留守老人岳笙一边吃着饭一边冒酸水。


    叫那么大声莫不是大半天见鬼了不成。


    她三两下把饭吃完，收拾干净，拿过边上的箱子拿剪刀小心翼翼地裁着封口胶带，捧瓷器般将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的专辑拿了出来。


    岳笙唿吸一滞，心跳咚咚咚跳动着。


    泡沫薄膜拆开后，便露出了专辑的封面，晕染的水蓝色打底，群山下是一张明显的剪影——陛下。盐白的专辑名气势磅礴地题在边上——陛下题的，手抚上去烫金的制面在明亮的光线下格外耀眼，还有……


    心脏又是狠狠一撞。


    夭寿了！


    每看一眼嘴角的笑意就上升一分。她打开电脑，谨怯打开专辑打算好好欣赏下陛下的新歌，指尖都要摸上光碟了，忽然勐得顿住，僵住的同时还有嘴角的笑。


    ……笔记本不能放光碟。


    岳笙抿唇暗骂了声，斜视着精緻的笔记本盯了会儿，给姊不语发消息知会她一声自己已经拿到快递了顺带吐槽。


    月月笙歌：「是时候换个电脑了。」


    姊不语诶，疑惑：「你电脑坏了？」


    岳笙拍了几张照片过去，说道：「陛下的专辑都放不了，要它何用！」


    姊不语：「……」


    月月笙歌：「还是换了吧。」


    姊不语：「……」


    *


    难得清闲不需要赶音，岳笙无聊到去翻微博翻私信逗网友说土味情话，于是仅一个下午「流氓月」这三个字又重出江湖，在她的超话漂荡。


    「救命，我以为她改过自新了原来还是那个老流氓。」


    「哈哈哈哈哈哈，我老公又回来了。」


    「笙笙这个渣女终于又想起来独守空房的俺们了。」


    「是和小白同学吹了吗？（别打我。）」


    「……」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岳笙逛着超话，差点血溅当场，她点来那个说她和小白吹了的那条动态微博，望着正前方那道颀长的身影又一次郑重地回復道：「我们好着呢！」


    和她好着呢的苏煜白同学像是有所察觉般转过身来。


    夕阳掩在建筑后面，橙红的余晖从圆盘里倾斜出来撒在校园里。


    一束余晖眷念的斜打在他身上，将少年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眉目染笑，惊得周身的空气都安静下来。


    岳笙踩着影子一步步靠近，停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开始胡编睁眼说瞎话：「走不动了。」


    苏煜白想都不想地走过来，在岳笙期望的眼神里说：「那坐着休息一下？」


    岳笙：「……」


    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直男的。


    两人来到学校的电影院。


    校园内的电影院一般规模都不大，s大也是，虽说是电影院其实也就只有一层楼的几个放映室。


    苏煜白买了票回来就见岳笙在柜檯前买奶茶和爆米花，见他过来解释道：「没有爆米花的电影是不完美的。」


    岳笙：「你要喝什么？」


    苏煜白说：「都可以。」心里想的却是上一次的感官失败是不是在没有爆米花上？


    「……没有都可以！」


    岳笙兇巴巴地哼着，「算了我给你点。」然后她就在价目单上胡乱点了一通，「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


    「……」


    「一杯芋圆奶茶一杯草莓奶盖，谢谢！」


    苏煜白：「……」


    店员：「……」


    店员忍着笑出单子收钱去做奶茶了，耳朵却竖得直直的。


    岳笙扫过码见他神色怪异地望着自己，挑眉故意曲解地摆手道：「不用客气。」


    苏煜白：「……」


    「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就多请我看几场电影。」接过装桶了的爆米花，挑起吃了颗，奶香味在口腔散开。


    岳笙：「明白了吗？」


    「……」苏煜白低「嗯」了声，说：「好。」


    「真乖！」岳笙满意的挽起唇线，低首从桶里抓了颗相较大爆米花给他，「奖励你的。」


    嘴边被忽然餵了颗爆米花，苏煜白想要说的话顿在嘴边，他愣住。


    岳笙道：「奖励你的。好吃吗？」


    苏煜白嚼着爆米花，点头说：「好吃。」


    「那甜吗？」


    「甜。」


    「我也觉得。」岳笙满意的笑了，抱着爆米花另一手拿着自己的那杯芋圆奶茶朝着等候区而去。


    估摸着平时来这坐的人也不多，等候区也只安排几张桌子，看上去还没外面卖奶茶的桌椅多。


    岳笙巡视了一圈，只有一张桌还空着位子，不过那桌也坐了个女生。


    她看了眼时间，离开场还有十分钟左右。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同学，请问这里可以——」


    「？」


    「坐」字在女生抬头面对她时顿住，诧异的诶了声，惊喜道：「是你啊！」


    戚软葡萄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岳笙，似乎也很意外。她眨巴眨巴眼，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这孩子怎么每次都不说话啊，如不知道的还因为是哑巴呢。


    岳笙腹诽着又重复了遍：「这儿还有人吗？没有我们就坐了。」


    戚软点点头，又摇头。


    「……」


    「有人？」岳笙问。


    「没、没有。」戚软勐得起身，让出座位，吞吐地说道，「你，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