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什么,」司南冷眼瞥他,有些烦躁,「不就怕黑吗,你小时候指不定还怕大灰狼呢我也没笑你啊。」
这还是沈渡今儿头回听司南说这么话,忍笑道:「没想到···您这么可爱。」
「走啊,」司南沖他抬抬下巴,顺便挺认真问了一句,「怎么没有灯?」
「昨天还有,估计坏了,」沈渡往外出去,回过头看还在电梯里站着的司南,「走啊,还是我给你开个手电筒。」
「算了,」司南跟在他身后出去,「我是害怕,又不是瞎,就那点儿亮光,万一照到个什么···」
「啊——」
「怎么了!」司南被沈渡这突然一嗓子吓的一蹦,贴在他身后,声音有些颤:「怎么了你他妈别吓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沈渡憋着笑的声音传来,司南倏地一愣,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之后,杀人的心都有了,迈着步子就往前沖了出去。
「哎,」沈渡赶紧追上去,拽住他,司南甩了下胳膊,没甩开,还把拽他胳膊的手甩到了手心里,操。
「撒手,」司南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眼神有些冷。
「你找得着路吗,」沈渡没松手,估摸这是真生气了,今天下午在家门口看到他都没这么大反应呢,他拽着司南的手往自己兜里一塞,「这就生气了?脾气挺大啊。」
「啊,」司南声音裹在帽子里,听着有些模煳,「现在分手还来得及。」
沈渡嘴角勾了个弧度:「您都这样了,还贫呢。」
「管呢,」司南斜了他一眼。
「有些人啊,表面挺拽,背地里竟然怕黑。」沈渡笑了声,拖着他往停车位走,司南的指尖带着凉意,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冷的,他漫不经心地问,「冷吗?」
「不冷,」司南不自在的动了动手指,倒也没打算抽回来,他害怕,这样好歹能多点安全感,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平常都这样?」
这样是哪样沈渡当然知道,本来没觉得不自在,刚才那个手是顺势牵上的,被司南这么一问,突然就不自在了:「哪样?」
「牵手业务熟练的跟吃饭似的,」司南说完,又感觉自己有病,本来就挺不自在了,多这一句嘴干什么。
「你都喊老公了,」沈渡神色慵懒,勾着一截尾音调侃道,「牵手害羞啊。」
「滚,」司南说。
小区里的地下停车场很大,并且很绕,再加上没有灯,沈渡感觉自己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脚下的步伐就加快了些。
司南紧跟在沈渡身后,眼睛都快闭上了。今天下雪,本来天气就冷,地下停车场越发显得阴森恐怖,不留神脚下一绊,一头磕在了沈渡身后。
「靠,」司南拽了下沈渡,隔着帽子捂住直泛酸的鼻子,缓了几秒抬头瞪了眼沈渡。
「你不看路还怪我了,」沈渡气笑了,手扒拉着他帽子拽来下,凑近想看看他磕哪儿了的瞬间,停车场内的灯骤然亮起。
司南有些不适应突然亮起的光线,在沈渡往前凑近的时候,眯了眯眼睛,轻颤的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片扇形阴影,沈渡挑了下眉稍,心说这崽是真的漂亮。
「好看?」司南突然睁开眼,和直直盯着他的沈渡对上视线,都没有要躲的意思,他抽回手,在沈渡耳边打了个响指,「醒醒。」
「好看,」沈渡十分坦然。
「车呢,」司南四下看了看,「我现在和雪糕只差一张包装纸的区别了。」
「这儿,」沈渡从兜里找出钥匙,摁了一下,角落里的车发出一声响。
司南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把椅背往后调了调,被暖风一包围突然就有些困,沈渡抽空看了他一眼,见人眼睛都快眯上了的时候,笑了声:「你是不是就害怕的时候才话多?」
司南斜了他一眼,摸了摸兜想找烟,才想起外套是沈渡的:「我想抽菸。」
「兜里,自己拿,」沈渡打了转向,把车驶出停车场。
司南歪了下身体,伸手从沈渡兜里里找出烟,取了一支叼在唇边,低头吸燃。
狭小的车厢内一首调子轻缓的钢琴曲流淌着,司南轻吐着烟雾,往下按了一截车窗:「贺珩舟给我发工资了给你付房租···」
「···但你别太过分啊,我穷,」司南说。
「突然这么正经,」沈渡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怪不习惯。」
「能便宜点儿么,」司南偏头看他,眉间透着闲适。
「叫老公,」沈渡说。
「没完了还,」司南弹弹菸灰,轻笑了声。
「你不问问早上那热搜怎么回事儿?」沈渡在红灯的时候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司南。
「你想约架么,」司南半带着玩笑,「我不想,没那么闲。」
「我说歌词是巧合,」沈渡说,「你信么。」
「信,你也不至于时隔半年才回我,」司南抬眼看他,带着不明的笑意,「再说,结合你摸我屁股这事儿,你那歌词充其量就算个表白。」
「你怎么这么欠呢司南,」沈渡把车开到ktv外,熄了火,扭头看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想打架么?」司南挑眉,知道沈渡要旧事重提。就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儿都是误会都能解释清,但捏屁股这个···能不能解释清大家心里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