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南沖他挥了下手，「装了啊。」
「装吧，」沈渡说。
司南把手机装回兜，快走了两步追上老爸：「您走这么快干嘛，腿长啊？」
「啊，」司启鸣看了他一眼，「是比你长啊，有什么问题吗？」
司南嘴角一抽，不想说话了。
司启鸣笑了两声，就喜欢看自家儿子吃瘪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和谁视频呢刚才？」
「沈渡，」司南边走边说，「上回你见过的，过年那天不是视频了吗，你还夸人家有礼貌。」
视频那头正在煮面的沈渡耳朵嗖的竖了起来。
「嗯，就和你合租那个小朋友，」司启鸣说，「我记得，长得比你可爱。」
是可爱，司南勾了勾嘴角。
「稀奇，」司启鸣扭头瞅了瞅他。
「怎么了，」司南问。
「之前我和你妈夸别人家孩子你不是总喜欢反驳吗，」司启鸣说，「今儿可怪了，竟然不反驳。」
「那是我读大学之前干的事儿好吧，」司南啧了一声，隔了几秒，补充了一句，「沈渡也不是别人家孩子。」
是我家孩子，我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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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从机场到家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路上司南和老爸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话题从工作展开，到自己的音源销量，公司里的逗比同事们, 最后不知怎么又绕回了沈渡身上。
电话那头听着司南声音开心吃面的沈渡听到司南说起自己之后, 扬起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这种感觉很微妙, 微妙中还参着一丝丝甜, 那种被男朋友介绍给家里人认识的感觉很强烈。
虽然他和司南这会儿隔了一个屏幕的距离，但此刻他却觉得司南好像就在他身边，听司南絮絮叨叨说起他们生活琐事的时候，听司南带着笑意丝毫不避讳谈起他言语之间都是炫耀的时候, 空落落的心一下被填满了。
「头回听你这么夸人，」司启鸣笑着看了眼司南，调侃的语气，眼神里的探究一闪而过, 「能让你花式夸半天不带一句重复···你挺喜欢这小朋友吧？」
「嗯，」司南十分坦然，点了点头, 扭头看了眼老爸, 故作轻松，半带着玩笑说，「你和我妈不也喜欢他么。」
「嗯，可爱的小朋友谁不喜欢, 」司启鸣不可置否, 跟着点了点头。
司南笑笑，但这个笑并不轻松。
他和老爸老妈一直话很多，可能是因为从小家庭氛围使然,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什么都能聊的状态，很轻松，没有压力，他有什么想法了，想做什么了，老爸老妈都是头一个毫不犹豫双手双脚贊成的人。
当然，这个贊成并不包括他的性取向在内。
老爸老妈一切的贊成都基于对他的信任，对他的想法有一定把握的基础上。没有哪家父母会平白无故往自家孩子性取向的问题上想，「我是同性恋」这几个字，不管对哪家父母来说，威力都不会小于晴天霹雳。
「家里你两姑姑都来了，你大舅也来了，」司启鸣停下车，边解安全带边说，「小恶魔们都在，你有点儿心理准备啊。」
司南听到这儿，解安全带的手停顿了一瞬，扭头看他。
「看我干什么，每年不都这样吗，」司启鸣乐了，从兜里找了红包出来递给他，「别忘了给小恶魔包红包，不然肯定得闹你。」
「给了也闹我，」司南啧了一声，包好红包装回兜里，跟着老爸下了车。
回家这几天司南几乎忙的脚不着地，所以有时候他是真的很烦过年，拜不完的年，走不完的亲戚，家里每天都是闹哄哄的一帮人，躲都没处躲，好容易这天得了清净，就被老妈一句「相亲」雷了个里焦外嫩里。
司南一脸震惊得坐在沙发上，瞪着老妈：「您还记得我今年几岁么？」
「别臭不要脸啊，」南芷淡瞥了他一眼，手里捧着瓜子，悠哉悠哉嗑着，「您今年几岁了司南小朋友，幼儿园毕业了没？」
「没，」司南歪在沙发上，拽了个抱枕塞怀里，给老爸递了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您还管不管了，我这才多大啊就让我相亲了。」
「挺大了吧，」司启鸣抱着一颗西瓜，边吃边说，「不算早恋。」
司南挑了下眉稍，气笑了：「我今年二十二，你们还有没有数了，二十二相亲，你们也真能想出来。」
「二十二怎么了，」南芷不以为然，斜了他一眼，「就你这职业，能找上对象么？还不许我们操心了？」
司南听到那句「能找上对象么」的时候笑了笑：「操心可以，瞎操心不行。」
「你白姨家姑娘，」南芷没接他话，自顾自说，「刚回国，明天要来咱家，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人家么，一口一个姐姐跟屁股后边儿。」
司南脑子里过了一圈儿这个「姐姐」，想了半天也没能回忆起来她长什么样，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相，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