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着气微微张唇,眯着眼睛往旁边看去。
一张熟悉的面孔在她眼前。
是周勐。
周勐低着头轻笑了声,跟她对视上,嘴角带着肆意不屑。
「你还敢回来?怎么,江煜没跟你一起回来啊?床上不和了?」
明狸被绳子禁锢着双手,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这里不光是他一个人,还有一班的樊鹿以及好几个女生。
周勐,许放,林荣……
明狸的视线一个个扫过去,漆黑的眼眸盯着周勐。
「我怎么不敢回来?」
旁边几个人唿吸都紧了。
周勐算是这条街的老大,就没几个人不服他,他打架狠睚眦必报,跟谁都能有点交情,平常就算是他们几个站在他面前也都是收着性子的,除了常白隐。
此时明明已经被绑成这个样子了,明狸那张白净的小脸上还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甚至那句话沖得不行,没给周勐留一丁点面子。
就连林荣都没想到这人性子这么烈。
这样的野玫瑰没人护着,总会吃亏的。
周勐粗糙的手指大力挟住她娇嫩的下巴,一下出了红痕。
另一只手丝毫不客气的揪着她的头髮,令明狸不得已抬起了头。
「就凭我在衡城,就不能有你。」
明狸没吭声,眼神冷漠地盯着他。
看着他震怒兇狠的表情,嘴角轻扯,忽然笑了声,肩膀都随着笑声耸了一下。
明狸压低着声音,好听的嗓音绕在周勐旁边,语气里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气势,仿佛丝毫没把周勐这个人放在眼里。
「听说,江煜找了个男人把你上了,怎么样,爽吗?要不然我问问他那人是谁给你找回来?」
周勐还没动手,一旁樊鹿直接走了过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明狸歪着头,嘴角红肿着流出血。
樊鹿脸上怒不可遏:「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周勐紧紧捏着明狸的脖颈,看着她那张明艷狼狈的脸逐渐苍白,羸弱的脖颈仿佛被人轻轻一握就能折断,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里冒出来:「你有本事,再说一句。」
明狸唿吸不顺,紧皱着眉,眼睛微垂着,一张脸惨烈又狂妄:「再说一句也一样,你对女人还y的起来吗?」
周勐站起身,一脚直接把明狸踹出去。
拳头紧紧握着,眼神阴鸷,盯着明狸的一张脸仿佛想要她碎尸万段。
他很清楚,明狸说对了。
但也彻底折断了自己的骨头。
周勐抬起头,握紧着的骨头「咔啪」响起,目光直视着远处带着黑色棒球帽、倚靠在墙壁上的常白隐。
旁边几个人都打着伞,只有常白隐一肩的雪和湿痕站在一旁,修长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根烟,一直燃着也没抽一口。
一直到明狸被踹远了,他把烟叼在嘴里,烟雾从唇齿冒出来,手指上被刚才团了一圈灰烬烫出了红痕,血顺着手指纹路流入掌心。
「常爷今天怎么不说话?要不今天把她给你爽爽?」
一报还一报,明狸今天别想完好无损的离开这儿。
常白隐抽着烟,没一会脚下已经好几个菸头了。
他的声音很淡,仿佛散在空气里,却异常清晰:「没兴趣。」
周勐冷笑了声,蹲下身盯着明狸的脸,眼神夹杂着阴鸷暴戾:「看看你,长这么好看,也白搭了,让人上人家都不乐意,哦也不对,我差点忘了,江煜应该挺乐意的吧?怎么?上腻了不要你了?」
明狸盯着他,声音冷的不行:「你敢碰我一下,明天你下地狱,我坐牢。」
她这句话声音不轻不重,漆黑的眼眸却直直盯着周勐,宛如一个随时都能咬上去的勐兽,让你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一步。
周勐一脚踹过去,明狸撕咬着唇没吭一声。
「行,你真他妈行,你们,谁过来?」
旁边樊鹿以为只是教训她一下,但听她的话,周勐好像以前真的被……怪不得她作他女朋友这么久,周勐从来不接吻拥抱。
她的眼里冒出惊恐,看着脸上煳了半脸血的明狸,血水已经混到了地上,跟白净的雪花融到了一起。
就连身边几个姐妹都胆怯地拉扯了几下她的衣袖。
樊鹿慌张地是吞咽着口水,整个身子僵直在了原地。
她到底,跟周勐结了什么仇?
樊鹿的视线看着身上已经半湿的常白隐,他今天连他随时拿着的魔方都没玩,手机也没掏出过兜里,一根一根烟不要命的抽,地上已经有十几个菸头了。
他的表情很淡,纤长的眼睫垂着,半敛着漆黑的眸。
那张白皙的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手背上还被菸灰烫出了伤口,留下了血渍。
她不太清楚周勐怎么跟常白隐认识的,但以前打架,周勐都会叫上常白隐。
他不参与,就站在一旁看,没什么表情地玩着魔方。
但今天不一样了。
今天不光是周勐这些人不对劲,常白隐更不对劲。
她垂着眼睫藏着紧张不安的身体,生怕那边出现警察的鸣笛声,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被退学。
林荣坏笑着走过来:「我来啊,毕竟长这么好看,被人上过我也不亏啊。」
周勐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淡漠:「交给你了,里面有个小房间,一个小时给我出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