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臣顺嘴就问:「那现在怎么捨得了?葛朗台的灵魂抛弃你了么。」
厉扬让他给气笑了,「滚过来吃饭!小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许尧臣盘腿在床边啃羊排,熊就坐在他腿间,两人一大一小,跟厉扬面对面。
「晚上跟周余去吃的什么?」
「羊杂汤,」许尧臣嘬手指上的蘸料,「看着他没胃口,吃了小半碗。」
「周余怎么得罪你了?」厉扬给他盛了碗杂菌汤,推过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许尧臣震惊,「有人撬你墙角你一点儿都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我是个注重效率的人。」厉扬道,「我明儿走,咱俩打个赌,看周余会不会跟我一架航班回程。」
「必输的局,傻子才跟你赌。」许尧臣手里的羊骨头啪嗒一下扔回盘子里,他扎着两只手问,「你干啥了?」
厉扬没直接答,绕着弯说:「他起火的后院满地灰烬,家大业大,担的责任自然也大。」
「他们闲磕牙,说周余一东一西养的俩小情儿掐的脸红脖子粗——你挑唆的?」
「与我无关,吴曈找人办的。」狗皇帝一推二五六,全栽大内总管头上了。
一顿饭吃得挺畅快,许尧臣想着周余回去要看小情儿们扯头花,食慾立马就上来了,连干两碗米饭,最后撑得躺床上,动也不想动了。
厉扬躺他边上,屈指轻弹了下他平坦的肚皮,「真撑了?」
许尧臣歪着脑袋,「吐给你看。」
「还能动吗?」厉扬压着他腿,把这颗漂亮的脑袋扳正了。
许尧臣也欠,就蹭他,「怎么动?」
「……没带套,饶了你了。」
手撩起了短裤,沿着绷紧的皮肤滑上去,停在了腿根。
许尧臣抻着脖子抬高了头,像个毛茸茸的动物,够着厉扬的下巴,嘴唇碰了碰,「亲亲呗。」
厉扬从来就不是个能温存的人,他也说了,讲究效率。
唇齿相碰,疾风骤雨一般把人打湿了。温热的肌肤贴着,手指上的薄茧从这里又到了那里,所到之处野火燎原。
许尧臣那股坏劲儿上来,手一扬,把自己扒了个利索。他推着厉扬的肩,把人撂翻了,往小腿上一坐,手往上摸,却又不抓实,一双眼都坏得眯起来,「要不要啊?」
厉扬挺身往他屁股抽了一巴掌,喘得很,「别使坏,一会儿有你后悔的。」
「罚我呗——」他埋首下去,唇齿间都被填满,是欲望炙热的温度。
像优质奶油包裹在皮肤上,绵密而贴合,有那么点湿润,又柔软得叫人头皮发麻。厉扬握紧了他的手,十指交缠着,攥红了,是即将失控的疯狂。
片刻后,涎液顺着嘴角淌下来,厉扬揩掉中间那点醒目的白,挠挠许尧臣的下巴,「去吐了,乖。」
可许尧臣哪是个能顺从的主,他恶劣地把东西顺着腹肌抹下去,引着厉扬的手碰上来,小猫似的叫唤了一声,「疼呢,给帮帮忙呀。」
厉扬没来由地嘆了声,拢住他的腰,往怀里抱,伺候这疯起来没边儿的小混蛋。
……
梨子香合着屋里未散的孜然辣椒香,诡异的气味中,累噼了的两个人沾着枕头就睡熟了。
第29章
第二天早起,许尧臣就看厉扬站在他码零食的行李箱前,表情挺严肃,像个爹。
许尧臣枕在被子上,歪头看他,「你嘎哈?」
厉扬挑出来大辣片和脆香米,「吃挺丰富啊——你这么吃零食,陈妙妙连问都不问?」
「干什么,怕我胖?」许尧臣一条腿横被子上,一脸的讽刺。
「怕你没事就吃垃圾。」
许尧臣祭出顾玉琢的名言,你管我。
「陈老妈子都不管你,我也懒得管,」厉扬把两包垃圾食品扔回垃圾箱,「起来,去给我找条内裤去。」
许尧臣往他裹着浴巾的小腹下扫了眼,嗤嗤地笑,「你没带啊?一直光着呢?」
「是啊,宝贝——」厉扬过来擒住他仰起的脖颈,狠狠一亲,「昨儿是谁不老实,蹭了一晚上来着。」往他腰侧的痒痒肉一捋,「生日快乐!赶紧地起床。」
屋里拉着遮光帘,只有隐约的光偷熘进来。许尧臣埋在阴影里,脸上表情在厉扬的祝福中垮塌下去,但很快,他又拉平了嘴角,若无其事地从被窝里翻出来,很欠地往狗皇帝的尊臀上拍了一巴掌,沖澡去了。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许尧臣这个会喘气的活人是真的。
他抹擦掉镜子上的水雾,对镜中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看看,画皮披久了,就没人能认得你了。
——嘿,我牙还挺好看的,真白。
许尧臣忽悠周余第二天要拍晨曦,自然是还没过夜就让周余知道了他在扯淡,可小周总也无甚办法,倒是更抓心挠肺地想把人搞到手。
可惜,中间横了个厉扬。
一大早,刘导就在餐厅碰见了吃早餐的厉扬和许尧臣。厉扬认识刘导——去年刚给他的网剧投过钱,于是大大方方打招唿:你好,刘宏。
刘导差点没跪了,谁能想到这尊佛从天而降,再瞥一眼窗户边咬牙切齿的周余,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
那一刻,刘导感觉十分复杂,看许尧臣的眼神都有了丰富的层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