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房门被从外面敲响，林默苒皱了皱眉，「谁？」
门口站着的是保姆金妈。
金妈说：「李老师今天来加课。」
林默苒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十点了。」
「蓉蓉小姐已经去了。」
「我收拾一下就去。」
李潜从没这么晚开过课，就算是晚上，也是晚八点，两个小时的话，九点就结束了。
可现在……
林默苒换了一套随便的棉麻裙子，头髮一扎，也没化妆，直接就去了上课的书房。
房间里没人，桌面上放着一个手机。
林默苒走过去看了一眼，手指在上面点了一下，手机乍的亮起，屏幕上闪现的是一张美女的锁屏。
她一看这张锁屏，浑身的汗毛就都竖了起来。
这女人身穿红裙机车皮衣，卷长的发披在肩后，这不正是她吗？
「在看什么？」
或许是心里想事情太专注，林默苒根本没有听到后面的门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声音已经到达耳后。
她吓了一跳，手一松，手机啪的又掉落在桌上。
林默苒蓦地向后退了一步，才看向身后男人，「李老师，刚才你的手机亮了一下……」
李潜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镜片上反着屏幕的光，「有什么吸引人的？」
林默苒直截了当的指出：「锁屏。」
李潜手指滑动了一下，点亮了锁屏。
「这锁屏有什么奇怪的么？」
林默苒这才绕过来，看了一眼李潜的手机屏幕。
锁屏上换成了一张美食图。
这是会随着每次点亮屏幕而自动换的高清锁屏海报。
她甚至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把一个网络上常见的美女照片认成是她自己了。
李潜把手机放下，从书里抽出来几张摺叠纸条，「今晚加训，抽一个题，给你二十分钟准备时间，然后五分钟自由发挥时间。」
林默苒随便抽了一个题目。
跟网络暴力相关的话题。
她拿起东西刚想要离开，李潜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蓉蓉去练习室了，你就在这里准备。」
「好。」
虽然和李潜同一个空间很压抑，既然李潜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是坐下。
这一次李潜倒是没有盯着她了，在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林默苒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临场抽题，林默苒发挥的虽然不算差，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好。
时间把握不准，吐字嘴瓢，再加上论点支撑不够，李潜只给了她一个及格分，而穆蓉蓉索性五分钟都没说完就自我放弃了，李潜分都没给她打。
穆蓉蓉出来的时候都哭了。
林默苒跟在她旁边，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穆蓉蓉哭着瞪了她一眼，「你就是在看我笑话的吧？」
「没有。」
林默苒这才第一次认识到李潜的毒舌。
她离开的时候，李潜叫住了她，「你先等一下，我给你往你的邮箱里发了几个话题，你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写下稿子发我给你看看。」
「好的，谢谢老师。」
林默苒觉得自己应该是误会了李潜了。
李潜走出穆家别墅，坐上车后座，报出了一个地址，拿出手机来随意的翻着一个相册。
相册中，全都是同一个女人的模样。
她撑着腮坐在书桌旁凝神思索的模样，神游天外的模样，瞌睡的打盹儿的模样……
以及最后一张。
这张是一张从夜视监控中截取的图片，黑白色。
肤白如雪的女人被绑住了手脚扔在床上，口中勒着红绳，一双眼睛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四处逡巡着。
李潜收了手机，侧眼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
还是被绑起来的那个时候比较乖。
……
第二天，林默苒准备回学校。
穆镇远依然苦口婆心的劝：「现在梁家那边已经低头了，你真不打算跟二少和好了？」
「不准备了，我没那么没脸没皮。」
穆镇远嚅动了一下唇，「算了，梁家那边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己家儿子都管不好，现在都公然跟小三同居了，还低着头过来跟我们求和，我女儿怎么也不能去给人当三儿啊！」
霍兰秋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这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家女儿，他们也不能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就这么欺负人嘛。」
林默苒听着这两人一人一句的声讨，也没开口，吃完就拿东西要走人。
「妹妹等等我！」穆蓉蓉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我们一块儿去学校吧。」
林默苒看了她一眼，直接先坐上了车。
穆蓉蓉上了车，就问她：「前几天你去环山路那边赛车玩儿的怎么样？」
「嗯。」
「能情侣玩儿吧，我想跟我男朋友去那边玩儿。」
「嗯。」
空气里都弥散着林默苒敷衍的态度，穆蓉蓉不死心的继续问：「有危险么？刺激不刺激？」
「最好先买个意外身故险。」
穆蓉蓉觉得自从梁思白曝光出轨之后，林默苒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她问：「你是不是受了刺激了？」
「你觉得呢？」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