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病友不顺眼还是看医生护士不顺眼?」
容拾这么个不爱说话的性格, 难道是别人看她不顺眼?
容拾白了韩越一眼, 几天不见, 他还是这么聒噪。
「我住的单人间, 医生护士……」
她想到这家医院的企业文化, 不由皱皱眉,「都挺开朗的。」
确实, 不管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都爱八卦别人感情上的事。
「这是我自己磕的,」容拾刚才在病房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职业装,走在他前面, 上车后揉揉太阳穴, 侧目道:「公司这几天怎么样?」
韩越哦了一声,抬抬下巴示意司机开车, 「就那样。」
他还是比较关心容拾的伤,也不知道住这么几天院能管什么用。
说来看她, 容拾还不让,完了还派个助理来监督他工作。
「你真没事?」韩越憋了挺久,在电话里又说不清,结果今天一见面, 这人住医院还把自己住破相了。
容拾点头,语气淡淡:「死不了。」
她只想回去工作。
「要不你再多休息两天?」韩越刚才见她出来的时候气色并不太好,这几天都撑下来了,他也不在乎再多加班一两天。
容拾摇摇头:「不了,我怕月底又要多给你发一份奖金。」
韩越:「……」
怎么才二十几岁的人,活得真像个万恶资本家。
……
蒋鹤野被容拾拒绝后,索性翘班去跟顾让他们打保龄球。
球室开着冷气,时不时传来击中目标的声音,蒋鹤野附身丢了最后一个球,完美收场。
这种较优雅的运动,在蒋鹤野身上却不违和,他的运动服宽大,身形修长。
室内的灯光暗了暗,他逆着人群走到休息区,有几根髮丝掉下来挡住视线,蒋鹤野随意抓了抓,几步就到了场外。
步子沉稳,气质一如既往地桀骜。
本来前几天上班也是为了离医院近点,他今天状态不好,几个球都手滑扔偏了。
挺担心容拾是不是真没问题了,但给她发微信又迟迟收不到回復。
只能隐隐地期待下次的见面。
顾让扔过来一瓶水,他回神后拿手接住,拧开瓶盖喝了三分之一,坐在旁边椅子上,手肘轻撑在双腿两侧。
「野哥,你最近这么忙?」问这话的人是程成,他拿着毛巾挂在脖子上。
叫了他好几次都说没时间。
「嗯,有正事。」蒋鹤野点点头,终生大事。
程成还以为是关于工作的,也没兴趣问下去,本来要去扔两球,后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野哥,房子的事给你解决了,他说明后天就能签。」
「行,明天上午吧。」蒋鹤野把瓶盖拧回去。
这事一定要尽早解决。
等程成说了声「好」之后,半天没搭话的顾让才讪讪开口:「你要买房?」
「很惊讶?」蒋鹤野偏头看他。
「哪里的房?地段了解过吗?」顾让还以为他只是想搬出去躲个清闲。
「尚景那边的联排。」蒋鹤野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语气低沉:「地段了解过,稳赔。」
顾让:「……」
赔钱他还买?蒋鹤野是这些年书读多煳涂了吧。
还没等顾让劝他,下一秒,前者回想起前几年跟容拾谈生意时,说到过那边的房子。
她喜欢安静,好像一直住在……
顾让迟疑片刻,「你别告诉我……」
「就是你想的那样。」蒋鹤野没打算瞒他,顾让和容拾合作过这么多次,知道点什么不足为奇。
顾让看着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的闭了闭眼,整个状态慵懒又轻闲。
几百万搭进去,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顾让不觉得容拾会喜欢他,前车之鑑摆在那,比蒋鹤野名声好的她没要,比蒋鹤野会赚钱的她也没要,要是真让他追到了,顾让只会觉得她图蒋鹤野长得帅。
但据他这么多年对合作伙伴的观察,容拾应该只爱钱。
想到这,顾让沉默,不由地又问了句:「蒋鹤野,你别告诉我刚才说的正事也跟容拾有点关系。」
这句话他刚才打球时就想问,蒋鹤野明显心不在焉。
他以前爱玩成性,没想到一粘上感情还挺致命。
「不是有点关系。」蒋鹤野摇摇头否认,「她住院了。」
「你去陪床?」顾让问。
「我没这资格,」蒋鹤野表情也并不失落,只是语气里混着无奈:「我去送饭。」
顾让彻底傻了,跟蒋鹤野认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女人主动往他身上贴,别说送饭,请他吃个饭都难。
「她让你去你就去?」顾让觉得很离谱,他怀疑蒋鹤野是被拿来当备胎了。
「那你想多了,她没那么待见我」蒋鹤野耸耸肩,两条腿交叠,顿了顿道:「所以我是厚着脸皮硬凑上去的。」
顾让:「……」
两个人正聊着,刚才去卫生间的柳奈一回来了,她甩着手上的水珠,站在顾让旁边看见程成又没打中,「啧啧」了两声。
「野哥,你刚才说谁凑到你面前了?」她半路才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声,还只有最后一小截。
柳奈一以为是蒋鹤野又招了什么桃花,毕竟他回国之后,柳奈一几个见过他的姐妹都对蒋鹤野这么正点的帅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