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婉一阵催促,乔寄月还真着急了起来,换了鞋就拉着喻婉跑出门。公寓是一梯一户,进了电梯后,便直达地库。
上了车,喻婉说了地址,是一家露天大排档。乔寄月没去过,只好开了导航。
这个时间点,是晚高峰,尤其又处于市中心,堵车堵得厉害。
喻婉倒也不着急,给吴归打了通电话过去,刚响了一声就接听了。
喻婉率先开口:「忙不忙啊你,姐发工资了,老地方见啊?」
吴归受宠若惊极了,简直都要高兴哭了:「我还以为你不想搭理我了呢,鱼丸儿,呜呜呜。」
喻婉嫌弃得脸都拧巴在一块了:「别母兮兮的,噁心死了。晚饭还没吃呢,隔夜饭都能给我呕出来。」
吴归还越来越起劲儿:「人家以为你生气了嘛,这么久都不联繫我。」
「我生什么气啊,我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气的,我的小龟龟。发工资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得跟亲爱的小龟龟庆祝了。」喻婉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好脾气的哄着吴归,「你店里忙不忙?这会儿走得开吗。」
「走得开走得开,我叫我爸替我一晚就行了。」吴归答应得很爽快。
喻婉说:「好勒,那你先去吧,我在路上堵着呢,你先去占个位儿,三个人啊。」
吴归察觉不对劲儿:「三个人?还有谁?」
喻婉如实回答:「我小徒弟呗。」
吴归嘿嘿笑了声,调侃道:「你小尾巴才对吧。」
喻婉被逗乐了,笑骂道:「滚吧你,傻逼。」
说完,喻婉就挂了电话,看了眼马路上堵得水泄不通的车况,嘆了口气。不知道得堵到啥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吴归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可喻婉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落入了乔寄月的耳朵里。
他还以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呢,结果现在多了个吴归。
早就知道他们俩关系亲密,可当听到她用那么亲昵又温柔的口吻跟吴归说话,甚至她还说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得跟吴归庆祝,就好像吴归才是主角....
他只是突然闯入的外来人员。运气好撞上了这一天,沾了点光才能和她一起庆祝。
车一动不动,乔寄月便落下了车窗,胳膊闲散的搭在车窗沿,状似无意的和她闲聊:「你跟吴归认识很长时间了吗?」
喻婉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说:「六年。我来北城没多久就认识他了,当时在他家餐馆打工。」
乔寄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你们关系这么好。」
喻婉闲的无聊,打开了手游,「那当然了,我们一起经歷了很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帮的我。吴归是我最重要的人,比亲人还亲。」
乔寄月没有说话了,陷入了沉默。
他的目光紧盯着前面拥堵的车况,面对这样的情况,刚才还平静的内心倏的油然而生一股没由来的烦躁。
向来有耐心的他,这会儿毫无徵兆的变得心浮气躁起来。
急需一个宣洩口。
于是他的手使劲儿按上车喇叭。
「滴-----」
「滴滴滴----」
按了好一会儿都不松手,松手了之后顿了一秒,他又勐的摁上去,接连摁了好几下。
突如其来的鸣笛,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力,纷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喻婉也被刺耳的喇叭声惊了一跳,手一抖,手机都差点掉下去。
她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发现他还在摁喇叭,连忙拽住了他的手,提醒道:「你干嘛?市区不让鸣笛!」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特意指了一下路边禁止鸣笛的标志牌。
乔寄月仍旧看向前方,眉蹙着,似乎不太高兴:「就鸣。」
喻婉一脸问号,试图跟他讲道理:「现在这个点儿,堵车很正常啊,你怎么还闹上脾气了。」
乔寄月唇线抿着,不悦的情绪更加明显:「就闹。」
喻婉眼角抽了下,有些无语,还觉得有点好笑。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堵个车都能生气,大概这就是富家公子哥儿吧,说不准今天一生气,回家一告状,明儿他家就能单独给他腾出一条道儿来,再也不堵车。
不知道是不是公子哥儿闹了一番情绪的原因,堵了这么久的长龙,居然缓缓动了。
等他们赶到大排档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傍晚这个时候,大排档的人流量已经爆满,座无虚席,要不是她有先见之明让吴归去占位置,估计他们这回就来了个寂寞。
大排档这块儿是夜市,烧烤、小龙虾、砂锅、火锅,一应俱全。
乔寄月还是头一回来这么人多嘈杂的地方,一桌又一桌紧挨在一起,挤得都不知道从哪儿下脚。
喻婉怕乔寄月跟丢了,于是就拉着他手,轻车熟路的带着他走,吴归看到他们后,站起身来,朝他们招了招手:「这儿呢!」
喻婉也对他招了招手,然后拉着乔寄月走过去。
喻婉率先坐在吴归的身边,她将身边的椅子往乔寄月面前挪了挪:「坐吧。」
乔寄月站着没动,随后喻婉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又多看了两眼面前的椅子。
是塑料的,本来是白的,可能因为太多人坐过的原因,中间和靠背都黑了一片。
她这种糙人,也无所谓脏不脏,可乔寄月这样的富家公子哥儿,绝对都是有洁癖的,跟她来这吃儿吃饭真是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