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世界，欢迎你，还有你们。”


    赫尔赛斯看着眼前银白色的手掌，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黑红色早已覆盖，狰狞的青筋暴起，血管鼓动，仿佛流淌着躁动，指尖锐利如怪物。


    他也伸出手，银白色与黑红色对比更加强烈。


    就在诺亚认为赫尔赛斯满意这个答案时，那只手在他的掌心上略有停顿，而后越过，抚上了他的脸。


    尖锐的指尖划过诺亚那张无感而又淡漠的脸，留下划痕，赫尔赛斯嘴角的弧度扩大：“神站的太高了，诺亚，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诺亚没有说话，只是收回手，而后将他拥入怀中，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话无半分虚假。


    【巡检0215：你……我真是靠了，不怕大人伸手给你来个掏心窝吗？】


    【巡检0215：大人，您的稳定值已经跌到49了，一定不要再降下去啊，如果您执意如此，我真的只能用些特殊手段阻止您了……】


    就像曾经那样。


    系统的手段有很多，但会被规定限制，就像0009，完全可以发布任务强制让宿主完成，给出奖励或者惩罚，但ta偏偏遇到了赫尔赛斯这种类型的宿主，根本不在乎奖励与惩罚，更别说所谓的任务了，没把ta当空气都算赫尔赛斯善良。


    “很遗憾，你的答案并没能让他们满意。”


    赫尔赛斯收敛神色，并没有动作。


    诺亚只是抱了一下便松开后退，再次将进化信赖者递出：“那你满意吗？”


    “……”


    “你满意就够了，作为他们的君主，当然以你为代表。”


    “说这种话，对我没用。”


    “我没骗你。”


    说实话，诺亚那面瘫的模样说起话来确实很令人信服。


    耐心已经逐渐消磨殆尽，赫尔赛斯抚上自己的脸，尖锐的指尖刺入脸颊，往下，划出三道醒目的沟壑，似有无尽躁动与怨恨的黑红色血液流出，他的眉宇间染上几分不耐。


    “不疼么？”


    诺亚这样问。


    “疼又能怎样？”


    赫尔赛斯反问，他开始思考身为宇宙的第一道光的诺亚为什么是这样的，一开始那不挺神秘、高冷吗？


    【0009：大人救我！！啊啊啊啊！希卡利！走开啊！大人！希卡利要解剖我了！救救救！！唔哇啊啊啊啊！！！】


    脑海的胀痛感刺激着神经，赫尔赛斯再次感到疲惫，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怎么了？”


    【0009：咦？您怎么跟诺亚在一块？不对，凯恩让希卡利解剖我啊啊啊啊！啊！我的脸被取下来了！我的核心！啊啊啊啊！！】


    “他们问什么？”


    凯恩他们无非就是想问赫利斯一些曾经遗留下的问题。


    【0009：凯恩问您以前的弟弟……】


    “让他换个问题。”


    【0009：好的】


    【0009：他问我您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他们】


    “除了你，还能有什么。”


    【0009：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啊！我的芯片！希卡利你住手啊！诅咒你们永远讨不到老婆！】


    【0009：唔哇啊啊啊啊……我要跟你们爆了！】


    “不行。”


    【0009：那该怎么办？赫尔赛斯大人，我害怕！】


    “把我的基本情况说一下吧，还有……”


    赫尔赛斯看向被晾在一旁干站着的诺亚：“「众苦主」。”


    【0009：嘎？这是能说的吗？】


    “稍微透露。”


    【0009：哦哦好的，我现在就说】


    【巡检0215：您就这么相信他的嘴？】


    【0009：这是大人对我最基本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说漏嘴的！你就看着吧！】


    暂时稳住了赫利斯，赫尔赛斯心系自己的母亲，迫切地想要见到她，确认她是安全的。


    简直无用，到现在才发现母亲被带走，他已经让母亲失望了，现在他又在干什么……到底要怎样。


    “你们到底还要怎样……”


    赫尔赛斯逐渐不耐烦，就像在问无理取闹的孩子，他已经猜到那所谓的监管部想做什么了。


    不就是想看他陷入癫狂与失智，看他歇斯底里，看他疯狂偏执，看他丑态尽出。


    然后呢？


    杀了他。


    这算什么？威胁与逼迫么？


    那诺亚又在做什么？要救他？


    赫尔赛斯不能理解，他与诺亚连朋友都说不上，或者说，诺亚有别的目的……


    他抬头，眼瞳再次化为灰白色，极目眺望，穿过时间、空间、命运、到达一切的起源与尽头，直视那伟岸、恢宏、神圣、至高的『祂』。


    “父神陛下，请管好您的玩具。”


    没事找事，真是给脸给多了。


    【巡检0215：您不能这么与天父说话！大人！！】


    【巡检0215：不对！天父竟然给了您直视的权利！？？为什么！！不！太好了！！！】


    赫尔赛斯并不想给好脸色：“闭嘴。”


    【巡检0215：……】


    【巡检0215：您的稳定值已经降到34了，会死的】


    【巡检0215：对不起大人】


    【buff已解锁，正在激活……】


    【已激活buff：幸运大奖】


    【幸运大奖：被攻击时有3%概率陷入愤怒状态，针对性+100%，伤害疼痛+200%，力量解放+100%，持续时间十分钟，生命值低于5%立即触发隐藏buff】


    【隐藏buff：暴君】


    【返还全部能力，恢复至巅峰状态，物法加成500%，物法免疫80%，此buff触发后无法终止，持续时间一个地球时】


    幸运大奖这个buff说到底并不是给赫尔赛斯的，而是给攻击赫尔赛斯的生物抽奖的机会，如果抽到了那3%，那就重开吧。


    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不痛不痒的buff。


    【伤害返还、病弱体质、雾海彼岸】


    buff生效的瞬间，赫尔赛斯脑海中的躁动瞬间平息，似有薄雾将他的记忆笼罩、模糊、掩埋。


    稳定值渐渐恢复到了96。


    赫尔赛斯的眼眸仿佛盖上一层茫白的雾，眸中的冷漠与杀意也随之消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变成了0215记忆中最熟知的模样。


    【巡检0215：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死】


    “赫尔赛斯。”


    诺亚将进化信赖者送到他眼前：“我送你去休息，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