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吧？”秦飞羽嘟囔道。


    汪寿倏地看过来，“是百将易得，一帅难求。八一可以在全国范围内优选储备人才，这是区别于其他省队的地方。每年被联合培养后输送进其他省队或者直接进八一队的孩子不在少数，可以说几乎每个省队都有曾接受过八一训练的运动员。从这些苗子里选出可造之材收入八一麾下，在每个周期的更迭里选出擎旗人来带领新的团体，从历任擎旗人中选出掌门人来带领八一传承下去。”


    “所以在他入队第二年您就认定了？那是不是太早了，他并没有经过大赛锤炼，在尚且年少的时候，就下了这个推论是不是太武断了？”秦飞羽还是不明白。


    汪寿摇摇头，道：“所以我说，你和他不一样，你和郭罗也不一样。郭罗做事，目标明确，出手稳准。沈云做事，目标明确，坚定不移。是不是因为郭罗太强势了？你在他身边待得久，反而被他压制了性子。倒是沈云，在郭罗的高压之下，还是秉性不改。其实，小云像是中和了郭罗的强势和你的周全。”


    回想起当年手把手纠正他们的击球动作时的样子，汪寿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从前，我看到郭罗的眼中满是野心，你的眼中是憧憬，小云的眼中是坚定。带着希望的坚定。”


    秦飞羽沉默了，汪寿看人很准。


    随即听到汪寿叹了口气，道：“小云太想获胜，莫离快要成为他的心魔了，如果不能在大赛中赢一次，他就很难心平气和地面对每一场比赛。但是呢，他又很执拗。你劝他是没用的，他得自己去撞南墙，在头破血流里总结经验，再把南墙推倒。这一次失败，会影响他接下来的比赛，他需要沉下心来好好思考该怎么做。当然，他已经找到问题所在，接下来就是怎么去解决问题，要一个个挨着来。”


    “不用再跟他谈谈吗？要让他自己走出来？”秦飞羽不太赞同，他这次就是想请汪寿跟沈云谈谈来着。


    “不用。他知道该怎么做。”汪寿的视线扫过手边的文件，又不动声色地转开，道，“回去准备他的特训吧，看看他是想从哪里开始提高。”


    “特训？”最近没有进行队内大会诊，汪寿为何会说沈云将要开始特训？


    汪寿转头笑看着秦飞羽，道：“你回去就知道了。等着吧，小云会主动找你的。两个要修补的漏洞，他的选择也代表了他未来的方向，究竟能不能跨过这道坎，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不过，我相信他还是会坚定做自己。”


    更多的汪寿就不肯再说了，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秦飞羽一头雾水地走了。


    罗阳已经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此时迈步进来也在汪寿意料之中，“你说，沈云会选择哪个？”


    汪寿笑笑，道：“你不是知道吗？”


    罗阳啧啧称奇，“你也是够狠心的，还真就放任小云自己爬起来，真不怕他一蹶不振啊？”


    汪寿摇摇头，道：“以前对飞羽太过上心，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在国家队又有郭罗罩着他，让他失去了绝境中奋起的能力。小云，是要传承八一的人，他决不能做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到大，他一直做得很好，这次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是他的品性决定的，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