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寿的未尽之言，何尝不是一种恐怖剧本。


    回想这大半年的风云诡谲，沈云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罗阳追了过来，“你俩走得还挺快。怎么说，对这俩小子有规划了没？”


    话题就这么阴差阳错拐进这里，汪寿便顺势说道：“让田巍带他们，把基础打牢固，反手还是不够有杀伤力。到明年就差不多能见见风了，到那时沈云伤势恢复，也能开始对练。”


    罗阳记下了，回头再跟田巍交接。随后看向沈云道：“上次你托我找的那几份资料都找到了，跟我去拿？”


    沈云点点头，向汪寿道别后跟着罗阳去取材料。


    汪寿便回办公室去整理第四季度训练方案。


    “叮咚叮咚”一阵铃声响起，汪寿拿过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沉默片刻才接起。


    电话的对面，沉默了很久，只有规律的呼吸声传来。


    半晌，就在汪寿想挂掉电话时，对方开口道：“为什么不帮我？难道我不是从八一队出来的？”


    汪寿深呼吸努力平静道：“你还有脸提你是八一出来的？你坑沈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八一出来的？”


    “呵，”一阵冷嘲传过来，“沈云？还真是衣不如旧，人不如新呐。你除了沈云，还能看到别人吗？”


    汪寿握紧了拳头，满眼写着失望，“身为八一队的主教练，为队伍的集体利益考虑，为队伍的长久发展考虑，我自问没有做错什么。我问心无愧。你在队里的时候，我没有打压过你，你需要的支持，我也不遗余力。所有有能力的人，我都提供了合适的赛场。你想要更好的未来，你说，我会祝福你。可是你不该踩底线，你不该踩了底线还拿沈云做筏子试图捆绑我们。”


    说到这里，汪寿松开手，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究竟想做什么还需要我说吗？你把沈云当人质，想让八一队出手跟你站一条阵线。”


    又是一片良久的沉默。


    “跟我站一条阵线就这么难吗？”他不懂。


    “不难。只要你走的是正途，不难。问题是，你是走的正途吗？”汪寿感到深深的无力，“看在八一队支持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凡事要张弛有度，做人留一线。谁能管的了天意？没什么是万无一失的。不要把事做绝，留点转圜的余地……”


    窗外的蝉鸣突然停止，像是预感到有危险来临。


    万籁俱寂。


    “呵，谢谢指教。”


    “嘟嘟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汪寿愣愣地出神，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伸手拿起旁边的训练方案，勾勾画画，填补着不足之处。


    窗外的蝉又吱吱叫着。


    另一方天地里，是碎裂一地的茶杯和凌乱的文件。


    “叮咚叮叮”铃声响起。


    “放心吧，很顺利。要提前恭贺你，将要大展宏图，局势大好。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过渡。这个过渡时期，如何把握机会得看你自己的了。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