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浸染青镜殿,陆真(陈淑玥)的指尖抚过乌头粗糙的表皮,视网膜上骤然炸开猩红警报:【危险预警!检测到npc沈嘉敏启动“借刀杀人”任务】。冰凉的金属暗格在她掌心滑开,这个承载着父亲死亡真相的证物,此刻却成了对手精心编织的绞索。她垂眸轻笑,系统商城界面在意识深处闪烁——既然对方要下死手,那就让这场戏更精彩些。
迎春宴的丝竹声戛然而止,吴绣倒下的瞬间,陆真的瞳孔泛起幽蓝数据流。系统已自动生成尸检报告:【中毒类型:乌头碱,发作时间吻合宴前1.5时辰】。她望着萧唤云被按倒在地,耳坠在青砖上磕出清脆声响,忽然想起初入宫时,这位宠妃曾偷偷塞给她半块桂花糕。指尖微微发颤,系统却适时传来提示:【npc情感值波动,触发隐藏任务:守护无辜】。
“且慢!”陆真突然上前,广袖扫落案上玉盏,碎片飞溅的寒光映出她眼底冷意,“司正司若只凭乌头定罪,才是真正的草菅人命。”她抬手间,系统投影在空气中展开:画面里,芳华戴着帷帽潜入厨房,陶罐中的乌头粉末簌簌落入蜜饯。
沈嘉敏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这...这是伪造的!”
“伪造?”陆真步步逼近,系统扫描到对方心率飙升至130次\/分,“沈司珍可知,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毒药,而是人心?”她忽然压低声音,只有沈嘉敏能听见,“你以为自己在改写剧情,可早在你踏进这盘棋时,就成了弃子。”
暗牢内,烛火突然诡异地明灭。沈嘉敏被铁链拖入时还在强撑,直到青面獠牙的“厉鬼”从横梁倒挂而下,腐臭气息扑面而来:“还我命来——”
“不!是姑母说只要除掉陆真!芳华只是奉命行事...”沈嘉敏崩溃的哭喊在石壁间回荡。陆真隔着牢门望着她蜷缩的身影,忽然想起系统新手教程里的话:【每个npc都有独立的悲剧内核】。可她更清楚,在这吃人的深宫里,心软是最致命的毒药。
高湛赶来时,陆真正倚着斑驳的砖墙轻笑,发间沾着不知何时蹭上的蛛网。“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他望着她手背的鞭痕,喉结滚动。
“我知道的不止这些。”陆真摊开掌心,血迹未干的指尖映着月光,“比如长公主书房第三块地砖下的密信,比如沈嘉碧每日卯时三刻必去的西角门...”她忽然顿住,系统传来新提示:【npc高湛好感度+20,触发剧情分支:命运羁绊】。
远处,沈嘉碧攥着帕子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望着高湛为陆真披上外袍的身影,想起昨日在后花园,那个男人弯腰拾起她遗落的簪子时,目光却始终追随着远处的青影。嫉妒如同毒蛇啃噬心脏,而她耳坠上的碎钻,在夜色中泛着冰冷的光。
沈嘉敏被拖走的哭嚎渐渐消散,陆真听着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忽然感到一阵疲惫。这深宫里的每一场胜利,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她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系统界面再次闪烁:【新危机预警:未知势力介入】。而这,不过是另一场博弈的开始。
暗牢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沈嘉敏跌坐在腐草堆里,珍珠发钗散落一地,其中一支深深扎进掌心,却不及她眼底破碎的绝望。齐司正扯下面具,金属碰撞声惊得墙角老鼠窜逃,她一脚踹开瘫软在地的侍女芳华,玄色官靴碾过沈嘉敏掉落的鎏金护甲,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就这副样子,笨得像猪还想当储妃?”齐司正的冷笑刺破死寂,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栽赃陷害都做得漏洞百出,真当司正司的眼睛是瞎的?”她猛地拎起沈嘉敏的下颌,指尖几乎掐进皮肉,“往蜜饯投毒这种蠢事,三岁孩童都知道要毁尸灭迹,你倒好——”卷宗“啪”地甩在少女额角,“连沾着乌头粉末的糕点匣子都原封不动扔在后厨!”
沈嘉敏突然剧烈挣扎,发间玉簪坠地碎裂。她涕泪横流地尖叫:“我要见表哥!我是沈国公府的嫡女,你们不能...”话音戛然而止,鲜血顺着额头蜿蜒而下,在苍白的脸颊划出刺目的红痕。
“国公府?”齐司正俯身逼近,声音里浸着刺骨寒意,“等太后看完你和长公主勾结的密信,沈家能不能保住爵位都是个笑话。高湛连看你一眼都嫌脏,你以为自己比陆真高贵在哪?不过是被宠坏的蠢货!”
门外,陆真攥着牢栏的手指节发白。视网膜上【npc沈嘉敏绝望值95%】的提示不断闪烁,她忽然想起初入宫时,在浣衣局被沈碧刁难,也是这样蜷缩在角落,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潮湿的霉味混着记忆里的皂角香,她无意识摩挲着系统手环,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思绪回笼。
“深宫从来不是温柔乡。”她望着沈嘉敏崩溃的模样,轻声呢喃。墙皮剥落的阴影里,沈嘉碧死死攥着绣帕,并蒂莲的金线深深勒进掌心。暗红血痕蜿蜒如蛇,恰似她眼底翻涌的嫉妒与不甘——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的表妹,如今竟这般狼狈,而高湛眼底的关切,自始至终都不属于她。
暮色如墨浸透宫墙,沈嘉敏被拖拽着跌进暗牢,金丝绣鞋在青石板上划出凌乱痕迹。她发髻松散,珍珠流苏垂在脸颊,混着冷汗与泪水,折射出破碎的光。狱卒粗暴地甩上铁门,锁链撞击声惊飞梁间夜枭,在潮湿的空气中荡起阵阵回响。
\"放开我!我可是沈国公府的女儿!\"她扑到铁栏前,指尖死死抠住冰凉的铁柱,金护甲在铁栏上刮出刺耳声响,\"表哥一定会来救我!太后不会不管我的!\"回应她的只有阴森的寂静,以及远处传来的滴水声,嗒,嗒,像是时间流逝的丧钟。
角落里,老狱卒嗑着瓜子冷笑:\"省省力气吧,昨儿个还有个说自己要当皇后的,现在不也和老鼠作伴?\"沈嘉敏浑身发抖,突然想起陆真被掌掴时倔强的眼神,想起她掷碎玉步摇时轻蔑的笑。那些被她视作蝼蚁的人,此刻竟成了将她推入深渊的刽子手。
她跌坐在地,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壁。发间最后一支金钗滑落,掉在积水里,倒影被涟漪搅碎。记忆突然闪回及笄那年,父亲将她抱上雕花马车,说要送她进宫做最尊贵的女人。那时的她穿着崭新的襦裙,发间簪着新鲜的芍药,连风里都飘着甜香。
\"不可能...\"她抱住膝盖,声音越来越小,\"我明明都计划好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黑暗中,她仿佛又看见陆真眼底的蓝光,那是她看不懂的笃定与冰冷,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审判。
远处传来脚步声,沈嘉敏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表哥?\"来人提着油灯走近,昏黄的光晕里,却是陆真的脸。她手中端着一碗稀粥,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
\"沈司珍,\"陆真的声音平静如水,\"这牢饭,可还吃得惯?\"沈嘉敏盯着她,突然疯了般扑过去:\"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铁栏将她弹回,重重摔在地上。
陆真望着她,视网膜上【npc沈嘉敏绝望值100%】的提示悄然浮现。她轻轻放下粥碗:\"在这宫里,从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沈嘉敏撕心裂肺的哭喊,混着她打翻粥碗的声响,在暗牢里久久回荡。
陆真;哎哟喂?沈司珍你还真当自己是储妃了,想害我你还早两万年,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是自作自受。
陆真;我原本不想跟你计较,是你自己自讨苦吃,来害我,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霉斑在墙皮剥落处肆意蔓延,沈嘉敏蜷成一团跌坐在腐草堆里,精心描绘的远山眉早已洇成墨色蛛网。她攥着铁栏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金护甲刮擦寒铁的声响,如同利爪挠过人心。\"陆真!你这个下贱胚子!表哥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尖锐的嘶吼撞在石壁上,又被潮湿的空气重重弹回。
陆真立在牢门前,玄色广袖垂落如凝固的夜,眼底流转的幽蓝光芒与系统界面的数据流悄然共鸣。她望着笼中困兽般的沈嘉敏,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骄纵跋扈的少女——此刻发间珍珠散落如泪,金线绣鞋沾满泥污,倒像是从话本里跌落的破碎瓷娃娃。
\"我本想井水不犯河水。\"她的声音裹着暗牢特有的寒意,指尖轻点铁栏,\"可你非要把刀刃对准我。\"视网膜上【npc恐惧值+40】的提示一闪而过,\"现在尝到暗牢的滋味了?这冰冷的铁栏,潮湿的霉味,是不是和你当初设想中,我该受的罪一模一样?\"
沈嘉敏突然暴起扑向铁栏,却被寒铁撞得踉跄跌坐。她狼狈地咳着,沾着草屑的发丝黏在泪痕纵横的脸上,像极了被暴雨打湿的蝶翼:\"你别得意!等我出去...\"
\"得意?\"陆真轻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梁间夜枭。系统界面弹出的【任务完成度98%】泛着冷光,\"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逼近半步,声音陡然凌厉,\"你机关算尽想借乌头置我于死地,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切,皆是你自寻的恶果!\"
沈嘉敏望着那张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的脸,第一次从灵魂深处泛起寒意。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蝼蚁,此刻竟成了掌控她命运的判官。当陆真转身离去时,玄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而她绝望的哭嚎,最终消散在暗牢无尽的黑暗里,唯有霉味与叹息,在潮湿的空气中久久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