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摇，这些日子在外边，那真是风里来雨里去，吃不好睡不好。


    瞅瞅我身上这衣服，补丁摞补丁，破得不成样子，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整个人灰头土脸，狼狈得没法看。


    这一天，我到了一个以前从没来过的小镇。刚进镇，那股子食物的香气就直往鼻子里钻，肚子立马“咕噜噜”叫个不停。


    我伸手摸摸兜里那几张皱巴巴的零碎钞票，心里头那个纠结哟，琢磨了老半天，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不买吃的，这点钱得留着，指不定啥时候就有急用。


    我满大街地打听苏晓的消息，见着人就问，可遇到的那些人，大多都冷冰冰地冲我摇摇头，连理都不爱理我。


    就这么一路问着，走到了一个街角，瞧见一个卖水果的大娘。


    我赶紧凑过去，满脸堆笑，弯着腰说：“大娘，麻烦您嘞，跟您打听个人。”


    大娘正忙着摆弄她那堆水果，听到我说话，这才抬起头来。只见她眉头微皱，眯着眼上下打量我，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把我从头到脚刮了一遍。


    我咽了咽口水，满怀期待地接着问：“大娘，您知道苏晓这个人吗？”


    大娘撇撇嘴，摇摇头说：“苏晓？没听说过。”


    我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但还是不甘心地继续描述着苏晓的样子，“她长得很清秀，眼睛大大的，笑起来特别温柔。”


    大娘皱着眉头想了想，“姑娘，我在这镇上这么多年，真没听过这个人。”


    我脸上的期盼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死心地追问：“大娘，您再好好想想，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大娘不耐烦地摆摆手，“没有没有，别耽误我做生意。”我只好讪讪地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离开，那脚步仿佛有千斤重。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家小杂货店。店里的老板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盹儿。


    “老板，麻烦您醒醒。”我轻轻敲了敲柜台。


    老板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脸的不高兴，“干啥呀？”


    我赶忙陪着笑脸，“老板，不好意思打扰您睡觉了，我想跟您打听个人，苏晓，您知道吗？”


    老板挠了挠头，皱着眉想了半天，“不知道，没听过。”


    我满心的希望又落了空，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谢谢您啊。”老板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睛接着睡了。


    我耷拉着脑袋走出了杂货店。太阳火辣辣地照着，那阳光就像针一样刺在我的脸上，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晒晕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路边有个小孩在玩耍。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走过去，蹲下身子，满脸讨好地说：“小朋友，姐姐问你个事儿，你知道苏晓吗？”


    小孩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说完就跑开了。


    我望着小孩跑远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失落。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嘴里嘟囔着：“这可咋办呀，到底上哪儿才能找到苏晓呢？”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往前走。


    路过一家茶馆，门口坐着几个闲聊的老人。我凑过去，恭恭敬敬地说：“各位大爷大妈，麻烦问问你们，知不知道苏晓这个人？”


    其中一个大爷嘬了口烟，斜着眼瞅了瞅我，“苏晓？没听说过。”


    另一个大妈上下打量着我，撇撇嘴说：“姑娘，这镇上人多了去了，我们咋能都知道。”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大爷大妈，打扰你们了。”


    又往前走，看到一个卖包子的摊位，摊主正忙活着招呼客人。我站在一旁等他闲下来，着急地问：“大哥，您知道苏晓不？”


    摊主一边擦着汗，一边不耐烦地说：“不知道，别挡着我做生意。”


    我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接着又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我满怀期待地问：“大叔，苏晓您认识吗？”


    小贩摇摇头，“不认识，别问我。”


    我就这样不停地问着，遇到的每个人不是摇头就是冷漠地拒绝。我又累又饿，嗓子也快冒烟了，可还是不愿放弃。


    我无奈地站起身，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菜市场，里面人声鼎沸。


    我在人群中穿梭着，逢人就问苏晓的下落。


    “大姐，您知道苏晓吗？”


    我满脸期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位大姐，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衣角。


    大姐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嚷道：“不知道，别挡道！”说着，她扭动着粗壮的腰肢，急匆匆地从我身边挤了过去，那肥胖的身子差点把我撞倒。


    我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又转向旁边一位大哥，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苏晓您听说过吗？”


    这大哥一脸横肉，眉头紧皱，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粗声粗气地吼道：“没听过，一边去！”


    边说边挥了挥那蒲扇似的大手，像是要把我赶走。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越来越凉，但还是没有放弃。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耷拉着脑袋，出了菜市场，又走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很窄，两边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能崴了脚。


    突然，我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对话。


    “听说那个苏晓好像在附近出现过。”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一般，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凑过去。


    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两位大姐，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其中一个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这女人瘦瘦高高的，颧骨突出，眼睛细长，透着股尖酸刻薄的劲儿。


    另一个女人接着说：“好像是在这一带的某个小区。”她矮矮胖胖的，脸上的肉挤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我赶忙连连鞠躬道谢：“谢谢大姐，谢谢大姐！”说完，就像得了宝贝似的，开始在附近的小区挨个打听。


    第一个小区的保安长得五大三粗，一脸严肃。他把手里的对讲机往腰上一别，双手叉腰，拦住了我，大声喝道：“你干什么的？”


    我赶紧陪着笑脸，弓着身子，毕恭毕敬地说道：“大哥，我找人，苏晓，您知道吗？”


    保安不耐烦地撇了撇嘴，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嚷道：“不知道，快走！”


    我失落地离开了这个小区，又来到了第二个小区。门口的大爷正悠闲地扇着扇子，那扇子都快被他扇出风来了。


    我急忙跑过去，满脸堆笑，轻声问道：“大爷，请问您这儿有个叫苏晓的吗？”


    大爷眯缝着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苏晓？没印象。”


    我的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灭，


    但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一路上，我脚步匆匆，心里头就像揣了个兔子，七上八下的。这天儿热得邪乎，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晒得我脑门子直冒汗。


    我一边擦着汗，一边嘴里念叨着苏晓的名字，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


    终于，在第三个小区，我碰到了一个热心的大妈。这大妈穿着件花衬衫，头发烫得卷卷的，脸上挂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大妈，您知道苏晓吗？”我急切地问道，眼睛里满是期盼，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大妈眼睛一亮，停下了手里扇风的蒲扇，说道：“苏晓？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住在5号楼的那个？”


    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赶紧凑到大妈跟前，“大妈，能麻烦您再跟我多说点吗？”


    大妈拉着我，拍了拍我的手说：“孩子啊，我也不太确定，只是好像听人提起过。


    你去5号楼问问吧。”


    我一个劲儿地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然后就朝5号楼奔去。


    到了楼下，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祈祷着能在这里找到苏晓。这楼看着有些年头了，墙皮都掉了不少。


    我站在那儿，脚底下像生了根，心里头不停地打鼓。


    我刚要走进楼门，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出来。这女孩扎着个马尾辫，背着个书包，脸上还带着点稚气。


    “姑娘，麻烦问一下，这楼里有个叫苏晓的吗？”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声音都有点发颤。


    女孩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皱了皱眉头说：“苏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在3楼。”


    我一听，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拔腿就往楼上跑。这楼梯又窄又暗，我差点摔了一跤。


    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3楼。站在门口，我紧张得手都在发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谁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是苏晓的声音，我终于快要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