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真的对这个婚姻一点都不在乎,明明结婚之前,不,结婚那日客人走之前,她都还是对这个婚姻充满期待,客人走后就变了个人似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周家靖回忆那天的情形,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让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不是,周家靖联想到结婚后江连月的举动,那种此江连月不是彼江连月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周家靖想了想,说道:「你们兄妹感情真好,二哥一定从小就这么疼……连月吧?」
「那是当然,我们家就我最疼妹妹了。」江学军说,「我小时候带她去玩,不小心让她摔倒,头上磕了好大一个洞,流了好多血,人当时就晕过去了,后来她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好,她头上到现在都还有个疤。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我都要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半点委屈。」
周家靖望望江连月,说:「还好人没事。」
江学军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我当时好怕她就这么死了,吓得两天没吃饭,看到她醒了没事才放心。」
江连月也没想到原主还有这么一遭磨难,笑了笑,安慰道:「都过去了,不提了。」
为预防周家靖再问些有的没的,江连月起身收拾碗筷:「我去做些捲筒粉给你带回去。」
江学军连忙站起来:「我来洗碗。」
周家靖抢过江连月手里的碗筷:「我来洗,一会我还得去上班,就帮不上忙了。」
江连月没反对,江学军没捨得让自己的妹妹洗碗,但是挺捨得让妹夫洗碗的,见此情形,默默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周家靖洗好碗去上班了,临走前叮嘱江连月,把那条猪肉给二哥带回去孝敬岳父岳母。
江连月暗暗睨他:差不多就得了,做戏而已。
周家靖对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拎着公文包走了。
江连月顾不得休息,马上起锅,做捲筒粉。
因为是给家里人做的,江连月特别捨得下料,每条捲筒粉都被馅料塞得鼓囊囊的。
「有这些捲筒粉和那两瓶丹泉酒,村里谁还敢说你过得不好。」江学军在一旁帮打下手,一边眉飞色舞地道。
江连月笑:「二哥,别人说什么我们堵不住,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江学军看起来是个头脑简单,个性冲动的人,不然在原着中也不会冲动地找周家靖算帐,以至于最后要去吃牢饭。
江连月担心他因为村里人对她的闲言碎语跟别人起冲突,叮嘱道:「我不在家,那些人说什么我也听不到,以后我过得好,他们自然就服气了,所以别人说什么,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用事实来证明,以后我会过得很好。你遇事多想着叔和妈,还有我,多给赚钱多干活才是对我们好。」
「嗯,我会记得的。」江学军憨直地点点头。
做好两条捲筒粉,江连月让江学军端去给梁阿姨。
那个梁阿姨看起来对江学军印象十分好,她是个老横洲,在横洲有很多亲戚,让江学军在她面前刷刷好感肯定不是坏事。
江学军没江连月想得那么多,只记得刚刚答应了要给梁阿姨送捲筒粉,听到妹妹吩咐,颠颠地端起碟子就出门。
江学军回来时,手里捧十来个荔枝。
「妹,梁阿姨给的,你尝尝。」江学军献宝似的捧到江连月跟前。
荔枝可是金贵的东西,六七月份大量上市时,栾城镇都没几个人敢买,只有一些吃公家饭的会偶尔买来吃,更别说现在才3月底,还没到4月呢。
江连月拿了两个:「我吃两个就行,刚刚吃饱饭,现在还不饿,剩下的你吃吧,梁阿姨给你的。」
江学军也馋,他这辈子都没吃过几颗荔枝,不过他也吃了两个就停下了:「带回去给叔和妈也尝尝,让村里人看看我来一趟妹妹家,可是带回了不少好东西。」
江连月无奈地笑嘆:「都说让你不要太在意村里人怎么说了。」
「我不在意。」江学军昂着头说,「我让他们羡慕、眼红。」
江连月吁出一口气,行吧,这也也比他去跟人争吵打架好。
江连月做好十几条捲筒粉,用食品袋装好,又装了一瓶黄皮酱和一瓶辣椒酱油酱,再把周家靖提回来的丹泉酒和猪肉装上,然后骑自行车送江学军去汽车站坐车。
路过国营商场时,江连月又进去买了两块布,一块是蓝色的劳动布,一块是白底碎花的的确良。
「劳动布给叔和哥哥们做衣服,的确良给妈。」江连月把布放到塑料编织篮里,边对江学军说。
江学军从裤兜里掏出钱和票:「我有钱也有票,来时妈给的,她说你在城市生活,要穿得好一点,才不会被人看扁。我刚才忘记给你了。」
江连月的眼眶又忍不住发酸,她清清嗓子:「结婚时从家里带来的我还没用完,你看我现在又每天都能赚那么多钱,什么都不缺,这些钱和票你给回妈吧。」
「妈说了要给你的。」江学军不由分说地把钱和布票塞给江连月,「我再拿回去,她不知道还要说我多少天。」
江连月想到江母平常对三个儿子确实挺唠叨的,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就收下了。」
过几天回家时再买点布料回去就行了。
送走江学军,江连月又马不停蹄地去菜市场採购,回家做摆摊前的准备工作,一直忙到傍晚才有机会坐下来喘口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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