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靖想,也是,便清清嗓子,竭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江连月说:「村里的婶婶们最喜欢跟你这样英俊的后生开玩笑,你注意点。」
周家靖经常下乡,对农村妇人很熟悉,当时他的身份是下乡採访的记者都会有大胆的调侃他,明天他是江连月的「老公」,又是新婚,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沖他开玩笑呢?
想到有可能是些荤素不忌的玩笑,周家靖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
他长得好看,所以从小到大,这种玩笑话不知道听过多少,可是农村妇女那些话,他是怎么都习惯不来。
冷着脸吧,人家又会说你大城市来的,清高,面色好一点吧,她们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越说越没边。
毕竟是因为她,周家靖才需要烦恼这些,江连月没好意思逗得太狠,说道:「你明天不要离我太远就行。她们看见我在,说话会注意点的。」
周家靖点点头。
江连月低头轻轻擦了擦鼻子,以掩饰自己差点憋不住的笑容。
怎么说呢?
有时候看周家靖,感觉他像纯情的小伙子,怪好玩的。
……
第二天一早,江连月起床后摊了十来个鸡蛋灌饼,自己吃一个,留三个给周家靖,剩下的用食品包装装好,打算带回家给江父他们尝尝。
接着,她去菜市场买了一条猪肉和两根筒骨。
回到家,周家靖已经起来了,江连月说:「饭桌上的鸡蛋灌饼是留给你的。」
周家靖脚一顿:「谢谢。」
他好久都没吃过她做的早餐了。
江连月弯弯唇:「今天你是在帮我的忙,应该的。」
周家靖垂眸,掩饰眼里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莫名情绪。
周家靖吃早餐时,江连月把准备好的礼物装袋打包,等周家靖吃饱,江连月说;「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就能出门。」
周家靖嗯了一声,把碗洗净,回书房收拾片刻后出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我跟人借了一辆车,我们开车去。」
车?
江连月眨眨眼,是她想像中的那个车吗?
周家靖把江连月放在饭桌上的几个包裹拎起:「走吧。」
江连月背上布包,跟在周家靖身后下了楼。
周家靖走到楼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江连月等了片刻,果真见一辆上海牌轿车徐徐朝这边开来。
车子还很新,看起来好像刚买没多久。
轿车在江连月面前停下,周家靖从里面出来,把东西放到车尾箱里。
江连月跟着把东西提到车尾箱后,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拉过安全带系好。
现在开车不用考驾照,谁知道周家靖的车技怎么样啊,当然要系好安全带!
周家靖关好车尾箱,回头做到司机的位置,转过头看江连月坐好没,发觉她连安全带都繫上了,越发肯定之前的猜测。
此江连月非彼江连月。
原来那位江连月,家人再怎么宠,顶多有机会坐个拖拉机或大巴车,怎么会知道坐小汽车要系安全带?
「坐好了吗?坐好我们就出发了。」周家靖说。
江连月点点头。
……
江象村。
今天拜山,张秀芳早早就起来蒸黑糯米饭。
黑糯米饭是用枫叶和糯米做出来的。新鲜的枫叶洗净切碎,放到清水里煮出汁液,再把枫叶过滤掉,放入糯米浸泡一个晚上,这样蒸或煮出来的糯米就是黑色的,横洲人称之为黑糯米。
张秀芳蒸好黑糯米饭,江成林恰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条猪肉和半块猪肝、一袋米粉。
「叫他们起来劏鸡。」江成林说。
「老大和老二去挑水。」张秀芳说,「老三已经去抓鸡了。」
说话间,江学进抓了只公鸡进来:「这只得吗?」
张秀芳看了一眼,是那只养得最大最肥的公鸡,点点头:「就它吧。」
刚刚蒸糯米饭时,张秀芳顺便煮了锅热水,这时刚好用来烫鸡。江学进左手拎着鸡,右手拿了个饭碗到院子里,再拿把菜刀,利落地抹鸡脖子放血,然后啪的一声把鸡丢在院子旁的石板上。之后,他用洗菜盆装了盆热水烫把鸡烫过,蹲在石板旁拔毛。
江成林在厨房做早餐,猪肝洗净切块,油锅里放姜末,激出姜的香味后,放入猪肝爆炒,加盐和料酒,炒熟马上出锅。米粉不用煮,割一点猪肉,剁成肉末,放入热油锅加姜末炒熟,加入酸柠檬和生粉、酱油、水拌成的汁,烧开后用来拌米粉吃。
江学思和江学军一人挑一担水回来时,江成林刚好做好早餐,江学进也拔好了鸡。江学进把大镬洗净,倒入冷水,把整条猪肉和整只鸡放进去,一起焯水。
整只鸡焯水需要的时间长一点,一家人趁这个时候吃早饭。
张秀芳看着饭桌上的米粉,情不自禁道:「阿妹最喜欢吃米粉了,她怎么还没回来呢?」
江学进说:「妈,还这么早,阿妹就算七点钟出门,也要差不多十点才能到。」
「我拿碗留一点汁给她。」
江学军起身拿个饭碗,盛了一碗拌汁放到一旁。
一碗拌汁里头猪肉占了一半,大海碗里没剩多少,张秀芳还说:「你多留点猪肉,她起早坐车,肯定没来得及食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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