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则是优先考虑她的感受。
「妈,你真好。」江连月把脑袋搁在张秀芳肩头,轻轻蹭了蹭。
她不是爱撒娇的人,可是江妈妈对她的态度好似对待什么宝贝,让她真的忍不住。
张秀芳摸摸她脑袋,笑着打趣:「都嫁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江连月说。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江学军的声音响了起来:「妹夫,你的衣服都湿了,先去洗澡换衣服吧。」
张秀芳连忙站起来:「我走了,今天累了一天,你们早点睡。」
你们?
江连月听到张秀芳用这个词,感觉有点奇怪,江妈妈是不是说错话了?
直到十几分钟后,门被敲响,江连月打开门,看到穿着江学军衣服的周家靖站在房门口,才明白江妈妈的意思。
周家靖也睡这里,那可不是你们吗?
周家靖面上也有点不自在,他清清嗓子:「妈安排我睡这间屋。」
江连月默默地退后两步。
周家靖进屋,想了想,合上房门。
「你睡床,我打个地铺就行。」
江连月点点头:「你可以把两张长凳拼在一起。」
梳妆檯前有一张长条凳,是用来坐的,笼箱下面也有两张,临时挪一张出来问题不大。
周家靖看了看青石砖铺着的地面,没意见。
睡长凳比睡地面好。别说梅雨天刚过,就算不是梅雨天,横洲地处亚热带,又离北海不远,湿度很大,稍不留意就会得风湿,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得这种老年病。
周家靖从笼箱下挪出一张长条凳,和梳妆檯前的那张并排放在一起。
江连月从衣柜里拿出一张薄毯递给他:「你盖这个。」
周家靖接过去,从床上拿了个枕头,和衣躺下。
江连月拉黑灯,也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今天可真是累啊!
江连月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周家靖平躺在两张长条凳拼成的简易床上,虽然累,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房间里有股特别的幽香,和江连月平时身上的味道一样,置身这样的幽香中,周家靖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长条凳不够长,他双腿悬空,躺得不太舒服。
躺着躺着,耳畔传来蚊子的嗡嗡声,周家靖更睡不着了。
那边,江连月发出均匀轻浅的唿吸声,显然已经睡熟。
周家靖悄悄嘆口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怎么能心无城府,睡得这么香呢?
周家靖想起新婚夜,她也是这样,甚至连门都不关,就陷入梦想中。
她对自己真是太放心了!
周家靖想,她好像很笃定自己不会对她做点什么。
而她……
现在的她好像也对他没有半点兴趣。
周家靖琢磨刚刚从江学军那里套出来的话。
「我妹说,结婚后,要跟你生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最好男孩们是哥哥,这样哥哥们就会像我们爱护她一样爱护妹妹。」
周家靖问江学军,这话她是什么时候说的,江学军说是结婚前一天。
那天他不捨得妹妹出嫁,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不放心她远嫁,江连月就满怀憧憬地告诉他想像中的婚后生活。
而现在这个江连月,不要说跟他……连正眼看他都不看。
想到这,周家靖不禁转头望向不远处睡着的江连月。
江学军说,她小时候磕碰的后脑勺留了一点疤,不过被头髮遮住了,看不出来。
她现在睡着了,正是查看那个疤是不是还在的时候,要不要过去看呢?
这个念头一起,周家靖自己又连忙摁下,不行,趁女孩子睡觉偷偷接近这种行为太不君子。
但是,有些念头,一旦滋生,就像是野草,怎么都剷除不掉。
等周家靖清醒过来,他勐然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床铺旁。
刚好江连月此时是背对着他睡的,只需要拨开那浓密的头髮,他就能看到那道疤在不在。
看?还是不看?
周家靖犹豫地伸出左手,手在差不多触及江连月的头髮时勐地顿住,不行,这样实在不是君子行径。
周家靖想,还是另外找时机吧。
正此时,江连月突然翻身,周家靖只觉得手掌一沉,江连月的脑袋整个落到他掌心里。
头好小啊!
才有他的巴掌大!
周家靖想,而后他僵愣在原地。
这个样子,他还怎么回去睡觉?
万一她中途醒来,那他又怎么解释?
周家靖懊恼用空着的右手抓抓头,他刚才是脑子坏掉了吗?
为什么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改天找个机会悄悄地看不是一样吗?
可是,江连月一直和他疏离有距,他想找机会也不容易。
周家靖一会儿懊恼,一会儿为自己找藉口,不知不觉中,蹲到腿脚发麻。
这样下去不行,周家靖伸出右手,把江连月的头轻轻托起来,再把枕头挪过来……
周家靖动作很轻,尽量让江连月的脑袋保持不动,就在他准备把江连月的脑袋放到枕头上时,不经意低头望了一眼江连月的面庞。
这一眼,让他忍不住惊唿出声:「你、你什么时候醒的?」<hr>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