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月笑道:「不辛苦,我就是说说而已,葛师傅他们干活的人才辛苦。」
北京的三九天,地都冻得硬邦邦的,要不是郭子介绍来的,估计这活都没有人接。
周胜利说:「都辛苦都辛苦。葛师傅他们的工钱多给点吧,大过年的,还劳烦他们来干活。」
江连月说:「给啦,比平常工价高了三分之一呢。葛师傅说他们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
周胜利满意地点点头。
自己有能力,还体恤劳苦群众,这个孙媳妇真的没看走眼。
……
傍晚下班回来,沈凤怡和周爱国也过来参观老爷子屋里的卫生间,看见那些设施都啧啧称奇。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呢?」周爱国好奇地问。
有些地方,比如马桶旁装个扶手,方便老爷子站起来,连他这个年近半百的人都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做。
江连月说:「我从书上看到说外国那边有什么老年人卫生间,我就思考老年人和年轻人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需要专门建老年人卫生间,然后自己琢磨出来的。葛师傅也提了好些建议。」
周爱国点点头:「真不错,我就想不到这些。」
……
晚上,周爱国和沈凤怡洗漱好躺到床上时,又聊起卫生间的事情。
沈凤怡说:「真的是方便,再也不用担心洗完后回屋时脚就凉了。」
周爱国还在想江连月的那些个设计:「你说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想到那么多呢?我一把年纪了都没想到老了会怎么样。」
沈凤怡一旦接受儿媳比她厉害这个事实,就觉得她能理所当然想到她没想到的事情,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情。
她瞥了周爱国一眼:「你一把年纪了也没得过外国的奖。」
周爱国闻言一愣,随后笑道:「是了,我怎么钻牛角尖了?」
前几天才说儿子儿媳比他们能干呢!
……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一家人的生活重归平静。
平静而美好的日子总是如白驹过隙,晃眼就到了除夕夜。
大扫除是早早就做好的,准备年货什么的有杨嫂和沈凤怡,江连月和周家靖闲着无聊,便写对联来贴。
周家靖的钢笔字写得比较好,毛笔字差了点,他铺纸,江连月写,两人配合,很快写了一堆。
正写着,周老爷子走过来,看了片刻,笑道:「这一手隶书确实不错。」
江连月这才恍然想起,之前说好了要和老爷子探讨书法的,她忙忙碌碌,把这事给忘记了。
「爷爷,对不起。」江连月道歉道,「我忘记要和你讨论书法的事情了。」
周老爷子笑呵呵道:「没关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周老爷子看江连月写的对联,突然技痒,挽了挽袖口道:「我也来写一幅吧。」
江连月忙把位置让给他。
周老爷子提笔落字,连写了两幅对联才停下来。
「高兴!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爷爷,这一幅比之前那幅大气。」江连月拿着第二幅对联欣赏片刻后道。
周老爷子哈哈大笑;「对,写这一幅时比较放得开。」
沈凤怡正在厨房里和杨嫂商量今晚的菜式,听到老爷子的笑声,笑道:「爸今天很开心。」
杨嫂说:「他最近心情都很不错,饭都吃得比往日多小半碗。」
沈凤怡想了想:「好像他和小月说话都特别开心。」
「乖巧伶俐能干的漂亮小姑娘,谁不喜欢呢?」杨嫂笑着道。
沈凤怡想,可不是吗?现在连她都讨厌不起来了。
外边,周家靖和周老爷子商量:「爷爷,你写的这两幅对联,一幅贴大门,一幅贴客厅,怎么样?」
江连月细细看了看,提议道:「这一幅贴客厅,这一幅贴二进门那里合适。」
周老爷子点点头:「这两幅对联贴大门的话,内容上确实欠了点,按小月说的来贴吧。刚刚她写的那幅更适合贴大门。」
周家靖数了数,家里所有的门都有了:「那我们去贴吧。」
他去书房拿浆煳,小陈搬梯子,几人开始贴对联。
从屋里贴到屋外,在贴大门两旁时,胡同里在门外打扫的邻居围上来看,见那对联写得好,问他们是在哪里买的。
周家靖说:「是我媳妇写的。」
一位邻居大娘啧啧称赞:「写得真好,比外面卖对联的都写得好。」
「小嫂子,能不能也给我们家写几张?」大娘问江连月。
江连月说:「可以啊。」
「那我回去拿纸笔。」大娘立即丢下扫把回屋。
旁边人看见了,也问道:「能不能也帮我家写几张?」
江连月刚想开口说话,周家靖抢先道:「一家写一两幅是可以的,太多了写不来。」
「是的。」江连月点点头,「要是每家都写几幅,恐怕要写到天黑,会耽误大家贴对联的时间。」
「一两幅就够了。」众人点头表示理解,忙不迭地去找纸笔。
江连月和周家靖商量了一下,觉得回屋写也麻烦,索性叫小陈搬个桌子出来,站在门口写。
虽然只是一家一两幅,江连月也写到中午才写完。
她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突然发现桌子下放着很多东西,什么花生、瓜子啦,甚至还有一条腊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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