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做什么?」
「有东西要买。」
「有什么需要,找艷阳就是了。」
樱鼓起嘴巴,有些闷闷不乐:「可是,这些东西,我想自己亲自去买。」
老人不语,背着手,紧紧盯在樱的脸上,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却好似能将一切看透,包括人心。
良久,老人松口:「可以给你放假,不过不能耽误工作。」
樱还没来得及高兴的脸,瞬间又垮了下去,不情不愿下应了一声「哦」。
次日,樱就如脱线的风筝,在艷阳看着似乎很不爽的目光中,撒欢地跑出了研究所。
「阿嚏——阿嚏——」
刚跑出不久,樱就很不适应外面潮湿阴冷的空气,连声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揉了揉痒痒的鼻子,正要把雾隐村逛个遍,突然察觉到面前有陌生气息,她顿时止住了脚,手摸向了腰间。
那人连忙出声,是熟悉的少年音:「春野小姐,是我!」
樱愣了一下,思索片刻才从记忆中把来人的名字翻出来:「哦,是……春生啊!」
那人从雨雾中走出来,这句话没有用修辞,是真的茫茫一片雾气中,隐隐卓卓变出一个人形,那张清秀漂亮的脸,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像个比女孩子还女孩子的脸蛋。
春生大大的眼睛弯起,看着似乎很高兴:「我老远听到您的声音,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没想到真的是您。」
他看着比初次见面时活泼了不少,又或者这才是他在熟人面前的本性:「您出研究所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吗?」
樱想起自己这次请假的目的,完全没有骗小孩的心虚不安,一本正经地答覆道:「没错。」
「那有什么是春生能帮忙的吗?」初出茅庐的小忍者就是这么积极。
「当然有!」
樱高举起手,在春生期待的目光中,宣布道:「带我把雾隐村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逛一遍。」
春生愣住,不解:「这跟要事有什么关系?」
樱伸出一根手指,在春生眼前来回晃悠,开始了她的煳弄大法:「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研究新医术的?」春生迟疑一下,语气中还带着不确定。
「没错!」樱先肯定了他的回答,又问,「那你知道研究东西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春生呆了呆,眨眨眼,道,「是知识?努力?创新?」
「nonono!」樱摆了摆手指,气定神闲道,「是愉快的心情,人只有心情好了,才能有源源不断的新想法新创意啊!你说是不是?」
春生似懂非懂:「大概……是吧?」
樱不等他想明白,一把将人搂住肩膀,哥俩好道:「既然你都明白了,还不带我到处逛逛?放心,姐姐高兴了,有的是你的好处。」
樱没发现自己的口吻多像诱拐小盆友的怪阿姨,春生也没多注意,他抿起唇,很秀气地笑了起来:「好,不过我们雾隐村不比木叶,希望春野小姐一会儿不要介意。」
樱很豪迈地挥挥手:「放心吧,我不会介意这些的。」
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的话打脸了。
雾隐村这地方,真是鬼来都嫌,别说娱乐场所了,就连商铺都没有一家,午餐还是春生带着她去从小带他长大的阿婆那里蹭了个又冷又硬的窝窝头。
她居然都开始怀念起研究所里那管没有味道的营养剂了。
樱蹲在路边一颗大石头上,沧桑得好似背影都要长出蘑菇,要是能有一根烟,那就更有氛围了。
春生很是抱歉地看着她,那耸拉下的眉头好像他对樱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天大的错般。
樱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你们这儿什么都没有,吃的怎么办?衣服怎么办?」
「我们这里雨多,粮食长不出来,也不好储存,道路又崎岖,很多都是从国外运进来的,不过到了也发霉了,不过也能吃。」
春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眼睛亮了亮:「对了,我这身衣服是师父送我的,师父还送了我好几件呢,我都有点穿不完。据师父说,这衣服好像是他以前的前辈穿不下送他的,后来他也穿不下了,就送我了。」
「……」樱一脸看着小可怜般的眼神,满是怜爱地望着春生。
「其实,很久很久以前,雾隐村不是这样的……」
春生脸上的神情收敛了些,有些感慨地说,「婆婆跟我提起过,在我出生前,或者更久,那时候雾隐村没有像这样日日夜夜不停的下雨,虽然雨水也多,但也不时会有阳光。每到天晴的时候,大家都会出门,感受阳光的照射和温暖。」
「婆婆说,阳光就是白大米煮熟的味道。」
「好奇怪的比喻。」春生歪歪头,望着樱,「春野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吗?」
樱沉默了,良久后,她问:「你没有离开过雨之国吗?」
春生摇摇头:「我的等级还太低了,只能做国内的任务,只有经受过能力和忠臣度考验的a级忍者,才能离开这里。」
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春生似乎也不太习惯她这样,他挠了挠头,绞尽脑汁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惊喜道:「对了,婆婆跟我说在南边山上,长着一种小花,特别特别漂亮,春野小姐我带你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