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鬼使神差般地添了上面那些乱七八糟地东西。真希望我没机会把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你看……
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不过好在乌丸莲耶给的报酬足够让我先休息一段时间。等回去后,我就把烟戒了,然后再和你好好介绍介绍我在黄昏别馆认识的新朋友。毕竟要是没了他,我都想不出
来该怎么度过乌丸莲耶天天发疯的日子。
然后我们就能度过一段相当愉悦轻松的日子。去夏威夷度假如何?』
「他们果然还是下山离开黄昏别馆了。」
怪不得,怪不得黄昏别馆内只有乌丸莲耶的痕迹。
「这么说来,他们有可能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野兽啊、山洪啊,这种意外。」大上祝善顿了一下,在千间降代没有再出声后才接着说道,「如果是葬身于此,那也太……」
太荒谬了。
如果是死在乌丸莲耶手上,千间降代还至少会有以整垮乌丸集团为目标的幻想,纵使这个目标遥不可及,但至少她可以有一个报復的对象。
比高高在上、由资本发起的人祸更加绝望的是,你无法向天灾发起诉讼。
『真是奇怪,我怎么突然想着走之前给你写这种别扭的信?
算了,总而言之,乖乖等我回去吧。』
言尽于此,千间恭介留存于世的最后言语就此终止。
一滴泪水划过苍老的面容,融入沟壑纵生的粗糙皮肤,还没等到滴落就已经溶解进干燥的皮肤,只留下快要干涸的泪痕。
四十年光阴仿佛眨眼一瞬,蹉跎半生,六十三的千间降代已经比当时不过四十多的父亲千间恭介老上许多了。
如今回忆重启故人不在,只有冰冷空荡的黄昏别馆见证了这对妇女来迟四十年的挽言。
「没有日期也没有落款的降代……」
「降代就是我,这封信出自于我的父亲千间恭介。」
千间降代仿佛丢掉了精气神,全然不復先前的锐利。她在信里看见了父亲对未来的憧憬、对她的期许,对工作的抱怨。
独独看不见她的仇人。
「我的父亲千间恭介,就是四十年前来到黄昏别馆、为乌丸莲耶探寻宝藏的众多学者中之一。」
千间降代闭上眼,读完这封信后,这句话似乎耗尽了她最后的精气神。
「等等,也就是说这是令尊最后的……遗言?」
毛利小五郎不免错愕,所以说他们刚刚……旁观了受害人等待了四十年的遗物……
「……还请节哀。」
钟离递上瓷杯,一捧热茶被这么被塞入千间降代怀里。
千间降代接过茶,低头道谢。有些东西她猜出来了。
这个男人不是『zhongli』的后代。
他就是钟离本人。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点寒芒对准毛利小五郎未被西装遮住的一节脖子。
柯南的眼镜反射光,看上去有种别样的阴森。
抱歉了毛利叔叔,还是得靠你了!
奇怪,怎么晕乎乎的。
这是毛利小五郎最后的想法。
「相当感人的信函——钟离先生,你的演技不错,但也没必要再和千间大姐继续演下去了——你认识千间恭介,对吗?」
「毛利小五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千间大姐就是组这个局的人?」
茂木遥史面色不上地揪住毛利小五郎地领子,却被大上祝善拦住。
大上祝善正色:「别激动,茂木老弟。我知道你一向对千间老大姐言听计从,她的经歷的确很悲惨,她的人品你也相当清楚,但我们做侦探的不正是要讲究证据、不被人情所左右判断吗?
要我说,不如就好好听听毛利小五郎的分析,正好也让我们看看,这位大智若愚的沉睡的小五郎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神奇。」
茂木遥史不甘心,但大上祝善说得没错,侦探不能被人情左右判断,他愿意相信千间大姐的人品——
她绝不是故意坑害大家的人!
「别误会,茂木先生。我并不认为千间大姐是幕后主使者,但她的的确确将计就计,利用把我们聚集起来的信函组了个局。我说得没错吧,千间大姐。」
沉睡的小五郎低着头,但他的分析却直指真相。
「我不认为千间降代女士有足够的家产盘下黄昏别馆,也不认为一个主人能放心地让女僕一个人掌管拥有财宝的别墅。」
「真相只有一个——兇手就是你——黄昏别馆的女僕,这座别馆真正的主人贝尔摩德!」
「bingo——完·全·错·误~」莎朗乐不可支,尽管毛利小五郎说得没有错,但是……
「就算那个莎拉再怎么年轻,现在也该五六十岁了,还是说毛利先生,您觉得我这副样子和千间女士一般大?也太荒谬了!难道白天说梦话就是大名鼎鼎沉睡的小五郎的本事?还是说……现在毛利小五郎先生是已经打定主意把黑锅往我身上扣了吗?」
就算被猜中又如何?毛利小五郎的结论根本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他天马行空的猜想,只要死不承认,他也没有半点办法——
「柯南,把你在主卧找到的日记本拿出来给这位现在自称贝尔摩德、四十年前被叫做莎拉但真名是莎朗的女僕奶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