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毛利先生执意如此,那也只能认真对待了。」
钟离侧身,让众人的目光聚焦于一直离他不远的莎朗。
「你要怎么证明这本日记是属于乌丸莲耶、而不是贝尔摩德,或者是莎朗小姐的自娱自乐?」
大上祝善瞪大了眼睛。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想直接把日记本打成伪证?
「正如各位所知道的那样,黄昏别馆很少有外人进出,恐怕这么多年来,有侦探和宗教学校实习的机会始终都是少数。不管贝尔摩德小姐究竟芳龄几何,对于一个只能独守冰冷死物的人来说,若是连自由发挥想像的自由都被剥夺,那也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莎朗马上领会到了钟离的言外之意,侦探们当然也马上想到了这一点。
「你想说,这是她在黄昏别馆因为无聊,自己编出来的幻想小说?」
钟离一脸确信:「各位,乌丸莲耶已经死了整整四十年,那这本日记的纸张为何还没有一点老化?」
「他说得没错,墨水和笔迹看上去不像是四十年前的,更像是上周
的随笔。」
千间降代拿起柯南放在沙发垫上的笔记本。牛皮纸有着相当可靠的厚度,粗略翻了几页,几乎每一张纸上都填满了文字,但也正如钟离所言,这日记本不像是四十年前的物什。
「这位……该叫做贝尔摩德,还是莎朗的小姐?」
「叫我莎朗就好,贝尔摩德的名字已经被我扔掉了。」
莎朗俏皮地对年龄应该够给自己做女儿的千间降代眨眨眼,顺理成章地续上刚刚柯南所读的日记本剧情。
「还请大家理解一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个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独自生活,给自己找点乐子很正常吧?」
「要我说,毛利先生,您就是因为认定了我就是罪犯,才对如此荒谬的证据做过多关注。」
莎朗将矛头直指沉睡的小五郎:「如果您始终觉得我不是个好人,那我们明天,山下警察局见真章!我到要看看,大名鼎鼎的侦探是要如何对付一个无辜的女僕!」
不,不对吧……这时候不应该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忏悔吗?
冷汗顺着脸颊滑进衣领,毛利小五郎再怎么好敷衍,莫名其妙要打一场官司也不是这么好煳弄得过去的事情。
更何况下了山警察局里见真章,柯南坚信,莎朗要么是把证据销毁得非常干净,要么是能够给她定罪的证据还没有找他她有恃无恐。
既然如此,不如换个人入手。
「既然如此,莎朗小姐坚称这本日记属于脑洞大开的科幻小说——我可以这么理解,没错吧?」
莎朗点点头。
「那好,请问钟离先生,您能给我提供一个提示莎朗小姐可以从幻想小说角度入手的辩解理由吗?」
「毛利侦探真是奇怪,钟离只不过是从常理推断,只不过没成想,莎朗小姐的做法也在下想到的理由一模一样罢了。」
「可是钟离先生,从常理而论,您的嫌疑也没有解除,反而因为这番话更加大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情报,我希望能让人搜一下身——放心,为了避免栽赃嫁祸,我们可以让柯南小朋友代劳。」
莎朗挑眉,阴阳怪气道:「不是吧大侦探,你以为你是谁就敢随随便便搜一个陌生外国人的身?话我先撂这了:不管你是谁,如果你需要搜我们的身,还请出示您的搜查令——作为前刑警的毛利侦探,不会不知道这规矩吧?」
这两个人怎么这么不走寻常路?
在米花町,从来没有嫌疑人会要求出示手续,大部分兇手在被揭穿了真实面目后就老老实实认罪受罚,更别说还在这里老神在在地谈条件了。
但越是抗拒,柯南就越是兴奋——
让钟离和莎朗拼命遮掩的,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
「莎朗小姐,还烦请告诉我你僱主,也就是黄昏别馆主人的身份。真相大白我自然会补上搜查令——这也是法律所允许的。」
「……」
别看莎朗这么气势汹汹,她还真的被问住了。
乌丸莲耶变成咒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四十年来,她一向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更别去打探黄昏别馆挂在谁的名下。反正对她而言,认清幕后之人是乌丸莲耶就够了。
现在问题来了,一个工作这么久的女僕不知道自己的僱主是谁会不会显得有些离谱?
可「乌丸莲耶是黄昏别馆主人」这种理由怎么可能说得出来?钟离好不容易才圆过乌丸莲耶日记本和身份的谎,她说这个答案除了让他们两个越看越可疑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不自觉地,莎朗将头往钟离方向撇了点,又在意识到的时候默默转回。
侦探都是一群相当擅长抓细节的火眼金睛,更别说受邀的各位名侦探都是其中翘楚,
属于业内的老资歷。毛利小五郎低着个头看不见,他们这些盯着莎朗的人还发现不了么?
「你看看是往钟离先生那个方向看过去了吧?」五条悟坏笑,「人在心虚的时候很容易会有多余的小动作哦~」
该死的咒术师!!
一次两次就算了,这种时候了,这白毛混蛋怎么跟的狗一样追着他们咬。咒术师难道都是这么一群不管不顾的混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