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一个贯穿英灵座始终,但始终被嫌弃的存在。
至于魔神柱,它们的造型是挺像触手没错,但这不代表它们有外神那么大的本事弄来不属于自己世界的东西。
钟离却不这么认为。
「恰好相反,羽斯缇萨实际上比我们能够看到的那部分相比要能干许多,只不过,可能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留下这么多后手吧。」
「现在叫做羽斯缇萨么……哈,真是亏得你这么褒奖那傢伙了,也不知道你是从哪看出来的。不过你说得没错,为子民慷慨赴死的傢伙就算再怎么讨厌也是得给予足够的尊重——接下来打算如何?「
「15世纪的魔术师弗朗索瓦·普拉蒂将拉莱耶文本的义大利语译本从东方带至西欧后,将它赠予给吉尔德雷,这之后,一个磊落的骑士开始了他堕落的后半生。但在翻阅圣杯的歷史记录时,近两百年的时间轴内,我没找到任何有关弗朗索瓦的死亡记录。」
钟离停顿下来,静候盖提亚的惊讶反应——
「一个魔术师罢了——等等,这是!」盖提亚错愕地看着空白的记录,以及未来中分明是15世纪魔术师的面孔。
弗朗索瓦·普拉蒂,首位将外神的文本带入到世界台前,并且留下姓甚名谁的魔术师,没有死。
活了足足五百年有余。
「真是可笑,我们徒劳守护这些东西这么多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弗朗索瓦·普拉蒂没死,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是美国雪原市,最后一次出现在表世界的时间——」盖提亚咬牙切齿地指向地球仪地另一端——
「居然还是现在!」
就算是掌控了全知的节点,也没办法事无巨细地洞悉到每一件小事。
「哈,哈,哈~内脏一直在痛呢~」
紫发紫瞳少女的身前堆满了洒落一地的零食袋,少女的手指死死抓着地板,生生将地面的合金材料板硬生生地扣下来,不仅依旧得不到半分的舒缓,反倒还将精緻圆润地手指甲划得稀烂。
另一个和她长相一模一样却事男性的英灵嘆了口气,捡起地上散落的零食,百无聊赖地咀嚼起来,随口安慰道: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行走于世的弊端就是这样,更何况抑制力现在发了狠,我们能活到现在也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呢~加把劲啊,至少得撑到圣杯没了再干脆利落地死掉吧?」
少女没有搭理这种奇怪的精神鼓励法,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圣杯没有发现我们留下来的提示,或者说,她也干脆被删除了记忆……」
「别说丧气话了,还活着的我。」
弗朗索瓦·普拉蒂擦去另一个自己额头上的虚汗,将止痛片塞入已经痛得面色发白的自己的喉咙后用温水灌下去。等到她脸色稍微缓和,才继续说道:
「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我们已经留下了足够的提示——那个同圣杯拥有契约的魔神,一定会把希望带给圣杯。」
「呜呜呜呜呜,真是痛死了!!人类的药根本什么用都没有!!快把我的痛觉神经切断!!」
弗朗索瓦·普拉蒂没有办法,只能抱住瘫软在地上的另一个自己,顺着嵴骨向下,把她叉到松软的沙发,继续干巴巴地安慰道:
「再忍忍,为了让这具人类的躯壳不依赖本体力量存货,现在的器官已经被魔术和鍊金产物代替太多。现在这种风头紧的时候,过多的非人异化很难不被抑制力注意到……睡吧,另一个我。事情很快有结果了,到时候,我们让抑制力知道什么是血流成河!!」
「才不要!」
弗朗索瓦·普拉蒂苦恼的看向闹别扭的自己。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难对付的存在了,尤其是另一个自己明显是作为计划环节中的牺牲品时,老实说,他不介意身为魔术师的自己闹点别扭。
少女从弗朗索瓦·普拉蒂的臂弯中起身,将身体靠在名贵的皮质沙发上,在这个充斥着食物、精緻家具的魔术工房,无人能看出半点关于外神的踪迹,就连名字同样是弗朗索瓦·普拉蒂的少女本人。任时钟塔把她的履歷翻阅个底朝天,也只能追溯到「15世纪的魔术师弗朗索瓦·普拉蒂将拉莱耶文本的义大利语译本从东方带至西欧」这一简短又无用的信息。
「我要看抑制力跪在地上求饶,一定不能放过那混蛋——」
「……啊,终于活过来了呢。」
英灵弗朗索瓦·普拉蒂松了口气,将之前因为少女挣扎哀嚎而打落的薯片袋撕开,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又成为了魔术工房内仅存的声音。
「吶吶,要是圣杯没了,你会跟着消失吗?」
沙发上瘫着的少女弗朗索瓦·普拉蒂突然问道,如果作为英灵媒介的圣杯消失,这个身为英灵的自己也会跟着死去吗?
「不知道,但放心好啦,在抑制力清除世界之前,我能带你去一个更棒的地方!」
英灵弗朗索瓦·普拉蒂轻
柔地安抚自己腹中的力量,满怀信心地回答道。
「听说那个地方叫做方舟『teyvat』对吧?我们最后的栖居之所——足以容纳七十二魔神原典的乐土,不仅仅属于人类的乐园……真是期待~等圣杯没了,我们就搬到那个世界去,现在世上已经没有外神的概念了,我们带着巴力卜西的力量装成七十二魔神的衍生品之一,肯定一下子就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