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修漫跟着苏容与进了厕所,于是便有意无意的帮他放着风。
我猜他无非就是要说些什么不要相信任何人之类的话。
真是奇怪,明明不久之前这话还是别人对着我们说的。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苏容与一直在用行动证明他有多怕疼,楚羲和依然从容,陈郢也依然没什么存在感。
楚羲和又被随机叫上台了一次,他还是那句「他死了」,结果就真的被抽了三十二下。
他真有点怀疑楚羲和到底是不是人了,他竟然这么能忍就像一台毫无感情的机器。
不知不觉又过了大概一个月,三月初,天气没那么冷了,绿意正一点一点逼近。
第9章
那天在厕所修漫突然叫住我说苏容与发现了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说那条路在宿舍楼前面那个拐角,第二个井盖。
没人的时间应该是三点到三点二十左右。
我说:「今天晚上两点五十五,咱俩前后出去看一眼教官是不是那个时候换班。」
我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他的手。
熄了灯之后,我默默的掐着时间。
二点五十五,我出去转了一圈。值班室和监控室也没有人。
初步判断是二点五十五到三点十分这段时间里没有人。
那么今晚我们就得到井地去看看了。
修漫和苏容与不知道怎么了估计是说话的时候被教官发现了。
我有些担优的看着修漫,修漫朝我挑了挑眉示意他没事。
夜里两点五十五,知道了监控室里没人,我们便一起出了门。
「我比你矮,我下去,你在这儿看着,有事儿你就踩一下井盖。」修漫对我说,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上面肯定比下面安全,修漫不想让我以身犯险,我自然也不想。但他确实比我矮,行动会方便一点。
我把井盖移到旁边,修漫顺着梯子下到底部,我又小心翼翼的把井盖盖上。
看着天上的月亮,我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不太应景。
修漫在下面推了推井盖,我连忙拉他上来。
此时是三点十六,任然没有人。
那应该是二点五十五到三点二十这段时间没人。
我对修漫说「再过五天,这五天每晚我和我哥都会下去踩点,确定一下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这样。」
当天晚上修漫跟我说苏容与把密道的事情告诉了陈郢,说实话我真的有些信不过他。
他又问我要不要告诉楚羲和,我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最后我们决定让我去和楚羲和单独谈谈。
我在厕所叫住他问:「楚羲和,我们有个逃出去的办法,你要不要一起。」
楚羲和依然很淡定,仿佛曾经有很多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我不参与。」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到:「也不会告密。」
接下来的五天我们天天都会去踩点,我们也确认了是二点五十五到三点二十这段时间内没人。
而这些时间足够我们逃跑了。
那天修漫跟我说苏容与曾经跟他说他觉得楚羲和不属于这里。
他嘆了口气说:「修漫,没有人是属于这里的。」
第五天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井盖边。
我们已经做好了打算,出去后我们先往背后的山里跑。
这里之前我来过,山的那边是邻市,我们决定去那
的公安局报警。
苏容与肯定跟着我们,至于陈郢,分道扬镳或者一起走都可以。
爸妈可能不知道这里这个样子,我们说了他们可能也不会相信,但报警就不一样了。
下去前我和修漫难得又一次吻在了一起。
修漫第一个下去的,苏容与第二,陈郢第三,我最后。
但很快前面的人就不走了,我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容与有些纳闷的问修漫为什么不动,但修漫一直没回。
我喊了他一声。
接着修漫好像被什么人给抓了上去。
下一秒我就听见了教官的声音:「都给我滚上来!」
苏容与被吓得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下去。
教官把我们按住,强迫我们跪在地上,我看了修漫一眼,用眼神安慰他,别怕。
我看见陈郢站起来,走到了宋弥章身后,宋弥章拍了拍他的肩。
我看着陈郢,心里也不怨他,只是不太理解。
宋弥章给了他什么好处?可以踏得过逃出生天?
宋弥章走过了,给了我们一人一个耳光。
他说:「都带回去。」
我们被带到思过室,所谓思过室,就是一个平房里面有一个个小房间,房间里面有像静心室一样的铁栏杆。
我们被分开关进去,我看见楚羲和也被带了过来,还是连累了他。
我的手被手铐铐在栏杆上,一个教官手里拿着教鞭,开始往我身上招唿。
隔壁情况应该也一样,因为我听见了苏容与撕心裂肺的哭声。
教鞭一下一下打在我身上,我咬紧牙关以免自己会疼的叫出声,白白引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