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在最美好的时间死去
萩原紧随其后提交了调职申请,那个人的死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他心里,他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点封闭了内心,只留给他一个孤寂的背影。
班长成家后他们在工作以外的联繫就越来越少。
零和景光算起来更是完全杳无音讯,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两个傢伙到底在哪里,还活着吗,又过得怎么样了。
怎么突然好想你们
心绪混乱翻涌。
松田忽然感觉喉口隐隐有点不合时宜的酸楚,倒逼着他的眼睛也酸涩模煳起来,居然在这个时候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我
们是不是见过面?我好像记得你。」
他对面的御剑厅长本来都开了口。
不过在看见对方的状态以后,御剑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其实,他一开始甚至还想问:「那个之前和你一块儿的帅帅的高个子男生去哪里了?」
松田站在原地又静默了几秒。
最后,终于沉沉地说道。
「我们确实见过,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松田阵平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名片:
「我姓松田,现在是搜查一课的警部补。这次,是想向您了解一下一桩发生在十九年前的谋杀案的情况。」
「你醒了?」
降谷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安全屋里。
时间似乎是已经到白天了。
有光从闭合的窗帘缝隙里洒下来,在被子上留下一条明亮的光带。
诸伏景光坐在他身边,在他起身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
「小心点,莱伊在外面。」
「格兰利威好像出门了,但是他还一直没走,说要等你醒过来。」
景光警觉地向外瞥了一眼:
「不过现在听声音,他应该还在厨房那边。」
「……」
但降谷零现在整个注意力显然不在莱伊身上。
那傢伙随便怎么样都好。
零此时像是刚刚从一场巨大的噩梦里惊醒,冷汗完全打湿了后背,就连脖颈上也全是水光,一滴一滴顺着向下,划进他略微透明的衬衫衣领里。
「我有话跟你说,hiro。」
他的脸色苍白,靠在床头上的时候似乎还有点睁不开眼睛,脑内也依然在一抽一抽地,不停传来刺骨的痛感。
景光皱眉:「你想起来什么了?」
「想起来了所有。」
降谷零虚弱地笑了一声,那几乎是一种对着自己发出的嘲笑,其中到底混杂着什么复杂的情绪已经彻底难以分辨。
他像是嘆了口气:「我一件一件跟你说吧,hiro。」
「你不是之前一直在问我,『小绫』的真名到底是什么吗?」
「是」景光有点为难,「虽然非常抱歉,zero。」
「但是如果让我以一名公安的角度来分析的话,我实在难以相信,在你们共同相处的两个月里,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他的真名。」
「对,因为你其实一直是对的,hiro。」
降谷零的每一个音节里都透着苦涩。
他像是在笑,但又好像没有:
「他当然告诉过我他叫什么,只是在我们两个一起出事以后,我当时为了保护自己,无意识地修改了一些内容,但现在我都想起来了。」
零略微顿了顿:
「『小绫』他,真正的名字是绫里薰。」
「绫里薰雨宫薰这听起来确实像是应该有什么关联。」
与此同时,厅长办公室里。
御剑怜侍给松田拿了壶茶过来,示意他自己倒。
本人倒是坐在转椅上陷入了沉思。
「我应该见过这个小孩儿一次,毕竟他父母跟我也算是一个体系里的——星影律师事务所的绫里千寻和神乃木庄龙前辈,我那个时候也才刚刚二十多岁出头,还觉得以后能像他们那样厉害就好了。」
「那,您有知道他们当时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吗?」
松田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墨镜后的眸光已经悄悄沉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找到突破口了!
「奇怪的人?」
御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下巴略微抬起来,视线从上往下看,然而他这个动作居然让松田一瞬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说:「你把什么人分类为『奇怪的人』?」
「你非要严谨一点的话,就是在绫里夫妇的社交圈里正常不会出现的人,或者什么给他们带来困扰的人。」
松田把他压迫性的目光顶回去,翘起一条腿:
「现在应该比较清晰了吧,大叔呃,厅长。」
「你现在要我回忆起这种细节?」
御剑明显听见了他咽回去的字节。
他打算问完就直接把这个粗神经的警察一脚踢出去,越快越好
「我的工作量是每三天就要处理完十个案子,你以为我是什么,电脑硬碟吗,松田?:
但此时,他的职业本能还是让他认真地说道:
「不过,你如果非要让我想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信息可以提供给你。」
松田一顿:「什么?」
「绫里夫妇在那段时间都还被绑定在事务所里,他们的业务来源应该主要是事务所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