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
旁边围观的千叶:「……」
松田侧过头去,似乎隐隐发出了声挺不屑的哼声。
这个动作弄得佐藤的火又窜了几米,她一下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在车祸现场看见的那个浑身血淋淋的傢伙,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就在她即将爆发出来的前一秒——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哎呀,我来的不是时候?」
提着慰问品的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看着这里面几乎就要打起来了的气氛:
「哇,你这是什么spy吗,好酷哦小阵平!」
「不是……怎么麻烦的傢伙全都一起来了!不准拍!相机快给我收起来啊hagi——!」
松田阵平彻底裂开了。
两分钟后。
被清场了的病房里只留下了两个幼驯染。
松田说:「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值班吗?」
「因为我之前答应了你要来嘛,幼驯染伤成这样,我不可能不担心吧。」
萩原研二笑着削了个兔子苹果。
他轻轻松手,让它此时乖巧地趴在床头的白瓷盘上,又问道:
「所以,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听其他人说你在追查什么奇怪的案子?」
「啧,真多嘴!」
松田大概对搜查一课里那几个容易给这人透情报的也熟了,但是他现在暂时还不想将全部实情告诉对方,至少……不是现在。
不是雨宫的身世谜团,已经大到了足以让对方暗杀自己的现在。
他不能再拖更多的人下水了。
「我在追查一个十九年前被封存的悬案,这事儿不对劲,那个疑似兇手的傢伙被法庭当庭释放了,但是警方和检方都仍然觉得有很大疑点。」
松田最后只简短地说道:
「应该就是他们想杀我,我前几天运气如果再差一点,你现在就该准备给我办葬礼了!」
「但是你真的很吓人诶,我那天接到美和子的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你死了。」
萩原研二抗议道,继续说:
「我那天晚上真是觉都没睡就直接冲到警视厅来,找了搜查一课问情况,我在之前才刚刚结束了机搜连续二十四小时的通宵巡逻——」
「好好好,败给你了。」
「总之,他们告诉我你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其实早该在中路就掉下海爆炸的。」
萩原顿了一下:抬起头,「现在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松田沉默片刻:
「因为……好像有个傢伙救了我。」
……
迷药的药效逐渐发作,他只感到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煳,拆卸到一半的挡板悬在半空,螺丝刀从已经感觉不到存在的手里无力地掉落下去……
这就……要死了吗?
他浑浑噩噩地看着眼前的海水逐渐逼近,像是已经看见了生命的尽头。
然而就在下一秒!
一声震彻灵魂的闷响忽然在耳边爆发!
他好像浸泡在一个幻觉里,听见有个人在喊着他的名字,让他振作一点,停下来——
那个声音明明陌生…
却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令人心颤的熟悉。
他感到自己像是从一个山坡往下滚一样,被四周的东西撞来撞去地颠簸,直到最后浑身一阵剧痛,真的停了下来,流下来的血煳住了视线。
然而,透过血色和夜空大火。
他浑浑噩噩地看见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抱着他冰冷绵软的身体将他救出去,让他贴在自己的心口,开合的唇瓣像是在问他什么问题。
他听不见。
但是能感觉到,对方好像很难过。
那个人的身影在强烈的火光中,逐渐和记忆中的什么重合在了一起……
「阿薰……?」
萩原研二愣了一瞬:「什么,你说是阿薰救了你?!」
「不,那可能只是我的幻觉,我觉得我那个时候死得已经快濒临最后的迴光返照了。」
松田阵平说,搭在被单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仿佛被什么电了一下。
毕竟,雨宫早就已经死了啊。
「我现在回想那个声音的话,应该是我之前在案发现场见过一次面的一个人……应该是姓成步堂的一个律师。」
「嗯嗯,你们原来见过吗?」
萩原问道:「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陌生人的话有必要那么拼命的救你吗?鑑识课根据现场痕迹,推测说另一辆车应该也差不多撞到报废边缘了……」
「我不知道,我也完全没想过这种事情……」
松田皱起眉:「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莫名感觉他很像阿薰,这次也是……如果是那傢伙的话,我把他看错成薰就完全可以说通了。」
萩原点点头:「这样啊,那说明你们可能确实很有缘分。」
「什么缘分!他是个人精,在那种时候找我绝对是有什么目的——」
松田的疑虑丝毫不减,强忍着车祸后的剧痛回想当时的事,在幼驯染的眼神里不停地沉下目光……
终于他勐地怔了一下!
「小阵平……?」
「等等,等等!佐藤——」
松田忽然大喊起来,吓得外面的佐藤美和子和千叶瞬间从门里探出了头,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