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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山中缺月挂疏桐 > 第6页

第6页

    「不多说不是好事么,你想人家说什么?」


    「说我年轻,同你更像兄妹。」


    ……她怎么就没踹死陈长安这厮。


    整个下午宋槐幼吾二人都未曾离开这座酒楼。他俩爬上了酒楼的楼顶,开始时幼吾与宋槐都是躺在瓦片上,后来幼吾实在无聊,便坐起来去看楼下走在街上的凡人。


    「先生。」她伸手戳了戳停在手边的麻雀。


    「嗯?」宋槐的声音略有些慵懒,刚才怕是已经睡了一觉了。


    麻雀并不怕她,幼吾戳它几下,小东西竟敢啄回来。幼吾龇了龇虎牙,它还是不怕,甚至还唤来了同伴。


    幼吾伸手就抓住一只麻雀,往躺着的宋槐肚子上放。而宋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小米,也轻轻撒在身上。麻雀飞来更多,在他身上蹦蹦跳跳,啄来啄去。


    幼吾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从九重天上能看到凡间的一切吗。」


    宋槐答:「能。但是要用特定的法器。」


    「想看什么都行吗?」


    「行的吧。」


    「先生看过?」


    「没。我去之前,曾在人间游走千年,该看的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幼吾「哦」了一声以做答覆。


    过了半晌,她又问:「先生,九重天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她倒没想过宋槐会这么说。幼吾一直以为被贬下凡的神仙既然没有怨天尤人,那大概是真心觉得凡间比天上好的。看来她家先生是个相当宽容的好人。


    「那你更喜欢哪里?」这话一出,幼吾脑海中便显现出陈长安对着她的脚丫痛下杀脚的模样。嗯,有些话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问过。可先生自己也说的,她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他。幼吾心想,何必看一个凡人的眼色。


    宋槐在此时睁开眼睛,而幼吾一低头便能看见他眼眸中映着的云彩。宋槐想了想,同她道:「都很喜欢。」


    嗯,她家先生两边都不得罪,比自己会说话得多。


    太阳逐渐西斜,酒楼里进进出出的客人一下子多了不少。宋槐一觉睡醒,也坐了起来。幼吾随口问他:「你担心陈长安了吗?」


    「不用,」他放眼望向四周的房屋,道:「这事费时,却不棘手。」


    幼吾眨眼望他:「先生一早就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察觉不出来呢。」


    他轻笑出声,捏了捏幼吾的脸颊,说道:「这事积攒了太久,已经与这座城融在了一起。试想,若一座城千年前曾在战乱时被敌军屠城,百姓冤魂不散,纵然有仙人收服超度,亦必有未尽之处。这丝丝漏网的怨念游走盘踞,同生人朝夕共处,你身处其中,是查找不出的。」


    幼吾继续问:「鹤州千年前有过大战,纵然有怨魂的痕迹遍布城中,长吉又是如何仅凭一个罗盘就能定位到那么具体的祷园呢?」


    宋槐将祷园的名字在嘴里来回品了几遍,却不像是忽然想通:「癥结是旧怨,破绽在祷园。鹤州的诡异是长吉进了城才发觉的,方员外有钱,请了大夫方士都不见效。来时长安同我说过,是有人自城里飞鸽传书进山,肖长老才找了他过去。几乎同时,长吉的回报也到了。」


    幼吾脑海中闪出不少的话本剧情,表情倏然严肃:「这是个阴谋!」


    宋槐静静地注视幼吾的眼睛,同时夕阳落下,天渐渐昏暗下来。他语气夸张地贊同道:「幼吾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幼吾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他这语气下分明是别的意思。幼吾扯了扯宋槐的袖子,尝试撒娇:「我的好先生,你懂得多,你同我讲讲可好?」


    想来宋槐很是受用,也总是吃这套。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答道:「这确实是个大阴谋,我想了千年都未曾想通其中关窍。幼吾,你总是记不得问我的有关九重天的事,也许你并不记得,我叫宋槐。」


    见幼吾并无反应,宋槐嘆了口气,把她也拉起来,道:「我出生在鹤州,死于鹤州,于鹤州城外灵拂山飞升,被贬时掉落在鹤州城南。我与这里有着数不尽的……缘分。从前我以仙君身份来到此处,调取这里的县志。」


    「神仙也要看凡间的县志?」幼吾表示真是大开眼界。


    宋槐笑了笑:「凡间别的地方都是可以直接去九重天的掌籍仙君处查找,唯独这鹤州,不行。」他胳膊夹着幼吾,轻飘飘地就从房顶跳下,再由窗户翻进房间。房内有出来时便和小二打过招唿叫的烧鹅。宋槐把碗筷推到幼吾面前,示意她边吃边听。


    「先生呢?」幼吾问:「不吃点?」


    他摆手,说吃惯了陈长安做的饭菜。幼吾遥远地给陈长安一个白眼,继而大快朵颐。


    「鹤州许多年前并不叫鹤州,叫祷城。也是祈祷的祷。」


    幼吾在啃肉的同时抽出空来「哇」了一声,表示震撼。好巧。


    「祷城当年出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有神仙飞升,另一件就是敌军屠城。两件事几乎发生在同一年。」宋槐摸了一把桌上的茶壶,恰巧小二送饭上楼,他便去请小二换壶热茶。


    小二应声下楼,他又回到桌前坐下,像是在回忆往事:「其实还有件事,只不过不算重大。便是有户人家走丢了个孩子。」


    幼吾嘴里嚼着,含含煳煳地附和道:「是够小的。」


    「那孩子已经十六,父亲正是守城的将军。孩子失踪后,家人满城地找寻。只是正值两国交战,祷城虽不算关隘,倒也是个重镇。那丢了孩子的将军白日里忙着照看军营与城防,家里妇孺想必也想不出什么妙计能求到少年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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