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字: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山中缺月挂疏桐 > 第33页

第33页

    零露歪了歪头,仿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相信他是来帮我的。而且,我信上也没说得多么具体啊,老爷得了怪病的事,鹤州不少人都知道的。至于你们,我不信你们能行,自然就不敢太早接近。」说着,她还对着长吉努努嘴,「这位长吉仙师,不就多亏了我带出结界吗。」


    宋槐问她:「你仔细想想,那位送你鸽子的『长吉』,长相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零露静静思索片刻,道:「长得就是一副……嗯……很可信的样子。」


    长青趁着熹微的天色,几乎将眼睛贴在长吉脸上:「不会啊,这个长吉看起来也很可信的样子啊。真的不是你吗,不是你故弄玄虚吗?」


    长吉装作嫌恶地避开,顺手不忘将长青的脸推到一边:「怎么会是我,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零露这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那个人,眼睛有些灰濛濛的。」


    「灰濛濛的?」宋槐望向零露,「还能再详细些么?」


    零露摇头:「我也就看了一眼。我做了好多年下人,不习惯再盯着人看了。」


    幼吾皱皱鼻子,始终忍住了没说出口:你不习惯,那你白日里盯得我浑身发毛算怎么回事?仅仅算我怂吗。


    有关那位重名的「李长吉」,几人还是没有什么收穫。眼看着天逐渐亮了,先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罢了,此事先按下。如果真是有心人,以后还会见的。」


    他一只手伸过来圈住幼吾的脑袋,顺便抓乱其额前的头髮,另一只手举高着对陈长安几人挥手:「去编瞎话吧,我们回房了。」


    正要走时,陈长安叫住先生:「需要我们趁乱将零露姑娘的卖身契偷出来吗?」


    零露摇头:「我已经不需要那东西了。」


    幼吾想了想,还想问她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回灵拂山,这边宋槐圈住幼吾的手臂突然使劲,直把她带的往前跨了一大步,生生打断了她的话头。


    宋槐笑着对零露道:「前路是好风景,姑娘可放心去。」


    身后的零露也带着笑:「是,拜别诸位。」


    几乎同时,长青「咦」了一声:「零露姑娘呢,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幼吾忍不住要回头去看,祷园祠堂紧闭的大门外,只剩下站着的三个灰衣少年。


    零露呢?她跑得这么快?


    幼吾正要发问,边听见宋槐在自己头顶重重咳嗽几声,他抬起另一只袖子掩住口鼻,硬生生地压制了不适。


    幼吾从未见他这样,正如自己从未见他施术结印。而这番景象属实把幼吾吓了一跳,她张口欲喊,宋槐又发力揉了揉她的脑袋,强撑着笑骂:「小混蛋,你要是叫出来,非把零露的魂吓散了不可。」


    幼吾愣住,脚下一刻不停地同他往房间处走。


    「她要入轮迴,还要再等小半个时辰,才能刚好投上一个好胎,和梁漪一起。」宋槐轻声道。


    「零露怎么就入轮迴了?要投胎转世的,不是只有亡魂才行吗?」若此时宋槐低下头去与幼吾对视,必定能看见她眼中盛满了的疑惑与惊愕。


    「……我以为强闯结界,方家人发现后会对她不利,便给了她一件护身的符,就刻在她分别时,我缠在她手腕的白布上。」宋槐并没有如幼吾期待的那般,低头看她的神情。


    他自顾自地说着,并不像解释给她听的:「我破的是结界,可是她这些年以凡人身躯往返那里那么多次,梁漪给的银锁再好又如何,她已经和结界融在一起了。」


    头顶的天亮了,远远的祷园墙外,有城中百姓洒扫的声音。


    宋槐推开房间大门,同时整个祷园被一片银光洗过。在祷园诸人晨起的身影里,某个不为人所知的阴暗之处自内而外地土崩瓦解,没有轰然声,没有飞烟尘。


    原来从宋槐等人为寻找活人,在结界中横冲直撞开始,少女此生的寿数,便到此为止了。


    昏暗的屋子里,宋槐静静地在桌边坐下,伸手拿过茶壶倒了一杯凉水。他拿着杯子的手指,指尖泛白:「人都说,老了,就是人精。幼吾,我都活了几千年了,怎么还会这般粗心大意。」


    出发


    宋槐从鹤州回来后,径直去了灵拂山掌门书房。幼吾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等他,正好碰到经过的陈长安。


    陈长安见幼吾在这,又看了看她身后紧闭的房门,问:「先生在里面?」


    幼吾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又道:「一路上,先生的心情都很不好。」


    陈长安将手背在身后看着她,他哪怕是站在台阶下,也比坐着的幼吾高:「先生是良善的人,难免要自责。」


    幼吾抬眼瞧着陈长安,心想他从哪看出来先生良善了。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从内打开,灵拂山掌门送宋槐出门来:「先生此去,自有自己的道理。小道与门下弟子在此替先生守着这山,等尘埃落定,先生再临灵拂就是。」


    宋槐去时穿的白衣已经在鹤州酒楼里换下,现在身上的是那掌柜给的银灰色绸缎衣袍。


    幼吾想起祷园里日上三竿,陈长安几人果断地扔下一句「擒妖去了」,御剑就走;而先生则后一步以「贵府突遭变故,不宜招待我父女」为由,当着那个蒋管家的面拽着她就往外跑。在鹤州住了一夜的酒楼门前,二人迎面撞上了苦等的掌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内容有问题?点击>>>邮件反馈
热门推荐
厉少的闪婚小萌妻 绝世战王 人在盗墓签到打卡 影帝的懒散人生 我的靠山好几座 重生后公主殿下是朵黑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