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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山中缺月挂疏桐 > 第90页

第90页

    门房唤来了管家,一併将厢房收拾出了一间。


    安星泽一进了家门,便往家中祠堂方向去了。安星洋带领宋槐二人往厢房里去,一路上只有草丛里蛐蛐的叫声。


    宋槐听着蛐蛐声,对陈长安道:「这里的蛐蛐叫还怪好听。」


    「已是九月末,怎么还有叫的这么大声的蛐蛐?」陈长安也往黑暗处张望。


    安星洋道:「凤阳周边正是因为气候偏暖,秋来更是成了远近闻名的游玩胜地。蛐蛐们察觉不到凉意,便以为还是盛夏。」


    宋槐:「不知春秋,难得煳涂。」


    陈长安也道:「人生苦短,理当尽欢。」


    安星洋见两人一唱一和,便也不再多言。


    及至厢房,安星洋抱拳行礼:「明早我会引荐二位与我父亲相见,今夜时候不早,还请早些休息。」


    宋槐看着陈长安熟练地铺开被子,还要问安星洋的话,却听得安星洋接着道:「前辈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请等明日天光大亮,与我父亲相商。」


    言下之意:可别大晚上又炸了我家。


    宋槐挥挥手,不咸不淡:「知道了,公子好梦。」


    安星洋离去后,陈长安在房门口张望一番,回身进了屋:「我原以为他们会安排个什么下人在门外监视。」


    「他倒是想。」宋槐检查了眼床铺,伸手试探了一下软硬,而后满意道:「我于他们而言可是深不见底的世外高人,没听那个当哥哥的说么,叫我别大晚上再生事端。为了不让我闹事,他们当然不会整那些么蛾子。」


    宋槐又看了眼陈长安:「今晚怎么话不多?」


    陈长安心中若有所想,却诚实道:「先生本领高强,我自觉不如,所以有些沮丧。」


    宋槐坐在床上,脱了鞋将腿盘起:「今晚你与那个当弟弟的对战,感受如何?」


    「安星泽功法讲究大开大合,与我派风格相似,我胜在了熟悉上。」陈长安道:「但是听他们的意思,并没有投入哪家门派,像是天资优越的散修。」


    「所以你有正统歷练,安星泽并没有从你身上讨到便宜。」宋槐总结道。


    「是这样。只是如果没有这两点,想必我依旧会败下阵去。」陈长安轻轻吸了一口气,「先生,我并没有绝顶的本事,这一路没有帮到什么忙,甚至兴许会拖累到你。我进城的路上,也在想我究竟该不该这样缠上来。」


    宋槐看着他的眼睛,浅笑:「你哪里是缠上我的呢?在灵拂山上的时候我可就说了,我吃惯了你做的饭,所以外出不带你不行。你可有着大用处呢。」


    陈长安亦带着笑意:「什么呀,我的用处只有这?」


    宋槐将脑袋一歪,饶有兴致地同他玩笑:「你呀,总是这样想的多。从前在家里,有幼吾吵吵闹闹,倒没显得你的话有多少。怎么最近出来一趟,我瞧着你的话快比长吉的都要少呢?」


    陈长安很喜欢宋槐将灵拂山称为"家",这个习惯仿佛是被幼吾带跑的。幼吾自打记事起就在山上,而山里的人绝大多数也是如此。他们在偌大的山上定居,繁衍,老去。宋槐则作为山上最高深莫测的人物独居在茅屋小院里,等着日子一点点的过去。


    父亲


    陈长安道:「我更喜欢听你们说。」


    听幼吾叽叽喳喳大唿小叫,听长青追着长吉要功课抄,听宋槐有一茬没一茬地同他要加餐。


    日子清静,人声喧闹,茂密山林里仙家与凡户相互融洽。


    宋槐笑了,话说回去:「我与你投缘,所以出远门想着带你长见识呢。」


    「我知道先生喜欢与我在一处。只是先生的本事太过高深,让我在一旁学什么我都是愚钝的。」


    「原来你在意在这里。」宋槐瞭然,「确实,我从前就说过的,我的习惯与你们门派里以往的法术路径截然不同,你们学了也学不出样子。但是长安,你跟我学不到东西,未必跟别人学不到。可惜你和小赵在酆都待的时间太短,不然她也能指点你一二。远的不说,我看你明日一大早就去找安星泽玩玩也挺好。」


    陈长安点头称是:「先生看人准,我听从就是。」


    宋槐闻言,便转了个身直挺挺在床上躺下去,一边说道:「顺便啊,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他家里的一些底细。」


    「我们不问问灰鹿吗?」


    「他知道个屁。」宋槐啐了一声,「你没收服他,他说的话十句有三句是假的,没得扰乱人心神。」


    「…哦。」陈长安应了,又看到宋槐困意爬上了脸,将蜡烛吹熄,趁着月色脱衣就寝。


    门外蛐蛐声不分昼夜欢叫,倒让陈长安有些怀念灵拂山上的秋天。


    宋槐难得做梦。


    梦里是他熟悉的灵拂山,只是山上荒凉,并没有多少草木。空中有寒鸦三三两两地飞过,留下嘶哑的叫声。


    而那难听的声音,却让宋槐想起了祷园地下被折磨得没有人形的梁漪。


    被炼化的过程,想必疼得很吧?


    宋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怕疼,从小就怕。只是岁月流转,他已经很久不曾让自己疼过了。因此渐渐的,他有些忘了疼是什么感觉。


    宋槐一个人在山上走着,荒无人烟的孤山上沙土松动,山石嶙峋。他走得并不轻松。


    到了山腰的一处悬崖,宋槐鬼使神差地要往那个崖边凑。他从山崖上探出头来,见崖下数十米才有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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