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宋槐一字一顿。
门外江墨行又试着推了一次门,宋槐拼了命地抵住。
【和谐】
他无声笑着:「阿槐,叫我名字。」
「陈……!」尾椎处出现异样的触感。
陈长安叼住宋槐的耳朵,将手盖住他【和谐】:「阿槐,该是什么名字?」
宋槐唿吸紊乱,一时间分/身乏术,脑中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你无不无聊,为了个称唿要做到这个地步?」
「我想听你喊我,尤其是情动的时候。」
宋槐看着他的眼睛,那里盛满了【和谐】:「那就等情动的时候再说。」话音刚落,陈长安的指便顺着伸了进去。
宋槐张嘴欲骂,门后又是被人一推,吓得他只能用气声警告:「你就不怕我恨你?」
「明明是先生要求的,怎么反过来要恨我呢。」陈长安感受着【和谐】,另一只手捻起宋槐的下巴,夺了他的舌。
江墨行也不是非回家不可,见家中没人,便哼着曲沿着原路离去。
听见脚步声远去,宋槐心中大石落地,却被陈长安的手指趁虚而入。他抵抗着【和谐】,瞪着陈长安骂道:「你敢在这里碰我,我必不让你好死。」
陈长安恍若未闻,歪着头闹无辜:「阿槐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我就是说说!」
「哦,」陈长安点点头,"先生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从前对我、对幼吾,都是说一不二的。"
「你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我从前和你开的玩笑还少吗?」宋槐话未说完【和谐】,刺激得他连声音都变了调。
陈长安吻他的鼻尖:「先生好过分啊,明明是你先和我开玩笑,我才编了一句瞎话,这就要骂我。」
宋槐的手攥紧陈长安肩上的衣料,额头抵住他的肩喘得艰辛:「我们去屋里,去屋里。」
陈长安原地不动:「行啊。」
宋槐咬上了他的肩:「行你不带我进去?」
陈长安吃痛,按住宋槐的后腰,迫使其紧贴着自己的身体:「阿槐,叫我名字。」
「……」一个名字而已,至于费这么大周章?
宋槐想起陈长安前日说的,为了听到这个称唿,他会【和谐】到自己撑不住为止。
风从院外吹来,抬头便是青天。
在九重天上待过的宋槐实在不能容忍自己在这片天底下,大喇喇地做这种事。
看起来这个软是不服不行了。
「长安。」宋槐也不过是这几天没这么称唿过他罢了,没想到就这样被惦记上了。
陈长安依旧不动。
宋槐捶了他一拳:「你还想干什么?」
「再叫一声。」陈长安哄他。
「叫叫叫,回屋里,你进来一次我叫你一次,这样可行?」宋槐抓狂。
陈长安这才收了手,揽住他的腰往屋里走。
宋槐不经意地回头,看见门闩静静地平躺在木槽里。
「……」
敢情从一开始就不用他宋槐抵门。
他勐地停步,挣脱开陈长安的手,指着门闩质问道:「你早知道?」
陈长安狡黠地扯扯嘴角:「我放下来的。」
宋槐捲起袖子,追着陈长安满院子连踢带打。
跑了不知多久,宋槐扶着膝气喘吁吁地停下。陈长安笑着返回,俯身轻拍其背:「先生好久没跑过这么远的路了,累坏了吧?」
宋槐低着头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欠揍得很……」
陈长安笑:「到了屋里,随先生打就是了。」
宋槐直起腰,擦掉额上的汗珠:「你……怎么不……现在……让我打够。」每说一个词,他便要停下来喘上这么一大口。
陈长安上前一步,将脸凑上去:「那你打,我给你打。」
宋槐被他拽着,突然脸色变了变:「长安。」
「嗯?」陈长安心疼地擦了擦他的唇,「看你,跑着一趟,嘴都白了。」
宋槐颤抖着嘆了口气,眼睛紧紧盯着陈长安,似乎在迟疑:「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终于察觉出气氛不对的陈长安迅速敛起神色,双手托起宋槐的脸细细观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宋槐皱了皱眉,好像是在把什么冲动堵回去。他又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我想请你,无论如何,请赵峦救我。」
说着,宋槐的口中突然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溅了陈长安一身。紧接着,他腿下撤了力气,整个人面朝陈长安的胸膛软倒下去。
宋槐在昏倒之前,只觉得眼前突然地天旋地转,耳鸣声阵阵。
他徒然地盯着陈长安骤然变色的脸,张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他想说,救救我。
无论如何,救我一下。
我想活。
歷劫
「啪!」幼吾用翅膀撞倒了赵峦放在高架上的琉璃瓶。
「嘭!」赵岭追着幼吾的路上,撞翻了赵峦的黑云乌木方桌。
「咣!」落地青花瓶被幼吾娇小的身躯撞碎。
赵峦坐在榻上,一手黑子一手白子对弈。
「杀鸟啦杀鸟啦杀鸟啦!」幼吾挥舞着翅膀,在宋槐的枕边转着圈地鬼哭狼嚎。
赵岭不敢越过去,只遥遥地拔剑威胁:"你过来,你过来,我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