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也不后悔给你过生辰……你不要再…………」
禾怜越说越激动,胸膛上下起伏,觉得自己要唿吸不上来了。
「你能…能过来…抱抱我吗,小火鸟……」
千俞勐地抬起头,含泪的眼眼眸带着惊讶。
可以…当然可以了。
就在下一秒,千俞就转瞬到了禾怜面前,把对方紧紧拥入了怀中。
隔了一百多年,终于又跨过了那道裂痕再次相拥。
禾怜跨不过去,却忘了千俞会飞,她可以飞过来的。
「小千……」禾怜把脸埋在千俞颈窝处。
千俞也唿了一口气,紧紧的搂住禾怜的腰背。
「薇薇……」千俞的声音闷闷的。
「都过去了,不要在活在自责中了好吗,那真的不是你的错。」禾怜道,说着,轻轻安抚着千俞。
「嗯……」
「谢谢你帮我报仇,谢谢你还守护着我,谢谢你还在…」
「说什么呢,这话应该我说才对,谢谢你…在塔外等了我一百年。」千俞道。
禾怜放开了千俞,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你那一百年,既没有去投胎,又没有喝孟婆汤,我猜肯定是在塔外等我呢。」千俞牵强的笑了下。
「是我连累你的被受刑了……」禾怜道。
「怎么会…这不怪你。」千俞道。
「都怪我……」禾怜一边说着,一边抬着眼睛看着千俞的表情。
千俞一下就懂了,禾怜这是在模仿刚才的自己。
「我不怪你的。」千俞无奈的笑了下。
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就又哭又笑的。
「真的吗。」禾怜表情委屈道。
千俞再次抱住了禾怜,在她耳边细声道:「抱歉,我一直活在自己的自责中,却不知道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明明是你受了伤,却还要在一直想着怎么安慰我……」
禾怜也不自觉的笑了下,把头靠在千俞的肩膀上,知道她已经明白了,释怀了。
「我等了一百多年,就是想给你说这些话,可是,等的太久了,越等就越说不出口,看到你有时小心翼翼的,又怕揭露出这道伤疤。」禾怜轻声道。
「有时候我也在想,要不就一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当是喝过了孟婆汤什么也不记得了,可看到你身上带着我受伤时留下的疤痕,我的心就特别难受……我不想你用这种方式。」禾怜道。
「唉,因为我不能时时刻刻的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就想着用这种方式,抱歉……」
禾怜轻轻地跺了下脚,不满道:「又道歉!不许道歉!」
「好好好不道歉,从今往后,我们都不对对方道歉,好不好。」千俞像是顺炸毛般顺着禾怜。
两人就这样在漆黑的屋子里相拥了好久,直到禾怜有些站不住了。
「那个…小千,我们先放开好不好,我的腿有些麻了……」禾怜道。
「啊…快坐下。」
千俞把禾怜放下,坐到了床边。
「我想…」禾怜眨巴了下眼睛道。
「想什么?」千俞不理解道。
「有点想喝酒。」禾怜眯眼一笑,像只讨酒的小花猫。
「噗……」千俞笑出了声。
这一笑,惹得禾怜不明所以。
「你笑什么?是觉得我不能喝酒吗?」禾怜道。
「不是,就是觉得现在我们的脸刚才哭哭…现在再笑笑,就很奇怪。」千俞道。
我们的脸?禾怜抬头看了下千俞的脸,还挂着两道泪痕,但显得有种凄凌的美。
但反观自己,刚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肯定很灾难……
「啊…我的脸!现在一定很丑呜呜呜你别看我!」禾怜抬起胳膊把脸埋了进去。
「不丑。」
「你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而且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怎么现在有包袱了。」千俞笑道。
听到这话,禾怜觉得自己的耳朵更红了,好像是从今世遇到千俞之后,自己就变得有些怪了,心里也总觉得莫名的别扭,但也说不上来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哪有。」禾怜还是遮住自己的脸。
千俞知道现在应该先迴避下,不过不知道因为啥要迴避,但就是觉得该迴避下了。
「那我去找酒来,你先好好坐着。」千俞道。
「好。」
说完,千俞就转身离开了,禾怜这才把脸露了出来,也不觉得腿麻了,就满屋子的找镜子。
千俞下楼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五更了,老闆伙计们都睡了。
千俞在楼下转了一圈,找到了放酒的地方,拿了两小罐后,就在柜檯前放了银子。
回到了屋子,却不见禾怜踪影了。
「薇薇?」千俞喊了声。
「这里!」
声音从上面传来,千俞走到了外廊上,看到禾怜坐在了房顶上。
「怎么跑这里来了。」千俞也跳到了屋檐上。
「想吹吹风,清醒一下。」禾怜半靠着说道。
「给酒。」
千俞把一罐儿酒递给禾怜。
禾怜接过酒后,也递给千俞一块湿了的手帕。
「擦擦脸吧。」
千俞接过后,擦了擦自己的脸。
「怎么了?」千俞问道,因为禾怜一直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