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叫啥?
对,以?一己?之力孤立整个世界,周雨寒就是这种人。
浴室在二十米开?外的一排小平房中,是林大勇二十年前加盖的,风格与主体不是很相符,里面的装修也?比较简单,和千禧年阶段公共浴池类似,一间大屋子,一下看过去,边边角角尽收眼底,胜在洁净。
金虎几个你戳戳我,我挠挠你,热热闹闹把?衣服全脱了。
年轻男孩的身体青涩却精壮,脖子与大臂处有明显的肤色分界线,这是他们年復一年在夏日中暴晒后留下的痕迹,周雨寒犹豫了下,揪住衣角,上拽。
金虎顿时瞪大了眼。
标准的巧克力腹肌,双开?门冰箱般的大胸和宽肩,再向下……
金虎突然?不想洗了。
真的很烦这种天赋异禀的男的,人长得好,那里又长又粗,关键他还不炫耀,一脸「这不是很普通吗」的淡定样子。
赵厚拍拍金虎的后背:「习惯就好,我们第一次看到时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金虎莫名其妙来了句:「楚粤也?这样?」
赵厚噗嗤一声笑了,无奈摇头。
要不说基因遗传是门学问?呢,容貌相似,体型相似,但细枝末节的地方,差太?远了。
「偷偷告诉你,楚粤有外国人身上那股狐臭。」楚粤因此经常喷浓烈的香水遮盖体味。
「啊?」金虎钻过去,仔细闻周雨寒的腋下,「那他咋没有?」
明明周雨寒更像歪果仁啊?
「他不仅没有体味,汗毛还少?呢——」所以?更显大了,赵厚默默补充。
周雨寒皱了皱眉,推开?金虎的脑袋。
几人站在花洒下,云雾般的水汽瞬间淹没了他们的身形。
「周雨寒。」金虎看了眼忙于给侯富做心?理工作的赵厚,压着嗓子问?:「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和小小发?生什么了?」
周雨寒抿了抿唇,沉默了半晌,最终溢出口的,只有一声几近于无的嘆息而已。
「聊聊呗。」金虎矮了他三?十公分,站在他身边,小小一只,「朋友嘛,就是要互相帮助的。上次我奶奶那事,如果不是我和小小吐露了,老人家恐怕已经错过手术了,你说是不是?」
他顿了顿,又看向周雨寒粉粉的胸头,忍不住想戳。
周雨寒无语,捉住他的手,躲远了些。
「好吧。」金虎很遗憾,「那你自己?拨楞拨楞下面,我看看是不是假的。」
这也?太?大了,平时包在压力裤下,根本瞧不出来。
林小小能吃得消?快比她腰粗啦。
周雨寒一眼瞪过去,终于开?口了:「你有病?」
拧开?花洒,周雨寒背对了金虎,开?始沖头髮?。
金虎自觉无趣,也?匆匆沖洗。
水流几经交杂,伴随着人的低语,金虎在杂乱的声响中捕捉到一句很轻很轻的话,他水进?了耳朵,斜着脖子倒干净,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是——
「你不怪我吗?」
金虎抹了把?脸,望向那边的周雨寒。
纯净的水花洒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眼神淡淡,或许是周围雾气?太?过,他的蓝眸中没有光彩,湿淋淋的。
金虎挤过去:「怪你什么?」
「她受伤了,因为?我。」
破案了。
原来他郁郁寡欢的,是为?了这个。
「和你有什么关系?」金虎打鼻子里出气?,狗咬你一口,咱还要怪自己?肉香,让狗馋了?「难道不是楚粤犯贱?」
周雨寒就是太?善良。
换了他,他能当场打爆楚粤的狗头。
开?玩笑的,打人犯法,作为?运动员,更不能这样,会被禁赛。
金虎理解周雨寒的愧疚。
周阿姨去世多少?和楚粤有些关系,如今林小小也?受伤了,甚至可?能因此断送体育生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那个人就站在面前,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周雨寒不在意吃穿、不在意贫苦,唯独喜欢林小小,平时和护食的小狗一样跟着,攒点钱全给林小小买零嘴了。
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女孩,被楚粤伤害了,这让他怎能不愤懑。
金虎踮起脚,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末了还是捏了捏他的肩膀:「行了,别?纠结了,相信虎哥,没人会怪你。」
重新回到客房,金虎倒头就睡,周雨寒双手枕在脑后,盯着木质的天花板发?呆。
也?许,可?能,他真的能再给他自己?一个机会?
小小会原谅他吗?
他不知道。
大约半小时后,楼下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响,周雨寒轻轻起来,扶住栏杆,向下望。
风掀起他的刘海,身上残余着沐浴后的香气?,他安静俯身,看着被林月明背回来的林小小。
林月明穿着一身传统的西装,胸前却用床单绑成?一个大结,背后包裹着娇小的妹妹,林大勇扛着轮椅,围着儿女转圈。
多么温馨的一幕。
可?是,如果没有遇见他,她完全不会住院。
林月明摘掉金丝镜框,将林小小抱到轮椅上,他的发?丝有些凌乱,气?息罕见的起伏不定,他蹲在地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一言不发?,推她去了一层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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