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是我。事务所刚来了五个人——三个能力者，还有两个……呃，是蟒蛇形态的神秘存在。”


    “什么？是恐怖袭击？还是其他势力？！”


    “不，不是袭击。”


    “照他们所说，那三个能力者是有特殊任务在身的守夜人，此番在瀚阳城执行任务，无意中发现隐藏在城市中的蟒蛇神秘，由于其表现出了较好的服从性，便想交付由我们进行处理。”


    “他们的实力？这些人的实力好像都在我之上，我只能感受到那条年轻女孩模样的蟒蛇神秘，似乎和我处在差不多的境界……啊？名字，守夜人编号？呃……我还没来的及问，队长你稍等我一下，我这就去……”


    高马尾女孩说着，转身朝着事务所内的候客区看去。


    入眼的，却是只有迪丽努尔父女俩人。


    “欸？他们人呢？”


    迪丽努尔眨眨眼，伸手指向了门口：“早就走了呀，姐姐你没看到吗？”


    “什么？走了？！”


    高马尾女孩不由瞪大双眼，连忙跑到了事务所的门口朝外望去。


    门外车水马龙，夕阳将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再不见那三道裹在黑色风衣里的身影。


    半晌，高马尾女孩这才再次举起手机，沉声开口安慰道：“队长，我知道你急着要查询他们的守夜人编号，但是你先别急……我已经把人跟丢了。”


    ……


    暮色如一滴墨汁坠入清水，在瀚阳城的天际线晕染开来。


    午后刺目的日光渐渐柔软，云絮被夕阳浸透，化作蜜糖色的绸缎，边缘泛着碎金般的光晕。风掠过时，云层翻涌成浪，靛青、胭脂红、琥珀橙层层叠叠，仿佛被揉碎的喀什噶尔地毯，又似火焰山熄灭前最后一缕余烬。


    街巷的灯火次第亮起，像被顽童吹散的萤火虫，在暮色中明明灭灭。


    叶婉清三人站在高楼楼顶，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呼吸，心中竟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被这高处的风，远远地吹散了。


    “咔——！”


    韩少云忽然从一个箱子里掏出一罐冰镇啤酒，金属拉环“咔嗒”弹开的瞬间，细密的水珠顺着罐身滚落。随后，他随手抛给沈青竹一罐，又抽出一罐递向叶婉清，挑眉道：“庆功酒，来一罐？”


    叶婉清刚想伸手接过，一旁的沈青竹却是先一步伸手截胡。


    “她不会喝酒。”沈青竹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种果断。


    韩少云愣了愣，随即恍然，指尖轻敲罐身发出清响：“是我疏忽了。不过楼下就有一个便利店了，想喝果汁的话……”


    “给我吧。”叶婉清忽然开口，伸手从沈青竹掌心抽走啤酒罐。


    “氛围到了，总得应个景不是？”她轻笑，拇指摩挲着罐口，仰头抿了一小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舌尖，苦涩与麦香在味蕾炸开，虽然叶婉清平日里一般都喜欢喝甜奶茶，但此刻她却是仍扬起了嘴角，“其实，也没那么苦吧……”


    看着叶婉清，沈青竹嘴角也不由得挂起一抹笑意，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刚被叶婉清喝过的那罐啤酒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深。


    “是吗？”


    “当然。”叶婉清一脸疑惑地转头，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解，“这有什么好疑问的？你自己不是……”


    话音一顿，随后，她便见沈青竹缓缓凑了过来，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一种淡淡的青草香。他轻轻握着她的手，然后，他在她刚喝过的位置，又喝了一口啤酒。


    “确实好喝。”


    沈青竹退开半步，眼底泛起一丝促狭的笑意，指尖却仍虚虚拢着她的手背。


    叶婉清耳尖发烫，慌乱中瞥向韩少云，此刻他正倚着栏杆眺望城市，霓虹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似乎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你自己不是有吗……”她压低声音，将沈青竹往远处推了推。


    “没你的好喝。”


    沈青竹的声音轻柔，如同夜风中的呢喃，显得格外暧昧。


    闻言，叶婉清却是连忙将手里的啤酒朝一边挪了挪：“一人一罐，这是我的，你喝你自己的去。”


    “……”


    暮色渐深，晚风裹挟着烤馕的焦香与桑葚的甜涩掠过楼顶。韩少云斜倚在栏杆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啤酒罐，目光深邃，凝视着脚下那座繁华的城市。


    城市的灯火在他眼底晕染开来，宛如一片璀璨的星海，闪烁着神秘而又迷人的光芒。


    “对了，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沈青竹想了想，开口道：“第十一席和第十席都已经死在了地穴中，等过两天，第九席和第八席的信徒们察觉到异样，必然会着手调查此事。我们得提前未雨绸缪，精心准备好一份说辞，以免露出破绽。”


    韩少云原本有些慵懒地靠在栏杆上，听到这话，直起身子，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那群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狡猾得很，不好糊弄。”


    沈青竹仰头灌了一口啤酒，喉结有力地滚动，咽下酒液后，声音带着一丝决然：“确实不好糊弄，但如今地穴里就剩咱们几个，没人能作证，咱们说啥是啥，话语权暂时在咱们手里。”


    韩少云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栏杆，思索片刻后说道：“话虽如此，可第十一席和第十席那俩家伙，行事向来张扬跋扈、独断专行。咱们若是说跟着他们一起行动，结果却全身而退，这怎么也说不通，反而容易惹人怀疑。倒不如直接装傻，就说咱们根本就没有参与他们的行动，这段时间一直在城市中四处奔波，搜寻那【魂珀蕨】的踪迹。”


    沈青竹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赞同。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叶婉清却是突然一拍桌子，豪气干云地开口：“装傻？为什么要装傻！”


    说着，叶婉清陡然站起来，她双手叉腰，身姿挺拔，宛如即将奔赴战场的巾帼英雄，眼神中坚定。


    “我叶某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池’境，但手下坐拥近百名猛将！还个个身怀绝技、忠心耿耿，只要那帮家伙敢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嗝！”


    视线落在桌上那瓶空了的啤酒罐，沈青竹无奈地轻叹一声，走上前去，轻轻扶住她的胳膊。


    “不是跟你说好只抿两口吗，怎么还喝成这样？”


    “姐没醉。”


    叶婉清满是傲气的回了一句，身体却很诚实，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了沈青竹的怀里，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无力地依偎着他。


    沈青竹朝着对面的韩少云点头示意了一下，“我先带着她回房间了。”


    “好。”


    此刻的天色本已经不算早，韩少云也没再多说什么。


    然而，就在两人经过韩少云面前时，叶婉清却突然回过头，满脸严肃地看向韩少云，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可知道，为何秦王嬴政，没能活到现在？”


    韩少云的嘴角抽了抽，还是迟疑着开口：“……为何？”


    “王不见王，他那是在避我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