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普通的衣裳,甚至妆容将自己画的又土又丑,也难掩她明媚俏丽的气质。
「皇上,可要奴婢去通传一声云都尉?」梁公公躬身说道。
李珏摆摆手,示意他莫要大惊小怪:「今日朕只是带着南诏的大皇子和大公主来郊外出巡,恰逢遇上罢了,不必通传。」
梁公公抬眼,压住心中的疑惑:「喏。」
振奋人心的鼓声响起,宣告着比试正式进入到第一阶段。
唐二郎面无表情,率先驶进深林。
论骑射,还未遇到什么对手。
他在去年的乞巧节见过云韶一次,便深深被她的美貌吸引。还未来得及寻媒人提亲,他便紧接着调令到了崖州,一去便是一年有余。
刚一到长安又听闻云家设立比武招亲,沉下去的心顿时喜出望外。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况且只是打打野鸡野兔,不似豹子山猪那般速度。他出身武将世家,区区打猎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一般,毫无难度。
思及至此,他看向一旁连马都骑的不大顺的谢大郎,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
谢大郎双腿用力加紧马肚,牵着缰绳的手不断出汗,身子歪歪斜斜,坐在马上浑身发抖,生怕一不小心便跌下马去。
额角的汗珠不断落下,他甚至空不出手来擦,任由汗水沾湿了他的领口。
若不是鬼迷心窍,受了那人的蛊惑,他也不会想到前来巴结一个五品小官。眼下当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很快,看到唐二郎的笼子里便装满了猎物,他咬咬牙,策马走向更深处的地方。
李珹则是走了与二人相反的方向。
这里的猎物不多,但胜在地势平坦,利于观察视野,比起另一边地势崎岖的道路,命中机率要更大一些。
不多时,笼子里的猎物也装的满满当当。
*
云婉的眼睛死死盯着白露的一举一动,她清楚那个根本不是云韶,分明就是旁人假扮的。
她覆上自己的脸,虽敷了厚重的脂粉掩去了红肿,但昨日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李珏日日折磨她。若不是云韶,自己又怎会成为她的替身享受这般折辱?
她捏着手中的帕子,满腔恨意无处宣洩,她一定要让云韶也尝试一下绝望的滋味。
阿诺毫无兴趣,冷眼看着这个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傻弟弟。怎么偏自己生了个女儿身,若自己是男子,哪还有他的事?
重则却跃跃欲试,对长安的比武招亲十分好奇。他寻觅了一圈,想看看传说中的云娘子长何模样,但今日人众多,他实在辨别不出来哪一个才是云韶。
梁公公指着对面不远处身穿桃粉色衣裙的女子,附在李珏耳边道:「皇上,那位便是云氏。」
李珏眼眸微睁,打量着不远处的白露,摇头笑道:「虽清秀,但实则称不上什么大美人,看来老三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梁公公应和着称是。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耳力尚好的重则听到了。
他望向那个桃粉色衣裙的小娘子,身形略丰腴,倒也是小家碧玉的类型,扇子虽挡住了半边面容,看不太仔细,但隐约能看出轮廓还是不错的。
见阿诺跟李珏都没注意他,重则悄悄从座位后面熘了出去。
云韶蹲在河边用树枝在地上乱画。
先画了一个兔子,又画了一只鸡,没有章法,没有技艺,甚至连轮廓也看不出来。
若是云峥在,定要取笑她的鬼画符了。
离比试开始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若是顺利,李珹应当已经开始折返了。
这片空地很快便被她画满,云韶提起裙子往边上挪了一下,腾出一块地继续画画。
树枝乱画一通,不料画到了一人脚下。
重则蹲下身来仔细看着她的画,先是不解这杂乱无章的线条是何物种,待看清之后满是惊讶:「我知道了,你画的是兔子!」
云韶抬眸,二人四目相对,从对方的眼中皆看出了疑惑。
「这个......是野鸡?」
重则绞尽脑汁,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猜错,随即转换为了肯定的眼神:「就是兔子和野鸡!」
「你还......挺聪明。」
云韶有些意外,竟然有人能读懂她的画,忍不住打量着对方。只见眼前这个少年穿着跟大越人士不一样,头髮编成了许多小辫子,上面还绑着银饰。心中有几分猜测,这般装束,想来少年大概就是南诏国的使臣。
重则不好意思地挠头,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聪明。心里不由得对这个长安的小娘子产生了几分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白。」云韶自然答道。
重则呢喃着,觉得小白更像个猫儿狗儿的名字,怎么会有女子叫这个名字。
「我叫重则,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云韶身形一顿,手中的树枝停住了动作。
早知方才不应当理他,若是叫他看出来,自己的努力不就前功尽弃了?
「我......」
话还未说完,就听重则继续问道:「那你可有婚配?」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云韶万分懊悔自己不该跟陌生人交谈,扔下手中的树枝就跑了,仓皇而逃不慎落下了一只耳坠。
少年看起来还没有她大,岂料开口说的话确是这般骇人。莫非南诏国的小郎君都如此大胆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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