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气息不会错呀,新神哪会有这般劲厚纯澈的灵力?」
底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嗡嗡地一片,吵得云颂脑仁疼,她出声打断:「请问诸位,此处是何地?」
她的目光来回扫视几圈,终于有一个神官站了出来,谦和有礼道:「殿下,此处是天域。」
天域……
那他们都是新神。
天道神柱怎么会将她带来天域?之前天道不都是禁止她踏入天域的么?
真是奇怪。
一道光芒自上空飞驰而来,涌入云颂脑海中。
【留在此处做神官】
云颂摸了摸眉心,这是天道的旨意。
她看了看眼前众神,心道:这天道挺会使唤人,在这做神官可有点亏,她并不需要人间的香火供奉。
一阵模煳的闷响传过脑海,云颂捂住额间皱紧眉头,她好像忘记了一些事,确切来说,是一段时间。
去澧州城的那片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何事?记忆便是从这里断了。
当初她离开无妄海,将自身蕴养的神魄引封入婺霞神山打入海里,而今神山现世,神魄引却已用了。
世间独此一颗,唯古神可用,当今世间,神魄引只能用来塑她的身聚她的魂。
她竟又死了一次?那她这次又是被谁杀死的?
云颂的眼神忽而凛冽,众神官往后退了一退。
「可是出了何事?」一道浑厚庄严的声音传来,此人出现在众神官身后。
众神官为他让开一条道,行礼道:「帝君。」
被称作帝君的人一身捲云玄衣,身姿挺立,剑眉星目,单手背在身后,脸上没什么神情,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之感,他见了云颂,眼中略闪过一丝诧异,而后走近她,一派得体道:「神女殿下。」
云颂眉头未展,不知为何,与此人一打照面,她心中就涌出一股怪异之感,却又说不上来怪在何处。
她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问道:「你便是如今的帝君藤厌?」
「正是。」
云颂敛眉沉思,她初入人间时,世上已有飞升新神,第一位飞升成神的凡人被称作帝君,创下仙歷,她入世时,人间已经在信奉这位新神。
那他应知晓而今几时。
云颂想问藤厌,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如今我来到天域,便劳帝君为我安排一处住所。」
此人让她感到不舒服,还是不要问太多。
藤厌道:「神女殿下既是天道请来,天域自然要以礼相待。」
「羡之。」
一位神官应唤而出,「帝君,羡之在。」
这位神官身着一袭淡青色衣裳,半披长发,用雕刻着玉兰花的玉簪简单挽了个髻,他的眼尾向下,自带笑意,看上去很和气,正是刚才答云颂话的那位。
藤厌下令道:「神女殿下在天域的一切,便由你来安排。」
「是,羡之领命。」他对云颂做出个请的手势,「神女殿下,请。」
云颂微微颔首,「有劳。」
待行出藤厌视线,云颂问道:「请问神官,而今何时?我于人间待得太久,已记不清年岁。」
羡之回答:「神女殿下,而今是仙歷八百年。」
云颂一惊。
仙歷八百年……
自望山村起已是仙歷两百年,而她从望山村到澧州城走过近两百余年,而后的四百年呢?她已完全不记得了。
她竟缺失了整整四百年的记忆!
第26章 获重生(二)
◎为何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羡之看云颂发呆,疑惑地喊道:「殿下?」
云颂回过神,「哦,无事。」
羡之突然问道:「神女殿下可还记得我?」
云颂没有想起来,「神官是?」
羡之提示道:「殿下可还记得天洲国?」
天洲国?
云颂眉头上挑,好似是她离开望山村以后到的第二个地方,她在那处没有多做停留。
「记得,只是不记得神官了。」
「也是,当初与殿下不过萍水相逢,殿下不记得了实属正常。」
羡之忽而向她行了个庄重的大礼,「而今能够得见殿下,羡之要多谢殿下当年撑伞之恩。」
撑伞?
云颂的印象渐渐清晰,好似是有这么回事。
当初走到天洲国时,恰逢大雨,她撑了把伞躲进破庙,奈何庙实在太破,尚能挡一挡风却遮不住雨,她便没有收伞。
破庙里还有一个年轻人比她先到,坐在门槛上眼神呆滞,任雨将自己淋透。
她没想和他有什么过多的牵扯,只是她原本也是躲雨,无所谓伞下多出一个人,便往门槛处挪了挪,替他遮了场雨。
两人两相无言,雨停后她便离去了,那年轻人之后如何了,她并不知晓。
「原来是你。」云颂心中感慨万千,竟有人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记得她,她笑了笑,「我本意避雨罢了,无需这般郑重谢我。」
羡之道:「殿下当受得起。」
云颂摇摇头没再说话,同时间的一瞬,一丝奇异感掠过心头,她立即转身看向身后某处,却只见那处的树叶落了一两片。
她蹙眉凝思,那处方才存在过一缕微弱的气息,由于实在太过微弱,无法辨清有无恶意,等她仔细感知时,那气息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天域看来不太平静,眼下丢了记忆,辨不清敌友,万事都得小心应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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