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夫人在前面招唿呢,让您赶紧过去!」
陶愚松刚想呵斥管家过于无礼,不敲门就进来。
而且今日是他七十大寿,以往宫里都会象徵性叫人过来慰问一下,根本无需慌张。
然而他还没张口,就又有一人冲进来,来人满头大汗,冲着庾守拙说:「监主!不好了!修真圣地来人了!」
「什么!是哪个圣地?」
「不,不知道。」
庾守拙与陶愚松对视一眼,先前的喜悦荡然无存,皆是面色凝重。
「快!进宫!」
大虞境内也是有修真门派的,但都只是一些小宗门,小门派,连弟子都没有多少。
而但凡称得上修真圣地这种大势力,都最少有万年歷史,根本就瞧不上他们这种末等的小王朝,就连平时歷练都不会选择这种地方。
可今日突然到来,明显是大事不妙。
两人一路直奔王宫,路上还遇见了一些同僚,几人对视一眼,来不及寒暄,连滚带爬的来到大殿外。
只见广场之上,一栋气势恢宏、华丽绝伦的飞舟悬空停留。周围有数十位统一服饰的修真弟子御剑凌空,皆是身姿挺拔、意气风发。他们面容或俊郎或秀丽,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些弟子训练有素,腰间挂着显眼的身份牌,让人敬而远之。
而那飞舟之上,一位不苟言笑,神情冷漠严肃的长老正立于舟头,冷冷俯视下面的一切。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渡云舟吗?半日都不需要就能横跨整片大陆!」
「这才是真正的的修真者该有的样子……」
底下的臣子们交头接耳,连连感嘆。
这世上谁都想修真,一跃成为人上人,哪怕他们已经位极人臣,但看到真正的修真者时,都不禁嚮往。
「大虞境内最厉害的华阳宗和他们比起来,真是差远了,连个能飞的普通法器都没有,甚至没几个能御剑的。」
「他们衣服上的标志好像是……道一圣地!」
「没错!」
道一圣地的开宗老祖乃是一位剑修,所以剑纹一直都是道一圣地的标志。
「但是这种强大恐怖的圣地为什么会突然来到大虞呢?」
就在一众人惶惶不安时。
陶愚松快速稳定心境,揪着躲在大殿门口的太监问:「皇上呢?怎么没将这些客人迎进殿去,让人家在外面等!」
那太监如丧考妣,瑟瑟缩缩,「这,皇上躲在后宫里,不敢出来。」
闻言,陶愚松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身体后退两步,摇摇欲坠,幸好被紧跟而来的庾守拙扶住。
「文相,稳住啊!」
可陶愚松勐地推开那太监,咬牙切齿的骂了声:「废物!!!要不是你们这群狼子野心的东西平日把他吹着捧着,把人捧废了,老夫……」
大虞现任皇上亲近阉人,远离朝臣,听,实在是不成气候。导致这些宦官权利越来越大,多方拉拢,无法无天,竟然有与一众官员抗衡之势。
现在内有陶愚松这个两朝元老撑着,外还有个武相,若有一天陶愚松这些人相继逝去,大虞一定会落到宦官当政的荒唐局面。
想想就令人寒心。
「文相,当务之急是安顿好那些人,至少先摸清楚是吉是凶啊!」
周围一些人赶紧上前出言宽慰,生怕这位两朝元老被活生生气死。
陶愚松深吸一口气,指着那太监,「去!!!动动你们引以为傲的嘴皮子把人哄过来,要是哄不来,老夫血溅当场也要拖着你们这群为祸大虞的人一起死!!!」
那太监见陶愚松真有种同归于尽的架势,急忙连滚带爬的离开。
陶愚松快速平復心情,拿出一朝文相的架势,挺直腰板,整理衣服后来到飞舟前下方,拱手道:「不知仙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诸位移步殿内。」
飞舟之上,执法长老将先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对这位文相的印象还算不错。
又想起圣主的嘱咐,不想过于拿乔,万一遇见与开宗老祖有关的人,下场不好,还是小心为上。
随即从飞舟上缓缓下落,周围弟子也收了剑,跟在长老身后。
他们始终记得这次出门时新添规矩:谨言慎行。
陶愚松见这些人有可以沟通的可能,不禁松了一口气,对其他大臣使了个眼色后,立马就有人下去安排宴席。
他也知道这些人瞧不上他们小地方的东西,但是诚意还是得拿出来,谁让自己弱呢。
一进大殿,执法长老身后的那些弟子四处打量后不禁面露嫌弃。
陶愚松等一众大臣看得心酸,他们平时觉得最了不起的东西,在这群修真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就是弱小的感觉,弱得头都抬不起,哪怕一向沉稳的陶愚松此刻也想像皇上一样,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们也不用大费周章了,我等此来只为晋阳吴家。」
「晋阳吴家……」
文相眉头紧蹙,明显不知道这个地方,倒是一旁的许昌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我知道晋阳吴家,吴家有一人乃是在下恩师,不知道各位仙家是……」
随着许昌的跳出来,陶愚松等人脸色大变。
要知道许昌可是皇上身边的那个大太监一手提拔起来的,与阉人一党有千丝万缕的联繫,若是让他攀上道一圣地,那将来整个大虞都将深陷阉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