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么来了?」姜青竹没想到自家娘亲都来了,一时愣住。
姜老夫人大步上前,握着姜青竹的手,百感交集地看着比同龄人还要沧桑的闺女,「你爹也来了,在前面和女婿闲聊呢。」
「你们都来了....」
姜青竹有一刻的红眼,但立马又被她压下去了。
姜老夫人拍拍姜青竹的手,「你的脾性我们是知晓的,我们帮不了你,但也不想拦你。」
「是女儿不孝。」
「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我那个外孙呢?我多年没见他,都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
「刚刚还说在前院呢,娘和哥哥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吗?」
姜青竹话音没落,房门突然就被管家推开,「夫人,少爷和少主在后院起争执了!」
半个时辰前,陆风杵着青竹竿在南宫府里熟悉地形,而南宫启云等一干人也刚好在今日历练归来,和陆风碰上了。
「启云我们要去见堂兄吗?按理来说是应该去看看的。」
几个少年拥着南宫启云过来,未留心到陆风,险些就撞上了。亏得陆风不是普通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否则定会被撞到了湖水中去。
「哎?这是哪里来的瞎子,跑到南宫家来乱窜。」
「今日宾客太多,应当是哪个宗门的人吧。」
「不可能,能跟着宗门来南宫家的,定然不会是毫无修为之辈,还是个瞎子,这种无名之辈怕是跟着人群混进来讨饭吃的吧!」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率先给陆风定了罪,陆风哭笑不得。
「是你们不注意脚下,而且我并未挡在路中间。」
「谁看见了!分明是你绊的我们,我们可都看见了,这里可是南宫家,你一个瞎子竟然倒打一耙!」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
「算了,他都看不见就不为难他了。」南宫启云看陆风眼睛不便,就不想过多折腾他,「既然是混进来的,从后门打发出去就行了,前院宾客多,不要落人口舌。」
一直没说话的南宫照玉突然开口:「启云,堂哥回来了,现在正是你立威的时候,好叫别人知道你才是南宫家的少主,未来的家主!」
「对啊,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南宫巡缮的身上,我们今日回来都没有人迎接,简直岂有此理!」
「这……」南宫启云有些犹豫。
陆风从头听到尾,只觉得好笑,「没想到诺大一个南宫家竟然能教出你们这些个心术不正的人。」
「你说什么?!」
一个南宫家的旁系子弟突然上前,伸出手机要去抓陆风的衣领。
「找死!」
一把大刀从远处极速射来,险之又险地贴着那弟子的手腕飞过,直直插进旁边的假山中。
南宫桂看着手腕上的血痕,背后被惊出一身冷汗,幸好他躲得快,再晚一步那大刀就会砍掉他的手。
「谁这么不长眼,敢……」他愤怒的转过身去,看见宫巡缮的那一刻,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其他人也是回头望,在看见宫巡缮那严肃带着怒意表情后,一个个浑身不自在。
他们不知道宫巡缮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南宫启云的脸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宫巡缮从小就要压他一头,无论是资质血脉还是其他,都不是他这个旁支子弟能比拟的。
从前他一直以宫巡缮为目标,可是无论他怎么追赶都追不上,直到宫巡缮离开他才能停下来喘一口气。
偏偏宫巡缮哪怕离开了大祈,摈弃了南宫家的姓成为捉鬼人,都时常有消息传来,时不时就有人拿他和宫巡缮做对比。
他不明白宫巡缮为什么要回来,就安安静静的死在外面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呢!
「堂兄。」
「见过堂兄!」
一个个即使心中不情愿,但该行的礼却是一个不少。
多年不见,宫巡缮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厉害了,长得也越来越像南宫昊,行事作风都像,仿佛南宫昊就站在他们面前,活脱脱一个家主。
比南宫启云这个培养多年的少主更像少主。
「许久不见,堂兄。」南宫启云随意地向宫巡缮拱手行礼,脸上挂着得体但不真挚的笑。
可惜宫巡缮并未搭理他,而是走向陆风拱手作揖,「家中子弟不成气候,惊扰了先生,我替他们给先生赔罪。」
「无妨。」
陆风知道宫巡缮这是有意为南宫家的子弟求情。
他们虽有些交情,但陆风温和却不性软,这次确实有觉得被冒犯到,若宫巡缮不出手,他也不会草草揭过。
不过宫巡缮既然开口,他乐意给个面子。
但显然宫巡缮的好意这些人并不领情。
「堂兄,是这个瞎子……」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后院假山莲池中迴响。
众人皆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启云和宫巡缮。南宫启云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宫巡缮收回手,冷冷看着南宫启云,「从前我就知道你心智不坚,易受人教唆摆布,但这些年你得父亲亲自教导,我以为你能有所改变,没想到却依旧死性不改,难堪大任!」
「陆先生是父亲亲自邀请来的贵客,你竟敢以下犯上!作为少主,你纵容家族子弟肆意妄为,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