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余晖早被夜幕吃掉，峡谷里火光晃来晃去，映出一张张绷着的脸。北冥渊站在半空中，衣袍呼呼响，长发飘起来，身上灵力像潮水一样翻涌。五个家伙把他围得死死的，杀意像网一样，把他的退路都封了。


    “北冥渊。”有个人冷笑一声，“你到底还是来了。”


    话还没说完，掌风像打雷，剑芒像闪电，五个人一起动手，天地间“轰”地一声巨响。


    北冥渊一步都没退，手里长剑一扫，剑意像龙一样，把虚空都撕开了，和那五个人打作一团。每打一下，都像山崩地裂一样，峡谷四周的岩壁被削掉一块，碎石乱飞，尘土扬起来。


    下面战场乱成一团，敌人人多，还占着地形优势，再加上能压制灵力的符器，联盟士兵吃了不少亏。


    “不能这么耗下去了。”诸葛墨羽咬着牙，双手飞快地掐诀，脚下阵纹一下子亮了，一道道青色灵气编成网，很快就铺开了。


    “静心归元阵！”他低声一喝，阵法马上变了，原本乱流的灵力被重新引导，联盟士兵体内的灵力又顺畅起来。


    敌人也发现不对劲了，远处传来一阵怪声，像鬼哭狼嚎，把人的神识都弄乱了。阵法师们脸一下子白了，阵法节奏也乱了。


    “该死！”诸葛墨羽咬着牙，额头冒出冷汗。他强忍着稳住心神，手指一划，阵纹又变了，把音波的影响减到最小。


    “再撑一会儿……”他小声嘀咕着，眼睛看向上面打斗的北冥渊，“渊哥，快点把他们解决了。”


    这时候，有个敌将拼命冲到阵法边上，想破坏阵眼。诸葛墨羽眼神一冷，手里符印一转，一道光影聚起来，变成一个幻影把那敌将拦住了。


    两人没打几个回合，敌将就被砍死在阵前。临死前，他嘴里小声说了句：


    “无间大人的命令不能违抗……”


    话刚说完，敌将就自爆了，那股狂暴的能量把诸葛墨羽冲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嘴角都流出了血。


    “无间……？”他皱着眉，心里隐隐约约想起个名字，可就是抓不住。


    这一幕，被正在打架的北冥渊看到了。


    他本来能一剑砍了敌人脑袋，可听到“无间”两个字，心里一动。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记忆深处翻腾，但又被理智压下去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手里长剑猛地一震，玄灵镜光芒大亮，一道镜影射出去，把两个大乘境高手震退了好几丈。


    另外三个人更急了，攻势更猛，掌风像刀，剑气到处都是，把他紧紧困住。


    北冥渊眼神一冷，不再留手，体内灵力疯狂地涌动，整个人就像一把马上要出鞘的剑，锋芒毕露，杀意十足。


    “你们，不该拦我。”


    说完，他脚一踩，人像流星一样落下去，剑光像瀑布，朝着敌军核心砍过去！


    与此同时，峡谷另一边，一个黑影悄悄站在高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翘起来。


    “你回来了。”那个人小声嘟囔着，声音又低又冷，“这一次，不会再让你轻易走了。”


    他慢慢抬起右手，手心出现一团暗紫色的火焰，照着半张藏在阴影里的脸。那是一张好久没见、让人害怕的脸，以前的名字被时间埋了，现在只有个代号——


    “无间。”


    他轻轻笑了一声，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在他身后，一座古老的祭坛静静地立在荒野里，上面刻着早就失传的禁咒，等着哪天被重新唤醒。


    命运的轮子，已经开始转了。


    北冥渊落地的时候，玄灵镜在他手心轻轻抖了一下，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波动。他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那个没人的高处，喉咙动了动，没去追。


    “渊哥！”轩辕逸风骑马跑过来，身上都是血，脸上却带着点笑，“我们顶住了！”


    “敌军主力已经分散突围了。”北冥渊声音很平静，却藏着一股怒气，“这里就是个空壳。”


    轩辕逸风一愣，接着眉头皱起来：“他们在掩护谁？”


    北冥渊没回答，把一块金属碎片递给他：“这是刚才发现的，上面有个‘苍’字。”


    轩辕逸风接过碎片，手指摸了摸，脸色一下子变了：“苍云岳？”


    “不一定。”北冥渊眼神很深，“但也有可能是。”


    这时候，远处山谷又闹起来了，敌人剩下的人好像知道伏击失败了，开始撤退。不过他们动作挺有秩序，甚至有点……从容。


    “他们在等什么？”轩辕逸风拉紧缰绳，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北冥渊没说话，慢慢闭上眼睛，灵识散开，感受着周围百里的气息变化。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眼里闪着寒光。


    “他们在拖时间。”他小声说，“有人要来了。”


    轩辕逸风心里一紧：“是谁？”


    “不知道。”北冥渊握紧玄灵镜，“但我能感觉到，他和这镜子有关系。”


    诸葛墨羽这会儿稳住了阵法，可额头上的汗还没干，脸白得像纸一样。刚才那敌将自爆，差点把他弄晕过去，要不是关键时刻灵力自动护着他，这会儿估计伤得很重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断了的令牌，上面隐隐约约有个印记——像个古老的图腾，又像个契约符号。


    “无间大人……”他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心跳突然加快了。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不该出现在这儿。


    太熟悉了，就像……一个被封在记忆里的噩梦。


    诸葛墨羽摇了摇头，把令牌收进怀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得保证阵法稳定，给主力部队争取撤退的时间。


    “墨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回头一看，是轩辕逸风。


    “情况咋样？”轩辕逸风从马上下来，快步走到他身边。


    “还能撑住。”诸葛墨羽点了点头，“但敌人好像还有后招。”


    轩辕逸风皱着眉：“渊哥也这么觉得。”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担心。


    峡谷尽头，北冥渊背着手站着，黑袍随着风轻轻飘。他望着远方的黑暗，眼神深不见底。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他，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