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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小心定计

    侯夫人怔愣。


    那怎么可能呢?


    “当初他夜会杨三娘子,是我亲眼看到的……”


    马车停在门口,那小贱人将他迎进去。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滚一个被窝,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相会,还能干别的事?


    侯夫人冲口而出,见冯蕴没有吭声,惊觉失言,讷讷地干笑两声,“让王妃见笑了。”


    为了替夫君留下一个传宗接代的种,她也是委曲求全。


    冯蕴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地道:


    “侯夫人的话,我都理解。你先回去吧,等刺史府那头有了眉目,再说不迟。还有,这么大的事,夫人还是要仔细思量,再做定夺。”


    宣平侯夫人在冯蕴的半哄半劝下,红着眼睛走了。


    冯蕴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模样,都不知该同情、怜悯,还是该暗骂一声不争气。


    将人送出门,她回屋时,看到钱三牛抱了裴獗的轻甲过来。


    她问:“大王要出门?”


    钱三牛看着她,行礼道:“大王说,要去一趟秀峰山走走。”


    冯蕴从他手上接过轻甲。


    “你先下去吧。”


    钱三牛行礼拜下。


    冯蕴捧着衣裳进门的时候,裴獗刚沐浴出来,头发上满是水汽,还没有来得及绞干,雪白的中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她脑子里还是侯夫人欲哭不哭的模样,心不在焉,也没有说话,走过去默默替裴獗更衣。


    裴獗察觉到她的情绪。


    “不高兴?”


    冯蕴抬头,“没有。”


    裴獗抿着嘴唇,任由她服侍着将轻甲上身,这才用力抖了抖胳膊,挺直肩背说道:“你看我伤已大好。”


    冯蕴嗯一声,低头替他整理腰带,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裴獗倏地弯下腰来,试图看清她的表情。


    “过两日,我就回来。”


    冯蕴淡淡地抬头,“我知道。大王是想去秀峰山,试图收服那一群山匪嘛。”


    这么久围而不攻,冯蕴就知道裴獗存了收服之心,而不是剿杀。


    要不然他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也正因为拖了这么久,被围困山上的人,心里极限差不多到头了,裴獗此时“撑着病体”前去,再合适不过。


    如果是她,也会这么做。


    她只是稍稍遗憾,这样一支顽强的队伍,却不是为自己所用,有点可惜,根本就不是裴獗以为的,她是因为担心什么,在生闷气……


    裴獗看着她。


    在这样炎热的季节里,她脸颊有些发白,而他穿上轻甲,已有汗意。


    裴獗摸了摸她的手。


    “这么冷?”


    不是生气,就是生病了。


    他皱了皱眉头,“哪里不舒服?”


    冯蕴摇头,“小日子来了,别的没有什么……”


    裴獗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一瞬而过的失望。


    只不过冯蕴低头替她拉扯袍角,并没有发现他的表情。


    “那你好生将息着,回头我让濮阳九来,替你请个平安脉。”


    冯蕴轻笑,“我哪有那么脆弱?”


    濮阳九虽是医者,到底也是个男人。


    一会儿让他看癸水,一会儿关注房事,都快搞成大内太监了。


    她以为裴獗只是说说而已,不料他人刚出门不久,濮阳九就兴致勃勃的来了。


    “妄之让我给嫂子请个平安脉,我来看看……”


    他以为是冯蕴有喜了,裴獗才会用那样严肃的表情,让他要多多关注冯蕴的身子。


    不料……


    仅仅只是癸水来了。


    至于么?


    濮阳九没开方子,交代冯蕴要顾惜身子,少碰生冷之物,便拎着药箱走了。


    刚出门,突然反应过来。


    裴妄之是不是想要孩子了?


    他回头看一眼冯蕴的房门,叹了口气。


    -


    裴獗走的第二天,快到晌午,养心斋的人顶着烈日过来了。


    领头的人,是元尚乙跟前的小黄门董柏。


    他说今日收到端太后从西京捎来的东西,有几样是给娘子的礼物,陛下让他赶紧送过来。


    小满好奇地看着那些精致的宫中用品,睁大眼睛。


    “董公公,这都是什么呀?”


    董柏满脸堆笑,对冯蕴拱手。


    “娘子看过就知道了。”


    冯蕴看小满兴奋得什么似的,微微一笑,将几个匣子打开。


    布匹、首饰,还有一些养肤用的脂膏。


    董柏道:“太后殿下说,有劳王妃照料陛下起居,早就说要给王妃带点礼物酬谢,却愣是拖到现在,让王妃不要见怪。”


    冯蕴连忙朝西京的方向行了一礼。


    “多谢殿下赏赐,臣妇感念天恩,受宠若惊。”


    她嘴上说得十分动听,可董柏看着她淡定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样子,尴尬地笑了两声。


    “那小人就先回去了,陛下等会儿午睡,找不着小人,林女吏该要怪罪了。”


    说到元尚乙,冯蕴的表情好看了些。


    “陛下这几日可好?”


    董柏道:“回王妃话,陛下还是老样子,天气热了,食宿不安,成天就想着过来找王妃,今日被林女吏训了,这才肯乖乖读书。”


    冯蕴心头闷了一下。


    “我晚点做了他爱的绿点糕,再瞧他去。”


    董柏应下,喜滋滋离去了。


    冯蕴沉默片刻,当真挽起袖子去了灶房。


    她知道,被阿元这个孩子牵动的心,是因渠儿而起。


    那些这辈子都无法再挽回和弥补的母爱和歉疚,只能融化在这一道道的糕点里……


    -


    太阳下山的时候,冯蕴估摸着元尚乙已经读好了书,这才拎着糕点过去,想讨孩子一个喜欢。


    不料,元尚乙看到她,就红了眼圈。


    “娘子为何才来?”


    冯蕴听不得小孩子这般委屈的声音,连忙放下食盒,将人搂在怀里,在后背上轻抚两下。


    “怎么了?”


    怀里的小身子在细微的颤抖。


    冯蕴低头看去,“哟,怎么哭了?”


    元尚乙默默流着眼泪,“我不想读书。”


    冯蕴拧了拧眉头,掏出手绢为他擦干眼泪。


    “书是要读的,但不用读得这么辛苦。阿元不要逼自己,知道吗?”


    元尚乙抽泣一下,吸着鼻子。


    “他们说,村学里的孩子,读书就不辛苦,他们很快乐,是真的吗?”


    冯蕴笑了下,“认真读书哪有不辛苦的?他们的先生,没有阿元的先生有学问,他们也不用像阿元一样,学那么多的东西,更不用背负那么多人的幸福,所以,他们才会更快乐一点……”


    元尚乙突然揪住她的衣裳,仰头看她。


    “我能去村学读书吗?跟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玩?”


    冯蕴沉默。


    好片刻,他道:“我可以带阿元去玩,要不要跟他们做朋友,跟他们一起读书,这个我说不好,不如等大王回来,问一问他的意见?”


    一听要问裴獗,元尚乙的小脸就垮了下来。


    “大王不会同意的,他比夫子还要迂腐。”


    没有想到元尚乙会这样评价裴獗。


    冯蕴低低笑了起来,捏了捏元尚乙的小肩膀。


    “明日,花溪村有月试。等月试结束,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元尚乙默默点头,“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拉勾!”


    “拉勾。”


    冯蕴轻笑,与小小的手指头,勾在一起。


    -


    花溪村的村学不仅有月试,还有季试,年试。


    为了让学生认识到学习的重要,冯蕴特地为优秀的学生设立了很高的奖金。


    从月试,季度到年试,奖金额度逐步提高。


    监考的一般是村学的先生,有时候冯蕴也会派人去监督,以示考试的庄重。


    今日月试,任汝德一大早就过来了。


    村学里为先生和一些外地求学的学子准备了食宿,先生吃住都是免费的。


    任汝德在庄子里有房子,但还是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去村学里吃。


    一是可以和学生打成一片,二是长门有一个十分邪乎的潜在能力——什么都做得好。


    地里庄稼长势比别人好,收成比别人高。


    同样的饭菜做出来味道都要好一些。


    任汝德从最初来庄子时对冯蕴的轻视,到如今已经完全不敢小瞧这个妇人,甚至会把她每次做的事情,都摘录下来,仔细研究,再逐一发回台城,让萧呈过目……


    比如这个月、季、年的考试规则。


    新颖、有趣,增强学习动力,就连起初那些世家富户为了“偷师”派来的小纨绔们,也在这一套规则下洗心革面,一日比一日竿头直上。


    他这个做先生的,渐渐体会到那种难以言说的成就感,还主动为自己增加了几堂课……


    任汝德走进村学的夫子间,看到冯蕴坐在里面,意外地愣了愣,连忙笑着行礼。


    “娘子今日是要亲自监考?”


    冯蕴微微一笑,“我专程来等任先生的。”


    任汝德心下微恻,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点变化,爽朗地捋须大笑:“不知娘子有何指教?”


    “不敢。”冯蕴回礼,稍作停顿又敛住表情,道:“离月考还有片刻,先生请坐,我们长话短说。”


    任汝德坐下来。


    早已有人泡好了茶水。


    冯蕴也不拐弯抹角,神情凝重地道:


    “长门的煤球工坊开张后,任先生也看到了,不时有商家前来接洽。南边的有,北边的也有,但我这心里不踏实。”


    任汝德哦一声,“敢问娘子之意?”


    冯蕴道:“我做煤球的初心,便是想让百姓都用得起、用得上,御寒做饭,不再为燃料发愁。所以,我是决计不肯与奸商合作,哄抬价格,祸害民生的……”


    任汝德点了点头,由衷感慨,“娘子大义。”


    冯蕴眼眸微微一抬,她认真的道:


    “我与先生相识这么久,清楚先生的为人,也知道先生人脉广,朋友多,今日便想请先生为我谋一条便捷之道,让我的煤球卖到我想卖的人手上……”


    冯蕴:我就信任任先生,相信任先生会把我的煤球卖给该卖之人。


    李宗训:你报我身份证呗。


    萧呈:娘子还想让我来背锅,一定是心里有我。


    裴獗:???如此……之辈,不如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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