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


    京师繁华热闹，火树银花，但到了这个时候，夜市散去，酒楼打烊，即使是青楼花馆这些地方，也宁静下来。


    萧府却灯火通明。


    后花园中，一串串灯笼照得亮如白昼，又比白昼柔和了几分，小亭中坐满了黑衣人，一个个都穿着劲装夜行衣。


    钟灵正低头摆弄着黑色劲装，抬头望向萧月生，嘟起樱唇：“大哥，我的衣裳不合身，这里太长了呐！”


    “还没修好？”萧月生坐在众女当中，倚着栏杆，嗅着各种泌人的香气，笑眯眯问道。


    钟灵摇摇头，恨恨道：“我弄了呀！……还让木姐姐帮我呢，可一直弄不好！”


    木婉清扭过头去，不去看萧月生与大伙儿。


    萧月生把目光从木婉清身上移回来，嘴角带笑：“你们两个的女红可是不过关呐，要好好练练！”


    “知道啦！”钟灵不情愿的点头。


    “钟妹妹，我来吧！”方雪晴巧笑嫣然，起身坐到钟灵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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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用针线，双手轻轻理了理，钟灵顿时眉开眼笑：“方姐姐，你好厉害，武功还能这么用呐！”


    方雪晴玉掌抚过处，衣衫顿时变了模样，有的地方紧缩，有的地方宽松，顿时变得合体了。


    这却是利用手掌的冷与热，交替而行，改变了衣料的形状。


    虽然这份功力其余诸女也有，算不得难，但她们从没想到能这么做，论及灵窍慧心，方雪晴更胜一筹。


    钟灵起身旋转着，低头打量，心满意足的笑了。


    萧月生摇摇头：“好了灵儿，就别美了，咱们今晚是去偷东西，能不让人看到，就别看到，美不美无关紧要！”


    钟灵噢了一声，坐了下来，不能让别人看到，但能让萧大哥看到呀，岂能不把衣衫弄合体了？！


    她这份小心思，诸女都心中有数，都低头抿嘴笑。


    萧月生轻咳一声，温声道：“好了，大伙注意了，咱们去，是冲着书，不是为了出风头，也不能伤人，知道吧？！”


    说着话，他双眼清光一闪，小亭中的空气顿时一凝，变得沉重许多，呼吸困难，身上像压了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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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木婉清身上。


    木婉清皱了皱秀气的眉毛，哼道：“知道了！”


    萧月生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对众人道：“咱们施展身法，尽量不让人知道，或者点了他们的穴，不让别人看到身影，能做到吗？”


    “公子放心，咱们做得到。”方雪晴抿嘴笑道，竖起纤纤食指：“凌空打穴，断无失手之理！”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嗯，甚好，去吧！”


    “走喽！”钟灵兴奋的道。


    对于他们的轻功而言，入室行窃，小事一桩，京师中不凡武林高手，但论及轻功，论武功之精妙，指法之精绝，无人可及。


    天亮时分，无量山庄的东南一间院子，萧月生坐在院中小亭中，笑眯眯的，手边的石桌上放满了书卷。


    他脸带笑意，拿起一本，慢悠悠的翻看。


    钟灵从正屋里钻出来，身形闪了两下，到了小亭中，挨到他身边，嘻嘻笑道：“大哥，这些书都装满一屋子了，够不够？”


    萧月生眼睛盯在书上，摇摇头：“多多益善。”


    钟灵瞪大明眸，惊讶的道：“难道真要把京城里所有的书都看尽？！”


    萧月生笑眯眯的点点头：“若是能都收集来，最好不过！”


    “大哥，你也太贪心了吧？！”钟灵一身淡粉色罗衫，整个人娇俏动人，憨态可掬，惹人怜爱。


    萧月生摇摇头，不跟她多说，钟灵姓子活泼调皮，他极是喜欢，不想让她参与到世俗之事，免得污染了心境。


    他看书极快，但有些书，却不舍得快，慢悠悠的，不着急。


    一会儿功夫，方雪晴，王语嫣，木婉清她们跟着出来，身上的夜行衣已经换下去，各换了平时喜欢穿的，坐到萧月生身边。


    小亭中的书香气，加之众女的幽幽香气，揉在一起，闻着令人心情宁静，萧月生慢叹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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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那些大户人家多数藏书很少，只是摆一摆门面，但很多饱学的读书人，却是藏书广大。”王语嫣轻声叹了口气，摇头道：“后一种，我没好意思下手，放过了。”


    萧月生摇头笑了起来：“语嫣你心地慈和，却做错了。”


    王语嫣一怔，忙劝道：“大哥，这些人的书，还是放过了吧，可以多在别人身上找回来嘛！”


    萧月生摇头道：“这些人的书才重要，我想见到的便是生僻书目，寻常的书反而用处不大。”


    “这样呀……”王语嫣迟疑着。


    萧月生又道：“语嫣，咱们只是借书，我读过之后，再还回去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要还回去……”王语嫣讶然的望着他。


    萧月生点头笑道：“那是自然，书非借不能读也，读过之后，再还回去，就算不得偷，对吧？”


    “大哥，何必搞这么麻烦，借了便借了，不用还了。”钟灵挥挥小手。


    萧月生摇头：“你们得记住，都去过哪一家，都借了哪些书，将来要亲手还回去的。”


    “啊……”众人顿时苦丧起脸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