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武事,修文道,我以诗词乱万法》 第一章:名师指导,合理收费 北邙国西南方,千山白雪,好似人间画卷。 建于群山之巅的玄道宗,高阁入云,如同仙境。 热闹的宗门广场之后,有一个怪象,与热闹的广场格格不入,好似任何声音到了这里都被屏蔽了一般。 此阁名为“解惑”,宗门弟子但有修行疑难,均可登阁解问修行难题。 而历届守阁人之人,都是本宗之中最精通各类典籍的顶级长老,如能得其一语之解,胜得数年苦修。 此刻已是正午,一名弟子毕恭毕敬地跪于阁中,聆听竹帘之后苍老之音:“你所修炼的《破枪决》五年未成,因方向颇有偏差,破,非蛮力而破之,而是‘无视’之意,其中玄机就在这六字精髓:肩脉,御气,入神,方为破之,需细细揣摩才能精进。” 弟子微微一怔:“五长老,弟子所修的《破枪决》肩脉运气即可入神,可这御气又是何解?” “咳咳。” 竹帘之中传出咳嗽之音,跪地弟子见状连忙拿出一锭银子放入功德箱中。 至于这功德箱是有何作用,无人知晓,只知道这东西是在一个月前就放在这里的。 “这御气二字乃是《破枪决》中的重点,以气御之,以气破之,方为无视,御气之式既是将全身气机与手中枪器相融……” 一番解惑,跪地弟子眼中的迷茫变为惊喜。 阁中轻钟轻轻一响,代表解惑的结束,跪地弟子向竹帘行了一个大礼,右手入怀拿出两锭银子再次放入功德箱中,然后倒退出了解惑阁,在门口再行一礼,踏空而起,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如得春风。 等那弟子消失,解惑阁的竹帘轻轻掀开,露出一张年轻人的面孔。 年轻人年约十七八,长相清秀俊逸,一双眼睛透着灵动的神韵。 警惕地打量四周一圈,年轻人右手摸在功德箱下方一侧,轻轻一按,四五个白花花的银圆宝便落入他手。 年轻人刚返回竹帘后面,一个丫头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这丫头大约十一二岁年纪,虽然还没长开,但眉目如画,笑起来灵动可人,好似童话里的小公主。 小丫头跑过来:“哥哥,外面还有人呢,不会被发现吧?” “怎么可能?哥的套路已经驾轻就熟了。”年轻人刮了刮她的小鼻尖,将手中银元宝递了过去。 丫头看到这白花花的银锭眼睛都冒了绿光,一把搂住:“哇,今天收获真多!” “存起来,今晚咱们吃顿好的。” 财迷般的小丫头抱着银锭便向房间跑去,挪开地板,一个小水缸大小的陶坛子便出现。 “叮当”的银锭落入陶坛,显然这里已经存了很多。 关好地板,小丫头兴奋地跑出来:“哥,已经马上快满了,真没想到师傅走了一个多月,你就骗了这么多。” “什么叫骗?”年轻人等着小丫头:“已经跟你纠正好几遍了,这叫名师指导……收费项目也是合理的!” “嗯,嗯,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小丫头点头如同捣蒜:“哥,你骗……不,拿这么多钱干嘛啊?” “拿这钱干嘛?你还真是问了一个好问题啊!” 年轻人四十五度角仰头看向阁楼一角,那深邃的目光别提多装x了,如果有人见到,还以为此人心有抱负。 “一般人情况下,男人存钱,无非三点,买房买车凑彩礼,但在这鬼地方啊,颠覆了哥的一概结论,所以哥只想凑点路费,下山去看看。” 小丫头惊道:“哥,外门长老不准你下山,还专门交代了的。” “我知道啊,但……事情还是有转折的嘛。”年轻人叹口气,继续道:“这里是修行宗门,大家修行悟道一个个跟窜天猴似的,我一个根本没有灵根的人,在这里熬什么呢?就算再熬上几年,估计我连外门的鸡都打不赢……” 小丫头仰起头,认真地看向年轻人:“哥,你别这样说,在馨儿眼里,你特别特别了不起,你看这几天的弟子,身上穿的都是青衣,是内门弟子呀,还不一样对你行大礼?” 小丫头你成长了,还会安慰人了…… 年轻人转头微微一笑,轻柔丫头的小脑袋。 小丫头眯着眼睛,特别享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状。 突然,年轻人的怔住,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目光抬起,若有所思…… 刚才馨儿的一句话,好似触动了他。 是啊,这几天来的解惑弟子可都是内门翘楚,何为内门弟子,那可都是以后宗门核心人物,以后都是能成为长老般的潜力股啊,而且这样的弟子,怎么可能会犯这样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无论《破枪诀》还是《风剑诀》中的精髓,他们居然会漏掉最重要的两个字! 这非常不正常! 可问题又出现在了哪里呢? 他的思绪渐渐淡化,意识也缓缓进入了脑海。 他的脑海中别有玄机,一颗枯黄古树,无根无叶,但有金色琉光在内旋转。 就在他想仔细查看古树时,最右边的枯枝之上,出现隐约绿意。 转瞬间,长出了几十片叶子,那些叶子上好似无数文字组织,放大意识查看,那两片最大的叶子上,赫然正是宗门秘籍《破枪诀》与《风剑诀》。 年轻人凝神静气,意识化眼,清楚地看到上面记载:“枪出如龙,肩脉,御气,入神可灭破之,剑化清风御风杀之……” 这是他的秘密,无人得知的秘密。 他叫徐缺,是一个穿越者! 穿越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接触到的就是脑海中枯黄古树。 他不知道这“古树”是穿越者的福利,还是这具身体原本就拥有的东西,但他知道这东西的存在非常逆天,只要他触碰到的书籍,他脑海中的古树都会长出绿叶,而绿叶也会将书籍知识完美复刻。 更狠的是,他凭此技能,将宗门藏书阁三层以下的修行秘籍几乎全部搬入脑海当中,而诡异的是,凭着他远超这个时代的思维见解,竟然能完美解读这些典籍,甚至在短时间内融会贯通。 正是因为这个超级作弊器,他才能在师傅离开解惑阁的时候,客串解惑长老的角色,为弟子指点迷津,顺便也改一改免费服务的陋习,毕竟那也是“无量功德”嘛……为自己赚点小钱钱也就当下山的路费了。 至于说骗吃骗喝骗财,还是为了自己,反正就是没骗色。 顺风顺水走得挺好,只是今天突然有了变故……如果那内门弟子没有参悟典籍和他出了差错,他还以为自己复制的典籍不一样呢。 虽然看起来问题很小,但这仔细一琢磨,这可是他饭碗的大事,一旦砸了……整个知识体系的不正宗,那他骗人都没了底气啊。 徐缺抬起头:“馨儿,我出去下,你等会去外门集市买只鸡,回来给你做叫花鸡……” 小丫头嘴角毫无征兆地流下一线晶莹,攥紧手中的一锭银子,一边擦口水,一边冲出解惑阁。事实证明,想要打动一个吃货那是很容易的,只要有好吃的,她一定能完成任务。 徐缺出了解惑阁,到了藏书阁,拿出一块木质名牌,便上了三楼。 在三楼走了一圈后,他找到《风剑诀》和《破枪诀》,同时翻开第二页,一眼便是总纲目录…… 徐缺傻眼了! 这两本修行要诀上记载的,真的只有四字要领! 可经过他大脑复制的要诀……居然多了两个字的重点,而且还不止这些……经过他仔细翻阅《风剑诀》整部剑诀多了一半之多,《破枪诀》页数多了三分之一! 乖乖,见过复制一模一样的,但谁见过复制品比原本更详细的? 这两本他无法确定是不是第一次触碰到的那一本,还要找到之前的原本做个试验! 见徐缺来到藏书阁四层,一名白发长老缓缓睁开眼睛:“非亲传弟子不能入。” “哦,我是解惑阁的记名弟子,师傅让我打算四层,这是我的名牌。”徐缺递出自己的木质名牌。 看到此牌,白发长老微微点头,然后对着身后青铜大门轻轻挥动。 对于徐缺这样的记名弟子,白发长老这样的守阁之人也是非常放心,第一是这些弟子无灵根,根本接触不到修炼,至于这第二嘛,那就更放心了,毕竟这些记名弟子的打扫时间也只有一刻钟,给他们翻阅典籍的时间都不够。 其实徐缺去四层也并非去找《破枪诀》和《风剑诀》的,他所要尝试的试验,那就是典籍中的残诀! 没错,他打算做的事情就是修复残诀,毕竟只有这样大胆的尝试,才能判断出自己脑海中的古树作用。 就在他无意拿起一本残诀《龙游身法》时,他脑海中的一片绿叶缓缓生成。 这一幕虽然无人得知,但沉浸在脑海之中的徐缺震惊到了,因为这部《龙游身法》字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比他手上的残诀生生多了十几倍,残疾修复了?而且还不残了? 就在徐缺沉静脑海身法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齐呼:“见过圣女!” 徐缺思绪凑狂乱中收回,盯着身旁众弟子鞠躬的方向,只是那一眼的飘过,他的心头就剧烈跳动了一下,大脑中突然浮现出一首诗: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这首诗是李白写拍贵妃的马屁写的,但这一刻,徐缺觉得可以原谅老李,毕竟这圣女的美已经美得冒泡了。 此女面容精致如同天工巧匠雕琢而成,只是那一眼,宛如仙子俯视众生,肤白如玉的皮肤,气质高雅无双,这要是在现代社会街头出现,过往司机的出事率九成九啊…… 高冷女神飘然而过,面对众人的鞠躬,连头都不点,一步清点地面,直上五楼。 只留下一缕幽香,还在四楼,示意她来过这里。 “圣女心情似乎不佳,莫非此番南域遇到了事情?”旁边一名身着青衣弟子道。 另一人道:“听任务阁长老说是遇到了麻烦,好像跟一个鱼有什么关系……” 话到这里,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禁忌,连忙闭嘴,离开了藏书阁。 听到这零散的话,徐缺挠了挠脑袋,和鱼有关?这“一个鱼”不会指着是…… 算了,在他看来,这些不靠谱的修行人多半是文盲,懂什么量词呀。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已经得到验证结果,回去给馨儿弄叫花鸡,明天接着骗,早点筹足盘缠,早点离开这鬼宗门,省得老死在这里,毕竟他可没有修行灵根,入不了道门,但他可不相信,这世上就只有道门一条路。 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死磕在别人擅长的领域,那可不是他的作风。 回到解惑阁后面小院,馨儿已经将鸡扒了个精光,徐缺拿起早就准备的大荷叶,一个现代捆绑,将荷叶紧紧包裹住,然后又在泥盆中滚了一圈。 严严实实的泥球丢入火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徐缺挑了出来。 拍碎荷叶上包裹的泥巴,一股肉香味弥漫整个小院。 撕下一块鸡腿肉,馨儿啃得满嘴流油。 馨儿口口声声叫他哥,其实徐缺并非是她哥。 馨儿是宗门中的孤儿,父母很早就死了,徐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三个多月前,那时她刚被一群弟子打完,原因竟是为了保护怀中窝窝头不被抢走…… 徐缺看着馨儿道:“丫头,我刚刚炖了一锅鸡,来!” 于是从那以后,这丫头就一直跟在徐缺的身后。 此后,她就叫他哥。 徐缺很享受在这陌生的世界,有一个人叫他哥,他也很喜欢看着丫头吃着他做出的食物,那月牙般的笑容非常幸福。 第二章:邂逅圣女,逐出宗门 天边云卷云舒,突然一道长虹划过,向着解惑阁而去。 当长虹落在解惑阁前,一位美女现出身形,她的美宛如天下。 美女轻轻扶手,一道劲气化作小锤,轻轻敲响解惑阁的解惑钟。 入解惑阁解决问题,先要敲响解惑钟,以示有弟子前来申请解惑。 “哥,又有肥羊上门了。”馨儿跃跃欲试地小声低语。 “别瞎说,我这叫名师指导,你先吃,我去去就回。”徐缺侧过脑袋,右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走进解惑阁,徐缺刚打算坐下,左眼余光透过竹帘时,他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她?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藏书阁遇到的那个圣女。 竹帘之外,圣女微微鞠躬:“五长老,弟子修行有惑,今日前来但求一解。” 徐缺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在蒲团之上,用着浑厚的嗓音:“嗯……汝且道来。” 听到声音的圣女眉头轻皱,她总感觉这声音哪里不太对劲,但又一时想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弟子三日前南行,本想寻得机遇突破元婴,但因身体有秧,弟子内视全身,梳理经络,未见任何异样,正因如此,弟子时时不能突破。” 徐缺在黑暗瞪大眼睛,心理知乎好家伙呀,这个年纪都元婴了? 要知道,他所知的道门修炼分:筑基,通元,明悟,金丹,元婴,化神,渡劫…… 在往上的等级,他也没在典籍中看过,但这一个十六七的大美女都要元婴了,这不是妥妥的打脸嘛! 徐缺甩过思绪挠了挠脑袋,他哪知道对方出了什么问题,但这要不解惑,估计对方能直接掀桌子拆穿自己。 徐缺故作老僧入定,将刚才的震惊压下:“汝身体近期可虚?” “是,腹中隐约有痛楚。” 听到对方的答案,徐缺差点喷血,好家伙啊,这不就是例假推迟时的阴虚嘛! 不过单凭猜测,他也不敢独断,毕竟这可是修炼世界。 “长老能解惑否?”圣女问道。 徐缺嘴角抽搐,这是tmd的能解问题吗? 就算能解,他也不敢解啊,这要是把对方按倒,解了对方之忧……估计宗主都能把他打死…… 而徐缺这一沉思犹豫,圣女却会错了意:“如有能解,还望五长老出手,无论是否成功,弟子望感大德。” 此话一出,徐缺脑中突然出现两种方法…… “咳,解惑之有两则,一之处方见效慢,另一处方虽快,但也需要这几日勤加练习。” 听闻有两种办法,圣女那仙女般的颜值顿时有了喜色。 “还望长老说出方法。”圣女道。 “这第一则是,地甘之物配许清露之水熬煮服用,而这二则是需要汝关闭六识,放松全身,我有一技推按之法,方可解决。” 听闻两种方法,圣女不假思索道:“望长老出手。” 对于她来说,那个什么的地甘之物,她都不知道是什么,索性果断旋转第二个。 看着圣女眼睛闭上,神识收敛,徐缺掀开竹帘来到对方面前。 看着面前那精致的长相,闻着少女般的幽香,徐缺那邪恶的念头瞬间出现。 不过就在他手指探出时,那邪恶的念头顿时掐灭,不是他不想,而是怕被打死啊…… 落指三寸两分,徐缺强行掐断心里的躁动,毕竟不能触碰底线。 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回到竹帘后,计算了一下对方隐患时间,然后写下三则放在功德箱之上。 看着一切都搞定,徐缺隔着竹帘沉声道:“汝之方法以解,这是解惑之方,如有问题,可按刚才推拿之法尝试。” 圣女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浮现出的一丝红晕更显几分动人,起身拿起功德箱的宣纸微微鞠躬:“多谢长老。” 徐缺看着对方放入功德箱内的一锭金色之物,两只眼睛瞬间瞪大,心里直呼好家伙啊! 见圣女离开,徐缺拿出那锭金饼,喜滋滋地回到小院。 馨儿看到徐缺手中之物,一跳三尺高:“哇,是金子,哥哥越来越厉害了,一下骗了这么多。” 徐缺丢过金饼,翻了个白眼。 “嘿嘿,不是,是合理收费,名师点拨呀。”小丫头笑呵呵地自我纠正。 “这次情况有些特殊,也不知道算不算合理,不过路费也差不多了,日程也该提一提。”徐缺摸着丫头的脑袋喃喃自语。 听到徐缺的话,馨儿有些怔住,因为她不知道哥哥这话中的意思。 翌日,宗主峰一声怒啸传遍整个主峰。 一道金芒冲天而起,目标直指解惑阁而去! 看到这冲天怨气,下方弟子全都傻眼了,因为此人正是宗主峰三长老尹霞。 “什么情况?这三长老为何如此大怒?” “快看,她的方向好像是解惑阁!” 看着对方的架势明显是有事发生,无数弟子纷纷涌向解惑阁方向。 而事情还是要回到一刻钟之前。 原本圣女身体有秧,但在自己推按腹部后好了很多,她觉得这种方法很是管用,于是将宣纸递给三长老过目。 看到宣纸上的内容,三长老是一脸的黑线,因为这分明是內疾之事,怎能请教一个男人啊! 而让她更纳闷的是,明明五长老在一个月前就陪宗主离宗了,那解惑阁里的人又是谁? 而提到解惑阁之人是亲手示范后,三长老怒意瞬间火起,内心大骂淫贼! 原地爆炸的她,直逼解惑阁。 一道凶猛无比的罡风刮向解惑阁,竹帘之后的徐缺正用苍老的语调为一名弟子解惑。 而就在解惑之语落下时,木质的功德箱伴随竹帘瞬间炸开。 一道黑影掠入破碎的竹帘之前,她右手如同铁掐,死死地掐住徐缺脖子,一个甩动,徐缺整个大脑都在蒙圈之中。 感觉身体在飞,阳光很好,就是有点刺眼。 我去,不对! 就在徐缺懵逼中,他的身体也重重地砸在地上。 “噗!” 一口老血从徐缺口中喷出,挣扎着身体,看清来人后,徐缺整个天灵盖都快飞起来了。 看到面前怒目凶狠之人,徐缺内心一声卧槽! 有句老话说的没错,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只是这代价有点恐怖了…… 一瞬间,整个解惑阁炸了! 前来的无数弟子怒了! 更让人愤怒的是,那些刚被“指导”过的弟子们! 修行之路何其之远,如能得到长老般的大人物“指导”,是弟子们的机缘,但突然得知“指导”他们的居然是一个比他们地位更低的“杂役记名弟子”,而且还是一个无法修行的废物,这份怒火犹如洪涛。 “亵渎道门真意,打死他!”十几名弟子愤怒上前吼道。 “以解惑为名,行骗钱之事,尤为耻辱玷污道门,打死他!”数百名弟子愤怒。 徐缺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擦拭嘴角血迹,馨儿勇敢地站在他的面前,双手叉着小腰,脸上挂着小怒喊道:“这不是骗,这叫名师指导,点拨你们,合……” “打死她!” 一群人带着愤怒冲向馨儿,小丫头见状迅速转身连忙爬到徐缺身边,小脸的神色依然煞白,她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情形。 而就在几名弟子即将触碰到徐缺和馨儿时,一道身影从空中落下,白衣长袖微微一震,那几名弟子瞬间被推了回去,而诡异的是,他们回去的路径正是他们冲来时的地方。 “五长老!” 看着满脸黑线的老者,徐缺踉跄起身:“师傅……” 这位老者正是解惑阁的主人,五长老闻青泉! “本座已然清楚事情缘由!”五长老声音低沉:“解惑敛财与道门不合,与宗规不合,所聚之财,全数退还!” 老者手一伸,馨儿藏在地板下的坛子破地而出,轻轻落在老者手中。 “这是名师指导,是哥哥合理……” 还未等馨儿把话说完,徐缺忍着伤势赶紧将她的嘴捂住,生怕这小丫头又起事端。 老者满脸黑线,坛子如同瓦砾瞬间破开,银子如同下雨一般的落下。 “徐缺之错,本座自有管教之法,散了吧!”老者沉声道。 老者衣袖一展,在场弟子连同银子瞬间飞出解惑阁。 “闻青泉,你这是何意?”三长老怒视问道。 “圣女之事已然解惑,女之內疾非徐缺之过,你作为护道者应有责任!”闻青泉说完转身便走。 而就在三长老还想说话时,闻青泉、徐缺、馨儿三人已然消失在解惑阁中。 徐缺眼前一黑,转瞬间便出现在小院之中,感受到安静的小院,又看了看满脸黑线的师傅,徐缺只觉得有点瘆人…… 闻青泉深吸气,原本的愠怒也被压在胸口。 徐缺见状连忙招手让馨儿上茶,他可不敢得罪面前之人,毕竟这便宜师傅可是化神大修士,一个喷嚏就能送他这凡人归西。 “师傅,古语有云,饭前不训子,睡前不训妻,您先安坐喝茶,弟子给师傅您做两道好菜,也为师傅您接风洗尘,等您老一切顺气后,弟子保证不躲,认领责罚。”徐缺端过香茶道。 闻青泉没有直接接过香茶,只是闭着眼睛微微点头。 徐缺见状内心大喜,拉着还在啃手指的馨儿就向厨房跑去。 “哎,徒弟的过错,师傅来承受吧。”闻青泉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并未被任何人听到,只有他自己明白。 厨房中,徐缺嘴角翘起,他觉得这便宜师傅还是稳稳拿捏的。 其中一种就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这其二就是他的美食造诣。 对于这些风餐露宿的修行之人,哪里尝过现代的美食啊,看似高高在上的跟个仙人,但只要尝过他做的菜,全部都能打回原形。 至于这方世界的美食,他还真不敢去评判什么,因为那些东西压根就没有评价的必要! 两刻钟后,似模像样的小菜就被徐缺端了上来。 馨儿口中流着晶莹的吃水,眼睛冒着绿光死死看向那碟肉片。 虽然在厨房偷吃了几片,但那美味却还在她口中留香。 徐缺右手拉住这小吃货,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看着便宜师傅将菜吃完,徐缺小声道:“将碗筷收拾下去,厨房给你留了一碗。” 听到徐缺的话,馨儿脸上的笑容如同四月的桃花,快速收拾桌上的碗碟。 “坐吧。”闻青泉指了指旁边椅子。 徐缺恭敬坐下,一语不发,就等着便宜师傅发话。 闻青泉目光复杂,看了一眼徐缺:“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师傅,弟子冤枉啊,您出了门,内门师兄师姐前来请教,弟子一心为宗门着想,抱着赤诚之心为师兄师姐解惑,这能算罪责吗?”徐缺如同犯错的小孩一般望着闻青泉。 要知道,他这可是最厉害的感情牌啊,就不怕这便宜师傅不上套。 看到师傅没有说话,徐缺连忙补充道:“师傅,古语有云,心系天下者虽身残……” “够了!”闻青泉怒声打断,硬生生地将徐缺大道理掐灭。 “唉”闻青泉长叹,然后目光看向宗主峰方向:“此事也怪为师,为师没有告知你宗门法规,原本想着你在宗门内,连外门的鸡都打不过,想犯事也是没这能耐,但绝没想到,我这出去一个多月,你就能如此颠覆,这一犯啊……直接就把天捅穿了。” “师傅,那我这小命儿……” “放心吧,有我在,罪不至死,三十六法规,你犯其二,亵渎道门真意敛财,亵渎圣女衣冠之过。” “那我接下来会怎么样?”徐缺有些紧张的问道。 闻青泉看着紧张的徐缺,缓缓道:“废除其修为,逐出玄道宗!” 徐缺思绪没有打开,他还以为要阉割啥的呢,下意识地说道:“就这?” 闻青泉老脸怔住,发现徐缺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反而有种叫释然的东西放下,这什么情况? 第三章:文道之力,离道入世 徐缺嘴角带笑,给这位便宜师傅续了一杯茶:“师傅,弟子没有灵根,何谈修为之说?在这里也只是一个杂役弟子,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不如回人间享受那快乐逍遥的日子。” 闻青泉握着茶盏愣住了…… 修行之人闻风色变的严厉惩罚,在对面少年眼中却是风轻云淡,原因就是对方压根修炼不了! “师傅,不瞒您说,弟子在这里纯属浪费时间,所以还望师傅告知弟子,弟子家住何方,等弟子回家后,必定给宗门添些俗物。” 徐缺这个问题看似很奇怪,但却合情合理,因为他穿越之时,这具身体的前身脑袋受到了重创,意识当时就没了,他醒来问过师傅自己是谁,可便宜师傅却不肯告诉他,只让他潜心修炼,俗世凡尘忘了也好。 今日,他已断修行路,而且马上就要离开宗门了,所以师傅应该告诉关于他的事儿。 闻青泉抬头看向远方,良久后他才说道:“事事本无意何处惹尘埃,事已至此,为师还是告知一切吧,其实这些话,都是你初入宗门时告知为师的,真假为师无法断定……” 听到这里,徐缺眼角抽搐,整个人瞬间好似好几天没去厕所一样。 但闻青泉接下来的话震惊到了他…… 他,徐缺,大炎国镇远国公府的最小公子,爷爷是国公,父亲虽然没有老爷子那么厉害,但履历战功还是混到了一个侯爵,为了不让大炎朝廷那位胡乱猜忌,徐缺父亲,也就是徐茂才,求得天机道送了一道批卦:“武衰文盛向道而生。” 什么意思呢?比较信服的说法就是,他老徐家子弟如果在修武,家道必定中落,毕竟上面的那位新皇是不允许徐家稳居军权。 虽然徐家目前还是有修武的,但成就却不如父辈,唯一一个大堂哥只能在边关担任一个边城小将。 文道嘛……那可怜的都让人笑话,他大哥五年秀才如今还未中举,堂系的那位二哥童生八年啊! 至于选择仙道……整个国公府,就徐缺一人! 而这,就是他被送到玄道宗的原因。 其实当时的闻青泉很纠结,他很佩服徐国公,也因为他原本就是大炎国之人,所以才接下这桩事儿,结果到头来却没办法让徐缺踏入道门,如今更是面临逐出宗门的惩罚。 “哼,原来我来玄道宗,还有这样的狗屁故事,为了一个批卦,千里迢迢入了北邙,师傅,这批卦靠谱吗?”徐缺有些牙碜地问道。 闻青泉看了一眼徐缺道:“虽然不知老国公找的哪位天机高人批卦,但天机奇数在道门还是很准的。” 听到便宜师傅的话,徐缺内心一百个羊驼经过。 “这狗屁的天机批卦显然是个错误,一个没有灵根之人,修得毛啊,估计坐骨那天,我还不能踏入修炼之道。”徐缺自嘲微笑,他觉得这天机道门都是坑,毕竟在现代社会风水算命都是骗子。 闻青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其实为师很早就怀疑了,倒不是批卦有什么问题,而是怀疑你父亲搞错了……” 徐缺眉头轻皱,抬头看向便宜师傅。 闻青泉继续道:“也许你更适合文道,而你兄长适合道门。” 徐缺也不知道是被某个笑点搓了一下,还是怎么了,很认同地点了点头:“师傅的判断很有道理,必是我那便宜国公爷搞错了,如能反悔,不如打回娘胎重新来过。” 闻青泉眼角抽搐,他觉得自从徐缺三个月前醒来,就好似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无法修炼,但其他地方却与之前大相径庭,也不知道对以后是好是坏。 而此刻徐缺却在想文道读书之事。 要知道,他大脑里可是有一棵古树,而且每次触碰到书籍之类的典籍都能完美复印,甚至一些残破的典籍,它都能完美解析出来,这种诡异相关的手段,要是用到文道之上,那绝对是活脱脱的金手指啊! “这一点,天机道门应该不会有错,你父亲更不会出错。” 听着便宜师傅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徐缺有些蒙,直言问道:“为何?” “你以为文道那么好修的吗?你以为识得几个字就能入文道?文道之理博大精深,文道乃是八道之首,一语可镇杀强敌,一笔可破百千军士,一字出邪魔必退,改天换地何等之威力,相比与其他修炼,文道门槛也是高得出奇,你大哥虽为秀才,但也是铸文基之人,在国公府也是文道的不二人选。” 徐缺有点懵,他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误区,不是修仙世界吗?这咋文道这么牛掰呢?还什么八道之首? 什么一语镇杀强敌,一笔破百千军士,一字出邪魔必退,还有那鬼扯的改天换地? 至于那铸文基又是什么鬼? 为什么文道跟他理解中的文道不是一个东西呢? “师傅,弟子马上要被逐出宗门了,可能以后也没办法伺候您老人家了,您不如将世间之事和弟子说说吧,省的弟子还没到大炎,就死在了路上。” 闻青泉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因为徐缺的话打动了他,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解惑阁的主人,于是就将世间修炼体系颇为详细地告知徐缺。 半晌过后,徐缺如遭雷击,内心的世界如同大浪翻滚,完全颠覆了他的猜想。 这个世界极其神奇,有文道、仙道、佛、武、妖、魔、天机、蛊司,八大体系共同构成。 其中以文道当属最强。 文人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相反,他们代表着最顶尖之人!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只要勾动文道之力,皆可形成真实之力。 什么滴墨成画囚杀敌人,这可都是真的杀人啊。 一字飞度万里,也只是出开门径。 至于改天换地,可不是一种抽象幻想出来的手法,而是那些顶级大儒的手段。 “师傅,文道之力如此强大,为什么宗门内从未有人谈论?” 徐缺的话好似打破平静湖面的石子,让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的闻青泉愣住了。 看着师傅脸上那古怪的表情,徐缺很是纳闷,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半晌后,闻青泉长叹一声,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两个,在道门之中是不能提及文道的,毕竟文道之力高于仙道,谁没事能老拿最强的舔牙花子。 而这第二就有趣的多了,也算一个大瓜,那就是宗主被文道伤得透透的。 宗主当年还是妙龄少女的圣女,在行走天下时遇到了一位文道大儒,第一次被这位大儒迫害后,不忍耻辱回宗修炼,本以为自己修为大成又找了那位大儒报仇。 这位大儒也不是什么好鸟,风花雪月就算了,还特娘地始乱终弃,结果就各种马赛克…… 回来后便生下了一个女婴,而这位女婴便是现在玄道宗的圣女彩莲。 接二连三的被辱,这位宗主道基也被动摇,修为更是无法精进。 就此整个玄道宗绝不提文道,也将这该死的文道列入禁忌。 徐缺嘴角抽搐,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啊~宗主啊,你这算无知吗?第一次被“害”,还可以用遇到渣男来解释,可这第二次……叫啥?万里送“人头”吗?这修炼大成掺水了吧?雄赳赳气昂昂地去,结果怀胎而回,靠靠靠……这算毛的报仇! 出于对这位宗主的“尊重”,也出于目前的状态,徐缺只能配合地点了点头,至于玄道宗的弟子……呵呵,小爷都快被逐了,还在乎这个? “好了,世间事说得也差不多了,你收拾一下随身之物,我去一下外门,给你安排归途之事。”闻青泉起身道。 “嗯,多谢师傅。”徐缺恭敬抱拳,他这次是真心的感谢,毕竟被逐还能让飞舟送回大炎,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恩情。 徐缺忙着在房间内收拾随身衣物,馨儿跟在他的后面忙前忙后,只是脸上的笑容明显失去。 “馨儿,哥要走了,你跟着师傅吧……”徐缺摸着小丫头的脑袋道。 听到徐缺的话,小丫头眼里的泪花顿时落下,死死地抱住徐缺。 看着小丫头模样,徐缺有些说不下去了,拍了拍小丫头那娇弱的后背有些犯难。 就在徐缺想再次开口安慰小丫头时,旁边传来了闻青泉的声音:“带她走吧,国公府富足,不差多双筷子。” “馨儿要跟着哥哥,无论到哪里。”小丫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徐缺。 “世间之事充满了未知,虽有锦衣玉食,但也伴随着重重劫难。行,既然你愿意跟着我,那咱们就一起回去。”徐缺目光坚定的说道。 馨儿听到哥哥要带着她,小脑袋用力地拱了拱徐缺衣襟,硬生生地把泪水和鼻涕擦干。 解惑阁中,闻青泉独坐蒲团之上,他沉默地看着徐缺二人。 徐缺带着馨儿站在阁外,两人目光一直看向东边,因为那里就是飞舟过来的方向。 “砰,砰砰……” 鼓声如雷,一道巨舟划破天际,稳稳地停在解惑阁上方。 “凡路遥远,勿忘本心。”闻青泉的话传入徐缺耳中。 徐缺转过身恭敬一拜:“多谢师傅。” 就在徐缺拜别之后,闻青泉微微点头,大袖一挥,徐缺和小丫头瞬间飞向巨舟。 看着巨舟离开,闻青泉嘴角露出一抹欢快的笑容,拿出腰间酒壶痛痛快快的好饮一口。 巨舟之上,徐缺和馨儿刚一回头,两人瞬间傻了眼,因为站在两人对面之人正是圣女! “五长老有吩咐,让我把你们送到大炎国都城。”圣女脸色平静,就好像之前的事情跟她无关。 徐缺尴尬一笑,虽然昨日为对方“解惑”,但他敢发誓,天地为证,他绝对没有越界,只是在这封建时代熏陶下……这事没办法解释啊。 “徐公子,廊室第二间是为你们准备的。”圣女再次说道。 “呵……谢谢圣女。”徐缺尴尬抱拳,拉着馨儿就向自己房间走去。 “哦,对了,忘了告诉徐公子,路途之远,要四天才能抵达大炎国都城,如无特殊情况,且莫走出房间。”圣女冰冷的话语在徐缺背后响起。 耳边风声呼啸,徐缺只感觉在十八层地狱里作死。 “圣女……您还真是有情有义……”徐缺回头尬笑。 “哼,那是自然。”圣女不屑哼笑:“江湖事江湖了,快意恩仇本是我修道之人本性,得罪本圣女的,本圣女就算追下深渊也不会放过他,但对本圣女有恩惠的,我也会报之。” 呵呵……这完全跟那被“害”的宗主一样嘛,而且就算离开了宗门,好像这事儿还可能带出泥啊。 徐缺自我感觉露出很好看的笑容,牵强微笑施礼:“圣女天人之姿,有容乃大,岂是那无耻的睚眦必报小人,古语有云: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想必圣女定是那大胸之人!” 圣女微笑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明白徐缺话中真意,但文绉绉的显然是在夸自己。 “嗯,你说的也蛮有道理,这几天我就不对你动手了。”圣女微微一笑,青袖一摆,整个人瞬间落在二楼观景台之上。 徐缺忍不住的擦了擦那不存在的冷汗。 哎呀,还是老话说得好,忽悠人一定要往死里的忽悠,要不然铁定翻船。 路上四日气氛很好,圣女确实没有再找徐缺,甚至还让人送给徐缺两人一些吃食。 看着碧蓝白云,万里风景,徐缺有些触景生情,很想吟诵几首上一世的诗词,但奈何他不敢这么做啊,毕竟这可是在玄道宗的飞舟上,如果敢吟诵文道之语,估计下一刻他就会被圣女蹂躏千百遍。 巨舟划破天际,很快看到一条万里长江,一座宏伟巨大的古城便映在徐缺几人的视线中。 第四章:圣怒,徐府没落 “大炎都城到了!”一道粗犷豪迈的声音在巨舟内响起。 徐缺提着大包小包带着馨儿走出船舱,目光死死地看向下方巨大都城。 “徐公子,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有缘的话,江湖上还会再见的。”圣女站在巨舟夹板上说道。 徐缺尴尬一笑,他可不希望和这位圣女遇上,毕竟他还想好好活着呢,但礼数却不能丢,他也只能双手抱拳道:“嗯,有缘再见。” 徐缺话音落下,他们站定的位置突然下沉,然后徐缺就看到最离奇的一幕,因为他们站在空气中正在缓缓下落,就好像坐电梯一样。 就在徐缺落地抬头看向天空时,巨舟只是一间,瞬间便消失在都城上方。 徐缺嘴角抽搐,定了定心神,拉着馨儿道:“我们终于回到红尘世间,馨儿,走,带你去买好吃的!” 听到好吃的,馨儿舔舔嘴唇,两只眼睛如同冒着绿光。 从天上观看大炎国都城显得特别气派,但走到城墙之下时,徐缺才认识到何叫人间疾苦! 无数逃荒难民跪在城门两侧,他们懂得乞讨之人便将破碗举得老高,乞求路过之人行善。 “哥,那些孩子头上为何插着草呀?”馨儿心情复杂地问道。 小丫头虽不懂人间疾苦,但能看出这些人的不同之处。 “走吧,我们入城看看。”徐缺没有解释,他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他本以为这个世界应该很祥和,每个人都应该能吃饱穿暖,但眼前的一幕却打破了他的世界观。 而就在两人准备入城时,两名手持长戟的守城士兵拦住了他们。 “喂,站住,通牌拿出来!” 通牌也就是证明身份的东西,有纸质的,也有木质和其他金属类的。 “嗯,等一下。”徐缺在胸前包袱中翻找出一块铜制身份牌,然后晾在两名守城士兵面前。 看到上面刻意镇远国公府字样,两名守城士兵立即鞠躬抱拳。 “小的有眼无珠,还望公子原谅。” “没事,你们也是尽职尽责。”徐缺无所谓地回道,对他来说,他穿着这个样子,手里还拿着大包小包理应被盘查。 两名守城士兵讪笑,恭敬地将徐缺二人送入都城。 都城内繁花似锦,与外面的乞荒场景如同两个世界。 这里没有钢筋水泥构筑的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的板油大路,但却有着古香古色的亭台楼阁,街道两侧的房屋雕梁画栋,满大街穿着的衣服也是千奇百怪,听着酒楼里传来的“爷,再来”,“爷,请进”的呦呵声,徐缺颇感几分兴趣与新奇。 闻着酒楼内散发出的香气,馨儿擦了擦口水,忍不住的吞咽几下。 徐缺看到小丫头的模样,也是忍不住苦笑,他知道她饿了,但奈何身上没有任何银钱。 原本好不容易骗到的银子,全被闻青泉给散了,这让现在徐缺有些牙疼。 所以徐缺只能安慰馨儿:“你先忍一忍,等会儿就到家了,我家可是国公府,什么吃的没有?回去后给你做顿大餐!” 听着徐缺的话,小丫头口水都快喷出来了。 徐缺牵着馨儿的小手来到一家饰品店前,里面小二见状连忙跑了出来:“这位公子里面请,我们园宝斋首饰最为新颖齐全,保证您会喜欢。” “小哥,我打听一下,镇远国公府是在哪里?” 小二的表情很奇怪,来到徐缺身边小声试探:“公子不是都城人吧?” 徐缺皱眉,他不知道小二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问道:“小哥何意?为何这样问呀?” “咱们都城人都知道,现在国公府已经快没了,自从半年前老国公去世后,这继承国公的徐茂峰就已经被贬了,说不定再过几日,国公府就要改换门庭了。” 啊?徐缺脸色大变! “发生了什么事?麻烦小哥告知。” 这小二也是八卦的主儿,左右看看没人关注,他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半年前,老国公徐振山老死家中,上面那位等这一刻眼睛都绿了,老国公刚死一个多月,那位就下令让接任国公的徐茂峰带兵攻打北疆三镇,说是攻打,其实就是让徐茂峰埋在那里,要不是徐茂才擅离调用延北五万大军为自己大哥解围,估计徐茂峰就已经战死沙场了。 虽然徐茂峰捡回来了性命,但圣怒难为,徐茂峰因战损十万,丢失北疆三镇,国公之位被拿,军职也被贬为督北参军。 至于徐茂才擅离调用驻守大军,侯爵降为了子爵,军籍也被除名。 原本偌大的一个国公府,现在可真是树倒猢狲散,很多下人也是悄悄搬离开,以前经常走动的官员更是避而不及,就好像躲瘟神一样。 听闻小二的话,徐缺有些失落,也有种莫名的愤怒与悲哀。 愤怒是因为那位对徐家的狠毒设计,悲哀的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家,结果整个徐家就这样没落了。 虽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心理上与国公府并没什么太多印象,但他知道,这一世的父母还健在! “哥哥,别难过,馨儿陪着你。”小丫头抓紧徐缺的手,虽然她不懂这里发生的事情,但她明白哥哥有些难过。 她是经历过失去双亲之痛的,没了家之后,世界都是冷色的,直到徐缺的出现,她才重新活得像个人,也看到了阳光。但如今,哥哥家也出事了,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哥哥,唯有牵住哥哥的手。 看到小丫头的举动,徐缺内心怅然,是啊,他是幸运的,因为他这一世父母都在,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走吧,哥带你回家!”徐缺露出微笑,牵着馨儿的小手向着国公府方向走去。 穿过繁华的街道,面前是一处四进大宅,怎么看也是一处繁华之地,然而,门前的野草丛生,几只流浪狗懒洋洋地躺在破墙之下,瞬间将一座国公府的破败显现出来。 徐缺轻手推门,吱呀声随着门轴转动更为凄凉,踏入这昔日的国公府——他这具身体的家。 空旷的前院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尺高的野草随风舞动。 进入西后院,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踏出正堂,目光落到了徐缺脸上,立即发出了一声惊天大叫:“小公子……老爷,夫人,小公子回来了!” 而就在丫鬟准备转身进入正堂时,正堂里面传出了“咣当”一声,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很快,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了出来。 妇人一看到徐缺就激动了,她苍白而憔悴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缕病态的红霞,眼中热泪因欢喜而下。 妇人抢上几步一把抓住徐缺的双手,喜泣道:“缺儿,你终于回来了,娘生怕这一病后离你而去,再也见不到你了……” 感受着对方那热情澎湃的心潮,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徐缺内心悄然泛起了涟漪。 这是血脉之间牵引的东西,他能感受到浓浓母爱。 万里之行,终有归途,他这在外飘泊的人终于回家了! 丫鬟红儿端来了稀粥和两个蜡黄的窝窝头,显得特别清贫。如果拿到徐缺曾经的那个世界,只怕丢给狗吃,狗都会嫌弃。但徐缺和馨儿大口地吃了,吃饭的过程中,母亲还一直抓着他的衣襟,似乎生怕一松手,这梦境就会消失。 吃完了饭,徐缺对面坐着的书生轻道:“娘,小弟这也回来了,您也可以放心了,等会待孩儿为您写上一篇《舒心文》后,您就早休息吧,这样也会缓解您的病情。” “凡儿,你也不宜操劳过度,娘的病,娘自己清楚。” “放心吧,孩儿还撑得住!” 徐凡掏出一张浅黄色的纸,墨盒打开,房间内瞬间弥漫出一缕奇异的清香。 看到大哥落笔在纸上,徐缺只感觉无比的神奇,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文道之力。 “以天地之气,纳于文道载,以气入神,以道入骨,气入纸,在入人……” 金光弥漫,文气浩荡,在窗外夕阳映衬下,纸上的文字好似活了一般。 看着大哥脸色一点点苍白,写得无比吃力,他就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无法修炼文道。 因为落在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吞噬对方精力,文字过半,他的笔尖也有了颤抖,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大哥身体开始虚脱,摇摇欲坠的样子好似马上跌倒。 “大哥,你没事吧?”徐缺连忙上前搀扶问道。 “没事,红儿扶起母亲。”徐凡左手撑住桌角道。 徐缺看着大哥来到母亲身边,那篇刚刚写好的文字帖到母亲后背,浅黄色纸张上的文字瞬间消失,然后浮现到母亲脖颈处。 看着母亲那苍白脸色渐渐变得潮红,徐缺颇感震惊,这就是文道伟力,还能治病? 徐凡重重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水:“小弟,娘睡了,你跟我去前厅等爹回来吧。” 徐缺点点头,原本还想问问关于文道之事的他,只能忍下好奇心跟在大哥身后。 夕阳西下,徐缺坐在前厅木椅上听着大哥说起这几个月的家变。 虽然与外界传言的差不多,但却多了很多细节上的事情,比如大房周氏已经带着小儿子离开了国公府回到了山禹县娘家,在比如父亲最近碰壁之类的事情。 就在两人谈论局势时,一位年约四五十岁两鬓斑白的壮汉走入了前厅,回来之人正是徐茂才! “父亲!”徐凡恭敬起身。 徐缺见到徐茂才样貌时有些发愣,定了定心神,恭敬一拜:“父亲!” “好,回来就好,你的事情,为父已知晓。”徐茂才双手拍着徐缺肩膀激动道。 徐缺有些蒙圈,他今日才回来,父亲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徐茂才并未看出徐缺心中所想,拉着徐缺道:“走,跟我去祠堂,给你爷爷和列祖列宗上炷香。” 国公府虽然中落,但好在大宅还在,祠堂里庄严肃穆,灵堂之前,徐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公分好几层,高低之分,也代表着徐家三百多年来几代祖宗。 大炎国骠骑将军徐关东…… 大炎国都尉将军徐岩…… 大炎国博军侯徐立春…… 大炎国镇远公徐振山…… 徐家三百年将门,代代将军,个个英豪,但奈何上面那位猜忌,徐家只能沦为踏脚石! 徐茂才一炷香插入香炉,毕恭毕敬地跪在徐振山灵牌前:“爹,您上路时缺儿未能回来,今日孩儿带他给您上香了,爹,您放心,不管风云变幻,我和大哥都能守好徐家,保证能让徐家再造辉煌。” 磕了三个头,徐茂才慢慢起身:“缺儿,你来给爷爷上香!” 徐缺将手中香恭敬地插上香炉,也磕了三个头,慢慢地站了起来。 “爹,到底怎么一回事?” 徐缺不觉得那位能直接覆灭徐家,他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事情,毕竟单凭那位一人,肯定不能绊倒徐家这棵大树。 听到徐缺问询,徐茂才眼中射出愤怒之光,但还是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天空。 虽然徐缺不太明白父为何愤怒而不语,但看到对方的举动,他就明白隔墙有耳! 其实徐缺还是想得简单了,不是隔墙有耳那么简单,因为这里是都城,一切都在钦天监眼皮底下,如果没有文道伟力屏蔽,一切秘密都不是秘密! 第五章:婚书,了解文道伟力 夜深人静,徐缺翻来覆去地躺在床榻上,不是说他不想睡,而是回到家后事情太过惊世骇俗。 从祠堂出来后,大哥给他递了一张纸条,虽然上面的字非常简短,但也让他明白为何父亲不愿意说。 就在徐缺想着如何让徐家摆脱这漩涡时,房门被悄悄地推开了,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徐缺看着走过来的小身影问道。 “哥哥,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你。”小丫头嘟着嘴来到徐缺面前。 “也是,突然换个地方都很难睡着。”徐缺起身来到小丫头面前:“走,给你做点吃的。” 听到吃的,馨儿眼睛瞪得雪亮,其实她来徐缺这里就是因为肚子有些饿。 西院后房 “他的婚事,你没告诉他吗?”徐母问道。 “没有。”徐茂才摇了摇头:“虽然卢尚书多次提起退婚之事,但都被我搪塞了过去,毕竟缺儿的婚事,还是要让他自己做主。” 徐母长叹:“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那时候就不让徐缺去往道门了,要是成为了亲家,或许卢尚书还能想着帮衬一把。” “你一个妇道人家不会懂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早点休息,明日把我婚书给他,让他自己处理吧。”徐茂才为夫人盖上被子,然后走向书房。 次日,徐缺醒来出了院子,刚走到西院正堂,想看看母亲的病到底如何,就听到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大公子,您怎么了?” 徐缺推开正堂房门疾跑进去,就看到大哥瘫倒在地上,他的脸上极其惨白没有半分血色,小红和母亲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 徐缺赶紧上前,将大哥扶起来:“大哥,你怎么了?” 徐母泪水盈眶,泣不成声道:“都是为娘害了他,寻常秀才写一篇《舒心文》都会抽空全身文气,你大哥连日来,每日两篇,身体怎能受得了。” 听到母亲如此说,徐缺也算明白为何大哥会昏倒。 “小红,你去给准备一些汤水,等会给大哥服下。” 就在徐缺话音落下时,徐茂才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用力握了握拳,然后和徐缺将徐凡扶到了床上。 看着徐凡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徐茂才对着徐缺小声道:“你跟我去趟书房,我有东西给你。” 徐缺不知父亲要给他什么,但还是乖乖地跟在后面。 徐茂才的书房很简单,上面没有文人所用之物,除了一些武将兵器外,就是基本破旧的兵书。 “其实这东西,为父昨夜就想给你了,但怕影响你入睡,所以只能现在给你。”徐茂峰拿出一个木质盒子推到徐缺面前。 看到这木质盒子,徐缺有些懵圈,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银钱,毕竟现在的徐家太缺钱了。 “父亲,咱们家现在……”就在徐缺打开盒子,想说这钱不用给我时,他哑巴了,因为这里面压根不是什么银票值钱之物。 “这是礼部尚书卢府的婚书,这婚书是你爷爷在三年前与卢庆风定下的,自从你爷爷离世,卢尚书就想要回婚书,毕竟现在的国公府已经没落。”徐茂才感慨地看向徐缺。 “哼,有意思,不过这样也好。”徐缺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你想娶卢婉晴?”徐茂才惊异,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小儿子想要干嘛。 “不……虽然我不知道国公府为何变成现在这样,但想必父亲应该没少打点,既然咱们缺钱,那这东西就能卖个好价钱。” 徐茂才震惊连忙说道:“不可,这可是你爷爷为你定下的婚约,怎可能与金银相提并论。” “父亲,您近日走动一定听到不同的风声,而且府中钱财也所剩无几,就算你把国公府卖掉,上面那位也不会让咱们好过,所以您比我更明白!”徐缺郑重地看向父亲。 “唉,本想瞒着你们的……算了,既然选择给你,那你自己做主吧。”徐茂才叹息。 “父亲,既然那位不想看到我们,我们应该早早离去,毕竟此地……”徐缺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做了一个卡脖子的动作。 “那这国公府怎么办?这可是你爷爷半生打拼下来的。”徐茂才问道。 “你写信问下大伯,如果他不同意,就把国公府留给他,咱们没必要死磕在这上面。”徐缺斩钉截铁道。 徐茂才点了点头,其实他打点之时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是为了内心那一点的傲骨,他始终不肯放弃,现在由徐缺说出来后,他也明白什么叫事不可为。 “等凡儿醒后,咱们在商议一下,为父现在就给大哥写信。”徐茂才道。 “嗯,那孩儿告辞。”徐缺恭敬行礼退出书房。 日上三竿,徐凡撑着身体缓缓来到书房,与徐茂才商议完,他便向徐缺住处走去。 兄弟两人商议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有一点,那就是他们要离开都城! 而就在徐凡离开徐缺房间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请问,徐凡徐公子在吗?” 徐凡怔住,原本惨白的脸色更显愁容。 “大哥,找你的?”徐缺来到徐凡身边问道。 徐凡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向着自己卧房走去。 徐缺纳闷,这人咋还走了呢? 小红快步走出:“姑娘是……” 女子微微施礼:“奴婢是飘香楼侍奉如是姑娘的翠儿……特来求见徐凡公子。” 小红说:“大公子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见客,如有话奴婢代之。” 听到徐凡身体不适,翠儿有些着急:“姐姐,你无论如何让奴婢跟公子见上一面,事情紧急,不可代传。” “那……进来吧。” 翠儿跟小红进入西院,可进到徐凡小院时,翠儿就被眼前之人惊到了。 “翠儿,可是如是出了什么事?”徐凡扶着廊柱问道。 看到面无血色的徐凡,翠儿攥紧拳头,还说开了口:“今日是如是姐姐脱离乐籍,大公子可知道?” 脱离乐籍,青楼女子都会走的一步,年轻之时青楼卖艺,等到年华渐老,再不适合这门营生之时,脱离乐籍嫁于良民或为大户为妾,就是最好的归宿。 而这柳如是虽是飘香楼头牌花魁,却也逃不出这青楼规律。 面无血色的徐凡呆呆出神:“是啊……她曾说过脱离乐籍,我却不知是今日……是她让你过来的?” “奴婢今日出来,乃是瞒着姐姐的,昨夜奴婢看到姐姐偷偷藏起写给公子的请帖,故是姐姐不希望公子参加脱离乐籍之事,只因她知道,丞相大人家的曲贤,联合都城文坛众位才子,一直都想着断公子文路,若是公子参加,恐怕是危险重重,奴婢也知道姐姐做法是对的,可奴婢还是担心。今日曲贤已经放话,将在辞别会上抱姐姐而归,相府势大,我们如何抗拒得了……万一就此跳入火坑……又如何能够重新回头与公子再叙上元佳话?” 本已身体虚弱的徐凡,在听到此话后,身体颤抖得厉害,整个心更是千疮百孔。 就在徐凡思虑撑着身体答应翠儿时,徐母轻叹走进小院:“凡儿,如是姑娘之顾虑,实属为了你,你还是安心休养,待看局势之变吧。” “母亲,那是相府……是我们……”徐凡胸口急剧起伏,脸上的愤怒更让他显得病态颓废。 “相府谋划这一切都是为了灭掉咱们,如果你前往飘香楼,更是如了他们的意,你身为徐家唯一的文道中人,你应该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凶险。要是你就此断了文路,我徐家就此再无立足之本。更何况你如今这身子骨,去了也毫无意义,反而会被他们落井下石,这样一来,还会连累如是姑娘……” 徐凡呆呆地看着天空,心里思绪万千,一幕幕的画面如同洪水,突然一阵剧烈咳嗽,他的手从嘴上拿开时,手掌一滩触目惊心的殷红…… “凡儿!” “公子!” 众人大惊,徐缺急忙上前扶住大哥。 徐母立即用衣袖给徐凡擦血,做母亲的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想什么。 翠儿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呆呆地看着,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徐缺将大哥送入房间,走出房间后对着发呆的翠儿道:“跟我来吧。” 一出房间,翠儿扑通跪在徐缺面前:“公子,奴婢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是奴婢之错……” “翠儿姐,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心,谢谢你能将事情告知我们。”徐缺将翠儿扶起:“我大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个脱离乐籍宴可以延后吗?” “不能,请柬今日一早就送出去了。”翠儿如实回答。 徐缺摸着下巴沉吟良久:“那……我可以代替我哥去吗?” 翠儿怔住连忙问道:“公子您要参加?” “是啊,不行吗?”徐缺狐疑。 “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参加可以,但参加之人都是文人,我怕公子您……” 还没等翠儿把话说完,徐缺嘴角带笑:“你先回去,待会我便前往飘香楼!” 听到徐缺的话,翠儿犹豫片刻,还是将怀中请柬拿了出来,递到徐缺面前:“公子,这请柬是飘香楼拟定的,如是姐姐看到后藏了起来,奴婢又偷偷地拿了过来,奴婢告退。” 接过红色请柬,看着转身而去的翠儿,徐缺看了一眼请帖上工整的小楷,嘴角笑意更浓了! 相府曲贤,都城文人…… 徐缺大脑中梳理着刚才翠儿和母亲的话,他觉得既然选择离开都城,那就给这些人上上眼药,想要断大哥文路?这倒是个有趣的东西! 徐缺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向着大哥书房走去,毕竟想要弄垮这些文人,那就要从基本开始,他需要全面了解这个世界的文道。 所谓的宴会是傍晚举行,距离正午还有两三个时辰,足够徐缺复制所有书房书籍。 徐凡书房中有着大量书籍,有《道德经》《论语》《小戴礼记》《孟子》等,这些典籍都有了毛边,显然徐凡没少翻阅。 徐缺如赏花观月一般,摸完一本书籍便丢到了一边,大量书籍知识入海一般地进入大脑,古树右侧那根枯枝上更是催发出十多片新叶。 绝对没人会想到,徐缺就这么走上一圈的功夫,他就成了读书人,十几步之间,就相当于这个世界苦读寒窗数十年的读书之人! 走完一圈后,徐缺坐在桌案前,拿起桌前一本发黄的书籍,书名赫然是《诸国流芳诗集》。 开篇写着一段简语:此书收录诸国百家千年来四百二十四名诗道天才之作,共计四百八十二首,皆是流芳古今诗篇。 第一首《冬雪》“红蚕渺渺雅风衰,冬日交飞上碧空。倍涌寄之开景运,不辞健否少严冬。”作者古言风,北邙苍岭人士,生于黄历212年,卒于黄历268年…… 第二首《观壁》…… 第三首《昨日雨》…… 连看百首有余,没有一首诗他熟悉的,或者说这个世界压根不存在那个世界的文人骚客! 将诗集丢到了一边,徐缺拿起另一本让他好奇的书,此书名为《文道百家杂谈》,翻开书,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因为此书里详细记载着这个世界诸圣是如何赐予世人文道伟力的,又详细介绍何为文道,何种阶梯,如何晋升文道,最后又说明文道禁忌等…… 第六章:脱离乐籍之宴,柳如是 徐缺细心品读文道禁忌,他这才弄明白,曲贤这些人要做什么! 记载中,文人遇到重大挫折或者被某件事蒙羞,心中文基便会动荡产生蒙尘之象,一旦文基蒙尘,文思便变得不畅,文路之上也会数倍艰难,如果文基受损,那更是难以精进,严重者文道就此断路,比普通人都不如,甚至和废人无异…… “好家伙,这些人还真是绝啊!断其文路如同杀人父母啊!” 徐缺在徐凡书桌下翻找一番,拿出一张浅黄纸,又在旁边拿起那未用完的金色墨汁,此墨汁有着一股奇异香味,似乎是黄金研磨而成,这就是书中所说的“金墨”。 书中记载,金墨落可引动上苍诸圣之意,虽然徐缺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引动诸圣之意,但有备无患嘛。 小心翼翼地将两件物品放入怀中,他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书房。 可就在徐缺走出书房拐弯时,一个小小的脑袋重重地撞入怀中。 “哎呦……” 馨儿揉着脑袋看向徐缺道:“哥哥,你在这儿啊,我都找了一大圈了。” 徐缺摸了摸怀中,发现藏好的东西无事后问道:“找我做什么?我大哥怎么样了?” “他睡着了,有红儿姐姐照顾着呢。”小丫头揉着脑袋:“你娘……不对,是夫人让我找你,让你去吃饭。” 听到是娘叫自己吃饭,徐缺表情有些怪异,他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反正对这个世界的食物总是充满恶意,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缺乏美食吧,反正很难提起食欲。 “你吃饭了没?”徐缺问道。 馨儿点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昨夜吃了一个面团,早上又喝了一碗稀粥,我……”说到吃的,小丫头吞了一口口水,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小东西,忍一忍,等会带你去吃肉!”徐缺宠溺地揉了揉小丫头脑袋道。 肉?馨儿喉头动了动,嘴角又现熟悉的晶莹,要知道,他们自从离开宗门,就没尝过肉味。 “哥,红儿姐说府里没有肉食,你……” “放心吧,不是府里的,我带你去赴宴,正好拿点回来。”徐缺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对他来说,连吃带蹭小意思。 听到哥哥要带她去赴宴,馨儿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至于什么晚上饭食早就被她抛出九霄云外了,毕竟空着肚子才能吃得更多。 回到正堂,徐缺将赴宴之事告知母亲后,徐母震惊,立即阻止道:“这是文人聚会,你掺和什么,不行,不能去!” “娘,人家发了请柬。”徐缺掏出请柬:“如果我们徐家不出席,这些人会怎么说?他们肯定会说我们徐家无人,更会闲言碎语谣传我哥没脸,这样一来,我哥必定文基蒙尘,古人云:人言可畏啊!” 徐母心中的坚守有些被说动……她也明白这个理儿,可让徐缺去…… “娘,你放心吧,只要我去了,他们定说不出什么。”徐缺握着母亲双手道 徐母叹气:“文会不同寻常宴会,这相府心存歹意,打压你……” “娘,他们打压我什么?我一个连文基都没有的人,他能断了我文路吗?” 徐缺此话一出,彻底打消了徐母内心最后一点顾虑,是啊,任凭相府在文会针对,但缺儿去了能失去什么呢? “行,娘同意你去,但你也要压压脾气,别跟以前那样,别人一激,你就暴躁如雷。”徐母柔声劝慰。 “放心吧,娘,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徐缺嘴角露出笑容,拉着馨儿走出正堂。 前往飘香楼。 徐缺目光抬起,遥看都城夜景,他本以为出了道门就能享受世界繁华的,结果从一个坑又跳到了另一个坑,而且这坑还特娘的贼深! 他内心下定决心,挡他享受世间繁华者,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飘香楼不远,就在都城北侧,也就是他们进都城那里,北有长江渡口。 距离飘香楼近时,整个飘香楼只有四层,楼显得不是太高,但踏入其内,徐缺大吃一惊,几乎都不敢相信眼睛所及之地。 中间是一个超大的正堂,四面楼宇环阁,楼高分明有十多层,足有四五十米高。 有几个人跟他们同时进入飘香楼,其中几人赫然也被这种离奇景象冲击到。 “你们啊,见识的少……这是文道之力!看到那边走廊悬挂的大字没,那字可是大儒所赠!”旁边一位颇有见识的同伴,为几位好友解惑。 徐缺随着此人解释,他的目光也看向那悬挂之字。 “藏”字! 这个字是文道大儒霍梦鑫亲笔书写,飘香楼花万金才求取到的。此字一挂,文道伟力改天换地,原本只有四层高的楼宇顿时延伸三倍有余,所以,这飘香楼内部就有了这种奇观! 徐缺非常震惊,他还第一次见到因为一个字,就能将空间改变的东西,这要是拿到那个世界,别说你北上广了,全球地产开发商都能把这字供起来…… 徐缺回过神儿,发现馨儿竟然不见了。 看到馨儿目光死死盯着那桌菜肴时,徐缺也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不是说徐缺和馨儿没出息,而是他们好久没碰到荤腥了,什么烧鸡烤羊的……这妥妥是让两人眼热啊! 就在两人盯着那桌菜肴时,一名小二挡在了徐缺面前:“徐小公子,很抱歉,这是飘香楼,今日本楼有正事要办,您要在这打架斗殴,有些不太好吧?” 看到面前小二认识自己,而且还用打架斗殴来说事,徐缺就能想到前身的作风。 徐缺脸色不是太好:“什么打架斗殴跟本公子没关系,本公子今日参加的,就是你们的正事!” “哈哈……徐小公子别玩笑……” 小二刚想把话圆回去,一张红色请柬拍在了他的面前,小二的声音瞬间停止,眼睛瞪得老大,都快掉出来了…… 徐缺收回请柬,拉着馨儿大摇大摆地从小二面前经过,直上二楼而去。 到了二楼,徐缺照样亮出请柬,而二楼之人就有了素质,看到请柬微微施礼便将徐缺二人带入宴会当中。 宴席之上,一位轻纱蒙面的女子素手抚琴,“铮”地一声响,众位书生同时抬头看向,左前方最靠江边主位几个谈笑风生的书生也同时转头,看向来人。 徐缺拉着馨儿大步迈入,突然间宴会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本以为参加宴会之人定是徐凡,可万万没有想到,来人只是一个清秀的少年,这少年他们中也有人认识……乃是徐家最小的徐缺!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而且听说前段时间还离开了都城,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儿?一众书生们交头接耳都有些没看懂…… 徐缺看看四周,本打算带着馨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却见最左上一位青衫公子站起拱手:“徐小公子,你兄长为何没来赴宴?” 徐缺打量问话之人,又向身边一位公子打听:“这位长得生态着急公子是哪位?” 旁边之人不懂徐缺话中含义,但他明白徐缺是问对方是谁,那人抱拳拱手道:“本届都城第一解元,曲贤曲公子,小公子以前也是见过,怎么今日却不认识?” 徐缺微笑拱手回礼:“不好意思曲公子,在下先前得了一场重病,很多不重要的记忆都丢失了,所以还望谅解……” 曲贤脸上笑容有点僵硬,什么叫不重要的记忆丢失了?他在对方记忆中竟然是一个不重要的? 曲贤恨得牙根痒痒,但很快舒展开来,毕竟他的话还是要说的。 “平康兄向以如是姑娘知己自居,今日是如是姑娘脱离乐籍之宴,何等大事,平康兄却派其弟出席,是何缘故?难道是看不起如是姑娘?”曲贤眼神狠厉地看向徐缺。 平康是徐凡的字,大炎朝凡是考入秀才之人都会有自己的字,有的是长辈赐,也有自己起的。 听到曲贤的质问,徐缺也不恼怒,微笑拱手解释道:“家母病重,我兄长为给家母治病,每日写下两次《舒心文》,虽然家母病情好转,但兄长却病倒了,所以小弟就带兄长来参加如是姐姐的乐籍之宴。” 徐缺解释完,向着四方书生作揖,以示为人谦逊有礼。 就在徐缺作揖之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如是先前不知徐府家事,冒昧递了请柬,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小公子见谅。” 徐缺目光投向左侧珠帘之处,珠帘后,是一群青楼女子,确切地说,是八个不同的小方阵,九为极数,在青楼之地,最高规格的送别就是八开齐扇。而这八个小方阵核心之人都是美女,周围四个侍女围着,如同百花齐放。 说话之人,正是前方最中心的那个女子,此女盛装如同花中之最,肤如凝脂,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看着似是二九年华,眉目之间有着说不出的万种…… 而她就是今日乐籍之宴的主角——柳如是! 徐缺心头一动,这就是大哥看上的红颜知己?果然是“非同”一般,如果不是他上辈子阅女无数,估计还真就信了翠儿那话…… 至于他大哥那里,徐缺只能惋惜一笑,毕竟这女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儿! 徐缺微笑拱手:“幸好都过去了,我兄长也只是文气消耗过度,身体并未大碍,休养几日便会恢复。” “那就请小公子就座吧,随意用些佳肴。”柳如是恭敬施礼道。 徐缺和馨儿入座后,他对着远处小二摆了摆手,然后悄悄在那小二耳边耳语几句后便欢快地吃了起来,只是那小二的脸色有些尴尬,但奈何是客人所需,他们也只能照办。 珠帘之后,八个方阵里的女子们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些异色,这些人也是花魁,只是她们来自不同的花楼,其中就有百花楼宁云裳,百媚楼杜十娘…… 柳如是今日乐籍从良,昔日这些姐妹聚集一堂,为她送程,以示姐妹恩情。 青楼虽是无情地,但有几分薄情恩。 众位青楼女子处境相同,都明白这脱离乐籍视为第二次投胎,所以都想找个更好的托付。 “姐姐,徐公子今日没来,你真的相信他是重病不能前来?”宁云裳问道。 “今日是何等的重要,他竟一病了之……”杜十娘有些气愤:“果然是负心之人……昔日楼前恩做客,往来仅是无情人……” 李师师长叹:“你们也别如此说,徐国公府不比往日,就算徐公子来了也没任何办法。” 珠帘内的低语传不到宴会之上,只有柳如是几人能够听到,她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轻轻一声古琴弹响,热闹的宴会瞬间寂静。 徐缺啃着烤羊,目光抬起看向那中间盛装出席的美妇。 “各位才子,今日乃是如是姑娘脱离乐籍之宴,同时也是落霞姑娘头牌之日,还望来此恩客共同见证这一刻,愿借各位才子之笔,谱写这段的流芳之夜……” 盛装美妇说完,双手轻拍,她身后便出来八位美女,而这八位全都是飘香楼上层的名妓! 看着众位名妓盈盈走向左侧珠帘,同时鞠躬,一道声有请如是姐姐演奏《谢宾曲》。 《谢宾曲》顾名思义,是花魁退位时必奏曲,一是感谢过往恩客的捧场,二是谢幕她本人就此离开烟花之地,所谓曲终人散。 第七章:争抢花魁,诗之奇观 飘香楼二层,夜幕瞭梢头,月溪弄俏枝。 柳如是面对昔日姐妹盈盈一礼,缓步来到众书生面前:“如是入楼八载,做着花魁已过五年,承蒙各位才子,恩客宠爱,婢,感激不尽,如今已过芳华,不能在待恩客,蒙妈妈恩准脱离这乐籍之身,今夜仅以此曲致谢恩泽,也敬年华……” 谢幕词说完,柳如是纤手落于古琴之上,一曲肝肠曲悠悠响起。 “岁远去花木,独不知苦辛,晚亭擅风流,移宴向清秋,我心似归去,求得华堂赏,难伴吾君侧……” 琴曲轻悠,她的歌声带着缠绵之意敲动众人的心,每一个字,每一句词,似乎都是从最柔软的地方握住人心,满楼无声,就只有这诗一般的歌声。 曲终舞闭,酒楼上喝彩如雷…… “当日只知如是之舞美,今日才方知如是之曲意啊!如是姑娘这一曲,当是辞楼绝唱!”一名贵公子折扇轻摇感慨道。 “是啊,如是姑娘这一曲真乃绝唱啊!”众人再次发出彩声连连感慨。 “曲之意,悠解我心啊……”曲贤站起打开折扇道:“下面该是今日最重要的‘归良’了吧?” 名妓脱离乐籍,归入良家乃是惯例,名仕、巨富、商贾均可求之,即便是高官、王侯,有时候也不能免俗,一代名妓做妾,昔日千万人追捧的人,如今成了他一人玩物,是何等的有面儿,如果追求更高者……还可以编成一段佳话呢! 所以,今日的飘香楼,那绝对是名流云集,其中不乏一些官员在内。 刚才那摇扇吹捧的贵公子第一个站出来:“小生赖才,乃是都城赖家染坊嫡系,今日愿以千两白银为引,请姑娘入我赖家,我必真心待之……” 此话一出,满楼哗然…… 白银千两什么概念? 如果要买地,能买下百亩良田,要是买黄花大闺女……买二百个足够! 而这一起步就这么高的聘礼,足可见柳如是之名,也一下子断了九成人的梦想! 有那么几个刚想开口喊出百两的人,又坐下了,恨不得那喊出价格的人是自己。 “赖公子大气,不过这区区千两对我来说,还是太小意思了,我李某愿意出三千两白银为聘!”一个商贾打扮的胖子站起身喊道。 三千两啊!这可是比上五年前花魁贵了一倍啊! 左边一席位公子站起:“李胖子,你还不配!本人城南米家,我正好缺一房小妾,如果如是姑娘愿意,五千两如何?” 看到那说话的公子,姓李的商贾脸色徒然阴沉无比,因为这家伙比他更有钱! “米公子,俗物如何与如是姑娘相比?我这有一颗明珠,价值多少就不用我说了,我正妻已故三年,入我张家,名为妾,实为妻。不知如是姑娘意下如何?” 众人齐齐看向那位张姓公子,看清楚相貌,众人都是倒吸凉气,因为此人乃是张氏大家族嫡系子弟! “姓张的,拼就拼,你带出个发妻已故,让如是姑娘享受正妻待遇,别人还怎么出价?难不成为了纳她进门,就把发妻弄死吧?”姓米的贵公子嚷道。 此话一出,整个飘香楼僵持住了,虽然张公子开出的条件不错,但……被他这么一弄,大家都没得玩了,毕竟米公子说得很对啊。 就在众人冷场不过片刻,左首第一位的曲贤折扇轻轻打开:“胡闹,如是姑娘一代花魁,岂是区区商贾之人就能妄想的?……小生以佳诗一首,白银两千两为聘,诚迎姑娘入我相府!” 他的手高高举起,手中一张宣纸夹在银票当中。 寂静的飘香楼落针可闻。 刚才那几个满脸通红的商贾面面相觑,对他们来说金钱俗物挥手便有,只是这诗篇……却重如山岳! 米家公子与张姓公子脸上风云变幻,他们也没想到,曲贤竟然拿出了诗篇! 曲贤下首的一位书生拱手微笑:“曲兄大才,竟为如是姑娘写诗,真可流传佳话,兄弟们岂敢与你相争,恭喜曲兄!” “恭喜曲公子!” “本届都城第一解元纳都城第一花魁,真是文坛佳话也,可流传世人了……” “恭喜如是姑娘……” 一时之间,整个飘香楼风向全变了,所有人都在祝贺曲贤和柳如是,其中包括前面跳出来出价的那几个商贾,而米公子和张公子也在其列。 曲贤站出来,他们真不敢争……要知道曲贤可是这届的解元公,正儿八经的文坛新秀,据说此人铸青色文基,必中举人!他曲家,还是朝堂主宰,父亲乃是百官之首的丞相,论人才、论地位……人家那都是顶尖的! 且不说这楼中之人,就算整个都城年轻一辈,都是个个服这位曲家新秀。 珠帘后方,几位青楼名妓眼神迷离,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如此风姿的翩翩公子,随手千金的豪迈风流,又有谁能抗拒呢? “哈哈……如是姑娘承蒙曲公子看重,真乃如是之福,曲公子请入幕帘,将你的这份心意送到她的手中。”那盛装妇人笑道。 “如是姑娘往日承蒙妈妈关爱,小生日后还有重谢。”曲贤微笑慢慢施礼:“只不过……今日还是少了一些风雅!” 随着曲贤话音落下,他的目光逐渐看向徐缺那里。 随着曲贤目光,众人视线也看向了徐缺那一桌,就连坐在徐缺身边的几位书生也是愣在了当场! 什么情况?此人竟捧着羊蹄在啃? 众人眼睛瞪得老大,嘴角狂抽,有的文人雅士已经傻了,因为刚才‘归良’一幕,他们从未关心过身边之事,如果不是曲公子目光看向那里,他们谁又能想起此人呢! “哥,这鸡真肥,等会带回去一只,夫人肯定喜欢吃。”小丫头抱着一只烧鸡,一边啃着,一边还不忘告诉徐缺。 …… 静,死一般的安静,就连珠帘之后的几位大家也都握住了小嘴。 徐缺啃着羊腿,感觉四周有些不太对劲,因为现在的安静比曲贤豪掷千金时长了很多。 他微微一抬头,瞬间尴尬得要死,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他! “徐小公子也太无礼了,这可是如是姑娘脱离乐籍的日,你怎能如此……” 还没等那贵公子说完,徐缺举起羊腿打断道:“我之陋习与汝何干,金钱俗物安知名家之心,一群燕雀只会咋咋其扰!” 此话一出,一众书生瞬间坐不住了。 “狂妄小儿,你连童生都不如,还望与我同坐,我们在风花雪月辞别如是姑娘,你却在那海吃胡塞,岂不是辱我等!”曲贤首座之下的那位公子怒道。 “辱你们?你们也配?夸夸其语如同顽童,金银俗物也敢于夹与藏诗,难道这不是在侮辱圣贤?”徐缺话语如同惊雷,目光死死锁定曲贤。 他本大快朵颐慢慢看这大戏唱的哪一出儿,但奈何这些人自己找不自在……他也只能吃个九分饱了! 徐缺所出惊语,是这些文人万万没有想到的……而他们的目光也不时扫向曲贤。 “牙尖嘴利,童生都未入,说我侮辱圣贤真是可笑,我高举抬手亮出的只是银票。”曲贤背着手快速夹在银票中的诗篇,然后再次举起左手:“而这首诗却在我右手之上!” 看到曲贤的动作,徐缺内心暗笑,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人真是“有趣”! 盛装美妇见状,连忙上前打着圆场:“曲公子不必动怒,您现在可是如是姑娘入幕之宾,还请您掀开珠帘。” “哼,等会我在收拾你!”曲贤甩下话,便伸手掀开珠帘。 徐缺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就算这曲贤不对付他,他也要让曲贤等人断其文路,毕竟他上楼之时已经打听清楚这些人要玩什么! 众人看着珠帘被掀开,带走花魁…… 徐缺目光刚好迎接上柳如是的眼神,这是一双什么眼神?怜悯?凄凉?很复杂……但徐缺知道,这女人绝不简单!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但凡在花间游走的男人都明白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 柳如是目光从徐缺脸上移开,转向曲贤盈盈一礼:“承蒙曲公子厚爱,然如是有言在先……还望公子将诗篇写在金纸之上。” 全楼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因为众人都想起如是姑娘离阁时说的那句话了! 她不是拒绝谁,而是对方必须写出流芳百年以上的诗篇打动她! “好,既然姑娘想试,那在下就为姑娘亮诗!”曲贤脸上的笑容重新浮现,袖口轻舞,一张浅黄色的纸张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其实曲贤也未将他手中诗篇写于金纸之上,不是说他不想写,而是第一次写在金纸之后,再写就无法触发金纸的作用了。 别看不起这薄薄的一页浅黄色纸张,它可是能将世人写的诗篇文笔之物传于上苍,以求诸圣评定的东西,而跟金纸相对应的则是金墨,金墨极为珍贵,是文庙专营四宝之一,价格高于等量的黄金。 曲贤摊开金纸,一支狼毫笔潇洒如云地在金纸上挥洒,这一幕看得后方名妓们心里小鹿乱撞,脸上的表情痴痴如醉。 “曲公子真乃吾辈之楷模,下笔有如神助。” “是啊,要是我有曲公子半分,我们家老爷做梦都能笑醒。” 听着众人的吹捧,徐缺表示很赞同,虽不知道对方诗儿写得如何,就那酷酷的做派,也能打了七分八分! 曲贤潇洒停笔,深出一口气,右手轻轻甩,那笔瞬间落在金纸一侧,然后抬头微笑地看向帘内之人。 淡淡银光慢慢呈现在金纸之上,一句诗便飘在半空。 “美人云垂耳,多才望不及。盘金云体态,挥翰袅纤枝。” “好诗!” “快看,银色的!” “是流芳诗儿!曲公子就是曲公子,出手就是流芳诗儿!” 看着神奇的一幕,徐缺颇为好奇,他不是觉得对方诗写得咋样,就是觉得这东西竟能出现异象! 第八章:新老花魁交替,提兄而战 对于文道之力,徐缺也在书中了解了很多,但第一次看到这种异象还是有些小震惊。 看着诗儿银光渐渐散去,帘中柳如是的表情没有半丝波澜,就好像早有预料一般。 曲贤发现柳如是并未露出微笑,他就明白自己并未达到对方的要求,不过他不怕,因为还有真正的好戏还未上演! “多谢曲公子好意,可惜此诗儿并未达到流芳百年……还是进入下一个章程吧。”柳如是盈盈一礼。 曲贤拱手微笑,丝毫没在意柳如是的话,就好像刚才之事与他无关。 盛装妇人见状再次上来打着圆场,勉强露出笑容:“世人言人心如面各有不同,既然如是姑娘自有断定,那就有请我们飘香楼‘新头牌’落霞姑娘……” 随着盛装妇人话音落下,右侧珠帘缓缓拉起,众人眼前大亮。 虽然右侧珠帘更加密集一些,但开始的时候,众人也未能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此刻珠帘拉开,一股青春活力迎面而来,七位佳色少女伏于中间少女左右,将中间单独留给那绝色少女。 花瓣飘洒,那绝色少女缓缓抬头,美丽动人之感瞬间打开,那一抹笑似乎能将所有男人的心神勾走! 七位少年缓缓摇动舞扇,由上至下缓慢推动,中心那美少女轻盈而起,整个过程就好似盛开的花朵,充满了美感。 而她就是落霞,一位年芳二八的美颜少女! 她轻舞曼妙,轻轻一跃如那飞燕一般地落在半空细线之上。 舞停曲终,落霞轻盈地向着众人一礼:“小女子落霞,刚才之舞名为争花,只望诸位才子能为小女子添诗一首……” 听到此舞名叫争花,众人有些吃惊…… 徐缺旁边两名书生低语:“这不是昔日如是姑娘的成名舞吗?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你懂什么,虽然名字都一样,但舞却不同,如是姑娘跳得虽然美,但没有落霞姑娘跳的灵动,现在的落霞姑娘正当芳华,而且长相更加动人心!” 听着旁边两人交谈,徐缺咂了咂嘴,觉得今天真是来值了! 要知道,今日虽是新老花魁交替,新花魁完全可以表演自己的绝活征服众人,但她偏偏选择刚刚离任的花魁成名作……这瓜吃得有意思。 这小丫头不简单啊……硬是要踩老花魁上位! 就在徐缺想这出戏将如何被推到高潮时,曲贤微笑起身,走向右侧:“今日方见落霞姑娘之舞,才知何为争花,这区区俗物聊表心意,还望落霞姑娘收下。” 曲贤双手呈上一叠银票,明显比柳如是的多了几倍! 一众才子齐声喝彩,整个飘香楼都快被声音掀翻了…… 下方个个商贾脸有异色,因为这信号也太明显了…… 曲贤刚刚被如是姑娘婉拒,本可当场再写新诗以正自我,但谁也没想到,对方只是微笑退场……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曲贤的反击竟然埋在了这里……尤其是那句话,直接否定如是姑娘的成名才艺,再加上此刻的举动,瞬间就给定性了。 他给如是姑娘两千两银票,现在翻倍送给落霞姑娘,这就是直接扇柳如是的耳光啊。 左侧珠帘内,柳如难以坐定,虽然表情看不出喜色,但手中的平扇却被她死死地握着,手上青筋格外显眼。 落霞满脸通红,眉目传情,娇声致谢,而她身后的九个少女同时盈盈一礼,柔弱无骨地用身体簇拥落霞,落霞今日一舞彻底成名,也迎来完美的开局…… 看着娇弱的落霞美人,曲贤嘴角扬起笑容:“那笔来!” 此话一出,一名才子拿起之前的狼毫笔便双手送到曲贤面前。 看着如此装x的曲贤,徐缺决定给这家伙打八分,毕竟这家伙太能装x了…… 曲贤下笔快捷,眼中明色如辉,整个人气势完全比之前写诗更猛。 就在曲贤收笔之上,金纸上淡淡散发出金芒。 “快看,是金色的,流芳百年啊!” “曲公子大才,将来必定能成就大儒!” 随着众人溜须拍马,金纸渐渐浮于半空。 “重来清景老为期,楼里今宴似胜花。知吾心系舞压曲,青云长忆是落霞。” “好诗!” “果然是好诗啊!” 看到金光流转,落霞姑娘的美眸如同春水,虽然刚才的是完美开局,但有了这首诗,那就是完美的结局! 珠帘内,柳如是怔住……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今日是自己脱离乐籍之日,结果因为自己太挑…… 她身边的几位姐妹也怔住了……她们谁能想到,曲贤竟能为落霞写出流芳百年的金色诗儿! 因为一首金色流芳百年诗儿出现,整个飘香楼都热闹了起来。 那个盛装妇人见状,笑得跟个花似的,连忙趁热打铁走上台前:“多谢曲公子抬爱,请各位才子尽饮杯中美酒,为曲公子此诗庆贺,也为落霞姑娘今日迎阁庆喜!” 随着众人喝彩饮酒,盛装妇人微微一礼:“现在是辞楼宴最后一个章程,还望各位才子尽显神通,为飘香楼两代花魁献诗赠花!” 献诗,顾名思义,是为两代花魁写诗,但却与之前单独写诗有着区别,因为这一环,每首诗就代表鲜花数量,普通诗儿就有一朵鲜花,流芳诗十朵鲜花,流芳百年便有百多鲜花,以此类推…… 随着盛装妇人话音落下,一队美娇娘提着花篮盈盈上前,她们身段曼妙绝伦,一个个呈现出任君采摘的模样…… 随着这些美娇娘上台,今日宴会高潮时刻到了,而这也是文人雅士表现的时刻! 各位文人纷纷饮完杯中酒,脸上也露出亢奋的红霞。 徐缺目光移向面前酒杯,学着那些文人骚客模样豪饮起来…… 只是这酒刚入喉,就被他猛地喷出来…… 靠!这是酒? 难道不是馊水? 他真怀疑那些文人骚客是如何将这东西喝下去的…… “小公子,你还太小了,乖乖回家吧!哈哈……”徐缺旁边一位书生小声讥笑道。 徐缺没有理会这家伙,只是白了对方一眼。 曲贤还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他缓步走向右侧,路过一名提篮的美娇娘面前时,右手轻轻拿起一枝献诗花,递给落霞…… “多谢曲公子!”落霞脸蛋娇红,盈盈一礼,接过那枝献诗花。 看到落霞眼波如水犹如桃花,曲贤露出得意笑容,左手折扇轻轻打开,右手狼毫笔直接落在金纸之上,而旁边的盛装妇人高声念道:“花丛飘香半江游,佳人之美如桃花,轻舞似比飞燕去,落霞之物冠都城……” 随着盛装妇人话音落下,银白色的光芒散于纸面,浮在半空缓缓落下。 全场哗然,又是一篇流芳银光诗! 落霞脸蛋更红,眼中如同要滴下那汪春水…… “好诗,果然是好诗!”一名青衣公子站起来拍手叫好:“在下虽不如曲公子文采,但为今日落霞姑娘也准备了一首诗。” 看到起身之人后,下方众书生瞬间有些坐不住了,因为此人正是这届文考第二名的陈公子…… 此人于曲贤亦是好友,也是都城本届十杰之一! 陈公子挥舞笔墨,一道银色诗篇落于纸上。 “争花轻盈舞,花香献诗花……” 好!同样无数人喝彩。 随着陈公子上前题诗,又有几个人依次上台为落霞献诗花。 转眼间,落霞怀中就抱着数十枝献诗花,而柳如是这边一无所获,柳如是身后的几位青楼名妓对视一眼,陆续起身离开。 此刻的柳如是如坐针毡,但脸上却还是要保持微笑…… 半个时辰过去,吟诗送花的终于告一段落,落霞面前已经是一片花海了,而柳如是那边,依旧一朵花也没有…… 她虽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但谁都能看得出,她的脸色明显不是太好。 曲贤脸上有一丝残忍笑容闪过,你这贱人,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非吃罚酒,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世道! 他轻摇纸扇目光又看向徐缺那里:“徐小公子,参加宴会你还真的只是吃吃白食吗?” 来了!终于来了! 看来这话题还是终于回到了他这里! 曲贤身边的陈公子打开折扇轻摇:“徐小公子,今日虽是新老花魁交替之宴,但主旨还是文人诗会,参加者需写诗送给两代花魁一首,你吃也吃饱了,就这么回去……不太好吧?要不让你那‘榻病归去’的兄长写首诗凑个热闹。” “榻病归去”四字一出,全场文生大笑…… 因为这典故明显是针对徐国公府的,因为老国公就是重病卧榻而死的。 徐缺眉头跳动,嘴角带着一丝狠笑:“写诗吗?那倒不用回去!我来之前,兄长已经将诗交付于我……” 听到徐缺此话,在座之人都不出声了,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今日宴会主角虽为柳如是,但其实还有两个暗角儿,第一个就是曲公子力捧的落霞姑娘。而这第二个嘛……就是落寞的徐国公府徐凡,徐家是当今那位和曲家清除目标之一,所以曲贤此举就是为了根除徐家最后的希望! 徐缺的出现,是曲贤等人不曾想到的,他们本以为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徐凡前来断其文路。 只是徐缺这么一来,他们也只能将后面的事情改动一下,好激怒徐缺这个废物,没成想,他们刚亮出招式,徐缺竟然直接上来咬了,而且还是直接亮大招的。这就好像是,你玩得正开心时,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一样地…… 第九章:流芳千年五彩之诗,又要搞事情 徐缺慢慢站起,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徐缺来到一名美娇娘前,微笑拿起一枝献诗花,落霞见状内心有些纠结,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给这个人鞠躬,如果对徐缺同样礼遇,那曲公子等人会不会恼怒呢? 毕竟这里面的事情,她事先也是非常清楚的,要是不给对方必要的礼遇,又觉得会损伤自己的花魁之名…… 就在落霞头脑风暴时,徐缺微笑地从她面前过去了! 就这么走过去了! 而且是走到了柳如是那边! 所有人都被徐缺的举动震惊到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徐缺竟然是要将献诗花交给柳如是。 落霞见状内心的纠结瞬间解开,但她的樱桃小嘴还是悄悄地咬上了,她觉得那边一个过气又不相识的老女人,一边是风华正茂的自己,傻子都应该知道怎么想,结果这徐缺居然还能选错? 柳如是目光抬起,眼中的复杂表情更加复杂了,她完全看不懂徐缺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用他兄长的诗怜悯自己吗? 徐缺微微抬手,献诗花递到柳如是手中:如是姐姐,我哥让我给你带首诗。” 柳如是点头刚想说话,却被徐缺的下一句悄悄话惊出了冷汗。 “我家不欢迎你!收起你肮脏的心思!” 徐缺转身向着旁边桌子走去,看着徐缺背影,柳如是内心说不出的难受,她本想高攀富贵,却如今…… 徐缺来到桌前站定,提笔便写…… “这徐家小公子竟然还会拿笔?” “就算会拿笔,估计写出的东西也看不懂。” 众人讥笑,如同看猴子一般。 徐缺两耳不闻窗外事,笔走龙蛇,很快写完…… “念念吧!”陈公子讥笑:“且看咱们这位徐小公子,能写出个什么东西来!” 那个盛装美妇微笑有些僵硬,刚想走到桌前拿起那金纸时,就见那金纸浮空而起,先是银色波纹散发,然后又有金色涟漪,紧接着五彩颜色映于整个飘香楼! “快看,是千古流芳的诗!” “怎么可能?” “我大炎国要出名儒了!” 随着五彩霞光浮现,徐缺写的那首也出现在众人眼前:“文君放诞想流风,脸际眉间讶许同。枉自梦刀思燕婉,还将抟土问苍天。沾花丈室何曾染,折柳章台也自谦,但似家兄消息好,履箱擎了便相从。——大炎国徐平康。”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们也被这种诗震惊到了。 徐缺看到众人表情,内心差点笑喷了,不过表情却正经如尘,就好像理应如此一般。其实这首诗在他那个世界可是钱谦益送给他老婆柳如是的,徐缺也就稍微做个调整,就能吊打这些文人骚客。 曲贤与身边伙伴楞坐在当场,他们谁也没想到,徐凡竟能作出千古流芳的五彩诗。 而已经将自己隐蔽在隔壁房间内的各大青楼名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不可思议…… 满楼之人,鸦雀无声。 不因有它,只因为这首诗真的是太好,太应景了,就好像徐凡亲临现场所作!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好的一首诗?结构之绝妙,诗意更是上作,每个字,如同妙笔生花,这样的妙诗,纵然写到《诸国流芳诗集》中,也是上作之选,没想到徐平康居然能作出如此的诗。 酒楼边缘角落里,一位童生四顾观望,然后悄悄对着身边那位早已不在状态的年轻文士恭维道:“杜兄,恭喜……你们杜家出乘龙快婿了!” 那个文士轻哼,小声道:“什么乘龙快婿,小妹婚事早已退掉,就算徐凡能作出千古流芳诗,也别想考上进士,更别想登上那大儒之位!” 就在那文士说完话,他身边的仆从轻咳一声,这让那文士酒醒一半,赶忙对着同伴轻轻摇头,以示此事休要再提。 虽然两人的对话只有身边之人听到,但却不影响整个飘香楼的惊讶。 最为震惊的还是两代花魁,落霞脸上的微笑僵住了,她收了满楼之花,却输掉了一朵流芳千古的献诗花,别看她眼前有着好几百朵献诗花,但一朵千古流芳的献诗花就能将她这里的花全部击碎。 一诗压满楼,这可不是一句笑话,而是切切实实的! 诸圣评定谁敢说个不字,哪个不怕死的敢站出来否决诸圣之意?除非在座文士嫌命长,所以众人只能期盼更好的诗篇出现…… 而另一位花魁柳如是的内心就彻底崩溃了,她自诩美貌不输给她人,求的也是流芳佳话…… 柳如是咬紧牙关,右手狠狠攥紧扇轴,起身快步走出珠帘:“徐小公子,给你兄长带句话吧。” 徐缺眉头轻皱,突然间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看着徐缺没有应话,柳如是继续道:“公子卧病在床,却还在记挂如是,如是当亲赴国公府,洗去烟尘为公子作羹,以至公子贵体安康。” 此话出,整个飘香楼哗然! 这句话算是敲定所有,谁能想到,柳如是竟能说出如此轻贱的话。 要知道,“洗去烟尘为公子作羹”可是青楼婢女年老色衰时卖于宅门当下人的。 众人哑然,他们谁能想到,徐凡不用到场,仅凭一首诗,就能抱得美人。 曲贤脸色不善,他计划了这么多,本想让徐家就此完蛋,可万万没想到,那个病死鬼徐凡居然来了这么一套。 而让曲贤等人更没想到的是,其实这一切都是徐缺做的,只是让徐缺没有想到的是,柳如是竟能放下身段,以婢女身份进入徐家,这还是等他回去和父亲、老哥商量商量吧,毕竟这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至此,脱离乐籍之宴圆满结束,在那盛装妇人主导下,美女们陆续离场,两代花魁盈盈一礼后也同时告退。 就在众女临走时,徐缺只觉得浑身不太舒服,就好像被某种目光锁定了一般…… 徐缺侧头,目光与那遮面琴女目光对视,一瞬间,那种感觉又来了…… 虽然看不清此女面貌,但对方的眼睛却是极美,好像跟这些歌姬花魁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徐缺收回目光,刚要拉起馨儿要走时,坐在右侧首位的那个中年文士道:“本届都城十杰难得相聚,今日既然聚在一起,不如借今日之幸,重新议一议十杰之事如何?” 此话一出,那些准备离开的文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重新选择十杰,这可是大事,简直可以算是都城文坛一大盛世,只要跟文道沾点边的人,都不会离开,毕竟在座之人都想能见证新十杰诞生。 徐缺眉头微皱,搞事情吗? 目光看向曲贤,徐缺就明白这些家伙还不死心,不过这样更好,毕竟一首千古流芳诗不能直接断了他们的文路! 其实徐缺是打算让这些人文基慢慢蒙尘的,毕竟离开都城他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婚书卖银子…… 徐缺仔细琢磨了一下,今日的“鸿门宴”目的所在。 第一次,入门被调侃嘲笑,毕竟现在的国公府已经没落。第二次,曲贤要纳柳如是为妾,用柳如是来踩徐凡,至于两人的关系估计只要不是聋子都会知道,所以说这些人门清,一旦曲贤纳了柳如是,徐凡的脸也会被人践踏在脚下。 虽然徐缺为柳如是脱身,但却不是徐缺的本意,他本想随便露一手就走的,结果这群文人骚客非要自己撞上来。 对方立即想出重新评选都城十杰……恐怕也是临时出的第三个陷阱。 可让徐缺疑惑的是,这重新评选十杰又有什么目的呢? “这位仁兄,这重新十杰是何意?”徐缺问向旁边那位文士。 那位文士愣了愣,用着一种看傻子的表情小声道:“这都城十杰虽是名号,但影响非常大,乃是本届文考前二十名内评选出来的,你家兄徐平康便在此列之中。” 听闻徐缺心头一动,瞬间明朗了! 没想到,这伙人是想借此机会,除掉大哥徐凡的都城十杰名号。 都城十杰,看似只是虚名,但对于文坛影响还是非常大的,原本是都城十杰,今日被除掉,这让谁也接受不了啊。 如果心志稍微有些不坚定,那这个打击足够让他文基震动,进而再传出一些流言蜚语,那文路注定蒙尘,从而文路算是废了! 弄明白一切的徐缺舔了舔嘴唇,眼神狠厉之色转瞬消失。 “谷先生提议正合学生之意。”陈公子微微拱手:“大炎国都城自古底蕴深厚,文采更是千古风流,足占我大炎国半壁,都城十杰之名,何等荣光,今日当众重评,才德兼备者上,欺世盗名者除。还请谷先生主持此盛世,成就都城十杰之佳话。” 那起头的中年谷先生轻轻摆手:“老夫何德何能,敢评断这都城十杰?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沽名钓誉罢了,所以只是提出此议,各位还是另请大贤担此大任吧……” 众人互相对望,也有一些纷纷进言者,而首位推选出来的就是那欧先生! 第十章:文人作诗,群诗乱舞 “欧先生,您就别谦让了,在场之人多是铸文基之人,即便是谷先生,也才凝聚文骨,而您欧先生是进士,已有文心……” 是啊,文道一途,文位高者优先,就算高出那半步台阶即可为师,更何况您岂止高出数倍于我们…… 对于这些,徐缺在书中已然看到过。 文道分为七个阶梯:秀才铸文基、举人凝聚文骨、进士摘文心、大儒炼文体、半圣聚文界,亚圣带文冠,至于圣人无人得知,毕竟目前没人看到活着的圣人…… 文基是文道第一个阶梯,获得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通过童生考得秀才,届时圣殿便会赐下文基台铸造文气。另一种是凭借大机缘,以诗、文章或者其他文道成就,由圣殿直接赐予文基。 如果说第一阶梯还有捷径可寻,那后面可没有任何捷径了。 想要得到文骨,那就必须参加会试中举,才能被圣殿赐予。 举人可以参加殿试,上榜者称为进士,届时圣殿开启摘心阁,凡是能摘得文心者,都是有望成就大儒的。 谷先生已凝聚文骨,这就意味着他是个举人,但比起欧先生,他就差了一个级别,因为这位欧先生可是一位拥有文心的进士! 要是用学历来比较的话,进士是博士,举人是大学生,秀才是高中生,所以,欧先生当这个裁判是众望所归。 欧先生本名欧道江字甲衍,现任都城左营司税官,虽然官职只有六品,但却是个肥缺。 欧道江拱手谦让,终于应承了下来,品了一口杯中酒,目光却是看向曲贤。 “天下繁华似锦,在座各位也是文人雅士,既然重评都城十杰,那就以诗来定夺吧,各位可有异议?”欧道江目光扫向众人。 “言志比诗,我等人人必备,自然无任何异议。” “欧先生所议,正是我等所想,我等皆无异议!” 一众文士纷纷表态,全都无异议。 徐缺冷眼旁观,心里几百个羊驼略过,他知道这些人肯定出阴招,但却没想到,这阴招直指徐凡…… 言志比诗,明显是要通过某些景物来表达作者的志向、理想、情趣、抱负等。 徐凡这几年来,被社会无限蹂躏,一遍不算还要摩擦几十次,这让他如何以景物或者事儿,来表达理想志向啊…… 徐缺觉得让大哥写个“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还差不多! 就在徐缺内心吐槽时,发现众人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徐缺一脸问号开口“你们看着我干嘛?要是问我意见的话……我还真就有一个。” 欧道江微微点头示意徐缺请讲。 “听说我家兄位列在都城十杰,今日他卧病在床不能出席,请问老先生,你们只是评定九名吗?还是除掉我兄长之名,直接硬评十名?”徐缺看着欧道江问道。 “既然是重新评定,之前的都城十杰自然不作数。” 徐缺微笑点头“哦”声托得贼长:“原来还能这么玩,趁我兄长生病,你们就在这密谋重定十杰,看来你们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嗯……我好像有点明白了,看来你们对我兄长很是忌惮啊!” 徐缺此话一出,全场“哈哈”大笑。 他们觉得徐缺这废物也就这样了,根本不足以威胁到他们。 “忌惮?徐纨绔,你哥徐凡算什么东西,都城十杰将他纳入,纯粹是我们故意为之……” “笑死我了……跟这纨绔废物说那么多干嘛,既然要做,那就直接毁了他们!” 这些话极为难听,徐缺目光扫向二人,他刚才听过周围人称左面男子为卢公子,右面男子为南公子。 卢公子讥笑:“怎么?徐废物,就会干瞪眼看着我们吗?还是说你不服啊?如果你不服,也没什么关系,你现在就回去,让你兄长过来,本公子让他明明白白地死于我诗下!” “是吗?”徐缺目光变得狠厉:“请我兄长就不必了!刚才那首流芳千古的诗篇,你能作出来吗?还是说你脑袋够硬啊?” 听到徐缺的话,卢公子动作出现了迟疑,嘴巴想说什么却死活说不出来。 而就在卢公子哑语时,陈公子面带微笑打开折扇道:“刚才之诗确是不错,我等也为你家兄之作喝彩,但我们现在评定的是新十杰,是有考题标准的,可不是悲凉抒情之诗……” 徐缺耸耸肩两手一摊:“家兄卧病在床,不宜前来,不如我陪各位玩玩吧,不就是写诗吗?好歹我也跟兄长学过一些……如何?” “就凭你?”南公子指着徐缺,突然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如同点了火药桶,一瞬间众人都笑了起来。 就连吃饱喝足的馨儿也是吃惊的看着徐缺,她觉得哥哥喝一杯酒就有些上头了,毕竟她跟哥哥在一起时,就没看到哥哥舞文弄墨…… “徐小公子要写诗,我觉得大家就从他一回,毕竟人家也是国公府的小公子嘛!”曲贤轻轻打开折扇道。 “嗯……还是我们曲解元大气!”卢公子故作吃惊状,猛拍曲贤的马屁。 “嗯……也没人规定纨绔废物不能写诗。” “我觉得倒是一件妙事儿,一场文坛盛会,竟冒出如此可乐趣事,或许也能为徐小公子扬名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把一个纨绔废物放在眼里。 随着一张张白色纸张送到桌上,众人也是收住了笑声,只是目光有意无意地打趣徐缺。 徐缺狐疑,为何这次不用金纸?就在他刚拿起笔,馨儿扯了扯他的衣角,然后小手勾了勾示意徐缺头低点。 “哥,要不,我回去请大公子写吧,馨儿吃饱了,跑起来也很快的……” 徐缺无语,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你别跟着凑热闹,去一边继续啃鸡腿,然后告诉小二再准备一份烤羊……” “哦……”馨儿拖长了声音,回到座位拿起一只没人动的烧鸡就啃了起来。 飘香楼内“唰唰”声如同惊龙起舞。 所有参与者低头奋笔疾书,满楼奇观让那些商贾震惊不已,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文士笔舞龙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缺咬着笔杆思考片刻后也动笔了。 没人看到他写的是什么,只知道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 “时间到,请各位展示大作!”欧道江大声喊道。 青楼婢女婉如清风,从珠帘中走了出来,收取众文士面前的诗篇。 在收到徐缺桌前时,那名婢女明显有些震惊,她也没想到,徐缺不仅写了,而且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虽然她不懂好坏,但还是礼貌一笑拿过徐缺那篇诗交给先生…… 欧道江拿起收上来的诗篇,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递给一旁站着的人:“念吧,让大家都听听!” “南公子诗作:高木病西风,楼高胆易惊……” “好!” 众书生欢声如雷,站在一旁的侍女也是露出钦慕之情,对于真正文人骚客,她们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只要对方勾勾手指,估计第二年就能抱娃…… 徐缺对这种现象不感觉奇异,在那个世界的北宋朝,有个叫张先的老闭镫子,凭借手上的诗词风流全国……尼姑都没放过,何况是在这里? 而且这里的文人可不是弱不禁风……他们可是全方位的彪悍,一个字就能飞到百里之外! “卢生公子诗作:暮烟细雨过松江,芭蕉影动道场灯……” “好诗!” 又是喝彩无数。 “陈阳公子诗作……” …… 转眼间念了几十首诗作,徐缺听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之前他不知道为何不用金纸……但他现在总算明白了。 他虽然不以古体诗见长,但被泱泱五千年历史诗词洗礼过啊,就这些创作水准……大体跟他创作的诗作差不多,算不上太好,但也不能说太差。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人,爱诗还是有很多理由的,就比如那名没有铸文基的老童生,一首诗中,还是有很多新颖的东西…… 第十一章:作反诗,请诸圣评定 随着一篇篇诗作被念出来,徐缺两个眼皮有些打架,如果不是这些人一直高声叫“好”……估计他还真就能睡着。 “曲贤公子新作:晓池重整不相乖,试马花香错下山。立久昼长宜远泛,空疑自便始知难。” “好!”所有文士同时站起鼓掌。 欧道江捻须笑道:“好一句空疑自便始知难,这点睛之处堪称神来之笔!看来本次盛会,此诗应当魁首……不亏是我都城十杰之首啊。还有吗?” “回先生,还有一首,乃是徐小公子所作……”年轻读稿人神色奇怪躬身回答。 “就一个纨绔废物写的诗,念出来怕污了我等耳朵。”卢公子不屑:“还是直接评定十杰吧……” “哈哈” 众人大笑,很多人的想法和卢公子一样,毕竟一个没有文基之人能写出什么来。 “念念吧。”曲贤嘴角带着一丝不屑:“毕竟人家也是写了,就算不好,我们也要知道这诗作下限在哪不是。” 曲贤此话再次引起大笑,尤其是他口中的“下限”那绝对是损人至低的抨击! 欧道江摇头微笑,对那读稿年轻人摆了摆手:“文道之大可容万物,下限什么的也算开心一笑,念念吧!” 读稿人微微行礼,只是那表情不是太好,因为他始终没有笑出来。 “封朝奏九重天……” 刚读第一句,在场一众文士都愣住了,还真就是诗,而且这起句绝非一般! “夕贬北疆路八万……” 欧道江、曲贤等人愣住,这两句可不简单啊! “欲为圣明除弊事,奈何朝内非忠贤!” 飘香楼之人都懵圈了,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诗真是那纨绔废物所写? 而躲在阁楼房间内的各大青楼名妓们也是一怔,她们贴近门窗目光纷纷落在场中徐缺的身上。 “好!” 一声叫好从角落响起,随后又是很多叫好的声音,一声声起此彼伏。 陈公子等人与曲贤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他不便叫好,但也被这首诗的意境所震撼,因为这四句完完全全碾压他们! 徐缺对着周围叫好之人压了压手,然后对着欧道江拱手笑道:“老先生,此诗乃八句,还有后四句,请念完吧!” 欧道江表情不是太好,眉头轻起对那读稿年轻人道:“念!” 读稿年轻人此刻也不管不顾了,反正是您老让我念的,拿起诗作继续念道:“云横北岭家何在?雪拥三镇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长江边。” 这后四句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如果说前面四句是志向明远,那后四句就有一股悲壮之情。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长江边。好一句好收吾骨长江边!,时也命也啊!”一位坐在一楼角落中的老者长叹。 他轻轻站起,身边之人好似看不到他一般,他右手在半空一挥,两个金色“御风”大字凭空出现,整个飘香楼顿时狂风席卷,那些文人也是被吹得东倒西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风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眼间那老者便乘风而去,消失在飘香楼中。 “文体化境!哪位大儒前辈?”欧道江大惊失色,连忙起身看向半空。 在座的文士整好衣冠,一脸的问号,但听到欧道江的话,也是纷纷将头抬起看向外面夜空。 此刻的夜空安静无比,只有点点繁星闪动。 徐缺心头大动,别人可能没有看清楚那老者,但他可是看得非常清楚,因为那带笑老者最后一眼正好是给他看的。 这就是一代大儒吗?转眼间便消失在天地间,这比他道门师傅厉害多了……这才是他向往的方向! 徐缺收回那向往的目光,缓缓看向欧道江:“欧先生,在下信手所作之诗,是否入得了您的法眼?” 徐缺此话绝对是狠狠抽在对方脸上……玩串通?玩阴谋?也不看看他背后承载的是什么! 欧道江老脸通红,故作咳嗽解围。 “徐缺,你好大的狗胆!”曲贤愤怒起身大喝:“你这是反诗!难道是对当今圣上不满吗?”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都知道徐国公府兵败北疆三镇,你父亲奏秉圣上饶恕,你伯父被贬北疆,此事本就是圣君之意,你却骂朝内无忠良,难道圣上是昏君吗?如果不是你父亲擅离调兵,北疆三镇哪能丢失!” 徐缺身上汗毛倒竖,心里瞬间一个卧槽! 他怎么就忘了,这可是封建社会……可是有文字狱啊! 这诗要是一旦入殿,加上丞相等人挑唆,那高台上的昏君百分百会灭徐家满门! 这该死的皇权至上,这该死的万恶封建时代,这祸事作大了啊! 徐缺大脑思绪飞速旋转,整个一个大型的头脑风暴,突然,一个念头出现,这个念头虽然很危险,但却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哼,无知!”徐缺哼笑,这跟曲贤等人搞蒙了,还没等曲贤等人爆雷,徐缺果断抢先说道:“原本只是言志之作,却被你们这些小人恶意解读,污毒之水何以洗清,所以唯有一法,请诸圣评断!” 徐缺抬手,掌中金墨缓缓流淌,掏出怀中金纸,直接书写出“请”字! 金墨落,金纸缓缓飘起,直达上苍! 金墨落手写金纸,是世人与诸圣沟通的渠道,此物也是极为珍贵之物,只有考上秀才后,才能在文庙内买到,而且只限购一瓶! 徐缺手中的金墨只是半砚台,就是他从大哥书房里拿来的。 他原本是打算设个圈套,用这半砚的金墨将曲贤等人带到沟里(比如悄悄写下,用话套出曲贤等人对诸圣不敬之语)但此刻,他自己闯祸了,唯有用这半砚台的金墨救命了,毕竟皇权面前,也就只能依靠诸圣圣喻能救他。 诸圣,是真的牛掰ss,毕竟它是唯一能超越皇权的,只要有诸圣发话,那天下间就没有任何人敢再挑这首诗的毛病。 徐缺心里多少有点慌,如果不是情况危机,他也不敢把抄来的诗放在诸圣面前,因为他也不知道诸圣会不会识破,万一诸圣发现他是个文抄公,他真就要死翘翘了! 徐缺不怕赌,但他是真的怕玩完,随着圣光升起,全场之人满脸大惊,纷纷离席跪地。 墨干金纸燃,那就意味着这座飘香楼已经在诸圣的眼皮底下。 全场鸦雀无声,唯独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徐缺未跪,只是行礼作揖:“学生徐缺,圣禀诸圣,有诗一首被人恶意解读,后果极为严重。文道大兴,原本应该兼收并蓄,如作诗亦可为罪,天下何人再敢作诗写文?文道又敢何谈之大盛?请诸圣为学生主持公道。” 天空彩云滚动,一缕圣光突然分开五彩云霞,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诗作呈现上来!” 此刻众人背后冷汗涔涔,曲贤等人更是心惊胆颤。 圣言出现可不一般,虽然理论上每个士子文人都可以直通诸圣,但九成九的人只会单方面递交手中文稿。 啥意思呢?也就是说,你只管向诸圣祈祷,根本换不来诸圣的半句圣言。 而徐缺今日金墨落手直接请出圣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第十二章:赐文基道柱 众人内心惊骇,这小子何德何能?圣言怎可能为他开? 这在曲贤等人眼里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如果将事情闹大,恐怕…… 此刻徐缺内心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用上了现代的心理学,一旦失败了,那他真就凉凉了。 诸圣根本不会在乎一个普通人的生死,但他们一定会在乎文道,之所以圣言现,徐缺赌的就是文道兴衰,文路畅不畅通。 如果文道衰败,圣人开创的文道体系就不会发扬光大,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圣人言,简直是在他头上拉屎撒尿。 设文字狱,就是阻碍文化繁荣,清朝乾隆年间,因为一位大学士设立文字狱,整个大清朝七天无人敢说话,原因就是因为一个“明”字!换做现在网文敏感字眼屏蔽也是一样,更何况是这种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如果众人创作前都需要将避讳的东西翻出来查找,那还是别写了……因为说话都有罪,那文道何谈大兴? 徐缺这一脚临门抽射果真起了大作用,可圣人让他呈上来……这怎么呈啊? 片刻,徐缺想书中所记载呈现办法,写给诸圣的诗作不能用口述方式,也不能用寻常笔墨,而是要用金墨金纸。 金墨他倒是有,可金纸就带了一张…… 徐缺嘴角翘起,目光立即锁定卢生公子,起身大步走了过去。 跪地的卢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徐缺左手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右手直接掏向他怀中。 “你……你要干吗?” 卢公子吓坏了,就在他想挣脱时,徐缺右手扯出了一叠浅黄纸张。 “你……” 还没等卢公子把话说完,徐缺直接打断道:“你什么你,圣人在前,你给我老实跪着!” 徐缺一句话堵得卢公子哑言,气得他只能死死瞪着徐缺离开。 拿到金纸的徐缺很开心,随意拿出一张后,便将那叠崭新的金纸放入怀中。 对他来说,这可都是小钱钱啊!能明着抢,绝对不会暗着做! 徐缺摊平金纸,落笔沾金墨,提笔便写…… 封朝奏九重天…… 纸上银光浮动,一道道银白色光芒如同水波扩散。 诗作写在一般纸上是无法看见玄机的,如果是用普通墨写在金纸上时,只会判断诗之高低,却无法真正地通圣,也只有用金墨书写在金纸上时,所作之诗,才能通达诸圣。 而诗也是分等级的,白光现乃是普通诗作,银光现就是流芳诗作,金光现便是流芳百年之作,五彩霞光那就是流芳千年大作,七彩霞光堪称万年史作,而超越它们的便是万古不朽的圣彩霞光,这类诗作都是传奇般的巨作! 徐缺一落笔就是银光扩散,说明此诗开头的第一句就远超在座之人。 众人跪地两眼瞪得贼大,完全不敢相信,他是如何写出这样的诗? 曲贤第一个想到的是徐凡,毕竟一个未入童生的纨绔废物,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诗作。 想通一切的曲贤内心愤怒,他觉得一切都是徐凡有备而来! 欧道江等人却不是这么想的,毕竟在他们眼里徐凡最多能写出一首银色的流芳诗作,让他踏入都城十杰其实就是相爷提前布的一个局,为了就是今日断他徐凡的文路! 至于这说徐凡特意准备好给徐缺备着……他们更不会相信,毕竟命题可是刚刚他们私下研究过的。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徐家遭遇巨大变故,徐凡病倒……他徐缺诡异地站出来? 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皇权法度吗? 徐缺第二句诗落笔,银色光芒大盛,银色波纹如同平静的水纹向往扩散。 第三句、第四句出,银色光芒内渐渐浮现出金色光芒。 第五句、第六句现,金色光芒快速旋转,五彩霞光好比苍穹繁星。 全场文士如同蜡像,所有人都石化了,他们脑中一片空白……因为此诗并未完成就已经是流芳千年诗作。 徐缺笔速加快,后两句瞬间完成,五彩霞光再次变幻,七彩之色弥漫整座飘香楼! 万年流芳的绝世诗作! 就在金纸浮动时,天穹之上落下一道圣印,重重地落在诗的正上方。 众人抬眼看去,十三个大字赫然在诗的上方:迁北疆以咏志,作者大炎国徐缺! 诗作随风而起,直上云霄…… 徐缺傻了。 诗成万年流芳七彩,在他意料之中,这首诗在他那世界原本就流传很久。 让他傻的地方只有两处,第一是他没有写题目,第二就是没有写自己这个作者……但刚刚圣印落下时,偏偏留下他的名字,而且还给了题目……最重要的是,这好像是圣人赐予! 徐缺没写作者名,是故意为之,他担心圣人神通广大,一个电话或者啥东西查到另一个地方……知道他这小子是文抄公,回头就灭了他,所以才不敢署名。 但圣人补了题目,还直接将作者定位于他……那这下可真就有意思了! 徐缺内心得意至极,他可没说这诗是他写的,是你圣人自己断定的……万一哪天你联系到了那个地方……这锅我可不背! 而让徐缺开心的可不止这个,这其中意味着很多东西都可以拿出来玩,毕竟你圣人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出处,那岂不是…… 徐缺觉得他这个文抄公之路瞬间无限高大,完全可以将世界颠覆! 就在徐缺美滋滋地幻想未来之时,苍穹之上的苍老声音传来:“未进文基,一诗成万古,属实不易,赐你文基道柱,好生修行领悟。” 一道圣光落于徐缺那篇诗作之上,转瞬间,诗作化成一条七彩盘龙,龙啸九天从天而降,覆盖徐缺全身,彩光如汪洋轻轻将徐缺托起,不到片刻,彩光渐渐没入他体内,徐缺大脑之中的那棵古树好久久旱逢甘霖,原本枯黄的古树突然多了一条根,枯树皮渐渐有了勃勃生机,之前那些叶子也变得灵动起来。之前在玄道宗储存的那些晦涩难懂的典籍,变得轻易解读,甚至那些看不懂的阵法也可以理解了,徐缺甚至觉得,他的记忆力也变得的逆天起来。他曾经在那个世界读过书,以前只有只言片语,但现在全都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 徐缺心中怦怦直跳,他有了文基,他向往的文道被点燃了,他脑袋里的这棵古树果然与文道有着某种关联。 看来文道就是这棵古树开启的钥匙,如果成就更上一步,那古树又会变得怎么样? 徐缺压制住兴奋,他可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尝试自己的秘密,毕竟这事关他的性命! 徐缺的感悟没人知道,此刻满场之人全如石化,眼睛更是瞪得老大,甚至有些人受不了,直接昏死了过去。 要知道,几千年都没有人被圣赐文基,而且这道柱又是何物? 圣赐文基道柱?这算是什么意思? 曲贤等人脸色铁青,他们本意是将徐家斩草除根,到头来徐家竟来了个天才? 徐缺可没心思管曲贤这些人内心想什么,他想灭的东西只有一个! “拜谢圣恩。”徐缺两袖轻甩,身体成九十度叩首:“承蒙圣师看重,认可学生之诗,并赐文基道柱,学生感激涕零,这份恩情无以为报,但学生尚有一言,不敢不说。” 第十三章:全部反杀,再遇绝世美女 众文士一脸问号,徐缺都得了圣赐文基道柱了,还想要说啥? 徐缺抬头,天穹寂静无声,但霞光玄机未散,他连忙道:“学生要说的,事关当代文道兴衰,文道言路之事,如开言道则文道昌盛,闭言路文道必废。” 徐缺此话一出,在场文人震惊不已,他们瞬间同时将目光看向曲贤…… “纨绔废物,你给我闭嘴!”曲贤大怒喝道。 “圣人在上,岂有尔等为非作歹。闭嘴的是你!”徐缺发出怒声镇喝。 曲贤全身大震! 他此刻有一种巨大的危机感……如果他再敢放肆打断徐缺之话,恐怕圣人必除他。 徐缺再次鞠躬行礼道:“多少文人秉承诸圣之意,一路开拓向前,才有今日文道之光,然而,总有一些阴邪小人无中生有,设文狱,恶其心,欲断文道之路,此风如若不除,后患可无穷啊!” “有理!”天穹之上两字传出,一道圣光瞬间落下,直指曲贤而去。 曲贤发出惨叫,七孔流血,整个瞬间昏厥过去,而他眉头的一点朱红已经代表了一切! 天穹霞云渐渐消散,那燃烧的金纸此刻已经化作飞灰。 “不好了,曲公子文基碎裂,文路断了!”一名文士震惊喊道。 此话一出,飘香楼众人目光都看向曲贤倒下的位置。 之前他们只是觉得圣人出手最多是教训曲贤,但万万没想到,圣人竟然直接击溃曲贤的文基! 都城八杰脸色苍白,那欧道江更是满脸的茫然,因为这锅他们背不起啊! 要知道,他们可是得到相爷的指示,全力配合曲贤的行动…… 一场花魁乐籍宴,竟变成了如此祸事! “徐缺,你这废物!都是你做的!是你害得曲贤文路尽断!”卢生公子第一个跳出来吼道。 “对,该死的废物,你自断文路去死吧!”南公子这时也跳了出来。 听到两条废狗跑出来,徐缺内心狂喜,左手入怀故作挠痒痒:“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不该引来圣言是吗?” “对,如果不是你引来圣言,曲贤怎么会断了文路。” 徐缺微笑点点头道:“嗯……你们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我想问一下,还有哪位觉得我做的不对呀?” 众文士愣住,完全不明白徐缺这是何意,这都快被八杰挤兑死了,咋还能笑的出来啊? 徐缺目光扫向四周,双手入怀耸了耸肩道:“除了你们八个……好像就没人了,你是觉得圣师不配赐我文基呢?还是说圣人不能处置阴邪小人?” “徐缺你也配!你一个纨绔废物怎能得文基,你欺瞒圣人却骗不了我们,你的诗,明显是你大哥给的,你一个欺世盗名的窃贼,如何与我们同是文人!” “对,你就是一个窃贼,圣人不公,被你欺骗,你应该断其文路自缢谢罪!” 八人的谩骂徐缺只是一笑,然后问道:“行啊,让我自废文道没问题,你们先告诉我,圣人赐我文基有错吗?还是说我与圣人同流合污害了曲贤?” “啪!”陈公子握紧折扇重重敲了一下桌面:“圣人不分青红皂白被你所骗,赐你文基本就错了,再加上你言语导致圣人制裁曲贤,你说错没错?” “废物,如果你不自断文路,你徐家必亡!” “就是,废物赶紧自缢!” …… “哈哈……”徐缺大笑起来,双手从怀中解放出来,而他右手之上赫然有着燃烧一半的金纸! 所有人都傻了,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徐缺在干什么? “学生徐缺有请圣裁!”徐缺将金纸抛向空中,抱拳拱手道:“明圣意,知圣理,此八人侮辱诸圣,陷学生徐缺之仁,望圣师明定!” 徐缺话音落下,刚才天穹消失的彩色云霞再次浮现,而这一次虽没有圣光出现,但却有一声振聋发聩的“诛”字响彻天穹! “诛”字一落,八道金光从天而降,直接砸向卢公子、陈公子、南公子等人!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起,所有人都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吓得呆立在当场…… 此刻的都城八杰全都缩成了一团,而他们的眉心处出现了蛛网式的血印,至于腹中的文基早已变成了齑粉……这辈子也别想在修文道! 看到再次燃烬的金纸,徐缺咂咂嘴,一脸坏笑地扫向众人。 他也没想到,诸圣出手这么狠,一言不合就毁其文基…… 今日花魁乐籍宴彻底被徐家兄弟给毁了,先是徐凡一首绝妙好诗弄得面目全非。 后,一场诗会,又被徐缺的万古诗作异军突起,甚至圣人直接赐予对方文基。而且还随手断了曲贤的文路…… 抱着为曲贤报仇,八杰想用言语灭了徐缺的文路……结果徐缺直接请圣意,反杀八杰……这叫什么事儿? 败……一败涂地,败得彻底。 曲贤文基被碎,虽文路不通,但起码还是比普通人强多了。但这八杰连这辈子只能形同“废人”后代都给绝了…… 这是文人最大的惩罚,真正的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圣人破除文基,那还有些办法,毕竟道宗、妖族还是有些灵丹妙药能修复的,届时再重铸文基。 被徐缺目光扫到的众文士都有些胆寒,他们发现,还是第一次这么怕过一个人! “还有谁!”徐缺嚣张的质问道。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就连欧道江等人也不敢发话,不是他们打不过徐缺,而是压根不敢,谁知道这小子还有没有后手! 看到全场文人再无出声,徐缺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身便走向馨儿那里。 “哥,你真厉害!”馨儿啃着鸡腿竖起大拇指。 “全是油,擦擦回家了。”徐缺笑道。 随着徐缺走下二楼,欧道江身边的读稿年轻人小声问道:“怎么办?” “扶走,回禀相爷!”欧道江脸色发青,一甩衣袖便离开了飘香楼。 当这些大人物离开后,整个飘香楼算是乱了,谁能想到今夜竟然发生了这么曲折之事! 当时徐缺来的时候,飘香楼里的文士都有预感,徐家必定完蛋! 但万万没想到,徐缺这个纨绔偏偏逆风翻盘,断了曲贤文路,毁了八杰文基……这一件件事如同火山喷发! …… 夜幕的街道上,徐缺与馨儿抱着一堆东西向家走。 小丫头的眼睛笑成月牙:“哥,这些东西足够我吃半个月了。” “呵呵……这些东西可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再说,没等你吃上四五天,这些东西就变坏了。”徐缺无奈笑道。 “那馨儿多吃点,省得它们变坏……” 徐缺无语,他觉得适当时改变一下小丫头的价值观,毕竟这样水灵的小丫头,要是变成吃货……那以后可真就是胖丫了! 就在徐缺二人走到河桥时,一道俏丽身影出现在石桥的对面。 那俏丽身影回头看向徐缺,虽然她带着面纱,但那灵动美丽的眼睛徐缺认得! 两人对视,一瞬间周围景物全部消失,只有他和她站在石桥之上。 那美女轻轻摘下面纱,一瞬间,徐缺竟然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对方的美貌。 卧槽! “啊?”美女发愣,完全看不懂对面少年。 “啊~我说今夜的草长得真好。”徐缺有些尴尬,他是真的很尴尬,谁能想到,他第一句就是卧槽啊! 第十四章:妖狐与魁梧术士 美女露出明媚笑容,右手在耳边轻轻一扫,一件精美珍珠耳坠便被她拿在手中。 “公子诗才无双,这颗珍珠美饰送你,也算奴家的一份心意。” 徐缺小心脏怦怦乱跳,刚想伸手接向那耳环时……一道破空音突然在头上炸开! “大胆的妖孽……敢在都城兴风作浪!” 轰的一声,徐缺脑袋好似炸开,眼前一花,面前幻境瞬间消失,定睛一看,他和馨儿呆呆地站在石桥之上,而那绝美女子却依旧站在石桥的另一侧! “臭术士,又坏我好事……”那绝色美女手中遮面的面纱一抛,一条数米长的丝带瞬间砸向那魁梧之人。 徐缺看着那壮实的背影,多少还是有点蒙圈,在他印象里……术士、道士一类人,不都是瘦弱的吗? 再看对方与那绝色美女战斗……这难道不是跑错片场的杀猪匠?这身段、这气势,完全就是压倒那柔软美女啊…… “建锋阵起!”魁梧壮汉一脚踢开丝带,双手高高举起,一道蓝色的诡异阵法瞬间浮现。 那绝色美女见状,美眸看了一眼徐缺,不甘地说道:“臭术士,天圆地方各走一方,日后再与你一战!” 随着那绝色美女话音落下,她身影化成粉色雾气瞬间消失。 “狡猾的妖孽,算你跑得快!”魁梧壮汉收起法阵,恶狠狠地看向一个方向。 徐缺怔怔地看着,他到现在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魁梧壮汉落在徐缺面前,那浓眉大眼,胡须翻飞错节,从面相看,绝对符合屠夫气质……不杀猪真是可惜了。 “喂,发什么愣,你可知道,刚才你差点着了那妖狐的道了”魁梧壮汉抹了一下胡子:“要不是老子及时出现救了你,你就等着被废吧!” 妖狐? 徐缺眼睛瞪得贼大。 “真是糊涂蛋,你瞧瞧这个!”魁梧壮汉拿起徐缺手中的珍珠,轻轻一甩,那颗皙白的珍珠瞬间化成金珠,而那金珠表面,一只狐狸头正慢慢消失。 徐缺内心震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东西。 “那她为什么要找上我?我好像不认识她。”徐缺好奇问道。 “狐妖喜欢有才华的文士,打算与你彻夜长眠,吸干你的精气。” 徐缺表情有些怪异,连忙追问:“那我会死吗?” “那倒不会,就是会让你精疲力尽……” 徐缺心里这个腹诽啊……都彻夜长眠了,这要是还不累,那真就是小金刚了! 至于这种累……他敢对天发誓:是个男人都喜欢……无论多大年纪! 再看看面前魁梧壮汉……徐缺瞬间给他差评,马上就有好戏了……结果你这个屠夫跳出来掺和一脚。 更过分的是,等会徐缺还要向他致谢…… 徐缺表情不是很爽,内里已经把这屠夫拉入黑名单了,双手抱拳拱手:“谢谢大哥仗义出手,小弟谢过了……” “不用谢,我乃钦天监弟子,维护都城是我等的责任。”魁梧壮汉故作大度,但目光却看着小丫头怀中的烧鸡、猪蹄等物…… 我擦了……闹了半天是想要报酬! 如果是现代社会的话,徐缺绝对会动手爆粗口……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人家好不容易遇到了桃花,还让跳出来你搅和了,结果你却伸出个狗脸跟我要钱,这要是不跟你拼命……那叔忍了,婶绝对要干你! 但身处封建社会,他还是必须得客客气气地拿出东西……感谢! “馨儿,把烧鸡和猪蹄给他……”徐缺忍着肉疼道。 “啊?”小丫头一脸蒙圈:“为什么?” “让你给他就给他,等会告诉你。”徐缺说完,抱着烤全羊便向石桥下走去。 小丫头有些不舍怀中烧鸡和猪蹄,但哥哥已经说了,她也只能挑个小一点的烧鸡递过去。 魁梧壮汉眼角抽搐,接过一只少了一只腿的烧鸡……心里都想骂娘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扣的报答! “女娃子,这东西还你哥,到时候求我,记得多带一壶酒。”魁梧壮汉将金珠放入馨儿袖袋中。 小丫头不懂那么多,本想着再给对方挑一个小点的猪蹄时,那魁梧壮汉已然消失不见。 回府的路上,徐缺将壮汉所做之事讲给小丫头,听完徐缺带着略偏的事情后,小丫头也将那魁梧壮汉列入黑名单当中。 “哥,那人走前将金珠给我了,还说到时候求他,多带壶酒。”馨儿道。 听到小丫头的话,徐缺眼角抽搐……这算是二次回访吗?还带售后服务的? 他觉得那魁梧壮汉可不是傻子,一招能吓跑妖狐的术士? 瞬间,徐缺想到了一个地方,而且一个可以监视都城的机构——钦天监! 之所以徐缺略有所闻,那还是他回来时,父亲在祠堂指了指上方! 果然啊,都城这个地方绝非善地,看来一些事情必须加快日程,毕竟今晚之祸,丞相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 戌时,这个时辰烟花柳巷正是恩客络绎不绝时,但,对于昔日的高门大户来说,却是孤冷挂清秋,就比如落寞的徐国公府。 只是今夜的国公府有些反常,完全没有往昔的落寞,反而是红灯笼高挂,就好像有喜事一般。 虽然府中没有了下人,但却有两个身影不断地翘望远方。 “老爷这春天夜里凉,您进去陪夫人吧,红儿在门口迎接公子就行。”丫鬟红儿恭敬道。 “没事,老爷我一个习武的粗人,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倒是你这小妮子,穿得这么少还陪老夫站着。”徐茂才笑着说道,他现在的心情别提多开心了。 至于徐茂才为何会如此开心,那还是要回到两刻钟前。 今日回家的徐茂才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他将能走动的关系都走了,结果还是要让他回家等消息。 而就在徐茂才满脸愁容盘算日后之事时,一道身影踏空而来。 见到来人,徐茂才大吃一惊,因为此人乃是大儒祖山鹤,对于这样的高人前辈,徐茂才可不敢托大,可刚想行礼时,祖山鹤的话让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你徐府出龙了!你的小儿子被圣人亲赐文基,恭喜徐县子!” 等徐茂才反应过来时,祖山鹤已然不见,就好像从未出现过的一样。 微风吹过徐茂才的胡须,他站在门口良久,待消化完这天大的好消息后,他如疯子一般地冲向西院,而后就有了这一幕。 两人翘首远盼,远处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出现。 徐缺走到徐府三十多米处时,就看到了徐府门口挂着的红灯笼。 他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柳如是可能进家门了,但随后又觉得不可能,封建社会的花魁脱离乐籍之夜,是要留在当前“籍地”做践行习俗的。 奇怪,这没喜事挂什么红灯笼啊? “老爷,你快看,是小公子!”红儿激动地叫道。 徐茂才点点头,大步迎向徐缺和馨儿,他此刻的心情不比徐凡高中时少,甚至远超那一日。 “爹……你们这是?” “恭喜小公子喜得文基,以后就是秀才公了!”红儿先是盈盈行礼。 “臭小子,真不赖,真给咱们老徐家长脸!”徐茂才大手重重地拍在徐缺肩膀。 徐缺愣了片刻:“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大儒祖山鹤亲自前来告知,你小子可真行啊。”徐茂才笑着说道。 大儒祖山鹤?徐缺突然想起飘香楼内,乘风而去的那位大儒! 第十五章:计划改变,相府的计划 徐府中堂,徐缺坐在父亲面前,他将今夜之事都告诉了徐茂才,其中也包括圣人废除曲贤等人文基之事。 至于他是如何使用心理学,又是如何引圣言现的手段……他没说。 不是徐缺不相信父亲,而是他们所在的都城压根不能谈论这种事,毕竟他还没有达到文骨境,所以压根屏蔽不掉钦天监的监视! 听完徐缺的讲述,徐茂才两眼瞪大,他不是怕事之人,要不然国公府就不能如此没落。但让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儿子竟能依靠一首流芳万年诗作反杀那些文士,而且还将其废掉文基,这可就有些恐怖了! “父亲,您觉得儿子做过了?”徐缺看着父亲问道。 徐茂才点头,又摇了摇头,大笑道:“干的好,干的漂亮,不亏我徐家子弟!” 听到父亲这种夸赞方式,徐缺还是有点不习惯,他还以为父亲会说他几句呢……没成想,这老徐也是一个硬钢的汉子。 “只是这事儿吧……”徐茂才摸着胡须道:“它还需要一点火,要不然你的计划恐怕会落空。” 徐缺很疑惑,他没有询问父亲,只是等父亲说出下文。 “既然选择离开这是非之地,那为父我也不求官路了,明日我找那几位说一下,如果相府没有直接报复咱们,就按你说的做。”徐茂才道。 “嗯。”徐缺点头说道:“父亲,那柳如是不简单,如果她明日前来,大哥必定欢喜,但……我就怕她……” 徐缺没有将话说完,只是做了一个拐肘的动作。 “你的事情,我没告诉凡儿。等会出去时,你去他那儿看看,如果真像你猜测的那样,老夫必杀之……”徐茂才眼中射出一道杀意,这种杀意明显是经过血雨腥风练就出来的。 “好,那孩儿告退。”徐缺起身行礼,然后缓缓离开中堂。 看着徐缺离去的背影,徐茂才内心长叹,他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徐缺,没成想,成长最快的也是徐缺,这让他自我怀疑起来…… 西院徐凡住处 此刻的徐凡两眼紧闭,就静静地躺着。 他没有睡着,他心中一直都徘徊着一条倩影。 当天都城上元之夜,古道西楼边,华灯初上,她的面孔在轻烟之后,美若天人,她的眼中含情,舞姿优美,如那天上明月…… “公子,能为我写首诗吗?” “嗯……” 他运笔如飞,快速写下那首灵感之作:“节下缝佳人,才子清风后,古道沾红尘,楼前舞轻姿。” 一诗成,两人对望,他从她的眼中看出无奈,她从他的眼中看出才华…… “青楼终非归宿,此身妄想何处?” 他告诉她:“我高中秀才,我父忙完眼下事后,我必定会说,待那桃花开发、青柳发芽时,府门侧门为你打开。” 她笑了,笑得很开心:“那我脱离乐籍之宴,就定在四月……” 那一刻,他笑了,她也笑了,两人隔衣相拥,远看那华灯初上的夜景! 时光流逝,转眼间到了二月底,因父亲擅离调用大军营救大伯,导致父亲军职被除,封号被贬……而到了三月,国公府变成了徐府,就此家道中落。 昔日佳人……今日便是那脱离乐籍之宴,宴后呢?花落谁家…… 过去之事,总是美好,未来之事,他看不到,也无从下手寻找……是迷茫吗? 无常琐事,惆怅更怅,今日之徐府,泥瓦破碎,杂草丛生……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徐缺探头看向房内。 听着大哥那匀称的呼吸声,徐缺来到桌前点燃烛蜡。 看着大哥那苍白的脸,徐缺还是没忍得下心,毕竟这是他这具身体的亲哥。 “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从飘香楼带回来很多吃食。”徐缺轻语,目光看向徐凡。 徐凡没有睁开眼睛,就静静地躺着,他不想吃任何东西,就想静静地回忆着…… “镜花水月虽美,但它只是浮华之中的一抹尘埃,我本想和你说说话的,既然你不想说,那明日再谈。” 徐缺走了,他没将柳如是的事情告诉大哥,只留给徐凡这段话。 回到西院正堂,徐母开心坏了,忍不住地流泪。 “娘,您也别哭了,我和馨儿带回来的东西,您和红儿吃一些。”徐缺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徐母。 “乖孩子,为娘是替你高兴啊。”徐母擦干泪水笑道。 徐缺自然明白母亲的想法,毕竟天下父母,哪一个不是望子成龙! …… 都城相府 砰的一声,一只茶碗重重摔碎。 丞相曲忠义目光凶狠地看向面前之人:“你们这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 欧道江跪地拱手:“相爷,我们是想为公子报仇,但奈何那小子手段太多,无声无息便把圣人请了出来……结果八杰文基全部被毁……” 曲忠义收敛气势,对着跪地几人摆了摆手便打发了出去。 等众人离开后,老管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道:“贤公子文基碎裂,就算修复好了也没用……除非能请到那些人。” “今年殿试在十月,等欢儿和峰儿拿下进士后再考虑此事。”曲忠义重新端起茶道:“让你找的人如何了?” “回禀老爷,人已经找齐,只是都城内无法动手,毕竟徐茂才可是化境,一旦打起来,恐怕……” “谁告诉你,我要在都城动手的?”曲忠义冷眼看向老管家。 这一眼让老管家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妄异老爷想法。” “起身吧。”曲忠义收回目光:“听说徐茂才要带家小离开都城,让那些人在都城外等着。” “是,老爷,小人现在就去告诉他们。”老管家恭敬行礼。 “慢着。”曲忠义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告诉他们,事情做得干净点,谁杀了那徐缺,额外再赏!” 老管家躬身接过银票,然后倒退出正堂。 就在曲忠义准备撤出屏蔽结界时,一位身着蓝色公子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而他正是曲忠义的二子,曲峰! “父亲,三弟已经醒了,他求我向您带句话。”曲峰恭敬道。 “放心吧,为父已经安排下去了,再过几日便有好消息传出。” 听到父亲已经安排妥当,曲峰皱了皱眉,但还是说道:“父亲,您有所不知,那徐缺不太简单,孩儿怕您派出的人恐怕未必能做到。” “说!”曲忠义目光看向曲峰。 “他是圣人赐予文基,但欧道江等人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徐缺不仅得到了文基,而且还有道柱!” “你说什么?”曲忠义突然站起身,身上气势瞬间扩散。 “回父亲,圣人赐予徐缺文基时,也赐予了他道柱,换言之,想要杀他,恐怕您还要再请两位文体大成的大儒出手!”曲峰恭敬回答。 曲忠义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更加狠厉。 要知道,寻常武夫就算修炼到了意境,也是无法直接杀死有道柱的文人。 这种人千年不遇,而知道这种秘事之人,少之又少,甚至皇室藏书阁都没有这种记载。 “下去吧,照顾好贤儿,为父知道怎么做。”曲忠义说完,大手一挥,结界瞬间消失。 曲峰拱手微微躬身,恭送父亲离开…… 第十六章:不做徐白嫖,柳如是进府 次日清晨 徐府外面传来动静,徐茂才起身刚要出去,却见红儿快步跑了出来。 “老爷,奴婢去吧。” 徐茂才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便将目光看向大门。 红儿走到门边,一打开房门,她的目光就被众人手上的东西惊住了……红儿闭上眼摇了摇头,再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那些东西…… “请禀告徐县子,我是飘香楼的掌事的,昨日徐小公子诗会夺得头筹,飘香楼特送些礼物,以表敬意!” “您稍等……”红儿有些结巴:“我现在就去通知老爷。” 半刻钟不到,徐茂才便将送礼之人迎了进来,其实被贬成县子的徐茂才并不用出门迎接这些人,但此一时彼一时,谁让徐府已经没落了。 看着大大小小的食盒被摆放在正堂,早起的馨儿已经流口水了…… “恭喜徐县子。”飘香楼掌事人抱拳道。 “多谢王掌事。”徐茂才微笑拱手。 “令郎诗才绝世,蒙诸圣亲赐文基,将来必是那腾飞之人,王某今日前来,想请小公子赐下一些墨宝。”王掌事从袖口拿出一叠银票:“这算是定金,事成之后,我飘香楼感恩戴德。” 徐茂才脸上有些不喜,他虽不是文人,但他明白文人的傲骨……对方拿钱想买徐缺墨宝,这岂不是在打他徐家的脸吗? 而就在徐茂才准备拒绝时,徐缺那懒洋洋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不知道王掌事是打算给多少呀?” 徐缺面带微笑地走进正堂,对着父亲微微行礼后,便将目光看向王掌柜。 “小郎君,这是定金,只要您愿意赏下墨宝,飘香楼愿出十倍!”王掌事将银票递到徐缺面前。 “虽然少了些,但诚意还是满满的。”徐缺拿起银票故作随意地数了数,然后又将这些银票放入怀中:“准备笔墨吧。” “啊?”王掌事愣住,可不到片刻他就反应了过来:“小公子,您现在就可以写出来?” “废什么话啊,准备好金纸就行。”徐缺打开面前食盒看了一眼,发现是一碟不知名的腌肉,这让他很是无语……他觉得是时候准备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吃食了,毕竟天天啃窝头流稀粥,他是真的受不了。 王掌事的动作也是飞快,不知道从哪变出的两张金纸。 徐缺抽出一张金纸放入怀中,然后借着正堂角落摆放的笔墨直接写了起来。 徐缺下笔迅捷,笔走龙蛇,刚写完第一句时,就有淡淡银辉浮现,这让王掌事和徐茂才都大为震惊。 等写完第二句时,金纸上散发出金色光芒。 徐缺皱了皱眉,然后又将第三句和第四句写了出来,等到第四句落下后,五彩霞光瞬间出现。 徐缺内心腹诽,立即放下毛笔,毕竟再写下去……那可真就亏大了。 随着徐缺收笔,那张金纸慢慢飘浮起来,五彩霞光瞬间扩散,方圆五十里内都可看到这奇异景象。 “‘青楼曲’,作者大炎国徐缺:白马黑鞍从将帅,旌旗十万宿北安。楼头佳人鸣筝坐,遥见飞尘入都城。” 随着诗作映于天空,大早上出行路过此地的人都被震惊到了。 徐缺拍了拍小胸脯,还好他机智地停笔,要不然又要轰动都城…… “徐小公子果然是那腾龙驾云之辈,得此诗……我飘香楼注定扬名啊!”王掌事拱手上前:“这是剩下的,多谢小公子厚泽。” “嗯。”徐缺点头接过银票:“如果王掌事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妨都说出来。” “嘿嘿,还是小公子通透……”王掌事笑盈盈,拿出一张红色请柬:“这是八楼名家,联名所写,还望小公子赏脸。” 徐缺打开请柬,整个人瞬间不淡定了,请柬上说的是:请他前往百花楼,八楼名家扫榻相迎,望他长夜长眠…… “啪!”徐缺故作镇定地和上请柬,但,小心脏却活蹦乱跳。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老子喜欢得很! “多谢王掌事送来请柬,恕在下不能前往赴约。”徐缺故作君子,将请柬递还给王掌事。 他很想当个白嫖党,但……有些事情他还是能拎得清的,如果换作以前国公府,他恨不得天天留宿青楼烟花之地。只可惜,有些人的刀已经悬在他的脑袋上,所以他只能“忍痛割爱”了。 “行,既然小公子拒绝,那王某也有了交代,告辞。”王掌事抱拳感谢,收起那首诗便离开了徐府。 看着王掌事离开,徐茂才有些不悦地看向徐缺:“文人高洁,你为青楼柳巷之地写诗,怕是会影响你的仕途。” “放心吧爹,孩儿不在乎这些。”徐缺将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既然是送上门的,岂有不收之理,这些钱您收着,今日您前往那几位府上应该能用到。” 徐茂才看着徐缺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银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西院徐凡住处,此刻的徐凡震惊不已,眼中全都是不敢置信,他觉得自己在做梦……而且是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梦!小弟会作诗?小弟竟能作出五彩霞光的千古大作?遛狗斗鸡打架他信,但就文道造诣……他不信。 徐凡剧烈咳嗽,他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真切了…… 突然,一条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郎君!” 徐凡猛然抬头,站在他面前,温柔浅笑,那眼中带柔之人,不是柳如是还能是谁? 徐凡全身僵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觉得这梦真好,比他小弟作出千古大作都要美好! “如是……真的是你?” “郎君,你忘了吗……待那桃花开发、青柳发芽时,府门侧门为你打开。” 她那温柔的声音传来,徐凡如同梦中……他真的不想醒来,听说大梦醒来一切都会消失。 柳如是温柔地将自己送入他的怀抱,声音温柔:“昨日如是脱离乐籍,不敢报与郎君,没成想,郎君托小弟给我带来这样一首好诗,郎君之心,如是已知,从此刻起,就归与郎君……” 徐凡呆呆地愣在原地,诗?什么诗? …… 徐缺与母亲站在小院门口,关于柳如是之事,他没有告知母亲。 就在两人观望时,柳如是端着大碗缓缓退出徐凡房间,她虽然此刻身着素衣,但依旧风华绝代。 “如是姐!”徐缺微笑挑眉拱手:“你来了……” “小公子!”柳如是见礼,她的目光又落在徐母身上,对着徐母盈盈一礼后,脸上稍微有些变化。 她进入徐府前就已然知晓眼前之人的身份,之前她觉得踏入徐家唯一的障碍就是徐母,毕竟她是青楼身份,但进入徐府后,她才明白,一切的阻碍只有眼前的年轻人…… “如是姐,这是我娘!”徐缺带着一丝怪异笑容介绍。 柳如是再次一礼:“如是见过夫人。” 徐母脸上带着慈笑,微微点头:“徐府不同往日,只要你真诚待凡儿就行。” “请夫人放心,如是今生绝不会辜负郎君。”柳如是深深一礼。 听到柳如是如此的话,徐母满意的点点头,本想再说一些话的,结果却被徐缺抢了话:“娘,您先回去休息,我有些事情想和如是姐姐说。” “行,那你们聊。”徐母说完便向正堂走去。 目送娘亲离开,徐缺笑容瞬间变冷,转身看向柳如是。 第十七章:关系,会考与诸子典籍 柳如是被徐缺看得有些慌张,她不知为何,总觉得对面少年能将她心思看透。 “如是姐姐,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进我徐府,但我丑话在前,如果你做出对不起我徐家之事,我定不饶你!”徐缺目光锁定柳如是。 “请小公子放心,之前是如是贪恋富贵,但经过昨夜之事,如是已经明白。”柳如是低头回答。 “行!”徐缺缓缓点头:“过几日,我们便要离开都城前往浙阳县,如果你真的愿意,那你就跟着吧。” 看着柳如是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徐缺也不再理会对方,毕竟他已经将话告知对方,如果柳如是还如从前,徐缺不建议做这恶人。 回到西院正堂,徐母目光看向徐缺:“缺儿,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徐缺一脸错愕,他瞒着事很多啊,这让他怎么说?难道告诉徐母,你儿子在玄道宗被雷劈死了,我是魂穿到这里的…… 看到徐缺没有说话,徐母继续说道:“你大哥和柳如是之间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之前因为咱们是国公府,所以我是有反对的,但现在不同了……她既然能这个时候依旧选择进府,就说明她已经放下了一些东西,同为女人,我能看出一些事情。” 徐缺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他非常清楚封建社会的礼节,大户人家往往只与大户结亲,所以官员、官员子女很少有纳青楼女的,红尘女嘛,玩玩是可以的,但给她们一个名分,那就是一个污点。 “至于名分,为娘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青楼女子不能为正房。”徐母道。 “娘,其实您都明白,但您就是放不下这面子,人之立世,品为其先,如果柳如是真对二哥好,咱们又何必拒她于门外呢?再说了,你我站在小院门口也瞧见了,自从如是姐进来后,大哥的病情也好了一大半,说白了,大哥那是心病,只要心结解开,不出三日,大哥必定生龙活虎。” 徐母愣住,完全不相信这话是徐缺能说出来的…… 徐缺继续道:“您和父亲关心的事情,您就放心吧,柳如是只求能与大哥长相厮守,至于那名分……还是等大哥高中再说。” 徐母同意地点点头:“只要对你大哥没影响,为娘自然也不做凉薄之人!你再过去一趟,娘也想跟她谈谈。” 徐缺进了大哥的房间,柳如是看着他进来,眼神里有着几分恐惧。 “小弟来了,坐下说吧。”此刻的徐凡有千言万语想对徐缺说,之前他总以为是梦境,但听如是说起后,他才知道,这真不是做梦。 “如是姐,我娘想跟你聊聊。”徐缺露出微笑,那笑容无比的真切,丝毫没有之前那种凌厉。 柳如是轻轻一颤:“好的,我这就去!” 柳如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凡,放下手中汤碗,低头出了房间。 “小弟,娘那里……” 还没等徐凡讲话说完,徐缺就笑着打断道:“大哥尽请放心,娘已经答应了。” 一句话出,徐凡腾的一下坐起,心中那一丝忧虑荡然消失。 “小弟,听说你昨夜写下一首五彩千年诗作,一首七彩万古流芳诗作,那两首诗可写给我看看?” 徐缺点点头将两首诗写下了,徐凡拿着宣纸一字一字地看了无数遍,感慨这彩诗之精妙。 “小弟,大哥我受之有愧啊。”徐凡拿着那篇五彩千年诗作长叹。 “我代大哥,给未来嫂子写的,算不了什么,但你可别说漏了!”徐缺笑着打趣。 徐凡看着那诗沉吟良久,他知道这诗的重量,也清楚小弟所作之事必是解他文路之忧…… 徐凡重重地拍了拍徐缺肩膀:“徐氏之喜,理应告知大伯一家,我现在就给大伯写封信。” 徐缺不太明白大哥的意思,写这东西不应该是父亲写吗?怎么大哥代劳了呢? 徐缺不解地问道:“大哥,这事应该过问父亲吧?” 徐凡解释:“普通人送家书,要经过大小驿站三十余座,文人传送家书只需要半天工夫就能飞到。父亲乃是武夫,运用不了文气,所以这种事情都是为兄我来做的。” 听到大哥这样解释,徐缺这才想到书中记载的“灵鸽送信法”。 徐凡提起手中宝笔,在金纸上写了一封家书,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末尾运笔一落,一个“鸽”字落于金纸尾端。 收笔,拿起金纸放入信封,一声“起”!那信化成一只灰鸽飞向北方。 灵鸽送信法,是文士专用手段。只要有文基,便可使用这种送信手段,相对比《舒心文》,消耗的文气微乎其微,哪怕是文士快不行的时候,也可以使用这种送信手段。 看向灵鸽消失,徐凡道:“小弟,你已踏入文道之门,该当再进一步,从今天开始,安心读书,今年的举人会考只剩下两个月,如果你我能登上此列,今年我们也能有幸看看那殿试模样。” 文道之路,极其之难。 徐缺的文基没有走正规流程,他是凭着一首诗换来的圣人赐予。 虽然这是一场大机缘,但这样的好事,后面也不可能再有。 文道之路,何其之远……想获得文骨、文心,全都必须走正规流程的,会试、殿试必须参加,要不然这一辈子只能停留在原地。 对于徐府来说,徐凡现在就要客串一下父亲角色,毕竟这是事关自家兄弟的人生。虽然徐茂才还活着,但他只是一个武夫,对于文道……他半天扣不出一首打油诗。 徐缺抬头:“两个月?那时候我们都不在都城了,去哪考?” “回到浙阳县后,我会带你去报名的,到时候我们会去南丰州会考。”徐凡解释道。 徐缺点点头表示明白,对于这个皇权管辖划分,徐缺还是非常清楚的,里、乡、县、郡、州、道。而这里的郡也可以称为府,只是南北方称呼不同。 根据书上了解,乡试两年一次、会试和殿试三年一次,只是中间相差了四个月左右。 至于会考内容,那真是包罗万象,诸子史集几乎全都会涉及到,而且要吃透这些经典,没个十年苦读还真难……不过拥有文基之人,倒是会轻松很多,但也需要个四五年的寒窗苦读。 半个时辰里徐凡将他所读之书放在徐缺面前,也将自己那些宝贵经验告知于他。 徐缺抓抓脑袋,他很想告诉大哥,你这里的典籍他都看过,而且现在都复印在脑子里。 徐缺没有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但他确实要把这些典籍拿走,不是因为他需要大哥宝贵的注解,而是他需要修改一些注解给大哥。 对于大哥所翻译的注解,只能说是皮毛,但他徐缺不一样啊,就算没有脑中的那棵神树帮助,他以现代人的智慧也比大哥所领悟的注解要强。 徐缺抱着典籍离开大哥房间,正好看到柳如是回来。 柳如是在徐母正房那边,跟徐母谈了好久,然后出来了,出来时,脸有红霞,但看到徐缺时,那红霞顿时消失。 “辛苦嫂子了。”徐缺抱着典籍露出笑容。 “小公子莫要客气,照顾郎君本就是我的事。”柳如是盈盈一礼。 第十八章:负荆请罪?活气卢尚书 对于柳如是,徐缺的想法暂时不会改变,除非柳如是真能做出让他改观之事。 离开小院,就在徐缺打算回去为这些典籍重新做注解时,红儿带着一位干瘦老者来到了他的面前。 “小公子,此人是礼部尚书卢府管家,特地来找您的。”红儿恭敬行礼解释。 听到是礼部尚书府的,徐缺表情有些怪异,他本想着临走前再去卢府退婚的,没成想……人家先派人过来了。 “见过徐小公子。”老管家面无表情敷衍地拱了拱手:“我家老爷让你正午前往迎宾楼负荆请罪,还望小公子准时到!” 那老管家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徐缺之前还在猜测,这好端端的派人过来是干什么,没想到啊……竟然是叫自己去请罪的! 他犯了哪门子错?而且一个礼部尚书,哪来的职权?更重要的是,是谁给他的勇气? “请问小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老管家转头问道。 徐缺将手中典籍放下,脸上笑嘻嘻地走向那老管家。 “我去你xxx”徐缺上去就是一脚,还没等那老管家反应过来,他又是一拳直接砸在对方脸上。 这顿胖揍,直接给那老管家打傻了,他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徐缺揉着打人的手:“告诉你家老爷,今天正午我会前往迎宾楼的,不过不是负荆请罪,而是掀翻你卢府的狗脸!滚!” “你,你给我等着……”老管家捂着脸,仓皇逃离徐府。 红儿都看呆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霸气的小少爷。 “缺儿,你这是怎么了?”徐母从正堂走了出来。 “娘,没事!刚才咱们徐府闯进了野狗,让我打跑了。”徐缺抱起典籍笑道。 “是吗?”徐母疑惑,然后目光看向偷笑的红儿:“真是多事之秋,现在野狗也越来越多了。” 徐缺笑了笑,安慰完母亲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坐在桌前,徐缺拿起笔思考起来,将几个名字写在宣纸上。 “馨儿!”徐缺后院喊道。 “哥,你叫我有事吗?”馨儿拿着白面饼走进房间。 “把饼放下,等会你替我办件事,事情办好后,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吗?”小丫头听到好吃的,直接将白面饼放到了桌上,然后认真的看向徐缺。 徐缺在小丫头耳边耳语几句后,便让她出了徐府。 卢庆风啊卢庆风,这次你让我负荆请罪,我让你卢府丢尽颜面! 徐缺嘴角露出坏笑,拿出木盒,打开后直接将婚书展开。 他本想利用婚书敲他礼部尚书一些银钱的,结果内老家伙自己跳出来作死……这可就不由得他了! “卢婉晴,名字倒是挺好听,可惜,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徐缺嘟囔一句,便将婚书放入怀中。 …… 正午,太阳最足之时,徐缺带着馨儿来到迎宾楼。 此刻的迎宾楼非常的热闹,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文人举子,都聚在这里。 而这里的掌柜子却是乐坏了,自从迎宾楼开业至今,也没今天这般客人多。 这么说吧,迎宾楼最低有一百二十个座椅,今天却来了二百多人,甚至有些客人站着也要点壶酒…… “消息准确吗?” “应该是真的,毕竟事关卢府脸面。” “这要是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聊着,掌柜子和小二满脸地问号,再详细打听后,掌柜和小二都被震惊了,目光时不时的看向三楼。 “掌柜的,您说这钱……我们还收吗?”小二难为情地看着掌柜子。 “收个屁,没有这位,今天能来这么多人吗?”掌柜子敲了一下小二的脑袋:“你再上去,给那位公子送壶好酒。” 小二猛地点了点头,拿起架子上的一壶酒,便向三楼跑去。 与此同时,三楼正厅,徐缺带着馨儿坐在距离卢庆风两个桌子的位置上。 卢庆风胖乎乎的颇有富贵,身穿一身华丽的锦缎长袍,只是脸色黑得要命! “竖子,老夫让你来负荆请罪的,不是让你大吃大喝的!”卢庆风大怒道。 徐缺看了一眼卢庆风,笑了起来。 “徐缺,你这个没教养的……” 就在卢庆风还想斥骂徐缺时,徐缺从怀中取出那张婚约。 看到这张婚约,卢庆风那怒骂的嘴巴立即哑巴,甚至脸色更加阴沉。 “卢尚书,您贵为礼部尚书,嘴巴就这么脏吗?你的礼学是如何学的?难道您每次朝圣时,都是换另一副嘴脸吗?”徐缺戏谑地看着卢庆风。 “竖子,老夫这也是被你气的,今日老夫约你前来是想让你负荆请罪的,如果你自断文路真心悔过……” “闭嘴吧,你个老东西坏得很,张嘴大义,闭嘴竖子,谁教你的礼义廉耻?”徐缺直接开撕,他现在算是发现了,这个老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竖子,你怎能如此!我是你……” 还没等卢庆风把话说完,徐缺站起身,大声打断:“我乃徐缺,礼部尚书府婚书在此!” 徐缺话音响起,整个迎宾楼突然安静。 “此婚书乃是礼部尚书府嫡女陆婉晴之名,男方并未落名,但属徐府所物,底价十两!” 卖婚书这种事不知道以往有没有人干过,但现在却有了,而且还是公然拍卖的! 听到徐缺喊出的话,卢庆风整个人都傻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竖子竟将自己女儿婚书拍卖! “竖子,你怎么敢如此贱卖!”卢庆风大怒质问。 “贱卖?这价格已经很高了,你女儿就是个二手货,十两很值了好吗?”徐缺拿着婚书笑道。 卢庆风差点被徐缺这话送走……什么叫价格已经很高,还有,你都未娶,怎么就变成了二手货! 就在卢庆风愤怒之时,楼下突然喊了起来。 “我出五十两!” “我出一百两!” “我乃王氏旁支,我出二百两!” …… 随着价格越来越高,徐缺笑着看向卢庆风:“尚书大人,您女儿价格很好嘛,这都快四百两了!” “徐缺,你这竖子,老夫绝不会饶过你。”卢庆风脸色通红愤怒地吼道。 “嘿,老东西,你女儿五百两了,快追上飘香楼的花姐儿了!”徐缺晃了晃手中婚书。 听着徐缺的话,再听听下方的喊价,卢庆风真的快被气死了,直接喊道:“我出一千两!” 此话一出,楼下很多人都闭上了嘴,虽然他们很想得到这份婚书,但却没那财力……所以只能看着别人继续竞价。 “嘿嘿,竖子,这是一千两,婚书还给老夫。”卢庆风感觉终于搬回一成,晃了晃手中银票。 而就在他得意不到一个呼吸时间,二楼突然有人喊出:五千两! 卢庆风怔住,摇晃的银票缓缓掉在桌上。 “是谁?到底是谁和老夫作对!”卢庆风真的快疯了,他怒吼咆哮的来到围栏旁。 可等他看向二楼时,他整个人都快疯了…… 看到如此疯狂又傻掉的卢庆风,徐缺对着小丫头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第十九章:打更人出手,卢庆风吐血 徐缺的计划很简单,但也很疯狂…… 原本是他的婚书,现在却变成了谁都行,至于他是如何做到的……那就是文道伟力的作用了! 其实徐缺看到他落款名字时,就很狐疑这名字为何与他亲写的名字不同,后来经过文道之力探视后,他才发现,这名字竟然是已故的老国公提写。 虽然这提写名字也算数,但想要更改……那就必须符合两种条件,第一种是提写之人必须为此人长辈,第二就是提写之人已故。 抓住这么大的漏洞,徐缺这要是还不会利用……那他真就对不起穿越者的身份。 至于迎宾楼为何会来到这么多人?那就是徐缺的另一个计划……而这执行计划的人就是馨儿! 徐缺故意让馨儿将婚书之事放出去,然后又找了一位老乞丐搅局…… 而卢庆风为何看到二楼时发疯?那是因为二楼此刻,正有一个老乞丐高举五千两银票! “恭喜卢尚书,贺喜卢尚书!得此佳胥必将名动都城!”徐缺笑盈盈地恭贺道。 “徐缺!你这个竖子!老夫要弄死你!” 卢庆风是真的怒了,掏出官印,对着徐缺就是一砸。 强大的龙气扩散,整个迎宾楼顿时颤抖起来。 “老家伙,你敢对读书人出手,我看你是活到头了!”徐缺不惧龙气威压,死死地护在小丫头面前。 而就在龙气即将触碰到徐缺时,一道特殊力量包裹徐缺,顷刻间,那龙气消散无形! 定睛一看,一道人影赫然站在徐缺与卢庆风中间! 此人身着红色短打衫,背部插着一杆黄色小旗,胸口挂着一面小小的金锣。来人正是都城文庙打更人! “礼部尚书卢庆风,你想丢官吗?”打更人语气强硬的质问道。 看到眼前之人,卢庆风连忙作揖:“大人,虽然我出手有错,但还请为我做主啊!” 打更人狐疑地看向徐缺,又转头问向卢庆风:“你出手?还要我帮你做主?这是何意?” 卢庆风指着徐缺,将他拍卖卢婉晴婚书之事讲述给打更人。 听完卢庆风的讲述,打更人问向徐缺:“可有此事?” “大人,今日卢庆风派人叫我前来负荆请罪,并威胁于我,让我自断文路,为保自身,学生不得已出此下策。”徐缺恭敬回答。 “竖子,你大胆包天,颠倒黑白,我让你自断文路是为你着想,你还敢在这胡言乱语!”卢庆风怒道。 徐缺没有反驳,只是恭敬行礼,他现在必须要当弱势群体。 “卢大人,你让人自断文路,是为他着想?我倒想问问,是谁敢对文人出手!”打更人话落,强大文气瞬间扩散,直接砸向卢庆风。 卢庆风一口老血喷出,直接飞了出去……砸得桌椅尽碎! 徐缺呆呆看着,他已经傻了,完全被这打更人的实力震惊到了……这就是文道伟力吗? 一个拥有官员的儒士啊!就这样被击飞了? “回!”打更人没有理会卢庆风,对着面前虚空挥手,一道好似镜面的东西浮现。 光影回溯! 徐缺这次算是见到牛掰人物了……顶级大儒!文道极致! 随着光影回溯,徐缺与卢庆风的见面、对话,也都出现在打更人面前。 看到打更人的手段,卢庆风脸色苍白,虽然他知道文庙打更人很强,但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教训……他心有不甘啊。 看完所有过程,打更人看了一眼徐缺,又看了看被打的卢庆风。 “你是大炎国的礼部尚书,但你也是文人,对读书人出手,你本就不对,介于你因愤怒出手,此事就作罢了。但你威胁学子断文路,此罪不可轻饶,你去跟皇帝说吧,让他定你的罪!” 打更人目光看向徐缺:“你乃是秀才身份,却行那商贾小吏之事,伸出手来!” 徐缺满脸的问号,但手还是伸了出去,而就在他想知道对方要干嘛时,手心顿时传来巨疼。 “戒尺一问,立当重罚,但你乃是初犯,我留了七分力道。”打更人收回戒尺。 徐缺收回手,虽然那疼痛只是一阵,但那是真的很痛,就好像钢针刺骨一样的疼痛。 “这婚书嘛……”打更人拿着婚书看向二人。 “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卢庆风真的快疯了……如果真让徐缺这么玩下去,他这尚书的老脸都丢没了。 徐缺没有说话继续示弱,他就不信了,这打更人不讲道理。 “卢尚书,礼定如此,除非你将你女儿嫁到徐府,要不然……” 还没等打更人把话说完,卢庆风连忙说道:“大人,我愿出六千两买回这婚书!” 此刻的卢庆风肉疼无比,他一个礼部尚书哪有油水可刮,这么多年才存了一万多两…… “你的意思呢?”打更人目光看向徐缺。 “任凭大人做主。”徐缺拱手道。 “好,既然你们双方都同意,那就这么定了!”打更人将婚书递给徐缺后,便消失在迎宾楼内。 等打更人离开,一楼和二楼的人才敢窃窃私语…… “多谢卢尚书款待,这顿饭我吃得不是很好,不过还请卢尚书早点拿钱过来,要不然……” “竖子,你真是欺人太甚……”卢庆风真的快疯了,挨打的是自己,挨罚的也是自己,他都怀疑自己的养气功底是不是白练了,但还是忍着脾气道:“一会儿,我会派人去徐府赎回婚书的。” “那就多谢卢大人了,晚辈告辞!”徐缺露出得逞的笑容,衣袖一甩,带着馨儿便向楼下走去。 看着徐缺离去的背影,卢庆风的愤怒终于压制不住,拿起椅子便砸! 乒乓之声吓得楼下之人瞬间走光。 而就在卢庆风还想继续砸东西时,他的余光恰好看到徐缺与那乞丐交谈。 乞丐高兴接过一锭银子,然后将五千两银票递还给徐缺。 “噗……” 卢庆风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 日落西山红霞飞,坐在书房中的徐缺很开心。 半个时辰前,卢尚书差人将钱送到,而得知卢尚书吐血昏倒后,他差点想买鞭炮去,但这个时代没有那种东西,所以徐缺只能写日记来庆祝。 他写的日记没人能看懂,因为他根本没用这个世界文字来记载。 而就在他写完日记后,徐茂才也回府了! “父亲,事情如何了?”徐缺关心问道。 “已经办妥,圣上批准我告老还乡。”徐茂才回答。 “嗯,那就好。”徐缺点点头:“不过离开都城后,我担心有人会对我们不利。” “是啊,为父也是这样想的。”徐茂才非常认同徐缺的话,然后问道:“你有何打算?” 徐缺双手撑着下巴沉思片刻:“您带着母亲先行离开,我与大哥分开走。” “不行,你和你大哥虽是文人,但你们只是文基,如果有人……” 还没等徐茂才把话说完,徐缺就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夜行”! 看到这两个字,徐茂才这才明白小儿子的意思。 “那你小心些,如果不行,就等我回来接你们!”徐茂才道。 徐缺点点头躬身行礼,然后离开中堂。 看着夜幕降临,徐茂才内心怅然,他恨那位,他恨对方的无情,更恨当前的局势! 第二十章:谋划出逃,徐缺之计谋 三日后,朝廷传出消息,卢庆风因行为问题,官降一级,从原来的从一品尚书,降为了二品礼部侍郎。 得到消息后的徐缺只是呵呵一笑,他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里。 “哥,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馨儿坐在徐缺身边问道。 “你们先走,我过几日再走。”徐缺摸着小丫头脑袋笑道。 就在徐缺安慰小丫头时,徐茂才和徐凡推门进入房间。 “父亲,大哥。”徐缺起身道。 “老爷,大公子。”馨儿有些拘谨行礼。 徐茂才微笑点点头:“你们两个照顾好自己,馨儿我先带走了。” “嗯。”徐缺拱手:“有劳父亲了,你们路上小心点,如果事态严峻,一定要退回来!” “放心吧,为父可是化境,就算十几个江湖化境也无法伤到我。”徐茂才拍着徐缺肩膀道。 其实徐茂才有很多事情想告诉徐缺,但眼下……他不能说出来。 徐凡和徐缺将父亲送走后,两人便在房间内交谈起来。 “大伯回信了,说国公府已然不存在,那就没必要留着了,让父亲看着办,但父亲的意思是想让你处理。”徐凡道。 “既然如此,那就卖了它,反正这里已经没有价值了,倒不如换财物。”徐缺直言。 徐凡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徐缺知道大哥想问什么,沉思片刻:“请君入瓮!” 徐凡怔住,完全不懂徐缺的意思。 看到大哥那愣了愣的眼神,徐缺拍了拍脑袋:“以其人之法,还治其人之身!” 听到徐缺这样解释,徐凡好似明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地方无法理解,索性直接问道:“以其人之法,我能明白,但如何还?怎么还?” “既然他们找人,那我们为何不找同样的人?”徐缺露出笑容道。 一瞬间,徐凡犹如醍醐灌顶,立即明白徐缺的意思。 “小弟,我和父亲都错了,早知你如此聪慧,那时候就不应该送你入道门。”徐凡感慨道。 徐缺无语,但却是只能微笑了之…… 他很想说……如果把原主送去学文,估计你小妾都变成别人的,那时候的徐府真就变成历史尘埃…… 想到小妾,徐缺问道:“哥,你为什么没让如是姐跟爹娘一起走?” “我说了,但她不愿意,她说无论生死都要陪在我的身边。”徐凡有些惆怅。 听到柳如是愿意陪在大哥身边,这倒是让徐缺有些意外。 “行了,先不谈她,你说吧,让我怎么做。”徐凡将话题拉了回来。 徐缺用手指点了一下茶杯,然后用水渍在桌上画了一张都城平面图。 看到如此详细的都城地图,徐凡完全被震惊到了,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徐缺。 徐缺没有注意到徐凡的目光,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会说什么,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着抵达浙阳县。 这几日,徐缺可没闲着,看似瞎转,但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仔细地观察。 随着徐缺将都城每一条街道路线都画完,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哥,你记住,你现在是这个符号。”徐缺在桌角画了一个a字和一个b字:“你必须按照这个符号的路线行走,如果路上被人盯上,你就改变路线,然后走另一个符号路线。切记,不要走重复路线!到了这里,你先躲起来,等那里吵起来,或者打起来后,你再快速混出去!” 徐凡点点头,看着徐缺画出的路线图,然后将自己所走的路线死死印在脑中。 “那你呢?”徐凡记完路线看向徐缺:“你怎么办?” “你们都走了,我才能将游戏玩下去!”徐缺露出神秘一笑,然后将桌上的水渍擦干。 听到徐缺的话,徐凡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只是说了一句:“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徐缺露出灿烂的笑容,拍了拍大哥肩膀,便向大哥送出了房间。 等徐凡离开房间后,徐缺拿出床头的面具,这面具是他这几日特意做的,为了就是今天之事! “曲老贼~俺老孙来也!” 一句经典戏腔在房中响起,再看那唱戏之人,已然消失不见! …… 黑夜下的都城灯火通明,两道人影在街道中穿行,他们走得并不快,但每走到一处街角,他们都会换一条路线。 “奇怪……这两人怎么没了?”一位络腮胡子的壮汉挠头问向同伴。 “你问我,我问谁啊,在附近找找吧,或许进了哪家店也说不定。” 随着两人跳下房檐,一位头戴雷公脸面具的青年无意撞向两人。 “哎呦,对不起啊,没看到这有人。”面具青年揉着脑袋歉意道。 “大晚上的,戴什么面具啊!”壮汉同伴吐槽。 可他们刚想走,戴着面具的青年拦在二人面前:“真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这点钱,算是我赔给二位的。” 看着面具青年手上的几枚铜钱,壮汉两人差点没有当场骂人,这算是打发乞丐吗? “行了,我们没事,你赶紧让开。”壮汉伸出右手,直接将面具青年推开,然后向着附近店中走去。 看着两人进入到一家首饰店,面具青年摘下面具,他正是徐缺! 徐缺露出得意笑容,看了一下天色,他再次戴上面具,然后向着南门跑去。 …… 南门菜市口 徐凡带着柳如是躲在一条巷子中,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郎君,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出城?”柳如是小声的问道。 “小弟让我们等,我们暂时先看看。”徐凡回答。 而就在两人等待之时,南门好似发生了争执…… “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路引都没有!” “嘿,我明明给你了,你要想要钱直说!” 随着争执越来越激化,其他三名守城士兵也将目光看向闹事那里。 “你小子,在这给我耍横呢?你明明没把路引给我!” “我去你xx”年轻人一拳砸向那守城士兵,然后又来了一个撩阴腿。 守城士兵顿时发出嚎叫,这让其他三名守城士兵愣了片刻,接着三人就冲向那年轻人。 “真不讲武德!”年轻人甩下一句话后,又补了一脚,然后向着城内跑去。 与此同时,徐凡带着柳如是已经来到城门处,看着那疼得满地打滚的士兵,他眼角是一顿的抽搐……想想都疼啊! 另外一边,三名士兵追着追着就发觉了不太对劲,因为他们竟把人跟丢了! “真丧气,让一个小毛贼跑了!” “行了,回去问问吧,只要有那小子的长相,我们肯定会抓到的。” 而就在三名士兵返回南门时,一位身穿白色公子袍,头戴面具的公子从三人面前经过。 “喂,站住!”一名守城士兵奇怪地拦在徐缺面前:“摘掉面具!” “啊?”徐缺故作疑惑,然后缓缓摘掉脸上的面具:“几位,你有事?” 看到徐缺长相,三人又看了一眼徐缺腰间,发现对方腰间挂着身份牌,三名守城士兵顿时傻眼。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们刚才遇到一个毛贼……” “你们眼瞎吗?毛贼会穿成我这样?还是说,那毛贼有这个!”徐缺话音落下,独属于文人气息瞬间释放。 感受到这股文人气势,三名士兵连忙告罪,然后悻悻然地离开。 第二十一章:围杀,徐茂才的底牌 看着三个垂头丧气的士兵走远,徐缺又重新戴上面具,只是面具后的笑容无人能看见。 徐缺这几天除了研究都城路线外,也研究了一下钦天监……经过财能通神的打听,徐缺也将这个神秘机构设在了里面,其实钦天监并没有传闻中的那种可怕,他们也只是每个时辰监测一次都城。 不过徐府……确实是被一直监视,而且他们主要监视的还是徐茂才! 至于徐缺和徐凡等人,夜里压根没人会去监视,毕竟监视人可是非常累的。没有达到风水师以上,也是无法监测他人行踪的! 对于钦天监术士们的阶级,徐缺也是多有了解,分别是:医师、炼金、望气、风水、阵师、天机、窥天…… 而钦天监里的天机,又是分为两种派系,一种是徐茂才请的那种批卦的,而另一种,则是天机命理杀人之术! 反正是各有各的修法,等达到一定高度后,他们便可破开天机,直接窥视天道,而这就是术士一脉! 不过徐缺还听闻一件事情,那就是窥天之上,还有一个更高层次的存在,差不多和圣人一个级别…… 回到无人寂静的徐府,徐缺拿出一张一丈大小的纸张。 出售此宅,想购买者,可到西门牙行询问! 写完,徐缺来到大门口,将纸贴好后,他便直接前往百花楼! …… 都城北一百三十里双蛟山 一位中年男人手握长枪,身披铠甲,远看都城方向,而他正是徐茂才。 “老爷,夫人让您休息一会儿。”红儿端着一碗热汤,来到徐茂才身边。 “你们早点休息,寅时还要继续赶路。”徐茂才接过汤碗,豪饮后便将碗递还给红儿。 而就在红儿转身时,徐茂才耳朵动了动,嘴角挂着一副狠厉的笑容。 “红儿,你带夫人和丫头进车里,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徐茂才沉声说道,而他的目光同时落在一处灌木丛上。 听到老爷的话,红儿愣了片刻,随后便反应过来,按照脚下的印记疾步地跑向徐母那里。 “诸位,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徐茂才对着黑暗处喊道。 “徐将军果然厉害,我们这么隐蔽,您都能发现。” 一道身影渐渐从黑暗中走出,他身材很消瘦,但手中的武器却异常特殊,看似像一柄狼锤,但锤尖却有着寒钩。 随着那人出现,周围又出现二十多人,而他们每一个人的境界都在化境。 “狼青!意境高手,看来那人真没少下血本啊。”徐茂才看向来人。 “徐将军,你难道还想反抗吗?”被叫狼青的男人问道。 “老夫我身经百战,就没有一次坐以待毙的。”徐茂才提起长枪,轻轻舞动了几下,然后摆出作战姿势。 “很好,那今日我们便送徐将军一家归天!”狼青轻轻一摆手,身后十多人瞬间动了起来。 徐茂才长枪振臂,枪花如同灵蛇出洞,直接锁向冲来的第一人。 这些人也是江湖上的好手,在他们眼里,徐茂才和他们同等境界,可就在第一人即将与徐茂才对拼时,他却发现了不太对劲。 一道银色枪花闪过,那第一个冲上去的黑衣人顿时停止脚步,然后长刀抵挡长枪。 呲啦的一声,如同破布被撕开。 那黑衣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内气一泄,整个人踉跄倒地。 但他身后之人却没有他这般好的运气。 “噗通……!” 血色枪头贯穿一名杀手脖颈,紧接着,枪身如同弹簧,被徐茂才重重一拉扯,枪尾瞬间弹飞,直接砸向第三名杀手。 “叮……” 一声响亮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一只黑色暗箭被长枪挡下。 狼青眼角抽搐,他明明已经找到了时机释放冷箭,但为什么还被挡下了呢? 搏杀之间可没有思考时间,对于徐茂才这种血雨中走出来的人更是一样。 他左脚一脚踹向来人,右脚还未站稳便支撑起身体跳了起来。 就在他跳起的一瞬间,一柄带着银光长剑划过地面。 徐茂才身体在半空翻转,长枪迅速扎下地面。 “噗通……!” 长枪力道极大,那偷袭徐茂才下盘的黑衣人大腿瞬间被贯穿,长枪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徐茂才双手握住长枪,双腿如飞般地踹向杀来之人。 砰砰几声……如同重物落地一般。 长枪猛地拔出,鲜血喷出,还没等那黑衣人叫唤,红色枪尖瞬间贯穿他的咽喉。 狼青内心震惊,他明明感觉徐茂才只有化境,但怎么会如此之厉害。 一瞬间,就杀了他七名同伴! 狼青将目光锁定马车:“你们几个缠住他,其他人抓马车上的人!” 其他杀手听到狼青的话,刚想再次发动攻击,徐茂才大声警告道:“如果你们不想死,就别去碰那马车!” “哼,徐将军,你好像搞错了,我们是江湖人,我们从来不讲道义的!”狼青露出狰狞的笑容,摆手:“上!” 随着狼青话音落下,八名化境杀手同时动手,朝着马车便冲了上去。 徐茂才摇头苦笑,丝毫没把这几人放在眼里,反而他直接冲向狼青。 徐茂才虽是身穿一身甲胄,但他速度疾如闪电,瞬间冲到了狼青面前。 而就在徐茂才与狼青大战时,靠近马车的那几位杀手,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他们的身体就如穿线的豆腐! 随着一人脑袋斜着掉落,鲜血喷洒,其他七人也如倒塌的积木散落。 还在苦战的狼青傻了,剩下七名杀手也傻了,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八名化境高手会同时死掉? 没有杀气,没有其他人之人的身影!诡异,一切真的太诡异了! “噗通……!” 就在狼青分神的一瞬间,徐茂才的长枪直挺挺地扎在他的左肩。 狼青大意了,他完全是被马车那里弄得分神了! 狼青快速后退,想要一脚踹向徐茂才,分离长枪时,他的脚好似踹到了棉花上! “灵宝!” 狼青惊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徐茂才,这时候的他才明白过来,为何徐茂才能如此厉害…… “你知道的太晚了!” 随着徐茂才话音落下,狼青瞳孔瞬间放大,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何一名武夫身上会有灵宝! 长枪钉在狼青左肩,一柄长剑贯穿他的咽喉,一位意境强者就这么地死掉了! 剩下七名杀手见状不妙,可他们刚想离开,就被好几十股气息锁定住了。 “杀了吧,不留活口!”徐茂才对着黑暗夜色道。 一瞬间,四十多道身影从黑暗中飞出,他们身披软甲,手中拿着军武长刀,对着七名杀手直接冲去。 七名杀手被这股战阵气息镇压,没有几个来回,七人便倒在血泊当中……死相也极为惨烈。 “将军!”一名中年男人拱手道。 “继续隐藏,等待大鱼!”徐茂才摆手。 “是!”中年男人领命,对着众人轻轻挥手,他们便消失在黑夜当中。 徐茂才拔出长剑,收起长枪,目光看向都城方向。 “希望你们能平安到家!”徐茂才长叹,缓缓走向马车。 等来到距离马车不足十米时,一条条细如发丝的金属线渐渐被收回。 等细线完全被收回后,一名老仆缓缓从黑暗中走出,而此人长得慈眉善目,似乎看不出他刚刚杀了八名杀手。 第二十二章:曲忠义的狠毒,老将军马宁 “见过二老爷!”老仆恭敬行礼。 “辛苦了刘伯。”徐茂才对着老仆躬身行礼。 “二老爷不必客气,这是属下的责任。”刘伯道。 徐茂才自然明白刘伯的意思,但作为看着他们长大的前辈,他怎么可能真把对方当作奴仆呢! 自从老国公死后,徐茂峰和徐茂才被设计,徐府重要家仆就开始消失,而这也给外面造成了假象。 春夜风凉,山间树叶哗哗作响,一辆马车不急不缓地继续上路,没人知道这山间到底藏了多少高手。 …… 相府 这是一张首座的长椅。 一位年轻俊朗的年轻人坐在中间,旁边当然是还能坐下人的,但却无人敢坐。 曲忠义坐在下首位,他缓缓合上奏折后,起身躬身:“二皇子,此报应该是真的……只是太子那里,微臣不好交代。” 二皇子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曲忠义:“相父,您是支持我的,而我也一直为你曲家撑腰……没有我,曲欢又怎么进入圣家视线中?难道……您就不想再进一步?” “多谢二皇子抬爱,您请放心,微臣定当办好此事。”曲忠义躬身抱拳,完全看不出刚才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 “嗯……很好。”二皇子满意地露出微笑:“徐家现在就剩大房了吧?” “是的,今夜一定会传来好消息的。”曲忠义回答。 “清扫干净点,徐茂才的两个根儿也要拔掉,父皇可不喜欢横生枝节。”二皇子起身道。 “请二皇子放心,只要他们敢出都城,我就会让他们消失!”曲忠义保证道。 “嗯,那就辛苦相父了!”二皇子说完,打开手中折扇,潇洒地离开正堂。 看着离去的二皇子,曲忠义眼中露出狡黠之色。 就在这时,曲峰从旁厅走了进来:“父亲,您真打算帮他?” “为父我现在是丞相,百官之首!再进一步是啥?”曲忠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从龙之功虽好,但也要学会明哲保身,而这就是为父我的官道……” 曲峰点点头:“那父亲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如果您直接报给太子,恐怕二皇子会心生不满,倒是……” “二皇子虽然讨得皇帝喜欢,但他目前始终是二皇子!”曲忠义合上奏折长叹:“太子虽不得宠,但他是储君,背后可是有整个李氏大族的!” 曲忠义看了一眼曲峰,露出了一抹慈爱的笑容:“你大哥注定要进圣家,这丞相之位以后就是你的,所以我才会带你看看这皇权。” “孩儿多谢父亲栽培,孩儿定不辜负父亲。”曲峰恭敬道。 “行了,咱们不是皇家,没必要像他们一样。”曲忠义摇头笑道:“你派人放出一点消息,切记,消息决不能和奏折上一样,一定要与这件事扯上点关系!” “是,多谢父亲教导,孩儿现在就去办。”曲峰躬身行礼退出正堂。 而就在曲峰离开不久,老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为何如此慌张?”曲忠义没好气的质问道。 “回禀老爷,徐凡失踪了!”老管家回答。 “嗯?”曲忠义不解:“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我不是让你派人盯着吗?” “我们是派人盯着……但,跟着跟着就没了……而且我们满场搜查,都没发现此人……” 砰的一声,茶碗直接被曲忠义砸碎。 “废物,你们真是一群废物,那么多高手,还能让一个大活人丢了!”曲忠义怒火中烧:“那另一个呢?” “徐缺还在都城,他现在在百花楼……”老管家跪在地上回答。 听到徐缺还在都城,曲忠义渐渐收了火气,他生怕这两个兔崽子都失踪了。 “多派出去一些人手,这次无论如何都给我盯紧了,如果再让他跑了……你也就别当这管家了!” “是,老爷,小人我现在就去调派人手……” 而就在老管家准备退出去时,一道人影急匆匆地跑进正堂。 看到来人,曲忠义脸色好了很多,但仔细瞧见那人的脸色,他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先下去办事吧。”曲忠义对着管家挥手。 老管家微微鞠躬行礼,然后退出了正堂…… “相爷真是好兴致啊!”来人看了一眼地上碎茶杯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曲忠义没在意对方的话,索性直接开门见山。 “埋伏在双蛟山的狼青已经死了……”中年男人面色无喜道。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曲忠义怔住,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对方:“这狼青可是意境强者,他徐茂才只是一个化境!” “从战斗痕迹来看,狼青确实是被徐茂才所杀,只是……”中年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张白色丝绸手帕:“这东西,您见过吗?” 曲忠义目光落到丝绸手帕上,那是一根如同头发丝的细线,如果不仔细看,真就发现不到它! “雷云丝线!”曲忠义震惊。 “嗯,这就对上了,看来那伙人并没有死,而是潜伏了下来。”中年男人收起手帕。 听到那伙人没有死,曲忠义目光中迸发出怒火,要知道,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事儿! 如果那些人没有死……那上面那位的消息…… 一想到这里,曲忠义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因为此事事关重大,一个弄不好……恐怕整个大炎格局都要变! “你派出了多少人?”曲忠义连忙问道。 “化境七十六人,意境十二人!”中年男人回答。 “不够!”曲忠义说着,便从袖袍中取出一枚令牌:“这东西你拿着,现在去左营司调遣一千铁骑,切记,事成后一个不留!” 中年男人拿起面前令牌,他表情有些怪异,因为这一个都不留……可真就是狠了! 中年男人有些迟疑地问道:“那我的明月楼呢?” “去的人,不需要活着回来!”曲忠义斩钉截铁回答。 中年男人露出痛苦表情,他没有再问,也无需再问,因为此事已经注定了结局! 看着中年男人离开,曲忠义眼中闪过一道杀意,虽然他很不想这样做,但为了曲家,也为了他的地位,他就必须要铲除一些威胁! …… 都城左营司黑骑营 黑骑铁马列阵如同肃杀的画卷。 欧道江本是一位六品税官,但他属于相爷的人,所以没人会小看他。 “钱将军,这是相爷令牌。”欧道江高举令牌:“奉相爷之命,诛杀犯上作乱徐氏贼子。” “末将接……” 还没等钱将军准备接令牌时,远处一声大喝将其打断:“这是黑骑营!曲丞相是想越上吗?” 一位身着黑色铠甲老将走到黑骑面前,此人虽老,但气宇不凡,而来人正是这左营司统帅马宁! “见过马侯……”欧道江微微拱手,但脸色却不是太好。 “你一个税官,持着丞相令牌就敢做僭越之事,是想被参吗?”马宁不客气地质问。 “侯爷,卑职也是奉命,还望侯爷明白!”欧道江不客气地回答。 “哼!”马宁看也没看欧道江,直接对着黑骑喊道:“解散!” 看到马宁丝毫不给相爷面子,欧道江立即上前说道:“马宁,你只是一个从二品骁骑将军,怎敢……” “你们这些文人啊,别以为我老了,就好欺负!老国公没死前,你们怎么不敢跑出来?”马宁转头看向欧道江:“想要利用我,你们还不配!” 第二十三章:逛青楼,宁云裳 马宁此话明白着就是讽刺曲忠义,对他而言,只要是朝中文官,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你……”欧道江愤怒甩袖,但又没有任何的办法,虽然他是文士,半只脚已经进入大儒,但这是官场也是军营。 马宁看着欧道江飞起离开,他也是重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压不住对方。 如果两人真的打起来的话……马宁不倚靠军印和兵阵,还真就打不过欧道江。 “马帅,这事儿恐怕不好收场啊……”一位副将来到马宁身边道。 “他们想要做的事情,老夫我用屁股想都知道,如果今天真要让他把兵带走……那才是不好收场!”马宁摇头继续道:“我受老国公蒙恩,虽然在朝中言轻,但回到军中,我任他曲忠义再强,也别想让我做出违背良心之事!” 副将点点头,他们自然明白老将军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避免不了的…… “那明日朝会……” 还没等副将把话问完,马宁伸手打断:“你帮我带句话,就说我身体老迈身体不适,恐将时日不多。” 副将无语叩首,他很想说,您老就不能再扯点?这大晚上都能来军营闲逛,这还要说自己身体不适……这不明显骗鬼,不骗皇上吗…… …… 丞相府 等欧道江把军营之事告知曲忠义时,曲忠义差点没气死。 “马宁!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不早点死!” “相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欧道江问道。 曲忠义背着手,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无奈道:“让楼先生将人召回吧,目标徐缺!” “相爷,放虎归山可是大忌啊!”欧道江道。 “那能怎么办?如果没有军阵,就算将明德楼全压上,也杀不了徐茂才,既然杀不了,那还不如对他儿子下手,反正早就撕破脸了!” “那请皇上呢?”欧道江还是有些不死心,他觉得以相爷现在的地位,求助皇上肯定能行。 曲忠义看了一眼欧道江:“皇上是想弄死徐家,但他不能亲口说出来,更是不能亲自调遣军阵,他是九五之尊,是有龙气护佑的,如果皇印蒙尘……你觉得事情会如何?” 欧道江吓得浑身颤抖,他连忙叩首,以示自己刚才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你去吧,让人监视好徐缺,我就不信徐茂才不救子!” “是,相爷。”欧道江告退。 看着欧道江离开,曲忠义缓缓起身,拿出官印直接将消息上禀。 等一切都做完,他走出正堂,抬头看了一眼夜色天穹道:“白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我!” 静,死一般的安静。 曲忠义“哼”了一声,甩袖便离开。 等曲忠义彻底离开后,一位白衣老者立于黑夜天穹之上,他苦笑摇了摇头,然后又消失不见。 …… 都城内城河口岸百花楼 这里与外城不同,这内城完全可以夜夜笙歌当新郎,而外城只要到了亥时,就不能在外面瞎逛了,因为亥时之后,就是都城的宵禁时间! 至于这内城嘛……完全没有这项规定! 众所周知,青楼是夜里上班的,所以内城河口岸也是都城最好的销金窟! 要是拿城北的飘香楼和百花楼对比,那真没法说,毕竟两个地方主营的项目不同,一个是金鱼,而另一个则是木鱼…… 徐缺对这种娱乐会所很欣赏,因为这里往往有很多消息,只要你有钱、有才华,这里任意姑娘随你挑…… 至于说留宿嘛……大家本来就是年轻气盛的小伙,留宿这里太正常不过,人家姑娘一逗弄,谁忍得住? 所以,谁来这里,大部分都会留在某位姑娘的房间。 “小郎君,奴家敬您一杯。”一位娇柔女子端起酒杯,笑盈盈地看向徐缺。 徐缺无语,端起酒杯示意一下,然后趁着对方不注意,直接倒掉…… 他是真喝不惯馊水,要是等事情都平定后,他说啥都要酿一次酒,到时候不仅能赚钱,甚至还能扩展其他门路出来。 “小郎君,奴家为您跳段舞如何?”娇柔女子问道。 “舞就不用跳了,咱们继续喝酒!”徐缺端起酒杯道。 徐缺内心吐槽啊,就这样的破酒,估计喝一坛子都不会醉,如果不是想套话,估计他早就换个姑娘了。 等那女子喝下酒后,徐缺故作亲热地问道:“浅语姑娘,这几日怎么没见到你那恩客来找你呀?” “小郎君是说何大人?”浅语姑娘带着一些醉意,脸色含羞地看着徐缺。 “嗯。”徐缺右手挑逗浅语姑娘的下巴,用着老练的话语说道:“前几日还看到他从你香房出来,听说你的技术不错哦。” “小郎君……坏死了。”浅语姑娘献媚:“要不,晚些试试……” “行啊,我很想试试。”徐缺握住浅语姑娘的手:“听说何大人最近有调动,也不知道要调到哪里去……” “他呀,前几天说是巡察使,好像是去南丰州了。”浅语姑娘眼睛向上望去似作回想,然后继续道:“听说他的职位是相爷派遣的……说是去什么禹县的小地方。” “是,山禹县!”徐缺连忙提醒。 “对,对对,小郎君真是多才,是那里!”浅语姑娘笑着看向徐缺,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眼前的小郎君了,不仅长得好看,还会贴心说些情话。 徐缺可不知道这位浅语姑娘想啥,他现在已经得到想要的消息,只是这个何大人为什么要去山禹县呢? 突然间,徐缺好似全想明白了! “小郎君,你这是要去哪?”浅语姑娘看着徐缺起身问道。 徐缺故作醉酒,抽出一张五十两银票道:“今晚酒喝得有点多,我去小解,多谢姑娘陪酒!” “小郎君,这里……”就在浅语姑娘拿起那银票,抬头后,徐缺已然走了出去。 徐缺是去小解吗?当然不是,他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冷静思考的! 而就在徐缺走到一楼,打算让小二去给他单独开间房间时,一位娇美女子拦住了徐缺。 “徐小公子,还记得奴家吗?”那娇美女子含羞带笑地看向徐缺。 徐缺愣了片刻,瞬间想起眼前女子,百花楼花魁——宁云裳! “奴家托王掌事请你一叙,结果你倒好,一句话打发了,今日前来无论如何都要来奴家房中坐坐。”宁云裳贴在徐缺肩膀撒娇道。 一瞬间,一楼的客人全傻了,他们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百花楼花魁竟然邀请一位少年进房坐坐?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缺笑着拦住宁云裳的腰肢,然后向着三楼走去。 经过之人全都不敢相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宁云裳被人这样抱着! “这人是谁?”有人问道。 “不知道,没见过!” 周围之人全都摇头,他们都不认识徐缺。 而就在徐缺来到三楼时,一位正在系着袍带文士愣住。 “徐缺?”那人怔怔地看向徐缺。 “哟,这不是张府傻儿子吗?”徐缺露出一脸坏笑:“怎么这么快就结束战斗了?” “你,你……” “有辱斯文是吧?”徐缺摆手打断道。 “对,就是有辱斯文!”张公子接话道。 徐缺不屑一笑,来到张公子面前小声低语几句,然后“哈哈”大笑地进入宁云裳房间。 第二十四章:暗香 站在门口的张公子脸色铁青,恨不得咬死徐缺。 徐缺关上房门,宁云裳笑盈盈地看向徐缺:“您何必惹他呢?” “我这人小气,只要欺辱过我的,我都会想办法讨回来。”徐缺欣赏着房间布置,然后缓缓坐到宁云裳对面。 “真没看出来,徐小公子还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宁云裳微笑道。 徐缺故作不在意,目光落在宁云裳的脸上问道:“宁姑娘故意带我上来,估计是不会让我陪你喝酒聊天的吧?” 对于这个女人,徐缺猜不透,虽然对方在楼下说话时,每一个字都没毛病,但对方贴在他身上,手指还有意地碰了碰他,那就不简单了! “徐小公子这么聪慧,不妨猜猜看?”宁云裳微笑地看着徐缺。 徐缺很无语啊,他就怕女人让他猜。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这就好像你陪女朋友逛街,她来到一家卖包的店,然后她拿起四五个让你猜她喜欢哪一个…… “宁姑娘,你可高看在下了,我一个纨绔废物,哪有这本事啊。”徐缺以退为进自嘲笑道。 “一个才华横溢,诗才无双之人,说自己是纨绔废物……”宁云裳有兴趣地打量徐缺,然后继续说道:“不知道是隐忍藏拙呢?还是故意做给世人看的!” “想必宁姑娘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妓吧?”徐缺故意将“名妓”二字咬得很重。 “徐小公子来百花楼本应该,风雅吟诗,赏花弄月的。结果却在私下打听各种的消息……难道还不是想隐藏什么吗?”宁云裳直接挑明了说。 “有意思。”徐缺觉得很有趣,越来越有趣了,他目光紧紧锁定宁云裳:“一个青楼名妓,还有武功底子,这要是说出去,我猜应该很有意思。” “徐小公子,你我并无仇怨,何必这样呢?”宁云裳故作撒娇地来到徐缺面前。 而就在宁云裳即将依靠在徐缺肩膀时,徐缺轻声问道:“我很好奇姑娘是何人?为何要隐藏在这里?” “你很想知道?”宁云裳贴在徐缺耳边问道。 “有代价吗?”徐缺问。 “加入我们!”宁云裳道。 听到宁云裳的话,徐缺向后坐了坐,用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对方。 徐缺做了一个十指交叉的动作,宁云裳摇了摇头,这让徐缺有些难猜了! 看到徐缺表情,宁云裳只是简单地说出两个字:“江湖!” “好,我可以与你们同行!”徐缺道。 “不加入?”宁云裳疑惑问道。 “我是要考功名之人,你觉得合适吗?”徐缺反问。 宁云裳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枚玉符挂在窗口。 徐缺很好奇这种联络方式,按理说,整个都城都在钦天监的眼皮底下,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江湖组织这样横行。 还没等徐缺想明白,一道倩影瞬间飞进房间,来人身着黑衣,面带黑纱,腰间悬挂短刃,一看就是一位女子。 “姐姐来晚了,那恩客已经走了。”宁云裳对黑衣女子说道。 黑衣女子故作哀叹:“真是一个凉薄之人,妹妹可要珍重。” 听着两人的暗语,徐缺无语了,有必要玩这么狠吗? 宁云裳指了指徐缺,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黑衣女人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来到徐缺面前:“恩客既然不想加入,那为何又想与我们同行呢?” “好奇!”徐缺直接回答。 徐缺的话让黑衣女人怔住,然后回头看向宁云裳。 “他就是徐缺。”宁云裳道。 黑衣女人转过头,从袖中拿出一个黑色木盒,等黑色木盒打开后,一道无形结界瞬间展开。 虽然徐缺看不到这结界,但能真切的感受到,这让他很是好奇这东西的作用。 “这是屏蔽环,最多维持一刻钟,虽然比不上文士的屏蔽结界,但应付钦天监的监听还是很管用的。”黑衣女人解释。 徐缺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们是江湖组织?” “是的,名为暗香!”黑衣女人回答。 “与明德楼比如何?”徐缺问。 “比不了,我们没那么多高手,而且我们组织刚刚混入都城。”黑衣女人再次回答。 听到对方的话,徐缺很是无语,他就说对方为什么想让自己加入……原来只是一个新组织! “你们了解明德楼多少?”徐缺换一个话题问。 “明德楼主人叫楼白玉,是丞相曲忠义养在江湖中的一股势力。再多的我们也不太清楚……” 听到对方的回答,徐缺很想一头撞死,这些消息他用半个时辰就套出来了…… “为什么想让我加入你们?”徐缺问道。 “香主说你很聪明,如果有你的帮助,暗香才能在都城活下来。”黑衣女人回答。 “香主?你们的首领?”徐缺疑惑问道。 “是的。”黑衣女人点头:“我们都听香主的安排,她人很好!” 徐缺眉头微微皱起,他觉得这什么暗香的贼不靠谱,而且这什么香主居然还是个女的…… 背景不咋的,出路不咋地,还想在这都城混下去,这就是困难难度开局啊。 不行,徐缺思考片刻果然选择放弃,就算同行…… 而就在徐缺想着要放弃时,黑衣女人将一块白玉推到他的面前。 徐缺拿起白玉看了一眼花纹,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想办法帮我买四辆同样大小的马车,然后让你们的人帮我买一批江湖人去明德楼捣乱!”徐缺说着,便拿出一叠银票。 看到这一叠银票,黑衣女人问道:“你不怕我们不办事?” “没事,如果你们不办的话,我相信你们组织消失得很快!”徐缺收起白玉,目光看向黑衣女人。 “请徐小公子放心,明日后马车定当送到!”黑衣女人抱拳收起木盒,然后悄然离开。 看着黑衣女人离开,徐缺松了一口气,果然没白来! “我见公子不喜饮酒,便泡了一壶茶,还请公子品尝。”宁云裳微笑地来到徐缺面前。 看着对方为自己倒茶,徐缺问道:“你对柳如是了解多少?” “她只不过是个可怜人,我本想拉她一把,但经过多次试探,还是放弃了。”宁云裳道。 徐缺接过茶杯,认同地点了点头,其实不用宁云裳说,他也能猜到一二。 “小公子可对她不满?”宁云裳试探地看向徐缺。 徐缺饮下茶水,放下茶杯:“她现在是我嫂子!如果做出对我徐家不利的事,我会让她消失的。” 宁云裳没有说话,再次为徐缺倒茶。 “你这地方不错,今晚我就在这过夜了。”徐缺看着周围环境道。 啊?宁云裳表情错愕,脸颊瞬间泛起了红霞。 看到宁云裳那副娇羞的表情,徐缺尴尬“咳”了一声:“姑娘别误会,我就是暂住,你睡床榻,我睡即榻便可。” 即榻:是一种类似罗汉床的床榻,古代美人都喜欢在即榻上小憩,甚至还有很多画家专门画美人即榻图。 宁云裳发现自己误会了,连忙再为徐缺倒茶,只是脸上的红晕让她更加动人。 徐缺表示很无语啊,之前那股浪劲咋没了呢?说好的木鱼呢! 而与此同时,百花楼内的客人炸锅了,因为他们朝思暮想的花魁就这样被人睡了! “妈妈,这下怎么办呀?”一位娇柔女人问道。 “着什么急啊,一会儿让人进去看看,或许两人并未发生呢!”一位盛装妇人道。 第二十五章:推测,卖金珠 外面的胡乱猜想与徐缺无关,他现在就静静地躺着,脑中不断梳理着得到的线索。 首先他认定的是,丞相肯定以为这次计划十拿九稳,所以提前派人布局山禹县那里,至于为何要这样做?那是因为大房妻子娘家就在那里! 而第二条消息则是,北疆道派出的胡监军,虽不知道这胡监军是哪一个派系的,但他的目的已经了然,虽然北疆三镇目前已丢,但上面完全可以找个借口重新攻打北疆三镇,到时候,发生点什么小意外,那大房一脉就彻底没了! 真特娘地歹毒!徐缺内心吐槽。 至于这第三条,那就是明德楼……以徐缺现在手里的信息来看,明德楼完全就是丞相养的一条恶狗。 想要打死这条恶狗……以目前形势来看,完全不可能,除非他能做官! 一个小小的外放官员肯定不行,最起码也要五品以上的都城官职! 徐缺此刻越想越愁,这完全就是超地狱模式开局啊,而且自己完全处于最劣势的一方…… 就在徐缺想着如何破局时,一名添水的丫鬟敲响房门:“云裳姐姐,我是翠儿,妈妈让我为您与公子添些热水。” 宁云裳打开房门,小丫鬟连忙探头查看,发现那位俊逸少年郎已在即榻上睡着,她也终于放下了心。 “云裳姐,妈妈请您出去一趟。”翠儿放下热水壶小声道。 “哦,好的。”宁云裳回道。 宁云裳不知道妈妈为何找她,但眼下也无事,索性就出去一下。 离开前,宁云裳看了一眼熟睡的徐缺,才轻轻关上房门离开。 房门关上,徐缺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翌日,徐缺早早离开百花楼。 看似他是漫无目的地溜达,实则是想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看他! 出了内城,徐缺进了一家典当行。 典当行掌柜子看到这么早就有客人来,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出现。 “这位公子是想当点东西?”掌柜子笑盈盈地问道。 “嗯。”徐缺点点头,拿出一枚金珠递给掌柜子:“这能当吗?” 掌柜子仔细观察,这颗金珠精美圆润,看得他眼睛都亮了…… “这位公子,您是要死当呢?还是活当呀?” 所谓死当,那就是等于卖掉,当铺拿到东西后,转手就可以直接变卖。 活当,那就是暂时抵押此物,在规定期限内任意赎当,只是这期间抵押之物会产生一些费用,如果在这期限未能赎当,那这件物品就归当铺所有! “无所谓,如果掌柜子喜欢,直接拿起买走也行。” “公子想要多少?”掌柜子看似在把玩金珠,但眼睛却是眯成了一条细缝,再次确认此物的价值。 “掌柜子给多少?” “一两银子!” “成交!” 掌柜子惊了,差点没把手里金珠弄掉。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一大早上就会遇到这样的好事呢? 而等他将一锭碎银拿给这个年轻人时,他更是震惊到了,因为徐缺当场就把当票给撕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比那死当还要死当,完全就是概不认账的那种,就算报官都不好使…… 莫非这枚金珠有什么问题? 掌柜子抓住徐缺没走的机会再次仔细检查,可检查来,检查去……没半分的问题,成色十足,造型圆润精美,而这还不是珠子的最值钱地方,这枚珠子上面并无图纹,完全是天然形成的,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乃是万年灵蕴所化,也叫灵叮珠! 灵叮珠,极为罕见,就这么一枚珠子,随随便便就能卖上个万两黄金! 掌柜子送走了徐缺,内心别提多开心了,这冤大头多来几个……他不发都难! “哎呀,难怪今天喜鹊叫得这么好听!”掌柜子得意地说道。 离开当铺的徐缺自然不知道掌柜子的得意,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抬高价格! 至于他为何不会……你觉得那狐妖之物是那么好拿的?还是说那狐妖改信菩萨了? 等徐缺彻底走出这条街,暗处两道人影出现,一人走向那当铺,而另一人对着周围人摆了摆手,示意继续跟着。 “奇怪,这小子瞎溜达啥呢?” 看着徐缺走进一家铁匠铺,又去了一家杂货店,这些人全都是满脸的问号? 对于徐缺这种的读书人,这些跟踪之人,第一个想法就是回去多用功读书,然后夜晚去青楼逛逛…… 可徐缺不同,他不是去了铁匠铺溜达,就是去杂货、米铺、布行、酒铺转悠,完全就是商贾行为! 更让这些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他进去不仅不买东西,反而是问起了价钱,就好像一位价物司官员巡查一样。 等到了中午,徐缺到了一家酒楼,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就向飘香楼走去。 看到徐缺进入飘香楼,跟踪的十几人脸色如吃了屎一般。 “这小子就算成了文人,还是改变不了他那纨绔废物的性格!” “就是,也不知道楼主为什么让我们盯着……” 黑暗中的几个人恨透了徐缺,如果都城里能动手,估计他们早就将徐缺千刀万剐了! 徐缺进到飘香楼,找了一个舒服惬意的地方开始听曲。 …… 都城西南方一百八十里处 经过一夜的路程,徐凡带着柳如是终于抵达平梁县。 如果徐凡单独逃离都城,根本用不上一夜的时间,对他来说,别说一百八十里了,就算八百里,半天工夫就能到。 但带着柳如是就不行……毕竟柳如是只是一个普通人。 等两人歇好了脚,徐凡便买了一辆马车。 按照徐缺给他规划的路线,他还需要再走两天,才能一路向西北行驶。 “郎君,都是我连累了你。”柳如是心疼的看着徐凡。 “没事,再有两天,咱们就彻底摆脱了。”徐凡扶着柳如是进入马车。 随着马车渐渐向西南驶去,酒馆中也走出了三位读书之人! “奇怪,那女人长得好生熟悉。”一位青衣文生疑惑看向西南方。 “余兄,你这毛病可不好,只要女人长得但凡有些姿色,你都说熟悉!”同伴调侃着那名文士。 “就是,还不如去春风楼呢!”另一个同伴附和。 那青衣文生摇了摇头:“我是说真的,好像在都城里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两名同伴对视一眼,然后笑着将手搭在那青衣文生肩上:“行了,咱们去春风楼,那里的姑娘你都熟悉!” 随着两人“哈哈”笑声,那青衣文生也是无奈一笑,三人便向县城的春风楼走去。 …… 都城北四百多里祥盛县 经过第一次双蛟山伏击,徐茂才他们的队伍再没有遇到任何伏击。 将女眷送进房间,徐茂才来到马厩旁,抓起一把草料:“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 马厩里无人,如果有人看到徐茂才自言自语,肯定会认为他疯了。 “很有可能,不过这也是好事,起码这一路走下去能平静很多。”一道声音在马厩外面响起,那声音虽带着一些苍老,但中气十足。 “我还是有些担心,虽然皇帝不能直接下令,但那曲老贼必定会派出军士追赶。”徐茂才扔掉手中草料,走出马厩看向刘伯。 第二十六章:徐缺的计谋,愤怒的楼白玉 刘伯看着南面都城方向,摇了摇头:“或许那老贼真会这么做,但从时间上来看,估计是被人阻止了!” “左营司马宁?还是卫戍军单旗?” “卫戍军他曲老贼调动不了,唯一指望的就是左营司!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阻止老贼的应该是马老将军。”刘伯分析道。 徐茂才认同地点了点头,一声长叹:“真是难为马老将军了,这么大岁数,还要掺和其中……” 刘伯没再说话,他其实很明白这些老人的想法,如果不将老国公子女保下来,他们又有何颜面去见老国公呢! …… 随着时间流逝,转眼间过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徐缺可算玩遍了整个都城,白天飘香楼、风月楼,晚上百花楼、喜凤楼…… 跟踪徐缺的暗哨也从二十几人变成了几人,不是他们不想跟踪,而是徐缺真不当人子! 他在风花雪月的享受,外面跟踪之人只能看着,这让谁受得了啊。 徐缺搂着宁云裳,一边欣赏歌舞,一边调戏怀中美人。 “马车两天前就准备好了,而且按照你的要求,已经做了改变。”宁云裳故作娇羞,贴着徐缺耳边道。 徐缺满意地点点头,端起酒杯豪饮起来,看似他在喝酒,其实杯中只是冷掉的茶汤。 “明天开始让人动手,记住,牵动越多的人就越好,让他们忙起来!” “好的,那您何时离开?”宁云裳问道。 “秘密!”徐缺故作神秘,抱起宁云裳便向房间走去。 看到这纨绔公子又要作妖,盛装妇人等人都是大惊失措,但过后他们就麻木了…… 其实他们很好奇,明明美色就在前面,为什么这位徐公子就是不肯咬呢? 他们私下也问过云裳是否有意,而云裳的回答却是:“如果能服侍公子,她死都值得……” 天色未亮,一道人影小心翼翼地离开云裳闺房。他悄无声息地来到百花楼后院,随意上了一辆马车后,便离开了百花楼。 跟踪之人看到四辆一样的马车后,瞬间惊醒起来,他们互相点头确认,脸上同时露出嗜血的笑容。 “这小子终于憋不住了!” “是啊,等宰了这小子,我们就可以向楼主复命了。” 随着消息传回明德楼,楼主楼白玉也露出了狰狞笑容,虽然他无法弄死徐茂才,但弄死他一个儿子也算报仇! “去禀告相爷,那小子要离开都城了,再通知下去,一定要知道那小子躲在哪架马车里。”楼白玉道。 “是,楼主!”一位属下抱拳退出。 “徐茂才啊徐茂才,你得知消息后,会不会气死呢?”楼白玉露出狰狞笑容,手指重重扣在桌面。 楼白玉是他江湖中的名字,而他的真名也很少有人知道! …… 天未亮,相府已是灯火通明。 “消息可准确?”曲忠义问向来人。 “我们的人看见他进入一辆马车,然后四辆一样的马车离开百花楼。”一名江湖装扮的侠客拱手回答。 “好,想办法查出他在哪架马车里,我会让人提前埋伏的!”曲忠义道。 江湖侠客抱拳行礼,然后快步离开丞相府。 等人离开后,曲忠义对着一旁管家道:“去通知两位大儒,让他们准备动手!” 老管家领命退出正堂,便向禺山书斋的方向赶去。 …… 都城内城城门是卯时一刻开门,外城是卯时三刻放人进入。 等四辆马车从内城两个城门分开后,便向四个外城城门驶去。 赶车的车夫都有命令在身,只要他们半路停下,这趟活就拿不到一分钱。 如果按约定,他们将马车送到指定地方,那他们每人就有一百两! 在这天价的报酬前,四名车夫跟屁股着火一般,驾着马车拼了命地打马。 东门马车刚出城门不到半刻钟,就被一伙江湖之人拦住了。 虽然这车夫喜欢钱,但他更惜命,还没等这些江湖人靠近马车,他便扔掉马鞭跑了…… “搜!”一名持刀男子说道。 等他们翻开帘子时,马车里空空如也…… 就在那名男子想说丧气话时,他的同伴觉得很奇怪,立即喊道:“这车有古怪,车板下面是空的!” 随着众人目光仔细打量,这几人顿时笑了出来,可刚将木板拆开,他们就傻眼了! “这里能藏人?”持刀男人看向同伴。 “撬开!”那同伴不死心,用刀在缝隙上狠狠一撬,刀尖瞬间折了! “他娘地,是秘铁作的!” “砸开!”持刀男子大怒。 几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秘铁板打开,可结果却差点没让他们气死! 因为这秘铁柜里贴了一张宣纸,纸上内容:“谢谢惠顾,再接再厉!” “去,通知其他三个城门!”持刀男子撕掉宣纸道。 与此同时,南北两门的马车也被截了下来。 等这些人费劲地撬开秘铁柜后,他们都是同样的愤怒,很明显他们被耍了! 而就在这些人想互相串通消息时,西门天空出现了江湖信号。 一道尖锐声划破天空,圆鼓鼓的竹筒在天空中爆开,红色烟尘极为醒目。 同时收到消息的楼白玉脸上出现了病态潮红,他太激动了,信号出现,就说明西门已经发现目标! 大量江湖人士再次涌入都城,他们向着西门狂奔。 禺山书斋内,看到信号的两位大儒对视一眼后,瞬间飞起,朝着西门而去。 可就在这些江湖人赶到西门时,这里已经变得血流成河。 “对方车里有高手?”一名侠客装扮的男子疑惑问道。 “不管那么多了,按车印追!”另一名持刀男子道。 随着车轱辘的踪迹,这些江湖人士立即向着西边狂追。 其实马车行驶得并不快,这些江湖之人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追赶到了。 可等到他们来到马车前时,众人瞬间被车里的人吓了一跳! 因为里面压根不是徐缺,反而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 “诸位,你们为何要拦住我的马车?”女子走出马车问道。 “我们是明德楼的,奉楼主之命,特来擒拿一名盗宝的小贼,还望这位姑娘放我们检查!”那名侠客装扮的男子抱拳道。 “行,请便!”女子露出微笑,脚尖轻轻一点,她人瞬间来到几十米开外。 其实她还想再拖一会儿的,但感受到天空上的两股气息,她立即做出了妥协。 等这些江湖人士将秘铁柜撬开后,他们脸色再次变得铁青起来…… 天空上,一位身穿黑色儒袍的老者说道:“走吧,我们中计了!” 身穿紫色儒袍的老者点点头,看了一眼树下女子,便跟同伴消失在天空之上。 而一直躲在树下的车夫,来到女子身旁问道:“女侠,我按照……” 还没等那车夫把话说完,女子就丢出一张银票给他:“你表现很好,这是给你的,等把马车修好后,明天继续!” 接过银票的车夫立即激动起来,啥也不用干,就赶车溜达一圈就有一百两! …… 明德楼 楼白玉愤怒至极,面前的桌子已经碎裂。 “禀告楼主,刚才有人通报,徐缺刚从百花楼里出来,现在正向外城走去。” “啊~!!岂有此理!徐缺小儿,我势必要杀了你!”楼白玉愤怒咆哮。 通禀之人见状,连忙悄悄退出去…… 第二十七章:一首半阙侠客行 飘香楼内,徐缺潇洒地听着戏。 看着天空,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坏笑。 “好戏终于要上演了!” 对于徐缺来说,单纯的跑路没啥意思,他要玩,就玩场大的! 自然是他精心设计的“请君入瓮”! 虽然他不能直接弄死曲忠义,但他可以将这老贼的牙给拔掉! 随着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正午。 此刻明德楼内座无缺席,无数江湖豪客都聚在这里。 明德楼虽是江湖帮派,但他们对外还是一家酒楼,只是这酒楼平常没啥生意,但今天却非常的邪门。 砰的一声,一壶酒重重地砸在地上,一名粗犷壮汉愤怒地起身骂道:“内娘地,小二!给我过来!这什么破酒啊,淡出了个鸟味!” 随着壮汉骂起,其他几桌江湖侠客也开始掀桌子。 “掌柜的!这破烂吃食,是给人吃的吗?” “小二!这菜里怎么还有蛆虫啊!” 一瞬间,明德楼炸了,掀桌子的掀桌子,亮武器的亮武器,凡是来闹事的,全都开始骂了起来! 掌柜子和小二傻眼了,他们虽然天天接待这些江湖之人,但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啊。 “快,快去通知楼主!”掌柜子连忙催促小二上楼请人。 而就在小二上楼之时,下面已经乱翻天了,什么桌椅板凳,酒坛、内牌匾、统统被砸碎……甚至掌柜子还被揍了一顿。 “住手!” 就在小二跑上三楼时,四楼阁楼房门被重重地推开,楼白玉愤怒地走了出来。 此刻的楼白玉很愤怒,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他搞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来他明德楼闹事! “内娘地,继续砸,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只是一个小白脸!”那壮汉看了一眼楼白玉,继续开始砸东西。 楼白玉长相确实不错,甚至带着一些雅痞大叔的气质,而他的实际年龄却已过四十! 壮汉这么一砸,明德楼再次乱了起来,甚至有些愈演愈烈。 之前楼白玉被徐缺耍的愤怒还没消失,结果又被一群江湖之人砸了老家,这让他愤怒如何消退? “杀!”楼白玉愤怒大吼。 他现在也不管这些人因为什么砸店了,他现在就想杀人!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三楼十几个雅间房门立即被打开,四十几个江湖好手瞬间飞向一二楼! “噗嗤……!” 鲜血喷洒,整个明德楼瞬间乱了起来。 “杀人了!明德楼杀人了!” “快跑啊,明德楼违背都城法令胡乱杀人了!” …… 随着几名江湖侠客跑出来,整条街立即乱了起来。 一些普通人见到杀人后,吓得亡魂皆冒,纷纷呐喊“杀人”。 明德楼内,楼白玉手握染血长剑,对着一名江湖之人就是一顿乱刺。 他虽然已是普通人,但骨子里确是一位狠人,他不断地发泄愤怒,任凭鲜血沾满脸庞。 “住手!” 一声镇喝,明德楼内众人纷纷抱着脑袋倒在地上。 “都城禁令,禁止江湖仇杀,杀人者一律缉拿!” 随着一名身穿长袍的魁梧壮汉踏入明德楼,他身后立即冲出百名武装侍卫。 看到是钦天监的术士,眼尖的江湖侠士立即喊道:“不想死的快跑啊,钦天监得来抓人了!” 原本那些还有意识的江湖之人,纷纷起身逃走,他们可是化境啊,只要不被针对,逃出去还是很轻松的。 魁梧术士见状,双手向着周围一伸,明德楼外瞬间浮现出一道红色阵法。 那红色阵法中间,一条条绳索快速延长,不到几个呼叫的时间,就将明德楼给困住了。 那些刚要逃跑的江湖侠士,在破窗逃跑的一瞬间,就被外面阵法上的绳索捆住……任凭他们如何挣脱,那绳子也只会越来越近。 “你就是明德楼楼主?”魁梧术士看向楼白玉。 楼白玉“哼”了一声,扔掉手中长剑,然后一言不吭地坐在地上。 “有意思,倒是个硬骨头!”魁梧术士笑了,然后对着后面侍卫摆手:“带走!” 随着明德楼众人被带走,周围酒楼、商铺瞬间炸了,而这样的消息如同过江的潮水,直接席卷整个都城。 徐缺站在三楼窗口,对着明德楼方向举起了酒杯。 “有意思!” 徐缺饮下杯中茶水,他本想让这些江湖人闹闹事,没想到……那位香主比他还狠! 看来有时间,真就要见见这位香主了。 徐缺放下酒杯,闲庭逸致地听着小曲。 “徐小公子,您诗才无双,何不作上一首?”落霞姑娘为徐缺珍茶道。 “好,既然落霞姑娘想要诗,那我就作上一首!”徐缺得意起身:“笔墨纸砚伺候!” 听到徐缺要作诗,飘香楼众人都为之震惊,现在满都城都在传徐缺之名,不因有他,就是因为徐缺所作之诗,都是流芳千古的大作! 而且因为徐缺彩诗之名,他也有了一个小绰号“彩诗文士”! 随着笔墨纸砚摆好,徐缺提笔沾墨,然后落笔在金纸之上。 他此刻心生豪迈激情,只觉得这些江湖之人很给力,再者,他突破底线的事儿也没少干,反正接一次客也是接,接十次也是接,索性就直接来吧大的…… “炎客缦武缨,银钩霜雪明……” 两句诗出,直接就是三道银光扩散! 所有人的气息同时一时间全部屏住,天啊,奇迹再现啊……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又是两句,淡淡金光出现了涟漪,众人好似看到,骑着银鞍白马,在都城大街上驰骋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迅疾……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两句刚写完,五彩霞光瞬间浮现,飘香楼之人都睁大了眼睛,他们看到了什么?武艺超群的侠士们,十步可斩杀一人,千里之行,无人可挡。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当徐缺写下这两句诗时,七彩霞光映于纸上,而那七彩光晕中还透着淡青色,只是将出未出之感。 “半……”那文人刚想说出来,旁边同伴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静,死一般的安静,因为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徐缺立即停笔,他可不敢再写了,这是都城啊,他还没逃出去呢,一旦真要写出来,估计那狗皇帝不顾脸面也要弄死他! 而就在徐缺停笔,金纸浮在半空之时,一道大笑声打破这寂静。 “哈哈……”一位不修边幅的老者踏空而来:“好一个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众人见到老者时全都傻眼了,因为此人压根不是一个文人,而是一个武人! “小娃子,这诗送我如何?”老者握着那七彩万古诗作问道。 “敢问老前辈是谁?”徐缺抱拳问道。 “老夫乃是西凤山一樵夫,号嘛,别人叫我砍柴人!”老者说完,便将那诗作递给徐缺。 徐缺接过诗篇,拿起笔直接在上面写到:“侠客行,作者大炎国徐缺,赠送砍柴人。” “前辈!”徐缺恭敬地将金纸递上。 “好啊,好啊!”老者笑着接过金纸:“老徐啊,你有这样的后辈,我替你高兴啊!” 徐缺懵了,可就在他还想问老者之时,那老人脚步踏空,直接离开了飘香楼! “我怎么找你呀?”徐缺对着晴朗的天空喊道。 无人回答他,因为老者已经走了…… 第二十八章:暗香的谋划 徐缺心里mmp,这叫什么事儿啊,起码告诉他,老徐是不是他爷爷啊? 等徐缺回头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徐缺。 徐缺眨了眨眼睛,被点穴了?还是中了那老头招数了? 可就在他还没想明白之时,整个飘香楼瞬间炸锅了,众人的喧哗与惊讶,给徐缺弄不会了…… “徐公子大才,徐公子乃是彩诗文士!” “徐公子大才……” 听着众人的夸赞,徐缺尴尬笑了笑,他觉得这些人太夸张了,完全没必要这样。 “徐公子,今晚就别去百花楼了,奴家愿意扫榻相迎。”落霞姑娘娇羞地在徐缺耳边说道。 这…… 徐缺虽然很喜欢美女,但他真受不起啊…… 这徐白嫖要是被打开了……那就无法再关上,甚至全都城的青楼都举着大旗欢迎他! 想想看,那时候的青楼,全都挂着横幅:“欢迎徐缺莅临指导工作……” 徐缺打了个哆嗦,连忙掐灭这种鬼畜的想法。 “落霞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等我不忙的时候,一定会去你闺房看看的。”徐缺连忙说道。 “好,那我就等公子来了。”落霞含情脉脉地看着徐缺。 徐缺心里这个c啊……如果换做成现在社会,他就想问问:妹妹你泡的绿茶没过期吧? …… 相府 砰的一声脆响,茶壶连带几个茶杯瞬间细碎。 曲忠义刚刚上朝回来,就听到明德楼被端了…… “老爷,里面传来消息,咱们还保他们吗?”老管家躬身问道。 “让张继书他们联名上折子,如果没了明德楼,江湖之事就彻底断了。”曲忠义道。 “好的,小的现在就去通知他们……” 而就在老管家准备离开正堂时,曲峰走进来道:“慢着,此事不能保!” “为何?”曲忠义看向二儿子。 “父亲,此事已经满城皆知,如果您将他们保下来,那监正定会握住你这把柄,到时候他一旦跳出来……您觉得,您还能按下去吗?”曲峰回答。 曲忠义深吸一口气,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如果不将这些人保住……那其他人会如何去想? 看到曲忠义犹豫不决,曲峰再次说道:“父亲,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外面的人收回来,明德楼明面是化境江湖高手,但最重要的还是外面的意境高手,只要有他们坐镇,就不怕建不出第二个明德楼。” 曲忠义无奈长叹:“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人选也由你来选。” “多谢父亲。”曲峰拱手:“请父亲放心,这件事孩儿定当查清楚,到时候会让父亲看到一个全新的江湖组织。” …… 百花楼 徐缺来到百花楼时,来往的文人、商贾个个上前恭维,这让徐缺有些尴尬。 “哟,徐小公子,云裳姑娘已经在楼上等您多时了。”盛装妇人热情笑着,那眼神就好像看一个没穿衣服的大姑娘似的。 徐缺露出尴尬笑容:“多谢妈妈。” 还没等徐缺想走,那盛装妇人连忙拉住了徐缺:“徐小公子,都知道您诗才无双,您都在飘香楼做了两首流芳千古名作,可……” 还没等盛装妇人把话说完,徐缺就连忙打断道:“请妈妈放心,诗作之事包在我身上,我先上去。” 听到徐缺答应作诗,盛装妇人笑得跟个菊花似的,连忙大声喊道:“今日徐小公子愿在百花楼献诗一首,姑娘们热情地招呼起来!” 此话一出,百花楼瞬间热闹了起来,无数文人听后,虽是心里酸溜溜的,但表情确实非常高兴,因为他们眼前的姑娘变得更加卖力起来…… 就在徐缺推开宁云裳的房门时,宁云裳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你不应该答应得这么爽快。” “为何?不就一首诗吗?” “你啊!”宁云裳埋怨声起,然后走出屏风道:“对于你来说,可能只是一首诗,但对于整个百花楼来说,这可不单单一首诗那么简单……如果你晚点答应,我相信妈妈会把你十年的费用都免了。” 听到宁云裳的说辞,徐缺很无语,他是徐白嫖吗?那肯定不是啊! “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答应了。”徐缺摊了摊手,然后向着宁云裳走去。 等到了宁云裳面前,徐缺用手指在她手心下了一句话。 看到这句话的意思,宁云裳微微点头:“奴下去为你亲手泡茶……” 随着宁云裳将玉佩挂在窗口离开,徐缺立即端坐在椅子上等待。 不到半刻钟,一道黑衣身影从窗户外飞了进来,来人正是那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对徐缺抱拳一礼,然后拿出黑木盒摆在他们中间。 随着结界出现,徐缺直言问道:“明德楼见红是你的意思?还是那位的意思?” “是她的意思。”黑衣女人回答。 “果然!”徐缺点点头:“你有些鲁莽了,虽然明面除去了明德楼,但我相信曲忠义一定会保这些人的。” “不会的,请公子放心。”黑衣女人道。 “为何?” “我们已经将事情闹大,现在整个都城都知道这件事,如果曲忠义敢保下明德楼,那他的把柄就会被人握住,以他的性格,定会撇清关系。”黑衣女人看着徐缺回答。 “原来如此,是我看得简单了。”徐缺露出笑容。 其实徐缺只想让事情闹大,到时候逼出明德楼楼主入局,届时再用文人手段弄死对方。 没成想……暗香组织竟然直接弄垮了明德楼。 “香主说了,虽然现在明德楼已经没了,但他们外面的强者还活着,她担心曲忠义会将外面人召集回来,到时候会有一个新的江湖组织出现。”黑衣女人说道。 “新的江湖组织吗?”徐缺沉思起来,然后想了想说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香主想让你帮忙,毕竟这次能搞垮明德楼是你出的主意。”黑衣女人道。 “这个恐怕有些难度,不过也不是不可能,但我需要一些时间。”徐缺沉思片刻回答。 “好,那我们静待佳音。”黑衣女人起身抱拳。 “等等!”徐缺连忙叫住对方:“我说需要一些时间可能是很长时间,毕竟我人还在都城,所以你们暂时还要继续潜伏。” “请公子放心,这一点香主已然考虑清楚,只要公子肯愿意,暗香必定出手帮助。”黑衣女人解释。 “你们就这么看好我?” 徐缺很好奇,他不觉得自己是那天选之人,但这暗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愿意帮他呢? “不瞒公子,暗香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江湖组织,起初我们只想让您加入,但经过明德楼一事,我们愿意帮助公子。”黑衣女人抱拳敬重地看向徐缺。 徐缺眼角抽搐,他觉得这些江湖人真是一根筋……就弄垮了一个明德楼,至于用这么高的轿子抬他吗?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明德楼在都城的分量,只要明德楼一垮,那她们暗香便可接手大半明德楼的资源。 只要将这块肉咬住,那以后再入都城的江湖人,就有大半跟暗香靠拢。而这也就是为何暗香愿意帮助徐缺! “哦,对了,这次想杀你的人不仅是这些江湖之人,还有两位大儒!”黑衣女人道。 “大儒?”徐缺有些震惊,他也没惹过大儒啊! 第二十九章:卢庆风的算计 看到徐缺那惊讶的表情,黑衣女人说道:“经过我们调查,这两位大儒是禺山书斋的黑白子。禺山书斋表面看似是文人读书之地,但后背之人却是曲忠义,而这禺山之名,就是曲忠义高中圣进士时留下的。” 听到圣进士……徐缺很是震惊,但想想看,也就释然了,毕竟曲忠义可是一国丞相啊,要是没那么高水平,怎么可能高居此位呀! 送走黑衣女人,徐缺思绪再次拉开,虽然现在没有明德楼的监视,但却多出了两位大儒虎视眈眈,这让他有些头疼。 “公子请喝茶。”宁云裳端起茶杯恭敬递给徐缺。 徐缺接过茶杯,好奇问道:“宁姑娘,你们花魁竞争这么激烈,你是如何坐稳花魁的?” 宁云裳怔住,完全不懂徐缺这话是何意? 看到宁云裳的愣神,徐缺思考片刻,用另一种话问道:“这么说吧,就比如你们挑选花魁时,你们是否用过下作的手段。” “公子,奴家不是那种人……” 徐缺连忙纠正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经历过或者见过类似的手段。” “这样啊……”宁云裳微微点头,然后思考道:“见是见过,只是被揭发后,都被妈妈等人毒打了一番,毕竟这是很不光彩的事儿。” “那说说看都有哪些不光彩之事。”徐缺别有兴致地追问道。 宁云裳表情古怪,完全不懂徐缺想要听什么,于是就将她看见过,或者听过的传闻讲述了出来。 青楼虽是红尘事,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好一点的手段就是找一些名流文士捧场,至于条件嘛……无非是皮肉之间的。 而劣质一些的,就是传某位名妓的丑闻,或者直接抹黑对方,这倒是跟现代娱乐花边新闻差不多。 至于最拙劣下作的,那手段可真叫五花八门,比如投毒啊,收买对方婢女毁其容貌等等…… 而就在徐缺觉得这些故事没啥营养时,宁云裳突然讲了一件让徐缺眼前一亮的事情。 事情是前户部官员家道中落,因这位官员被砍了脑袋,所以家眷被充到了青楼之地。 而这位官员之女,不想就这样被飘染红尘,于是就用了一些手段进乾王府拜寿。 她以姿色迷住了乾王,然后又以欣赏乾王文采,求乾王为她题字。 当然,乾王也是好面子之人,不仅在折扇写下自己的名字,也让在座官员留下名讳。 宴会散去,那女子也离开了乾王府,而等她再次回到青楼时,她不仅一步步成就花魁,甚至很多高官都来巴结此女…… “虽然有些脏,但,却很有意思!”徐缺露出笑容。 “是啊,只是她最后的下场不是很好。”宁云裳叹道。 徐缺微微点头,对于宁云裳这些女子来说,她们只是看到了表面,却不懂此女的手段……或者说,那女子也只会运用手中之物的前半段! 就在徐缺想着如何获得保命符时,房门被丫鬟敲响了:“云裳姐姐,妈妈想请您与公子下去。” 宁云裳目光看向徐缺,徐缺无奈点了点头,毕竟来的时候已经答应写诗了。 等徐缺和宁云裳出现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二人,此刻的二人完全可以称得上郎才女貌了! “徐小公子,笔墨已为您准备好,还请您赐诗一首。”盛装妇人笑盈盈地来到徐缺身边。 徐缺来到桌前,提笔直接开始写…… “落梅庭榭香,芳草池塘绿。春恨最关情,日过阑干曲。几时花里闲,看得花枝足。醉后莫思家,借取云裳宿。 徐缺笔一收,七彩霞光弥漫,隐隐带上了青色。 对于这首诗未入圣彩,徐缺没觉得意外,毕竟这首诗也不是晏几道的成名作品。 要是换成太白大神,杜圣大哥……估计直接炸鱼塘了! 而与徐缺不同的是,百花楼众人全都怔住了,他们原本以为徐缺写个流芳百年的诗作就差不多了,但,谁也没想到……这家伙又,又写了一篇彩诗! 这还是人吗? 已经不能称呼为人了,应该称神啊! “公子文采当真厉害,都城再无公子敌手。”宁云裳连忙上前恭维道。 “小意思,咱们走吧。”徐缺得意一笑,搂住宁云裳的腰肢,便向楼上走去。 徐缺带着宁云裳这么一走,整个百花楼算是真的炸了,而他今晚上做的这首诗又被广传了出去。 原本还算平静的都城,好似被投入了毒药……有人畅快吟诵徐缺的两首新作,也有人恨得牙根痒痒。 而这其中最痛恨徐缺的必属卢庆风! 卢府 被降职成侍郎的卢庆风不是很爽,他本想等着一切平定后再出来的,结果丞相那里竟然失败了,这让他有了一些冲动的想法。 “老爷,庶家送来了一些东西,还请您清点一下。”老管家拿着清单放在桌上。 “他们又想要我出面对方徐缺?”卢庆风没有接过清点,只是淡淡的问道。 “是的,他们说了,只要老爷愿意帮他们报仇,酒坊生意便送给老爷。”管家恭敬回答。 卢庆风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用手指敲击桌面。 其实他也很想弄死那个小畜生,但那家伙就是不出都城,这让他有些难以下手了。 要知道,没人敢在文庙保护范围内击杀读书人,只要有人敢动手,那打更人就会第一时间击杀动手之人! “这小子最近很是猖狂,去联系一下大炎书院,让他们出手试试。”卢庆风说道。 听到要找大炎书院,老管家震惊道:“老爷,小的不敢去啊,一定出事了……那几位先生……” “让你去,你就给我去!”卢庆风有些不耐烦,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大炎书院。 老管家艰难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抬头望了一眼老爷后,才小心翼翼地退出正堂。 而就在卢庆风打算回房休息时,一道年轻身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爹,不好了,那徐缺又……” 还没等年轻人把话说完,他就被卢庆风的目光瞪了回去! 卢庆风收敛气势,不疾不徐地问道:“你小妹应该到了吧?” “回父亲,小妹今日下午已经入了山门。”年轻人恭敬回答。 而这年轻人正是卢庆风的大儿子,卢亮。 “很好,只要她进了道门,我卢家又能多出一条路来。”卢庆风满怀欣慰的说道。 “父亲,二弟已经进入卫戍军,现在卢家已经站稳,为何还让小妹入那道门?”卢亮问道。 “虽然我卢家已经在大炎国有了根基,但想要成为那些家族,还是需要扩宽更多的路。”卢庆风望着外面的夜空长叹。 卢亮微微躬身,施了一礼便要离开。 “我通知管家联系大炎书院了,徐缺之事,你暂时不用管,今秋就是殿试,我希望你能高中圣进士,到时候或许能进那些家族眼里。”卢庆风看着卢亮道。 “是,孩儿这就回去用功读书。”卢亮躬身离开。 卢庆风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夜空…… 第三十章:两个老东西的三个条件 翌日清晨,距离徐缺逃离都城计划还有三天。 原本他以为摆平这些江湖侠客就行,但这时候偏偏多出了两名大儒。 保命符暂时是弄不到了,不过还有下三路可以试试! 徐缺穿戴整齐离开百花楼,路过内城酒铺时,他特意准备了一些“好酒”。 虽然这些“酸梅汤”他不喜欢,但那些名士大家应该会喜欢。 他今天打算去拜访一位名儒,而这位名儒就是祖山鹤! 徐缺想得很简单,如果弄不到保命符,就弄个打手出来,所谓下三路其一必备打手,其二必备溜须拍马的奴才,其三就是要为自己造势! 外城明清湖 等徐缺来到祖府时,祖府大门刚刚被打开,一名年轻文士背着书篓走了出来。 “敢问小先生,大儒山鹤先生可在家?”徐缺上前一步恭敬道。 “祖父昨夜睡得晚,估计中午才能醒,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年轻文士回礼问道。 “在下徐缺,特来拜访山鹤前辈。”徐缺回答。 “哦,原来你就是徐缺呀,幸会,幸会。”年轻文士微笑行礼:在下祖弦,是大炎书院学生。” “弦兄高抬了。”徐缺微笑再次还礼。 徐缺很想吐槽,大哥,你这礼节未免太多了吧…… “既然你称我为兄,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还以为你如那些高门子弟一样呢。”祖弦笑着看向徐缺:“徐兄里面请,我亲自去叫祖父。” “弦兄不用去书院吗?”徐缺跟在祖弦身后问道。 “不着急的,祖父昨日还在吟诵你的两首诗作呢,他说我们要是有你一半才华,他就算死了也值得。”祖弦笑着说道。 这话给徐缺弄得顿时无语……他本以为这祖弦是个学术礼家派呢,结果聊了两三句,就暴露了本性。 “徐兄先坐,我这就去叫祖父。”祖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向着东院跑去。 徐缺进入正堂,目光在周围游走了一圈,然后便将视线定在中间主位的壁画上。 好多雾! 这山川水景的留白好精妙啊! 而就在徐缺还想仔细观看时,一声爽朗的大笑声响起,然后就是一位身穿儒士衫,不修边幅的老者走进正堂。 “哈哈,好小子,老夫可是等你多时了!”祖山鹤重重拍了一下徐缺肩膀道。 “啊?”徐缺有点懵,完全没明白这老头等他做什么? 祖山鹤看到徐缺那一脸的错愕,瞬间明白了过来:“你这小子,我去你家报喜时,你父亲没告诉你?” “哦,那天我父亲确实告诉于我,没想到,这里还有这层意思。”徐缺实话实说。 “嗯,看来你父亲没指望我呀。”祖山鹤捋着胡须略有不喜。 “前辈还请明说,小子实在不明白。”徐缺恭敬请教。 祖山鹤看了一眼祖弦:“这里没你的事了,快去书院吧。” 祖弦一脸的蒙圈,他就是想见见活的“彩诗文士”,然后问几个问题,结果祖父却赶他去书院…… 看着一脸不情愿的祖弦离开,祖山鹤左手随意一挥,一道文士结界瞬间出现。 感受到这结界的强大,徐缺内心知乎牛掰ss啊! 祖山鹤自然不知道徐缺内心所想,他倒了一杯凉茶,饮完茶道:“你父亲是武人,对文人了解很少,他离开都城前,是想带着你们一起走,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留下,但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应该是你小子做的无异。” 徐缺憨憨一笑表示默认,毕竟这事一仔细分析,都能看得出来。 “手段虽好,但过于狠辣。”祖山鹤放下茶杯:“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曲忠义做的事情,我们这些人也明白。” “相府要踩我们徐家,这事已经不是秘密,小子前来也是有事相求。”徐缺起身恭敬道。 “你小子。”祖山鹤苦笑:“你原本的计划是想弄垮明德楼,然后扬长而去,但你却发现不止江湖之人追杀你,还有两位大儒是吧?” “没想到前辈已经知道,还望前辈帮我一把。”徐缺诚恳地看向祖山鹤。 祖山鹤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一对一还好,要是二对一,我恐怕不是敌手。” 听到祖山鹤的话,徐缺的小心脏瞬间凉了一半…… 他以为依靠祖山鹤能抵挡住两位大儒……结果却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徐家小子,你也别放弃,你昨日的侠客行不是送给一位武人了吗?” “啊?”徐缺回过神,完全不明白祖山鹤的意思。 “你可知道他是谁?”祖山鹤笑着问道。 徐缺摇摇头,他哪知道啊,他就知道对方名号砍柴人。 “你小子!”祖山鹤笑着说道:“他是原来西凤山的镇守将军曹清,与你爷爷同为国公,先皇病故,他便告老辞官了。现在看似是个糟老头子,但他武艺超群,听别人说,他好像已经入了不灭身。” 听到那老头已经是不灭身境界,徐缺差点没被吓死! 要知道,武者境界可是分为八大境界,分别有:炼精、炼气、炼神、铜皮铁骨、化境、意境、不灭身、合道! 最重要的是,不灭身实力相当于半圣,这可是别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 如果说,半圣与不灭身对打,不灭身自然打不过半圣,毕竟没等不灭身动手,半圣已经出招了,但要让不灭身打大儒……那绝对能吊打他们啊! “前辈,如何才能找到曹清前辈?”徐缺连忙问道。 “找他很简单,但你要满足他三个条件,他才愿意帮你。”祖山鹤笑着说道。 “等等……”徐缺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圈套,而且还是这些人提前挖好的! “哈哈。”祖山鹤发出爽朗的笑声,然后撤掉结界,对着外面大喊道:“你这老东西,也该出来了!” 听着祖山鹤的话,徐缺目光立即看向门口。 而就在他目光同时落在门口之时,一道人影瞬间出现,而来人正是曹清! “晚辈见过前辈。”徐缺用着武人称呼抱拳行礼。 “嗯,很不错。”曹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坐到徐缺对面:“其实你徐家的事,我们并不想插手,但你能做出侠客行送我,也算你我认识了。” 徐缺很无语,如果昨天不是看对方武功高强,他也不想送得好么…… “刚才山鹤前辈说三个条件,不知道是哪三个?”徐缺恭敬问道。 “第一个是为他作首诗。”曹清指着祖山鹤。 徐缺眼角抽搐,这明显是祖山鹤自己想要的吧? “这第二个嘛,就是你为我寻找天下最好的酒,期限暂定为四年!” 听到第二条,徐缺直接拍着胸脯道:“这个没问题,只要我离开都城,三个月后,你可以到浙阳县来取。” “胡闹!”曹清怒道:”我要天下最好的酒,可不是外面那些混酒!” “是最好的酒!”徐缺非常确定地说道:“这酒是我亲自酿的,保证超过天下间的所有酒!” 其实徐缺早就想酿酒了,对比这个世界的馊水“酸梅汤”他是真的受不了。 曹清和祖山鹤对视,曹清问道:“你会酿酒?而且保证是最好的酒?” “这点我拿人头保证,只要我能离开都城,平安回到浙阳县。”徐缺表情认真,似乎不带一点玩笑。 第三十一章:约战 曹清和祖山鹤内心有些惊讶,如果说做诗,这小子有可能真没问题,但对方这么肯定了……那他们也没有任何验证的办法,索性就看看这小子有没有吹牛。 “第三个条件是什么?”徐缺连忙问道。 他现在很关心,这最后一个条件,毕竟这事关他的小命啊。 “听说你小子已经与卢府断了亲事,老夫有一孙女,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啊?”曹清笑眯眯地看着徐缺。 “前辈……您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吧?”徐缺表情很尴尬,他就没见过这样的条件。 “老夫可没和你开玩笑,虽然我家小妮子不在都城,但我保证,你见到她后,肯定会答应。”曹清立即说道。 听到对方不在都城,徐缺想也不想立即说道:“好,这条件我答应了!” “哈哈。”曹清来到徐缺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这孙女婿不错!” “是不错,徐国公到死也没想到,你曹清还是把事办成了!”祖山鹤捋着胡须笑道。 徐缺听着两个老家伙的话,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啊,为什么这么说呀? “你懂什么,现在我曹家只是江湖草莽,而他徐家也只是普通人家,绝对不会再有两家军权合并了。”曹清不屑地解释。 “是啊……皇权之危嘛,真是可笑之极!”祖山鹤随之笑了起来。 徐缺虽然还是有些迷糊,但两人话里的意思,他算是明白个大概。 “孙女婿,第一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做呀?”曹清笑着拍了拍徐缺问道。 “这个随时都可以,不过,我想问您一下,您孙女叫什么?不在都城在哪啊?”徐缺问道。 “她叫曹沐桐,现在在南丰州无量山,秋水道宗!”曹清摸着胡子自豪道。 “道门?” “是啊,不错吧!”曹清笑着看向徐缺。 徐缺能咋办,只能尴尬陪笑:“不错,有前途……” “行了,既然三个条件,你都答应了,那现在开始吧。”祖山鹤拿出文宝,放到桌案上。 “等等!”徐缺连忙叫住两位前辈。 “你还有问题?”曹清侧头问向徐缺。 “我是想问问,您老为什么觉得,我会弄到天下最好的酒啊?”徐缺问道。 “其实,我们也就是想让你试试,如果你没弄到也无所谓,不过毕竟有着希望总比没有的要好。”祖山鹤捋着胡须道。 徐缺没听明白,但曹清的话,让他明白了。 “今年,我们就不抱希望了,毕竟殿试就在今年十月,想要弄到圣殿美酒……估计有些困难,所以我们就给你定到了四年之后。”曹清说道。 “只有圣进士才能得到那酒?”徐缺疑惑问道。 “是啊,只有一壶……”曹清咂了咂嘴,一脸的向往。 徐缺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两个老家伙是馋那酒了,不过让他也有些好奇,圣殿那酒是个啥滋味。 “你还有问题吗?”祖山鹤问道。 “没了,现在开始写诗!” 徐缺来到桌前闭上眼睛,回忆进府前后的一幕幕场景。 等他睁开眼睛时,眼睛里好像有一抹光闪过。 徐缺提笔沾墨,然后直接开始写…… “能向府亭内,置兹山与林。他人骕骦马,而汝薜萝心。雨止禁门肃,莺啼官柳深。长廊花砌物,积水安南明。窗外王孙草,床头书散心。清风多仰慕,吾亦尔知音。” 徐缺笔一收,七彩霞光弥漫,整个祖府都被映在霞光之中。 “哈哈,好诗,好诗啊!”祖山鹤大笑夸赞不已。 曹清虽为武人,但也是能分得好坏的,不过他还是觉得那侠客行更好! 如果徐缺此刻能听到曹清的心声,他肯定会给这老头点一百二十个赞,毕竟那是太白大神的半阙诗……要是完整的,估计都城都会炸! “清风多仰慕,吾亦尔知音。好一个知音啊,没想到小友愿我为知音,看来老夫以后就有小友这位知音了!”祖山鹤目光落在徐缺身上,他此刻非常的满意。 徐缺很尴尬,其实他想用其他词替代的,但缺少了那份意境,所以只能按照原版的来了。 “文路浩瀚,小子托大,我以为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徐缺拱手恭敬地向祖山鹤一拜。 “好一个千金易得,知音难求!这话老夫喜欢!” 而就在祖山鹤话音落下之时,他大手一挥,金笔落于金纸之上…… 金笔停,金纸飞起一分为二,瞬间挂于壁画左右! 徐缺真是佩服对方……他是文抄公,结果这老东西抄他的! 曹清长叹一声,但目光却是看向徐缺:“可惜了没好酒,这时候要是有一壶好酒,那就美事儿了!” 徐缺当作没听见,反正他答应三个月,少八十九天都不行! 徐缺那首诗被祖山鹤收起,目光落到了徐缺身上:“你打算何时离开都城?” “这两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三天后辰时一刻,到时候我要光明正大地走北门离开!”徐缺正色道。 “好,我们两个老东西亲自送你。”曹清与祖山鹤对视一笑。 …… 夕阳西下,徐缺告别两位前辈。 走在街道上,虽然还能感受到有目光盯着自己,但却少了很多。 徐缺觉得,或许自己应该试试练武,说不定自己也是一位武学奇才呀! 而就在徐缺进入内城时,守卫官立即跑到他的身边。 “徐小公子,这是大炎书院文士让我给您的请柬,他们让您务必参加。” 徐缺眉头皱起接过请柬,打开一看,他乐了…… 这群学子吃饱撑的?还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呀? “劳烦你给他们带句话,两日后我一定前往。”徐缺留下话,继续向百花楼走去。 来到百花楼,徐缺径直走进宁云裳的闺房,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何这么熟练,就好像习惯了一样。 就在徐缺进入房间时,宁云裳坐在梳妆台前道:“今日你不在,西门牙行伙计来通知您,府宅已经被人买下,让你明日去牙行拿钱。” 徐缺点点头,但随口问道:“他们说没说谁买的?” “是兵部尚书顾大人。”宁云裳选着发簪回答。 顾永年吗?有点意思! 徐缺发觉这游戏越来越有趣了,一开始,他只以为就是丞相一个人,结果舔狗越来越多,先是卢庆风,然后又是这顾永年! 现在就差其他四部了,这要是全都是曲忠义的舔狗……那以后恐怕真要亮剑杀鸡了! “公子怎么了?想什么呢?”宁云裳缓缓来到徐缺身边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动物很有趣。”徐缺笑着揽住宁云裳的腰肢。 宁云裳没听懂徐缺的话,开口问道:“今天还打算听曲吗?” “嗯,继续吧,反正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徐缺表示无所谓,摸了一下宁云裳的翘臀,便向窗边坐去。 “讨厌。”宁云裳脸颊泛红,瞥了一眼徐缺,就向外面走去。 …… 徐府宅院,现在应该叫顾府! 顾永年此刻正安排人拆除徐家府门原有的一切,只要是徐家打造之物,全都被下人暴力拆除。 “顾大人好手段,徐家这次算是彻底没了,丞相那边一定会满意的。”旁边一位下属拍着马屁。 顾永年“哼”了一声:“你可别忘了,那徐缺在都城里跳得欢实着呢!” 第三十二章:患难与共的爱情1 听到顾大人的话,那下属立即闭上了嘴巴,他本想拍个马屁的,没成想拍到…… 而就在他还想继续拍的时候,顾府管家带着下人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老爷,夫人让小的叫您回去,说是有事找您。”老管家恭敬说道。 “嗯,知道了。”顾永年摆了摆手,然后目光看向两位下属:“两位,今日我所说的北战之事,还望两位配合。” “请大人放心,我等必为大人上折恳请圣旨。” “我愿为大人马前卒,明日朝会,我定当谏言。” 顾永年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辛苦二位了,等事成之后,我定当有赏!” “恭送大人。”二人同时拱手送别。 …… 次日,西北道岭荒县。 这个小县归于南乡州管辖,是途经北道的必经之路。 “如是,咱们马上就要到南丰州。”徐凡驾着马车回头对着柳如是笑道。 “是啊,这一路多亏夫君了。”柳如是露出幸福的笑容看着驾车的徐凡。 “也不知道小弟怎么样了,按照约定,他会在临县与我们会合。”徐凡望着北方的天空。 “以他的聪慧一定会没事的。”柳如是走出车厢,依靠在徐凡背后。 徐缺对于柳如是来说,既感恩,又害怕……感恩的是,让她认清现实,让她能留在徐凡身边。害怕的则是,对方那恐怖的眼神与之前的语气。 而就在两人驾车马上进入官道时,数十匹快马从两人身边经过。 徐凡虽是文士,但眼睛却异常敏锐,他一眼就看出这些江湖侠士腰间名牌! “吁!”徐凡拉住马锁,抱起柳如是便跳下车。 “郎君……” “别出声!”徐凡立即小声说道。 柳如是心里有些慌张,但却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徐凡抱着柳如是快速进入荒林,临进入荒林前,他捡起一颗石子,直接击打在马臀上。 感受到刺痛的老马,发出叫声,顿时向前冲刺。 徐凡看着马车继续行驶小路,他也放心了下来,不过为了万无一失,他抱着柳如是又在荒林中跑了一段路程。 “郎君,你歇息一会吧。”柳如是为徐凡擦着汗水道。 “嗯,差不多了,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回岭荒悬躲一阵子。”徐凡放下柳如是道。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徐凡终于再次听到马蹄奔跑的声音。 等十几匹马跑过,徐凡带着柳如是横穿荒林。 而他们这一躲,就到了晚上! 夜里山林间冷风徐徐,对于柳如是来说,这就是刮骨的钢刀,不过为了不被这些人发现,她一直忍受着。 “来,我背着你走。”徐凡架起柳如是。 “郎君,为了我让你受苦了。”柳如是流下泪水。 “傻丫头,为了你一切都值得。”徐凡露出笑容,背起柳如是便向荒林另一头跑去。 徐凡不敢动用文气,也不敢生火取暖,他现在只凭着一身热血与意志。 而就在徐凡与柳如是即将走出荒林时,远处马蹄声急速奔来。 “吁!” 一名江湖侠客勒住缰绳,目光快速扫视周围荒林。 “怎么样,你们那里发现了没?”那名侠客问道。 “小道那里去了,只有一架空马车,估计是躲了进去。”最后一名同伴回答。 “早知道那马车上的人,老子第一个就动手了。”另一位光头汉子气道。 “行了,咱们就在官路上等着,我就不信那小子不出来。”那名侠客安抚同伴,然后将马拴到道边的树上。 “你猜他们会不会返回县里了?”光头汉子问道。 “那你们俩返回县里,去那四家客栈问问。”侠客说道。 “如果他们在客栈里,咱们怎么办?”光头汉子继续追问。 “那就陪他们耗着,反正现在明德楼已经没了,而且二公子说了,只要杀掉徐凡,咱们就有一千两银子。” “老四,你觉得这钱咱们能赚到吗?我就怕……” 还没等光头汉子把话说完,那侠客立即说道:“你别担心这个,就算咱们没杀掉徐凡,那还是有赏钱可拿的!” 光头汉子长叹一声:“我就怕这钱咱们都赚不到啊,你没听外面兄弟怎么说的嘛,狼青已经死在了双蛟山,而且明德楼实际就是徐家那纨绔灭的!” 随着光头汉子的吐槽,跟在他们身边的几位弟兄也沉默了。 那侠客抽出长剑,对着树枝砍了几剑:“所以说,杀了徐凡是怎么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机会都没把握住,那咱们还不如改换门庭。” 光头汉子发觉这话题越聊越重,于是直接说道:“行了,你们在这守着吧,我和雷子回县里问问。” 侠客拾起树枝道:“有情况发信号,如果不在县里,你们就守在县城门口。” 光头汉子点了点头,大喊一声“驾”,马匹瞬间向县城方向狂奔。 随着篝火被点亮,徐凡带着柳如是缓缓退了回去。 等退到深处,柳如是的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 “你先把这外褂披上。”徐凡脱下自己的公子衫道。 “不行,这样郎君也会受不了的。”柳如是连忙推脱。 “放心吧,我比你抗冻,等会我背着你就会暖和很多。”徐凡将外褂穿在柳如是身上,然后背起对方便向东北方向跑去。 冷风在徐凡耳边呼啸,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前面没有篝火和马蹄声,他也就放心地穿出荒林。 等到徐凡背着柳如是走上小道时,他立即看向夜空,发现自己已经脱离路线后,他也是很无奈啊。 “夫君,咱们现在怎么办?”柳如是问道。 “先往东北方向走,等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再想办法。”徐凡无奈道。 此刻的徐凡只能再次绕路,毕竟西北管道已经被那些人封住。 黑夜中,徐凡带着柳如是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几个时辰,两人终于看到了一户茅草房。 可等两人靠近准备叫门时,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之色,因为这户茅草房已经荒废了,甚至大面积墙体已经坍塌。 “郎君,要不咱们就在这将就一夜吧?” 此刻的柳如是状态不是很好,她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行,那我先收拾一下,然后去附近看看。”徐凡点头同意。 将柳如是彻底安顿后,徐凡凌空画字,一个“记”字出现,他脚底顿时出现一个小小的圆点,随后他又画了一个“风”字,一瞬间,他整个人如风一般地飞了起来。 看着徐凡离去,柳如是终于绷不住了,泪水如雨一般的流下…… 不到一个时辰,徐凡拎着一堆东西回来,等看到柳如是已经昏倒,徐凡丢下东西便跑了过去。 此刻的柳如是脸色苍白,额头滚烫,身体更是虚弱至极。 徐凡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拿出文笔,直接开始书写《精气文》。 其实以徐凡现在的文气来说,他根本不足以写完这篇文章,但为了柳如是,他还是拼了…… 随着文气渐渐消失,徐凡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甚至握笔的手都有些颤抖。 等最后一笔落下,徐凡脸色如纸,整个人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他缓缓爬向柳如是,来到她身边,露出了一抹惨淡笑容,然后将写好的《精气文》拍到了柳如是胸口…… 第三十三章:患难与共的爱情2,阳谋削藩 次日天明 柳如是缓缓睁开了那昏迷的眼神,她刚想有动作,就被眼睛的徐凡吓到了。 “郎君……”柳如泪眼婆娑地扑向徐凡。 此刻的徐凡面色煞白,浑身冰冷,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听着郎君那微弱的呼吸,柳如是四下环顾,发现徐凡昨夜带回来的瓦罐和一些食物后,她立即起身烧水。 炊烟升起,瓦罐里的水也开始滚动起来。 柳如是胡乱地将食物扔了进去,待食物变热后,她立即尝试了一口,发现可以吃时,她忍着烫手的瓦罐,终于将热汤端到了徐凡面前。 柳如是忍着手上传来的刺痛,一勺一勺地将热汤送入徐凡嘴中。 随着热汤入腹,徐凡虽然脸色还是煞白,但呼吸明显要比之前沉重很多。 看了一眼破旧的茅草房,柳如是找了几根破旧的草绳。 她拼尽全身力气挪动徐凡,终于将徐凡搀扶到了固定位置,她背起徐凡,大致看了一眼方向,向着东北方向前行。 步履蹒跚的柳如是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将泪水忍了回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每次摔倒时,她都会将自己垫在底下,生怕郎君有任何闪失。 随着一路跌跌撞撞的艰难前行,柳如是终于看到了远处炊烟升起的一户农家。 她喜极而泣,忍着被磨破的双腿,紧了紧腰间的草绳,向着那户人家走去。 刚到农户院外,柳如是就能听到一位老汉和他婆娘吵架呢,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柳如是还是大着胆子叫门。 “有人吗?” 随着柳如是那微弱的声音响起,老汉和婆娘立即停止了争吵,两人对视相望,都好像听到了什么? “老婆子,你听到了?”老汉有些警惕地问道。 “你也听到了?”老婆子有些神经紧张地回问。 而就在他们分辨不出来时,柳如是那微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快,是门口有人!”老婆子立即说道。 那老汉点点头,踉跄地跑出茅草房,向着院外大门跑去。 “吱呀”的老旧木板门被打开,老汉瞧眼看去,柳如是正背着徐凡倒在地上。 “姑娘!”老汉立即回头喊道:“老婆子,出来帮忙!” 听到老汉的声音,那还在烧火的老婆子,立即放下手中的木棍跑了出来。 看到老汉架着一位昏迷的公子,老婆子表情很是震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那老汉却说道:“外面还有个姑娘,你快去帮忙。” “哦。”老婆子点头如捣蒜,快步来到柳如是面前。 “谢谢大娘……”柳如是气若游丝地露出笑容,还没等她站起来,她就感觉到天旋地转,然后……昏迷了过去。 这下给老婆子吓傻了,连忙大喊自己的丈夫。 老汉被这一嗓子惊叫,吓得连忙将徐凡放到了一旁,然后快步冲了出去。 可等看到柳如是是晕倒之后,他就有些生气,训斥老婆子几句后,便和老婆子搀扶昏迷的柳如是。 将徐凡和柳如是扶进屋子,老汉和老婆子就坐在灶台旁。 两人聊着什么没人知道,但看表情确实非常惊讶,尤其是那老婆子表情,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 …… 日暮渐渐落下。 老汉端着两只大碗从房间中走了出来,老婆子上前问道:“怎么样?” “吃下了,又睡着了,估计是累的。”老汉长叹。 “真是个可怜的丫头……”老婆子带着一丝情绪道。 “是啊,这样的感情像不像我们以前啊。”老汉带着调侃看向老婆子。 “滚!”老婆子有些羞恼:“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不知道羞臊!” 老汉倒是不以为意,抓起老婆子的手,走出茅草房。 看着那夕阳即将落下之景,老汉有些感慨:“那时候,我要是能高中秀才就好了。” 老婆子依靠在老汉肩头:“你要真高中了,那你一定会娶那狐狸精……” “这都多少年了,你咋还没放下呢……”老汉此刻虽有怨言,但还是将老婆子搂得紧紧的。 窗户旁,柳如是羡慕地看着两位老人,然后又看了看昏睡的徐凡。 她笑了,虽然她此刻状态不是很好,但那抹病态之美却给她增添了几分神采。 …… 都城百花楼 徐缺对面坐着黑衣女人,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给徐缺送一条最重要的消息。 “你说明德楼的人发现了我大哥行踪?”徐缺有些吃惊,按理说他大哥的路线只有他知道才对,但明德楼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报信之人好像是一位文士,他们是在都城西南方平梁县发现的。”黑衣女人说道。 “糟了。”徐缺腾的一下站起:“你们想办法派人出去,跟着那些明德楼的人,只要遇到我大哥,无论如何都要救下他!” “请公子放心,在我们得到消息时就已经派出人手。”黑衣女人安慰徐缺。 徐缺抱拳一礼,真诚地感谢道:“大恩不言谢,暗香我会尽我所能帮忙的。” “公子客气,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黑衣女人问道。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徐缺问道。 “公子昨日要的东西已经备齐,人手也已经召齐。”黑衣女人回答。 “好,还有一天时间,那就给他们上一课!”徐缺脸色阴沉,笑容带着一丝狰狞。 这给黑衣女人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徐缺要做什么,但,她总觉得将有大事发生! …… 寅时一刻,上百名江湖人纷纷出了百花楼后院,他们手中拿着无数纸张,向着都城四面八方狂奔。 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将手中宣纸贴到墙上,甚至还有一些强者将宣纸贴到城门口。 只要这些人不闯入宅院杀人抢夺,钦天监的监测就不会发现这些人,顶多监视碑上会出现不同的红点移动。 随着时间流逝,这些江湖侠客也已经完成了任务,而接下来的时间,那就是等待消息的爆发! 清晨,一位文士刚从青楼中走出,就被青楼对面墙上的宣纸吸引。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揉搓了一下眼睛后,整个人瞬间被上面的内容震惊到了…… 而如同这位文士的人还有很多,大街小巷,全部贴着这种宣纸。 原本还是宁静祥和的早晨,就在这份内容出现后,整个都城彻底炸锅了! 这宣纸上的内容则是:“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之,其反迟,祸大。” 而这就是徐缺要搞的阳谋! 对于这个封建王朝来说,想要让它痛,那就要打在他的痛点,“削藩令”无非是最为致命的阳谋! 如果这东西单独呈给皇帝,那绝对会是大功一件,但如果将这东西摆到台面上……那无非就是天大的祸事! 而且对现在皇帝来说,只要这东西一出现,他就没办法向各位藩王解释,毕竟这嘎达压根解不开啊。 皇帝能亲下罪己诏吗?那肯定不能啊。解释?那也要有人相信才行,这可是皇权社会,除了圣殿能在皇帝头上做文章,其他藩王敢吗?既然不敢……那就只能联合起来推翻它! 龙气的威力徐缺尝过,别人不知道这东西是如何形成的,但徐缺却发现了一点端倪,所以他才会有削藩令的想法。 第三十四章:朝会 虽然徐缺没见过那位皇帝,但从对方想灭他徐家来看,就算对方是一位明君,他也能拼着一身剐,敢把对方拉下马! 其实徐缺很想把削藩之意,发到文庙门口的留影壁上,毕竟只要上浮现在留影壁上,全大炎的人都能看到,但奈何他只是一个秀才。 想要在留影壁呈现文章,第一要有大儒实力,这第二,就是不能写一些冒犯诸圣的东西。 而此刻的黑衣女人有些震惊,她知道徐缺要干大事,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徐缺竟干出如此天大之事! 她也不敢在百花楼待了,她现在必须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到时候看看香主是如何打算的。 徐缺没在意黑衣女人的离开,他此刻就想知道,等消息彻底爆开后,那些人会如何做,又要如何安抚各路藩王。 根据徐缺了解,其实大炎藩王并不多,除了两个异姓王,也就四个本家之王,而其中两个可不是善茬,他们手里可是握住兵权的! 随着消息渐渐发酵,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与此同时,皇宫内。 今日的皇帝还做着他的美梦呢,结果美梦刚刚快完成了,一名宦官急匆匆地大喊大叫,这让他很是不满。 但得知都城内外散播的消息后,皇帝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然后吩咐宦官直接更衣,他要上朝! 俗话说得好:早朝鼓声响,君王必定怒…… 随着皇帝高居龙位,众大臣也纷纷跪拜,如果没有太严重之事,他们也不必行此跪拜之礼,但今天不同,因为他们每一位大臣,都能看出皇帝的愤怒。 还未等众人上前谏言,皇帝倒是先开了口:“曲爱卿,你身为百官之首,都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难道你就不应该出来说说吗?” 看到皇帝那怒而不发的威严,曲忠义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拱手上前:“回禀陛下,老臣也是刚刚得知此消息,老臣觉得此事应该先问一问钦天监。毕竟都城防务安全,都在钦天监的监测下。” 曲忠义的意思很明显,第一是为了脱罪,他可是百官之首,只要都城闹出个动静对他影响都不好,这第二嘛,就是将罪按到钦天监头上,也是为了明德楼之事。 “李司监何在?”皇帝沉声看着下方。 李司监缓步走出官列,恭敬道:“启禀陛下,微臣在。” “钦天监监测都城,可抓到这伙贼人!” 皇帝的一句话瞬间定了性质,他觉得这肯定是一伙人反抗大炎贼人做的,再者就是追责钦天监做事不力。 “回禀陛下,钦天监责任虽是监视都城,但却不是管理都城人流窜动,而且这些人一没盗窃,二没杀人,所以无从查找。如果陛下想要查找这些贼人,理应找户部和吏部监察司。”李司监恭敬回答。 就在李司监话落,两大尚书纷纷站出来。 户部尚书葛利怒道:“李司监,你不要推脱责任,这件事本归你钦天监所管,你却要怪到我们头上,你究竟有何居心!” “就是,我们吏部监察司虽有管理职位调动之权,但却没有监测之能。”吏部尚书温清海指着李司监道。 “户部乃是登记记录都城进入的,而你吏部监察司可是可以调动巡卫兵卒的,如果还要细算的话,那顾大人也可能要负责的!”李司监带着一抹不屑笑容看着二人。 他虽为从四品,但他可是钦天监的!是完全不受这些官员管辖的,想要管他?那就要当上监正!就算是皇帝也只能罢免对方官职,但无处决权! 钦天监看似是皇权中的直属部门,但它真就不是皇权部门,它只负责都城百姓和天象奇观,王朝运术,至于其他的,钦天监一概不掺和! 如果皇帝觉得有些不安,或者做了什么梦,都可以问询钦天监,以求皇朝福祸。 看着一众臣子又开始推卸责任,皇帝内心大怒,但他又不能直接掀桌子。 “行了,都闭上嘴!贼人日后再追查。”皇帝收敛气势:“眼下先解决那篇文章,然后又要如何安抚藩王。” 众人大人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有办法,只是这种办法只能暂时压制住,等到时间长了必定爆发。 “启禀陛下,按微臣所见,应该先赏赐六王一些藩地,或者赐下他们后辈世袭罔替。”曲忠义上前躬身道。 “启禀陛下,丞相之意虽好,但微臣还有补充。”兵部尚书顾永年拱手道:“为显陛下恩泽,也可以将他们庶出之子封爵。” 皇帝微微点头,这和他想的一样,但就怕最后…… “还有其他主意没?”皇帝看向众臣问道。 看到再无人站出,皇帝对着身旁宦官摆了摆手,示意准备拟旨。 看到此事已有解决办法,众臣也将心中巨石放下,他们就怕皇帝不满意。 随着旨意出,皇帝龙印淡淡散发出金光,而同时各地藩王也同时收到圣旨。 有些藩王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们相信,最多一天,他们就能收到为何皇帝会封赏他们。 “众爱卿辛苦了,就这样散朝……” 还没等皇帝把话说完,一位身着四品官袍之人走了出来,他跪地叩首:“启禀陛下,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到汛期,每年汛期出现,两岸水灾不断,还望陛下下旨,将两岸百姓迁离河滩,以免涂炭生灵啊!” “陈爱卿,今日早朝乃是处理藩王之事,汛期之事就延后再议吧。”皇帝有些不悦,他刚解决藩王之事,结果这家伙跑了出来。 “陛下,危难之苦,百姓何意等得啊,还望陛下下旨啊!”陈鹏跪地叩首哀求。 “陈大人,黄河汛期每年都有,每次迁移国库可是没少动银子,治河之法更是万年之工,你这是何必呢?”户部尚书葛利出来劝慰道。 “就是,我们每年治理河堤,那可是没少花银子,但天灾如此,我们又有何等的办法。”吏部尚书温清海来到陈鹏旁边将他扶起:“陈大人,我们也知道你的好意,可这真不是人力所能为的。” 皇帝看到陈鹏被人扶起,他大甩衣袖,便向殿后走去。 “退朝!” 尖哑嗓子声音响起,一众大臣纷纷退出大殿。 …… 飘香楼 在徐缺得到朝中消息后,他差点没笑死过去,不过在听到陈大人求皇帝防汛之时,他又变得无比冷静。 虽然这个世界的地图让他无力吐槽,但大致他还是能看得懂的。 南丰镇虽在北,但上游就是黄河! 如果汛期来了……那首当其冲的就是浙阳县北面的河滩! 这是有水泥就好了…… 而就在徐缺想着如何大干工程时,落霞姑娘的琴声也停了,她缓步来到徐缺身边,那妖娆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公子,您在想什么?”落霞端起茶杯敬道。 徐缺接过茶杯,看了一眼对方反问道:“你可曾见过人间疾苦?” 落霞不明白徐缺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当然见过,那时候每天都能看到一些乞讨之人。 “那你见过易子而食吗?”徐缺放下茶杯。 听到这话的落霞连忙摇头,她哪见过那么恐怖的画面。 “你还是幸运的,起码活得很风光。”徐缺站起身扔下了一张银票,凌空直接画了一个“风”字,然后御风离开。 第三十五章:大炎书院 都城上空,徐缺没得瑟一刻钟就被冷风吹了下来,他原本觉得这招能很酷炫,结果才知道……高空是真冷的。 难怪高空飞行都是那些大儒才能玩的……徐缺内心吐槽,然后目光落到了大炎书院! 大炎都城有两大派系,第一个就是,所有都城文士都能读得大炎书院。第二个则是,高门槛的国子监。 在这两个派系之上,还有两个至强派系,而它们是给进士以上有官位设置的,一个是文渊阁,另一个是翰林院! 文渊阁是圣殿管辖,属于圣殿在朝堂设立的一个特殊部门。 这部门的主事人,基本可以随便裁决非圣进士的文士。 而翰林院则是皇帝管辖,凡是圣进士出身,基本都赐予翰林院职务,最低的也是个行走。 徐缺进入大炎书院,一瞬间,所有本届读书人的目光都看向徐缺,他们在等徐缺,所以都认识他。 “徐缺,你总算来了。”一名长相俊逸的文士站出来说道。 “是你们请我来的,所以我也只能敷衍一下。”徐缺故作懒散拿出请柬扇了扇。 看到徐缺如此傲慢,那名俊逸文士拱手道:“在下吕相,字无尘,是精修术数的。” “哦。”徐缺随意拱手:“在下徐缺,暂无字,什么都学!” 听到徐缺无字,这些人很是惊讶,但听到什么都学……这些人瞬间破防,“哈哈”地大笑起来。 看到这群人笑得如此欢快,徐缺也笑了…… “你笑什么?”吕相不解的问道。 “无知无畏真好!”徐缺轻蔑说道。 徐缺的话让一众文士愤怒,目光凶狠地看向徐缺,这明摆着是骂他们啊。 “徐缺,别以为你诗才无双,就很厉害了,文路浩瀚,单凭会作诗是没用的,今天我们可不比诗作!”吕相冷着脸道。 徐缺耸了耸肩摊开手道:“随意,我都接着!” “好,那我出题了。”吕相一脸正色,目光死死地盯着徐缺:“请问,雉兔同笼,共一百……” “停!”徐缺立即喊道:“兄台,你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吗?” 一众文士怔住…… 徐缺继续追问:“兄台,你这题共脚二百七十四只吧?” 吕相愣愣地点点头,完全不知道徐缺怎会知道题目的。 “行了,那答案就是,雉有六十三只,免有三十七只。”徐缺快速回答,然后又补充说道:“来换点新鲜的,这个太简单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文士都是两眼瞪直,然后又将目光看向吕相,他们也想知道徐缺说的对不对…… 吕相傻了,这可是他花了一天一夜才算出来的,结果对方不仅没听题,反而还给他补充说明,甚至想也不想,答案直接出来了! 这让他怎么有脸再出题啊? “兄台,如果你没有题了,那我给你出一个,在座各位也可以一起参与。” 徐缺知道对方已经无题可出,索性他就来个张飞吃豆芽的题目。 “还请徐兄出题。”吕相恭敬行礼。 “听好了啊!”徐缺故作大声道:“咱们的曲相爷从府中出发,向着皇宫走去,速度是一瞬两尺,过了一会儿,府中有一小花狗跑出来追赶曲相爷,过了半刻钟,另一只小黄狗从相府开始追赶相爷,两只狗的速度是一瞬五尺,且都在追上相爷后返回相府,问两只小狗回到相府的时间间隔是多少?” 所有文士都蒙了,还有这样的题吗? “快,快去拿算筹来!”一名文士大喊道。 而反应快的早就去拿算筹了,毕竟这题一听就很难,没有算筹根本解答不了。 徐缺看到这些人拿着算筹拼命计算,他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这些文士面色极为潮红,甚至有的文士已经瘫倒在地了。 “啊~!”徐缺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道:“行不行啊?不行就拿回家算去,反正你们有了答案后再告诉我也行。” “你这题有问题,根本算不出来!”一名文士大声喊道。 “就是,你这题分明有很多问题”其他文士也跟着附和。 徐缺懒得理他们,看也不看这些人,反而是将目光看向吕相。 “时间不早了,如果就这么一个问题,我觉得……” “且慢!” 就在徐缺想和吕相告辞时,旁边两名文士走了出来,他们并没有参与计算,反而却一直观察徐缺。 徐缺目光看向两人问道:“不知两位有何贵干?” “既然你赢了术数之道,那不知道你可懂得棋道?”那名文士打开折扇问道。 “略懂一二,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徐缺问向此人。 “在下大炎书院,陈河平,字山棋,乃是棋道……” “哎,行了行了。”徐缺连忙摆手说道:“你不用介绍那么多,我怕你一会儿,那什么头衔没了,那就丢人了。” “岂有此理,我可是书院棋道第二名!”陈河平甩袖气愤道。 徐缺很是无语,还是被对方装到了…… “下不下?不下我走了!”徐缺可不惯孩子,他觉得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再这么下去,估计明天就无法离开都城了。 陈河平挥手拿出棋盘,直接选择黑子先下…… 徐缺很是无语啊,他可是非常了解古代围棋规则的,没有什么定式,让目规则,基本上谁拿黑子都能赢,除非持黑子的人是个臭棋篓子。 不过徐缺也不在乎,拿起白棋,直接就是个帖,这让陈河平震惊。 随着两人下了不到三十步,陈河平直接傻了……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哗啦一声,棋盘被掀翻,棋子撒了一地。 陈河平犹如疯魔,嘴里一直喊着“不可能一类的话……” 徐缺摇了摇头,内心感叹,就这心性还下棋呢?啥也不是! 来到吕相身旁,徐缺轻声说道:“吕兄啊,这题你慢慢算,我先走了!” 听到徐缺要走,吕相猛地惊醒,起身便拜:“徐兄之大才,胜我万倍,是我之错,我不应该听那卢府谗言,还望徐兄勿怪!” 听到吕相的话,徐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卢庆风搞的鬼! “吕兄多虑了,数之道去假求真,答案也终归有一种,希望你能明白。” 徐缺微笑转身,清风起,他信步而上,直到消失在大炎书院。 “阿嚏!”等徐缺看不见大炎书院后,他终于落到了地面。 徐缺很惆怅,为了装高人……差点没让自己冻…… “阿嚏!” 擦了擦鼻涕,抖了抖身体,徐缺快步跑向内城。 …… “徐公子快跑!” 随着一声大喊,一道身影快速切入,直接挡在徐凡与那江湖侠士中间。 刀剑对碰,火花四溅。 “老四,拦住他!”光头大汉提刀纵跃,一个翻滚瞬间来到徐凡身边。 就在光头大汉刀光即将砍到徐凡时,一抹横刀直接挡在徐凡面前。 “该死!”光头大汉怒喝,抽刀再砍。 保护徐凡那位侠客,提刀斜挡,两刀再次碰撞。 此刻的徐凡无比虚弱,走路基本都是柳如是硬撑着他。 而就在他们即将看到城门时,一抹剑光突然出现,对着徐凡的脑袋就是一刺! “扑哧……!” 剑尖带出一抹鲜红。 “如是!”徐凡震惊地看向柳如是。 “走……”柳如是拼尽全力推了一把徐凡。 第三十六章:柳如是重伤,准备离开 徐凡失声,咬紧牙关冲向城门。 爷爷去世他没哭,家中变故他也没哭,他知道肩上的担子,身为长子的他不能有泪…… 但,现在不同,因为她,泪水打湿了眼眶,顺着风流淌。 “老四,拦住他!”光头大汉愤怒,大刀旋转,立即杀向与老四缠斗的侠客。 可就在老四准备脱身杀向徐凡时,县城内涌现出一道文气之力。 “跑,打更人来了!”老四惊叫一声,转身便跑。 光头大汉等人背着县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同伴的话,他们立即做出反应,可还没等他们跑出去几步,他们便定在了原地。 老四这名侠客骂了一句,转身直接跳进树丛。 “截杀读书人,该死!” 一句话落,光头大汉这些人还没看到打更人模样,头颅就已经飞起。 尸体到底,鲜血流淌,死的不能再死了! “多谢……”徐凡眼神恍惚,身体摇晃倒地。 “徐公子!”四名江湖侠客连忙上前搀扶徐凡。 “他没事,只是文气耗尽身体虚弱。”打更人随口说道。 “多谢!”四名江湖侠客抱拳,可等他们抬头之时,那打更人已然消失不见。 “快扶他们去客栈。”一名腰间挂着佩剑的女侠说道。 随着徐凡和柳如是被送进客栈,小县城的热闹也就散了。 “任务失败了,回去禀告吧。”一名头戴斗笠的侠客道。 另一位脸上带着面巾的女侠轻“哼”一声:“我不回去了,那地方既然已经不在,也就没有束缚我们的牢笼,你说呢?” 戴着斗笠的侠客微微笑道:“或许吧,谁让我们实力低微呢?” …… 相府 “一群废物!” 丞相曲忠义愤怒不已,杀个人都能失手,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老管家和两名江湖侠客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他们也没想到,徐凡身边竟有侠客保护。 “父亲,当务之急是尽早除去徐缺,就算让徐凡逃回浙阳县,我们也有对策。”曲峰站出来说道。 “这小子最近确实闹了不少事儿,但他就在城里不出去,我们能怎么办?”曲忠义无奈道。 “今天那小子去了一趟大炎书院,听说战胜了术数天才吕相,逼疯了棋道天才陈河平,我们何不在这里做文章?”曲峰道。 曲忠义没有说话,等待二儿子的下文。 “吕相背后可是苍原吕家,陈河平背后田家一脉,如果咱们将事情闹大,这两家可能会和徐缺结仇,到时候咱们只需要添把火,那两大家族定将仇恨放到徐家身上。届时咱们再散播假消息,引那徐缺出城……” 曲忠义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需要多久?” “七天,七天时间足够了!”曲峰回答。 “好,那你去办吧。”曲忠义挥手。 等曲峰离开正堂,曲忠义的目光便落在了管家和那两名侠客身上。 “事情已经清楚了吧?”曲忠义沉声道。 “清楚了,这次我们一定能杀了徐缺!”两位侠客抱拳道。 “行了,那你们就退下吧。” 随着曲忠义话落,两名侠客躬身一拜,然后离开了正堂。 而曲忠义不知道的是,他想再算计徐缺的阴谋已经失败,因为明日徐缺会正大光明地离开都城! …… 卢府 “你说什么?”卢庆风起身问道:“一个疯了?一个对徐缺的学识佩服无比?” “是的,老爷。”管家恭敬回答道:“听说田家正派人过来,老爷……” “一群饭桶。”卢庆风很生气:“就算他田家来人又能如何,是他陈河平看不起徐缺,也是他自愿挑战徐缺的,跟我们有何关系!” 此刻的卢庆风早就想好了洗脱之法,根本没把田家放在眼中。 “是,田家不足为虑,但苍原吕家发出话了,让我们以后好自为之,说什么文路无休止,卢大人珍重之类的话。”管家回忆道。 “有意思,这是想与我卢府划清界限啊!”卢庆风不屑一笑,虽然苍原吕家是个氏族,但和他卢家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分量。 就在卢庆风想着再如何对付徐缺时,一名仆人站在堂外道:“老爷,田家族长求见。” 这么快? “请他进来。”卢庆风道。 没一会,一名身穿精致绸缎的老者踏步进入正堂。 “田丰见过卢大人。”老者微微拱手,但脸色却是不好。 “田族长前来,可是因陈河平之事?”卢庆风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索性直接开始问。 “正是!”田丰站直身体,目光看向上座:“老夫有一事不明白,还请陆大人告知。” 卢庆风看到老者竟用质问口气和他讲话,他的身子也直了起来,目光也变得尖锐起来。 “听说河平挑战那徐缺,是卢大人派人挑唆的,不知是真是假?”田丰问道。 “田族长,此事可与我卢府无关,是陈河平听说徐缺之名,所以他自愿挑战,又怎么赖到我卢府呢?”卢庆风微笑回答。 “你卢府管家,在大炎书院散播消息,年轻人虽有一腔志气,但不辩是非,所以在你管家煽动下才做出此事,难道这不是真相吗?”田丰再问。 “田族长,消息虽是管家散播出去的,但也是出于好意,毕竟年轻人嘛,多切磋一下文道也是不错的。没成想,他们邀请徐缺是去挑战的,这可就不怪我卢府了……” “卢庆风,虽然你我都是元历年的进士,但我可要比你年长很多,你觉得这话,我能相信吗?”田丰有些愤怒,他觉得卢庆风分明在推卸责任。 “田族长,把陈河平弄疯的人是那徐缺,你身为儒士,应该清楚文道之争,既然你觉得我卢府有责任,那我也无话可说。”卢庆风面带笑容道。 “卢庆风,咱们走着瞧。你会为你今日之话付出代价的!”田丰愤怒,甩袖便走出正堂。 看着老家伙离开,卢庆风的讥笑更浓了,他似乎不会在意田氏家族,毕竟他们无人在朝中做官! “老爷,接下来怎么办?”管家躬身问道。 “这件事势必会传开,你想办法在里面加把火,将火引到那竖子身上。”卢庆风道。 “是,老爷。”管家拱手:“小的现在就去办,保证让这把火烧到那纨绔身上。” …… 次日清晨 徐缺早早就走出了百花楼。 他今天心情很好,虽然附近还有眼线盯着,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按照计划,向着北城门走去,然后上了一家酒楼便等待了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徐缺抬头看了一下时辰,然后喊了一声小二。 将事情交代完,徐缺拿出两锭银子递给小二,拿起银子的小二喜笑颜开,向着布庄疾跑而去。 两刻钟不到,小二抱着三卷四尺长的红布来到了徐缺面前。 “没有再长的?”徐缺很是错愕,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纺织业不发达,但起码还是有五尺长布的。 “公子,五尺的都被人定走了,现在只有四尺长的。”小二无奈道。 徐缺也没再说啥,毕竟没有五尺长布了,就拿四尺长布写吧! 徐缺想做什么?没人知道,但等会半个都城的人都会知道! 第三十七章:大张旗鼓的离开 徐缺拿出笔墨,直接提笔开写…… 等三卷四尺长布被写上字后,徐缺对着小二道:“让掌柜子,将这对联挂到外面去。” “是。”小二应了一声,抱起三卷红布便向楼下跑去。 当掌柜子看到这红布上的对联时,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连忙催促小二要挂好。 这个世界是有对联的,所以徐缺写对联并不稀奇,但他的对联内容却非常稀奇。 当小二展开红布,挂上时,上联立即出现在众人眼里。 “海阔天高任鸟飞……” 这谁写的?好有意境啊! 周围人越聚越多,他们都想看那小二挂出的下联。 等小二再次从高处跳下来时,下联瞬间出现:“浩瀚大海凭鱼跃……” “好!” 一瞬间,酒楼下方叫好声不断。 “小二,快挂横批!”众人催促。 小二嘿嘿一笑,爬上柱子,直接挂起了横批。 横批缓缓展开,四个大字瞬间映入众人之眼。 “天地广阔……” “好!真的是绝好的对联!” 一瞬间,整个酒楼门口热闹了起来。 看到如此之多的人,掌柜子连忙跑出来说道:“诸位,这首对联乃是楼上客官所作,想结识这位客官的里面请……” 站在二楼的徐缺怔住了,他没想到这掌柜子,竟拿他做起了生意。 再想想看,他又变得无所谓了,反正就是让人宣传的,毕竟轰动的越响,那些人就会坐不住,到时候大摇大摆地离开都城…… 徐缺露出一抹微笑,想想都是很刺激的事儿。 随着对联出现,北城小酒楼算是彻底闹热了起来,而消息也快速传了起来。 相府 在得知徐缺在北门,还写出这样的对联,曲忠义吩咐通知人手做准备。 “父亲,此事不太对劲!”曲峰进入正堂道。 “何意?”曲忠义看向曲峰。 “此子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但为何要大张旗鼓地离开呢?”曲峰提出内心想法。 曲忠义没有说话,静待儿子说出他考虑的问题。 曲峰继续道:“这里一定有炸,而且根据这小子的一贯作风,他必定有了十成的把握。如果咱们派人暗中截杀,恐怕必然中计,所以还请父亲三思。” 听到儿子的话,曲忠义闭上了眼睛,手指不断轻敲桌面。 他在回忆徐缺最近做的事情,突然间,曲忠义猛地睁开眼睛。 “让他们回来吧,也转告禺山书斋,截杀取消!”曲忠义对着外面管家道。 “是。”老管家躬身离开。 “父亲可察觉到了什么?”曲峰不解地看向父亲,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以前徐缺在曲峰眼里只不过是个纨绔废物,但自从这小子回到都城之后,徐家就变得怪怪的,甚至很多事情,都偏离了预定路线! “你可记得几日前,祖府发生的异象?”曲忠义沉声问道。 “孩儿记得,当时都是在传祖大儒写出万年诗作,当晚孩儿还派人送去了贺礼。”曲峰恭敬回答。 “哼!”曲忠义讥笑:“什么祖山鹤之作,分明是那徐缺竖子写的诗!” 听到曲忠义的话,曲峰怔住,完全被此事惊呆。 “如果为父没有猜错,那小子是应该请了祖山鹤。”曲忠义眸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又被他隐藏了下来,然后继续道:“单凭一个祖山鹤是阻止不了老二动手的,但你别忘了,祖山鹤可是跟一个人非常的要好,而且那人曾经还要过徐缺那首‘侠客行’的!” “曹清!”曲峰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曹清为何要帮助徐缺?他不是已经不管……” 还没等曲峰把话说完,曲忠义便摆手制止了他,思考片刻道:“曹清虽已退出朝堂,但他却有两个心愿,起初我们只以为是个玩笑,现在看来说不定是真的!” “父亲,如果徐缺被二人看中,那以后徐家不是更难铲除了吗?”曲峰问道。 曲忠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们虽是大儒和武者,却只能保那竖子一时,那位想要徐家灭亡,徐家自然不会有好的下场,只要巡察使到了南丰州,一切还是会回到原点的。” 听到父亲这样说,曲峰也总算明白了,他深深一礼便离开了正堂。 曲忠义放下茶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色暗沉:“当我曲家之势,必死!” 没人知道曲忠义与皇帝做了什么交易,也没人知道他与圣家之间的故事。 …… 卢府 在得知徐缺在北城一家酒楼搞事情,卢庆风差点没背过气来,他觉得徐缺这副对联明显是在嘲笑他们。 “父亲,您消消气,那竖子虽然现在很得意,但您别忘了,他现在已经是那秋后的蚂蚱。”卢亮宽慰道。 “哼!”卢庆风没好气地说道:“为父度量没那么小,我就是看不惯他!明明是个纨绔废物,结果却得到圣人赐文基,现在又在城北写出这样的对联,明显是想警告咱们!” 卢亮没有说话,他对徐缺说不上来有多恨,至于那庶家长子卢生,他更没看得起。 而两父子这边说着徐缺,远处阁楼上的一位戴着面纱眼睛灵动的女孩,倒是觉得有意思。 “小姐,您笑什么呀?”身边丫鬟杏儿问道。 “父亲和哥哥都被权利蒙蔽了双眼,他们没看出姐夫的厉害,我倒是觉得他不止这些,说不定……我那姐姐知道后,也会后悔!”女孩笑着说道。 “小姐,徐缺与大小姐的婚事已经没了……”丫鬟杏儿连忙提醒道。 “哦,也是。”女孩有些惆怅,然后露出了笑容幻想:“要是我能代替姐姐就好了,可惜……” “小姐,您这话可别让老爷夫人听到。”丫鬟杏儿打断小姐的话。 “行了,我知道了。”女孩丝毫不在意,拿起身旁的针线,便绣起了面前锦缎。 这红色锦缎的很长,比市面上五尺大布,足足长了一尺有余。 上面的刺绣极为精致,尤其是那条龙,似乎跟活的一样。 …… 北城小客栈 随着对联挂出时间已过两个时辰。 徐缺抬头看了一眼正午阳光,嘴角露出了得意笑容。 站起身,徐缺对着二楼客人拱了拱手:“时间已到,徐某就此别过。” 看着徐缺要离开,这些商贾、文士也纷纷起身相送。 就在徐缺来到北城门时,两道身影已经站在这里了。 “小子见过两位前辈。”徐缺赶紧上前见礼。 “你这小子,真不省心啊!”祖山鹤笑着捋了捋胡须。 “我倒是觉得不错,蛮有将门之风。”曹清毫不在意地夸赞。 “嘿嘿。”徐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子这样做,也是让他们知道,他们不仅动不了我,还要看我光明正大地离开。” 祖山鹤与曹清对视,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你出城吧,这里有我们两个,没人敢追你!”曹清拍了拍徐缺肩膀。 “多谢两位前辈,待我登顶之日,必当重谢!”徐缺恭敬一礼,然后向着北方飞去。 看着徐缺离去的背影,曹清和祖山鹤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随后两人便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 “仰天大笑出城去……我辈岂是……” “这小子!”祖山鹤摇头苦笑。 “你要想知道,大可追上去问问。”曹清看着北方道。 …… 第三十八章:兄弟相见 夕阳西下,追着太阳即将落山时,徐缺终于赶到了临县。 这临县虽小,但已经是南丰州地界。 看着小贩收摊,徐缺随意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这里不比都城,每天酉时七刻就会宵禁,虽然还有些青楼还是会晚些关门,但也是木鱼场。 徐缺自然不会去,他也就是打听一下临县的一些事情。 等酒足饭饱后,徐缺上楼拿出宝笔金纸,待书写完,信封瞬间变成灵鸽飞走。 这时代真枯燥,要是有些娱乐就好了…… 就在徐缺想着以后搞什么娱乐时,一只灵鸽瞬间出现在他的头顶。 “我去,这么快吗?” 徐缺很吃惊,他还以为还要等很久呢,没想到大哥回信这么快。 可等徐缺打开信件时,他无语了…… 因为这信压根不是徐凡所写,而是大炎书院吕相来的信。 “徐兄见信亲启:我日夜计算,实在无法算出结果,未经兄意,我已经将题交给了东阳先生,本以为东阳先生能解答出来,但至今还未给出回应,后来我经打听,东阳先生已经题转交了国子监学正,还望兄莫怪……吕相字。” 这特娘地什么事儿啊,一个不会,就给另一个?难道自己出的题真的很难吗? 徐缺觉得压根不难,也就小学五六年级的题…… 突然,徐缺怔住了,这可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这道题明显是在骂人啊!! 我去! 这要是让曲忠义看到,估计都能成全都城的笑话了! 徐缺起身来到桌前,想了想,果断写出解题思路,虽然他不写答案,但给吕相一些提醒也是很好的,毕竟吕相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吕兄见信亲启:此题乃是术数之中开阔思维之题,为兄见你颇具才华,特为兄,列此解题思路,望兄更上一步。设曲丞相发出时间后,第一只小狗开始追丞相,第一只小狗追上曲丞相并返回丞相府的用时,狗步伐时长减丞相步伐……” 徐缺洋洋洒洒写了很多,他反正也不知道吕相能不能看懂,反正意思表达清楚就行,至于乘,他给改成了如,毕竟管子书籍里确实有二二如四之类的说法。 当徐缺这封信刚送出去,一只灵鸽晃晃悠悠地落在他的身边。 看着这只灵鸽蔫巴的,徐缺很想吐槽啊,这算是力竭了吗? 可他刚一打开书信,就被上面的内容震惊到了。 槽! 徐缺将信放入怀中,打开窗户,一个“风”字出现,徐缺踏风而上,直向东南方飞去。 看到有文人御空飞出临县,那些守城士兵很是诧异,因为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宵禁了,这时候出去,不是要被关在城外吗? 此刻徐缺哪管这些,他现在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到东怀县。 虽然临县距离东怀县足有二百里,但对于这些御空文人来说,顶多三刻钟就能到,而这其中还包括落地恢复身温。 徐缺没有落地恢复体温,他全凭毅力冲向东怀县。 等徐缺来到县城时,这里的守卫正等着时间关闭城门。 看到徐缺突然的出现,两名守卫立即上前拦住徐缺:“路引!” 徐缺一张纸质路引递到两名守卫面前,之前他的令牌已经不能再用,毕竟国公府已经不在了,如果要是敢冒充国公府的,徐缺怕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对于这个封建社会的法度,徐缺不敢苟同,但也必须遵守。 两名守卫拿着路引对比一下,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后,便将路引还给徐缺。 接过路引,徐缺连忙问道:“两位大哥,来福客栈怎么走?” “你一直向东大街走,看到街角挂着灯笼的柱子就是了。”一名守卫道。 “谢谢!”徐缺抱拳一礼,画风瞬间消失。 看到徐缺在城里还飞,那名指路的守卫摇头笑道:“这些文人,真有意思,无事不可不彰显自己的身份。” “你懂什么,你想飞还飞不了呢!”另一名守卫有些羡慕地怼道。 来福客栈地字号房间 徐缺轻轻叩门,没一会儿,房门就被徐凡打开了。 “大哥!”徐缺激动上前查看徐凡。 “弟?”徐凡愣了片刻问道:“你从哪来的?” “临县啊!”徐缺毫不在意:“信里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你咋还忘了?” 徐凡连忙解释:“不是,为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快什么啊,我都觉得有些慢呢。” 发现大哥除了文气还没恢复,其他地方都很好,徐缺也放心了。 徐凡被徐缺弄得很无语,以他全盛期来看,他想从临县飞到东怀县,起码也要三刻钟啊,结果徐缺就用了一刻钟多一点。 “如是姐怎么样了?”徐缺问道。 “她流血过多,现在还在于姑娘房中,虽然中间醒了,但目前还在昏迷中。”徐凡攥紧拳头面色愧疚道。 徐缺拍了拍大哥肩膀:“这仇,我会替你和嫂子报的!” “小弟,大哥知道你今非昔比,但那人不一样,你千万不要胡来。”徐凡连忙劝慰徐缺。 对徐凡来说,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毕竟那人可是丞相啊! 徐缺笑着没说话,他也不想告诉大哥自己的一系列想法,其实以徐缺目前实力来看,徐缺想要扳倒曲忠义,起码还要二十年,而且这还是大多数人保守估计…… 但徐缺自己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不仅要打那些人的脸,还要一个个地将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兄弟两人坐了下来,又聊了很多。 起初徐缺以为信里内容足够多的,但从大哥讲述中,他才知道大哥和柳如是这一路上的不容易。 此刻的徐缺对柳如是改观了很多,他没想到,这女人竟能为大哥做出这么多事…… 徐缺看封建社会女人总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他以前读历史时,总觉得那些古代女人很傻,但现在明白了,不是古代女人傻,而是现在女人质量与古代女人质量不同。 古代女人只知道相夫教子,她们会以男人为主。而现代女人不仅独立,甚至还超越了很多男性。 徐缺问自己惭愧吗?还行吧,或许这个时代的女性更懂得一些东西,能认清自己! 如果换作现代社会,徐缺才不会相信有这样的女人,或者说现代社会改变了女人们的想法! “小弟,小弟?” “啊?”徐缺回过神儿:“怎么了大哥?” “没事,我看你一下入神了,叫了你好几声。”徐凡道。 “哦,刚才想到一些事情,你继续说。”徐缺有些不好意思。 徐凡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始讲述…… 等两兄弟聊完这几天的事情后,徐凡又将问题抛给了徐缺,虽然他不在都城,但都城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传到了其他县城。 “小弟,前几天都城贴满了削夺藩王领地之事,你怎么看?”徐凡问道。 徐缺表情怪异,他很想说,大哥,那是你小弟写的…… “那东西就是摆在台面让皇权忌惮藩王的东西,如果皇帝处理得好,这削藩估计还能晚点爆发,要是就按他目前的处理方式,顶多三年,三年后藩王避乱!” 听到徐缺这大胆的言论,徐凡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短短二十几个字,就能将皇帝和所有藩王拉下水! 第三十九章:家书与疑惑 “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之,其反迟,祸大。” 徐凡不断念叨着这二十几个字,他觉得能写出这东西的人,那绝对是旷世奇才! 徐缺很无语,他就是想让这锅粥糊了,没想到,大哥竟然魔怔了…… “大哥,你等会给父亲写封信吧,也算报个平安。”徐缺转移话题道。 “嗯,也是该告诉父亲都城发生的大事。”徐凡点头应道。 徐凡的话给徐缺弄不会了,他只想让大哥报个平安,结果大哥首要事情,是想将都城之事写给父亲,这…… 看着徐凡拿笔看着自己,徐缺蒙圈地眨了眨眼睛。 “小弟,为兄文气还未恢复,我说你写。”徐凡道。 徐缺这才想起来,之前收到那灵鸽之事。 徐缺接过笔,沾了沾墨,等待大哥说内容。 “尊父万福安康,都城拜送父亲多日,嗣以与弟会合……” 随着徐凡文绉绉地说出内容,徐缺倒是觉得有趣,虽然他知道如何给人写信,但,还没有这样正式写过家书…… “都城之祸,尊可另行寻之,望基可隐于阳县……” “等等!”徐缺觉得有问题,立即说道:“大哥,你这明摆着让咱们隐藏起来啊,如果我告诉你一些重要之事,你觉得咱家还能活得下去吗?” 徐凡愣住,不解地看着徐缺,他本想劝父亲隐藏根基在浙阳县里,到时等待新的时机,结果弟弟却想要告诉他一些重要之事! “小弟,你知道什么?”徐凡看着徐缺。 “用不了两日,南丰州就会迎来一位‘贵客’,此人姓何名义,表面只是一个巡察使身份,但暗地里却是曲忠义派出的前锋哨子。” 看到徐凡那震惊的样子,徐缺倒是没觉得怎样,毕竟他刚听到时,也是挺震惊的。 “还有呢!”徐缺不徐不疾地继续道:“胡监军,胡世昌,他被皇帝派到了北疆三镇。虽然此人派系我没调查清楚,但我觉得此人肯定会干一些事情出来。” “小弟,你是如何知道的?”徐凡反应过来,连忙追问徐缺。 对于何义,他不太了解,但胡世昌他可是从父亲口中听说过的,上一次北疆三镇丢失,就是此人从中搞鬼! “都城青楼啊!”徐缺轻描淡写地回答。 “啊?”徐凡有些震惊:“你……你去青楼了?” “切!”徐缺用着鄙视的目光看向大哥:“我和你不一样,我去是为了探听各种消息,谁像你啊……” 徐凡被徐缺说得有些脸红,他也是才子嘛……哪有不风流的。 “大哥那也是……” 就在徐凡想解释,徐缺却说道:“行了,小弟了解大哥本性,下面内容就由我写吧。” “嗯,你来写。”徐凡很是尴尬,他觉得现在徐缺才是大哥…… 徐缺没有理会徐凡的囧态,他落笔认真地开始写,将重要事情以家族危机的方式写出来,然后又提醒父亲北方之事。 看到徐缺写的内容,徐凡有些没看懂,因为徐缺只字没提何义和胡世昌的名字。 “小弟,你为何这样写啊?”徐凡问道。 “你觉得,这东西安全吗?”徐缺反问。 “应该安全吧,毕竟大儒可没时间截获这些东西。”徐凡回答。 “那就是不安全,以后你在写这东西时,最好按照一定模式去写,或者等我出个密码本。”徐缺说着,便将落款写好。 “模式?密码本?是何物?” 别怪徐凡不懂,估计除了徐缺外,这世界上的人没一个明白。 “等弄出来,你就懂了。”徐缺将信放入信封,看着信件变成灵鸽飞走,他也将笔墨封好,然后交给徐凡。 “小弟,要不你先回浙阳县?”徐凡收起笔墨问道。 “不着急,留给咱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徐缺从袖口拿出一叠宣纸:“这几天你把这些东西记在脑子里,等看完后就烧了!” 徐凡好奇地接过那叠宣纸,正眼一看,他瞬间怔住了。 “这你是写的?”徐凡看向徐缺。 “嗯。”徐缺点点头:“这是我为你注解的诸圣子集,要比你那详细多了,有了他,你和我就可以高中举人。” 徐凡此刻很疑惑,可翻开第一页他就被上面的注解震惊了…… 看到这么多详细的注解与解释,徐凡只觉得这么多年的书算是白读了! 徐缺露出微笑,拍了拍徐凡肩膀,然后走出房间。 徐缺来到一楼,让小二开了间天字房,随后他便向地字间丙房走去。 房门被敲响,里面人瞬间起身抽刀:“谁?” “送香客!”徐缺站在门口道。 “多少钱?”房里人道。 “小香三钱银子,中香八钱银子,大香一两五钱。” 听到暗号,房里人继续追问:“何香最贵?” “暗香满楼!”徐缺道。 房门被打开,一名侠客立即抱拳:“见过小先生。” “你知道我?”徐缺进入房间好奇地看向这名侠客。 “香主说了,您的暗号特殊,与我们的都不一样。”侠客笑着挠头。 徐缺点点头,他这才明白…… “既然小先生已经来了,那我们的任务已算完成。”侠客对着徐缺抱拳。 “行,不过也要谢谢你们。”徐缺掏出两张银票:“这些你们拿着,算是我请各位喝酒了。” 看到一百两,那侠客先是一怔,随后便明白了。 “多谢小先生。”侠客接过银票,郑重地抱拳感谢。 “说谢的人应该是我,如果没有你们的出手相助,恐怕我哥已经遭了不测。”徐缺躬身感谢。 “小先生,您这话我们可不敢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日后还要仰仗小先生。”侠客客气地说道。 徐缺笑着拍了拍对方肩膀:“好,既然如此,那日后来浙阳县喝酒!” “好,到时候一定叨扰小先生。” 侠客非常豪爽,他没想到徐缺这个文人竟邀他们习武之人喝酒,这要说出去,那肯定贼有面子。 徐缺离开地字丙房,然后回到了自己房间。 躺着床上,徐缺并没有直接睡下,他在思考两个问题,两个让他觉得非常奇怪的问题。 按理说,皇帝其实最想除掉徐家才对,可对方竟能无动于衷,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北疆三镇为何只打不占呢? 难道皇帝瞧不起自己?还是说皇帝有什么隐情呢? 徐缺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消息被他遗漏了,或许回去问问父亲才能知道得更多。 …… 次日清晨 徐缺很早就起来了,他送走暗香的侠客后,便向大哥房间走去。 而等徐凡给他开门时,柳如是也从于姑娘房间搬了回来。 现在柳如是已经醒了,伤势恢复得挺好,只要安心静养,四五天伤口便能愈合。 “嫂子好!”徐缺笑着拱手见礼。 柳如是有些愣神,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到柳如是那苍白的脸色,徐缺微笑道:“嫂子请放心,你与我大哥本是一体,作为小叔子的我,理应关心。” 听到徐缺这话,柳如是泪水渐渐盈出眼眶,她觉得自己此刻终于知足了。 “如是,你这是怎么了?”徐凡来到床榻旁关心道。 “没事,我觉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回去真好。”柳如是笑着抹着泪水。 徐凡看着柳如是竟然是为了高兴才流泪,他也笑了…… 第四十章:胡世昌与乌盖达 前往临县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徐缺还是第一次赶马车,这体验说好也不好,总之赶不上现代时代的开车爽。 但要和御空飞行比,那还是差了很多…… 毕竟御空感觉真心不错,就是太冷,让他有些难受。 徐缺决定好了,等回到浙阳县,他一定要折腾点东西出来。 车内,徐凡照顾着柳如是,等柳如是睡着后,他才出来和徐缺聊天。 “怎么样?”徐凡问道。 “什么怎么样?”徐缺不解。 “赶车啊,你以前溜鸡斗狗,可没当过车夫。”徐凡取笑着徐缺,总觉得自己这弟弟变化真大。 “还行吧,就是以前记忆记不得了。”徐缺装作无所谓的道。 徐凡点点头:“没有那些记忆也挺好,起码少了很多烦恼。” 听到大哥这样说,徐缺内心很想吐槽啊,他真心问问大哥,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忘记记忆就等于背叛吗?…… 随着马车前行,徐凡拿出徐缺给他的注解开始研读起来。 徐缺看到大哥如此地认真,也不再打扰对方,就那么默默地赶着马车。 …… 浙阳县徐府 虽然这里的徐府没有都城那么大,但却有着朝气蓬勃之感,每一位下人都将宅院打扫得很干净。 “老爷,我们回来了。”一名长相瘦小的汉子和一名带着匪气的女子走进正堂。 “调查得如何了?”徐茂才立即起身问道。 “和小公子说的一样,那何义现在已经快到山禹县了。”带着匪气女子回答。 “根据我们目前得到的情报,他是从米曲进的南丰州,路上迎接官员足有四十多位,看样子,他这一路没少收。”瘦小汉子说道。 听到两人调查的结果,徐茂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徐茂才觉得,他这小儿子真是神了,不仅知道巡察使已到南丰,甚至还要让自己去调查何义一路收受贿赂。 “你们二人,想办法继续查下去,如果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撤出了。”徐茂才看着两人道。 “是。”二人同时拱手离开徐府。 等二人离开后,老管家刘伯从前院走了进来。 “二老爷,北方已经来了消息。”刘伯将信件递到徐茂才手中。 “检查过了?”徐茂才拿着信件问道。 “嗯。”刘伯点头道:“仔细检查后,确实发现动过手脚的痕迹,估计内容已经被人知晓。” “这些人,真是亡我徐家不死啊!”徐茂才有些愤恨,但还是将信件拿了出来。 读完这普通的家书,徐茂才有些惆怅,因为北边战事即将开始了。 “二老爷,要不要问问小公子?”刘伯问道。 “他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此事还不如和凡儿谈谈,或许能推测出一二来。”徐茂才收起信件递给刘伯。 刘伯没有反驳徐茂才的话,他只是接过信件扫了一眼。 其实他只是觉得既然小公子能调查出这些,那一定有防范的手段,但奈何年纪还是小了些。 “我将信送到山禹县?”刘伯问道。 “嗯,送过去吧,嫂嫂带着虎儿不容易。”徐茂才长叹。 …… 山禹县东二百里。 四架马车走在官道上,头架马看似普通,但内室却极为奢华。 一名大腹便便的官员左拥右抱,享受着美人伺候,而他正是何义! 何义之人,长相算不上丑,但那对三角眼确实让他增添几分狠厉之色。 “大人,前面再绕过两座山就到了山禹县。” “嗯,继续放慢速度,夕阳下山前赶到就行,毕竟咱们这苟县令可是答应好了的,也算给他时间准备。”何义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大手却在美人腿上摸索着。 “是,大人。”外面人回应,然后对着后方车队摆了一个缓行的手势。 而就在车队缓行时,一名骑着枣红色马匹的护卫靠近头架马车。 “大人,第二批财物已经送到都城。”护卫抱拳道。 “嗯,知道了,下去吧。”何义对着外面说道。 等护卫离开后,何义对着车内三名美人摆手,三名美人瞬间会意,纷纷转头看向外面。 何义拿出宝笔金墨,提笔直接开写。 “尊相在上,卑职已入山禹县,南丰三县钱财已收……” 随着何义快速写完信件,一只灵鸽飞出马车。 看着灵鸽飞往的方向,何义笑着开口:“来,继续!” 三名美人听后,再次俯身伺候…… …… 北疆东北方三百里处 胡世昌的队伍已经来到了兴庆县城,至于他为何不直接前往兵道口,那是因为他在等,等待上面的来信! 随着每天享乐,胡世昌倒是觉得这种日子非常不错,起码不用回去面对家中那位母老虎了。 胡世昌虽是文士出身,但发妻可是顾家之女! 他有现在的地位,可不是靠他自己做到的,而是顾家所赐。 想想看,一个排名垫底的进士,如果没有人运作,他又怎么可能被钦点? 虽然胡世昌学识不如同届进士,但他会溜须拍马,还懂得察言观色,而这样的人在官场上,那绝对能混得开。 “大人,东西已送到顾府,这是顾大人让小的带回来的东西。”一名信使躬身敬上一个木质盒子。 胡世昌接过盒子细查,发现盒子并未被人打开,他便将上面的火漆和锁头打开。 可就在准备开盒子时,他顿住了手,然后目光看向那名信使。 信使会意连忙拱手退出房间。 等信使退出去后,胡世昌缓缓打开木盒,而木盒里还有一个木盒。 对此胡世昌并不惊讶,因为他早就习惯了。 再次检查一番,发现里面链接木盒火漆完好,胡世昌立即打开里面的木盒。 一枚青色虎纹玉佩,一封信件! 胡世昌将玉佩收好,然后打开信件…… 信的内容很复杂,让普通人看了就以为是几句关心的话,但真正的内容却是每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而将这些字链接起来,那可就不得了啦! 看完信中内容,胡世昌立即取出火折子,然后将其燃烧。 等彻底化作灰尘后,胡世昌又将这些灰尘倒入水杯当中。 胡世昌端起黑灰色的酒水,面带阴狠之色,一饮而尽! 等待片刻后,他好似没事人地走出房间。 “你让包钱等人前往兵道口,就说我三日后便前往。”胡世昌对着那名信使道。 “是,大人。”信使抱拳离开客栈。 等信使离去后,胡世昌又在其他下属眼前转悠了一圈,然后才离开。 等回到房间后,他打开窗户,轻身一跃,踏风而起,朝着北面兵道口的方向飞去。 他可不是提前去往兵道口,而且要飞过兵道口,前往北疆三镇中的其中一个! 胡世昌的飞行速度可比徐缺快上了几十倍,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时辰后,胡世昌落在梧桐镇西边的牛头山脚儿。 看到四下无人,他拿出火讯,对着天空引爆信号。 淡蓝色的灰尘随风飘荡,一名身着白色铠甲的中年儒将踏空而来。 “见过大将军!”胡世昌躬身一拜。 “为何而来?”那名儒将问道。 此人虽为儒将,但脸上的刀疤却让他显得狰狞恐怖,而此人就是北邙国征南将军乌盖达! 第四十一章:词牌谒金门,开文道大路 胡世昌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那虎纹玉佩:“大人让我前来,是想问我主何时出兵南进?” 乌盖达笑着拿起玉佩,在手中把玩一番后,笑着说道:“炎国皇帝的交易还没达成,等他将人埋入这地下,咱们北邙自然会出兵征伐!” “大炎皇帝目前在安抚其他藩王,都城前几日出现了削藩谣言,想要评定此事估计还要等一些时日,只是这北疆三镇……” 还没等胡世昌说完,乌盖达却摆手道:“不急,目前北疆三镇已在我手,只要大炎皇帝下旨就行。” “将军,恐怕这事儿还要等曲丞相等人提议。”胡世昌恭敬说道。 “那本将军就给他们上点压力!”乌盖达露出阴狠笑意:“你想办法将兵道口打开,至于那徐茂峰……你最好让他打着先锋旗号前来送死!” “是。”胡世昌躬身:“属下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让李将军派他出战的。” “很好,等我兵压度关口之时,你就可以回北邙了!”乌盖达满意地看着胡世昌。 “多谢将军,愿将军百战必胜!”胡世昌身子压得特别低,尽显他那忠诚的心。 乌盖达摆了摆手,轻脚踏上清风,便向三镇方向飞去。 看着乌盖达已经消失,胡世昌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就连回去的速度也比来时快了很多。 …… 春雨细绵绵,马车在雨中缓缓前行。 徐缺他们已经过了临县,距离浙阳县也就一百多里地。 徐凡这几天可没闲着,他对注解有不懂的时候都会问徐缺。 徐缺自然如实回答大哥的问题,只是越到后面,徐缺就觉得老徐家根是真不行啊…… 不怪徐缺这样想,因为徐凡的领悟能力是真的很差,就和一个初中生一样,很多晦涩难懂的注解,他都要请教徐缺。 不过好事儿还是有的,那就是徐凡的进步是非常的大,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只要大量的知识砸进去,他还是吸收很好的,至于副作用嘛……徐缺才不管这些,反正他的计划里就没有徐凡。 看着春雨细蒙蒙,阁楼传着曲音,街道上妇人带着孩子匆忙回家,徐缺倒是有了一些诗意大发之感。 “云淡水平烟树簇,寸心千里目!” 正在马车里看注解的徐凡愣住,掀开帘子问道:“小弟,你刚才这句是诗吗?韵味倒是有,就是格律有些奇怪,有没有补全啊?” 徐缺笑着随口吟道:“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柳外飞来双羽玉,弄晴相对浴。楼外翠帘高轴,倚遍阑干几曲。云淡水平烟树簇,寸心千里目。” 徐凡听后眼前一亮,整个人都被这种新格律的诗带了进去。 “小弟之诗才,果然是举世无双!虽然这格律有些怪异,但清新通透,总能把人带到那意境当中。”徐凡越品越觉得极好。 “郎君,你何不让小叔写出来?”躺在马车里的柳如是说道。 “是啊,小弟,大哥来赶车,你快用金纸金墨写下来。” “大哥,你写吧,这要淋湿了……” 徐凡可没和徐缺客气,抢过鞭子直接说道:“这可不行,这是小弟你原创之诗,为兄要是写下来,岂不成了文窃之人?你快去写下来!” 徐缺很无语啊,被大哥这么一说,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又多了一点压力,毕竟他一直都在当文贼! 但想到大哥那迂腐的性格,他也就释然了,毕竟大哥还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哪像他啊!底线压根就没有,所以才能一次次地搬运。 徐缺站起身,打了打蓑衣上的雨水,便将地方和蓑衣让给大哥。 进入马车内,柳如是早已将地方让给了徐缺,甚至金纸金墨都给他准备好了。 “谢谢嫂子!”徐缺微笑拱手。 柳如是露出笑容,她现在对徐缺没有那方面的恐惧,反而是带着一点母性的关爱看着对方。 外面赶马车的徐凡很激动,虽然他不知道这诗是何品质的,但,这世上还没有这种格律的诗,或许会成为一种新的创举。 这就好比世人常说的,文易写,但文路难寻,而寻得文路却变得更难走。 为什么这么说呢?就好像每个人都会写字,而这就是文易写,但你要想得到文基,那就要考秀才。简单地说,一百名童生里,有一个秀才就不错了,至于考中秀才的人,再去竞争举人,那就是寻得文路却变得更加难行! 如果能将文路打开,变得容易,那就等同于炼文体时突破这次桎梏,而这层桎梏就叫文路化界! 化界之人何等了得,那可是半圣啊……整个大炎国也没有一个半圣出现! 至于徐缺眼下做的事……那就是一种新路的开创! 徐凡不敢想象,如果小弟能开创新的文学载体,那以后必成顶级大儒,他不敢奢求小弟成为半圣,那实在太恐怖了,但求小弟能带徐家走上新高度! 徐缺坐下稳定心神,提笔开写:“‘词牌谒金门—春雨行’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柳外飞来双羽玉,弄晴相对浴……” 词牌徐缺没忘,但这词的名字他记不得了,也懒得记,反正自己都抄了,那就随便起一个。 随着他停顿,金纸上的金墨缓缓散发出白色光芒。 徐缺愣住了,因为一点异象都没出现。 柳如是呆呆地看着那张金纸,她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总觉得很奇怪,或者说不应该啊。 而外面的徐凡心头有一点凉飕飕的感觉,他心里犹如烧红的烙铁突然被泼了一盆水! 完了,诸圣不认可! 诸圣不认可这种文道,所以,带有诸圣意志的金纸与金墨,直接将诗列入了草诗之作…… 徐凡倒是不觉得太奇怪,毕竟这是词,又不是诗,而且这个时代想要开创一样东西何其之难啊。 想通这点的徐缺也不再管诸圣看不看了,反正那些老头子又不在他面前。 徐缺持笔继续写:“楼外翠帘高轴,倚遍阑干几曲。云淡水平烟树簇,寸心千里目。” 而就在徐缺写完这首词之时,整个马车都开始晃动了起来…… 地震? 不对,不是地震! 徐缺第一时间看向金纸,徐凡停止马车,披着蓑衣掀开窗帘! 细雨蒙蒙的天气,突然,出现一道金光。 原本还在前行的老马立即停住四蹄,就好像被定身了一般。 金纸沿着马车窗户飞出,向着濛濛细雨的天穹而上。 原本雨滴打透金纸的一幕没有出现,这些雨滴就好像惧怕这张金纸一般,纷纷向着周围落下。 天穹七彩霞光缓缓映于金纸之上,那异象显得更加朦胧起来。 就在三人迎着雨滴看向天穹时,天穹突然出现了一行圣光大字:“‘词牌谒金门—春雨行’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柳外飞来双羽玉,弄晴相对浴……” 圣音响起:文道之上,再开新路,命名为:词,开山词牌:谒金门。 徐缺眼睛瞪得老大,徐凡抱着柳如是下车,两人立即跪地磕头。 “小弟,快磕头谢圣啊!” 徐缺无动于衷,他就愣了愣地看着,内心说不出来的震惊。 圣言传扬,一瞬间传遍了五国六域…… 大炎国南屏山、北邙国天都山、南域国灵妙山、西楼古国落雁湖、苍山国文经道场等,无数大儒冲向大炎国之地,他们都想看看开新路之人究竟是何人! 第四十二章:皇权明察,乌龙事件 无数大儒飞向大炎国,这画面何其的壮观啊! 但知道原因后就不足为奇,这是什么?这是开创新的文学之路。 那可是能突破大儒桎梏的新路,放到武学与道门相比,那就是开宗立派的祖师爷! 这要是再精进一步,说不好会真的踏入那一步,所以这些顶级大儒那是拼命的飞! 另一边,看着异象还在不断显现,徐缺瞬间察觉不妙。 “大哥,嫂子,快上车!”徐缺立即大喊。 还在跪拜的徐凡和柳如是不太明白,徐缺这是何意? 但看到徐缺那紧张的神色,徐凡也察觉到了不太对劲,抱起柳如是便冲进马车里。 “驾!”徐缺狂抽马鞭,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天上。 “小弟,你开创了新的……” 还没等徐凡激动的将话说出来时,徐缺却是立即打断道:“大哥,我们现在回家,什么也没看到!” 徐凡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这次才明白徐缺是何意。 是啊,想想看,一位刚拥有文基之人,就能开创出新文路,这何其之恐怖。反观那些大儒们,沉寂几十年也无法逾越那条路…… 就在马车前行不足五里地时,天空之上两道人影立足在异象旁边。 “何人开了文道大路?还请这位朋友现身一见!” 文道之路,也是分大路与小路,小路是在大路之上新开辟的一路,但本源却属于大路,而开小路者,圣言传百里。大路则不同,它是一条新的文道之路,圣言可以传遍五国六域,甚至更远…… 文道小路虽多,但大路能有几个呢? 随着声音逐渐扩散,其他顶级大儒也纷纷赶到。 “贺兄,李兄!”赶来大儒拱手。 “诸位好,我李疯子就不一一见礼了,敢问是哪位开了新路?”李耀山拱手问道。 来的大儒面面相觑,都想知道是哪位得此路。 看到无人应答,贺知秋苦笑摇头:“看来不是我们这些人啊!” “姬明子、闫庆宇、彭生三位怎么没来?”其中一位大儒好奇地环顾四周。 “难道这异象是其中一人所留?”李耀山看着众人问道。 “以我们的速度,想去哪不容易啊?如果是这三人其中一人,那就太不足为奇了,毕竟新路已开,回去闭关领悟文道伟力属实正常。”另一位顶级大儒道。 “有道理!”祖山鹤这时候点头。 而这些大儒们似乎没在乎下面的凡夫俗子,对他们而言,能开新路之人,必定是大儒! “走,咱们去北邙樊山一看!”其中一位大儒提议道。 听到他的话,还是有几位大儒不愿意去的,毕竟人家新路已开,现在去这分明讨好那位嘛。 看着几位大儒向着回去的方向飞去,李耀山和贺知秋毫不在意,现在两人就铁了心,想知道究竟是谁开的文道新路。 而就在这些人飞向北邙时,同样一股属于大儒的气势迎面飞来。 看到那人是闫庆宇,众大儒脸色瞬间变得不好起来。 “见过李兄,见过贺兄,见过张兄……” 随着闫庆宇挨个问好,众人也知道那人并不是他! “是去苍山找彭生?还是去西楼古国?”祖山鹤问向众人。 “如果说这二人,我觉得姬明子几率更高一些,毕竟那里有佛法。”闫庆宇提议。 看到众人都是点头同意,十几位大儒瞬间飞向西楼古国金圣书院。 徐凡三人并不知道,徐缺这开新文路弄出了多大动静,他们现在就是小透明,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赶路回家! 等彻底出了关县,徐凡激动地叫了起来,他可是忍了一路了。 “大哥,这才出关县,距离异象还不到二十里!”徐缺连忙劝道。 “小弟啊!”徐凡直接将帘子掀开,两只手重重地搭在徐缺肩膀上。 徐缺眼角抽搐,他大哥可是文人啊!这力量咋这么大呢? “小弟,你未炼文体,便已开那文道先河,实属万世大才啊,这条路待你摘得文心时必定扬名!回到家,父亲和母亲肯定要带你去祭拜先祖!”徐凡激动地说道。 徐缺有些震惊,摘得文心时必定扬名? 这不是说……他考上进士后,那皇帝老子就要向他开刀了吗? “大哥,你先冷静一下。”徐缺连忙劝慰道。 “啊?”徐凡有些不解:“为何要冷静啊?这不是应该高兴吗?” “大哥,你听我说。”徐缺再次提醒徐凡冷静,他觉得这事儿有些麻烦…… 徐凡看到徐缺面色不是太好,他立即收起那激动的表情,沉静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看向徐缺。 “大哥,你刚才说,摘得文心后就会扬名?那是不是有了文心,这条文路就会显现啊?” “是啊。”徐凡随口道:“也不一定,只要你不显摆你的文心,别人是看不到的,除非是圣人亲至。” 徐凡的大喘气,差点没让徐缺崩溃,他以为那天就要凉凉了,结果却有惊无险啊。 看到徐缺表情大起大落,徐凡又继续说道:“虽然你不用显摆文心,但有一种情况下,你必须亮出文心。” “什么情况下?”徐缺立即追问。 “皇权明察!”徐凡认真说出这四个字。 “皇帝可以查看?”徐缺有些不解,以他的作风,那狗皇帝肯定想看看他的文心啊。 徐凡点点头,用着一种肯定的眼神看着徐缺。 “特大爷,刚觉得是条活路,结果又要撞墙了!” 徐缺恨得牙根疼,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写个毛的词啊! “小弟,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低调一些,皇帝未必会察看你的文心,毕竟他想要的是那种为他所有之人的文心。”徐凡拍了拍徐缺肩膀。 “你的意思是说,皇权明察不能随便用?”徐缺疑惑问道。 “嗯,每次殿试结束后,皇帝最多查验五名进士,而这些人也都是,日后为他所用之人。” 徐缺这次算是被徐凡玩了个极限运动,他很想撬开大哥脑子看看,这循环为啥不挑主要的来呢?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吗? 其实徐凡也知道,但觉得又不可能发生,毕竟皇帝恨徐家已经恨到了骨子里了,哪还能浪费一次机会查看徐缺呢? 徐缺与徐凡两人又聊了起来,只是这次聊得没那么重。 …… 西楼古国金圣书院 李耀山,贺知秋等人如同仙人一般的下落,而他们面前则是金碧辉煌的金色书院! “这书院真够气派的。”祖山鹤笑着说道。 “是啊,天下间唯独这里才可以称得上金碧辉煌啊。”贺知秋点头同意道。 随着一众大儒的出现,学院学子们纷纷恭敬行礼。 这些大儒也没空理会这些学子,踏金梯走玉路直奔姬明子住处而去。 等到了一座好似宫殿的建筑时,众人面面相觑,按道理他们来,姬明子理应出来的,难道…… 就在众人猜测时,宫殿门口一道虚影出现,此人皮肤黝黑,头戴一块白布,胡须外卷,但眼神中充满了智慧。 虚影仰头向天,缓缓吟诵起那首开辟新路之词:“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柳外飞来双羽玉,弄晴相对浴……” 十几位大儒面面相觑,都在摇头苦笑,因为他们都猜到了! “走吧,词之一道,今日便是他的……”李耀山踏空而去。 祖山鹤等人也都承认,心感佩服,接二连三地离开圣金学院…… 第四十三章:当年真相的一部分 而就在一众大儒离开后,虚影也终于将词作念完,他随后摇头苦笑:“文道之深……如此佳作,为何不是我所开?苦修数年,明明已经触摸到了,可终究差了那么一点……” 虚影摇晃,文气明显不太稳定,随后虚影望向佛塔所在,愤怒表情如同凶狠猛兽,朝着佛塔而去! …… 浙阳县徐府 待徐缺三人终于回到徐府,已经是夜幕降临之时。 徐茂才带着两个儿子来到祠堂,上面的令牌要比都城徐府多了好几倍,无论是主脉的,还是旁系的,这祠堂上方全都是! 徐缺没有原主记忆,他不知道浙阳县徐府才是徐氏之根本,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令牌时,徐缺头皮发麻,整个人好似被无数眼睛观望一样…… “不孝子孙,徐茂才带两个儿子前来敬香,望列祖列宗佑我徐氏一脉!” “嫡系徐茂才长子徐凡,为列祖列宗敬香!”徐凡跪在蒲团上叩首。 徐缺学着大哥样子跪在蒲团上叩首:“嫡系徐茂才次子徐缺,为列祖列宗敬香!” 刘伯上前接过徐凡和徐缺的香,缓缓插在香炉之中,然后站在一旁闭目等待。 “起来吧。”徐茂才面对两兄弟。 徐凡与徐缺起身,等待父亲讲话。 “在都城,为父无法说出实情,但回到了浙阳县老家,为父打算将一切告知你们。” 听到父亲的话,徐凡与徐缺面前变得极为认真,毕竟他们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徐家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徐茂才眼中透露着愤怒与不甘,他说了很多…… 徐家的情况其实是封建王朝的一个通病…… 武将的责任就是杀敌保卫边疆,对外态度就是杀! 文官坚信诸圣典籍中的感化,对外态度也总是柔软的。 而这就形成了文武对立的政坛局面。 这局面是上位者想看到的,但却被一人打破,而那人就是镇国公徐振山! 他以千骑征战北邙,不仅将三镇收复,甚至还打下了北邙南近六城之地。 原本这在老皇帝眼中是非常好的一件事,但在新皇眼里这就是功高盖主,而这位新皇登基时,也是传出不少丑闻,至于当年发生的事情,也没人记得清了,或者说,知道内情的人几乎全死了! 新皇登基一年后,曲忠义以圣进士之名进入朝堂,而从此,朝堂就变成了文官把控话语权,武将日渐边缘化。甚至到后来,朝堂慢慢形成了武将不上朝的古怪局面。 原本以为这就是结果,可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新皇登基的第二年春天,北邙大军进犯。 得到消息的武将们磨刀霍霍等待皇帝的召见,可诡异的是,皇帝不仅没有召见这些武将,反而将北邙六城之地还给了北邙,甚至还送出了公主作为和谈条件。 等着消息传出后,整个大炎国民怨沸腾,很多武将无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因为百姓并不知道朝堂之事,他们总以为是这些武将无能。 同年九月,北邙再次南侵。虽然大炎国这次没有割让土地,却派出一些新贵坐镇北疆三镇,结果就是三镇全丢,甚至三镇百姓都变成了北邙奴隶! 为了安抚百姓,也为了龙印不被蒙尘,新皇终于召回了老将,而六十二岁的徐振山就在此列。 武将出征本应该是一件荣光之事,但那天出战的将士如同打了败仗一般,后来逃回来的士兵说,朝堂不仅没有给他们发军饷,甚至武器都是破旧的!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军队,还是将北邙大军压在了兵道口,而从那时起,兵道口就变成了一个坚不可摧堡垒。 新皇看到北邙大军不再南下,他立即让兵部尚书等人联名召回徐振山等人,以示为这些将军庆功。 而从那次庆功宴后,徐振山等人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一个个地死于家中。 徐缺和徐凡听到这时,眼中怒火迸射,因为不用猜就知道,此事与那新皇脱不了干系。 等这些武将死绝,新皇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收回北疆三镇。于是就出现了徐茂峰被围,徐茂才擅离调兵之事…… 徐缺攥紧拳头,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很清楚封建社会的险恶,也明白新皇这是要做什么,但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明明是一把好牌,为何要打得这么烂呢?狡兔死走狗烹的戏码,至于这么打吗? “娘的,这是什么狗朝堂!”徐凡怒火中烧:“将士们保家卫国,这群文臣却想方设法地弄死他们,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天谴?”徐茂才冷笑:“如果有天谴,那大炎就不用死那么多将士了!” 徐凡和徐缺默不作声,两人都明白父亲的意思。 “好了,接下来说说那信的事吧”徐茂才看向徐凡。 “小弟,你鬼主意最多,而且那信也是你写的,你就告诉我们,你是如何打算的?”徐凡此刻虽然有气,但他知道目前以他的力量根本不够朝堂那些人看的…… 徐茂才和刘伯表情很奇怪,他们觉得等徐凡回来,找他商议日后之事,结果徐凡直接问向徐缺了。 徐缺呼出一口浊气,徐徐讲出他在都城探听到的情报…… 在听到徐缺的讲述后,徐茂才和刘伯二人震惊不已,虽然信里提醒了他们,但,万万没想到,那位皇帝竟要干出如此蠢事! “缺儿,如果现在让你带领徐家,你打算怎么做?”徐茂才好奇地看向徐缺。 “既然他们翻脸了,咱们也没必要忍着,不过,我和大哥的功名还是要考的,毕竟文道之路无捷径可寻。”徐缺道。 “如何反击?”刘伯问道。 “破其规,斩其身!”徐缺眼中带着寒芒。 “你要取缔?”徐凡震惊地看向徐缺。 “哈哈……”徐缺大笑:“大哥,就算给我个皇帝,我也不想干,那位置太累了,还不如潇洒地走完一生。” 听到徐缺的答案,徐茂才三人都是一怔,他们谁也没想到,徐缺看的竟是如此的透彻! “小公子想如何破坏规则?又要如何斩掉对方?”刘伯继续问。 “商之道可代替原本运行规则,至于如何斩,这个问题暂时没想好,毕竟这些藩王咱们一个不认识!”徐缺笑着摊开手解释。 “商之道?” 徐茂才三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懂徐缺这商是何意? “刘伯,家中事务都是你来掌管,我想问一下,家里还有多少钱?”徐缺正式看向刘伯。 对于刘伯,徐缺很陌生,但从父亲的言行举止来看,这老头绝不简单! “府中除了下人,还有七十多名退役老兵要养,虽然二老爷在都城没少打点,但府中还有盈余,应该在五千两左右。”刘伯道。 “这些给您,晚些我会给您一些图纸,你帮我买材料和找工匠。”徐缺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然后随意给了刘伯几张。 看到这么多银票,刘伯目光看向徐茂才。 看到刘伯露出那惊诧的目光,徐茂才捋了捋那不长的胡须一笑。 其实徐茂才之前也是非常震惊的,但后来听说徐缺一张婚书卖了六千两后,他瞬间变得无比淡定。 “小公子之才,果然不输给大公子。”刘伯恭敬地夸赞道。 徐缺没有说话,只是“呵呵”一笑。 而徐凡却是尴尬得要死,他哪来的自信和小弟相比啊?人家诗作全是上等之作,词作更是开了文道大路…… 第四十四章:前往江滩 次日清晨,徐缺早早来到正堂,等徐缺将图纸交给刘伯时,刘伯很是震惊,因为上面画的东西太精巧了。 “小公子,您要的这些东西,外面工匠恐怕做不了啊。”刘伯拿着一张画有冷却器的图纸说道。 “外面工匠做不了?难道府里还有工匠?”徐缺很疑惑。 “府里是有一位工匠,但他也无法完成……”刘伯有些惭愧。 起初他以为是徐缺闹着玩,但真看到图纸后,他只觉得自己见识还是少了…… “这样啊。”徐缺摸着下巴思考片刻:“你把他叫来,我来问问,如果府内能做出来的话,那就没必要请外面的工匠了。” 刘伯自然明白徐缺的意思,他微微一拱手,便向后院走去。 不到一刻钟,刘伯就带着一位干瘦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面目一般,但身上的气质很特殊,完全不像一位工匠所能有的,倒是有点像军人。 “小公子,这位是廖清。”刘伯介绍。 “属下廖清见过公子。”干瘦中年人拱手。 “嗯。”徐缺点点头,然后将图纸递给廖清:“这些东西,你能做出来吗?” 廖清接过图纸翻了翻,思考片刻沉声道:“小公子,您画的图纸很精妙,但其中两个属下恐怕真做不出来。” 听到这儿,徐缺表情也不是很好,但廖清的下一句话,却让徐缺眼前一亮。 “如果小公子非要做出图纸上的物件,恐怕要找我师兄啊,他精通格物之术,也是我们巧手一脉的掌事者。” “行,那就快点帮我请来,工钱绝对不是问题。”徐缺很急迫,他可是答应曹清和祖山鹤了。 看到廖清还没走,徐缺疑惑问道:“廖师傅还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徐缺的问话,廖清连忙拱手:“师傅二字不敢当,就是我这一去,恐怕要走个十天半月的,府里之事……” “没事,你去吧,府里的事情,我会让刘伯安排其他人做的。”徐缺毫不在意的说道。 廖清没在意徐缺的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刘伯。 刘伯思虑再三,还是点了点头:“小公子,既然让你去,你就去吧,府中之事等你回来再做。” “是,那属下现在就出发。”廖清拱手拜别。 等廖清走后,徐缺疑惑地看向刘伯,他觉得这里肯定有啥事儿,是他不知道的。 “刘伯,您跟我说实话,这廖师傅在府中究竟是做什么的?”徐缺问道。 “机关之术!”刘伯回答。 机关? 徐缺有些吃惊,他觉得应该是陷阱一类的东西,毕竟在他印象中,那些机关都和陷阱差不多。 “小公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便就去忙其他事情了。”刘伯说道。 “嗯,好的,辛苦了。”徐缺不在意这些,只要让他弄出那些东西,以后这个世界的酒,就是他说的算! 刘伯离开,徐缺坐在正堂觉得有些无聊了,就在他打算回去补一觉时,徐茂才这时走进了正堂。 “父亲。”徐缺拱手。 “嗯。”徐茂才点点头:“你今日不读书?” “孩儿已经所有典籍都记在脑中,等会试时,我与大哥定会高中。”徐缺带着一些傲气回答。 “你小子,真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徐茂才倒是不在意,他又不是文人,压根也不懂那些。 徐缺挠着脑袋“嘿嘿”一笑,其实徐缺说的是实话,只是没人信而已。 “既然你无事,那你就带人去一趟江滩吧。”徐茂才说道。 “啊?”徐缺有些懵,但还是问道:“去江滩做什么?” “那里本是我徐家之地,但连年水患,那里的地就不能用了,为父就将那里给了流民。虽然每年还会死不少人,但那些人也不容易,所以带着一些粮食送过去吧……” 徐缺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他眼角一顿抽搐,完全不知道父亲这是在做什么。 看到徐缺愣愣地看着自己,徐茂才捋着胡须解释:“虽然这些人是流民,但他们也是能出军户的。” 听到这儿,徐缺算是明白了,但他还是不太明白,于是直接问道:“父亲,既然那些人有军户人家,为何县里帮他们搬离那里啊?还有,明知有水患,这些人又为何自己不搬呢?” “他们是流民,而且人太多了,县里安置不了那么多人,所以县里大户人家只能每年送一些粮食过去,算是讨个好名声。至于你说的他们为何不搬?等你去了,你自然明白。”徐茂才解释。 徐缺还是不太懂,索性也不再追问了,既然父亲说去了自己就会明白,那就去看看。 离开徐府,出了县城,离县城不足二十里之地,便出现了低洼地势。 徐缺并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一头小毛驴,没错,他就是骑着一头驴…… 至于他为何不骑马,用他的话来讲,那东西不适合他…… 其实徐缺也想骑马的,但上去后,他总觉得很难受,而且那马奔跑起来,让他很不舒服,所以刘伯只能将府中唯一的毛驴牵给了徐缺。 徐缺看着地势表面有些皱眉,因为这片地基本上全是涝地…… “小公子,过了前面坡,就能看到江滩了。”一名下人指着前面说道。 徐缺点了点头,目光也从地面看向了那小坡。 对于这个封建社会的水利建设,徐缺在书中也看了很多,但实地察看后,他还是觉得书中描述得太过牵强,甚至很多地方书中都没有写出来。 过了小坡,天幕一色的江景美轮美奂,但看到江滩之时,那种破败感顿时全无。 江滩之上,到处都是流民。 简单几根木头一搭,上面铺点茅草,就是一间房屋了。 地上铺点干草,就是床…… 甚至还有一些直接在地上挖坑垫草的。 看着如此简陋的生活,徐缺只觉得都城流民都要比他们好上很多。 上看是天堂,下方则是人间炼狱! “这些人冬天住哪?”徐缺问向一旁下人。 那名下人嘴里有些发苦,但还是如是说道:“能挺过去的就挺过去,挺不过去也没办法。” 听到这样的答案,徐缺内心愤怒,目光死死看向都城方向! “不过还有县里富户救济,也有道门帮助,这些流民才不至于撑不下去。”那名下人继续道。 “道门帮助?”徐缺疑惑地看向那名下人。 “西去三百多里地,也是这黄河上游,那里便是南丰州无量山秋水道宗。” 徐缺点点头,他这才想起曹清前辈的孙女。 “这道门说是帮助,其实就是雇佣这些流民干活。” “干什么活?”徐缺打断问道。 “种植紫香,这种花可以制作香水,也是这淹水之地愿意长的一种植物。” “是前面那一种的吗?”徐缺再次打断问道。 “是的,这也是这些流民唯一能做的工作。”下人回答。 徐缺走到那紫香面前,看了一眼后,他瞬间得到答案,这不分明就是紫穗槐吗? 相互一对比,徐缺立即释然,是啊,这涝地叫淹水地,紫穗槐也就变成了紫香…… “县里富户每年救济的粮食肯定不够吧?”徐缺起身转头问道。 “小公子说的是,单凭县里每年救济的粮食肯定不够,所以每年饿的人也很多。” 说到这里,那名下人表情有些难受,一看就知道,他一定在这里生活过。 第四十五章:江滩苦难,县府议事 徐缺看到那名下人面露苦涩,上前拍了拍对方肩膀,然后牵着毛驴继续前行。 来到江滩,流民看到徐缺送粮的队伍,好似见到猎物的饿狼,纷纷冲上来乞讨要粮。 听到周围哄闹乞讨声,徐缺立即让下人阻止这些流民,他倒不是怕这些人抢粮,而是怕出现踩踏事件。 “诸位乡亲父老请安静!”之前那名下人大声喊道。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些冲上来的人立即不再出声。 徐缺看着那些皮包骨头的流民,心里有点发酸,那种滋味特别难受。 “今日,我们徐府提前为大家派发救济粮,请排好队伍等待发粮。” 看着散乱的人群渐渐列好队伍,徐缺颇感意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流民能自觉排队的。 那下人看出徐缺的好奇,连忙小声说道:“这都是老爷他们之前教这些流民的,如果没有排队,那就分不到粮食。” 听到解释后,徐缺暗自为老爹点赞。 随着粮食慢慢被分下去,徐缺也不再管这里的事情,他离开分粮地,向着破旧棚户那里走去。 徐缺自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很多东西了,但亲眼所见时,却被这破烂的景象所震惊。 在远处看,是被这里环境所触动,而近距离看,才知道这些人的疾苦…… 就在徐缺走到一处土坑时,一股恶臭的腐烂味道传来。 握住口鼻,徐缺看向那腐烂发臭的方向,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让他将苦胆吐出来…… 徐缺弯腰“呕”声随之响起…… “公子!”站在远处一直保护徐缺的下人连忙冲了过来。 “我……没事!”徐缺弯腰摆了摆手,他真不敢相信,这里竟然存在这样一幅画面。 “这些人是喝了‘孟婆粥’死的。”那名下人面容苦涩感慨道。 “孟婆粥?”徐缺好奇地看向那名下人。 “孟婆粥是当地人的叫法,喝了孟婆粥饥饿再不来……其实就是一种慢性死法。”那名下人解释。 “这粥里都有什么?”徐缺追问。 徐缺觉得,这里肯定存在什么问题,尤其那些人的死相,不单单是肚子大的问题,而是那些人皮肤上的水泡有问题。 “紫香种子居多,还有就是周围的瑟草,只要能吃的,他们都会吃……” 徐缺听后头皮发麻,他就说,这些人为何死得这么奇怪……那些种子硬得要命就不说了,一旦进入腹中便会发胀,而且吃多了还会过敏。 “走吧。”徐缺脸色有些不好,绕着土坑往回走。 他此刻已经明白为何父亲让他过来,也明白这些流民的疾苦。 徐缺回到放粮地,看着粮食渐渐发放到流民手中,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此刻的他没有豪言壮志,也没有那么多灵活的想法。 就在徐缺愣神之时,那名下人来到徐缺身边:“小公子,米已经放完了,咱们是现在回去吗?” 徐缺不解地问道:“难道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每次派发完,老爷都会说几句,然后再去几家流民那里问问。”下人小声回答。 “没必要,走吧!”徐缺起身说道。 他可没那么多心灵鸡汤,也没父亲那么菩萨心肠。 而就在徐缺起身准备离开时,他的目光看向了紫穗槐,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 是啊,别人无法做到,但他可以啊,而且为什么要用粮食酿酒呢?这满地不都是酿酒的东西吗? 徐缺快步走向一堆野草,用力一薅,然后放在嘴中。 没错,瑟草就是辣蓼草! “小公子,那草不能吃……”那名下人连忙跑到徐缺身后劝道。 “我这不是吃,我是在想东西!”徐缺扔掉辣蓼草,脸色带着笑意走向小毛驴:“走,回府!” 看到小公子连续脸色翻转之快,那名下人有些蒙圈,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众下人都被徐缺弄懵了,之前还是愁容,结果就薅了一下草……又变好了? 此刻徐缺内心惊涛骇浪,他觉得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这个世界上的人,拿这些种子没有办法,但不代表徐缺也没办法。 既然寻到了酒曲,那下一步发酵用的材料就是这些种子! 小毛驴的速度并不快,但却被徐缺骑出了风驰电掣的感觉。 回到徐府,徐缺没和父母打招呼,就连小丫头和他打招呼,他都没理。 看着哥哥把自己关在房里,馨儿端着大碗有些愣神。 “这鸡腿算是送我了?”小丫头有些懵,但看着油汪汪的鸡腿,端着大碗果断向着厨房跑去。 徐缺回来的路上想了很多,也有了充分的计划,只要廖清把他师兄请来,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五成! …… 浙阳县县府 一位身着七品官服的中年男人高居首位,而他正是县尊莫东升,他左右下方两侧同时坐着四位县府官吏。 “徐茂才回来了,虽然他是告老还乡,但怎么说也是一位县子,你们说吧,这事儿应当如何处理?”莫东升问向四人。 “回大人,徐茂才之事,卑职觉得不应理会才对。”主簿齐世忠躬身说道。 “为何?” “徐茂才乃是被贬,军职已无,再者卑职听到一些风声,何大人好像已经进入南丰州。”齐世忠道。 莫东升微微点头,其实这看法和他相同,但如果他不去徐府,又觉得与官礼不合,所以他才将人召齐询问。 “大人,以属下之见,您应该询问郡守大人,以他关系,您一定能探听到一些其他消息。”典吏张虎起身说道。 “郡守大人那里我已经得到消息,何大人现在已经到了州府,不日便能到郡守府。”莫东升道。 “既然何大人已经来了,那大人您就没必要去徐府走一趟了,如果被何大人知道您曾经去过徐府,那对大人的官身可不好。”齐世忠提议。 “是啊,现在都城人都知道,他徐家注定要倒,您又何必去呢?”三老陈言禾起身附和。 而就在三人都觉得徐家要倒时,县丞曹维起身说道:“大人,卑职觉得您还是去徐府走一趟比较好。” “哦?为何?”莫东升有些好奇,不知道曹维这话是何意。 “曹维,你是想让大人丢官吗?”张虎带着点愤怒看向曹维。 曹维没理会张虎,反而是更加恭敬地说道:“徐家大树虽倒,但县尊可知徐家另一棵大树正在生根发芽吗?” 众人有些蒙圈,徐家哪还有另一棵大树了? “曹维,我看你是傻了吧?”张虎再次开口:“徐老国公已死,徐家二代最厉害的徐茂峰都被贬成参加了,你说的大树在哪里?难道说三代里的徐龙吗?” 曹维看了一眼张虎,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诸位可能是消息闭塞,不知道都城之事,我说的徐家大树,是徐茂才的小儿子!” “徐缺?那个纨绔废物?” 齐世忠、张虎、陈言禾三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觉得曹维肯定是疯了,一个废物还能成为大树? 县尊莫东升没有笑,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曹维,他这人为官谨慎,无论是上下级他都不得罪。 “一群无知之人,他徐缺以前或许是个纨绔废物,但现在可是都城扬名的彩诗文士!”曹维怒声看向三个小丑。 第四十六章:莫东升,美食记1 齐世忠三人被曹维的声音吓了一跳,目光齐齐看向曹维那凶狠的眼神,至于对方说的,他们才不信呢。 “徐缺真有那么厉害?”莫东升这时候问道。 “其实我并不清楚,事情都是我一个远方表哥告诉我的。”曹维如实说道。 “谣传!”陈言禾起身:“一定是谣传,就凭一个纨绔废物如何成为徐家大树!” “就是。”张虎立即附和,他刚才完全被曹维的声音吓到了。 主播齐世忠没有直接反驳曹维,但他的表情已经代表了一切。 曹维“哼”了一声,然后起身对着莫东升行礼告辞。 “曹维,你这是何意!”张虎立即拦住曹维。 “三人之蠢,何足为官!”曹维甩下衣袖绕过张虎。 “岂有此理,你竟敢说我们蠢!”齐世忠怒道。 曹维虽然听到齐世忠的怒声,但他已经走出了正堂,所以他也不再理会这三个蠢货。 “县尊大人,您都看到了吧!”陈言禾立即请示莫东升。 “行了,今天本就想找个应对之策,结果啊……本县很失望!”莫东升摇头甩袖离开。 看着县尊都走了,三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老,您说曹维的消息靠谱吗?”张虎这时小声问道。 “哼,竖子尔!”陈言禾不屑:“如果徐家真有这样的大树,又怎么不大张旗鼓地吹嘘起来。” “陈老说得对,以现在徐家的地位,他们应该将事情传开才对,只有这样,徐家才能在都城立足,可结果呢?他们全都回到了浙阳县!”齐世忠道。 莫东升站在后堂听着三人的分析,他也觉得有道理,但总觉得曹维的话不像是假的。 莫东升长叹,摇了摇脑袋,向着偏厅而去。 “老爷,打听清楚了没?”一位美艳妇人端着香茶来到莫东升身旁。 莫东升接过茶杯,茗了一口,长长吐出一口气:“那位何大人确实来了,但徐家之事,让我有些犯难。” “怎讲?”妇人问道。 “夫人觉得曹维这人如何?”莫东升问道。 “虽然没见几次,但此人颇为圆滑,处理事情更是紧紧有条。”妇人回答。 “那陈言禾呢?” “陈言禾虽为三老,但此人心机太过明显,也有些嫉贤妒能。不过此人倒是能趋炎附势,如果让他接待何大人,倒不是一件坏事。”妇人再次回答。 “夫人之意和我想的一样,但有件事,让我很头疼。”莫东升笑着说道。 “老爷请说,如果奴家能帮得上忙,奴家定为老爷解忧。”妇人微笑地看向莫东升。 “刚才我们谈话,曹维说徐家又出了一棵大树,只是这棵大树很奇怪,我们本以为是徐茂峰与徐茂才二人,结果那曹维却告诉我们,那棵大树是三代中的徐缺!” “那个纨绔?”妇人皱眉问道。 “是啊!”莫东升带着一点莫名的笑意:“所以张虎他们死活不信,你觉得有可能吗?” 妇人沉思片刻,先是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这让她有些猜不透。 “老爷,您的好友泉先生不是在都城吗?您为何不写信问问他呀!”妇人这时候提醒道。 “对呀!”莫东升拍了一下额头:“还是夫人聪慧,我怎么把泉明给忘了呢?怪我啊,都是被这些问题搅和的。” “老爷是贵人忘事,行了,那奴家也就退下了。”妇人盈盈一礼离开。 莫东升苦笑,她这夫人哪都好,就是不愿意掺和官场之事。 其实莫东升能有今天,真就靠了他的夫人,不过他也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说不娶妾,这辈子都不会多看其他女子一眼。 莫东升拿出宝笔金纸,直接开始写信…… …… 次日,徐缺顶着两只熊猫眼走出书房,他自从昨天回来后,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原本只是想写计划书的,结果越写越猛,什么三年计划,五年草案的,全都写了出来…… “哥,你……你这是怎么了?”馨儿震惊的问道。 “熬夜了呗。”徐缺无精打采地说道:“去,给我打盆水,然后去厨房拿点吃的过来。” “哦……好的。”馨儿小脸有点困惑,但还是跑去了厨房。 等徐缺洗完脸后,准备吃点东西时,他被桌上的食物弄得有些崩溃…… 两个硬邦邦的窝窝头…… “没别的吃食了?”徐缺盯着小丫头问道。 “没有啊,早上大家都吃的这个。”馨儿瞪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回答。 “啪”的一声,徐缺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怎么把这事忘了呢…… “都是狗皇帝害的!”徐缺骂了一句,起身带着馨儿就向厨房走去。 在都城他本想弄点新奇食物出来的,结果被一堆破事缠身,再加上他经常出入青楼,所以吃的基本都是鸡鸭鱼肉,甚至连路上他与大哥吃的也是鸡肉…… 可回来后,他才发现,这已经不在都城了,而且也不能一直吃肉啊! 进入厨房,徐缺学着古人的打火方式,试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两个火石就是不出火星,就好像和他有仇一样。 “哥,我来吧。”馨儿说道。 “你会?”徐缺疑惑地看着小丫头。 “会啊,红儿姐姐教的。”馨儿得意地说道。 徐缺嘴角抽搐:“那你来。” 馨儿接过两块火石,轻轻摩擦了几下,然后再次重重一擦,一道火星瞬间落在萱草之上。 看着萱草被引燃,徐缺暗自佩服啊…… 馨儿将柴火推进灶坑,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馨儿还想跳起来刷锅,徐缺连忙拦住了她。 “你还没灶台高呢,等你再长大一些的。”徐缺道。 “没事,我会刷的。”馨儿毫不在意。 “你站着就行,一会儿,哥给你做好吃的。”徐缺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徐缺卷起袖子,打开一旁的面粉…… 这个时代的面粉略微发黄,没有现代社会那些科技与狠活。 “哥,你做的是啥呀?要不要我教你呀?”馨儿表情古怪的问道。 “你?”徐缺表情疑惑:“你会做啥?” “早上你们吃的窝窝头就是我和红儿姐做的。”馨儿一脸得意地回答。 徐缺无语……难怪这小丫头每天都去找红儿。 “你那东西不是吃的,是暗器懂吗?会砸死人的!”徐缺一脸惆怅地解释。 “没有吧?我看大家吃得都很开心啊。”馨儿摸着小脸说道。 “呵呵”徐缺不再说话,疯狂地开始揉面,他觉得,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看着一大块的面团出现,小丫头第一感觉就是超大号的窝窝头! 但又看到哥哥把面团按成薄薄的面饼,让她有些怀疑了,明明已经变成大窝窝头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下一刻,徐缺拿出菜刀时,她就彻底地懵了。 徐缺按照面饼长度对折,然后用刀沿着对折痕迹下切。 而这时候锅中的水也沸腾了起来,徐缺掀开锅盖,直接将切好的面扔下锅。 随着雾气缓缓上升,徐缺又扔了好几种香料。 哎,可惜了,等会去药铺转转,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好的香料。 随着香气飘出,小丫头那晶莹的丝线又拉了起来…… “去,上外面等着。”徐缺对着小丫头道。 “嗯”馨儿猛地点头,转身便向外面跑去。 第四十七章:美食记2 徐府厨房中香气弥漫,风中传来一阵清香味。 一些下人闻着味道,纷纷看向厨房那里,他们都想知道,这厨房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而当徐缺端着两只大碗走出来时,几名下人瞬间被震惊到了。 大碗里是丝状物,上面点缀点点葱花和肉片…… “好香啊!”小丫头流着口水夸赞道。 “那是必须的!”徐缺将两碗面放在石桌上。 而就在徐缺和小丫头准备吃的时候,徐凡与柳如是也被香味引到了这里。 “小弟,你们这是……”徐凡来到桌前,看向大碗中的食物。 “哦,是大哥和嫂子啊。”徐缺将碗推到大哥面前:“这是面条,我做的!” “面条?你做的?”徐凡和柳如是震惊,就连站在远处的下人也是有些震惊。 “小弟,君子远庖厨,厨房不是你这个读书人该进的地方。”徐凡说道。 “嘿,什么君子鸟子的,死读书那是傻子。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真正的君子,那可是什么都会的。”徐缺毫不在意的摆手说道。 徐凡眼角抽搐,他是辩不过这个弟弟,毕竟人家文路都开了一条大路,这要是要将下去,自己肯定落败。 “来,尝尝看。”徐缺指了指碗中面条。 “那你呢?”徐凡疑惑问道。 “还有很多呢,我这才切了一块面。”徐缺笑着解释,然后起身重新进入厨房。 而就在徐缺进去没一会,他露出个脑袋对着那些下人喊道:“你们等一会,等我做完这锅,就给你们做一锅。” 听到小公子为他们下人做吃的,那些下人连忙跪地感谢。 “我去,跪个屁啊,起来干活,等会喊你们。”徐缺收回脑袋,继续进行他的美食大计。 徐凡看着面前的面,又看了看小丫头正在吸溜的大快朵颐,他表情有些纠结。 “如是,你先吃,我去看看。”徐凡拉着柳如是,将面推到她的面前。 “郎君,这是……” 还没等柳如是把话说完,徐凡便说道:“我的劝劝小弟,你吃吧。” 柳如是其实也很好奇,看着馨儿吃的那个爽啊,她都有些动摇了…… 厨房里传出“叮当”声音,徐凡探头看向里面:“小弟,你出来吧,这活应该交给下人来做,圣人云:君子……” “大哥,圣人没成圣的时候也是人,是人都要有口腹之欲,他所谓的君子之行,仁义礼智信,可没有不能研究吃食。”徐缺下着面道。 徐凡再次词穷,觉得他在小弟面前真就没啥底气,他此刻有一种想法,如果小弟能利用好这诡辩之才,参加诸国论道必定能拔得头筹啊。 徐凡被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至于为何有这种想法……估计是徐缺能将圣人的话,都给掰弯了! 徐缺并不知道此刻徐凡脑中的想法,如果知道,他肯定会劝劝大哥的。 他现在想的却是如何利用面粉做出更多的美食,在这个世界人眼中,面粉就是充饥之物,不过做什么模样,估计最后都要变成那个啥的…… 徐缺摇头,他觉得,真要给他们上一课了,要不然他显得太过优秀也不好…… 等香气扑鼻的面条被盛入碗中,徐缺撒了一些葱花作为点缀。 他这次可真没少做,足足做了五人的分量,一口锅正好下满面条。 徐缺用托盘端着三碗面出来:“哥,这三碗面,你给爹娘、刘伯送过去。” “那你的呢?”徐凡问道。 “还有两碗是咱们俩的,你快去快回,我正好给这些下人做出来一些。”徐缺说完,再次回到厨房。 徐凡本想阻止徐缺说点啥的,但想想两次被小弟的高谈阔论堵住,他瞬间也就没了底气。 “郎君,我去吧。”柳如是说道。 “行,那就一起吧。” 馨儿看到只被柳如是动了一口的面,她连忙问道:“如是姐,你不吃了吗?” 听到小丫头的问询,柳如是尴尬地露出笑容:“如果馨儿不嫌弃,那你就吃吧。” “谢谢如是姐!”馨儿毫不客气,将桌上大碗抱在自己面前就吃。 徐凡看了看小丫头,又看了看柳如是,他苦笑摇了摇头,然后带着柳如是前往后院正堂。 徐母此刻正打算再小憩一会儿,这些时日,她身体虽然恢复了很多,但面容还是那般憔悴。 至于早餐,她是自动忽略掉了,以前贵为国公府侯爷夫人时,那当然是一日三餐,从云端掉落后,加上自己的病情,吃饭就变得不太规律了。 就在她躺下时,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老夫人,小叔弄了点新鲜吃食,送给您尝一尝。” 房门打开,徐母接过如是捧着的碗,来到桌前瞅着碗里的面条,表情和刚看到这碗面的众人同样困惑,但,凑到鼻尖闻了闻,徐母只觉得胃肠蠕动,口中有着分泌的口水亦要流出。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挑起一根面条送入嘴中…… 那香味…… 那丝滑的感觉…… “这倒是新鲜得很,这么白,这么香,而且还这么好吃……” 吃了半碗,徐母觉得胃里暖暖的很舒服,她看了一眼小红,笑着将剩下的推给小红,小红早就被这香味迷住了,她尝了一口,就变得不再矜持,筷子上下浮动频率明显加快,额头也都渗出了汗水,抱起大碗汤水“咕咚,咕咚”地被喝下…… 看着汤水一滴不剩,柳如是和徐母都被震惊到了,她们谁都没想到,这小红竟能和馨儿一样…… “没想到这面粉竟能变得如此美味,你说,这是缺儿做的?” “这是小叔子亲自下厨给老夫人做的。” “这个小混蛋!难道不知道,君子远庖厨的道理?他一个文士,又能做出那么多好诗,怎么如此轻贱?你和凡儿没拦着?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名声尽毁吗?” “老夫人,您别动怒,郎君拦了,可没拦住啊,小叔子鬼才得很,给郎君辩的无话可说……”柳如是连忙劝慰。 “小红,你去,就说我说的,从此不准这臭小子进厨房半步。” “是!夫人!”小红应了一声,端着大碗便向厨房走去。 等小红赶到厨房的时候,徐缺已经将下人面条端了出来,他此刻也是有点饿过头了,或者说被熏饱的。 端起大碗尝了一口,感觉还行,就是少了一些香料。 小红看到厨房院里的一幕,整个人都傻了,七八号人蹲在地上捧着大碗正在吸溜着面条…… 等到小红看到徐缺好似正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她小步走了过去。 “小公子,你怎么能做这些低贱活计?这些活是我们这些下人做的,夫人说了,从此不准你再进厨房……馨儿别吃了,你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劝劝公子。” 馨儿抬头,一脸问号,她劝过了,大公子也劝过了,可没用啊…… 虽然在别人眼里,馨儿是丫鬟,但在徐缺眼里,小丫头是妹妹,馨儿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 “啊?”徐缺回过神儿,刚才他在想一些问题,这才发现小红来了。 “小公子……” 小红本想再次说一遍,徐缺却是打断道:“哎~你来得正好,馨儿还是太小了点,我怕她半路给你们弄洒了,厨房里还有三碗,是特意给你、我大哥、如是姐留的,你端走吧。” 第四十八章:诡辩,莫东升来访 嗯?小红一脸的错愕,这…… 小红理了一下思路:“小公子,夫人说了,君子远庖厨,从此不让你再进厨房,这活本应该是我们下人做的。” 徐缺放下大碗,笑着对小红道:“非也,你回去告诉娘,圣人云: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我没有杀畜沾血,不算庖厨!” 小红哪懂这些啊,被徐缺这一句圣人云给弄蒙了,不过她临走前,还是端着三碗面离开的。 “哥,你可真厉害!”馨儿竖起大拇指。 “这叫治一方,用一方,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徐缺放下大碗重新走进厨房。 对他而言,一个面条怎么能满足呢?那肯定是满足不了他滴! 徐缺接下来要做的东西,那绝对是跨时代的东西——发面! 没错,徐缺要在没有酵母的情况下发出老面,虽然还是有些困难,但他知道如何将面团发酵。 他将面团揉好后,放在一个大碗里封好,然后摸了一下木质锅盖的温度,感觉可以后,他将大碗放到上面,最后将灶坑的火撤了出来。 与此同时,徐母带着一丝愠怒地从房间出来,她本想让小红阻止徐缺再进厨房,结果小红带回来的话,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 柳如是和小红跟在身后,对于徐缺的诡辩,柳如是自然很清楚,只是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动怒…… 这算不算是说不过就要动手呢? 就在徐母即将走到厨房时,徐凡脸上带着笑容出现在三女面前。 “娘!”徐凡收敛笑容。 “你这孩子……”徐母带着愠怒的脾气:“你身为大哥,你小弟爱玩爱闹,这些你可以不管,但,马上就要会试了,你应该监督他好好读书,如果中不了举人,为娘定要让你父亲处置你们。” 徐凡怔住,这还跟他有关系?他作为考过一次的人都知道,会试有多难…… “娘,小弟才获得文基不久,今年会试怕是有些难……要不下一次?”徐凡打着商量看向徐母。 “那就更不应该让他进厨房,我让小红去阻止他,他却告诉小红,圣人云: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他没有杀畜沾血,不算庖厨!你说这是什么理儿?” 徐凡眨了眨眼,没毛病啊! 徐母看到大儿子那表情更生气了,加快步伐便向厨房走去。 可刚到厨房小院,就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这…… 此刻小院里不仅是一堆下人看向厨房,就连刘伯也来了。 “夫人。”刘伯拱手。 “刘伯,你们这是?……” “小公子之才,真乃妙人也,他日必登高位!”刘伯带着笑意夸赞道。 徐母彻底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这话能是刘伯说出来的…… 要知道,徐家二代里,徐茂峰骁勇善战,徐茂才谨慎诡战,也没得到这位的夸赞,结果徐缺竟被夸赞了! 徐缺擦了擦袖,走出厨房后,也是一愣,这么多人? “娘,刘伯,面好吃不?”徐缺回过神儿,连忙笑着问道。 “好吃,这是小人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小公子了不起啊。”刘伯夸赞。 “挺好吃的。”这时候的徐母也忘了教训徐缺了,她一直在想刘伯的话,她觉得不可思议…… 听到这话,徐缺非常受用,对着周围下人说道:“行了,别看了,以后府里还有很多好吃的,你们赶紧干活去。” 周围下人听后,脸色都露出了喜色,连忙躬身感谢离开。 “你这臭小子,为娘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时候徐母才想到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娘,你那是旧思想,是不能成立的,难道孩儿说的有错吗?”徐缺笑着来到徐母面前。 刘伯不懂母子二人对话,小声问询后,他眼前一亮,立即看向徐缺,此刻他觉得这位小公子真不是凡人啊! “凡儿,你带着他赶紧去读书。”徐母说不过徐缺,立即喊向徐凡。 徐凡很纠结啊,他觉得以小弟之才,远超自己了,这…… 就在徐凡内心犯难之时,刘伯笑着上前劝道:“夫人,您且放宽心,小公子天纵奇才,岂是一般人物?他日必定榜上有名!” 听到刘伯都这样说了,徐母看了一眼徐缺,也不再说什么,虽然她不是文人,但她相信刘伯的话,因为这位从来没看错过一人! 随着徐母离开厨房小院,刘伯等人也和徐缺聊了一会才离开。 而就在小红要走的时候,徐缺立即叫出了她。 “小公子叫我有何事?”小红问道。 “红儿,等会我教你做些美食,等会你带着馨儿一起做。”徐缺边说边向厨房里走去。 …… 下午,徐府迎来了一位贵客,而此人正是浙阳县县尊莫东升! 经过一夜与好友的书信交流,莫东升先是佩服徐缺的文采,后又被徐缺的手段所震惊。 而他好友信中最重要的一条则是,让他与徐缺交好! “莫大人来访,使我徐家蓬荜生辉啊。”徐茂才恭敬行礼。 “徐将军之礼,莫某可受不得。” 莫东升连忙行了一个晚辈礼,这让徐茂才和刘伯都是一怔,在他们眼里,这位可是县尊大人,而他们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罢了。 而让两人更惊奇的是,徐茂才本想把主位让给莫东升的,可结果莫东升轻轻推了一下徐茂才,他自己坐到了下位。 “莫大人,您……” “徐家主,您是长辈,您在成名之时,晚辈只不过是一介书生,应当此礼。”莫东升拱手微笑。 看似莫东升两次不同的称呼与礼数,这里可是有着很大的学问,第一是敬重徐茂才以前的身份,而第二次让座,是指他乃是晚辈,您贵为家主理应首位。 徐茂才微笑点了点头,目光却是落在刘伯身上,看到刘伯默不作声的微微点头,他也就受了这一礼。 其实徐茂才可不敢自称家主的,毕竟他上面还有一位兄长,所以理论上来说,徐茂峰才是徐家的家主。 如果分家,那徐茂才也只能是分家家主,莫东升更是不用行此之礼。 随着下人送完茶,徐茂才微笑问道:“不知县尊大人来我府上何意啊?” 莫东升端起茶杯微笑回道:“将军告老还乡,实乃本县之福,所以我前来一是慰问,二是想与徐家交好。” 徐茂才愣住,他不是被莫东升那直白的话震惊,而是这里面的含义不一样啊。 要知道,他徐家在都城已经没落,回浙阳县老家也是实属上面那位所迫,这时候愿意出来与他徐家交好……图个什么? 其实徐茂才回来好多天了,县里很多大户都是敬而远之,没成想,县尊却是第一个跑过来的,这让徐茂才很是意外啊…… 看到徐茂才表情有些凝重,莫东升笑着继续说道:“徐府之难,莫某并不在乎,莫某只是仰慕徐家做事之胆,行事之利,所以还望徐家主明白。” “县尊大人过誉了,徐家之事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只是乡野百姓罢了!” 徐茂才很谨慎,他可不敢顺着莫东升的话往下说,一旦是对方挖矿让他跳,那死的可不是徐茂才一人啊…… 听到徐茂才的话,莫东升茗了一口茶,他自然明白徐茂才的话外音,不过他是真心想与徐家交好的,所以莫东升放下茶杯,对着徐茂才躬身一礼! 第四十九章:徐缺的办法 看到莫东升无缘无故行礼,徐茂才和刘伯内心诧异,不过两人也立即还礼,毕竟人家姿态已经放得这么低了,如果还端着架子,那可是会落他人口舌的。 “徐家主,您这一礼,晚辈可受不起啊。”莫东升再次放低姿态,身体以九十度鞠躬。 “县尊大人,您这是为何呀?徐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吧?”徐茂才实在忍不住,果断问出心中疑惑。 “徐家主,当今皇帝行事古怪,非明君之所为,徐家之事虽有罪责,但不至如此,我莫某人是一个明是非之人,今日前来,一是探望徐家主,二是愿为徐家做保!” 莫东升话落,徐茂才很是震惊,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刘伯。 而刘伯此刻却微微摇头,不是他不同意莫东升的说法,而是暂时没有看明白,这莫东升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县尊大人,您可是折煞我也,当今圣上之事,在下不敢断言,也没有资格去评论什么,徐某现在只是一介凡夫,还望大人明白。” 徐茂才可不傻,如果莫东升在钓鱼,那死的可真就是徐家了。 此刻莫东升怔住,自己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这徐茂才竟然还怕他当外人,这是不是…… 想到这里,莫东升好似明白了什么。 “徐家主,不瞒您说,莫某前来还有一事要说。”莫东升故作想起某些事情,轻轻拍了一下脑袋:“何义受曲丞相之命,已经来到了南丰州,不日便到山禹县,而此人目的则是灭掉周氏一族!” “此刻当真?”徐茂才故意问道。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消息,而且也写信通知了山禹县周氏,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莫东升竟然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他,这份信任不能说不重了。 “我以头颅作保,此事千真万确!”莫东升拱手道。 刘伯眼神闪过异色,如果之前没法确定,那现在却信了六成! 而就在徐茂才想着如何感谢莫东升之时,刘伯微微躬身道:“老爷,此事事大,不如让小的去把两位公子请来如何?” “好,那就去把他二人叫来吧。” 徐茂才自然明白刘伯的意思,他对莫东升抱拳感谢之后,便拿起茶杯。 此刻的徐缺正在厨房教小红和几个下人做包子,听到刘伯叫他,徐缺二话没说,直接跑了出去。 看到大哥也在,徐缺就更加好奇起来。 刘伯带着两人走向正堂,路上也将正堂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二人。 “你有何看法?”徐凡问道。 “此人可以相信!”徐缺就说了一句,然后就看向前面带路的刘伯。 虽然刘伯脚步没停,但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他没想到,小公子只从片面就能看透一个人,这让他多少都有些震惊。 “学生见过县尊大人。”徐凡进入正堂便向莫东升拱手。 “学生见过县尊大人!”徐缺学着徐凡动作,上前见礼。 “嗯,两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莫东升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刘伯站在门口对着下人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定定地站在外面。 徐凡和徐缺没有资格发言,他们在等父亲和县尊开口。 徐茂才放下茶杯,看了一眼两个儿子,才开口道:“何巡察使的事情,我儿徐缺已经告知与我,前几日我还给了周氏送了一封信,让他们提防一下。而今日县尊来我徐府,也说了此事,不知县尊有何对应之策?” 莫东升愣了片刻,便把目光看向徐缺,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送来的消息,人家儿子早就想到了,但,现在一说,就没把他当外人啊。 “周氏在山禹县,主要经营的是丝线生意,我猜何义必定会在这上面做文章。”莫东升说完,端起茶杯看向徐缺。 徐茂才听后同意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和莫东升想的是一样的,而他信里也提到了丝线之事。 徐缺默不作声地坐着,他倒是觉得以何义为人,还真没必要这么做,只要抓住周氏一个子弟的小辫子,就能薅出大把的羊毛。 “你俩怎么看?”徐茂才将目光看向徐凡和徐缺。 “我觉得县尊大人说得有理,但总觉得何义此人没那么简单,周氏虽然主营丝线,但他们还做石材生意,距离河汛差不多还有三个多月,如果这里出现了问题……” 徐凡没再讲,他已经将事情提出来了,所以只等两位长辈断定。 徐缺没有说话,就看着三人,而三人目光也看向他。 “让我说?”徐缺指了指自己。 徐茂才与莫东升同时点头。 徐缺很无语啊,这有啥说的?不过听到大哥说河汛,徐缺突然想起了他的水泥事业! “如果我是何义,我就没打算这样做,抓一个周氏落单的子弟,一顿毒打,想要啥消息都行!” 听到徐缺的言论,徐茂才和莫东升愣住,是啊,他们怎么没想到啊……如果真按徐缺所说,那无论周氏做什么,都要被对方制衡,而这样一来,周氏不攻自破了! “凡儿,你现在给周衡写信告诉他。”徐茂才道。 “慢着!”徐缺阻止道。 “还有其他事?”徐茂才问道。 “父亲,您就算写了,也没什么用,咱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告诉他们如何防范,而是如何对付何义。”徐缺摊开手道。 如何对付何义? 徐茂才蒙了,莫东升也蒙了,他们觉得徐缺有点想多了…… 人家是巡察使,背后是朝廷,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啊! “小弟,你打算怎么对付?”徐凡问道。 徐凡倒是比徐茂才、莫东升清醒的很多,别人不相信徐缺,但他相信啊! “大哥,你知道壁虎为何会断尾求生吗?”徐缺微笑地问道。 “怕死啊。”徐凡理所当然地回答。 “对啊,既然他怕死,那你觉得曲忠义他就不怕吗?” 一句话出,四人震惊,谁能想到啊……徐缺不是要对方何义,而是直接对付曲忠义……这难度何其之高啊! 莫东升此刻觉得他那朋友真是说对了,徐缺此子绝不简单,不可交恶! “你打算怎么做?”徐茂才问道。 “父亲可以给周氏送一封信,让他们拿钱贿赂何义,然后让他们假意憎恨咱们,最好把大娘和二堂哥扫地出门,这样一来,一切都好办了!”徐缺带着莫名的坏笑回答。 “你是想搜集何义罪证?”莫东升问道。 “不,他不值钱,咱们要的是曲丞相的罪证,因为只有这样,这只壁虎才会断掉它的尾巴!” 听到徐缺的话,莫东升暗自佩服,不过想要搜集曲丞相的罪证,那就有些难了,毕竟人家是百官之首,怎么会轻易的被人抓住呢? 而莫东升不知道的是,徐缺此刻不仅有曲忠义的罪证,甚至何义每天去哪他都清清楚楚。 “凡儿,按缺儿办法做,你现在写信过去吧。”徐茂才道。 “是,父亲。”徐凡起身行礼,然后离开正堂。 “父亲,那孩儿也告辞了,厨房还有东西没弄完呢。”徐缺起身道。 “你这臭小子。”徐茂才甩了甩手,示意徐缺可以走了。 徐茂才也知道徐缺在做什么,既然夫人都拿他没办法,他也只能任之了。 而这话听在莫东升耳朵里却有些不同,不是君子远庖厨吗?这徐缺怎么去厨房呢? 第五十章:包子问世 看着正事已办完,莫东升起身躬身欲要离开。 徐茂才见状便起身相送,毕竟人家是县尊大人,而且今日前来明显是站在他徐家一方的,所以于情于理都要送送人家。 “大人,这是我们徐府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刘伯拿着一个精巧的木匣,来到莫东升面前。 “徐家主,您这是何意?”莫东升转头问向徐茂才。 “县尊大人,这确实是一点意思,虽然我徐家没落,但一点家资还是有的。”徐茂才道。 “徐家主,您怎么还不明白呢?难道非让我莫某说得再明白一些?”莫东升有些不悦,他本来就是想交好徐家的,结果临走时还来这一套。 看到莫东升那愠怒的表情,徐茂才对着刘伯挥了挥手,笑着看向莫东升:“我徐某人自称一声老哥,你看这样行吗?莫老弟!” 徐茂才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起初他觉得还是送点钱财出去,这样拉拢起来更加稳定,可结果人家压根没图这个……所以他必须拉近两家的关系。 “好,既然徐二哥这样称呼,那我莫某就甘愿成为这三弟!”莫东升拱手一礼。 “嗯,既然莫老弟不嫌弃,那改日定当把酒言欢!”徐茂才拱手回礼。 而就在两人走出正堂时,小丫头馨儿端着一屉冒着热气的包子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馨儿欢快地喊着:“包子出来了,哥把包子弄出来了!” 闻着那风中的香气,莫东升喉结动了动,虽然他不知道包子是何物,但这香味告诉他,这等口腹之欲,是外面不曾拥有的! 而就在馨儿即将跑到徐茂才与莫东升身边时,一只大手死死地抓住了她。 “小丫头,休得大声嚷嚷,老爷送客呢!”刘伯抓着馨儿的后衣领道。 “是哥让我送来的,说是让你们尝尝。”馨儿嘟着小嘴说道。 “是徐缺吗?”莫东升好奇的问道。 “莫老弟,正是小儿徐缺。”徐茂才连忙解释。 “对呀,对呀。”馨儿点着脑袋道:“就是我哥让我送来的,他说父母官不为钱财而来,那肯定为其他而来,所以,哥让我把包子送过来。” 听到小丫头的话,徐茂才老脸有些尴尬,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丫头啥话都敢说…… “哈哈,有趣,有趣啊!”莫东升大笑起来:“既然是徐小公子所赠,那我便尝尝这包子!” 看到莫东升都不在意这些,徐茂才和刘伯倒是有些震惊,他们觉得徐缺看人好像比他们都准! 随着笼屉被打开,那股麦香和肉香顿时飘洒出来。 “嗯……好啊!”莫东升吸了一口香味,拿起一个包子便放入了嘴中。 馨儿嘴巴张得老大,她觉得自己三口一个包子已经很了不起了,结果眼睛这人,一口就将包子塞进嘴里…… 此刻莫东升只感觉吃到了世间美味,这种口感,这种味道…… “妙啊!如此美食,乃是我莫某平生所见啊!”莫东升感慨,伸手便又拿了一个。 徐茂才和刘伯对视一眼,两人上午吃过面条,知道那小子弄出来的东西不简单,但有这么好吃吗? 徐茂才和刘伯不知道的是,一个喜欢喝酒之人,那肯定酷爱美食啊,所谓一个酒徒半个吃货。 之所以徐缺敢这样断定,那是因为莫东升此人不喜欢钱财,倒是喜欢喝酒……而这也是暗香给的调查结果! 别以为只有都城有暗香,那可就错了,在都城徐缺给暗香定了三个发展,一是情报,二是钱财,三是势力分布,要不然暗香也不会死心塌地的帮助徐缺。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莫东升连忙说道:“徐二哥,你们也尝尝看,此物确实不凡啊。” 徐茂才可不是傻子,微笑说道:“既然莫老弟喜欢吃,那就让后厨多弄点,到时送你府上便是。” “哈哈,那就多谢徐二哥了,小弟就此别过。”莫东升拱手别过。 等徐茂才将莫东升送走后,他和刘伯便向后厨小院走去。 而此刻的后厨小院,那是绝对的热闹,一群下人都在帮忙。 看着一屉屉包子出笼,下人们都快笑疯了,他们都没想到,主家有这样好吃的,都不会忘记他们。 “老爷,刘伯!” 见到老爷和刘伯来了,下人们赶紧行礼。 “嗯。”徐茂才点点头走进厨房。 可刚进去,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徐缺此刻正指挥着小红等人…… “爹,你们怎么来了?包子好吃不?”徐缺来到徐茂才面前问道。 “嗯,此物不错,不过你等会多做些,为父答应给莫老弟送去一些。” 徐茂才与夫人不同,他不在乎什么君子远庖厨的道理,他只知道,军营里做饭的还是男人呢! “看来您与莫大人关系不错啊,老弟都称呼上了。”徐缺拍着父亲的马屁走出厨房。 “那还是要多谢谢你啊,你是怎么看出莫东升为人的?” 徐茂才很好奇,刘伯也很好奇,虽然他们是试探出来的,但徐缺却能从只言片语了解莫东升,这就很厉害了。 “刘伯,夜里来往的人,您应该知道吧?”徐缺看着刘伯说道。 “嗯,小人发现这些人没有敌意,便由着他们进出了。”刘伯回答。 其实在徐缺回来时,刘伯就发现暗处有人盯梢,不过只要不对徐府出手,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嘿嘿,还好您没出手,要不然乱子可就大了。”徐缺笑着拍了拍刘伯肩膀:“他们是暗香的人,也是为我服务的。” 听到“暗香”二字,徐茂才和刘伯瞪大了眼睛,最近他们可是没少听说这个组织,没想到,这些人竟是为徐缺服务的,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们武功不行,但搞情报还是一流的,在我没来之前,这些人已经到了浙阳县,而他们负责的就是调查各个家族,其中就包括县尊大人!” 徐缺此话如同惊雷,直接让徐茂才和刘伯惊得一身冷汗。 徐缺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也差不多了,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真正的间谍组织,但还是有个别掌控消息的地方,如同徐缺这种专业的,那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小公子,您能把控暗香吗?”刘伯问道。 “最好别这样做!”徐缺知道刘伯的意思,他也明白徐家需要这股势力,但徐缺却不想掌控暗香。 “为何?”徐茂才问道。 “他们与我们不同,他们是暗,咱们是明,以后走的路是不同的。” 听到徐缺的回答,徐茂才和刘伯都明白了。 送走父亲和刘伯,徐缺对着厨房吩咐一句便回书房了。 回到书房,徐缺拿出日记本,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记录完,他便拿出玉佩挂在窗口。 …… 入夜,徐缺躺着床上,想着以后的计划,他很想学武,但刘伯告诉他,他现在学武最多练个架子,想要成为武者已经晚了。 徐缺有点不死心的盯着房梁,虽然现在计划雏形已经完成,但想要扳倒曲忠义还是很难,除非圣殿直接发话,要不然,徐家还是艰难前行! 哎……只有文道一条路了吗? 就在徐缺眼皮打架时,突然,一道身影掠过围墙,穿过机关,直接来到徐缺房间门口! 第五十一章:刘伯与夜姐 黑色身影缓缓掏出匕首,就在他打算划开门栓时,另一道有些年迈的身影站在他的身边。 “什么人?” 黑影震惊急速后撤,手中匕首对着那年迈的身影射去。 “叮”的一声,匕首被死死地钉在门上,而那年迈的身影却瞬间出现在黑影背后。 意境! 黑影惊骇,刚想快速撤离,一只大手便抓住他的脚踝。 年迈身影右手用力一握,那黑影如同皮球,瞬间砸在了地上。 “砰!” 势大力沉的一击,黑影如同一条脱水的鱼,死死的被钉在地上。 “吱呀”声响起,徐缺推开窗户,带着迷糊的眼神看向外面。 “谁啊?”徐缺揉了揉眼睛:“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没有人回应他,那一场战斗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这是困的厉害了? 出了幻听了? 徐缺迷迷糊糊地关上窗户,刚躺到床上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北院厢房 这里是不允许任何下人来的地方,也是管家刘伯的住处。 一个身着黑衣,浑身是伤的男子被捆在柱子上。 “哗啦”一声,一盆凉水浇到男人身上。 黑衣男人惊醒,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是落到了高手手中。 “身份!”刘伯丢到木盆,一脸平静地看向黑衣男人。 “明德楼,甲字杀手。”黑衣男人如实回答。 刘伯点点头,他很满意此人的回答,拉了拉身旁一条细线,没一会,两名魁梧汉子走了进来。 “第三个,带走吧。”刘伯起身说道。 “是。”两名魁梧汉子拱手,架起那名黑衣男人就离开了厢房。 等三人离开后,一道小门被缓缓推开,徐茂才走了出来。 “一天一个,这曲忠义的儿子还真有意思。”徐茂才摇头苦笑。 “小辈的斗争,本不应该这样,是他们一次次破坏了规矩。”刘伯拱手道。 “是啊,坏了规矩,就不用讲规矩了,想办法让缺儿知道,既然他与暗夜走得那么近,就让他自己来办吧。”徐茂才道。 “是,老爷。”刘伯送走徐茂才,转身便飞离徐府。 …… 次日清晨,徐缺起来得很晚,他昨天睡得不是很好,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至于做没做梦……他也忘了。 “馨儿!”徐缺推开房门:“帮哥打盆洗脸水。” 就在徐缺话音落下后,馨儿端着一个大木盆走了进来。 “这么快?”徐缺有些惊讶。 “哥,你是大懒虫吗?”馨儿嘟着小嘴说道:“这水,我在一个时辰前就打好了,本想叫你起床的,但红儿不让,说什么男女有别的,以后不能胡乱进你房间了。” 听到小丫头的话,徐缺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差点笑出了声。 “哥,你笑什么?”馨儿有些不满的看着徐缺。 “没什么,小豆芽想要发育,起码还要七八年呢,没事。”徐缺忍着笑回答。 馨儿反正是听不懂,将毛巾放到一旁,她便跑了出去。 “你这是要去哪啊?”徐缺站在门口问道。 “今天红儿姐还要做包子,她说你那面不抗使,让我去帮忙。” 卧槽! 徐缺瞬间惊喜,脸都不顾得上洗了,朝着厨房小院跑去。 等超过馨儿时,馨儿有些懵。 “哥,你今天还下厨?” “下个屁啊,那是老面,不能直接做包子的!”徐缺甩出一句话,一溜烟便到了厨房。 厨房内,红儿正带着两名下人在和面,他们此刻干得贼起劲,因为昨天的包子他们还没吃够。 “住手!” “小公子。”红儿有些震惊:“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徐缺走上前,发现老面已经全被红儿和到了新面里…… “还好没下锅蒸,要不然这老面就白发了。” 徐缺将面团分出一大部分,然后又将那一大部分的面团放进盆中。 “少爷,这些面不够啊。”红儿说道。 “那是老面,也是发酵的酵母,以后你们要再做包子时,就可以直接使用一块老面当作酵母。按照我刚才的分量再分出一些,周而复始,以后每次做包子都会有发面包子吃。” 红儿和众人都是一脸的蒙圈,完全不懂徐缺在说什么发酵,酵母之类的话…… 徐缺很无语啊,不过也耐着性子重说了一遍,甚至还将步骤演示了一遍,等红儿等人彻底明白后,徐缺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就在徐缺准备离开时,馨儿问道:“哥,你是打算吃早饭呢?还是午饭呀?” 徐缺望了望天空,露出了一脸无奈:“午饭吧!” 回到房间,徐缺洗了一把脸,刚准备换件衣裳,刘伯走了进来。 刘伯在徐缺房间说了很多,徐缺听得也是直皱眉头,他怎么也没想到,南丰州还有明德楼的据点。 刘伯交代完老爷的事情后,就将徐府在外面培养的军士告诉了徐缺,虽然人数不多,但在江湖上那也算个顶个的好手。 送走刘伯后,徐缺想了一下如果展开计划。 其实徐缺不知道的是,他的赏金在都城就被撤下了,只是南丰州这里还没有通知到,所以才造成三天来了三名杀手! 中午,徐缺吃完饭后,就在书房等待暗香的人前来。 等一道人影翻过窗户来到徐缺面前时,徐缺有些愣神。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黑衣女人笑着看向徐缺。 “不是……你不是负责都城的吗?怎么会来南丰州?”徐缺有些不解的问道。 “香主说了,她会在都城等你,所以派我前来南丰州。”黑衣女人回答。 徐缺点点头,内心颇有震撼,他怎么也没想到,香主竟然自己坐镇都城等他! “你挂三节玉佩,是有什么急事吗?”黑衣女人问道。 徐缺点点头,拿出一张折好的宣纸推给对方。 黑衣女人拿起宣纸,当她看到上面内容时,眼睛中闪过一抹杀意。 “明德楼据点有两个,一个是在本县的岩酒山庄,另一个在临县的壁玄山里,他们看似是一伙匪盗,其实就是明德楼的人。” “人手够吗?”徐缺问道。 如果偷袭岩酒山庄应该没问题,但想要拿下壁玄山,恐怕目前人手不足。 “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我让刘伯借我们点人。”徐缺看着对方说道。 “军武?”黑衣女人好奇问道。 “差不多。”徐缺点了点头:“他们是以前战场存活下来的老兵,现在也算是江湖游侠。” 徐缺可不敢说私兵,只能说这些人是江湖游侠。 黑衣女人点点头,她自然明白徐缺的意思。 等送走黑衣女人,徐缺来到书桌前拿出日记本。 对于他写的内容,没人能看懂,也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什么典籍,就算不小心遗失了,捡到的人还以为这就是鬼画符。 …… 入夜,明月高悬,刘伯驾车等在府门外。 等徐缺带着黑衣女人出现时,徐缺介绍道:“刘伯她是暗香的夜姐,夜姐,这是刘伯。” “见过前辈。”黑衣女人抱拳。 刘伯微微点头:“上车,走吧!” 徐缺很诧异,他觉得夜姐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她竟然称刘伯为前辈,那刘伯到底是有多厉害啊?…… 随着马车离开县城,县城的大门也缓缓地关闭了。 看着已到宵禁时间,刘伯驾着马车道:“今晚,咱们只能在外面过夜了。” “没事,正好体验一下露营。”徐缺笑着看向天空。 第五十二章:十一,狐女寻夫 藏兵山 此山位于浙阳县西北方,地理环境成就了这里群山环绕,所以才由此得名。 在明亮的月光下,两名侠客面对面地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他们的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这两名侠客都身着深色的衣服,显露出他们严肃而专注的表情。他们的眼神坚定,手中的剑犹如活了一般,随着他们的手势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 战斗开始,两人以惊人的速度移动着,一边挥舞剑刃,一边寻找着对手的破绽。他们的剑法互补,一攻一守,恰到好处。每一次剑击都带着冷酷而精准的力量,仿佛每一剑都能洞穿对手的内心。 突然,其中一名侠客发出一声大喝,他的剑犹如闪电般向前刺出。另一名侠客眼神一凛,瞬间反应过来,侧身躲避,同时挥剑反击。一时间,两人的剑法交汇在一起,剑气纵横,空气中弥漫着激烈的气流。 这名侠客的身形忽然变得飘忽不定,仿佛化成了一阵风,绕到对手的身后。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手中的剑迅速向下劈去。对手急忙转身防御,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剑气瞬间撕裂了空气,直接击中了他。 战斗结束,这名侠客站立不动,他的剑仍指向对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剑,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和满足的微笑。另一名侠客也收起了剑,向他点了点头,表示尊重和赞赏。 周围的众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他们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战斗感到兴奋不已。两名侠客相视一笑,然后一起向众人抱拳致谢。 “如何?”刘伯问向黑衣女人。 “厉害!”夜姐佩服道。 何止是厉害啊,这些人武功境界和她相同,而且那名侠客出剑的速度,她都没看清楚。 徐缺是一脸的蒙圈,他只知道,杀他一剑就够! 就在三人微笑地看向比武那里,之前的那名侠客走了过来。 “刘伯!”那名侠客拱手抱拳一拜。 “嗯,三十二剑基础不错,日后参加青莲比武,应该能进前十。”刘伯满意地露出笑容。 听到青楼比武,夜姐表情有些震惊,但想想看,也就释然了,是啊,这样的天才绝对会在瑶池盛会上崭露头角。 “还是您培养的好,如果没有您和侯爷,我们这些人早就成了亡魂枯骨。”侠客郑重道。 “这位是二老爷的小儿子徐缺,这位是他的朋友叫夜。”刘伯又指了指那名侠客:“他叫十一,是你爹原来的旧部,现在是这里管事的。” “见过小公子。”十一抱拳行礼。 “十一哥好。”徐缺和夜姐谦卑回礼。 “小公子不用叫我哥,称呼我十一就行,而且您的大名,我们这些弟兄都清楚。”十一连忙说道。 “十一哥年长我很多,称呼您哥是正常的。”徐缺微笑解释。 “行了,就按小公子的吧,反正日后你们也要跟着他。”刘伯下了断言。 瞬间几人都是一愣,而最先蒙圈的还是徐缺本人,他就是来借人的,这咋还送人了呢? 看到三人发愣,刘伯毫不在意,指了指远处道:“去那里,谈谈事情吧。” 等四人来到营地外围时,刘伯先是将他们的来意告诉了十一。 十一听后没有任何怨言,他们的命都是徐家的,所以只要是徐家说话,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随着徐缺与十一敲动计划后,刘伯和夜姐就回营休息了,而徐缺和十一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自然不会睡那么早,于是他便和十一聊了起来,两人聊得很多,主要是他们之前的身份,也聊了徐缺日后的打算。 …… 都城之南,一道流光疾驰划过夜空,落在都城的某一个角落。 感受不到钦天监的护城大阵,一位美丽少女缓缓走了出来,她,赫然就是当日在飘香楼的琴女,也是在石桥上给徐缺金珠的狐妖! 琴女一双白皙玉手轻轻抬起,指尖一道彩色雾气无声无息地融入夜色之中。 等到钦天监大阵出现了响动,她轻身跃起,瞬间进到了内城。 琴女望着夜空四五道人影飞过,她露出了得意笑容,可这笑容还没等收敛,她便微微一惊。 我的耳饰,不应该在城南国公府吗?怎么会在城西?难道那小子也是个拈花惹草的风流生? 她身影一动,完全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她穿过无数街道,直接站在百花楼远处观望。 小混蛋,是我看错了人! 随着她身影再次消失,层层阁楼如同倒影,而她这次出现时,已经到了某间闺房。 目光随着床摆摇晃,她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卧榻之上,只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根本没有她印象中那个潇洒不羁的小帅哥。 看着恶心卖力的中年男人,她的手轻轻一抬,远处落在地上的衣物瞬间飞去,一颗金色珠子穿破衣服,落在她的掌中,而这赫然是她的耳环! 狠狠地咬了咬牙,她再次消失,而下一刻,她便站在飘香楼的一处阁楼中。 “回光流影!” 金珠散发出淡淡的霞光,一组组画面快速倒流,最后定格在石桥之上。 她轻手翻动,金珠上的画面也在不断前进,随着画面停在这当铺掌柜的手中,她差点没气炸了! 琴女双拳紧握,牙齿发出“咯咯”声音:“敢将我的耳环当了?还只收一两银子,这明摆着是气本宫啊,过分,真的是太过分了……” 无声无息中,她又一次消失,下一刻,化作流光冲向城南。 就在流光落下之时,夜空四道流光同时闪过。 “妖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都城现身,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人族之地吗?”一名身着灰袍男子喊道。 “滚,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儿!” 她很生气,她很想暴揍徐缺。 可等她看清头上牌匾时,整个人都傻了…… 春风拂过,她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上方牌匾! “顾府”两个大字,让她差点没让她骂出脏话。 “妖女,休要猖狂,望气吞海!” 随着那名术士话音落下,三名术士立即同时结印。 银光化海,这是术士一门风水师的看家本领,他们可以借助大阵之气攻击琴女。 可就在这大海即将落下时,琴女目光凶狠,单手一拳砸向天空的大海。 “哗啦,哗啦”的海水声渐渐化成银光,就好像从未出现一般。 “大妖!她是妖王!”一名风水师震惊地喊道。 而就在他想求助钦天监阵师时,一只白皙的纤纤玉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徐府哪去了?国公府哪去了?” 看到那美丽又带着怒火的脸庞,那名风水术士瞬间尿了…… “说!” “国公府没了,徐家搬到了南丰州浙阳县!”风水术士哆哆嗦嗦地回答。 “南丰州浙阳县?” “是的,都搬走了,听说那个彩诗文士徐缺是最后离开的。”风水术士连忙补充。 听到徐缺这个名字,琴女那愤怒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笑容,那笑容美得让人窒息。 而就在她想离开时,一道气息瞬间锁定了她。 “大胆妖孽!放开我钦天监弟子!”魁梧壮汉出现在她的面前,手中还拿着啃着一半的羊腿。 “哼!”琴女不屑:“我才懒得理你们,走了!” 随着琴女手一松,那名风水术士瞬间飞向魁梧壮汉。 魁梧壮汉见状,刚想抓住那名师弟,可风中的怪味是怎么一回事? 卧槽! 第五十三章:圣旨出风云变,徐缺的猜测 “砰”的一声,魁梧壮汉一脚踢飞师弟,这给其他三名风水师都惊呆了! “特娘地,老子正在啃羊腿,你带着一身骚臭飞过来,是不是讨打啊!” 而就在魁梧壮汉将话说出去后,他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这好像是在对付狐妖呢。 可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傻了…… “狐妖呢?”魁梧壮汉问向三名风水术士。 三名风水术士表情尴尬,但还是指了指北面的天空。 “算你跑得快,下次一定要擒拿住你!”魁梧壮汉表情凶狠,但目光却是看向三名风水术士:“你们学艺不精,回去抄写《望气言》三百遍!” 啊?三名风水术士瞬间傻眼了,明明是你让那狐妖跑的,结果却让他们背锅…… “师兄,奎师弟怎么办?”一名风水术士看着躺在地上的同门问道。 “让他回去好好洗洗,抄《法生诀》一千遍!” 随着魁梧壮汉离开,四名风水术士如同斗败的公鸡,拖着脚步走向钦天监,此刻他们死的心都有了…… …… 都城皇宫,连续三道圣旨冲天而起,向着太庙方向飞去。 看到这奇异景象的百姓们,目光立即看向天穹。 “奉:大炎兵部尚书顾永年为大炎国太尉之职,兼兵部尚书之职,征北骠骑大将军职务。” “设:骑、校、尉三职,共二十六名将领,讨伐北邙收复失地,光我大炎王朝!” “奉:胡世昌为左将军之职,兼兵道口司务将军,督战将军之职。” “奉:兵道口北将军谢印为兵道口统帅,温海为副帅。” “撤:兵道口统帅马关星为右将军,张锋为司务参将。” 看到三份圣旨,全都城百姓都被震惊了,因为这是要打仗了,而且这次架势完全超过徐老国公那次! 都城祖府 “胡闹,这是打仗吗?这不明摆着去送死吗?”曹清愤怒至极。 “唉~大炎亡矣……”祖山鹤长叹。 “我看这……” 还没等曹清把话说出来,祖山鹤连忙挥出结界,他是真怕这老东西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被钦天监听到。 “你弄这东西作甚,我就是骂给钦天监那些老不死的听,一个个屁事没用,就会瞎看星星。”曹清指着天骂道。 “行了。”祖山鹤看着老友:“你骂他们也没用,现在赶紧想想办法吧,要不然大炎真就要完了!” “想办法?咱们两个老头子有什么办法?那是昏君啊,昏君不要这个国家,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曹清怒道。 与此同时,南丰州 巨大的圣旨瞬间降临这里,看到的平民百姓恐慌不已,因为接下来的三天,又要征兵了,而且上战场的士兵,都要从南丰州里征召。 州府内,刺史大人汪鹏脸上露出了喜色,而坐在他身边的几位官员脸上也露出了同样表情。 “恭喜大人,又要为朝堂立下汗马功劳了。”长史杜佑峰连忙起身恭维道。 “是啊,看来何大人还是很照顾大人的。”司马葛青宇附和。 “哈哈。”汪鹏大笑:“不错,等会你们给何大人送些补品,告诉他,让他好好养好身体,这南丰州,还指望着他多送一些门路!” “大人请放心,昨日我派人送了六名美人,今天我再去送一些补品,保证让他老人家高高兴兴的。”杜佑峰叩首道。 “嗯,做得好。”汪鹏捋着胡须,脸色笑容显得无比的开心:“葛青宇啊,你是户部尚书葛利的族系,你写信问问尚书大人,大军集结,粮草必然少不了,是不是请一道征税檄文啊?” 听到大人要搞钱,葛青宇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上前说道:“请大人放心,我这就回去给族书写信。” “嗯,去吧!”汪鹏又将目光看向其他两名下属:“最近江湖游侠有点多,想办法让他们冷静冷静!” “是,大人!”刑司鲁明拱手离开。 “钱通啊,你现在去山禹县,配合何大人将周氏男丁都征招了吧。”汪鹏再次开口。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 看着一个个的离开,汪鹏再次狂笑起来,对着路过的丫鬟就是一个拥吻,然后抱着丫鬟回到后堂…… 随着圣旨落下,整个南丰州瞬间变得风起云涌。 浙阳县徐府 徐家众人看着天穹圣旨消失,徐茂才大怒:“这群人不得好死啊!” “爹,您没必要动怒,这事儿里透着古怪。”徐缺笑着说道。 徐缺今天早上就回到了徐府,而他们约定的时间则是两日后行动。 众人不解,目光全都落到了徐缺身上。 “怎么说?”徐茂才问道。 “这是演戏给天下人看,或者说,这本就是一场交易,只是我怕这场交易里会把大伯和大堂哥带进去。”徐缺思索道。 演戏?交易? 众人被徐缺的话搞得更蒙了,完全不懂,这打仗何来的交易? “小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徐凡问道。 “是啊,小人我跟随国公爷大小战役上百场,不曾听过打仗还能演戏的。”刘伯说道。 “很简单。”徐缺笑着说道:“这大张旗鼓的看似像打仗,其实就是找一个借口把北疆三镇让出去,只是这种让步还不能污了龙印,所以就有了这出戏。” “你的意思是说,北疆三镇是昏君故意让给北邙的?”徐茂才问道。 “可以这么说。”徐缺思考片刻道:“当年的事情,虽然我不太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总怀疑,咱们这位皇帝好像得位不正啊!” 听到徐缺的话,徐茂才与刘伯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骇! “虽然我只是猜测,但我想不通,一把好牌为什么这位皇帝总是能打得稀烂,所以我觉得这里的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和咱们徐家有关系!”徐缺继续分析道。 “当年之事,为父也是听你爷爷提及一些,但都是只言片语,等新皇继位后,你爷爷也不再提那些事情,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件事情……” 还没等徐茂才把话说完,刘伯连忙咳嗽了一声:“二老爷,钦天监虽然管不了这里,但那位可是顺天意的,最好还是不要再说。” 徐缺和徐凡愣住,两人都将目光看向刘伯,因为这里还存在很多事情啊。 “刘伯,您是说现在的监正?”徐缺好奇问道。 刘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卧槽!大新闻啊! 徐缺只觉得他好像吃了一个超大的瓜,或者说,这瓜分量贼鸡儿重! “缺儿,你继续说。”徐茂才看着徐缺道。 “啊?说到哪了?”徐缺挠了挠头,他被这瓜弄得都忘了自己说到哪了。 “还不能污了龙印,所以就有了这出戏。”徐凡提醒道。 “哦,对哈。”徐缺思考接着说道:“这就是交易的一种,至于演戏嘛,估计是两三场吧,而这其中就要有大伯和大堂哥的戏码,只不过,他们两个要是真配合了,那咱们家祠堂上又要多两个木牌了……”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徐茂才有些生气。 “爹,我说的是真的,您别打断我!”徐缺连忙躲到徐凡背后:“您要是不听,我就不说了。” 徐茂才和刘伯崩溃了,他们听徐缺讲话都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要不然真能被这小子吓过去。 第五十四章:推测,换将 其实徐缺也不想这么说的,而且这个世界还没有速效救心丸,但事情确实很有可能往这方面发展…… “你继续说,我不打断了。”徐茂才顺着气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徐缺走出来继续道:“其实这戏很简单,那就是让大伯带兵出去打一场,打赢了算顾永年的,打输了,就把事情推给我们徐家,然后利用百姓之口污蔑我们徐家。” 听到这,徐茂才和刘伯都是认同地点了点头,他们早就遇过这样的事情了,所谓文官一支笔,怎么写都由着他们来。 “如果大伯和堂哥战死,那就是该上第二次大戏,至于怎么打,那肯定是围着兵道口来做,打赢了,都城报喜,打输了皇帝下旨,将北疆三镇拥有地割让给北邙。”徐缺继续道。 “那第三场呢?”徐凡问道。 “第三场?”徐缺瞪大了眼睛,就跟看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大哥,你真想听?还是你觉得会发生?” 众人不解徐缺这是什么意思,但徐凡还是点了点头道:“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你说有两三场的,难道两场戏就完事了?” “呵呵!”徐缺为大哥竖起大拇指:“第三场可能有,但如果真出现了,恐怕大炎也要灭亡了!” 听到徐缺这么严重的话,徐茂才和刘伯身体颤抖,因为他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缺儿,难道你推测出来了?”徐茂才拳头攥得紧紧的。 “不瞒父亲,其实我在看到这圣旨之后就已经猜到那些人要做什么了,只是我总觉得这里好像有人在推动,虽然那狗皇帝蠢了一些,但也不至于想成为亡国君啊。”徐缺道。 “会是曲忠义吗?”徐茂才试探性地问道。 徐缺摇了摇头:“他是百官之首,而且还是圣进士,他没必要这么做。或者说,他的权势野心已经到头了。至于其他的,我暂时想不通。” “那六部尚书里面呢?” “爹,我是人,不是神,我就见过一个缺德冒烟的狗腿子岳父。”徐缺一脸无奈地摊手。 徐茂才点点头,长叹一口气:“大炎国啊……” 而就在徐茂才叹气一半时,徐缺突然大叫了起来:“不好,坏了!” 三人被徐缺吓了一跳,立即看向他。 “哥,你现在想办法联系周家的人,让他们能拖就拖,如果拖不了,就立即解散族人,让他们离开周家!” “小弟,你这是……” 还没等徐凡把话说完,他自己就意识到了什么,丢下一句话,便向书房跑去。 “你是说,他们会利用这次机会搞垮周家?”徐茂才问道。 “嗯。”徐缺点点头:“这次机会与以往不同,之前我们的计划虽然有效,但这次可不同,周氏这么多人,如果歹毒一些,周氏儿郎全都要被征招!” 听到徐缺的话,徐茂才差点没晕倒,他可是答应过大哥的…… “爹……” “二老爷……” 徐缺和刘伯连忙扶住徐茂才。 “没事,我没事。”徐茂才抓住徐缺的手:“你是徐家最聪明的,也是我们徐家的未来,你一定要想办法保全周氏,也要保护好你二堂哥!” 这压力给徐缺整的,瞬间不会了…… 他要是答应父亲,结果周氏gg了,那是不是打自己脸啊? “你答应父亲好么?”徐茂才手指用力。 徐缺忍着疼点点头:“我尽力……” …… 北疆兵道口 当统帅马关星和张锋看到这道圣旨时,两人都被震惊到了,他们不知道皇帝为何要下这种圣旨…… 就在马关星打算拟草奏折时,一声声的“哈哈”大笑传入大帐。 “马统……不,现在是右将军了。”进来之人嘲讽道:“军印已换,虎符应该交给本帅了吧?” 这故意嘲讽的味道,让马关星与张锋两人愤怒,而来人正是谢印与温海! “本将军正在写折子,还请谢统帅稍等片刻!”马关星没有好脸色,他虽然不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文章,但他不相信谢印能懂兵法。 “好,让你写,快点写吧。”谢印露出不屑的表情,大马金刀地坐在帅帐中。 “马将军,不妨提醒你一下,你们家老爷子再过不久,也要被贬,如果你敢写出问君之策,想必你们马家也要步徐家后尘!”温海故作友善地提醒道。 此话一出,马关星手中的宝笔瞬间颤抖了一下,整张奏折瞬间被破坏…… “将军!”张锋小声提醒道:“这封奏折不用再写了……” 马关星愤怒地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时,那股愤怒也被他压制了下来。 “这是虎符,还请谢统帅查验!”马关星不甘心地掏出虎符,放到桌案上。 看到这虎符,谢印和温海两人眼神射出一道贪婪之色,他们可是太想要这虎符了,有了这东西,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温海带着贪婪走向虎符,而就在他摸向虎符时,张锋拍向桌案摁住虎符。 “张锋,你想干什么?”温海看向张锋。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将军,此物贵重,如果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这三十万儿郎可是会造成帅印被污,龙印蒙尘的!”张锋故作好意提醒道。 “这不用你说,本将军自然明白!”温海一把夺过虎符,他攥着虎符心脏狂跳。 “这帅帐不错,再让你们住一晚吧……哈哈!”谢谢大笑转身,脸色的得意之色根本掩饰不住。 看着两人离开,马关星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了,他双手用力一拍,那桌案瞬间化成木屑。 “走吧,回去请示老爷子。”张锋叹气,拍了拍马关星的肩膀:“迟早让这些人好看!” 马关星重重点头,随着张锋离开帅帐,向着都城飞去。 马关星和张锋虽是将军官职,但两人可是进士出身,而且张锋的文道造诣不比马关星低…… 看着两道流光从帅帐离开,温海和谢印对视大笑起来。 “这次我们可要好好报那上次军棍的仇了!”谢印目光带着凶狠,嘴上笑容十分阴狠。 “不着急,等会胡大人便到了,他老人家可是丞相的人,想必丞相也不会放过马家!”温海把玩着虎符,但话语里却透着阴险的味道。 “嗯。”谢印点点头:“走,准备一下,咱们好为胡大人接风洗尘。” 当谢印与温海飞离军营时,一道人影也从中军军营离开,而此人正是徐龙! 半刻钟后,徐龙进入了前锋军,参将军帐。 这里说明一下,统帅是正二品官职,副统帅是从二品,而参将是正三品,统帅为一军的最高长官,而参将是副职统兵的。 “父亲,您猜得不错,他们确实这样做了。”徐龙带着一丝愤怒汇报。 “不是我猜的,而是缺儿在信中提醒的我们。”徐茂峰苦笑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兵道口竟然要变天了。 “小堂弟?” 徐龙有些震惊,他以为这些都是父亲和二叔想到的,没成想,这一切竟是那小纨绔预料的。 徐茂峰点点头:“这几日,你就辛苦一些,让李安多问问你堂弟,看看如何解决眼下之事。” “是,父亲。”徐龙拱手:“可……咱们现在怎么办?要等吗?还是等着他们安排?” “信中叫我们按兵不动,恐怕你二叔那里已经有了计划。”徐茂才手指轻轻在桌案上点了点:“等吧,看看那小子能如何破局!” 第五十五章:胡世昌的用意,军阵的厉害 此刻的徐茂峰爷俩真没任何的办法,而且他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如果反抗发动兵变,估计还没出这前锋营,就会被军印碾压而死…… 徐龙告别父亲离开大帐,就在他回到中军营时,李安匆匆忙忙地迎了上来。 “公子,家里来了书信!”李安快步走了上前,将书信重重地塞在徐龙手中。 徐龙眼眸中闪过震惊,因为李安给这个信号是有大事发生。 “多谢先生,我这就去找父亲……” 徐龙拜别,再次前往前军大营,而他这次却是走的正门! …… 兵道口西南三十里,这里是最接近兵道口的一个镇,来往的商贩虽然不多,但这里却是非常富有之地。 而这些营生的酒馆、青楼,也都是为兵道口将士们开的,主打的也是最为简单直接。 北花楼,三楼雅间。 胡世昌坐在首位,而他左右两侧则是谢印与温海。 随着青楼女将酒倒好,胡世昌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人都退出去。 谢印与温海对视一眼,感到奇怪,大人这是要说什么吗? “接风洗尘本官受了,但这美色,本官并不喜欢啊。”胡世昌举起酒杯:“来,为了收复我大炎失地,先干一杯。” 谢印和温海连忙起身饮下杯中酒,然后讨好地拿出早就准备的礼物递了上去。 看到木匣中的银票,胡世昌内心不屑冷哼,但表面却异常地镇定。 “大人前来定是舟车劳顿,小小敬意,还望大人收下。”谢印微躬身体道。 “谢统帅,本官来只为了出征之事,这些俗物,你还是收回去吧。”胡世昌说着,再次将酒倒满。 谢印与温海内心有些震惊,他们完全看不懂胡世昌的想法。 在胡世昌眼里,眼前的这些利益太小了,根本不用理会,只要北邙占领大炎,胡世昌敢保证,以后皇宫里的妃子和财物任他挑选! “来,把酒倒满,接着喝,等会本官有事吩咐你。”胡世昌故作清高,微笑地再次举起酒杯。 谢印和温海无奈,只能再敬胡世昌一杯酒。 随着酒过三巡,胡世昌便开始了他的阴谋,而谢印和温海也连忙点头配合,他们丝毫没察觉到胡世昌的用意。 等所有事情都聊完,胡世昌走到谢印面前,拍了拍对方肩膀,笑道:“小将军,这次可是天大的功劳,只要你办好了,丞相那里必然高兴!” 谢印此刻也有了一些醉意,连忙称“是”,而且还向胡世昌保证能完成丞相的心病。 “这是另一半虎符,本官就交给你了,记住,这次大战,都是你们两位的功劳!”胡世昌拿出虎符拍在谢印手中。 看到是另一半虎符,谢印和温海立即躬身:“多谢大人对我二人的信任,这次我们定当收复失地!” “嗯,很好。”胡世昌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在这儿,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谢印和温海送走胡世昌后,两人勾肩搭背地大笑起来,他们此刻异常地兴奋,因为他们现在总算掌管了兵道口。 离开不远的胡世昌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对于这样的二世祖文人,他只觉得太好对付了,甚至不用那些高明的手段…… …… 两天后,随着夕阳西下,徐缺带着一百多名甲士来到了临县的壁玄山下。 “小公子,咱们几时动手?”十一上前问道。 “再等一个时辰。”徐缺望着天空回答。 十一不懂徐缺为何还要等,但他也没问,索性回到队伍里让大家准备起来。 至于徐缺为何还要等,那是他怕这时候上去,会被明德楼的人发现。 对于打仗徐缺目前只是纸上谈兵,但他可知道,趁夜杀人是最好的。 随着夜幕缓缓降临,徐缺将十一叫到了身旁,然后在十一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小公子的意思是突袭?”十一疑惑问道。 “嗯?”徐缺有些懵,他是想偷袭来着,但咋变成了突袭呢?但还是说道:“虽然你们可以融合军阵突杀进去,但我怕那些人多数会逃走,所以你按我的方法来。” 十一思考了一阵,看看壁玄山上,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兄。 “好,如果小公子的办法可行,那我等愿意一试。”十一道。 徐缺拍了拍十一的肩膀:“小心些!” 十一拱手,转头对着兄弟们说道:“出发!” 看着一百多少浩浩荡荡的进入山林,徐缺总觉得这些甲士压根不懂什么叫偷袭啊…… 徐缺苦笑摇头,他觉得还是暗香那些人靠谱一些,起码知道什么叫做暗杀! 看来有时间真的要给这些人上一课了…… 其实徐缺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军阵究竟有多厉害,他以为这些甲士只是抱团冲锋,实则不然,这个世界军阵可是有气血阵列配合的,就算你是不灭身,面对十方列阵也会死,而军阵之上则是兵法,如果某将领有兵法在手,那基本都会处在不败之地。 壁玄山内,十一首当其冲,杀完两名巡逻贼匪,便开始了他认为的偷袭…… 匪寨中,鸣鼓敲响,无数盗匪冲出,他们虽未看到来袭的敌人,但却被黑夜中的血气震撼到了。 “突袭!”十一举起手中长剑,一道剑锋沿着军阵快速扩散。 强大的血云快速翻滚,朝着匪寨压去。 “弓箭准备!”一名首领模样的中年男人喊道。 虽然他们这里化境高手很多,但碰到这种血云军阵,那就是送死,所以他们必须远程射杀。 “放!”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箭雨如同暴雨,射向十一的军阵。 “盾!” 十一站在前列,手中隐隐约约有一面小盾出现,瞬间,小盾化成大盾。 那名首领看到,黑压压的箭雨被大盾挡住,他再次下令:“冲杀下去,与他们拼了!” 五百多名盗匪抽出长刀,拿着长矛,一个个地冲出营寨,势要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看着一名名盗匪被军阵绞杀,二当家的立即来到首领面前:“大哥,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该撤了!” “嗯。”首领点点头,看着送死的弟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走,回去告诉二公子。” 随着两人悄悄从大寨后面撤出,前往冲锋的盗匪也死得差不多了。 “大当家的不见了,兄弟们跑啊!” 也不知道哪个盗匪喊了一句,瞬间,那些还想拼死一搏的盗匪停住脚步,然后向着四周开始逃窜。 “杀,一个不放过!”十一率先动手斩杀那些逃离的盗匪。 随着一名名盗匪倒下,十一等人脸上也出现了胜利的喜悦。 “去,通知小公子,告诉他匪寨已经拿下。”十一对着一名属下道。 “不用了!”徐缺无语的走了出来,他虽然已经习惯了见血,但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 “小公子,我们共计击杀五百三十二名盗匪,逃跑人数不足五人!”十一抱拳禀告。 “十一兄啊,你们做得确实很好,但你们发现没,这些人里没有山寨首领。”徐缺说道。 十一等人有些懵,他们觉得这很正常啊,毕竟大战时,想要俘虏对方主将可是很难的…… 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徐缺内心有些累啊,他拍了拍十一肩膀:“回去后,我给你们讲讲什么叫谋定而后动!” “小公子,您会兵法?”十一震惊地问向徐缺。 “略懂一些,怎么了?”徐缺毫不在意地回答。 第五十六章:两个世界文道结合兵法,变化 十一等人震惊了,他们目光死死的看着徐缺,就好像看一位统帅一般。 徐缺被这些人的看得一脸蒙圈,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就不配懂兵法了? “小公子,您确定,您真的会兵法?”十一表情认真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徐缺不解,他觉得这些人怎么变得如此怪异? “没,没有问题,小公子之才,让我等望尘莫及啊。”十一连忙摆手。 “呵呵,你这马屁可拍错了!”徐缺皮笑肉不笑,指了指大寨:“走吧,进去搜刮一圈,然后回去。” “是!”十一抱拳:“兄弟们,进去搜查!” 随着十一命令下达,百十号甲士立即冲入营寨。 看到兄弟们都进了营寨,十一再次靠近徐缺,问道:“小公子真会兵法?” 徐缺一脸的黑线,他觉得十一肯定有问题,但还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会,而且还会很多!” 此刻十一心脏怦怦乱跳,差点没给徐缺跪下了。 “公子,那您能演示一下,您的兵法吗?”十一谨慎地问道。 “这咋演示?又没有需要的地方。”徐缺走进寨子回道。 “不,您误会了,您可以催动文气,然后以兵法之论,演示您的兵法。”十一连忙解释道。 听到十一的话,徐缺怔了怔,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书中有一段很模糊的记载,就是文道兵家所说的,以文演兵化战的东西…… 徐缺心里那个卧槽啊…… 他此刻终于明白文道为何这么牛掰了! 他悟了,他这次算是真的悟了! 一字能杀人,一画也可以杀人,一音亦可杀人…… 这就是道门师傅口中的文道伟力!这就是文道为何能被排在第一的原因! 看到徐缺突然发呆,十一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地等待着。 徐缺缓缓闭上眼睛,用着体内文气缓缓在脑海中推演,然后又将得到的结果显化在大脑之中。 一瞬间,徐缺文气翻涌,就好似有什么洪水猛兽出现一般,站在他身边的十一也被这股浩瀚的文气所惊,连忙退后了好几步。 徐缺下意识呢喃:“我无敌了吧?……” 他最初感悟文气就是觉得很神奇,能带着他飞起来装x,结果十一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他此刻脑海里回忆着前世所见的兵法,首篇就是《孙子兵法》,而这一推演,结果就成了他脑海中的计谋技能! 此番兵法增加,三十六计和此界的兵法融合,效果,堪称逆天。 一计瞒天过海,所辖兵马,尽数隐去身形和气息用以奇袭。 就在徐缺想试试其他兵法时,文气居然无法调动,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文气…… “噗……” “公子!”十一连忙上前扶住徐缺。 “我,我……没事……”脸色苍白的徐缺牵强地露出一抹笑容,紧接着就昏迷了过去…… “公子,公子!” 这些给十一吓坏了,这没事,咋还直接晕了过去呢? “来人!”十一向着营寨中怒声喊道。 瞬间,十几名甲士跑了出来。 “扶公子下山,赶紧回去!”十一对着十几名甲士下令。 这十几名甲士虽然身着盔甲,但速度可不慢,架起徐缺便冲下了山。 …… 次日清晨 徐缺躺在马车里悠悠醒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外面。 “我……这是睡了多久?” “公子,您醒了?”十一骑着马靠近马车。 “啊。”徐缺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那里都完事了?” “您那是昏迷了过去,大约三个时辰吧,壁玄山里的物资已经搬回藏兵山了,这里是清单。”十一说着,便将清单递给了徐缺。 徐缺翻了个白眼,接过清单,他说睡,那就是睡,怎么能称昏迷呢? 这十一太实诚了,早晚被人骗…… 徐缺收回脑袋,感受到文气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恢复后,他便拿着清单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啊,差点没让他骂娘啊,这帮明德楼的土匪,是多么有钱啊…… 其实徐缺不知道的是,就在十一他们攻打山寨时,首领就和二当家转移了一半财宝。 徐缺将脑袋再次探出车外:“十一,你进来一下。” 等十一进入马车,徐缺将清点递还给他:“这些钱财你拿出四成分给兄弟,其他的留着日后备用。” “公子,是不是有点多呀?”十一小心地将清单收好。 “不多,兄弟们出力值这个价,日后我还指望你们成为我的兵阵呢!”徐缺有些得意的说道。 “公子,您是说,你要使用兵法?” 十一颇为好奇,昨天夜里他可是感受到那浩瀚的文气了,只是不知道徐缺究竟做了什么。 “真聪明!”徐缺轻轻捶了十一一拳。 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人夸真聪明,十一脸上多少还是有点小尴尬。 而就在两人聊着日后兵阵发展时,天上一只灵鸽盘旋而下,缓缓地落在马车窗口。 徐缺接过灵鸽,轻轻一挥,灵鸽瞬间化成一封信。 看到信中内容,徐缺立即说道:“加快速度,返回浙阳县!” “公子不和我们去山里了?”十一问道。 “你们先回去,我要先回家!” 十一没有问信中内容,他离开马车后,带着百号兄弟直接返回藏兵山。 …… 一个时辰后,徐府正堂。 徐茂才焦急地走来走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局势变化竟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快。 周家虽然逃出了很多男丁,但还有一大半被征召了…… “二弟,你可一定要救救周家啊。” 一位妇人,抹着泪水哀求,而此妇人正是徐茂峰的妻子周氏。 “嫂子,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想办法。”徐茂才握紧拳头保证。 “二叔,咱们这是在等徐缺堂弟吗?”徐虎愣了愣地问道。 徐茂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看向外面。 徐虎有些不解,徐家唯一的秀才就在旁边不问,结果却要询问一个比他还废物的纨绔…… 徐虎在周家一直读书,并不知道徐缺的事情,在他眼里,徐缺依旧是那喜欢打架的纨绔。 而就在下人换了一壶新茶时,徐缺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胖子,和一位妇人时,徐缺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过来。 “见过大伯母,见过二堂兄。”徐缺上前拱手。 徐缺这一举动,周氏倒是没察觉到什么,但徐虎却有些震惊。 “你,你……” 徐虎愣了好半天,也没把话说出来,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碎了一地啊! “二堂兄怎么了?”徐缺疑惑地看向周围几人。 “他是被你吓到了。”徐凡笑着拍了拍徐虎。 “哦。” 徐缺不以为意,他还以为徐虎天生就是个结巴呢。 “父亲,刘伯!”徐缺再次拱手。 “嗯。”徐茂才微微点头:“信你看了吧?” “看了。”徐缺说道:“办法虽然是有,但我怕后患无穷。” 听到徐缺有办法,徐茂才和刘伯眼前一亮,随后便是一旁的周氏母子。 “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徐茂才道。 “前面计划不变,明天过后,我会请祖山鹤大儒帮忙递交何义的罪证,至于后面,咱们这位刺史大人,可就难办了,我怕他会针对我们徐家,所以,我也想了三个办法,上策是我们以金钱贿赂,中策是让他与咱们利益捆绑,下策嘛,虽然不适合目前使用,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第五十七章:黄倩瑛 听到徐缺上中下三策,徐茂才与刘伯对视一眼,两人虽然不知道需要多少银两来开路,但肯定不会太少。 而中策他们就更不懂了,以现在徐家来说,什么利益能让这位视财如命的刺史愿意跟他们捆绑到一起啊? 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下策,什么叫现在不适合使用? “小弟,你能说明白一些吗?”徐凡看到众人不解的目光,他率先问道。 “上策,最低一万两黄金!” 听到一万两黄金,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徐家哪来这么多钱啊? 徐缺没有理会众人,继续说道:“中策,就是我接下来要搞的商业之策,日进斗金都不是问题,只是这里面的利益牵扯太多。” 就在徐缺想说出下策时,刘伯打断道:“小公子,您说你要酿酒?” “嗯。”徐缺点点头:“以目前现在的酒来说,只要我的酒现世,估计能吊打他们好几个来回。” “缺儿,虽然为父不知道你下策是什么,但上策咱们徐家真的拿不出来,所以,为父觉得还是中策稳妥一些。”徐茂才道。 徐缺瞪大了眼睛,说真的,如果上面不是他老子,他直接开喷了…… “父亲,一万两黄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孩儿自有办法。” 其实徐缺很想说,昨夜他们去掏明德楼的山寨,一下就弄了九千六百两黄金,白银三万四千两,其他还没算呢! 众人听到徐缺自有办法,内里都有些震惊,而唯独刘伯眼角跳了跳,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 “缺儿,既然你有办法,那就快点救救周家吧。”周氏连忙上前求道。 “大伯母,请放心,此事不能太心急。”徐缺宽慰道。 周氏无奈点了点头,她哪能不着急啊,那可都是她的家人啊。 随着事情敲定后,徐缺刚想回房休息,刘伯这时候走了过来。 “小公子,昨日可好?” 徐缺自然明白刘伯想问什么,笑着比了一个手指。 看到徐缺比画的手指,刘伯很是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明德楼的那伙盗匪竟然如此的有钱…… 就在徐缺和刘伯聊着藏兵山的事情时,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公子,廖清师傅回来了。” 听到廖清回来,徐缺丢下刘伯就跑了出去。 看到徐缺如此的着急,刘伯觉得自己还是老了啊…… 西间小院,这里是徐缺居住的地方,此刻一名汉子带着一个美女站在小院中。 “廖师傅!”徐缺高兴地喊道。 可等徐缺来到廖清面前时,他看到廖清身边的美女时,徐缺的表情就震惊了…… 此女年约二十六七,长得成熟、优雅、自信,尤其是那双充满智慧的眸子,再配上这妖娆的身段……简直美翻了! 廖清看到徐缺目瞪口呆的表情,他连忙介绍道:“小公子,这位是我师兄的女儿,她叫黄倩瑛。” “你好美女,我叫徐缺……”徐缺伸出双手,一脸的傻笑。 黄倩瑛收回目光,侧头看向廖清师叔。 察觉不对劲,徐缺立即收回手,挠头笑道:“不好意思啊,一看到美女就犯病了……” “没事。”黄倩瑛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把图纸给我吧,需要什么材料,我会让人告诉你的。” “好,我现在就去拿。” 徐缺绕过两人,向着房间内跑去。 “师叔,你说的是真的吗?”黄倩瑛有些不相信,再次问向廖清。 “千真万确,小公子的才华,绝对不比圣家那些人差。”廖清保证道。 黄倩瑛没再说话,只是目光看向房间那里。 不到十几个呼吸,徐缺就抱着一堆设计图纸跑了出来。 看到厚厚一叠的图纸,黄倩瑛眼角有些抽搐,她觉得这次出来是个错误。 可等她接过徐缺手中图纸时,就被第一张设计图看呆了…… 要知道格物之路可是需要大量的计算与试验对比的,但这图上的东西不仅有尺寸,甚至还有很多的连接点,就好像试验过无数次! 这怎么可能? 难道眼前的小男人,还会术数? “这些是我目前能想到的东西,不过你先从第五页开始,至于前四页,是我无聊中想想的,后面还需要大量的计算,可能会涉及到物理碰撞与化学反应。”徐缺说着,便翻开黄倩瑛手中的设计图。 此刻黄倩瑛压根没看图中的设计,她此刻一直在想,大量的计算,物理是何物?化学又是什么? “嘿。”徐缺用手在黄倩瑛眼前晃了晃:“美女,想什么呢?” “啊,不好意思。”黄倩瑛有些害羞:“我刚才在思考你这设计图呢。” 看到黄倩瑛那我见犹怜的害羞模样,徐缺差点直接狼叫了起来,这也太漂亮了吧! 说真的,除了那狐妖之外,这位黄倩瑛是徐缺见过为数不多的美女之一! 这要是放到现代,一身ol装,走在大街上,估计所有老司机都要出车祸! 看到徐缺又一次发呆地看着自己,黄倩瑛有些羞怒,她总觉得这个小男人目光中总是带着侵略性! “小公子。” 廖清实在看不下去了,果断上前推了徐缺一下。 “啊!”徐缺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啊,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东西,或许能改变一下大家的个人卫生。” 啊? 廖清和黄倩瑛对视一眼,完全没听懂徐缺话中的意思。 “没事,咱们继续。”徐缺立即扯回话题,其实他刚才也就是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毕竟他不能直接说;美女你长得的太好看了,我想睡你…… 随着徐缺将话题扯了回来,三人也开始正式说起图纸上的设计。 其实徐缺就是想造一个一体化的大蒸笼和一套完整的冷却设备,只是这上面的管子和阀门需要改变一下,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胶皮和玻璃。 “行,两天后就能制作出来。”黄倩瑛道。 “两天就能搞定?”徐缺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黄倩瑛点点头:“如果材料按照刚才的替代,两天完全没有问题。” 听到黄倩瑛肯定的回答,徐缺非常兴奋,说了一句感谢的话,便冲出小院去找刘伯了。 看着风风火火的徐缺离开,黄倩瑛问道:“师叔,这徐小公子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 廖清无语,他能怎么说…… 徐缺来到正堂,看到刘伯和父亲正在说着什么,他直接就打断了两人。 徐缺觉得,他们两个的事情,压根没他手里的重要,毕竟这事关他徐家之事。 等徐缺交代一堆事情后,刘伯有些诧异,问道:“小公子,江滩流民可是有十多万啊,如果真要这样做,咱们府中的钱财好像不够啊。” “缺儿,爹知道你的想法,县尊都没办法,你这办法真的能行吗?”徐茂才问道。 “放心吧,我可是实地考察过。”徐缺拍着胸脯保证道。 徐茂才与刘伯对视一眼,两人也不再劝解徐缺了,如果按照徐缺的办法,或许以后的江滩还能过得更好一些。 离开正堂,徐缺再次回到小院,原本以为黄倩瑛和廖师傅还在,结果两人早就没影了。 “红儿!”徐缺站在小院外,对着母亲小院里喊道。 “小公子,怎么了?”红儿走出房间问道。 “那个黄倩瑛,就是刚才在我院里的美女,她住在哪个院啊?”徐缺问道。 还没等红儿回话,黄倩瑛便从徐缺房中走了出来:“暂时没有给我安排住处,所以我就住你这儿了!” 第五十八章:拿捏,收购瑟草与紫香 徐缺转头眼中是既震惊又欢喜,那小心脏,跳得上下翻滚啊…… 难道,小爷的春天就这样来了? 看到徐缺那眼神,黄倩瑛冰冷道:“你不要有非分之想,我既然住下了,那你就搬出去。” “啊?”徐缺蒙了个大圈,要知道,这可是他的小院…… “如果你非要住这里也没事,那我离开!”黄倩瑛继续补刀。 噗…… 徐缺只感觉有一万把小刀插向自己,而且每刀都是扎心口的那种…… 徐缺竖起大拇指:“你牛,我惹不起你,我走!” 看到徐缺吃瘪的样子,黄倩瑛心里很高兴,可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你要干嘛?你不是走吗?”黄倩瑛警惕地问道。 “我拿东西!”徐缺一脸不爽,进了房间就开始翻找起来。 听到房间里“呯呯砰砰”,黄倩瑛立即跑进房间,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 此刻徐缺正在书桌上翻找着,一叠宣纸被他从桌下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你也要拿走?”黄倩瑛面无表情地问道。 黄倩瑛心里在滴血啊…… 之所以她要搬进徐缺房中,就是因为她发现这小男人有很多宝藏,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美女,是你让我离开的,而且这些东西我的,为什么不拿走呢?” “不是,这些东西,我看你堆着很好,而且……” 黄倩瑛实在编不下去了,如果徐缺真就把这些东西拿走,那自己搬进来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嘿嘿。”徐缺笑眯眯地看向黄倩瑛:“美女,咱们打个商量被?” “你,你说!” “你看,我这房子也足够大,你住主卧,我住旁边次卧,或者住阁楼也行。到时候你还能方便看我这些资料,不懂的时候还能问我,你觉得咋样?” 黄倩瑛心里很是挣扎,如果说她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是假,但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沉思良久,黄倩瑛咬了咬牙道:“我先说明,你晚上必须关紧房门,如果我发现你跑出来,我就弄死你!” “好嘞,我保证晚上睡得死死滴!”徐缺放下资料贱兮兮的笑着。 跟我斗?你这小娘皮还是差了点! 老话说得好,先同居,再定情……最后就推倒你,嘿嘿…… “你为何笑得这么贱?你在想什么?”黄倩瑛有种不好的感觉,她警惕地看着徐缺。 “我就是觉得这些资料不够详细,有空我详细打磨一下。”徐缺收敛表情,一脸正色地回答。 黄倩瑛没再理会徐缺,转头便离开了书房。 西院正堂,红儿将黄倩瑛搬入徐缺房间的事情告诉了老夫人。 听到是那美丽的姑娘,老夫人脸上都笑出了花。 “等会你给他们拿双新鞋子,再准备一些生活必备的物品。”徐母乐呵呵地吩咐道。 红儿听后脸色微红,点点小脑袋便跑了出去。 …… 江滩 徐四带着徐府下人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而这徐四正是那日陪同徐缺来的下人,后来刘伯觉得此人不错,就让二老爷给他赐了徐姓。 “诸位父老乡亲们,今日我徐府前来是为大家讨个生计,如果愿意干的,现在就可以在我这里登记。” 一众流民看着徐四,他们压根不知道做什么,但还是有些人上前按手印。 其实不是徐四不想说,而是刘伯叮嘱过他,这件事情优先那些愿意干活的人。 至于这些上前按手印的人,他们都是没钱没食物的流民,只要有人愿意要他们,他们就会跟着走,毕竟留在这里就是饿死! 随着登记人数过百,徐四立即喊道:“好了,招收的人已经够了,接下来,我还有事情宣布!” 流民噤声,不敢错听一句,就看着徐四。 “诸位,我们小公子为了能帮助大家活下去,从即日起,我徐府要收瑟草和紫香种子,每十斤瑟草一两银子,每百斤紫香种子一两银子,现在你们可以去地里收集了!” 听到徐四的话,上万流民瞬间激动了起来,回去拿着袋子就向紫香地里赶。 要知道,一两银子可是能让他们活上半年的,就算他们种植紫香,道门一年才会给他们一两银子…… “老六,你带着这一百人回府。”徐四道。 “好的四哥!” 被叫老六的中年男人,对着一百名流民喊了一声,便向县城走去。 随着时间流逝,江滩流民背着大包小包地站在徐四面前。 “不要着急,不要急,我们每日都会派人来收。只要你们有货,我们就会要!”徐四对着拥挤的人群喊道。 听到徐四的话,一众流民感激涕零,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那天来的小公子为了愿意帮助他们,紫香种子和瑟草都要,这不变相给他们钱吗? “紫香种子,九十二斤。瑟草,九斤三两。” 徐四看了一眼破衣烂衫的妇人,又看了一眼她身边那个饥荒露露皮袍骨头的小丫头,直接拿出二两二钱银钱递给对方。 “给她做些好吃的。” “谢谢,谢谢您,您真是菩萨转世啊。”妇人带着小丫头跪地感谢道。 “你们谢的不是我,而是我们家小公子,是他看你们可怜!”徐四起身大声喊道。 随着徐四话音落下,那些收到银钱的流民立即跪下,口中竟是一些感激之话。 “好了,好了,下一个!”徐四对着母女摆了摆手。 其实他多给的钱,那都是他自己的,他只是看不惯这种带孩子过来的场面。 随着交易越来越多,堆积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徐四立即叫人运回去一些,毕竟他们来的时候就弄了两辆马车。 徐府 随着流民被带入徐府后,徐缺就让人给这些人好好清洗一番,然后又安排到了工坊那边。 “小公子,工坊那里的大缸已经备齐了。”刘伯上前说道。 “行。”徐缺点点头:“等会瑟草和紫香种子拉回来,我就过去。” “这些人是不是有点多呀?”刘伯有些担心的问道。 “多?”徐缺很是诧异地看向刘伯:“前期应该够了,我就怕后期出酒时,你还要招一些。” “啊?用得了这么多人吗?” 刘伯很震惊,他觉得这些人都够三四个酿酒作坊的……结果小公子还嫌少…… “刘伯啊,咱们不仅是酿酒,我还有很多新奇的玩意,等这些人培训好了,你就明白了。”徐缺一脸高深莫测地拍了拍刘伯肩膀。 刘伯被徐缺这轻佻的举动吓了一跳,要知道,除了老国公敢和他这样说话之外,徐缺这小子还是第一个! “哦,对了。”徐缺拍了一下脑袋:“等会让他们把保密协议签了,省得这些人把酒坊秘密泄露出去。” “保密协议?”刘伯不解地看着徐缺,但随后他就明白了过来:“请小公子放心,这些人都是卖身给咱们徐府的,比你那什么协议都管用。” 听到“卖身”二字,徐缺眼角抽搐了两下,他这才想到,这是封建社会,自己准备的保密协议压根没用…… 就在徐缺与刘伯研究工坊建造时,两辆车的紫香和瑟草被拉进了府内。 看到这么多的瑟草,徐缺眼睛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快,全部拉到工坊那里。”徐缺对着两名下人喊道。 第五十九章:准备开始酿酒,妖族乾坤袋 徐家工坊,距离徐府不足三百米,是在浙阳县沿北城边上建造的一个地方。 原来的工坊啥样,徐缺不知道,但现在的工坊摆放都是按照他设计的来。 看着大大小小上百个坛子,徐缺表示很满意,毕竟接下来他就要准备酿酒了。 “小公子,人已经都安排完了,他们现在正在吃饭。”一名下人汇报道。 “嗯,让他们慢慢吃,我先试试。” 随着徐缺让人拿出一袋子瑟草,他便开始试验酒曲。 辣蓼这种草很奇特,碾碎后汁水带着一定苦涩味,但处理起来也很简单,那就是低温控火。 等汁水全部出来后,徐缺又开始加入其他东西搅拌起来。 刘伯看着一个个团状的东西被徐缺拿出来后,他还嗅了嗅,发现这味道还挺好的。 “那个哪谁啊,你来一下。”徐缺对着站在外面的下人招了招手。 那名下人指了指自己,然后小跑地来到徐缺面前。 “你把我之前让你们准备的稻草拿出来,给这东西铺上去,然后拿到谷仓里发酵。”徐缺吩咐道。 随着那名下人拿着四个竹筛子回来,徐缺便开始教他如何摆放这种酒曲。 “小公子,这就是你做的酒曲?”刘伯问道。 “是啊,很简单吧。”徐缺笑着说道。 “是挺简单的……”刘伯点了点头。 其实他很好奇,有这东西就能酿酒了?可外面那些紫香籽怎么办啊? 还没等刘伯问出内心的好奇,徐缺就来到的工坊中间。 此刻工坊中间,已经站满了流民,他们看到徐缺和刘伯走过来,立即站好,毕竟他们在进府前就认识了这位小公子。 “诸位,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徐家工坊的人了,我每个月会给你们发三两银子……” 还没等徐缺把话说完,下面的流民瞬间哗然起来。 “三两?我不是在做梦吧?” “三两啊,这是要发财了!” 就在那些流民高兴地纷纷议论时,刘伯大声喝道:“安静!” 刘伯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透着雄厚的力量,瞬间将嘈杂的现场控制了下来。 徐缺对着刘伯竖起大拇指,然后转头对着流民说道:“从今天起,只要是我开会,你们都给我闭上嘴,如果有问题,可以举手提问,但千万不要打断我的话!” 徐缺虽然没有生气,但话中的语气已经带了一些愤怒。 看到效果很好,徐缺继续道:“除了每个月发放的银钱外,我也会提供你们的衣食住行,如果产品销量好,我也会给你们发放额外的补贴福利。” 听到有这么好的待遇,有些人立马流出了眼泪,他们不敢出声,但脸上的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伯没想到,这酒还没卖呢,小公子居然开出了这样的待遇…… “首先,我需要将你们分成四组,如果干得好,我会提拔一些人,如果发现偷奸耍滑的,一律赶出工坊!” 随着徐缺将任务分配下去,很快的四组人就分好了。 “刘伯今天就这样,酒曲就交给你了,等会回去再找三个激灵点的下人,我需要他们明日跟着我学酿酒。” “好的,小公子。”刘伯回应。 随着徐缺与刘伯离开,这些流民按组回到了工坊住处。 …… 徐府正堂,就在徐缺和刘伯回来时,徐茂才和徐凡也回府了。 “父亲,怎么样了?”徐缺问道。 “莫老弟那里已经给了消息,就等明日你的计划了。”徐茂才回答。 “太好了,这次我看他何义死不死!” 徐缺用力拍着手,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位汪刺史都没怀疑…… 其实徐缺真就想多了,对于一个守财奴来说,一万两黄金那可是天价啊,别说区区一个周氏,就算十个周氏他都能想办法放出来。 “不过莫老弟说了,咱们要尽快准备,以免被他们察觉到。”徐茂才道。 “嗯。”徐缺点点头:“放心吧,一会儿,我回去就给祖大儒写信。” “好,明日我和你大哥就去山禹县。”徐茂才露出笑容,拍了拍徐缺肩膀,便和刘伯进了后堂。 刚回到书房的徐缺,就被眼前的一幕看愣了…… “这……” “小公子回来了,这是夫人让我为你们准备的。”红儿带着笑容解释道。 徐缺这个卧槽啊,他差点没直接跪了…… 内心直呼老娘威武霸气,给力的yyds啊! “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黄倩瑛缓缓从主卧走了出来。 她对这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手中拿着一根小小的撮子,在不停地搓着手中工具。 “我回来办点事。”徐缺随口道:“这就是安装在闭环上的阀门?” “嗯,你设计的那个我看懂了,但我觉得变成按钮式的更方便一些。”黄倩瑛说道。 “厉害!”徐缺竖起大拇指,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徐缺是真心佩服黄倩瑛的,他其实也想设计电动的东西,但没有能产生电的设施,所以他只能将闭环位置设计成转动的阀门,没成想,黄倩瑛竟然利用另一种方法制作出滚动的按钮阀门。 听到徐缺的夸赞,黄倩瑛也有点小骄傲,其实她很想说,这东西是从那堆资料中寻找到的灵感。 徐缺没在管两女,他现在必须要给祖山鹤大儒写信了,毕竟明天就是那何义的死期,所以他需要将所有罪证都送到祖府! 徐缺写得很快,将主要事情叙述完,又在末尾写了邀请喝酒的日期。 随着灵鸽缓缓飞起离开书房,黄倩瑛目光便看向了徐缺,她对徐缺还是很好奇的,起初她以为徐缺顶多就是一个童生,但打听之后,她才知道徐缺究竟是谁! “秀才公,写首诗呗?” 黄倩瑛看向徐缺,右手在布袋里轻轻一点,一块小小的细布就出现在她的手中。 “想要什么诗?” 徐缺看着黄倩瑛在擦手中阀门,他很好奇,对方那布袋那么小是怎么装这么多东西的。 黄倩瑛停下手,将所有物品放入布袋后,思考片刻:“就以这春天为题吧,如何?” “行啊。”徐缺说道:“不过你那布袋能给我看看吗?” “你说这乾坤袋?”黄倩瑛便取下布袋丢给徐缺:“这东西是妖族炼化的储存袋,如果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个。” “贵重吗?”徐缺好奇看着布袋。 “百两金一个。”黄倩瑛回答。 听到一百两黄金一个的价格,徐缺果断说道:“能帮我买两个吗?日后可能需要更多。” “可以,只是需要等妖族行商路过浙阳县才行。” 徐缺好奇地看向黄倩瑛:“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会经过这里?” “这是浙阳,又不是都城,按妖族行驶时间来算,再过半个月,他们就会路过县城,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等你去买他们东西的时候,自然明白!”黄倩瑛解释。 “这样啊……”徐缺点了点头,不过听黄倩瑛这样说,他还真想看看妖族长啥样。 “你到底做不做诗了?”黄倩瑛有些不满地问道。 徐缺将布袋还给黄倩瑛:“做,当然做,美女都发话了,我能不做嘛!” 第六十章:写诗泡妞再惹事,祖山鹤欲敲皇鼓 虽然黄倩瑛已经开始习惯徐缺的调侃了,但总觉得这小男人明显是有意的。 如果徐缺知道黄倩瑛内心所想,他肯定会说:“姑娘你看人真准……” 徐缺提起宝笔,拿出一页金纸,直接开始写……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笔停,金纸缓缓飘起,七彩霞光映照整个徐府。 黄倩瑛和红儿呆住了…… 徐母、徐凡、柳如是走出了正堂…… 徐茂才和刘伯两人目光也看向了外面,所有下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天空。 “春日,作者大炎国徐缺,胜日寻芳泗水滨……” “七彩!是万古佳作啊!” “小公子作的七彩万古诗作啊!” …… 府中热闹喧哗,他们只是听过小公子有个绰号,被称为“彩诗文士”,而今天终于看见了! 府外一些路人也看到了这一奇异景象,也被这诗作上的句子所迷,更是有些人不停地念叨着,就好像魔怔了一般。 玉华楼 这里是浙阳县文人才子交流的地方,在徐府上空出现的异象时,这些文人骚客就看到了。 “这该死的徐缺,好端端的作什么诗呀!”一名身着青色文士衫的男子道。 “秦兄,你这是嫉妒,徐缺此人可不简单啊……”另一位身着白色儒衫的中年男人笑道。 两人虽有年纪相差,但他们却与兄弟相称。 “好了,他写他的,又和咱们无关,等到了会试,一切便能见分晓。”另一位身着灰色儒衫的男子打开折扇说道。 听到此人的话,两名文士这才回过头继续喝酒。 随着两人端起手中酒杯时,那灰色儒衫男人露出笑容继续说道:“这徐家在都城惹了不少事情,秦公子和李公子,不如回去问问家里,如果两位能对付得了徐家,日后你们家族必定飞黄腾达。” “此话当真?”秦公子问道。 “当然,要不然徐家又怎么会回来呢。” “秦兄,切莫冲动,虽然徐家在都城混不下去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李公子劝道。 “李兄,你我寒窗苦读数十载,为的是什么,如果咱们能把徐家按倒了……你觉得咱们还不能平步青云吗?” 李公子沉默,他没有回答兄弟的话,其实他已经年过四十了,参加过五次会试,结果每次都是落榜……如果真能把徐家弄垮,他又何尝不想做呢?但他听族里人说过,徐家虽然没落,但在浙阳县还是一棵大树! “李兄,小弟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你想想,如果你今年还不高中,那你家族还会帮助你吗?”身着灰色儒衫的男子问道。 “此事容我回去想想,告辞!”李公子起身,对着两人拱了拱手,便离开了玉华楼。 看到李兄都离开了,秦公子对着灰袍儒衫男子拱了拱手:“陈兄,今日之事,我回去就问问,如果真像陈兄所说,这徐家,我秦某人踩定了!” 看着两人依次离去,姓陈的公子哥露出了讥笑,而他正是陈言禾的儿子,陈继冲! …… 都城祖府 当祖山鹤收到徐缺灵鸽时,他整个人都麻了…… “曹老鬼,曹老鬼!” 祖山鹤拿着信件跑出书房,他此刻如同半疯魔的老顽童,他怎么也没料到,那徐小子竟能弄到这些东西! “你瞎喊什么,我的鱼都被你喊没了。” 曹清坐在池塘边,用着一个破木棍在钓鱼。 “我说我的鱼怎么越来越少,原来都被你钓去了。”祖山鹤发着怒气说道。 “大炎江山都快没了,你还在乎这些?” 曹清不以为意,他现在就是在躺平,如果北邙打倒了都城,他就带着祖山鹤一家子离开。 至于去哪?他没想好,也不去想,反正天底下就没有几个能打得过他的……除非大军围困,要不然,他一样能逃出去。 “你这老东西,大炎江山还在呢,而且这次未必是绝路!” 祖山鹤将信件甩给曹清,然后拿起木棍直接掰断。 “嘿,你这老东西!”曹清吐槽一句,转头看起了信来。 等他看完信上的内容时,脸色好似带着一点酒红。 “这小子,可以啊!”曹清大笑:“你快收拾一下,然后去敲皇鼓!” “那你呢?”祖山鹤问道。 “我啊,我当然是阻止那些老家伙了,如果我不拦着,你觉得你能敲响皇鼓?”曹清说着,便将目光看向最后几行字:“等咱们办完此事,咱们就去浙阳县等着。” “那小子的酒还要等几天呢,去那么早干嘛?”祖山鹤不解。 “你这老东西,你不想知道他又做出什么诗吗?” 听到曹清这么说,他就想起徐缺临走时的那首诗了…… 我辈岂是蓬蒿人……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换衣服。”曹清看着发愣的祖山鹤道。 “好,我这就去。” 祖山鹤甩下一句话,转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看着祖山鹤已经回房,曹清又从草丛旁拿出一根同样的木棍,而且上面还挂着两个鱼钩…… 都城皇宫 数十名禁卫绕城巡逻,而皇宫正门上方,一面大鼓正悬挂在上方。 此鼓名为皇鼓,是圣殿为惊醒当朝皇帝设立的,圣进士一生可以敲九次,进士可以敲三次,而大儒则可以无视规则,直接去敲鼓,只是大儒想要敲响皇鼓,那就要过皇道,拦住其他大儒的追责,过了,那可当无事发生,如果失败,自封文心三年…… 而皇鼓一响,当朝国君必须亲身面见,以正视听,这样的鼓声,全都城都会知道,那些记录史册的文官也要当面记录,甚至一个字都不能错,如有写错,文基、文骨、文心皆碎…… “我乃大儒祖山鹤,大炎国都城人士,今天我有惊天之案,以天为誓,以文为立,敲响皇鼓,以正视君王!” 祖山鹤的声音不大,但全都城的人都能听到。 “大儒祖山鹤要敲响皇鼓?” “快去皇宫看看!” 随着无数人涌向皇宫,祖山鹤踏出一步,对着四方皆拜,然后又踏出了一步,对着皇宫一拜,直到踏出第四步时,两道人影出现在祖山鹤的面前。 “元居兄,别来无恙否?”一名身着紫袍老者问道。 元居是祖山鹤的字,而来人正是两位大儒,说话的叫罗冠,而他身边站着的是另一位大儒,名叫叶青。 “元居兄,你不应该这么鲁莽的。”叶青摇头叹道。 “奸邪小人当道,国将灭亡,我身为大儒,理应捍卫国土!”祖山鹤不怒自威地看向二人。 “你啊,这是何必呢,钦天监都不愿意掺和,你却要进来……”罗冠无奈摇头。 “今日我以皇鼓为号,要让全天下人知道,读书人也是有血性的!” 祖山鹤迈出一步,目光死死地看向两人。 就在他准备出手时,一道人影瞬间拦在他的面前,而此人正是曹清! “我不是让你等会了嘛,差点又来晚了!”曹清一脸不爽地看向叶青与罗冠,但话还是对祖山鹤说的。 “其他人被你拦住了?”祖山鹤疑惑问道。 “白的被我打残了,黑的被我打服了。另一个没等我出手呢,他就跑了……” 祖山鹤满脸的黑线,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曹老鬼的速度还真快…… 第六十一章:遮羞布被撕,何义被判丞相无事 叶青和罗冠怔住了,他们可是知道曹清口中的白黑是谁,更是知道跑的那一位…… “曹……” “闭嘴,没你们的事,不想挨揍就给我站到一边去。”曹清嚣张地怒喝道。 “曹清,这是文人……” “滚,他是我朋友,我能让他受欺负?不服你们也找一个不灭身出来!” 曹清的无耻让叶青和罗冠无语,他们要是有这样的朋友,还会出来找存在吗? “两位仁兄,今日这皇鼓我敲定了,还望两位成全!”祖山鹤拱手说道。 叶青和罗冠长叹,然后让出了身位,他们很想教训一下祖山鹤,但谁让曹清在场啊。 如果文庙能管此事,那他们也能看一场大戏,只可惜,文庙不会管皇族之事! 祖山鹤走得很轻松,众位侍卫也不敢上前阻拦,任凭祖山鹤走上高楼。 就在祖山鹤走到楼顶之时,一名禁军首领出现在他的面前。 “祖大儒,您……” 还没等那名禁军首领把话说完,祖山鹤一步迈过金线。 看到事已至此,那名禁军首领只能摇头离开,其实他很想说,丞相已经在皇宫里等着他了…… 祖山鹤手一起,一团金色文气化作鼓槌…… “咚,咚,咚……” 三声鼓响,一圈圈声波快速扩散,震动都城! “皇鼓响了!祖大儒敲响皇鼓了!” “看来此事绝对惊天动地啊!” 一时之间,所有人目光全部看向皇宫上空,因为那里等会,会出现以正视听的影像! 皇宫之中,皇帝安坐勤政殿,丞相曲忠义站在下方汇报这北疆和南丰州之事,六部尚书则站立两旁,听着曲忠义的汇报,其实这君臣表面就是在演戏,他们主要目的就是在等…… 突然,皇鼓响起…… 皇帝猛地一惊:“皇鼓被敲响了?” 曲忠义和六部尚书也是同时大惊,他们明明安排大儒去拦截了,怎么还能被敲响? “大儒祖山鹤敲响皇鼓,求见陛下!”最高的阁楼,传来一道洪钟大吕的声音。 皇帝攥着拳头,死死地看向曲忠义,眼神中就好似在问:“你安排的人呢?” 曲忠义老脸铁青,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没人能阻止祖山鹤啊? “带进来!”皇室无奈一声令下…… “大儒祖山鹤觐见……” “大儒祖山鹤觐见……” 一名名太监层层传递着,直到声音进入宫殿…… 祖山鹤正了正衣襟,浩然正气浮于表面,大步走入皇宫,直达勤政殿而去…… 勤政殿殿门缓缓开启,祖山鹤踏入殿中,躬身行礼,然后再次踏前一步,拱手:“读书人祖山鹤,拜见陛下,愿我大炎昌盛!” 说明一下,祖山鹤虽然是大儒,但未进官场,所以不能称臣,只能自称读书人。 “祖大儒,何事击响皇鼓?”皇帝坐于上方,声音沉闷,但又带着威严。 “启禀陛下!”祖山鹤拿出一叠宣纸:“此事关系到我朝严令官律!” 顾永年猛地一震!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说,北疆之事被这些人猜到了?还是说这些人已经掌握到了切实的证据?但,他如何想,也想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掌握着什么证据。 曲忠义倒是一脸的淡定,他觉得此事肯定是北疆之事,因为现在北疆换帅确实隐瞒不了多少,最多再周旋几天,然后再换回来。 “道来!”皇帝目光看着祖山鹤。 祖山鹤道:“这是一份关于我朝官员受贿与贿赂的详细事情……” 祖山鹤没有提及这位官员的名字,而是从此人入南丰州开始说起…… 此人是如何收受贿赂,又是如何祸害当地百姓的…… 又与当地豪族勾结,改官换人,又将获得银两是如何送走的…… 等到了其他县府,此人又与当地县尊配合,从那些富户商贾中敲出钱财。 而更过分的,还是此人以皇令行那绝户之策,其中一个家族男丁几乎全被召走…… 听到此刻的顾永年,心中大石算是放下了,他以为是北疆之事,结果是那何义! 另一边的曲忠义脸色已经铁青,他本以为此事与他无关,结果却是和他密切相关的。 曲忠义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和他一样的皇帝,他就明白了。 祖山鹤继续道:“这是在下等人查出的铁证,此人正是巡察使何义,而他行贿之人就在这高堂之上,还望陛下严惩此事……” “一派胡言!”还没等祖山鹤把话说完,曲忠义立即打断道:“启禀陛下,微臣实属冤枉,微臣并未收取那赃官一文钱,还望陛下调查。” 祖山鹤低着脑袋,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来之前,徐缺信中就已经说明了,所以他就想看看曲忠义是如何去演的。 “此事孤已知晓,丞相确实没贪墨一文钱,而且还将这些银两交予国库……” 祖山鹤愣住,不应该是曲忠义表演吗?为何皇帝在为他辩解呢? “户部尚书葛利,将丞相交予国库账目报出来,也让咱们这位大儒听听。” 皇帝看似心平气和,其实心里在滴血啊…… “回禀陛下,丞相账目在此。”葛利拿出一叠账目:“三月十三,收白银十三万两,黄金一万两,三月十六,收白银二十六万两,黄金八千九百两……” 随着葛利念出的数目越来越多,祖山鹤就明白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难怪徐缺告诉他,这些东西只能按死何义,却伤害不了曲忠义! “行了,退下吧!”皇帝摆了摆手,目光看向祖山鹤:“其实祖大儒心系国家,孤也知道,原本想着等此人回来再收拾的,没想到这赃官竟如此目无王法,真是该杀!” 皇帝话锋一转,对着曲忠义道:“丞相,你乃百官之首,此事就交予你了,记住,一定要严法处置,还我大炎一个朗朗乾坤!” “微臣遵旨,吾皇圣明!” 随着曲忠义喊出口号,六部尚书同时喊出:“吾皇圣明!” 祖山鹤微微摇头苦笑,虽然早已知道结果,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今日算是见到这满朝“贤臣”的嘴脸了! 皇帝自然看到祖山鹤那轻微的动作,虽然他心里在滴血,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祖大儒,您觉得此事可行?”皇帝问道。 “回陛下,圣断裁决以诛虽好,但大炎官律之风气,还望陛下明白。”祖山鹤躬身回答。 “祖大儒,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在教陛下如何做事吗?”顾永年这时候站出来指责道。 “不敢,在下只是一介读书人,怎可教导陛下,只是在下说的是百姓之心罢了。”祖山鹤拱手解释。 “好了,大儒一片赤诚之心,孤已明白,还有其他事情吗?” “书生元居告退!”祖山鹤拱手一礼,缓缓退出勤政殿。 看到祖山鹤离开,皇帝又将目光投向六部尚书:“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 六部尚书行礼,临走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丞相曲忠义,他们都清楚,这事如果办不好,曲忠义这丞相就要当到头了! 看着大殿中再无其他人,皇帝愤怒道:“这群人是想找死吗?还有你,明明你都安排好了,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事儿!” “陛下息怒,都是微臣没有计划好。”曲忠义跪地回答。 第六十二章:两位大佬前往徐府 皇帝其实并不生曲忠义的气,他是气祖山鹤那群人…… “此事体大,你把孤内库的钱财拿出一些,记住,事情要办得干净利落。” “微臣遵旨。”曲忠义叩拜:“只是后宫那里……” “她们的事情,就由孤去说吧,还有圣家那里,你记得多送一份过去。”皇帝无奈说道。 “是,那微臣现在就去办。”曲忠义起身,缓缓退出勤政殿。 看到所有人都离开了,皇帝目光的愤怒才渐渐消散,他自认自己是一个好皇帝,结果这群臣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皇宫外,等到曲忠义走出来时,葛利恭敬地上前一礼。 “丞相,事情怎么办?”葛利小声问道。 “杀!”曲忠义道。 “明白,那账目,我就按照之前的写了。”葛利说道。 “不,等抄了何义之后,你再写!”曲忠义道。 “陛下想要充内库?” 葛利疑惑,他觉得皇帝有些贪了,甚至比他们都要贪! “没办法,谁让这位是皇帝呢!”曲忠义长叹,然后离开了皇宫…… 葛利愣在原地,他觉得这话里有话啊……却始终想不明白,曲忠义这话中究竟的含义…… …… 都城祖府 当祖山鹤回来时,曹清就已经坐在正堂等他了。 祖山鹤打出一道结界,长叹一声:“大鱼跑了,小鱼死了!” “那你咋还愁眉苦脸的?再说了,那小子在信中都已经说明一切了。”曹清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是没看到那朝堂上的嘴脸,那都是一丘之貉!”祖山鹤愤怒。 “你啊……读书都读傻了!”曹清无奈摇头笑道:“我怎会不知?我为何能活到现在,难道我不比你清楚吗?自从赵匡宇上位,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赵匡宇,是现在的皇帝,也是以前的晋王! “你是说……” “你自己清楚就行了。”曹清点了点头承认道:“现在知道此事的还剩三人,我也就是知道一些消息,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唉”祖山鹤长叹:“钦天监的就没一个好人,明知是一场灾难,却非要这样做!” “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选择的,明哲保身嘛,能理解!” “可百姓怎么办?这大炎怎么办?”祖山鹤带着一些愠怒质问道。 “你这问题,我无法回答,我现在只是一个江湖老人。”曹清端起茶杯笑道。 祖山鹤摇头苦笑,他觉得还是曹清活的潇洒快意…… “对了,咱们何时启程?”曹清放下茶杯问道。 “明日吧,正好能赶上何义被拿下的消息。”祖山鹤回答。 “行,那我去准备一份礼物,正好让那小子再写一首诗!” 看着曹清大步离去,祖山鹤也返回了书房…… …… 次日清晨 何义被查入狱的消息如同烟花爆开,整个南丰州都被惊动了。 而为了和何义撇清关系的官员和家族,这时候也都跳了出来指认何义。 南丰州刺史府衙 汪鹏在看到奏报上的内容时,背后汗水都快打湿了衣襟,还好他这人贪财,没和何义走得太近,如果真要被粘连到,那他这刺史也别想做了。 “刺史大人,属下送的消息,还算及时?”莫东升微笑地拱手问道。 “莫老弟啊,多亏了你啊,要不然,我这位置就没了。” 汪鹏起身带着笑容来到莫东升面前,一把抓住了莫东升的手,那感谢的话就好像不要钱一般。 “大人,您请放心,只要您把周氏族人都放了,您不仅能得到金钱,就连地位也会上涨一节!”莫东升贴着汪鹏耳边道。 “莫老弟,请放心。”汪鹏笑着说道:”我已经有了计划,相信两个时辰后,周氏子弟便可回到山禹县。” “大人之才,属下定当佩服,如果朝中还有这样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人。”莫东升拱手恭维道。 “好,那我就在这儿,谢谢莫老弟了。” 汪鹏笑着送走莫东升,等莫东升彻底消失后,他的脸色顿时变成了愤怒。 “鲁明何在!”汪鹏大声喊道。 “卑职在!” 鲁明从偏厅走了出来,恭敬一礼。 “将钱通一家老小关押下狱,此人决不能留!” “是,属下现在就去!” 鲁明踏步跑出刺史府,向着钱家而去。 钱通啊,钱通!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啊,如果你死了,我们这些人才能活着! 汪鹏看向天空,脸色阴云一扫而过。 而汪鹏不知道的是,等鲁明赶到钱家时,钱通已经带着妻儿不见了…… …… 浙阳县徐府 当徐茂才等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全都呼唤了起来,等呼唤结束后,他们又将目光落到了徐缺身上。 “侄儿,大伯母代周家谢谢你。”周氏虽然流着泪水,但却是开心的。 “堂弟,以前我……看不起你,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比我强,我……” “大伯母,咱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就要互相帮助,这样才能家和万事兴。”徐缺笑着拍了拍徐虎的肩膀:“二堂哥,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徐家只有兄友弟恭!” “好!” 徐虎立即答应,他觉得此刻的徐缺,那绝对是他的榜样。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徐缺真就忘了,因为他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凉了……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那真就是可有可无的…… 徐茂才和刘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徐家需要的! 突然,两道“哈哈”大笑的声音在徐府上空响起。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徐茂才,立即和刘伯跑了出去,看清楚来人,两人立即抱拳恭敬行礼。 “见过两位前辈……” “不错,徐家儿郎都是好样的!”曹清满意地看向徐茂才。 而就在二人落在徐府院中时,徐凡等人也走了出来,再看到是大儒祖山鹤时,众人立即行拜礼。 “见过两位前辈……” “好,都很好。”祖山鹤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也落在了徐缺身上。 “我说,你怎么不称呼我为爷爷呢?我的好孙女婿!”曹清看着徐缺问道。 啊?孙女婿? 众人震惊,全都将目光看向了徐缺,他们此刻是一脸的问号…… “嘿嘿。”徐缺傻笑地挠了挠头解释:“这还没娶回家呢,所以不能算。” “嘿!你这臭小子,怎么答应的条件不算数了?”曹清一脸的不爽,揪着徐缺的耳朵问道。 “疼,疼!” 徐缺眼角抽搐,这咋还动手了呢? “曹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徐茂才连忙上前询问,目光却带着一丝愤怒看向徐缺。 曹清也不在意,直接将都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在听到曹清的讲述中,众人全都惊愕地看向徐缺,他们谁能想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竟能搅动风云,甚至还把明德楼给毁了! 而周氏和徐虎是最为震惊的,他们本以为徐缺这次表现已经很好了,可这结果…… “逆子,婚姻大事,为何我提前告知与我!”徐茂才带着一丝愤怒质问道。 “那时候不是忙嘛,再说了,咱们两家现在都没了军权,你还在乎这个?”徐缺一脸讪讪的解释道。 听到徐缺这句话,徐茂才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都没军权了,而且父亲那时候担心的事情早已没了,这…… 第六十三章:酿酒 徐茂才很尴尬,但又不知道怎么去说…… 看到父亲被自己话堵住,徐缺立即笑着说道:“爹,那是之前之事,所谓门低眼界低,咱们应该学会放下以前的成见,而且你白捡一个儿媳他不香吗?” “你这臭小子!” 徐茂才笑着拍了一下徐缺的脑袋。 一瞬间,那种尴尬的气氛消失于无形。 徐茂才恭敬问向祖山鹤:“不知两位前辈来此何意?” “我们两人来此正是为了徐小子的酒,这小子在信中提到,他的酒三天便会问世,所以,我们两个老东西就提前来了。”祖山鹤笑着回答。 听到祖大儒的话,众人一愣,又将目光看向徐缺。 他们昨天才听说徐缺那酒才弄出个什么酒曲的东西,结果两位大儒今天就来了……这三天真能出酒吗? 徐缺很无语啊,来这么早干嘛?难道还想偷学? 其实他还真想多了,两位前辈压根没想偷学酿酒之法,他们只是在都城待得有些心烦,提前来南丰州也就当散心了。 …… 中午徐家工坊内 徐缺带着下人站在一个大缸面前,里面是昨日倒入的紫香籽,经过一夜的泡发,这些种子涨大了两倍之多。 “这就是你要酿的酒?”曹清疑惑问道。 不怪曹清这样问,其实很多人都有疑问,因为这里压根没有酒糟的气味,甚至还有一种刺鼻的怪味。 “这是发酵之法,虽然与我计划里有些偏差,但也差不多少了,估计今天晚上,您和祖大儒就能喝上这酒。”徐缺解释。 “今晚?不是要等三天吗?” 祖山鹤疑惑,他觉得徐缺这酒有些不靠谱啊…… “试试嘛,反正还在实验阶段……” 徐缺倒是露出开心的笑容,他确实想试试,就是不知道效果咋样,如果真能酿出高度酒,他这两天就要准备宣传了。 众人无语,他们就没见过这样酿酒呢。 “来啊,把这大缸给我搬到里面去,一会酿酒工具来了,咱们就开始酿酒!” 看着四五个下人搬走这大缸,曹清来到徐缺身边问道:“臭小子,你说的工具是何物?为什么还要等会?” “老爷子,我这酿酒方法可与其他酒坊不同,没有这工具,是无法酿出好酒的。之所以等,是因为有些东西需要组装起来才行。” 听到徐缺的解释,曹清与祖山鹤对视一眼,然后都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 对于这俩老头,徐缺也没想解释太多,反正酒酿出来,他们就自然会信。 一个时辰后,黄倩瑛来到了工坊,看到徐缺正躺在椅子上时,她走了过去。 “喂,醒醒。” “啊?”徐缺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了你半天了。” “是你来早了。”黄倩瑛道:“说好的两天时间,现在还差半个时辰呢!” 徐缺没在意黄倩瑛的苦水,索性直接问道:“弄好了?” “嗯。”黄倩瑛点点头:“要放到哪里?” “跟我来。”徐缺也不管那么多,拉着黄倩瑛就向工房里跑去。 起初黄倩瑛还想挣脱的,但徐缺拉得实在太紧,索性也不挣扎了。 徐缺自然知道黄倩瑛在想什么,但怎么可能逃出他的掌心,俗话说得好,第一次拉手,第二次亲嘴,第三次……嘿嘿。 进入工房后,徐缺招呼着几名下人帮忙,结果黄倩瑛压根不用,拿着布袋轻轻一晃,一堆组装一半的半成品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随着黄倩瑛快速组装,一个巨大的蒸桶就出现在徐缺面前,然后又是七八种不同的铁质导管。 当所有东西都被组装完毕,徐缺也是为之震惊,他没想到,这东西能在这个世界出现! 半自动蒸馏器! “徐小子,这就是你说的东西?” 祖山鹤和曹清有些震惊,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酿酒机器。 “算是吧。”徐缺点点头回答道。 “试试吧,如果哪里有问题的话,正好改动。”黄倩瑛道。 “嗯!”徐缺对着身边下人喊道:“把二三组的带头之人给我喊过来,我现在要教他们如何干活。” 那名下人听后,立即跑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带来了两名提前选好的下人。 看到人已经来了,徐缺开始做酒。 火被生起,看到大桶旁的温度计缓缓上升,徐缺对黄倩瑛暗暗竖起一个大拇指,起初他以为这个东西很难弄出来,没想到,这妞一看就懂。 随着将酒曲和发泡过的紫香籽混合到一起,桶内温度再次加热。 看着温度快速提升,一股香味从桶中渐渐散发出来。 这股香气很特别,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的香味…… 徐缺暗暗心惊,这就是酒的味道!竟然就这么成功了! 众人不知道这种味道,就是感觉很香,很好闻,甚至有些陶醉…… 徐缺拉动气阀,第一次将液体灌入蒸馏器中,随着上方快速冷却,一滴滴晶莹液体便流进了下方容器中。 “咦?酒度计呢?”徐缺转头问向黄倩瑛。 “哦,在这了。”黄倩瑛拿出一个金属小管子。 看到上面是水晶打磨而成的刻度时,徐缺很是震惊,要知道,这世界还没玻璃呢,黄倩瑛能将水晶打磨跟玻璃一样,这是废了多大的工夫啊。 随着容器中的液体越来越多,徐缺直接打开容器封口。 这一打开不得了,浓郁的酒香瞬间出现,所有人都被这股更浓郁的香味吸引。 曹清不停地吸着鼻子:“小子,这是什么味道,为何如此之香?……” “这香味,让我浑身毛孔都快张开了,这就是你酿的酒?”祖山鹤连忙问道。 “算是吧,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就能成功。”徐缺笑着,将酒度计放了进去。 “这里面的水,怎么会这么香?”曹清挤到徐缺身边问道,喉结却在不停地翻动。 “四十二度,看来还需要再发泡两天。”徐缺自语,然后回答曹清的话:“这是酒,可不是水!” “酒?这酒为何如此清澈?”曹清不解。 “这是经过高温蒸馏后,又快速冷却的结果,虽然度数有点低,但起码要比市面上的酒好了很多。”徐缺解释。 “我能尝尝吗?”曹清吞了吞口水问道。 “再等会吧,我需要试验一下。” 徐缺说完,拿出一个勺子,接了一点酒出来。 看到徐缺将酒倒入杯中时,曹清都差点上前抢了,他是真想尝尝这酒的味道。 但徐缺说要弄什么试验,他也只能忍着不再去看,但这香味让他很难受。 徐缺并不知道众人的想法,他首要做的就是实验,等拿出他自己打造好的三种金属片后,众人有些茫然,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徐缺这是要做什么。 徐缺将三种金属片放入酒中,等了半天发现没有出现任何化学反应后,他也终于放心了! “成了!我的酒终于成了!” 就在徐缺说出这话时,一只手瞬间探出,抓住那酒杯便放入口中。 “祖山鹤,你这个老东西!” 曹清怒了,他原本想第一个尝尝的,结果祖山鹤的速度比他还快。 “啊~!”祖山鹤两眼瞪大,发出一声长叹:“好酒!”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工坊中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细而绵长,回味无穷啊!” 祖山鹤泪水都出来了,他觉得这是他喝过最好的酒,甚至远超圣殿赐予的那壶酒! 第六十四章:北疆时局转变 听到祖山鹤的话,曹清抢过徐缺手中的勺子,直接盛了一勺,倒入口中…… 这浓浓的香味,这种火辣辣的即时感,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此刻的曹清表情比祖山鹤都要夸张,他觉得,此刻死了都值得…… 他口一张,一股酒气喷出:“好酒!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酒?我简直无法形容,徐小子,你这酒不该是凡俗之物……” “这就不是凡俗之物了?”徐缺呵呵笑道:“我怕你以后有的是惊讶时候!” “此话怎么讲?”曹清震惊看向徐缺。 “按原定的计划,我这酒极烈,现在才四十二度,如果可以的话,五十三度最为优等,那时候再喝,简直就是享受!” 听到徐缺说什么五十三度,两个老头有些抓瞎,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啊……但这臭小子说那享受,两人却非常明白。 “我再尝尝!” 曹清拿着酒勺便要再盛一勺,而就在他准备下手时,祖山鹤拦住了他。 “你要作甚?”曹清瞪着眼睛问道。 “老东西,恬不知耻!”祖山鹤笑着说道:“你要喝,也应该再给我盛上一杯!” 众人无语…… 徐缺也被祖山鹤的话弄得有些懵逼…… 黄倩瑛其实也想尝尝,但这个场面让她不好开口…… 其实不只是黄倩瑛这样想,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们是下人。 “你们喝可以,虽然这酒没到最烈的程度,但可别多喝,否则醉了就不好了……”徐缺对着两人劝道。 “明白,这酒如此珍贵,能品上一口,已是天大的福分,我和老曹也就喝最后一杯!” 徐缺连忙摆手解释:“两位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们喝醉,至于这酒嘛,根本算不得什么,你们要多少就有多少。” “此话当真?” 曹清瞪大了眼睛,他有点不敢相信,或者,已经上头了?听到了幻觉? “当真,我徐缺说话算话,两位再尝一些就可以回去等着,等到晚饭时候,小子亲自提着酒送到二位面前。” 听到徐缺这样说,曹清和祖山鹤内心欢喜,两人盛了两杯酒,“哈哈”大笑地就向外面走去,而隔远了,还能听见两人开怀的笑声…… 等两人彻底不见后,徐缺拿起勺子,轻轻盛出几杯后,对着众人说道:“今日出酒,所有人都可以品尝一杯,但我有言在先,只能是一杯,因为等会大家还要一起酿酒。” “公子万福!” “谢公子赏酒!” 众人欢呼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日还能品尝到这样的酒……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日后这种酒他们不仅能品尝,甚至每月还能分上两坛! 徐缺看着众人那欢喜的样子,嘴角也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知道,他的第一步商业计划就从今天开始了。 随着众人品尝美酒,徐缺单独拿出一个别致的杯子,盛满酒后递到了黄倩瑛面前。 “尝尝我的大功臣!” 黄倩瑛脸色带着一丝红霞,也不知道是被这酒气熏的,还是因为什么,反正特别好看。 接过徐缺递过来的酒杯,黄倩瑛声如蚊蝇地说道:“谢谢。” 这话给徐缺差点干冒烟了……他就觉得这女人,是越看越好看啊…… 黄倩瑛小口品尝着,等到酒入喉的那一刻,她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醇香绵长,烈而不刺,这……甚至要比圣家那种酒好上百倍不止! 黄倩瑛可是喝过圣进士酒的,她也与圣家有着关系,但她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小男人居然酿成了此等好酒! “你怎么了?”徐缺看着发呆的黄倩瑛问道。 “啊,没事。” 黄倩瑛放下杯子,脸上有些发烫,慌忙地跑了出去。 徐缺一脸蒙圈,他很纳闷这姑娘刚才在想什么呢?这咋还跑了呢? “诸位,酒已喝完,现在就动起来,一会儿,我会亲自安排你们如何去做。”徐缺对着众人喊道。 一刻钟后,工坊彻底开工,虽然徐缺还想再等两天的,但现在已经有四十度酒,那就没必要再等,大不了多弄出两种不同度数的酒,比如发酵两天和三天的紫香籽! 随着工人们的开工,徐缺也发布了第十条规则,而第一条,就是工作期间不能饮酒。 第二条,工作期间不能擅自离岗。 第三条,如果身体不适,立即停止工作向上级汇报。 而等第九条和第十条发布时,所以工坊工人都欢呼了起来,因为第十条是给工人们的福利! “谢公子恩泽,谢公子大恩!” 随着一名名流民跪下,徐缺此刻也露出了笑容,虽然他只改变了一小部分的流民,但他有信心改变所有流民,因为他下一步需要更多的流民! …… 徐府 当徐缺回来时,徐茂才和徐凡正坐在正堂等着徐缺。 “爹,您这是在等我?”徐缺好奇问道。 “你看看这封信吧……”徐凡将信递给徐缺。 等徐缺看到信的内容后,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因为信中的内容正是北疆之事! “你怎么想的?”徐茂才问道。 “爹,你了解此人,你觉得他,是不是有问题啊?”徐缺反问。 听到徐缺的问话,徐茂才沉思片刻道:“此人表面虽然贪功,但据我了解,他并不是好功之人,钱财与女人对他更是没用,所以,我有些看不懂此人。” 不喜欢功劳,又想着开战……而且钱财和女人都不沾,这人也太完美了……难道这人真是好人? 徐缺不觉得胡世昌是好人,因为此人害过父亲和大伯,毕竟哪有监军断自己将士的后路。 “爹,此人会不会是细作之类的?”徐缺问出心中所想。 “胡世昌,原籍渝州,良乡县人士,八年前的进士出身,应该不会是细作八?” “既然是大炎人,那就更说不通了。”徐缺苦思,他真想不通胡世昌究竟想要做什么? 徐凡有些焦急的说道:“小弟,你还是想想办法如何救下大伯和大哥吧,如果他们败了,那我们徐家可就完了。” “他们好办,就一个炮灰,只要诈败就能脱身。”徐缺随意说道。 诈败? 徐茂才和徐凡对视一眼,两人知道诈降,但这诈败是怎么一回事啊? 两人可不相信,一个败了的军队还能逃出来?而且就算逃,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呢? 此刻徐缺也没解释的想法,他现在大脑风暴狂转,但就是想出胡世昌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按照徐缺推测,大伯和大堂哥必定会死,而第二批将领就要防守兵道口,那胡世昌又能得到什么? 而且不管怎么看,胡世昌只是一个棋子的命,而他背后之人肯定是曲忠义。 徐缺脑子真心有些累了,因为说不通啊! 就算兵道口败了,曲忠义和胡世昌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甚至还会被人钉到耻辱柱上。 突然,徐缺灵光一闪,他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却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朝廷这盆水也太浑了! “小弟?”徐凡试探性地询问。 “啊?”徐凡回过神儿问道:“怎么了大哥?” “大伯和大堂哥如何诈败?败了之后去哪呀?”徐凡问道。 “兵道口南边有密林,将追击军队引到那里,只要北邙军队敢进去,那大伯和大堂哥就可以反击。”徐缺回答道。 第六十五章:再想对策,两位大佬去要账 “可那密林在高处啊,想要上去可是需要付出很多时间的,而且北邙大军也不会给他们上去的时间。”徐凡说道。 啊? 徐缺蒙了,他看到那破舆图上面就画了一排树,也没画山崖啥的呀! 他此刻真是服了那画地图的人,难道就不会有明确标记或者比例之类的东西? “兵道口北面正好面对夏苦县镇,东面是沿狼峭壁,南面是高崖密林,西面虽然宽广,但那是一片泽地。”徐凡连忙解释。 “泽地?”徐缺很吃惊立即追问:“那里有沼泽地?” “是的,那里无人敢进,很多逃进的士兵,都没有再出来过。”徐茂才补充道。 徐缺很无语,这要能出来才怪,那么多甲烷和二氧化碳,氮气、一氧化碳,足够要人命的,这还能出来,那就不是人了好吗…… 其实徐缺不知道的是,只要达到一定境界就可以快速穿过这些毒气。 不过徐缺也是想利用这片沼泽,别人有可能会被毒气弄死,但他可以防止毒气的进入啊! “大伯他们何时进攻北疆三镇?”徐缺问道。 “三天后!”徐凡回答。 “什么?三天,这不明摆着让他们去送死吗!” 徐缺非常震惊,他本想着怎么也得要半个月以上,到时候,经过自己设计的防毒面具就能让这些人躲进沼泽地里,结果……三天后就要大战了,这还做个屁啊,直接给大伯和大堂哥弄个牌位得了…… “谁说不是啊。”徐凡有些表情有些沮丧:“这明摆着就是让大伯和堂哥去送死,而且这个消息我们还没敢告诉大伯母……” “我们俩等你回来,就是想找你商议一个办法,结果……”徐茂才长叹一口气:“如果实在不行,咱们举家南迁吧,大不了背上这叛国罪。” 徐缺眼角抽搐,他没想到老爹能为大伯做出这样的选择,但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大伯和大堂哥能跑回来,那能不能到南域国还是一个问题啊,要知道,那狗皇帝时时刻刻都想弄死他们徐家,这要是给对方一个机会,估计还没等跑出南丰州,他们就要死翘翘了…… 正堂一片寂静,徐茂才和徐凡也没再说什么,因为此刻他们真需要一个破局之法。 而此刻的徐缺也在不停地思考破局良策,最起码也要保住大伯和大堂哥啊。 就在三人思考如何破局时,刘伯带着徐四走了进来。 “二老爷,两位公子……” “出什么事儿了?”徐茂才问道。 刘伯道:“徐四本来今天去收紫香籽和瑟草的,结果遇到了秋水道宗弟子,他们得知咱们收这些东西后,直接将所有的瑟草和紫香籽都收了回去,说什么这是他们秋水宗的东西,如果想要做生意就和他们谈。” “什么?”徐缺一脸的愤怒:“这秋水宗难道就不知道给那些流民一些活路了吗?” 徐四立即说道:“小公子,您可不知道,那些秋水宗就是一伙强盗,他们不仅杀了很多流民,甚至还扬言,这江滩流民没了他们都得死。” 卧槽!反了天啊! “爹,那江滩之地是我们徐家的不?”徐缺问道。 “是啊。”徐茂才说道:“那片地因为常年遭水灾,再加上流民无处可去,所以,你爷爷就把那地方让给了流民。”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徐缺起身露出凶狠的笑容,他还就不信了,这秋水敢跟他耍赖。 “你要做什么?”徐茂才问道。 “要账!”徐缺说完,便要走出正堂。 “小公子且慢!” 刘伯立即拉住徐缺,他觉得徐缺太冲动了。 “怎么了?”徐缺一脸问号,看着刘伯问道:“难道用我们的地,就不用交租了吗?” 徐茂才露出苦笑对着刘伯点了点头,示意还是由您老来说吧。 刘伯自然明白,然后看着徐缺回答:“老国公在世时,就知道此事,但那时候的秋水宗也是抱着为流民着想,所以与老国公商议了这个办法,虽然还会死人,但起码要比以前强了很多,而且就算你现在去和他们讨要租金,他们也是不会给的,因为现在的秋水宗已经控制了南北岸两个江滩的流民。” 徐缺一脸的震惊,他以为只有江滩那里才有流民,没想到河对岸还有…… “这叫什么事儿嘛!” 徐缺算是无语了,他本以为这秋水宗能帮帮流民,结果那就是一群畜生! “小公子,那这紫香籽还收吗?”徐四有些担心的问道。 “怎么收,你跟那些畜生做买卖?然后让那些流民白白出力?” 被徐缺的一顿训斥,徐四立即低下了脑袋,其实他最恨秋水宗的人,因为那群人根本没有好人! 就在徐缺感觉无力回天时,曹清和祖山鹤走了进来。 “小子,你可需要帮助?”祖山鹤笑着问向徐缺。 看到这两条大粗腿,徐缺眼睛顿时露出了金光,连忙说道:“需要,当然需要!” “你这臭小子。” 曹清左手轻轻凌空一弹,一道轻柔的劲气就打在徐缺脑袋上。 “说吧,让我们两个老东西怎么做。”曹清继续道。 “帮我要账就行,从租地到今年的帐!”徐缺嘴角挂着笑容说道。 “就单单地要账?没有其他事情了?”曹清有些不解。 “对。”徐缺猛地点头:“按照大炎律,每年一亩地是四成税收,秋水宗每年制造香水贩卖的价格在一百二十两至二百两,我就算他们一亩地是五千两收入,种植紫香用地是八百六十亩地,算上今年的话,一共用了十二年,也就是一百七十二万两乘以十二年,共计两千零六十四万两白银……” 听到徐缺的价格后,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两千多万两啊,这是一个什么天文数字啊,而且这小子竟然不用算筹就能算出来,这是何等的计算能力啊…… “这样吧,我们徐家也是心善慈悲之人,抹个零头,就跟他们要两千一百万两吧!”徐缺笑着说道。 “噗……”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你这也叫抹个零头?这哪有往前抹的,而且你这样抹,人家会同意吗? “我说小子,你这就有点过分了,这么大的数额,他们可能会和我们拼命的……”曹清道。 “哼!” 祖山鹤冷哼一声,他倒是没觉得怎样,毕竟那些人赚得也多啊。 “你不用去,我亲自去,再说了,你孙女还在秋水宗呢。”祖山鹤说道。 “老东西,我不是这个意思。”曹清立即解释:“就算我孙女是宗主,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再说了,你就不怕他们翻脸?” “翻脸?”祖山鹤是一脸的不屑:“我老头子经常和别人翻脸,再说了区区一个秋水宗,宗主顶多是化神期,我一个字就能震死他!” 众人眼角抽搐,他们觉得祖山鹤这位大儒是真厉害。 而唯有三人却不是这样想的,第一个就是曹清,第二个和第三个就是刘伯和徐茂才。 他们可是非常清楚化神期究竟有多厉害,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大儒出手慢一点,化神就能与他战个旗鼓相当! 如果要是遇到两个化神,那祖山鹤只能遁走,毕竟那也不是一盘大白菜,任你蹂躏的…… 第六十六章:策略,五十万两,秋水宗来人 “你啊……”曹清长叹一口气:“我陪你一起去!虽然这小子要的价格有点离谱了,但多多少少能讨回一些。” 曹清认为徐缺这小子在漫天要价,而他不知道的真相是,徐缺都给少算了很多,如果真要精打细算,那这钱还要再翻上一倍…… “你去了什么也不必说,就我一人来处理此事就行。”祖山鹤说完,踏步而起,直接向着秋水宗的方向而去。 曹清苦笑摇头,也是一步踏出,紧跟祖山鹤而去…… 看着两位前辈离开,徐茂才看了一眼徐缺道:“你这小子……” 其实他很想说徐缺几句的,但话到了嘴边,他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爹,人家都骑到头上了,难道就不应该反击吗?”徐缺说道:“如果这钱弄回来,或许还有办法能让大伯和大哥活下来呢!” “真的?” 徐茂才有些吃惊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胡世昌此人油盐不进,这要如何贿赂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有了这笔钱,我就不信撬不动北邙铁骑!”徐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对于徐缺来说,既然胡世昌是那无缝的蛋,那他不如去北邙有缝的蛋! 徐茂才和刘伯很诧异,完全不懂徐缺这话中是个什么意思,但徐缺下一句话,就让他们明白这小子要干嘛了! “大哥,你给大伯写封信,就说,想办法联系北邙能说上话的人,最好是贪财又能办事的,不需要他们放弃进攻大炎,只要能拖上一个月以上就行。” “好的,我现在就去给大伯写信。”徐凡说完,直奔自己书房而去。 “缺儿,你这办法可行吗?”徐茂才问道。 “只要钱到位,我就不怕北邙有人不心动的,既然大炎铁了心要弄我们,那我们就去买对面的机会!” 徐缺也不再解释这其中的道理,他现在必须要召人,而且要召很多的人。 将接下来,需要人数和材料告诉刘伯后,徐缺就急冲冲地跑回小院,他现在只想知道黄倩瑛能否做出他需要的东西。 半个时辰后,等徐缺和黄倩瑛敲定所有材料后,他便急冲冲地去找刘伯了,因为他给刘伯的只是大致材料,这次拿的可是详细材料。 还没等徐缺赶到正堂,刘伯就先找了徐缺。 “小公子,您要的人已经招得差不多了,可咱们没地方安置啊。”刘伯说道。 “安置?”徐缺有些懵,可片刻就反应了过来:“我没让您带这些人进城啊,我需要他们留在江滩。” 这次刘伯蒙了,他此刻完全没明白徐缺要做什么。 徐缺继续说道:“江滩西岸三十里,有几座大山,那里的石头是石灰岩,而且我听徐四说,那里多多少少还有一部分铁矿,只是不值得开采,所以我想买下那几座大山。” “小公子,您没搞错吧?您要买下那几个破山?” 刘伯听了很是震惊,他觉得徐缺一定是疯了,哪有人买那几座破山啊。 “对别人可能是破山,但对我来说,那几座大山如同宝山。”徐缺笑呵呵的说道:“这东西给你,你抓紧帮我买到,这里可是有开山裂石的好东西!” 刘伯半信半疑地接过清单,大眼一扫,他差点没吓死过去,因为徐缺要购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数十万两银子都挡不住…… 刘伯劝道:“小公子,要不您等两位前辈回来的?府中没这么多银子了……” “没事,你先去订下来,我相信祖大儒多多少少能要回一些的。”徐缺露出笑容,然后便返回小院。 他现在可没心思谈论这些,他现在要设计各种东西,而且要请的工匠也是很多…… 看着徐缺离去的背影,刘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啊,不过现在也没有任何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随着夕阳西下,徐缺坐在书案前忙碌着,而黄倩瑛也时不时看向徐缺。 虽然她也在忙,但不影响她看徐缺,对于这个小男人,黄倩瑛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对方身上有一种很吸引她的东西。 如果徐缺知道此刻黄倩瑛内心所想,他肯定会笑得开花,要知道,最吸引女人的男人,那可是有五种啊,而徐缺此刻就具备了三种,认真、沉稳,帅气…… 看着设计图渐渐完成,徐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个超大工程,在前世可能需要半年以上,但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顶多一个来月就能完成雏形! “你这是工坊?”黄倩瑛好奇地走过来问道。 “嗯……差不多。”徐缺点点头:“不过我给他起了另外一个名字!” “什么?” “工厂!”徐缺笑着说道:“这是一个水泥工厂。” “水泥是何物?”黄倩瑛追问。 “一种建筑材料,适用性非常广,等这东西出来后,你就明白了。”徐缺笑着回答。 黄倩瑛点点头,也没再追问,反正等徐缺走了,她就可以翻阅那堆资料寻找了。 而黄倩瑛不知道的是,徐缺这堆资料中,还真就没有和化学有关的东西,他那些只是乱七八糟的设计图纸…… 就在徐缺拿着坩埚设计图想做进一步修改时,突然,一名下人敲响了房门。 “小公子,二老爷叫您去一趟正堂,说是两位前辈回来了。” 听到下人的话,徐缺眼前一亮,顾不上手上的设计,扔下黑炭就向正堂跑去。 等徐缺来到正堂时愣住了…… 因为在曹老头身边站着一位中年美妇,难道这就是……徐缺不敢再想,如果真是那种情况,他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约,除非打死他…… “臭小子,来得还挺快。”祖山鹤笑盈盈地看向徐缺,然后拿出一个木匣:“这是秋水宗给你的租金,虽然没有你说的数目,但我和老曹觉得,这些也足够了。” “多少?”徐缺很好奇地接过木匣。 “五十万两!”祖山鹤一脸豪气地回答。 啊? 众人都是被这数字震惊到了,他们以为能有二三十万两就已经不错了,结果要回了,整整五十万两啊。 徐缺表情有些不爽,他可没有在场这些人的惊讶,反而是觉得太少了! “行了,这已经不少了。”曹清打着圆场:“如果不是老鬼赖着不走,估计他们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徐缺自然明白这次要账有多难,不过既然给了一些,那也没必要死追着不放啊,总的来说,还是徐家分量不够啊,如果徐家站在顶尖之上,就算徐缺不发话,那秋水宗也会抢着来送钱。 “你小子。”祖山鹤能看明白徐缺所想,拍了拍他,介绍道:“这位是元青道人,是负责秋水宗事务管事的,她来找你是想和你谈合作。” 听到不是曹沐桐,徐缺心中大石终于放下,他还真怕出事故啊…… “晚辈见过元青前辈。”徐缺拱手一礼。 “嗯,果真是一表人才。”元青道人露出笑容:“听下山弟子说,你要收购紫香籽,不知道是真收?还是想帮那些流民?” 听到元青道人的问话,徐缺眼中露出了诧异,因为这娘们话中明显有不同的含义,或者,对方想知道收紫香籽干嘛! “前辈,恕晚辈冒犯。”徐缺再次恭敬一礼:“敢问前辈来意,究竟是为何事?” 第六十七章:来自秋水宗的猜疑,喝酒 徐缺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徐缺为什么要这么问? 就连祖山鹤和曹清也是对视一眼,他们都以为,秋水宗这次派人过来就是为了商议江滩紫香籽的问题,但现在看来,此事还有隐情! 元青道人笑盈盈地看着徐缺,其实他们能痛快地给钱,那也是带着目的来的。 元青笑着说道:“小友,明人不说暗话,瑟草虽然不属于我们秋水宗之物,但我宗有弟子发现此草还有其他作用,所以我们就猜,小友一定知道这种草的真正用法,比如和水兑在一起!” 徐茂才、徐凡、曹清、祖山鹤,四人不清楚元青话中的意思。 但刘伯清楚得很啊,他可是知道瑟草究竟是做什么的! 徐缺也很意外,他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之人愚笨,也不是觉得自己到底有多聪明,而是没想到,这秋水宗洞察力竟然如此的敏锐。 “我要这草是做草药用的,此草可以治疗痢疾、腹痛,也可以消肿止痛。”徐缺回答。 “真的就是做草药所用?” 元青道人很狐疑,她觉得徐缺在撒谎,但又没有证据。 “当然,要不你弄点回去试试?”徐缺露出笑容:“你们修仙道的可能没有病疾,但普通老百姓还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所以这种草,对你们效果不太明显。” 其实徐缺说的还都是真的,因为现代医学很多中药成分的药物中,都有这种草的身影。 “好吧。”元青道人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以后江滩之地,我们就两清了,如果徐府有求我们秋水宗,或许我们还会惦记那些流民的!” 听到元青道人的不要脸,徐缺算是领教了,不过他真就不担心这事,因为有了这笔钱,别说江滩流民了,就算再建造一个浙阳县城墙,那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流民之事,有我们徐府在,就不劳贵宗操心了。”徐缺笑着说道:“慢走不送!” “哼!” 元青道人冷哼,甩袖便走出了正堂,如果她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同意给这么多钱了! 看着元青道人离开,曹清和祖山鹤倒是无所谓,反正有他俩在,秋水宗根本不敢闹事。 “缺儿,你不应该如此鲁莽啊,毕竟他们可是秋水宗。”徐茂才说道。 “爹,如果咱们再这么隐忍下去,你觉得他们还会拿咱们当人看吗?”徐缺反问父亲。 “这……”徐茂才愣了片刻:“虽然事情如此,但,秋水宗可是南丰州唯一一个仙道宗门,如果以后真的有求于他们,你怎么开口啊?” “求他们?”徐缺呵呵一笑,然后道:“河汛快到了,我求他们挡住滔天洪水,他们愿意吗?” 徐缺一句话给徐茂才弄蒙了…… “二老爷,小公子做得对,就凭他们今日前来,就没想与我们好好详谈。”刘伯这时候说道。 听到刘伯这么说,徐茂才更蒙了,甚至一度怀疑自己…… 就在徐缺准备将一半钱交给刘伯时,两名下人带着笑容跑了进来。 “小公子,按您的吩咐,六坛美酒送来了!” 听到美酒,徐缺还没反应过来,曹清和祖山鹤立即欢快地走了出去。 “小弟,你那酒酿出来了?”徐凡立即问道。 “嗯,中午就弄出来一些。”徐缺随口说道:“走,一起尝尝去!” 随着众人走出,六个十斤重的坛子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祖山鹤打开一个坛子的封口,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就飘了出来。 “这就是你酿的酒?” 徐茂才震惊,目光死死地看向那开封的酒坛。 “嗯,这还不是最好的。”徐缺点头说道:“等过一阵,我弄出酱香型的,你们就知道什么是好酒了。” 听到徐缺的话,再闻闻此酒,他们只觉得这就是在做梦啊! 至于徐缺说的什么酱香型的,他们自然过滤掉了…… “走,喝几杯去!” 曹清抱起两坛子,就向徐缺小院走去。 “爹,大哥,刘伯,给你们留两坛子。”徐缺将其中两坛子酒放到了一边,然后同样抱起一坛子酒,就向自己小院走去。 徐茂才和刘伯面面相觑,虽然这酒足够他们喝的,但,总有一种小辈的错觉…… 等回到小院后,徐缺在馨儿耳边交代了几句话,便和两个老东西坐到了一起。 就在曹清想抱着坛子品尝两口时,徐缺立即拦住了他:“老前辈,您这么喝,我们就没办法喝了,等一会,咱们用大碗喝!” “好!”曹清得意地笑道:“就用大碗,这才是男儿本色!” 祖山鹤无语,他觉得这话是在说他一样,因为他每次喝酒都是小酒杯…… 等馨儿端着东西来到小院时,曹清和祖山鹤愣住了,两人同时拿起一个白色软绵绵的东西看了起来。 “徐小子,这是何物?为何还有一股肉的香味?”祖山鹤闻了闻包子问道。 “此物名为包子,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徐缺笑着解释:“空腹喝酒很容易醉,吃点东西比较好。” 听到是吃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咬了一口…… “嗯~香!”曹清瞪大了眼睛夸赞:“好吃!” 祖山鹤认同的点了点头,虽然他没开口,但徐缺能看出来,这两人也是半个吃货啊。 他觉得,这真香定律到哪都非常适用,这不,又得到两位大佬的情谊了嘛…… 徐缺将酒倒入杯中,递到两位前辈面前。 看着这清澈的酒水,两人端起大碗,直接豪饮了起来。 馨儿看得嘴角抽搐,连忙靠近徐缺耳边耳语了一番。 听到小丫头的话,徐缺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还小,不会明白的,等你长大了,你自然明白。”徐缺笑着说道:“这壶酒,你拿进去,给屋里的姐姐。” “哦。”小丫头应了一声道:“那等会还用我过来吗?”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等哥哪天心情好,给你做好吃的。”徐缺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嗯,嗯……”小丫头猛地点头,端着酒壶就向徐缺房中走去…… 随着曹清和祖山鹤越喝越多,两人也带上了一些醉意,而此刻的徐缺却要比两人清醒很多,不是他酒量好,而是他喝得少…… 两位前辈喝四碗,他才喝半碗,而且他对这酒并不是很满意,所以喝的也就少了很多。 “臭小子,你这酒量也不行啊。”曹清酒意浓烈地看向徐缺。 “就是,这么好的酒,怎么不多饮!”祖山鹤带着酒气附和。 “小子看两位前辈如此喜欢此酒,所以也没敢多喝。”徐缺笑着回答。 “哼,你小子,鬼的很!”祖山鹤甩着袖袍道:“对了,你这酒有名字吗?” “要不祖大儒给起一个?”徐缺笑着回应。 “哈哈,你这臭小子,休想得逞!”祖山鹤大笑,指了指徐缺,他早就猜到徐缺想要干嘛了,然后继续道:“你这酒,我真不配给他起名字,知道为什么吗?” 听着祖山鹤的话,徐缺有些发愣,他还真就不明白。 “小子,老东西这话还真没说错。”曹清这时候说道:“圣殿那酒是圣家云氏所酿,跟你这酒没个比,但就是那酒的名字,也是半圣亲手所赐,你觉得老东西他敢起吗?” 第六十八章:不朽诗作将进酒,圣光灌体 曹清的话如同重雷劈下,徐缺这才明白为何祖大儒不敢给他的酒起名字了…… “你的酒,你可以起名字,这是归属问题。”祖山鹤这时候附和道:“如果你不起,那就想办法请半圣给你起,但我觉得没希望,毕竟圣家之地,不是我们能进去的。” 徐缺点点头,他这算是全明白了。 “小子,要不你自己想想,毕竟这么好的酒,扬名之后,我觉得那圣殿都会以你的酒赏赐圣进士。”曹清道。 “嗯,很有可能!”祖山鹤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行,酒的名字我会再想想的。”徐缺诚恳回答。 其实他想过很多现代酒的名字,什么剑南春啊、五粮液啊、也包括茅台,但却没有任何寓意,而且与他酿的酒完全不符合……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房间内的黄倩瑛一直看向他们,而且还是非常专注的那种…… 随着酒过三巡,徐缺这次算是真的有些醉了,他整个神态都有些飘忽不定,看什么东西都有些东倒西歪的。 “臭小子,喝了这么多的酒,难道你就不想做首诗来助助兴吗?”祖山鹤带着醉意看着徐缺笑道。 “是啊,你这小子,那么多千古之作,难道这时候就不行了?”曹清连忙附和。 听到“不行”二字,徐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即站起身,似狂似笑地看向两个老东西。 “男人嘛……不能说不行!”徐缺摇晃着身体,手指却一顿乱摇:“既然你们想听诗,那我便吟诵一首……” 两个老头愣住,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臭小子还真有啊! 祖山鹤连忙拿出金笔,对他来说,金墨和金纸都没啥用了,只要有金笔就能直接代替两者。 “听,听好了……”徐缺拿起酒杯,仰头看向天空:“将近酒……” 看着徐缺那摇晃身体突然站定,两个老头瞪大了眼睛,他们就好似看见一位正在悄然升起的天才一般。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徐缺洒脱飘逸,端起半碗酒水直接饮了下去。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徐缺目光柔和,看向西院正堂方向。 听到这几句,曹清和祖山鹤的酒意全无,两人定定地看向徐缺…… 而房间内的黄倩瑛美眸瞪得老大,整个人随同徐缺在那一片诗境中……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徐缺举起酒碗,对着天空豪饮起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他霸气地甩着衣袖,整个人好似超脱一般。 这一幕,让黄倩瑛看直了,她自诩见过很多天才,但从未见过徐缺这种的。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徐缺那亢奋的声音瞬间响起,很多下人不明所以,纷纷看向徐缺的小院。 “曹老头,祖大儒,将进酒,杯莫停。”徐缺目光转向二人,脸上的笑意似乎在告诉他们,继续喝啊,喝到天明!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徐缺脚步有些发飘,对着周围看向这里的下人频频点着手指,就好像在数数一般。 而祖山鹤和曹清却看到了不同,因为徐缺一语道破其中真意,妙哉啊……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徐缺摇晃着脑袋,眼神慢慢汇聚到了一起,就好像斗鸡眼一样。 突然,他似酒醒一般,脑袋快速旋转:“庸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听到这,祖山鹤和曹清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震惊之色,但两人又没敢说出来,毕竟那小子还在吟诵。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徐缺倒酒,端起酒碗再饮一碗。 瘫坐在酒桌旁的徐缺露出迷之微笑:“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咚”的一声,徐缺直接醉倒在桌子上…… 诗出惊语,一瞬间围在徐缺小院旁的众人都呆滞住了。 而就在祖山鹤手中金笔落下,写下徐缺名字的那一刻,月朗星稀的夜晚,突然,彩霞漫天,不朽青光如同白昼,直接映射在整个南丰州上空。 “将进酒,大炎国徐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随着诗篇一点点呈现,所有南丰州的人都高呼了起来,因为能有此等影响力的诗,一定就是传说中的…… “此人了不得啊!” “万古不朽之作,当浮一大白!” …… 众人看着不朽诗作诞生欢呼起来,其他县的人却没注意到,一缕不同于其他圣光的光芒正向徐缺飞去。 但在浙阳县的百姓还是看得非常清楚,尤其是祖山鹤和曹清,两人都被这道光芒震惊到了,因为这道光与其他圣光不同! 金黄色圣光如黑夜中的明灯,直接映照在醉酒的徐缺身上。 “与尔同销万古愁……大儒题字,万古不朽,那就赠你‘金身’法净!祖山鹤记录有功,赠你‘琉璃’文体!” “什么破,玩,意……”徐缺迷迷糊糊地挠了挠鼻子,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此刻祖山鹤激动得要死啊,他已经卡在文体极致很久了,只要能迈出那一步,就是半圣之境! “老东西,你怎么了?”曹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感觉徐缺与祖山鹤不一样了…… “哈哈,哈哈……”祖山鹤发出狂笑,如同疯魔了一样。 卧槽! 曹清立即跳远一步,生怕这老东西发疯咬人啊! “圣光灌体!”祖山鹤大声喊道:“我借了臭小子的光,圣光灌体了!” 所有人都蒙了,他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祖大儒。 而最震惊的还是徐家这些人,因为他们刚才都看到,徐缺好似也被圣光包裹了一下…… “你以后,没事多讨教一下堂弟。”周氏揪着徐虎耳朵小声说道。 徐虎看着徐缺,没有喊疼,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徐凡紧紧握着柳如是的手,虽然他不知道小弟得到了什么,但他知道,徐缺是自己的亲弟弟,是徐家人! 徐茂才与夫人流出了幸福的泪水,他们觉得一切都值了,什么家族没落,什么金钱地位,能与此刻的徐缺相比吗? “你这老东西。”曹清重重给了祖山鹤一拳:“刚才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这小子的诗弄疯了。” “哈哈。”祖山鹤得意地捋着胡须:“我告诉你啊,我马上就是半圣了,你再这样,我可揍你了!” 随着祖山鹤的一句玩笑话,围在小院周围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凡儿,快扶你弟弟进屋,外面凉。”徐母露出微笑说道。 “好的,娘!” 而就在徐凡踏进小院时,徐虎被周氏推了一把,瞬间徐虎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堂哥,我帮你。”徐虎乐呵呵的说道。 徐凡点了点头,两人架起徐缺就向房中走去。 等两人抬着徐缺进屋时,两人都愣住了,因为他们这才想到,徐缺这小子屋子里住着个大美女啊! “我来吧。” 黄倩瑛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单手轻轻一抬,徐缺就如同那死狗一样地被丢在床上。 第六十九章:康兴业与顾星辰,徐缺的计划 徐凡和徐虎眼角抽搐,但又不能说什么,两人只能一礼地走出房间。 而此刻小院内众人还没散去,因为此刻徐茂才正在为两位前辈敬酒,以示感谢二位的帮助,再者也是为徐家子弟寻得帮助…… “茂才啊,你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我与你爹是旧识,又与你徐家有亲事,所以你要感谢,就谢祖大儒吧。”曹清端起酒碗说道。 “是,是……” 徐茂才连连点头,人家都把话点明了,所以他立即为祖上敬酒。 而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时,祖山鹤连忙拦住了徐茂才:“徐小子与我有缘,今日又得了他的便宜得到机缘,以后你们徐家,我必然会上心的。” 听到祖山鹤都这样说了,徐茂才立即感谢:“多谢祖大儒,我以薄酒敬您。” 随着今夜之喜,这小院也传出了不同的笑声…… …… 翌日清晨 南丰州彻底疯了,因为昨天的“将进酒”让整个州的百姓都在讨论徐缺此人。 甚至很多酒铺、酒楼都挂起了“将进酒”的诗篇招引客人。 而这些百姓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谓的好日子即将要到头了…… 看着州城内百姓那狂热的欢呼劲,一名身着白衣公子摇晃着折扇露出鄙夷之色。 他们所站之地,乃是南丰州城内最高的建筑,也是南丰州最奢华之地,鸾凤楼! 此楼虽也是青楼,但规格和档次不低于都城四大青楼。 “康公子,这南丰州如何?”一名身着紫色锦缎公子微笑问道。 “还成吧,但我更喜欢都城的飘香楼!”被叫康公子的白衣公子道。 “一年足以完成您的心愿!” 锦缎公子打开折扇,站在围栏处看着下方。 “哈哈。”康公子大笑,目光转向对方:“顾兄,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我乃北邙之人,对这大炎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只要那一天到来,便是我陪康公子行乐之时!” “是啊,你们顾家本就是我北邙贵族,为了拿下大炎,可是潜伏了五十年啊。”康公子长叹:“等乌将军攻破兵道口,我定为顾家请示皇恩!” “多谢康公子,愿您洪福齐天,登那至高之位!”顾公子卑躬屈膝道。 康公子满意的点点头,走到酒桌前,拿桌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对别人来说,那至高之位遥不可及,可对他来说,顺理继承即可,毕竟他父皇就他一个儿子,而他正是那北邙太子康兴业! 至于坐在康兴业对面的公子,正是顾永年的二儿子顾星辰! 随着两人将计划敲定后,杯中之酒也没了…… …… 浙阳县徐府 等徐缺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你醒了。”黄倩瑛道:“你昨天在工坊说不能多喝,结果你晚上就猛喝,咋滴?怕以后没得喝呀?” 徐缺坐起来,一脸傻笑地挠了挠脑袋,他昨天也就是一时兴起,所以,多喝了一些,只是没想到,没刹住车…… “赶紧起来吧,今天可有你忙的。”黄倩瑛拼装手里的东西道:“早上馨儿过来过,一个时辰前,一名下人也过来询问,结果都被我阻止了。” “谢谢啊!”徐缺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问道:“你那东西弄好了没?” “快了,再有三个时辰就能完工。”黄倩瑛头也没抬地回复。 “行,那我去组织人手,等你弄好后,就来江滩西山找我。”徐缺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正堂内,徐茂才和刘伯在等徐缺的出现,虽然现在计划已经有了,但钱还没到位,所以两人只能谈一下事成以后的事情。 “爹,您找我?”徐缺跨入正堂问道。 “你这臭小子,我让你叫你,结果被那黄丫头阻止了。”徐茂才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人家也是为了我好,喝多了酒,可不能直接叫醒,要不然脑袋会疼的。” 徐茂才一脸嫌弃的说:“那说明你们年轻人不行,你老子我在军营里喝完了酒,照样打仗!” “呵呵。”徐缺撇着嘴,小声嘟囔道:“难怪你和大伯都这么笨……” “你说什么呢?”徐茂才瞪着眼睛看向徐缺。 “没,你们真厉害!”徐缺一脸的敷衍,然后拿出木匣:“这三十万两,足够延迟北邙大军前进了,不过最后分开给,要不然,我怕真祠堂多两个牌位。” “放心吧,你大哥已经将事情告诉你大伯了,而且他们昨日就派人进了北都。”徐茂才接过银票说道。 “找的是谁?”徐缺好奇问道。 “北邙御史大夫贺道清!” 对于两个国家官职,徐缺还是非常清楚的,北邙是九卿制度,文武极为平衡,而大炎则实行六书制度,文官就是爹的那种…… “此人靠谱吗?”徐缺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此人和汪鹏一样,极为贪财”徐茂才道:“而且今天早上,你大伯就已经来信了,说对方停战半月,咱们就要给他十万两。” 听到老爹的话,徐缺摸了摸下巴,虽然老爹和大伯脑袋都不太灵光,但毕竟事关自己生死,他们也不能拿这事儿开玩笑。 “行,钱反正我已经出了,如果还是失败,那爹,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徐缺提前给老爹打了一针,他就怕,出事后,他们又找自己想办法。 “嗯,为父清楚。”徐茂才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好奇问道:“对了,你为何要让北邙停战一个月啊?” “当然是为了救下大伯他们,等到了时候,您自然明白。”徐缺说完,便拿出二十万两银票递给刘伯:“这是咱们目前所有运转的费用了,材料绝不能省,那些流民的房屋也要推倒,到时候那里我要建造新的城镇。” “新的城镇?” 徐茂才和刘伯震惊,他们觉得徐缺这是异想天开啊,要知道,想要建造新的城镇,光木材和石料都是天文数字…… “放心吧,只要刘伯,你听我的,我会在三个月内,让你看到难以想象的景观!”徐缺笑着拍了拍刘伯。 徐缺可不是吹,他早就有了这种计划,差的也只是就是人手问题,现在好了,他手里有上万的流民,就不信计划不能成功! “好,反正老夫也这么大年纪了,就陪你小子疯一次!”刘伯无奈露出笑容。 而就在徐缺将所有事情敲定后,徐四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老爷……”徐四话刚出口,就看到了徐缺,连忙对着徐缺说道:“不好了,小公子,江滩西岸的一座山里,出现了鬼石,很多流民都不愿意开山!” 啊? 徐缺看了看父亲,又看了一眼刘伯,发现二人目瞪口呆,就好像见鬼了一般。 “鬼石是何物?”徐缺转头好奇地问向父亲。 “此物漆黑发亮,可以燃烧,但会产生毒气,乃是不祥之物,所以取名为鬼石。”徐茂才解释道。 卧槽! 徐缺震惊了,他觉得老天爷这是送大礼来了,这哪是鬼石啊,分明是再跑的银子啊! 他猜得没错,这个世界所称的鬼石,正是煤!而且还是那种最好的上等煤块! “发财了,发财了!”徐缺兴奋地攥着手:“这下发大财了!哈哈……” 徐茂才三人懵逼,因为他们不知道徐缺这是发哪门子疯,遇到鬼石不都跑得老远吗?这咋还跟发财扯上了关系? 第七十章:煤块与工厂 徐茂才三人可不知道,鬼石的出现,将会给未来的徐府带来什么,他们此刻连忙拉住徐缺,生怕这小子真的疯掉。 “哎,哎……” 徐缺蒙了,这是干嘛呢? “臭小子,冷静点,你这样为父很害怕啊。”徐茂才摁着徐缺。 “爹,我没事,我好得很,我就是太兴奋了。”徐缺立即解释:“之前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唯独没考虑到燃料问题,这下好了,老天爷都在帮我。” 听到徐缺的话,三人更加蒙圈了,这跟老天爷有什么关系呀? “小弟,你说的燃料?难道就是这鬼石?” 徐凡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觉得小弟肯定知道很多东西,毕竟昨日那酒,就已经超越市面上的所有酒了。 “对!”徐缺点头说道:“这东西还有另一个叫法,那就是煤……” 还没等徐缺把话说完,刘伯立即问道:“小公子,无论它叫什么,这东西燃烧起来可是有剧毒的,你难道想用它去杀人?” 徐缺无语,他很怀疑刘伯这脑洞,不过也耐下性子解释:“此物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剧毒之物,但对我来说,这东西就是生财利器,等我设计出它的使用方法,你们就都懂了。” 徐茂才与刘伯面面相觑,也不再问了,估计问了,他们也不会明白…… “走,和我一起去江滩西山看看。”徐缺兴奋地搓着手,拉住徐四就向外面走去。 就在他带着徐四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头对着正堂里的刘伯喊道:“刘伯,劳烦您一件事,等会想办法,将江滩西山那里的地也买下。” “小公子,买那么多荒地做什么?”刘伯连忙起身问道。 “让您买,您就买吧,以后那里可是好地方!”徐缺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刘伯看了一眼徐茂才,他此刻越来越看不懂小公子了…… “先买吧,毕竟那里也距离江滩也很近,徐家也不差这块土荒地了。”徐茂才道。 “行,我这就去一趟县衙。”刘伯拱手,便离开了正堂。 对着江滩西面山和地,之前是有主的,但因为连年闹水患,又有那么多流民居住在那里,所以之前的主人,只能无奈将此地当了。 当铺自然不会嫌弃,只是买完后,就后悔了……因为此地根本无人敢买,所以当铺无奈只能找县衙求助。 县尊其实很不愿意收整这片地方的,毕竟放出的地,结果无人要,那就是政绩问题…… 而让莫东升惊讶的是,徐府不仅买了江滩西山那里的山,而且还出了比以前更高的价格…… 这里说明一下,古代的山基本都是地方政权的(朝廷),土地分封是农奴制的一个体现,将土地、农奴分封给各高门大户。 像徐缺这种买荒山的,县尊也好,郡守也罢,他们都会卖的,毕竟这是几座荒山,卖出一个高价格的山,他们就能有一个很好的政绩,也能为朝廷税赋添砖加瓦。 如果是金矿、银矿,铜矿,那就是朝廷把控的,毕竟这样的矿脉也到不了那些地方辖官手中…… 要是哪个敢私自开采这种地方,最轻的也是移三族…… …… 江滩西山 等到徐缺赶到这里时,山下已经坐满了流民,还好这是春季,天气也暖和很多,这要是大冬天的,估计早就有冻死的…… “见过小公子……” “见过小公子……” 一堆堆流民连忙起身行礼,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徐缺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徐缺点了点头,对着流民们回应…… 等到徐缺站到一个小土坡前,众人的眼神都是很震惊,徐四看到后,连忙上前提醒:“小公子,这是坟包……” “没事!” 徐缺毫不在乎,别说坟包了,就算让他在这里蹦个迪都无所谓。 捡起两块煤块,徐缺高高举起:“诸位父老乡亲,今日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你们的好日子到了,有人说这种鬼石是不祥之物,但我现在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愿意开采这种鬼石,一个月可拿五两银子!” 听到五两银子,下面流民们瞬间骚动了起来,之前徐四招募他们开采石料,才说一两银子,结果小公子来了,说,挖鬼石就能有五两银子,这…… “诸位,请安静。”徐缺提高音量,用手压了压:“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开采鬼石的人,我只要五百人,如果你们想赚这份钱,等会就到徐四那里报名,要是谁想不劳而获,休怪我徐缺翻脸无情!” 对于这些流民来说,压根没想着什么不劳而获的,他们都是苦难人,只要有钱赚,他们都能拼死一直干…… “石料,你安排了多少人?”徐缺问向徐四。 “小公子,一共来了一万三千六百七十四人,石料我预计人数是六千人,其余的,是搭建临时住所的地方。”徐四汇报道。 徐缺点点头:“行,反正这么多山呢,一时间也足够了,搭建临时房屋就不用了,等会黄倩瑛来的时候,她会带图纸过来,那个时候我教你如果建造工厂。” “好的,公子!” 徐四很高兴,他觉得有小公子带着,以后一定会吃香的喝辣的。 “诸位,现在开始,建造房屋的人请到右手边站好,开采石料的到左手边站好,一会儿,会有专业的人教你们如何开采!” 随着徐缺大声喊话,上万人的队伍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分好了。 “徐四,等会你从石料队伍里招募开采鬼石的,这五百人,我亲自带走。”徐缺吩咐道。 “好的,公子!” 徐四动作那是相当的快,而这些流民也是积极响应,毕竟他们也是为了钱,而且小公子都不怕,他们这样的贱命又有何惧呢…… 随着流民队伍完全分好,徐缺先让那些建造工厂的流民干起来,毕竟这山下的荒草还是很多,提前清理出来也是很有必要的。 一个多时辰过去,徐缺看着流民清理出来的地方,他是非常的满意,然后直接招呼徐四就地搭棚做饭。 随着简易的火灶冒起了白烟,这些流民们都是饥饿地看向棚子那里,徐缺看到这些流民脸上露出的模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去,捡一些鬼石过来。”徐缺对着一名下人喊道。 “小公子,鬼石有毒啊……”那名下人连忙劝道。 徐缺很生气,踹了一脚那名下人:“有毒个屁,那东西要比你这木材耐烧得多。” 徐缺说完,直接将手里的两块煤块丢进灶坑中。 那名下人看了一眼大锅里的粥,又看了看公子丢进去的鬼石,他心一横,索性直接跑向山上,去捡鬼石了…… 看着大量鬼石被丢入灶下,那些流民们也是惊愕地看向徐缺。 而此刻的徐缺,一边做着粥,还一边喝了起来,就好像不怕毒死一般。 徐缺自然知道这些流民担心什么,索性他就当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随着徐缺的举动出现,这些流民们也开始不惧鬼石的传说,毕竟这位徐小公子都敢这么做了,他们又怕什么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徐缺这么一次次打破常规,为了就是让这些流民们放心,而且还要告诉他们,鬼石只是一种燃料,只要利用得好,一切都将会打破! 第七十一章:反向贿赂,北邙御史大夫贺道清 随着徐缺带头喝粥,这些流民们也开始了排队盛粥,而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们不仅有粥喝,甚至每个人还发了一个软乎乎的窝窝头! 对于这种叫法,徐缺也不打算更改了,反正日子久了,这些流民自然会改过来的。 就在一万多名流民吃饱后,黄倩瑛也带着一群下人赶到了这里。 看到足足二十辆马车搭载的东西,徐缺立即激动了起来。 “你们小心点,千万不要摔了!”徐缺对着下人叮嘱道,然后向着黄倩瑛走去。 “这就是你要的地方?”黄倩瑛看着一片荒凉之地问道。 “嗯。”徐缺点点头:“再过不久,这地方会是成为第二个浙阳县!” 听到徐缺这样说,黄倩瑛也不反驳,毕竟她也看到过那设计图,只是里面的建筑让她很好奇,不用木材,不用石料,更不用文道伟力,便能建造那么高的建筑…… “你们这就算开工了?”黄倩瑛看着脚下土地问道。 “开采石料需要你做指导,我负责开采鬼石。”徐缺笑着说道。 “这地方还有那东西?”黄倩瑛好奇地看向徐缺。 “嗯。”徐缺回答:“有很多,估计能有两座山,至于地下的话,要等其他山被挖平才知道。” 黄倩瑛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徐缺要那鬼石做什么,但看到灶下烧的东西,她就知道是鬼石…… 看到黄倩瑛那疑惑的目光,徐缺连忙笑着说道:“好了,等晚上回去,我再告诉你。” 随着两波队伍分开上山,山下的流民队伍也开始按照设计图开始了建造。 起初徐四等人是看不懂设计图的,但经过徐缺的一番讲解后,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明白了一些…… 再山下看这几座大山显得不大,但真上了山,徐缺才感觉到什么是视觉欺骗…… 放下各种工具,徐缺拿起榔头直接开凿,他没想到的是,黄倩瑛制造的工具竟然这么顺手,一挖就便是一块泥土带了上来。 随着徐缺一边挖,一边指导,这些流民也终于明白了如何开采矿洞。 看着六百人齐齐动手,徐缺也就放心了,只要再指导几个明白人,他便可以离开了。 随着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傍晚,徐缺招呼众人下山后,就叫了那几位临时工头开始详细讲解。 等这些人彻底明白后,徐缺又叫徐四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以后每个月多加一两银子。 这给那些流民激动的,立即给徐缺磕头,甚至还有人想给徐缺立个长生牌位的…… 随着流民们吃饭休息,徐缺来到了黄倩瑛旁边坐下。 “你那里怎么样了?”徐缺问道。 “按照你的要求,一共提拔了三百名工头,大头工五十名。”黄倩瑛回答。 “辛苦了,回去我给你下面吃。”徐缺拉起黄倩瑛的手道。 黄倩瑛就好像习惯了一样,除了脸色有点泛红,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就在徐缺还行再进一步时,徐四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公子,外围墙已经砌好了,也按照您的……” “继续说吧!”徐缺脸色铁青的看着徐四。 徐四很无奈啊,他就是想来汇报工作的,谁能想到公子居然在这里都能拉着美女的手…… “按照您规划的地方,已经全部清理完成,初步地基已经打好,何时开始烧制那些石料?” 徐缺没有回答徐四的话,反而是侧着头问向黄倩瑛:“那些东西弄好了吗?” “回转窑后面吸尘的地方,我需要重新改造一下,你说的生料地方,我已经做出来了,明天廖叔就能把那些东西运过来。至于最后的研磨那里,普通生铁我觉得用不了多久,所以我就换成了陨铁,估计廖叔他们明日就能打造出来。” 听到黄倩瑛的话,徐缺点了点头,其实制造水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之前画的设计图,是按照现代工艺来的,但黄倩瑛看完后,她也给出来了自己的建议,所以现在两人说的水泥工艺,是属于全人工化的。 就算是这样,也是分了很多步骤,就比如破碎、预均化、生料磨、均化库等,一系列下来足足有十多道工序。 至于所用的材料,徐缺就不用担心了,毕竟这几座大山里都有,而且徐四他们还发现了大量碎裂的铁矿石…… 对于这些矿石,朝廷自然看不上眼,第一,是消耗的人力问题,第二,是这些铁矿石无法得到很好的提纯。但徐缺不一样啊,他可是有大型坩埚的人,无论什么样的矿石,在他眼里,那都是能提炼出来的…… “你先按照设计图上的来,这几天就能搞定,记住,炉窑一定要安全,而且还要把控好每一个地方。”徐缺对着徐四叮嘱道。 “公子放心吧,刘伯送过来的铁板非常坚硬,夹在这些墙里绝对能抗住六七十年的。”徐四拍着胸脯保证。 徐缺满意地点点头:“行,等第一批水泥出来,我再叫你如何加固。” “好嘞,公子,那小的先去忙了。” 看着徐四离开,徐缺也没有逗黄倩瑛的性质了,索性两人就聊起了格物之事。 对于这个世界的机械、工程,徐缺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所以谈论这些事情,徐缺绝对是博士生吊打小学生…… 随着夜幕降临,徐缺和黄倩瑛也离开了江滩西山,为了区别开,西山和江滩西山,徐缺特意改名为聚环山,而这也是寓意,此山以后会像聚宝盆一样。 …… 北邙北都贺府 这里是北邙御史大夫贺道清的府邸,此府占地极广,内院也是极为辉煌,每一道长廊顶端,都刻着一幅奇异画面。 院内假山更是各种奇石雕琢而成,而那正堂的座椅,也是用黄金、白银浇筑而成! “御史大人,这是我们家将军的小小心意,还望您能收下。”一名身着锦缎华服的中年男人恭敬一礼,然后对着身后下人摆了摆手。 随着大大小小木箱打开,金灿灿白花花的金银便出现在贺道清眼中。 看着这么多的金银,贺道清是满脸的激动:“多少?” “黄金一万两,白银四万两。”中年男人恭敬道。 “嗯。不错!”贺道清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有诚意嘛,此事我会想办法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大炎迟早要亡的,我建议你们家将军最好投靠我们北邙……” “是,小的也是这样劝将军的,但将军却说,族里已经要南迁了,所以无法归顺北邙。”中年男人压低身体,一脸悔恨的样子。 “哼,南迁有什么用。”贺道清不屑:“不过五年,南域也要归我北邙,到时候徐家还不是一样归顺!” “是,是……”中年男人奉承道:“大人说的是,所以,我们家将军需要一个月的逃跑时间。” “行了,反正老夫也算作了一件好事,让你们家将军准备好余下的钱吧。”贺道清摆了摆手。 “是,属下这就回去通知将军。”中年男人恭敬一礼,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而就在中年男人离开不久后,一名老者踏步从旁厅走了进来。 “这大炎算是真的完了!”老者捋着胡须笑道。 “谁说不是呢,为了买命,家底都耗尽了!”贺道清讥讽道。 “大人觉得他们是在买命?”老者疑惑看向贺道清。 第七十二章:留给徐缺的时间,水泥来了! “那蔡老以为呢?”贺道清反问。 “从目前局面来看,或许真的是买命,但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有点过长了些?”被叫做蔡老的老者问道。 “他们是徐家人,以前大炎国镇国公嫡系子弟,一个月不算长,毕竟死掉的老虎还有一身皮呢!” 蔡老微微点头,他也认同这种说法,于是问道:“那咱们打算以何种目的停战一个月?” 贺道清轻轻敲了敲黄金扶手,思考片刻道:“军械物资不足,粮草押后,总能拖上一个月,而且姓乌的还欠我一个人情,他应该明白这次大战需要多少东西。” “好,属下这就去办!” …… 两天后,浙阳县徐府。 当徐凡收到北疆来信时,高兴地拿着信件冲向正堂。 而徐茂才和刘伯在看到上面的消息时,也是万分的激动,因为这样一来徐缺的计划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了。 “快,快去通知你弟弟,让他也知道这个好消息。”徐茂才激动说道。 “好,我这就去通知小弟……” 就在徐凡准备走出正堂时,徐缺的声音传到了正堂:“不用了,我在外面都能听到……” “小弟,你的计划成功了。”徐凡高兴地上前,紧紧握住徐缺的双肩。 “大哥,你不用这么激动,虽然大伯和大堂哥他们不用死了,但,你想没想过,这后面的结果是什么?” 徐缺的一句话,让徐凡愣住,也让徐茂才和刘伯对视一眼。 是啊,他们都没想到这后面的结果,因为徐缺只说了能保全大伯和大堂哥,却没有说这后面的事情。 看到三人看着自己,徐缺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语:“兵道口会消失!” 什么? “兵道口可是你爷爷呕心沥血,用将士们的尸体堆起来的重要防线,怎么可能消失?” 徐缺看向父亲,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毕竟接下来,可能要迎接的是无尽刀兵! “父亲,只要大伯他们一败,北邙就会发动冲击,到那时候,这些新换的统帅,将会成为北邙眼里的鱼肉,你也说过,这些人压根不懂得打仗,只顾着捞军功,如果北邙铁骑冲来,他们也会第一个逃走的,届时,您觉得兵道口还存在吗?” 徐缺的话没有多么犀利,也没有那种热血,而只是简简单单地陈述事实…… 其实徐缺在听到大伯来信后,他就已经算到胡世昌他们要做什么了! 虽然他不知道胡世昌为何要这样做,但事实就摆在眼前,难道谁还在乎这些吗? 而且就算朝廷会追责,那时候人家北邙铁骑已经压到了南丰州,这还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都没有,朝廷只能再次派遣将军前来镇守南丰州,届时,南丰州就是一片新的战场! 这就是现实,一个不可避免的现实…… 沉默,徐茂才三人都沉默了,因为徐缺说的就是一个月后的事实,除非有人改变这一切,但,怎么可能? 皇帝要弄死徐茂峰是铁板钉钉的事情,灭他徐家是不争的事实! “小公子,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刘伯有些不甘心地问了出来。 徐缺摇摇头,他没有办法左右皇帝必灭徐家的心,也没有朝中之人愿意做这保徐家的出头鸟。 “那如果大伯他们拼死一战呢?兵道口……” 徐凡将说出的话掐断,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这和大伯胜负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大伯惨胜,最后还是要死,兵道口依然也要没…… “大哥,胡世昌出的是阳谋,一种对我们徐家非常不利的阳谋,想要破局,就必须保住大伯这些人,因为只有大伯他们这些军阵才能再次守住南丰州!” 其实徐缺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大伯这是一队出奇制胜的军阵,因为没人会想到,进入沼泽地里的军队不仅活着,甚至还会从后方偷袭北邙大军! “这些人,究竟想要干嘛?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大炎,会被撕裂成这样!” 徐茂才愤怒,他真后悔没听老爷子的话,也后悔当时没能劝住大哥。 徐茂才之前是个愚忠之人,如果不是遭遇这么多事情,或许他还会死忠大炎! 突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入了正堂:“他们想毁灭大炎,更想重新分割大炎!” 徐茂才四人将目光看向外面,这时曹清和祖山鹤两位前辈走了进来。 “见过两位前辈。”徐茂才带头拱手行礼。 “不用这么客气,事情,我和老曹已经清楚,徐小子说的不错,兵道口迟早会消失,北邙也会迟早踏入南丰,只是咱们那皇帝,却是一个喜欢做梦的人!”祖山鹤坐到椅子上说道。 “国将不国,迟早要灭亡。”曹清目光落到徐缺身上:“你小子鬼点子最多,说说你是如何打算的?” 听到曹清竟然有考教徐缺的意思,众人也将视线落到了徐缺身上。 “您老是想让我们南迁吧?” 曹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其实他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但,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南迁虽然是趋利避害的一种,但,我不是很喜欢。”徐缺笑着说道:“有一种活法叫火中取栗,而我却是一块贱骨头,我不喜欢事事都躲着,既然北邙愿意南下,那我就让他们与大炎保持一个奇妙的模式!” 听到徐缺这话,二老对视一眼,都笑了,果然啊,这才是他们认识的徐缺! 而徐茂才三人却是愣住了,完全不懂徐缺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他有办法阻止大军南下? “缺儿,你有办法阻止北邙大军?”徐茂才问出心中所想。 “应该可以做到,不过,暂时要保密,等到一个月后,您老就明白了!”徐缺笑着回答。 “为何要等一个月?”徐凡问道。 “第一,是要等大伯他们兵败,第二,是要等我的防守利器!” “防守利器?” 众人狐疑,就连祖山鹤和曹清也有些懵,他们虽然猜到徐缺会留在这里,但,却不知道,他手中防守利器是何物…… “其实,我这么快赶回来,就是想让你们见证奇迹的,既然人都在,那就和我去看看吧!”徐缺说完,便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众人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他们都想知道徐缺最近在弄什么东西。 …… 聚环山 等众人来到这里时,就听到了“轰隆”之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上打雷了呢。 “你来了。”黄倩瑛看了一眼徐缺,对着徐缺身后这些前辈盈盈一礼,然后问道:“东西产出来了,和你形容的一样,但这东西怎么用啊?” “很简单。”徐缺说道:“我现在就演示给你们看!” 看着徐缺用锹板,铲了一板灰青色粉尘,众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徐四,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没?”徐缺对着忙活的徐四喊道。 “准备好了,小公子,我现在就去给您拿。”徐四回头回应,然后就看他扛着一袋子砂石跑了过来。 “江滩那里都运作起来了吗?”徐缺一边干着活,一边问道。 “都忙起来了,听说小公子给钱,一些小孩都开始挖起了沙子。”徐四笑着回答。 其实徐四还是第一次见过那么大的动员工程,不仅一些老人参与了进来,甚至五六岁的孩童都开始帮家人看起了泥沙。 “很好,记住,让他们留出三百米河堤就行。”徐缺说道:“到时候,我会为他们在那里建造最好的家园!” 第七十三章:测试水泥 听到徐缺要在江滩建造“最好的家园”徐茂才等人蒙了,他们觉得徐缺这小子在作死啊。 谁都知道三个月后,就是河汛了…… 这还没等建造呢,就会被洪水冲走了…… “缺儿,你真打算在江滩为流民建造房屋?”徐茂才忍不住问道。 “是啊,而且还是最坚固的!”徐缺不以为意地回答。 他可是想好了计划,也从县志中了解往年洪水的威力,所以,他才有信心说出这样的话。 对于两米高的洪水,他可是打算用三米高、两米宽的堤坝来抵达,就算上游彻底完蛋,那洪水顶多三米,到时候不仅冲不垮堤坝,或许这些流民还能捕到大鱼呢……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等到那一天到来时,他看到的根本不是鱼,而是上游漂下来的无数尸体…… “小弟,你这是在和泥吗?” 徐凡看着徐缺倒来倒去的东西,很像他们小时候和的稀泥…… “嘿嘿。”徐缺笑着说:“差不多吧,不过是有比例的,这种东西,只要硬化以后,就能坚硬无比!” 随着徐缺将和好的水泥灌入木方中,这木方中的铁条也被固定住了。 “通常这东西,需要一两天晾晒后,才能坚固的。”徐缺说道:“不过咱们做实验可等不了这么久,现在我要把这东西扔到热窑里,用不了一个时辰,这坚硬的水泥块就好了。” 看到徐缺让下人扛起封装好的木板离开,祖山鹤走上前问道:“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坚硬吗?” “嗯。”徐缺点头回答:“不仅坚硬,而且耐久性要比土质和木质的更加持久。以后这里的建造,都会使用水泥,到时候别说弓箭了,就让投石机来,这些房子也会屹立不倒!” 徐缺可不是在吹牛,他了解过这个时代的攻城器械,说白了,那些东西顶多0.35mn,而他造的这水泥墙,怎么也能抗住12.5-15.2兆牛顿…… 听到徐缺的回答,祖山鹤和曹清有些难以相信,不过两人也想看看,徐小子有没有吹牛。 随着水泥被送入热窑中,徐缺又带众人看了一下煤矿那里,在徐缺的介绍下,这些人也知道,徐缺要如何使用这些鬼石! 而让众人意外的是,这些燃烧的鬼石不仅没有毒死一个工人,甚至有人拿鬼石替代木柴做吃的…… 就在徐缺准备带众人参观一下,他的炼铁地方时,一名工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而此人正是徐缺上午刚任命的赵石。 “小公子,您来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下,我们刚刚出了一批铁水,我还通知人去通报您呢。”赵石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好消息,徐缺连忙问道:“出了多少斤?” “二百多斤吧,现在正派人打造您要的铁筋呢。”赵石笑呵呵地回答。 “走,去看看!” 徐缺很是高兴,这是他今天听到最好的事情,因为有个半成品的钢筋,就能大面积盖房子了! 徐茂才等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山中有铁矿,但因为铁矿石太劣了,所有朝廷才不要的……没想到,徐缺竟能把这些铁矿炼制出来,这就有些吓人了…… 等这些人刚进入炼铁工坊,就被一股迎面而来的热气弄蒙了…… 再仔细一看,这巨大的锅下面正燃烧着鬼石! 随着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传来,徐缺等人就看到上百号流民正在打着铁筋…… “不错,很好。” 徐缺不吝夸赞,他对这些人非常满意,而且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不仅能完成他交代下来的工作,甚至还能超额完成…… 听到徐缺的夸赞,赵石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他们应该感谢徐缺才对,如果没有徐缺,他们可能还在江滩挨饿呢! “徐四,如果他们能超额完成任务,每人多奖励一两银子。”徐缺对着徐四说道。 “多谢小公子!”赵石连忙下跪。 随着赵石这一跪,上百号流民都跪了下来,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工长都跪了,他们怎么可能不跪啊。 “赶紧起来,以后没必要下跪。”徐缺立即搀扶起赵石。 “是,是,小的明白。”赵石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也代表着他此刻的心情。 参观完炼铁工坊,徐缺又带着众人返回热窑那里,毕竟按时间来算,水泥墩子应该成型了…… 而等众人回去的路上,曹清和祖山鹤都是摇头震惊,他们觉得以前真就白活了…… 其实不止这两位,徐茂才和刘伯也有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那些砌墙的流民,他们就有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受…… 随着徐四大喊“开窑”,两名工人拖拽着送进去的水泥墩走了出来。 “咔嚓”一声,水泥墩外表木板碎裂,一个三米长,半米宽的水泥墩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曹老,您是这里最强的,试试看吧!”徐缺笑着看向曹清。 “好,老夫倒想试试!”曹清撸起袖子,众人连忙后退。 虽然徐缺不知道不灭身究竟有多强,但他很想看看,自己水泥是否能抗住对方的攻击。 随着曹清提气,他拳头上瞬间出现淡淡金光。 “轰!”的一声炸裂传出,烟雾瞬间扬起。 众人震惊地看向水泥墩,而这结果却让众人惊异…… “怎么可能?”曹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退后,我要全力一击试试!” 听到曹清的话,众人快速后退,其实最震惊的还是徐缺,他觉得曹清那一拳,足够打穿一个钢板的…… 随着曹清再次提气发力,一道金色拳头瞬间砸向远处的水泥墩。 “轰!”又是一声炸响,而这次水泥墩,不出意外地裂开了……但还有一大半没碎,而那一半的地方,正是铁条连接的地方…… “这东西居然如此的坚硬?”祖山鹤来到水泥墩前察看。 众人都好奇地走了上去,而唯独徐缺没有过去,他震惊的是曹清那一拳的威力啊…… 他觉得那一拳足以媲美现代大型热武器了…… “此物不简单啊,我全力一击都没彻底破坏!”曹清看着水泥墩道。 “这里面还有些潮湿,按臭小子的话来说,这东西真能阻挡投石机啊。”祖山鹤说道。 “看来咱们两个也不用担心了,这火中取栗之法,咱们就静待下文吧。” 曹清和祖山鹤“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更想看看这臭小子究竟怎么获得利益。 而与二老不同的则是徐茂才和刘伯,他们在见识到水泥后,都想到了徐缺说的防御利器…… 如果说城墙是用水泥浇筑而成,那别说北邙了……就算加上大炎一起攻击,也未必能撬开此地啊! “小弟,你真了不起!”徐凡夸赞道。 “呵呵。”徐缺尴尬一笑:“大哥,你不觉得曹前辈更厉害吗?” 徐凡无语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徐缺的问题…… 随着众人高兴返回徐府,徐缺也让下人多准备一些吃食,毕竟今天算是最开心的一天了。 就在徐缺高兴准备进入正堂时,就听到莫东升的笑声了。 徐缺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面看着里面,除了莫东升以外,还有两个陌生人…… 徐缺不认识,但听到父亲称对方为祝老板和柴老板后,徐缺也就明白这些人的来意了…… 第七十四章:天价生意 徐缺不是傻子,这些人也不是,自从徐缺弄出那么多新奇的玩意,这些人就盯上了徐家。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事儿,只要仔细观察徐府这些下人的吃食,就都会知道,这些东西必定是徐府弄出来的。 其实这几天,这些酒楼也研究过,但却做不出那种包子,至于面条什么的,一看也就明白了。 而前两天徐家酿酒的消息也在全城扩散了出去,在莫东升的夸赞下,这酒也是被吹上了天。 不过在有些人尝到后,他们不仅没觉得县尊在吹,甚至还帮助县尊在吹…… 至于这祝老板和柴老板,他们的来意就已经很明白了,毕竟这都是为了钱嘛!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他们以前看不起徐府,但现在为了钱,什么老脸都不要了,而这也就是为何莫东升会带两个老板过来…… 听着里面吹捧的也差不多了,徐缺装作没事人的走了进去。 “爹,莫叔!”徐缺恭敬一礼。 “你回来得正好。”徐茂才指着莫东升身边两位介绍道:“这两位是明御楼的祝老板,和立春楼的柴老板。” 徐缺微微见礼:“见过两位老板。” “不敢当,小公子之才气,我等如雷贯耳。” 看着两人那讨好般的笑容,就好像见到亲爹似的,这给徐缺整得很尴尬啊…… 对于立春楼,徐缺可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是这浙阳县最大的青楼。而明御楼,徐缺还真听暗香调查过的,就是一个超高档的酒楼,至于有多少人进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其实徐缺还真就想错了,明御楼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而且它也不会彰显自己的名声,能进明御楼吃饭的,那都是提前预定好了的大人物,或者明御楼厨子被叫上门的那种服务……至于现在徐府这种的,人家明御楼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两位老板来徐府的目的,就直接说出来吧,毕竟咱们也不是太熟悉!” 听到徐缺这话,祝老板和柴老板有些尴尬,因为他们就没见过徐缺这样谈生意的,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能早点敲定这生意,他们也就剩了一笔问路费…… “小公子,近日盛传您的酒很好,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与我们两家合作啊?”祝老板微笑问向徐缺。 “报价格!”徐缺直接问。 “十斤坛子,一两银子!” 祝老板此话一出,正堂几人脸色突然变了,就连带他们来的莫东升,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祝老板保持笑容,可下一刻,徐缺的一句话,让他脸色急速变化。 “不卖送客!” “别,别……”祝老板立即说道:“生意嘛,都是谈下来的,小公子给个价格……” “祝老板是看我徐家没落,好欺负是吗?”徐缺没给任何好脸色:“还是说我徐家酒没人买呀?一两银子十斤,你不觉得,这价格有点离谱了吗?” 祝老板脸色虽不好,但他也是试探性的报价,如果能捡到便宜,那就大赚特赚了…… “你们明御楼想要买我这酒,一斤一百两!”徐缺竖起一根手指道。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啊!” 祝老板瞬间怒了,他只是想捡了便宜,在徐家酒还没出名前,签上一笔,结果徐缺这价格,让他美梦瞬间碎裂。 “嘿。”徐缺笑着看向祝老板:“你让我报价,怎么价格太高,你就不愿意了?” 祝老板无语,话是这么说,但,这价格是他能买得起的吗? “刚才是祝某无礼了,十斤酒,五两银子,你看如何?” “一斤,九十两!” 徐缺也不惯着对方,外面普通馊水酒都卖六两十斤,这价格还敢压价,真当他徐缺是泥捏的? “小公子,你徐家现在名声不好,我这可是冒着风险来的。”祝老板脸色有些愠怒的说道。 “刘伯,送客,以后这姓祝的,直接不见!” 徐缺此话直接盖棺定论,他本来以为这姓祝的是个好人,结果特娘地是想来占便宜的! “徐缺,你只不过是一个秀才,这酒还没出名的,你……” 还没等祝老板把话说完,莫东升坐不住了,官印一出,一道官威瞬间笼罩祝老板,就在他目光诧异看向莫东升时,他的身体直接飞了起来,然后向着府外飞去…… “是,莫某之错,本以为这祝老板是诚心做生意的,结果却弄出了这等事情……”莫东升拱手承认自己的过失。 “这不是莫老弟的错,你也是为了我们徐家好,只是这祝峰太看不起人了,或许这就是明御楼给他造成的错觉吧。”徐茂才微笑说道。 莫东升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是看在明御楼这个招牌,才带祝峰来徐府的,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就应该换玉华楼老板前来了…… 柴老板这时候站出来说道:“祝峰此人就仗着祖辈蒙阴,如果不是祝峰背后之人,我们这些人都看不起他。” 听到这位柴胖子的话,徐缺倒是有些好奇的看向对方。 而柴老板也看着徐缺继续道:“这么好的酒,一斤起码十两,您说对吧?” 听到这个价格,徐茂才等人都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来做生意的…… “柴老板,您觉得圣进士酒能值多少钱?”徐缺笑着问道。 “这……”柴老板沉思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进士酒价值多少,但听说喝过的人都说好…… “公子此酒比进士酒好?”柴老板疑惑问道。 “祖大儒和曹清老前辈都说此酒要比进士酒好,你说呢?” 徐缺的一句话,让柴老板哑巴了,虽然他也知道祖山鹤的大名,但这不出名的酒,怎么可能与那进士酒相比啊…… “徐小公子,此酒可有名字?”柴老板问道。 “黄河醉!”徐缺淡淡说出三个字。 听到这三个字,众人都是一愣,突然又想到徐缺那天吟诵的诗…… 其实这个名字在昨天才定下,而且两位前辈也认可,至于后面的酒,也以将进酒中的词来命名! 柴老板不停地念叨着,突然,他大手一拍,果断说道:“此酒我最高价格只能给二十五两一斤!” “好,成交!” 徐缺压根没思考,其实十两的时候他就心动了,只是那时候他还有点气没撒出去,所以,就有了和进士酒对比一说…… 听到徐缺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柴老板眼角狠狠地抽搐几下,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那冬雪里的野草…… 柴老板咬了咬牙:“徐小公子,府中那包子秘方可卖给柴某不?” 看到柴老板的表情,徐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秘方,主要是那面不同,如果蔡老板想要,你可派人每日来府中取五斤发酵的老面,到时候回去,再对上二十斤面粉即可,这也就当我送你的礼了!” 听到徐缺要送,柴老板内心很是高兴,但每天派人来取,那是不是…… 徐缺自然能看出柴老板内心所想,其实他是好意,毕竟他怕那些伙计和红儿犯同样的错,但思考片刻,他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徐缺走到柴老板身边,贴着他耳边耳语一番后,柴老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真的可以?”柴老板惊异问道。 “当然,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你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老面了!”徐缺笑着拍了拍柴老板肩膀。 “那就谢过小公子了,我这就回去,明日便让人前来买酒!” 柴老板对着众人恭敬一礼,然后笑呵呵地离开了徐府…… 第七十五章:两位大佬走了,黄倩瑛临别一吻 徐凡有些没弄明白,连忙问道:“小弟,你和他说什么了?他怎么如此高兴?” “秘密!”徐缺得意地露出笑容,然后转头对莫东升一礼:“多谢莫叔。” “客气了,我也只是做了一件顺水人情。”莫东升笑着回应。 等这酒的事情都谈完后,徐茂才也开始了正式谈话,毕竟有事情还是不能瞒着莫东升的,更何况,日后南丰州的兵祸之灾! 在听到北邙有可能攻破兵道口后,莫东升的冷汗瞬间打透了衣衫,他可不会怀疑这个消息,毕竟前行作战的人可是徐茂峰啊! “此事刺史大人他们可知?”莫东升问道。 徐茂才看了一眼徐缺,徐缺瞬间会意,连忙接话,道:“此事是秘密,朝廷并不知道此事,就算莫叔将此事告知上面,上面也会治你一个妖言惑乱之罪,我父亲将此事告知与您,那是因为你是自己人。” 言罢,莫东升沉思良久才重重点了点头,他不傻,自然明白徐缺话中的意思。 “那可有退敌之策?”莫东升看向徐缺。 “北邙之军不可退,也没到他们退兵的时候,我们只有坚守住浙阳县,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徐缺斟酌说道:“其实着急的人不是我们,而是朝廷,如果我猜得不错,北邙大军南下之后,朝廷必须派出边疆大军来抵达,到时候,莫叔再站出来,朝廷必将提升你的官位。” “北邙大军连兵道口都能破,咱们又怎么守得住这里啊!”莫东升有些不解:“南丰州州府兵力不过两万,就算全部派出,也抵挡不住北邙雄狮啊。” “莫叔,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看到奇迹的!”徐缺笑着解释道。 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而且也给北邙留了一份大礼,毕竟他已经造出水泥,还怕弄不出那些战争利器嘛。更何况,他还有大伯这张底牌没打出去呢! “莫老弟,你就放心吧,到时候你就听缺儿的。”徐茂才拍了拍莫东升的肩膀。 随着徐茂才将话题再次拉回局势后,莫东升整个人都傻了,他本以为这是大炎不敌北邙,结果这里面全都是人为的,而且目的仅仅是灭掉徐茂峰…… 正堂议事,众人聊了很多,徐缺也给众人讲了很多事关北邙大军南下后的事情。 起初莫东升提出了很多问题,但,到了后面,他就被徐缺的计划折服了……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吗?分明就是一个活了很久的老妖怪啊! 莫东升感慨,还好当时作出的明智选择,要不然,他哪天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事情谈完后,徐茂才送走莫东升,而这时徐缺来到徐凡身边。 “大哥,等会你写信的时候,用这上面的方法来写。” 徐缺拿出一本文字帖,递到徐凡面前。 “这就是你说的东西?”徐凡接过那本厚厚的字帖,简单翻了翻。 “嗯,一共我弄了三本,一本是给你的,另一本,我会让人送到兵道口。”徐缺回答。 “那最后一本呢?”徐凡不解的看着徐缺。 “这本是总纲,日后如果需要改变的话,也方便修改。”徐缺笑着解释。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徐凡瞬间明白,拿着厚厚一本字帖就回自己小院了。 “你们说的是什么?”徐茂才和刘伯好奇地看着徐缺。 “密码本,是我没事研究出来的东西,我怕咱们的信件会有人拦截,所以我就改用特定方式送情报。”徐缺解释道。 “挺好,还是读书人脑子好使啊,难怪我和你大伯直接很多事情别人都知道,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徐茂才眼神狠厉,看着夜空道。 其实徐缺早就发现了,不过当时事情太多,他也就没再管了,但,最近几日,大哥总是说;大伯送给来的灵鸽好像被人动了手脚,所以他才将此事加快了进程。 等徐缺回到小院,曹清和祖山鹤二老正站在院内等着他。 “您二老这是要回去了?”徐缺上前恭敬问道。 “嗯,是时候回去了。”祖山鹤点头:“你的东西我已经送到徐茂峰手中,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看着飞过来的黑色金属令牌,徐缺连忙接住。 “他让我带句话给你,如果阻止不了这场灾难,就带着徐家人离开大炎……”祖山鹤长叹。 徐缺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大伯的意思。 “你小子就没什么话要和我们说的吗?”曹清看着徐缺问道。 “欢迎再来?”徐缺带着笑容说道。 “你这臭小子……”曹清气得胡子乱颤:“行了,如果你能高中会试,那咱们都城再见吧!” “放心,小子必定高中!”徐缺拱手一礼,目送两位前辈离开。 等两位前辈飞走时,黄倩瑛走了出来。 “走了?” “嗯,走了。”徐缺点点头回答。 “既然这样,我也要走了。”黄倩瑛道。 啊? “你也要走?”徐缺很是震惊的看着黄倩瑛。 “基本你需要的东西,我都弄出来了,难道你还有东西要做?”黄倩瑛疑惑问道。 “当然了,我这可是有很多东西呢,估计你一辈子都做不完。”徐缺立即说道。 黄倩瑛认真地看了看徐缺,然后说道:“行啊,既然如此,那等我回来再做吧。” “回来?你要去哪?” “当然是回家了,我这都出来这么久了,总得回家一次吧?”黄倩瑛回答。 “那你等等我。”徐缺说着,就向外面跑去:“我很快就回来了!” 看着徐缺消失的背影,黄倩瑛露出了笑容,她觉得,这小男人还真有意思…… 不到一刻钟,徐缺就带着十几名工人回到了小院,而每个工人都抱着两个坛子。 “这些东西你带回去,就算是我提前送的礼了。” 看着全是五斤坛子的黄河醉,黄倩瑛美眸中露出了暖意:“谢谢你。” “客气啥,迟早的事!”徐缺毫不在乎地说道。 “什么意思?”黄倩瑛看着徐缺问道。 徐缺表情尴尬,刚才就是随口说的,谁能想到,这还能追问的…… 徐缺一脸正色,慢慢的来到黄倩瑛面前,还没等黄倩瑛反应回来,徐缺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嗯? 黄倩瑛一脸的问号,什么意思,她怎么对力量就一无所知了? 而就在这刹那的愣神,徐缺右手轻轻一拽,黄倩瑛瞬间失去平衡…… 总之,穿着长裙的黄倩瑛,不知怎么,就倒在了徐缺怀中…… “你……” 还没等黄倩瑛开口,徐缺立即纠正道:“不,是你……当我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被你生生吸引……” “砰”的一下,徐缺那情话戛然而止…… “小男人,姐姐不是那些小丫头,你要再敢乱来,小心我弄死你!” 黄倩瑛发着狠话,但脸上的绯红却难以掩盖,甚至那小心脏都在怦怦乱跳。 徐缺捂着特别的位置,表情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反正就是很特别。 而这时候就怕空气突然的安静,黄倩瑛也不再说什么,转头来到那十几坛子酒前,布袋轻轻打开,十几坛子黄河醉瞬间消失。 “谢谢你!” 黄倩瑛来到徐缺面前,轻轻地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 徐缺整个人都蒙了,大脑cpu直接烧坏了……等他再次回过神时,黄倩瑛已经不见! 徐缺捂着特殊部位,那里压根一点事儿也没有,黄倩瑛只是用腿撞了他膝盖…… 徐缺笑着松开手,依稀听到了一个急切的声音。 王牌飞行员,申请出战! 第七十六章:布控开始,文会请柬 随着时间流逝,聚环山工厂也终于有了雏形。 不仅水泥上了日程,就连防毒面具也开始陆续生成了出来。 虽然这防毒面具没有现代的那么好,但起码在沼泽里还是能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 而这防毒面具的造型,也是有些丑陋,除了两个呼吸器能先进一些,其他地方全是兽皮缝合上去的…… 徐缺拿着防毒面具,看向南面天空…… “第七天了吗?” 就在徐缺想着黄倩瑛的时候,小丫头馨儿端着大碗面走了进来。 “哥,你在想什么呢?”馨儿用手在徐缺面前晃了晃。 “没事,就是想想,一些东西。”徐缺放下防毒面具,端起面就开始吃了起来。 馨儿嘟着小嘴,翻了一个白眼,就离开了书房。 对于徐缺这种状态,她以前也是见过,但今天看到后,总觉得怪怪的…… 就在徐缺吃完面,想出去走走时,红儿急冲冲地来到小院。 看到徐缺正好出来,她又加快了脚步:“小公子,这是玉华楼送来的请柬。” “谁送来的?”徐缺接过请柬。 “是,玉华楼的小二。”红儿说道。 小二? 徐缺狐疑,打开请柬后,他笑了…… “小公子,您这是?……” “没你的事儿了,你照顾母亲吧。” 徐缺笑着收起请柬,他觉得最近有些无聊,没想到这些文士居然请他,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下午,徐缺没啥事儿,在工厂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吩咐徐四,准备人手建造堤坝! 听到徐缺的吩咐,徐四先是诧异,随后就明白了过来…… 虽然徐四没读过书,但他懂人情世故,所以徐缺用起来也非常的方便…… 等晚上回去后,徐缺将玉佩挂到窗上后,他便坐在书桌前等待夜姐的出现。 没一会的工夫,夜姐的身影就出现在徐缺对面。 “这是你的。”夜姐拿出木匣递给徐缺。 “查得怎么样了?”徐缺将木匣放在一旁。 “公子猜得不错,他们是将酒送到了都城售卖。价格更是高得离谱,五十两一壶……”夜姐回答。 “看来这柴老板是想撬开一条出路啊……”徐缺思考片刻:“其他州都选好了没?” “除了紧靠着都城的凉州没有,其他四州已经安排完了,剩下的就等你将酒拿出来。”夜姐再次回答。 徐缺点了点头:“看来事情发展得很顺利,都城那里你们监视着就行,只要不出乱子,我相信其他势力一定会盯上我的!” “小公子,你不担心秘方被盗?”夜姐疑惑道。 “那东西,就算有秘方也做不出来,除非把整个产业链都摸清楚,真要等到那个时候,估计就算他们有能力酿出黄河醉,也不敢拿出来卖!” 听到徐缺这样说,夜姐也算明白了个大概……其实她也看过那酒的秘方,而且香主还特意尝试了一下,只是酿成的只有馊水味…… 其实所有人都忽略了两件重要东西,那就是徐缺的酒曲和酿酒的机器! 这酒曲的配方,也只有徐缺和刘伯知道,而机器更是精妙设计,所以每次暗夜查到的,只有紫香籽和其他粮食…… “小公子,这是香主让我转交给你的。”夜姐拿出一个香囊:“她说请你帮忙谋划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暗香接下来就将一部分重心放到这上面。” 徐缺打开香囊,取出里面的信件,在看完信后,徐缺皱起了眉头。 “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徐缺问道。 “是香主啊!”夜姐直言道:“几天前,香主就命手下将信送了过来。” “老实说,这种想法肯定不会是香主想出来的,暗香是不是来了一位高人?”徐缺看着夜姐的美眸问道。 夜姐眼神有些躲闪,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徐缺这个问题。 看到夜姐的神色,徐缺就明白了,然后将信点燃:“香主她不傻,起码知道问我,如果你们真这么做了,下场不比明德楼好多少!” 听到徐缺的话,夜姐怔住,她立即问道:“此人有问题?” “暂时看不出来,就是此人想法有些古怪,调查清楚了没?”徐缺反问。 “此人姓康,调查结果是:岩荒州济阳县人士,已铸文骨,今年便会参加殿试。”夜姐说道。 徐缺没有任何思考,直接说道:“情报不准确,继续查!” “可是派去的人……” 徐缺打断道:“这几天没啥事,酒的生意,你让下面人做就行,此事你亲自跑一趟。” “好的,我明白了!”夜姐起身离开…… 看着夜姐离开的背影,徐缺收回了玉佩,他总觉得暗香好像被人盯上了,而且盯上的人很有来头! 徐缺来到桌前,打开木匣,一叠叠银票共计二十万两! “好不错,起码知道怎么做!”徐缺收起银票,直接躺到了床上。 他卖给暗香的酒肯定不会那么贵,但本钱还是要赚回来的,毕竟他又不是菩萨,没必要用自己的钱养着暗香的人。 十两,走州府卖三十两,多赚二十两,看来要给柴老板降降价了! 徐缺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徐缺跑步回来后,便换好了衣服去了一趟工厂,至于酒坊,不用他操心,刘伯没事会过去查看的,安全问题他就更不用操心,毕竟有十一他们在,没人敢去那里闹事…… “公子早。”徐四乐呵呵地跑了过来:“公子,流民已经召齐,按照您的吩咐,江滩那些破房子,坟包全清理了,今天下午他们就开始动工了。” “嗯,很好。”徐缺拍了拍徐四肩膀:“让石青他们好好监管,毕竟那是筑坝,绝不能出现一点纰漏。” “公子,您放心吧,我让石青他们都是按照设计图上的来,如果被我发现,不用公子您出手,我亲自要了他们的小命!”徐四保证道。 “好,那你去忙吧,我去里面看看。”徐缺说完,踏步走向炼铁工坊。 对于这个大型混合工厂,徐缺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地方足够大啊,只要建一个高墙,就能将他们分隔开…… 刚走进炼铁工坊,徐缺就看到一车车的杂质铁矿被运了进去。 “公子,您怎么来了?”赵石擦着热汗,小跑地迎了出来。 “就是来转转。”徐缺笑着说道:“怎么样了?现在产了多少?” “一切都很好,现在一天能练出五千六百斤铁水。”赵石笑呵呵地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徐缺没有任何意外表情,因为这个数字在前几天就出来了,而且以现在的劳动力和铁矿来看,这已经很多了…… 其实对比那个世界的明朝,徐缺现在的技术已经赶超了,就是这铁矿实在不行,要是能换成高纯度的,一天一万多斤,都不成问题…… “公子,我听老傅他们说,您这要比朝廷厉害多了,他给铸铁司干活的时候,一天顶多两千多斤。”赵石奉承道。 徐缺微笑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赵石口中的老傅是谁,也清楚现在朝廷冶炼技术差在哪里。 “走,去锻铁间看看。”徐缺说着,便向里面走去。 听到徐缺要去锻铁间,赵石乐呵呵地跟在后面,他最希望公子没事就来这里转转,不仅能给他们好处,甚至还有很多他们没听过的技术…… 第七十七章:皇帝出手,画中人,金身法净 刚进入锻铁间,就能听到钢铁的敲打声。 参观了一圈,徐缺拿起一根铁条查看了起来,敲打一番后,虽然有些满意,但徐缺知道,这种东西顶多在这个世界可用。 其实徐缺很想弄个冷锻法和氮化处理出来,但材料受限,再加上这个社会时代,他真的很无力,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公子,您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赵石连忙凑上前来。 “很好,暂时没什么要更改的,如果等江滩那里修建好了,这工坊就要转移过去。”徐缺说道。 “转移过去?” 赵石愣住,这么好的工坊难道就这样放弃了? 看到赵石的样子,徐缺笑着解释:“这地方只适合目前,等那里彻底完工,你就明白了!” 赵石愣愣地点点头,他虽然不懂,但他相信公子的话,不仅是公子给他们讲解技术,更重要的是有钱啊…… 随着徐缺转悠完工厂,时间也终于到了正午。 在和几位工头告别后,徐缺踏风而起,直向玉华楼而去…… …… 都城皇宫 此刻勤政殿内,只有皇帝赵匡宇和丞相曲忠义二人。 “这就是你的办法?”皇帝怒视着曲忠义:“不仅没杀得了徐茂才父子三人,还让他们家多出了一位不朽诗才,这都是你的错!” “微臣知错,臣一定会再想办法的。”曲忠义跪地叩首。 “不用了,你还是处理好眼下之事,这个徐缺就由孤亲手除之!”皇帝眼眸中泛着冷意。 “是。”曲忠义再次叩首:“北邙这次粮草、兵械还需二十多天才能备齐,胡世昌来信,想提前让徐茂峰出战,不知道陛下何意?” “不可,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那就按照约定去做。如果提前让徐茂峰出战,那就等于告诉天下,这场大战就是孤与北邙做的交易,到时候别说你了,就算孤的龙印也要完蛋!” 听到皇帝的话,曲忠义再次叩首:“是,微臣回去就告诉胡世昌。” “嗯,下去吧,记住了,一定要把事情做得干净一些!”皇帝甩了甩袖袍。 曲忠义叩首一礼,缓缓退出勤政殿…… 等曲忠义离开后,皇帝来到大殿的一角,对着墙上的一幅画深深一礼。 “请周老一见!” 随着赵匡宇话音落下,那幅人物画像瞬间动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从画中出现,此人长得虽然慈祥,但那眼瞳却是白的! “旧臣见过陛下。”周老拱手作揖:“不知陛下唤旧臣出来何事?” “周老,大炎江山不稳,还望周老除孽!”皇帝拱手一礼。 周老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以示他已经明白。 皇帝继续说道:“此人乃是徐氏后人,现居浙阳县徐府,名为徐缺,还望周老杀了此子!” “好!”周老踏前一步:“虽然徐氏对大炎有功,但后辈作孽……必死!” 随着周老话音落下,他手中文笔瞬间动了,一道“杀”字,如同莽荒巨兽,向着北方瞬间飞去…… “大炎国祚七百余年,你作为皇帝,要知道国运之兴在于民,如没有其他事,且莫唤我!” 周老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渐渐消散,一道光点再次回到画中…… 皇帝赵匡宇拱手一礼,恭送周老离开。 …… 浙阳县县城 当徐缺走在这闹热的街道上,周围的热闹让他有些感慨。 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有闲心这么溜达,要是没有北邙大军,或许这一幕还能长久,可惜啊…… 就在他看到玉华楼时,天穹之上,一道鲜红的杀字笼罩了整个县城。 徐缺惊骇,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是能感到一种强大的文气正在搜索全场。 就在他诧异的一瞬间,一种心悸感应生而出,紧接着,他就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与此同时,浙阳县文庙内,一名打更人猛地睁开了双眸。 “怎么可能!” 打更人刚想敲响胸口银锣,那巨大的“杀”字瞬间凝聚成一把血色长矛,直指落在县城南区位置!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城南区炸开,打更人脚步轻点,转眼间就到了爆炸现场。 此刻玉华楼不远的地方,摊位翻倒一片,却没有任何人受伤…… 而诡异的是,那爆炸中间却是站着一道人影,准确地来说,是一个被扒光的少年! 徐缺吐出嘴中的黑烟,一脸蒙圈的看向天穹,他刚才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自己没事? 他是真不知道,就是感觉那血色长矛攻向自己时,身体自动产生了一道文气护体,然后就见那血色长矛化成了点点星光消失了…… “你怎么?”打更人出现在徐缺身旁问道。 啊? 徐缺一脸蒙圈,转头看向打更人。 “先遮着点,都走光了!” 打更人右手轻轻一探,旁边摊位垫的破布瞬间落在他的手上。 徐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过破布遮挡身子…… 打更人好奇地打量着徐缺,他不知道这小子是如何抵挡住半圣的全力一击,更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要知道,就连他这位炼心儒士都无法抵挡那么强的一击,没想到,眼前的少年郎只是衣服没了…… “我这算是被攻击吗?”徐缺疑惑地问道。 “算。”打更人点点头:“肯定的来说,你这是被某个强者暗算了!” “我去,那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徐缺瞬间抱住打更人的大腿:“文道铁律,在没有撤除文人根基前,是不能无缘无故击杀文人,这肯定是哪位大佬妒忌我啊……” 徐缺抱着打更人大腿痛哭,给打更人弄得不会了…… 此刻打更人也是有点懵,他觉得不是应该先关心自己有没有事儿吗?怎么一上来就开始抱屈了?这还是文人吗?文人的风骨哪去了? “这位学生,您不先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事儿吗?”打更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觉得,他这打更人第一次这么温柔…… “是啊,我看看!” 徐缺不徐不疾的反应过来,然后察看自己的身体。 看到徐缺那欠揍的样子,打更人嘴角抽搐两下,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谁让人家是苦主呢…… 其实徐缺是故意这么做的,他要把自己是弱势一方显现出来,而且此事他可不想就这么完了。 好端端地在大街上溜达,结果无缘无故被人锁定…… 就在他想着如何弄死杀他的人时,他的视线却被脑海中的大树震惊到了,准确地来说,是大树表面的一层金色流纹! 卧槽! 这,这……这就是“金身法净”? 在九天前,祖山鹤就找了他一次,问他究竟得到了什么好东西。 起初徐缺并不知道,圣人赐予的东西,因为那时候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哪还能记得这回事儿…… 可后来经过祖山鹤的提醒,他也就是简单地看了看,然后将“金身法净”的事情告诉了祖山鹤。 徐缺本以为这大儒能知道这东西的作用和效果呢?可结果却是……一无所知! 而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东西就是一件护身之宝啊! 只要是亚圣以下,所有道法、文道伟力,都对他无效! 也就是说,除了物理攻击和邪术、蛊术,任何一个天道之术都无法杀死他! 第七十八章:忽悠一个打更人当保镖 这特娘地,就是正面魔法免疫好嘛! 徐缺此刻心花怒放,他现在就想回去给诸圣烧炷高香…… 看到徐缺那转换的表情,打更人小声地问道:“你没事吧?” 其实打更人问的是徐缺心态问题,毕竟徐缺身上的文气流动,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徐缺睁开眼睛,本想告诉对方没事,可下一刻,他又开始抱着对方大腿喊“屈”。 对于徐缺来说,两位大佬不在,那他肯定想办法抱住其他的大腿,用他的话来说,在没有成长到一定时候,自己还是个孩子啊…… “放心吧,此事我会呈禀圣庙的,到时候一定还你一个公道。”打更人拽着大腿劝慰徐缺。 “那不行!”徐缺加大力气:“一旦等会还有呢,就算今天没了……那明天呢?” 打更人无语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拿出一点威严出来啊?可再想想,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这样…… “你放心吧,如果此人不怕被文道伟力追杀,他也只能出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就算文道伟力没有降下惩罚,天道也会抹杀对方的。” 听到打更人这么一说,徐缺眼前顿时亮了起来,但,他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不管怎样,今天这羊毛他薅定了! 徐缺赖在地上:“不行,您也见识了,那攻击手段强得可怕,无论如何,您也要想办法保护我啊……” 打更人眼角抽搐,他确实抵挡不住刚才的攻击,但他已经把话说明白了,那人肯定不会再出手,这咋还要保护呢? 徐缺继续道:“您身为打更人,保护学子是理所应当的,而且这样的攻击手段可能还回来,如果您要是再来晚一步,您肯定也要受到牵连,不如您就留下保护我一天,如何?” 打更人思考片刻,只能无奈点头答应。 其实他很想告诉这小子,半圣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大炎百年才出现那么一个,而且至今去向全无…… 但仔细想了想,他也只能同意,毕竟身为打更人的他,就是为了保护地方文人不被杀害,而且这次遇袭,也是他欠对方的,谁让他第一时间没能出手呢…… 看到打更人点头,徐缺那苦瓜色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喜色! “走,跟我回趟徐府换衣服。”徐缺笑呵呵地起身,压根不在乎周围人的眼神。 听到这小子的话,打更人愣住了,徐府?这小子就是徐缺?那个做出不朽诗作的徐缺? 徐缺走了两步,发现那打更人就站在原地发愣,这让他有些挠头…… “您怎么了?”徐缺回头问道。 “啊,没事。”打更人回过思绪说道:“你是徐缺?” “是啊,怎么了?”徐缺一脸问号。 “没事,走吧!”打更人说着,就跟徐缺向徐府走去。 此刻的徐缺很得意啊,他真想大声喊出来:“看没看到,打更人!打更人都跟着我混了!” 打更人并不知道徐缺心里所想,如果他知道,肯定会拿戒尺暴揍徐缺一顿。 在打更人心里,徐缺是一个很怪张文人,不拘小节,很洒脱,又很无赖,反正是给的他感觉就是有趣! 而此刻大街上的画风也很诡异,一个身着破布的少年,身后跟着一名打更人,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等到徐缺和打更人进入徐府后,那些街上的围观众人全都傻了眼,随后消息瞬间炸锅…… 其实更让人不解的是徐府的下人,他虽然没见过打更人,但都听过,胸口挂锣,背后插旗! 徐缺并没有带打更人进正堂,他也只是换了一件衣服便走出了小院。 可等他们出来时,徐府上下所有人都赶到了这里…… “武子徐茂才拜见圣使!” 徐茂才一躬到地,随后下人也连忙跪地叩首。 在这个时代,武子是指习武的晚辈,而打更人是圣殿设立在凡俗界的使者,所以统称是圣使。 打更人也是有档次的,而最低档次的都是文心大成的儒士,他们没有国家之分,也不会干涉政权,但如果有人敢屠杀文人,那就是与圣殿为敌。 无论朝代如何的更替,所有国家发动战争都不会在文庙附近战斗,如果有人敢,那这个国家也要承受圣殿的惩罚…… 至于文人上战场,那也是要发下文道誓言的,毕竟进了战场,就不能再受到更人的庇护。 而这就好比曲忠义和祖山鹤两人,如果曲忠义面对刀兵,那打更人就只能看着,要是祖山鹤遇到刀兵,都不用祖山鹤发动文道之力回击,打更人就直接出手灭了那些士兵! “起来吧,我也只是陪他回来换件衣服。”打更人面如平静地回答。 “圣使大人,不知我儿犯了何错?”徐茂才没敢起身,他觉得肯定是臭小子惹了事情,要不然打更人怎么可能现身。 “他没有犯错,我只是保护他而已。” 听到打更人的话,徐府上下瞬间怔住,众人一度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行了爹,我们先走了,回头告诉您。”徐缺可没心思解释这么多,他还想带着打更人去砸场子呢! 看到徐缺与打更人离开,徐凡和徐虎面面相觑,他们此刻都有一种想法…… “二老爷,徐家这次算是真的站起来了!”刘伯连忙上前说道。 看到刘伯脸上露出的喜色,徐茂才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走出徐府,徐缺从袖口拿出一壶酒:“圣使,这个送您。” “圣殿律法,打更人不得收受贿赂!”打更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可不是贿赂,你见过谁家行贿的只送一壶酒啊!”徐缺笑着说道。 “凡俗之酒,怎么能与进士酒相比,你……” 还没等打更人把话说完,那壶酒的酒香便被他吸入鼻中。 “这酒是从何得来?”打更人震惊询问。 “嘿嘿!”徐缺坏笑:“这酒怎样?是不是比你们喝的进士酒要好啊?” 打更人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去接着话,如果承认了,那就是打他自己的脸,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打更人啊,怎么能为了一壶酒失去自己的立场呢?…… 看到打更人的表情,徐缺收敛笑容:“放心吧,这酒是我酿的,祖山鹤大人和曹清前辈都喝过了,而且临走时还拿了很多。” “真的?” “真的,比我是我娘生的还真!” 听到徐缺这个比喻,打更人眼角抽搐,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入坑了…… “行吧,老夫就在这谢过了。”打更人也不再墨迹,单手便接过那壶酒。 等酒壶盖子再次打开,打更人的表情就有了一些陶醉。 他们这样的文人可是喝过所有名酒,但却唯独没闻过这么香的酒…… 看着打更人喉结翻动,徐缺小声说道:“喝点吧,反正又没人看到。” 原本还有点坚毅的打更人在徐缺怂恿下,果断喝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直接一声“好”字瞬间脱口而出! “此酒何名?”打更人咂了咂嘴问道。 “黄河醉!”徐缺笑着说道。 “黄河醉吗?”打更人点点头:“好名字啊,是你那诗中得名?” “聪明!”徐缺竖起大拇指:“这是我和祖大儒一起研究过的,以后只要再有新酒,就会以将进酒中的词来命名。” 打更人点了点头,然后将酒壶收入怀中。 看到打更人的举动,徐缺立即说道:“不用留着,我这里还有一壶!” 看到徐缺又拿出一壶黄河醉,打更人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他这次算是明白这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打更人内心直呼:“造孽啊!” 第七十九章:气死一个 徐缺与打更人走在大街上,这频频的回头率,丝毫不比美女差。 这就好比别人后面跟着小厮,而徐缺后面则跟着皇帝…… 等徐缺和打更人进入玉华楼后,今日参加宴会的文人都傻了眼,他完全没看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打更人怎么会跟这小子在一起?” “谁说不是啊,这李公子和秦公子特意给这小子设的局,难道就这样完了?” “嘘……小声点,打更人可是在下面呢!” ……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徐缺和打更人并不在意,对于徐缺来说,他来这儿就是装个x的,而打更人对于这些学子之语,更是无感,他本就过了他们这些勾心斗角的年纪,再加上保护文人理念,他就当没听见。 徐缺和打更人缓缓走向二楼,毕竟今天的文会就在二楼举办。 与此同时,三楼西侧雅间内,一名身着蓝色公子衫的年轻人露出了好奇之色。 “余兄,此人就是徐缺?” “正是此子。”被叫余兄的男子笑道:“锦怀兄,你如何看此局啊?” “不好说。”年轻公子道:“我听说,这次他们好像不比诗作。” “是啊……”余公子点点头道:“这次谁也猜不到结果啊。” 年轻公子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打更人身上,因为他很好奇,打更人为何跟着徐缺…… “对了,你那东西解开了没?”余公子好奇问道。 年轻公子有些沮丧地说道:“数之道太难了,我都推到八位数了,结果还不到三分之一……” 余公子非常认同地点点头:“只可惜,我不懂数术,如果我能明白,定当帮你解开。” 年轻公子尴尬一笑:“这是我姐宗门之物,就算解开了,也要还回去。” 余公子拍了拍年轻公子笑道:“行了,不要想这些了,咱们静待大戏开始!” 二楼,徐缺和打更人出现时,秦公子和李公子都愣住,而躲在后面的陈继冲更是傻了眼…… “不知二位教我前来何时?”徐缺笑着看向二人,他对于这些文人露出表情很满意。 “徐缺,我等邀请你前来,只是想切磋文道之理的,你怎把圣使请过来了?”李公子问道。 还没等徐缺回答李公子的话,打更人便说道:“尔等文会切磋不用顾忌老夫,就当老夫不在场!” 此话一出,这些文士内心大大写了一个“悔”字啊。别人要是这么说还没事,但这是打更人啊,是他们这些文生的师长…… “行了,不要在意圣使的话,咱们就当没这人!”徐缺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双层暴击,直接拍在这些文人脸上,那打的……估计这辈子都很难反击这话了。 秦公子与李公子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不管咋滴,今天非要踩他徐缺一脚,如果能让对方文路蒙尘,那他们也就赚到了。 徐缺在来的路上就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也不在乎,反正这些人再怎么玩,也玩不出一个花儿来! “徐兄,今日文比,不比诗作,想必你已知晓。”秦公子拱手说道。 徐缺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到徐缺表态,秦公子内心一喜,连忙说道:“今日文比内容有三项,分别是数术之道,音律之道和君子之礼。” 随着秦公子话音落下,李公子立即起身说道:“数术之道是三题,我与徐兄各出三题,在座各位都可以参与,时间用时最短,正确者方为获胜。” 等李公子说完,秦公子再次说道:“音律之道和君子之礼,是我与徐兄比试,我背后之乐器随徐兄使用,但这君子之礼,则需要辩对方之理。” “行啊,那咱们就快点吧。”徐缺起身说道。 听到徐缺这大言不惭的话,周围文人都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既然徐兄这么着急,那咱们现在开始!”李公子笑着说道:“胡家布行共进五万七千六百七十二匹布,用十二车装完,请问每车装……” 还没等李公子把题说完,徐缺直接说道:“四千八百零六匹,下一题!” 众人蒙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然后将目光看向李公子。 “对吗?”秦公子小声问道。 李公子也是愣神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他也没想到,这徐缺怎会算得如此之快,他这题可是亲自测试过的…… 看到李公子点头,周围文士都瞪大了眼睛,他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徐缺。 而三楼两位公子,更是被徐缺的速答震惊到了。 “这小子不简单啊!”余公子道。 年轻公子愣愣地点头回应,他刚才还想试试,结果算筹刚放上,徐缺那里就有了答案,这脑袋是咋长的?…… 李公子故作镇定,再次出题:“沿河两道为解决旱灾,每天为稻田浇水四千八百三十七桶,五十四天后丰收,问一共浇水多……” “二十六万一千一百九十八桶,如不算当天则是五十三天,共计二十五六千三百六十一桶。” “哗” 玉华楼全楼哗然,在座文人全傻眼了,他们好似见鬼一样地看着徐缺。 就连打更人也是用着一种诡异目光看着徐缺,在他眼里,徐缺诗才无双,但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数术更是厉害,压根不用算筹都能算出来…… 三楼那两位公子顿时蒙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都是怀疑…… “对吗?”秦公子扯了扯李公子问道。 “都……对!”李公子表情木讷回答。 哗! 这下更是惊骇,所有文人都坐不住了,此刻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 “继续!”徐缺抓了两颗豆子放进嘴中,可下一刻他就吐了出来:“什么东西,真难吃……” 没人在意他的话,所有人都想知道,徐缺下一题是否还能快答如流。 李公子攥紧了拳头,脸色有些难看,如果他再让徐缺答上来,那今天出丑的人就是他了! “原法寺每日烧香四十二捆,每捆七十枝,每次上香三炷,七十五天烧完寺里的香,但因为节日来临,他们又向外面买了二十二捆,请问,几日烧完剩下的香!” 此题一出,全场皆惊,这题也太难了…… 而反观徐缺,却是笑了出来,那笑声就好像一个炸弹丢进鱼塘里一样…… “你笑什么?”李公子有些愠怒:“如果你打不出来,就认输!” “哈哈……” 徐缺差点没笑抽过去,他还以为问的是什么,结果就这?他都想说,你这题给小学三年,他们都能骂死你…… 徐缺笑得摆了摆手,缓了好一会才说:“三十九天两个时辰又两刻!” 此答案一出,李公子身体瞬间绷直,“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然后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兄!” 秦公子连忙上前搀扶,他也没想到,李兄竟然被气吐血了…… “我,我没事……”李公子虚弱地摆了摆手。 “唉……”打更人叹了一口:“文基受损,可怜啊……” “背道尔,不耻下问,方为顺道!”徐缺笑着说道。 听到徐缺的话,打更人思索片刻,认同地点点头。 打更人没想到,徐缺这小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他都有些好奇,这小子到底看了多少圣人典籍…… 如果徐缺知道打更人的想法,他会告诉对方,他看的书是五千年传承下来的经典…… 第八十章:越阶文斗 随着李公子吐血,众人也是拿出了筹算算了起来,可算来算去,始终掌握不了要领。 “他对了吗?”秦公子问道。 李公子默默地点点头,虽然他此刻很虚弱,但不可否认,徐缺的答案是对的…… 看到李公子承认后,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徐缺身上,他们此刻再也不敢小瞧对方了,毕竟他们在此道真不如徐缺…… 看到李公子居然还能回应,徐缺站起身说道:“李公子,我也不欺负你,就给你出一题,如果你打上来了,算我们打平如何?” 听到徐缺的话,李公子那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了一丝病态红,他撑住地面,看向徐缺:“请,徐兄……出题!” “好,请听题。”徐缺老神在在地说道:“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不等于二!” 此题一出,全场人都是一脸的懵…… 一个个文士表现的苦思冥想,完全没懂,这一加一为何不等于二。 而此刻的打更人也怔住,他也开始思考了起来,看到打更人陷入思考,徐缺立即打断,他可不想让这位大佬掉进坑里…… “你这题……” 还没等打更人把话说完,徐缺就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笑眯眯地看向李公子。 徐缺也不着急,就默默地看着,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三楼,那两位公子也在苦思冥想,他觉得此题不应该那么简单,肯定会有很多答案。 而这满楼之人一想,就是两刻钟过去…… 徐缺收敛笑容,咳了两声,然后看向李公子:“你可有答案了?” 就这么一问,李公子好似魔怔了一样,再次一口血喷出,然后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旁边秦公子等人上前唤喊,可任凭他们如何推动,李公子依旧无法醒来…… “废了!”徐缺淡淡开口:“没想到一道题就能弄死一个人,真乃大道无形也!” 打更人认同地点了点头,他此刻已经看到李公子文气正在消失,就算救活了,也是废人一个…… 随即打更人反应过来,他可是文人护道者,这咋还眼睁睁地点头配合呢?…… “你小子注意点,虽不是动手杀人,但也别做得太过!”打更人用着文秘传音道。 徐缺表示很无语啊,这还能和他扯上关系了?他也就出一道题,谁知道这李公子肚量这么低,题没解开……直接噶了! 其实打更人也没说不允许这样做,毕竟每年死在对比中的文人,还是有很多的。但徐缺的做法确实有点狠了,能让他不掉入坑中,那也能让其他人不再陷进去。 徐缺侧过头小声回应:“知道了,下次我出简单点的……” 而就在两人还想说话时,秦公子一声大怒:“徐缺,你不为人子,一场文会而已,你却咄咄逼人,将人弄死,你何其之歹毒,你这样的人不配站在文路之上,你应该断其文路,自堕为废人!” 徐缺瞪着眼睛看着秦公子,他觉得这人算是没救了…… 周围人窃窃私语,他们没有站出来,也不敢站出来评断对与错,毕竟徐缺又没出手伤人,而且打更人都没说什么,他们又有什么能耐站出来呢? “你看,我什么都没做吧?”徐缺一脸无辜摊开手,侧头看向打更人。 打更人也有点懵,他之前觉得应该收回那话,他批评徐缺是站在中立位置上的,但这秦公子出言却如亮剑行凶啊! “您老倒是说句话啊,我是反驳呢?还是反驳呢?”徐缺小声问道。 看到徐缺公然请示打更人,秦公子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如果他不摆平此事,那李家必定要找他秦家的麻烦,所以这火无论如何都要甩给徐缺。 “徐缺,你杀人诛心,理应到李家下跪求饶,念你文道修行不易,自毁文基回家面壁吧,我会带你去李家求情!”秦公子再次说道。 徐缺就看着秦公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成了狠厉之色。 “此事,我不再管了,你看着办吧!”打更人沉声说道。 他的话虽然不是很大声,但在场之人都听得见。 “好,那我就再废一个!”徐缺说着缓缓起身。 看到徐缺站起身,秦公子吓得连忙退后,他此刻背后冷汗都出来了,因为他能感受到徐缺那无声的杀意! “既然是文会,那还请秦公子开始吧!”徐缺淡淡开口,眼神却死死地盯着秦公子。 “好,接下来,是音律之道。”秦公子攥紧拳头:“你给我等着!” “慢着,加个赌注如何?”徐缺面无表情的说道。 “赌?赌什么?”秦公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输的人,自废文基!” 简简单单的话如同重雷落下,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赌注未免有点大了吧? “敢吗?”徐缺再次挑衅。 秦公子身体颤抖,他敢吗?那肯定是不敢,于是他的目光就落到了打更人身上,发现对方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秦公子瞬间破防…… “不,我不赌,我不跟你赌!”秦公子连连摇头,脚步也跟着后退:“陈继冲,这都是你安排的,你……” “住口!”陈继冲大怒,立即冲向秦公子。 一拳猛地砸下,直接让秦公子闭上了嘴巴。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打更人也是微微皱起眉头,虽然这陈继冲没有杀人之心,但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这就是在打他的脸啊! 徐缺露出莫名的笑容,他就猜到这背后肯定有人,没想到是陈家,这就有意思了! “真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陈继冲搞的鬼。” “是啊,此人虽为举人,但做事太不光彩了!” “就是,竟给陈家丢人了。” …… 随着周围人纷纷议论,陈继冲也将目光看向了徐缺。 “你敢越阶赌战吗?”陈继冲问道。 “赌什么?”徐缺反问。 “词道如何?”陈继冲笑着问向徐缺。 词道? 所有文人都是一怔,虽然词道是新开之大路,但至今还没有能出现超越那开路之词啊! “你确定?”徐缺很是意外,他还以为陈继冲能拿一个他不会的,结果,就这?…… “我是举人,已炼文骨,对付你绰绰有余,敢吗?”陈继冲蔑视地看着徐缺。 “赌注是什么?”徐缺问。 “黄河醉的全部配方,也包括你的文路!”陈继冲露出阴笑。 “如果你输了呢?” “哈哈!”陈继冲大笑:“我一个举人会输?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听到陈继冲的话,在场之人都是频频点头,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举人可是比秀才文气强大很多,在正常情况下,十个秀才也比不上一个举人啊。 “你废话真的,你有什么能拿出来赌的,赶紧说!” 徐缺觉得这陈继冲绝对脑子不好使,这还举人呢?要是扔到现代,估计乞丐都能吊打他。 “我输了,我就将陈家坐拥的南山和三十亩肥田给你,然后我在自断文路,你看如何?” 听到对方拿出来的赌注,徐缺摸着下巴思考片刻:“你能做主?” “当然!”陈继冲得意地说道:“我乃是陈家嫡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那我就和你赌了!”徐缺大手一拍,一张金纸瞬间落于桌前。 众人都傻了,有必要玩这么大吗? 但也有人瞬间反应了过来,虽然黄河醉只有极少数人喝过,但那酒,是真的值啊…… 第八十一章:吊打举人公,吓疯一个 随着徐缺与陈继冲将赌据写好,两人又开始画押签字。 等一切都搞定后,徐缺便将赌据递到打更人面前。 “何意?”打更人有些懵。 “当个见证人啊,等我赌赢了,给你一坛子黄河醉!” 打更人无语,众人也都无语了……这算是贿赂吗? “你小子!”打更人笑了,他此刻觉得徐缺越来越有趣了,淡淡道:“行,这见证人,我就做了!” 哗!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这就被贿赂成功了? 陈继冲也是一愣,但想想后,他也就反应了过来,其实徐缺并没作弊,他只是想找一个见证者,来证明这次赌局合规! “圣使大人,劳烦您了。”陈继冲将赌据双手奉上。 “嗯。”打更人微微点头:“既然赌据已收,你们双方都没问题,那就开始吧!” 随着打更人话音落下,陈继冲和徐缺都拿出金纸、金墨,毕竟这次可是圣评,而且赌注还那么大,所以,只要能弄死对方,他们绝对不会留手! 倒是徐缺,他自然不屑写出那么牛掰的词,毕竟对付一个举人,也没必要浪费那么多名作,就简简单单弄一个万古流芳的词作,秒杀对方就行! 至于两人写什么,那都随便,毕竟这词之一道,都是新的,所以也就没了规定性的题目。 秦公子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他不敢出声,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人群堆里。 徐缺与陈继冲提笔,开写…… 两人都低着头,奋笔疾书,没过一会,陈继冲先抬起了头。 他用阴狠的笑容看向徐缺,对比这新道,他敢说,在这浙阳县里,他排名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毕竟他七日前,可是从大儒手中得到过点化的人! “写好了没?”陈继冲用着戏谑的口吻问道。 “你很着急?”徐缺头也没抬地反问。 “哼。”陈继冲不屑:“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徐缺也已经写好,但徐缺却是死死地压着金纸…… 陈继冲松开金纸,一首词瞬间展开,落于众人视线中。 “词牌谒金门·凉风啼,作者陈继冲:风涌起,沙落西山墨丘陵,闲余化身纸灯提,未知心头了。愿其门喝无声,此间搔头斜腰,终将不忘妻以老,抬头皆风啸。” 随着词作缓缓展现,先是一道白光慢慢扩散,然后便是一道银光出现。 看到出现银光,周围之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他们到现在还没研究明白词之道是如何写的,这陈继冲就已经写出流芳之词了,这实力实属恐怖如斯啊…… 而就在第三道银光扩散后,那金纸也缓缓的落了下来…… “怎么样?这次看你死不死!”陈继冲用着蔑视的目光看向徐缺。 徐缺笑了,然后点点头:“很不错,和三岁孩童一样的聪明!” “狂妄,有本事你亮啊!”陈继冲不怒反笑:“我怕你亮出来后,死得很惨!” 徐缺摇头苦笑,转头问向打更人:“您觉得,我还有必要亮开吗?” “徐缺,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求助圣使?”陈继冲质问。 “他喜欢作,那你就送他一程,这样的人,我看得都心烦!” 打更人的话,让众人蒙了,他们完全看不懂了。 “好勒!”徐缺笑着说道:“既然,您老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成全他一次!” 随着徐缺话音落下,他手中金纸蹭地一下,瞬间飞上高空,这速度,这高度,直接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金纸透顶,明显是大作的象征! 金纸缓缓展开,词也慢慢浮现在众人眼中。 “词牌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作者徐缺: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随着最后两字出现,先是一道金光乍现,紧接着五彩霞光泛滥,这霞光速度是越来越快,最后七彩霞光迸射而出,照得方圆百里全都是彩光! 此刻玉华楼内众人哑然,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傻了! “七彩!万古流芳!” “词道小路!是词道小路啊!” …… 一瞬间所有人都炸了,他们好似看见了怪物,一个个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词道大路刚开,这就有人开了小路,注定一飞冲天啊! 可下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开这小路之人,居然是一名秀才公! 讽刺,天大的讽刺啊! 数十位大儒求路不通,结果却让一位秀才先开了小路,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怎么可能?”陈继冲呆滞地念叨着:“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你作弊,你一定是作弊了!” 看着陈继冲那般疯魔的样子,徐缺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两张字据放入袖中。 “徐缺,我跟你拼了!”陈继冲此刻真的疯魔了,他朝着徐缺就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陈继冲如同皮球一般地飞了出去。 再看徐缺身边,打更人正愤怒地看向陈继冲!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发动誓言赌约,我要留着他,我要让你时时刻刻活在恐惧中!” 徐缺的话很轻,但每一个字都能落在陈继冲耳中。 他害怕了,也恐惧了,更多的是后悔,他后悔自己为什么傻乎乎的要和徐缺去赌呢? 就在陈继冲后悔之时,打更人却站出来说道:“我本可以废了你,但,你也出于自保,下不为例,如果你再敢对同道出手,我灭你文基!” 此刻的陈继冲如同丧家之犬,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态度瞬间没了…… 秦公子躲在角落中,可任凭他如何的隐藏,也躲不过徐缺的眼睛! “喂,要不咱俩继续?”徐缺笑着拍了拍秦公子肩膀。 这一下拍,秦公子瞬间疯了,鼻涕眼泪狂飙,整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敢了”之类的话语……” 看着疯癫逃跑的秦公子,徐缺无奈耸了耸肩,他只是想多弄点家底,结果好端端的人,就这么疯了…… 所有人都傻了眼,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才叫恐怖,什么才叫变态,什么才叫天才! 徐缺转过身,对着在座所有人喊道:“敢问,还有人站出来挑战在下的没?” 此话一出,在场的文人全都不约而同地退后了一步。 他们哪敢上啊,人家诗词双道皆无敌,术数更是神鬼莫测,这要站出来,那只是在寻死罢了。 徐缺无奈耸肩,一脸的和善笑容:“咱们走?” “嗯”打更人点了点头,踏步便和徐缺走出了玉华楼…… 而就在他们离去的同时,整个在座的文人瞬间炸锅,同样的消息也在疯狂传播…… 三楼雅间内,余公子和那年轻公子还在神游,两人脑子里还在想徐缺那首词的精妙之处。 突然,雅间房门被打开,一名小二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两位公子?公子!”小二连叫两声,瞬间让两人清醒了过来。 “什么事!” 年轻公子有些不悦,他正心有所悟时,这小二居然打断了他,实属该死啊! 小二也发觉自己犯错,连忙跪地求饶道:“小的不是有意的,是掌柜的请二位签下文定誓约,毕竟今日之事太大,一旦连累本楼,那我们也就没了生计。” 文定誓约,是文人之间定下的规矩,如果旁边文人看到了,只要留下名字,就可以成为见证者,而这样不仅可以避免普通百姓遭殃,也可以保护酒楼或宴席的财产。 “行了,知道了,滚出去吧!”年轻公子没给任何好脾气。 八十二章:余洋和慕容真的来访 待所有离开文人,都留下自己名字时,玉华楼的掌柜的,也将此事通禀到了东家。 “咱们去徐府看看如何?”余公子走出酒楼问道。 “我也正有此意,或许这徐缺能解我心中疑惑啊!”年轻公子笑道。 随着两人笑声渐远,一些走出来的文人被震惊到了…… “那穿黑色衣服的人,是不是余公子啊?” “哪个余公子?” “你是笨蛋吗?还能有哪个余公子,当然是上一届南丰州第一举人余洋了!” 听到是他,所有文人都被震惊到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今天文会里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位! “那余公子身边之人是谁啊?” 这个问题问出,在场之人都是摇头,因为压根没人认得此人! …… 徐府 当徐缺和打更人坐在小院内闲聊时,徐缺也从打更人口中套出了很多事情,就比如圣家之事! 起初徐缺以为凡俗界,道门、佛门等,都是超然的存在,但在得知还有圣家的存在后,他也是被震惊到了。 所谓的圣家,不是一个家族,而是很多个家族在一起统称为圣家,而圣家的由来也是诸圣后裔,他们先天就有文道优势。 出生便有文基产生,更重要的是,他们不需要考科举,便能凝聚文骨、摘夺文心…… 而达到儒士阶段后,他们修炼文心速度更快,只要随意选择一路,便能直接开启文体修炼,要是再能踏上一路,那便可瞬间达到文体极致,有望半圣! 徐缺羡慕吗?那是必须的! 所谓的条条大路通罗马,咱们还没跑呢,人家出生就在罗马了,这叫谁都羡慕! 不过,徐缺也是自认为不输给任何人的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可是具备五千年文会底蕴的穿越者,这要是不能站在那顶峰大笑,那才是真正的丢人…… 随着酒过三旬,徐缺挖的秘密也越来越多,他可没阻止打更人喝酒,毕竟这位前辈喝得越多,吐出来的东西越是惊人! 而就在徐缺还想知道更多时,红儿小跑了进来,看到打更人后,红儿更是惊讶,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小公子,外面来了两位公子,说是想与公子结交!” 听到这话,徐缺愣住了,这时候还有人敢跟他结交? 打更人嘴角露出笑容说道:“这两个不一般,见见对你也挺好的。” 啊? 徐缺彻底石化,可他还想问问打更人前辈,这两人是谁时,打更人脚步轻轻一点,一道流光瞬间消失不见! “你放心,我在你这留了戒尺,只要有人敢动你,我会第一时间出现!” 打更人的传音在徐缺耳边响起,徐缺嘴角抽搐,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这还没问完呢,就被两个欠揍的家伙打扰了…… 不过再一想打更人的话,徐缺瞬间了然! 红儿愣了愣地跪在地上,她是被打更人离开的方式吓到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瞬间消失的…… “红儿姐?”徐缺叫了几声。 “啊?”红儿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对不起,小公子,奴婢……” “行了,不知者无罪。”徐缺摆了摆手:“而且你也是我们的家人,没必要这样。赶紧起来,把那两位公子带过来吧。” 听到徐缺的话,红儿连连点头,她没想到公子居然把他看成家人,这让她内心又是高兴,又是欣喜…… 没过一会,红儿便带着两位公子进入徐缺小院。 “在下南丰城余洋,见过徐兄!”余洋拱手率先开口。 听到对方直接与自己称兄道弟,这让徐缺很是意外啊,谁不知道现在的徐家在外面名声不好,没想到此人竟能做到这一步…… “在下都城慕容真,见过徐兄!”年轻人拱手微笑。 徐缺连忙拱手回礼:“徐缺见过两位仁兄。” 对于慕容真,徐缺还是听说过的,而且名字要比那什么十杰还厉害! 可他们来找自己作甚? “徐兄这地方真好。”慕容真打量着小院道。 “寒舍而已,不知道两位仁兄找我何事?” 徐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示意红儿姐上茶。 “我们是被徐兄才华而来,你在玉华楼做的词,我们也见到了,真乃当今神作也!”余洋坐下夸赞道。 “小道尔,不值一提。”徐缺客气回答。 随着红儿将茶端上来,徐缺对红儿点了点头。 等红儿彻底离开,慕容真笑着说道:“兄弟,我这人洒脱,也不拐弯抹角了,有两个问题想问你,你能告诉我不?” 徐缺很意外,这慕容真是真性情啊,完全看不出读书人的影子。 “慕容兄请问。”徐缺笑着拱手。 “你那一加一的问题,到底怎么解啊?”慕容真问道:“还有,你是如何那么快速解答出那三道题的答案的?” 听到这两个问题,徐缺算是明白,这两位来的原因了。 “其实很简单。”徐缺将面前两个茶杯放到了一起,继续道:“第一种,是“算错”的情况下!而这第二种,是在繁殖的情况下!” “噗……” 余洋和慕容真刚喝进嘴里的茶,直接就被喷了出来。 两人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徐缺,就好像看见一个稀世珍宝一样…… “哈哈……高!实在是高啊!”余洋大笑起来,对着徐缺竖起大拇指:“这问题,真是绝儿了!” “嗯,确实如此。”慕容真笑着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此题是如何理解,又是如何去想的……” “这是一种粗浅的哲理!”徐缺解释:“也可以说成论证!” 慕容真很惊讶,连忙问道:“何为哲理?” 徐缺手指点了点桌子,思考片刻道:“它通常是关于人生问题的理论学术,它是人生观的理论形式。它主要探讨人生的目的、价值、意义、形态等……” 听到徐缺的解释,慕容真与余洋内心震撼,这特娘地,就是一门新的文路大道啊! 徐缺自然不知道两人所想,但从两人那被惊骇到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东西要是真弄出来,估计这些文人都要掉进去…… 他上辈子听人说过,学啥别学哲理,惹谁不要惹哲理系的同学,至于为啥? 呵呵,自己体验吧,他不教你做人,那就不叫哲理了…… “徐兄可开此道否?”余洋连忙问道。 徐缺都不用思考,立即阻止道:“此道不可开!” “为何?” 慕容真有些懵,他觉得既然是文道大路,那开了就能成圣啊! “此路危机重重,若是开了此道,天下文人将会生灵涂炭!”徐缺故作高深的模样看着二人。 慕容真与余洋对视一眼,两人无语,这徐缺,还和他们装起来了,不过既然人家不想开,那他们也不会再问了,毕竟这是人家的事儿…… “徐兄,你是如何快速算出那三道题的答案的?”慕容真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这个简单,就是加减乘除法!”徐缺笑着起身道。 还没等两人继续追问,徐缺转身便跑进了书房…… “这……”余洋没明白,转头问向慕容真。 慕容真哪里知道徐缺要搞什么,不过他还是说道:“等等吧,或许有什么惊喜!” 徐缺的速度很快,也没让这位两人等得太久,没一会,又坐到两人面前。 “这就是我说的加减乘除法!”徐缺将一叠装订好的宣纸放在桌上。 八十三章:慕容真的背景 余洋和慕容真连忙拿起看了起来,起初两人还能认出几个字,但出现数字和符号后,两人立即傻眼了…… “徐兄,你这些字符和符印是何物?”慕容真问道。 “这叫数字和符号,什么字符符印……你当这是道门天书呢!”徐缺无奈解释。 “这东西确实和道门天书很像,其实我来也有这方面想法,没想到徐兄真能这些!”慕容真笑着说道。 徐缺怔住,他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慕容真。 看到徐缺的目光,慕容真有些不解,但余洋却笑着说道:“徐兄,你有所不知,慕容兄乃是文道双修!” 徐缺心里这个卧槽啊…… 他最羡慕的就是慕容真这种人,哪像他啊……只能死磕在文道上。 “徐兄,这符号和数字,能解释一下吗?”慕容真拿着那叠宣纸问道。 徐缺很不想讲,因为他觉得自己被一万点暴击砸了……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索性无奈就开始讲起了基础数学…… 随着徐缺越讲越多,余洋倒是没怎么弄明白,毕竟他也不喜欢数术之道,但慕容真不一样啊,他是一学就会的那一种人,而且根据徐缺的理论讲解,他此刻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徐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给两人讲数学的时候,他脑海中的神秘大树长出了一条新的枝干,而且那枝干上竟然长出了花骨朵……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吧。”徐缺起身伸了伸懒腰。 “多谢徐兄指点,来日定当厚报!”慕容真和余洋起身拱手一礼。 “不敢当,我也就当弄了个学术研讨罢了。”徐缺笑着摆了摆手。 其实徐缺真就没当回事,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基础,而且一点就通的东西,拿这点东西换两个文人的友谊,那还是非常值得的…… “徐兄,今日前来,我们二人多有叨扰。”慕容真说道:“这东西就当礼物了。” 慕容真从袖口拿出一把折扇,上前两步递给徐缺。 这…… 徐缺觉得慕容真是真的狗啊,你没礼物送,送他点银票也好啊,结果就送了一把破扇子…… 不过想想,徐缺又有些释然了,这个社会的文人好像都是这样,他也只能含泪笑着接过扇子,而且等会还要送回礼,这下又少了两壶酒…… “慕容兄客气了。”徐缺笑着一礼。 随着将二人送出小院,徐缺又命下人去酒房拿酒。 等慕容真和余洋走出徐府门口时,徐缺接过两壶酒,上前笑道:“此酒乃是我酿,名为黄河醉。” 看到徐缺的回礼,慕容真和余洋顿感意外,他们可是听过此酒之名的,一壶可卖百银啊! “那就谢过徐兄了!”余洋接过酒笑着说道。 “徐兄之情,堪比海深,他日你我在都城见面时,定要把酒言欢!”慕容真接过酒壶恭敬一礼。 “两位仁兄慢走!”徐缺回礼。 看着二人踏风而去,徐缺撇了撇嘴,内心直呼好家伙! 就在徐缺回小院的时候,徐凡走了过来:“走了?” “嗯,走了!”徐缺说道:“大哥找我有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是想问问你,我能否把注解抄一份给堂弟。”徐凡说道。 “可以,这个你做主就行。” 徐缺毫不在意,反正徐虎怎么说也是他们老徐家人,多一个助力总比多一个累赘强。 “那行,如果他能赶上的话,或许咱们三个可以一起参加会试。”徐凡笑着说道。 徐缺点点头,可刚想走,徐凡就叫住了他。 “小弟,你手中的扇子可借我看一下?” “啊?”徐缺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把扇子递给了大哥:“这是慕容真给我的。” 此话一出,徐凡眼睛瞪得贼大,就连握扇子的手也颤抖了一下。 徐凡知道徐缺小院里来了客人,但却不知道是谁,可听到徐缺说是慕容真,他整个人都被震住了! “大哥,你怎么了?”徐缺好奇问道。 “小弟,你可知道慕容真此人吗?” 徐凡没有查看扇子,只是上前一步握紧徐缺的胳膊。 “不就是上一届会试第二名吗?这有啥了不起的!” 徐缺不以为意,他对这慕容真也就了解如此了,毕竟对方又没有和他结仇。 “小弟啊……”徐凡有些激动,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徐缺说了,不过思考片刻道:“此人虽是上一届会试第二,但你不知道其中真相,而且他家室才是最可怕的……” 听到大哥这么一讲,徐缺倒是好奇了起来,他没有打断询问大哥,而是让大哥讲起了慕容真的背景。 四年前慕容真因为有事,所以只答了策论、诗篇两门考题,但仅仅依靠这两门就拿了第二,这实力绝对不一般。 而最恐怖的是,慕容真的父亲,他父亲慕容承玄乃是文渊阁阁主,官居正一品,虽然这文渊阁不管朝中之事,但慕容承玄可不一样,他是有权罢免任何非进士官员的文道的! 只要他一句话,就算你是三品大官,非圣进士出身,也要完蛋! 毕竟朝中文官最低都是普通进士出身,所以这些人无论怎么做,也不敢得罪文渊阁的人,说白了,文渊阁就是朝中的第二尊大佛。 皇帝只能罢免官职,但想要更换文渊阁阁主,首先他要沐浴焚香三日,然后才能请示圣殿,如果圣殿不发话,那皇帝的提议就没有任何意义。 听完大哥的讲述,徐缺心里那个卧槽啊,又大了一圈! 搞了半天,那慕容真的身份这么牛啊! “小弟,此人不简单啊,如果能与他交好,咱们还是尽量交好吧。”徐凡拍了拍徐缺肩膀,然后看起手中的折扇。 徐缺点了点头,可刚想转头准备问大哥一些事情时,他就看到大哥那脸上震惊的表情了! “哥,你怎么了?”徐缺疑惑的用手在徐凡面前晃了晃。 “文,文……文宝折扇!”徐凡吃惊地喊道。 这声音,如果加点文气进去,徐缺都怀疑自己耳朵能不能直接耳鸣啊…… “不就是一把山水折扇吗?怎么还成了文宝了呢?”徐缺看着扇子一脸狐疑。 “你懂什么,虽然文人固定有四宝,但这扇子的的确确是一件文宝,而且品级都快达到灵宝级别了!”徐凡说着,便挥动手中折扇。 这一挥不要紧,只见一道文气从折扇中射了出去,直接将庭院中的大树洞穿了一个小洞! 卧槽槽槽…… 徐缺震惊了,他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折扇。 “我文气没你的雄厚,顶多能使用四次,而且这是慕容真送你的礼物,好好收着吧。”徐凡将折扇递到徐缺面前。 徐缺没有接扇子,反而是问了一句,让徐凡震惊的话:“大哥,这扇子价值多少?” 嗯? 徐凡愣住了,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徐缺,他很奇怪,小弟为何要用世俗铜臭来和这等宝物对比啊。 但随后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啊,小弟才入文道不久,很多东西还不明白呢! “如果换成黄金的话,应该能换千金吧。”徐凡回答。 听到大哥的话,徐缺重重拍了一下大腿,道:“十二钱银子,换了一千金?这买卖不亏啊!” 徐凡眼角抽搐,他很想给徐缺一拳,这东西是能拿金银对比的吗? 还有,那十二钱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徐凡开口问询,徐缺拿着折扇摆了摆手说道:“大哥,小弟先回了,有事就到书房寻我!” 看到徐缺离去的背影,徐凡愣了愣地站在风中凌乱…… 八十四章:暗流涌动,香主的神奇脑回路 月明星稀,徐缺端坐在书桌前整理着东西,首先他思考的是脑海中的神秘古树,因为他刚刚探知,那神秘古树又变了…… 然后就是他得到的“金身法净”,怎么说呢?这东西能硬钢所有文气,所有正规道门之法,但要是遇到妖修、魔修,蛊术等负面法术就没有任何作用…… 最后就是他所写的将进酒,虽然那天醉酒时就已经做了修改,但他万万没想到,祖山鹤却告诉徐缺一个真相,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那就是徐缺诗中的庸王! “庸王啊,庸王……”徐缺念叨着:“你是真的平庸吗?” 徐缺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手上写的日记也没停,至于这个王爷,他决定先探听一下消息,毕竟祖山鹤也有看错的可能! 等徐缺合上日记起身,突然感觉今天夜里有点冷,不对啊,马上入夏了,怎么突然变冷了呢? 想不明白这些,他果断脱了衣服进入被窝,毕竟等会就不冷了…… 而此刻的徐缺并不知道,正有一个人千里迢迢地正向徐府赶来。 随着月上枝头,一道倩影出现在徐府上空,而此人正是那琴女! 原本她在十几天前就应该到了,但因为青丘有事召回,所以,她也只能等事情全部处理完,才能再寻徐缺! 看着下方机关,琴女露出了玩味表情,随即一道流光飞向徐府院墙,就在琴女得意之时,徐缺房间阁楼之上,突然,一道金光射出,琴女只觉得一股文道杀机笼罩全身。 她大惊失色,也不管好不好看了,双手按住地面,一道遁地术随即出现,“哧”的一声,钻地而去。 金光空中盘旋,发现目标没了后,又重新飞回阁楼。 原本守在徐府外的夜姐看到,金色流光闪过,她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徐缺小院当中。 看到地面明显有动过的痕迹,她轻手摸了一下地面,一根银色毛发便落入她的手中。 当她察看起这根毛发时,她眼中再现惊讶之色。 毛发已经进化到了银色? 不简单啊,难怪打更人的戒尺没能留下她…… 浙阳县城外,南林巨石旁,琴女突然出现,她摸了摸自己的尾巴脸色带着一些愠怒,尾巴上的毛发被削了一块…… “靠!姓徐的你个混蛋王八蛋,我跟你不共戴天……” “阿嚏!” 徐缺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他觉得自己是有点着凉了,等明天早上起来继续锻炼…… 他想得很通透,既然成就不了武学大师啥的,那强身健体活个九十九没问题吧? 次日清晨,徐缺起来得确实早,在小院中锻炼了一会儿,就和馨儿吃起了早饭。 至于他为何不跟父母一起吃?那是因为徐缺起来的时间从不确定,完全就是由自我习惯而定…… 而此刻他不知道的是,看似风平浪静的浙阳县,已经开始了暗流涌动! 随着徐缺在玉华楼闹出的风波,也如同风暴一样的席卷着浙阳县…… 虽然这个县城不大,但却蛇龙混杂,有静待其变的,也有想方设法巴结徐府的,但这里却不包括李氏、秦家、陈氏一族! 陈府正堂 李氏和秦家之人早已来到这里,他们来陈府就是想讨一个公道的,毕竟玉华楼之事,就是他陈继冲背后谋划的。 “陈大人,您贵为三老,应该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吧?”李家主不怒自威道。 “是啊!”秦家主立即附和:“如果不是你儿谋划这一切,我儿怎会疯掉!” “两位家主且莫动怒。”陈言禾微笑劝慰道:“事情咱们都很清楚,错,确实在小儿身上,但你们也不要忘了,如果两位没有同意,两位公子又怎会有如此的下场,再说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为了是什么想必两位家主都很清楚,既然事情已经落得如此下场,我陈家定当负责。” 听到陈言禾的话,李家主与秦家主微微点头,只要他陈家愿意负责就行。 看到两家家主点头,陈言禾对着管家微微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这徐家之事不能算完,这点钱,就算我陈家赔给两家的,还望两位家主明白,咱们的敌人始终都是徐家!” 李家主和秦家主分别打开木匣,看到里面的银票后,两人虽还有些愠怒,但也比来时好了很多。 “陈大人,听说县尊经常与徐家走动,不知道您打算如何啊?”李家主收起木匣问道。 “莫东升只是一个七品县尊,但你们别忘了,他头上可是有州府、刺史等官员!”陈言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我近日已经与蛮大人通过信了,他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想办法治理徐家!” 秦家主与李家主对视,两人瞬间明白蛮大人要如何治理徐家了! “敢问陈大人,不知蛮大人何时来浙阳县?”秦家主问道。 “徐茂峰兵败之时!”陈言禾露出阴狠的笑容:“只要兵道口传来消息,蛮大人就会亲临浙阳县,到时候别说他莫东升不敢插手,就连打更人也不行!” “刺史大人那里可招呼过?”李家主追问。 “蛮大人已经和刺史大人通过气了,刺史大人虽没说什么,但也已经表明默认的态度,毕竟天下人都知道,这次北疆之战事关我大炎威严,徐茂峰胜了便罢,要是输了,他徐家就都要下去陪葬!” 听到陈言禾这么说,李家主与秦家主同时点头,然后又起身表示同进退。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等到那一天时,就是三家灭亡之日。 在天下人眼里,这场大战是事关大炎威严,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里的情况相当复杂,两国皇帝的交易,细作卖国犯境等…… 徐府 徐缺今日并没有去工厂,而是在研究新的东西,毕竟紫香籽是收不到了,他也只能换一种农作物。 至于现在江滩流民也不用挨饿了,起码目前是这样的,但以后,他还没想好,毕竟几十万人呢…… 随着徐缺写写画画,一道倩影出现在了徐缺书房之中。 徐缺不用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于是问道:“夜姐,你没去调查?” “我将此事禀告给了香主,香主亲自去的,然后今年早上来的信,信中说,那里的人都死光了……”夜姐回答。 徐缺怔住,抬头看向夜姐。 “何时的事?”徐缺问。 夜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香主命手下在徐府外守着,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我将会第一时间带你离开。” 听到此话,徐缺瞬间了然,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香主打算怎么办?” “她说暂时先给那人一些人手,如果真如先生所猜测的那种,此人必定会暴露。”夜姐回答。 “糊涂!”徐缺气得放下笔道:“简直是胡闹,如果此人是朝廷的人,那咱们都要完蛋!” “请先生放心,此人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夜姐连忙解释。 “黄河醉啊!”徐缺很愤怒地说道:“只要对方长得点脑子,就会猜到是我!” 夜姐沉默了,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徐缺很无语,他都怀疑这个组织,在没有他的帮助下,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其实徐缺不知道的是,以前的暗香,真就是江湖底层,压根都不算一个帮派…… 第八十五章:康兴业的震怒,香主再次来信 “那我现在就去通知香主斩杀此人?”夜姐连忙问道。 徐缺笑了,他觉得夜姐这话是来搞笑的…… “晚了,现在只能断尾求生。”徐缺说道:“你现在通知香主,如果不想暴露,就与那人斩断所有联系,也包括派给对方的人手!” “杀不掉吗?”夜姐还是有些不死心。 “要能杀最好,我就怕你们杀不了他,反而被控制!倒是别说我救不了你们,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晚了!”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夜姐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怎么了?”徐缺眼神微变问道。 “是云裳姑娘接待的……” 夜姐没把话说完,徐缺就已经明白了。 徐缺长长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就说夜姐怎么会有这般反应…… “想办法将云裳姑娘撤出了,无论转移到什么地方,也不能让她留在都城了。”徐缺缓缓说道。 “那都城情报网怎……” “现在还管什么情报,人没了,一切都没了,你快去通知吧,如果被人发现,我与暗香就到此结束了!”徐缺说着,便从腰间拿下玉佩,放到了桌子上。 “公子真不相信此人?”夜姐没有接过玉佩,反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徐缺笑了,看着夜姐问道:“你相信吗?” 夜姐沉默,拿起玉佩便离开了徐缺房间…… …… 都城西南方一百三十里 这里有一座县城,名为曲县,但属于凉州管辖范围。 平阳楼三层,一间雅间内正坐着两个人,而这二人正是顾景辰与康兴业! “康公子近来可好?”顾景辰笑着问道。 “顾兄的手还真快,帮我解决了这么多麻烦。”康兴业摇着折扇笑道。 “为您办事嘛,自当要明白主子的想法。” 康兴业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暗香很有意思,甚至比那明德楼更好混入!” “您下一步打算如何?”顾景辰问道。 “掌控它,然后利用它为我北邙做事!”康兴业合上折扇回答。 “您想让它散播谣言?还是暗杀某个重要人物?”顾景辰拿起茶壶为康兴业倒茶。 “都不是!”康兴业露出玩味的笑容。 “哦?那您为何选择这个组织?” 顾景辰有些不解,他觉得一个江湖组织就应该干这些的,难道还要白白养着? “你只了解一些其他组织的谋生手段,但你却不了解这个暗香!”康兴业有着兴趣说道:“这组织成立虽久,但之前一直在底层,也就近一个月才真正活跃起来,你可知道为何?” 顾景辰哪里知道这些,果断摇头:“不知,还请康公子明示。” “我进入这暗香后,仔细打听过,有一个人,他为这个组织定了三策,不仅接管了明德楼大半产业,还做起了专业打探情报的事情,你说有趣不?”康兴业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到康兴业的话,顾星辰被震惊到了,如果这组织真有此等手段,那可就不一般了! “现在这个组织在卖一种酒,你猜是什么酒?”康兴业问道。 “黄河醉?!” “哈哈!”康兴业大笑,连拍顾星辰好几下:“顾兄果然是聪明人,那你能猜到这定策之人是谁吗?” 顾景辰摇头,他也是最近才听说有这种仙酿的,甚至还没喝到过…… 康兴业眼神变得突然坚定道:“徐缺!” 顾星辰怔住:“怎么会是他?” “顾兄了解此人?”康兴业玩味地问道。 “此人自从回到都城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不仅文采了得,甚至还把都城搅得一团乱。曲忠义、卢庆风,这些大人物都吃了这小子的亏!”顾星辰表情怪异的说道。 “是啊,我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康兴业点点头:“只是没想到,这组织竟然和他有关,这就有意思了!” “您想得到此人?”顾星辰疑惑问道。 “能让一个底层组织变成一个不靠杀人就能起来的组织,这样的人才谁不想得到,只可惜大炎皇帝是个废物,如果我有徐家助力,何愁不能掌握整片疆土!” 听到康兴业的话,顾星辰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太子居然这么夸奖一个人的! 随后,顾星辰也明白了,有钱、有情报、还有人手的一个江湖组织,谁不想得到呢? 更重要的是,这个暗香还是江湖组织里的前五名! 只要能掌控暗香,那就等于掌控大片江湖势力,到时候发生任何风吹草动,情报就会第一时间送来,这手段……真够绝的! “那我们不如直接去找徐缺吧,反正您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顾星辰道。 “你想的太简单了!”康兴业摇了摇头:“此人虽为暗香出谋划策,但他却不在暗香,我们以这个理由去找他,我怕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顾星辰追问。 “等!”康兴业露出狠毒的笑容:“我先一步步蚕食掉暗香,到时候逼他与我联系,届时我不仅能控制暗香,还能得到这个人才!” “康公子高明!”顾星辰起身:“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哈哈,好……” 而就在两人谈笑正欢时,一名手下急匆匆地敲响房门。 “何事?”康兴业有些不悦地问道。 “公子出事了!” 听到属下人说出事了,康兴业先是一怔,随后说道:“进来说!” 等那名手下进入房间后,屏蔽结界瞬间笼罩了对方。 感受到结界覆盖,那名属下双膝跪地道:“不好了太子殿下,昨夜跟随您的那群人全都被杀了!” “什么!”康兴业震惊,抓起地上的属下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今天早上我和德顺过去时,发现他们全都被一剑封喉!”那名属下哆哆嗦嗦地回答。 “废物!” 康兴业愤怒,推开属下就要向外面走去。 可就在他走到门口处时,顾星辰连忙拦住了他:“康公子,此事不简单,我觉得您还是先查一下比较好,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会在暗处帮您调查的。” “嗯,这个我自然知道。”康兴业道:“如果你发现不对之人,不用寻我,直接杀掉即可!” “是!”顾星辰拱手,目送康兴业离开。 …… 浙阳县徐府 徐缺这几天一直忙着防毒面具的事情,随着时间慢慢临近,他让父亲送走了两批防毒面具,至于这最后一批,今天下午就能赶工出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远处草丛中,正有一只小银狐盯着他。 “该死的徐缺,我就不信你不出来!” 可就在小狐狸暗骂之时,她好似又感受到了那戒尺的文气,吓得她连忙遁走…… 徐缺抬头看了一下小院,发现没有任何异样,他又低着头开始写写画画。 随着日落西山,一道倩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啪”的一声,玉佩落在桌上。 徐缺抬头看着夜姐:“这是?……” “请公子放心,事情已经搞定,绝对不会连累公子,还望公子与暗香继续保持合作。”夜姐拱手一礼。 “这算是赖上我了?”徐缺露出笑容问道。 “香主让我告诉你,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请公子原谅。”夜姐说着,便拿出一个香囊放到桌上。 徐缺点了点头,拿过香囊打开,可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差点没给这位香主吓到…… 徐缺吞咽了一下口水,什么意思?色诱吗? 第八十六章:黄倩瑛回来,金殿解惑 夜姐并不知道徐缺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对方发愣,她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公子,可是有事发生?”夜姐问道。 “啊,那个……”徐缺有些词穷,连忙说道:“没事,就是有些小问题,等我修书一封即可!” 夜姐点了点头并未发现徐缺的异常,对她来说,香主和组织大于一切,主要是香主下令,不管对与错,她都会去执行,因为她的命属于香主! 徐缺很快写好了信,他倒是没写那些肉麻的话,毕竟这香主长啥样他都不知道,所以只是客气地写了几句话,以表示自己明白! 送走夜姐后,徐缺坐在书案前,看向了外面。 他此刻的心绪比较复杂,不是因为暗香这一件事,而是很多事情都在等他来做。 “算了,既然已经选择,那就走下去好了!” 就在徐缺这么决定时,红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小公子,倩瑛小姐回来了!” 听到黄倩瑛回来了,徐缺表情瞬间精彩至极,随便在桌上拿了一件东西放到红儿手中。 “这东西赏你了!” 等红儿回过神后,徐缺早已没影,再看看手中小东西,红儿脸色腾一下红了…… 正堂外,黄倩瑛与刘伯正聊着什么。 当徐缺跑来时,刘伯露出了笑容道:“你们年轻人聊吧,东西我收下了!” 黄倩瑛回过头,正好看到徐缺那洋溢的笑容。 “你回来了!”徐缺挠着脑袋傻笑。 “嗯。”黄倩瑛点头:“回来帮你完成剩下的工作。” “就是为了剩下的工作?”徐缺笑着问道。 黄倩瑛脸颊泛红,也没理会徐缺的话,从布袋里拿出一件东西丢给了他。 “你看看这东西!” 徐缺慌忙接过,当看到这件东西时,他怔住了! “你做的?”徐缺把玩着一只小铁船问道。 “嗯,无聊时按照图纸上做的。”黄倩瑛说道:“虽然没有下沉,但却跑不了……” 徐缺无语,这要能跑还要什么蒸汽发动机啊…… 不过瞬间徐缺反应了过来,然后怔怔地问道:“你就是看了一遍设计图,就能把这东西复刻出来?” “是啊。”黄倩瑛点点头:“我爹还问我,做的是什么船,为什么不会下沉,然后又研究了一下此船要如何划动,可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 卧槽! 徐缺完全被震惊到了,他觉得小姐姐就是个移动的技术宝藏啊! “你怎么了?”黄倩瑛用手在徐缺面前晃了晃。 “啊,没事,就是觉得你很厉害!”徐缺随口回应。 “那是,我可是墨……” 说到这儿,黄倩瑛立即闭上嘴,然后脸色如平地说道:“行了,咱们回小院吧,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徐缺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刚才分明看到黄倩瑛脸色闪过一丝不悦。 至于对方说的那个墨什么,徐缺觉得有空问问廖清师傅! 回到小院,徐缺看到院内桌上正摆着一个小东西,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东西好像是之前给红儿的…… “这是什么?”黄倩瑛看着桌上的小东西问道。 徐缺连忙拿到手中:“这东西是我无聊时雕刻的,水平不好,就别看了。” “行吧,反正你的雕工也没我好。”黄倩瑛不在意地说道:“说说我走后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听到黄倩瑛这么一说,徐缺脸色露出了得意之色,然后就把他这几天做的事情全都说了起来。 等两人走进书房后,徐缺从抽屉里拿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词,递给黄倩瑛。 “你说的词是送我的?”黄倩瑛疑惑接过宣纸。 “嗯,当时打赌时,我想的就是你,所以就有了这首词!” 徐缺撒起谎来,那绝对是脸不红气不喘,反正他当时确实是在想黄倩瑛,所以,就抄了这首词…… “词牌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 黄倩瑛越往下读,声音就越小,最后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你……”黄倩瑛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拿着宣纸就向房中跑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狠狠关上,黄倩瑛双手捂在胸口,身体依靠着房门,小心脏怦怦乱跳。 这小男人坏死了,怎么能如此直白,难道就不能婉转一些吗?…… 看到房门紧闭的徐缺笑了,他的计划又更进一步。 考虑考虑下次放个大招,直接推倒! …… 皇宫勤政殿 “岂有此理,那纨绔为何没有死!”皇帝赵匡宇大发雷霆。 “陛下息怒,根据微臣所听,那日浙阳县确实出现文气杀意现象,但离奇的是,徐缺次子除了衣物碎裂,并无任何大碍,后来打更人抵达现场后,也肯定了此事!”曲忠义跪在地上回禀道。 “行了,事情孤已经知道,你先下去筹备北疆之事,等徐茂峰死了,你就将国书交给北邙皇帝吧。”赵匡宇拂袖道。 “是,微臣告退!”曲忠义叩拜,起身后缓缓退出勤政殿。 等曲忠义离去后,赵匡宇来到画前燃香叩拜。 “又有何事?” 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从画中传出,这次周老并未现身,而是改成了画境询问。 “前辈,那徐缺并未死!”赵匡宇拱手回答。 “怎么可能?那可是我全力一击,就算是大儒也抵挡不了的!” 随着人物画颤动,周老虚影现身看着赵匡宇。 “不敢欺瞒前辈,那徐缺确实还活着,而且听说,他还做出了万古流芳的词作出来。”赵匡宇道。 “他能活下来,还能使用文气,这点让我都很好奇!” “那前辈再动一次手?”赵匡宇试探性地问道。 “你要想死的话,本圣可以成全你,但你拥有的这些东西就要交给别人!”周老用着蔑视的目光看向赵匡宇。 “晚辈不敢,晚辈就是想让那小子死而已……” 虚影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掐动了两下手指。 “奇怪,真是奇怪,难道这小子得到了什么机缘?” 赵匡宇没有询问,只是低头等待周老的话。 “你假装有一梦请示钦天监,看看那小东西怎么说!”周老平静说道。 “询问何梦?”赵匡宇问道。 “北有金身亮如白昼,法无灵,文不动,可解之!”周老道。 “是,我这就去请监正解惑。”赵匡宇拱手一礼,然后向着勤政殿外走去。 随着赵匡宇离去,虚影摇了摇头,他只能出手一次,如果再次出手,那圣殿就会察觉到他,到时候别说这个皇帝保不了他,就连整个大炎气运也抵挡不了天道的惩罚!虚影长叹一声,他的身影也缓缓消散于无形当中…… 皇帝赵匡宇走出勤政殿,对着皇宫东方拱手一礼:“孤,大炎皇帝赵匡宇,有一梦求解,望监正一见!” 随着皇帝请示,东面钦天监露台之上,一道白衣身影缓缓踏空而来! 此人身着粗布白衣,长得也是慈眉善目,如果不论身份,怎么看都像一位邻居家的老爷爷,而此人正是钦天监监正! “恭请监正入殿!”赵匡宇恭敬一礼,然后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监正微笑点了点头,随着皇帝进入勤政殿。 可等监正刚刚进入大殿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扫视了一眼周围却没发现任何异议。 难道感觉错了? 第八十七章:监正出手,逼王陆宪 随着皇帝重新坐上龙椅,监正也收回了心思,对着龙椅上的皇帝就是一拜。 “臣,钦天监监正苏白衣,叩见陛下,愿陛下万福,大炎福泽万代!” 这次监正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前辈了,毕竟皇帝已坐龙椅,那就是君王,他也必须以臣之礼叩拜。 “苏白衣,孤有一梦,请解之!”皇帝威严道。 “请陛下明示,臣即刻便为陛下解惑!”苏白衣拱手回答。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昨日梦,北有金身亮如白昼,法无灵,文不动,可有解法?” 苏白衣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点了点,发现是死局后,他立即拿出罗盘。 随着罗盘不同转动,苏白衣的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 上批:双人布局留有余地。 下批:陶缶之罐存于夬中! 全卦:金身法净…… 苏白衣立即收回罗盘,跪地双手高举:“陛下,此梦现于北方,如果是兵争之事,乃是不祥之兆,如梦测人,微臣测算不到,此人有文气加身,难以测出!” 听到苏白衣的话,皇帝赵匡宇眼神变得冷厉起来,他没有怀疑苏白衣的话,而是想到周老刚才也是这种反应,难道这徐缺还是一个变数不成? 赵匡宇收敛心中杀意,虽然他不能再请周老动手,那他就要考虑如何除掉徐缺了…… “陛下,此梦臣已解之,如若兵争,还望陛下提防一二!”苏白衣再次说道。 “孤谢过监正,请先生回吧!”皇帝赵匡宇起身拱手道。 苏白衣听后,内心摇头苦笑,这句话明显是用完了撵人啊。 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谁让这位皇帝是自己扶正的呢…… 苏白衣行了一礼,缓缓退出勤政殿,脚步轻轻一踏,瞬间消失在勤政殿门口…… 赵匡宇再次来到画像前,上了三炷香后,说道:“监正测梦无果,而且反应与前辈一样。” “哼!”画像传出冷哼声:“这小子不是没测出来,而是他不敢说!” “前辈怎知?”皇帝赵匡宇问道。 “天机测卦一向很准,他不说只有代表一样,那就是徐缺此人有文道守护!” “文道守护?”赵匡宇震惊:“难道杀不了此子了?” “他只不过一个秀才而已,你想对付他还不简单?” 听到有办法解决,赵匡宇连忙请示:“还望前辈教我。” “殿试除名即可!”画像传音道:“等他进入殿试选榜之日,你将他排除在外就行,到时候他不仅摘夺不了文心,就连文基也会受损!” “多谢前辈指教。”赵匡宇欣喜,连忙拱手一礼。 “行了,你好自为之吧!” 画像声音落下,画又变成了静止状态。 …… 钦天监露台 这里是都城最高的地方,也是术士们望气修炼之地。 钦天监术士共分八阶,分别是:医师、炼金、望气、风水、阵师、天机、窥天、天命…… 看似每阶差距不大,实则犹如天堑。 而监正虽是站在大炎顶峰之上,但他也只不过是半步窥天,距离窥天还差一大节! 半步窥天虽比了亚圣,但可以与半圣打个旗鼓相当,说白了,两个境界无论任何情况下都是五五开。毕竟半步窥天杀不了半圣,半圣又奈何不了半步窥天! “师尊,您找我们?”一名魁梧壮汉和一名身着布衣,背对着两人的青年,出现在监正身后。 如果徐缺看到这个魁梧壮汉肯定认识,因为这家伙就是打着降妖除魔,骗他吃的那位仁兄。 “张魁,你跟为师多久了?”苏白衣看着天空问道。 “回师尊,弟子六岁便跟师尊修行,现已有三十七年!”魁梧壮汉张魁恭敬回答。 苏白衣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好口腹之欲,这是你的弊病,也是你的机缘。虽然为师长长阻你,但也是为了你好,你从今天起,进入静心塔闭关吧……” “师尊……” 还没等张魁辩解,苏白衣摆了摆手,一道封禁之力瞬间打入张魁体内:“何时突破天机,何时再出来吧!” 随着苏白衣话音落下,张魁身体犹如一滴水掉入墨中一般,瞬间融入到了石板之下。 而等张魁再次出现时,他已经被困在静心塔内…… “陆宪,你……” 还没等苏白衣说完,背对苏白衣的青年术士昂起头道:“师尊如果也让我与师兄那般,您还是出手杀了我吧,我之术,不在于此!” “为师没让你去闭关,为师只是让你去浙阳县走一趟。”苏白衣说着,一面牌子就被他丢了出去:“这东西你放好,或许会救你一命!” 背对监正的陆宪伸出手,那牌子瞬间落在他的手中。 “师尊是怕我死在北疆铁骑之下?”陆宪拿着牌子问道。 “不,我是怕你被文道伟力杀死,或者是其他的力量!”苏白衣道。 “请师尊放心,能杀死我陆宪的人还不存在呢!”陆宪说着,又将牌子丢了回去。 而就在牌子飞出的一瞬间,牌子定在了半空,苏白衣缓缓道:“如果你进入了魔渊和漩涡之海呢!” 陆宪怔住,他好端端的为何会进入那里啊……除非自己是活腻了! “牌子你拿着,为师为你卜了一卦,你虽没性命之忧,但起码也要脱层皮。” 听到这么说,陆宪也不敢装了,勾勾手指,那牌子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你去浙阳县,暗地里保护一人,保护之人为师已经将名字绘制在牌子当中,切记,如果他没有任何危险,你千万不要现身!”苏白衣道。 “好的师尊!”陆宪答应。 可他刚要离开,苏白衣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此去切记,不要惹上刀兵之祸,你命格无战事,如果沾染了,你这辈子无望抵达窥天!”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请师尊放心,弟子明白……” 随着一道流光划过,陆宪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苏白衣苦笑摇头,如果真能达到如此的境界,又何必追逐世俗繁华呢! …… 北疆三镇 乌盖达看着陆陆续续抵达的物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为何只有这些东西?大批粮草和攻城军械呢?”乌盖达问向物资官。 “回大将军,军械与大批粮草正在运往这里。”物资官抱拳说道“贺大人,已命在下先送这些粮草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乌盖达微微点头道:“辛苦了,既然还在路上,那也只有等了,希望御史大人不要让本将失望才好!” “请将军放心,大人为了这次将军能拿下兵道口,特意调动三十万粮草,军械无数。”物资官连忙说道。 这么多?乌盖达有些震惊,他信上可是说了十万即可,没想到,姓贺的居然给他准备了这么多,实属误会贺大人了…… 乌盖达哪里会知道,就是因为贺道清怕他猜出什么端倪,所以,他才准备了这么多物资…… 而这样一来,不仅运送需要时间,他还能落下个好名声,甚至满朝文武都会夸奖他! 乌盖达离开补给营,刚想回营休息,就看到梧桐镇西边的牛头山出现了接头信号! “你们先回营,本帅有事情要处理!”乌盖达说道。 “是。” 两名校骑抱拳,等他们再抬眼之时,乌盖达已经不见! 第八十八章:胡世昌的推测,书房情愫 梧桐镇西边的牛头山脚下,胡世昌刚放完信号,乌盖达就到了。 “属下见过大将军!”胡世昌拱手一礼。 “何事?”乌盖达问道。 “不知道将军是否打算趁机偷袭前锋营?”胡世昌问道。 “何等时机?为何要偷袭?难道直接大军压境好吗?”乌盖达不解地看着胡世昌。 他觉得胡世昌这是多此一举,明明都约定好了,只要大军碾压过去,徐茂峰必死无疑,而这时候,这老小子却要让他偷袭,这不让他大军损失战力嘛! 胡世昌自然知道乌盖达考虑什么,所以他直接说道:“近日我发现前锋营有些古怪,我怕他们会耍什么阴招……” 还没等胡世昌把话说完,乌盖达就摆手打断道:“什么阴招在千军万马前都是纸糊的,只要本将军军阵结成之时,就是他徐茂峰断头之日!” “大将军自然神武不凡,但属下还是有些担心啊。”胡世昌拱手劝道。 “你会带兵吗?你打过仗吗?你懂兵法吗?” 乌盖达的一连三问,把胡世昌弄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只是有些担忧,所以提前汇报,没成想,自己这好事儿,居然变成了这样…… “好了,你现在速速回去吧,毕竟你现在可是掌握整个兵道口,如果被人发现你没在军营,那才是我北邙最大的损失!”乌盖达道。 “是,属下明白,属下之语,还望将军三思,告辞!” 看着胡世昌离开,乌盖达摇了摇头,虽然他知道胡世昌是为了北邙着想,但这行军打仗,他一个荐臣哪里会懂! …… 浙阳县徐府 看着最后一批防毒面具被送走,徐茂才对着北面天空长叹一声:“大哥,希望你能平安度过此劫!” “二老爷放心吧,经过那边送来的消息,这面具确实不惧沼泽中的毒气。”刘伯站在一旁安慰。 徐茂才点了点头:“是啊,这也要感谢那臭小子,如果不是他,这徐家真怕活不到现在!” 刘伯几人没有说话,大家都认同这句话,虽然他们也准备了后手,但却不能像现在这么潇洒地活着…… 随着几人重新回到正堂,徐凡带着北疆书信走了进来。 “父亲,大伯来信了。”徐凡将信翻译过来的内容递交给徐茂才。 当看到信中内容时,徐茂才脸上露出了喜色:“好啊,真的是天佑我徐家!” 刘伯接过徐茂才手中的信,看了一眼后,脸上同样露出喜色,然后便将信传阅下去。 “小公子之才,果然不凡,不仅让这些人看不懂信件内容,甚至还有了一种独特的联络方式,真乃高人也!”马夫王倘夸赞道。 “是啊,有了这个办法,以后就不怕那些人监视了!”护卫陈琦笑着附和道。 两人虽是马夫与护卫,但却是四十八云骑中的两位统领! 就在众人感慨之时,刘伯说道:“二老爷,这胡世昌不得不防啊。” “是啊,此人虽然发现了端倪,但好在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作何用途的。”徐茂才点头道:“凡儿,给你大伯送封信,就说小心此人,如果对方有任何举动,提前来信询问。然后再告诉他,两日后,这最后的防毒面罩就能送到。” “是,父亲。”徐凡起身拱手,可刚要离开,刘伯却上前拦住他。 “不知刘伯有何事?”徐凡问道。 “公子写信时,麻烦再带一条消息,就说周氏一切安好,切莫担心,如进入沼泽,静待徐家专号!” 听到刘伯这么一说,正堂所有人都明白刘伯这是要干什么! “刘伯,您与缺儿定好了计策?”徐茂才问道。 “小公子虽有才华,但下手不够果断,小的只是想让有些事情不会打扰到两位公子。”刘伯恭敬说道。 徐凡愣住,他看向父亲,虽然他不知道刘伯口中的事情,但能看出来,肯定跟杀伐脱不了干系! 徐茂才对着徐凡点了点头,示意他按刘伯说的做。 徐凡对着刘伯拱手一礼,以示明白…… 看似加进去的一条显得平平无奇,但却有着天壤之别,因为这是一条徐家铁令! 如果普通人信号召唤,徐茂峰大军,这大军并不会动,如果是徐家特制的,那大军将会全力奔袭! …… 书房中,徐缺认真地构思图纸,黄倩瑛坐在一旁认真地看着。 这可能是他们到现在为止,靠得最近一次了。 至于那次临别的吻不能算,毕竟那个太突然了,而且还是在一种莫名的情况下…… 徐缺能闻到黄倩瑛身上那淡淡的馨香,能听到她有节奏的呼吸声,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她的体温。 随着几丝秀发垂落,徐缺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黄倩瑛,而恰好不好的,两人视线刚好对视…… 这…… “咳,咳!”黄倩瑛连忙故作咳嗽:“你赶紧画,我还想看看这船是怎么样划动的!” “啊,好!”徐缺应了一声,有些不舍地低下头继续画图。 这一刻,整个房间安静地掉针可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徐缺自认为自己只是一个俗人,压根当不了什么圣人,换句话来说,如果圣人面对这种场面,估计还比不上他呢! 他的思绪越来越乱,乱到自己画错了也不知,甚至将扇叶和蒸汽发动两个点都给连上了他也不自知…… “你确定,是这样的?”黄倩瑛不知道徐缺内心所想,但从图纸上的构造和脑海中的一对比,发现有些问题,但她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所以果断问出:“这里连接上了,这东西还能动吗?” “啊?” 徐缺连忙收回思绪,这才发现,自己走神画错了! “这东西,就是一个固定支架,再停船后,或者维修时用的,你可以不用考虑这东西。” 徐缺自认不能说自己走神画错了,所以只能随意编造一个比较靠谱的谎言。 “哦,原来是这样。”黄倩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这条线和这个东西呢?” 看到黄倩瑛指着的两条线,徐缺是一脸的黑线,自己就是有了那么一点的非分之想,至于画错这么多么…… “这是我为了剖析蒸汽发动机弄出来的辅助线,为了就是做矫正的,对,是矫正!” 徐缺脸不红心不跳的一顿瞎掰,反正对方有没见过那种东西,所以,任凭他怎么说都对。 黄倩瑛摸着下巴思考后微微点头,虽然她没见过徐缺是如何制图的,但这种画法也是非常新颖,所以她丝毫没有怀疑旁边小男人的不对。 随着徐缺再次认真构图,空气,又变得突然安静,而且还有种闷热? 黄倩瑛轻轻地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双如星空般清澈而深邃的眸子。 徐缺没有看她,而是在认真地制图,这种感觉给黄倩瑛有点心慌的感觉。 她拼命克制这种情绪,想让自己变得淡定起来,但手指却有点发颤,机械地在桌案上跳动。 徐缺眉头轻轻皱起,看到黄倩瑛的芊芊细指正在有节奏地点着桌面,他抬起了脑袋。 霎那间,两人鼻尖的距离,已经足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了。 黄倩瑛抿了抿嘴,心想,小男人要是敢亲上来,老娘肯定甩你巴掌的…… 第八十九章:被打断的好事,酒精的出现 两人之间确实都对对方有意,但谁也没有真正地开过口,这要是…… 却正这么想着,她忽然感觉一阵柔软和暖意,悄然接近。 然后,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轻唇之上。 黄倩瑛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继而,一阵温润的气息,悄然从唇间传来,继而袭遍她的全身。 黄倩瑛感觉自己失去了力气,好像被包裹在一片温暖的羽毛之中,又好像行走在柔软的云端。 那下意识的巴掌早就被她甩到了十万八千里…… 手:发生了啥?我们咋没看到呢? 你说为啥没看到,因为手上又不长眼睛,这么说是不是很合理呢? 既然手都不停指挥了,那黄倩瑛不反抗是不是很正常呀? 徐缺可不知道黄倩瑛想着什么,他就温柔地吻着黄倩瑛。 他确定,自己在见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姐姐…… 唇间回味着甘甜,鼻尖缭绕着馨香,这让许久都没有风月记录他,再次翻开了那个小本本…… 很多动物,都喜欢通过气息和体液的交换,来确认彼此是否能成为配偶。 人类的接吻,或许也是源自于此,至于是不是,自己体会吧,反正徐缺这车是开定了! 就在徐缺想要深入交流一下时,房门被重重地推开了…… “哥,哥……”小丫头馨儿气喘吁吁地开口,可下一刻,她怔住了…… 黄倩瑛脸颊绯红,羞得她连忙跑进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徐缺却是有些风中凌乱之感…… 说好的开车呢?说好的飞上云端呢?这咋刚想起飞,就来了一个交警啊! “哥,你好不要脸啊!”小丫头不懂这些,但徐缺告诉过她,男孩亲女孩就是不要脸…… 徐缺心里这个卧槽啊…… 闹了半天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脑袋呀! “你还小,什么都不懂,别瞎说!”徐缺一脸没好气地来到小丫头面前,敲了馨儿的小脑袋一下。 “哎呦,你打我!”馨儿嘟着小嘴气愤道。 “我这是教你懂礼貌。”徐缺说道:“下次进别人房间时,记得先敲门!” “我这是跟你学的,你进夫人和大公子房间时,你也没敲门呀!”馨儿理直气壮地回应。 是吗? 徐缺思考片刻,好像还真是这样…… “我是我,你是你,你记住了啊,下次一定要敲门。”徐缺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教育道。 “哦……”小丫头撇着嘴嘟囔道:“只准你点灯,不让我放火……” 徐缺无语了,他算是拿着小丫头没辙了,不过好在这丫头还小,还有教导的价值…… “你这么急找我干嘛?”徐缺这时候才问道。 “酒坊新酒出来了,徐四让我来请你去酒坊呢!”小丫头高兴地说道。 新酒出来了?这么快吗? 其实徐缺没算日子,如果算算日子,可不就是今天出新酒嘛! “行了,我这就去,你先告诉他们一声。”徐缺说着,便向黄倩瑛房门走去。 “哥!” 啊?徐缺转过头看向小丫头。 “你不要脸!略……” 馨儿做了一个鬼脸,笑着就跑了出去。 徐缺满脸黑线,估计这坎是过不去了…… “倩瑛!”徐缺轻轻敲了敲门。 还没等他敲第二下,黄倩瑛打开了房门,虽然她脸颊还有些泛红,但明显比刚才好多了…… “叫姐!倩瑛是我爹叫的。”黄倩瑛纠正道。 徐缺嘴角抽搐,对,没毛病,先叫姐,再叫妹儿,最后叫女儿! “倩瑛姐,出新酒了,一起去看看?”徐缺做着邀请的动作。 “行。”黄倩瑛点头同意:“我爹说你的酒很好喝。” “是吗?咱们爹要是喜欢,那下次我多送点!”徐缺笑着说道。 “那是我爹,还不是你……” 还没等黄倩瑛把话说完,徐缺立即贴着她的脸说道:“以后就是了!” 黄倩瑛狠狠掐了一下徐缺,这下给徐缺疼的,立即喊出“谋杀亲夫的话……” 随着两人一路疯闹,他们也来到了酒坊。 此刻徐四等人看到小公子和黄倩瑛,都是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样,这次能出多少?”徐缺满意的笑着问道。 “按照小公子的吩咐,这次酒都掺和了粮食,产量也多了一倍,不过有两种酒度数好像有点高……”徐四有些迟疑地说道。 “是高粱吗?”徐缺问道。 “对,就是公子说的高粱!”徐四连忙附和。 高粱这种农作物产物很少,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还没将此物纳入粮食产物中还是咋滴,反正很稀少,之所以徐缺能发现这个东西,还是要感谢江滩流民啊。 原本徐四在收紫香籽时,无意间发现了这种东西的种子,再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东西除了饿肚子不怕死的敢吃,其他流民都是吃高粱杆子…… 对于高粱籽这种硬壳产物,这个世界还没有办法脱壳,所以,吃下这种东西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肚子圆鼓鼓地撑死在发臭的沙坑里。 “高粱种子留了多少?”徐缺问道。 “没有了!”徐四说道:“按照公子吩咐,剩下的两麻袋,已经吩咐流民种下去了。” “很好。”徐缺重重拍了拍徐四:“给种高粱的流民做个标记,无论他们是否丰收,都奖励他们一两银子!” “是,公子!”徐四连忙听令。 徐缺满意地点点头,向着新酒房走去。 “看来你很关心那些流民啊。”黄倩瑛走在徐缺身边小声道。 “那是,我的志愿一向远大。”徐缺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向黄倩瑛。 被徐缺这么一看,黄倩瑛脸颊顿时泛起了红霞,她虽然喜欢徐缺这么看着她,但,这还在外面呢…… 徐缺看到黄倩瑛害羞模样,就忍不住笑,不过在这地方,他还真不能笑出来,毕竟这里是酒坊啊。 随着几人进入新酒房,徐四率先拿过一个盛酒的木勺,递给徐缺。 “这多少度?”徐缺闻着浓烈的酒香问道。 “这高粱酒测不出来,公子那酒度计放进去时,红点已经顶到头了……”徐四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 “卧槽,测不出来,你就敢让我喝?” 徐缺被徐四的搔操作弄蒙了,这是要弄死他的节奏吗? “也没事,我和几位流民都尝过了,除了有种火烧感,再没有其他反应。”徐四连忙说道:“而且喝过的人,都说这酒特别烈。” 徐缺无语了,他怀疑这群人的脑子是咋长的?如果按照酒度计测量,这酒起码超过六十度…… 因为徐缺在设计酒度计的时候,最高刻度就是五十八度…… 徐缺没有品尝,而是盛了一勺酒,就向外面走去,他觉得还是做个试验靠谱。 等众人陪着徐缺来到外面时,徐缺让徐四去灶房拿出了一根还在燃烧的柴火。 “公子,您不是说,不让火离开灶房和蒸汽间吗?”徐四拿着燃烧的柴火问道。 “我那是对你们下的规矩,我现在要做实验,所以必须要知道这酒是否能燃烧。”徐缺接过柴火道。 徐四挠了挠头,也不敢说啥,反正公子说啥都是对的。 “呼”的一下,勺中酒水瞬间燃烧起来,这给周围人都是吓了一跳。 “这酒真的能着火啊!”徐四有些震惊。 “废话,从火焰颜色来看,这酒起码有七十五度。”徐缺白了徐四一眼。 第九十章:堤坝动工,推测胡世昌的身份 其实徐缺很想说,你们真牛掰,酒精都敢喝……但话到嘴边,他只能改成,这酒起码有七十五度。 看着木勺慢慢随着酒精一起被点燃,黄倩瑛想起了徐缺那种蒸汽机的原理了…… “这个动力不行吗?”黄倩瑛小声问道。 “不行,太短暂了。”徐缺说道:“以目前来说,还是煤块蒸发水,来做推动力。” 黄倩瑛点点头,虽然她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她却懂徐缺所说的推动力是怎么样形成的。 “告诉工人,以后超过酒度计的酒,一律不准喝!”徐缺对着徐四吩咐道。 “是,公子!”徐四立即答应,然后露出笑容说道:“公子,那其他两种酒,咱们也去看看?” 徐缺点了点头,跟随徐四进入其他两间新酒房。 对于这几种新品,徐缺也下了定义,一种虽然是紫香籽升级款,但味道却没变,所以就定在了八两一斤的价格,至于之前的,他也跟柴老板商议过来,五两一斤。 再就是今天由小麦和紫香籽混合的,他定名为“对月饮”,价格也在十二两一斤! 至于那高粱酒,徐缺不打算出售,因为这东西以后可是有大用! 交代完所有事,徐缺抱走了两坛子对月饮,说是与黄倩瑛对饮,其实就是抱着灌酒的方式睡她! …… 浙阳县江滩 随着水泥产量增多,徐缺让徐四统计出三万余流民,做好了筑坝准备。 看着这些流民模样,徐缺对着徐四点了点头。 “开工!” 徐四的一声大喊,流民立即拿起工具开始冲向挖好的河堤地基。 这一片地基是徐缺早就让人提前干出来的,虽然简陋,但只要在这些岩石内浇灌上水泥,它们就会变得非常牢固。 “你这东西真的能行吗?”莫东升看着大批工作的流民问道。 “保证没问题!”徐缺笑着回答。 “那你打算何时筑造城墙?” 莫东升有些担忧地看着徐缺,虽然徐缺说先筑河堤,但北邙铁骑也快到了,如果现在不筑高墙,那两三个月后,浙阳县就会陷入无间炼狱! “莫叔,不要着急,他们首要攻打的是南丰城,其次还是各县小城。等到他们真的来了,咱们这新的浙阳县就会成为那个钉子!”徐缺一脸平静的说道。 “如果真这样就好了,我就怕他们有什么奇招啊。” 看着莫东升担忧,徐缺什么也没说,他觉得等到了那一天莫叔自然会明白,至于什么阴谋诡计?他徐缺在自己老窝就没怕过! 随着万人一起修建堤坝,那速度也是相当的惊人,一上午的时间,堤坝就已经有了雏形。 看着不到半米高的堤坝,徐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告诉他们,十天内完工,再奖赏一两银子!” “是,公子!”徐四答应得非常痛快。 而这话听在莫东升耳朵里,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因为徐缺给他堤坝耗资单据时,可是足足二十五万两啊…… “贤侄,你这样的消耗,本县最多能向上面申请八万两啊。”莫东升提醒道。 “放心吧,剩下的钱,全由我徐家出,到时候赚回来的钱,您可不要眼馋啊。”徐缺笑着说道。 莫东升无语,这要真能赚回二十五万两,他宁愿把这官给徐缺当! 徐缺自然不知道莫东升心里所想,他现在正在考虑如何算计那几家大户! 如果说让那些大户白白搬进这新浙阳县,那徐缺肯定不会愿意,毕竟这可是他掏钱建造的,而且等到北邙大军一来,注定要死几家的…… 就在徐缺盘算如何设计大户时,徐凡踏风而来。 “小弟,北疆回信了,父亲让我叫你回去。”徐凡说道:“正好莫叔也在,侄儿也就不用去县衙了,还请莫叔一同前往。” 徐缺连忙问道:“开始了?” “还没有,现在大军正在集结,也就是这几日了。”徐凡回答。 “看来这里有事情啊!” 徐缺露出莫名的笑容,与莫东升和徐凡踏风离开…… 徐府正堂 徐茂才等人已经坐在这里等候了,他们在看到来信时,都是很诧异,因为他们都没看懂胡世昌这样是要做什么! “见过县尊!”众人看到莫东升前来,立即起身抱拳。 莫东升点了点头,看向徐茂才:“徐二哥,北疆可是出了大事?” “嗯,差不多吧。”徐茂才将信件递给莫东升。 当莫东升看完信后,又将信传递给了徐缺。 “这胡世昌看出了什么?”莫东升疑惑问道。 “不可能,因为防毒面具之事,只有咱们在座的人知道,而且就算他发现了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怎么使用,所以我断定是朝中出了问题!”徐茂才解释。 随着莫东升与徐茂才的交流,徐缺也将信放了下来。 他对此事的看法却抱着不同的意见,因为朝廷根本干不出来这种事情,或者是,这胡世昌的身份已经明了! 就在徐茂才猜忌朝中之事时,徐缺起身打断道:“父亲,莫叔,你们不用猜了,这事儿,跟朝廷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说,朝廷也不知此事!” 众人怔住,目光全都落到了徐缺身上。 “怎么讲?”徐茂才问道。 “这胡世昌是北邙的细作!”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 “怎么可能,他可是大炎官员,而且还是皇帝亲点的进士。”莫东升起身道。 “亲点的又能如何?”徐缺拱手一礼:“他虽然是大炎官员,但莫叔你能确保他是大炎人吗?再说了,文道之上又没有说文人不能当细作,只要立下誓言,他就是为国出战的军士。” 徐缺此话如同惊雷,震得在座之人都傻了眼…… 是啊,文道之上又没有明确表明,如果胡世昌是北邙人,入大炎考取进士也是可以的,那给他制造身份的人…… “这曲忠义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为北邙人编造身份!”莫东升拍桌愤怒道。 “曲贼误国啊!”徐茂才长叹。 徐缺这时候站出来说道:“我之前说了,曲忠义未必是那细作,因为他没有必要这样做!” “贤侄,你这话是何意?”莫东升立即问道:“胡世昌是曲忠义的人,难道这里还能有其他人?” 徐缺思考片刻道:“莫叔,我问您,曲忠义何时当的丞相,他之前官居何职?” “新皇登基他便当上了丞相,之前担任的是兵部侍郎,翰林院编修。”莫东升随口说道。 “对啊,那时间就对不上了,想要给胡世昌编造身份,那肯定要与户部通气,而曲忠义显然没有进过户部!”徐缺笑着说道。 “难道是葛利?”徐茂才问道:“葛利也是曲忠义的人,他的职务完完全全都是曲忠义一手提拔的。” 徐缺摇了摇头道:“爹,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儿?”徐茂才疑惑问道。 众人这时候也是看向徐缺,他们都想知道徐缺究竟想说什么。 “时间,时间对不上,之前孩儿问您,胡世昌是哪的人,何时考上了进士的!” 听到徐缺这样说,徐茂才与莫东升对视了一眼,两个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 胡世昌,原籍渝州,良乡县人士,八年前的进士出身,而那个时候唯有两人在户部担任官员! 第九十一章:两个嫌疑,妖族鬼市 一瞬间,正堂冷得可怕,因为徐茂才和莫东升都想到了那两个人! “怎么会是他们?”莫东升和徐茂才异口同声道。 “是谁?”徐凡问道。 “八年前,顾永年担任户部郎中,张继书担任员外郎!” 徐茂才的话如同开闸的洪水,一瞬间将在场的所有人淹没…… 徐缺点了点头,看来这次时间对上了,但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其实徐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顾永年,但想到顾永年买下国公府,他又觉得不像,毕竟一个细作没必要一直巴结丞相。 但张继书却是丞相的本家妹夫,这又说不通了…… “贤侄,你说能是这两个人吗?”莫东升疑惑地问向徐缺。 “不知道,看不出来,而且这两人我都没见过,无法下断定。” 其实徐缺很想问问父亲这两个人的,但一想到,胡世昌造假的身份,他就果断闭上了嘴。 “现在怎么办?”徐凡起身道:“虽然猜到胡世昌是北邙细作,但我们没有证据啊,而且大战近几日就要爆发了,如果不解决此事,我怕大伯他们会发生变故啊。” “缺儿,你鬼点子最多,赶紧为你大伯他们想想办法吧。”徐茂才这时候说道。 “这个不难,请战即可!”徐缺说道:“虽然胡世昌是监军,但统帅却是两个饭桶,只要让大伯激怒他们,他们就会提前让大伯他们去送死。” “就这么简单?”莫东升不太理解的问道。 徐缺笑着解释:“其实也没那么难,那两位饭桶统帅都是年轻人,只要激怒他们,他们自然容不下大伯他们,既然想要迟早除去大伯他们,那肯定会让大伯提前出战!” 听到徐缺这样解释,众人微微点头,虽然是明白了,但却不知徐缺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或者说,事情真会按徐缺的办法走吗? 其实徐缺很想解释一下,但又觉得没必要,因为心理学这种东西,他本来就很奇妙,就好比他利用诸圣灭杀都城十杰…… “大家还有办法没?”徐茂才看向众人问道。 在座的人,你让他们打仗杀人行,想办法……还是算了。 看到众人摇头,徐茂才继续道:“凡儿,等会你给你大伯回信,就按照缺儿的办法做!” “是,孩儿现在就回信给大伯。” “等等!”就在徐凡起身欲要离开时,徐茂才看了一眼徐缺道:“把胡世昌的事情也告诉你大伯,如果有机会擒下此人最好!” 徐凡拱手一礼,他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 随着众人再次商议局势问题,徐缺也告辞了,毕竟他可不想听这些,有这时间还不如陪陪黄倩瑛,或者找十一他们试验兵法! …… 小院中,徐缺刚打开房门,准备给黄倩瑛一个惊喜时,结果发现对方不在,这让他有些蛋疼了…… “哥,你怎么回来了?”馨儿探出脑袋问道。 徐缺没有回答馨儿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倩瑛姐呢?” “她去给你买东西了,说什么妖什么市的开了,然后就走了。”馨儿随口回答。 妖族鬼市开了? 徐缺“腾”的一下起身,推开房门就向外面跑去。 “哥,马上吃饭了,你这是……” 小丫头话还没说完,徐缺已经不见了身影…… 徐缺离开小院没有选择去正堂,反而是向着北院跑去。 而就在他跑进北院时,挂着北院墙上的铃铛响了起来。 “是,小公子啊。”廖清站在墙上问道:“小公子有事吗?” “廖师傅,我想问你两个问题,您要方便回答就告诉我。”徐缺连忙抬头说道。 “行啊,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听到廖师傅这么说,徐缺心里一喜,连忙问道:“妖族鬼市在哪啊?” “你想去?” “是啊,倩瑛姑娘去了鬼市,我想去找她。”徐缺回答。 “哦。”廖清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块木牌丢给徐缺:“去倒是没问题,但你千万不要惹事儿啊。” “放心吧,我从不惹事的!”徐缺笑着接过木牌。 “还有三刻钟才开市,你现在去县城东面三十里的兰台坡等着,到时候拿着牌子,自然就会有妖族找上你。”廖清说道。 听到是那里,徐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于是又问道:“廖师傅,倩瑛家族您可知道?” “这个又不是秘密,你没问题她?”廖师傅反问道。 “没,但她一提到墨什么的,就不说话了。”徐缺直言回答。 “这样啊……”廖师傅沉思片刻,摸了摸下巴说道:“其实她父亲身份倒是无所谓,但她母亲家族的身份很特殊,属于圣家的!” 此话一出,徐缺很是震惊,他万万没想到,黄倩瑛还有这样的一个身份……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她已经离开了墨家,自然也不属于圣家的人。”廖清继续说道。 “为什么要离开圣家啊?”徐缺问道。 “嘿,你小子,知道那么多干嘛,等你强大后,你再问她吧,毕竟我看好你!” 徐缺无语,这都啥事儿啊,说事儿只说一半…… “行了,你现在去还有可能遇到倩瑛呢。” 廖清说完,身体一翻,瞬间消失在徐缺面前。 徐缺眼角抽搐,他很想进去看看这小北院到底有啥,但一想到刘伯的话,他还是止住了脚步…… …… 浙阳县城东面三十里处的兰台坡 当徐缺来到这里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等待妖族鬼市开放的…… 戴着面具的黄倩瑛看到徐缺大摇大摆地走来,她连忙走出人群向着徐缺走去。 “你怎么这样就来了?”黄倩瑛拉着徐缺走到一旁小声问道。 “怎么了?你……” 就在徐缺话说出口时,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黄倩瑛和这些人都是戴着面具的!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他的出现正好吸引到了一群人的目光。 “行了,我也不想问你为何过来。”黄倩瑛有些无奈,从布袋中拿出一个贼丑的面具递给徐缺:“你先把这个戴上,然后一直跟着我,进去后千万不要多问!” 徐缺打量着手中面具,这丑的程度,让他眼角是一顿的抽搐。 而就在徐缺和黄倩瑛走到坡上时,人群队伍中有一名老者微微点头,然后就见一名年轻人跑出队伍,而他的方向正是县城! 随着时间临近,兰台坡上出现一面铜锣,原本这事并不出奇,但却有一位头戴狐脸面具的男人,敲响了那面铜锣。 锣响,坡下四周缓缓出现白雾,而坡上的人连忙聚集到一起,以免自己被落下。 “这是什么东西?”徐缺贴在黄倩瑛耳边问道。 “灵妖迷雾,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他们所在的方位。”黄倩瑛解释。 徐缺点了点头,内心确实有些震撼,因为这雾气已经将他们的五感屏蔽掉了。 而就在雾气翻滚时,徐缺就是感觉一轻,然后雾气就开始消散了…… “我们到了!”黄倩瑛拉着徐缺说道。 “这么快?” 徐缺疑惑,可等他看向四周时,哪里还有兰台坡的影子啊,这里分明是另一个地方! 卧槽,太神奇了吧! 徐缺很是震撼,可还没等他震撼放下时,更大的震撼差点让他脱口骂脏话…… 第九十二章:不一样的鬼市 黑暗的通道中,一道古朴的青铜大门缓缓打开。 青铜大门内灯光璀璨,无数吆喝和买卖的人络绎不绝…… “跟紧了!”黄倩瑛拉了一下愣神的徐缺。 “哦,哦……”徐缺木讷地点了点头,连忙跟上黄倩瑛。 此刻的徐缺真想吟诗一首啊,因为这里压根没有一点鬼市的样子,或者与他想象的鬼市根本不同…… 徐缺想象的鬼市是黑暗中几缕幽光,各种神秘人隐藏在暗处与老板做着神秘的交易。 可结果呢……这他娘地,压根不是他想象的那种。 这妖族鬼市堪比都城夜景啊,不仅有打把式卖艺的,还有演杂技的,更有卖各种各有的新奇玩意…… 随着一名马脸小二的叫唤,徐缺差点没给他跪了,因为这小二喊的是“牛肉面,彩诗文士徐秀才的牛肉面啊!” 徐缺很想上去问问:“哥们,你家交代言费了吗?我本人都没这样做,你们居然拿我做招牌,更可气的是,这牛肉面二两银子一碗……” “怎么样,是不是与你想的不同啊?”黄倩瑛笑着问道。 “嗯,很不同……差点没让我骂街!”徐缺回应。 “这还是小意思,你等会就知道了。”黄倩瑛拉着徐缺笑道。 徐缺不知道黄倩瑛是何意,但等两人走到一家酒楼时,徐缺这才明白黄倩瑛指的是什么! “黄河醉,八十两一次,请问还有加价的没?”一名狐妖妖娆地喊道。 “我出八十五两!” “九十两!” …… 随着价格越来越高,徐缺瞬间无语了,早知道黄河醉在鬼市卖这么贵,他肯定让徐四拉一车过来卖……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黄倩瑛笑着看向徐缺。 虽然看不到徐缺的脸,但从徐缺眼神中,黄倩瑛能看到徐缺那生气的小眼神。 “走啦,等会咱们去买乾坤袋去。”黄倩瑛拉着徐缺继续往前走。 “你早就知道了?”徐缺好奇问道。 “是啊,在怀宁县城时,我就看到了。”黄倩瑛俏皮地说道:“你让那些人卖酒,他们大部分都转卖给了妖族,只有一小部分流入了世家大族。” 徐缺点了点头,难怪暗香他们卖得快,而且价格还很好,原来是卖给了妖族…… 而就在徐缺与倩瑛来到百宝楼时,两名兔妖美女连忙迎了上来。 “欢迎来到百宝楼,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 徐缺瞪大了眼睛,这话好有现代感啊,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他都怀疑自己又穿回现代了…… 黄倩瑛点了点头:“我们要买乾坤袋,麻烦带路吧。” “好的,小姐。”一名兔妖美女盈盈一礼:“两位这边请。” 当徐缺和黄倩瑛进入百宝楼后,徐缺也是被这里的卖的东西震惊到了。 什么妖族炼化的锤子、灵宝、长剑、铠甲……简直是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卖各种各样的丹药,这还真是百宝楼啊! 就在徐缺与黄倩瑛路过一张柜台前,徐缺愣住了,因为他看到这里还有卖种子的…… “你打算买种子?”黄倩瑛小声问道。 “嗯。”徐缺点头说道:“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吧,如果有好的种子,正好多买点。” 听到徐缺这么说,黄倩瑛也明白了,吩咐了一下兔妖美女,她便和徐缺走向那个卖种子的柜台。 “嘿,欢迎二位。”一只蜥蜴妖搓着手,笑着问道:“请问两位想买点什么种子呢?我们这里种子品质特别齐全,有奇香的、剧毒的、炼丹的……” 就在那蜥蜴妖还想介绍时,徐缺连忙打断道:“掌柜的,有卖紫香籽和高节穗吗?” 蜥蜴妖很诧异,连忙问道:“公子,您穿得这么好?难道就不买点对您有帮助的种子吗?” “什么种子?”徐缺很疑惑。 “像您这样的公子,当然要买奇淫草啊,那东西种出来可以直接使用,而且还非常的大补!”蜥蜴妖露出猥琐的笑容,不停地搓着手。 徐缺无语了……他有这么肾亏吗?而且他还是个雏儿呢! 黄倩瑛忍着笑,看着徐缺,她觉得徐缺也没想到,这掌柜子竟然这么直接! 上来直接给下猛药啊!就问你受不受得了吧! “掌柜的,我还是买我要的。”徐缺摆手说道:“您推荐的我用不上,我身体好得很!” “公子啊,有备无患嘛。”蜥蜴妖也知道,自己推荐错了,所以拿出两罐子徐缺要的种子:“这是公子您要的,一罐籽五两!” 听到这么便宜,徐缺立即说道:“给我各来二十罐!” 啊? 蜥蜴妖愣住了,就连黄倩瑛也是一愣。 “公子,您确定要这么多?”蜥蜴妖不敢置信地问道。 “当然。”徐缺拿出二百两银票:“如果您有其他大型农作物种子,我还要!” 蜥蜴妖看着面前的银票眼角抽搐,还没等他说话,黄倩瑛就将徐缺的手拉了回去,尴尬说道:“不好意思,他第一次来,还不懂规矩。” 徐缺愣住了,难道不让现场买卖? “这里不收人族银票,你想要在这里买东西,必须要现银!”黄倩瑛小声地解释。 听到黄倩瑛的话,徐缺很是尴尬啊,廖师傅也没告诉他准备现银啊…… 其实这事儿,还真不冤廖师傅,在徐缺问廖师傅妖族鬼市的时候,廖清以为徐缺懂妖族的规矩了,所以也就忽略了这一茬…… “帮我把东西准备一下吧。”黄倩瑛拿出二十两金子放在柜台上。 “好嘞!” 蜥蜴妖很痛快,收下金子,就将两个木牌交给黄倩瑛。 “咦,这两个木牌是干嘛的?为什么不直接给种子呀?”徐缺疑惑问道。 “这里是少量交易的地方,有了这木牌,我们就可以到后面提货。”黄倩瑛拉着徐缺解释道。 徐缺这才点了点头,还好他是跟着黄倩瑛来的,要不然,真就要丢人了…… 而就在徐缺两人即将要上楼时,楼下一处目光正笑眯眯地看着徐缺。 “混蛋王八蛋,你终于离开乌龟壳了!” 随着那道倩影声音落下,她又瞬间消失不见了…… 百宝楼三楼,这里卖的都是收纳物品,有妖族大能炼化的戒指、项链、手镯等,但价格也真的很贵。 就那一个戒指,就要一万两黄金,至于大小吗?其实跟乾坤袋差不多…… 更让徐缺觉得离谱的是那好几个零的项链,虽然空间很大,但也就相当于三个戒指,而价格是戒指的好几十倍! 徐缺觉得,这比抢钱靠谱多了,甚至他卖一年的酒,也未必能买得起一个项链…… “你好,帮我拿一个乾坤袋。”黄倩瑛拿出一袋黄金道。 “好的,您请稍等。”一只不知道是老鼠还是黄鼠狼的妖怪说道。 没过一会儿,那只妖怪就拿着一个布袋来到黄倩瑛面前:“您看这个行吗?” 黄倩瑛拿起乾坤袋,轻轻晃一晃,满意地说道:“行,就这个了!” “好的,您慢走!”那只妖怪恭敬一礼,然后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徐缺很纳闷啊,他这么站着不累吗?还是说妖怪都习惯了这种挺直的动作啊? “行了,别看了。”黄倩瑛将乾坤袋递给徐缺:“这个给你,以后有了它,你放什么都方便了!” “谢谢!”徐缺笑着感激道。 黄倩瑛笑着白了徐缺一眼,她觉得,这小男人有时候真有趣,完全与其他读书人不同…… 第九十三章:巧退三家 徐缺不知道黄倩瑛内心想法,但他却是真心感谢,因为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份异性送的礼物。 随着二人买完东西后,两人又去后面提了货物。 等他们走出百宝楼后,外面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 这个热闹,可比徐缺他们进来时热闹百倍,无数花灯在半空飞舞,一些卖艺的妖族美女们,也纷纷来到了大街上。 她们随着鼓点翩翩起舞,而这一幕,彷如仙境一般。 “抓紧回去吧,要不然就要等明天才能离开了。”黄倩瑛提醒道。 “嗯?为什么要等明天啊?”徐缺有些不解。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黄倩瑛反问道。 徐缺看了看天,此刻哪里还能出时辰啊,他果断摇了摇头。 “这是送宾舞宴,舞停,就代表人族宵禁时间,留在这里的人族,都要去留香楼过夜……” 听到黄倩瑛这么一说,徐缺瞬间了然,他也能猜到黄倩瑛为何不往下讲了。 “走吧。”黄倩瑛拉着徐缺说道。 “嗯。” 徐缺点了点头,跟随黄倩瑛往出口走去。 两人来到出口,黄倩瑛拿出两锭银子扔到铜盆中,随后他们便站在木楼之中…… 白雾缓缓升起,随着白雾再次消失,两人便又一次出现在兰台坡上。 真神奇! 徐缺心中感慨。 而就在他准备和黄倩瑛离开时,黄倩瑛却拉住了徐缺。 “怎么了?”徐缺疑惑问道。 “有人等着咱们!”黄倩瑛眼神冰冷地看向一个方向。 随着黄倩瑛的目光看去,坡下亭中,正有一伙人等着他们! 虽然夜色有些黑,但徐缺依稀能看到带头之人与陈继冲有几分相似,不用猜,来人正是陈言禾! 至于他身边两位,徐缺就猜不到了…… “徐缺,你可算出来了!”陈言禾笑着看向徐缺。 “您是三老陈言禾吧?”徐缺问道。 “正是老夫,这两位一个是李家家主,一个是秦家家主。”陈言禾介绍道。 徐缺点点头问道:“等了很久了?” “也没多久,一个多时辰而已!”李家主面色微寒的说道。 “时间也够久的,不知道三位故意等徐某,是为了什么呢?” “交出黄河醉的配方,再把你与小儿赌据交出来。”陈言禾露出阴狠的笑容回答。 徐缺故作惊异问道:“交出来,我们就可以走了?” “你想的太美了!”秦家主上前一步:“你交出来,我们会给你一个痛快,如若不交,我们就折磨你到交出东西为止!” 随着秦家主话音落下,他身后的护卫瞬间抽出钢刀站了出来…… 看着来势汹汹的护卫,徐缺立即说道:“你先走,我想办法脱身!” 可就在徐缺想装一波时,黄倩瑛纤柔的手直接将他推开,然后就见到黄倩瑛拿出一个长筒状的金属管子。 “嗖,嗖……” 数十道破空声响起,尖细的钢针犹如下雨一般,瞬间射向那些护卫。 还没等那些护卫反应过来,他们的身上已经扎满了钢针…… “砰,砰。”的倒地声连成一排,这给众人都看傻了。 就连徐缺也是目瞪口呆,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暴雨梨花针,因为只有这种东西才有如此的威力啊。 “黄九指是你什么人?”陈言禾立即问道。 “不巧,正是家父!”黄倩瑛说完,又从布袋里拿出一根同样的金属管子。 看到对方还有,李家主和秦家主都傻了,因为这东西的破坏力,这些护卫压根防御不了啊! 陈言禾倒是没有两个家主那么慌张,他踏前一步道:“原来如此,黄姑娘可敢与我陈某做笔交易?” “你一个县城三老,凭什么和我做交易?”黄倩瑛紧握金属管问道。 “鄙人家中有你父亲所需要的鎏金墨青尺!”陈言禾笑道:“不知这个够分量不?” 鎏金墨青尺? 黄倩瑛怔住,徐缺确实一脸的迷茫,因为他对这个世界的宝物知之甚少啊。 “你要什么?”黄倩瑛问道。 “徐缺!”陈言禾说道:“只要你把徐缺留下,那尺我定会交给你。” 黄倩瑛果断说道:“妄想!” “黄姑娘,你可要想好了,有了那尺子,你父亲的机关术又能更上一层!”陈言禾循循善诱。 就在黄倩瑛还想拒绝时,徐缺却用手拍了拍黄倩瑛的手臂。 “让我来。”徐缺露出微笑,将黄倩瑛拉到了身后。 “陈老头,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徐缺摸着下巴故作思索地看向陈言禾。 “搞错了什么?”陈言禾表情不善。 “怎么说,我也是个文士啊,难道你忘了?”徐缺故意提醒道。 “哼,只是一个秀才而已,顶多杀几个护卫,你的文气就会耗尽!” “你看,那你就错了不是!”徐缺故作可惜地笑道:“你儿子是举人,他都败在我的手中,你觉得,你这些人够我杀的吗?” 听到此话,陈言禾愣住,虽然他知道陈继冲是输在词道之路的,但能做出万古词作,那文气自然雄厚…… 看到陈言禾出现犹豫之色,徐缺立即补刀道:“要不你们试试?是看我先弄死你们,还是你们弄死我?” 李家主和秦家主有些害怕,如果单独一个徐缺,他们还真敢拼,但多了一个黄家丫头,他们就没准了,毕竟那丫头手中的武器太诡异了…… “陈大人,咱们怎么办?”李家主小声询问。 其实陈言禾也有些后悔,他本以为吃定了徐缺,结果这小子身边居然跟着一个黄家丫头,要是他能杀了黄家丫头还行,如果杀不了,那他陈家活不过三日! “徐缺,今日之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你与我们三家的仇怨,永远别想化开……走!” 随着陈言禾的放弃,李家主和秦家主自然也会放弃,毕竟他们一共才来了十四人,而且刚上去就死了六个…… 看着陈言禾等人走远,徐缺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干起来…… “呼……好险啊!”黄倩瑛同时也松出一口气,看样子比徐缺好不到哪去。 “你也打不过他们?”徐缺好奇的问道。 黄倩瑛露出笑容,拿着金属管对准徐缺,这一下给徐缺吓了一跳。 随着机括声音响起,徐缺连忙翻身卧倒,而下一刻,他彻底蒙圈了…… “看,你都被吓到了吧!”黄倩瑛笑着收起金属管。 “假的?”徐缺很震惊。 “是啊,这东西一共就两个,父亲担心我在外面遇到危险,所以,就给了我一个,至于另一个,那就是我自己仿造的。” 徐缺无语了,擦了擦额头冷汗,闹了半天,他们两个是在生死边缘瞎嘚瑟呢! “放心吧,就算他们冲上来,咱们两也能对付的。”黄倩瑛笑着说道。 “呵呵,那时候估计咱们两个只能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真没事,这些护卫只是炼神境,唯一的秦家主,也是一个铜皮铁骨罢了。”黄倩瑛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你呢?”徐缺疑惑问道。 “刚入炼神……”黄倩瑛有些尴尬道。 徐缺翻了白眼,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那些人已经走了,这下他们也算安全了。 而就在徐缺与黄倩瑛准备离开时,一道倩影出现在凉亭上方! “小缺缺,还记得我吗?” 第九十四章:狐妖与陆宪,激怒谢印 徐缺和黄倩瑛抬头看向凉亭上方,两人都怔了一下,如果此人不说话,估计他们两个根本察觉不到对方。 但随后,徐缺有些吃不准了,因为对方明显认识自己啊! “你认识?”黄倩瑛侧头问道。 徐缺摇了摇头,他哪认识啊…… “哟,这么快就忘了奴家吗?你还真是一个负心汉!” 这声音给徐缺弄不会了,黄倩瑛瞪着眼睛看向徐缺,她很想问问,这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人家会说你是负心汉啊! “我真不认识。”徐缺立即说道:“姑娘,咱们真的认识吗?” “哎,石桥送金珠,难道徐公子不记得了吗?” “卧槽,妖狐女!”徐缺惊骇,随口就说了出来。 “瞧你说的,我是狐女,但却不是妖狐哦。”倩影瞬间来到徐缺面前,用着她那纤纤玉手点了徐缺的额头一下。 “妖王!”黄倩瑛震惊。 “哟,这位妹妹好眼力,可惜了,你这辈子只能做小!”狐女开着玩笑,手指却不停地撩拨着徐缺。 徐缺很想骂娘啊,这都啥事嘛,这还带比大小的? 咦,不对啊,这狐女没啥可怕的啊,对方又不吃人,就是吸点文人精气而已,大不了让她吸好了,而且自己还能嘿嘿…… 就在徐缺准备大义牺牲一下自己时,一道男人的声音在凉亭中响了起来。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小公子,需要帮忙不?” 看着对方背影仰头看天的样子,徐缺三人都是一怔,因为三人都没发现,此人是如何出现的。 而让妖王都察觉不到,那实力绝对恐怖如斯! “你是何人?”狐女眯缝着眼眸问道。 “钦天监,大弟子陆宪!” 此话一出,三人又是一怔,他们万万没想到,来到的人居然是钦天监的人! 而诡异的是,钦天监的人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狐女气愤地说道:“臭术士,你们是没完没了,每次我与我家夫君相会时,你们都跑出来捣乱!” “区区一个妖王,还敢口出狂言,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厉害嘛!” 陆宪看似背对着众人,但他话音落下,手中阵法瞬间结成。 “你给我等着,等我修炼到妖皇,我一定抽死你!”狐女撂下狠话,果断飞身离开,而就在她离开之时,一颗金色珠子再次落在徐缺手中…… “算你跑得快,要不然我一阵压死你!”陆宪收回阵法,得意的说道。 徐缺很无语啊,他就没见过这么能装x的人啊…… 不过再想想,好像钦天监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对,正常人哪里会进钦天监修行的! 就在徐缺这么想的时候,陆宪说道:“小居士,你桃花齐开,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啊? 徐缺一脸的蒙圈,桃花齐开不是好事吗?这咋还变成了不祥之兆呢? 还没等徐缺反应过来,陆宪背对两人说道:“我有一法,可封你之祸,需要不?” 徐缺这次反应可快了很多,连忙摆手说道:“多谢,暂时不需要。” 陆宪怔住,他说错了什么吗?这小子居然不要? “小居士,你确定不需要?”陆宪不死心继续问道。 “真不需要,如果我需要时,我一定会去钦天监寻大师的!”徐缺再次摆手拒绝。 徐缺心里那个郁闷啊,哪个傻x会把自己桃花运封上的?除非那人是和尚,不对,还有钦天监的一群疯子! 陆宪摇了摇头叹息道:“既然如此,那算了,咱们后会有期!” 随着陆宪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也好似迷雾一般的消失了。 “都走了?”徐缺看看四周询问道。 “嗯。”黄倩瑛点了点头:“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可真多。” 徐缺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后就拉着黄倩瑛向浙阳县狂奔…… …… 北疆兵道口大营 中军大帐内,谢印坐在上位,下达一条条大战准备。 就在他打算按照胡世昌计划执行时,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岂有此理,没看到本帅在议事吗?”谢印大怒:“拖下去,二十军棍!” “大帅息怒啊!”侍卫连忙跪地求饶:“小人并非想闯进来的,但事态紧急,所以,小人才冒死闯入大帐。” “嗯?”谢印疑惑,看了几位将军一眼,然后问道:“何事?” “前军大营徐龙扬言,您只是一个花架子,不仅不会打仗……” 随着侍卫越说声音越小,谢印怒火瞬间腾起,转头就看向徐茂峰。 “徐将军,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啊!”谢印阴沉地质问道。 徐茂峰如同老僧入定,淡淡开口道:“大帅,其实小儿只是说了一些实话,如果您真有那本事,您应该亲自列阵出战。” “徐茂峰,我是这里的统帅,一切都要听我的,你与你儿子串通,想要造成哗变不成?” “大帅,您这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军,怎敢背起这等名声。”徐茂峰老神在在的说道,丝毫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异样。 马关星与张锋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露出笑容,虽然不知道徐老将军这是要做什么,但杀一杀谢印的威风,他们还是很喜欢的。 “前军是吗?”谢印阴恻恻地看着徐茂峰:“好一个前军大将!本帅原本只是想让您老多休息,没想到,你和你儿子不知道好歹……” 听到谢印的话,在座众人背后宛如站着一个看不见的刺客一般,因为他们都能看出谢印要做什么了! 而就在温海眼神诧异之时,谢印继续说道:“徐茂峰听令!” 统帅下令,那绝对是最高命令,徐茂峰那种故作闲散的表情瞬间消失,换来的却是威严起身,拱手抱拳行礼。 “末将在!” “念你劳苦功高,本不想让你们打前阵,但你与你儿子在军中污蔑本帅,那就由你来做这先锋军吧!” 随着谢印话音落下,大帐中所有将军都是一怔。 终于要对徐家父子下手了吗?不过,再一想想,如果徐家父子不激怒大帅,他们或许还能活得长一些…… 可惜啊…… “大帅,万万不可啊!”温海察觉不对,立即起身抱拳道。 还没等温海和谢印反应过来,徐茂峰立即抱拳道:“多谢大帅给我这滔天之功劳,我定会斩杀强敌凯旋而归!” 震惊,在座的将军都很诧异,这明明是个死局,这徐茂峰居然还说能凯旋而归,难道他就不清楚,谢印明显是针对他的吗?…… 马关星和张锋对视一眼,都没看懂这徐将军究竟是怎么想的。 “好,既然徐将军夸下海口,那明日便与北邙大军决一雌雄吧!” 谢印也不再理会温海的提醒,因为此刻的他非常愤怒,如果这事儿传到了都城,那他这统帅也就别想做了。 “谢大帅,末将告辞!”徐茂峰拱手一礼,转身大步离开大帐。 看着徐茂峰离开,谢印脸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笑容,转头又看向张锋,道:“张将军,既然有人愿意为你出战,那你就留在这里等待消息吧!” “是!” 张锋站起身抱拳,但表情却有着说不出的阴霾,因为他和马关星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随着谢印重新部署下令,一个个将军也起身领命离开。 等大帐中再无别人,温海立即问道:“难道你忘了胡大人的命令了吗?” 第九十五章:准备,丞相教子 “忘?”谢印露出冷笑回答:“怎么可能忘啊,虽然不知道大人为何要更改之前的计划,但徐茂峰迟早也是死的,我们还不如执行之前的计划,而且如果让张锋作为先锋军,那徐茂峰定会驰援,还不如直接将徐茂峰关在外面送死!” 温海思考再三道:“虽然这计划是很早之前就定下的,但咱们没有执行胡大人的计划,也是要跟他通通气的,避免这中间出现什么差错。”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谢印微微点头道:“等会咱们去见大人,如果他能将计划告诉咱们最好,如果要是不说,咱们也不能询问。” 温海没再说话,只能认同的点了点头,他其实觉得很奇怪,这徐茂峰虽不是莽将,但今天做出来的事情却非常的鲁莽,就好像别人和他争抢送死一样,这可不合乎道理啊…… 与此同时,前军大帐。 “徐将军,您鲁莽了!”马关星意味深长地劝道。 “是啊。”张锋非常认同地附和道:“他们巴不得您去送死,结果您非要……” 看着马关星河张锋露出的愁容,徐茂峰笑了:“两位将军的好意,我徐某何不明白呢,但,他们迟早也是要我徐家灭亡,我还不如做得干脆一些,什么在赔上将士们的性命啊。” 张锋有些急切道:“您这又是何必,如果真让我去当这先锋,你和关兴必定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是啊,而且我马家欠你徐家之情,要怎么还?”马关星道。 徐茂峰继续保持笑容,他没有直接说出他的计划,反而是提醒道:“人情日后再还,但我有言在先,如果我军消失了,你们就带着亲卫离开兵道口吧。” “何意?”马关星听出了不对劲,连忙追问:“是不是谢印也要杀我们?” 张锋带着愤怒道:“他敢,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大炎的将领!” 徐茂峰微笑地摇了摇头:“此事听我的,切记,一定要速速撤离,这也是我答应马老将军的事情!” 马关星不解,看了一眼张锋,想看看他听出什么东西没…… 张锋就更不解了,他虽然也是文人出身,但行军作战这么久,他早就不用文人的方式思考了。 “好了,话已至此,两位将军还是回营早做准备吧!”徐茂峰起身送客。 这…… 马关星摇了摇头,只能无奈叹息,然后和张锋离开了前军大营。 等两人彻底走后,徐龙起身笑道:“父亲,小堂弟算得还真准。” “哈哈,是啊!”徐茂峰露出久违的笑容:“咱们徐家有此子,注定不凡啊。” “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省得明日演得不够漂亮!”徐龙笑着说道。 “嗯,去吧,记得告诉李先生,今晚就可以离开了!”徐茂峰道。 徐龙点了点头,笑着拱手一礼,等他走出军营后,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就好像原本他这人不会笑一样…… 兵道口西南三十里,北花楼。 等到谢印和温海将事情告诉胡世昌后,胡世昌先是一怔,随后就恢复了自然。 “大人,属下难道做错了?”谢印连忙问道。 “算了,既然事已至此,也无法更改了。”胡世昌摆了摆手道:“我本想试探一下北邙实力,所以就想让张锋作为前锋军,既然你们迫不及待地想让徐茂峰死,那就由着你们吧。” 胡世昌这话可算高明的狠,他不仅把自己立成了爱国人设,还估计把徐茂峰的死丢给眼前的两位。 就算上面追究下来,他也可以有证据说明一切。 而两个傻子却没有听懂,反而露出了喜色,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得到丞相的嘉奖…… “大人,明日就是徐家父子的死期,咱们是否要提前通知相爷?”谢印笑着问道。 “嗯,此事我会禀报相爷的,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胡世昌说着,便拿起茶壶,将茶水给二人倒满。 看到胡大人的意思,两人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送走谢印与温海,胡世昌眼眸中迸射出浓浓杀意。 “该死的两个废物,做点事儿还能出错!”胡世昌暗骂,转身便消失在房间之中。 …… 都城丞相府 曲忠义看着手中信件露出了久违的欣喜之色,今夜他总算能高枕无忧了! “父亲,何事这么高兴?”曲峰问道。 “北疆事情已定,明日就是徐茂峰之死!”曲忠义捋着胡须笑道。 “那真是一件好事啊!”曲峰也露出了笑容:“接下来,咱们就可以专心对付徐茂才了!” “嗯。”曲忠义欣慰地点点头道:“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回父亲,事情已经办妥,只要北疆那边传出消息,明日都城内必定谣言四起,届时皇帝一定会拿徐家问罪。” “好啊,到时候陛下开心,你大哥的路又能更进一步。” 曲忠义此刻非常满意,因为只要徐家灭亡,那件事情也算彻底埋入地下。到时候,曲欢再与圣家联姻,那他们曲家就可以成为百年世家大族了! “父亲,那暗香最近很是活跃,需不需要我们拉拢一番?”曲峰问道。 曲忠义思考片刻点了点头道:“拉拢也可以,但你要想办法让它们为我们所用。” “孩儿明白,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如果它们答应了,孩儿承诺让他们代替明德楼!” “嗯,做得很好。”曲忠义满意说道:“善能其用,非名则利,如果他们要是愿意,你可以多赏他们一些金银,毕竟养狗也是需要一些投入的!” “多谢父亲教诲,孩儿明白。”曲峰得意地拱手一礼。 看到儿子如此有出息,曲忠义笑着摆了摆手:“下去好好休息,静待明天的好消息!” “是,孩儿告退!”曲峰鞠躬,转身走出了正堂。 而就在曲峰离开正堂后,一名身材瘦高,长相俊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见过父亲。”曲欢拱手一礼。 “诸子典籍可吃透?”曲忠义问道。 “回父亲,圣家典籍珍藏果然精妙,孩儿闭关这些时间内,已经将所有典籍记在脑海当中,这次殿试必进圣榜。”曲欢作揖道。 “嗯,我儿真乃有圣姿也。”曲忠义满意地捋着胡须:“只要你能拿下圣进士,你与那圣家庶女婚事便成了。” “父亲,孩儿有些不明白。”曲欢道。 曲忠义看着曲欢没说话,只是等待他问询。 “既然孩儿拿下圣进士,为何还要娶他一个圣家庶女为正,难道孩儿就不配娶一个嫡女为正了?” 听到曲欢的问题,曲忠义并未发怒,反而是笑着问道:“圣家何等地位?” 曲欢没有似乎迟疑,直接回答:“高于皇权!高于一切修炼体系。” “那你能作出万古不朽的诗词吗?”曲忠义再问。 “暂时不能!” 曲忠义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文道之力在于修,你之路还远着呢,那圣家又何必将嫡女嫁给你啊,更何况,你还未能踏上大儒之位,他们又怎能把嫡女作为赌注许配给你呢!” 曲忠义不是傻子,他看得很清楚,想要与圣家联姻,那就要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地位之上。 看似他在敲打儿子,实则是让儿子明白其中的道理,毕竟有了这一步,他们就不怕圣家不会心动。 只要曲欢能踏入大儒,到时候再与圣家谈条件,那时候,他就不信圣家还会是这种态度! 第九十六章:李安回徐府,大战将起 曲欢深深一礼,他瞬间明白父亲的意思。 “多谢父亲教诲,孩儿定当努力。” “嗯,很好。”曲忠义满意地点了点头:“闭关这么久了,也该放松一下,一会儿,看完你母亲,你便去账房支些银子吧。” “多谢父亲,孩儿告退!”曲欢作揖一礼,退出正堂。 看着曲欢离去,曲忠义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儿有圣姿,必定能带领我曲家争夺那一席之地!” …… 浙阳县徐府 清晨,徐缺就站在窗口看向外面的天空。 黄倩瑛推开房门问道:“你在看什么?” “想事情。”徐缺收回目光,回头笑道:“你说这天变得如此之快,是因为我而变呢?还是局势在变?” 黄倩瑛白了他一眼回答:“你又不是圣人,当然是局势在变。” 徐缺点了点头:“是啊,因局势变,所以我也在变……” 黄倩瑛没有立即徐缺的意思,拿出工具就开始鼓动她的东西。 “你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徐缺看着黄倩瑛手中金属管问道。 “我爹叫它伞器,因为它在发射时,好似伞状,所以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黄倩瑛拿起一根根钢针装填着,看似很简单的装填,但真要动起手来,还是相当复杂的。 “这名字真土,还不如暴雨梨花针来得霸气!” “暴雨梨花针?”黄倩瑛呢喃了几句,发现这个名字确实很好,而且还相当的契合此物。 “你这名字起得可以,以后就叫它暴雨梨花针吧!”黄倩瑛满意地说道。 徐缺无语,他也就想找个话题聊聊,没想到这小姐姐这么听话…… 就在徐缺还想聊着一些话题时,小丫头伸出个脑袋看向屋里。 “你咋鬼鬼祟祟的,还不知道敲门啊!”徐缺看着小丫头说道。 “我就是想告诉你,老爷让我来告诉你,后来听你们说话,我就想看看……”馨儿嘟着小嘴说道。 “我爹找我?”徐缺疑惑问道。 “是啊,府里来了个穿白衣服的中年男人,所以老爷就让我过来叫你了。” 徐缺很是无语啊,他发现除了吃的能调动馨儿,其他东西好像压根没啥作用啊…… “记住了,以后要敲门!”徐缺敲了馨儿小脑袋一下,就向外面走去。 小丫头嘟着嘴,可下一刻她就笑了出来,因为她看到美女姐姐对她招手。 “这个给你,记住你哥说的话。”黄倩瑛拿出一块糖递给馨儿。 看到是外面卖的酥糖,馨儿连忙点头答应…… 当徐缺刚踏入正堂,就看到馨儿口中的那位中年白衣男人。 “缺儿,还不拜见你李安叔!”徐茂才笑着介绍。 听到此人就是李安,徐缺连忙拱手一礼:“侄儿徐缺,见过李安叔!” “哈哈,你就是徐缺?”李安露出满意的笑容,夸赞道:“好啊,没想到你小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李安叔过誉了,侄儿只是尽了一些微薄之力。”徐缺笑着回答。 “嗯,不急不躁,老国公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对于李安拿出老国公来说事,众人没有丝毫不适,因为此人就是老国公帐下四十八云骑中的信旗都护! 四十八云骑,那绝对是个个牛掰,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也是各有不同,而这李安就是传递消息的行家。 他不仅是举人身份,甚至自己还编造了一种独特的传递信号的方式。 当年外面都盛传徐家将士神勇无敌,逢战必胜,其实这里就有他李安的功劳,因为在古代战场上,信号是唯一能传递消息的东西,有了这种特殊信号,徐家将士才能知道上级传达的指令。 所以,徐缺对这位的敬仰不亚于刘伯! “子奉,你这一离开,那边的战事也就开始了吧?”刘伯问道。 子奉是李安的字,他虽然没有高中进士,但在秀才时,他的老师就给他选了字号。 “嗯,按照时间推算,这时候大军应该可是出营了。”李安点头说道。 听到李安的话,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徐缺,因为此战不在于输赢,而是在于徐茂峰等人是否能活下来。 “李安叔,您临走时,大伯可交代了什么没?”徐缺问道。 “小公子果然聪慧过人,大老爷交代属下,将一样东西交给您。”李安说着,便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竹筒。 “我等打开吗?”徐缺接过竹筒垫了垫。 “不可能,这可是传递信号的东西。”李安连忙拦住徐缺道:“大老爷说了,只要你把握好时机,到兵道口附近发出信号,他们便可出现夹击北邙大军。” 徐缺明白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将竹筒还给李安。 “小公子是何意?”李安不太明白。 众人也是不解,这明明是徐茂峰交给徐缺的,可为何又还给了李安? “大伯好像误会了。”徐缺露出尴尬的笑容解释:“他是想把这份功劳留给我,可是我现在只是一个文基境,要是飞到兵道口,肯定会延误战机,所以,这事情,还是交给您李安叔来做吧。” “小公子大才,难道还没中举?” 李安刚把话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他这才想起来,一直和他联系的都是徐凡…… “小公子勿怪,是属下之错。”李安连忙深感歉意。 “没事的李安叔。”徐缺毫不在意地说道:“等北邙大军攻到我南丰州之时,我便登榜中举。不过在那之前,就劳烦您亲自跑一趟了。” “小公子请放心,我李安愿为徐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李安郑重抱拳一礼。 随着李安再次表忠心,徐茂才等人也开始商议眼下部署问题。 就在众人按照徐缺的提议准备建造防御攻势时,徐四小跑地进入了正堂。 “小公子,小公子,三十里河堤已经建成!”徐四不顾他人眼色,直接抱拳高兴说道。 “建成了?” 徐缺很是震惊,要知道他是最清楚那里状况的,没想到啊,五天半就能建造成了! “是啊,按照您的要求,那些流民日夜不休,终于完成了。”徐四笑着回答。 日夜不休? 徐缺怔住,这下他算彻底明白,这三十里河堤是如何建造而成的了! “刘伯,给我准备三十万两!”徐缺眼眶泛红低语说道:“徐四,你先回到江滩,将所以流民工人安顿休息,告诉他们,下午我便到江滩亲自为他们发钱!” “是,公子!”徐四抱拳一礼,转头就跑了出去。 “缺儿,那筑城之事……” 徐茂才还没把话说完,徐缺却打断父亲的话,道:“父亲,那些流民不易,让他们好好休息两天,等后日,您与刘伯再行挑选。” 徐茂才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徐缺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急于一时。 旁边坐着的李安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听到三十里河堤后,他便小声地问询刘伯。 而等刘伯将一件件实情告知李安后,李安的内心彻底震惊了,他原本就很佩服徐缺的才能,但眼下的一件件事情,让他变得开始崇拜徐缺了…… 对于他这种读书人来说,最崇拜的就是徐缺这种人,不仅智谋无双,还能兼济百姓,实属圣人也! …… 第九十七章:大战上,入泽地 “擂鼓!” 鼓声震天,浩浩荡荡的大军无边无际。 两军阵列只差千里之距,他们没有害怕,更没有恐惧,因为他们是战场上的铁血战神。 城头上,谢印等人露出了阴险笑容,他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周凌吹响号角,关闭城门,为我大炎将士助威!”谢印下令。 就在周凌抬手领命时,马关星立即喊道:“慢!大帅您难道真想让徐将军死吗?” “胡说八道,我本帅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难道你该违背我的命令嘛!”谢印说着便拿出帅印。 随着帅印散发出点点银芒,张锋立即拉住马关星,然后陪笑道:“大帅,他就是担心您统兵有误,并无其他意思。” “哼,大战即将爆发,本帅不与你们争论,再敢出口狂言,本帅军法处置!” 谢印此刻已经搭弓上弦,只要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那绝对会第一时间出手镇杀,毕竟徐茂峰已经出了兵道口,唯一能对他产生威胁的人已经不在,所以,他必须拿出统帅的架势来。 号角随着城门关闭而响起,一瞬间,外面的将士立即摆出死战的气势。 “将军,他们已经动手了!”徐龙对着父亲抱拳说道。 “按照计划,行事!”徐茂峰摆手道。 “是!”徐龙领命,大声喊道:“列阵急发,前军待阵,中军转移,后军前进!” 随着三道命令下达,两万大军瞬间变换阵形,这让北邙几位大将都是一怔。 “这徐家军是打算做什么?”一名中年将军问道。 “他们为何要向泽地靠近?”另一位年轻将军疑惑。 所有人都没看懂,徐家大军的动向,其中就包括城墙上的谢印等人。 “命令下去,大军缓缓前行!”乌盖达下令道。 “是。”一名传令官举起战旗:“帅将有令,全军缓步推进!” 命令下达,北邙二十五万大军瞬间向前推进。 原本两军距离就不过千米,这下又拉近了很多。 而徐家将士距离沼泽地,也只剩不到六百米,如果他们现在放弃抵抗逃入沼泽地,那肯定损失惨重,所以,徐茂峰要以列阵方式缓缓靠近沼泽地。 “前军后退,后军结阵!”徐龙打出旗语。 这一下,更让人看不懂了,因为冲锋兵力猛然后撤,改成防守的弓箭士兵。 “这徐茂峰要做什么?”温海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 谢印也是有些看不懂,因为徐茂峰这种列阵纯属找死,只要对方数万铁骑冲杀,那这些后军全都要死! 乌盖达察觉不对,立即下令道:“擂鼓,铁骑冲杀!” 战鼓震天,马蹄踏地如雷鸣。前军铁骑如一道道闪电,践踏战场上的泥地。他们身穿铁甲,手持长矛,冲向徐家军阵。 北邙铁骑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杀,士气宛如滔天洪水所向披靡。他们的坐骑也经过精心挑选和训练,战马们健壮有力,不畏生死。 “杀……” 随着带头骑尉呐喊,前排骑兵长矛竖起。 徐家后军,群弓箭手正在准备射击。他们手持长弓,背负箭囊,眼神坚定。 “准备!”徐龙呐喊,旗语瞬间打出:“放!” 当听到号令,他们迅速弯弓搭箭,瞄准目标。弓弦紧绷,箭矢如流星般射出,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令人胆寒。箭矢准确地射中目标,敌军铁骑纷纷落马倒下。 随着箭矢犹如下雨,但对面铁骑数量远超他们,就在他们准备释放第三箭时,北邙铁骑已经靠近! “后军撤退,中军结阵!”徐龙再次打出旗语。 随着大阵快速变动,中军手持大盾的士兵立即摆好战列。 正常骑兵冲杀这种步兵非常容易,但结阵的朴刀士兵,那只能另算,因为谁克谁还不好说! 随着一排排大盾高举,一条盾坡瞬间出现。 北邙铁骑见状,前面骑兵立即勒马向有空隙的地方跑,但还是有不少铁骑冲上盾坡。 随着盾墙坡度越来越高,下面手持长矛的徐家军立即破矛上刺,一瞬间,冲上来的铁骑死了一大片…… 鲜血染红了将士们的铠甲,但,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恐惧,他们只有拼杀! 北邙铁骑也都不是软柿子,他们进入缝隙的铁骑抡起长矛便刺,所到之处全是一个个倒下的士兵。 “号角助阵!”徐龙打出旗语。 而就在号角打乱北邙铁骑战马时,北邙的大军也终于杀到了。 徐茂峰看了一眼前军和后军位置,立即让鼓手敲响二次战鼓。 当徐龙听到鼓声,他立即打出撤退的旗语。 原本还在拼杀的中军朴刀兵,立即散开,向着后面急速奔跑。 这给所有人都看呆了,这就战败了? 可看到徐家军阵逃跑的方向,众人又是一惊,因为徐家军后面就是泽地啊,这怎么逃啊? “帅将,他们这是要放弃了吗?”北邙一名将军问道。 “没想到啊,徐茂峰一位豪杰,居然选择这种死法。”乌盖达啐了一口道:“窝囊废一个!真给徐老国公丢脸!” “那咱们还追不追了?”那名将军问道。 “让全军将士缓步追杀,没必要和他们死拼,只要赶他们进入泽地即可!”乌盖达露出不屑的表情说道。 随着这名将军领命,传令兵立即下达乌盖达的命令。 而站在城头上的谢印等人更是露出鄙夷的表情,他们还以为徐茂峰能与北邙血战到底了,结果却选择这种死法。 发现北邙大军居然放缓速度,徐茂峰笑了,他以为会废很多力气,死不少兄弟,结果……真是意外频频啊! 徐龙见状也露出了笑容,看着大军即将靠近泽地,他立即打出旗语。 一瞬间,所有将士都戴上了防毒面具…… 虽然谢印他们看不到徐家军动作,但总觉得很奇怪,因为已经有士兵走进了泽地。 而乌盖达这面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脸上戴的是何物?”乌盖达疑惑问向身边将领。 “回将帅,属下不知!” 就在乌盖达他们疑惑之时,一位将军打马前来,而他手中赫然拿着一个防毒面具。 “将帅,这是那些死去的士兵身上挂着的东西!” 乌盖达接过防毒面具,拿在手中查看一番后,也学着徐家军将防毒面具戴在了头上。 而他这一戴,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该死,咱们被骗了!”乌盖达脱下防毒面具狠狠地怒视徐茂峰。 而此刻徐茂峰和徐龙站在沼泽外围,对着乌盖达摆了摆手后,就进入了沼泽地…… “啊!!” 乌盖达发出愤怒的嘶吼,他本以为今天就是徐茂峰的死期,结果人家直接逃入了泽地了,这还怎么击杀对方啊! 另一面,城墙上的马关星与张锋对视一眼,两人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因为他们同时想起昨日徐茂峰的话! “怎么办?”张锋小声问道。 “走!” 马关星丝毫没有犹豫,带着张锋就快步走下城头。 而此刻的谢印等人傻了眼,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呈报这次的战报啊…… 你说徐茂峰死了?那也得有个尸体吧?可人家进了毒瘴泽地…… “怎么办?”温海问道。 “如实禀报!” 谢印真的没办法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只能如实说明一切。 第九十八章:大战下兵道口丢失,谢印的狠毒 北疆战场内,乌盖达已让兵卒收集那些死去之人的防毒面具,可收集上来的数量居然不过百,甚至还有几十个是损坏的,这让他非常恼火。 “帅将,咱们还派人进去吗?”一名将军问道。 “让人戴上这东西,徐家军没有战马,他们肯定跑不远!无论是死是活,都要看一看,以免他们有后手准备。”乌盖达下令道。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几十名兵卒立即戴上防毒面具,进入沼泽地…… 沼泽地内,徐龙指挥着大军快速冲出毒瘴,毕竟毒瘴的另一面就是安全地带,而且他们在十天前,就已经将物资运到了那里。 徐茂峰来到徐龙身边,拍了拍徐龙,做出了一个警戒的手势,然后便带领弓箭兵卒留在了沼泽中间地带。 随着时间缓慢过去,乌盖达等地有些不耐烦了,毕竟今天他们首要目的就是攻破兵道口,结果这徐茂峰居然给他来了这一出! “再派几个人进去!”乌盖达对着身边将军说道。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两名浑身插满箭矢的兵卒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两名骑兵快速靠近,在战马即将跑到他们身边时,两名兵卒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有……埋……” 一名兵卒伸着沾满鲜血的手,下一刻,他就断气了。 骑兵并未听清楚,但看样子也能猜到一二,索性,抓起那名兵卒的尸体,就向回返。 随着两名兵卒尸体被带回,乌盖达再次下达一条命令,只留下一阵列骑兵和弓箭手,然后带领大军直奔兵道口而去! 兵道口城墙上,谢印看着乌泱泱的北邙大军向这里袭来,立即慌了。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不攻打这里吗?”谢印连忙问向温海。 “大帅,您先别着急,看看北邙大军要做什么!”温海立即劝谢印冷静。 而他们身边站着的几位将军也是有些懵,他们都知道今天北邙大军要杀徐家军队,但这么多大军来兵道口是何意啊? 乌盖达看着兵道口城防,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随着攻城器械缓缓被推到了前面,兵道口守卫兵立即敲响惊钟! 听到惊钟响声,谢印他们算是真正的明白,北邙大军的用意了! 他们自以为,今天弄死徐茂峰就完成了任务,可现在才知道,对方目的是兵道口! 还没等谢印下达命令,一名校骑老将立即喊道:“全军戒备!滚石巨木准备!” “怎么办?”温海慌张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谢印是真的慌了,立即说道:“走,我不想死在这儿,咱们不打了!” 周围将领听到主帅的话,眼睛都是一怔,这是要逃跑的节奏啊。 可下一刻,北邙大军的攻击就来了! 上百架投石车,同时投放巨石,甚至其中几个投石车投放的还是猛火油! 北邙大军攻势很猛,压根不会给兵道口守城军任何反应机会,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们谋划好了的! 其实古代攻城就四个阶段:第一是,攻城战前准备,了解对方城池守备力量,了解城墙高度厚度以及守备器械等信息,因为胡世昌的存在,这些北邙大军早就清楚,所以,这方面的准备早就做好了。 第二是,攻方先使用远程武器对城墙上的守军进行压制,削弱守城方的战斗力。 第三是,破城之后,攻击方要迅速进入城区,以绝对优势压倒守军力量。 至于第四,那就是善后工作,比如攻击方需要维持秩序,保证没有敌人再次出现,同时,与被占之地势力进行交涉,确保统治稳定。 但在兵道口完全不需要,因为这里压根没有任何势力,唯一有的就是大炎兵卒,所以,乌盖达早就准备了运送俘虏的准备。 随着投石器一次次投掷巨石,城墙上的守卫兵也被彻底地压制住了。 “冲车准备,弓手、云梯死士前进!” 一道命令下达,弓手们快速混入死士队伍中,一排排朴刀兵卒立即举起盾牌靠近冲车。 浩浩荡荡的攻城队伍瞬间迸发,朝着兵道口城门而去。 “火油,巨石准备!”一名城门校尉冒死起身喊道。 而这些城门校尉不知道的是,这一场防守战,已经没了将军指挥,他们全都在凭着一丝热血在做无谓的抵抗。 云梯搭上城头,滚石巨木落下,因为没有将领指挥,他们只能胡乱丢出滚石巨木。 随着滚石与巨木彻底丢完,一些城门校尉才意识到不对的地方,因为那指挥的声音消失了…… 北邙死士冲上城墙,他们举刀便砍,拼杀的城门校尉一个个地倒在血泊当中。 “轰”的一声,城门破开,紧接着就是无数北邙军杀入城内! “杀!”乌盖达举起长枪。 一瞬间,北邙铁骑如同猛虎下山,直接冲进兵道口…… 杀声与喊声交替着,没人知道这场屠杀死了多少人,只有哀嚎与鲜血! 城破人亡,这不是简单说说而已,它是有血有肉的,是一个个生命消失的象征。 北邙铁蹄之下,绝无生还,这也是对北邙铁骑的夸奖,因为他们确实很厉害! 随着兵道口彻底被占领,乌盖达也露出了狂喜之色。 “清缴物资,休整三日!”乌盖达下达命令。 全军呼唤起来,他们是胜利者,有权利支配这一切! 西南三十里处,谢印带着狼狈的军士进入小城,而此刻的小城内的街道上早已无人,一些酒楼也挂上了牌子。 毕竟这里可没有防守兵力,而且那外围的城墙一踹就倒。 “该死的徐茂峰,无论你是死是活,本帅定要参你一本!”谢印怒吼。 “大帅,此地不可久留,我们为何要来这里啊!”一名将军问道。 “废话,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要见监军大人。”谢印怒视对方吼道。 其实谢印很不想管这些军士的死活,但如果真扔下这些人,那他也就成了孤军,如果上面怪罪下来,他必死无疑,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带着这些人离开,到时候就算上面怪罪,他也有证人帮他。 就在谢印下马准备踹开酒楼房门时,温海打开了房门…… “监军大人呢?”谢印问道。 “他留下了一封书信。”温海垂头丧气地将信递给谢印:“你我算是彻底完了!” 听到温海的话,谢印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打开书信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傻了! “胡世昌,你该死!”谢印愤怒嘶吼,双手用力撕碎信纸。 “大帅,现在怎么办?”之前那名将军连忙问道。 谢印转过头目光凶狠地看向那名将军:“败军之将安能苟活!” 话音落下,“噗”的一声,谢印手中长剑直接洞穿那名将军的胸口…… 鲜血随着长剑剑身落下,所有士卒都傻了眼,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大帅居然杀了林威将军! “战龙何其未先鼓,军战旗令百战多,将于沙场埋尸骨,湮灭万世血灵魄……” 随着一首战诗出现,三百多名军士瞬间被一团气势笼罩,紧接着,他们就看到谢印与温海那疯狂嗜血的眼神。 “杀,一个不留!” 谢印话音落下,他手中长剑如同屠刀,对着自己的属下就是一顿疯狂杀戮。 温海早就做好了准备,毕竟这锅,他们两个真背不动,如果能带回一些人头,他们还能死里逃生! 小镇血杀的一幕很多人看到,但谁也不敢出声,因为他们怕死! 第九十九章:皇帝震怒,三名尚书觐见 孟城 这里距离兵道口已有百余里,属于南丰州的管辖。 等马关星与张锋来到此处时,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草包,丢了兵道口,这下可有意思了。”马关星道。 “是啊,还好你反应快,想到了徐将军昨日的提醒。”张锋认同地点点头道:“要不然,咱们手底下的弟兄也要陪葬在那里。” “你不觉得奇怪吗?”马关星侧头问道。 “奇怪?”张锋疑惑道:“你是说徐将军吗?” “不是,他是早有准备。”马关星摸着刚刚长出来的胡须道:“我是说兵道口的防守物资和守城校尉!” 听马关星这么一说,张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不敢置信地说道:“滚石、巨木、火油没了,守城校尉被调换了!” 马关星猛地点了点头,起初他真没看出来,但在临走时,他才发现的这种现象! “是谢印他们做的?”张锋追问道。 “不,不可能是他们,他们也没有胆子这样做。”马关星摇了摇头。 张锋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地说出一个字:“徐?” 马关星无语:“徐将军更不可能,如果他有这本事,早就开城回来防守了。” 张锋摇了摇头,他是猜不到了,毕竟在他眼里,嫌疑最大的就是谢印与徐茂峰。 看着张锋摇头,马关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还是忘了一个人啊!” “谁?” 马关星眼神微眯,闪过一丝狡黠:“胡世昌!” “怎么可能,他一直没出现啊!” “兄弟,你忘了徐将军那天的话了吗?”马关星再次轻拍一下张锋,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 张锋此刻好似化石,就那么怔怔地坐着,久久没有回过神儿…… …… 都城 当胡世昌的灵鸽落在曲忠义手中时,曲忠义先是笑,后又是一阵的震惊! “怎么可能!”曲忠义怒拍桌案:“废物,真是一群废物啊,兵道口居然丢了!” 坐在下方的曲峰怔住,他原本就在等北疆战事的好消息,结果父亲说兵道口丢了! “父亲……” 还没等曲峰把话说完,曲忠义就怒道:“你现在命人改变消息,将兵道口丢失之事捆到徐茂峰身上,就说他兵败入城不及时,造成守城校尉不敢使防守器械!” 曲峰立即会意,拱手一礼,便离开了丞相府。 皇宫勤政殿 当曲忠义将北疆兵道口事情告知皇帝后,皇帝大发雷霆。 “徐家真乃大炎祸害也,来人,下旨传令,灭徐家满门鸡犬不留!” 而就在他旨意下发的一瞬间,两只灵鸽前后飞入大殿,接着龙印出现了震颤。 两只灵鸽是给曲忠义的,而龙印震颤是朝臣有事无法来到,请示皇帝查看重要消息的。 领旨太监可没管这些,他此刻正在奋笔疾书拟旨呢。 当曲忠义打开第一封信时,眼神微微一怔,瞬间头皮发麻,因为这封信是马关星写的,而且将兵道口的事情全部汇报了上来。 曲忠义没敢直接禀告皇帝,而是快速打开了第二封信。 可当他打开信件后,差点没让他当场吐血,因为写信之人正是徐缺! “曲相敬上,学子徐缺有要事禀报,因兵道口战役之事,学生怀疑胡世昌是北邙细作,还望丞相秉公办理此事……” 随着徐缺洋洋洒洒写出了一大堆证据与推测,曲忠义这张老脸红得有些吓人了…… 而曲忠义不知道的是,上座的那位此刻也是愤怒至极。 皇帝本以为此事真如曲忠义所说的那种,可马关星送来的消息,让他出现了犹豫,如果按曲忠义所说的去做,那他这皇帝也就当到头了,毕竟这份圣旨落下去,那民怨也能将他抹杀…… 杀害忠良的锅他背不起,也不敢去背,但如果没有任何作为……那他也将会遭到民怨之气! “曲忠义!”赵匡宇一字一句地怒声吼道:“你身为丞相,百官之首,就推选这样的人吗?” “扑通” 曲忠义知道事情再也无法隐瞒,立即跪在地上哭诉道:“陛下,微臣之错罪该万死,兵道口虽然已经丢失,但您别忘了,北邙当时的承诺!” “还敢和我提他们的承诺!”皇帝此刻也不知道是脑子突然清晰了还是咋滴了,立即说道:“当初孤只承诺割让北疆三镇给他们,但现在他们已经攻打过来了,你现在立即给我想办法阻止他们,要不然你这丞相也别做了!” “是,微臣这就想办法!”曲忠义跪在地上思考办法。 而就在他们商议对策时,拟旨太监高举圣旨来到了皇帝面前。 看到这圣旨,皇帝压抑的怒火瞬间炸了,抽出腰间佩剑,直接斩向那名太监。 “扑哧……” 圣旨连同那名太监顿时一剑两断。 鲜血染红了地板,那名太监死也没想到,他居然落到了这样一个下场。 曲忠义身体抖动不敢发一言,脑中也在不断地想着办法。 “来人,将这名刺客拖下去!”皇帝对着殿外侍卫喊道。 当侍卫进入大殿后,先是一怔,随后就开始打扫太监的尸体。 “陛下,勤政殿见血,可移驾?”一名侍卫拱手问道。 “不用了,你们先退出去!”皇帝拂袖怒视着曲忠义。 侍卫哪还敢说什么,只能乖乖退出勤政殿。 此刻勤政殿内,只有皇帝与丞相二人。 “想到办法没有!”皇帝大声质问。 “回禀陛下,臣已有办法。”曲忠义连忙叩首道:“陛下,您可以下旨请其他三军抽出一部分兵力驻扎南丰州,在他们没到之前,微臣先调遣府州兵卒抵达北邙铁骑南下,届时微臣再找北邙议和,将之前承诺过的北疆三镇归于北邙。” 听到曲忠义的话,皇帝沉思片刻,拿出龙印,直接开始自己宣旨。 随着龙印散发出微光,三道旨意瞬间飞向大炎各处。 “那徐茂峰如何处理?”皇帝放下龙印问道。 “虽然这徐茂峰躲入了泽地,但那里却是个死域,不如将逃兵之事做实,虽然对徐家造成不了多少伤害,但他们也承受不住民怨啊。”曲忠义回答。 皇帝虽然有些不满,但对徐家还是非常忌惮的,因为他不知道,那老东西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行,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搞砸了,你这丞相也就别做了!”皇帝沉声说道。 “请陛下放心,微臣定当肝脑涂地为陛下效死!” 曲忠义连磕三下,然后躬身退出勤政殿…… 而就在曲忠义离开不久,兵部尚书顾永年、吏部尚书温清海和户部尚书葛利觐见。 听到这三人来了,皇帝脸上的愤怒又加重一分,虽然这事儿和顾永年扯不到多少关系,但对方是太尉兼兵部尚书啊,而且兵道口之败,兵部肯定要受责罚。 “让他们进来吧!”皇帝甩了甩衣袖,然后重新坐回龙椅。 至于那血腥味,他已经习惯了…… “微臣拜见陛下,愿吾皇……” 还没等三人祈愿之语说完,皇帝便挥袖打断道:“葛爱卿,温爱卿,你们可知罪?” 这一声质问,瞬间吓得两人再次叩首。 温清海立即说道:“陛下,犬子冤枉啊,都是那徐茂峰之祸,如果没有他,兵道口也不至于丢失啊。” “启禀陛下,微臣外侄骁勇善战,奋不顾身杀敌过百才冲出重围,如若不是那徐茂峰兵败,兵道口哪能有这等结果,还望陛下明断!”葛利叩首附和。 第一百章:顾永年的用心1 皇帝听到两人的话,只是一声冷哼,但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在等顾永年。 发现皇帝的目光看向自己,顾永年早就想好了说辞,毕竟他早就知道了北疆战事! “启禀陛下,两位将军虽然丢失了兵道口之地,但能奋勇杀敌,就已经说明他们是对大炎忠心的,虽然死罪难逃,但念在两位尚书功劳之上,微臣愿为两位小将军求情。” “顾爱卿,你高居太尉之职,又管理兵部,此事虽与你没有多少关系,但镇守之责,你应该是要付出一定的责任吧?”皇帝沉声问道。 “是的,陛下。”顾永年叩首:“微臣此来,一是为了请罪,二是为了保下两名忠君爱国的小将军。” “好一个忠君爱国啊,那你打算怎么做?”皇帝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臣愿撤掉太尉之职,官降三级,罚俸一年,顾家子弟愿代尉校之位!” 此话一出,皇帝怔住,两位尚书也傻了眼,他们都觉得自己没睡醒。 这两个小将是他们儿子?还是顾永年的儿子啊?有必要这么拼命的保吗? “顾爱卿,你此话当真?”皇帝有些迟疑地问道。 “回禀陛下,臣之忠心天地可鉴,臣之肺腑日月可见!”顾永年重重一叩首。 葛利和温清海傻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只是求顾永年帮忙保下两个孩子,这家伙居然比他们还拼,这份情义估计这辈子都还不了啦! “顾爱卿果然是我大炎忠诚骨臣,虽然兵道口丢失,但孤却得到了一位如此之重臣,孤欣慰啊……”皇帝面露一丝喜色道。 “臣不敢当,微臣只是想尽一些绵薄之力,还望陛下恩准。”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思考片刻,便将目光落到了葛利和温清海的身上:“两位爱卿呢?” 皇帝此话可不是问询意见,而是想问两人如何表忠心,毕竟人家一个太尉都拿出这么多东西来救你们儿子和外甥,你们要是不拿出一些东西,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葛利看了一眼温清海,随后叩首道:“陛下,微臣也愿意效仿顾大人!” 温清海还能怎么办,只能选择照做了,毕竟就剩他自己了,如果要是说少了,那他就等着皇帝下旨弄死他了。 随着温清海表态,皇帝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不过他也不能真的这样做,如果将三人贬到下面,那他以后还能用谁啊? “虽然子之错,有父辈蒙阴所在,孤也不能做这忘恩之人。”皇帝沉声说道:“顾永年撤去太尉之职,官降一级,罚俸就免了吧,至于顾家子弟之事,等朝会再议。” “多谢陛下!”顾永年立即叩首。 “葛利、温清海,念你们劳苦功高,两位小将又是你们家族子弟,你们二人官降二级,罚俸两年,家族子弟挑出百人,前往南丰州驻守吧!” “多谢陛下恩典,臣定当为大炎效死!”葛利和温清海齐齐叩首谢恩。 “至于谢印和温海两名小将,贬为守城校尉,如能屡立战功,亦可用之!” 随着皇帝下达最后一道恩旨,顾永年三人连忙再次叩首,毕竟这人算是保下了。 “好了,今日孤也累了,你们如果想帮孤,那就去丞相府吧。”皇帝起身拂袖道。 “臣等告退,愿吾皇身体安康,福泽万代!” 等三人退出勤政殿,皇帝也回到了后宫…… “多谢顾大人,从今日起,我温家愿为大人马首是瞻!”温清海立即表态。 葛利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一些好听的话,毕竟他是效力的人是丞相,如果转投顾永年,那岂不是丢人嘛。 顾永年微笑地拱了拱手:“两位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咱们都是为陛下效命的,也是丞相的属下。咱们应该为丞相分担一些忧愁,也为陛下解决这次北疆之事,毕竟龙印不可污!” 顾永年的一番话,说的那是情真意切,葛利和温清海丝毫没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随着三人离开皇宫,顾永年也找了一个说辞提前回府,而葛利和温清海却向着丞相府而去。 而此刻都城谣言四起,徐家也再次被骂上了顶峰,毕竟这谣言的内容也是之前曲峰传播出去的,所以,百姓怨声载道,纷纷走上街头向皇宫走去,他们想请皇帝裁决徐家,以还天下太平…… 皇门侍卫见百姓跪在皇宫外面请命,他们也纷纷跑进皇宫禀告此事。 原本还在后宫休息的皇帝听后先是一怔,随后就明白了此事定是曲忠义弄的。 “该死的废物,孤不是让你将此事捆绑的吗?为何要单独拿出来!” 皇帝原本刚刚消散的怒气再次升起,无奈穿上龙袍又向勤政殿走去。 随着都城百姓越聚越多,一道皇榜瞬间出现在天幕之上。 “皇喻:都城谣言四起,孤未能察觉,事情并非属实,虽徐茂峰有错,但却不是引发兵道口大败之因,此事正在详查,望百姓切莫听信谣言!” 这一道皇喻出,跪在皇宫门口的百姓们震惊不已,原来这只是谣言啊…… 看着百姓逐渐散去,侍卫头领也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民怨沸腾,倒是污了龙印,那他们也将彻底完蛋。 …… 顾府,也是原来的国公府。 当顾永年回到府内,他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他本打算回来谋划后面的事情,但万万没想到,曲忠义居然帮了他一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父亲。”顾景明拱手一礼:“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胡大人现在已经去了临县部署,北邙大军四日后便能抵达。” “嗯,很好。”顾永年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晨儿可回来了?” “小弟与太子正在周边扩散消息,相信再过不久,这大炎国都会知道此事。”顾景明回答。 “好啊,等这大炎国覆灭,咱们就可以回北邙裂土封王了!” 听到父亲的话,顾景明只是躬身一礼,然后等待父亲再次吩咐。 “景明啊,你觉得昭阳公主如何?”顾永年脱下官衣问道。 “父亲,您是说庸王的妹妹?”顾景明故意装作不懂问道。 “对啊,这大炎除了她,还有其他的昭阳公主嘛。”顾永年说道:“虽然她只是皇帝的侄女,但也属于旧太子的女儿,如果可以的话,为父想让你娶她。” 听到父亲说是用娶的方式,顾景明立即反应过来,他瞬间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孩儿愿凭父亲做主!”顾景明俯首一礼。 顾永年点了点头:“虽然不能让你成为北邙进士,但娶个公主为平妻还是可以的,毕竟你身负重担,以后这南疆王位也是由你继承,所以,为父是想让你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顾景明深深一礼回答道。 “北疆之事虽然只获得初步的胜利,但为了大军直达都城,你就将手里的事情放一放吧,等到大炎覆灭时,你也好代为父授冠。” “父亲,那您呢?”顾景明不解的问道。 “为父是大炎的官,有些事情还需要为父亲手去做的,弑君之名不能落到北邙手中,百年计划,你爷爷和我都是为了那一天!” 顾景明怔住,他跪在地上眼眶发红,因为他此刻终于明白父亲要做什么了! 第一百零一章:顾永年的用心2 顾永年欣慰地看着大儿子,道:“好了,此事只允许你知道,晨儿那里一定要守口如瓶!” “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顾景明再次磕头,然后起身离开正堂。 等顾景明离开后,顾永年长叹一声,然后打开半路飞来的信件。 这信件是胡世昌送来的,上面已经说明一切,同时也交代他何时返回北邙。 “世昌兄啊,你这一走,我可就要孤军奋战了,祝你前程似锦吧!” 随着顾永年话音落下,那张信纸也缓缓燃烧了起来。 胡世昌的任务确实已经完成,而且完成得相当好,不仅破坏了兵道口防御攻势,甚至临走前还把临县的布防和兵力都抽走了大半,只要北邙南下,临县半日就能拿下。 就在顾永年打算坐在正堂小憩一会时,两名下人急匆匆地跑进了正堂。 看到隔绝屏障被冲破一个口子,顾永年那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不满,挥手间,那屏障又被补上了。 “老爷,丞相府传话了,想请您过去一趟。”一名下人连忙说道。 “老爷,卫戍军统帅单旗、左营司统帅马宁在外求见。”另一名下人汇报道。 顾永年眉头皱起,如果说单旗能来,他不怀疑,但这马宁来了,那可就有问题了! “你先去回禀丞相府,就说单旗与马宁来府问事,让丞相大人稍等片刻。”顾永年对着一名下人道。 那名下人领命,起身便向外面跑去。 “两人可是一起来的?”顾永年问向另一名下人。 “起初不是,但到了门口,两人便碰到了一起。”那名下人回答。 顾永年点了点头道:“行,去请两位大人进来吧,记得上好茶招待!” 那名下人拱了拱手,快步退了出去。 没一会,一名中年男人身着盔甲,和一名身着布衣的老者就走了进来。 身穿盔甲的中年男人,正是卫戍军统帅单旗,而那老者便是左营司统帅马宁。 “拜见顾太尉。”两人齐齐拱手微笑。 “哈哈,顾某可不是太尉咯。”顾永年笑着还礼,连忙请两位军营统帅坐下。 单旗与马宁对视一眼,两人并不知道今日勤政殿内的事情。 看到单旗和马宁愣住,顾永年便说出,勤政殿内发生之事,至于力保两个惹祸精的事情,他自然给隐瞒了下来。 听到顾永年竟是为兵道口之事罢免了太尉一职,两人都是心感敬佩之意。 在他们眼里,顾永年虽是敷衍趋势之辈,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为他们站过队的,还帮忙保住了马宁的统帅之职,要不然上次张继书他们进言,马宁早就被罢官了。 “真没想到,顾大人能为兵道口之祸站出来,请受老夫一拜。”马宁说着,就要行礼。 顾永年见状,连忙上前搀扶,道:“马老将军,你这一礼可是羞煞我也,既然我是兵部尚书,理应站出来受罚。” “顾大人之前我们与其他武将还在说您,看来我们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单某,也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单旗这时候立即行了一礼。 “单将军,你乃是皇宫卫戍军统帅,我更不敢受你之礼,还望将军明白。”顾永年没有上前搀扶,而是将腰压得更低一些。 单旗和马宁见这事儿,立即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们都猜错了……此刻两人也是有些羞愧。 顾永年自然能看出两人那羞愧的眼神,而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只有这样,他才能进一步蚕食整个朝堂,到时候,北邙大军杀到都城,他便可以带着满朝文武弑君! “两位将军可是因为徐家之事来的?”顾永年问道。 “不瞒大人,正是!”马宁率先站起身道。 “此事我已然知晓,虽然皇上下了皇喻,但百姓之怨还是有些诛心啊。”顾永年故作沉思,然后说道:“请两位放心,徐老国公之后,我顾某人必定要保,就算我连降三级,我也要徐家请命。” 听到顾永年居然愿意力保,马宁和单旗连忙拱手作揖,他们心想,这次算是来对了。 而就在几人将事情谈完后,顾永年来到马宁身边悄悄交给他一物,然后将人送出顾府。 等将人彻底送走后,顾永年露出了笑容,看了一眼顾府大院,甩袖便离开了顾府…… 马车中,单旗贴近马宁问道:“老将军,顾大人送您何物?” “你小子,眼睛还是那么尖。”马宁笑了出来。 当他将顾永年给的东西拿出来之后,单旗和马宁都愣住了。 “怎么是一张地契?”单旗惊疑。 “还有封信呢!”马宁没有管地契的事情,而是将信展开。 当两人看完信上的内容时,两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顾永年居然能为他们这些武将做到这些。 “我等惭愧啊。”马宁长叹。 “谁说不是呢,本以为他是丞相的人,看来我们都错了。”单旗附和道。 马宁将信收好,又将地契展开,虽然这地契不是国公府的地契,但这地方他们都知道,那是都城最繁华的内城四季别院的地契! “您老有何打算?”单旗问道。 “既然是顾大人的一番心意,那还是交给徐家后人吧。”马宁感慨。 起初他们以为顾永年买下国公府是为了踩徐家,谁知道,人家是为了保徐家,甚至还准备了四季别院的地契…… …… 丞相府 当顾永年进入正堂作揖行礼后,丞相曲忠义就将他想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起初葛利和温清海都没有意见,但顾永年听后却提出了异议。 “顾大人,你觉得我这计划有问题?”曲忠义不解地问道。 “相爷,您别忘了之前的削藩谣言,如果真将两大藩王兵力抽调一些,您觉得他们不会……” 顾永年没把话说完,而是比划了一个卡脖子的动作。 曲忠义犹豫了,葛利和温清海听后也是频频点头,他们之前确实没想那么多,但此刻却有点害怕。 “那顾大人可有计策?”曲忠义开口问道。 “相爷安抚北邙之策可以,这样不仅能让他们得到满足,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只是调防之事,下官觉得,您应该从西山和南境调兵。”顾永年思考片刻说出自己的看法。 其实他这哪是看法,分明是拆东墙补西墙罢了,然后南水北调,真等西山和南境兵马到了南丰州,那北邙铁骑也就打到了都城。 而曲忠义三人却没看出来顾永年的狠毒,甚至他们认为这确实是一种很好的办法。 毕竟在曲忠义眼里,南丰州可是有府兵的,不管打不打得过儿,三个月总是能挺得过去的。 “我同意顾大人的看法。”温清海率先表态。 葛利此刻也是微微点头同意,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潜移默化之中,他已经开始偏向顾永年了。 看到自己两位手下都觉得顾永年的办法可行,曲忠义也不再做任何推演,直接拍板定下了计划。 随着解决调兵之事,其他事情也好解决了,甚至于都城外面的流言蜚语,葛利和温清海也想出了对策。 虽然还是拿徐家说事,但这次却没有直接往徐家身上泼脏水。 对于这种事情,顾永年一律同意,毕竟这种事情压根不影响他的计划,所以顺理成章的,他就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零二章:绊倒刺史汪鹏的罪证 南丰州 当兵道口兵败之事传到这里时,所有县城府衙都乱了。 而最担心此事的,还是汪鹏这个刺史,毕竟他是一州最高官员。 “鲁明,你立即调派所有府兵,无论如何都给我防住南丰城!” “葛青宇,我命你之前招募的百姓,你给我操练起来,五日后,我要看到他们站在城头防守南丰城!” “杜佑峰,你给本官去其他县城搬救兵,如有官员不从者,一律按叛国处理。” 汪鹏快速下达三条命令,三人听后也立即拱手离开。 就在汪鹏觉得还是有些不保险的时候,蛮冲走了进来。 看到蛮冲,汪鹏眼眸中闪过异色,因为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 “大人,朝廷已经下达救援令,让我们坚守一月多即可!” 听到只要坚守一个多月,汪鹏脸上露出了笑容,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命令已经改了,而且还是刚刚改的! “很好,你帮我传达下去,让杜佑峰尽快去征调县府兵丁。”汪鹏说道。 “是,大人。”蛮冲微微拱手,但没有走。 “还有何事?”汪鹏眉头皱起。 蛮冲想了想措辞,再次拱手道:“大人,浙阳县徐家已经臭了,要不要我们……” 看到蛮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汪鹏思虑再三点了点头:“记住,那黄河醉的酒方一定要搞到手!” “是,大人,属下一定完成任务!”蛮冲露出阴沉笑容,转身便离开了刺史府…… 浙阳县县府 原本莫东升还在训斥陈言禾之际,北疆兵道口大败的消息便传到了县衙。 听到这么大的消息,莫东升先是一怔,随后就露出了莫名笑容,还好他心里有准备,要不然这时候的他,真就没了办法。 而跪在地上的陈言禾却傻了眼,因为陈家就在浙阳县北面的山庄当中,如果南丰城没能挡住北邙大军,那他陈家就彻底完了! “大人,属下知错了,属下愿意拿出千两白银给徐家作为赔偿。”陈言禾连忙说道。 “哦?” 莫东升微微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小子这么快就拿钱消灾了。 之前徐缺就和莫东升说了一嘴,只要陈言禾愿意出血,他就放过对方,没成想,这兵道口大败的消息却帮了他一把…… 看到莫东升没明白,陈言禾再次说道:“如果大人您还不满意,那属下愿出两千两白银,求大人让我回去吧。” “这样啊?” 莫东升这时候真的有些犹豫,他觉得应该还能再多敲一些,可再看莫东升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既然如此,那你快些回去准备银两吧,一会儿,我会让曹维去取的。”莫东升故作沉思道。 “多谢大人。”陈言禾起身拱手,转身便急匆匆地离开县衙。 看到陈言禾如此匆忙,莫东升想起来了徐缺那日在堤坝上的话…… “这臭小子,原来主意打在了这上面!”莫东升苦笑摇头。 早知道能白赚这么多银两,他当时就应该答应徐缺,结果可好,到了嘴边的肥肉就这样没了…… 而就在他想着新城扩建之时,官印突然闪烁了一下。 莫东升没有迟疑,拿起官印,轻轻一点,一道文气瞬间扩散开来。 当他看到是刺史大人要征招府兵之事,他有些迟疑了,因为徐缺之前有过交代,如果是刺史之事一概不管,如果对方想要来硬的,那就直接拉对方下马。 “下官接令!” 莫东升打出一道文气,收起官员走出了正堂。 等到出府时,莫东升来到了曹维这里,对他交代了几句后,他便向着徐府飞去。 而此刻徐府内,下人正快速收拾各种东西,就好像逃荒前的准备一样。 看着四五辆马车驶出徐府,莫东升眼角抽搐了几下,有必要搬这么早吗? “莫老弟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啊,我也好让下人给你准备一些茶点啊。”徐茂才拱手笑道。 莫东升没有在乎徐茂才的话,反而是问道:“徐二哥,您这是开始搬了?” “哦,不是我搬,是我那两个儿子。”徐茂才讪笑道:“他们说提前搬过去好适应一下,免得怕时间短了不适应。” 莫东升眼角抽搐,这话他才不信,再说了,那堤坝刚刚完成,新县城地基也刚打出来,这要修建起来,怎么也得要一个多月。 而莫东升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江滩,那些破旧的房屋已经没了,甚至出现了各种简易房,就连地面也被流民犁了一尺深,按徐缺的说法是,他不希望民众住在坟堆上面。 “莫老弟来此,可是为了兵道口之事?”徐茂才问道。 莫东升长叹:“是啊,真应了徐贤侄的猜测啊,这下南丰州就不太平了。” 徐茂才认同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刚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没想到,莫东升居然来得这么快。 “莫老弟,咱们先里面坐吧,一会儿,咱们再商议此事。”徐茂才道。 “好。”莫东升点了点头,随着徐茂才进入正堂。 随着下人上完茶,徐家这些人也到了正堂。 “为何没见徐缺贤侄啊?”莫东升问道。 “这小子一早上就出门了,说是去研究新的东西去了。”马夫王倘把玩着鞭子笑道。 莫东升听到王倘这么一说,再想想徐缺那些新奇的东西,他也就明白了。 “刚刚我收到刺史汪鹏发布征调令,他要抽走府衙大半兵力,所以,我来是想问问徐贤侄有何办法?”莫东升说道。 听到又是征招令,徐茂才看了一眼徐凡,徐凡会意,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请莫叔放心,小弟之前已经交代过,明日这征调令就会荡然无存。” 莫东升不是很了解,于是问道:“为何明日就没了?” “因为这东西!”徐凡上前递给莫东升一本账目:“这是小弟为莫叔准备的,只要莫叔将此物呈交上去,莫叔不仅能高升,也可以护浙阳县太平!” 当莫东升看到这账目中还夹着一封信,他立即打开了信件查看。 等他看完书信内容时,震惊感久久不能平息,因为信里不仅交代如何法办汪鹏,甚至连罪证和钱通都在徐缺手中,这等手段……真绝儿! “莫老弟还满意否?”徐茂才笑着问道。 “满意,二哥之情,小弟无以为报,待我高升,就为徐家扬名!”莫东升起身拱手感谢。 “莫老弟,这扬名之事就算了,缺儿说了,我们徐家还未到时机出现,等到他日,我们徐家出世之时,莫老弟再帮忙也不迟!”徐茂才笑道。 莫东升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好了,大家商量一下,接下来如何做吧。”徐茂才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这时也有了各种想法和打算,而这些东西都是建立在新城之上的。 对于这些想法,徐凡也将其抄录下来,等徐缺回来后,他们也要问问徐缺这些建议。 而就在众人想着新城之事时,李安站了出来:“二老爷,莫县尊,虽然新城已经在建设当中,但你们想没想过,如何对敌北邙大军?” 众人愣住,之前他们就想着如何防守了,确实没想过如何迎战啊。 “李先生,您可有办法?”莫东升客气地问道。 “县尊大人,您叫我李安即可,我只是一介举人。”李安微微拱手道:“孟县现在由马关星与张锋两位将军代管,如果我意料不错,两人是在等大老爷出来的机会,所以我想与两位将军交涉一下,一来能想出对战策略,二来,咱们也能有个帮手……” 第103章:北疆泽地,李安与徐缺的计策 听到李安这么一说,莫东升是暗自佩服起来,徐家果然不能小觑啊…… 徐茂才等人点了点头,也都认可李安的想法,毕竟这位可是信旗,也是徐家智囊之一。 如果当年李安不是牵扯旧案,估计这时候的李安早就在朝为官了。 “李安,你就按照你的办法来吧,如果还有疑虑,老夫再请小公子出来。”刘伯起身说道。 “多谢刘指挥。”李安拱手一礼。 李安从不叫这些人下人之称,在他眼里,这些人还如同往日那般璀璨。 随着李安出谋划策,众人也开始发散思维,向外想着如何应对北邙大军! 而在座之人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们的提议,让被逼无奈徐缺成就了一番丰功伟绩,也让徐缺这个苟帝遭受到了很多磨难…… …… 北疆泽地 当徐茂峰带着兵马终于突破毒瘴后,他们也开始做好长达两个月的休整期,虽然徐缺给的时间比较久,但所有士兵都清楚,这次休整顶多一个来月,就会有信号出现,毕竟北疆兵马四五天后,就会南下攻打南丰州。 “死了多少弟兄?”徐茂峰问向徐龙。 徐龙摘掉防毒面具大口呼吸着,等气息调整过来后,回答:“一共死了七十二名朴刀阵列士兵,三名弓箭手,一名长矛兵。受伤士兵二百二十六人,预计需要半个多月才能好。” 听到这个汇报,徐茂峰微微点头,其实他们都做好了上百人的牺牲,只是没想到乌盖达居然犯了致命性错误,这倒是让徐茂峰他们没有想到的。 “你亲自去检查一下粮食,如果没有问题,就分发下去吧。”徐茂峰道。 “是,将军!”徐龙拱手,转身就带着自己亲卫去查验粮食。 看着徐龙离开的背影,徐茂峰嘀咕了一声“臭小子”后,就笑了起来。 他决定回到浙阳县,决定为父亲和列祖列宗上炷香,这次能活下来,真是靠这些小辈了…… 就在徐茂峰想着回到浙阳县怎么过日子时,两名斥候押着一名北邙士兵走了过来。 “将军,在泽地中发现敌方斥候!”一名士兵说完,直接一脚踹向那名北邙士兵。 这一下脚下去,那名北邙士兵直接来了个狗啃泥。 徐茂峰看到对方脖子上挂着防毒面具,脸色便微微阴沉起来,因为对方的防毒面具是死去士兵的! “说吧,外面多少人把守?”徐茂峰淡淡开口问道。 那名斥候怕死,立即说道:“起初有一阵列骑兵和弓箭手的,但因为大将军下令调整,现在外面还有三百骑兵,四百弓箭手。” 听到这个数量,徐茂峰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如果他是乌盖达,也会这样做,毕竟守住泽地出口就行。 但,乌盖达显然不了解这个泽地,或者说,之前所有人都不了解泽地的环境,因为这片泽地不止一个出口,而是三个! “把面具给他摘了,然后让他滚吧!”徐茂才说道。 那名北邙士兵刚要感谢,就发觉不对劲,没有面具他怎么出去啊…… “将军饶命啊,我愿意为将军效劳,请将军……” 还没等那名北邙士兵把话说完,两名斥候直接堵住了对方的嘴巴,然后将北邙士兵拖到了泽地一旁。 只是一脚,简简单单地一脚下去,那名北邙士兵立即屏住了呼吸,然后不停地向外冲。 可是任凭他怎么冲,都无法冲过两名斥候的封锁…… 不到十几个呼吸,那名北邙士兵动作就开始迟缓下来,最后七孔流血倒在泽地中…… 看着那名惨死的北邙士兵,两名斥候对击一掌,然后便将对方丢到了泽地深处。 第一夜,徐家军过得并不舒服,因为没一会儿的工夫,斥候就能带回一人,直到后半夜,才没发现北邙斥候进入泽地。 看到将士们都休息了,徐龙来到徐茂峰帐内:“父亲,这是小堂弟之前送来的,说是等到咱们彻底安全后才能拆开。” 徐龙将一个蓝色锦囊递到了徐茂峰面前。 “李安知道吗?”徐茂峰拿着锦囊问道。 “他知道,但他说了,按徐缺的办法来,或许是什么计策也说不定。”徐龙回答。 徐茂峰这才点了点头拆开锦囊,当他看到锦囊中的内容时,徐茂峰笑了出来。 “这个臭小子!” 徐龙怔住,问道:“父亲,小堂弟说的是什么妙计?” “你看看吧。”徐茂峰将信件放到徐龙面前。 当徐龙看完信件后,他也笑了出来,原以为是什么妙计呢,结果就是告诉他们如何在沼泽中生存…… “这小子,还写得蛮详细的,就连环境他都考虑了进去。”徐龙笑道。 “是啊,这臭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学回来的,如果老子不是行军打仗这么久,我还真会学一下。”徐茂峰捋着胡茬笑道。 其实徐缺写的也是大致生存方法,毕竟他可没在沼泽地里待过,而且也没想到,大伯他们是准备两个月的口粮,以驻军方式留在这里的。 …… 浙阳县徐府 当徐缺回来时,已经是夜晚了,原本他想回去好好休息的,结果却被刘伯叫到了正堂。 当他听到今天刺史大人要征调人口防御南丰城时,徐缺眼眸中就闪过一道雪亮,他还寻思着汪鹏怎么跳出来呢,结果这就送上门了。 但又听到大哥将东西已经交给莫东升后,他的兴趣就淡了,毕竟他手里只剩下钱通没有交出去。 不过也不打紧了,毕竟钱通掌握的东西太多,如果汪鹏执意作死,他明天再把钱通交给莫东升。 就在徐缺这样想的时候,刘伯又把李安的对敌之策说了出来。 听到李安的计划后,徐缺暗自给这位毒士点赞,因为李安的行事作风,太像三国中的贾诩了。 “缺儿,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徐茂才问道。 徐缺看了一眼李安叔,讪笑道:“李安,如果马关星和张锋将军配合您,您打算怎么做?” 李安也没想到,徐缺这小子居然考教他了,于是他思考片刻回答道:“以孟城为剑,以南丰城为饵,只要北邙攻打南丰城,那孟城便可出击。” 徐缺思考片刻微微点头:“如果北邙发现孟城出击,要是转头攻打孟城如何?” “那南丰城就出兵,帮助……” 李安话还没说完,徐缺却打断道:“李安叔,您错了,你的计策虽好,但您忽略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南丰城守军根本没有出击的能力,他们只是府兵,而不是士兵!” 其实李安这个办法上半场可以,但下半场北邙反应过来,那孟城就要遭殃! 李安眼前一亮,他瞬间明白徐缺想要干什么了! “小公子之才,果然有圣人之姿啊。”李安夸赞道。 徐茂才等人蒙了,完全不知道这两人再打什么哑谜。 “李安叔过誉了,我只是帮您把计策想得周全一些。”徐缺微笑一礼。 “李安,你们可有更好的计策了?”徐茂才问道。 李安笑着点了点头:“小公子的意思是让张锋守城,马关星在城外再建一个临时大营,这样不管北邙大军如何冲击孟城,那大营中的马关星都会第一时间出击……” 李安说着这里,众人可算明白了过来,而这时徐缺补充道:“让马将军将营地建到孟城后山上去,如果北邙想找机会偷袭他们,也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嗯,这个方法好。”李安点点头道。 随着两人将这次计划完美地讲述出来,徐凡的笔终于停了。 第104章:奏本引起的风波 翌日清晨 还没等莫东升将奏折以官印传达朝廷,南丰州就传出了两种不同的谣言,而这谣言正是攻击徐家的! “岂有此理,又是那群人在造谣!” 莫东升大怒,他拿起官印,将奏折直接传达皇庭,他倒想看看,究竟有多少蛀虫在蚕食大炎! 就在他收起官印之时,曹维走进了正堂。 “大人,这是陈家赔罪的银两。”曹维说着,便将两张银票放到案上,然后站直说道:“大哥,这传过来的谣言怎么办?” “谣言止于智者,无须担心。”莫东升思考片刻道:“现在你让人准备一下,能搬的东西都提前送到新城那边吧。” 曹维连忙说道:“大人,新城还没建好,搬过去放哪啊?” “徐缺不是给县衙画了一片区域嘛,你找些人,简单搭个库房出来。”莫东升说道。 “是,那属下现在就去。”曹维拱了一礼,转身就走了出去。 而就在曹维离开不久,典史张虎、主簿齐世忠跑了进来。 看到两人慌张的神色,莫东升不用问就知道两人因何而来。 “县尊,您真打算搬离现在的县衙?”齐世忠率先开口问道。 还没等莫东升开口,张虎就立即问道:“县尊,难道咱们这个县城真的保不住了?” 莫东升看了二人长叹道:“浙阳县城城薄,恐怕第一轮攻城咱们都抵挡不住,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没有必要拉着百姓一起遭受这兵灾之苦。” “那新城就能守得住吗?”齐世忠再次问道。 “就是,而且新城建设还是他徐家建的,只怕北邙大军一到,他们就会率先开门投城!”张虎站在一旁附和道。 莫东升笑而不语,他自己能看出两人是想知道更多的内情,不过,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说的,毕竟事先已经答应过徐缺,一切都交给他来做。 发现莫东升的笑容,齐世忠和张虎有些郁闷,两人只是想保住目前的生活,但,北邙大军这一来,他们原有的东西都要丢失…… “县尊,我们是您的手下,您就不能交个底吗?”齐世忠是彻底坐不住了,他决定打个感情牌试试。 “世忠啊,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这县尊也不知道啊。”莫东升学着徐缺模样无奈摊手:“而且当时建造新城的时候,你们都是极力反对的,所以这新城完全是由徐家自己建造而成,就连挑选入住新城的人,也是由他们徐家说的算。” 听到莫东升这么一说,张虎和齐世忠顿时反应了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内心是把陈家骂了个遍啊,如果不是陈言禾这个老狗,他们又怎么反对呢? “县尊,您能不能和徐家说说好话,也让我们家眷搬进去啊?”张虎露出希望之色问道。 “张典史,我也不瞒你们,听徐家人说了,进城名额是可以买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去徐府登门询问一番。” 张虎和齐世忠犹豫了,虽然这浙阳县是守不住了,但谁能保证新城就能抵挡住北邙大军啊? 两人可不敢赌,但如果离开了浙阳县,那他们现在的官身也就彻底没了,所以摆在两人面前的就是一种选择! 就在齐世忠还想细问一些事情时,莫东升的官印突然抖动了起来。 莫东升对二人挥了挥袖袍,然后拿出官印,摆放在正堂之上。 突然间,官印映出一道人影,而此人正是当今皇帝赵匡宇! “小臣,参见吾皇,愿吾皇福寿安康,大炎……” 还没等莫东升三人叩拜完,皇帝赵匡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之奏本,孤已阅完,此事可属实?” “回陛下,小臣之奏,千真万确,如有一点虚假,小臣愿文路碎裂,天道降罚!” 莫东升此话一出,齐世忠和张虎傻了眼,什么事情需要这么隆重的誓言啊? 皇帝微微点头,虽然这是地方小官上奏,但却事关一名封疆大吏的生死,所以经过朝堂议事,他决定龙印问官! “可有人证?” “回陛下,有人证,此人正是刺史大人账房钱通!”莫东升叩首回答。 一瞬间,无论是朝堂那边,还是县衙正堂这里,都是一片死寂…… 张虎与齐世忠相视一眼,两人背后冷汗都出来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县尊居然状告的是刺史大人! 刺史何等官位啊,那是一州之长,当朝二品大员啊! 莫东升跪在地上等待皇上旨意,他此刻就想知道,皇帝是否要对汪鹏动手,如果不动手,那他就有理由开圣意请法旨! “此事事关重大,待孤与大臣商议,如果事情属实,孤绝不姑息!” 随着皇帝话音落下,官印前的虚影也缓缓消失。 等龙气彻底消失后,莫东升上前接过官印,而他不知道的是,张虎和齐世忠两人此刻已经想好了办法。 “县尊,我等回去商议一下。”齐世忠连忙起身拱手道。 “嗯,去吧。”莫东升摆了摆手没有理会二人,对他来说,这二人根本不配做官,全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等齐世忠与张虎离开县衙时,两人立即露出阴狠的笑容。 “此事由您呈报?”张虎小声问道。 “嗯,我现在就呈禀刺史大人,等刺史大人知道后,咱们也就不用待在这里了!”齐世忠阴恻恻回答。 随着齐世忠信件幻化成灵鸽飞走,两人再次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都城皇宫,文武殿。 这是大炎国大朝会所在的大殿,文武殿要比勤政殿大了三倍不止,但内饰却没有勤政殿那么奢华。 “启禀陛下,此事应当延缓处置,毕竟北邙大军即将攻打南丰城,如果现在撤去汪鹏刺史一职,恐怕后患无穷啊!”卢庆风率先站出来说道。 “陛下,臣附议。”张继书站出队列:“先不说此事是否关系到朝中局面,就拿北邙大军来说,如果没了汪鹏这个刺史,那南丰州恐将丢失啊!” 听到两位大人的话,其他百官也是默默点头同意,毕竟北邙马上就打过来了,这时候撤去刺史汪鹏,那谁能抵挡得住北邙铁骑呀。 曲忠义闭着眼假寐,他虽然也不赞同这种办法,但他觉得此事透着古怪,为何这时候莫东升的一个小小七品站出来指证汪鹏啊? 就在众臣觉得皇帝打算采用卢庆风的办法时,顾永年却站了出来:“启禀陛下,微臣觉得此事不妥!” “哦?”皇帝疑惑地看了顾永年一眼,问道:“顾爱卿可有其他办法?” “回禀陛下,臣觉得此事应当处理,如果压下,那恐将会对陛下不利!”顾永年走出队列道:“汪鹏此人贪得无厌,鱼肉百姓,祸害豪绅,理应当诛……” 听到顾永年的话,众大臣并不在意,谁都知道这汪鹏为人如何,但现在要杀他,还真不行啊! 顾永年继续说道:“如陛下,不杀此人,微臣愿为陛下代劳,以免莫东升请圣人法旨!”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想起来,那莫东升好像也是进士,而且还是和汪鹏同届的! 如果两人不同届,或许还无法请圣人法旨,但就怕同届之人开圣意请法旨啊! 这里的开圣意请法旨,并不是让诸圣听取朝堂之事,而是对同届之人调查寻卷的,因为大家都是同届进士,我对你的才能不服,想请圣人公开你的笔试内容,然后再以两人好坏做对比。 如果莫东升赢了,那就是朝廷的不公,这要是传出去了,那龙印自然肯定会遭受到民怨冲击。 而且以现在的地位来说,莫东升做了这么多年县令,早就能升迁了,但却还在浙阳县,而汪鹏此刻高居刺史一职,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猫儿腻,老百姓都不会相信。 至于顾永年嘛,他早就想到了这一茬,所以,他必须要站出来替皇帝清除汪鹏,因为当年之事这个时间绝对不能曝光出来! 第105章:刺史汪鹏的疯狂 听到顾永年这么一说,皇帝赵匡宇怔了片刻,随后他就明白顾永年是在为他着想。 圣进士之位,皇帝无权更正,但进士都是他点的,说白了,当年选进士之时,这个汪鹏排在最后一名,至于为什么选了他,那这里可是有大问题的! 就在这时,曲忠义睁开了眼睛,踏前一步拱手说道:“启禀陛下,臣附议。” 就是简简单单的七个字,朝堂之上又变成了死寂一片,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料到,丞相居然也支持诛杀汪鹏! 随着丞相站出来表态,那些之前还想保下汪鹏的官员,这个时候也站出来支持丞相与顾永年…… 卢庆风和张继书蒙了,两人是看到丞相眼神才站出来的,这咋变得这么快呢? 没睡醒?还是梦游了? 两人此刻真心有点难受,他们就想站出来问问皇帝,我们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皇帝赵匡宇微微点头道:“此事既然已经商定,那就由顾爱卿全权负责吧!” 皇帝的话算是给此事定下了基调。 顾永年虽然心里高兴,但表情却如平静的湖面,他躬身一礼道:“臣定当为陛下清除祸患,扬我大炎之威!” “好了,既然此事已了,那商谈一下议和之事吧!”皇帝拂袖起身说道:“北疆三镇已成定局,想要拿回来也不可能了,所以,还请诸位想个对策。” 随着皇帝的话,一众大臣又开始了小声议论,因为今天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 浙阳县徐府 当莫东升来到徐府之时,正好赶上了饭点,至于他为何每次都能来得真巧,那就要问徐家后厨了…… “徐缺贤侄弄出来的东西,又稀奇又好吃啊!”莫东升拿着一块糕点夸赞。 “莫老弟喜欢的话,我让厨房多给你准备一些,也好拿回去给弟妹尝尝。”徐茂才笑着端起酒杯道。 “那就多谢徐二哥了。”莫东升举起酒杯与徐茂才对碰了一下,笑道:“说真的,我那内人也被您府上的食物养刁了,每次吃饭时,都会夸赞徐贤侄一番,说要是能有徐缺这样的儿子就好了。” 徐茂才眼角抽搐,他可不敢接着话茬,这要一不小心,给徐缺弄出来个义父,那小子肯定会说他的。 站在一旁的刘伯忍着笑,他对于莫东升的小九九早就摸透了,虽然此话他从未对小公子提过,但他敢保证,如果把事情告诉对方,估计小公子都能给二老爷找个义母出来…… 别问刘伯是怎么猜到的,问,那就是徐缺的做事风格理应如此! 徐缺能把大儒当哥们处,把打更人的灵宝当镇宅法器,你还觉得他还是个善茬吗? “莫老弟,你今日前来,肯定有事情吧?” 徐茂才将话题引到了莫东升的来意上,他不觉得莫东升过来,就是为了这点吃食。 “嗯。”莫东升点了点头道:“我来之前,就将奏折传达皇庭,皇帝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让我等待大朝会结束……” 随后莫东升就将今天早上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而且还把张虎与齐世忠找他的事情说了…… 听完莫东升的话,徐茂才沉思了起来,他没有直接说出他内心所想,反而是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刘伯。 “县尊,您觉得皇帝会下旨吗?”刘伯给莫东升倒了一杯酒问道。 “不好说,毕竟北邙大军马上杀到,如果临时换人,恐怕对南丰州不利!”莫东升回答。 刘伯微微点头,他也同意莫东升的看法,然后再次问道:“那县尊可准备开圣意?” “徐缺贤侄说了,如果朝廷不要脸的话,那我就开,毕竟我对自己的文章很有信心!”莫东升饮了一杯酒说道。 就在徐茂才打算开口之时,莫东升怀中的官印出现了抖动。 莫东升见状,立即拿出官印摆到徐家正堂之上。 随着龙气快速扩散,一道人影逐渐出现,此人并不是皇帝张匡宇,而是刺史汪鹏! “莫东升你这个七品小官,好大的狗胆!”汪鹏眼神愤怒:“敢参我,难道你是活腻了吗?” 汪鹏站在刺史府内,看不到徐茂才等人,他官印前,只有莫东升的身影。 而同样的,莫东升也只能看到汪鹏一个人。 莫东升没有说话,他倒想看看汪鹏想做什么! “如果你不想暴尸荒野,就把钱通给我交出来,一会儿,蛮冲就会抵达浙阳县!” “汪鹏,你难道就不怕死吗?”莫东升有些忍不住的质问道:“你我是同届进士,难道你逼我翻脸吗?” “哼,没有皇帝旨意,我还怕你?”汪鹏不屑地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当年老子可是花了三百五十万两白银,才被点得进士。如果我被清除了,那朝中官员又会作何?你觉得,你又会有什么下场?” 听到汪鹏那赤果果的危险,几人都没在意,而是对这庞大的银两数目,惊出了一身冷汗…… 徐茂才和刘伯互相对视,瞬间觉得徐缺那赚钱能力也不行啊,还不如这贪官来得快啊。 “你说这些,就不怕我将此事捅出去?”莫东升笑着问道。 “哈哈,怕?”汪鹏肆意大笑道:“你一个七品小官懂什么,你知道朝中有多少人等着我喂吗?没有我,他们怎么捞钱?” 汪鹏的表情越发精彩,他收敛笑容,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继续道:“不怕再告诉你一些,我就算被你参了,也会有无数人站出来保着我,而你……可怜啊!” “汪鹏,就算有人保你,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 莫东升狐疑,他觉得汪鹏这也太嚣张了,丝毫没有之前的稳重感。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汪鹏不仅敢嚣张,甚至还敢点那些收他钱的官员名字,毕竟此刻的南丰州可是重地,北邙大军马上要打过来了,如果这时候他倒了,那南丰州也会陪他而去,所以现在朝廷还要仰仗着他! 有了这一根稻草,他汪鹏还就不信,没人站出来保他! 可汪鹏不知道的是,他的死期已经被人定了,因为皇帝更在乎的是龙印,只要不惹到民怨,皇帝都会忍气,但他万万没想到,莫东升居然想到了开圣意请法旨。这样一来,皇帝必然要诛杀他汪鹏! “莫东升,我实话告诉你,我顶多是被贬,或者罢官,死……不存在的!”汪鹏嚣张地说道。 就在汪鹏话音落下之时,莫东升的官印突然有些不稳,紧接着,汪鹏笑声更加嚣张了起来。 “看来是蛮冲他们已经到了浙阳县,你最好把人交出来,要不然我灭你一家老小!” 随着汪鹏身影渐渐散去,官印也变成了普通铜色。 “官印被封!”徐茂才大惊,立即飞身跳到屋檐上。 刘伯和莫东升见状,也是跳到了屋檐上看向北方…… 此刻浙阳县北城门,血云翻滚,蛮冲正带着二百多名兵丁进城。 他的出现,让街道百姓吓了一跳,因为此人身上的煞气肉眼都能看得见。 “州府参将行事,无辜百姓速退!”一名侍卫兵丁大喊。 随着他这么一喊,整条街上的百姓纷纷躲到了一旁。 看到这些如同鹌鹑的百姓,蛮冲露出了讥讽神色,轻轻一夹马腹,直奔县衙而去。 血云随着兵丁飘浮,这些兵丁去哪儿,这血云就停在哪儿,这是军阵之力,也是江湖草莽最怕的东西,因为在这军阵威力之下,他们的境界都会打折。 刘伯捋着胡须长叹:“来人不善啊……” “是啊。”徐茂才认同地点点头道:“此人虽未达到化境,却懂军阵之法,不简单!” 莫东升无语了,这都啥时候了,你们还在讨论对方军阵…… “两位,这可是莫某的大劫啊,难道你们不打算出手帮帮莫某?”莫东升疑惑地看向两人。 第106章:汪鹏之死 徐茂才和刘伯对视一笑,说真的,如果不是皇朝法度压着,蛮冲这些人还真不够看的,毕竟徐家酒坊那些隐藏的精锐就能秒杀这些兵丁。 “县尊大人,您莫要着急,他们现在还未到县衙呢。”刘伯笑着捋了捋胡须道。 “刘伯打算出手?”莫东升好奇问道。 对于这位老管家,莫东升自然了解,也听说过此人的不少事迹,如果对方出手帮他清除这些兵丁自然好,但却又有些担心,毕竟这些兵丁都是朝廷的,要是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好交代…… “莫老弟,不要着急,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徐茂才望着天空说道。 “此话怎讲?” 莫东升疑惑,可随后他就反应了过来,都怪自己乱了分寸,居然把大朝会的时间给忘了…… 看到莫东升反应过来,徐茂才和刘伯再次摇头苦笑。 蛮冲带着大队人马穿过北门大街。 等到他们来到县衙门口时,蛮冲有些不悦,因为莫东升并未出来接见他! “敢问这位大人,您来本县可有公干?”一名衙役殷勤地上前询问。 蛮冲没给任何好脸色,直接说道:“让莫东升出来,随本官走一趟!” 听到眼前这位军士官员的话,那名衙役有些为难的开口:“大人,您来得不巧,县尊老爷他出门了。” “去哪了?” “回大人的话,县尊老爷去了徐府……”衙役躬身回答。 徐府? 蛮冲两个眼睛转了转,瞬间想到了大人交代的话。 “哈哈,正好!”蛮冲发出大笑,调转马头:“走,去徐府!” 几个衙役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这位大人来浙阳县是要干嘛…… 此刻蛮冲的内心,真是高兴到了姥姥家了,他原本还想好好敲打一下徐家,然后再把配方骗到手,没想到啊,这一下全省了! 等老子把配方骗到手,全都给你们宰了! 就在蛮冲内心想着美梦时,他怀中的官印瞬间化作普通石头…… 另一边,刺史府内。 汪鹏贴着地面跪着,他浑身抖如筛糠,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上掉落,他硬是不敢擦一下。 “你可知罪?”顾永年淡淡开口问道。 “罪臣知罪,望大人网开一面,放过小的,小人我鞍前马后定当报答。”汪鹏跪地哀求道。 “放你?”顾永年发笑,淡淡问道:“如果真放了你,你可知道陛下是否能安睡啊?” 此话一出,汪鹏傻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朝廷真的要杀他,那自己的钱…… “顾大人,卑职愿将所有家产赠与您,还请您替卑职说说情吧!”汪鹏恳求地看着顾永年。 “汪刺史,本官最后叫你一声刺史。”顾永年抬起头道:“你贿赂我,可是最大的错!本官只是为陛下办事的人,而不是张继书、卢庆风那些蠢货!” 听到顾永年的话,汪鹏也不打算坐以待毙,“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姓顾的,既然你为陛下做事,就应该明白我这多年贪墨的钱财是给谁的,如果我死了,你们都别想好过!”汪鹏怒道。 “哟!” 顾永年露出了笑容,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汪鹏有这血性! “汪鹏啊,你这是打算掀桌子,撕破脸了吗?” “没错!”汪鹏激动地说道:“既然大炎皇帝让我死,那我就彻底揭开他的真面目!” 顾永年露出满意的笑容,微微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给汪鹏看傻了,他不明白顾永年是何意? “说吧,本官也想知道一些!”顾永年淡淡开口道。 其实顾永年要的就是汪鹏的罪述,因为这些东西对他弑君太有利了,如果运用得好,或许他还不会死! 顾永年不是一个傻子,他比谁都明白,历代刺王杀驾的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无论是谁! 汪鹏眼神微微眯起,他觉得,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太对劲,或者说,这个顾永年有问题! “你是谁的人?” 汪鹏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混了这么多年的名利,也不是傻子,所以他必须问个清楚! 顾永年淡淡开口问道:“有必要知道吗?” “有!”汪鹏直视对方:“如果你是齐王的人,我无话可说,但你要是赵王的人,那我们都算漏了眼!” 顾永年没有回答汪鹏的话,反而是问道:“说出来,我会保你一家老小,不说……” 看到顾永年手中文气已现,汪鹏瞳孔收缩,因为他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他怕死吗?当然怕,没人不怕死! “你说话算话?”汪鹏问道。 顾永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文气收回体内。 看到顾永年的做法,汪鹏开始讲述起,他是如何中举的,又是如何帮宫里敛财的…… 事情讲述得很快,顾永年也用官印将汪鹏的话记录了下来。 等汪鹏看到顾永年将官印上面的痕迹抹除掉后,他就明白,自己已是个死人了! 汪鹏挺着个肥胖的身体缓缓站直,双眼慢慢合上:“顾大人,能否告知您是……” “扑哧……” 一道文气贴着汪鹏脖颈飞过,紧接着,他的脑袋就飘飞了起来。 没有鲜血,也没有任何恐怖的画面出现。 “你的问题去问阎王吧!” 顾永年提着汪鹏的头颅,踏风而去…… 等顾永年彻底消失后,汪鹏的脖子才涌现出鲜血。 随后一道金黄色圣旨出现在南丰州上空,圣旨慢慢显化,然后出现在南丰州天穹之上! “帝未悔过,皇室多难。大炎皇帝起诏,事起之急,孤已查明,南丰州刺史汪鹏贪污证据确凿……” 当南丰州百姓看到圣旨内容时,震惊万分啊,一些百姓齐齐跪下呐喊皇帝万福之类的话。 对于汪鹏的罪行,这些南丰州百姓最为清楚,他们都恨不得去都城告御状,但奈何对方权势滔天,还没等走到皇宫门口,就已经死在了路上…… 让百姓更加高兴的是,这些事情居然是浙阳县县令做的! 而圣旨最后,浙阳县县令莫东升,居然被提拔到了府郡之位。 要知道,大炎国三县为一郡,四郡为一州啊! 与此同时,刚赶到徐府门口的蛮冲愣住,他拿出怀中官印时,瞬间傻了眼…… 就在他愣神之际,莫东升的声音从徐府内传了出来。 “蛮大人,不知来我这小小浙阳县做什么呢?” 蛮冲尴尬地抬起头,正好看到莫东升与徐茂才走出徐府。 “见过莫郡守。”蛮冲立即下马半跪在地上。 “这改得也挺快的嘛。”莫东升笑着看向蛮冲:“刚才还杀气腾腾的,这会儿,怎么会变得如此乖顺啊?” 蛮冲自认为自己不是傻子,连忙露出笑容回道:“误会,都是误会,下官来此就是为了征招府衙兵丁的,但……现在好像也不用了。” “哦?下官?”莫东升打趣道:“不知道蛮大人的官印何在啊?” 蛮冲怔住,他原本以为莫东升会放过自己……可看到架势明显是想弄死他啊! “莫大人,事情发生的突然,小人也是一时没改过口,望大人勿要怪罪。”蛮冲拱手说道。 “既然已经不是官了,那你便回去吧。”莫东升淡淡开口道:“至于这些兵丁,就留给本郡守吧,这样也好有个保护!” 莫东升的话,瞬间让蛮冲愣住,他真就不应该过来,现在倒好,官没了,连刺史府的兵丁也被扣了…… 第107章:康兴业的决定,水车 看着蛮冲愤怒又不敢发泄的离开,莫东升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他已经下了蛮冲的职务。 但徐茂才可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虽然没有其他官员的狡猾和智商,但他第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人是否带着恶意前来! 他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蛮冲的那点杀意,他也自然能感受得到。 徐茂才看似微笑点了点头,实则已经让刘伯跟上了蛮冲! “徐二哥,感激之情无以表达,日后便看兄弟的!”莫东升感谢地拱了拱手。 “莫老弟客气。”徐茂才微笑还礼:“等北邙大军到来,还真要看你的了。” “徐二哥,我只是一介文臣,如果真要统兵打仗,还是需要劳驾你啊。” 莫东升这话可不是客套话,而是真心实意的,毕竟他是真的不会作战,你让他统筹粮草军械还行,打仗……就算了吧。 徐茂才笑了拱了拱手,他也没再多说什么,送走莫东升和二百多兵丁,他就回到徐府,毕竟这事儿,他还需要和几位弟兄商量一下。 回到正堂的徐茂才闭上了眼睛,他再等刘伯回来,他也想问问刘伯是如何想的。 就在徐茂才想着父亲留下的话时,刘伯身影缓缓地踏入正堂。 徐茂才没有问刘伯是否杀了蛮冲之类的话,毕竟刘伯回来,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等徐茂才将莫东升的意思讲给刘伯听后,刘伯沉吟良久才问道:“二老爷可打算再回朝堂?” “不想!”徐茂才果断摇头道:“我对这个朝廷已经失望了,也不想过多干预,毕竟父亲临走时的话,时常还在我耳边响起。” 刘伯微微点头:“既然二老爷不想重回朝堂,那也就没必要将自己牵着进来,我都是觉得小公子不错,毕竟自打他回来后,奇策频出,甚至以自身之力建造一个新城,所以,倒不如把功劳推给他。” “您是想让他站到徐家前面?”徐茂才疑惑问道。 刘伯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点着脑袋,就好像早就想好了一样。 “不行。”徐茂才果断道:“他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怎能挡得住朝堂这些奸臣之谋!” “二老爷,您十三岁就随老国公上阵杀敌,你想过有今天的局面吗?”刘伯起身问道。 徐茂才怔住,他的思绪一瞬间全都乱了…… 他想过吗?当然想过,只是没想到是现在的局面,原本徐家应该拿到四世三公的牌面,但皇帝因为一句功高盖主,直接选择灭了他徐家…… “二老爷,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徐家今日不同往日了,如果您还是畏首畏尾,那徐家真的就走不长远了!”刘伯再次劝解道。 “我不能替缺儿做主,等他回来后,你跟他说吧,如果他选择了这条路,我就将另一半牌子交给他!”徐茂才犹豫再三地回答。 对于另外一个牌子的重要性,那可是仅次于徐茂峰交给徐缺的家主牌! 只要两个牌子合并,徐茂才和徐茂峰也不敢妄议徐缺的决定,毕竟这是徐家铁规! 刘伯微微拱手,他自然明白一个父亲的想法,但朝廷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吗? 如果不是小公子计谋成功,那今日的流言蜚语,就会引起民怨灭了徐家! …… 南丰城鸾凤楼 随着连日来谣言四起,再加上刺史汪鹏被朝廷拔掉,这个大城也有些乱象频出。 “事情可查明了?”康兴业问道。 “查不到,您给的这些线索全都断了。”顾景辰有些发愁的回答。 这几日他本来可以高兴起来的,但因为查明暗香之事,让他越发带着一丝忧愁…… “行了,既然查不到,那就找上门去。”康兴业露出笑容。 “这就是您要来南丰州的原因?”顾景辰不禁地问道。 “算是吧。”康兴业点点头:“原本我还想试试暗香的程度,现在见到了,所以,我只能提前见见这位军师!” “您打算用什么身份去?”顾景辰有些担忧地问道。 他倒是不担心康兴业会遭到不测,而是担心对方的身份会被猜到,如果被大炎之人知晓他的身份,那北邙计划就有可能会被搁浅,毕竟这位可是北邙太子啊! “北邙太子!”康兴业淡淡说道。 “不可!”顾景辰立即制止:“您这个身份千万不能暴露,如果徐缺知道您是北邙太子,他一定会当场将您擒住的。” “放心吧,如果徐缺真是这样的人,那这个人,我们不要也罢!”康兴业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布道。 “为了这样一个人,您值得吗?” 顾景辰很是不理解,他觉得康兴业这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值得,就为了那三策,一切都值得!”康兴业果断道。 顾景辰没再劝解对方,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对方都不会听的…… “需要我陪同您一起去吗?”顾景辰问道。 “不用。”康兴业果断摆手:“你若去了,我才真正的危险,如果咱们两被擒,你觉得你爹的身份还能守得住?” 听到康兴业的话,顾景辰拱手一礼,他自然明白这些,不过他也是出于保护地方出发的。 …… 浙阳县新城 新城的位置是接壤老城南面的一部分的,新城占地面积也是老城的一倍之多,它不仅将江滩融入到其中,甚至还把大型工厂包括在其中。 说这是一座城,倒不如说这是一个扇形的防御堡垒,毕竟这城墙的高度和弧度都是能震惊世人的! 城墙高二十五米,厚度八米,上面不仅能跑马,还能快速运输其他物资。 徐缺这两天没有回府,而是住在了这里与这些工人同吃同住。 “公子,您要的东西被弄出来了,现在已经拉到上游。”徐四急冲冲地汇报道。 听到水车被弄出来后,徐缺也顾不上穿鞋了,光着脚就向外面跑去。 “公子,您的靴子!”徐四拿着一双靴子喊道。 徐缺可没心思穿靴子,反正又不硌脚,还不如解放一次天性…… 随着他踏风来到上游堤坝,巨大的水车也在安装当中。 看着几百号人同时喊着口号,徐缺走到黄倩瑛身边,问道:“这位置你选的?” 黄倩瑛回头看向徐缺,点头道:“是啊,这位置就算发大水,也不会对水车造成影响,而且这个位置多加上两个齿轮和转轴,就能通往新的炼铁厂。” “那为何不再往上走走,或许上面的位置更好啊。”徐缺装作不懂的故意问道。 黄倩瑛倒是没察觉出徐缺的考究,自然而然地回答道:“虽然上面更适合这大水车,但我考虑到了齿轮和转轴的消耗,如果多加几个,我担心中途会直接损坏一些,毕竟你说的力,是依靠传递形成的,所以,我就让工人把水车安装到了这里。” “嗯。”徐缺满意地点了点头:“学得还真快,这就想到了这些。” 黄倩瑛白了徐缺一眼:“你这算夸奖我吗?” “嘿嘿……”徐缺挠着脑袋笑道:“算是吧,毕竟你这些知识可是能超越很多人的。” 黄倩瑛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她心里却是很高兴,也明白徐缺说的真就没错,以她现在的学识,已经堪比那些家伙了。 看着黄倩瑛得意扬扬地将手伸到自己面前,徐缺疑惑问道:“干嘛?” “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徐缺无语,他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第108章:黑色蛟龙的出现 “你别告诉我,你没弄出来吧?”黄倩瑛有些生气地看向徐缺。 “弄了,就是没弄完!”徐缺讪笑道。 黄倩瑛狐疑地看着徐缺,虽然没能从徐缺脸上看出什么,但总觉得这小男人在骗她。 这几天徐缺真的弄了吗?那肯定没有啊,甚至他都把鎏金墨青尺的事情给弄忘了…… 在徐缺仔细问清楚鎏金墨青尺是个什么东西后,他也算彻底弄明白了那个东西。 听着鎏金墨青尺很是高大尚,其实就是游标卡尺…… 对于那种东西,徐缺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之所以给忘了,也是因为这新城的事情太多了…… “那你打算何时交给我啊?”黄倩瑛问道。 “晚上,晚上就给你设计图!”徐缺这次拍着胸脯道。 “好……” 就在黄倩瑛笑着答应时,突然远处,“轰”的一声炸响,江水怒卷,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 随着水柱快速上升,百米黑影腾空漂浮,这怪物全身黑甲鳞片,似蛇非蛇,似龙非龙,张开大嘴的一瞬间,江面水位涨了一米之高! “不好,妖怪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百十号的工人霎那间四散,原本刚刚固定好的水车,就在工人松手的一瞬间倾斜起来。 “哗啦”一声,数十米高的水浪冲斜而过,原本那倾斜的水车,瞬间倒塌……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黄倩瑛惊愕。 徐缺可管不了那么多,拉着黄倩瑛的手,就向工厂区跑去。 “哈哈……”沉闷的笑声从怪物嘴中发出:“本座终于成功了,三百年,足足三百年了,我终于看到了陆地!” 徐缺头皮发炸啊,他可没心情品味对方口中的三百年,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逃跑。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此刻他在这怪物眼中就是黑夜中的明月啊,那浩瀚的文气可要比这些百姓强得多…… “真是老天都在帮我!”黑色怪物发出怪笑声:“我这一出现,就碰到了一个如此的好苗子,待我先杀了你,再去都城弄死那老贼!” 随着黑色怪物话音落下,它的身体也开始快速旋转了起来。 此刻的徐缺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就好像被某种东西盯上了一般。 “你先走!” 黄倩瑛松开徐缺拉扯的手,转头从布袋中取出一件碧绿色的物件。 随着物件快速膨胀,那冲过来的怪物瞬间撞了上来。 砰的一声,黑色怪物吃痛落在地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大吼:“小丫头好大狗胆,你知道本座是谁吗?竟敢阻拦我杀人!” 黄倩瑛此刻面容苍白,哪还管那么多啊,她现在只想让徐缺快点离开。 而就在她打算多坚持一会儿时,一只手握紧了她的手。 “你傻吗?为什么不跑?”黄倩瑛看着徐缺问道。 “跑?”徐缺露出惨笑:“让你一个女的站在前面,那是我一个男人能做出来的?无论是死还是活着,我都会保护你!” 此刻的徐缺也不想苟着了,毕竟自己存储了这么多文气,好歹在临死前拼一下吧,而且黄倩瑛还为他站出来两次了,这要是自己跑了,那这文道不修也罢! “那你小心一些,这家伙可不好对付。”黄倩瑛说完,那件碧绿的物件渐渐缩小,然后飞回到她的手中。 “好一对痴男怨女啊,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 “呸!” 还没等黑色怪物把话说完,一道倩影突然出现在徐缺面前,打断了它的话。 “死蛟龙,我和我家相公才是原配,你少在这给我乱点鸳鸯谱!” 徐缺看到面前身影嘴角抽搐,他很想和黄倩瑛解释的,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哈哈,一个妖王境的小狐狸,居然敢在本座面前叫嚣,是谁给你的胆子!” 狐女没理会妖龙,而是小声对着徐缺说道:“相公,如果奴家今天战死,你记得给奴家立个碑。” 啊? 徐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 黄倩瑛咬着后槽牙,狠狠扯了徐缺一下:“别愣神,你诗词那么多,用文气砸它!” 发现小狐狸居然不理会自己,那妖龙瞬间发怒的,对着徐缺三人就喷出了一道妖气。 “怨琴流舞!” 狐女拿出古琴,轻轻一拨,琴弦快速波动,漫天琴影陡然一变,泛出霞光万道。 彩色的霞光巨网,犹如打鱼的大网,瞬间盖住了黑色蛟龙。 妖气不断与霞光巨网对碰,但在霞光古琴弦下分割成无数块,霞光巨网破开妖气直接盖到了妖龙身上。 黑色蛟龙再度怒吼,轰的一声,撞破面前的一道缺口,瞬间挣脱巨网。 “不好!” 狐女快速转身,拉着徐缺和黄倩瑛就要跑。 而与此同时,黑色蛟龙大怒,张开血盆大口就是一喷,大量黑色之水朝着徐缺他们就砸了过去。 黑水砸地的一瞬间,那片地就好似被腐蚀了一般,地上的泥土消失一大块不说,甚至石头都被蒸发了…… 徐缺心里这个震惊啊,还好狐女反应快,要不然,他们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对于境界之差,徐缺也非常的清楚,不用拿他来对比,就以狐女和蛟龙对比,显然蛟龙更胜一筹。 “狐仙儿是你什么人?”蛟龙瞪着大眼睛问道。 “她是我娘!”狐女掐着小蛮腰仰头道:“怎么样,怕了吧?” 徐缺云里雾里的,完全没听明白,但这小妞的架势,他给一百分…… “哈哈……”蛟龙猖狂大笑:“怕?一个青丘狐狸而已,我会怕她?” 而就在蛟龙猖狂发笑之际,一道身影出现在它的上方。 “那你怕我不?” 随着那人话音落下,一道巨大阵法瞬间落下。 蛟龙压根没反应过来,刚想躲闪,就被这道阵法砸入了地底。 轰的一声,整个地面开始震动起来。 蛟龙身体卷曲,金色血液从鳞片中渗出,但就是这样,它还在拼命抵抗着上方大阵。 “臭术士,我表现得怎么样?”狐女这时候跳出来,颐指气使地笑道。 “你只不过是个诱饵,压它的人可是我!”陆宪背对着众人,那飘逸的造型,就好像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一般。 “切,臭屁,没有我的吸引……” “轰隆隆……” 就在狐女话还没说完之际,大阵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条蚯蚓大小的黑影冲出大阵中心。 “不好!” 陆宪手指掐诀,快速再次凝聚阵法。 狐女这时候也不敢和陆宪斗嘴了,她连忙回头对着徐缺说道:“相公快走!” 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那蚯蚓大小的黑影,瞬间涨大数万倍,一条狰狞恐怖的黑色蛟龙再次出现。 “走?”黑色蛟龙愤怒道:“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随着他的话音扩散,一道道黑色妖气化为实质,直接封锁整片区域。 看到妖气倒灌,变成一柄柄钢刀,陆宪一声大喝:“龙域?” 龙域之威,非同小可。 它是海域龙族的一种特殊手段,只有龙族一脉才可施展,一旦被踏入龙域,那就是九死一生的下场! 陆宪很好奇这只蛟龙的身份,明明没有化龙,却能施展龙域? “小娃子,见识还很多嘛。”黑色蛟龙哈哈狂笑:“你根本不知道本座是何人,居然敢偷袭于我!我看你是在找死!” 龙域突然合拢,四周钢刀直指域中众人…… 第109章:不朽青词斩蛟龙,吞蛟龙丹 “咔嚓”的一声。 陆宪脚下虚空瞬间支离破碎,他的身体也在快速下坠。 “救人!”徐缺连忙喊道。 可就在他想跑过去救陆宪时,陆宪身体好似定住了一般,再仔细看他的手指,正点在自己的眉心处。 “金光符咒游离清,道衍生花阵道行,急急如律令,律令如风,扫荡邪魔,不得停留……” 随着他口中法诀念完,一圈金色之光以他的眉心为中心,如清风刮过一般,向着四周缓缓散开,所到之处,那些钢刀寸寸碎裂,龙域中的钢刀如遇到烈火一般尽数化为黑水…… 黑色蛟龙一声狂吼:“阵境明心!” 领域之力,是特殊妖族可施展。 人族修行高人亦可施展。 施展领域之力最低的起点就是阵道破镜者!阵道明心境! 武道也可以释放领域,却没有文道、仙道、魔道那么强大,但就是这样也要不灭身才能施展! 徐缺此刻真想吐槽啊,有这本事早点亮出来啊,非要装什么x啊…… “你是术士?”黑色蛟龙盯着陆宪背影问道。 “怎么,现在才看出来?”陆宪单手一划,一道青色长剑便出现在掌中。 “有意思,区区一个阵师,竟敢看不起本座,那本座就送你一程!” 黑色蛟龙话音落下,它瞬间吐出黑色火焰,这火焰如同黑炎炼狱,快速划破长空,朝着陆宪而去。 陆宪背着黑色火焰,但手中长剑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只要黑炎靠近,那青色长剑便划开黑炎。 “不好,快去帮他!”黄倩瑛看出端倪,连忙让狐女去帮忙。 “不去!”狐女果断道:“正好让他受受罪,省着每天都跟个高人似的。” 徐缺愣住,他觉得这里有问题啊,什么叫每天?难道说,这两个人一直都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听到狐女没有答应,黄倩瑛有些着急,立即将目光看向徐缺,道:“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么多诗拿出来砸它呀!” 啊? “诗?”徐缺这才反应了过来,对于诗词化文气的攻击手段,徐缺在书中也是看到过,只是每首诗的意境不同,起到的效果也不同啊。 他的手一起,宝笔金墨便出现在手掌中! 此刻徐缺脑海中一首词快速闪烁,提笔搞它!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徐郎。” 笔起五彩霞光在半空中不断闪烁,一股肃杀之气徒然笼罩三人。 一只由文气所化的猎犬站在徐缺面前,而三人头顶则盘旋着一只彩色苍鹰! 五彩霞光突然覆盖整个堤坝,那涨势的水瞬间又变得平静起来,慢慢地退去…… 狐女很是震惊,因为她看到徐缺背后出现了一道骑着战马的老将虚影,此影子正在弯弓搭箭瞄准那黑色蛟龙。 随着五彩霞光涌动,远在浙阳县县城里的人们怔住,何人在写这等的词作啊? 而与陆宪战斗的黑色蛟龙更是吃惊,它突然发现,自己强横绝世的气息,突然间被这道文气的气魄完全压制了,竟然发动不了妖皇境的修为!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金令杖,何日遣徐炎?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最后一句一出,气象万千,五彩霞光变为七彩彩霞,紧接着,七彩彩霞之中映出一道圣洁青光,青光如同离弦之箭,瞬间从虚影老将军手中射出,一狗一苍鹰也同时向黑色蛟龙咬去。 这浩瀚文气化成的异象,让陆宪惊异,他脚步向前一踏,瞬间离开之前站的位置。 “扑哧”的一声,青光箭矢贯穿黑色蛟龙的头颅,大量金色血液从空中飘洒。 金色苍鹰发出戾声,鹰爪划破黑甲鳞片,那只黄狗张开大嘴,直接咬向黑色蛟龙的咽喉。 随着异象即将消失,陆宪手中青剑快速斩出一道罡气。 轰地一声大震,黑色蛟龙再次砸进大地,龙头、龙颈之上,金血横流。 徐缺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幕,紧接着,他又感受到了那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两眼一闭,直接昏死了过去。 “徐缺!”黄倩瑛立即搀扶起徐缺。 “放心吧,相公没事的,他就是文气耗尽了而已。”狐女来到徐缺身边,嗅了嗅残留的文气,她是一脸的陶醉。 “你究竟是谁?”黄倩瑛问向狐女。 “我叫狐灵儿,是青丘四公主!”狐灵儿眨着眼睛笑道。 “那你……” 还没等黄倩瑛把话说完,狐灵儿就打断道:“先警告你,你永远都是妹妹,我才是第一个认识徐缺的人,他是我相公,一辈子都是!” 黄倩瑛愣住,她此刻竟然无言以对了…… 什么情况?我是谁?我在哪?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吧! “喂,我说……” “行了,你想说什么我都懂,大不了我吃点亏好了!” 随着狐灵儿走向黑色蛟龙尸体旁,陆宪瞬间出现在狐灵儿面前,他依然背对着众人,身形还是那么飘逸。 “你想干嘛?”陆宪问道。 “不干嘛,不影响你收尸的!”狐灵儿说着,手指就点在了蛟龙腹部。 就在她纤纤玉手轻轻一动,一颗赤红色的珠子便落到了她的手中。 “你要炼化它?”陆宪再次问道。 “切,我可是青丘狐族,比这死泥鳅高贵多了。”狐灵儿露出嫌弃的表情。 陆宪自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没在意,反正他又不要妖丹。 就在陆宪打算收尸之时,狐灵儿一蹦一跳地来到徐缺面前。 黄倩瑛警惕地看着狐灵儿,虽然狐灵儿有出手帮过他们,但她一直保持着防备,因为这女人太妖媚了…… 尤其是对方看徐缺的模样时,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东西,让她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人和她抢东西一样。 不对,本来就是在抢! 就在黄倩瑛这样想的时候,狐灵儿弯下了腰,那眉眼之间的笑容,就好似五月桃花盛开一般。 “相公,你可要坚持住哦!”狐灵儿说完,手中蛟龙妖丹瞬间按进徐缺嘴中。 “你疯了!” 黄倩瑛连忙掰开徐缺的嘴,可下一刻,哪里还有妖丹的影子啊。 “你强行把妖丹给他,他会死的!”黄倩瑛继续说道。 但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扶起徐缺身体,就打算用力量将徐缺体内的妖丹排出来。 “你懂什么,一个刚入品的武夫而已。”狐灵儿不屑说道:“你没看到,那边的术士都没说什么吗?” 看到黄倩瑛眼眸中的愤怒和杀意,狐灵儿连忙继续解释:“放心吧,刚才我已经把妖气去除了,不信你问问那个臭术士。” 听到狐灵儿的话,黄倩瑛又将目光看向远处的陆宪。 陆宪就好像感觉到了一样,随意摆了摆手,道:“之前我就说过,这小子命犯桃花,迟早死在女人堆里。这下可好,吞了蛟龙妖皇的妖丹,估计天下大乱咯!” 陆宪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瞬间好似点着了什么,两道尖锐目光瞬间射向他。 “我乃是钦天监大弟子,陆宪是也,我可是算无遗漏……” “闭嘴!”两个女人同时凶道。 陆宪故作淡定地耸了耸肩,轻语嘀咕道:“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黄倩瑛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狐灵儿。 狐灵儿也是一个不怕事儿的主,反瞪着黄倩瑛看…… 第110章:开启武道之路 “你打算怎么办?”黄倩瑛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送他回去呗。”狐灵儿无所谓的回答。 “我是问他以后!”黄倩瑛脸色有些羞红。 “嘿,你想的美。”狐灵儿连忙抢过徐缺一只胳膊:“我是还没动手呢,你就想着好事儿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不用说了,等他醒来,叮嘱他多锻炼,起码也有了武道底子,没达到炼神,我们谁也不准碰他!”狐灵儿鼓着小腮帮说道。 这话给远处的陆宪听得一愣,他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小狐狸转性了?还是改吃素了? 不对吧?刚才还嗅着徐缺残留的文气了呢?这太阳也正常啊…… 陆宪此刻有些没看懂,他决定收完蛟龙尸体后,回去问问老师。 “行,既然你不馋他身子,那就这么定了。”黄倩瑛说道。 “噗……” 陆宪一口老血喷出,这都啥虎狼之词啊?这还有人呢! 此刻黄倩瑛也不矜持了,反正徐缺还昏迷着,有什么她就敢说什么,尤其是在狐灵儿面前! 不行,我要把握主动,一定不能输给这个小狐狸! “好啊,反正我这几日也要回青丘,那他就交给你看着了,如果我发现他气息外泄,回来就抽你。”狐灵儿掐着腰点头道。 远处的陆宪只想问,自己在这干嘛呀,这简直就是造孽啊! 随着那边两个女人越聊越来劲儿,陆宪也终于将蛟龙尸体装完了。 “两位姑娘!”陆宪背对着两人,连忙打断狐灵儿和黄倩瑛的话。 “什么事儿?”两女同时转头看向陆宪。 “陆某有事先走一步。“陆宪身体缓缓停在半空继续道:“而且我奉劝二位,这里是江滩,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随着陆宪话音落下,黄倩瑛和狐灵儿这才转头看向那些远处的流民。 “腾”的一下,两人脸色顿时泛起了红霞。 “他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狐灵儿说完,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此刻只剩下黄倩瑛,她只希望那些流民没有听见她刚刚的话,但下一刻,她就想把自己埋了。 “看看这两个丫头,多勇敢啊,为了追求咱们小公子,啥话都敢说啊。” “是啊,这样又漂亮又勇敢的丫头难得啊。” “我觉得小公子配什么样的美女姐姐都很好。” …… 听着众流民的议论,黄倩瑛背起徐缺就快跑了出去,她真不想在这地方多待一刻。 如果徐缺醒来,肯定想看黄倩瑛是如何社死的,毕竟能看到这样的一个大美女社死场面,那真是世间少有啊…… …… 徐府 随着月色初上,徐缺这才悠悠醒来。 看了一眼周围环境,徐缺艰难地爬了起来,此刻的他只感觉口渴难耐,恨不得喝下一桶子水…… 奇怪,上次文气耗尽也没这种后遗症吧? 看到桌前的大茶壶,徐缺也懒得用杯了,直接“咕咚咕咚”地灌了个水饱。 “舒服!” 徐缺打了个嗝,然后就坐在桌前思考了起来。 他记得自己好像利用青光不朽词作斩杀了个妖皇,然后梦里好像吃了什么? 脑子有点乱,捋一捋…… 徐缺这一思考可不得了,他只觉得自己体内好似有个小炉子在转动,那种口渴的感觉又出现了…… 该死的,这文气后遗症也太狠了吧,不行,下次坚决要保留一丝文气。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看到徐缺正摸黑地坐在桌前,黄倩瑛小声地试探道:“你醒了?” “嗯。” 徐缺有点没搞明白黄倩瑛这么小心翼翼地做什么,随意地点了点头回应。 “你感觉怎么样?”黄倩瑛没有进去,就露着个脑袋询问。 “很好啊。”徐缺没有在意黄倩瑛的话,随意说道:“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学会馨儿的说话方式了?” “我就是担心你,你没事就有。”黄倩瑛脸色有点泛红,因为她又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 徐缺察觉哪里不太对,以前黄倩瑛说话不是这样的,难道来亲戚了? “你如果感觉浑身燥热的话,就像你每天早晨那样跑跑步,或者练习一下你那套什么体术拳法的。”黄倩瑛小声的继续道。 “咦?”徐缺很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有这种感觉啊?” 听到徐缺的询问,黄倩瑛立即将房门关上,贴着房门说道:“因为狐灵儿把蛟龙内丹给你服下了!” 啥? 徐缺瞬间瞪大了眼睛,脑子此刻一片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后,那种燥热感更加强烈了,可再想问询,黄倩瑛已经跑没影了…… 卧槽! 徐缺这才后知后觉,连忙打开房门,冲出了小院,然后就开始围着府邸一顿乱跑。 “年轻是好啊,这活力不错!”刘伯站在屋檐上感慨道。 李安几人坐在房檐下摇了摇头,他们都知道徐缺在跑路,但这大晚上跑步……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而且这好像都第十圈了,这分明是傻小子跑夜驴嘛…… 此刻北院的众人并不知道徐缺今日的奇遇,也并未察觉到徐缺此刻身体有任何的变化。 等徐缺差不多跑到脱力后,他才晃晃悠悠地走回房间。 特娘地,这腿都颤成这个熊样了,咋热量还没减呢…… 徐缺幽怨地看向房梁,他现在真想洗个冷水澡。 清晨 徐缺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他昨夜是怎么入睡的,他记不起来,他就知道自己昨夜穿着衣服睡的…… 而等他站起来时,腿部传来的酸爽感,差点没让他当场骂人啊。 你这只狐狸精,你给我等着,下一次我不折腾死你,我跟你姓! 就在徐缺踉踉跄跄地推开房门时,黄倩瑛正和馨儿吃着早餐…… “感觉怎么样?”黄倩瑛试探性地问道。 “太爽了!”徐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到徐缺那表情,黄倩瑛憋着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状态的徐缺。 小男人,这下你可要遭罪咯,不行,我不能笑,我是淑女…… 徐缺并不知道黄倩瑛内心想法,此刻他正打算开门,出去继续跑步。 “哥,你昨夜干嘛了?”小丫头露出好奇的目光问道:“怎么感觉你现在好像跟回到宗门一样,难道是师父来了?” “吃你的包子吧。”徐缺白了馨儿一眼:“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馨儿嘟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 当看到徐缺要出去,馨儿连忙问道:“哥,你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继续跑步……” 看着徐缺摆手离开,小丫头立即将目光看向漂亮姐姐。 发现馨儿的目光看向自己,黄倩瑛的笑也终于憋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馨儿一脸问号地看着黄倩瑛。 “没,没事,继续吃饭!”黄倩瑛放下筷子,憋着笑走向书房。 …… 战鼓敲响,浩浩荡荡的北邙大军终于开拔。 随着大军向南进发,乌盖达对着旁边一名传令兵招了招手。 “帅将!”传令兵上前抱拳一礼。 “泽地那边还没消息吗?”乌盖达问道。 “我们已经派出十五名斥候了,他们全都没回来,根据猜测,可能死在毒瘴当中。”传令兵回答。 “那东西还有几个?” 乌盖达是问防毒面具,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所以,都以那个东西代替。 “还有两个,今天早上刚派出去一个斥候。”传令兵道。 听到传令兵的话,乌盖达微微点头说道:“吩咐下去,如果还没等到徐家军,就放弃泽地。” 传令兵抱拳一礼,然后快速离开…… 第111章:李长峰之名 南丰城刺史府 一名魁梧将军坐在首位,他长相凶悍,一脸的短胡茬子,他就是临时接管刺史之位的李长峰。 “各位,本将是奉温大人之命前来,为了是坚守南丰城,还望各位多多配合。”李长峰抱了抱拳,带着一脸的笑容。 如果别人不知道他这一脸笑容是何意,那就会被他这憨厚的笑容所蒙蔽,因为此人还有个称呼,那就是李三要! “李将军客气了,这是我杜氏一族的一番心意,还望大人能保住这偌大的南丰城啊。”杜佑峰说着,便将袖口中的一份红色礼单递交了上去。 “哈哈,杜长史客气。”李长峰露出满意的笑容:“南丰杜氏乃是大族,李某自然会多照顾一番的。” 随着杜佑峰上交礼单,其他几位也纷纷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单递交了上去。 李长峰虽未说话,但他却满意地点了点头,收下礼单…… 而等在座之人都将礼单呈上后,李长峰便将目光看向了尾座的莫东升。 “莫大人,不知道你给本将准备了何物啊?”李长峰带着笑意问向莫东升。 “李将军,难道你忘了汪鹏了吗?”莫东升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哼。”李长峰不屑道:“莫大人,本将军可没有收受贿赂,这只是诸位送给本将的一点见面礼。我说是吧?” 在座之人哪个敢说不是啊,而且李长峰确实没有开口所有财物。 “李将军说的既是,这只是我们送给将军的一份见面礼,毕竟将军可是为了我们南丰城啊。”葛青宇立即起身拱手说道。 “就是,李将军大老远地过来,为了可是我们,如果不送见面礼,我鲁明心里难安啊!”鲁明起身附和。 看着这群人的嘴脸,莫东升笑了,他是被气笑的,虽然他已经成为郡守,但始终还是不能抵抗这群贪官污吏啊! “李将军,你开口询问在下,难道不是索要贿赂吗?”莫东升语气加重质问道。 “莫大人,你误会了!”李长峰笑着站起身,双手抱拳,对着南方方向拱了拱手道:“本将军是奉命前来,向你开口询问,也是想讨要一些土特产而已,毕竟两地产物不同,本将军喜欢那些口腹之欲,难道这还不行吗?” 莫东升此刻算是明白徐缺那句话的后半句意思了,他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李将军喜欢这口,本郡守也不能吝啬,明日便差人送点特产过来!” “免了!”李长峰眼神徒然变得狠厉起来:“本将军可不敢收莫大人的东西,如果您送来的东西里面掺杂一些俗物,那再参奏本将一本,岂不是落得和汪鹏一个下场!” 莫东升脸上的笑容未减,他没想到李长峰翻脸比他翻书还快,看来此人真就不会驰援孟城了! 其实莫东升特意前来,就是想看看朝廷派来的将军是个什么样的,没承想,这下全都被李安和徐缺猜对了,这就有意思了…… “既然李将军不收,那本官也没必要在场扫了众人的雅兴,告辞!”莫东升拱手一礼,转身欲要离开。 “慢!”李长峰立即喊道,随后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莫大人,虽然你刚刚被提拔到郡守一职,但划分郡县还未下来,所以,本将想提醒你,你现在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浙阳县小城,你可明白?” “不劳李将军挂怀,莫某自然明白!”莫东升说完,甩袖便走出了刺史府正堂。 看到莫东升彻底离开,李长峰拿起桌边的茶杯,用力一摔! 砰的一声,茶杯被摔得细碎,在座之人也是被吓了一跳。 “该死的莫东升,你难道忘了我李某人的称呼了嘛!” “李将军请息怒。”鲁明连忙拱手一礼:“他莫东升就是走了狗屎运才当上了郡守,还望将军莫要动怒啊。” “就是,李将军是何人,岂能为这等人动怒呢?”葛青宇也连忙附和:“如果不是他搜集了汪鹏罪证,他这辈子就是个七品小官,所以大人今后如有想要的东西,只管知会我们几家即可,我们也就当与大人互通有无了。” “对,葛大人说得对。”杜佑峰这个时候也连忙表明态度,毕竟他可是知道这位大人的背景的。 李长峰笑着看向在座之人,然后故意说道:“本将军只是奉命前来,如果北邙绕过南丰城攻打他浙阳县,那可就和本将军无关了!” 随着李长峰此话一出,众人立即反应过来,他们脸上堆出笑容赶忙开始奉承起李长峰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也都知道这李三要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只是没想到,今天此人刚来,就开始玩那些名堂了,不过再一想,这好像也怪莫东升,如果他能递上点东西,也不至于会被针对。 另一边,莫东升踏风疾行,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府衙,反而是去了徐府,毕竟这件事,还是要和徐家商量,至于县衙里的人,除了曹维愿意跟随于他,其他人全都是趋炎附势之流…… 徐府正堂 当莫东升将李长峰暂代刺史一职之事讲出后,众人都沉默了,因为此人的恶名那是臭到了骨子里的。 “这李三要是怎么回事?”徐凡不解地小声问向刘伯。 “要钱、要命、要女人,所以就有了这个称号。”刘伯回答。 徐凡这才明白地点了点头,他还以为这是一种尊号呢,结果却是恶号…… “李兄,你与徐小贤侄既然料到此事,那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吧?”莫东升问道。 李安没有立即开口,反而是沉思片刻道:“我本以为来人应该是顾永年的三才之一,结果没想到,温清海居然先了顾永年一步,这就有问题了……” “有什么问题?”徐茂才问道。 “二老爷。”李安起身拱手一礼:“咱们都知道李长峰乃是温清海的舅弟,温海和谢印丢了兵道口理应温清海不应该这么急着表现的,但我却发现了其中问题,如果我没猜错,朝中局势已经变了,曲忠义可能不再受宠!” “可温清海也是曲忠义的人啊,这难道还不受宠吗?”莫东升问出心中疑惑。 “非也!”李安露出笑容,对着莫东升拱手道:“如果曲忠义受宠,那下来的人便是兵部下派大将来镇守,但恰恰来的是温清海的人,这只能说明,兵部在皇帝眼中,要比他丞相府重要!” 李安此话一解释,莫东升和徐茂才瞬间明白了过来,两人都没想到,顾永年现在已经成了气候,甚至和曲忠义有着平起平坐的本事。 “不对!”莫东升立即反应过来,他用着震惊的眼神看向李安道:“那顾永年岂不是……” 还未等莫东升把话说完,李安就点了点头。 看到李安点头,莫东升脑子嗡地一下,他没想到,他们寻找的那个人居然是顾永年…… 这也太可怕啊,不应该说是可怕,而是恐怖如斯啊! “李某也是猜测,但究竟是不是,还是要等,毕竟这一点,小公子比在下看得更加明白。”李安拱手说道。 “此事先放下,就算他是那个人,咱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徐茂才说道:“咱们还是商议一下,南丰州的局势吧,毕竟最多明天正午,北邙大军就能抵达南丰州。” 听到徐茂才这么一说,众人也将顾永年的事情甩到了脑后,毕竟当务之急,是新城的问题与南丰州能坚持多久的问题。 第112章:军阵搏杀的恐怖 翌日,南丰城西北三十里,浩浩荡荡的北邙二十五大军驻扎此地。 乌盖达站在土坡上遥看南丰城的方向,虽然普通人看不到南丰城的雄伟壮观,但乌盖达可以,因为他本就是文武双修之人。 “此城很好,只要拿下这座城,咱们就能彻底打开大炎南地的门户了。”乌盖达感慨说道。 “帅将,区区一个弹丸之地,末将愿做先锋军,战它一场!”一名小将站出来抱拳说道。 “你想试试它的虚实?”乌盖达回头笑问。 “是的帅将,听说南丰城来了一位名将,我到现在寸功未立,所以,想为帅将试探对方一番。”那名小将回答。 “不急,你的功劳可不在这里,一会儿回到大帐,我自会吩咐你去做一件大事!” 听到乌盖达让自己去做一件大事,那名小将立即单膝下跪道:“多谢帅将!” 乌盖达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遥望南丰城…… 过了许久,一只灵鸽突然出现,看到时机已到,乌盖达单手接过灵鸽,然后说道:“大帐议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十多名将军立即转身走向刚搭建好的军帐之中。 乌盖达打开信件,看到上面内容时,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大局已定! 军帐中,乌盖达并未提及信中之事,而是快速划分四波兵马,毕竟他打算七日内就要拿下南丰城! 随着他一次次调遣,这些将军也是立即上前领命,等到那名小将上前时,乌盖达贴着对方的耳朵交代了几次,然后重重地拍了拍对方肩膀。 “末将领命!”那名小将激动坏了,抱拳一礼后,就快速离开军帐。 等所有将士都离开军帐后,一名儒雅身穿儒士衫的中年男人微笑一礼:“恭喜帅将,大事已成!” “哈哈,范劳先生过誉了,某也是略施小计儿,不足为奇。”乌盖达笑着回答。 “那是否接胡世昌回北邙呢?”范劳问道。 “他乃是北邙的英雄,当然要接,不过还是有劳先生走一趟了。”乌盖达微笑拱手道。 “小事一桩,既然能为帅将走这一遭,也算我范某有幸为北邙效力了。”范劳微笑回礼,然后离开军帐。 等范劳离开后,乌盖达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这就是大炎人的文骨啊!” 范劳是大炎人,也是举人身份,在乌盖达攻破兵道口之后,此人便前来投靠,至于为何投靠北邙,乌盖达用脚想他都明白。 如果大炎国灭,那这些文人也就没了身份,也无法参加国内文考,如要想在文路上行走,那就必须断根换国,这样才能重上文路。 …… 南丰城北门城头,李长峰率领三名将军站在这里,他此刻心如湖面,平静得可怕。虽然他号称李三要,但他是真的有本事之人,也是打过不少硬仗的将军。 “将军,不如派遣末将与他们会会吧。”一名中年将领抱拳道。 “驰远啊,你跟随我多年,你觉得这次北邙大军如何?”李长峰没有回答驰远的话,反而是让对方看看下面的军阵。 “很强,不愧是北邙铁骑。”驰远如实回答。 “率军之人是北邙名将仓泣,你可能胜过他?”李长峰问道。 “单打独斗不行,但军阵较量绝对没有问题。”驰远抱拳道。 “好,那我就给你一千府兵、五百骁骑、八百弓箭手!”李长峰面色凝重道:“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打赢这场仗!” “是!末将愿拼死一战!”驰远抱拳一礼,转身便下了城头。 北邙两千大军缓缓向着南丰城北门推进,他们并非攻城的,而是想试探一下南丰城的虚实,然后再找寻破城之处。 随着大军停下,南丰城北门也被缓缓打开。 驰远率兵而出,停在了南丰城下,距离仓泣大军也不过百步之距。 “仓泣老儿,你这大把的年纪,还要上战场,难道你就不怕晚年不保?”驰远带着嘲笑大声喊道。 对于战前挑衅,仓泣也不甘示弱,直接开始喊道:“无名小将,焉敢在你爷爷面前耍威风,快回去叫你家李长峰出来一战!” 驰远冷哼一声:“杀鸡焉用牛刀?今日你我一战,必死一个,我劝你还是早点买好棺材吧!” “小儿怎敢狂言?有本事你出来与我一战!”仓泣怒声吼道。 “你真当我傻吗?”驰远哈哈大笑:“既然是两军对战,那自然是军阵之战,难道你祖上没教过你吗?” “尔等小辈休得猖狂,既然你要军阵之战,老夫便要杀得你片甲不留。”仓泣双手高高举起:“列阵!” 一瞬间,北邙大军快速列阵,刀盾齐刷刷地挡在前方,一名名骁骑手中长矛直击前方,弓箭手昂起脑袋搭弓上箭,弓箭以四十五度角,对着大炎军队方向。 看到北邙大军的气势,驰远丝毫没有惧色,他今天就是为了死战而拼的,所以立即举起长枪呐喊:“列阵!” 双方军阵对峙,血云也在不断凝聚,随着一阵轻风拂过。 战鼓与号角便响了起来! “杀!” 一瞬间两军气氛肃杀,尘土飞扬,血雾凝成的血云遮蔽了正午的阳光,只留下一片昏黄的混沌。铁甲交错,映照出冷冽的寒光,仿佛是冰冷的刀刃与铁血交织的乐章。 鼓声隆隆,如雷滚动,激荡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头。战马嘶鸣,蹄声震天,仿佛要踏碎这世间的所有束缚。号角声声,凄厉而悲壮,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将士们的咆哮和呐喊,与风交织在一起,如同野兽的咆哮,震慑人心。 箭矢如雨,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袭向敌军。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两军交锋,血肉横飞。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锋,都充满了决绝与悲壮。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果敢,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驰远持着长枪快速突刺,每一枪下去,就是一名士兵的性命。仓泣大刀挥舞,所过之处没有一个士兵能站起来的。杀疯了,彻底杀疯了。军阵之间对撞惨烈无比,如果有一方先怯懦,那就只能等着另一方的屠刀。 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挥舞的巨刃,引领着士兵们冲向那未知的命运。在这生死交织的战场上,每一个身影都显得那么高大与威猛,每一次呐喊都充满了力量与信念。 站在城头上的李长峰面容冷淡,此刻的他一直在关注下方大战,对于这些人的生命他并不在意,因为在战场上生命如草芥般脆弱,如果信念动摇,那只有死路一条。 战场上需要什么?那必须是勇气与信念的相结合,这样才能如那磐石般坚定! 看到在这无尽的厮杀中,两军都展现出了不屈的斗志和顽强的毅力。李长峰对着另一名将军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看到那名将军快速离开。 如果有人知道李长峰出现这种状态,那就代表一种可能,他开始要命了! 随着两军拼死之际,北城门再次缓缓打开,一列骁骑铁甲冲锋快速冲出城门。 原本还在大战的仓泣看到,对方增援的铁骑,双瞳快速收缩:“该死的李长峰,你卑鄙无耻!” 驰远此刻也是快速回头,当看到增援时,他笑了,果然是要命军来了! “杀!” 驰远举起长枪大喊,随后一枪直刺仓泣而去。 第113章:大战起1 仓泣横刀抵挡,双腿夹住马腹,转身就是一刀下劈。 两声精铁的撞击声只是开始,随着两人连续交手几招,驰远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想跑? 驰远哪里会放跑仓泣啊,他此刻就是要对方的性命留下,毕竟这首战之功,他要定了! “撤!” 仓泣再次抵挡驰远的长枪,好在驰远单挑能力不足,要不然,仓泣真就招架不过来。 “军阵掩杀!” 虽然双方兵卒只剩几百人了,但谁要先撤逃走,那就要抱着必死逃脱,毕竟军阵血云溃散,还能如何抵挡住掩杀一方的军阵气势啊。 仓泣趁着血云溃散之际,立即打马溃逃,至于剩下的兵卒,听天由命吧,毕竟帅将有令,无论如何他不能死! 就在血云消散时,仓泣胯下的马被对方血云锁定,吓得老马前蹄上撩,接近着就要匍匐在地。 仓泣早有准备,双脚踩住马背,一个纵跃直接翻滚了下来,接着他一把撕开身上的战甲,再次一个纵跃,直接来到一名骁骑背后。 还没等那名骁骑反应过来,他就被仓泣一拳砸落马下。 抢过战马的仓泣,双腿熟练地夹紧马腹,勒住缰绳打马便跑…… 还没等大炎兵卒的血云锁定仓泣,对方就已经逃出了血云范围。 “该死,给我追!”驰远愤怒,手持长枪脚踢马腹。 他都没料到,这老将逃跑技术居然这么熟练,就好像练习过无数次一般…… “小儿,你爷爷这次失算了,来日后我必斩你狗头!” 随着仓泣声音飘过来,驰远更是气急,打马的频率都比仓泣快了一倍有余。 但就是这样的追击,还是让仓泣逃了回去…… “仓泣你的老匹夫,有胆子回来再战啊!” 驰远的声音虽然传到了仓泣耳中,但换回来的却是仓泣的哈哈大笑声。 …… 北邙军营 当仓泣回来时,他就跪在了帅帐前。 听到仓泣老将军居然跪在帐前,乌盖达立即跑回大帐。 “老将军这是作甚?”乌盖达连忙搀扶起仓泣。 “帅将,末将之罪,还请责罚。”仓泣没有起身,反而双膝压得更重了。 “老将军何罪之有啊?”乌盖达笑着说道:“不就是两千新兵嘛,您没事就是大功一件!” “末将虽活着,但……” 还没等仓泣把话说完,乌盖达再次笑着说道:“老将军之勇胜过达百倍,军阵交锋死伤属于正常,再说了,我之前可是告诉过老将军自己活着回来就行。”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仓泣还是没有起身:“还请帅将治末将之罪!” 看到这老将执拗的样子,乌盖达笑了,笑得非常猖狂。 一众兵卒都有些懵,完全不懂帅将为何大笑。 乌盖达狂笑过后,收敛笑容地看向仓泣:“老将军可曾记得我派出去的四路兵马否?” “末将记得!”仓泣回答。 “你可知道这四路兵马去往何处?”乌盖达再次问道。 “末将不知帅将之谋,不敢妄自揣测。” 乌盖达就喜欢仓泣这一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让老将军作为先锋试探南丰城,其一是给他们造成一个假象,其二,我让老将军活着回来,就是因为老将军无论怎么打,您这一场都是输,其三,我说你有功无过,就是因为你打得好,打到一兵一卒都不剩!只有这样,南丰城的李长峰才能相信我是奔着他来的……” 而就在乌盖达打算继续说下去时,三只灵鸽接连飞了回来。 看到灵鸽飞来,乌盖达的笑着接过灵鸽,但却没有打开,然后继续说道:“其四,这就是我为何不派遣别人攻打南丰城,而是偏偏让您去的原因。” 乌盖达拿着三封没拆开的信件递交到仓泣面前,晃了晃手中信件,示意老将军可以亲自拆开查看。 仓泣看了一眼乌盖达,他深吸一口气,直接拆开第一封信。 信件是腾马这位年轻人写的,内容也很简单,临县城破,末将已经占领了临县城! 看到第一封信后,仓泣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多久啊,这小子居然占领了临县城? 于是仓泣连忙打开了第二封和第三封信。 这两封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和腾马写的都差不多,只是县城不同,分别是北户县城和元径县城…… 这…… 看到老将军仓泣表情出现了迟疑,乌盖达轻轻地搀扶起了这位老将军。 “老将军可明白?”乌盖达笑着问道。 “帅将之才,乃是我北邙之兴,末将愚钝,还望帅将不要嫌弃!”仓泣抱拳鞠躬一礼。 “老将军才是我北邙之宝,如果没有老将军这一战,其他四城定会互相求助。”乌盖达笑道。 其实乌盖达还真就说对了,如果不是他这么做,估计今天顶多拿下一个临县城,至于其他两城,那可还不知道何时能拿下呢。 “帅将,那另外一个城池是哪里?为何此刻还没有送信回来?”仓泣这时候有些替乌盖达着急了。 “不急,想要拿下孟城,并非易事。”乌盖达思考片刻说道:“这是马关星和张锋退出兵道口的老窝,听消息说,他们还在南面山上建立了一个军营。” “帅将,派末将去吧,这次定当帮北邙再拿下一城。”仓泣抱拳道。 “老将军啊,您可不能去。”乌盖达笑着拍了拍仓泣肩膀:“您若是去了,谁人帮我攻打南丰城呢?” “帅将,您不打算直接攻伐南丰城?”仓泣疑惑问道。 “还没到时候,所以,我希望老将军代我出战。” 听到乌盖达这么一说,仓泣立即明白过来,抱拳重重一礼。 …… 在苍茫的大地上,夕阳的余晖洒在无尽的黄沙之上,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这是战场的一角,充满了肃杀的气氛。士兵们的呼吸和心跳声仿佛是唯一的旋律,他们目光凶狠地盯着上前的敌人。 在这片战场上,这支军阵被命令执行断后的任务,他们背负着死战的命令,面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没有任何惧怕之色,他只有麻木地举起武器与对方军阵厮杀。 他们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高大,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一次剑的挥舞,每一次盾的撞击,都带着决绝和悲壮。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刀剑相碰的声音和士兵们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坚守!”一名被斩断左臂的将军喊道。 他此刻大脑中没有惧怕,也没有恐惧,唯一有的就是死战断后! 就在这位将军话音落下时,北邙大军中响起了号角声音。 原本还冲杀上去的士兵立即停止前进,接近着,就听到怒喝。 “放!” 突然,一阵凄厉的箭雨从敌方阵地倾泻而下,划破空气的声音像是死亡的预告。但士兵们并没有退缩,他们咬紧牙关,用盾牌和身躯挡住了这致命的攻击。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和无畏。 箭雨停了,能站起来的士兵没有几个,他们浑身插满了箭矢,但依稀能看到他们眼神中的坚定。 “扑哧……” 随着一名骑兵掠过,一名大炎士兵的头颅就被高高地抛起,接着又是一名大炎士兵倒下,至死他们眼神中还是那种无畏感! “北邙必胜!”一名将军高举战刀呐喊。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三万多名北邙士兵齐齐喊道:“北邙必胜……” 第114章:大战起2 当北邙大军战事消息传到其他县城时,已经过了三天。 此刻的南丰州百姓如同那惊弓之鸟,只要听到北邙大军的消息,他们下意识的就会躲进家里。 更让这些百姓想不到的是,一天时间内,南丰州三座县城沦陷,其中两个县的兵卒无一幸免,全都被击杀…… 南丰城 李长峰一拳狠狠地砸在桌案上,他万万没想到,那三个县居然这么快地就没了…… “啊……乌盖达,你敢和老子耍诈!”李长峰愤怒怒吼。 他本想着联合周围县城能坚守一个多月就可以了,结果……一天啊,就一天的时间,三个县城就没了! “将军请息怒,咱们还没有彻底溃败,毕竟宝应龙逃到孟城,而且孟城有马关星守着呢!”驰远抱拳说道。 “你懂什么,马关星和咱们不是一路人。”李长峰愤怒地拍了一下桌案:“如果他守住孟城越久,咱们就会被一些人嘲笑。” 三位将军没再吭声,其实他们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起码他们没有全部溃败啊…… 就在李长峰愤怒未消,一名传令兵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报……”传令兵抱拳:“启禀将军,北邙大军三路进发我南丰城三门,现在距离南丰城十里!” “三路大军?”李长峰怔住,他突然明白乌盖达要干嘛了,立即问道:“一共多少兵马?” “回将军的话,北路大约有两万,西路三万有余,东路最少,一万多!”传令兵道。 “果然如此!”李长峰露出了笑容,看向三位将军说道:“驰远,给你五千兵丁,守住北门,切记,无论如何都给我死守住!” “是!”驰远立即领命。 “肖威,给你三千兵丁守住西门半个时辰即可。” “是!”肖威起身抱拳。 “杨山,你与本帅同行,咱们就直击东门,要让乌盖达知道,本将军也不是他可以揉捏的!” “是,末将领命!”杨山抱拳回答。 随着南丰城城墙鼓响,原本刚出门口的百姓们,又一次回到家中躲藏了起来。 号角那沉默的声音响起,所有守门校尉立即开始搬运战事物资,而偏偏只有东门开启了城门。 李长峰带着两万兵丁快速出城,直击东面的北邙大军…… 北邙大军军营 乌盖达听到斥候汇报南丰城东门出现兵马后,突然起身,在点了两万兵马后就向着南丰州而去。 “将军,这李长峰看出您要做什么了?”一名中年将军问道。 “不要小觑任何敌人,他们也是有脑子的。”乌盖达跨上战马,长枪一挥:“开拔!” 随着两万兵马急速出了大营,那名中年将军这才明白将军那句话的意思…… …… 正午时分,城墙上的兵丁紧张地注视着远方。突然,一阵轰鸣声打破了寂静,尘土飞扬中,一支庞大的军队缓缓逼近。军队中,一辆投石车尤为引人注目。它高耸入云,仿佛是来自天际的庞然大物。 随着一声令下,投石车瞬间启动。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划破空气,带着令人胆颤的呼啸声。城墙上的守军慌乱地寻找掩护,但为时已晚。石块重重地砸在城墙上,顿时烟尘四起,土石飞溅。城墙在巨石的猛烈撞击下,出现了坑裂。 “隐蔽固守!”驰远躲在掩体后面大声喊道。 虽然驰远带着五千兵丁,但这些兵丁都是府兵啊,压根没打过什么防守之战,所以驰远特意挑了一百多名老练的城门校尉作为临时指挥。 巨石猛烈的撞击声十分恐怖,更有巨石飞过城墙,砸落在城边的农户家中…… 城内的百姓惊恐万分,房屋在巨石的轰击下纷纷倒塌,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随着巨石轰击渐渐减少,驰远这时也探出了脑袋。 发现北邙大军已经开始集结冲锋阵列,他立即喊道:“弓!” 这一声呐喊,几百名城门校尉立即同时呐喊。 弓箭手快速站在城头,弓箭齐刷刷地亮在城头之上。 与此同时,北邙大军开始发起冲锋。他们穿过烟尘,奋勇向前。 “箭!”驰远再次大喊。 就在他话音一落,所有攻击手立即拉动手中强弓。 “放!” 随着驰远话音落下,上千只箭雨瞬间从城头上飞出。 攻城战永远都是最惨烈的,因为这就是一场拼死的攻防战…… 北邙大军拼死冲锋,他们手持盾牌抵挡箭雨,等到城头时,无数云梯搭到了城墙上。 “滚石!”驰远快速做出指挥。 所有兵丁没有理会眼前的云梯,他们所有人都搬起了巨石。 “砸!” 一声大喊,这些兵丁手中的巨石纷纷沿着云梯那里落下…… 一瞬间,北邙死士纷纷跌下云梯,随着第一批死士倒下,第二批、第三批死士再次登上云梯。 滚石不断砸下,一名名死士的尸体也被快速抬走。 看到时机已到,驰远大声喊道:“翻云梯!” 虽然很多兵丁没有翻动云梯,但还是有很多兵丁将云梯插了出去。 (这里说明一下:古代兵丁翻云梯,可不是用手翻,他们都是有工具的,根据很多资料查找,汉代士兵所谓的翻云梯,是用戈那个头顶住梯子头,将云梯推远的。唐朝的时候,城门校尉都是有专业工具的,切记啊,不要相信影视剧里面的用手推,因为那种真是找死的节奏。) 随着云梯被插远和翻梯后,北邙大军的进攻也渐渐断了节奏。 看到这么大的机会,驰远再次喊道:“火油!滚木!” 当北邙军中大将看到城墙出现滚木和火油时,他立即下令后撤,毕竟再这样下去,这些死士还没等登上城墙,就已经死光了。 随着号角声响起,那些死士立即停止攻城,可就是这样,还有不少死士被烈火点燃,被巨木砸死! 看着烈火将城墙下方点燃,北邙将军立即下令投石车准备…… 看到巨石投掷,驰远再次喊出:“隐蔽固守!” …… 南丰州东面 厮杀的更为激烈,军阵中无数将士倒在血泊当中,大地都被染成了血色。 “杀,给我杀光他们!”李长峰提刀呐喊,所过之处北邙兵卒无一活口。 北邙大将也没想到,李长峰居然亲自率兵前来与他们对战。 “中军撤退,后军放箭!”北邙大将下令。 “严阵盾防!”杨山立即指挥道。 随着两军军阵变化,北邙大将抓住这次机会立即下令撤退,毕竟再这么拼下去,死的只会是他们。 号角响起,仅剩的前军和后军立即后撤。 看到北邙大军撤退,李长峰也没有追杀的意思,举起大刀喊道:“西门!” 大军没有停息,就算他们此刻很疲惫,此刻也必须驰援西门…… …… 等到李长峰他们赶到西门时,战事也进入到了白热化,此时北邙大军正在派遣第二波死士冲向城墙。 “杀!”李长峰提刀怒吼。 突如其来的大炎军队,让北邙大军停止了攻城,他们立即调转枪头,迎击李长峰的军队。 虽然西门北邙士兵众多,但全都是攻城器械,能平原作战的士兵也只有一万不到。 “掩护撤退!”北邙大将无奈下令。 随着五千名兵丁冲向大炎军队,北邙攻城器械也开始了撤退。 “列阵扑杀!”杨山快速下令结成军阵。 对于这五千名兵丁来说,这就是去送死的,为了就是给大军争取撤离的时间。 第115章:李长峰的硬气,监正的担忧 南丰城西门 就在北邙攻城大军撤退之时,远处烟尘滚滚。 看到来人是帅将后,那名北邙大军立即躬身抱拳站在原地。 乌盖达没有直接去东门,反而直扑西门这里,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就算去东门,也是扑了一个空,所以,马不停蹄的直接来到西门。 看到攻城器械撤退,他没有勒马停下询问,反而是带着大军冲向李长峰那两万兵丁杀去。 原本李长峰打算吃掉这五千兵卒地,但看到西门驰援的兵马出现时,他就知道是乌盖达亲自率军救援了。 李长峰不是傻子,他们都奔袭两场作战了,这要是死拼下去,那就是自己找死。 “撤回城去!”李长峰对着还在拼杀的杨山下令道。 杨山没有任何迟疑,立即下令撤退…… 随着李长峰军队快速撤回城,北邙那五千兵丁只剩了两千不到。 迷茫的北邙兵丁愣住,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他们才知道帅将居然亲自带兵救援…… “乌大将军,好久不见啊!”李长峰站在城头上大声喊道。 “李长峰,你现在孤立无援,投诚不丢人。”乌盖达笑着说道。 他并没有在意这次损失,因为这次是他失算了,他没料到李长峰能反应这么快。 “乌盖达,你今日输了,如若我投诚,你觉得天下人会如何取笑于你啊?”李长峰笑着回应。 “没事,只要大炎覆灭,我乌盖达又岂能在乎名声呢。” 听到乌盖达这话,李长峰是佩服不已啊,再想想这北邙满朝文武,好像都不在乎脸面啊…… “李长峰,投降吧,如果你加入我北邙,我会许你高官厚禄的,保证让你做个王!”乌盖达继续说道。 “乌盖达,我是大炎人,虽然我名号不好,但我们军武都明白一个道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就算我战死,我李长峰也能对得起大炎!” “哈哈!”乌盖达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你李长峰何时学会了徐家之话,难道你就不怕你们家皇帝弄死你吗!” 李长峰毫不在意地说道:“怕?有什么好怕的,虽然我与徐家背道而驰,但徐老国公的话是对的!你我路不同,等下次大战再聊!” 看到李长峰离开城头,乌盖达收敛了笑容,转瞬间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万万没想到,那该死的徐家居然在大炎军中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乌盖达阴恻恻地念叨着,转头立即大声喝道:“撤!” 与此同时,北门的北邙大军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撤了。 看到北邙大军撤退,城头上的兵丁立即呼唤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正面赢了北邙大军。 驰远擦了擦额前汗水,他并没有像这群兵丁那么高兴,因为他从始至终都知道,这场大战是如何赢的! …… 北邙大营帅帐 当乌盖达带军回营时,孟城的消息终于传了回来。 当他看到信中内容时,他的怒火瞬间压制不住了,因为派遣攻打孟城的兵力居然损失八成! “啊~!该死的马关星!” 看到帅将第一次这么愤怒,众将连忙单膝下跪,他们都从这怒火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帅将,末将愿率军攻打孟城。”仓泣说道。 “末将也愿往!”小将腾马立即附和。 乌盖达看了二人一眼,没有立即说话,反而是闭上了眼睛开始思考对策。 看到帅将没有任何吩咐,众将也不敢起身,毕竟这时候需要凝聚军心拿下南丰州。 等乌盖达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刚刚的愤怒没有了,换来的是一种平静。 “仓老将军,本帅打算亲自带军攻打孟城。”乌盖达淡淡开口道:“我命你暂代主帅一职,每日率领两千士兵前往南丰城叫阵。” “帅将,不可啊……”仓泣连忙说道。 乌盖达摆了摆手,打断仓泣接下来的话,道:“腾马,你带五千铁骑后援,如果老将军出事,我唯你是问!” “是,帅将。”腾马立即抱拳。 “好了,除了仓泣将军留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随着乌盖达下令,众将一一离开帅帐。 等众将离开后,乌盖达拿出兵符交到了仓泣手中,然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没人知道帅将对仓泣说了什么,但自从乌盖达离开大营后,整个军营好似变了一般,变得比乌盖达在的时候更加严厉…… …… 都城露台 当陆宪将江滩发生的事情讲给监正老师听后,监正瞪大了眼睛。 “青词斩妖皇吗?”监正喃喃自语。 他觉得徐缺得到大机缘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但能作出青词斩杀妖皇,那可就危险了! “老师,我担心他会死在桃花下啊。”陆宪说道。 “天意如此,你我也没有办法,这是他个人的选择。”监正思考片刻道:“你回去吧,只要徐家不去南域,你就守着他。” “如果徐家去了南域呢?”陆宪问道。 “杀了!” 陆宪微微点头,他并不感到诧异,既然守,那也有杀的可能,毕竟此人太过妖孽。 …… 浙阳县徐府 这几天的徐缺算是被折腾惨了,以前他早上起来跑步,也就是为了活到九十九的晨练,但现在好了,比以前多跑了十倍还不算,还要不停地练习仰卧起坐,俯卧撑之类的运动…… 更可怕的是,只要到晚上,他就要加倍训练,起初是十来圈身体就受不了啦,但现在嘛……打底就是二十五圈,而且还要多出几组石锁训练。 看到被累成狗的小公子,刘伯和陈琦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诧异。 “您老不去看看?”陈琦问道。 刘伯没有吱声,他其实很想问一下小公子的,但之前他查看过的,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才对。 “您老要是不去,我就问了?”陈琦再次说道。 “行了,老夫去便是。”刘伯甩了甩袖袍,双脚一踏,整个人瞬间落在徐缺面前。 徐缺吓到连忙退后一步,手中石锁差点丢了出去。 “我去,刘伯,你大晚上这么出来很吓人的。” “我见小公子日夜练习,所以,就过来看看。”刘伯笑着说道。 “哦。”徐缺没有在意,抓起石锁继续练了起来。 看到徐缺这个反应,刘伯有点难以开口,但还是问道:“小公子是否能将手臂伸出了,让老夫查看一二?” “您老想看看我是否有习武的底子?”徐缺提着石锁反问。 刘伯微微点头,他确实很想察看一番。 “您老不用看了,倩瑛说我已经达到炼气境,过两天就可以站桩了。”徐缺笑着回答。 “什么?” 刘伯震惊,房檐上的陈琦也是吓了一跳。 看到刘伯这种反应,徐缺笑了笑,也没隐瞒任何事情,直接将他们在江滩上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毕竟这件事儿也隐瞒不了多久。 当刘伯听到徐缺吞了妖皇蛟龙内丹后,整个人都蒙了。 妖皇是大白菜吗?是说杀就能杀的吗?然后刘伯就想到了那日的青光漫天…… 卧槽! 陈琦直接石化了,他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听过这么离奇的事情。 “小公子打通了几脉?”刘伯连忙关心问道。 徐缺思考片刻道:“应该是九脉吧?” 此话一出,刘伯和陈琦都想吐血啊,他们练了大半辈子才开九脉,这小公子一个妖皇内丹直接开了九脉…… 这还有天理吗? 第116章:隐武的开始,砖头与新城建造 其实徐缺并没有说实话,因为这几天他从黄倩瑛口中得知了很多关于武者的信息。 通常习武之人从小就要打根基,然后进入炼气后才能开脉,通常武者第一次开脉都是两道三脉,随着武功和修为精进,经脉也会随之增加。 比如现在的黄倩瑛,她虽然很少练武,但她可是九脉底子,只要她想提升武者修为,轻轻松松就能踏入铜皮铁骨境。 至于化境和意境,对年轻的九脉强者来说,那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年纪轻就是本钱嘛。 而他徐缺可就不一样了,他第一次开脉就是十六脉,更重要的是,他脑海中的那棵神秘古树居然长出了一条独属武者的树根。 至于徐缺是如何猜测到的,那就很简单了,因为文根和武根的树根颜色不同啊,而且长出来的枝干和树叶也是不一样的颜色…… “小公子,既然你已经踏入武夫行列,老夫这里有本功法,如果你愿意练,你就拿去自己研究吧。” 看着刘伯从怀中拿出的功法,徐缺丢下石锁接了过来。 “这《碎心手》就是刘伯您的绝技?”徐缺快速翻阅了起来。 刘伯微笑地点了点头,但看到徐缺这么随意翻开功法,刘伯眼角抽动了几下。 “嗯,是不错。”徐缺点了点头道:“改天我帮您改改,或许还能提升一下。” 啊? 刘伯蒙了,屋檐上的陈琦也蒙了,这功法都是一脉相传的宝物,还能修改? 其实徐缺说的是真的,因为在他看完整个《碎心手》后,脑海中的那棵神秘古树就长出了一片红色叶子,而且上面的字迹明显多了好几页。 刘伯接过徐缺递回来的《碎心手》,他什么也没说,就当小公子的一句玩笑话。 看到徐缺再次提起石锁,刘伯笑着说道:“既然小公子还要练习石锁,那老夫便不打扰了。” “嗯。”徐缺点点头道:“您老慢走,最迟明天晚上,我就把完整的《碎心手》给您。” 刘伯此刻非常尴尬,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接话啊…… 看着刘伯快速飞走,徐缺摇了摇头,他能看出来刘伯不相信,但也无所谓了,等他写出来后,这老头肯定非常震惊。 又过来三刻钟后,徐缺感觉到手臂开始发酸了,他才停下石锁的训练。 清晨 等徐缺跑步回来时,黄倩瑛一叠宣纸装订的书籍看着,这是徐缺特意为黄倩瑛量身定做的小学生四年级数学课题…… “你吃完饭了?”徐缺做着俯卧撑问道。 “嗯,你那份馨儿给你留着呢。”黄倩瑛看着宣纸上的题型随意说道。 徐缺并没有在意黄倩瑛的话,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吞服那枚妖丹的原因,每天只需要大吃一顿就行…… 就在徐缺做着俯卧撑时,徐四小跑了进来。 “小公子,江滩两侧封墙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弄好了,老赵他们想让您过去验收一下。” 听到徐四的话,徐缺随意说道:“行了,我下午就过去,还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对于工程验收的说法,也是徐缺这几日提出来的,毕竟前几天就弄出个不合格的工程,所以,这些流民工人每次完工,徐缺都要带几个人去验收一次。 “还有两件事情,一个是砖厂送来消息,第一批砖头马上出窑了,也想请您过去一趟。二是,方老头想请您过去讲解一下建房的图纸,他有些地方还是没弄明白。”徐四立即汇报道。 “行,那你先回去盯着,我一会儿先去砖厂看看,然后再去方老那里。”徐缺站起身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等徐四离开后,黄倩瑛好奇地问道:“你说的那个砖真的比青砖好?” “如果说硬度和耐久,那当然是青砖好。但青砖有四个缺点,工艺复杂、成本高、产量小,又不能自动化生产。而我弄出来的红砖,工艺简单,成本低得可以忽略不计,最好的就是自动化生产和产量高!” “原来如此。”黄倩瑛点了点头:“那你给方老的设计图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有些东西我也没看明白啊?” “那属于土木工程类的,你现在学的这些知识还没涉及到那个领域,等你什么时候读完高数科目,我再教你。”徐缺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土木工程?高数? 此刻的黄倩瑛不知不觉的,就已经掉进了徐缺的陷阱当中…… 等徐缺换好衣服出来时,黄倩瑛已然不见。 唉,女人啊,呵呵! 等徐缺踏风来到砖厂时,工头宋建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宋建成不是流民,也不是他徐家人,而是暗香的江湖侠客,之所以被徐缺委以重任,那是因为徐缺发现这人对烧窑很有看法。 当徐缺了解这位宋建成后,他果断把人留了下来,毕竟这家伙祖辈都是干陶器的。 对于这个世界的瓷器,徐缺虽然很想弄出来,但现在可不是时候,毕竟北邙大军马上来了,这要一步跨得太大,那肯定会扯到蛋的…… “公子,就等您来了。”宋建成笑呵呵地说道。 “行了,走吧。”徐缺笑着拿出一壶黄河醉递给宋建成。 宋建成笑着搓了搓手,连忙将酒壶放进怀中。 “开窑了!”一名工人大声喊道。 随着那名工人的大嗓门呐喊,下面两名工人用木锤敲开砖窑封土。 封土被敲开的一瞬间,一股热流便从砖窑中涌了出来。 几名工人顶着热流,快速拿起上面抹好的一排砖头。 徐缺接过两块热乎的砖头,垫了垫,看了看。 啪的一声脆响,两块砖头应声而断。 “公子,怎么样?”宋建成连忙问道。 “嗯,不错。”徐缺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下来,就按照这个配方做。” 听到徐缺满意的话,宋建成立即喊道:“四号配方没问题,全力生产!” 接着徐缺又拿起其他编号的砖头试了试,发现都差不多后,他也没再吭声,他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黏土太好?还是怎么滴,反正效果都差不多。 随着徐缺和宋建成闲聊几句后,徐缺又前往了方老那里,毕竟这盖楼可是大工程啊,一个弄错,那真的会死人的! 等到徐缺赶到方老这里时,方老正跟一群人干着建造城墙的工程。 “方老,您怎么还干起了这活啊?”徐缺上前问道。 “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小公子您说要等砖头出来,我们才能盖房子,所以,我就过来帮忙干点。”方老笑着回答。 对于这老头,徐缺是真心的佩服,建造堤坝的时候,石青就向徐缺推荐过方老,后来询问谁会建房屋时,这老头第一个站了出来,后来了解后,徐缺这才发现,这老头就是老祖宗级别的工匠啊。 “您老先歇歇,咱们研究一下图纸。”徐缺拿出一壶黄河醉笑道。 看到有酒,方老也露出了笑容,放下手中石块,把手在脏衣服上擦了擦,立即拿出图纸和徐缺坐到了一旁。 “公子啊,您这混凝土浇筑和防水细部构造处理,是怎么一回事?”方老指了指底部地基问道。 “这个好理解,其实就是粗颗粒的水泥浆黏合在一起,但其中我掺杂了很多东西。等那些东西运过来后,您老就明白了。至于这防水细部构造,节点细部构造屋面防水工程节点一般多而复杂。不同的构造、形式和材料……” 徐缺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起初方老还有些不明白,但经过徐缺详细说明后,方老这才有点明白过来。 随着时间流逝,徐缺和方老坐在地上讨论了很久,也说研究了建筑中会遇到的问题一类的事情。 看着徐缺离去的背影,方老感慨道:“读书人就是不一般啊,晚上回去让乖孙也读读书,以后也要成为文人!” 第117章:暂时守住的南丰城,暗流涌动 下午,徐缺在两个封墙处转悠了两圈,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后,他又向徐四那里飞了过去。 和徐四几人交代完事情后,徐缺这才飞回徐府。 就在徐缺落在小院当中时,馨儿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哥,老爷他们找你,叫你去正堂。”小丫头连忙说道。 “知道了。”徐缺说完,转身又向正堂走去。 等徐缺刚踏入正堂时,众人的目光立即落到了他的身上。 “见过各位叔伯。”徐缺对着众人躬身一礼,然后路过刘伯身边,将一叠宣纸放到了他的面前。 众人都没在意徐缺的举动,刘伯也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面前的宣纸,可这一看,眼睛就定在了上面。 “好了,人都来齐了,莫老弟说说现在南丰城的局势吧。”徐茂才看着莫东升说道。 莫东升起身,将他得到的消息讲述了一遍。 等众人听后都感到意外,因为谁也没料到李长峰居然这么有血性。 徐缺到不以为意,毕竟奸臣和卖国贼还是区别的,就比如另一个世界的吴三桂! “大家有何看法啊?”徐茂才看向众人问道。 “虽然李长峰获得了短暂的胜利,但他南丰城还是无法守住啊。”李安起身说道:“所以咱们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吧。” “李先生,不是还有孟城吗?难道有孟城的驰援,南丰城还会破吗?”莫东升不解的问道。 “孟城虽然可以驰援南丰城,但只能解一时之渴,如果等乌盖达反应过来,大军直接压进北门,恐怕南丰城危亦……” “那南丰城还能坚持多久?”徐茂才问道。 “少则半月,多则二十几天。”李安无奈道。 听到李安说半个月的时间,众人又将目光看向徐缺,因为他们都想知道,徐缺那里时间够不够啊。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徐缺起身拱了拱手:“按照进度来说,起码还要一个月的时间,不过,各位请放心,我会想办法延长这场战役的。” “你有办法?”莫东升问道。 “有,而且不止一种。”徐缺说着,便拿出一张普通宣纸和宝笔。 当众人看到徐缺要写东西时,一个个地抬起头看了过去。 徐缺写得很快,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将他想到的办法写于纸上。 折好宣纸,徐缺将宣纸递给莫东升:“莫叔,这上面的内容,麻烦您转交给马将军。” 莫东升接过宣纸,看到上面的计策后,很是震惊啊,这哪是一个十七八岁孩子能想到的呀…… 等解决这个问题后,众人又开始讨论起招募兵丁之事,毕竟以目前府衙兵力完全受不住北邙大军的攻击。 …… 当李长峰守住南丰城大败北邙之事,传入都城时,百姓欢呼沸腾了起来,这几十天里,他们可算听到好消息了。 甚至有些商家为了抓住眼前的商机,也搞了各种的活动。 而另一边,顾府正堂。顾永年此刻如老僧入定一般的,坐在上位听着管家的汇报。 等听完所有消息后,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道:“下去吧,让人把消息散出去。” “是,老爷。”管家拱手,退出正堂。 等管家离开后,顾景明和顾景辰便从旁厅走了出来。 “父亲。”二人行礼,然后坐到了一旁。 “事情如何了?”顾永年问道。 “回父亲,事情已办妥,接下来就看各位朝官如何反应了。”顾景明回答。 “嗯,很好。”顾永年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了顾景辰身上:“你那边呢?” “回父亲,太子正在前往浙阳县的路上,只是这浙阳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顾景辰立即汇报。 “哦?有什么不对劲的?” “根据孩儿调查,浙阳县最近有很大的动作,听不少商人说,浙阳县要建立什么新城,还搞了什么户籍审查机制。”顾景辰道。 新城? 顾永年有些懵,他怎么没收到浙阳县扩城的奏本啊? 看到父亲疑惑的目光,顾景辰再次开口道:“这新城是徐家建的,听那些商人说,他们很早就这么做了。” “消息可靠?” 顾永年有些不相信,建造一个城啊,起码也要半年以上,而且人工和材料,那都是天文数字。 “消息非常可靠,如父亲不信,可亲自去浙阳县江滩一看。”顾景辰拱手说道。 顾永年并不是不相信顾景辰的话,而是他没搞明白,这徐家在做什么? 如果说徐家要想防住北邙大军,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毕竟这城还没建造完,北邙铁骑就已经杀到了。 “等太子到了浙阳县,你问问太子殿下,这徐家在搞什么鬼。”顾永年说道。 “是,父亲。”顾景辰立即领命。 “父亲,您说徐家还有翻身的可能吗?”顾景明看向父亲。 顾永年沉思片刻道:“现在唯一不好说的就是徐茂峰那支隐藏起来的大军,如果他们死在了泽地中,一切都会按照原定计划走,要是他们突然出现,再趁着北邙大军不注意的话,恐将会有什么变数。” “那孩儿用不用提前做好准备?”顾景明问道。 “暂时不用,提前发动有可能会引起钦天监的注意,你现在只需要暗中进行即可。” 听到顾永年的疑虑,顾景明也明白父亲担心的是什么。 就在父子三人商议接下来的局势走向时,一名下人站在门口说道:“老爷,曲丞相差人给您带了句话,让您去相府议事。” “嗯,下去吧。”顾永年起身,看了两个儿子一眼道:“接下来朝堂有可能出现变化,你们提前做好准备。” “是,父亲。”顾景明和顾景辰起身拱手一礼。 等顾永年离开府后,顾景明重新设下一道结界。 “大哥还有事?”顾景辰疑惑问道。 “你怎能让太子独自涉险?”顾景明抓住顾景辰的衣领问道。 “哥,我阻止了,可他硬是要去,你让我怎么办!”顾景辰挣脱顾景明的手回答。 “你啊……”顾景明有些愠怒,指了指顾景辰,原本想说的话,也无奈咽了下去。 顾景辰知道大哥是在为自己着想,但他却是劝阻过太子,但奈何人家执意要去,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是我的令牌,你从里面选几个,让他们混入浙阳县,暗中保护太子。”顾景明将令牌丢给了顾景辰。 看到大哥居然把这东西给了自己,顾景辰感谢的行了一礼,然后快步离开正堂。 看着顾景辰消失,顾景明长叹一声:“小弟啊,你可要好好表现啊,父亲这可是为了咱们顾家啊……” …… 随着时间流逝,转眼间过去了五天。 当乌盖达率领着大军抵达孟城时,他下令全军发起猛烈的攻击。一时间,箭矢如雨,石块如山,孟城的防御工事在北邙军的攻击下显得岌岌可危。然而,马关星却临危不乱,他指挥着城内的守军奋勇抵抗,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北邙军的进攻。 在攻城的过程中,乌盖达发现了马关星的智谋和勇气,他意识到要想攻下孟城,必须先除掉马关星。于是,他派遣了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企图偷袭马关星的住所。然而,马关星的警觉性极高,又加上徐缺送给他的计策,他及时发现了骑兵部队的动向,并率领亲兵与他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最终,马关星成功地击退了北邙军的偷袭。 第118章:徐缺与康兴业的见面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乌盖达不断地调整战术,试图找到孟城的破绽。然而,马关星的防御工事坚固无比,城内的守军也十分勇猛。乌盖达深知继续攻击下去只会损失更多的兵力和物资,于是他不得不放弃了对孟城的进攻,最终还是转战南丰城! 当看到孟城之危被解除后,城中百姓和将士们都欢呼了起来,因为北邙大军终于撤军了! 此刻的马关星和张锋并没有太高兴,两人深知乌盖达想要做什么,而且按照徐缺给的计策,他们接下来才是最终的考验,毕竟驰援南丰城只能使用一次,然后他们就要做好放弃孟城的打算! “兵马点齐了?”张锋问道。 马关星没有回话,只是在那沉思良久才来到张锋面前,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如果阳城守军不让你进城,你就带着人去浙阳县吧。” 听到马关星这话的意思,张锋露出了笑容:“放心吧,我肯定会没事的。倒是你,如果南丰城容不下你,你可能就要受到排挤了。” 马关星露出苦笑,拍了拍张锋肩膀就走下了城墙。 …… 南丰城西北北邙大营 当乌盖达回来时,众将都能看出帅将脸上的愤怒,他们也没料到,帅将居然也没能拿下孟城。 “这几日南丰城怎么样了?”乌盖达问道。 “回禀帅将,末将不负您的嘱托,已经消耗南丰城兵丁一万有余,但我军损失也到了六千余名。”仓泣立即禀报道。 “嗯,很好。”乌盖达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全力攻打南丰城,无论任何代价,都要把南丰城拿下来!” “是!”众将齐齐抱拳。 “腾马,你带你本部兵马,去三城抓奴隶,我要拿下南丰城后,直取凉州!” “末将领命!”腾马再次抱拳。 随着乌盖达一条条命令下达,整个北邙大军又一次动员了起来。 …… 浙阳县徐府 今天的徐缺并未去新城那里,而是坐在家中等待一个人! 把玩着手中红色拜帖,徐缺好奇地问道:“夜姐,你确定此人就是那个康公子?” “是的,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夜姐说道。 “有意思,看来我还是被人盯上了。”徐缺笑着看向院外。 “公子,是我们暗香对不起你,这件事情,我会让香主给你一个解释的。”夜姐连忙说道。 “不必了!”徐缺摆了摆手:“该来的总会来的,而且你们出动那么多人,也没能拿下此人,就已经说明,人家压根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夜姐低着头没有说话,她很惭愧,明明说好的会给徐缺一个满意的答复,结果还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甚至出动那么多人刺杀此人,结果倒好,那些人还没见到对方,就已经被灭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徐缺说道。 “好的,我会将此事告诉香主的。”夜姐抱拳。 欲要走时,徐缺说道:“给香主带句话,就说酒的生意量力而行,没必要一下吞个胖子。” “嗯。” 夜姐背着徐缺点了点头,踩着窗沿,身影几个闪烁就消失在徐府之中。 看到小公子房间内的女人离开,陈琦跳下屋檐,敲了敲王倘的房门。 “走了?”王倘露出脑袋问道。 “刚走,可以叫那边的人出来了。”陈琦回答。 “好嘞。”王倘露出笑容走了出来。 下一刻,他如滚地葫芦一般地飞出徐府。 等王倘离开后,刘伯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陈琦将事情汇报后,刘伯点了点头。 “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要不然,咱们这位小公子可是会让他们吃苦头的。” “指挥,您是说,小公子他……” 还没等陈琦把话说完,刘伯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目光看向半空中的那道人影。 “不灭身?”陈琦大惊。 “走,去看看!”刘伯说完,两人瞬间踩踏屋檐离开小院。 与此同时,徐缺小院内来了一位年轻潇洒的公子哥,而此人正是康兴业! “在下康光祖,冒昧递帖,还望徐兄莫怪。”康兴业微笑拱手一礼。 “不怪。”徐缺故作无所谓地说道:“康公子大名徐某如雷贯耳啊!” “哦?难道徐兄听过我之名?”康兴业露出笑容问道。 徐缺笑了,笑得很瘆人,这让康兴业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猜不到徐缺这是何意? “有朋自远方来。”徐缺收敛笑容,换了一种口吻说道:“能直奔我徐家来的人,除了调查到黄河醉的康某人,我实在想不起还有谁也姓康的!” 看似一句简单的话,却瞬间揭开了康兴业那伪装的面孔。 “诸圣赐文基,三策定暗香,徐兄的才华果然不一般啊。”康兴业笑道:“在下也不在隐瞒,吾乃北邙贵族,想与徐兄交友!” 徐兄听到康兴业的话,游离的目光也慢慢落到对方的身上。 此人身材挺拔,面庞线条分明,犹如古希腊的雕塑,给人一种威严而优雅的感觉。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长相和他比,还是差了那么一奈奈……这是徐缺自己觉得的。 但对方的眼睛却非常深邃,给徐缺的第一感觉就是智慧和敏锐,如果说对方是北邙贵族,徐缺百分之百相信,因为普通人根本达不到这种层次。 “康兄,据我了解,北邙康姓乃是国姓,除了北邙当今皇帝外,还有一个北王康成金,你是哪一位呢?” 徐缺此刻再次将范围缩小,毕竟他真想知道,这位是小王呢?还是未来的皇啊! “有区别吗?在我北邙有能者得天下,无论是皇室哪位有才能,他都会率领北邙的。”康兴业笑着回答。 徐缺皱起眉头,看似这话很高大上,但仔细一品,这不就是说,无论天下怎么变,他姓康的都能坐稳皇位嘛。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就是这个样子的,毕竟这是皇权社会,只要底层不乱,那继承大位的人就不会改姓。 “但我这人真就很好奇啊。”徐缺无奈摊手道:“如果你说你是北王其中一个儿子,我很难相信,但你要说你是那个未来的皇,这可真有点吓人,毕竟我听说那个太子很少出宫的。” “那徐兄就把我当成那个皇吧。” 康兴业此话一出,整个小院瞬间冷了几分,就好像这句话自带冰块的一般。 徐缺故意装傻笑道:“康兄玩笑了,你这话可别瞎说,小心隔墙有耳!” 康兴业打开折扇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丝毫不会在意这些,既然他敢来徐府,那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徐兄,我这人一生没佩服过几人,但你却在其中,有兴趣与我结交吗?”康兴业笑着问道。 卧槽!这是要拉拢我?可为什么要拉拢我呢? 徐缺想不明白,但对方在场,他也不能仔细去寻思对方的用意。 “康兄过誉,徐某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可担不起什么大任啊。”徐缺连忙拒绝。 他要是答应了,估计徐茂才他们就能打断他的狗腿……毕竟徐家世代都和北邙作战。 “不,不,不。”康兴业连连摆手道:“徐兄三策定暗香,就已经说明徐兄大才了,只要徐兄答应,我定有厚报啊。” 第119章:对赌,打更人高老的来访 听到姓康的鬼话,徐缺心里不屑一笑,搁这给我画大饼呢?还厚报? “恐怕徐某真的帮不了康兄啊,我只想存点家资,在这浙阳县纨绔一生而已。”徐缺微笑拱手道。 “北邙大军已到南丰城,不日便会来这浙阳县,徐兄难道不想重踏文路?”康兴业问道。 徐缺自然明白康兴业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让他成为北邙的二姓奴隶,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 “到时候再说,我就怕北邙大军难以拿下此地!” “哦?为何?”康兴业好奇起来。 “因为此地有我啊!”徐缺笑着说道。 康兴业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次是被徐缺逗笑的,他觉得徐缺有点过盛之感,或者说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是,他康兴业是很喜欢徐缺的才能,但却不是个傻子啊,北邙大军就算攻打完南丰城也会剩下二十万大军,小小的一个浙阳县,总人口还不到二十万,拿什么来防呀! “徐兄,浙阳县城,守军有多少?”康兴业明知故问道。 “不足一万。”徐缺思考片刻回答。 “徐兄这不足一万,可真的很吓人啊,准确来说是府兵三千六百人,军武兵丁三千二百二十八人。距离你说的不足一万,还差三千多呢,难道他们能抵抗得了北邙二十万大军?” 徐缺没有说话,而是思考此人的消息也太准了吧,这个数还是莫县尊前天报出来的,没成想,对方居然把这个都摸透了…… “徐兄,康某来浙阳县时,也看过你所谓的新城,虽然周围地势很好,易守难攻,但攻城之战,可是有大量攻城器械的,难道你就指望你的新城?”康兴业继续说道。 徐缺眉头皱起,看着康兴业说道:“康兄,既然你对你们北邙大军这么有信心,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赌什么?”康兴业也好奇了起来。 “就拿我新城对抗你口中的北邙大军如何?”徐缺道。 听到徐缺的话,康兴业立即问道:“赌注呢?” “你输了,北邙大军撤到南丰城即可,然后在与我浙阳县作为两个国家互通贸易的城市。” “那你输了呢?” “我输了,我帮你拿下大炎!”徐缺道。 “不行!”康兴业果断拒绝,然后思考着说道:“大炎本就羸弱,北邙拿下大炎也是迟早的事情。” “哦?这么有信心吗?”徐缺露出了笑容,道:“那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若输了,加入我北邙,帮我统治整片疆土!”康兴业果断说道。 咯噔一下,徐缺面色虽然平静,但心脏却猛地跳起,瞬间,他就知道了康兴业的身份,果然啊,这家伙就是特娘地北邙太子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你输的条件上,加上一条,十年内,不准对大炎发动兵变!”徐缺笑着看向康兴业。 十年? 康兴业怔住,不是说十年时间很短,也不是说十年时间北邙等不起,而是因为徐缺给的时间恰好卡在了父王请愿的时间内…… “五年,最多五年时间!”康兴业说道。 徐缺不知道康兴业为何这么敏感,不过还是果断答应了,毕竟他的计划只是需要四年就能完成,多出来的时间,他是打算试试那位皇帝的反应。 “那防守期限呢?”康兴业问道。 “还有距离会考还有一个月,如果你们能在会考前抵达浙阳县时,咱们再定如何?”徐缺笑着看向康兴业。 这话给康兴业弄蒙了,这跟会考有什么关系,而且别说一个月了,再有十几天的时间,南丰城注定拿下,到时候想杀到浙阳县也就几天的时间…… “你确定我北邙大军一个月内无法抵达浙阳县?”康兴业这才是带着愠怒质问徐缺。 “北邙太子,您别动怒嘛。”徐缺笑呵呵的说道:“您北邙大军是厉害,但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徐某不敢妄下判断,但,想要拿下小小的阳城,恐怕你们还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好你个徐缺,既然知道本宫的身份,还敢和孤这么说话,等孤的北邙大军打到你浙阳县的时候,孤看你怎么办!” 康兴业也笑了,他是被徐缺气笑的。 “好啊,那就一言为定吧。”徐缺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看到徐缺这种态度,康兴业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趣,淡淡开口道:“既然你知道孤的身份,那送孤两坛子新出的对月仙如何?” “行,完全没问题,谁让你是我以后的土财主啊。”徐缺笑着站起身,微微一礼,转身便向房间走去。 对于送上门来的大冤种,徐缺提前送点礼也不吃亏,毕竟以后还要宰对方呢! 看着徐缺进入房间,康兴业这才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小院。 说真的,这种小院对他来说,真就没什么,甚至还不如大炎一些官员的府邸,但就是这样的小院,却让他非常欣赏徐缺这个人。 徐家满门忠烈,如果不是大炎那位皇帝昏庸无能,他们北邙又怎么南下攻打大炎呢! 就在康兴业想着如何能利用顾永年等人再添一把火时,徐缺抱着两坛五斤装的对月仙来到了康兴业面前。 “来,大财主,这可是我准备送人的,不过你想要,那就先送你。”徐缺豪爽地笑道。 从此刻徐缺笑容中,康兴业是没看出徐缺任何的想法,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就好像一名老练的商贾一般。 “那我就谢过了!”康兴业也笑了,右手轻轻一挥,两个坛子瞬间消失不见。 徐缺见状,眼眸中瞬间闪过贪婪之色,而这一切也被康兴业看在眼中。 他很不明白,都卖了这么多的酒,应该已经很有钱了才对,为何能露出这种眼神啊? 康兴业哪里会知道徐缺的想法啊,如果他此刻知道徐缺内心所想,估计第一时间就是有多远跑多远啊…… 就在徐缺想着如何给这位未来北邙皇帝挖坑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小院当中。 此人虽然头发花白,但气势很足,身穿黑色短打衫,胸前和背后各有一个银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打更人高老! “哟,您这还有位贵客啊。”高老微笑对康兴业拱了拱手。 看到是打更人,康兴业也立即起身微笑一礼:“北邙太子兴业见过先生。” “龙威不可说,这里是大炎,我也只是浙阳县的一位打更人,受不起贵客之礼。”高老笑着再行一礼。 这话可就有学问了,明显是警告对方之意,他是大炎打更人,可受不起你北邙太子的礼。 康兴业笑容收敛,转头看向徐缺,道:“既然我们事情谈得差不多了,那本宫也该离开了。” “嗯。”徐缺起身笑道:“那我就不送您了!” 康兴业无语,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北邙太子,你小子居然不送我,等孤赢的时候,非要抽你几鞭子! 看着康兴业离开,高老来到徐缺面前质问道:“你这是做出选择了?” “啊?”徐缺一脸的懵逼,然后问道:“什么选择?” “投诚北邙!” “我去,您老瞎说什么呢!”徐缺一脸的震惊,道:“我是徐家人,这辈子都不会投诚做狗的!” “那他找你何事?”高老疑惑问道。 “他确实是来拉拢我的,但随后拉拢不成,就变成了打赌……”随后徐缺就把他和康兴业的事情说了一遍。 第120章:与高老的谈话,顾永年的计谋1 当听到徐缺与康兴业的赌注后,高老愣住,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啊……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臭小子吗? 不过再一想想,这小子的赌注和设套方式,他就想起那天酒楼中的事情…… “你有把握吗?这可不是文斗,而是军武之间的厮杀。”高老问道。 “放心吧,我让他裤衩都没得穿!”徐缺笑着说道。 “你这臭小子。”高老笑着说道:“如果真能像你说的那样,这大炎可真的要谢谢你了。” “您老还是不懂人心啊。”徐缺带着一丝惆怅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就不用做这么多了。” “此刻怎么讲?” 高老疑惑地看着徐缺,因为他确实不懂人心,要不然也不能一直当个县城的打更人啊。 “如果这消息被传到了都城,您作为百姓和高官,你觉得四到五年时间够吗?”徐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问高老。 高老沉思片刻道:“对于百姓还好说,但那些官员就很难了。” “对嘛。”徐缺笑着说道:“所以啊,那些官员就会奏禀皇帝,就说我徐缺为了一己私利罔顾大炎律法,或者说,为什么不多加几年,好为大炎争取更多时间,而这一传,百姓们也会埋怨于我。” 高老听后眨了眨那对老眼,好像突然明白了…… “你小子,难啊……” 看到高老长叹,徐缺也没再说什么刺激的话,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打更人,能在浙阳县保护他就足够了。 徐缺拿出布袋,从布袋中掏出六坛子对月仙,道“高老,这是送您的。” 看到这六坛子酒,高老刚才那种惆怅瞬间没了,连忙问道:“这就是你新酿出来的对月仙?” “嗯,您尝尝,看看如何?”徐缺笑着说道。 高老在徐缺面前压根没有一点打更人的架势,打开酒坛封口,果断闻了一下。 “香,比那黄河醉还香!……” 高老抱起酒坛,如同武夫一般,大口灌了起来。 等放下酒坛后,高老激动地说道:“好酒……此酒就是琼浆玉露啊!” “嘿嘿,您喜欢就好。”徐缺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说吧,是不是遇到事情了?”高老脸颊带着酒红问道。 “没,我只是想请您把戒尺收回去。”徐缺起身一礼。 高老愣住,自己没听错吧?啥情况?收回戒尺? “你小子没开玩笑吧?那戒尺可是能保护你的。”高老问道。 “没有,学生是认真的。”徐缺认真看着高老。 其实徐缺很想说,您老那东西放在阁楼上就是一件杀妖神器啊,弄得狐灵儿只能在外面和他聊天。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老夫可真就收走了?”高老再次试探道。 徐缺没有说话,但肯定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小子如此的执着,高老也不再多问,右手一探,一个收字出现在虚空当中,紧接着一道金色流光瞬间没入他的衣袖中。 徐缺看到这种文道伟力后,就联想到书中所写的文道之境的划分与文道之力。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徐缺就开始了自己的套路大法,他把自己不明白的问题,全都抛给了高老。 高老也是一一解答,但让徐缺奇怪的是,有些问题高老也没遇到过,就比如文道化兵法一说。 虽然高老不太懂这个,但还是给徐缺指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在他的理解中,文气化兵法都应该是殊途同归。 日落西山,徐缺静坐在小院中,抬头望着北方天空。 送走高老后,他便静坐在这里开启了三十六计中的其他计谋推演,虽然偶有所得,但却不是很理想,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运用高老口中的殊途同归之法。 难道是我错了?还是这本来就是一种不同的道? 就在徐缺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时,馨儿小跑地来到徐缺身边问道:“哥,你在看什么呢?” 小丫头随着徐缺目光抬头看向北方,但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没看什么,再想一些事情而已。”徐缺随口说道:“父亲他们找我?” “没有,老爷他们出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馨儿笑着说道。 “你这么闲吗?”徐缺侧头看着小丫头。 “还好了,就是最近想让想吃你做的点心了。”馨儿笑得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徐缺无语,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道:“走,哥再教你们点新鲜玩意。” “好勒,我去叫红儿姐去。”馨儿高兴地喊道。 看着小丫头一蹦一跳地向母亲小院而去,徐缺也露出了那久违的童真笑容。 …… 皇宫勤政殿。 “曲忠义,你好大的狗胆,这就是你一直推荐的人才嘛!” 皇帝赵匡宇愤怒地将一本奏折,甩到了曲忠义的脸上。 “陛下,臣知罪,一切罪责臣愿意一力承担,还望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曲忠义跪地哀求道。 “机会?” 赵匡宇笑了,笑得很是狂放,整个勤政殿都是他的笑声。 曲忠义吓得不停磕头认错,他知道皇帝这种笑是代表着什么,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他曲家都要跟着完蛋! “曲忠义啊曲忠义!如果不是孤查看你的文心,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赵匡宇眼神渐渐变冷,口中的话就好像一柄冰剑,刺在曲忠义心上一般。 “罪臣对陛下的心天地可鉴,罪臣愿为大炎效死!”曲忠义说着又是猛地叩首,甚至额头已经红了一片。 “这次孤不会杀你,但也没有下一次了。”赵匡宇长叹:“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我去查,看看孤的大炎到底还有多少乱臣贼子!”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罪臣一定会将胡世昌等人查个水落石出,也还罪臣一个清白!”曲忠义叩首谢恩。 “行了,你下去吧,孤累了。”赵匡宇随意摆了摆手。 曲忠义起身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勤政殿。 等曲忠义离开后,赵匡宇转头对着龙椅后的屏风说道:“出来吧!孤想听听你的意见!” 顾永年缓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虽然弓着身子,但脸上的笑容却是隐藏不住。 “微臣之意,乃是陛下之意,还望陛下恩准。”顾永年叩拜道。 “孤是怕委屈了你们顾家,孤本想把四公主平乐嫁给景明的,既然你愿意为孤分担,那孤也不能寒了你这位重臣的心。”赵匡宇故作惋惜之色说道。 “微臣不敢僭越,小子能娶到昭阳公主已是幸事。”顾永年叩首道。 看到顾永年如此识趣,赵匡宇满意地点点头:“好,既然如此,明日大朝会,孤就将昭阳赐予景明,待他高中之日后,两人便喜结连理!” 听到皇帝居然是用赐予的方式,顾永年嘴角露出笑容,连忙再次叩拜谢恩。 看到顾永年的谢恩,皇帝可是非常高兴的,他所谓的四公主,那也就是想试探一下顾永年,毕竟满朝文武都知道,四公主平乐是要嫁给圣家的! 而皇帝赵匡宇却不知道,顾永年要的就是这句话,毕竟等到那一天,他顾永年就可以出手弑君了! “对了,你认为胡世昌的党羽会有谁?”赵匡宇问道。 “回陛下,臣有三个怀疑对象,只是目前还没有确认,所以,微臣不敢妄言。”顾永年道。 “说吧,就算你怀疑到了孤的头上,孤也会赦你无罪……” 第121章:顾永年的计谋2,游历圣子 “谢陛下。”顾永年跪在地上拱手谢恩,然后缓缓说道:“臣怀疑第一人是,张继书,此人和臣当年同样位于户部,这第二人是赵王赵匡义,毕竟当年他的人可是掌管三部一司之位,而这第三个人,臣怀疑的是刑部尚凌州大人。” 皇帝赵匡宇眉头皱起,思考片刻道:“孤记得当年你和张继书都在户部待过,难道你就没有嫌疑了吗?” “回禀陛下,臣对大炎之心天地可鉴啊,如果是微臣的话,微臣会把这奏本递上来吗?臣还会想着缉拿胡世昌的办法吗?” “顾爱卿,你多虑了,孤也明白你对大炎的忠心,孤就是随意说说而已。”赵匡宇面容露出和善地笑容道:“那你说说,你有何证据怀疑六弟和尚凌州吧。” “陛下,当年之事赵王对您的位置一直不满,您既然与北邙做了交易……” “大胆!”赵匡宇立即驳斥道:“孤何时与北邙有过交易了?” 顾永年立即叩首:“是,陛下乃是万古之君,臣之语有错,还望陛下治罪。” “行了,孤都说你无罪了,你继续吧。” 顾永年低着头嘴角闪过一抹笑容,他要的就是给赵匡宇种下怀疑的种子,毕竟他能与北邙做交易,那其他人也可以,或者说谋求更大。 “当年户部、兵部、吏部可都是赵王的人,是陛下您登基后,才清楚了赵王党羽,所以,臣怀疑赵王是有根据的。”顾永年恭敬说道。 赵匡宇闭上了眼睛沉思片刻,然后微微点头,其实顾永年的说法还真能立住脚,毕竟当年的事情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而活下来的人也只有曲忠义和监正了! 赵匡宇缓缓睁开了眼睛,道:“赵王所求甚大啊,不过,他是我的六弟,你说说尚凌州吧。” “是。”顾永年拱手道:“尚大人是齐王的人,从始至终,陛下您一直留着他,想必您是想利用尚大人告诉齐王,你的人陛下也能用之。但,陛下,您可能忘了一件事情,尚大人是渝州,良乡县人士,和胡世昌造假的身份是同一地方,如果没有他在背后搞鬼,您觉得谁又能有这等的本事?”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出卖大炎的人,就是这三人了。”赵匡宇微微点头道:“张继书是曲忠义的人,也是孤的人,所以可以排除,尚凌州看似普通,但他背后是老八赵匡奇……” “陛下,乃是圣明之君,您所预料的必定很准。”顾永年连忙补了一个马屁上去。 赵匡宇笑了,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永年道:“你啊,真乃是我大炎之福啊,既然有了方向,那孤就命你去查吧,毕竟单靠忠义是做不好的。” “多谢陛下信任,微臣定当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我大炎一个青天白日!”顾永年叩首一礼。 赵匡宇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下吧,孤也累了。” “微臣告退!”顾永年再次叩首,起身缓缓退出了勤政殿。 看到顾永年离开后,皇帝赵匡宇面容露出了狠厉之色,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齐王和赵王的名字…… …… 丞相府 顾永年没有直接回府,而是来了丞相这里,他不用回府就能猜到丞相一定派人去请他了。 “永年啊,老夫要多谢你啊。”曲忠义微微一礼:“如果不是你的话,老夫我这丞相之位就保不住了。” “相爷,您不必这样,卑职也是尽属下的本分。”顾永年连忙回礼道。 曲忠义露出了笑容:“不,这可不一样,此事非同一般,如果不是你出谋划策的话,老夫还真想不到这一层,如果等到明天大朝会,恐怕老夫真就完了,所以,无论以后你顾家之人,本相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力保!” “多谢相爷厚爱,卑职愿为相爷分忧。”顾永年拱手感谢。 “哈哈,好,有你顾永年的支持,以后朝堂就是你我二人的。”曲忠义大笑捋着胡须,随后又问道:“永年啊,你觉得此事,应该从何入手?可有怀疑对象?” 顾永年故作沉思,片刻后才说道:“其实怀疑对象卑职是有的,但就怕相爷不敢碰啊!” “哦?是谁?”曲忠义好奇了起来。 “虽然当年之事,有很多派系,但我与张继书是相爷您的人,理应排除在外。” 曲忠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开始怀疑的人也是顾永年和张继书,但顾永年帮他脱身,又力保葛利和温清海两家,所以这个怀疑根本没有必要,至于张继书,那可是他的人,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顾永年继续说道:“所以,卑职怀疑,齐王和赵王,毕竟这两个王是唯一能威胁陛下的。” “为何?”曲忠义问道。 “交易!”顾永年说道:“陛下和北邙有交易,那其他两个王呢?难道所谋不大吗?” 曲忠义怔住…… 是啊,当今陛下为了皇位,北疆三镇都敢让,那其他两个藩王又有何不敢的呢? “相爷,如果卑职猜测得不错,明日大朝会时,您可以试探一下陛下,如果真如在下所说,陛下也应该是这样猜测的。”顾永年这时候补了一刀。 “你觉得陛下也会这样想?”曲忠义用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顾永年。 “十有八九,毕竟皇族之事,卑职不敢妄言!” 顾永年一看得手,立即缩了回去,毕竟他的种子已经种下,只要曲忠义稍微浇点水,那绿芽必定会长成参天大树的。 “行,既然永年有这方面的想法,那明日大朝会我试探一番,如果真是齐王和赵王,那咱们就要做好准备。”曲忠义说道。 “卑职遵命!”顾永年露出笑容拱手一礼。 …… 河谷道 这里是泽地的另一个出口,也是一条极为难走的路。 两名斥候在探完情况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一道人影出现在山谷上方,他身着青色文士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长相更是俊秀至极,如果走到现代的街道上,那回头率绝对高达八成。 “原来如此,看来大炎这场战事的转折点就在此军手中啊。”年轻文士怅然道。 就在这名年轻文士这样想的时候,一名书童抱着一叠纸张跑了过来。 “圣子,您再说什么呢?”书童好奇问道。 “没什么,一些虫儿而已。” 年轻文士露出笑容,拿起书童手中的一叠纸便画了起来。 他下笔如有神,每一个线条都有着明确记载,不一会的工夫,一张舆图便被他画了出来。 “圣子,你此道能入大路吗?”书童疑惑地问道。 “不好说啊,此道从未出现,我游历山川大河,为了就是开辟此路。如若成功,那我便能踏入圣者行列。”年轻文士摇头解释。 如果徐缺在场,看到这年轻文士所作的舆图,他肯定会告诉这哥们,你这道有点难啊…… “圣子,文道大路何其之难,难道您不打算回去吗?” “回去?”年轻文士笑道:“我之道是走遍大陆之道,回去如同囚笼困兽,而且就算我现在回去,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书童不再吱声,他觉得圣子有点偏激了,好好的圣家圣子不做,非要跑出来说什么开文道大路,这不是闲的吗?…… 第122章:道门天才曹沐桐 秋水道宗 薄雾缥缈的山顶,飞瀑流泉,莺雀横渡,宛若仙境。 一名白衣女子静静地盘坐在瀑布之前,她秀眉紧闭,额头汗水滴落,陡然她睁开了眼睛,一道契机顿时从她体内打开,金色的珠子不停旋转,紧接着金色珠子表面出现了裂痕。 “咔嚓!” 金色珠子碎裂,一道若隐若现的青色小人出现,这小人虽然模糊,但轮廓却有八分白衣女子的长相。 破丹成婴! 青色小人虚影渐渐融入女子体内,随后女子起身露出了笑容,她这一笑,宛若不是尘世中人。 “恭喜曹师姐破丹成婴!”一众弟子远远喊道。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曹清的孙女,徐缺那个条件换来的未婚妻,曹沐桐! 她虽然出生于将门,也曾享尽世间繁华,但踏入道门之后,她才知道,仙道才是她的归途。 师父说,她生下来就有了灵根。 同门弟子说,她是秋水道宗的一代传奇。 其实的确如此,自从老曹把她送入道门之后,她修行什么都快,宗门法诀,一看就通,一通就会,一会就踏入仙道…… 上山第一年,踏入筑基期。 第二年,破通元境。 第三年,破明悟境。 第四年,金丹大成。 第五年,直接来了个金丹破婴…… 这样的弟子哪个宗门不喜欢啊,而且拿到外面,足够吹上好几年的了…… 更可怕的是,去年曹沐桐创造了一个绝代传奇,以最小的年纪突破金丹境。这可是在道门中不存在的,而今,她又打破了一个传奇,那就是以最小的年纪踏入元婴境! 元婴境何等恐怖。 天下道门千千万,破元婴境的,基本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绝少有弟子能够突破这一道的天堑,但她偏偏做到了,踏入绝大多数弟子做不到的地步,而她才十六岁! 进入道门也才区区五年。 下一个境界就是化神境。 一个十七岁的化神大佬,这谁见了不得害怕啊,这让天下修仙道之人情何以堪啊?…… 俗话说得好,金丹好结,元婴难破啊。 为什么?那是因为破丹成婴是一道命之天堑,很多人都是因为破不了丹,死在这条道路上的,要不然元婴境也不能成为长老这么一说啊。 其实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大多数修炼仙道之人,红尘游历未满,所以道基不稳,造成后面金丹无法突破。 “恭喜沐桐打破桎梏,踏入元婴!” “弟子多谢师尊教诲。”曹沐桐转身盈盈一礼。 “你若踏入化神,为师可不敢再承认这师徒之情了。”身着一袭道袍的老妇笑道。 曹沐桐没有说话,她自然明白师尊的意思,也知道宗门的规矩…… 突然,她心头微微一动,一缕神识传音飞到了她的耳边,然后化成了一段话。 “师尊,宗主他们叫我,我先过去了。”曹沐桐施礼道。 老妇点头同意:“嗯,去吧,看来他们是想请你办那件事了。” 曹沐桐停住身形,转头问道:“师尊可知何事?” “你去了便知。”老妇苦笑摇头,转眼间便消失无踪。 曹沐桐进入宗门大殿,此刻大殿内,除了宗主之外,还有两名内门长老和一个事务堂长老。 “沐桐拜见宗主,拜见三位长老。”曹沐桐盈盈一礼道。 “嗯,很不错。”宗主广成道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沐桐乃是我秋水道宗未来之光啊,有你在,秋水道宗注定会在道门之中有一席之地。” “宗主妙赞,沐桐不敢当。”曹沐桐立即行礼。 她不是觉得这话有没有毛病,而是觉得宗主这么夸赞她肯定有什么问题存在,要不然,来的时候师尊也不至于露出那种眼神。 “李云师姐的弟子就是不一般,堪称传奇也不为过啊。”一名身着紫袍长老笑道。 “凌尚师叔过誉,没有师尊的教诲,沐桐也不能五年踏入元婴。”曹沐桐微笑回答。 “行了,你们夸人的话留着吧,我叫沐桐前来,还是有正事宣布的。”宗主广成道人捋着胡须说道。 听到宗主这么快就要吩咐曹沐桐,三位长老也将夸赞的话留在肚子里,而曹沐桐也将目光落到了宗主身上。 “元青啊,此事是你先知道的,就由你来说吧。”广成道人道。 “是,宗主。”元青道人站了起来,微微一礼,便看向了曹沐桐。 “沐桐,此事本不是我们宗门之意,而是你爷爷和祖山鹤来我道门要账引起的……” 元青道人说了很多关于徐缺的事情,而且话中还带上了那种被欺压的委屈感,甚至把她爷爷和祖山鹤的那种强势描述得淋漓尽致,说得那个可怜啊…… 曹沐桐差点就信了,不过,在听到爷爷是替别人要账后,她倒是觉得有点意思,因为她是最了解爷爷的人,以那老头的脾气不应该会这样做的。 可接下来,元青道人就说明了今天让她来的原因,虽然都是片面的,但曹沐桐能听出来,宗门是想让自己去一趟徐府,问问能不能把酒方要到手…… “元青长老,这酒方是徐家所有,我与徐家非亲非故,恐怕难以胜任。”曹沐桐连忙打断道。 “谁说你与徐家非亲非故?”元青道人瞪着眼睛说道:“听你爷爷说,你与徐缺有亲事,既然你们俩有亲事,那你去要酒方就合情合理了。” “亲事?” 曹沐桐很是震惊啊,她用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元青道人,结果却发现对方毫不惧意,这就有点可怕了……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问你爷爷,毕竟你也有通讯灵宝。”元青道人说道。 “沐桐啊,此事事关我宗门大业,如果你能办好此事,来年宗门圣女之位就由你来坐。”广成道人笑着说道。 “多谢宗主好意,此事我还需要和爷爷商量一下。”曹沐桐拱手道。 “行,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弟子告辞!”曹沐桐对宗主几人盈盈一礼,然后离开了大殿。 “掌门师弟觉得此事有几分把握?”大长老风清道人问道。 广成道人看着曹沐桐离去的方向笑道:“七成!” “为何只有七成?”凌尚道人急迫问道。 “曹清此人虽然浑了点,但他知道事不可为的道理,而且他孙女可是秋水道宗的人,你觉得他会不同意吗?” “宗主,曹清答应的话应该有十成了吧?那三成呢?”元青道人站出来问道。 “那三成就是沐桐自己,她不是一个喜欢抢夺别人东西的人,她修炼仙道都是随心而为,一个没有贪念,没有杂念的人,你们觉得,她会抢夺酒方吗?” 广成道人的一番话,瞬间让三人怔住了。 是啊,这丫头真就如此,如果徐缺不给她,估计她都不会抢…… “掌门师兄,那咱们怎么办?”凌尚道人问道。 “两手准备。”广成道人说道:“元青,你拿二十万两银票,如果沐桐没有拿到配方,你再用这钱买下配方,就说以沐桐亲事为由。” “是,宗主。”元青拱手领命,转身飞出大殿。 平亭小筑 这里是曹沐桐的住所,也是她平时修炼的地方。 当她回来时,他没有第一时间联系爷爷,她当然相信自己爷爷能干出这等的事,但是还是想旁击侧敲地打听一下。 曹沐桐思索着,突然一声吩咐:“来人!” 嗖的一声,两名弟子落在她的身后,是两名身着外门正式弟子装束的女弟子。 第123章:爷孙对话,商议 两名女弟子同时鞠躬行礼:“曹师姐,请吩咐。” “帮我查一下,浙阳县徐府的徐缺,对了,再查一下徐府其他人……” 徐缺? 左侧那个美女微微一怔,脸色有些不太对劲,连忙躬身道:“师姐,您口中的浙阳县徐缺,可是从都城徐国公府迁离到浙阳县的那位?” 曹沐桐转头问道:“卢婉晴,你知道他?” “禀告师姐,如果是此人的话,师妹还真清楚一些。”卢婉晴脸色复杂地回道。 “哦?那你说说吧,我倒是很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曹沐桐不动声色地问道。 “如果此人和师姐口中的徐缺是一个人的话,那可能令师姐失望了,此人乃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废物。” 曹沐桐很是诧异,这和宗主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而且自己爷爷也不可能给自己找一个这样的纨绔…… “你对他很了解?”曹沐桐疑惑道。 卢婉晴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显得更加复杂了…… 旁边的另一个女弟子轻轻一笑:“曹师姐,我来说吧,如果您口中的徐缺和卢师妹口中的徐缺是一个人的话,那可真就巧了,因为卢师妹和这个徐缺从小就订了娃娃亲。” 曹沐桐微微一惊,目光不停地打量着卢婉晴…… 卢婉晴急忙开口辩解:“曹师姐请不要误会,我家已经和徐家断了这门亲事,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断了亲事?曹沐桐目光划过陆婉晴那急迫辩解的表情,道:“你确定?你口中的徐缺是浙阳县徐家的徐缺?是那个文道天才?” 卢婉晴目光抬起,满脸地问号:“曹师姐,您弄错了吧?徐缺并不是文道中人,一年前他就被送到了道门,怎么可能是文道中人……还天才?” “是啊。”旁边女弟子也连忙说道:“估计曹师姐和卢师妹说的徐缺,并不是同一个人,文道之伟力,那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 曹沐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理应说地方和人都对上了,但却不是一个人?这有可能吗? “那你们有没有听过一种酒,叫什么黄河醉的?” 卢婉晴和那名女弟子同时开口,这酒的传奇她们自然知道,而且现在外面此酒的价格已经卖出了天价,简直是酒中的奢侈品,一经出世,横扫整个酒界,更是有人说,此酒要比进士酒更为珍贵,宗门前几日好不容易从妖族手里弄了一坛,结果却被宗主拿去请人了…… 曹沐桐面不改色心地看着两位师妹,但内心却跳个不停,她此刻算是明白,为何宗主想要这酒方了,如果能酿出此酒,那这笔收益可真就如洪水猛兽啊…… 不过让她更好奇的是徐缺这个人,从元青长老口中得知,徐缺此人乃是一个文道天才,不仅能作出好的诗词,还能酿出黄河醉这样的美酒,如果对方真的和自己有亲事,那…… “曹师姐?曹师姐?” “嗯?怎么了?”曹沐桐看向卢婉晴。 “师姐,我们还需要去调查此人吗?”卢婉晴问道。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不必了,毕竟我对一个纨绔没多少兴趣。”曹沐桐不动声色地说道。 其实曹沐桐在听到卢婉晴的话后,就有了一个小小的私心,毕竟她可不想让对方知道,她也和徐缺有亲事…… 待两人离开后,曹沐桐立即拿出通讯灵器,她此刻很想知道,这徐缺究竟是一个什么人。 另一头,远在都城祖府内的曹清,此刻正在钓鱼,突然,他心头微微一动,一道浮光从他头顶升起,化作一幅画面。 “宝贝丫头,你找爷爷有什么急事吗?”曹清放下破鱼竿问道。 “爷爷,我想知道,您是不是为我定了一门亲事?”曹沐桐直言问道。 “哦?你都知道了?” 曹清很是意外,因为此事知道的人很少啊,突然间,他反应了过来,他和祖山鹤去秋水道宗的时候,提过一嘴…… “是的,宗主告诉我的。”曹沐桐说道:“宗门给我一个任务,想让我跟徐缺要酒方,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啥? 曹清怔住,他万万没想到,这秋水道宗居然这么不要脸,不过随后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打算怎么做?”曹清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问自己的孙女。 “我不打算去要,因为这本就不属于宗门之物,如果是去抢,那就有违我的道心。”曹沐桐如实回答。 曹清微微点头,但思考一番后,他又觉得不妥,毕竟秋水道宗对自己孙女的培养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真拒绝了,那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沐桐啊,其实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爷爷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是问问他徐小子比较好……” 随后,曹清就将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甚至还告诉曹沐桐做好心理准备之类的话,毕竟那徐小子心眼太多了,他怕两个人还没成亲,自己家的小白菜就被拱了…… 起初曹沐桐只是微微点头听着,但越往后的话,就越不对劲。 她是单纯什么都不懂的人吗?显然不是啊…… “好了,爷爷,我都清楚了。”曹沐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沐桐啊,你也别嫌爷爷唠叨,是那小子太鬼精了,记住啊,能成则好,不成你也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曹清叮嘱道。 曹沐桐关闭通讯灵器,深吸一口气,目光便看向了外面。 …… 浙阳县徐府 徐茂才众人坐在正堂商议着事情,徐缺此刻也正好走了进来。 他这几日可真没闲着,白天要去新城指导建设问题,晚上回来还要和众人商议即将到来的战事。 等和众人商议完事情后,他还要回房研究各种东西…… “小公子,这是南丰城送来的战报,你看一下吧。”李安递过马关星送来的信件。 “这北邙还真够厉害的,超出我的预期了。”徐缺看着驰援战报道。 “是啊,我本以为,马关星他们能拖久一些,没想到,乌盖达这次的进攻这么猛烈,恐怕南丰城再有四日就要破了。”李安感慨道。 “没事,足够了。”徐缺放下战报问道:“阳城那里怎么样了?” “张锋现在已经驻扎到了阳城,如果北邙大军全力进攻的话,最多能守住半个月。”徐茂才说道。 “父亲,李安叔,是时候让大伯他们出来了。”徐缺说道。 “这还不到两个月,难道你打算以阳城为防守线?”刘伯问道。 “不,防守线依然是咱们浙阳新城。”徐缺思考片刻道:“李安叔,您想办法让马关星撤离南丰城,能带多少将士就带多少,如果不行的话,让他对李长峰行贿,转守阳城,如若李长峰不同意,您就让马关星加大贿赂之物!” “不行!”徐茂才第一个反对道:“李长峰是什么人,你让他跟着马关星撤离,你这是想让我们徐家示好吗?” “父亲……” 还没等徐缺解释,徐茂才立即摆手打断徐缺的话。 众人都明白徐缺是什么意思,但这关系到徐家的名声,就算他们战死,也不会向那些人示好,这就是气节,这就是风骨! 李安看了一眼徐缺,又看了一眼徐茂才,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二老爷,小公子并非是示好之意,而是利用!”李安连忙解释。 第124章:巨大的诱惑 “利用?怎么个利用法?让李长峰跟着马关星撤离南丰城,前往阳城,这不就是示好吗?”徐茂才问向李安。 其实在座之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李长峰活着,那肯定要控制其他县城,而且距离浙阳县最近的就是阳城。 如果被李长峰知道浙阳县的情况,他肯定会插手浙阳县和阳城的防御工事。 真等到那个时候,一切准备都将毁于一旦…… “二老爷,小公子并未是向李长峰示好,而是要利用李长峰帮助马关星和张锋二人守住阳城……” “那不还是让李长峰知道咱们浙阳县的防御工事吗?”王倘站起身问道。 “不,不一样。”李安立即说道:“只要大老爷的兵马在北邙大军抵达阳城前,他们绕过南丰城,直达阳城西侧即可。” “你的意思是想让大哥的兵马警告李长峰?”徐茂才疑惑问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利用李长峰与乌盖达大军厮杀,这样不仅能试探出朝廷的反应,还能替大老爷报仇!” 此刻众人听得有些糊涂,这好像和李长峰知道浙阳城的防御工事没什么两样啊…… 徐缺无语,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了,毕竟李安叔的解释只是片面的。 “父亲,各位叔伯。”徐缺拱了拱手:“我的意思是并非是让李长峰进入阳城,而是让他来做这个诱饵!” “李长峰不是傻子,他怎可能答应做诱饵?”王倘有些搞不明白。 “他不是李三要吗?既然他喜欢要,那就将东西摆到他的面前。只要他离开了南丰城,一切任凭咱们拿捏,到时候让张锋与马关星注意一些,只要不让李长峰入城,他就无法发挥帅印,届时,咱们故意给他设一个套,让他在阳城东面落凌坡驻扎。等到北邙大军赶来时,首当其冲的就是李长峰!” 落凌坡吗? 众人想到那里的地理环境,突然好似明白了一些。 徐缺在看舆图时,就问询过李安叔,用李安的话来说,那地方看似易守难攻,其实只要围住不攻,那地方的驻军就基本废了,而他徐缺需要的是什么?那肯定是拖延时间啊! 等他李长峰发觉自己被骗时,他要嘛投诚,要嘛就与北邙大军死战到底。 徐缺相信,李长峰肯定不会投诚,如果他投诚了,他的家人连带那几位都得完蛋! 李长峰啊李长峰,你看我徐缺对你多好啊,你死了,估计朝廷还会给你追个封号啥的…… 就在徐缺想着朝廷会给李长峰追加什么封号时,刘伯点点头同意道:“小公子之计可行,但您打算用什么来引他上钩?” “黄河醉和对月仙!” “小弟,你要把酒方交出去?”徐凡立即问道。 “大哥,我有那么傻吗?”徐缺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拿出八成利益来诱惑他,当然了,这白纸黑字是真的,但你们觉得他有这命享吗?” 听到徐缺的话,众人倒吸冷气,谁都没想到,小公子的毒计居然这么阴狠。 就在众人认为小公子手段高明时,李安笑着说道:“小公子,八成未必能够!” 啊? 众人懵了,八成还不够? “李安叔,您说多少能够?”徐缺笑着问道。 “加上十万两如何?”李安笑道。 徐缺不假思索地回答:“可以!” 徐缺与李安笑着对视一眼,两人瞬间明白对方想要干什么。 哗…… 在座之人都被吓到了,十万两啊,那可是能养活三万兵卒一年的费用啊,就这样用来引诱李长峰? “这手笔是不是太大了?用不用叫莫东升来商议一下啊?”徐茂才问道。 “不用,舍不到孩子套不到狼,毕竟李长峰值这个钱!”徐缺笑着回应。 其实徐缺很想说,这钱给他,他也花不出去,还不如让他拿到手里热乎热乎…… 随着徐缺和李安计划敲定后,今天晚的商议也到此结束。 “小弟,你赚钱这么容易吗?”徐凡站在徐缺小院门口问道。 “大哥缺钱了?”徐缺疑惑问道。 “不,大哥不缺钱,我就是想知道,你卖那酒到底赚了多少钱?为何拿出十万两就不带犹豫的……” 徐缺知道大哥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不打算说实话,毕竟这个数字连他都吓了一跳,所以,他贴在大哥耳边说了一个数字。 这数字一出,徐凡差点大叫了起来,他只知道那酒卖得很贵,但万万没想到……小弟居然赚了这么多…… “爹娘他们知道吗?”徐凡问道。 “不知道,我也没告诉他们。”徐缺实话实说道。 徐凡拍了拍徐缺肩膀,用着语重心长的话,说道:“小弟啊,你最好不要让爹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他那张老脸就没地方搁了……” “哥,其实吧……” 徐缺思考片刻,还是决定把父亲给的那个令牌交给大哥好一些,毕竟他是真的不需要这东西。 “怎么了?”徐凡看着徐缺在摸索东西,好奇问道。 “这东西给你吧。”徐缺将令牌拿了出来。 “你……”徐凡震惊,这话就好像卡在了嗓子眼。 “爹和刘伯跟我说话这东西的重要性,但我完全不需要啊。”徐缺补充道。 “小弟,你可知道,大伯和父亲两个牌子合在一起的事情?”徐凡问道。 “知道啊,但我觉得没必要弄得这么正式,反正咱们都是徐家人,有事情商量着来呗。”徐缺无所谓地说道。 “那是徐家家主的象征啊,你这小子……”徐凡很想揍眼前的弟弟,但随后又没有理由打对方,这让他如同坐蜡。 “咱们徐家儿郎,谁做家主都一样,也不对,除了小堂哥,他那智商就算了……” 徐凡被徐缺的话气笑了,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弟弟这脑袋是咋长的。 “行了,既然你愿意把令牌给我,那我就帮你把它还给父亲。”徐凡拿过令牌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可要帮我一起扛。”徐缺笑道。 “嗯,到时候再把大堂哥忽悠进来。” 随着两人玩笑话结束,徐缺也和大哥各自回了自己的小院。 此刻徐缺只觉得压力减少很多,至于那天晚上与父亲和刘伯的对话也变得无足轻重了,毕竟他是真不想当什么徐家家主啊…… 而且徐缺在看到徐家账目时,差点没直接骂娘啊,偌大的家业,一年留存才不过白银二百两,这不是闹着玩嘛…… 他随随便便想个主意,一年利润都不止十几万两。 …… 北邙军营,深夜。 三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进入大营,军营结界好似坏了一般,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但此刻的乌盖达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手中帅印微微发烫,转身他便起身跪在军帐当中。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康兴业走上首位坐下来道。 “不知道太子殿下深夜来此,是为了何事?”乌盖达恭敬问道。 “你几时能拿下南丰城?”康兴业反问。 乌盖达不知道太子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保守地回答:“最多四日!” “拿下南丰城后,便是阳城,你觉得阳城几日能拿下?”康兴业继续问。 “阳城守军薄弱,如果没有增援的话,顶多七日即可。” 第125章:康兴业的谋划 听到七日便能拿下阳城,康兴业点点头,表示他此刻非常满意。 “孤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抵达浙阳县,你能做到吗?”康兴业问道。 “请太子殿下放心,给末将一个月的时间,末将就能拿下浙阳县!” 在乌盖达看来,十天左右的时间就足够拿下南丰城和阳城了,至于那浙阳县,估计用不了三天就能拿下,至于他多说几天,那是因为他还想做其他的事情。 “乌将军,话不要说得太满了,你可知道孤的来意?”康兴业笑着看向乌盖达。 “末将怎敢妄自猜测殿下来意,还望太子殿下告知。”乌盖达拱手一礼。 康兴业对乌盖达还是非常满意的,此人不仅是文进士,还是一名化境的武夫,这在北邙也是少有的全才,也是北邙前无仅有的帅将之才! “谷老,将浙阳县新城的影像拿给乌将军看看吧。”康兴业道。 “是,殿下。”谷老行了一礼,右手轻轻抓出一块留影石。 随着留影石散发出白色光泽,浙阳县新城的全貌就映射在了军帐之中。 “太子殿下,此建筑为何名?为何感受不到一丝文道伟力?”乌盖达看着封闭墙问道。 “乌将军,这东西孤只是听说,它是用一种叫水泥的东西建造而成,具体的孤也不太清楚。”康兴业无奈说道。 “难道这城墙都想建造这么高?”乌盖达有些震惊的问道。 “差不多吧,听说最低的城墙也有七丈半,最高的超过十丈有余……” 听到太子的话,乌盖达顿时怔住了,他很想说,这还打个球啊?他们投石车最高也只能抛射六丈高的城墙,而且基本城墙都是五至六丈高,这石头怎可能砸到那么高…… 就算他们能抛到七至八丈,但同样的投石机,也就暴露在守军的进攻范围内…… “乌将军,你可有信心拿下此城?”康兴业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禀殿下,末将需要时间。”乌盖达恭敬回答。 “多久?”康兴业问道。 “如果物资充足,改造的投石车可以的话,最少三个月。” 其实乌盖达还是大着胆子夸下海口,毕竟他是真的没有信心拿下这座新城,不是说他们无法登上城墙,而是投石车覆盖不到这么高的城墙,这要是靠人海去堆,那可真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那最多需要多久?” “末将不敢回答,也无法回答!”乌盖达拱手道。 康兴业微微点头,他没指望乌盖达立即拿下浙阳县,反正在一个月内抵达浙阳县便好,他手指敲击着桌案,然后目光看向顾星辰。 顾星辰此刻也明白是时候站出来了,连忙拱手道:“乌将军,如果我们能帮您从内部瓦解对方,请问您有信心拿下此城否?” “如果是这样,末将有信心拿下此城,但不知道这位小先生打算如何瓦解。”乌盖达问向顾星辰。 对于乌盖达来说,顾星辰虽然只是一个文骨的举人,但能在太子左右的,那肯定不简单,所以,他立即以先生之礼请教对方。 “乌将军客气,家父乃是顾永年,您没必要行此礼。”顾星辰还礼。 听到是顾永年,乌盖达就更不敢收回行礼的手,要知道,那可是北邙的大英雄,也是他以后仰望的王啊! 看到乌盖达还是保持行礼动作,顾星辰也没在乎这些,果断继续说道:“我回去会让父亲想办法派人接手浙阳县防务,到时候只要将军攻打时,城门自然会为将军而开。” “如真能像小先生所说,乌某用不上两日便能拿下浙阳县新城!”乌盖达保证道。 “好,我要的就是将军此话!”康兴业笑了,他豪爽地说道:“如果将军能在规定期限内拿下浙阳县,我会让父皇封赏将军做一位手握重兵的藩王!” 听到太子的话,乌盖达立即单膝跪地:“末将谢过太子殿下,末将愿领下军令状,只要小先生的话应验,末将必将拿下浙阳县!” 康兴业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他们北邙大军能拿下浙阳县,那他与徐缺的赌注就能实现,到时候,他将会是第一个统一大陆的始皇帝! “谷老,将东西留下吧。”康兴业说道。 “是,殿下。”谷老收回留影石,然后拿出两个布袋放在了乌盖达面前。 “太子殿下,这是?……” “乌将军,这里是孤为你三千铁骑打造的新式铠甲,有了这些东西,普通军阵的血云可以抵消大半,到时候你便可以轻松击溃大炎守军!”康兴业道。 “末将多谢太子殿下,四日内,末将保证拿下南丰城!”乌盖达再次谢恩。 康兴业起身说道:“嗯,好好表现吧,如果你真的成功了,孤保证你封王之日就在眼前!” 乌盖达重重一礼,然后亲自送康兴业等人离开。 等康兴业离开军营后,他侧头问道:“星辰,你可知我为何要急切拿下浙阳县吗?” “太子之谋,星辰虽能猜得一二,但还是不太明白。”顾星辰回答。 “你啊,就是比你大哥聪明。”康兴业摇头笑道:“孤与徐缺打了一个赌,他说孤的北邙大军拿不下浙阳县,然后又说北邙大军虽勇,但两个月内无法抵达浙阳县!” “竟有此事?”顾星辰很是好奇:“那他不是稳输无疑?” “是啊,孤也是这么觉得,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康兴业思考片刻说道:“此人能在都城玩转整个朝堂,而且还将那些大炎官员无法出手,这就说明此人肯定有什么东西是咱们不知道的。” “殿下是怀疑徐茂峰的大军?”顾星辰问道。 “这只是其一,虽然谁都不知道这个大军在哪,但保不准会是一招致胜棋啊。”康兴业回答。 “那还有其他的?” “其二就是马关星的出现,你不觉得这个人突然驰援南丰城是带着某种目的的吗?”康兴业反问。 “现在守将是李长峰,就算马关星进入南丰城,也是要听李长峰的调遣,而且李长峰和马关星根本不是一路人,就算马关星想反抗,也于事无补,更别说有什么目的。”顾星辰回答。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不防,如果事情一切顺利最好,要是出现了变化,你大哥那里,就需要做好提前准备了。”康兴业道。 “是,请殿下放心,如果真发生了变数,我大哥那边的棋子一定会帮助乌将军的。” …… 浙阳县徐府 徐缺在夜跑结束后,就坐在书案上等着夜姐的到来,他今天本想把五年级数学教材弄出来的,但发现黄倩瑛一直把玩着游标卡尺,他就果断放弃这种想法,毕竟这个物件测量器太过跨时代,黄倩瑛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在徐缺百无聊赖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对面,这次徐缺可是看清楚夜姐是如何进入他的书房了…… 哎呀,练武真是个好东西,不仅六识提高了很多,就连捕捉一些东西也方便了很多嘛! 而就在徐缺感觉自我良好时,夜姐突然拿出一个木匣放到了徐缺面前。 “银票前几天不是刚刚给了吗?怎么又来了一份?”徐缺疑惑地看着夜姐。 “这不是银票,而是你吩咐我们查的那个人的信息!”夜姐解释。 第126章:徐缺借人,慕容瑶与慕容真 徐缺心里很是震惊啊,这才几天,就查到了康兴业身边的那个高手资料…… 之前他和康兴业在小院谈话时,刘伯等人便察觉到了有高手在徐府上空保护康兴业。 后来徐缺得知,保护康兴业的高手,乃是一位不灭身强者,甚至武功都要比曹老爷子还厉害…… 徐缺打开木匣,当他看到上面的资料信息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夜姐,这谷玉真有这么厉害吗?”徐缺眨着眼问向夜姐。 “我们之前我们派出十二名化境高手,三十多名铜皮铁骨境侠士,都未能碰到姓康的一下,你说他厉害不厉害?”夜姐不动声色的说道。 但从目光中,徐缺却发现了夜姐的忌惮…… “难怪啊!”徐缺有些感慨的说道:“看来想要对付北邙太子,咱们也只能从正面来了。” “你打算怎么做?”夜姐问道。 “既然他已经和我打赌了,那就让他知道我徐缺可不是软柿子。”徐缺露出阴险笑容:“让香主准备一下,我需要一百名铜皮铁骨境的江湖游侠帮我做事,不过事先说好了,这些人以后有可能会列入军武。” “你打算以秀才之身融合军阵?”夜姐吃惊问道。 “不,我可不做那等傻事。”徐缺连忙说道:“我是想让他们成为我兵法中的尖刀!” 听到兵法二字,夜姐整个人都不好了,立即问道:“你懂兵法?” 看到夜姐那激动的样子,徐缺无语,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兵法嘛…… “小意思啦,略懂啦。”徐缺摆了摆手,一脸风轻云淡的说道。 这话说得,夜姐很想咬徐缺一口,什么叫小意思,什么叫略懂啊? 要知道,圣家中的兵家那都是执牛耳的存在,只要他们一出世,基本整个大陆都要抖一抖,虽然她们也没见过兵法,但口口相传的兵法,那就是制胜之宝啊! “夜姐,你还有事吗?”徐缺看着发呆的夜姐问道。 “啊?……啊!”夜姐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徐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静待夜姐的下文。 “你让我们调查三家的结果出来了,他们背后并没有能人,是否要提前出手?”夜姐问道。 “不着急,先放着,等我把他们榨干了,在出手灭了他们三家。”徐缺笑着说道。 对于陈秦李三家,徐缺也没让莫东升出手的意思,毕竟他还指望着三家能榨出一点油水呢,而且他手中赌约到现在都没急地去收,为了就是等三家搬入新城后再动手! “既然公子暂时不想动那三家,那我回去忙了。”夜姐抱拳说道。 “等等。”徐缺连忙叫住夜姐:“庸王那里查得怎么样了?” “虽然我们没查到什么,但表面来看,此人除了每天夜夜笙歌外,就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夜姐随口说道。 徐缺点点头,他总觉得这个庸王很不简单啊,但又查不到任何的证据,这就很奇怪了…… 送走夜姐后,徐缺坐在案前思考了起来,等两个眼皮渐渐打架了,他才回到床上。 突然间,徐缺眼睛猛地睁开,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悄然出现。 大意了,居然忘了朝廷里还有奸细,这下可能需要多费一些手段了…… …… 青云道宗 群山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草味,让人心旷神怡。四周的树木上,挂满了各种奇花异果,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偶尔有几只仙鹤在天空中翱翔,发出悠扬的鸣声,回荡在山谷之间。 一位青衣少女静静地站在山谷之中,她有一头柔顺的长发,像黑色的瀑布一样流淌在肩膀上。她的眼睛明亮如星辰,透着温柔和智慧的光芒。她的鼻梁高挺,给人一种优雅而坚定的感觉。她的嘴唇红润,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微笑,让人感到亲切而温暖。她的皮肤白皙细腻,仿佛是瓷器一般。她的身形苗条,优雅而高挑,仿佛是自然界的精灵一般。 就在这位青衣少女欣赏着谷中美景时,一道流光快速划过天际,紧接着,那道流光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慕容师姐,晓洋她们回来了,想请你过去。”一名身着白衣女弟子微笑说道。 “嗯,知道了。”青衣少女微笑点头。 白衣女弟子看到师姐并没有打算直接离开,她盈盈一礼,转身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山谷之中。 青衣少女名为慕容瑶,是百年难遇的修炼界天才,其实也正如众人眼中所看到的那样,她确实很厉害,不到二十岁便踏入元婴境。 但就在昨日,一条消息传遍了整个仙道界,一位年约十六岁的丫头,居然踏入了元婴境,这个消息属实爆炸,因为对方修炼快,所以,打破了慕容瑶的纪录…… 虽然她出生于大炎国都城,也曾经享受过世间繁华,但没人知道,其实她反感宗门内的条条框框,她并不是什么天才,而是比别人刻苦罢了。 如果不是女子不能踏入文道,她定然会打破这个规则,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优美的诗篇…… 父亲说,可惜她不是男儿身,要不然大炎必将出一条文坛之龙。 师尊说,以她对法诀修炼的刻苦,拿到文道上必成大器,但只可惜她是一名女子…… 是的,自从她进入宗门后,她就以文理来参悟各种典籍,再加上她勤奋刻苦,很快便成功筑基。 宗门的第三年,她结丹成功。 五年便破丹成婴,成为新一代的传奇。 但就是因为昨日,秋水道宗的那条消息,让她很是诧异。因为对方用的时间和她几乎一样,都是五年! 慕容瑶她不是一个喜欢嫉妒别人的人,她对什么传奇不传奇的并无兴趣。 她最近也是经常来这里欣赏风景,因为她迷恋上了词作,其实她很想见见那位开辟词路的大宗,但奈何那位大宗却不见任何人…… 突然,一道浮光从她的头顶升起,化成一幅画面。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形象,他端坐在花园凉亭之中,此人不是别人,赫然是跟徐缺见过一面的慕容真。 慕容真把玩着手中酒杯,笑嘻嘻地道:“小妹,哥哥我最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能让你说有趣,估计对我来说就是无趣的……”慕容瑶无情地回道。 “别啊,不就是我没能帮得上你吗?至于吗?”慕容真品尝着杯中酒道。 慕容瑶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慕容真,然后继续看着谷中美景,她很想写一首词,但总觉得差了一些。 “小妹,父亲答应我了,只要我能顺利高中进士,他就答应我,再也不管我了。” “是吗?那就恭喜你了。”慕容瑶随口一说,但瞬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头看向慕容真:“你这段时间也无事,要不然回宗门帮我解密上古残卷如何?” 听到上古残卷,慕容真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连忙道:“不行,上古残卷,那东西非我所长,再说了,那东西推演起来,难得要死,我可不想回宗门……” 慕容瑶撇撇嘴:“你若不回宗门,信不信我现在就回都城抽你呀?” 慕容真瞬间翻脸:“慕容瑶!我是你兄长,你是我妹妹,你还有没有一点长幼之分了?” “呵呵……”慕容瑶无所谓地道:“宗门之中,我是你师姐,只要我把你抓回来,你说这长幼之分如何?” 第127章:动了凡心的慕容瑶 慕容真被慕容瑶的这句话,差点弄炸了,那脏话悬在嘴巴硬是不敢骂出来,因为他还真怕慕容瑶回都城,把他捆上山啊…… 慕容真不是一次被这么屈辱的带到宗门,而是很多次,至于多少次,他也忘了…… “小妹,大哥今年要考殿试,其实我是需要研读……” “停!”慕容瑶立即打断道:“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在高中举人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些东西记在脑子里了,这时候你还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我很久没抽你了?” 靠!慕容真无奈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妹妹啊,瞬间觉得这酒也没了滋味……酒?对了…… 突然,慕容真好似火烧屁股一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小妹,大哥我解密上古残卷五位数已经是极限了,后面的我是真的不行,不过,大哥给你推荐个人,他通晓数之一道,让他解密上古残卷最适合不过,你去找他!” “哥,你什么时候学会谦虚了?你不是号称博古通今吗?说说看,你找的替死鬼是谁?”慕容瑶笑眯眯地看着慕容真,她倒想看看大哥是如何编的…… “这个人叫徐缺,以前也是都城人,至于是如何得罪当今皇帝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也懒得打听,他现在和家人搬去了南丰州浙阳县,我游历回到都城,听说了他很多消息,一个多月前,都城还没有这号人,但自从他回来后,就把都城闹得天翻地覆。至于在学问上,更是胜过为兄百倍,你要想解密上古残卷,非他莫属啊。” 南丰州浙阳县? 慕容瑶道:“你确定此人可以?难道不是你慌不择路选出来的替死鬼?” 慕容真倒是无所谓地道:“你啊,隐居深山太久了,根本不知世间事,大哥可告诉你,此人不仅通晓数术,作诗作词更是信手拈来,至今为止,此人诗词创作就没有一首低于千年五彩诗的。” “你就吹吧,他要是真有那么厉害,父亲怎会不通知我,再说了,父亲当年说过,如果真有此等人才,他早就收为弟子了。” 慕容瑶虽然无法进入文道,但她对诗词欣赏还是极高的,当世存留的名作,她几乎没有不熟的,千年五彩以上的诗作,每一首都是刻在她的记忆中。而且父亲当年发下宏愿,只要有人能作出五彩诗作,他便收为弟子!要是哥哥口中的徐缺如此那般厉害,为何父亲不去收下对方? 看到自己小妹那怀疑的目光,慕容真直接吟诵了起来:“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北疆路八万……” 正在怀疑的慕容瑶猛地愣住。 好有气魄,好精妙的辞藻,这首诗她从来没有听过,但她可以肯定,这首诗最低也是一首千年五彩之作,甚至极有可能是一首万古七彩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第二首,慕容瑶全身大震,因为这首诗要远远超过上一首,这绝对是不朽青光诗无疑…… 怎么可能啊,不朽之作,万年之间能出几个呀,真的是此人所作吗? 慕容瑶不敢相信,她觉得父亲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这个徐缺在诗作上已经超越了父亲…… “词牌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 是词作!居然是一首开辟文道小路的词作……这徐缺还是人吗? 此刻慕容瑶目光猛地抬起,牢牢盯着慕容真。她的心脏呯呯乱跳,好优美的辞藻,这种思念是不是世人常说的爱呢? 她非常喜欢词作,此刻她真想与那徐缺见上一面,这跟对方有没有心上人无关,她突然动了那颗凡心…… “小妹,听说徐兄还作了一首杀伐雄浑的青词,你要不要听啊?”慕容真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向慕容瑶。 在听到大哥的话,慕容瑶那萌动的心瞬间消失不见,换来的却是冰冷的话语:“别废话,快点念出来,要不然,我现在就回去抽你!” 慕容真并未生气,他等的就是小妹这句话,他咳了咳嗓子:“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徐郎……” 当慕容真将全首词念完,慕容瑶久久没有开口说话,这是怎样的一首词作啊,全篇雄浑大气,一种豪迈之情宛如战神在世,辞藻之精美,更是碾压开辟大路的那首五色彩词…… “四首佳作,个个都是精妙无双,这都是此人之作?”慕容瑶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 “当然,徐兄乃是不世出的天才,父亲都说了,他收不起这样的弟子,就连祖山鹤大儒也不敢收……”慕容真得意扬扬地说道,就好像他就是徐缺一样。 “岂止是天才啊……”慕容瑶带着一些感慨道:“他那精妙的辞藻如金墨画龙,一首不朽诗作就已经是难得,结果又作出一首不朽词作,这样的人,又有几人能配做他的老师……” “那是!”慕容真得意的笑道:“小妹,我跟你说,他那脑子绝对不一般,想法更是层出不穷,面粉经过他的手,随便一摆弄,就成为了高端美食,什么面条、糕点,都是他研究出来的,最近都城最盛行卖的麻花,听说也是他弄出来的!哦,对了,还有你哥我现在品尝的这‘黄河醉’,也是徐兄弄出来的,价格也是炒翻了天,父亲昨日还说,这酒要比进士酒好喝多了,说不定今年圣进士的赏酒,就会换成此酒呢……” 听到兄长把徐缺吹嘘得那么高,慕容瑶此刻真想去见见这位天才。 看到慕容瑶已经入迷,慕容真再次加大火力,继续说道:“妹妹,大哥跟你说,徐缺的杂学,绝对是我见过最奇葩的,你那上古残卷交给他,那绝对是最适合的人,如果你找他帮忙,估计用不上几天便会被解密出来,你放着这样的一个天才不找,整天拉着兄长我帮你,这简直就是拿着萤石与皓月对比啊……” 就在慕容真还想加大火力输出时,通讯灵器突然关闭了…… “啥情况?”慕容真蒙了,但随后一想,他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徐兄弟啊,对不住咯,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这杯酒我敬你,就当做兄弟我向你致歉了。”慕容真一脸悲壮地举起酒杯,向着北方天空致敬。 此刻的慕容真别提多开心了,如果徐缺能帮他分散一下自己妹妹的火力,那他这几个月就能活得潇洒很多,毕竟在那山上,真就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另一面,慕容瑶关闭通讯,她脚尖轻轻一点,转身便消失在山谷中…… 下一刻,她出现在洛云殿前,几位师妹正高高兴兴地搬着东西。 “慕容师姐,你终于来了,这是我下山给你带的东西,你看看还缺什么不?”一名可爱粉装少女笑着跑到慕容瑶面前。 “晓洋,你辛苦了,我想问问,你们下山采购时,是否买酒了?”慕容瑶问道。 “不愧是师姐,确实买了,而且还是掌门半个月前在凌云渡定的,一坛子可是要三百两呢!”晓洋很是吃惊的样子说道。 “那酒呢?”慕容瑶看了一下晓洋身后。 “宗主刚刚拿走了,现在正在宴请瑶池碧馨仙子……” 第128章:世间事,上套的李长峰 慕容瑶身形一起,突然间再次消失,下一刻,她出现在宗主峰。 此刻一名中年男人正与对面女子对饮,风中酒香扑鼻,时不时还能传来欢笑之声。 慕容瑶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引起两人的不悦,反而上座两人笑盈盈地看向慕容瑶。 “瑶儿,你来得正好,为师我正好得了一坛绝世仙酿,正与仙子品尝,你也来尝上一杯。”宗主笑着招招手道。 “谢师尊。”慕容瑶可没有客气,她来的目的就是想尝尝此酒的。 一杯酒飞起,落入慕容瑶掌中,慕容瑶轻轻细品,然后又轻轻抿了一小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这让上座二人都露出了笑容。 “此酒如何啊?”碧馨仙子露出微笑问道。 “很好。”慕容瑶道:“师尊,此酒可是那黄河醉?” “哟,这个都知道了,看来此仙酿果然不一般啊,这三百两花的值啊!”宗主哈哈笑了起来。 碧馨仙子点点头道:“嗯,确实值得,就是不知道酿酒之人在哪,如果能找到对方,定要好好与此人结交一番,也好为瑶池盛会添得这一份酒啊。” “酿此酒之人堪称传奇,也是文道之上的一个奇葩。”慕容瑶送还酒杯笑道。 “哦?”宗主与碧馨仙子对视一眼,连忙追问:“瑶儿可认识此人?” “回师尊,此人与家兄是好友,弟子来此正为此事而来……”随后慕容瑶就将她从慕容真那里得到的消息讲述了一遍。 听到是这么一回事,宗主与碧馨仙子都是相视一笑,两个人都是过来人,也明白此刻丫头是动了那凡心。 “情之一物,难寻大道,既然你愿意下山走一趟,那为师就答应你。”宗主笑着提醒道:“但,你要知道,历练红尘,情之一关难过得很,如果你寻不到路,那你便回山思考吧。” 慕容瑶心中大浪翻滚,她没有想到,师尊居然一眼便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多谢师尊教诲,弟子谨遵师命,明日便下山历练!” 慕容瑶离开了宗主峰,山巅之上二人还在对饮,对话依旧在继续,但两个人的目光和对话却不是之前的那般轻松了。 因为他们都能看出慕容瑶那颗萌动的心,对于仙道来说,红尘俗世不过刹那之间,他们追求的是那长生之道。 何为长生?这个答案很不准确,也没人会给一个标准答案。 虽然文道至上,在其他道上,它堪称无敌,但它却不能长生…… 仙道、佛道、妖道、虽没有文道那么强大,但它却非常的漫长,只要踏上此路之人,寿命都会得到延长。 所以,对这三道来说,红尘俗世只是刹那之间。 蛊道与术道则另寻一道,他们要比文道弱,但却强于其他三道,而同理,它们的寿命也比其他三道要短,却强于文道的寿命。 武道,根本没人能走到极限,因为此道太过驳杂,单单一个剑道之路,就会让很多人停滞不前,所以,整个大陆最多只存在一位三百多岁的合道境。 至于最后的魔道,那是为人所不齿的,只要有人修炼此道,人人得而诛之。 魔以血气为修炼之根本,注定了他们跟任何人都没办法合作,为什么?他们要吃人啊,他们吃得越多,修为越强,所以,他们什么都吃,吃人,炼妖,吸食魔道自己人…… 妖族可以和人族共存,但却无法与魔合作,虽然很多妖族仇视人族,但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优势,提供人类世界各种生活物资,跟人族大兴通商之路,而这也就有了各地妖族鬼市的地方。 至于人族内部,那说法可就多了,当外族入侵时,他们可以团结一致,但消灭外族后,他们又开始了内部的猛烈斗争,不仅是为了财富与地位,也是为了争求大道之理。 大道之争本质上就有很多说法,信徒之间的争斗更是多如繁星。 佛门倡导普度众生,希望自己成为天下间唯一的道。 道门道法自然,讲究一个顺其自然,他们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修行。 文道那就更厉害了,他们希望天下人都要读书,无论你是否能踏上文道,读书总是要放在第一位。 武道虽然与其他道不同,但他是真的要命啊,他希望天下人都要学会搏杀上战场。 蛊道希望天下人都能养出自己的蛊,然后利用蛊的力量征服其他道。 术道希望世人都明白天理循环,命理推演之法,他们讲的就是一个窥测天机看透命理。 …… 每条大道,都会排斥其他大道之路,他们坚信自己的大道才是正统。而这样一来,纷争与死伤就在所难免了…… 人族与人族天天在打,为了抢地盘。道门与佛门天天在辩,为了灭了对方的大道,文道对武道打压数千年都没变过,为了显示自己身份高低,文武合击争道佛两道,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大道领袖…… 所以,从古至今,整个世界,远比看到的,更加复杂,更加诡辩…… 南丰城 当马关星离开李长峰住所后,他露出了笑容,因为徐府送来的计划,让他成功拉上了李长峰。 送走马关星后,李长峰闭着眼睛思考利与弊,虽然他对眼前的利益很动心,但他也得要有命享受啊。 “将军,您难道真打算放弃南丰城吗?”驰远问道。 还没等李长峰开口说话,肖威立即起身道:“虽然我不喜欢马关星这个人,但他说的很对,留在这就是死路一条,我们现在撤离南丰城,转战阳城是唯一的活路,而且对方拿出来的好处,是我们这辈子也赚不到的。” “肖威说得对,我老杨虽是个粗人,但我明白死守南丰城那就是自寻死路,而且距离朝廷两路大军驰援,还有半个多月,如果咱们死在这里,那付出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杨山立即附和道。 驰远总觉得事情透着古怪,按马关星的说法,就算对方不拿出好处,他们也会想办法撤离南丰城的,毕竟这里确实守不住了…… 就在三人争吵之时,李长峰猛地睁开了眼睛:“我终于明白了!” 他的话瞬间让三人的话戛然而止,三人立即将目光看向李长峰。 “原来如此,我还把这徐家当成铁骨铮铮的将门之后,原来只是贪生怕死之徒,这好处自当我李长峰笑纳!”李长峰哈哈大笑了起来。 “将军明鉴,末将就是这样想的。”肖威立即拍马屁附和。 “就是,这徐家已经没落了,如果阳城破了,下一个就是浙阳县,他们定然会拿出家底来保命的!”杨山也赞同道。 “将军,末将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还没等驰远把话说完,李长峰就摆手打断问道:“驰远啊,你在官场见识时间还短,有些问题是想不明白的,你说这银票是假的吗?” 驰远摇了摇头:“是大炎通行银票,这做不了假!” “那你说这白纸黑色的契约是假的吗?”李长峰再次问道。 驰远又摇了摇头:“有徐府印信,做不了假。” “那就对了嘛。”李长峰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徐府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不拿出好处,你觉得我会出手帮忙吗?” 驰远没再说话,虽然他觉得很奇怪,但将军的话也很有道理…… 第129章:南丰城丢失,大朝会 黄历3477年六月初,北邙大军攻破大炎南丰城,将南丰城归于北邙版图。 而就在同日正午,大炎皇帝送出国书,昭告天下,北疆三镇将永远属于北邙,但南丰州之地,却没有任何表明,甚至随后还下了一道谴责国书送到北邙…… 当大炎百姓们知晓这则圣旨时,那之前的国书怨气还是消散了不少,但南丰州现在已经丢失大半,很多百姓都开始对大炎皇帝起了猜疑…… 阳城北五十里 当李长峰带着两万多名兵卒奔袭至此时,他露出了得意笑容,因为只要他进入阳城,便可以再次亮印。 而就在他想和马关星商议进入城中时,马关星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我乃是上将,岂有不进城的!”李长峰怒道。 “将军莫怪,落凌坡此地易守难攻,末将在城中与将军呼应,保准会让北邙大军难以攻打,之前末将守住孟城时,就是用的此计!”马关星连忙说道。 “姓马的,你这是伪将,如果李将军不进城,朝廷怎可知,我们驻守此地?”驰远立即站起来说道。 “驰将军请放心,马某现在就传信给都城,我也会把将军之功劳一起呈报的。”马关星一脸正气地抱拳道。 听到马关星居然要现场传达信息,李长峰几人也不再阻止,毕竟这可是好事啊,一旦功劳下来了,他的封赏又能更上一层。 马关星拿出宣纸宝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内容全都是赞扬李长峰的话,至于南丰城是如何丢失的,他一律不谈,毕竟让他来对上二十五大军,他也白扯…… “将军可否满意?”马关星拿起宣纸问道。 “嗯,很好。”李长峰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带着两万大军驻守东面落凌坡吧。” 对于李长峰将自己的兵丁也收编了,马关星没有任何怨言,毕竟徐缺的计策就是这样,如果他不同意,那整盘计划都要完蛋。 李长峰发现马关星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他也放下了心,他还真怕马关星给他设套呢,毕竟在城外驻扎,还是很危险的,如果马关星不给他这些老兵,他肯定不会同意驻守东面落凌坡的。 随着马关星将信纸幻化成灵鸽飞走,李长峰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拍着马关星的肩膀,道:“马将军啊,阳城虽小,但你的责任重大,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将军的期望啊。” “李将军放心,人在城在,我们定能得到朝廷的驰援!”马关星抱拳一礼。 对于马关星这话李长峰非常满意,要是真等到朝廷驰援的大军,那他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送走马关星,李长峰重新坐在草地上,仰头看着天空。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有马关星的亲手手书,将军便能飞黄腾达了。”肖威单膝跪地道。 这时驰远也立即单膝表态:“是啊,之前末将愚钝,没想到这马关星居然这么识趣,不仅把三千兵丁留下,还给将军呈报功劳,等到大军来到南丰州,将军便可回朝封赏了。” 听到驰远的话,李长峰笑着看了看对方:“驰远啊,你乃是本将挑选出来的,虽然咱们不是文道中人,但咱们也不比他们差,等回去封赏后,我把我那十六房小妾送你。” “多谢将军!”驰远抱拳再次一礼。 …… 阳城 随着马关星回来,张锋也立即从城防处赶了回来。 “怎么样了?”张锋连忙问道。 “放心吧,李长峰并没有察觉到。”马关星笑道。 “太好了,这下终于能坑死这个杀千刀的。”张锋咬牙切齿的说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过这次还是要谢谢徐家啊,如果没有他们,这李长峰根本不会上套。”马关星拍了拍张锋肩膀道。 “嗯,我知道,等到了浙阳县,我肯定会亲自登门感谢徐家的。”张锋郑重地说道。 很少人知道张锋为何会痛恨李长峰,也很少人知道,张锋此人的真实姓名。 但马关星却不在此列,因为他和张锋从小到大就是玩伴! 张锋原名秦峰,父亲曾经是皇宫禁卫统领秦玉正,新皇登基前,宫中发生了政变,原因没人知道,但他父亲秦玉正之死,却跟李长峰脱不了干系。因为在父亲临死前,他就让人向家里送来了信件。信中内容直指李长峰,就此都城秦家消失,而那灭秦家的刽子手,就是李长峰! 如果不是马宁暗中出手保住了秦峰,估计秦峰也就死在了家族覆灭当中,从此,秦峰更名为张锋,也与马关星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你这几天招募了多少兵卒?”马关星问道。 “能担任城门校尉的有六百多人,能搬运物资的有两千多人,上阵杀敌的只有两百多人……” 听到这个数字,马关星摸着下巴有些犯难,因为这些兵卒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如果李长峰晚到一会儿,估计阳城一炷香的时间就会被攻破。 “徐家信中说,能招募多少就算多少,如果阳城真有危险,只要向西面山顶求援,就会有大军出现。”张锋提醒道。 马关星担忧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打铁必须自身硬,如果单纯地拖延时间,那直接牺牲李长峰他们即可,我就怕北邙大军会封住落凌坡,直接攻打咱们。” 张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去哪招募兵卒啊…… 皇宫文武殿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孤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皇帝赵匡宇愤怒指责下列群臣。 “陛下息怒,兵道口丢失本就会造成现在这等局面,如果不是陛下英明提前派人驻守,恐怕此刻的南丰州已经全部落入北邙之手。”张继书连忙出列劝道。 “启禀陛下,微臣相信再过一个多月,南丰州会再次回归我大炎之地。”卢庆风这时候也站了出来。 对于捡好听的说,卢庆风绝对是一号人物,他不管局势怎样,反正没事拍拍皇帝马屁就对了。 “哼,你们两个……”赵匡宇不屑地甩了甩袖子,那愤怒的气息也消减不少,但还是开口道:“两位爱卿话虽不错,但你们有办法堵住百姓的悠悠众口吗?” 此话一出,张继书和卢庆风傻眼了,他们哪能堵住百姓的口啊…… 就在两人想着如何脱身时,一只灵鸽突然飞进文武殿,然后缓缓落到了曲忠义手中。 “丞相,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大朝会吗?”赵匡宇冷着脸问道。 曲忠义上前一步露出了欢喜:“启禀陛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听到曲忠义的话,众人都露出了狐疑,这时候还能有好消息,难道是南丰城占回来了? “有何好消息?”赵匡宇疑惑问道。 “回禀陛下,南丰城的丢失是必然的,北邙大军可是拥有二十五万,而我军只有四万多兵卒,能坚守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但这次南丰城的丢失,并不是全军覆灭,而是李长峰战术转移,他带领这三万大军,将北邙大军堵在了阳城关口,这封信是马关星将军所写,上面写满了对李长峰的敬佩,他希望朝廷能嘉奖李长峰将军……” 当众人听到这话时,所有人都是一怔,他们本以为李长峰战死,南丰城丢失……结果李长峰是想将北邙大军堵在阳城关口,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第130章:顾永年的计策1 知道等到大军驰援,届时三军合并,再打出一个配合,那南丰州用不上一个月,就能重回大炎了! “陛下,此乃天赐之福,有李将军镇守阳城关口,这就好比那第二个兵道口,晾他北邙大军再怎么强,也别想轻易南下啊。”卢庆风连忙吹捧道。 “嗯,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不错,这李长峰确实是一名帅才,一会记下来,等他回朝后,一并封赏!”赵匡宇露出满意的笑容。 “陛下,这是马关星的信,上面还有一些内容,望陛下亲自过目。”曲忠义躬身一礼,然后将信件举得高高的。 “好,将信件呈上来,孤要好好看看!” 随着宦官将信件呈上,皇帝赵匡宇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马家之人居然会这么夸赞一个人的。 “不错,不错!”赵匡宇频频点头:“这马家小儿也非常勇敢啊,这次他愿意坚守阳城,为李长峰找机会痛击北邙,此子也应当封赏才对!” 一众大臣看到皇帝露出的满意之色,瞬间都开始活跃了起来,因为这时候拍马屁最为适合。 而站在队列里的顾永年却有些犯难了,因为顾星辰给他传来消息,是说浙阳县城非常古怪,如果不想办法控制浙阳县,北邙大军恐将无法抵达都城…… “陛下,臣有事启奏!” 就在众大臣奉承皇帝英明之时,陈鹏从队列之中站了出来。 一瞬间,所有大臣立即归位,文武殿也变得安静起来。 “陈爱卿,你又有何事?” 赵匡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因为他对陈鹏此人没有任何好感,虽然烦对方吧,但他又不能撤了对方的职务,毕竟朝堂是需要这种干活的人。 对于赵匡宇来说,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好皇帝,奉承的官员有了,弹劾的官员也有,干活的也不少,所以,他觉得自己比父皇更懂得如何控制朝政。 “启禀陛下,黄河河汛即将到来,微臣还请陛下做好开仓赈灾,以免饿殍遍野啊……”陈鹏跪在地上叩首道。 “陈大人,河汛还没爆发呢,现在就做好赈灾准备是不是有点早了?”一名四名官员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指责道。 “就是,这河汛起码还有十多天呢,你一个水利司凑什么热闹啊……” 陈鹏不为所动地听着,他此刻只想听听陛下的意见,毕竟上次上书防汛之事,就没得到结果,而现在他只想打算提前做好赈灾准备。 陈鹏身边一众官员看到又劝不动,他们也站了回去,毕竟皇帝现在心情不错,这要是被陈鹏惹怒了皇帝,他们也会遭受池鱼之殃。 “陈爱卿,范爱卿的话很有道理啊,现在做好准备是不是有点太早了?”皇帝赵匡宇沉思道:“如果现在开仓做赈灾准备,那等到雨季来了,这些粮食你打算如何处理啊?” 赵匡宇并不是太糊涂,他其实也想提前做好赈灾准备的,但往年提前准备好的粮食还没送到灾区,就已经发霉发臭了…… “回禀陛下,微臣与下属商量过,这次咱们提前把粮食送往各县,待水灾来临后,便可应急一时,到时候也不至于饿死太多的灾民。”陈鹏跪在地下进言。 就在皇帝思考陈鹏的办法时,顾永年这时候突然站了出来:“启禀陛下陈鹏之法万万不可!” “为何?”赵匡宇问道。 “我朝每年都有救济粮下发,理应这些粮食足够灾民果腹,如果朝廷再拨粮食下去,恐怕有人会起了那贪婪之心,所以此事万万不能助长!”顾永年行了一礼回答。 “顾大人啊,您为贵高官,但您没有看到下面啊……”陈鹏起身一躬到地的说道:“虽然我朝每年都有救济粮,但您可知那些粮食发下去后是多少吗?每户分到的粮食不足一斗!” 顾永年故作威严道:“胡说八道,户部每年下拨救济粮足有税收两成,这可是有记录的!” 皇帝赵匡宇听后微微点头,这事儿,他是知道的,毕竟每年都要他签字同意后,才能下发救济粮。 陈鹏哀叹一声:“是,朝廷每年都会拨下一批救济粮,但您可知,这些粮食每过一处,都会被上官剥削一次吗?” 此话一出,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一众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起来。 顾永年故作震惊,但心里却乐成了花,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为只要出现贪墨剥削,那他的人就能插入浙阳县! “陈鹏,你好大的胆!”曲忠义这时候站了出来,指责道:“难道你不知道诬陷官员是何罪?” “回丞相的话,下官之话句句属实,如有欺瞒愿受文道碎裂之苦!”陈鹏躬身一礼。 “文人做官,乃受文道问心,你说,他们是如何隐瞒诸圣的!”曲忠义怒视陈鹏。 皇帝赵匡宇也是很好奇,按理说,文人做官是无法贪墨朝廷拨下去的东西,因为每年这些文官都是需要考绩的,如果发生贪墨朝廷下拨之物,那考绩就变成了一张白纸…… “丞相,下官没有说是文官所谓,而是武官之权!”陈鹏道。 文武殿一片哗然,瞬间众人就明白陈鹏的意思了…… “陈爱卿,你可有证据?”皇帝赵匡宇脸上带着怒声问道。 “微臣只有一小部分证据,望陛下明察!”陈鹏从袖口中拿出普通奏本,跪在地上呈报皇帝。 “拿上来,孤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赵匡宇很是愤怒,他虽然喜欢钱财,但他从不动百姓的财物,因为百姓是他的根本,如果这事不处理,那龙气也将会不稳,届时民怨爆发,他就彻底完了! 当宦官将奏本呈上后,赵匡宇只是扫了一眼,他就愤怒地嘶吼了起来:“来人,将泸州河道县典史李牛,余长县典史张四,给我速速拿下,孤要让刑部亲自审问!” “是!”两位文捕官吏立即应道,走出文武殿踏空而去。 就在两名文捕官吏离开时,顾永年立即跪在大殿中间…… 这一幕不仅让所有官员都愣住,就连皇帝赵匡宇也愣在龙椅之上。 “顾爱卿这是何故啊?”皇帝赵匡宇问道。 “启禀陛下,臣蒙食于公,承蒙陛下恩泽。微臣想请陛下拟旨肃清武官之贪腐,臣愿做这清武吏之风!” 听到顾永年的话,一众大臣震惊,谁都没想到,顾大人居然愿意亲自彻查所有地方小吏官员,这可是大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曲忠义眉头皱起,他猜不到顾永年为何要这样做,难道真想平百姓的怨气? “顾爱卿啊,你打算从何处开始啊?”皇帝赵匡宇倒是不意外,在他眼里,顾永年可是大忠臣,凡是有民怨,对方都会帮自己平息。 “微臣打算从三处查起。”顾永年行了一礼:“渝州、泸州、南丰州,既然陈鹏大人想帮助灾民,那就要从黄河流域开始,所以,微臣准备先派遣陆童渊、沙井通、范思海三人分别进入鲁山县、浙阳县、北河沿线……” “可这三位都是将军啊,他们要如何查?”皇帝赵匡宇疑惑。 “就因为他们是武夫,所以,微臣打算以武治武,而且这三县不仅是连年水患的重点,还是阻拦北邙大军的重要城镇,如果能帮陛下清除污吏换得名声,那便可在当地直接招募乡兵,以作城防之用。” 第131章:顾永年的计策2 顾永年的一番话,说得绝对情真意切,让列位大臣们也频频点头。 “陛下,微臣同意顾大人之言,望陛下恩准。”陈鹏这时候站出来跪在地上叩首。 看到陈鹏这个老顽固都捧顾永年了,其他大臣也立即出列跪在地上求皇帝批准。 皇帝赵匡宇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此刻却是很高兴,因为这是他最想看到的一幕,但他还是把目光看向了曲忠义。 发现皇帝看向自己,曲忠义立即明白过来,连忙也跟着站出来恳请陛下恩准。 “既然诸公都同意顾爱卿的提议,那孤便下了这道旨意!”皇帝赵匡宇故作沉声:“来人啊,拟旨,封,顾永年为兵部尚书,兼巡察都御史,封,陆童渊为巡察左都尉,调查渝州一带,以鲁山县以北为界。封,沙井通为巡察右都尉,调查泸州北河沿线县城。封,范思海为巡察侍郎,调查南丰州浙阳县以南为界。” 这一道圣旨下,一众大臣高呼“吾皇英明……” 大朝会散,圣旨也同时出现在各种上空。 黎明百姓欢呼了起来,他跪在地上高呼当今陛下英明神武,一道道民意好似潮水般地向都城涌去。 刚走入后殿的赵匡宇震惊,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民意化成龙气! 赵匡宇哈哈大笑了起来:“来人,将孤的玉盘棋送到顾府去,然后带句话给顾爱卿,就说太尉之职,孤等着他办好事情后,就奖赏给他!” “是!”一位宦官行礼,悄悄地离开后殿。 皇宫外,曲忠义和顾永年二人走在前面,后面是葛利、温清海、尚凌州等人。 “顾大人,你最近要辛苦一阵了,等事情办好后,可要来我相府做客啊。”曲忠义笑着说道。 “这也要多谢相爷,如果不是您站出来支持卑职,恐怕陛下未必能答应。”顾永年行了一礼道。 “咱们都是自家人,如果没有你,我这相府还不知道被谁拿去。”曲忠义摆摆手。 “这是卑职的责任,不敢邀功。”顾永年故意靠近曲忠义,双手抱拳一礼。 曲忠义见状,笑着连忙搀扶,而就在两人手对碰之时,一张小纸条瞬间被曲忠义握在手中。 “顾大人辛苦了,老夫就此别过!”曲忠义笑着拍了拍顾永年的手。 “送相爷!” 顾永年双手一礼,后面跟随众人,也连忙行礼相送。 “诸位,就此别过!”顾永年笑着转身,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顾大人慢走……”众人笑着回礼。 当顾永年和曲忠义离开后,这些大臣也一个个地向家飞去,他们都明白,现在朝堂风向越来越不对劲了…… 当曲忠义回到家中,便打开了手中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他双眸顿时迸射出火花。 “该死的徐家,原来是你们背后捣鬼!”曲忠义怒道。 他就说那个暗香为何不知道好歹,原来这一切的背后是徐家在掌管! 之前曲峰想将暗香挖到他的门下,结果人家只说了一句,“他曲家还不配!” 至于这个消息顾永年是如何知晓的,曲忠义不想知道,他现在知道暗香背后之人是徐家就足够了! “来人,叫峰儿来正堂议事!”曲忠义喊道。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曲峰便进入正堂,随后曲忠义便设下了结界。 “这事儿,你怎么看?”曲忠义将纸条递给曲峰。 看到上面的内容,曲峰眸中带着冷意道:“除掉暗香!” “不可!”曲忠义立即阻止,沉思片刻道:“既然他们手里掌握着资源,那你让底下人看看是否能将黄河醉的配方搞到手,如果能将酒方弄到手,届时再让你大哥呈给圣家,这样一来,咱们在圣家的地位又能进上一步。” “爹,您何必要大费周章啊,与他们来个鱼死网破多好,反正明德楼那些人也没什么用了,不如让他们做这最后一件事吧!”曲峰不解的说道。 “这是都城!如果你敢这么做,那钦天监明日便会来府里找你!”曲忠义带着愠怒解释。 曲峰被曲忠义这么一训斥,那愤怒的火焰也压了下去,他真的很不理解父亲的选择,如果换成他,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至于曲峰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性格,那还是要把事情倒退回半个月前的谈判上。 他本想让暗香投靠他们相府的,结果那管事的不仅羞辱了他,甚至还说他只是一条曲家铺路的奴隶,这让他怎么忍,直接与那管事的动起来手…… 而结果呢,他被钦天监的关押到了兆狱,虽然他没在里面没住几天,但,自从他打那儿出来后,性格就变得极端起来。 至于徐缺那里为何没有得到消息,那是因为这件事儿,是香主自己定夺的,所以,徐缺到现在还不知道,暗香与丞相府结下了仇怨! 看着曲峰表现出的模样,曲忠义摇了摇头道:“明德楼虽然不如以前,但手里还是有不少人的,你找几个机灵的,让他们想办法混入暗香。” “是,孩儿明白了。”曲峰拱手一礼。 “你放心吧,你的仇,爹会帮你报的,无论是谁!”曲忠义目光阴狠的说道。 曲峰没有吱声,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正堂…… 曲忠义坐在座位上,看着外面久久不语,他是真的想给曲峰报仇,但现在实力还是太低,只要等到曲欢入了圣家,到时候第一时间,他便带着秦峰去钦天监坐坐! 顾府 顾永年笑着饮下一杯茶,他此刻的心情特别好,因为他的计策没漏出任何马脚。 “爹,您说的是真的?”顾星辰连忙问道。 “我何曾说过假话啊?”顾永年放下茶杯看向顾星辰。 “太好了,这样加上大哥那边,这浙阳新城就不攻自破了!”顾星辰满心欢喜的笑道。 “太子那里你带个话,就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他的大军南下了!” 听到父亲这么一说,顾星辰连忙起身鞠躬道:“孩儿代太子殿下谢过父亲。” “你小子!”顾永年打趣道:“行了,去吧,剩下的,为父也要安排一下!” 顾星辰深深一礼,转身便离开了顾府。 就在顾星辰离开不到半刻钟后,三位身着铠甲的将军便站在正堂之中,而这三人正是顾永年多年培养的三尉! 此三人分别是:左营司虎贲骑尉陆童渊,左营司骁骑都尉范思海,卫戍军都尉沙井通! “拜见大人!”三人齐齐抱拳行礼。 “让你们三人前来,可知晓原因?”顾永年沉声问道。 “回大人的话,卑职不懂,还望大人告知!”沙井通率先站出来。 “童渊、井通,你们的职责不变,但如何查,怎么查,无所谓!你们只要走走过场就行,到时候我会找出两个替死鬼背锅的。” “是,大人!”陆童渊和沙井通抱拳行礼。 他们很愿意这样做,不仅不用费劲,甚至回来还能得到提升。 “思海,你到了浙阳县,可要好好巡察,如果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记得及时让人通报。”顾永年道。 “请大人放心,卑职知道怎么做。”范思海抱拳一礼。 “记住了,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得到守城职责,一定要把守军大印握在手中!”顾永年提醒。 “卑职明白,一切静等大人指示!” “不是我的指示!”顾永年纠正道:“而是皇帝的旨意!” 第132章:应对之策,秘密武器 范思海三人震惊,这怎么还有皇帝的旨意啊? “大人,皇帝会帮我们?”范思海突然问道。 “问那么多作甚,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该问的不要问!”顾永年面色阴沉道。 范思海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连忙跪在地上:“大人,卑职知错!” “记住了,你们的命不是大炎给的,而是北邙给的!”顾永年看着三人说道:“如果没有我,你们的家族早就死在战争之中!” “谨遵大人教诲,我们会为北邙效死!”三人单膝下跪,对着北方叩首。 “行了,你们去吧,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顾永年挥了挥手。 三人起身,对着顾永年行了一礼,便离开了顾府。 就在三人走出正堂,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老爷,曲丞相差人过来请您过府一叙。” “知道了,让他们先走吧,一会儿,我自己会去的。”顾永年挥了挥手。 对于曲忠义想请他过去做什么,他不用想也知道,毕竟胡世昌的事情也应该有一个结尾了! …… 浙阳县徐府 当圣旨出现后,莫东升等人就来赶到了这里。 此刻的徐府正堂,座位都不够了,甚至王倘等人都是站着的,因为这一次来的人太齐全了。不仅有新城建设的几位,就连十一等人也在其中。 “徐二哥,这事儿真被徐缺贤侄猜对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莫东升率先开口问道。 徐茂才哪知道怎么办啊,他立即把目光看向徐缺,毕竟昨天晚上这小子就把他们召集起来商议此事,结果今天圣旨就来了…… 看到众人的目光又是落到自己身上,徐缺很是郁闷啊,他此刻也没想到任何的好办法,或者说,这些办法都行! 毕竟来人可是皇帝封的,如果他们敢阻拦,那用不上北邙大军来,他们就要死在狗皇帝的手里。 “别看我,我也没办法!”徐缺两手一摊,直接开始摆烂。 听到徐缺这么说,莫东升和徐茂才顿时无语,他们也没想到,那细作的手已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要不我直接呈报皇帝?”莫东升思考再三道。 “没用的,你现在呈报不仅治不了顾永年,甚至还会被皇帝罢了官!”徐缺无奈解释。 “难道顾永年也不是那细作?”徐茂才问道。 “是不是,不知道。”徐缺说道:“但您要怎么呈报?难道就是一个怀疑吗?如果一个怀疑就能治罪,那这大炎可就乱了天了……” “你这臭小子,让你想个办法,你给我说这些,事情都是你弄出来的,你赶紧给我想个解决办法。”徐茂才带着怒火喊道。 切! 徐缺白了一眼父亲,然后闭上了眼睛,继续瘫着…… 其实现在怀疑谁都没用,除非能拿出证据,只要有证据,这危机就能轻松解除。但对方太鸡贼了,做事不仅老练,甚至让徐缺这个穿越者都无法看透对方是如何布局的…… 徐缺心里哀叹,这就是古代政权吗?这也太恐怖了…… 他没有小瞧任何人,也不敢忽视这些人的聪明智慧,但他就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滴水不漏! “让我说,不如让大爷先回来,毕竟只有他的官印才能压制范思海,而且大爷官印只要布防,那任凭范思海怎么折腾,也别想逃出浙阳县的控制。”王倘说道。 李安立即说道:“不行,大老爷目前不能动,如果他撤出阳城防线,那北邙大军便能攻破阳城!” “那让马关星将军入浙阳新城呢?”陈琦问道。 李安再次否决道:“马将军就更不行了,他官印镇守的是阳城,如果换成浙阳县,你觉得以张锋官印,能守住阳城吗?” “特奶奶地,这个不行,哪个不行,倒不如直接宰了那个范思海!”王倘带着愤怒骂道。 众人都不吱声,因为没人敢这么做啊!毕竟人家身上可是有圣旨的,如果他们动手,估计用不上半刻钟,龙印便会抵达浙阳县,到时候,他们全都要给范思海陪葬…… 而就在众人沉默时,徐缺眼睛一亮,拍着大腿笑道:“对啊,宰了不就行了嘛!” 众人是一脸的懵逼啊,这说的是什么话呀? “你这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范思海可是带着圣旨来的,如果咱们动手,都要给范思海陪葬!”徐茂才大怒。 “爹,谁告诉你,咱们要动手杀范思海的?” “刚才,你不是说宰了范思海吗?怎么现在……” 还没等徐茂才把话说完,徐缺就笑眯眯地打断道:“爹,这话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可没说杀范思海,咱们是保护对方,妖族才是罪魁祸首!”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众人全都怔住了,哪来的妖族啊? 李安突然笑了起来,众人看到发笑的李安更是一脸的懵…… 李安对着徐缺躬身一礼:“小公子果然聪慧过人,李某佩服之至!” “李安叔,您过誉了,小侄也是突然被点醒而已。”徐缺笑着起身回礼。 什么情况? 这些众人彻底云里雾里了,完全不懂两人打着什么哑谜…… “李安,你知道这小子要做什么?”徐茂才一脸疑惑地问道。 “二老爷,此事不可说,范思海已是死人,咱们就继续商议其他事情吧。”李安抱拳笑道。 听到李安的话,众人看了看徐缺,又看了看李安,这下他们算是真被绕进去了。 突然间,莫东升好似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行了,这件事就过了,咱们还是让徐缺说一下,这新城墙如何防御吧。” 随着莫东升将话题带到城防上,众人也将目光看向了徐缺,毕竟这城墙已经完工,接下来就是讨论如何防守的。 徐缺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他直接将二十五米高的城墙优势说了出来,至于城墙下面的空洞他也详细说明其中的作用。 当听完徐缺的讲解后,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城墙居然还有这么多作用,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啊。 “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徐缺问道。 “公子,如果他们改良投石车怎么办?”炼铁厂工头赵石问道。 “这个问题很好。”徐缺点点头道:“你记得,我让你造的东西没?” “当然记得,老工厂现在还在锻造那些东西呢。”赵石回答。 “其实那东西就是反击投石车用的,只要将所有零件组装起来,它就能轻松击碎北邙的投石车!”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刘伯立即想到徐缺那张图纸了,他起初还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结果现在明白了过来。 “公子,按照你那东西,咱们现在顶多能造成三个,这能行吗?”廖清问道。 “三个就够了,毕竟北邙一个多月后就到了!”徐缺笑着回答。 其实徐缺还可以造得更多,但他不能寒了流民的心啊,之前可是答应给他们建造住处的,所以,现在主要工程还是放在建造房屋中。 这些房屋也不是白给,而是按照现代房地产的条约来执行的,流民住的叫回迁房,是要缴纳一半住房银子的,为浙阳县百姓建造的房子叫商品房,是需要缴纳全额费用才可以入住。 流民没那么多钱怎么办?很简单,贷款啊,现在的徐缺,可是十多万流民的债主啊! 第133章:阳城之战1 随着众人商讨完事,这次的会议也彻底结束。 等众人彻底走光后,徐茂才拉住了徐缺坐回原位。 “爹,您还有事?”徐缺疑惑问道。 “你这小子,到底怎么想的?”徐茂才问。 徐缺一脸问号,什么怎么想的?突然,他好似明白了什么,笑着看了看李安。 “李安叔,要不你来给我爹说说?”徐缺笑着说道。 “小公子,其实莫县尊也猜到了,不如让他说吧。”李安笑着看向莫东升。 莫东升听后,老脸有些臊得慌,不仅是因为这里存在某些事情,更是因为他没有李安那么智慧…… “莫老弟也猜到臭小子的办法了?”徐茂才吃惊地问道。 “徐二哥,小弟我也是后知后觉而已。”莫东升谦逊地摆手回答。 “那你说说,这小子究竟的办法是什么。” 看到老爹问询莫东升,徐缺果断离开正堂,毕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比如调戏一下黄倩瑛,然后再勾搭勾搭小狐狸…… 夜晚,徐缺跑完圈刚回到小院,就看到两位极品美人坐在亭中,聊着什么。 还没等徐缺走近,狐灵儿就率先问道:“你想好了?真打算这样做?”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徐缺道。 “其实我也可以的,但就是麻烦一些。”狐灵儿说道。 “算了,我可不想让你搭进去,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让大人物出手的。” “哟,你这算是心疼我吗?”狐灵儿妖媚一笑。 “那是必须的。”徐缺故作豪气地拍了拍胸脯:“你看,你都叫我夫君了,咱们啥时候圆房啊?” “砰!” 就在徐缺话音落下时,黄倩瑛眉头皱起,用着杀人的目光看向徐缺。 狐灵儿撒娇地说道:“真调皮,你看妹妹都被你惹生气了。” “我没生气,我就是想砍人。”黄倩瑛一脸傲娇地说道。 徐缺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到了黄倩瑛身边,刚要拉住黄倩瑛的手,就被黄倩瑛快速地挣脱。 “不准碰我!”黄倩瑛扭过头道。 “哎呀,还是我们家倩瑛生气时最好看。”徐缺觍着脸吹捧道。 “你觉得我信吗?”黄倩瑛白了一眼。 狐灵儿给徐缺递了一个眼神,然后飘在半空说道:“行了,不打扰你们浓情惬意。” “你打算现在就回去?”徐缺问道。 “对啊,早一点解决,早一点完事嘛!”狐灵儿悠哉地回答。 “东西都带上了吗?” 狐灵儿摆了摆手:“放心吧,你的倩瑛姐姐可是帮我多装了好几坛呢。” “行,那你快去快回,我们等你回来。”徐缺笑着挥手说道。 “小男人,越来越懂事了,姐姐很喜欢哦。” 随着狐灵儿飞走,徐缺也是擦了擦额头那不存在的汗水。 和这丫头勾搭,还真要废点脑细胞啊,一不小心就要中招…… “怎么舍不得了?”黄倩瑛冷冷的声音在徐缺背后响起。 “是有点,但再怎么舍不得,她也没有倩瑛你好啊。”徐缺笑着握住黄倩瑛的手。 “花心种!” 黄倩瑛话是这么说的,但手却没有挣脱徐缺的手。 “关键你们不仅长得美,而且还非常优秀,这让我如何选择啊。”徐缺故作一脸疼心地看着黄倩瑛。 “油嘴滑舌,我就看你能骗多少个姑娘!” “这怎么能叫骗呢,这叫爱慕!”徐缺纠正道。 黄倩瑛冷哼一声,然后正色问道:“你真答应她了?” “嗯。”徐缺点点头道:“既然是交易,那肯定需要拿出一定的筹码。” “那这筹码是不是有点大了?”黄倩瑛问道:“而且这可是两成的利润啊。” “对别人可能有点大,但对我们徐家来说,应对这次危机值得。”徐缺思考片刻道:“而且那位,也值得这个价,毕竟以后我和她们就是合作关系!”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我也不再过问。”黄倩瑛松开徐缺的手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徐缺起跟着起身问道。 “回房休息!”黄倩头也没回地说道。 “要不要一起啊?我那正好有一坛子对月仙。”徐缺喊道。 “少来这套,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呀!”黄倩瑛回头看翻了个白眼:“在你没修炼到铜皮铁骨境前,你就别想进我的房间!” 徐缺无语,目送着黄倩瑛离开…… 不就是元阳嘛,小爷我有的是! 就在徐缺内心吐槽时,一道背对他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装哥,酒喝完了?”徐缺面无表情地问道。 陆宪不知道什么是装哥,反正徐缺叫他哥,那肯定是尊称无疑。 “我来不是和你要酒喝的,我是来通知你,有一伙人来了浙阳县,她们正在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呢。” “打听我的消息?打听我干吗?”徐缺满脸的问号,他好像最近没得罪谁吧? “不知道,但从她们的服饰和修为能看出来,她们应该是秋水道宗的人!”陆宪说道。 “秋水道宗?”徐缺摸着下巴思考道:“难道是我那未过门的小媳妇,派人打听我?” “事情我已经通知你了,你好自为之吧。”陆宪说完,脚步轻轻一踏,整个人瞬间消失。 徐缺无语了,他也不在想是谁打听自己,毕竟他的破事迹就那么多,随便问问都会知道。 …… 阳城北城门 晨曦初露,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整个阳城沉浸在一片朦胧的晨雾之中。攻城的北邙军队已经在城外摆开阵势,兵卒们手持长矛、身披铠甲,铁骑的蹄声和战鼓的咚咚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城墙上,守城的兵丁严阵以待,他们虽然流露着恐惧的眼神,但还是互相鼓励着勇气站在这里,弓箭手搭起手中的长弓,箭头瞄准着城下的北邙大军,只待一声令下,便能万箭齐发。 突然,一声号角划破天际,北邙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放!”张锋一声令下。 一时间,箭矢纷纷从城上倾泻而下,落在进攻的北邙军队中,伴随着士兵的哀嚎和战马的嘶鸣。 “云梯!”一名北邙死士举起长刀怒吼。 与此同时,攻城的北邙军队开始使用云梯攀登城墙。勇敢的死士们冒着守城士兵的箭矢快速攀登。 “滚石!砸!”张锋再次一声令下。 石块如同流星,对着下方北邙死士就是一通乱砸,哀嚎伴随着痛苦点燃了整个城头。 前赴后继的北邙死士不断地登上云梯,他们试图登上去与大炎士兵搏杀,但就在几名死士即将登到墙头时,巨大的滚木出现…… “火油!”张锋提着刀斩向一名爬上来的北邙死士。 火焰滔天,瞬间点燃了城墙下方,随着滚木被点燃,浓烟滚滚的战场景象让人触目惊心! “杀!” 就在北邙大军派遣第二波死士攻城时,一路大军突然杀到。 乌盖达看到远处旗帜居然是李字,他突然明白了过来,因为战术他太熟悉了! “仓泣,命你带三万兵马拖住李长峰!” “是,末将领命!”仓泣抱拳一礼,提着大刀怒吼:“右襄营,随老夫出战!” 浩荡的大军右侧,瞬间分出三万兵马,快速向着阳城东面杀去。 看着北邙大军攻势未减,张锋立即问道:“再来一波,咱们就坚持不住了,是否向西面求援?” 第134章:阳城之战2,皇帝的答案 马关星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快速跑下北门城头。 等他抵达西门城头时,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拿出徐家给的信号爆筒! 随着六个信号爆筒快速升空,西山隐藏的徐家大军立即做出了回应! “出发,杀光这些北邙的侵略者!”徐龙手持长枪怒吼。 一瞬间,所有将士们高喊起来:“杀光北邙侵略者!!” 这两万多将士,那可都是徐家精锐,而且每一名将士都是连接军阵的,只要是拼杀,他们就没有惧怕过任何军队! 看着西山脚下血云蒸腾而起,马关星露出了笑容,转身就快速跑回北城门。 当他回来时,这里已经冲上来几十名的北邙死士,甚至还有很多死士正往上攀爬。 “杀,杀光这些人,大军支援马上就到!”马关星一边砍杀北邙死士,一边提醒将士们坚持住。 随着一名名兵丁倒下,城头上的杀戮也进入到了白热化。 就在乌盖达看到胜利的曙光时,西面的血云让他诧异无比。 “西面怎么会?为什么这里有徐家军阵!” 乌盖达话音还未落,一名传令兵喊道:“帅将,是徐茂峰的大军,他们冲过来了!” 听到是徐茂峰的那两万大军,乌盖达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腾马,你率领五千弓箭手,给我拦住他们半刻钟即可。”乌盖达快速下令,然后接着说道:“停止攻城,大军后撤三十里!” 其实乌盖达很不甘心啊,但此刻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如果再让死士进攻,那他们就要惨败收场! 别看北邙大军号称二十五,其实真正能打仗的也就十五万人,算上南丰城和其他城的损失,现在也就能剩个十二万左右…… 要是单对一方兵马,他乌盖达绝对能胜利,对战两方,他勉强会赢。但要是三方,而且来的还是徐家军阵,那他可没把握稳赢,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北邙对战徐家大军多少年了,就从来没赢过…… 看着北邙大军撤退,城墙上的兵丁们欢呼了起来,他们赢了,他们击退了北邙大军! 而西面的战事刚一碰上,就发生了大面积死亡,腾马的五千弓箭手还没坚持到一刻钟,就被徐家大军消灭,至于腾马这位小将,不到两个回合,被徐龙长枪穿透身体倒地身亡…… 看到北邙大军已经撤离,徐茂才下令返回,毕竟他们的行踪不能暴露! 东面战场并未厮杀太久,老将仓泣与李长峰交战几个回合就撤了。 此刻的李长峰很是得意,他看到北邙撤军后,就以为是自己打败了北邙大军。 “将军神勇啊,多亏了马关星的计策。”杨山得意地笑道。 “嗯?”李长峰露出了不悦之色:“这计策什么时候是马关星的?是本将军击退的北邙大军!” 听到李长峰的话,杨山怔住,随后就反应了过来:“对,这都是将军的计策,将军神勇盖世,北邙必败无疑!” 李长峰笑着点了点头:“驰远,一会儿,你进城,将战报写下来,然后让马关星送往都城!” “是,将军!”驰远抱拳领命。 阳城北门城头,马关星看着死去的兵丁尸体,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他不是心软之人,而是替这些兵丁不值。 张锋见状,拍了拍马关星的后背:“他们走了,只留下了北邙五千弓箭手的尸体。” 马关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明白徐将军的意思,也明白对方是想送他一份功劳。 就在此时,一名守城校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报……”守城校尉双手抱拳:“驰远将军已经抵达东门,他让卑职通知将军,战报已经写好,请将军速速送往都城。” 战报? 马关星和张锋疑惑,这战报还没写呢,哪来的战报啊? 突然,两人都反应了过来,他们万万没想到,李长峰不要脸都到了这个份上…… “怎么办?”张锋看向马关星。 “送他,既然他想要的,那都给他!”马关星无所谓地回答。 张锋笑了,无奈点了点头,便跟着马关星走下城头。 …… 皇宫勤政殿 今天皇帝赵匡宇的心情不错,因为顾永年的提议,让他收获了很多民意,之前龙印上面的暗沉,也有了一丝丝亮光。 “启禀陛下,微臣已将此事查明,还望陛下明断。”曲忠义躬身地上奏折道。 宦官见状,连忙走下去,接过奏折,然后恭敬地放在赵匡宇面前。 赵匡宇没有拿起奏折,而是问向曲忠义:“曲爱卿啊,你觉得此事,孤应该怎么做啊?” 听到皇帝的考教,曲忠义蒙了,他只是查到了一些线索,这怎么还问他如何做啊?而且兄弟砌墙,这本应该是皇族之间的问题啊! “微臣愚钝,不敢妄自猜测,还望陛下……” 皇帝赵匡宇打断道:“孤让你说,你就说,如果你是,你觉得怎么处理最好?” “如果是微臣族中之事,微臣会让那位族兄远离家族。”曲忠义恭敬回答。 “就这么简单?难道你就不想杀了他?”赵匡宇疑惑地看着曲忠义。 曲忠义被皇帝的话吓了一跳,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道:“陛下,臣对手足从不妄动杀心,毕竟微臣家小,处理得也很简单。” 赵匡宇微微点头,一声长叹道:“世家之结容易,皇族之苦难啊……” 扑通一声,曲忠义直接跪下了,他可是能听出皇帝要做什么了! “曲爱卿啊,这个位置人人想坐,孤也不例外,但坐上来才明白,这个位置难啊!”赵匡宇语气忧愁,可转瞬间,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可那些畜生呢,一个个逼着孤杀他们,孤是被他们逼的,如果一个个都安生活着,孤又何必要管他们那些阿杂之事!” “陛下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曲忠义连忙劝解。 “哼,他们巴不得我死呢!”赵匡宇愤怒起身:“这折子孤没有看,孤只是想告诉他们,孤很生气,如果他们敢反,孤便再做一次昏君!” 曲忠义冷汗都快下来了,连忙叩首道:“陛下英明,微臣回去便提醒几位藩王,然后表明陛下的意思。” 赵匡宇没再说话,拿起奏折直接甩给了曲忠义。 此刻的曲忠义真的很庆幸自己是站对了,如果当场没有选择晋王赵匡宇,那自己是不是早就死了呢? 就在此时,一只灵鸽飞入了勤政殿,随着灵鸽环转一圈后,直接化成一张信件落到了曲忠义手中。 皇帝赵匡宇没有说话,他只是在等待曲忠义的话。 当曲忠义看到信件内容时,之前的恐惧瞬间消失,换来的却是大喜之色。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北方大捷啊!”曲忠义连忙跪在地上,双手托举信件。 “去,把信件呈上来!”赵匡宇看到曲忠义露出笑容,他就知道是好事儿! 当赵匡宇看完信上的内容时,他激动的发出了狂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李长峰居然被他小看了,他本以为此人是推举上来的,顶多能守一下北边,结果今天却给他送来了一份大礼! “歼敌一万,斩杀北邙前将军腾马,这份功劳不可不大啊!”赵匡宇左右走动念叨着。 “陛下,此人该赏啊!”曲忠义道。 第135章:青丘狐族 “嗯,曲爱卿说得不错,此人有如此战绩,应该赏!”赵匡宇点点头道:“本想着等此人回朝一并封赏,但现在一看,孤决定现在就下旨封赏!” “陛下英明,真乃我大炎之福啊!”曲忠义立即拍着马屁道。 而就在皇帝打算让宦官拟旨时,一名小宦官跪着爬进勤政殿。 “启禀陛下,”吏部都司杨大人求见。 杨怀光? “知道他为何求见?”皇帝赵匡宇问向小宦官。 “回陛下,杨大人未曾说起。” 赵匡宇眉头皱起,看了一眼曲忠义。 曲忠义同时也疑惑起来,这位老臣怎么突然求见陛下了? “宣他进殿吧。”赵匡宇拂袖微坐道。 没一会,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臣晃晃悠悠地走进大殿。 “臣,杨怀光,叩见吾皇,愿吾皇福泽万代。” “杨老爱卿,免礼!”赵匡宇目光落到了杨怀光身上:“不知杨老爱卿,求见是为何事而来?” “回禀陛下,臣为渝州北河四县小吏求情,还望陛下宽恕他们的罪责!”杨怀光跪地叩首。 听到是关于贪墨救济粮一事,赵匡宇震怒:“难道杨老爱卿与此事有关?” “陛下,臣与此事无关,只是希望陛下能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杨怀光再次叩首。 赵匡宇有点懵,看了一眼曲忠义,示意对方来问吧。 曲忠义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连忙上前拱手:“杨老大人,这其中还有什么原因?” “回丞相,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啊,黄河连年水患,庄稼也无法达到预期收成,这些官吏虽是贪墨救济粮,但他们同时也会将这些粮食,发送到真正需要的灾民手中。”杨怀光回答。 “真正需要的?难道受灾百姓里,还有不需要的?”赵匡宇疑惑问道。 “回禀陛下,救济粮的发放,虽然能解燃眉之急,但却未必能发到需要的地方,有很多恶霸打着灾民旗号,会将粮食全部收走,然后加以变卖,届时换成银两,转手孝敬当地官员。从而反复,这些官员便成为了当地最大的祸害!” 赵匡宇听后没有立即爆发怒火,反而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想到汪鹏送往宫里的银子了…… 水清则无鱼的道理,赵匡宇明白,之所以,他不断地敛财,就是怕国库拿不出这么多银两。 打仗是需要花钱的,北邙大军南下,他为什么不担心没银子抵抗,那是因为他真的给钱! 两地大军进发北疆,这一开拔可是要百万两银子的,如果他不从那些人手里弄钱,他这皇帝又怎么坐稳龙位…… 曲忠义看到陛下陷入难色,他立即站出来为陛下分忧:“请杨老大人放心,此事我一定让顾大人查个明白,如果事情真如杨老大人所说,这几个官吏之事,本相定向陛下说明一切!” “多谢曲相爷,我代替那几位小吏先给相爷叩首了!”说着,杨怀光便对曲忠义叩首…… “杨老大人,万万使不得啊,您要感谢,也应该感谢陛下啊。” 听到曲忠义的话,杨怀光连忙对着皇帝再次叩首。 “免了吧,杨老爱卿也是为了孤的大炎,既然孤已明白此中缘由,定不会辜负杨老爱卿的。”皇帝赵匡宇沉声说道。 至于赵匡宇想不想处理此事,他还真没拿好主意,毕竟这里的事情太过复杂,不过,既然答应了杨怀光,那就先批准了,等到顾永年查明所有事后,再定夺也不迟…… “多谢陛下!” “杨老爱卿,还有事吗?”赵匡宇问道。 “臣再无其他事,臣告退!”杨怀光起身一礼,缓步退出了勤政殿。 等杨怀光离开后,皇帝赵匡宇便看向了曲忠义道:“曲爱卿,事情你知晓,你就走一趟顾府吧。” “微臣领旨!” 曲忠义刚一离开,拟旨宦官便将空白圣旨,放到了赵匡宇面前。 “孤口述,你来拟旨!”赵匡宇说完,直接开始口述圣旨内容。 等圣旨拟好后,赵匡宇拿起桌案上的龙印,轻轻一盖,一道金色圣旨瞬间飞上天空…… 看着圣旨飞走,赵匡宇将龙印放到御桌之上,发出了豪气的大喝:“孤的大炎江山,谁也抢不走!” …… 顾府 当顾永年送走曲忠义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因为曲忠义送来的消息,让他的计划乱了…… “父亲,现在怎么办?”顾景明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另找替死鬼。”顾永年无奈道。 其实他的全盘计划在陈鹏进言的时候,就想好了办法,但万万没想到,那个该死的杨怀光跳了出来,而且还把他挑中的替死鬼给救了,这让他去哪再找那些贪墨的官吏啊…… 如果找不到,那浙阳县的计划只能执行一半,要是坚持执行,他顾永年就会暴露! “父亲,那龙印能用吗?”顾景明再次问道。 “让为父想想。”顾永年思索片刻道:“如果没有那些替死鬼,那盗用龙印也就失去了效果……” “父亲,要不然错杀如何?”顾景明说道:“反正曲忠义又没有表明全力保他们,而且这些小吏是杨怀光求情的,如果其中有那么一两个……父亲觉得如何?” 看到顾景明做了一个握紧手的手势,顾永年闭上眼睛沉思起来,随后便猛地睁开眼睛。 “你去送个消息,告诉他们,找两个软柿子!” “是,孩儿现在就去路上等他们!”顾景明说完,脚步轻轻一踏,瞬间飞离顾府。 …… 青丘狐族之地,位于无尽山十万大山幽谷之中,四周环绕着苍翠的古木,茂密的枝叶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低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山间的小径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一股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鼻而来,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和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偶尔有几片落叶飘落在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溪水两旁,青苔密布的石壁显得格外古朴,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远处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 进入狐地,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美女无数,俊男如云,不得不说,狐族的不论男女,全都是颜值担当,但狐灵儿却对这些狐族男子不感冒,不是因为他们长相有问题,而是太阴柔了,一点也没有男子气概,所以,她还是喜欢徐缺那种阳光帅气,又有文采的人族。 “哟,阿四回来了,刚才母亲还在念叨着你呢。”一位长相与狐灵儿不分上下的狐女娇笑道。 “三姐,你是不是不想要好东西了?”狐灵儿调侃道。 这位美女是狐仙儿的三女儿,名叫狐媚儿。她与二姐狐晴儿是孪生姐妹。 “哦?又有什么好东西呀?”这话不是狐媚儿所说,而是从阁楼上大姐狐香儿传出来的。 “大姐,灵儿知道你喜欢文人墨宝,这个送你。”狐灵儿说着,便从袖口中拿出一幅字扔了上去。 就在这幅字飞到半空之时,一条水云绸带瞬间飞出,捆住那幅字,直接进入阁楼。 “阿四啊,大姐的礼物你送了,我和二姐的呢?”狐媚儿问道。 “三姐瞧你说的,有大姐的,当然也有你们的。”狐灵儿嫣然一笑,袖口摆动,七八件物品瞬间出现在原地。 第136章:狐仙儿,交易 看到这么多人族的好玩意,狐媚儿美眸中闪过异色,连忙拿起一张画卷。 “二妹,你难道就这样被阿四收买了?” 随着声音看去,一位长相和狐媚儿一模一样的女子,带着两小个可爱的萝莉走了出来。 “四姐!”两个小萝莉兴奋地冲向狐灵儿。 “乖,这是送给你们的。”狐灵儿拿出两块褐色有些焦黄的糖块,放到两个小萝莉手中。 “萱儿、倩儿、你们也叛变了?”狐晴儿用着质疑的眼神问道。 “好了,二姐,我也有东西送给你。”狐灵儿说着,便将对月仙拿了出来。 “少拿黄河醉糊弄我,那东西我还有一坛呢。”狐晴儿翻着白眼道。 听到二姐的话,狐灵儿故作矫揉造作地地道:“是吗?这可是对月仙啊,是我夫君刚酿出来的。” “对月仙?!” 还没等狐灵儿反应过来,狐晴儿直接将狐灵儿手中的酒坛抢了过来。 这轻轻一打开坛封,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飘了出来。 “好香啊……” 几个姐妹同时转头看向狐晴儿手中的美酒,小鼻子也在不停地嗅着酒香。 她们之前可是喝过黄河醉的,也知道阿四找了个人族夫君,但让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阿四的那个夫君居然就是酿黄河醉的,而且听说文采超然,结果这次又弄出来个对月仙…… “来,让我先尝尝看。” 阁楼之上,水云绸带轻轻一舞,坛中酒水瞬间飞起几滴,看似是几滴,其实都快有大半坛子了…… “狐香儿,你别太过分,你不就比我和媚儿早出生三十年嘛!”狐晴儿封住酒坛口道。 “那姐姐我也比你多三十年的修为,怎么,你是想单挑呢?还是群殴呀?” “你……” 狐灵儿见状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大姐,二姐,你们都少说点吧,这酒我还有,大家千万别伤了和气……” 听到狐灵儿的话,几位美女目光立即看向了狐灵儿,就好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狐灵儿无奈了,她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四姐,我们有吗?”狐萱儿拉着狐倩儿的小手问道。 “你们还小,等你们长大了,四姐再让四姐夫送你们。”狐灵儿露出微笑摸着两位妹妹小脑袋说道。 狐萱儿和狐倩儿嘟着小嘴,贼不情愿,她们心想,自己都一百二十岁了,咋还是小孩子呢? 随着狐灵儿将五坛五斤装的对月仙拿出来,姐妹几个好似见到了稀世珍宝,一瞬间便被扫了个精光。 “好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狐灵儿傲娇地看向几位姐妹。 “还是我们家灵儿会办事。”二姐狐晴儿娇笑道。 “就是,还是阿四敞亮啊,不像某些人,天天把自己关在阁楼中……” “三妹,你说谁呢?”狐香儿站在阁楼窗户旁说道。 如果徐缺看到狐香儿的长相,那绝对会连说三个卧槽,因为狐香儿长相和书中妲己贼鸡儿相似,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婉转﹔隆胸纤腰,盛臀修腿,胜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 “我说谁,谁心里最清楚!”狐媚儿故作无所谓的道。 看到这架势又要吵起来,狐灵儿头大如斗,连忙上前劝解两位姐姐。 而这就是狐灵儿为何不愿意待在青丘之一,因为她每天不是在劝架,就是在劝架的路上…… “阿四,你赶紧去见见娘亲吧,你不在的时候她们好得跟个一个人似的,这就是看你回来的,才这样。”二姐狐晴儿小声解释。 “二妹!” “二姐!” 两位美女听后,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狐晴儿。 发觉不对劲的狐晴儿露出尴尬的笑容,抓着小五小六的手,就向外面飞去。 看到二姐带着两个妹妹离开,狐灵儿立即露出微笑道:“两位姐姐,阿四去见母亲了,回头再和你们叙旧。” 看到狐灵儿瞬间消失,大姐狐香儿的话也被堵在了腹中…… “大姐,你猜母亲会如何训斥阿四?”狐媚儿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知。”狐香儿摇摇头道:“不过以母亲对我们的溺爱,阿四应该受不了太多的责罚。” …… 狐族宫殿 这里是青丘族长修炼与居住的地方,也是青丘狐族召集族人商议的地方。 此刻宫殿宝座上,一只慵懒的九尾狐正斜靠着,是一位犹如繁星般闪耀的女子,一位优雅且神秘的九尾狐,她的名字叫狐仙儿,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她的容颜也如同仙女下凡那般。 狐仙儿的眼眸宛如深邃的湖泊,泛着淡淡的蓝色光芒,仿佛能吸引所有的光芒和生命。她的眼角微微上翘,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仿佛在微笑,又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智慧和狡黠,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虚伪和肤浅。 她的脸庞精致如画,每一个轮廓都像是精心雕刻而成……总的来说,狐灵儿是一个充满魅力和智慧的九尾狐。她的美丽不仅仅在于外表,更在于她内心的坚韧和智慧。 “阿四见过母亲大人。”狐灵儿毕恭毕敬地跪在殿内。 狐仙儿平静地问道:“你这是玩野了?还是收心了?” “阿四知道错了,求母亲责罚。”狐灵儿故作委屈巴巴地说道。 “你啊!”狐仙儿露出慈爱的神色:“说说吧,这次回来待多久啊?” 狐灵儿露出笑脸,脱口而出:“明天就走……” 啊? 狐灵儿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纠正道:“母亲大人,阿四回来是给您送礼的。” 狐仙儿没理会狐灵儿的话,果断问道:“你明天还打算去浙阳县?” “母亲大人,阿四愿意跟着夫君,他人可好了。”狐灵儿笑眯眯的说道。 看到自己女儿中毒已深,狐仙儿右手扶着额头,一脸的哀愁模样。 看到母亲又要摆出说教的姿态,狐灵儿连忙继续说道:“母亲大人,孩儿这次回来,是想请您帮个忙。” “帮忙?你要突破了?不对啊,你的气息才过妖王境……” 狐仙儿很是疑惑,上下打量着狐灵儿,发现没有任何异常。 “不是的母亲大人。”狐灵儿摆摆手解释:“是我夫君有难,想请您出手帮忙。” “阿四啊,你这还没嫁给他呢,这就向着他了?”狐仙儿有些受不了啦,果断起身走向狐灵儿。 “母亲,您听我说啊。”狐灵儿连忙掰着手指道:“夫君是想与我们青丘做笔生意,如果以后他那里有好东西,青丘也会优先得到的。而且……” 还没等狐灵儿把话说完,狐仙儿就打断道:“行啊,既然他想请我帮忙,那就给我来十万坛黄河醉!” 听到母亲这点要求,狐灵儿愣住了……她用着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母亲。 “你这什么眼神?”狐仙儿有些愠怒:“话我放着了,你回去告诉那小子,如果真是诚心请我,就准备这些吧。” 狐灵儿一字一句地问道:“母亲,您确定?您只要这些?难道就不想听听女儿跟他要的条件?” “你一个小丫头,会谈什么条件,你不被她骗了,我就烧香拜佛了。”狐仙儿没好气地说道。 “母亲,阿四在您眼里,就这么好欺负的?” 狐灵儿坐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证明一下。 第137章:交易达成,围困落凌破 看到狐仙儿居然站起来瞪着自己,狐仙儿倒是气笑了。 “行,别说娘没给你机会,你说吧,娘想听一听。” 狐仙儿闭着眼美眸,然后想了想徐缺交代的事情,然后再次睁开眼睛,学着徐缺那种老谋深算的样子,只是这种样子在她表现出来时,狐仙儿差点笑了出来。 “不准笑。”狐灵儿撇着小嘴道:“夫君给的条件是,咱们以后可以帮他卖产品,利润两成归青丘所有,至于咱们如何卖,他不管,但他说最好卖给妖族内部,因为他手里还有个暗香组织,以后也不打算把货物卖给妖族。” 听到狐灵儿的话,狐仙儿沉思了起来,然后淡淡问道:“就一个黄河醉,感觉还不如直接来个十万坛合算啊。” “谁说就黄河醉一种了。”狐灵儿袖口一摆,一坛对月仙便出现在她的手中:“这是对月仙,要比黄河醉更好喝。” 狐仙儿招了招手,那坛对月仙,直接落到她的手中。 打开酒坛封口,一股浓郁酒香瞬间散发出来。 “嗯,是比黄河醉好,就这些?”狐仙儿说着,便浅尝一口。 “我不是说了嘛,以后还会有很多商品的,只要母亲大人同意……” 还没等狐灵儿把话说完,狐仙儿倒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酒是不错,浓香醇厚,估计能卖不少钱。” 狐灵儿无语了,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母亲听没听她说话呀。 感受到狐灵儿那股小小的怨气,狐仙儿微笑道:“你继续说,我看看我们家阿四长进了多少。” “不说了!”狐灵儿傲娇地转过头道。 其实狐仙儿很满意徐缺开出来的条件,但就怕狐灵儿被骗了,如果对方利用完自己,那算是丢了青丘狐族的脸了…… 报仇是小,丢脸可是不允许的,毕竟青丘在妖族界,也是一方霸主! “他愿意立下字据吗?”狐仙儿问道。 “人家字据早就准备好了!”狐仙儿衣袖轻甩,一张用文道伟力刻画的字据瞬间展现在宫殿之中。 好强大的文道之力啊!狐仙儿内心感叹,然后问道:“此人是进士?” 狐灵儿有些惭愧的小声说道:“秀才……” 听到女儿说对方是秀才,狐仙儿第一反应就是女儿上当了,可再一想想,她就明白了过来。 之前狐灵儿回来时,好像提过这个徐缺,是诸圣赐予的文基…… “行了,这条件,为娘答应了。”狐仙儿右手一招,那字据瞬间化成普通宣纸落在她的手中。 “真的?”狐灵儿不敢置信地确认道。 看着宣纸上的金墨,狐仙儿微微点头说道:“是真的,说说他要为娘做什么吧,只要不是太过分,为娘便答应了。” “太好了。”狐灵儿拍着手笑道:“娘,徐缺想让您帮忙杀一个人。” “是谁?” 狐仙儿表情变得严肃,不是她不想杀人,而是妖族杀人族可是要沾上因果的。 “一个化境将军。”狐灵儿说着,便将范思海的信息告诉了狐仙儿。 听完狐灵儿的话,狐仙儿愣住,用着一脸看白痴的目光问道:“你一个妖王境,杀不了对方?” 狐灵儿不好意思地解释:“夫君不让我动手,说我负责漂亮就行……” 狐仙儿傻了,她此刻真想一爪子拍死那个浑小子,自己女儿杀不行,让她娘来做这缺德的事儿…… 徐缺,徐缺,这名字真没白起,一看就是缺德带冒烟的那种…… 此刻的狐仙儿恨得牙根痒痒,不过这条件确实很诱人,比十万坛黄河醉划算多了…… “行了,此事为娘答应了,明日我便离开青丘,估计用不上两天时间,你们就能得到消息。”狐仙儿说道。 “谢谢母亲大人,您最好了!”狐灵儿撒娇地抱着狐仙儿手臂道。 “你小心点,差点没把这酒弄洒了。”狐仙儿翻着白眼。 “放心吧,夫君可是给您带了五十坛的对月仙。” 狐灵儿话音一落,右手一挥,五十坛对月仙瞬间出现在狐仙儿面前。 看到摆放整整齐齐的酒坛子,狐仙儿眨了眨美眸,还好她机智地询问阿四,要不然,这场交易,她就要亏死了…… 狐灵儿告别母亲,便离开了宫殿,其实她这次回来可不是单单为徐缺的事情。 …… 阳城东面落凌破 当圣旨传遍天下后,李长峰得意大笑起来,他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再过几日,朝廷对他的封赏就要到了。 “恭喜李将军高升!”杨山立即单膝下跪。 “恭喜李帅,以后这南丰之地便是李帅的管辖!” 驰远和肖威也连忙上前奉承,他们都没想到,朝廷居然之间给李长峰封帅了,这可是一跃龙门啊…… 李长峰哈哈大笑道:“我的功劳少不了你们,虽然这次是临时加封,但,等回去的,你们也会被一并封赏!” “还是李帅高瞻远瞩,我们……” 还没等杨山等人拍完马屁,一名斥候匆忙地闯入军帐。 “报……”斥候慌忙单膝下跪:“启禀将军,北邙大军连夜将下面的通道围住了!” “什么?”李长峰震惊地站起身再次质问:“你再说一遍!” “启禀将军,北邙大军连夜……” 啪的一声,那名斥候话还没说完,李长峰就是一鞭子挥了过去。 “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人家连夜围住我军,你们居然没有通报?” 那名斥候捂着受伤的左臂,颤颤巍巍地说道:“将军,昨夜我们通报您了,你当时还在高兴地喝酒,说什么只要没打上来,就不用管!” “我是这么说的吗?”李长峰瞪着眼睛看向驰远三人。 “李帅,您昨夜确实是这么说的。”肖威抱拳小声的提醒道。 李长峰右手扶着额头,他昨夜真是被圣旨冲昏了头脑,这样犯忌讳的事情都能犯…… “快,快想办法,不能被北邙大军围困住。”李长峰立即说道。 “李帅,咱们突围吧,毕竟以这里的地势,北邙大军根本无法攻上来。”驰远说道。 李长峰听后点点头道:“嗯,可以尝试,不过要先查明下面有多少北邙大军。” 就在李长峰话音落下时,那斥候连忙说道:“将军,其实不用查了,这次北邙大军连夜调来了十五万大军……” 什么? 李长峰三人震惊,瞬间被这数字吓到了…… “想办法通知阳城那里,让他们找机会偷袭北邙大军。”杨山连忙说道。 李长峰认同地点了点头:“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驰远看了一眼李长峰,然后又看了一眼肖威,其实他很想说,你们这是在白日做梦…… 先不说斥候能不能逃出北邙的包围圈,就算逃出去了,也将求援送到了阳城,那阳城会出兵帮助吗? 其实在这一瞬间,驰远就想明白马关星为何要讨好李长峰了! 李长峰没理会驰远和肖威,他带着杨山快步走出大帐,然后吩咐六名斥候向阳城递送求援。 “李帅,以目前粮草来看,我们顶多能坚持九天,如果他们只困不攻怎么办?”杨山问道。 “等吧,等阳城出兵,咱们就可以突围出去了。”李长峰看着坡下北邙大军道。 与此同时,北邙大营内。乌盖达看着坡上的大炎军营。 “帅将,按您的吩咐,我们已经给斥候留出了逃走的空隙。”仓泣抱拳说道。 “很好,让后军准备一下,决不能放跑一个阳城将士!” 仓泣得令,抱拳一礼领命离开。 第138章:杀了一个范思海又来一个沙井通 看着坡上的大炎军营,乌盖达露出了笑容,起初他以为真就找不到这种呼应防守的破绽了,但手下的一句话突然点醒了他,所以,他就带着十五万大军连夜赶到这里。 一是为了围困李长峰的大军,二是引阳城出来救援,只要阳城出来,那埋伏的四万多大军,就能让马关星他们有来无回。 而让乌盖达没有想到的是,就算他放了那些大炎斥候进入阳城,马关星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两日后,皇宫勤政殿。 顾永年跪在大殿之中,向着皇帝禀告范思海的死讯。 其实顾永年在得知消息后,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范思海居然死在了一家青楼当中…… 当然,他肯定不会把实情告诉皇帝的,只能说是范思海在前往浙阳县路途中暴毙,至于死因嘛,就只能说是江湖仇杀…… “顾爱卿,你有何打算?”皇帝赵匡宇问道。 “回禀陛下,此事必须查明,但浙阳县不可不派人前往。”顾永年思虑再三道:“微臣打算派遣沙井通,暂时前往浙阳县,至于他的位置,微臣打算让祁献山担任。” “祁献山嘛?”赵匡宇疑惑:“此人好像是卢爱卿的舅弟?” “回陛下,此人正是卢庆风的舅弟,祁献山现居礼部四品右丞,完全可以担任此职。” “行吧,既然如此,那孤就……” 而就在赵匡宇话音还没落下时,曲忠义连忙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异议!” “哦?曲爱卿有何异议啊?” 赵匡宇疑惑,顾永年眼神微微眯起,一股杀心转瞬即逝。 “回禀陛下,以臣之建议,没必要如此更换,既然顾大人想用文官代替武官,那不如全部更换文官更为稳定,毕竟文官一日便能抵达,调查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赵匡宇微微点头,就在他打算同意时,顾永年连忙说道:“丞相之意虽好,但却查不到真相。” “那顾大人为何要用文官补缺,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问题?”曲忠义不解地看向顾永年。 曲忠义觉得,今天的顾永年很奇怪啊,但怎么奇怪,他又无从考证…… 顾永年对着皇帝赵匡宇行了一礼:“陛下,臣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挑选这样的人需要与陛下一条心的,如果交给下放的文官,他们定会想办法糊弄过去,而且北邙大军现在已抵达阳城,如果想要减缓他们的进攻,只能派遣武将前去。” 皇帝赵匡宇看了一眼曲忠义,而曲忠义却在沉思,按理说李长峰都已经将北邙大军抵挡在阳城外了,怎么可能还会…… 就在他想不明白之时,一名小宦官急匆匆地跑进勤政殿。 “何事如此慌张?”赵匡宇有些不悦地质问。 “启禀陛下,阳城传来消息,说是李将军被围困在阳城东面落凌坡了。”小宦官连忙跪地道。 什么? 皇帝赵匡宇震惊,曲忠义也是吓了一跳,刚才还在想这个问题呢,结果现在就应验了? 而顾永年听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送来的正是时候! “那马关星为何没有救援?”皇帝赵匡宇问道。 “回禀陛下,阳城周围埋伏北邙大军,如果马将军出城,那阳城必然丢失……” 曲忠义表情变冷,质问那名小宦官:“你一个小小的宦官从何得知?” 听到相爷的质问,那名小宦官身体颤抖,连忙解释:“这是刚才北面传令的内容,那名斥候因为无法进入阳城,他也只能快马转送到了宫里。” 皇帝赵匡宇倒是没有在意这个,而是挥了挥手,让那名小宦官下去了。 曲忠义很疑惑,这马关星为何不及时传达消息?难道有文道大儒拦截了灵鸽? 其实曲忠义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马关星做的,派遣送信的斥候,也是从阳城出发的,他要给朝廷造成一个假象,不是他马关星不想去救援,而是无法救援! 就在赵匡宇和曲忠义想着如何解决此事时,顾永年猛地跪在地上道:“陛下,阳城现在岌岌可危,增援可能是来不及了,请陛下下旨吧,只有调遣临时武将才能抵挡住北邙大军啊。” “嗯,顾爱卿此话有理。”赵匡宇点点头同意道:“拟旨吧,让祁献山暂代巡察右都尉,沙井通代替巡察侍郎,调查南丰州浙阳县以南之地。” “陛下英明!”顾永年立即叩首。 曲忠义也没有办法,只能附议…… …… 浙阳县徐府 当圣旨再次出现时,徐缺蒙了,这死了一个咋又来了一个呢?难道买一送一? 就在徐缺打算再让狐灵儿帮忙时,徐四匆匆忙忙地跑进小院:“小公子,老爷他们叫您去议事。” “知道了。”徐缺随口回应,然后看向房间里的二女。 “你又打算请我娘出手?”狐灵儿露出鄙夷的目光。 徐缺笑着搓了搓手:“反正一次杀也是杀,不如再帮我一次吧。” “少来这套,我们狐族杀人族可是要背负因果的,你如果不想让我恨你,你最好别这么做。”狐灵儿一脸幽怨的说道。 徐缺咂了咂嘴有些犯难,其实他也知道这事儿的,但现在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啊。 “行,那就不劳烦岳母大人了,等我回来,我自己好好想想吧。”徐缺挥手道别。 等到徐缺离去后,黄倩瑛问道:“你真不打算帮他?” 狐灵儿幽怨的翻着白眼:“你都猜到了,还要问?” 黄倩瑛笑着拉起狐灵儿的手,露出柔情的微笑:“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让我好好想想。” 狐灵儿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其实她是真不想让母亲大人出手的,毕竟距离千年之期就要到了,如果扯上因果,那雷劫的威力就会增加一分…… 正堂 当徐缺迈步进入时,只有徐茂才、徐凡、莫县尊三人。 “刘伯他们怎么没来?”徐缺开口问道。 “他们有事要做,事情也来得突然,所以就把你叫了过来。”徐茂才解释。 徐缺点点头,直接坐在大哥身边。 “这顾永年嫌疑非常大啊,范思海死了,他就派沙井通来,看来他们是想执意接管浙阳县。”莫东升说道。 徐茂才认同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的话,反而把目光看向了徐缺。 徐缺也不理会自己老爹的目光,他也没辙了,所以,需要想一个完全之策。 “但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徐凡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奇怪?”徐茂才不解问道。 “为什么朝廷会这么看重浙阳县啊?”徐凡说道:“按理说,朝廷当时的重心应该在南丰城,如果南丰城被破,他们应该转移重心到江滩北岸的山禹县,可偏偏要将事情放在咱们浙阳县,这是为何?” 莫东升说道:“估计是为了防止渡口丢失吧?毕竟咱们浙阳县南面江滩可是有两个渡口的。” “莫叔,小侄并不赞同您的说法。”徐凡思考片刻道:“如果说渡口的话,那他们为何不去占领下游的嵩山县啊,那里可是有八道水路,渡口二十几个,完全可以弄出更多的船只。” 这…… 莫东升哑然,徐茂才也是认同这句话的。 徐缺看着三人那绞尽脑汁的猜测,果断说道:“你们不用猜了,原因是因为我!” 第139章:徐茂才的愤怒与妥协 徐缺此话一出,徐茂才三人目光齐齐看向他,就好像被点了哑穴一般…… 徐缺叹息一声,直接将他与北邙太子见面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还一五一十地将赌约说给三人听。 当听完徐缺那夸下海口的赌约,莫东升大脑直接宕机了,至于烧没烧毁,就没人得知了。 而徐茂才却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徐缺就破口大骂道:“你这孽子,难道是想让我们徐家灭亡嘛!你爷爷悍不畏死地征战沙场,为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徐家列祖列宗哪一个不是为大炎抛头颅洒热血的,你却自己跳进北邙挖好的陷阱,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父亲,您先消消气,小弟也是为了我们徐家着想啊。”徐凡连忙劝阻徐茂才。 “你懂个屁。”徐茂才大手一挥,直接将徐凡推回到了座椅上,指着徐缺道:“这逆子要是输了呢?输了可是要我们徐家背上这叛国的罪名啊,这一辈子,我们徐家便会被世人钉到那耻辱柱上!” 徐缺心平气和地看着父亲,然后平淡地说道:“父亲,您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说什么说,你这逆子都快把老子气死了,老子我带兵打仗时,都被这么憋屈,今天倒是让你气个好歹,我,我抽死你……”徐茂才说,便开始找东西准备揍徐缺。 卧槽…… 徐缺见状好汉不吃眼前亏,脚步一踏,瞬间逃出正堂! 莫东升见状不对啊,立即和徐凡拦住徐茂才,这要是真打了,估计这也不用商议事情了…… “徐二哥,你冷静一下,听听徐缺贤侄的话。” “爹啊,小弟是为咱们徐家好,如果没有小弟,咱们徐家早就没了!” 徐缺趴在门口处,露着半个脑袋看向里面,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 被拦住的徐茂才气得脸色通红,目光死死地看向正堂门口。 “行,老子就给你解释个机会,如果你说服不了老子,老子今天就要抽死你!” 徐缺也不惯着老爹,直接将大伯给的令牌扔进正堂:“另一个牌子,我给大哥了,这家主谁爱当谁当,别让我当!” 看到令牌落地的一瞬间,徐茂才傻眼了,徐凡也怔住了…… 莫东升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门口的徐缺,又看了看徐茂才,这是徐家家主令? 徐茂才脸色有点臊疼,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错了,下次等你把事情说完,我在……” “不用了,我等着北邙砍下我这人头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徐缺昂着脑袋看向天空。 其实他能理解徐茂才的心情,就像当初高老想的那样,百姓不理解,朝廷会恨他。 他徐缺费那么大劲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苟活于世吗?那去南边不好吗?靠自己那现代人的智慧,怎么也能潇洒地活完一生啊,为什么还要反抗这个皇权社会呢? 徐凡跪在徐茂才面前:“父亲,虽然我和小弟是您的儿子,不应该去忤逆您,但家主令是大伯给的,他希望小弟能带领徐家走出这阴霾之地。” 徐茂才长叹一声:“你爷爷说我不如你们大伯,我明白,但我是真怕徐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炎皇帝给我徐家活了吗?爷爷是怎么死的,您忘了?”徐缺冷不丁地道:“我徐家不会背叛大炎,我对我建造的浙阳县有信心,所以,我答应了北邙太子的赌约。高老当时也在,他说百姓不会理解我徐家,朝廷会恨我徐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徐茂才怔怔地看着徐缺,他不知道,他也不懂这些文人的把戏。 莫东升和徐凡攥紧了拳头,他们明白,也知道徐缺的决心! “父亲曾经问我,是否要反,我还是那句话,寻得明主,力挽狂澜于既倒,扶之大厦于将倾!”徐缺郑重的看着父亲道。 莫东升和徐凡震惊,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热血的辞藻! 力挽狂澜于既倒,扶之大厦于将倾…… 徐茂才微微点头看着徐缺,开口道:“为父老了,以后就做个旁听者,徐家事都有你亲自定夺,如果需要为父上阵杀敌便支会一声。” 徐缺没有说什么缅怀的话,也没说那种忤逆之语,他只是恭敬地对父亲深深一叩首。 莫东升此刻很是震惊,他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以为徐家家主会是徐茂峰两个儿子其中之一,但万万没想到,未来的徐家家主早就选好了,竟然是徐家最年幼的徐缺! 不过再一想,他也认同这个徐茂峰的想法,对比三个年长的子嗣,徐缺的聪慧远超三位兄长,不仅解决徐家危机,还给徐家带来大量的财富,有这样的家主,有谁不服气啊…… 徐凡捡起地上的令牌,来到徐缺面前:“这是徐家的脸面,你若再这样乱丢令牌,大哥我便把那个令牌还给你。” 徐缺笑着接过令牌:“放心吧,我这也就是拿出来镇镇父亲的,要不然,他才不会冷静的听我说话呢。” “行了,继续吧,说说你的看法。”徐凡拉着徐缺重新坐回椅子上。 徐茂才此刻老脸也是有些羞红,他和大哥明明做出了决定,结果还是把徐缺当作孩子…… 哎……丢人啊! 就在徐茂才内心感叹之时,徐缺接着他之前的话道:“还有十几天,就要会考了,那时候诸国都要停止战争,这也会给北邙休整的时间,更会给我们创造很多的隐藏利益。” 莫东升并不在乎什么隐藏的利益,直接问道:“那你与北邙太子定下的赌约呢?” “最多防守一个多月,毕竟朝廷派过来的两路大军,也走了一半的路程。”徐缺回答。 “你的意思是,你与北邙太子赌约期限是一个月的时间?”徐凡问道。 徐缺摇了摇头,用着坚定的目光道:“最少两个月,最多三个月!” “两路大军不是到了南丰州了吗?”徐茂才这时候疑惑起来:“为什么要防守那么久?” 莫东升和徐凡同时也点了点头,他们也好奇,为什么要防守那么久? “很简单。”徐缺竖起三根手指道:“第一,北邙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南丰州,所以,他们会利用地理优势建造临时防御工事,就好像之前的兵道口一样。第二,朝廷,你们别忘了,朝廷之前可是承认北疆三镇之事,所以,那个细作这时候就会想办法出击。第三,两路大军确实很强,但你们别忘了,他们是从哪调来的,如果合并,那谁来当这个主帅?所以,无论如何,咱们浙阳县新城都要坚持三个月!” “如果殿试结束后,北邙还不肯撤军怎么办?”徐凡有些担忧地问道。 徐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我就打得他们撤军!” “你要发现宏愿参战?”徐茂才震惊地问道。 徐缺笑而不语地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参战的准备,到时候他不仅要让北邙惧怕,还要让朝廷不敢动他! 因为只有这样,他的计划才能完美实施! 莫东升有些担忧地说道:“贤侄啊,莫叔我虽是文官,但要想参战,首先要懂得军阵,你难道要想文道上的兵峰之路?” 徐缺笑着卖了一个关子:“莫叔,我到时候再看,未必要选兵峰之路。” 第140章:嫌疑锁定顾永年,曹沐桐的来访 莫东升瞬间无语,他也不再过问徐缺究竟想选什么路了,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行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如果让沙井通来了浙阳县,那一切都白搭。”徐茂才将话题拉了回来。 “是啊,如果他和北邙里应外合,那咱们浙阳县就危险了。”徐凡附和。 莫东升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到时候,他这个郡守都要听对方调遣。 “莫叔,如果我们不打开城门,你觉得沙井通会不会动用将印啊?”徐缺好奇问道。 莫东升直接说道:“按理说不能,除非他要出兵与北邙一战。”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果他想要打开城门,要依靠什么?” 徐缺的问题很有针对性,让莫东升和徐茂才都是一怔。 徐凡倒是很冷静地说道:“圣旨啊!有了那东西,我们都要奉命行事。” 听到徐凡的话,莫东升和徐缺立即抬眼看向徐凡,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之前他们是担心接管的人会出兵引战,然后将百姓和兵丁直接卖给北邙,到时候造成兵丁不足无法守城。可现在再次分析,他们突然明白,这群人的手段有多可怕了! 简单的来说,第一种,是带着兵丁与北邙死战,造成无法防守城池。第二种,是诈败,放任北邙大军冲入浙阳县。而最可怕的第三种,有人会对圣旨下手! “贤侄,你觉得现在顾永年的嫌疑大吗?”莫东升问向徐缺。 徐缺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拍在桌子上。 当徐茂才看到两种纸张时,果断好奇地拿起上面一张,打开一看,他瞬间蒙了…… 莫东升拿起下面一张:“地契?都城四季别院的地契!” “小弟,你这东西哪来的?”徐凡震惊的问道。 还没等徐缺回答,徐茂才便将信纸递给徐凡说道:“顾永年送给我们徐家的!” 听到徐茂才的话,莫东升有些震惊,但目光还是看向了徐缺。 “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徐茂才疑惑问道。 “那天你们都不在家,左营司派人送来的,其实还有一封信,是马宁和单旗写的,只是我没带在身上,意思是他们都错了,误把顾永年看成曲忠义的人。之前我不怀疑顾永年的原因也在这其中,或者说,是被他的行为误导了,但现在一看,八成就是他了!” 听到徐缺的话,莫东升攥紧了拳头,他此刻真想高歌一曲,因为他一直坚信顾永年不是一个好人,没想到,真被他猜对了! “那现在怎么办?”徐凡问道。 “我们手里没有罪证,空口白话也没人会相信。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防止圣旨的出现!” “如何防,咱们又去不了都城!”莫东升露出无奈的表情:“就算防住了,人家还可以引北邙大军入城,或者直接让浙阳县兵丁送死。” 就在众人无奈想着办法时,一名家丁跑了进来:“启禀老爷,外面有位姓曹的姑娘要找小公子。” “找我的?还姓曹?” 徐缺疑惑念叨着,突然想起了曹沐桐这个名字! “爹,你们先想,或许咱们也有援兵了!”徐缺甩下一句,快步跑出正堂。 徐茂才三人面面相觑,突然,徐凡也反应了过来:“是曹清前辈的孙女,曹沐桐!” “那个在秋水道宗修炼的丫头?”徐茂才疑惑看着徐凡。 “嗯。”徐凡点头:“或许小弟是想请道宗出手帮忙。” 莫东升这时候说道:“道宗怎么可能出手帮忙啊,他们超脱世俗,也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其实王朝法度是有明令的,道宗绝对不能参合皇权法度,如果被坐实,那可是要被灭宗的,严重的可能道统都会消失…… 徐凡和徐茂才低着脑袋坐了下来,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啊,一个超脱世俗的道宗,是不允许掺和皇权之事的。 徐府外,徐缺刚跑出来,就看到一个长相可爱的小萝莉。 “你就是徐缺?”曹沐桐看着徐缺问道。 “你是曹沐桐?” 徐缺很是震惊啊,这小丫头长得真可爱,身材也贼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养成啊…… 曹沐桐点了点头:“没错,我是奉宗门之令来的,正好也过来看看,爷爷给我找世俗夫君。” “世俗夫君?”徐缺不太明白,疑惑地看着曹沐桐。 “是啊,是世俗夫君。”曹沐桐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踏入文道,最多寿命一百二十岁。我是仙道,现在是元婴境,寿元起步就是六百年,等你死了,我就能斩断红尘事,回归仙道之路。” 徐缺心情n个卧槽飞过,上来就这么直接开大吗?这丫头想过自己的想法没? 徐缺此刻脚趾都能扣出个三室一厅了,这也太尴尬,太打击人了吧? “那如果咱们有孩子呢?”徐缺突然问出了一个无比二笔的问题。 曹沐桐就好像无所谓一般,丝毫没有回避徐缺的问题,直言相告:“放心吧,不会有的,除非你能让我真正的爱上你。” 此刻徐缺的表情僵住了,就好像表情包里的石化一样…… 他觉得他都够跳脱的,结果这未过门的妻子,不仅跳脱,甚至虎狼之词比他还xxx…… “好了,这事儿以后再议。”曹沐桐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现在我就想问问你,你是否愿意把黄河醉的配方给我们秋水道宗。” “给你们道宗?”徐缺表情瞬间产生了变化:“是你们宗主让你过来要的?” “是啊。” 曹沐桐没有隐瞒,直接点头承认。 徐缺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东西很多人都盯着呢,但他没想到,秋水道宗居然让自己未过门的媳妇来要,这可就有说道儿了! “那我有什么好处吗?”徐缺平静的问道。 “没有,宗主没许给你任何好处,或者说,他们想通过我跟你要配方,毕竟我是秋水道宗培养出来的。” 听到曹沐桐这么直接的话,徐缺真不想打击这个萝莉可爱媳妇啊…… 这特娘地秋水道宗,可真够狠毒的,居然让一个啥也不懂的小丫头过来讨要东西。 “咱们就站在外面聊吗?”曹沐桐说道:“我还想看看爷爷口中的文道天才住处呢。” 徐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曹沐桐进入徐府。 可等曹沐桐踏入徐缺小院的一瞬间,整个眼神都变得冷厉起来! “有妖气!” 仓啷啷,长剑瞬间被曹沐桐拔出,目光瞬间锁定徐缺的房间。 而同时感到杀气的狐灵儿浑身一颤,整个人瞬间站了起来。 “怎么了?” 还未等黄倩瑛话音落下,狐灵儿的六条雪白的尾巴突然长了出来。 徐缺震惊啊,连忙搂住曹沐桐的小蛮腰:“那也是我媳妇,你可别胡来!” “放开我!”曹沐桐挣扎着:“你居然敢娶妖族女人,你是嫌命长了?” “跟你一样,还没娶呢!” 就在徐缺话音落下那一刻,房门突然被推开,狐灵儿背后尾巴飞舞,直直地看向曹沐桐。 “小男人,你这是做什么?”黄倩瑛看向徐缺抱着一个小丫头问道。 此刻徐缺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叫什么事儿嘛,自己上辈子是拯救银河系了?还是捅了马蜂窝啊? 第141章:慕容瑶的到来,春天来了? “是你刚才对我产生的杀气?”狐灵儿目光带着寒意质问曹沐桐。 “是又如何!” 曹沐桐右手握着剑,左手不停地拍打徐缺手臂。就是这个样子有些怪怪的,弄得曹沐桐脸颊带着一些红霞。 看到徐缺抱着曹沐桐,黄倩瑛不干了,直接质问徐缺:“小男人,你抱着挺舒服的呀!” 一瞬间,徐缺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不是怕这两个美女打起来嘛,所以…… “你不帮忙,还添啥乱啊。”徐缺故作无奈道:“你看好了灵儿,我看着曹沐桐。” 听到徐缺叫这小丫头曹沐桐,黄倩瑛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以为曹沐桐是能和她们一较高下的美女的,结果是个小屁孩啊…… “你们那什么表情啊,赶紧的!”徐缺连忙说道。 就在徐缺话音落下,狐灵儿那冰冷的表情瞬间换成了柔弱笑容,六只尾巴也渐渐收了回去。 “看来咱们两个是没有敌手了。”狐灵儿娇笑道。 “是啊,本以为多了个劲敌,结果来了个妹妹。”黄倩瑛莞尔一笑。 曹沐桐没有听懂两人说什么,不过看到对方变得心平气和起来,她那冲动的脾气也没了,拍了拍徐缺抱住自己的双手道:“抱够没?没抱够就继续抱!” 徐缺尴尬一笑,连忙松开手道:“不打就好,我就怕你们打起来。” 曹沐桐翻了个白眼:“切,如果真打起来,就你现在的文道,根本拦不住我。” 徐缺连忙陪笑:“对对,你都元婴老祖了,谁能打得过你啊。” “元婴老祖?那是什么境界?”曹沐桐疑惑地问道。 徐缺顿时无语,他咋把现代网文小说里的词都搬出来了呢…… “啊,没什么就是形容你很厉害。”徐缺立即解释。 听到曹沐桐居然是元婴境,狐灵儿和黄倩瑛愣住,两人都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位小丫头…… “你是青丘狐族?”曹沐桐来到狐灵儿面前问道。 “这位妹妹眼力真好,以后就叫我大姐吧。”狐灵儿娇笑道。 虽然曹沐桐不反感对方,但还是诚实地说道:“你才妖王境,按照道门规矩,修为高的才能称呼长辈吧?” “沐桐妹妹,这是世俗,不将就那些东西的。”黄倩瑛握着曹沐桐的手,露出甜蜜的笑容。 曹沐桐思考片刻,点了点头道:“行吧,既然是世俗,就按世俗的礼仪吧。” 徐缺心里这个卧槽啊,这曹沐桐简直就是一张白纸啊,两人连番忽悠,她都信了…… 其实徐缺还真就说对了,曹沐桐在情情爱爱上,真就是一张白纸,人家十岁就上山了,那时候能懂啥啊? 而且那是道门,那是个清心寡欲的地方,要不然徐缺穿越过来时,也不能直接在解惑阁里玩什么名师指导啊…… 看到曹沐桐的遭遇,徐缺突然想到了玄道门里面的那个圣女,说真的,如果再把对方弄到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间之福啊……嘿嘿。 “小男人,你想什么呢?怎么表情这么怪啊?”黄倩瑛看着徐缺问道。 徐缺笑容戛然而止,连忙擦了擦那不存在的口水,然后换成了一脸正色道:“我在想怎么解决那个麻烦事儿!” “那你大可不必,你这不来了个大高手嘛。”黄倩瑛指了指曹沐桐。 徐缺给黄倩瑛竖起了大拇指,心里暗想,还是大老婆懂他,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没等徐缺想好怎么说,狐灵儿就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她虽然修为高深,但她是道门弟子,是不能做这样的事的。” “为什么?”徐缺和黄倩瑛一同问道。 曹沐桐愣住,看看徐缺,又看看狐灵儿,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倩瑛,你怎么说也跟圣家有关系,难道你不知道皇权法度吗?”狐灵儿露出笑容道:“道门求追的是顺其自然,他们不会沾染世俗皇权因果,这对他们是个禁忌,如果产生心魔,这辈子都别想追求更高境界了。” 徐缺心里很是震惊啊,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这也未必啊,也有很多道门参与世俗富贵,甚至在我知道的几个道门,他们就参与过皇权之争。”黄倩瑛反驳道。 “话是这么说的,但你不想一想,那些参与皇权世俗的道门中人都是什么修为。”狐灵儿握着曹沐桐的手道:“他们都是突破元婴无望的道门弟子,你可曾见过元婴境以上的参与世俗纷争?” 这…… 黄倩瑛哑然,是啊,那些道门弟子基本都是金丹无法突破的,所以,才想着进入世俗磨炼红尘的…… 看到黄倩瑛的表情,徐缺笑着握住了对方的手:“行了,无所谓了,这事儿,我自己想办法。” “哟,小缺缺,你这是偏心啊。”狐灵儿露出埋怨的眼神。 就在徐缺想开口解释时,曹沐桐的目光看向天空道:“有人!” 徐缺三人听后,也立即将头抬了起来,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道友既然来了多时,为何不现身一见!”曹沐桐看向一朵停顿的白云道。 “道门天才果然不一般,居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就在声音落下之时,一位美丽清新脱俗的青衣女子,出现在白云之上。 徐缺眯着眼睛远望,说实话,他眼神有点不太好…… “你是慕容瑶?”曹沐桐疑惑道。 “正是!” 慕容瑶露出微笑,踏着云朵缓缓落在小院当中。 当慕容瑶出现的一瞬间,狐灵儿和黄倩瑛顿时感到了危机感,因为这女人看徐缺的眼神完全不对劲。 徐缺此刻真想嚎叫一声啊,今天啥日子啊?这么漂亮的妞都出现了…… 如果说黄倩瑛是一百分美女,那狐灵儿就是一百零五分的美女,而这位慕容瑶……咦不对啊,姓慕容? 卧槽…… 徐缺瞬间傻眼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了慕容真! 我去,不会这么巧吧? “瑶儿见过徐郎。”慕容瑶盈盈一礼。 徐郎? 黄倩瑛和狐灵儿震惊,这是要抢人的节奏啊! 徐缺傻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姑,姑……娘!”徐缺结巴了,他今天也没许愿啊,这咋还白得了一个啊? “徐郎莫要激动,瑶儿只是敬佩徐郎的才华。”慕容瑶露出甜甜的微笑。 “砰!” 徐缺瞬间被暴击了,这绝对是致命性的暴击。 萝莉小可爱、御姐豪爽型、妖媚粘人型、温柔可人的…… 此刻徐缺只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啊…… 看到徐缺露出的表情,黄倩瑛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黄倩瑛咬着牙小声说道。 “咳……”徐缺尴尬得要死,连忙咳了一下故作镇定。 “慕容小姐,敢问你是慕容真的?……”徐缺试探性地询问。 “他是家兄。”慕容瑶温柔说道。 如果此刻慕容真在现场,他肯定比徐缺还n个卧槽啊,因为他都没见过自己妹妹这种形态…… 就在徐缺打算开口询问其他事情时,曹沐桐疑惑地问道:“慕容瑶,你应该不是这种扭扭捏捏的性格吧?” 此话一出,小院顿时安静了起来,众人齐齐地看向慕容瑶。 慕容瑶表情变了,那之前的温柔当然消失:“你这小丫头,就不能安稳地看戏吗?” 这场面之炸裂,让徐缺猝不及防啊,黄倩瑛和狐灵儿也是一怔。 第142章:不一样的桃花,道柱,解决问题 “这就对了,我在瑶池盛会上见过你抽人的场面,那时候大家都叫你瑶毒蜂。”曹沐桐肆无忌惮的说道。 “怎么,你想练练?”慕容瑶拿出长鞭道。 “可以啊,那时候的我只配坐在下面看着,但我现在还真想领教一下。”曹沐桐不惧地抽出长剑。 徐缺真想骂娘啊,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动手,毕竟他可惹不起这些祖宗啊! “两位,咱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别动不动就动手好嘛,咱们都是文明人!” “还是徐郎懂我。”慕容瑶温柔一笑,收起了鞭子。 徐缺此刻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因为他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啊…… 看到慕容瑶收回了鞭子,曹沐桐也将长剑收回剑鞘。 “小男人,那术士给你算得真准啊!”黄倩瑛露出笑容。 听到黄倩瑛的调侃,徐缺很想给陆宪那装哥立个牌坊,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桃花会是这样的…… “术士?你说的是躲在很远的那个阵师吗?”慕容瑶疑惑问道。 “你看见他了?”徐缺连忙好奇询问。 其实徐缺一直想搞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个陆宪是不是钦天监派过来监视他的,或者说对方出于某种目的来保护他? “来的时候见过他的背影,估计这个时候,人家已经离开了。”慕容瑶无所谓回答。 “你惹上了钦天监?”曹沐桐问向徐缺。 徐缺被曹沐桐的话问得一愣,他惹过钦天监吗?好像没有吧? 狐灵儿巧笑嫣然地说道:“放心吧,对方是来保护缺缺的,而且那手段不比打更人差!” 听到狐灵儿的话,曹沐桐内心很是惊讶,用着一种欣赏的目光看向徐缺,因为她来的时候根本没察觉到那术士的气息。 “钦天监派一个阵师来保护你?”慕容瑶疑惑打量着徐缺道:“你身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这话给徐缺问得一愣,连忙回答:“我身上也没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啊。” 四女目光很是奇怪,之前狐灵儿也是这样猜想过,但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听说你是被诸圣赐予的文基,难道你就没察觉到什么?”曹沐桐提醒道。 经过曹沐桐的提醒,徐缺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道柱!” 道柱? “你有道柱护体?”这次黄倩瑛震惊了,别人不了解这个东西,她可是非常了解啊。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徐缺问道。 同时三女目光落到了黄倩瑛的身上,因为他们也想知道何为道柱。 “文基是文士形成文道的基础,但千万个文士里,也很少有一个有道柱保护的人,道柱也叫大道支柱,是成道前的先天条件,相传三千年前,圣家有一位圣子,他文采斐然,诸圣便赐予他道柱守护,在三十六岁时,便成就半圣之境,后来文道化路,又迈入了亚圣境,再后来就没人知道他的消息了,根据书中记载,凡是拥有道柱守护的文士,不惧任何兵灾之祸,如果以目前你秀才境界,想要彻底击杀你,需要两个大儒同时施展文气,才可以封印道柱,要是你踏入举人或者更高……那只能请半圣,或者亚圣出手……” 听完黄倩瑛的讲述,徐缺和三女都是一惊,道柱居然这么厉害? 黄倩瑛继续讲道:“在圣家流传的典籍中,只要有道柱守护的文士,将来都是有成圣的可能,但同样的,也会招来相应的灾难,毕竟没人会想被别人压一头,尤其是圣家……” 此刻徐缺觉得很扯……自己小的说是个大自然的搬运工,大点的就是文抄公,至于这样吗? 狐灵儿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喜,她含着笑意打量着徐缺:“小缺缺,你要成圣了,可不要忘记奴家呀。” 徐缺无语,这时候还有空调侃他的,也就狐灵儿能做出来了。 “难怪家兄说你文采斐然,看来能得到道柱的文人确实很有吸引力啊。”慕容瑶没有把自己对徐缺的好感说出来,反而直接拿着慕容真顶包。 至于曹沐桐,她也只是替徐缺感到惊讶,毕竟又不是她入文道…… “对了,你们之前说的事情,是何事?”曹沐桐好奇问道。 “有人要杀咱们家夫君!”狐灵儿用手挽着曹沐桐道。 “是谁?” 曹沐桐表情瞬间变冷,就好像她要随时出手那般。 狐灵儿微笑地看向徐缺,示意是他自己来说,还是由她们来说。 徐缺就知道逃不出这个问题,索性就把事情直接说了出来,而且还把有关圣旨会出现的事情也简单交代了出来。 “难道大炎皇帝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吗?”慕容瑶疑惑问道。 徐缺不想说啥,只是摇了摇头,如果把事情告诉慕容瑶,估计那位大学士慕容承玄,都能亲自来浙阳县弄他…… 曹沐桐没再说话,因为这件事情她确实无法出手,如果被人知道道门参与此事,估计秋水道宗就要除名了。 “你们两个打算出手?”慕容瑶看着黄倩瑛和狐灵儿问道。 听到慕容瑶的话,徐缺震惊看向二女:“不行,这事儿,你们不能插手!” “为什么?”狐灵儿直接问道。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你们不能插手。” 徐缺肯定不会让黄倩瑛涉险的,至于狐灵儿嘛,虽然徐缺知道对方有这个能力,但得知因果后,他也果断放弃了这种想法。 此刻慕容瑶内心倒是很惊讶,她还以为徐缺能说出什么呢,结果直接霸气否决,这点可是要比她哥哥好很多…… 看到徐缺露出的强势,黄倩瑛和狐灵儿内心有了一丝丝暖意,她们也没想到,这个小男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其实想杀一个军武将军没那么困难。”慕容瑶纤细的手指抵住下巴思考道。 “你有办法?”徐缺好奇问道。 三女这时候也将目光看向了慕容瑶。 “既然他们喜欢玩规则,那咱们也可以利用规则啊。”慕容瑶放下手指说道:“大炎军武将军都是有铁令的,如果触犯了铁律,那基本都是个死。你那么聪明,难道就没想到从这方面下手?” 看到慕容瑶看着自己,徐缺拍了一下额头,他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多谢瑶姑娘,一会儿,徐缺回来定当感谢姑娘提醒!”徐缺弯腰拱手一礼,然后快步离开小院,向着正堂狂奔。 黄倩瑛不解地问向慕容瑶:“你给他什么提醒了?为何小男人会如此激动?” “官场之争,无法利益,而大炎军武将军却不在此列,如果从这上面下手,你觉得那个沙井通还能到浙阳县吗?”慕容瑶故作高深的解释。 这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三女都露出满脸的问号。 慕容瑶看到三女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无奈,她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啊…… 其实不怪这三女不懂,让一般百姓来想这事儿,他们也会不太明白,毕竟这是官场而且还要触动大炎铁律。要不是慕容瑶本身就耳濡目染,或许她也无法想到这一层! 另一边,徐茂才四人坐在正堂想着问题,至于为何是四人,那是因为多了一个李安。 其实李安在得知圣旨之后,他将手头东西弄完,就赶了回来,这一回来不要紧,在得知他们在想办法后,他也陷入了思考的怪圈中。 第143章:对策,上古残卷 就在四人想着办法时,徐缺踏步跑了进来喊道:“有办法了!” 这一句话,瞬间让四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徐缺。 “什么办法?”莫东升有些着急地问道。 “铁律!大炎军武铁律!”徐缺立即说道:“军武将军,无权干涉政权更换,他们只有执行权,全无参议权,如果咱们在这上面做文章,这沙井通就是个废人!” “啪!” 听到徐缺的话,莫东升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对啊,咱们怎么没有想到这方面啊,只要想办法引他上钩,再把证据做实了,那他只能沦为废人!” “不对,你们别忘了,还有圣旨这一说,如果不解决意外出现的圣旨,浙阳县新城有可能还会沦陷!”李安立即提醒道。 “这个我已经想过了,虽然不知道能否成功,不过,应该可以提醒皇帝!”徐缺连忙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莫东升问道。 “让祖大儒再出一次手!”徐缺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好。”莫东升叫好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做,我回去给沙井通设局!” “那我来帮你。”李安笑着看向莫东升。 随着两人离开正堂,徐缺欲要离开,徐茂才却叫住了他:“你打算如何还这人情?” 徐缺怔住,是啊,既然求人帮忙,那肯定是要还人情的…… 徐缺摸着下巴思索起来,看了一眼徐茂才,又看了看大哥徐凡,突然,他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徐凡奇怪地问道。 “大哥,麻烦你抄录一份诸子注解,然后等会试结束后,我再给你抄录一份圣人注释!”徐缺笑着解释道。 “好。”徐凡重重点头回应。 徐茂才不解:“祖家乃是大儒世家,要你们注解有啥用?” “爹,小弟给我的注解可不一样,到时候,您就等着祖大儒上面感谢吧。”徐凡笑着快步离开。 看着两个儿子离开,徐茂才悠悠长叹,他是真的老了,或许自己应该学学大哥那样…… 徐缺回到小院,连忙拿出好酒感谢慕容瑶。 “这不是黄河醉。”慕容瑶闻着酒香道。 “这是小缺缺酿的对月仙,可比黄河醉好喝多了。”狐灵儿笑着为慕容瑶斟满一杯酒。 慕容瑶和曹沐桐内心震惊,两人的目的虽然相似,但慕容瑶的目的却更多一些。 当两位美女饮下杯中酒后,都被这酒的味道所震惊,曹沐桐并没有喝过黄河醉,也是没有任何对比,但她却品尝过进士酒,在品尝完这酒后,她一度怀疑那进士酒是不是馊水…… 而慕容瑶却是另一种心思,她此刻真想把徐缺绑回青云宗,一来,是让对方给她酿酒,二来,是想让徐缺入赘她慕容家,这三来嘛……就是想让徐缺试试那上古残卷。 想到布袋中的上古残卷,慕容瑶连忙抬头看向徐缺书房方向。 “你在想什么?”曹沐桐面无表情地问向慕容瑶。 慕容瑶表情不屑:“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他与我有世俗婚约,我可以想,你不行!” 听到曹沐桐的话,慕容瑶挽起了袖子:“小丫头,别拿这个唬我,他可以三妻四妾的,再说了,你与他真不配,还不如我们三个呢!” 曹沐桐的脸依旧很平静,只是淡淡地看了狐灵儿、黄倩瑛两眼,然后说道:“但他还是与我有婚约!” “嘿,你这丫头,咋听不懂人话呢!” 慕容瑶的小暴脾气瞬间炸了,她刚想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臭丫头时,黄倩瑛和狐灵儿连忙劝阻。 “瑶儿妹妹,没必要与她置气。”狐灵儿连忙用手指了指自己脑袋:“你没看她都修炼都把这里儿,修炼出问题了吗?” 慕容瑶认同地点了点头,她也发现了,这丫头看似很平静,实则就是一个冰块啊。 就在四女各寻心思时,徐缺大步地从书房走出,然后与四女打了一声招呼,便向徐凡的小院跑去。 “他这是要干嘛去?”慕容瑶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反正小男人每次忙的时候,都是这样。”黄倩瑛随口回答。 “你们就不好奇?”慕容瑶看着黄倩瑛与狐灵儿。 听到慕容瑶的话,两女莞尔一笑,一个拿出四年级数学下册看了起来,另一个却拿出了一个小把件玩了起来。 这…… 慕容瑶无语了,便将目光看向了曹沐桐。 曹沐桐平静地为自己再倒一杯酒,然后拿了起来细品…… 慕容瑶快疯了,她觉得此刻就她不合群啊…… 另一面,徐缺来到大哥这里时,徐凡已经将注解摘抄了一份。 “真能行吗?”徐凡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这次又不是让祖大儒敲皇鼓,只要他帮忙把消息在都城散播出去,那就完全没有问题。”徐缺说着,便将两张信纸折好,然后催动文气。 随着文气落入到信封上时,那个鸽字瞬间闪烁了起来,接近着,化成一只胖胖的灵鸽飞出了徐府。 徐缺很是震惊啊,虽然这是他化的灵鸽,但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胖的…… 告别徐凡后,徐缺回了自己的小院,毕竟他接下来可是要面对修罗场啊…… 而让徐缺奇怪的是,他感觉自己走错片场了,四位美女不仅没发生不可描述的画面,反而是各种平静地忙着自己的东西。 慕容瑶缓缓睁开了眼睛,率先露出那温柔的神态道:“徐郎,教我如何写词好吗?” 徐缺额头三条黑线,如果不知道慕容瑶的粗暴,徐缺还真就信了…… “瑶姑娘,您还是正常点吧,弄得我有点不太习惯啊。”徐缺尴尬一礼。 慕容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势瞬间变化,转身问道:“你们这些文人不都是喜欢这样温柔的嘛,咋滴,你改吃素食了?” 徐缺很是尴尬,他能说啥?所以,只能用委婉的方式解释:“不是改吃什么,关键你不属于这类型的,没必要这么累啊。” 此刻徐缺才明白,眼前的四个女人性格,真是……一言难尽啊! 冰冷可爱的小萝莉,豪爽美丽的御姐,一言不合的要动手的美丽精灵,妖娆黏人的狐狸精…… “那好吧,你帮我把这东西弄出来,我就放过你一次!”慕容瑶拿出上古残卷道。 看到这发黄的破书,徐缺很是无语啊,刚想接过来翻阅一下,一道清风瞬间从两人中间掠过。 “还给我!”慕容瑶愤怒地看向曹沐桐。 “你居心何在,为何要把这东西给他!”曹沐桐没理会慕容瑶的话,反而是带着质问的口气问向慕容瑶。 “我能有什么居心,这东西我哥到现在还没解开,所以我就打算让他试试。” “你拿着上古残卷,让一个文人帮你解开,你可知道,这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曹沐桐再次质问。 “这能有什么伤害,我哥也帮我解过,我看他也没什么事情啊。” 慕容瑶实在不明白,这曹沐桐是怎么了,不就是一本上古残卷吗?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他没有灵根!是无法入仙道的,你给他上古残卷,这不是变相毁他文道吗?” 曹沐桐的一句话,瞬间让慕容瑶反应了过来,她看着徐缺小心问道:“你没有灵根?” 徐缺云里雾里地点了点头:“是啊,但好像不影响我看这东西吧?” 第144章:数字无道,祖山鹤的帮忙 徐缺的一句话,瞬间让慕容瑶震惊了,她以为徐缺是天才,完全可以三道并进的,结果徐缺居然没有灵根! 慕容瑶看了一眼曹沐桐:“你打算修忘情?” 曹沐桐没有丝毫避讳,直接点了点头承认道:“是,他无法入仙道,寿命和凡人一样,所以,我只能选择忘情!” 徐缺和狐灵儿两女震惊了,这下他们全都明白了……难怪曹沐桐一直是冷着个脸的,因为对方已经将路选好了…… 慕容瑶有些不敢相信,一是不相信徐缺这样的天才只能选文道,二是对曹沐桐的佩服…… “还给你。” 曹沐桐将上古残卷丢还给慕容瑶,可,还没等慕容瑶接到手中,徐缺直接把这上古残卷拦了下来。 “你要干嘛!”曹沐桐面无表情地问向徐缺。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嘛,不就是一本破书嘛。”徐缺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在玄道宗时,藏书阁的书都被我翻烂了,我也没事啊。” “这和普通的……” 还没等慕容瑶把话说完,徐缺已经开始看了起来,这不看还不要紧,刚打开第一页的瞬间,无数道藏秘闻好似海啸一般地砸进徐缺的脑海中…… 霎那间,一道气墙将徐缺与四女隔绝,无论四女怎么招呼徐缺,敲打气墙,他始终听不见。 徐缺此刻只觉得脑袋胀痛无比,然后自己就身处在一个数字的世界当中! 没错,是铺天盖地的数字,那些数字好似大浪,又似建造一般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中。 外面四女焦急,黄倩瑛一边敲打地气墙,一边问向慕容瑶:“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听不见我们的喊声。” “我也没见过这种现象啊,大哥解密时,只是出现点点的气团而已,谁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慕容瑶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曹沐桐停止了敲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家都冷静一下吧,这可能是道奇之秘,咱们不妨等等。” 慕容瑶震惊地问道:“道奇之秘?你说他能触动道之力?” “那你有更好的解释吗?”曹沐桐淡淡反问。 “可小男人没有灵根啊,他怎么可能触动仙道秘闻啊?” 黄倩瑛有些不解了,她觉得徐缺确实与众不同,但也没有这么离奇的…… 此时此刻,徐缺被眼前的数字吞没,他不断地挣扎了,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始终无法爬出这些数字海。 娘地,难道就这样死了? 徐缺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接着他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感受到气墙的消失,狐灵儿立即飞身冲了进去。 “他怎么样了?”黄倩瑛跑到徐缺身边担忧地问道。 “呼吸匀称,好像是晕倒的。”狐灵儿不敢确定地回答。 曹沐桐手指轻点徐缺眉心,一道灵气刚探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震弹开。 “道柱护体!”慕容瑶震惊。 “先抱他回去,等他自己醒来再问吧。”曹沐桐无奈说道。 狐灵儿没有任何犹豫,抱住徐缺就飞回了房间。 徐缺的意识沉静在脑海当中,他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脑海里的神秘古树却出现了变化。 因为这棵神秘古树正在慢慢延伸出一条黑色的树根,准确的来说是树根上缠绕着金色流纹,看起来异常的神奇。 当这条树根长到与武根一样齐长时,神秘古树也开始长出新的枝干,只是这枝干跟那条神秘的树根一样,都是黑金色的…… 随着枝干的延长,一些枝条也开始了出现,最后便是一片片黑银色的叶子。 徐缺来到第一片叶子前查看,当他看到上面的文字时,他整个人傻了! 叶子上的文字不是仙道典籍,而是诡异的数字,这些数字看似错落,但却异常的整齐。 这是什么道啊?好像跟仙道不沾一点关系…… 随着数字一点点推演,徐缺瞬间傻眼了,因为这些数字居然能推演出来,而且还能得到下一个数字! 根据出现的数字,徐缺也开始了头脑风暴,当他推演到九亿的时候,那枝条上的树叶突然颤抖了起来,紧接着,树叶上的数字瞬间化成了文字! “何为道?它即变化之本,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亘古不变……” 徐缺跟随着文字念叨着,当读完这些东西时,后面的叶子出现的文字让他震惊无比! “道可存,为何无道不可能存?天道之轮回,万物之始也,既有道的光明,那便有无道之阴影!” 徐缺开始反思起来,他在道门的时候,大家都是顺天意,所有自然规则都是在天道的所谓下运转,但却无人去逆转天道,这是为什么呢? 一切事物非事物自己如此,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草木无人种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等等不可尽言皆自己如此。 突然间,徐缺好似明悟了,如果说这个世界的人无法理解这些东西,那他这个文抄公可以理解啊…… 卧槽…… 徐缺被自己的猜测震惊到了,因为这上古残卷压根不是啥推演之法,而是一种无道之物! 反其道而行之!! 徐缺本以为自己来了个大机缘,得了个灵根啥的,结果这就是个灾难啊,这哪是什么灵感?而是上古密藏中的无道之根…… 徐缺此刻很无奈啊,因为无道这种东西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修炼,哪管是魔道,徐缺都在典籍中见过,可这无道…… 徐缺对着神秘古树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吸收啥不好,非吸收这种东西,汝其鄙之你老母! …… 都城祖家 当祖山鹤收到徐缺来信时,便从闭关中走了出来。 “老东西,你成功了?”曹清放下鱼竿问道。 祖山鹤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那臭小子有事请老朽帮个忙,所以就提前出来了。” “臭小子找你?难道又是要账?”曹清很是疑惑,因为前几天,他孙女向他询问过徐缺。 “那倒不是,就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祖山鹤说着,便将信递给了曹清。 当曹清看完信后,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臭小子,唱的是哪一出啊?” “不管他唱的是啥,这忙,我还真要帮!”祖山鹤说着,便无奈拿出徐凡批注的诸子注解。 “这是啥?”曹清接过两张厚厚的宣纸问道。 “能帮助我祖家子孙,考上举人的东西。”祖山鹤长叹,然后踏步离去。 曹清愣住,双手颤抖地打开两张超大的纸张。 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曹清老脸抽搐,虽然他家也有这些诸子百家的批注,但却没有这份批注详细,这简直就是圣人自己批注的…… 合上两张批注,曹清快步跑进书房:“老东西,这东西可不一般啊!” 祖山鹤没有理会曹清,手持着笔随意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写。 看到祖山鹤正在一脸认真地写着东西,曹清好奇地站到祖山鹤身后。 当看到祖山鹤写的东西后,曹清都快吓出了一身冷汗:“你打算把这东西放到文庙门口的留影壁上?” “嗯,既然是提醒,那就明确一些,省得咱们这个皇帝看不懂!”祖山鹤笑着放下了笔。 随着他放下笔,这张金纸瞬间飞走,朝着文庙急速而去…… 曹清无语了,他觉得这事儿有点大题小做了,这简直就是指着皇帝鼻子告诉他,你那龙印最好天天挂在脖子上,省得被某些人盗用! 第145章:来自留影壁的提醒 皇宫后花园 今天的赵匡宇心情很好,陪着两位妃子游玩一圈,然后他便向着纪妃宫苑走去。 而就在他即将踏入纪妃宫苑时,文庙门口的留影壁上突然出现了一行行大字。 只要是在都城的人,无论你在哪里,留影壁上只要呈现出文字,他们都能看得见…… 当皇帝赵匡宇看完上面的字后,直接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这明显是在指责他呀! “来人,勤政殿!”赵匡宇甩袖离开。 宦官和侍女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纪妃,然后快步离开。 “这杀千刀的,是谁做的?”纪妃恶狠狠地诅咒。 侍女和宦官低头不语,他们可不敢接这个茬…… 与此同时,都城百姓们乐了起来,因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留影壁上,出现这么搞笑的事情。 一个皇帝当成啥样?才会被人提醒龙印的问题啊? 顾府 当顾永年和顾景明看到留影壁上的文字时,两人怔住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知晓他们要做什么? “消息是你的人走漏的?”顾永年问向大儿子。 “不可能啊,那人还没接到命令!”顾景明回答。 顾永年双眸透射出寒意:“这就奇怪了,会是谁呢?” “要不孩儿去文庙探听一下?说不定能从打更人那里知道一些消息。”顾景明问道。 “不可,现在谁去,谁就会被赵匡宇怀疑!”顾永年阻止。 顾永年在这一点上警惕心可是相当高的,也就是因为他处处小心,所以至今没留下任何的把柄。 “父亲,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顾景明攥紧了拳头问道。 “先静观其变,看看咱们那位好皇帝是否在意这些,如果他没放在心上,那咱们就继续进行,要是被察觉到了,杀了那办事之人!” “是,父亲,孩儿明白!”顾景明说完,便要欲走。 顾永年说道:“去通知你弟弟,告诉他事情有变,让他回来一趟。” 顾景明对着父亲深深一礼,然后离开了正堂。 文庙门口 此刻的文庙门口留影壁前,可是热闹非凡,很多文士都来探听消息,毕竟这种指桑骂槐的事情,还是大炎开国至今头一份,所以,这些文士都想知道是哪位大儒这么有勇气…… 其实在大炎国的大儒也就那么几位,如果真想推敲一番便能猜到,之所以前来,他们也是想听听打更人是怎么说的。 等了许久,这些文士也没见到打更人的身影,就好像这件事无事发生一样…… “这么大的事儿,打更人不出来?” “你傻呀?能在留影壁上留下东西的人,那是何等的人物,打更人能为了得罪对方出来吗?” 随着周围文士议论越来越多,躲在对面酒楼中的人也都撤离了。 暗处,一队卫戍军站立两侧,他们都在等都尉下令,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撤吧,估计没有傻子这时候跳出来。” 就在卫戍军撤离后,一位身着花制文衫的文人走了出来,至于为什么是花制的文衫,因为这家伙的每件文衫都是与正常文衫不同,不是上面绣着蝴蝶图案,就是绣的各种游鱼图案,反正是很另类。 “喂,圣师,您倒是出来给句话啊,这里这么多文人弟子都在等您出来呢。” 周围文士看到是华府的纨绔公子华辰,一个个也都快速离开,毕竟这个家伙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差。 如果说以前都城有三大纨绔,那华辰和徐缺就占其二,而另一个则是冯家,只是那冯家纨绔前年参军死在了战场上,所以现在的都城里,也就剩下了这位! 发现周围人都躲得远远的,华辰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你一个连童生未开之人,还是离开吧!”一位老先生从文庙中走出来说道。 看到出来之人,是大炎书院孙夫子,躲在远处的文士们立即弯腰行礼。 “哟,我还以为是圣师呢,原来是孙老头。”华辰合上折扇笑道:“你咋还来文庙了呢?难道这上面的狗屁文章是你写的?” “混账!”孙夫子怒斥:“文道伟力具现,哪有你这纨绔放肆,让你快快离开,是不想让你的血染了这片地方!” “孙老头,你这就……” 华辰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华辰直接被钉到了对面院墙之上! 众人惊骇发现,那是一道金光从文庙内飞出,然后又快速回到文庙之中。 孙夫子没有理会华辰,而是对着身后文庙一拜,然后踏步离开…… “这纨绔不会是死了吧?” “不好说,不过死了也活该,谁让他没事来这地方惹事。” “也不能这样说,三大害,一个死了,一个成为了天才,他要是还能待得住,那就怪了……” …… 随着人潮渐渐散去,华辰愕然地爬起身,看了一眼文庙后,便老老实实地跪在文庙前三叩首。 没人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没人会明白,为何一个纨绔能在文庙前叩拜。 华辰起身再行一礼,可就在他转身离开时,一道传音传到了他的耳畔。 华辰没有回头,只是快步离开此地…… 皇宫勤政殿 “可查清楚了?”皇帝赵匡宇质问道。 单旗上前恭敬一礼:“回禀陛下,两位大儒说是祖山鹤大儒所为。” “又是这老头!”赵匡宇攥紧拳头:“不好好修自己的文道,非要插手朝堂之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越界了吗?” “陛下请息怒。”曲忠义上前一步:“在微臣看来,此事未必空穴来风,如果陛下不警惕处理,恐怕真能酿成什么祸事。” “曲爱卿,你这话是何意啊?” 赵匡宇不太明白,他觉得自己这龙印就放在面前的桌案上,怎么可能有人会盗用? “回禀陛下,之前何义此案牵连甚广,汪鹏虽是脱身,但陛下别忘了,还是有很多官员现在还被关在诏狱当中。”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假借圣旨,释放那些官员?” “这倒是不可能,毕竟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曲忠义拱手一礼:“微臣觉得此事应该是祖山鹤的提醒,或许他察觉到了什么,所以,龙印还是随身带着比较稳妥。” 赵匡宇沉思了起来,他虽然猜不透祖山鹤的用意,但曲忠义说得对,这龙印最好随身携带,毕竟他父皇那时候龙印就没有离开过身边。 “陛下,要不微臣去祖府走上一遭,问问祖大儒的用意?”单旗抱拳问道。 赵匡宇没有立即回答单旗的提议,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曲忠义,他很想知道曲忠义是怎么想的。 曲忠义看到皇帝赵匡宇的目光后,低头不语,但还是微微摇头,毕竟这是关系到颜面的问题,如果皇帝派人去问询,那只能说明皇帝昏庸啊。 “此事就此作罢吧,孤累了,你退下吧。”赵匡宇挥袖道。 单旗抱拳一礼,然后缓步退出大殿,他不傻,他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接下来的话,不是他一个卫戍军统帅可以听的。 “曲爱卿觉得,孤身边之人可信否?” 就在皇帝赵匡宇话音落下之时,那下方拟旨的宦官立即跪了下去,此刻的他浑身抖如筛糠啊。 曲忠义没有看那名宦官一眼,行礼如实说道:“陛下,此事既然已经解决,还望陛下妄动杀心!” 第146章:连锁反应,监正与打更人讨酒喝 曲忠义的话,可算救了这位宦官,但曲忠义不知道的是,他这次的求情,却给他开启了死亡之路! 皇帝赵匡宇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拟旨宦官,随后便对曲忠义道:“曲爱卿,阳城之危可有救援?” “回禀陛下,落凌破恐怕只能等两路大军到来了。”曲忠义无奈道。 皇帝赵匡宇闭上了眼睛,他明白此事代表着什么,但却很无奈,之前他还封赏过李长峰,结果现在却要对方…… 赵匡宇叹息一声:“你去通知一下温清海吧,毕竟李家是温爱卿的舅族。” “是,微臣告退!”曲忠义拱手一礼,快步离开勤政殿。 …… 都城夜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华府无缘无故起了一场大火。 火势之大,连同华府外院都被烧了个精光。 但有救火的下人发现,华辰居然疯了,不仅拿着火把狂吼,最后还冲进了火海当中……就此华府消失…… “这就是文道伟力吗?”一名学子装扮的年轻人感叹。 年轻人身旁的孙夫子无奈道:“此事最好烂到腹中。” 年轻学子对着孙夫子深深一礼,然后跟随孙夫子回到了大炎书院。 顾府 顾永年站在府中半空,遥看南边远处的大火。 就在顾永年内心感叹之时,顾景辰与顾景明走进了正院。 “父亲!”二人深深一礼。 顾永年看了一眼钦天监的方向,然后回头说道:“进去说吧。” 随着父子三人进入正堂,一道屏蔽结界也被顾永年随手打了出来。 “太子那里怎么说的?”顾永年问道。 “太子虽然很生气,但也没埋怨父亲,毕竟这攻城略地之事,本就是武将职责,所以,太子让我向父亲带句话,最好在两个月内,想出攻破浙阳县的办法。”顾景辰道。 “两个月吗?”顾永年沉思起来,然后问道:“殿下打算将赌约定在两个月内?” “按照太子的意思,他打算与徐缺定下两个半月,但再过几日就是会试,各国在这期间是不允许发动战争的,所以北邙大军也无法按照约定抵达浙阳县,所以,这场战事赌约只能定在会试结束后的第三天。” 顾永年点点头,至于为什么事两个月,他也不用多问,毕竟会试的两个半月后就是殿试,那时候又要止战,这七天的时间,绝对够浙阳县休养生息。 “小弟,太子是不是糊涂啊?为了那徐缺甘愿用五年时间来做赌注?” “景明,休要胡言!”顾永年呵斥。 顾景明没再说话,他觉得没必要这样做,转战下游的嵩山县不好吗?那里不仅渡口多,船只也可以多抢一些地。 而顾景明不知道的是,如果北邙大军转战嵩山县,那战线就会被拖垮,届时不仅北邙大军无法退回去,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埋葬在嵩山县! “父亲莫要责怪大哥,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听完太子的分析后,我觉得徐缺此人不简单!” 听到顾景辰都在夸赞徐缺,顾永年好奇了起来,连忙让顾景辰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景辰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直接将康兴业那里的情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听到何义、汪鹏都是败在徐缺手中,顾永年和顾景明都被震惊了,两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可怕! 至于那个黄河醉,顾永年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商贾之道都是投机小道尔,而且自古商贾都是低贱的。 “这徐缺很真是奇怪,自从回到都城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顾景明摸着下巴思考道。 “是啊,就好像开了窍!”顾景辰赞同地附和道。 顾永年倒是没在意地冷哼道:“哼,如果不是诸圣赐予的文基和道柱,你们觉得他会那么厉害嘛。” 对于顾永年来说,只要北邙占领了大炎,那他就是真正的传奇,到时候徐缺也就变成了他北邙的奴隶! 看到父亲真正不屑的态度,顾景辰和顾景明都没反驳,因为他们也知道,这里肯定是因为诸圣的缘故。 “父亲,您打算怎么做?”顾景明问道。 “虽然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但真要执行起来,也非易事。龙印是行不通了,接下来就看看沙井通那里了。”顾永年沉吟道。 “是啊,希望沙将军能掌控整个浙阳县吧,要不然,父亲又要与整个朝堂博弈了。”顾景辰长叹。 钦天监露台 监正苏白衣看着南城华府大火,口中却呢喃着:“你不该这么做。” “为何?辱文道,难道就放任不管吗?”一道声音传入露台。 苏白衣摇了摇头:“虽然华府的消失与都城并无关联,但总归是十几条性命啊。” “你们术道真是麻烦,难怪总被压着。” 苏白衣哈哈笑了起来:“我只是选了一条结合之路,我觉得这么多路,应该结合到一起,那样才能出现万道之光。” “圣人尚且做不到,你又何必这么劳累呢?” “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苏白衣捋了捋胡须感叹道:“五年之期快到了,你这一走,我们还不知道多久能见啊。” “见不到了。”打更人饮下酒壶中的进士酒:“我真想喝一口黄河醉啊!” 苏白衣微微点头,他也知道,与这位老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所以他也不再问这类的问题。 “怎么,想尝尝?”苏白衣笑着问道。 “你有?”打更人放下酒壶震惊问道。 “我没有,但我知道有人有!”苏白衣露出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容。 打更人两眼闪过金光:“想!都说这酒比进士酒好,只可惜没买到!” 苏白衣哈哈大笑了起来,抓着打更人,一瞬间便消失在了露台之上。 等两人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祖府…… “哟,这不是苏老前辈嘛。”曹清很是震惊地放下鱼竿。 “你这天天偷着钓鱼,就不怕祖小友骂你?”苏白衣笑着问道。 “他闭关呢,您老来这儿,是找他的?”曹清搓着手,一脸不好意思问道。 对于这位监正,曹清可是晚辈,毕竟苏白衣可是二百多岁的前辈,修为也比他厉害。 “算是吧,毕竟你们今天搞的事情,可是影响了整个都城啊。” 听到苏白衣是想来问罪的,曹清表情没变,但还是攥紧了拳头。 苏白衣笑着继续道:“放心吧,我来可不是问罪的,就是带着朋友过来讨杯水酒喝的。” 啊? 曹清蒙了,这才把目光看向苏白衣身边的打更人…… “您老别告诉我,您到现在还没喝到黄河醉?”曹清疑惑问道。 苏白衣和打更人很是尴尬,他们确实没喝过,要不然怎会腆着脸过来讨酒喝啊…… 看到大名鼎鼎的苏白衣和打更人的囧态,曹清内心乐开了花,二话不说,直接从布袋中取出了两坛黄河醉。 “两位,这就是那臭小子弄出来的酒。要不,咱们坐下来慢慢品尝?” 看着两坛黄河醉摆在面前,打更人也没有客气,轻轻一挥手,两坛黄河醉的封口直接被打开。 “嗯……果然是好酒!”苏白衣满意地点点头道。 就在他话音还未落下,打更人就拿起了酒坛灌了起来。 “好酒,却是好酒!”打更人豪爽笑道。 “您这饮法,可比我这武夫还要狂野啊。”曹清打趣道。 “没办法,想喝又喝不到。”打更人笑着回答:“如果不是苏前辈带我过来,估计这辈子也喝不到了。” 第147章:落凌坡大战 曹清哑然,动作也停止住了,打更人这话可是有极大的深意。 曹清看了看苏白衣,发现苏白衣微微点头后,曹清直接将腰间的酒壶甩给了打更人。 “文师,这是那小子酿的对月仙,可要比这黄河醉更好。”曹清解释。 曹清是武夫,对于文道打更人,他不能称圣使和圣师,因为他比眼前的打更人厉害,所以只能称呼文师! 苏白衣和打更人一愣,他们只知道黄河醉,却没听过这对月仙。 苏白衣喝光玉杯中的黄河醉,轻手一挥,葫芦里的对月仙,便进入玉杯当中。 打更人可没苏白衣那么文明,毕竟这样的好酒,就需要豪爽的狂饮。 当两人品尝完对月仙后,两人表情顿时怔住,因为此酒已经不能称世俗佳酿了,完全是超脱了世俗…… “为何从没听过此酒之名?”打更人热泪盈眶问道。 “这酒刚刚问世,那小子也就送了四坛过来。”曹清解释。 “看来此酒很是珍贵啊。”苏白衣长叹。 曹清没有回答苏白衣这个问题,毕竟他可不想打击这两人…… 随着三人坐在池边畅聊,曹清也终于明白二人为何来这儿了。 说白了,苏白衣其实就是想让这位打更人轮换前,能喝上一次黄河醉。 至于打更人每五年的轮换,曹清也清楚,只是没想到,苏白衣居然能和这位成为朋友,这里面的信息就有点大了…… “祖大儒这次闭关后,便能踏入半圣了吧?”打更人看着东院问道。 “不知道,反正他说快了。”曹清毫不在意地回答。 苏白衣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因为祖山鹤成就半圣,那就是异数啊,是一个完全脱离推演的范畴! 对于都城里这些大儒,苏白衣都做过推演,而且得到的答应还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无法踏入圣路…… 其原因,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就是跟徐缺有关。所以,他才让陆宪去看着徐缺! 随着三人越聊越多,一些禁忌的话,也被曹清搬了出来。 苏白衣和打更人并没有避讳这些话题,在别人眼里可能是禁忌,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世俗间的纷争罢了。 而且他们也不会担心曹清把今晚的酒话说出去,毕竟他曹清已经脱离皇权,现在也只是一位江湖之人! …… 阳城东面落凌坡 北邙大军已经围困李长峰大军六日了,虽然李长峰大军并未显示出疲态,但多多少少将士们的内心还是被影响到了。 “帅将,咱们几时进攻?”仓泣抱拳沉声问道。 “不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李长峰他们。”乌盖达看着落凌破道。 看似乌盖达显得并不着急,其实他比谁都急,因为再这么耗下去,就无法完成他当初的承诺了! 到时候太子就算不生气,那他在太子眼里的分量也会轻很多…… “帅将,要不然末将率军再攻打一次吧。”雨将军田恒抱拳请命。 “等。”乌盖达摆手,然后问道:“阳城那里怎么样了?” “回将军,根据斥候打探,阳城现在戒备森严,李长峰派出的斥候,还没等靠近城墙,就被上面校尉射杀了。”仓泣回答。 这马关星唱的是哪一出儿啊? 乌盖达有些看不懂了,他觉得马关星这是故意让李长峰送死啊,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里的关键。 按理说,李长峰应该已经将将印打在了阳城内,如果自己大肆进攻,那自己前后都要受到攻击,而且更可怕的还有一个隐藏起来的徐家军! 可到现在,斥候不仅没有找到徐家军的位置,甚至连阳城里面他们都没弄清楚…… 就在乌盖达想不明白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一只灵鸽快速飞到他的头顶。 乌盖达挥手探出,灵鸽瞬间化成信封落在他的掌中。 看到信中内容,乌盖达怒火中烧,因为他被马关星摆了一道! “该死的马关星,本帅誓要将你五马分尸!”乌盖达怒喝:“准备全力进攻落凌破!” 随着乌盖达的命令下达,几位将军立即领命快速离开…… 落凌坡上 当李长峰看到北邙大军又在集结大军进攻,他也立即下令防守。 随着将士们快速整齐站到坡上,李长峰的三名手下,也开始了第三次的战前调整。 一块块巨石和滚木被摆放到防御墙上,一名名弓箭手携带着几十支弓箭列在其后。 对于这个地方,防守一方有着天然的优势,什么巨石,滚木遍地都是,至于弓箭,那就更不是问题,毕竟北邙第一次进攻时,可是给他们留下了很多…… 战鼓声响起,号角长吟伴随。 坡下的北邙军队开始缓缓地移动,他们身穿铁甲,步伐坚定,犹如铁流一般向坡上涌去。 坡上的李长峰守军则严阵以待,他们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手中的长弓紧绷,箭头指向下方,准备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号角声在山坡间回荡,伴随着紧张而沉重的气息。 突然,一声震天的战鼓声响起,坡下的北邙军队开始冲锋。他们挥舞着刀剑,怒吼着,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坡上的阵地。箭矢如雨点般从坡上倾泻而下,伴随着金属撞击的铿锵之声。 “滚石!” 随着驰远一声怒吼,成百上千的滚石快速滚下山坡,那些英勇无畏的北邙士兵,瞬间被滚石击中,那种血肉模糊,四肢断裂,各种炼狱情景都呈现在这落凌坡上! 坡下的北邙军队虽勇猛无比,但坡上的阵地却坚如磐石。他们利用地势之利,巧妙利用滚石和巨木,使得北邙大军在冲锋之时屡屡受挫。而守军李长峰则抓住机会,不断地发动反击,使得坡下的军队无法顺利地攀上坡顶。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激烈。乌盖达也在不断调整战术,试图找到突破李长峰大军防线的机会。 “庞鲁他们到了哪里?”乌盖达问道。 “现在已经绕上去了,只要不被李长峰他们发现,仓泣他们就能冲上去。”田恒抱拳回答。 此刻的乌盖达非常焦急,因为这种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了,那他们就有可能会被李长峰他们拖垮…… 阳城 “看来乌盖达他们是等不起了。”马关星看着东面落凌坡道。 “是啊,距离会试越来越近了,如果他们拿不下李长峰,那北邙大军也就到此了。”张锋笑着回答。 “应该不会。”马关星说道:“从这场大战来看,估计乌盖达打算硬拼了。” “那要不要……” 还未等张锋把话说完,马关星就摆手制止:“没必要去送死,一会儿让将士们好好休息,明天准备撤离吧。” “撤到西面山上?”张锋问道。 “嗯,按照约定,咱们继续当饵,给徐将军创造机会。”马关星露出笑容道。 “好嘞,我这就吩咐下去!” 其实乌盖达不知道的是,这几天阳城压根没有任何防守物资,所有的防守物资全都被马关星悄悄运送到了西山那里。 因为下一战的计策,全是徐缺精妙设计的,他要给乌盖达来一场跨时代的战争! 落凌破 一队队北邙死士悄无声息地靠近李长峰军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的气息,偶尔能听到远处兵丁的哀嚎和战鼓的低沉回响。这群死士们手持长矛和利剑,他们口中咬紧着树枝,缓步靠近面前军营。 第148章:落凌坡失手,勤政殿议帅 当北邙死士靠近军营的一瞬间,庞鲁立即下达命令。 随着一声令下,进攻开始。死士们冲向敌营,呐喊声震天,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火红的轨迹。李长峰震惊回过头,然后立即敲响惊敌鼓,混乱和尖叫交织在一起。 燃烧的箭矢与火把落在帐篷上,迅速引发一片火海。烈火在熊熊燃烧,却映照出北邙死士们坚定的面容。大炎兵卒被这偷袭打得惊慌失措,试图组织起抵抗,但已经为时过晚。 在激烈的战斗中,铁甲交鸣声、战马嘶鸣声和战士的咆哮声混成一片。刀光剑影中,血花飞溅,人头与四肢滚落…… “杀!”庞鲁举起战刀呐喊。 他率领三十多名死士直奔李长峰而去,他要给腾马报仇,他要杀光大炎人! 随着庞鲁的偷袭成功,坡下的北邙大军也开始发动了全军总攻。 十五万的北邙大军,那数量足以湮灭李长峰的三万兵卒。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反抗?逃走? 在只有一条路上的落凌破上,那绝对不会存在的,北邙大军压抑了很久,他们不会给大炎兵卒投降的机会! “杀,给我杀光他们!” 庞鲁疯狂了,手里的大刀也卷了刃,但他依旧没有停手。 随着一名名大炎兵丁倒在血泊当中,这场大战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北邙大军欢呼了起来,他们为侵略大炎而欢呼,为能得到胜利而欢呼,而失败者只能无奈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李长峰和肖威战死,驰远被擒,杨山被斩断了四肢挂在落凌坡上。 三万大炎兵丁只存活不到五千,但就是这样,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接下来的生活,才是他们地狱的开始…… 都城 当李长峰大败的消息传入都城后,百姓们纷纷开始抱怨了起来,在他们认为中,这就是朝廷的不作为。 而当百姓们得知北邙大军并未抵达南丰州南境时,这才减少了很多民怨。 为了降低民怨,皇帝赵匡宇只能再次出圣旨以安民心。 在看到两路大军即将抵达南丰州后,那激起的民怨也终于消失不见。 但就在民怨消失后,又有一条谣言突然出现在都城,那就是之前百姓口中声讨的徐家大军! 至于这条谣言是谁发起的无人得知,但得知北邙大军如此缓缓进攻,是因为忌惮徐家大军后,这些百姓又开始出来讨论了,虽然这次没有出现民怨,但却出现了一个很不好的信号,那就是朝廷很不希望徐家大军力挽狂澜! 而这,就让百姓们看不懂了,为大炎征战抵抗北邙,居然得不到重用,难道当年的谣言是真的? 虽然朝堂没有这种声音,但却成了下层百姓们的议论…… 皇宫勤政殿 “混账!”皇帝赵匡宇愤怒至极,指着四位大臣怒骂:“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两次民怨都是孤自己下旨平息的,难道你们就不会为孤分忧吗?还有,你们不是说徐茂峰死了吗?他怎么带着大军杀回来了?” “陛下请息怒。”曲忠义连忙叩首:“这番谣言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出来的,为了就是惹怒陛下,好让朝堂局势不稳。” “你那告诉孤,这谣言是何人散播的?”赵匡宇指着曲忠义道。 “臣怀疑是徐家人做的,他们安插人手在都城故意散播这则谣言。”曲忠义回答。 “好!”皇帝赵匡宇乐了:“那你告诉孤,徐茂峰究竟死没死?” 这…… 曲忠义迟疑了,他哪里知道徐茂峰死没死啊?而且对方将印到现在都没有激活过,这你让他去哪猜啊…… 发现曲忠义无法回答,赵匡宇便将目光看向了顾永年、葛利、温清海三人。 顾永年垂手走出,深深一礼后,直接跪在地上叩首,道:“启禀陛下,根据臣所了解的情报,徐茂峰并未死,而是利用一种方法藏进了毒瘴泽地之中,现在出现,也是想给北邙大军造成痛击,所以,微臣断言,这谣言根本不会是徐家自己传播的。” 听到顾永年的话,皇帝赵匡宇眉头微微起皱,因为这和他想的是一样的。 “顾爱卿,起来说话吧。”皇帝赵匡宇摆了摆手道。 顾永年起身一礼:“陛下,李将军之死是必然的,毕竟当时您只是命他暂守南丰城,既然南丰城已经丢失,那他应该撤回山禹或者浙阳,但李将军好功心切转战阳城,看似是好事儿,实则是为自己挖下了坟墓。所以,这事儿不怨任何人!” 听到顾永年的劝慰,皇帝赵匡宇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此刻觉得顾永年才是自己的心腹,远远比曲忠义靠谱多了。 而赵匡宇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顾永年故意为之,所谓的煽动民怨,谣言之类的,全都是顾永年一手策划的,他为了就是让皇帝知道,他的皇位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如果在信任曲忠义,那你的皇位也就要倒塌了! 看到皇帝露出满意的表情,葛利连忙上前叩首:“启禀陛下,微臣觉得可以尝试联系一下徐家,试试他们是否还有怨言,如果没有,咱们就可以利用徐茂峰的大军,要是徐家没有任何悔改之意,微臣想让族弟葛胜暂代北方统帅之职,届时控制徐家大军。” 皇帝赵匡宇迟疑,看了一眼曲忠义后,又看了看顾永年,因为这北方统帅一职,可是能兼收两路援军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路援军统帅,他还没定下来,如果让葛胜担任,那这两路大军能同意吗? 温清海此刻就老老实实的站着,他现在没有任何底气提出意见,原本想依仗曲忠义的,结果却被对方痛骂一顿。 “陛下,两路大军远行本来就不易,现在却要夺权,这是万万不可的。”曲忠义连忙说道。 皇帝赵匡宇听后微微点头,但就在他打算开口时,顾永年却立即反驳道:“启禀陛下,微臣并不苟同曲丞相的话!” 皇帝赵匡宇愣住,曲忠义和两位尚书也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想到,一向和他们走在一起的顾永年,居然提出了反对意见! “顾爱卿有何看法?”皇帝赵匡宇问道。 “回禀陛下,微臣认为,应立一位贤能主将为帅,虽然两路大军行路艰难,但却不懂北邙战法,如果从两军挑选出帅将,恐将会给大军带来灾难……” 听完顾永年的话,皇帝赵匡宇有些赞同,但却没有作出决定,毕竟这主帅之位太大了,一旦选错了,那就是在送葬二十万大军啊! “启禀陛下,微臣赞同顾大人提议。”温清海果断站了出来。 这一下曲忠义傻了,这什么情况? 还没等曲忠义那大脑旋转结束,葛利也站了出来:“启禀陛下,微臣也是如同顾大人这般想法!” 顾永年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这一次,他终于可以踩着曲忠义上台了! 皇帝赵匡宇看了看曲忠义,又看了看顾永年三人,他并未看出异常,他其实也被顾永年的想法打动了,毕竟两个边疆守军都是其他地方调过来的,如果不熟悉北邙战阵,那结果可真就如顾永年说的那样。 “顾爱卿,既然这提议是你想出来的,那你觉得命谁为北方统帅啊?” 第149章:顾永年的失算 就在顾永年欣喜,准备开口时,外面一名小宦官匆匆忙忙地跑了进大殿。 “启禀陛下,刚才卫戍军传来消息,说巡察侍郎沙井通涉案大炎军武铁律,已被莫郡守扣押!” 就在小宦官话音落下时,皇帝赵匡宇腰间的龙印开始了颤动。 赵匡宇拿起龙印,一道龙气瞬间扩散,莫东升的虚影拂袖跪拜。 “微臣三县郡守莫东升叩见吾皇,愿吾皇万福……” 皇帝赵匡宇皱眉问道:“行了,到底怎么一回事?” “回禀陛下,巡察侍郎沙井通私自搜刮民脂民膏,妄议朝政,并在浙阳县私下撤掉征兵所,甚至改变县城建设。”莫东升叩首回答。 赵匡宇愣住,顾永年等人也被莫东升的话搞得一愣。 沙井通再傻也不能犯这样的错误吧?而且你莫东升就没有阻拦吗?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提前设计好的,为了就是让沙井通上套! 第一天,沙井通刚进浙阳县城时,就被这新城建筑吓到了,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儿,他就被一群百姓拥簇起来,至于收了什么他是一点没想起来。 第二天,莫东升按照计划,直接带沙井通去了一趟玉华楼,那地方可是浙阳才子聚集之地,在给沙井通灌了几杯猫尿后,莫东升直接给沙井通挖了一个超大的陷阱,醉得飘飘然的沙井通哪里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在莫东升的引导下,开始了论政之策…… 至于第三天嘛,莫东升带着沙井通去了老县城征兵所,然后用各种话引诱沙井通对老县城的征兵所不满,而且还导致沙井通决定拆除这里的建筑,说什么改造成青楼之类的话…… 而沙井通不知道的是,从他第一步犯错开始,他的一切行为,就被莫东升的官印记录在案…… “你可有证据?”皇帝赵匡宇问道。 “回禀陛下,沙井通所犯之罪,微臣都记录在案!”莫东升说着,便将官印记录的影像与谈话,展现在皇帝面前。 莫东升并不知道,勤政殿内的事情,他只能看到皇帝赵匡宇的影像,所以,他压根没有任何避讳。 当皇帝赵匡宇和四位大臣看完莫东升的证据后,一个个全都傻眼了,这是沙井通能做出来的事情? 更不可思议的是,沙井通居然当众嘲笑皇帝赵匡宇,说他是个昏君,甚至还说曲忠义就是个白痴…… 至于他的身份和有关北邙之事,他倒是只字未提,或许是他受到什么禁忌,或者是另有原因,反正莫东升是没能引出这类的话。 赵匡宇攥紧拳头,他没有立即爆发,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顾永年! 此刻顾永年也是震惊得要死啊,他万万没想到,沙井通居然敢犯这样的错误…… “陛下,这沙井通已经被微臣控制住,敢问陛下如何处置?”莫东升恭敬问道。 “杀!” 赵匡宇愤怒,右手死死地拍击龙案。 “遵旨!” 莫东升可不会给皇帝改口的时间,关闭官印影像,提着衣摆就冲了出去。 勤政殿内鸦雀无声,安静得让人恐惧…… 曲忠义此刻不仅没有怨气,反而内心带着一丝丝喜悦。 老夫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很想高呼陛下英明啊? 顾永年却是另一种状态,他现在的心就好像被别人扔进冬天寒风里打过一样。 顾永年内心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明明老夫都已经成功了,为什么…… “顾爱卿,这就是你保举推荐的人?”皇帝赵匡宇怒视顾永年:“范思海之事,未能查明,结果你便推举了沙井通,你好大的胆子啊!” “陛下,微臣知罪!”顾永年跪在地上叩首:“微臣只想为大炎效力,没成想出了这么一桩事,望陛下恕罪,微臣一定查明此事!” 对于皇帝的反应,还数他顾永年反应最快,不仅要积极认错,还要想办法去挽回此事造成的损失,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平息当前皇帝的愤怒。 “既然你愿意查明,那孤也不做这吝啬之人,孤给你七日之限,希望你能在会考前给孤一个答案!” “多谢陛下,微臣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顾永年叩首谢恩。 赵匡宇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目光落到葛利和温清海的身上:“两位爱卿,之前之事,还用再议吗?” 赵匡宇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问问两人,这北方统帅是否还想内定。 葛利和温清海此刻在明白不过,两人连忙跪在地上。 “陛下,微臣觉得还是暂缓此事,等两路大军到了南丰州再议。”葛利率先回答。 “微臣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北邙大军即将攻打浙阳县,想必徐茂峰的大军也会出现,到时候,陛下所想定能解决!” 听到这两位臣子的话,赵匡宇很满意,第一,他是不想让两路大军对他不满,第二嘛,他希望北邙大军拿下浙阳县,灭了徐家全族! “曲爱卿,你留下,其他人早点回去休息吧。”赵匡宇摆了摆手。 顾永年三人叩首离开,他们自然知道皇帝打算做什么,也清楚今天他们所做的事情…… 等顾永年三人彻底离开后,赵匡宇沉声问道:“你有何看法?” 曲忠义身体微躬:“陛下,微臣不懂,还望陛下告知。” 曲忠义能不明白赵匡宇的话吗?显然不是,至于为什么要说不懂,那是要彰显皇帝的威严与聪慧。 “曲爱卿啊……”赵匡宇拉长了声音:“你的丞相之位貌似有些不稳啊,你是不是应该问问葛利和温清海啊?” “微臣明白,陛下请放心,此事或许只是一个巧合,毕竟这是事关北邙之事,所以,微臣能理解葛大人的想法。”曲忠义道。 “你觉得此事是葛利所为?难道和顾永年无关?”赵匡宇疑惑问道。 “回禀陛下,此事看似是顾大人提议,但顾大人却没有提及任意将军,反而是之前葛大人提议,将自己族弟提拔到北方统帅。”曲忠义回答。 皇帝赵匡宇微微点头,确实是这样,难道他怀疑错了? 赵匡宇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毕竟他是皇帝,就算他错了,那也是不能承认的。 “那曲爱卿,觉得顾永年会如何处理沙井通之事?” “以顾大人手段,他肯定会严查的,毕竟人是他保举推荐的。”曲忠义中规中矩回答。 “行吧,既然事情是葛利提议的,那你就去问问温清海吧,如果他没问题,你再去找顾永年!”皇帝赵匡宇道。 “是,微臣告退。”曲忠义躬身一礼,然后缓步退出勤政殿。 看着曲忠义离去,皇帝赵匡宇越寻思,心里就越发不对劲,他总感觉这事情好像都是顾永年提议的,但却又找不到证据,因为每次顾永年好像都是在附议…… 难道孤真的猜错了? …… 顾府 此刻顾府正堂内,顾永年坐在首位,左右两侧则是葛利与温清海。 “顾大人,此事连累你了。”葛利拱手致歉。 顾永年故作痛心疾首地摆了摆手:“葛兄不必道歉,我也没想到除了这等的事,要不然,葛兄族弟定能当上北方统帅。” 温清海气愤道:“这都叫什么事,我们也是肱股之臣,皇帝还是对我们不放心。” 顾永年没有说话,他此刻只能当个旁观者。 “就是,我们也是尚书,而且顾大人之前还是太尉,结果……”葛利气愤地叹了一口气。 第150章:顾永年的周旋,徐缺醒了 温清海听后攥紧拳头,他一想到曲忠义的嘴脸,就觉得恶心,之前是眼睛瞎了,才帮助他,结果现在倒好,人家一句劝慰的话,就打发他了…… 顾永年眼看时机已到,连忙装作失望之色:“陛下也是被曲忠义蛊惑,以后咱们的提议恐怕难以得到允许,要不然,咱们认了吧?” “不行!”温清海愤怒起身:“我温清海与那曲忠义今日便断了那层关系,以后只为顾大人马首!” “我葛家也是!”葛利起身拱手:“如果不是顾大人多次出手帮忙,我葛家早就没了,所以,以后我便推举顾大人。” 顾永年连忙起身摆手:“两位大人,你们可别这样,我顾某只替两位大人不值得,所以才站出来为两位大人说话,如果你们这样做,那陷顾某何地啊?” “顾大人,你就别推辞了,如果不是你,他曲忠义早就完了,毕竟勾结北邙的胡世昌是曲忠义的属下!”温清海道。 “就是!”葛利立即附和:“他不记得你的好,还要踩着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葛利羞与为伍!” 顾永年此刻内心很是高兴,但表情却连连推辞。 就在此时,管家站到了门口说道:“老爷,相爷派人前来请您过去。” 听到曲忠义请顾永年,葛利和温清海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们不用猜,都知道曲忠义想要做什么! “嗯,知道了,告诉相爷,我一会儿便去。”顾永年对着管家道。 管家刚走,葛利却冷笑道:“这个曲忠义,还真会玩,这是想联合大人要治我个罪啊!” “葛兄请放心,我会在这里周旋的,保证葛大人无碍!”顾永年深深一礼。 看到顾永年的诚意,葛利和温清海连忙还礼,他们现在算是彻底看明白,谁才是帮他们的人,谁才是对他们好的人。 等顾永年送别葛利和温清海后,露出个笑容,但随后又变得愤怒起来。 “该死的莫东升!”顾永年咬着后槽牙骂道。 “父亲,此事如何处理?”顾景明从旁厅走出来问道。 “做得干净点,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顾永年道。 “那还要让陆童渊做准备吗?” 顾永年摆了摆手:“不必了,此事等北邙大军到了浙阳县再议。” 顾景明拱手一礼,然后快速离开顾府。 其实事情真是这么走向的吗?显然不是! 葛利的提议,其实是顾永年提前透出去的风声罢了,为了就是让葛利开口,提议北方统帅之职。 皇帝和曲忠义听后,肯定不会同意,毕竟那是他们的底牌。而这个时候,他顾永年再站出附议葛利的说法,并且还要把利与弊都说出来,好让皇帝信服这种说法,到时候他再来个举保之计,让在浙阳县的沙井通暂代北方统帅之位。 只是没想到,他这计策刚施行了一半,沙井通居然被莫东升给羁押了,这让他瞬间失去了先手的机会。 不过好在,他没说出举报沙井通的话,要不然,今天他的嫌疑就注定了! …… 浙阳县徐府 此刻的徐府很乱,至于为什么这么乱,一是,家丁正在搬动家具,二是,徐缺睡了三天还没醒…… “小弟还没醒吗?”徐凡焦急问道。 黄倩瑛无奈摇头道:“没有。” 徐凡叹了一口气,转身便向正堂走去,现在大家都在等徐缺拿主意呢,结果这家伙昏睡了三天…… “都怪你!”狐灵儿埋怨地看向慕容瑶。 慕容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而且当时我大哥解密时,也没出现过这样的异象……” 黄倩瑛见状立即打断两人的争吵:“好了,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让徐缺醒过来。” “你有办法?”狐灵儿看向黄倩瑛。 黄倩瑛不语,她有什么办法啊?叫又叫不醒,泼冷水也不行…… “要不,我带回宗门吧,看看宗主他们有没有办法?”慕容瑶小声说道。 “不行!”狐灵儿和曹沐桐异口同声道。 四女此刻真没办法了,因为她们不知道徐缺何时能醒来,而且外面很多事,还需要徐缺拿主意呢。 就在四女想着用什么办法叫醒徐缺时,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嘛呢?” “还能干嘛,当然是想……” 突然间,四女齐齐头回看向那说话的声音。 “你,你……你醒了!”黄倩瑛欢喜地抱住徐缺。 随后狐灵儿扑向了徐缺,两人此刻泣不成声地抱紧徐缺,生怕这一切都是幻觉…… 这软软的感觉,这触手的细滑,真爽…… “往哪摸呢!”黄倩瑛羞恼地挣脱开来。 “嘿嘿,下意识反应!”徐缺笑着挠了挠脑袋。 “来,夫君,摸摸我的!”狐灵儿做着诱惑的动作。 “不要脸!”慕容瑶和曹沐桐异口同声道。 狐灵儿白了两人一眼:“切,少跟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 “你……”慕容瑶脸色羞红指着狐灵儿,硬是没把口中的话说出来。 徐缺见状露出坏笑,但随后又制止了两女的话:“好了,不要闹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曹沐桐震惊地问道。 “睡了几天?” 徐缺挠了挠脑袋,思考自己在神秘古树里参悟的时间,然后摇了摇头。 他只觉得过了一天时间,毕竟那无道真的很难推演,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解开那些数字的…… 看到徐缺露出这种表情,黄倩瑛连忙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将浙阳县新城遇到的事情也告诉了徐缺。 听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徐缺立即说道:“等我办完事情后,回来再和你们详谈!” 正堂内,徐茂才焦急地走来走去,虽说新城已经完工,但没有徐缺的命令,至今浙阳县百姓都无法进入,毕竟徐缺可是交代过,他要用这新城赚一笔滔天富贵! 对于这滔天富贵徐茂才等人倒是无感,但北邙大军已经进入阳城休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徐缺贤侄还未醒吗?”莫东升问道。 徐茂才叹了一声:“已经昏睡三天了,我和凡儿也去看过,但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父亲,莫叔父,要不先让浙阳县百姓先进去一批吧……” 还未等徐凡的话音落下,徐缺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口:“不行!” 看到是徐缺,徐茂才上前直接给了徐缺一下:“你这臭小子,可让我们担心坏了!” “小弟,你怎么样了?”徐凡连忙关心问道。 “我没事,就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徐缺露出笑容安慰父亲和大哥。 “徐小贤侄醒了就好啊。”莫东升笑着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卖房,或者租房!”徐缺笑着伸出两个手指。 “卖你那水泥房子?”徐茂才疑惑问道:“那房子我也看过了,感觉很一般,会有人买吗?” “现在肯定没人买,所以,我目前打算租给浙阳县百姓,但入秋之后就保不准了!” “那你打算如何租给百姓,价钱几何?”莫东升问道。 徐缺也懒得一一解答父亲和莫东升的问题,索性直接开始说起了他的计划。 他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毕竟现在只是毛坯房,而且那房子还解决不了百姓生活所需,所以他开的价格,也就比正常房子贵出一倍而已,至于后面的计划,他早就让赵石他们去做了,只要等北邙大军撤退,这些毛坯房就要开始内部装修! 第151章:新浙阳城 说是内部装修,其实就是简单的添加一些设备而已,比如蜂窝煤与炉灶,室内水管供给循环。 至于供暖、供电啥的,他可不敢想,毕竟那些东西需要很多科技来支撑,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批房子最高才三层,压根没必要弄那些东西。 “那我去现在回府衙安排。”莫东升起身道。 徐缺连忙叫住莫东升:“莫叔,您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还有?” 莫东升疑惑,这不价格和安排都出来了吗?怎么还有啊? “那当然啊,虽然我是提供了避灾的,但这里也是分甲乙丙的!”徐缺解释。 听到这个,莫东升才想起来,徐缺当时为何划分那么多区域,原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想想也确实如此,毕竟这浙阳县都分三六九等,更何况徐缺建设的新城呢。 等莫东升离开徐府时,已经是傍晚了。原本徐茂才是想留莫东升吃完饭再走的,但莫东升却没这个意思,毕竟好几十万百姓等着他呢,早一点让百姓住进新城,他也能早一点布置后续工作。 徐缺吃晚饭,他将徐四等人召集后,就开始了房屋分配,然后列出大大小小十几万个住宅…… 这一夜的浙阳县很热闹,没有宵禁,也没有百姓闹事。几乎每家每户都派出一人去县衙拿租赁字据,然后连夜搬入新城。 虽然这些百姓每天都能看到新城外面的高大城墙,但谁也没能进去看过,所以很多百姓很是好奇,这新城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当有些百姓拿着租赁字据进入新城后,同时发出了震惊之声,因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建筑。 “诸位父老乡亲,新城有十条规定,还望大家遵守!”徐四拿着徐缺给他弄的大喇叭喊道。 虽然天色很黑,但那十条规定却异常明显,至于为何会发光,那还是要感谢狐灵儿给宝石。 不准随意吐痰,不准随意大小解,不准…… 这十条看下来,这些百姓们蒙圈了。 “徐管事的,这些不准,我们去哪解决问题啊?”一名中年商贾大声质问道。 徐四笑着竖起大拇指:“这位大哥问得很好,你们住宅区内,附近有茅厕、打水区等区域,上面也为你们标注好了,如果有人违背新城规则,第一次,我们会进行罚款,第二次,我们将会把此人踢出新城,这些规则可是莫郡守下达的,所以希望各位谨记!” 听到是郡守下令,这些百姓当然是非常遵守,毕竟郡守官印落城之时,这新的浙阳县那就是人家说的算的。 随着徐四派人安排百姓进城入户后,这在消停了一会,但没多久,又迎来了一批百姓…… 徐四可不知道他这差事有多辛苦啊,如果知道后,他肯定不会对徐缺拍胸脯保证…… 而同时的县衙内,莫东升也是累得不行了,光是盖官印,他这一晚上就盖了差不多有两万次,这还没算签文书之类的活…… 就在莫东升打发完百姓明日一早再来时,齐世忠和张虎二人,便带着厚礼走了进来。 “见过郡守。”齐世忠和张虎同时见礼。 莫东升没看二人一眼,对着门口怒道:“谁让这二人进来的?” 新上任的典史李冠见状,连忙小跑了进来,看到齐世忠和张虎时,他也是一愣。 “郡守大人,都是我们有眼无珠啊,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齐世忠连忙把厚礼推到桌案前。 “李冠,你怎么当差的,还愣着做什么。”莫东升训斥。 李冠虽是刚刚被提拔的典吏,但他可明白谁才是掌管他的。 “喂,你们这两个刁民怎么回事,这半月冲进府衙,难道不怕被治罪吗!”李冠说着,便拿起礼盒准备推搡两人。 可这一个用力,礼盒瞬间散架了,里面的黄白之物立即散落一地。 莫东升眉头皱起,这明显是要贿赂他呀! 起初他还以为礼盒里只是一些新奇的吃食,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放的全是金银! “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贿赂本官,看来你们是不懂大炎律法了?来人给我将二人带下去,严惩不贷!” 齐世忠和张虎傻了,他们本想悄悄行贿的,但万万没想到,这事居然败露了! 两人连忙跪地哀求起来,乞求莫东升的宽恕。 莫东升可没心思管他们,他没直接弄死两人,那已经是最大的宽恕,毕竟他最讨厌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冠也不惯着他原来的上司,直接喊人将二人收监。 伴随着齐世忠和张虎哀求声渐渐变小,莫东升甩袖欲要离开,可还没等他进入后衙,新上任的主簿于老便小跑地来到莫东升身边。 “郡守,三老陈言禾带着秦、李两家家主来访。”于老拱手说道。 这大晚上的,马上都快到午夜了,这时候来…… 莫东升有些不耐烦,但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答应徐缺的事情,还是要办的。 “让下人准备茶叶沫子,然后用冷水冲泡。”莫东升吩咐一句后,便又回来了正衙。 于老拱手偷笑,他不用猜,就知道大人想要做什么。 “见过郡守大人。”陈言禾带着两位家主同时行礼。 “陈大人,这个时辰来找我,不会是为了找我叙旧的吧?”莫东升捋着胡须笑道。 “郡守大人公务繁忙,我们这时候打扰确实不对,但事情紧急啊,还望郡守大人恕罪。”秦家主率先拱手一礼,然后拿出一张包好的银票,递到莫东升面前。 莫东升没有收,只是脸色微冷地问道:“秦家主,这是何意啊?” “哟,不好意思,拿错了!”秦家主反应那是相当的快,连忙从怀中取出另一张事先准备好的户籍:“郡守大人,我们来此,只想求您帮忙办点事。” 莫东升自然明白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也知道秦家主为何事先准备两份东西! “今夜太晚了,而且像你们这样的家族,我办不了啊。”莫东升将户籍推到一边,然后目光落到了陈言禾的身上。 陈言禾拱手一礼:“郡守大人,我们只求能入城避避兵祸,只要您开出条件,我们一定照办!” 看着下人将茶端了上来,莫东升笑着说道:“这事还真不归我管,毕竟这新城是徐家建造的,本郡守也没出过一分银两,所以,你们还是问问徐家吧。” “郡守大人,卑职我……” 还没等陈言禾把话说完,莫东升打断,道:“陈大人,先喝口茶,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陈言禾怔了一怔,连忙拿起茶杯,可就在他喝下一口时,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多谢郡守大人赐茶,卑职不再打扰。”陈言禾拱手一礼便要离开。 李家主和秦家主懵了,他们还没开口求情呢,这咋还走了呢? 不过,看到陈言禾走出正衙,他们也连忙跟了出去。 看到三人离开,莫东升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快速跑回后衙…… 县衙门口,李家主率先发问:“陈大人,您为何要走啊?咱们的事情还没办呢?” 陈言禾冷哼一声:“办?你觉得此事能办吗?莫东升给咱们上的是冷水茶叶沫子,难道你还没明白?” 李家主和秦家主愣住,他们没喝茶,怎会知道啊…… 要知道,茶都是热水或者温水泡的,以表示主人对客人的热情与尊重。如果使用冷水和茶叶沫子,可能表示主人不舍得用热水和上好的茶叶来款待客人,或者暗示客人不受重视。这种情况下的冷水和茶叶沫子可能被视为不友善或不尊重的表示。 第152章:房子换地 “陈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秦家主问道。 “还能怎么办,明天早上去徐府,就当赔罪了!”陈言禾愤怒地甩了甩衣袖,然后大步离开。 等陈言禾离开后,李家主与秦家主面面相觑,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抹恨意。 “怎么说?”李家主问道。 “虽然徐缺弄死了你我两个儿子,但事情也是因为咱们贪婪引起的,明天早上咱们两个带着厚礼去徐府,至于陈家……”秦家主话没说完,直接做了一个撇清关系的动作。 “好,就这么定了!”李家主点头同意:“明天你我各带两千两,然后再带两千两备用!” “那需要不需要带地契啊?”秦家主试探性地问道。 “带那东西作甚,北邙大军都来了,你觉得谁还会稀罕你那点田亩吗?”李家主斥责道。 “也不能这么说,之前我就打听过,那徐缺宁愿要田亩,也不愿意收金银。”秦家主带着尴尬说道。 “还有这事?”李家主很是震惊:“那徐缺不会是傻子吧?北邙大军都占领外面了,他要这么多田产作甚?” “不知道,反正很多人私下都是这么说的……” 李家主看不懂了,但随后一想,他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蒙圈的秦家主问道。 “你傻呀?用两千两能买多少肥田,既然他喜欢田产,那就把你我两家靠近南山的那块地给他。”李家主笑道。 “对啊,反正那块地也离陈家很近,倒不如拿那块地,来换一时的安全!”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北邙大军撤离浙阳县后,这些拿地换命的家族全都傻了…… …… 清晨 徐缺顶着两个熊猫眼走出房间,他此刻很想好好睡一觉,但时间不允许啊,所以,他只能无奈抱着一叠宣纸走向正堂。 而就在徐缺踏入正堂之时,除了秦家主和李家主外,还有好十几个家族也在此等候…… “徐小公子终于来了,我们可是等您很久了。”一位姓严的家主拱手道。 “是啊,我特意前来拜访徐小公子,还望徐小公子能明白我等的心意啊。”另一姓彭的家主附和 随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奉承,徐缺眼角抽搐,他都快被这些人的话哄睡了…… 徐缺连忙高声喊道:“行了,各位没必要这样奉承我,你们来此究竟为了什么,我也知道,如果你们在这样聊下去,谁也别想搬入新城!” 徐缺的一句话,瞬间让各位家主闭上了嘴,然后重新坐回座位。 看到各个家主老实地坐了下来,徐缺便把手中一页页宣纸发到这些家主手中。 可看到秦李两家家主时,徐缺的手顿住了,然后又从怀中拿出两张空白的宣纸。 “徐缺,你这是何意?”李家主拿着空白宣纸质问。 “两位家主莫要着急,这是单独为你们准备的,等我和诸位家主商议完,咱们再聊咱们的价钱!”徐缺露出莫名的笑容。 “你这是区别对待!”秦家主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就想走。 可他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李家主拉住了,李家主贴着秦家主耳边说了一句话后,秦家主忍着怒气又回到了座位之上。 徐缺可没管他们,如果他们走了,那他还省事了…… “诸位家主,这是我徐缺特意为各位家族准备的别院,价格也不是很贵,而且里面设施齐全,保证你们喜欢。” “徐小公子,这价格是不是有点高了?三进的别院也没有这一半的价格啊……”一位张姓家主道。 徐缺知道这些人想什么,也不隐瞒任何事情,毕竟他们去了,就知道这钱花得值不值,所以直言相告:“张家主是吧,你看过新城西面建造的别院没?你觉得不值,那你可以选择普通百姓住所,但我徐缺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不给你退后租赁普通宅子的钱。” “徐小公子,那我们能去看看不?这看不到的东西总是让人不放心啊。”彭家主起身问道。 徐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便,但我要先告诉彭家主,没有莫郡守手令是无法进入的,所以,等你拿到手令,看完回来后,想必这些别院就没有了。” 徐缺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真切切地提醒对方,毕竟他真不怕这些别院会没人租。 彭家主和几位家主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徐缺话中的意思,而几个人也不再犹豫,直接在上面填写了详细人数和选购住宅价位。 看到已经有几位家主开始动笔了,那些围观的家主也开始了填写起来。 随着这些家主一个个地将表格填好,徐缺立即招呼豆子他们干活。 “这是文书令,有了它,你们便可去莫郡守那里拿到你们的居住的房屋字据,记住啊,这东西可千万不能弄丢!”徐缺笑眯眯地提醒道。 “徐小公子,这令上除了数字,也没表明,我们的身份,莫县尊怎会知道,我们选择什么样的住宅别院?” 徐缺看了一眼严家主,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牌子叫号码牌,而你们刚才报的,则是信息,只有这两样东西对应,县衙才会发放房屋字据,这下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居然这么方便,严某受教了!”严家主拱手一礼。 随着将各个家主送走,徐缺便让人把表格送到府衙登记去,毕竟这可都是小钱钱啊…… 看着正堂已经无人,李家主率先问道:“徐缺,现在该我们了吧?” “嗯,是该二位的。”徐缺露出笑容看向二人:“两位和那些家族不一样,你们宅子肯定也要比他们好,所以这张宣纸是给二位自己填写的。” “什么意思?”秦家主诧异:“让我们自己填写?难道,我们没有选择?” 李家主看到秦家主又要发怒,他立即明白徐缺想要做什么,连忙拉住秦家主,笑着对徐缺拱手道:“徐缺,之前是我们错了,我们也和陈家一刀两断了,这是一点小小赔礼,还望你不要计较我们之前的过失。” 看到李家主拿出一叠地契,徐缺笑着接了过来:“李家主,这怎么好意思,既然李家主明白,那我徐缺也做个好人。” 还没等李家主明白过来,徐缺再次从怀中拿出一叠,已经写好的选购单。 看到这一幕,李家主和秦家主眼角抽搐,原来这小子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他们自己跳呢! 可看到上面的选购字据时,李家主疑惑问道:“为何我们的表格,与其他家主不同?而且这价格还比他们贵了很多?” 徐缺笑着解释:“那是当然,你这是甲等住宅别院,他们那是乙等和丙等的,这能一样吗?” “那我们能选乙等的吗?”李家主小心翼翼地问道。 “行啊,不过,你们可不要后悔!”徐缺笑着再次拿出两张宣纸:“这是乙等的,这令也给你们。” 看到徐缺这番操作,李家主和秦家主傻了,难道就这么轻松拿到了?难道不再为难他们? 他们哪里会知道,在徐缺看到那一叠地契后,就不再打算坑他们了,毕竟这叠地契可比银子值钱得多。 等两人都将表格填写完后,秦家主涨红着老脸起身,来到徐缺面前:“虽然我们还是很恨你,但我们也知道,其实是我们自己贪心造成的,这点东西是我秦家感谢你的恩情。” 第153章:灭陈家 徐缺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秦家主居然认怂了,而且还给他递过来一叠地契。 不过徐缺反应也是相当的快,连忙笑着拱手道:“秦家主,既然你我两家仇怨已解开,那以后我会带你一起玩的!” 徐缺这话可不是空口白话,能主动放心恩怨的人,不是傻子就是聪明人,不过,事后还是要防备的,毕竟这种人说不定哪天就会想起仇恨,所以该设的套,徐缺绝对不会少挖坑的。 等送走两位家主后,徐缺得意地拿出两叠地契,可这一看,他才反应过来! 卧槽…… 徐缺查看李家主的地契时,上面全是李家的名字,没有任何秦家地契掺和在里面。 而秦家的地契,也是一样的…… 闹了半天,这秦李两家居然是分开的,而且这地契的数量真心惊人啊…… 就在徐缺想着,怎么利用这些地契时,小豆子急忙忙地跑了进去。 “小公子,三老陈言禾,陈大人在外面求见。” 陈言禾? 徐缺眼前一亮,终于来了,这次不坑死他陈言禾,他徐缺立马改性! “让他进来吧,然后准备一壶上好的香茶!”徐缺摆手道。 “是!” 随着小豆子出去,陈言禾便踏步进入正堂。 徐缺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向陈言禾,他没有说话,就是面带笑容冷冷的注视对方。 这让陈言禾懵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官啊,他肯定不能先开口。 随着香茶被端上来,陈言禾是真心忍不了啦,他决定先开口吧。 “徐缺啊,本……” 还没等陈言禾把话说完,徐缺就打断道:“陈大人,先喝茶,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陈言禾怔住,因为这话明显是提醒他昨日莫东升给他们上的凉水茶…… 陈言禾自然知道徐缺与莫东升的关系,没想到,这都知道了,估计事情有些难办了…… 他哪里知道,莫东升给他上冷茶的意思,就是徐缺提出来的,毕竟徐缺可不是那么大度之人! 看到陈言禾抿了一口茶,徐缺笑着说道:“陈大人,此茶如何啊?” “很好,峰云山的老树茶。”陈言禾随口说道。 “是啊,这可是花了我五千两啊……” “噗!” 就在徐缺话音落下时,陈言禾直接喷了,那热腾腾的茶水瞬间也溅到他的手上,这给陈言禾疼的,茶杯一个不稳,直接跪到了地上…… 咔嚓一声,茶杯碎裂,陈言禾整个人都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陈大人,您为何要摔我茶杯啊,这可是上好的景云杯,一个可是要两千两的!” “什么?这是景云杯?”陈言禾顾不上手上的疼痛,连忙捡起一个碎片查看起来:“这分明就是咱们浙阳县产的泥陶啊!” “陈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分明就是景云杯,而且还是莫郡守给我的,难道你说莫郡守骗我不成?” 此话一出,傻子都明白徐缺这是什么意思了,可陈言禾却万万没想到,这徐缺在这儿给他下套呢…… 如果说这杯子不赔偿的话,估计后面还有一堆坑等他跳! 陈言禾将气压了下去,笑着拿出两张银票:“陈某也是无意之举啊,既然徐小公子说是景云杯,那陈某赔偿便是。” 看到递过来的两千两银票,徐缺笑眯眯的接了过来,道:“哎,真可惜了,不过陈大人也不要在意这些,咱们还是谈谈您来我徐府何事吧?” 听到徐缺主动把话题扯到这次来意,陈言禾露出笑容:“不瞒徐小公子,我来是想进入新县城的,而且我也从旁人那里打听过,这地契和银两应该能够买一个宅子了吧?” 看到陈言禾推过来的银票和地契,徐缺不动声色地拿了起来,在看到地契所属的位置后,徐缺笑了出来。 看到徐缺发笑,陈言禾表情露出迟疑之色,因为他不知道徐缺这笑是代表着什么? “陈大人,你可真会做买卖,拿我徐家东西来换徐家新城的宅子,你真当我徐缺是傻子不成?” 徐缺的一句话,瞬间让陈言禾怔住,但随后一想,他才反应过来,连忙看向徐缺手中的地契。 糟了,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陈言禾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在陈家周围埋伏了很多江湖侠士,就是等徐缺亲自上门讨要东西,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不仅没去,反而是在这里等着他! “南山地契和三十亩肥田,这本就是我徐缺的东西,是你儿子陈继冲输给我的,你拿这些糊弄我,难道是欺负我徐缺不懂事吗?”徐缺眼神冰冷的质问道:“别忘了,你儿子能活到现在,也是我高抬贵手没有履行当时的赌约,难道你是想让我翻脸不成?” “徐小公子,切莫动怒,是陈某忘了此事,还望小公子见谅,这些东西算是陈某赔罪了,我现在就回去准备钱物。”陈言禾连忙起身解释。 徐缺冷哼一声:“陈大人,如果你觉得可以骗过我,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就会让你儿消失的!” “徐缺,你不要太过分,我都答应你,回去筹备金银之物,难道你真不打算放过我儿吗?”陈言禾也怒了,他都放下身段了,这徐缺怎么还咄咄逼人呢? 徐缺笑了,笑得很是奸诈:“放心吧,我会给你时间的,三天,就三天,如果你没拿出足够的诚意,我保证你们陈家无法进入新城!” “你所谓的诚意是多少?”陈言禾连忙问道。 徐缺笑着伸出五根手指,陈言禾诧异:“五千两?” “陈大人,你这些东西少说有五万两了吧,你觉得,你陈氏全族性命就值五千两?” “五万两?”陈言禾震惊:“徐缺,我陈家哪有那么富足……” “陈大人,话可不要乱说,三天时间!”徐缺摆手打断,然后对着外面小豆子喊道:“送客!” 这一声送客,陈言禾瞬间傻了眼,然后立即说道:“徐缺,一万两如何?如果……” “陈大人,五万两是我的底线,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徐缺露出笑容,转身便走进后堂。 陈言禾有些愤怒,但又不敢发泄出来,毕竟他们还想进入新城躲避兵祸呢! 其实这五万两对陈言禾来说,真不叫多,但临时拿出来,他还是有些难以凑齐的。 看着陈言禾彻底离开,夜姐问道:“你为什么不再多要点,根据情报,陈言禾掌握的土地可不少。” “夜姐,你知道什么叫贱卖吗?”徐缺笑着问道。 “不就是便宜的卖出吗?”夜姐疑惑看着徐缺。 “你说北邙大军来了,那些土地,是不是很便宜啊?”徐缺再次问道。 “那就不能说便宜了,是根本不值钱……”突然,夜姐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即反应过来:“你打算让人买下这些不值钱的地?” 徐缺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不值钱了,那他们留在手中也无用,还不如贱卖。到时候北邙撤军,这些土地不仅能恢复到原价,或许还能翻倍值钱!” “公子,您果然厉害!”夜姐钦佩道。 “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记住,除了陈家地不着急外,其他家族的地,能收就全部收了!”徐缺说道。 “是。”夜姐抱拳领命,但随后问道:“那陈家地要是卖给其他家族呢?” “放心吧,这时候没傻子会拿钱出来买地的,等陈家真着急了,他们便会的把地卖给咱们。”徐缺笑着解释。 “行,那我现在别吩咐下去。”夜姐说完,就要欲走,可她还没走出两步,徐缺就叫住了夜姐。 “夜姐,三天后,夜里让人准备一下。” “何事?”夜姐回头问道。 “灭陈家!” 第154章:圣家兵脉计策,与曹沐桐聊天 夜姐没再多问,虽然她懂徐缺这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也明白是时候斩草除根了! 徐缺起身笑着回到小院,现在徐府家丁也就剩了几个人了,徐父徐母,徐凡和柳如是已经搬到新城,而且那里的徐府更加气派。 “夫君,咱们什么时候也过去呀?”狐灵儿笑着问道。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可以先搬过去。”徐缺随口回应,然后进到了书房中。 “他又要干什么?”慕容瑶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反正这几天,他肯定会很忙。”黄倩瑛头也没抬地回应。 “你做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见过?”曹沐桐问道。 “这是小男人让我弄的,说是以后可以方便洗澡。”黄倩瑛随口解释。 …… 阳城 就在乌盖达点起兵马,准备带大军出城时,一只灵鸽突然盘旋在他的头顶。 乌盖达右手一挥,那灵鸽瞬间化成一张信封。 信的内容很简单,可看完信后的乌盖达却非常震惊,因为这条情报非常重要。 “帅将,咱们还进发吗?”仓泣靠近小声问道。 “让将士们再休整一日!”乌盖达攥紧信件,转头便回了营所。 仓泣有些没明白,但也没打算去询问,索性,直接对大军喊道:“解散!” 刚集结的大军,瞬间发出了欢呼,他们这几天还没玩爽呢,恨不得多折磨折磨大炎百姓…… “帅将,是谁的来信?”田恒恭敬问道。 “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乌盖达有些沉闷地说道:“他说南山与西山交界还有大量陷阱,如果再派兵,那只会是送死,而且马关星他们也与徐茂峰汇合了,如果我们再贸然攻伐,估计十有八九还会损失惨重。” “那我们怎么办?”田恒不解的问道。 “等,等殿下过来!”乌盖达仰头坐在椅子上。 田恒看了看庞鲁,两人都是无奈摇头,然后离开了营所。 随着夜幕降临,三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阳城县。 “是谁?”一名北邙士兵手持长矛盯着来人。 康兴业笑着拿出令牌,然后对着身边谷老说道:“这士兵不错,警觉性很高啊。” 谷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当那北邙士兵看到令牌后,立即匍匐跪地,可刚想喊出来。 谷玉一指却按在了他的头顶:“太子之事,希望你忘记!” “是,小的明白。”那名北邙士兵小声回应。 康兴业三人刚推开营所房门,乌盖达便跪在了地上:“卑职见过殿下。” “起来吧,你很不错。”康兴业笑着说道:“虽然距离预期还是差了几天,但能拿下阳城,就说明,乌帅将已经尽力了。” “卑职愧对殿下,还望殿下责罚。”乌盖达抱拳道。 此刻的乌盖达很惭愧,因为只差一步,他就能如约抵达浙阳县了。 但在康兴业眼里,乌盖达确实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不是他得知徐缺在着背后谋划,估计让他来指挥,都未必能拿下阳城…… “乌帅将何错之有啊,孤是来嘉奖你的,而且还是带了圣旨前来的!” “殿下,您莫要跟卑职开玩笑,卑职可是答应您……” “哎!”康兴业笑着打断乌盖达的话,然后直接拿出圣旨:“这是父皇赏赐给你的,也是证明你的英勇,所以,孤不会责罚于你!” 乌盖达跪地三叩首,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圣旨。 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这铁血的汉子终于流下了泪水。 “乌盖达叩谢皇恩,末将愿为北邙效死!” “乌国公,你距离封王只差一步,希望你能答应本宫,拿下浙阳县!”康兴业淡淡开口道。 “末将粉身碎骨也会报答殿下之恩。”乌盖达叩首:“但,不知道我们如何冲徐茂峰的陷阱?” “孤这么晚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康兴业露出笑容,然后贴在乌盖达耳边说了起来。 当乌盖达听到康兴业的办法时,先是眼角抽搐,所以攥紧了拳头连连点头! “请殿下放心,末将明日便继续向浙阳县进发!”乌盖达再次叩首。 “很好,孤会在浙阳县北面三十里等你,到时候孤便赏赐你一坛美酒!”康兴业满意说道。 等乌盖达送走康兴业三人后,他便再次打开圣旨,上面那两个“国公”二字让他很激动,很兴奋,因为他终于做到了! 阳城外,康兴业看着天空月亮,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殿下,此计真能让徐茂峰他们退兵?”顾景辰问道。 “那是当然。”康兴业信心满满地说道:“这可是圣家兵脉给的计策,如果不是忌惮其他圣家人,兵脉之人早就动手了!” 听到是圣家兵法一脉,顾景辰震惊的说不出话了,他可是知道兵法一脉是有多强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带的兵,以一当百都不成问题! “殿下,你真打算去浙阳县新城赴约吗?”谷玉问道。 “怎么了?难道你怕那小子将我控制起来?”康兴业问道。 “那倒不怕,只是最近几日,老有人调查咱们。”谷玉说道:“我担心那些人会来暗的。” “都是暗香的人,没必要担心。”康兴业无所谓地回答。 他是真没瞧得起暗香,如果不是有徐缺的帮助,估计这个组织都不会在江湖中出现…… …… 浙阳县新城 徐府的宅院建落在东城区,而旁边就是为莫东升建造的宅院,至于其他大宅院,徐缺并没有打算卖的意思,毕竟这片区域可是他以后送人用的。 徐父徐母对这种建筑方式很新奇,因为这和他们以往看到的建筑压根不同…… 徐缺小院中,三女坐在亭下听着徐缺那边的聊天,起初她们并不好奇,但提到了黄河醉配方时,三女都竖起了耳朵。 “你既然有对月仙了,那黄河醉的配方为何不愿意给我?”曹沐桐淡淡问道。 “小媳妇,如果你有了一只会下金蛋的鸡,你还会把另一只会下银蛋的鸡送出去吗?”徐缺平静地反问。 “不会。”曹沐桐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就对了。”徐缺仰头看着月色道:“万物都是贪婪的,既然是属于我的东西,那我为何要送出去?而且你们秋水道宗的诚意,我至今没看到,你觉得我会白白拿出去吗?” “你想要什么?”曹沐桐定定地看着徐缺。 徐缺侧头看着曹沐桐的眼睛:“很多,包括你们拥有的一切!” “那你就别想了,宗主肯定不会答应。” 徐缺笑了,笑得很开心,可笑了几声后,他便用着冰冷的话语说道:“你看,你都明白这个道理,何必再问我呢?” “那你是不打算交出配方了?”曹沐桐不死心地问道。 “这配方给你们秋水道宗,会害死很多人的,我不想成为屠夫,如果他们真想要这配方,你回去给那位宗主带句话,就是南岸流民等着他救济!” 曹沐桐眼神中闪过异样,她没想到徐缺第一个提议居然是南岸的流民…… “给他们一笔钱不就解决了吗?”曹沐桐用着疑惑的口吻说道。 “如果金钱真能解决世间灾民,你觉得每年还会有不断的灾民出现吗?”徐缺遥望远处说的。 他的目光再看那些建筑,那些属于流民的回迁房,那里是十多万流民的居所! 第155章:帮不上忙地小媳妇,悯农 “你想要的,秋水道宗给不了,因为道门不会管世俗之事!”曹沐桐淡淡开口。 “好一个道门,好一个不会管世俗之事!”徐缺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利用世俗百姓给他们赚钱,然后再把这些东西高价卖给世俗之人,这叫不管世俗之事?这叫顺其自然?” “你怎么可以侮辱道门,你要知道,这话被道门听到,你可就成了道门大敌了!”曹沐桐表情出现了很大的反应。 她觉得徐缺是疯了,这样的话都敢说! 还没等徐缺反驳曹沐桐,慕容瑶却笑着喊道:“小男人,你说得很好!” 曹沐桐震惊的转过头,黄倩瑛和狐灵儿也是震惊的看着慕容瑶,她们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也是个疯子…… 徐缺笑着转过头,他也没想到,第一个支持他的人,居然是慕容瑶! “小男人,你既然有圣人之心,你可有办法解决天下百姓?”慕容瑶笑着问道。 “圣人之心?”徐缺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圣人,我只是一个俗人,一个看不过这种社会的俗人,至于你说的办法,我只能说,事在人为!” “哟,小男人,你这口气可真大,要不你来做首诗词如何?” 徐缺无语,闹了半天,在这等着他呢…… “对啊,夫君好久没作诗词了,要不趁着今晚,你作首吧!”狐灵儿欢喜地附和。 “是啊,既然你想拯救黎民,那你应该作首诗的。”曹沐桐点点头,认同两女的提议。 徐缺笑着扭过头:“我作诗,你帮我回宗门问问如何?” “问什么?”曹沐桐问道。 “啥时候把以前的租金补上啊。”徐缺随口说道。 曹沐桐不语,翻了个白眼便转过了身体。 “切。”徐缺不屑:“既不想帮助对岸百姓,又不想还钱,这立牌坊的事儿,全让你们秋水道宗做了。” “你换个条件吧,或许我还能说上话。”曹沐桐头也不回地说道。 “行啊,换个条件就换个条件。”徐缺笑了,笑得很奸猾,然后淡淡开口道:“还有几日便要到了黄河汛期,让你们宗门帮助对岸和下游百姓渡过此劫,不算过分吧?” “办不到!”曹沐桐直接说道:“道门虽有法术,但却无法抵挡天灾。” 徐缺翻了个白眼,啥都做不到,还修个屁的仙道啊! “沐桐说的没有错,就算我们青云道宗,也无法抵挡黄河之水。”慕容瑶说道。 “呵呵,我就是没那么多钱,我要是有钱,这一趟的洪水我全包了!” 四女看向徐缺,她们第一个想法就是吹牛。 “小男人,等你见到河汛来临时,你就知道了!”狐灵儿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让流民建造的堤坝不管用呗?”徐缺问向狐灵儿。 对于徐缺建造的堤坝,四女也都看到过,但却不敢打包票,毕竟那是黄河河汛啊,每年都要吞没很多生命的! “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反正千万年来,洪水是无人可挡的,就连亚圣都不行!”慕容瑶提醒道。 听到慕容瑶的话,徐缺眼角抽搐,真的假的?亚圣都何等的存在了……居然抵挡不了洪水? 徐缺转头看向南面堤坝,虽然站在这里什么也看不到,但此刻的他内心还是有些打鼓啊,毕竟十万流民的房屋可是距离江滩很近的。 “你还做不做诗了?”曹沐桐问道。 徐缺没有理会曹沐桐的话,他现在被慕容瑶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堤坝没有抵抗住洪水,那自己不就成了罪人了吗? “你怎么了?”黄倩瑛关心问道。 “你们见过最大的洪水,有多高?”徐缺问道。 “湍急洪水最高能有四米多,如果叠浪的话能有五米!”慕容瑶道。 “五米?你确定没有更高的?”徐缺很是疑惑,如果最高五米,那堤坝完全足够了,毕竟他是沿着河岸线建造的。 四女觉得徐缺是脑子有问题,这都五米高了,你还想要更高?难道是嫌得百姓死的少了? 其实她们并不知道徐缺担心什么,如果是撞击力的话,徐缺压根不会担心,他所担心的就是黄河之水暴涨,然后淹过堤坝,那场面他都不敢想象…… “你那怎么又不担心了?”狐灵儿看着徐缺的表情问道。 “没事了,只要没超过五米,这浙阳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徐缺露出笑容。 “你确定?”曹沐桐问道。 “非常确定!”徐缺回答。 曹沐桐没再追问,她不想用话打击徐缺,反正等河汛来了,一切都会被证明的。 “夫君,做首诗吧!”狐灵儿露出俏皮的笑容说道。 “好,那就来一首最简单的!”徐缺笑着拿出金纸金墨,然后放到面前石桌之上。 四女很是好奇,徐缺口中所谓最简单的诗,能是什么样子的? 徐缺提笔: “春种一粒粟……” 当五个字落下后,一点点银光快速扩散。 这让四女很是惊讶,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居然直接变成银光…… “秋收万颗子……” 又是五字落下,转眼间金光璀璨,似乎有彩色之光出现。 四女同时捂住了嘴巴,她们都没想到,徐缺所谓的简单,居然直接拍死一堆文人…… “四海无闲田……” 一瞬间,彩光涟漪,五彩霞光好似白昼一般,直接照亮了整个徐府。 “农夫犹饿死。” 徐缺落款,然后收笔,再将七彩金纸抛向空中。 哗! 七彩霞光应声而出,向着八方快速扩散,照得整个东城都在这霞光之中。 百姓们也同时好奇地抬起头,纷纷看向徐府的方向。 原本打算用功读书的徐凡和徐虎,也连忙跑出了书房,纷纷抬头看向天穹。 “悯农:大炎徐缺;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万古七彩!居然是万古七彩啊!” “简单易懂,辞藻精妙绝伦!” “这徐家小公子,真乃万世之才啊!” …… 街道上百姓纷纷议论,叫好声也是不断,因为这首诗不仅写到了百姓心里,甚至三岁孩童都能看得懂。 “徐小贤侄,真乃大才也!”莫东升捋着胡须,坐在新的郡守府中长叹。 “是啊,如果没有徐缺,恐怕那旧城坚持不到三日便会被攻破。”曹维附和道。 “好了,咱们也该忙了。”莫东升摇头苦笑:“通知下去,箭矢继续增加,巨石和滚木就不用增加了。” “是!”曹维和李冠拱手领命。 “于老啊,您老继续坐镇郡守府,我去旧城查看一番。”莫东升说完,脚步轻踏,瞬间消失在于老面前。 于老露出和善的笑容,微微一鞠躬,然后回到工位继续做事。 徐缺小院中,四女都是用着震惊的目光看向徐缺。 这就是他口中简单的诗?不过确实挺简单的,但却没人能作出来啊…… 如果把这小男人的话讲给天下文人听,这小男人会不会被人打死呢? 这种问题在四个美女脑中转瞬消失,她们觉得还是不说为好,要不然天下文士能被气死…… “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徐缺笑着看向四位美女。 “我还有事,先回去休息了。”黄倩瑛说道。 “对,我今天还没修炼呢,我得抓紧晋升妖皇!”狐灵儿轻轻一踏,瞬间消失不见。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曹沐桐说完,也消失在原地。 慕容瑶蒙圈了,咋都跑了呢?说好的同进退呢? 一群…… 还没等徐缺反应过来,慕容瑶居然啥话也没说,直接没影了…… 徐缺内心暗骂n个卧槽…… 第156章:战争的残忍 清晨,细雨蒙蒙,雨季终于到了。 对于浙阳县的祥和,阳城百姓可就遭殃了…… “快走,快走!”一群北邙兵卒手持长矛怒斥着。 他们面前是几千名老弱妇孺,这些百姓都是大炎的子民,也是阳城内的难民! 而这些百姓身后,除了一群北邙兵卒外,还穿插着数千百姓,只是这些百姓全都被北邙大军围在中间,甚至连手脚都被绳索捆缚着。 “国公爷,这样真的能行吗?”庞鲁看着前方奴隶百姓问道。 还未等乌盖达开口说话,田恒却笑道:“这可是国公爷和太子殿下想出来的办法,如果徐家军是那仁义之师,必定不敢背负骂名的。” 旁边的仓泣犹豫片刻道:“但,这计策是不是太歹毒了一些?” “无毒不丈夫,我们这是战争,更何况这些奴隶是大炎的百姓。”乌盖达冷漠的解释。 仓泣微微点头,虽然他这位老将明白乌盖达的话,但这却不是人君之道啊! 当徐家军斥候看到如此场景,他们也快速返回夹击山口,毕竟这么多百姓,要是枉死在他们手中,那大炎百姓会如何去想?皇帝又该如此处置他们啊? 南山半山腰,徐家大军便驻扎在此。 徐茂峰等人听到斥候传来的消息后,全都被震惊到了…… 谁能想到,北邙居然利用阳城百姓来做探路石,这可是违背圣人教诲的,而且北邙就不怕民怨沸腾吗? “非人君之道,该死的乌盖达!”马关星愤怒地砸桌子。 “难道北邙就不怕被天下人所耻?”徐龙气愤。 “徐将军,咱们应该怎么应对?如果这些百姓因兵祸而亡,那咱们就完了!”张锋问向徐茂峰。 徐茂峰闭着眼睛思考,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这要是杀了大炎百姓,那可是要背负骂名的…… “还能怎么办,只能将那些陷阱解除,或者标记出来,这种残忍手段,我是用不出来!”马关星气愤地说道。 “那我们布置的陷阱不就白费了吗?而且就算把陷阱拆了,那他们要依靠百姓填那防线,咱们就彻底溃败了!”徐龙道。 “通知下吧,让斥候把所有陷阱做出标记,咱们撤回浙阳县!”徐茂峰无奈道。 “父亲!” “徐家将!” 三人齐齐看向徐茂峰,还未等他们开口,徐茂峰便说道:“那些人是大炎百姓,如果这个消息被传到都城,你们觉得咱们会有什么下场?” 三人愤怒地低着头迟迟不语,他们明白这个道理,也清楚徐茂峰在考虑什么。 “行了,通知下去吧。趁着北邙大军距离还远,咱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撤回浙阳县。”徐茂峰起身无奈说道。 随着主帅营帐下令,这些徐家军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只是让他们愤怒的是,北邙居然利用大炎百姓当作肉盾,这简直无耻至极啊! 一瞬间,三百多名斥候快速离营,向着山下陷阱方向奔去。 而得到消息的北邙斥候却笑了出来,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这些大炎兵卒居然如此之蠢! 三名北邙斥候交流一番后,两人快速离开,另一人站在原地继续观望。 当乌盖达等人得知消息后,北邙众将叫好连天,笑声也变得疯狂起来。 “国公,这可是好机会啊,要不要我带一路人马冲杀过去?”庞鲁抱拳问道。 “是啊国公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能拦截住徐家大军,那咱们就可以直接消灭他们了。”田恒也跟着附和。 乌盖达却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你们真带兵马前去拦截,那才是找死。咱们仰仗着大炎百姓,才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没了这些大炎百姓当肉盾,你们觉得他们不会反手搏杀吗?” 听到乌盖达的话,众将好似醍醐灌顶,瞬间明白国公的意思了。 “国公爷果然厉害,我等佩服!”一名中年将领连忙抱拳吹捧道。 “那是,这计策可是国公爷和太子殿下想出来的。”庞鲁得意地夸赞道。 乌盖达并没有露出任何得意表情,因为这阴损的计策压根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太子亲口相传的,不过,为了不影响军心,他也只能默认…… “国公,咱们马上就要入山口了,是不是将这些百姓全都拉上去?”田恒靠近问道。 “先放出去一批,让人跟着,如果出现意外,这些奴隶也能替我们抵挡不少损失!”乌盖达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田恒领命,打马便向前军靠近。 当前军得令后,一群士卒立即拉出一百多名大炎百姓。 “我们国公心情不错,打算放你自由,只要你们安全跑过山口,我们便不再抓你们。”一名骑着战马的传令兵喊道。 当听到这位传令兵的话,被拉出来的大炎百姓们懵了,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的消息。 要知道,成为敌国奴隶那就是九死一生,能给他们自由的古今未见! “好了,你们还犹豫什么,抓紧逃跑吧!” 随着传令兵的催促,这些老弱妇孺们也都拼了命的跑,哪儿管此刻腿脚不好,他们也会拿出吃奶的力气逃走,毕竟留在这里那才叫生死难料啊。 而就在这些大炎百姓跑出去不足百步之时,就有人突然消失不见,紧接着,就传出哀嚎之声。 “不要往有标识的地方跑!”一名老汉边跑边提醒着。 可还是有很多百姓掉进了陷阱,至于下场,那真叫个惨不忍睹啊…… 至于后面那些没被拉扯出来的大炎百姓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些北邙人居然让他们去趟陷阱! “我受不了啦!”一名妇人吓得撕心裂肺地呐喊。 可下一刻,她的脑袋就被一根长矛刺穿! “告诉你,这可是你们大炎徐家军设置的陷阱,如果你们平安穿过去则罢,如果有人逃走,这就是下场!”那名骑马的传令兵大声喊道。 百姓们哆哆嗦嗦地抱成了团,他们此刻才明白,什么才叫人间炼狱! “继续!”传令兵下令道。 随着传令兵的声音落下,又是几百名大炎百姓被拖拽着出来。 此刻百姓堆里,那是哭嚎一片啊,因为他们都不想这么死掉…… “都给老子安静点,谁再出声,老子就杀了谁!”传令兵大声怒喝,指了指前面百米外的几个幸存者道:“看到他们没有,追上他们,绕过那些标示的陷阱,你们就能活下去了!” 几百名百姓哆哆嗦嗦地看向前方,此刻那里也只有几人存活着。 “好了,活路给你们了,要不要去随你们,但,你们要是留下来,那就和她一个结果!”传令兵挑起那妇人的尸体笑道。 残忍,极其的残忍! “跑吧,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喊道。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些左右不定的百姓咬紧了牙关,直接跑了出去。 看到又一批百姓被派出,乌盖达嘴角露出了嗜血般的笑容。 “国公爷,估计再有两三次,咱们就能安全抵达山口了。”庞鲁笑道。 “嗯。”乌盖达认同地点了点头:“只要过了山口,我们两日便能赶到浙阳县!” “国公爷,那咱们是直接攻打浙阳县吗?”田恒问道。 “还有三日就要会考了,没必要这么急迫。”乌盖达随口回应。 第157章:残忍的兵脉计策,徐茂峰回城 其实乌盖达很想试试浙阳县的城墙防御,但因为投石器都被送回去改造了,所以他根本无法攻城。 如果说有投石器的话,攻打落凌坡时,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兵卒,攻打南山小路时,也不会中徐茂峰的诡计! 要知道,攻打南山小路,他可是足足损失三万兵马,才将那里打通。本以为打通那条路就能直通浙阳县了,结果徐茂峰和马关星又在西山和南山入口处,给他们设置了很多陷阱…… 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计策,估计他又要损失很多将士…… 距离南山入口不足百米距离内,一名母亲托举着自己的孩子,她的半个身体已经陷入陷阱当中,这处陷阱没有任何标示,也不知道是斥候忘记了,还是故意为之。但就是这样,这位母亲还是将自己的孩子送了出去。 孩子“哇哇”地哭着,他甚至不懂母亲为什么哭,不懂母亲这是怎么了? 一位老妇见状,抱起孩子继续向前走着,他们的背影是那么萧条,是那么孤单,但就是这样,他们依旧没有放弃生的渴望! 那名骑着战马的传令兵咂了咂嘴,一脸晦气地喊道:“下一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是一批上百名的大炎百姓被拉了出来,然后赶向南山入口那里…… 南山之巅,马关星和张锋咬碎了牙齿,他们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下,他们恨啊……恨透了北邙将士! “这群该死的畜生,根本不是人!”张锋攥紧拳头怒骂道。 马关星没有吱声,他怕一开口,就忍不住杀向北邙大军。 “明明给了标记标识,这些百姓为何还要踏入陷阱?”张锋不懂,他很不了解,这些百姓为何不会绕着走…… “你看见那位老伯了没?”马关星指着一个孤影说道。 随着马关星指向的方向,张锋问道:“他怎么了?” “是他破坏了标示。”马关星咬着牙齿低语道:“他不想让北邙大军进入大炎。” “可这样……也同时害死了很多探路的百姓啊!”张锋有些纠结的说道。 “是啊,可是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会害死很多无辜百姓,但你想没想过,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张锋沉默了,他不是傻子,更明白马关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他走的方向,再看看他身后死掉的人,没有一个孩子……”马关星视线渐渐模糊,泪水不停地流下,他没再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号角声响起,马关星和张锋同时转头,然后便消失在南山之巅…… …… 浙阳县新城 当徐茂峰带着大军赶回来时,也是被这高大的城墙震惊到了,虽然他听马关星他们说过,但还是亲眼见过才知道…… “父亲,这就是小堂弟打造的浙阳新城?”徐龙张大了嘴巴吃惊问道。 “嗯。”徐茂峰点点头:“应该是了,走吧,进城!” “进城!”传令兵骑马快速发号施令。 当徐茂峰大军进入新城时,百姓们纷纷夹道欢迎,这可是徐家军啊,也是他们浙阳县唯一的军队。 “徐将军辛苦了!”莫东升笑着抱拳一礼。 “莫郡守客气了,你我本是浙阳县之根,不必这么客气。”徐茂峰抱拳回礼。 就在徐茂峰准备带着大军去指定地方休整时,莫东升突然拉着了他。 “徐大哥,您不落下将印吗?” “哦。”徐茂峰笑着摆了摆手,小声说道:“我那小侄儿不让我落,说是让我过几日便带大军从渡口绕出城。” “那谁来做这防守将领啊?”莫东升蒙圈了,他咋不知道这事儿呢? “等会马关星和张锋就会赶到,到时候由马将军落下将印。”徐茂峰笑着解释道。 莫东升无语,这徐缺到底玩的是什么套路啊?怎么和原来定的计划不一样啊? 莫东升不知道的是,这计划就是昨天改变的,之所以改变,是因为徐缺想要让北邙知道,就算没有大炎朝廷的支持,他也能打到北邙溃不成军! 北城兵建司 这里是徐缺给徐茂峰大军临时休整的地方,也是以后马关星率领城防军休整的场所,这里距离北城墙特别的近,分别有三个出口,一个是通向南城的,一个是通向东城的,另一个不用出门便能登上城墙北口。 当徐茂峰带着大军来到这里时,徐茂才就已经带着徐家众人赶到了这里。 “大哥!” “见过大老爷!” “见过大伯!” …… 众人对着徐茂峰躬身一礼。 “好,好啊!”徐茂峰笑着与徐茂才拥抱起来,两兄弟可是很久没见了,不由得泪水都快打湿了眼眶。 “凡儿,缺儿。”徐茂才对着徐凡、徐缺招了招手。 “见过大伯!”徐凡和徐缺再次一礼。 徐茂峰哈哈带笑地拍了拍徐凡,又狠狠地拥抱了一下徐缺,这力气,差点没把两人送走啊。 “好样的,我徐家儿郎都是好样的!”徐茂峰开怀大笑。 此刻的徐茂峰非常的开心,因为他终于活着回来了,不仅见到了自己弟弟,更重要的是看到了徐缺这个小崽子! 徐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伯,从长相来说,大伯的样貌与徐茂才有六分相似,但体格和气势来说,完全碾压徐茂才啊。 总体给人一种,豪迈,铁血的性格…… “父亲!”徐虎连忙一躬到地。 徐茂峰转过头看向徐虎:“嗯,不错,有了点文人样子。” “都是小堂弟的功劳。”徐虎连忙回答。 “嗯,是啊,这小子不简单啊!”徐茂峰感叹道:“如果老爷子没死,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寂静,因为这话太重了。 “行了,大哥。”徐茂才连忙拍着徐茂峰的肩膀说道:“现在也不错,起码咱们徐家没有没落!” “嗯,你这话说得不错,今天是高兴的日子,等会我安排完军中之事,我便回去看一看。”徐茂峰说道。 随着徐家众人一一行礼离去,徐茂峰也开始了重新休整军队,毕竟这些军人都是浙阳县出来的,所以,第一条,就是给这些士兵放假一天,而第二条,则是补充物资,第三条,则要跟莫东升商量再次扩军的问题。 徐府 当徐缺等人刚进府院时,徐龙刚好从周氏小院中走出来。 “侄儿见过二叔!”徐龙双手抱拳一礼。 “难怪刚才没看见你,原来你提前回来了。”徐茂才热情地拍了拍徐龙肩膀。 “见过堂哥!”徐凡笑着上前拱手一礼。 “大堂弟还是那样洒脱,真不愧是我们徐家的文道人。”徐龙笑着回礼。 对于这个徐龙,徐缺内心感慨:“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这简直和大伯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 “见过大哥。”徐虎连忙一躬到地。 “不错,确实有出息了。”徐龙满意地打量着自己弟弟。 徐缺见状也不能不行礼啊,连忙上前拱手作揖:“见过大堂哥!” 看到徐缺时,徐龙的笑容如同腊月的冬梅,双手用力拍打着徐缺肩膀:“好啊,你小子果真深藏不露,小的时候就被你骗,那时候还以为你这辈子就能做个纨绔,没想到,你是咱们这一代里最了不起的一个!” “多谢大堂哥夸赞,那时候不懂事。”徐缺讪笑。 其实徐缺很想吐槽,如果不是他代替了原主,那哥们还能在道门混日子呢,到时候徐家没了,估计那哥们啥也不知道…… 第158章:未雨绸缪的徐缺 随着众人进入正堂,徐龙也开始讲述起了北疆之事。 虽然大家都听说过一些,但却没有那么详细,毕竟徐龙可是当事人啊,一切起因啥的都清楚。 “大堂哥,小弟有件事情想问你。”徐缺这时候打断道。 “你说。” 众人很好奇,徐缺想问什么。 “那胡世昌拦截到了吗?”徐缺问道。 徐龙无奈摇头:“起初我们按照你给的消息,散出去了七十二名斥候,本以为那胡世昌会走河谷道,结果等了七天都没消息,后来,我们得知,在腾马拿下临县城后,胡世昌就已经沿着兵道口回到了北邙。” “你们消息准确?”徐缺很是疑惑。 “应该准确吧,毕竟这是妖族商人卖的消息。”徐龙回答。 徐缺很是郁闷,他本以为大伯他们能把胡世昌带回来,结果还是让那混蛋跑回了北邙…… “小弟,虽然咱们暂时对不过不了顾永年,但他也无法直接绊倒我们徐家。”徐凡安慰道。 徐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他很想告诉大哥一句话,但想了想,还是别打击他了,毕竟马上就要会考了! 随着众人又聊了起来,徐缺也就没再参与,毕竟他可怕顾永年惦记浙阳县啊! …… 夜晚,徐家很是热闹,就连徐母和大伯母也坐到了宴会桌上。 看到这稀奇又好吃的食物,徐茂峰和徐龙可没少夸奖徐缺。 等两人喝上徐缺酿的好酒时,那话说得,简单粗暴至极啊,这让众人听的,都是笑声连连。 “小堂弟,这杯酒大堂哥我敬你,感谢你救我母族之劫难。”徐龙起身敬酒。 “大堂哥,咱们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徐缺笑着端起酒杯。 “这可不一样,周氏虽然不出军武,但他们经商的手段可不一般啊。”徐龙连忙说道。 徐缺自然清楚大堂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徐家军这三年来,大半粮饷都是周氏出的。 “小堂弟,我也敬你一杯,感谢你给我的诸子注解,明年,明年我保证高中秀才。”徐虎端着酒杯敬道。 “小堂哥,我能给你提个意见不?”徐缺露出坏笑道。 徐虎没有丝毫在意,直接道:“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徐缺笑着说道:“咱们徐家好歹也是个军武之家,你这么胖,是不是该运动一下啊?比如学我每年晨跑和夜跑啊!” 徐缺这一句话,瞬间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徐虎自然明白徐缺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行,那我从明日起,我就学你那种跑步。” 随着徐缺与徐虎对饮完,徐茂峰拿着酒杯对着徐缺说道:“小崽子,你小时候就鬼精鬼精的,现在又如此的有出息,大伯很欣慰啊,这杯酒大伯敬你!” “大伯,侄儿可不敢当啊,应该是侄儿敬您才对。”徐缺连忙举起酒杯道。 “咱们徐家不将就这些,而且我已经把令牌给你了,你就是徐家未来的家主,所以这酒理应大伯敬你。”说着徐茂峰便一杯引下了肚。 众人都知道徐茂峰这话有多重,也知道这徐家以后都要以徐缺为中心。 徐缺双手供着酒杯,一躬到地的对徐茂峰行礼,然后将杯中酒喝光。 随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场徐府的宴会也终于结束了。 徐茂峰和徐茂才没有离开,他们两人也把徐龙等人留了下来,也包括刘伯和李安等人。 看到这一幕,徐缺也清楚,大伯想要干嘛了! 等下人彻底离去,正堂的大门也被缓缓地关了起来。 “小崽子,你说吧,你是想让我们徐家接世,还是想另寻他主?”徐茂峰问向徐缺。 “大伯,咱们徐家名不正言不顺,接不了这个世,所以侄儿从开始就没有这样的打算。”徐缺回答。 “那你可选好了人?”徐茂峰问道。 “还在筛选,只是有些问题没有解开前,侄儿不打算这么做。”徐缺认真解释。 徐茂峰与徐茂才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其实他们都知道徐缺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毕竟他们两人也想知道,父亲的死,到底是不是现在这位皇帝做的! “这新城防御确实不错,但你打算如何击退北邙大军啊?” “大伯,我有一言,还望诸位切莫外传。”徐缺起身恭敬一礼:“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 当众人听到徐缺的这句话,瞬间全傻了,这是一个秀才能懂的东西?他们领兵打仗这么多年,咋还不如一个十七岁的娃娃呢…… 徐茂峰和徐茂才嘀咕着徐缺的这番话,他们瞬间明白徐缺想要干嘛了。 “小崽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自己悟到了一些什么?”徐茂峰立即追问。 徐缺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回应。 看到徐缺承认,徐茂峰“哈哈”大笑了起来:“天佑我徐家啊,圣人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徐茂峰的话很大胆,但,众人却非常认同这句话,因为传说中,圣家兵脉就是因为一套兵法成就了圣人! 徐缺很是诧异,这东西难道不都应该明白吗?但随后一想,他也就释然了,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孙子兵法》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上阵伐谋之说,毕竟他们用的都是军阵血拼。 其实徐缺说的东西,现代人都明白,都知道打仗要攻其不备,攻其薄弱,攻其短板,花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胜利,花最少的成本实现价值最大化。 但这个皇权时代的人不懂啊,你让他们寻找敌人防守最薄弱的地方,他们肯定会以为是敌军大后方。你让他们攻击敌人军阵最薄弱的地方,他们会认为你这将帅是傻子,这都血拼了,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寻找薄弱点…… “你那赌约,你父亲也跟我说了,你真不打算把北邙太子留下来?”徐茂峰问道。 “大伯,您知道用什么手段摧毁一个人最狠吗?”徐缺反问。 “杀了他?劫持他的家人?恐吓对方?” 众人也疑惑了起来,用什么摧毁一个人最狠…… “小堂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大家都想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徐缺笑着说道:“利用可利用的条件来捧杀这位北邙太子!” “这是什么手段?我们怎么没听过?”徐茂才好奇问道。 徐缺暗想,那是肯定的,这种手段可是相当高明的,能直接摧毁对方心理防线。 “这种方法其实很简单,可以说毁人于无形之中。”徐缺笑着解释道:“当我们对一个人不切实际吹捧时,那么这个人就会变得盲目自信,听不进真正的忠告和建议。等到时机来临时,咱们一脚给他踹下去,你们觉得会如何?” “自裁!”李安率先开口道。 徐缺微笑着点了点头:“李安叔果然厉害,虽然已经很接近了,但却没有达到理想效果。” “难道他还能惧怕咱们不成?”徐凡疑惑道。 “嗯,大哥很了不起,你和李叔的结合起来,就对了!”徐缺竖起大拇指笑道。 “真就有这么可怕吗?”徐茂峰疑惑问道。 “这种方法需要很长时间,但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虽然目前大战用不上,但日后,它将是我们消灭北邙最好的利器!” 第159章:会考在即 听到徐缺这样说,众人也是暗暗记下,看看是否真如徐缺所说的那种。 “那我们何时离开?”徐龙问道。 “不着急,最好等北邙太子离开后,你们再行动,我要给他造成一个假象!”徐缺回答。 “我听莫东升说,你小子暗地里弄了很多东西,能带我们去看看不?”徐茂峰好奇地问向徐缺。 “可以,明天带你们去工厂。”徐缺老神在在的回答着,他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如果让他弄到那些东西,他直接就要让整个大陆都在颤抖中度过。 其实火药徐缺还真研究了出来,只是那威力很不理想,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原因,还是受某些东西压制的影响,反正火药是行不通了。 至于说配比不对?那更不可能,因为他都尝试过十几种配比了,结果最理想的一次,是一桶火药炸开的威力,就和现代的鞭炮一样…… 如果说拿着东西去炸人,你还没等把大量火药填满敌营,敌人就能拿刀捅你死n个来回了…… 随着众人又聊了很多,这场宴会才终于结束。 “小弟,明日就是文庙高宣了,你最好别睡懒觉。”徐凡提醒道。 徐缺无奈摆了摆手,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对于文庙高宣,也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东西,就好像现代世界高考前通知一样,只是方式方法不同,这个世界的文庙高宣,徐缺可是从书中看到过,那场面,绝对相当壮观,而且凡是人族之地,都能看到! …… 清晨,辰时五刻。 天穹擂鼓震天,号角声仿佛从遥远之地传来。 天下人族学子纷纷跪地,以示虔诚。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天下人间会考,时日已近,望各路考生切莫迟到!” 一道金色巨榜出现在天幕之上,凡是人族都能看到天幕上的巨榜。 巨榜上面没有考生名字,只有各个国家和地域的名字,因为只有考完上榜者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 “取五类,避其害,四海战事皆停!南域国丰源州虽为战事之地,但却未归属,报名考生皆可参考。苍山国安定州虽为战事之地,但却未归属,报名考生皆可参考。大炎国南丰州虽为战事之地,但却未归属,报名考生皆可参考。西楼古国落雁湖虽为战事之地,但却未归属,报名考生皆可参考……” 随着圣喻下达,苍穹文气开始扩散,爆发战事的地方,也渐渐开始平息。 天下人族学子齐齐高呼:“文道大兴!” 紧接着,苍穹文气慢慢散播到每一个州县当中,甚至新的浙阳城都被这道文气所笼罩。 徐缺很是震惊,因为他能感受到这文气的浩瀚与伟力啊! “小弟,咱们今日便要前往南丰州了。”徐凡起身感叹。 “啊?”徐缺很是疑惑地问道:“今天就要去南丰州?不再等等?” 徐凡知道徐缺担忧什么,笑着解释道:“放心吧,诸圣文气扩散,天下刀兵皆停,就算你现在前往北邙大军驻扎之地,他们也不敢动手杀你。” “这么神奇吗?”徐缺很是狐疑啊,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消息。 “凡是参加会试考生者,皆有文气保护,如果有人对咱们图谋不轨,那死的也只会是对方!”徐凡再次解释。 听到徐凡这么一说,徐缺露出了坏笑,他觉得这文气好牛x啊,是不是应该去北邙军营走一圈啊…… 可转瞬间,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去激怒乌盖达啊。 “小弟,你回去准备一下,咱们下午便要动身了。”徐凡提醒道。 “嗯。”徐缺点了点头:“那我回去收拾一下。” 等两兄弟分别后,徐缺慢慢悠悠的回到小院,此刻小院内,四女也正看向徐缺。 “你们跟我一起去南丰城不?”徐缺问道。 “不去,我要回宗门,将事情禀告宗主。”曹沐桐率先说道。 “文人会考之地,我可没办法进去,我还是等着青丘来拿货吧。”狐灵儿回答。 徐缺点点头,她自然知道狐灵儿是无法前往南丰城的,毕竟那里可不会让一个妖王肆意行走,虽然文人有文气保护,但那也不行,谁知道这妖是好还是坏啊。 只是让徐缺没有想到的是,曹沐桐居然要回宗门了,这可就有点说道了,其实徐缺担心这个丫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不过再想想,应该不会,毕竟还有曹老头呢,谁敢得罪一个不灭身的后代。 “我跟你去南丰城,正好,我还有很多事情询问你。”慕容瑶说道。 “我暂时就不去了,这新城很多东西都等着我呢,如果我要这么一走,廖叔他们就很难进行了。”黄倩瑛道。 “嗯,辛苦你了。”徐缺对着黄倩瑛点了点头。 其实他亏欠黄倩瑛很多东西,人家一声不吭地帮了他很多东西,而他却用数学教材捆绑了对方,实属巨坑啊……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时间还长着呢,以后好好弥补对方就行,大不了,让黄倩瑛当正妻,至于曹沐桐……徐缺还真要和曹老头说道说道了,这练啥不好,非要弄个无情道出来,这娶回家,全家都要担心啊…… 至于慕容瑶的想法,徐缺也明白,无非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答案,不过,关于无道之事,他觉得还是闭口不言,如果对方问他推演出了什么,那他也可以把上古残卷里一套阵道和炼丹、炼器之法告诉对方。 要知道,这无道可是包罗万象,不仅有四套上古大阵,甚至还有炼器炼丹的心得,只是这东西对徐缺没有啊,所以,他打算把阵法、炼器和炼丹,拿出一套糊弄慕容瑶。 正午 徐缺拿着一些礼物站在小院中送别曹沐桐,对于这些礼物,曹沐桐只是微微行礼表示感谢。 三女与曹沐桐说了几句话后,便目送曹沐桐离开。 “好了,我们也该上路了。”徐缺对着黄倩瑛和狐灵儿说道。 “我们等你的好消息。”黄倩瑛笑着看向徐缺。 两人现在感情自然不必说太多,毕竟只剩下那窗户纸了。 看到黄倩瑛与徐缺的浓情惬意,狐灵儿不咸不淡地说道:“小男人,你可不要偷吃啊,小心泄了阳元!” “放心吧,要吃也是吃你们两个!”徐缺轻轻拍了一下狐灵儿的翘臀。 “你又调戏我,等你踏入铜皮铁骨地!”狐灵儿冷哼道。 慕容瑶翻了个白眼:“咱们还走不走了?” 其实慕容瑶就是玩心大,虽然她对徐缺有那么一丝仰慕和情感,但却没让徐缺碰她一下,哪管一根手指都不行。 “哎呀,不知道是哪位妹妹说的,徐郎……结果夫君到现在还没和那人牵过手呢,还不如那离开的冰块懂事。”狐灵儿不咸不淡地说道。 “小狐狸,你是不是皮痒了?用不用,我给你捋一捋?”慕容瑶脸颊带着一点朱红问道。 “夫君,你看,她又要欺负我。”狐灵儿摇晃着徐缺。 徐缺很是无语啊,这算是又要开始了吗? 其实他很了解慕容瑶属于什么类型的人,你让她口嗨行,但让她真的去做,那还是算了…… 至于曹沐桐嘛,徐缺只能扶着额头大喊“牛掰ss”这丫头绝对是动手派的,能动手绝对不跟你口嗨……甚至夜里还问徐缺需不需要提前培养感情啥的,比如主动来个接吻了,主动给徐缺留饭啊,反正这事曹沐桐都能做出来……就是那面无表情的话语,让徐缺很难接受。 第160章:南丰城的惨剧 就在两女打算疯闹时,徐凡的声音在小院外响起。 “小弟,你好了没有,爹娘他们在正堂等着咱们呢。” “来了,!”徐缺大声回应,然后带着慕容瑶便和二女告别。 正堂 此刻徐茂才夫妇、大伯母、徐龙徐虎两兄弟都在等待徐凡和徐缺。 “凡儿,到了南丰城,一定要照顾好缺儿。”徐母叮嘱道。 “请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照顾好小弟的。”徐凡拱手一礼。 “臭小子,你最好给老子争点气,到了南丰城少惹事,没事多学学你大哥。”徐茂才对着徐缺叮嘱。 徐缺翻了个白眼,内心直呼n个卧槽,但嘴上还是诚恳地回答道:“请父亲放心吧,孩儿不是以前顽童了,保证不惹事。” “嗯。”徐茂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你是第一次参加会试,但,为父希望你们能榜上有名吧!” 徐缺很想告诉老爹一声,这上榜对他压根没有难度好嘛,不过,这话他也没敢说,毕竟说这话容易挨揍啊…… 周氏带着徐龙、徐虎又和二人说了几句话,也送上了自己的一份祝福。 毕竟目前徐家想要扬名,还真的需要这两个读书人了! 和家人告别后,徐凡和徐缺走出府外,此刻慕容瑶正在府外等着二人。 “你们是想踏风而行?”慕容瑶问道。 “你有更好的方法吗?”徐缺疑惑反问。 “那当然。”慕容瑶说着,右手轻轻一翻,一朵白云便出现在徐缺和徐凡面前:“这是我的法器,上来吧。” “法器?” 徐凡很是震惊啊,用着异样目光看向慕容瑶。 “你知道?”徐缺不以为意地小声问向大哥。 “灵宝之上就是法器!”徐凡小声回答。 卧槽…… 徐缺内心震惊啊,同样用着异样目光看向慕容瑶,徐凡是佩服徐缺能有这样的红颜,而徐缺确实在想,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啊…… “好了,上来吧,咱们两刻钟就能赶到南丰城。”慕容瑶不以为意的说道。 当两兄弟踏上白云时,第一个感觉就是舒服,然后就是快,这速度完全超过飞舟了…… 南丰城 当徐缺三人来到这里时,城门口便站着几个身着黑甲的北邙士兵。 他们是守城校尉,但脸上的笑容却是讥讽之色。 进入南丰城,徐缺如同其他读书人一样,全都被这里的场景所震惊! 战争过后,南丰城变得破败不堪。曾经的繁华街道,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中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街道两旁的房屋被战火烧毁,只剩下焦黑的框架和残破的瓦片。偶尔有几堵还算完整的墙壁,上面布满了黑血和刀痕,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街道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破烂杂物和破损家具,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战马嘶鸣声、北邙士兵肆意屠杀笑声、大炎百姓的哀嚎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偶尔有几只乌鸦在上空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给这座死寂的巨城增添了几分悲凉。 徐缺路过一家三进大院,里面赫然能看到一口古井,古井旁四五具尸体摆放着,也不知道是北邙大军没时间清理还是什么,就任凭那些尸体堆积腐烂。 “该死的北邙!”徐凡压低声音怒斥。 “这是北邙特意给你们大炎学子准备的,为了就是震慑你们。”慕容瑶淡淡开口道。 “杀人诛心吗?”徐缺脸色带着冷意道:“居然能想到这种方法!有意思!” 徐缺三人踏步继续前进,城中的建筑更是惨不忍睹,高大的房屋曾经是人们的避风港,现在却成了废墟。窗棂破碎,屋顶塌陷,墙壁上满是黑色血污和烧焦的痕迹。偶尔可见一堵未完全倒塌的墙壁,上面依稀可辨的家书或商号招牌。 南丰州的学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他们虽有文气保护,但内心已经被这种场景吓坏了。 几棵枯树顽强地伸向天空,枝干扭曲,叶片枯黄。树下,一群乌鸦在啄食着什么,不时有哀鸣声响起。 等众人看到这一场面时,纷纷呕吐了起来,因为这树上吊着的东西,全都是人类的尸体…… 徐缺三人心性坚定忍受着恶臭感,赶忙快步离开。 徐缺很庆幸自身是见过鲜血的,要不然他铁定会和那些学子一样…… 徐凡就更不用说了,他不仅杀过人,甚至还被追杀过。 至于慕容瑶,那见识就更多了,对于这些,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就在三人即将走到东城时,几个“哈哈”的笑声,突然在左侧响了起来。 “这群大炎文人真是丢人,这种场面都能被吓到。” “是啊,还好我爹反应快,直接带着家族投靠了北邙。” “张兄,你这就不对了,虽然我们现在是北邙学子,但这群狗,咱们还是要同情一番的!” 随后“哈哈”笑声又响了起来…… “畜生!”徐凡攥紧拳头怒声道。 “既然知道是畜生,就没必要理会他们。”徐缺拍了拍徐凡肩膀道。 “你说谁是畜生!”一名北邙学子指着徐缺大声质问。 “畜生问谁呢?”徐缺回头问道。 “畜生问你……” 一瞬间,那名北邙学子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哈哈!” 徐缺三人笑了起来,因为对方居然承认自己是畜生,这下可就有意思了。 “你小子,真缺德!”慕容瑶小声的说道。 “一般般了,这种不长脑子的学子,一辈子也成不了事儿!”徐缺笑着回应。 听到徐缺的话,北邙学子们大怒:“你可敢报上姓名!” 徐缺露出不屑表情,踏出一步:“吾乃大炎读书人徐缺,不知尔等有何问!” 这一句话气势斐然,直接让那些北邙学子愣住,因为徐缺居然用何问之语对问,这可是直接开撕啊…… “徐缺?他是那个彩诗文士徐缺?”有南丰州本地人惊呼起来。 他们可是听过徐缺之名的,对于这个家伙,他们内心都是佩服至极啊! 有两位北邙学子小声问向旁边之人,在得知徐缺身份后,他们转头便走,毕竟徐缺之名在这南丰州的文人里,那可是怪胎一个,虽然不知道文章如何,但那诗作,是真心是厉害……随后就是徐缺说的对问,他们压根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看到这些北邙学子灰溜溜地逃离,大炎学子们欢呼了起来。 “你不应该这么高调惹事。”慕容瑶劝道。 “是啊,小弟,这里毕竟已经不是大炎的南丰城了。”徐凡附和。 “没事,反正目前没有归属。”徐缺毫不在意地回答。 随着徐缺三人前行,大炎这些学子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跟了上去。 当徐缺他们走在东城的街道上,这里就要比北城好了很多,没有太多战事留下来的痕迹,也没有那种血腥的场景。 七月楼顶,几名北邙学子遥看下方大炎学子。 “此人就是徐缺?”一名青衣文士问道。 “正是,此子诗词双绝,实乃是我北邙文人大敌啊。”另一位白衣文士回答。 “这是会试,光会作诗是没用的,等策论和注解出来后,才知道他是不是劲敌!”青衣文士打开折扇笑道。 “羽公子说的是,虽然我们与大炎同行会考,但咱们北邙学子绝对会稳压他们!” 第161章:羽公子的设局,徐缺的破局 被叫羽公子之人,露出得意笑容,轻手煽动折扇坐了下来,然后提笔便写。 当众人看到羽公子留下的墨宝后,也是连连称赞! “南鸟北飞,遍地凤凰难下足……好啊,果然是羽公子!” “羽公子是想在这七月楼摆下棋局?” “谁人不知道羽公子手谈之厉害,没想到,他要摆下棋局杀大炎学子的威风!” …… 听着众人的议论,钱羽笑着起身喊道:“小二,给我挂布!” 随着钱羽将自己意思说出口,这些几名北邙学子纷纷笑了出来,因为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要知道,钱羽压根不是大炎人,他以南丰自居,那就说明,这里已经是北邙的地盘了,然后笑看大炎为之耻,这就是典型的骂人话啊。 当这上联挂在七月楼后,那些大炎学子不干了,纷纷要找钱羽理论,但看到这对联时,这些大炎学子又闭上了嘴巴…… 另一边,徐缺三人来到了文庙前,在为诸圣上完香后,徐凡和徐缺又到了里面落名,以示自己已经赶来参加会考了。 “小弟,还有两日便要会考了,咱们还是选个客栈住下吧。”徐凡提醒道。 “行,那咱们就去南城那里看看。” 随着徐缺三人走出文庙后,南丰城内的大炎学子们纷纷向着七月楼跑去。 “他们这是怎么了?”徐缺好奇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谁在摆擂台吧?”徐凡随意回答。 “摆擂台?这马上就要会考了,怎么还有武人摆擂台啊?” 徐缺很纳闷,这南丰城都变成这样了,谁那么心大呀,居然敢在这里摆擂台。 “这可不是武擂,而是文擂!”徐凡笑着解释:“通常每次会考都会出现,有的是为了结交好友,也有的是为了出名,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谁摆的。” 徐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其实说白了,就是想在会考前装个x呗…… “你不去瞧一瞧?”慕容瑶问道。 “不去了,抓紧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好等着后天会考吧。”徐缺随口回答。 其实徐缺是懒得去参加什么文擂,对他而言,那东西还没武擂有意思呢。 就在徐缺三人准备向着南城走去时,一名文士大声喊道:“不好了,浙风兄跳楼了!” 跳楼?这咋还跳楼了呢? “这下丢人了,这都死了第三个了!”另一位文士叹息。 徐缺三人越来越蒙圈,这咋还来了个第三了呢?难道是被南丰城感到忧伤的? 就在一名文士从徐缺三人身边经过时,徐凡立即拉着那名秀才问道:“在下浙阳县徐平康,敢问这位仁兄,那边出了何事?” 被拉着的秀才也不生气,毕竟大家都是秀才,微微对着徐凡拱手一礼道:“哦,原来是平康兄,在下乃是山禹县卢子健,听说北邙学子在七月楼摆了个手谈擂,为了就是摧垮我们大炎学子,这不,刚刚又一个挑擂失败的,结果就自己跳楼了……” “这些人……”徐凡紧握拳头:“文擂本是交友扬名之意,怎可弄出人命啊!” 卢子健再行一礼道:“看来平康兄不知道这里的关系,行了,在下也去七月楼一观,告辞!” 徐凡和徐缺微微拱手回礼,目送卢子健的离开。 徐凡和徐缺怎么能不明白这里的关系,只是没想到,这北邙真是欺人太甚啊。 “小弟,咱们过去瞧瞧?”徐凡看向徐缺。 “去呗,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徐缺无所谓地说道。 听到要去看文擂,慕容瑶的步伐也加快了,她最喜欢看的就是文人直接的切磋了,如果再能看到几首佳作诞生,那这次会试,她也没算白来。 对于什么家国情怀,慕容瑶并没有徐缺他们敏感,毕竟她是生活在道门的,这种生生死死她看得倒是很淡。 至于是北邙吞并大炎,还是大炎依旧苟活,那也影响不到慕容世家,他父亲虽然是大炎的官,但也只是文渊阁大学生,就算大炎皇族灭了,文渊阁也会存在!毕竟文渊阁中的学术交流,是不会发现宏愿的! 当徐缺三人来到这七月楼时,正好赶上一名学子站在楼顶。 “我贺云乃是大炎学子,虽然我并未立下宏愿,但我心系大炎,今日我之一败,便是终身断了文路,请各位大炎学子替我报仇……” 话音落下,贺云脚步迈出,整个人急速下坠。 砰的一声闷响,那活生生的人瞬间死亡…… 我去,玩真的呀?徐缺大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走吧,进去瞧瞧。”徐凡说着便要进入七月楼。 可就在两人准备进入七月楼时,卢子健连忙拉着了徐府。 “子健兄,您这是何意?”徐凡转头好奇问道。 “你想去挑擂?” “我和我兄弟不去挑擂,就是想进去看看。”徐凡回答。 “你没看到,七月楼全是北邙学子?而且咱们大炎学子要是进去,那就默认为挑擂!”卢子健连忙说道。 “啊?还有这种操作?” 徐缺懵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看热闹的,居然也变成了猎物,这可是明着杀人啊。 “这位仁兄,看来是不太明白这个规则了?”卢子健问道。 徐缺和徐凡都没听说过这样的规则,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看到兄弟二人同时点头,卢子健也没那装x的心,直接说道:“如果南丰州没有丢失,那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现在的南丰州是由大炎和北邙两个国家所有,那就属于还在争斗中,所以,两国学子可以在这里设特殊文擂,就算是打更人也不能管此事。” “那输就输了呗,为何要跳楼啊?”徐缺有些吃惊的问道。 徐缺觉得压根没有这必要嘛,既然输了,那就走人呗,反正又不丢人。 “哪有那么简单啊,你看到这对联没?”卢子健指着上方挂出的对联。 “南鸟北飞,遍地凤凰难下足……” “此人怎可这样侮辱大炎学子!”徐凡气愤说道。 “两国争斗之地,设文擂,就是这样,如果你能对上这对联,那你就算输了也不用去死,如果你没对上,那要是闯了进去,那就代表着抱着必死之心去的。”卢子健连忙解释。 “那我要是对上了,然后赢了呢?”徐缺好奇问道。 “赢了就赢了,对方顶多会把七月楼让给你。” “我去,这也太无耻了吧?别人跳楼了,那手谈之人居然不用死?” 卢子健无奈说道:“没办法啊,谁让人家设下此等擂台。” 看到徐缺的状态,慕容瑶问道:“大才子,你不去试试吗?” 听到慕容瑶让自己小弟去,徐凡连忙说道:“慕容姑娘,我两兄弟只为会考……” 还没等徐凡把话说完,徐缺就笑着打断道:“大哥,既然他们先无耻的,那我们为何不让他们无家可归啊?” “什么意思?” 徐缺对着慕容瑶笑道:“既然她都让我去了,我这要是不去,岂不是让她看不起我?” 徐凡和卢子健看了一眼面带青纱的慕容瑶,虽然他们不知道慕容瑶的长相,但这眉宇之间确实很好看,但也不能拿性命做赌注吧? “小弟,你能对上这对联?”徐凡回过神问道。 “小意思,我当什么千古绝对了!”徐缺露出坏笑,握住慕容瑶的手,就向七月楼走去。 慕容瑶一惊,他怎么敢这样啊……自己居然被他牵手了! 徐缺暗笑,小样吧,看哥的泡妞技术,既然你拱火,那我就顺手拿下你! 第162章:惨败的羽公子 “站住!” 就在徐缺带着慕容瑶来到七月楼门前,两名北邙学子拦住了他们。 “不让进?”徐缺好奇问道。 两个北邙学子对视一笑,然后看向徐缺道:“不让进?你可以进,只是事关生死,你可想好了,别说我们北邙文人欺负你们大炎垃圾!” 这话给徐缺逗笑了,他看向两人说道:“你们这么嚣张的作死,你们父母知道吗?” “小子,你什么意思!”一名北邙学子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只想告诉你北邙学子一声,从今日起,南丰城内的酒楼、客栈,你们都别想住了!” 徐缺话音一落,一张宣纸便被他拿在手中,然后右手宝笔一挥,十个字瞬间落于纸上。 “这是下联,是玩死你们的开始!”徐缺轻飘飘地将宣纸拍到柱子之上。 徐凡小声念叨着:“西麟东走,满山禽兽尽低头……” 听到有人对出了下联,一群大炎学子纷纷叫好: “好,没想到真有人对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下联如何呀?” 一瞬间,大炎学子们高呼起来,他们都想看看这下联是如何对的。 徐凡和卢子健同时吃惊,徐凡是没想到,弟弟对联造诣这么强。而卢子健却是想结交一下徐平康的弟弟。 “敢问平康兄,舍弟是何人啊?”卢子健小声问道。 “徐缺!”徐凡随口回答。 徐缺? 卢子健震惊了,连忙追问:“是那彩诗狂魔徐缺?” 彩诗狂魔?徐缺和徐凡都愣住了,他们就知道一个彩诗文士,啥时候又多了一个外号了? 不过徐凡还是有礼貌的点点头示意。 看到徐凡承认了,卢子健大笑了起来:“诸位,对上对联之人,乃是咱们大炎彩诗狂魔,徐缺是也!” 徐凡和徐缺懵了,这是要干嘛呀? 可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这下面学子们好似疯了一样,纷纷看向徐缺这里,然后高呼起徐缺的名字! “哟,你这算是出名了!”慕容瑶笑着说道。 楼上北邙学子听到楼下高呼“徐缺”二字后,都是微微一怔,他们多多少少都听过徐缺之名,没想到,此人居然来了! 就在羽公子等人皱眉之时,那名守在楼下的北邙学子立即跑了上来。 “羽公子,不好了,那徐缺对上了你的上联。” “什么,他对出来了?”羽公子很吃惊,但随后便笑了出来。 “是的,小二等会便会挂出下联。”那名北邙学子说道。 “无妨,我倒要看看,这徐缺会如何对我的下联!”羽公子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下去了。 没一会,小二拿着白布,将下联挂到了二楼。 当下联出现的一瞬间,大炎学子立即发出欢呼之声,因为这下联简直一绝啊! “南鸟北飞,遍地凤凰难下足……” 南边鸟儿不识方向,到北边来了哪儿知道,这里全是凤凰连下脚地方都没有。因为凤凰是禽中尊者,是百禽之首,鸟儿哪敢落脚。 而徐缺对的是:“西麟东走,满山禽兽尽低头……” 西边的麒麟是兽中之王,威风凛凛到东边来巡视,东边野兽见了都要恭迎。 这可是直接把北邙学子按在地上摩擦啊…… 徐缺四人登上七月楼顶,目光也正好看到了羽公子。 “你就是那掉了毛的凤凰?”徐缺暗讽对方。 他知道对方叫钱羽,所以就在上联中弄了个凤凰做代表。 “哼,不过是捡了一条命罢了。”钱羽不屑说道:“咱们手谈之局,你可懂?” “别那么多废话,一会儿,我还要赶时间去其他客栈和酒楼!”徐缺直接坐到了围棋面前,然后快速拿起黑子。 看到徐缺拿黑子,钱羽也顾不上徐缺去其他酒楼做什么了,连忙说道:“你是挑擂者,怎可能持黑子!” “哦?还有这种说法?”徐缺故作惊讶问道。 “那是当然,所以挑擂者都必须持白子!”钱羽怒斥。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要为你北邙学子们负责啊!”徐缺笑着说道。 钱羽冷哼,并未察觉到徐缺话中的意思,直接说道:“这是规则,而且我持黑子至今还没输过!” “嗯,确实很厉害。”徐缺配合地点了点头,他怎么不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啊。 其实古代围棋是没有让目规则的,所以,基本拿黑子的人都会赢…… 随着钱羽先落子,徐缺也跟着快速落子。 徐凡三人很是震惊啊,徐凡是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弟弟会下棋。 而慕容瑶是被徐缺那稳重的神态所震惊,这就好比一个处处喜欢开玩笑的人,突然变得沉稳起来。 至于卢子健的震惊,那完全是被徐缺的下法吓到了,因为他还是第一个看到下天元之人! 徐缺的棋路很怪,是这些文士从没见过的下法,除了第一手下天元外,就是处处追着杀。 尤其是二十五手时,直接一个帖,让钱羽傻了眼。 自己明明占了优势,可为什么总感觉奇怪呢? 随着二人下棋越来越快,等到第一百四十二手时,一名大炎学子在楼下惊叫了起来。 “徐缺赢了!” 众人很奇怪,这还没下完呢,怎么能看出输赢呢? 随后,众人就发现了一处不对的地方,准确的来说,徐缺压根没给对方留手的机会,沿着天元一直到左下角,基本全是徐缺的地盘,而钱羽右上角却被徐缺杀疯了…… “赢了?就这么轻松的赢了?” 一众文士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大棋盘,此刻徐缺与钱羽已经下到了一百八十九手,在右下方钱羽落子后,徐缺一个小飞刀,直接让钱羽停止了下法。 “还需要继续吗?”徐缺笑眯眯地看向钱羽。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钱羽不断念叨着。 他不相信自己会输那么惨,他决定与徐缺最后一搏。 看到钱羽鼓足勇气,继续下棋,徐缺内心笑开花了,他等着就是这个! 随后两人越来越快,当徐缺最后一子落下后,七月楼众人都傻了眼……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是所有人内心的想法,因为徐缺的白子直接把黑子杀穿了,这就好像一位老先生对战一位初学者那般…… 六十八目半…… 这是个什么概念?吊打吗?还是故意虐菜啊? 这是北邙天才?咋感觉也不咋样啊? 哗…… 所有大炎学子兴奋起来,因为他们大炎彩诗狂魔徐缺赢了! “怎么会是这样?”钱羽喃喃自语,他不相信自己会败得这么彻底。 “可惜了,早知道就不让你了。”徐缺摸着下巴呢喃。 杀人诛心,这绝对是杀人诛心啊…… “哈哈……”钱羽指着徐缺,右手拼命地颤抖:“你,你是故意的!对,你就是故意的!” 看着钱羽那般的疯魔样,徐缺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我就是故意的!” 听到徐缺亲口承认,疯魔的钱羽双眸瞪大,脸上瞬间潮红一片。 噗的一声,钱羽一口逆血喷出,然后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哎,可惜了!”徐缺无奈摇头,他本以为能弄死对方的,结果只是喷了一口鲜血。 徐凡和卢子健傻了,对方文路蒙尘了,徐缺居然还不满意,这是要弄死对方才罢休吗? 但随后两人也认同徐缺的想法,毕竟,人家都弄死四名大炎学子了,应该有此报啊! 第163章:来自徐缺的报复1 “羽公子!” 一群北邙学子快速上前查看,当看到羽公子只是昏迷后,他们也是放下了心。 “徐缺是吧?咱们有本事会考后见!”一名白衣文士说道。 徐缺笑着起身说道:“会考后?你们觉得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什么意思?”一众北邙学子看向徐缺。 “字面意思!”徐缺随口甩出一句话,转头便下了顶层。 一群北邙学子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徐缺这话里究竟藏着什么! “咱们要去干嘛?”卢子健问道。 “不知道小弟要做什么。”徐凡回答。 可就在他们到了一楼时,徐缺直接向掌柜子丢出一张十两银票。 “掌柜子,劳烦您,多找一些小二洗地吧。”徐缺说道。 啊?掌柜子蒙圈了,完全不知道徐缺口中的洗地是何意? 可还没等掌柜子反应过来,徐缺直接拿过旁边摆放的白布。 “您要写对联?”掌柜子问道。 “嗯,一会儿,让小二挂起来,就说手谈即可!”徐缺回答。 徐凡三人全傻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徐缺的报复居然来得这么快! 徐缺快速挥洒手中宝笔,直接在白布上写到:“南丰徐缺奉饶天下最高手一先……” “小弟,你疯了?”徐凡连忙拉住徐缺。 “这有什么,等会还有更疯狂的。”徐缺毫不在意的说道,然后将上联丢给小二。 “快,趁着楼上北邙学子没有离开,立即给我挂起来!”徐缺指挥小二道。 “啊?” 小二也傻了,楼上可是有四十多位北邙学子啊…… “愣着干什么,快去!”徐缺直接给小二一脚。 小二被踹得有些委屈,虽然他们现在是北邙二等下人,但也没必要这样欺负他们呀? 徐缺确实是故意的,这种苟活方式,让徐缺瞧不起他们,所以他早就想好了一切计划! 当小二揉着后腰走出大门时,徐缺也跟了出来。 “各位大炎学子们,此酒楼我徐缺已获胜,现在店小二正在挂上联,望诸位作证,只要是踏入本酒楼的北邙学子,皆为挑战我而来,如果他们挑擂失败,还望大家做个旁证!” 徐缺的一句话,瞬间引起大炎学子们的共鸣,纷纷鼓掌叫好,然后快速涌入了七月楼。 当楼上北邙学子反应过来时,他们整个脑袋都是“嗡”的一声,因为徐缺这是明摆着让他们集体跳楼啊! “快走!”一名北邙学子反应迅速,提醒完同伴,便向楼下跑去。 而就在他们跑到二楼时,大炎学子们纷纷涌入了上来。 “入楼者皆为挑擂者,看来这群北邙学子是想挑战徐缺啊!” 听到这话的北邙学子大惊,这不明显在给他们下套吗?而且他们哪有本事挑战徐缺呀! 十几名北邙学子此刻也顾不上颜面了,踩着二楼桌子便从窗口跳了下去,这高度对他们来说可是非常轻松的。 而三楼北邙学子们,也纷纷踏空逃离此地,毕竟他们是见识过徐缺的厉害! 扶着羽公子的两名同伴见状,立即将羽公子推倒,然后也快速离开七月楼。 原本昏迷的羽公子被这一摔,却被摔醒了,而等他悠悠睁开眼睛时,一群大炎学子已经跑到了楼顶。 “还有一位北邙学子要挑战徐缺的!”一名大炎学子高呼道。 此刻的羽公子懵了,自己何时要挑战徐缺的? 而就在这时,店小二的对联也挂好了! 羽公子心里暗骂啊,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也不顾上丢不丢人了,撑着虚弱的身体,转头便向窗口逃去。 “不能让他逃了!” 一群大炎学子立即冲了过去,但还是晚了半步,羽公子一个翻滚,沿着下方屋檐直接滚了下去。 就在他即将落地时,他调动体内仅剩的文气,可就是这样,一声骨裂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 “啊!”羽公子发出撕裂般的哀嚎,他抱着自己的双腿不断翻滚。 断了,双腿彻底断了…… 听着羽公子那惨叫声,徐缺无奈摇头啊,还是让这对方活了下来,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徐缺,你可真够狠的!”慕容瑶看着徐缺说道。 “小意思,等会让你见见更狠的!”徐缺笑着转头,向着楼下走去。 “小弟,你要去哪?”徐凡连忙问道。 “既然北邙学子喜欢玩,那我当然要跟他们玩了!” 徐凡傻眼了,玩?他可不认为徐缺这叫玩啊! “小弟,你等等!”徐凡连忙追了上去:“父亲不是叮嘱你,不让你惹事吗?” “大哥,我没惹事啊,是他们先惹我们的。”徐缺故作无辜的说道。 “但,你这样很容易被针对啊。”徐凡有些担忧的说道。 “大哥,咱们被针对的还少吗?”徐缺拍了拍徐凡肩膀:“圣人云,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徐凡被徐缺的话弄愣了,这是一回事吗?人家圣人那是因为别人在他庭院跳舞啊,所以无法忍受,但,你这…… 还没等徐凡反应过来,便看到,徐缺牵着慕容瑶的手离开了七月楼。 掌柜子擦了擦额头汗水,脸上挤出笑容道:“这位小先生,天字间为您准备好了。” 徐凡脸色微微变冷,甩下一句话便走了上楼。 卢子健也没给这掌柜子好脸色,说了“叛徒”二字便跟随在徐凡身后。 掌柜子心里很委屈啊,他也是被逼无奈啊,有谁不怕死啊? 街道上,慕容瑶问向徐缺:“怎么这是要去哪?” 徐缺笑着指向一个客栈:“到了!” 到了? 慕容瑶疑惑,这才走了十几步啊,这就到了? 可她看到悦来客栈后,她就好似明白了什么。 徐缺进入客栈,直接丢出一张十两银票:“小二,给我拿白布,我要摆文擂!” 掌柜子和小二可知道对面酒楼的事情,两人吓得此刻腿都软了,因为他们真怕出事啊。 “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要做什么吗?”徐缺怒道。 “小先生,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掌柜子哀求道。 “你们敢违背圣人之意?”徐缺直接说道:“圣人可是说过,文擂只要有才能皆可摆擂,而你们也要配合,难道不对吗?” 掌柜子无语,圣人确实有这样说话,但你这是杀人之擂啊,这让他们以后怎么在北邙生活啊…… 对于商贾一行,没有人会瞧得起他们,就算北邙拿下了南丰城,也不会伤及商贾,一来是他们会给国家纳税,二来是他们体格不行,不如普通百姓能劳作,所以这些商贾只能配做二等下人,至于一等下人,那是给有力气百姓留的,而百姓从此就变成了贱民和奴隶…… 也有三等下人,只是很少国家会用到,毕竟那种人连乞丐都不如。 “小先生,这是本店所有银钱,您能放过我们吗?”掌柜子无奈拿出所有钱财。 “包括我给你的,才十八两七钱,你这是瞧不起我吗?”徐缺怒视掌柜子,手里拿出一张金纸,摆在对方面前。 看到徐缺的举动,掌柜子瞬间跪地磕头:“请小先生原谅,我这就让小二去买!” 掌柜子是真怕了,如果徐缺呈报圣意,那杀了他,也算他白死! 等小二买回白布后,徐缺直接在上面写道:“此擂为诗之题,对答对联为:烟锁池塘柳!” 看到徐缺写出的东西,慕容瑶美眸闪动,心里是万分的期待。 第164章:来自徐缺的报复2 “徐缺,你给我们滚出来!”无数北邙学子纷纷大骂。 这一下午,整个南丰城东城是彻底乱了,无数北邙学子被清出客栈和酒楼。 至于为什么?那还用问吗?全是徐缺一人干的…… 只要他进入一家客栈和酒楼,就直接让店小二挂对联,设文擂台。 原本还有人不怕死挑战,结果就没了结果……因为挑战之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客栈和酒楼的。 至于徐缺的对联,到现在没一个能对得出来的,这倒是让北邙学子们头疼无比…… 更狠的是,徐缺直接把词填在了客栈外面,而且叫嚣着北邙学子们来填,这一填不要紧,差点没让北邙学子气死,因为徐缺这个词压根不是给人写的…… 七月楼内,卢子健发出狂笑,连忙将好消息告诉了徐凡。 在得知北邙又有二十几名学子跳楼后,徐凡都已经麻木了,不是他仁慈,而是觉得小弟这风头出的太过了,如果哪位大儒前来,那小弟可真就要遭难了…… 此时的徐缺并不知道大哥的担忧,他此刻正向南城走去,这一路走来,他可是走了十几间客栈和酒楼,这给旁边慕容瑶看的异彩连连。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霸道狠辣的徐缺,甚至于自己什么时候为对方迷住的,她都不知道。 这个小男人,果然不一般,难怪黄倩瑛和狐灵儿都为他着迷,不行,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输,毕竟我还想让他…… 就在慕容瑶内心乱想时,徐缺牵着她的手,已经进入了一家客栈。 “小二,我要设文擂,给我取白布来。”徐缺拿出十两银票道。 听到是要设文擂,掌柜子和小二对视一眼,立即笑着答应。 而他们并不知道东城发生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估计这时候只想着如何苟活下去了。 徐缺快速挥动宝笔: “此擂为词作之题,对答对联为: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当徐缺写完对联后,慕容瑶的小心脏跳个不停,因为这对联和前几个压根不同啊。 哎呀,小男人,姐姐我真想撬开你脑袋看看,为什么你这么有才华呢? 徐缺不知道慕容瑶的想法,如果知道了,他肯定会说“你比我还变态……” “小先生可留姓名?”掌柜子连忙问道。 “大炎徐缺!”徐缺甩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掌柜子愣了愣地思索起来,他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突然间,掌柜子想到了什么,连忙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这给几名小二都吓蒙了,连忙跑过去问掌柜子怎么了! “完了,彻底完了!”掌柜子口中喃喃硬是说不出第二句话。 …… 南丰州目前就东城和南城算是完好,至于北城和西城,早就被战火销毁,所以,徐缺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将东城和南城客栈酒楼全“灭”了! 至于青楼嘛,那东西在南丰城攻陷后的第二天就没了,基本上只要是有姿色的,全都被带回了北邙,毕竟青楼女可是战争后贩卖最来钱的。 不过,也有很多青楼在战场来临前就撤离南丰城,毕竟被抓住后的下场,那可不是一般的惨! 徐缺的速度虽然很快,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北邙学子们的速度更快,已经将事情呈报了上去。 当康兴业得知徐缺的一系列操作后,他笑了,笑得很阴森。 “太子殿下,此事如何处理?”顾景辰问道。 “将一些客栈掌柜子拉出来杀了,然后将酒楼和客栈挂军旗,改成北邙驿站!” “殿下三思啊,这样一来,会引起这些文士的不满的!”顾景辰连忙说道。 “不满?他们不满又如何?这是徐缺做的好事,他们不满也应该去找徐缺才对,与我北邙有何关系?” 顾景辰瞬间明白,立即在这些学子们信件上,改成批注,然后送往南丰城。 徐缺此刻并不知道,他这么一闹,南丰城瞬间陷入一场风波当中。 就在徐缺将南城最后一家客栈挂上对联后,徐凡的灵鸽也飞到了南城这里。 看着头顶盘旋的灵鸽,徐缺右手轻轻一挥,一封信便落于掌中。 卧槽! 徐缺很是震惊,他没想到这北邙动作居然这么快…… “怎么了?”慕容瑶问道。 “你自己看吧。”徐缺将信递给慕容瑶,然后向着东城飞去。 “这阴狠的计策,明显是在针对你。”慕容瑶说道:“他们希望把学子的怒火引到你的身上,然后让两国学子来讨伐你!” “你都能看出来,那些学子自然也明白,现在就看谁先站出来挑唆这群学子了!” 当徐缺和慕容瑶回到七月楼时,几十名大炎学子正好被赶了出来。 “小弟,你终于回来了,他们这明显是要针对你啊。”徐凡连忙说道。 徐缺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看了一眼上面挂着的“驿”字就了然了。 “咱们去哪?”卢子健连忙问道。 “文庙会馆!”徐缺笑着回答。 “你还打算设文擂?”徐凡和卢子健同声问道。 “当然,咱们要为这些大炎学子着想嘛!” 与此同时,整个南丰城彻底被徐缺闹得天翻地覆,只要是徐缺挂过对联的客栈和酒楼,都被北邙调令改成了驿站,甚至导致两国学子无处落脚了…… 而此刻的文庙会馆,聚集了无数学子,打地铺的不下百人…… 至于抱怨声,那也是数不胜数。 当徐缺四人出现在文庙会馆时,无数文人纷纷站了起来讨伐徐缺。 “徐缺,你亏有文心,来到南丰城你便惹是生非,理应自裁谢罪!” “圣道昭昭,你徐缺做出如此之事,就是在破坏两国文路!” “徐缺,你罪该万死,你应该废掉文基,在文庙前忏悔!” …… 听着这些无处可归的学子叫骂,徐缺眼神变得冷厉起来,北邙文人骂他,那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他这一天就弄死了几十个北邙学子。但,你一个大炎学子,居然也出来讨伐他,那他可不会惯孩子了! 徐缺大声怒道:“不想住的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一会我设下文擂,要挑战你们所有人!” 徐缺这一句话,瞬间让文庙会馆变得鸦雀无声,那些刚刚还要讨伐徐缺的人,瞬间哑巴了。 “北邙学子辱我,是因为我逼死他们很多学子,但你们身为大炎学子,却不想如何击败北邙学子,反而跟他们一样讨伐我?敢问,你们心中还有国家吗?你们心中还有列祖列宗吗?” 一瞬间,所有大炎学子都露出了惭愧之色,他们只是想安稳找个地方入住而已,没成想,徐缺报复北邙的举动会如此之大…… “各位文士兄弟,本人我之前只想安静的考个会试,但,自从进入南丰城后,你们也看到了,是北邙学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们大炎学子,你们都知道圣道昭昭,谁能想到,他们北邙学子居然摆下文擂迫害我大炎学子,但凡有点血性的大炎学子都会去挑战,为了什么,难道你们不明白吗?如果你们这都能容忍,那你们就不配做我大炎学子,更不配读着圣贤之书!” 徐缺的一番话,说得慷锵有力,让那些原本不服气的大炎学子们纷纷站出来呐喊。 “徐缺兄弟说得对,如果没有他,咱们早就被北邙欺负死了!” “对,我支持徐缺兄弟!” …… 第165章:长史劝架,战南丰十秀 随着越来越多的支持声,那些刚刚跟着北邙学子辱骂徐缺的文人,也都灰溜溜地躲在人群之后。 他们怕吗?当然怕,他们怕自己会遭到本国学子的唾弃,更怕自己文基会被蒙尘! 一个年轻考生道:“小生原本还同意教习之言,说什么学术无国籍之分,既然都是文士理应好好交流才对,但,今天终于知道,教习的话那就是屁话,如果不是徐缺兄弟替我们出头,现在还有咱们大炎学子在那跳楼!我们必须为自己争取一切,这些北邙学子是怎么这样辱我们大炎学子,我们就要如何还击他们,这样有错吗?所以我愿意站在徐缺兄弟一方!” “对,学术是有国籍的!”另一位中年考生大喊道:“北邙学子不让大炎学子投宿,处处针对我们大炎学子,今日设局就是为了让我们文基蒙尘,如果不是徐缺兄弟为我们站出来,你们还能好好地待在这里吗?” 随着多数大炎学子选择战队,一瞬间,整个文庙会馆就变成了三个派系。 一个是以徐缺为首的反击派,另一个是北邙体系的防守派,最后一个就是混杂的中立派。 “徐缺,你在会考前搅动风云,难道你就不怕诸圣怪罪吗?”一名北邙学子问道。 “怪罪?敢问阁下,文擂是谁先摆出来的,又是谁迫害我们大炎学子的?”徐缺透着坏笑反问。 那名北邙学子哑然,他被徐缺的反击直接问到了命门上,这让他瞬间败下阵来。 “徐缺,刚才你进来时,喊着设文擂,既然这样,我们北邙学子也要抢着设文擂,你可敢决战?”又是一名北邙学子喊道。 听到这名北邙学子的话,十几名北邙学子立即跑向文庙会馆长史那里,他们可想好了,就算败了,也不至于死啊,而且要是让徐缺设擂,那他们没一个能有好的下场的! 徐缺不屑一笑:“这国界文擂本就有问题,不如咱们这样比吧,谁输了,谁就自断文基。你们觉得如何?” 北邙学子们犹豫了,他们开始了迟疑,然后小声地互相讨论了起来。 就在徐缺还想加一把柴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会馆长史那里响起:“虽然此擂与交流文擂很像,但却也适合,毕竟这样的文擂都对双方都很公平。” 一众学子听到这声音后,连忙对着会馆长史那里深深一拜。 “见过长史!” “嗯” 一位老者推开房门,微微点头走了出来,而他身后跟着十几名北邙学子,只是这些学子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笑,而是一种耐人寻味的苦闷…… “你就是徐缺?闹得南丰城天翻地覆的大炎学子?”长史问向徐缺。 “学生徐缺,见过长史。”徐缺恭敬行礼。 文庙会馆长史并不是什么官,而是专门接待当地举人以上的管理人,这就好比现代酒店的经理差不多,他们虽然没有打更人那么厉害,但能成为长史的人,基本都是举人以上的文士,而且心性也是相当的强,因为他们只能站在公平之间。 长史微微点头,对着徐缺还了一礼。 看到这一幕的学子们傻眼了,这啥情况?他们还未会考呢,这长史居然对徐缺使用平辈礼?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可是南丰城长史啊,那可是进士身份才能担任的…… “敢问长史为何对学生行此礼?”徐缺疑惑问道。 “圣人云:达者为师,你之学问远超于我,行此礼,还是老夫占了便宜。” 这一句话可把徐缺捧得老高,这让几百号学子们傻了眼,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长史居然将徐缺抬得这么高。 “您高抬了,学生不敢当。”徐缺立即行礼。 他可不敢承认,谁知道这老家伙是不是在给自己设套啊,如果掉进去,那他今天可就没办法执行自己的计划了。 长史微笑捋了捋胡须,然后说道:“国界文擂有伤天和啊,不如把这文擂改成交流文擂如何?” 一瞬间,徐缺立即明白过来,原来是想在这等着他呢,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弯道超车! “敢问长史,您是哪的人?”徐缺恭敬问道。 “西楼古国,清砂州玉县人氏。”长史微笑回答。 徐缺很纳闷,这长史到底什么意思? 其实徐缺想多了,人家长史真就是这么想的,毕竟在他看来,徐缺这些人是参加会考的,又不是外面那些手中沾满鲜血的士卒。 长史看出徐缺心中所想,连忙笑着说道:“文道大路各有不同,我既是修善,也是修心的。” 此话一出,徐缺瞬间明了,这就是想告诉他,你杀心过盛了,不应该这样做,应该放下成见,好好面对会考…… 徐缺很想吐槽这位长史啊,你咋不去修仙道呢?他所看过的典籍里,就有过这样一门的仙道宗门记载,只是在那上面倒是没说……估计是凉凉了,要不然也不会记载这种仙道宗门啊。 “长史,学生心性坚定,国仇家恨不可忘记,诸圣之言更不该忘,所以,还请先生明白!” 徐缺最后可不是用长史来称呼对方,明显就是告诉对方,如果不让他这么做,那今天他便直接请圣言做主。 长史表情凝固,他也明白徐缺想要做什么,看到事情无法阻止了,长史立即拿出讯简,轻轻捏动一下,一道文气瞬间飞向文庙。 看到这一幕的学子内心震惊,这是要请打更人来定夺了吗? 徐缺也很意外,他没想到,这都上升到了请打更人出面了,这可不是啥好事。 就在一众学子等候打更人出面时,一道金色文气瞬间出现,紧接着就落入长史讯简当中。 看到打更人给的提议后,长史微微点头,然后对着一众学子喊道:“圣使传话,文擂皆可设,但却不能与以往国界文擂相似,换言之,圣使希望以文会方式进行!” 此话一出,众学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是要比?而又不能伤及他人吗? 可此刻的徐缺却笑了,因为他猜到打更人此话是何意了! “小弟,你怎么了?”徐凡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这正合我意!”徐缺踏前一步:“圣使有言在先,既然是文会交流,我徐缺便赌上我的文路,可有人敢与我一战?” 徐缺这话,就好似打开了某片领域,瞬间让在座学子都反应了过来。 一众学子们心里腹诽,这徐缺就是个神经病,动不动就赌上自身,这谁还敢上啊。 二十几名北邙学子对视一眼,有几人微微点头后,便向楼上跑去。 “这是叫人吗?”一名大炎学子问道。 “看样子很像,但不知道是谁呀。”另一名大炎学子附和。 突然间,有一些学子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 就在众人好奇时,楼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一听起码有五六个人之多。 “怎么会是他们?他们何时成了北邙学子?” 一众大炎学子纷纷议论起来,他们谁都没想到,下来之人居然是南丰十秀! 其实这些人并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他们每个房间都有文气屏蔽,而这也是文庙会馆的独特之处。 等他们房门被敲响后,得知楼下有大炎学子闹事,要挑战他们时,他们瞬间坐不住了,这好不容易改了身份,结果大炎学子居然要挑战,搁谁谁能受得了啊! 第166章:文战赌约 等十二个人出现站在徐缺对面时,其中的一个人瞬间傻了眼,就连刚刚站稳的脚步也开始出现了颤抖。 徐缺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陈继冲,不过想想夜姐那晚传回来的话,徐缺就瞬间明白了过来。 陈家嫡系一族四十七人,被杀四十四人,其中未发现陈继冲、陈光祖、陈言生,三人! “徐,徐……徐缺!”陈继冲结巴地说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当然是来参加会考的。”徐缺露出玩味的笑容:“倒是你啊,一个举人,居然混在了一群秀才当中,而且你的着装很像是北邙人啊!” 此刻的陈继冲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他能怎么回答,他能告诉徐缺自己已经是北邙学子了吗?那显然是给自己找死啊,而且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家里为何至今没给他回信。 “徐缺兄弟,这可不是想,他的着装本来就是北邙人的装束!”卢子健立即说道。 “陈继冲,你认识此人?”陈继冲旁边一位青年问道。 “此人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徐缺!”陈继冲回答。 “哦,原来他就是徐缺啊,我还以为长得三头六臂呢!”另一年轻人笑道。 徐缺没理会两人的嘲笑,反而是问向陈继冲:“你知道,你的性命握在我的手中吗?” 听到徐缺的话,陈继冲浑身一颤,整个人的表情瞬间萎靡起来。 就在众人不解之时,扑通一声,陈继冲直接给徐缺跪了:“求你绕过我,陈家家产全都给你!” 徐缺笑了,笑得很阴森,他走到陈继冲耳边轻轻说了什么,然后拿出两人当日签下的赌约,放在陈继冲的手中。 陈继冲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也没有怒声狂吼,他现在只有恐惧,是发自内心对徐缺的恐惧! 他本以为躲开徐缺,前往北邙便能躲过此劫,结果呢,他陈家居然没了……而他却沦落成了丧家之犬! “范劳,你我同窗一场,为何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啊!”陈继冲的目光死死抬起,看向身边的范劳。 听到这个名字的徐缺瞪大了眼睛,他可是在大伯那里知道此人的情报,胡世昌能平安回到北邙,这人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没想到啊,居然在这碰上了! “小弟……”徐凡刚想说什么,徐缺立即拉住了他。 徐缺微微摇头,然后目光从范劳身上移到了陈继冲的身上。 范劳不敢了,立即质问道:“继冲兄,你这话是何意?什么叫我陷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了?” 陈继冲刚想起身发怒,徐缺却立即抢先一步说道:“你们还赌不赌了?不赌就给我滚出会馆!” 听到徐缺那猖狂的话,南丰州十秀笑了,他们同时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小小乡巴佬,胆敢口出狂言,挑战我们南丰城十秀,必须玩死他”一名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笑道。 “杨兄何必生气呢,我们弄死他还不容易,倒不如考虑用什么来惩戒他!”另一位青衫年轻人说道。 “就是,我闻礼倒想看看,这徐缺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被传成彩诗文士的!”长得有些猥琐的闻礼不屑说道。 而十秀中的李曼、邱峰二人对视一眼后,也笑了出来。 “李兄、邱兄,这热闹可是也想凑上一凑?”杜宪问道。 “对于一个小小的新秀来说,我要上便是欺负他了,如果杜兄有兴趣的话,小弟也愿意陪同一番。”邱峰微笑道。 “邱兄错了,是他要挑战我们的,而且还要让我们滚出会馆,你不觉得可笑吗?”李曼笑着说道。 虽然这李曼话音落下,十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跪倒在地的陈继冲,也攥紧了拳头,如果说十秀赢了,那是不是说他也不用死了?不过他可不敢起来作死,要是惹得徐缺不快,那他现在就要完! 至于家族被灭之仇,等北邙彻底占领浙阳县后,他一定会回去调查的! 徐缺并没有告诉陈继冲是他灭了陈家,而是说出了他叛国后,给家族造成灾难,导致陈家被灭,然后又说他不仁不义之类的话,以导致再让陈继冲陷入懊悔当中。 其实徐缺也没想到,陈继冲居然直接断根换国,所以,他想试试能不能从陈继冲这里弄出点东西出来,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把范劳这个人给弄出来了,这可是最大情报啊! “好了,咱们也不必浪费时间了,直接让这小子开始吧!”十秀之一的郭子孝说道。 随着郭子孝的话音落下,周围两国学子纷纷将大厅让了出来。 “小子,你打算如何赌啊?”刘玉年问向徐缺。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数论辩杂,你们随便,只要我输,我便自毁文基,如果你们要是输了,也同我一样就行。”徐缺回答。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十秀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们虽没有徐缺学的那名杂,但他们每个都可都是有绝活的! “你确定?”怀子年问道。 “确定!”徐缺笑着回答。 慕容瑶激动的攥着手,她此刻很是激动啊,因为她早就想看文士之间的博弈了。 至于赌注的代价?她压根没有考虑过,或者说,她对徐缺非常有信心,虽然她经常会问徐缺这种信心是哪来的,但,徐缺却始终没给出答案,所以,她也就不再研究这些问题了。 “好,既然你敢口出狂言,那先从诗开始!”郭云开率先说道。 “好,那你们十个一起上吧。”徐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你说什么?你要一下挑战我们十个?”杨丰玉震惊地质问道。 “那当然了,既然要赌,那就赌大点!”徐缺笑着回答。 “如果我们有人赢了你,你也赢了我们,这怎么算?”闻礼站出来问道。 “只要是文道的,皆可赌,而条件也很简单,如果文道对赌中,我输一场,就算输,如果我全赢了,那你们几个的狗命,可就属于我的了!”徐缺笑着解释。 “猖狂,真的是太猖狂了,徐缺,别以为你颇有名声,但你可知道你面对的是谁吗?”李曼大怒。 “行了,不就是十条犬吠的狗吗,痛快点,直接开始吧!” 看到徐缺那露出不耐的表情,十秀的怒火瞬间被点了起来。 “长史,请您为我等,赌约出题作证,如果有作弊,剽窃者,皆为败者!”杨丰玉道。 “好,本长史应允了,你们立誓吧!”长史说道。 随着徐缺十一人,同时发下文道誓言,这一场文人之间的豪赌便拉开了序幕! 长史缓步走到中间,右手轻袖挥舞,旁边座椅瞬间搭成四方形。 徐缺十一人围站在座椅前,纷纷拿出宝笔、金纸、金墨,以示准备完毕。 长史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看向外面明月道:“既然郭云开要先从诗道比起,那就以月色为题吧。” 听到要以月色为题,十秀都是露出了欣喜之色,因为这种诗作,他们可是经常在一起讨论过啊。 “虽然我是出题人,但为了公平起见,你们要写在金纸之上,以求诸圣明鉴评断!”长史继续说道。 “怎么样,能行吗?”慕容瑶小声问道。 “没问题!”徐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慕容瑶好奇询问:“这是没问题的意思?” “嗯,是我新研究的,改天教你!”徐缺大大方方的说道。 对于剽窃来说,呵呵,他已经深入泥潭了,还会在乎这些吗? 第167章:斗诗 此刻的徐凡额头已经全是汗水了。 虽然他已经与小弟达成共识,由小弟全盘主导,但小弟这玩的也太大了,一时之间,他都没办法阻止…… “大哥,你没必要担心,你还不相信我吗?”徐缺笑着看向徐凡。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结果你看看,从下午到现在,你都干了一些什么呀!” 就在徐凡话音落下时,长史便大声喊道:“开始!” “安心看戏吧,明日早上让你看到最壮观的一幕。”徐缺笑着转过头,然后提笔开写。 徐凡眼前一片灰暗啊,原本他对小弟还是有几分胜算的,但自从小弟说完那句话后,他的心脏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一对十,而且还要全胜啊,古今多少文士都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没想到,自己小弟居然敢当这第一人! 宝笔挥舞,十一人龙飞凤舞地在金纸上写着。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邱峰停下了手中的宝笔。 李曼渐渐也停下了手中宝笔,接着就是杜宪停笔。 随后便是闻礼等人放下宝笔,最后郭云开放下宝笔目视徐缺。 时间只剩下最后的十几息了,而徐缺还在奋笔疾书,不是他写得多,而是压根没有着急! “时间到!” 长史声音响起,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张被短暂封印的金纸,所有人全都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了诗作。 “从谁开始?”徐缺问道。 “邱峰先停笔的,就先从他的诗作开始!” 邱峰对着长史微微拱手一礼,然后直接将诗上的封印解开。 “明月皎夜光,清风吹花香。思君不得见,唯有泪两行……” 一首诗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一道白光接着一道银光陡然出现,就在银光扩散出两道时,金纸停止了浮动,接着缓缓的落了下来。 周围学子们掌声雷动,这十秀之作品果然不一般,第一首就有银光两道,何等难得啊! 即便是徐凡也是暗暗叹服,只有文人才子才知道,银光诗有多难,徐凡踏上文道快十年之久了,也唯有一首银光诗啊…… “好诗!邱兄这首诗果然不一般,完全符合邱兄一贯的抒情风。”怀子年赞叹。 邱峰微笑道:“徐缺,感觉如何?” 徐缺点点头:“蛮好!但就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下邱峰兄,邱兄最后两句思君之情,是何为啊?莫非你对在场的某位有点意思?” 邱峰心头猛地一沉,心情这个卧槽啊…… 这首诗最后两句还真就不是他所作,他只是借用了一位青楼女的思念之情,再加上,这月色,完全配得上,所以,他就将这两句加了上去。 李曼淡淡一笑:“思君为君念,以女性视角去写未尝不可,更何况配上这个月色,难道还不够吗?” “够!没说不够,只是有些疑问而已。”徐缺淡淡道:“我只希望下面的诗句中,不要都是这种类型的,毕竟咱们是爷们,又不是那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下面一众学子面面相觑,然后发出了“哈哈”大笑声。 杨丰玉冷冷道:“阁下是在费心费力寻找失败借口吧?” “呵呵,一群傻子!”徐缺不屑道:“让你们十对一,本就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说我再找借口?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吧!” 第二首诗,李曼的诗:“明月皎夜中,清光映帘栊。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容……” 噗嗤,徐缺笑了。 下方无数学子同时笑了,他刚刚还说,可别以女性视角出现,下一首居然又出现了,而且与邱峰写得极为相似…… 李曼眼睛鼓起,愤怒地看向徐缺。 “咳……李曼兄别在意,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莫非你们两个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 李曼攥紧拳头:“徐缺,你不要太过分,我只是……” “行了,玩笑而已!”徐缺连忙打住。 随着两道银光缓缓消散,金纸也慢慢地落了下来…… 第三个,杜宪! “明月出天山,清光映玉盘。夜静人已睡,心远自安闲……” 徐缺心头一动,不错嘛,诗嘛,最怕言之不精,而杜宪这首诗写出了小径通幽之感,又有心远宁静之安,不错,完全上升了一种境界。 但很可惜,他不应将最后两句写得那么明显,因为这样一来,他的诗就彻底崩了! 诗作,银光扩散到第三道时,一道金光突然乍现! 百年金光,未能入彩啊! 百年金光诗也不错了,全场掌声雷动,杜宪,脸色泛红,谁能想到,今日在这会馆中比拼,居然成全了他杜宪啊?万众瞩目之下,诗现金光,他终于完成了当初的心愿,也能有信心压过徐缺一头了,只要击败徐缺,他将会成为南丰州新的文士名流啊。 “好诗!”一向对诗作严格的郭云开也罕见地给出了高评价。 百年金诗一出,下方有些学子开始为徐缺担心,但,意外的是,这小子脸上居然不见半分惶恐,这就很奇怪了…… “不错,请继续!”徐缺淡淡开口。 “真有不怕死的!”杜宪冷哼一声,他现在非常得意,因为他觉得自己怎么也不会比徐缺差。 下一首是怀子年的。 “月光万里照大地……” 好诗,确实是好诗,但可惜只是一首普通之作,出来点点白光外,却未见银光。 作为十秀中的怀子年,内心有些不服,被杜宪等人压了一头,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徐缺偏偏没有开口,这让他心里更是难受至极。 继续! 随着诗作一首接着一首地念出,周围的气氛早已到达了高潮,南丰州虽不如都城那般,但也是一个人杰地灵之地啊,短短半天时间,九首好诗,除了两首略有逊色,其余七首全是绝妙之佳作啊,从各个方面都写出了月色之美,一首百年金光诗,三首银光佳作,三首白光三道,两首草诗…… 周围学子们深深感叹:“今日能欣赏到这么多月光之作,估计十年再无好的月光诗了!” “都露完了?”郭云开道:“只剩下我与徐缺了?你先还是我先?” “你先吧!”徐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郭云开微微点头,直接将金纸上的封印解除。 “明月皎皎照高楼,夜色朦胧景自幽。思绪万千无定处,遥望天涯无尽头……” 随着诗作慢慢展开,金光尽显,突然,金光中开始扩散出彩光,五彩之色笼罩全场。 周围学子轰然大惊,彩诗! 居然出了千年彩诗之作! 徐缺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有所改变,他静静地看着郭云开。 周围刚才评诗的那个学子惊叹:“照高楼,景自幽,写尽了月光之优美,思绪万千无定处,遥望天涯无尽头。这是多么忧愁之感啊,不愧是南丰州诗才郭云开啊,千年彩诗佳作一出,谁与争锋?今日有幸能看到如此佳作,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徐凡全身僵硬,他最怕的就是对方作出彩诗啊,要知道千年彩诗的魅力,那可是能入诗集的! 他平生第一次希望,世上压根没有彩诗这回事儿,至于徐缺脸色他也看得到,这要是输了…… “好诗,果然是好诗!”徐缺笑着鼓掌道。 “你不应该口出狂言挑战我们!”郭云开风轻云淡地开口。 第168章:一诗压全场,群斗开始 “是啊,或许确实不应该吧?”徐缺露出莫名笑容:“以你之才,原本可以与我论诗讲集的,但奈何,你居然断根换国啊,可惜,实在可惜!” “哼,可惜?郭某可不这么认为,大炎羸弱,迟早会被北邙所吞并。等浙阳县被北邙大军攻下,你便成了那丧家之犬!”郭云开不屑,但又缓缓道:“差点忘了,你应该看不到北邙大军攻下浙阳县的一幕了……哈哈!” 随着郭云开的猖狂笑声响起,周围九秀和北邙学子们也发出了哄堂大笑。 徐缺也笑了,笑得很开心,甚至带了一丝疯狂。 徐凡怔住,慕容瑶也是一脸的懵圈…… 全场学子同时将不解的目光一齐聚焦在徐缺的身上…… “你为何发笑?难不成疯了?”郭云开怔怔地问向徐缺。 “笑你傻,笑你太天真了,给你的颜色,你还想开染坊了!”徐缺表情戏谑:“说你的诗不错,是给你褒奖,但……你的诗再好三分,也休想与我争锋!” 听到徐缺的大言不惭,郭云开怒了:“哼,一个狂生居然敢说千年彩诗不如你之诗作,我倒想看看,你诗如何!” 徐缺表情变得淡漠起来,眼中杀意尽显,因为他的屠刀早就为这些人准备好了! 他轻手在金纸上一抹,金纸封印瞬间打开: “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辰。八河船只皆收港,七千州县尽关门。六宫五府回官宰,四海三江罢钓纶。两座楼头钟鼓响,一轮明月满乾坤……” 周围学子傻了眼,郭云开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李曼表情变得僵硬,导致他何时退后几步都没察觉。 其他八秀也没好到哪儿,脸色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因为他们都被这首月色诗吓到了! 这首诗,有月光之美,有月光下的景色,更有月光的庞大气势,可以说,这首诗一出,恐怕以后再无月光之诗了! 当诗作展开后,万古七彩之光开始绽放! 诗成七彩! 徐凡、卢子健几人一跃而起,大声高呼:“万古七彩诗!” 无数人大炎学子们同时跃起,他们都变得疯狂起来。 长史捋着白须,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此刻内心感叹啊,徐缺之大才果然不一般! 而文庙中的打更人也发出长叹:“老高啊,这就是你说的天才吗?” 坐在一旁的高老微微一笑,并未说话,举起酒杯,对着月色敬了一杯。 看到老高的举动,打更人拿起酒杯,也饮了起来……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突然,有一位学子惊呼。 紧接着,好几位学子都发出了震惊之色,因为这诗作边上居然有点点青色光泽! “这是要化不朽了吗?” 全场文人全都要炸了,他们目光死死地看向那青色的边缘。 徐凡等人瞪大了眼睛,一只手牢牢抓住自己的大腿,他们在期盼,他们在等这首诗的变化。 只可惜,等到七彩霞光散去,这首诗也没变成万古不朽之作啊! 徐缺倒没有那么期待,因为他知道这首诗顶多算一首万年之作。 徐缺笑着看向十秀:“各位,不好意思,我赢了!” 十秀怒不可遏,目光中甚至都能看到点点火星…… “咳……诸位学子,诗作之争已结束,徐缺以压倒性的胜利,战胜十秀,接下来你们要比什么?” 长史的话好似一把尖刀,疯狂地在十秀身上扎,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周围学子们憋着笑,但随后也反应过来,对啊,还有好几场的比试呢,鹿死谁手还真就不知道。 “族兄,你已经不错了,接下来让我替你挽回颜面!”郭子孝道。 郭云开没有说话,此刻的他满是愤怒,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得那么彻底,而且还要其他人帮他挽回颜面。 “你想怎么比?”徐缺笑着看向郭子孝。 “我郭子孝并不擅长诗道,让你赢了是侥幸,你可敢跟我比音律?” “行啊,没问题,还有谁要一起比的吗?”徐缺目光看向其他九秀。 “你不用看了,在这音律之道上,我郭子孝乃是天才,八岁便得识音断曲,十五岁便是这南丰州第一天才。”郭子孝得意地说道。 “这样啊,那大家就别浪费时间了,你们还有挑战其他的吗?如果对比,估计要等很久,我还想看壮观奇景呢!” “你什么意思?”李曼问道。 “什么音律啊,下棋啊,绘画啊,你们通通拿出来一起比!” “好大的狗胆,从没人敢这样比试文道。”闻礼年怒道:“既然你想找死,那我与你比棋道!” “我与你比杂论!”李曼站出来说道。 “我与你比辩论!”杜宪说道。 “我也不欺负你,一起比太过分了,就多加我一个数术吧!”怀子年笑着站出来。 “你这话说得漂亮,但我最喜欢抽打别人的脸了,还有没有了?”徐缺不屑地看向十秀。 “既然你找死,那就多加我一个!”邱峰站在了闻礼旁边。 “还有我,我就不信,你能一对三!”刘玉年露出狰狞的笑容,也站到了闻礼身边。 “我与你比作画!”杨丰玉笑得站出来。 徐缺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对着长史微微拱手行礼,然后开口道:“有劳长史了。” “无妨!” 长史话音落下,他双袖挥舞,中间座椅瞬间分成了六个区域,分别是,画、术、音、杂、辩、棋,六个区域,而棋是三个桌子,上面分别放着三盘围棋。 “想怎么比?”徐缺问向杨丰玉。 “我擅长风景,就比风景!”杨丰玉信心满满地说道。 听到杨丰玉的话,大炎学子都露出了鄙夷之色,人家和你比,你还拿出最擅长的比,这不明显心存歹意嘛。 “小弟,你这是干嘛,为什么不让长史为你们出题?”徐凡担忧地看向徐缺。 对于徐缺的话,徐凡只能说,一般,毕竟他看不懂徐缺画的图纸啊…… “没事,我要的就是碾碎他们的信心!”徐缺笑着回答。 “你确定要这么做?”长史疑惑问道。 “嗯。”徐缺点了点头走向李曼:“你要怎么玩?” “我擅长奇学杂论,你可敢跟我比,所见的自然现象?”李曼问道。 “行,等会别被我的知识吓到就行。”徐缺笑着转过身体,走向杜宪:“你要辩论什么?” “就以强者为题,如何?” 徐缺竖起大拇指:“你是个狠人啊,一个不怕把你全家坑死的狠人!” “你什么意思?”杜宪怒声质问。 “没什么,等会你就明白了!”徐缺笑着回答,然后走向怀子年:“你要比数?想怎么比?” “各出三道题,答对者算赢。”怀子年道。 徐缺微微点头,走向了郭子孝:“你呢?” “我擅长琴技,如果你能超越我之技法,你便赢!”郭子孝笑道。 “行,那你只管抚琴一曲,正好趁此雅兴,我好挨个收拾你们!” “口出狂言,大言不惭,一会儿,我们看你如何招架!”郭子孝怒视徐缺。 徐缺笑着走向闻礼三人:“哎呀,一下对三个,我能执黑子不?” “不行!”邱峰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你看你,我就是问问,这么冲动干嘛。”徐缺转身对着长史一礼:“长史,还请您主持公允。” “猜子定论吧。”长史拂袖说道。 第169章:徐缺一连的骚操作 闻礼三人各自抓了一把黑子,徐缺分别拿出抓出两颗白子,一颗白子,最后又是一颗白子。 邱峰摊开手,一共八颗,这让邱峰脸色变换不定,对他来说,拿黑子优势会很大,白子优势可是相当不利啊。 接着刘玉年摊开手,一共五颗,瞬间他的脸色如同邱峰一般。 等到闻礼摊开手时,他笑了,笑得很得意:“徐缺,你这次可是输定了!” “是吗?那你和钱羽谁厉害呀?”徐缺表情带着戏谑问道。 闻礼表情戛然而止,显然他根本不知道徐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而且关于南丰城的事情他压根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闻礼表情不善地质问。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在想,赢你多少目才有意思!” 徐缺的一句话看似无意,实际类似一击重锤,敲打在闻礼的头上。 闻礼立即将目光看向周围学子问,其实他之前就觉得很奇怪,在他们要跟徐缺比下棋时,周围的学子就不再关在他们这里…… “开始吧!”长史对着徐缺十一人喊道。 一瞬间,琴音响起,画笔也在宣纸之上起舞。 “徐缺,听好了!”杜宪说道:“我始终认为,仁者无敌。只有以仁慈为本,才能赢得他人的尊重和信任。” 徐缺冷笑一声:“此言差矣!在这个世界上,强者才能生存。只有通过强硬的手段,才能让敌人屈服。” 杜宪摇了摇头:“你这种想法过于狭隘。强权或许能让人暂时屈服,但只有仁慈和公正才能让人心悦诚服。历史上无数的例子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徐缺不屑一顾:“那些失败者自然会找各种理由来为自己的失败开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杜宪坚定地说:“暂时的胜利并不代表永远的胜利。只有秉持仁慈和公正,才能赢得长久的尊重和荣耀。” 徐缺笑了笑得很猖狂,右手将两颗黑子分别落在棋盘之上,然后猛地回头回击道:“那你如何看待北邙入侵大炎之事?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仁者无敌吗?难道这不是强者所谓吗?” 徐缺的一句话,瞬间让杜宪蒙了,是啊,北邙以铁血征战大炎,而且他还断根换国,如果他说北邙的对不对,那不就是承认北邙的错误吗?他怎么回辩?他如何辩论啊…… 看到杜宪瞬间落败,李曼连忙站起来说道:“徐缺听好了,水在自然中属于常见之物,我要问你,它的现象都有哪些?” 徐缺看了一眼李曼,转头下了一颗白子,然后又分别下了两颗黑子。 “下雨、下雪:地面上的水蒸发成水气,上升到空中,遇冷重新凝结成水滴落下成雨,冬季气温较低时水滴进一步凝结成雪花落下。潮汐:月亮转动时吸引海水形成潮汐。彩虹:当阳光经过水滴时,它会被折射、反射后再折射出来。冰圈:这一奇特的自然现象通常只在非常寒冷的地区出现,比如北邙!” 徐缺的快速回答,让周围学子都怔住了,他们只知道两种,没想到,徐缺居然知道五种,这未免太厉害了吧? 李曼傻了,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潮汐现象的,至于什么彩虹和冰圈他见都没见过…… “就这点知识储备量,就别在这里丢人了,如果我要再说出几种,我怕你听都没听过!”徐缺落下黑子转头说道。 “你,你……你胡说!”李曼绝对不承认自己不如徐缺:“彩虹怎么可能是水造成的现象,还有你那冰圈,更不可能!” “是吗?如果明天是晴天,我会让你晚点死的,至于冰圈,你或许要问问北邙学子了,毕竟他们每年冬天,都会看到水流漩涡旋转啊。” 徐缺的话刚刚落下,长史就笑道:“嗯,这点我可以作证,我游学时,在北邙确实见过这种现象。” 哗! 一瞬间,李曼彻底傻了,他本来还想耍赖的,结果直接让长史给击碎了。 徐缺分别落下两颗黑子说道:“你们输了!” 邱峰和刘玉年傻了,他们才下了四十几手啊,居然丢了这么多地盘…… “李曼,你听好了,石头是如何形成的?”徐缺说着,便来到徐凡面前,还没等徐凡问他要做什么时,徐缺拿过大哥的折扇又向郭子孝走去。 李曼哪里知道石头是如何形成的,不过他目光也立即向周围学子们看去,可等了半天始终没有答案。 此刻的郭子孝手法熟练地弹着琴弦,就在他准备一抹琴弦时,徐缺的折扇直接拍在了古琴之上。 “铮”的一下,一道刺耳的声音瞬间让所有人的捂着了耳朵。 “徐缺,你干嘛!”郭子孝猛地站起质问道。 徐缺笑了笑没有说话,反而向着杨丰玉那里走去。 “徐缺,你是不是认输了?”郭子孝追问道。 “破音赢弦音,高啊!”长史抚着胡须笑道。 此话一出,所有学子都反应了过来,是啊,当时他们都捂住了耳朵…… “怎么可能?我练了那么久的琴艺,为何会输,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 郭子孝此刻有点癫狂的节奏,他自认为自己是天才的,为什么会被徐缺那一破音击败? 徐缺可没闲心理会他,等徐缺走到杨丰玉面前时,他直接将墨水沿着宣纸下方泼去,然后随手开始画,在别人眼里,徐缺这就是乱画。 但长史却眼睛一亮,因为他从上面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徐缺该你下走了!”闻礼笑着看向徐缺。 而同时,怀子年说道:“徐缺请听题,某学子从家步行去书院,一盏茶后,小狗出发跑去追他,在离家六十丈的地方追上了他;追上后立刻往家跑去,到家后又立刻回去追他,在离家一百二十丈的地方再次追上了他,追上后又立刻往家跑去,到家后又立刻去追他,刚好在书院追上。请问:狗的速度是学子的多少倍?学子家到书院距离为多少?” 徐缺落下白子,回头笑着看向怀子年:“吕相是你何人?” 怀子年懵了,徐缺怎么可能认识吕相的? 徐缺很好奇,当初这题给大炎书院时,不是这样的,不过再想想吕相的为人,他就瞬间反应了过来。 “你认识都城才子吕相?”怀子年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徐缺。 “算是认识吧,这类题,还是我出给他的。”徐缺笑着说道:“小狗是学子的三倍,家与书院距离是二百四十丈!” 当徐缺说出答案后,怀子年震惊地退后了几步,他万万没有想到,徐缺给的答案居然和吕相一模一样! 看到怀子年的表情,周围学子大吃一惊,居然对了? “他说得对吗?”郭云开连忙问道。 “对,而且和那人给的答案一模一样!” 怀子年此刻就跟便秘一样的难受,他这可是花了很大代价才弄到的题和答案,结果徐缺不到三个呼吸就打出来了,而且对方还声称认识吕相,这…… 徐缺可没时间理会怀子年,他爱说不说,反正就算对方是吕相的亲戚,那也得死! 徐缺拿起笔,继续在宣纸上作画,动作也是行云流水…… “你还出不出题了?不出题,就该我了!”徐缺头也没抬,直接问向怀子年。 第170章:徐缺胜,黔驴技穷换词道 而此刻的闻礼有些坐蜡了,因为他的大龙被徐缺斩成星点了,左上方和右下方基本全都是徐缺的地盘,这让他如何下啊。 就在闻礼苦思如何破局时,邱峰轻轻撞了一下闻礼,然后给他递了一个眼神。 “邱峰,你难道忘了规矩吗?”长史目光变得狠厉起来。 “长史,学生什么都没做呀,就是想看看闻兄下到了哪一步。”邱峰连忙躬身一礼。 闻礼看到邱峰的提醒,连忙手持黑子下到了右上方星左的旁边。 听到闻礼落子后,徐缺放下笔,看了一眼棋盘,然后抬起头问道:“你确定要这么下?” “怎么难道赢你就不行了?”邱峰立即说道。 闻礼也被徐缺的话问愣了,难道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你的命运喜欢交给别人,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徐缺手持白子,一个夹,瞬间棋局形成! “怎,怎么会变成这样?”邱峰哆哆嗦嗦的说道。 闻礼也傻了,之前他还输给徐缺十二目的,结果现在直接输给对方二十四目了…… “哎,可怜人啊,本想让你输得体面一些,结果你还不如钱羽!”徐缺转身走向宣纸那里,从腰间拿出一壶黄河醉,直接含了一口。 “噗!” 随着酒水喷洒到宣纸上,那些墨画成的山石,湖水瞬间有了变化。 徐缺看了一眼还在作画的杨丰玉道:“有形无魂,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什么意思?”杨丰玉怒道:“难道你……” 当杨丰玉侧头看向徐缺那画时,他整个人都傻了,这是一种什么境界的画技啊? 好大的雾啊…… 这是所有人内心中的第一个想法,接着就是被这画上的小船所震惊,因为这船好似真的在动一般。 “画胜者徐缺!”长史直接宣布道。 至于杨丰玉那未做完的画,压根不用去看了,根本没办法与徐缺相比了…… 徐缺侧头看向李曼和杜宪问道:“你们俩呢?还要坚持吗?” 此刻李曼和杜宪哪还有脸开口啊,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怀子年,他们希望怀子年能出一道让徐缺答不出来的数术题。 “杂、辩、音、棋,胜者徐缺!”长史再次宣布道。 一瞬间,整个文庙会馆热闹了起来,因为他们是亲眼在场见证到奇迹的! 徐凡和卢子健更是激动,他们此刻恨不得把徐缺丢上天啊。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慕容瑶心里却乐开了花,她虽然知道徐缺文采出众,但却没想到,这么厉害,完全超过慕容真的形容了。 如果说,她没跟过来,或许她对徐缺还是持有保留意见的,但现在完全没有了,就这样的男人,谁要是不喜欢,那纯属眼瞎啊…… “你出不出题了?”徐缺问向怀子年。 怀子年攥紧拳头,看了一眼陈继冲,随后便想到,陈继冲那天说出的一个题。 反正自己又没有答案,谅他徐缺也没有答案! 可就在怀子年这样想的时候,陈继冲察觉了不对劲,刚想制止,却发现了徐缺的眼神正好看向自己! 完了,这些全都完了…… 就在陈继冲这样想的时候,怀子年鼓足了勇气道:“听好了,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不等于二!” 此题一出,全场学子都傻眼了,这题怎么解答啊? 而在文庙内观战的高老,一口对月仙,直接喷了出来…… “老高啊,你这是怎么了?”打更人刘峰年问道。 “没事,我此刻只是觉得这十秀算是白死了……” “此话怎讲?”刘峰年好奇追问。 “这题是这小子在浙阳县出的,当时陈继冲也在场!” 随着高老把事情说出来后,刘峰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差点笑得背过气去,这都叫什么事儿嘛…… 徐缺此刻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他指了指陈继冲,半年也没说出话,因为他越想越开心,难说,自己画的怪圈,就没人能逃得出去了吗? “你什么意思?为何笑得这么可恨!”怀子年带着愤怒质问徐缺。 “不好意思啊,你出这题,是我出过的,不信你可以问问陈继冲!” 徐缺的一句话好似点燃了火药桶,瞬间让周围学子傻了眼,这是抄袭,抄到了出题人的身上了? “陈继冲,可有此事?”长史表情变得凝重质问道。 陈继冲恭敬回答:“回长史,此题确实是徐缺在浙阳县所出,也是我当初,我问十秀的问题……” 哗! 全场学子都被震惊到了,这打脸简直猝不及防啊…… “怀子年摘抄徐缺之题,按理已经违反比试规则,算是徐缺胜!”长史大声宣布。 可就在大炎学子准备高呼时,长史却继续说道:“但,由于题目已出,所以,徐缺必须回答,要不然只能按照平局!” 听到这话的大炎学子顿时愣住了,这都违反比试规则了,怎么还要让别人回答呀? 徐缺并不在意这些,其实他也明白长史是什么意思,毕竟再让这怪圈扩散下去,估计很多人都会陷入思考当中…… 徐缺对着长史恭敬行礼道:“其实这答案很简单,第一种,是“算错”的情况下!而这第二种,是在繁殖的情况下!” 当徐缺说出答案后,周围学子脑袋好似被人用木棍重重敲了一下,瞬间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对啊,算错是肯定不会等于二,动物繁殖时,出现两个的几率极低!” “怪才啊,徐缺就是个怪才!” “怪才?我觉得是个天才,而且还是我们南丰州的天才!” …… 随着学子们大肆吹捧,徐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这些问题在现代社会都不是问题…… 其实最难的问题,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那可是足够让这些人思考一辈子的问题…… 随着徐缺又又又一次胜十秀,全场大炎学子瞬间沸腾了起来,因为接下来,如果十秀拿不出考题,那就是徐缺的彻底胜利。 李曼小声问道:“你们还有东西没?” “该弄的都弄了,文道就这些……”杨丰玉咬牙切齿地说道。 “都是那该死陈继冲,来时还以为很厉害,结果就是一只丧家之犬!”怀子年恶狠狠地看向陈继冲。 此刻陈继冲也很委屈啊,谁能想到这十秀居然这么傻,非要与徐缺对决,现在好了,一切都完了。 “你们还有要比试的东西没?”长史问道。 郭云开看了看低头丧气的族弟,咬着牙说道:“后天便是会考,听说圣殿打算出新道的词道,不如咱们就比这词道如何?”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众学子微微点头,他们也听说过这件事,甚至这一个多月都在苦练此道,只是没想到,今日便能见证新词道的比试。 徐缺转头问向大哥:“你听说过这样的消息没?” “没有啊,圣旨并未发到南丰州!”徐凡立即回答。 徐缺眼神微微眯起,看了周围文人一眼后,他瞬间得到了答案,不是圣旨没发到南丰州,而是只有浙阳县没有发! 浙阳县秀才才几个,比起其他县城来说,连他们零头都不够,如果皇帝有意这样做,那明显就是刻意针对他们徐家,因为今年他们徐家可是有两人要参加会考的! 其实徐缺还真就猜对了,朝廷为了将此事掩盖,估计说浙阳县为兵争之地,所以无法通知! 而就是这样的一句轻描淡写,就直接将浙阳县拉进了深渊! 第171章:来自徐缺的炸鱼塘 对于这些学子来说,是一场新的见证,也是一场很好的学子方式,毕竟这词道太难琢磨了。 但对徐缺和徐凡来说,这可是一种信号,一种朝廷针对他们徐家的恶意! 当徐缺被那莫名其妙的文气攻击时,他就非常诧异,为何他一个小小的秀才会受到半圣的狠辣手段,徐缺没有证据指认任何人,他也询问过高老,而高老更是一头雾水,因为大炎国根本不存在半圣高手! 至于圣殿那里的调查,更是等同于石沉大海一般…… “徐缺,你敢比词道否?”郭云开再次问向徐缺。 徐缺从思绪中回过神,淡淡看了一眼郭云开:“哎呀,词道啊,这东西我好像不太熟练……” 听到徐缺居然对词道不熟悉,北邙学子和十秀都是心里暗笑。 而站在一旁的徐凡愣住了,别人不清楚词道是怎么一会儿,他这当事人可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说白了,徐缺这就是扮猪吃虎啊! “不熟练没关系,等你自毁文基后,你拿回去慢慢熟悉!”刘玉年笑着说道。 怀子年“哈哈”大笑地挑衅道:“徐缺,我忘了告诉你,刘兄可是我们这里最擅词道的人,而且他可是在词道大家那里学过的!” “这么厉害吗?”徐缺故作诧异:“那咱们就用新词牌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学子都是露出那震惊之色,新词牌?还有新词牌一说吗?而站在一旁的陈继冲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他是最清楚徐缺的实力…… 阻止?他敢吗?他现在只要敢帮着十秀说话,徐缺顷刻间就能弄废他!如果不阻止……他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太好。 怎么办?谁来救救他呀! “何为新词牌?”刘玉年疑惑问道,他是真没见过新词牌啊。 “你那词道大家没跟你讲过?”徐缺故作好奇,然后笑着说道:“既然那位大家没跟你说,那你就写你最擅长的吧!” 其实徐缺也就是故意这么一问,他想知道,外面是否有新的词牌诞生而已。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他的话却引得长史和打更人刘峰年惊诧,因为他们从未没听过什么新的词道小路出现啊。 “不知所云!”刘玉年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郭子孝等人:“你们等着,今天我便要让徐缺知道咱们十秀的厉害!” 而郭子孝等人也为刘玉年打气,毕竟他们的命运都在刘玉年手中,如果他输给了徐缺,那他们今天算是彻底交代了出去…… “长史,还请您作证!”刘玉年恭敬一礼。 “嗯。”长史点头:“既然这是双方最后比试,那就开始吧!” 随着长史话音落下,徐缺和刘玉年都再一次拿出金纸、金墨。 两人同时提笔,看架势完全没有丝毫犹豫,就好像很久前就有了这样的佳作…… 刘玉年停笔,刚抬头就看到徐缺也停下了笔。 躲在一旁的陈继冲内心祈祷,他是真希望刘玉年胜啊,但,对方的词,压根比不上自己,所以,他便内心诅咒徐缺写不出来,或者写得很烂…… “你先来吧!”徐缺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怎么你这是怕了?”刘玉年露出得意笑容:“不过也没关系,等会让你自毁文基后,我会把你抬出去的。” 徐缺可没心思怼他,他现在只希望快点结束,然后好给大哥单独恶补一下词作的要领,毕竟后天的科考可是有词作的。 刘玉年右手拿起金纸,轻轻一抬,金纸瞬间飞了起来:“谒金门·柳丝碧;柳丝碧,烟柳人家门户,花语格格花了了,台阶春藓生,闲凭薰笼无力,心事有才知道,香烛绕窗灯背影。画檐残雨落。” 随着金纸慢慢飞起,白光缓缓扩散,紧接着出现了点点银光,银光扩散出一道后,金纸再无任何光彩出现…… 流芳词作! 一众学子们很是激动,虽然这词比不上词作那么华丽,但能出现银光已是难得啊! 陈继冲心里拔凉拔凉的,这还叫好?他都想说,你们这群饭桶是没见过徐缺当日那首词啊! 文庙中,高老叹息摇了摇头:“此词虽不上华丽,但写实还行,只可惜啊,他遇到的对手是个麻烦人啊……” “怎么说?”刘峰年好奇问道。 “嘿嘿,你且看着吧,等会怕是能惊掉你的下巴。”高老开怀大笑,然后便将目光投向了会馆。 刘峰年不解,但也没再询问,也将目光看向了那里。 “徐缺,怎么样?”刘玉年得意发出耻笑:“我告诉你,在这南丰州内,词道,除了陈继冲能赢我半筹外,就没人能赢得了我!” “嗯,确实如此!” 徐缺笑着伸出大拇指,但下一句话却是让刘玉年摸不着头脑了。 “那你没问问,陈继冲为何要断根换国吗?” “什么意思?”刘玉年问道,然后侧头看向陈继冲。 此刻陈继冲低着脑袋,他在面对徐缺后,哪还敢多说一句话呀,自己小命都还攥在人家手中呢。 “继冲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郭云开问道。 “我做的词,不如徐缺!”陈继冲咬着牙道。 哗…… 陈继冲的话,就好像在平静的湖面投放了一颗巨大的鞭炮,炸得整个鱼塘里鱼是各种翻滚…… 要知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只要是不涉及到这种对赌局面,那是绝对不可能服软的,但陈继冲是怎么回事?他可是举人啊! 这种想法越来越吓人,甚至让这些学子们联想到了什么…… 郭云开倒吸冷气,他此刻非常后悔去询问,以至于他此刻对徐缺已经产生了怀疑…… “不可能的!”刘玉年面露狰狞之色,对着徐缺咆哮道:“少在这里装,快揭开你的词作!” 看到刘玉年的半疯癫状态,徐缺笑了,他右手轻轻一翻,下方金纸瞬间飞了起来。 “谒金门·浙阳迓慕容:沙畔路,记得旧时行处,蔼蔼疏烟迷远树,野航横不渡。竹里疏花梅吐,照眼一川鸥鹭,家在浊江江上住,水流愁不去……” 哗! 这词一出,真就炸了鱼塘啊,所有学子都是被这描写景物吓了一跳。 都不用看这首词会发出什么光,都能想到,这首词最低也是一首千年金光词啊! 而慕容瑶此刻也是一呆,她万万没想到,这首词居然是给他老哥的!这要是告诉慕容真,保管慕容真能立马赶过来…… 其实徐缺是想写祖老和曹老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要是写他们,估计这个文坛可就乱了。 随着这首词金光结束后,五彩霞光瞬间乍现,这让一种学子们都傻了,而出来徐缺和徐凡两人比较镇定外,也就慕容瑶和陈继冲还在那淡定的看着。 慕容瑶是对徐缺的信任,所以她此刻只是欣赏此词的优美。至于陈继冲嘛,他此刻已经麻木了,内心高呼“毁灭吧,全都毁灭吧……” 而让这些学子猝不及防的事情,还没完,因为就在五彩霞光结束后,七彩霞光便照射到了整个文庙会馆…… 七彩万古词作! 无数学子们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是七彩万古诗作,结果现在又来了个七彩万古词作!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172章:徐缺之言 刘玉年傻了,其他九秀也傻了,他们瞬间同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们为什么要作死与徐缺对决啊? “辞藻优美,描绘自然风景之妙,虽是平淡,但却透着无尽之才啊!”长史捋着胡须长叹。 一众学子们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但随后又反应了过来,他们凭什么认同啊?自己马上就要滚出会馆,这下就变成无处可住流民了…… “我宣布,词作,徐缺获胜!”长史高声喊道。 “徐缺赢了,徐缺赢了!” 一群大炎学子围住徐缺,直接将他抬起抛向半空。 随着大炎学子那边高兴,北邙这边确实冷得可怕,所有,北邙学子们都将目光投向十秀。 “呸!还十秀呢,我看连十条狗都不如!” “就是,没事出来装什么?这下好了,连累我们都没了地方居住!” “北邙的狗,就算断根换国了,你们还是下等人!” …… 随着几名北邙学子怒骂十秀,邱峰等人也没脸抬头了,他们也没想到,自己这十个人,居然干不过徐缺一人。 而杨怀玉几人脸色却微微发冷,因为北邙人骂得太难听了,甚至北邙学子忘了,如果他们站出来出头,这些北邙学子的下场会更惨! 郭子孝与郭云开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悲惨的笑容。 值得吗?这断根换国对吗?如果他们没有断根换国,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了?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已经晚了,也迟了…… “好了,别举了,咱们是时候要让北邙学子兑现诺言了。” 随着一众学子将徐缺放了下来,他们也立即紧跟在徐缺身后。 “怎么样?你们还想比什么?”徐缺笑着问道。 “不比了,我们输了!”郭云开恭敬一礼。 “哟,现在知道施礼了?”徐缺打趣道:“可惜啊,我这人是一头倔驴。” “是我们不对,还望徐兄……” 徐缺伸出右手打断道:“慢着,我可不配当你们这些狗的兄弟,在你们断根换国后,你们就是北邙人,可不是我们大炎人!” “对,你们是一群北邙狗,根本不是我们大炎学子!”一众大炎学子同时高呼呐喊。 郭云开内心愤怒,但表情却是非常谦卑:“诸位,我们原本也是大炎学子,如果不是南丰城沦陷,我们又怎能断根加入北邙啊,虽然我们知道自己骨头软,但我们骨子里还是大炎人啊!” 听到郭云开的话,徐缺内心一个“卧槽闪过,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啊,这要是换到现代社会,估计能被曝光死,这明显是吃着大炎的饭,还要砸大炎国的锅啊!” “你们想想,如果换作是你们,你们又能如何去选?我们是读书人,都是为了求得文道大兴之人,如果大炎朝廷能将南丰城拿回来,我们还用这么卑微的当北邙人吗?”郭云开继续说道。 他的话在这个封建时代很有感染力,毕竟这些大炎学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事,一个个都开始同情起十秀了。 徐缺很无语啊,他很想告诉这些傻子学子们,之前的侮辱忘了吗?之前北邙对他们的挑衅忘了吗? 但他没这样做,他在等,他倒想看看,这十秀会如何将自己洗白的! “云开兄说得对!”李曼擦着眼睛的泪水说道:“我们是被逼无奈啊,如果我们现在身处大炎,一定会出来反抗的!” 随着李曼的话落下,一群大炎学子都低下了头,他们被两人的讲话深深打动。 “小弟,现在怎么办?”徐凡小声问道。 “不着急,好戏还没上演呢!”徐缺露出笑容淡淡说道:“等会咱们可能会被针对的!” 啊? 徐凡蒙了,这咋还要针对他们呢?明明是他们赢了呀! “这就是世俗的人心与人性,等大哥进入官场后,自然明白。”徐缺补充道。 听到徐缺的话,徐凡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站在徐缺背后看着这群人。 慕容瑶此刻很佩服徐缺,她是万万没想到,徐缺居然考虑到了这一层,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啊。 如果徐缺知道慕容瑶的想法,他会告诉这位美女,你以为我在第三层?其实本公子一直都在大气层! 郭云开看到势头差不多了,连忙对着徐缺再次作揖:“徐兄弟,我们……” “滚!”徐缺怒目:“谁是你兄弟,之前辱我之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就称您为徐公子。”郭云开反应迅速,拱手一礼道:“我们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您非要这么做,那我们只能认了,但我只求您一件事!” 徐缺没有开口,而是淡淡的看着郭云开作妖。 此刻郭云开内心乐开了花,只要徐缺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就会有办法解除这赌约! “请您留我这有用之身,我想等大炎出兵收回南丰州,届时我们定当为大炎国效力啊!”郭云开继续说道。 “还请徐公子饶过我们,留下我们这有用之身,报效大炎!”李曼等九秀同时对着徐缺作揖。 一众大炎学子有些懵,但随后也加入了十秀求情当中,他们觉得十秀还是好人,甚至一度认为,十秀只是被逼无奈…… “如果我要是不答应呢?”徐缺笑着看向郭云开。 “徐公子乃是仁义之人,定不会违背众人之意,更何况大炎学子们都饶恕了我们。”郭云开道。 “啊!原来这些烂鸟蛋居然能代表我?那我是不是也能代表他们,把他们家产归属于我呀?”徐缺故意把声音抬高问道。 “徐缺,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能代表我们?” “就是,我们家产那是我们自己的,你怎么可能代表我们呢!” 随着几名大炎学子反对,徐缺立即露出了笑容:“你看,你们都想代替我原谅他们了,那我代替你们,把你们家产归于我,这有错吗?” 一众大炎学子愣住,好像真没错啊,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甚至有点像骂他们的感觉! “人性有善有恶有私,人性中所有美好的特质,有善良的标准,都是应该是用来要求己身的,而非衡量别人。你们被他人的伪善良蛊惑,但你们却忘了之前他们是如何对待你们的,他们如果没有面临生死,他们会乞求你们的帮助吗?还会用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欺骗你们吗?每人心里都有一把尺,量谁都不合适,如果你们总用自己的标准量别人,那只会得到太多的失望!自以为是,计较对错,拿道德绑架于我,拿自己的认为是对的事情来说教与我,难道这不是衡量别人吗?” 徐缺的话好似一击重锤,直接砸醒了所有学子,就连长史和两位打更人的内心也是一颤! 内心直呼好家伙啊,这小子居然有圣人之姿啊! 而慕容瑶的美眸瞪得老大,内心更是翻江倒海,别人可能不知道徐缺的这番话有何重要性,但她明白啊,这可是大道之理啊! “徐缺,你……”郭云开指着徐缺不知道怎么去说了,他原本想裹胁着大炎学子反将徐缺的,结果徐缺居然用话语点醒了这些大炎学子。 “你什么你,送你几句话!”徐缺笑得很阴森:“人要爱国,当你选择背叛时,你头上的枷锁就已经将你牢牢捆住。不过像你这种贪生怕死,厚颜无耻的嘴脸,我还真生不了多少厌恶,因为我见过,你比还厌恶的人!” 第173章:贾忠与康兴业 徐缺的一句话,让郭云开惊恐不已,也让其他九人傻在了原地,为什么会是这样?明明已经成功套上这些大炎学子了! “废掉他们文基,让他们拥有无法作恶!” “这群北邙狗,真该死,差点被他们蛊惑了!” “徐缺,废了他们,让他们知道叛国的下场!” …… 随着大炎学子高声呐喊,十秀此刻都露出了恐惧之色,他们这次是真的怕了,要知道但凡惹到众怒的,那可都没有啥好的下场! 之前的春风得意啥的,全都没了,一个个如同蝼蚁一般的跪在地上恳请徐缺的原谅。 “徐缺,我们知道错了,你就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刘玉年磕头求饶道。 “是啊,徐缺,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当一辈子书童!”郭子孝跟着求饶。 听着学子们山呼海啸的声音,徐缺压了压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要机会啊?那……当然没有问题!” 徐缺的一句话,让一众大炎学子傻了,之前还砸醒他们,但这……众学子看不明白了,徐凡几人也是疑惑,而长史眼睛却微微眯起,因为他能看出徐缺笑容中透出来的狡诈! 此子不凡啊,如果征战沙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手中…… 听到徐缺居然给他们机会,郭云开脸上顿时有了喜色,连忙问道:“你说,你说什么我们都会答应!”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大家都能作证!”徐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贴着郭云开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一众学子倾耳听去,除了短短的吐气声居然什么都听不到,这让他们很是意外。 而长史和两位打更人在听到徐缺的话语时,他们额头上顿时出现了黑线。 “这小子未免玩得太过火了吧?”刘峰年说道。 “可以见到?”高老毫不在意地说道:“既然是两国之事,那就应该这样做,我倒是觉得不错。” 而等徐缺交代完事情后,郭云开沉默了,他敢这么做吗?那肯定不敢啊,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他们郭家就要死在北邙铁蹄之下了。 “族兄,他说什么了?”郭子孝连忙问道。 “给你们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如果没有做到,明日清晨,你们便自毁文基吧。”徐缺刻意叮嘱道。 “好的,我知道了!”郭云开攥着拳头站起身,对着其他九名同伴说道:“走!” 随着十秀垂头丧气地离开,这一场文比也算落下帷幕。 “你们北邙的学子,可以离开了,如有不服的,只管找我徐缺挑战!”徐缺对着周围北邙学子喊道。 此刻的北邙学子虽有愤怒,但可真不敢去找死,毕竟徐缺的厉害,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徐缺!徐缺!”大炎学子纷纷高呼,然后再次将徐缺举了起来。 …… 文庙会馆二楼,最角落的一间房内,徐缺与徐凡相对而坐。 这是长史特意留给徐缺的,毕竟现在房间很紧张,很多学生只能凑合住着。 “小弟,你这种方法就是词牌格律?”徐凡看着徐缺写在纸上变体问道。 “嗯,谒金门格律正体,双调四十五字,前后段各四句、四仄韵。变体一,双调四十五字,前段四句四仄韵,后段五句四仄韵。变体二,双调四十五字,前后段各四句、四仄韵。变体三,双调四十六字,前后段各四句、四仄韵。”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徐凡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很多人都找不到这词道的规律,原来问题出在这儿了! 而且对字数也是有考量的…… 徐缺继续说道:“之前我所作的《菩萨蛮》词牌格律为双调,四十四字,属小令,以五七言组成,下片后二句与上片后二句字数格式相同,上下片各四句,均为两仄韵,两平韵。” 徐缺这面不断地教学,而另一边躲在后面的慕容瑶很是惊诧啊,她此刻和徐凡一样,这才弄明白词作居然是这样被创作出来的,难怪自己之前无论怎么作词,始终都无法掌握要领,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大哥,你今晚就留在这儿恶补一下吧。”徐缺起身说道。 “不行,这是长史留给你的房间。”徐凡说道:“我回去和卢子健他们挤一个房间就行。” 徐缺按住了大哥肩膀:“你听我的,若想在这次会考中高中,就必须要把这些吃透了,而且,我等会和慕容姑娘出去,今晚就不回来了。” 啊?徐凡蒙圈了,看了一眼徐缺,又看了一眼床边的慕容瑶,瞬间好似想明白了什么。 “那你小心点,这里可不比浙阳县啊,毕竟这里是北邙的地盘。”徐凡叮嘱道。 “放心吧,今晚我们住的地方,可要比这里好多了。”徐缺拍了拍徐凡肩膀,然后对慕容瑶比了一个走的手势。 当徐缺和慕容瑶离开房间结界后,长史在房间内睁开了眼睛,然后摇了摇头露出苦笑。 “这小子,还真不省心啊……” 南丰城东城 一座府宅中,康兴业怒视面前十人,他很生气,不是因为十秀败给徐缺而生气,而是因为这十人对他已经没用了。 要知道,这十秀随时随地都会变成废人,如果依旧养着他们,那总有一天就爆雷的,所以他在犹豫是否放弃这十人。 “康公子,求您救救我们吧,如果我们……” “闭嘴!”康兴业没好气地呵斥道:“我北邙只需要人才,而不是一群饭桶,既然你们将把命丢给了别人,那你们已经没了用处。” “康公子,您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呀,我们是真心为北邙效力的。”郭子孝跪地求饶道。 就在十秀等人跪地求饶时,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质问十秀:“效力?你们为北邙如何效力了?是杀了大炎高官呢?还是杀过大炎百姓了?” 听到声音的十秀,立即将目光移到了那说话之人的身上,当十秀看到来人时,十人都是面露惊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丰城上一届的第一进士贾忠! 要说这贾忠,本应该能成为大炎的官,但诡异的是,他不仅金殿拒绝做官,反而选择归隐修文路。 但现在一看,这十秀全都明白了,原来这贾忠是北邙的人! “贾先生。”康兴业抱拳一礼。 “康公子之礼,贾某受不得。”贾忠连忙还礼。 对于这个贾忠,康兴业还是非常佩服的,毕竟此人之才,不输给其他大儒,就是不知道与徐缺谁高谁低啊。 “贾某奉劝各位一句,如果你们不想家族灭亡,就在这里自裁吧,要是有什么风声传到了大都,我想你们家族也会跟着消失!”贾忠对着十秀说道。 “贾先生,您难道就不能出手救救我们吗?我们这可是为北邙学子出手的!”刘玉年跪地问道。 贾忠面露不屑:“为北邙学子出手?就凭你们十人吗?那结果如何?” 这…… 十秀沉默了,败给徐缺,随时都能变成废人,这就是结果…… “行了,公子也不是无情之人,后宅别院为你们准备了东西,享受完便等着上路吧!”贾忠的话虽是轻描淡写,但话中的意思却如同钢刀。 随着十人如同行尸走肉的离开,康兴业还是叹息了一声,他怎么也没料到,这十人居然自寻死路,去找徐缺比试…… 第174章:谈话 “公子,此事虽然损失了这十人,但我们也知道那徐缺的深浅,如果这次机会把握得恰当,贾某有信心给他种下背叛大炎的种子。”贾忠拱手说道。 “先生,您可知,当初我与徐缺定下的赌约?”康兴业反问道。 “略知一二,只是在下觉得,浙阳县没那么好攻!”贾忠恭敬回答。 “哦?”康兴业很是诧异,然后问道:“先生是对我们北邙大军没有信心?” “北邙铁骑与苍山虎营,都是这天底下最强的战力,但,对于浙阳县来说,这铁骑虽猛,却不是攻城利器。”贾忠如实回答。 “先生此话何意?难道我们加强的投石机,也无法破开浙阳县城墙吗?” “公子,投石器虽是攻城利器,但也要看应对什么样的城墙。”贾忠恭敬说道:“这几日贾某可是在浙阳县待了几天,除了发现徐茂峰大军驻扎地之外,还发现城头多了三个转台,虽然不知道这三个转台有何用,但肯定是放置什么防守利器的,所以,贾某的意思是,最好先拿下徐缺,以保万全之策!” “先生,您此话虽有道理,但那徐缺确实油盐不进啊,我当初可是许诺了很多好处,可结果,您应该看到了。”康兴业道。 “非也,公子许诺的好处都是虚的,如果我若是徐缺,我也不会相信,毕竟贾某和他都是一种人!” 康兴业愣住,看了看贾忠,他似乎这才明白,是啊,当初自己说得那么天花乱坠,结果却没拿出实际东西了,这要是能打动徐缺才怪…… “受教了,还望先生出手。”康兴业连忙恭敬一礼。 “请公子放心,老爷让我来,就是为了帮助公子的。”贾忠回礼。 “那先生有何计策?”康兴业连忙问道。 贾忠笑着抬头看了看月色,然后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想必那徐缺一定会找过来。” “什么意思?”康兴业没太明白,随后他便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道:“您是说,徐缺今夜会来?” “正是,如若我是他,一定会扒开十秀背后之人,毕竟这才是我们这些人的真正目的。”贾忠笑着解释道。 “那需不需要我离开?”康兴业问道。 “公子静坐即可,没必要离开,而且我猜这徐缺,今夜必定会住在这里!” 而就在贾忠话音落下时,一名下人匆匆忙忙地走进了别院。 “先生,府外来了一男一女,男的自称徐缺,说是来拜会先生的。” “嗯。”贾忠笑着点了点头:“让人备好香茶,将人带到正堂去。” 下人领命快步离开。 贾忠转身对着康兴业深深一礼:“公子请……” 康兴业很是诧异啊,因为贾忠居然全都料到了,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贾忠和康兴业迈步进入正堂时,徐缺和慕容瑶正在品尝杯中香茶。看到康兴业后,徐缺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太子殿下,看来徐某真的猜对了。”徐缺笑着起身拱手道。 康兴业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回礼,然后坐到了首位。 徐缺很是诧异啊,这北邙太子啥情况,居然和自己装高人了? “想必这位就是徐缺公子吧?”贾忠微笑施礼道:“然后如同传闻中的一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这位先生是?” 徐缺很疑惑,北邙太子没说话,反正是这位中年大叔先开口了,这是要唱哪一出儿啊? “在下贾忠,是这府院的主人。”贾忠笑着自我介绍。 “哦,原来是贾先生,幸会幸会。”徐缺拱手回礼。 等徐缺与贾忠分别入座后,贾忠微笑问道:“不知徐公子,来我贾某府宅是为了何事呀?” “小子我,就是看着府宅不错,所以,想借助几日,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合适啊。”徐缺端起茶杯说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贾某也是喜欢交友之人,既然徐公子喜欢,那就住在贾某府上,反正后日便是会试,这样也能让徐公子好好休息啊。”贾忠笑着摆手解释。 “这多不好意思啊。”徐缺笑着起身拱手:“那就劳烦贾先生了。” 慕容瑶无语,她还以为徐缺真的走了,结果反手却要住在这里…… 而康兴业更是诧异,他不是因为徐缺要住在这里而感到惊疑,而是贾忠之前的那番话! “不劳烦,能与徐公子交朋友,实乃贾某之幸啊!”贾忠笑着回礼,然后对着外面下人吩咐,安排两间上房。 就在贾忠安排下人做事时,慕容瑶好奇地小声问道:“你不问问事情了?” 徐缺微笑用右手食指点了点桌面,以示不要着急。 慕容瑶很好奇,徐缺和这贾先生聊了这么久,却只字不提十秀之事,也不提外面客栈和酒楼的事情。 其实在酒楼和客栈变成驿站后,徐缺就告诉过她,这里面有人在故意这么做,为了就是针对大炎学子的。 起初慕容瑶不信,但现在她却信了,因为徐缺见面打招呼的人,居然是北邙太子,这可是让她很震惊啊! “徐公子,喜欢什么吃食?我一会儿也让下人为您准备一些。”贾忠微笑转过头问道。 “这个不用,外面吃食,我吃不惯,我自己有带!”徐缺笑着拒绝道。 “徐缺公子放心,我这府上除了没有包子之外,也有很多浙阳县的糕点。”贾忠笑道。 “哦,原来贾先生也是喜欢口欲之人。”徐缺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随便一些吧,正好我也尝尝。” “甚妙,这样也能让徐公子提出一些宝贵的建议。”贾忠笑着扶手。 “不敢,小子也只是发明者,可不敢提什么建议。” 随着徐缺与贾忠越聊越开心,康兴业都有点困倦了,毕竟这么坐着听人闲聊,可是非常难受的。 而就在康兴业眼皮打架时,徐缺突然问道:“太子殿下,这十秀可是您的人?” 康兴业困的厉害,随口便说道:“他们可不是……” 还未等康兴业把话说完,贾忠连忙打断道:“他们是北邙之人,并非康公子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就很奇怪了,为何他们会在您的府上呢?”徐缺故作思考地问向贾忠。 “贾某是好客之人,徐小公子应该明白。”贾忠笑着解释。 徐缺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他得到了一半答案,但起码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那客栈和酒楼改驿站之事,也是你贾先生做的?”徐缺笑着再次问道。 “我一个文人,又不是北邙官员,怎么会做出如此缺德之事?”贾忠故作很震惊的样子,然后说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北邙地方官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让两国学子露宿街头吗?” 看到贾忠义愤填膺的辱骂,徐缺内心暗自竖起大拇指啊,这家伙真牛掰,连太子都敢怼。 康兴业也是一脸懵,难道他下的旨意贾忠不知道?还是说,这贾忠故意为之啊? 贾忠当然知道,但现在必须要装作不知道,毕竟此事兹事体大,如果一个不好,就会落于别人口舌,所以,他必须不能承认此事,一来,是给太子立人设,要把种子种进徐缺的内心。二来,是想看看这徐缺究竟打着什么主意?然后作出相应的补救方法。 第175章:贾忠的狠毒 贾忠给太子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应该出面将此事重新定夺,这样一来,不仅能挽回北邙的过失,还能笼络眼前的徐缺! 康兴业不是傻子,瞬间明白贾忠的意思,缓缓起身说道:“来人!” 当他的声音落下之时,一名侍卫瞬间进入正堂,对着康兴业跪拜。 “传令下去,将南城驿站、驿馆改回客栈和酒楼,就说这是徐缺,徐公子为两国学子征求的意见!” “是。”侍卫领命,快步离开。 徐缺眼眸微眯,好一个顺水人情啊,这明摆着是给自己挖坑啊。 “太子殿下,徐某可没有这般能耐,您是不是传达错了?”徐缺起身拱手微笑问道。 还未等康兴业开口,贾忠却立即起身拱手说道:“徐公子大德,太子这也是为了扬你之名啊。” “贾先生,但这可是您提议的,应该说是您为两国学子征求的吧?”徐缺反问贾忠。 贾忠露出笑容,对着徐缺拱手一礼:“北邙太子礼贤下士,如若不是希才,怎么能把这泼天名声交给你啊?如果换成大炎皇帝,他会这么做吗?如今徐家的处境,想必你比我们看得更清楚。” 贾忠这话说的,那绝对非常高明,先抬起北邙太子求贤若渴的意思,然后再利用大炎皇帝对徐家的打压,这可说是一箭双雕了! 对于徐家来说,只要有心详查,都会知道徐家之事,也知道大炎皇帝一直在针对徐缺,具体究竟是为什么,这就无人得知了…… 徐缺内心冷笑,他这下算是明白,贾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了,如果他不是有现代灵魂的人,估计真就相信贾忠了。 既然你想cpu我,那我就让你得意嚣张几天,看看你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贾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徐某也不能做那无情之人,你觉得十秀之事,徐某应该怎么处理啊?” “十秀之事,我也听了。虽然他们是代表北邙学子与你对比的,但却主动挑起事端,这绝非北邙学子所谓,所以,十秀既然输了,那就全凭徐公子发落。”贾忠用着诚恳的语气说道。 卧槽!高手啊! 徐缺内心很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贾忠居然给他玩了个以退为进啊,看似什么都没说,结果却提出了两种不同的意思。 这特娘地,真是个高手,与李安一样的心黑手辣! 赌约看似是十秀主动出头的,但却是代表北邙学子,如果徐缺要惩治十秀,那就是与北邙学子作对。要是徐缺接受太子之意,不惩戒十秀,那就违背为大炎学子们的意思。 “哎呀,此事有些难做了。”徐缺故作叹息,微笑地看向康兴业:“太子啊,如果是您,你如何打算呀?” 踢皮球?谁不会呀!他可是有着现代人的思维,只要康兴业为十秀着想,他就直接反着来,如果再把皮球踢回来,那就借势灭了十秀! 康兴业看向徐缺,但余光却落在了贾忠身上,毕竟他真猜不透徐缺这种人,内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徐公子,你如若相信在下,可否将这权利交予在下啊?”贾忠微笑问道。 “交予你?”徐缺疑惑看着贾忠:“贾先生打算如何去做?” “我会以正言视听之法,当面处决十秀,一是,表明十秀之意代表不了北邙学子,二则,想提徐公子立威,省得某些学子会挑衅公子。”贾忠微笑解释。 这解释,看似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琢磨,这就是个坑啊,而且还是一个把徐缺捆在北邙战车上的巨坑。 “那还是算了,不如我明日亲自动手,一来是,表明我个人的态度,二来,还能震慑一众宵小。” 徐缺果断婉拒,他才不上这辆贼车,毕竟这要是上去了,这辈子都别想下来。 “这样啊,那也行!”贾忠说道:“明日我便在府外为徐公子立台,保证让南丰城所有文士都知道。” 徐缺连忙阻止道:“大可不必,毕竟事情是在文庙会馆发生的,明日在会馆前举行就行!” 徐缺可不想让贾忠掺和此事,谁知道对方会在这里搞什么?而且他还答应大哥了,明天早上会给他看一个壮观的场面。这要是没达到他的预期,怎么能兑现他对大哥说的事情。 只是让徐缺好奇的是,这十秀难道真不想活了?唯一的机会也不想把握了? 他哪里会知道,十秀不是不想活,而是根本不敢活,如果他们敢搅动北邙风云,他们家族就会彻底消失! 就在徐缺思考失策之时,康兴业缓缓起身说道:“孤困了,贾先生你们先聊!” “恭送公子。”贾忠起身一礼。 “太子慢走。”徐缺笑着拱手一礼。 康兴业瞥了徐缺一眼,然后大步离开。 “贾先生,难道不知道康公子是北邙太子?”徐缺故意问道。 “外民不干政,这是我辈读书人之理!”贾忠拱手说道。 “哦,原来贾先生还不是北邙的官员。” 徐缺这下算是明白了,难怪对方敢硬怼太子,原来压根不是北邙的官员。 其实徐缺想错了,不是贾忠身份问题,而是贾忠效力的人只有北邙皇帝,至于谁是太子,他压根就不会在乎。如果因为今天怼了太子,日后招来惩罚,那贾忠这一门早就不会辅佐北邙皇帝,所以,他们几乎就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的,就好像大炎皇帝勤政殿里的壁画一样。 随着康兴业的离开,徐缺和贾忠又聊了一会儿,等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徐缺和慕容瑶才在下人引导下去了客房。 “你来这?就是为了找个舒适的地方?”慕容瑶好奇问道。 “算是吧,主要是想看看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徐缺笑着解释。 “你是说南丰城背后之人,还是北邙学子的背后?”慕容瑶追问。 “一开始,我只想知道南丰城的背后之人,但万万没想到,这十秀的背后之人也出来了。”徐缺仰头感叹道。 “不是一个人?” “嗯,不是一个人。”徐缺点点头说道:“虽然从谈话中,没有表露出来,但我依旧能分析出来,北邙学子后背之人是贾忠,而操控南丰城的人是北邙太子康兴业。” “哦,原来是这样……”慕容瑶好似明白了什么,然后说道:“难怪北邙太子下令将客栈和酒楼改成驿站,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并不是。”徐缺摇了摇头:“或者说,之前太子下令改变酒楼和客栈时,贾忠并不在场,如果他在场,肯定不会让康兴业这么做的,毕竟这样一来,既捞不到好处,反而会让北邙学子记恨北邙官员的不作为。” 慕容瑶思考后认同地点了点头:“那贾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他的提议你一直没有接受呢?” “他是在给我挖坑,如果我接受了,那日后我注定会被大炎学子骂死。”徐缺笑着解释:“第一次,贾忠把康兴业的身份抬高,然后用我的名声去恢复南城客栈和酒楼,到时候大炎学子知道,肯定会认为我巴结北邙。这第二次,就是处置十秀的问题上,看似贾忠什么没说,结果却说出了两种建议,只要我随便选一个,那我就会捆绑到北邙的战车。所以,我才要明日亲自出手,这样一来,我就能洗脱所有嫌疑!” 176章:徐缺大道之理,慕容瑶悟化神 听到徐缺的讲述,慕容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对话间,还有这么多门道,看来自己还是在宗门待久了。 “对了,你在会馆中说的大道之理,是你自己悟到的吗?还是在某本古籍中看到的?”慕容瑶问道。 “你说的是,人性有善有恶有私?”徐缺问道。 “对啊,就是这个,你能将这个完全告诉我吗?我觉得非常有道理。” 徐缺笑了,没想到这美女居然喜欢研究道德哲理。 “行啊,不过这个不太适合你,我给你换一种适合你的道如何?”徐缺看着慕容瑶问道。 其实徐缺真没别的意思,毕竟这属于道德哲理,对慕容瑶压根起不了多少帮助,还不如给她换一种对她有益的道。 “行。”慕容瑶纤纤玉手顶着下巴点了点头:“不过,等会你还要把今晚的大道之理说一遍。” 徐缺很是无语啊,这东西有啥说的,而且自己参悟不是更好吗? 想到自己无道,徐缺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因为他好像也触摸到了无道的边缘…… 看着徐缺发愣,慕容瑶用玉手在徐缺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东西。”徐缺回答。 “哦,那你快说吧,我看看能不能从中领悟到什么。”慕容瑶催促道。 徐缺眼角抽搐,随后便沉思道:“修行没有初期,觉悟只在一念,万般神通皆小技,唯有空空是大道,悟不道如何修道?那修的是什么?如果你不认识自己,那又如何修自己?那修的是谁?道是究竟的,彻底的,本质圆满的。道是悟的,不是修的。所谓先修行而后悟道,实际上是一种误导,是建立在‘我执’上的‘法执’谁在修?我是谁?这才是作为修行者,首要解决的问题。因为觉悟为本修行为末,本末不分视为颠倒,觉悟为体修行为用,体用一如是谓自然。觉悟是解决‘我是谁’修行是解决‘有所作为’为学日益是磨砖成镜,为道日损是悟后修行,修,悟后修行是‘守一’道,‘抱一’生长之经历……” 随着徐缺越说越多,慕容瑶好似透过本质看到了一些什么,之前她所悟的一些东西也在悄然变化,甚至体内的元婴都有了一丝丝改变。 徐缺并不知道慕容瑶已经开始悟道,他继续说着上一世的感悟,他没有灵根,感受不到大道弥漫,甚至他的无道之根都没有任何异变。 就在徐缺讲述道,道之参悟时,慕容瑶浑身气势陡变,就好似打了鸡血一般,浑身衣服飘飘,整个人也飞了起来。 卧槽! 徐缺震惊,连忙后退几步,他真怕这丫头睁开眼睛后一掌劈死他。 而就在徐缺退到床边时,慕容瑶美眸中射出了一道金光。 “我要渡雷劫入化神,如果明天下午我没有赶回来,你便写信通知我哥,就告诉他,小妹大劫未过,希望他代替小妹照顾父母。” 啊?徐缺一脸的懵圈,这啥情况?渡雷劫? 还未等徐缺开口询问慕容瑶,对方已经快步踏空离去…… 夜风吹过窗户,徐缺整个人都傻了,不是,自己就是讲了一段悟道篇,有这么整人的吗? “猴死囝仔,夭寿鬼!”徐缺用着蹩脚的闽南话喊道。 周围路过的下人蒙圈,完全听不懂徐缺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缺对着那回头的下人竖起中指:“食屎啦你!” 关上窗户,徐缺是越想越生气啊,这都叫什么事儿嘛,如果慕容瑶死了……那自己是不是要背锅呀? 此刻的徐缺是越想越害怕啊,他不是怕慕容真过来找他,而是怕慕容承玄啊! 要知道慕容承玄可是文渊阁大学士,一句话就能毁了他的文基! “啊,上帝啊,玛利亚啊,耶稣啊,如来啊,不管这个世界有没有啊,你们可要保护好慕容瑶啊,我的后半生就靠她了!”徐缺碎碎念,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贼紧。 南丰州,临县西北方三十里。 在幽深的夜幕下,慕容瑶身着素白的衣裙,飘然降临在山巅之上。她的面容清丽,眼眸中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然。天空中乌云翻滚,雷电交织,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雷劫。 元婴境虽然难以突破,但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而到了化神境时,天地大道便会降下雷劫。 如果抗下雷劫,那在整个大陆都可以横着走了,毕竟渡劫不出,化神无敌啊! 而各个仙道宗门的宗主,也就是化神境,至于秋水道宗那种等级的,半个化神境就已经很强了。 慕容瑶轻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于胸前,似乎在默默祈祷。她的身后,一缕淡淡的白色光晕逐渐扩散开来,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突然,一道粗壮的雷电划破夜空,直劈向慕容瑶。雷光璀璨,照亮了整个山巅,令人不敢直视。然而,面对这强大的天劫,慕容瑶却丝毫不惧,她轻启红唇,吐出一道法诀。 随着法诀的回荡,那雷电竟在接近慕容瑶的一刹那,化作无数细小的电弧,环绕着她盘旋飞舞。这些电弧在慕容瑶的周身跳跃,仿佛在为她织就一件璀璨的霞衣。 天空中的乌云似乎被这一幕惊扰,雷声更加猛烈起来。但慕容瑶却如磐石般屹立不倒,她仰头望向天空,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随着时间的流逝,雷电逐渐变得稀疏。最后,一道金色光芒从乌云中破壳而出,照耀在慕容瑶身上。她在这金光中缓缓升腾,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山巅之上,雷声消散,乌云退去。只留下一片宁静的夜空,仿佛一切未曾发生。而在那遥远的星河之中,一颗璀璨的星辰逐渐点亮,那是慕容瑶化神渡过雷劫后留下的印记。 “恭喜道友化神飞渡!” “恭贺道友化神踏星!” 南丰州秋水道宗宗主和几位长老抱拳一礼,对着那片星光感慨。 他们并不知道是谁入了化神境,这种大能也不是他们这种宗门能去参观的,所以只能站在宗门内为那强者道贺。 与此同时,青云宗内,道钟发出三声沉闷的响声。 大半夜无数弟子和长老纷纷涌向大殿,因为道钟三响是代表有人结出大道化神了! “水长老,不是你入化神吗?”一位胡子拉碴的老头问道。 “我倒是想啊,卡了半辈子化神,始终无法踏入啊。”水长老无奈叹息道。 “究竟是哪位长老踏入化神呀?”胡子拉碴的老头左右询问。 “风长老,你消停点,一会儿宗主就出来了。”云台长老安抚道。 其实这些长老和弟子们,都想知道是谁突破了化神境,毕竟这可是宗门大喜啊,如果这要是传扬出去,那他们青云道宗又能迈上一个台阶! 就在众人小声议论时,大殿大门也被缓缓地推开了。 “见过掌门师兄。” “拜见宗主!” 随着长老和弟子们齐呼,宗主方天俊缓缓地走了出来。 “请问是哪位长老成就化神呀?”方天俊高声问道。 他的话不出还好,这一问,所有人都傻了,连宗主都不知道吗? 而就在几位长老互相对视,想问个明白时,一位弟子抱着弟子玄命令,从主峰下面高呼道:“慕容瑶师姐踏天通神了!” 第177章:慕容瑶回宗 慕容瑶师姐踏天通神了? 这话就好像一击重锤砸下一般,所有长老立即将目光投向那名冲上来的弟子身上。 要知道,慕容瑶今年才二十岁! 一个二十岁的化神境,这足以打破前日的道门传奇啊,堪称神话都不为过…… “你说慕容瑶踏天通神了?”风长老揪住那名冲上主峰的弟子问道。 “是,是啊……” 那名弟子被吓得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啥情况。 “哈哈,好,真的是太好了!”风长老大笑了起来,他很高兴,甚至要比自己踏入化神都要高兴,因为这次慕容瑶踏入化神,那他的赌约就赢了。 别人不清楚风长老为何这么高兴,但站在宗主身边的秋璇长老却脸色黑如锅底啊。 她很困惑,当时为什么要和风不绝打赌,而且这赌注还如此的大…… 就在秋璇长老想着能如何不履行赌约时,天穹一道星芒快速闪烁,紧接着,一道倩影便出现在青云道宗大殿门口。 “是慕容师姐!”有弟子高声喊道。 还没等这位弟子高兴一个呼吸,就被两名弟子胖揍了两拳,他们不瞎都看得见,但你这舔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还要抢他们的位置吗? “拜见慕容师姐!”一众内门、外门弟子齐齐抱拳行礼。 “各位师弟、师妹们好。”慕容瑶连忙见礼,然后转头对着宗主方天俊等长老作揖:“见过宗主、见过各位长老。” 方天俊大笑:“哈哈,好啊,我青云道宗进入上三宗有望了!” “是啊,这可是我宗之幸啊!”云台长老捋着胡须附和。 “瑶儿,这是师伯送你的,如果你不够的话,尽管去师伯那里拿。”风长老笑着拿出一枚戒指递给慕容瑶。 这阔绰的手笔,让宗主和几位长老都震惊到了,而周围弟子看到后,更是艳羡至极啊! 这就是天才的待遇吗?果然不一般啊…… “谢过风师伯,瑶儿这次回来,是有事和大家说,一会儿,还要离去。”慕容瑶恭敬一礼。 方天俊和几位长老对视一眼,瞬间明白,然后便遣散了周围弟子,至于这儿喜事的资源,宗主也让功德堂记录了下来。 听到宗主的承诺,这些弟子高兴欢呼,一一作揖行礼后才离开大殿。 “进去说吧。”方天俊提议。 慕容瑶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一众长老进入大殿。 当宗主和众位长老落座后,慕容瑶踏前一步说道:“弟子这次是因得到大道之理,才能踏入化神,所以弟子不敢耽搁,连忙将大道之理带回宗门。” 慕容瑶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一个玉简出来,然后呈给宗主方天俊。 这玉简是元婴境神识所刻画,元婴境以下者,如果没有特殊手段是无法参透里面的奥秘。 “这大道之理是徐缺所传授,还望宗主明白。”慕容瑶继续说道。 方天俊很是震惊,他没有查看玉简中的文字,而是直接问道:“你说这是徐缺所传授?他解开了上古残卷?” “这弟子就不清楚了……”慕容瑶说道“不过,这大道之理好像是他自己的感悟出来的,之前他还说过一个道德之理,只是他没有将那篇大道之理告知弟子。” “那是儒道双修?”风不绝连忙问道。 “并不是,他没有灵根,无法修道。”慕容瑶恭敬回答。 “没有灵根,居然能参悟大道,此人不一般啊!”水长老感叹道。 秋璇长老附和:“是啊,没有灵根,却能领悟道之根本,这几乎是不存在的。” “宗主,要不要把那小子带回宗门?”云台长老问道。 他的话好似打开了某种东西,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慕容瑶,因为这事儿要问她呀! 慕容瑶很尴尬,她咋突然觉得这宗门好像变成了强盗窝了?还要去抢人上山? 咋滴,为了晋升三宗,这脸都不要了?还是说,青云道宗就这点出息了? “回禀各位长老。”慕容瑶作揖:“弟子觉得没这个必要,如果我们将徐缺绑到宗门,不仅会遭到其他道宗耻笑,甚至还会招来一些非议,既然他有大道之根,那弟子问他就是了。” “嗯……瑶儿考虑得周全,是我们这些老东西着急了。”方天俊点头说道。 “对了,瑶儿,那小子长相如何啊?”秋璇长老问道。 “风流潇洒,俊逸非凡。”慕容瑶不假思索地回答。 看到慕容瑶的神态,秋璇长老乐了,她就等慕容瑶这样说呢! 慕容瑶察觉不太对劲,还没等开口补充,秋璇长老却说道:“此人虽是文道,但长相不俗,而且还懂大道之理,我觉得他与瑶儿做个世俗夫妻不错。” 此话一出,宗主和几位长老都明白了过来,刚想点头同意呢,慕容瑶却抢先说道:“弟子虽对徐缺有着爱慕,但却做不了世俗夫妻。” “为何?” 宗主和几位长老好奇地看向慕容瑶。 慕容瑶微微一礼,开口说道:“一,徐缺与那秋水道宗的曹沐桐有亲事。二,他身边还有两位不逊色于弟子的两位美人相伴。三,他是文武双修之人,迟早会踏上那条路的……” 方天俊和几位长老对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这徐缺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哎,难怪那曹沐桐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踏入元婴,原来先天就有这样独天独厚的机缘啊。”风不绝叹息道。 听到风不绝这样想,慕容瑶内心很开心,她才不想把徐缺牵扯进来,毕竟这么做太自私了! 而且让徐缺一个没有灵根之人牵扯那么多,反而会让徐缺对她反感的,所以她必须要假装退出,这样一来,宗门不会难为她,二来,她还能守着一个宝藏跟宗门要东西。 哈哈,我慕容瑶真的是太机智了…… “道随自然,既然如此,那此事就罢了。”方天俊叹息。 慕容瑶恭敬一礼,然后开始讲述起她在徐家发生的事情。 当一众长老听到黄河醉是那徐缺酿的时候,他们先是诧异,然后又释然了。 对于能讲出大道之理的人来说,做出什么都不觉得稀奇,毕竟这种人的聪明智慧就不是他们道门能比较的,要不然,文道为何那么强大! “你可曾跟他要过酒方?”秋璇长老问道。 慕容瑶微笑反问:“秋长老,你若有个会下金蛋的鸡,你会交出来吗?” “我就是问问,又不是真想要。”秋璇长老老脸泛红说道。 “弟子也是此意。”慕容瑶微微一礼:“酒方虽没要到,但也给各位长老带了几坛。” 随着慕容瑶话音落下,十几坛黄河醉便被慕容瑶拿了出来。 看到有十八坛,风不绝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是小瑶儿最懂事!” 慕容瑶对着风不绝行礼,然后将腰间布袋拿给宗主。 方天俊不明就里,刚想打开看看,却被慕容瑶制止了 “这是弟子特意为您准备的,还望宗主收好。” “那就谢过瑶儿了。”方天俊微笑地点了点头:“你打算何时回来接任圣女之位呀?” “等弟子下次回来的,毕竟弟子和徐缺有言在先,今日下午就回去。”慕容瑶恭敬回答。 “嗯,那行吧,既然如此,那我送你离开。”方天俊起身说道。 “谢过宗主。”慕容瑶恭敬一礼。 第178章:方天俊赠送云飞蚁 慕容瑶很清楚,宗主送到并不是真的送她,而是有话对她说。 大殿内,慕容瑶对着众长老一一行礼离去,然后便和方天俊踏上云端,向着大炎国飞去。 “瑶儿,你虽然不是我的亲传弟子,但我却视你为己出,想必这点你能看得出来。” “是,弟子知道,多谢宗主照顾。”慕容瑶恭敬回答。 她当然知道宗主对她很好,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她太执拗,这接任青云道宗的大任早就落在她的肩膀上了。 “你师尊临走时,交代过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方天俊说道:“如果有人敢欺负你,我青云道宗绝对是你最强的后盾,所以,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还请宗主明示。”慕容瑶恭敬行礼。 “本座虽未见到那徐缺,但从你的眼神中,本座能看出,你好像对他有着爱慕之情。凡尘历练虽好,但,本座想告诉你的是,红尘如烟,到头来都是冢中枯骨,是你道门中人,所以本座希望你能明白。” “弟子谨记!” 慕容瑶当然知道宗主是什么意思,他不希望自己陷入这红尘漩涡,更不想让她选择无情之道,毕竟那道太苦了,如若踏入终将无法回头…… “这是云飞蚁,是本座当年游历世俗时,在无尽山得到的,此物虽没什么杀伤力,但探听文士谈话还是非常好用的。”方天俊将一个很小的锦盒递给慕容瑶。 慕容瑶很是震惊,她不敢相信,因为这东西,相传在八百多年前,就已经灭绝了,没想到宗主手中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云飞蚁的作用很特殊,它可以无视文人设下的屏蔽结界,至于战斗力,等同于没有…… “宗主,此物是不是太贵重了?”慕容瑶连忙将锦盒递还给方天俊。 “对我们青云宗而言,你可要比这东西贵重得多,而且我还指望你能破虚大道呢!”方天俊捋着黑色胡须笑道。 看着方天俊很年轻的相貌,但如果真有人知道他的年龄,估计肯定会被吓死,因为此人曾经和大陆上最后一位飞升的亚圣是同一时期的人! (这里说明一下,亚圣飞升其实就是死了,因为我翻阅很多资料,道门叫驾鹤,佛门叫圆寂,而古代那些文圣人,都是叫飞升的。如果有读者和我犟,那我认输,毕竟我又不是哈姆雷特。) 慕容瑶盈盈一礼,她这次是真心实意的行礼,因为她明白方天俊这话究竟有多沉重,也明白这破虚大道真正的含义是什么。 随着时间流逝,两人越飞越快,很快两人就看到了两界山。 “好了,这转眼间就到了大炎国南丰州了,接下来,你的路,就需要你自己去走了。” “是,弟子谢过宗主教诲。”慕容瑶扶手一礼,踏着云朵缓缓飞向南丰城。 看着慕容瑶离去的背影,方天俊昂头抚须长叹,看了一眼天穹后,转身便消失在南丰州上空。 贾府别院 徐缺顶着个熊猫眼走了出来,他是一夜没睡好啊,翻来覆去地想着怎么给慕容真写信,毕竟慕容瑶可是他的亲妹妹啊,如果写得措辞不对,不仅得罪了慕容真,甚至很有可能得罪了慕容承玄啊,要是真玩完了,他这文路还没走多远,就彻底断了…… “徐公子,我家先生有请。”一位下人躬身说道。 “告诉他,我要去文庙会馆,等回来,再向他赔个不是!”徐缺摆手回应。 这…… 下人没敢答应,也不敢上前询问,毕竟他只是一个下人。 看到徐缺越走越远,那名下人咬了咬牙,转身便向正堂跑去。 而等贾忠得知徐缺已经离府,前往文庙会馆后,他无奈苦笑道:“公子,看来此人一定要除掉啊!” 康兴业没有说话,昨夜他离开后,贾忠就找过他,而且全是围绕徐缺的话题。 康兴业是个惜才的君主,在他没有和徐缺赌完,他是绝对不会动手杀徐缺的。 一来,是徐缺真的很有才华,二来是,徐缺那些奇思妙想对他们北邙很有帮助。 “公子,如果你还没决定的话,我可是要先派人准备了!”贾忠继续说道。 “先生,难道您就不能等我与他赌完的吗?”康兴业抬头看向贾忠。 “公子,我奉陛下旨意,是要控制南丰州的文人,此人虽与你有赌约,但您觉得,你有几成把握拿下浙阳城?” 贾忠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很有道理,如果康兴业输了,那北邙覆灭大炎的计划就要被终止,而那些细作又要蛰伏起来。 为了一个人的赌约,搭上整个北邙计划,这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如果我赢了,你觉得徐缺会履行赌约吗?”康兴业起身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断定,但如果他真能帮助北邙,我们北邙将会获得一大助力!”贾忠思考道。 其实贾忠在游浙阳县城时,就能看出徐缺的不凡,先不说,徐缺以后会有什么成就,就拿新城的城墙和房屋来说,这可是从所未见的东西,坚硬程度堪比山体,如果北邙没有很好的攻城武器,估计这辈子也别想拿下浙阳县。 “您看,你都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如果我们能攻破浙阳县,那岂不是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助力吗?” 贾忠有些不悦地劝阻道:“公子,我话虽是这样说,但你能确保拿下浙阳县吗?” 康兴业不以为然地反问道:“北邙培养了这么多细作,如果我动用这些细作,您觉得有几分把握?” “胡闹,如果这些细作暴露,那北邙的计划就会全部终止,到时候不仅拿不下大炎,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大炎牵制,如果是这样,西楼古国定然会发兵北邙!” 贾忠考虑得很全面,他不会因为一个得失而沾沾自喜,他是谋略家,是辅助北邙皇帝的,所以他必须要纵观大局。 “先生,刚才您也说了,如果得到……” 还未等康兴业把话说完,贾忠就制止了他的话,道:“您是太子,但您无权干涉我的计划,如果您没能拿下浙阳县,我会向皇帝觐见,让北王康成金之子,康兴百接任北邙大业的!” 贾忠此话可不是虚的,他有这样的权利,也有这样的手段,毕竟他的背后可是北邙最大的氏族,而他们这一脉的氏族,都是为皇帝效力的。 “你……”康兴业愤怒:“贾先生,如果你不打算帮我就算了,用不着用这样的话来逼我!” “我是为公子好,如果你失败了,你最好自己去向皇帝请辞!” “好!我会按先生所说,如果我失败了,我将脱下这太子的头衔,到时候和先生一起保举百弟!” 康兴业甩袖离开,谷玉看了一眼贾忠后,也跟着离开,毕竟这是皇家内事,他作为一个侍卫,是不能参与的。 看着康兴业离去的背影,贾忠摇了摇头,他不觉得康兴业能赢,不是因为浙阳新城防御很好,而是因为徐缺这个人! 要知道,贾忠在和徐缺聊天中,就分析出了很多问题,第一是,徐缺为人非常谨慎,不仅不入局,反而直接掀桌子,这可不是一个少年能做到的。这第二,是他看不透徐缺,明明就在眼前的一个人,让他都看不透,可见徐缺此人究竟有多深啊…… 第179章:十秀废文基,徐缺的推断 文庙会馆 当徐缺站在这里时,很多参加会考的学子都站在这里等候了,因为昨夜,徐缺就承诺惩处南丰州十秀。 “咦?那十秀是不是逃走了?” “应该不会吧?如果逃走了,那可是非常丢人的。” “喂!北邙学子,你们那个十秀哪去了?” “时间还未到呢,你们这群大炎人催什么!我们北邙人可是行得端坐得直的,不像你们这些大炎人,都是软骨头!” …… 随着下方学子争吵越来越激烈,徐缺拿起文鼓鼓槌重重敲了一下。 咚的一声巨响,周围学子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都给我安静点,你们还想不想看戏了?”徐缺拿着鼓槌指向一众学子道。 徐凡无语扶额,他怎么看,自己这个弟弟此刻都像江湖卖艺的,尤其是那鼓槌乱点的架势,哪儿有点文人的风骨啊…… “徐缺,你打算让我们看什么壮观画面呀?”一名大炎学子高声问道。 徐缺笑着对那名学子道:“哎,你这么问,确实问到了点子上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说,毕竟要等十秀来了才能上演嘛。” 就在徐缺话音落下时,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从左下方传了出来: “不用等了,我们已经来了!” 随着邱峰那大嗓门响起,一众学子纷纷望了过去,然后就是众学子给十秀让路的画面。 “你想让我们如何废掉文基?”杨丰玉昂着脑袋问向徐缺。 我去,新鲜事啊,居然还主动选死法呀! 徐缺内心乐开了花,但表情却装作沉重的思考模样,道:“一名名一排排地站好,说自己是废物,然后再自废文基!” “徐缺,你这是羞辱我们!”郭子孝愤怒吼道。 “你们都不是文士了,还在乎这个?而且我听说,你昨夜可是没少准备后事呀!”徐缺笑着看向十秀。 那目光,就好像能透视一般,直接将十人看得心里发虚。 郭云开闭上眼睛攥紧拳头大声喊道:“我是废物!” 轰的一声巨响,郭云开七孔流血,文基瞬间破碎…… 看到这一幕的两国学子傻了,还真这么干了? “我是废物!”怀子年紧跟其后,又一声轰响,他的文基也碎掉了。 紧接着是李曼、杜宪、刘玉年、郭子孝等人…… 看着这壮观的场面,这围观的学子们头皮发麻啊,他们以为徐缺就是闹一闹而已,没想到居然玩真的! “啊,这场面何其之壮观啊!”徐缺带着半分惊讶半分嘲弄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十人。 “徐,徐缺,我们能离开了吗?”郭云开虚弱地问道。 “你们都不是文士了,留在这里也没啥用,赶紧走吧!”徐缺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北邙几位学子见状,连忙跑上台,然后搀扶着十人离去。 就这样结束了? 怎么可能啊,徐缺这才第一场戏,他下面还要讲话呢! “各位学子们,虽然南丰州此刻是两国必争之地,不过,我徐缺把话放在这儿了,如果南丰州学子觉得北邙适合你们,你们可以断根换国,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大炎南丰州的学子们从不是孬种,他们是有骨气的,我们将拿下更多的殿试名额!” 听到徐缺的高调讲话,北邙周围学子和刚刚加入北邙的学子们纷纷议论起来。 “徐缺,你以为你是谁呀?能管得了众学子们的想法?” “就是,你只不过是一名秀才,又不是圣殿行走!” 随着众人七嘴八舌征讨徐缺,徐凡也是才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弟居然敢放话争抢名额,如果这被朝廷知道了,那他们徐家又要会被针对。 “小弟,你到底想要干嘛呀?”徐凡连忙靠近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徐缺微笑回答,然后转身大声喊道:“你们说得很对,我确实是一位秀才,不是什么圣殿行走,但,作为大炎国学子,首先你要懂得是什么养育你们的,北邙人欺辱我们,你们就能忍受吗?如若我金榜题名时,我将要带领大炎之铁骑,踏平北邙!要让那些叛国的人知道,我徐缺今日之话并不是妄下断言!” 徐缺的后半句瞬间点燃了这些大炎学子,而之前断根换国的学子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他们万万没想到,徐缺居然来这么一出…… 徐凡很是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小弟明抢的效果居然这么好…… 要知道,这次南丰州殿试名额只有二十个,而且还不分国家,如果北邙拿走十五个,那留给大炎的名额也只剩下了五个。 没错,徐缺要的就是给大炎学子打气,要让他们知道,北邙这么欺负他们,为了就是挫掉他们的锐气,如果这时候还不反击,那这场会试,除了徐缺,估计大炎就没有几个人能高中了。 对于如果指导他们大炎学子,徐缺做不到,但他知道高考前的鼓励和打气啊,毕竟有了底气,进入考场才不会发慌,而这也是多年历史沉淀下来的宝贵经验。 其实徐缺还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做给朝廷看的,他想让朝廷知道,南丰州丢了,是你狗皇帝的损失,如果能一下高中十一个以上,那可真就啪啪打脸了……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就在远处的酒楼之上,贾忠正在用阴狠的目光望着他。 “先生,今晚还让那大炎学子入府吗?”旁边书童问道。 “让,为什么不让。”贾忠露出笑容:“能和他多聊聊,我也想多了解一下对方。” 书童不懂这些,拱手一礼后,便跑出了酒楼。 就在贾忠转身打算离开时,他的身子瞬间顿住了,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这女人昨夜去哪了?为什么气息变得如此缥缈? 之前贾忠看到徐缺身边跟着慕容瑶时,就很好奇,但也没有询问什么,毕竟道门人经常进入世俗历练红尘。 可诡异的是,一夜过去,这丫头的气息怎么会变得如此恐怖? 如果放到昨天晚上,贾忠还能与慕容瑶四六开,但现在一九开都玄,说不好对方一招就能击败他。 与此同时,徐缺正在高呼为大炎学子高呼,突然间,肩膀就一沉,然后转头就看到了慕容瑶! “卧槽!”徐缺惊讶出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继续喊着大气的口号。 慕容瑶看着徐缺正在调动周围学子的气氛,她有些不解地小声问道:“你这在干嘛呢?” “等会说。”徐缺说完,连忙将大哥拉到身边,叮嘱一番后,他便带着慕容瑶离开了会馆门口。 徐凡很郁闷啊,他以为小弟就是给大炎学子鼓励完就走的,结果倒好,弄错集体喊口号的…… 随着徐凡按照徐缺的步骤走,两刻钟后,这些大炎学子才渐渐散去,甚至临走前,还喊着“为大炎争光,驱除北邙学子……” 另一边,徐缺和慕容瑶坐在房间中。 徐缺上下打量着慕容瑶,发现除了比之前更好看了一些,他才放下了心。 “你渡劫成功了?”徐缺问道。 “嗯,现在已经化神境了。”慕容瑶微笑回答。 “那就好,身边有个化神大佬保护,还是非常安全的。”徐缺嘿嘿笑道。 “少来了,我才不是保护你的。”慕容瑶白了徐缺一眼。 徐缺没有在意慕容瑶的白眼,反而是把昨天没睡着时,抄录的东西拿了出来。 第180章:会试科举 “这是什么?”慕容瑶问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徐缺家推演出来的东西,放到了慕容瑶手中。 “你真的把上古残卷推演了出来?”慕容瑶没有翻开笔记,而是怔怔地看着徐缺。 “嗯,一共就这点东西,你自己看看吧。”徐缺故作肯定的说道。 此刻的慕容瑶如同好奇宝宝一样,立即翻开笔记。 当她看到上面记录的东西时,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因为这记录的东西,放在任一道门中,都会奉为至宝的存在。 “这图是什么东西?”慕容瑶指着一张类似阵法的图形问道。 “两仪护宗大阵。”徐缺随口回答。 “有什么作用?”慕容瑶美眸瞪的老大追问。 “上面推演说的是,此阵一旦落成,千军万马不能闯,如果是利用法术强行破除,反会给大阵提供能量。”徐缺解释。 听到还有这样的护宗大阵,慕容瑶的呼吸都出现了不稳。 要知道,道门最怕的就是强敌来犯,如果有了这个护宗大阵,谁也会看朝廷脸色啊! “不行,我还要回趟宗门。”慕容瑶起身说道。 “啊?什么叫还要回趟宗门啊?”徐缺震惊问道:“你难道回宗门了?” “是啊,我刚从宗门飞回来的。”慕容瑶毫不在意地解释。 徐缺眼角抽搐,他可是知道青云宗,距离南丰城是有多远的,没猜错的话,那可是要跨越三个州的位置…… “你就不觉得麻烦吗?”徐缺问道。 “不麻烦,为了这个东西值得!”慕容瑶笑着晃了晃手中笔记。 徐缺无语,他怎么这么贱呢,昨夜翻来覆去的不是很好嘛,为啥非要把这东西抄录下来啊。 看着慕容瑶飞远,徐缺无语地走出房间。 可就在他想找大哥说说话时,徐凡却正好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小弟啊,我正好写了两首词,你帮我看看吧。”徐凡拿着词作递给徐缺。 “嗯,好的。”徐缺接过词作,推开房门,直接和大哥坐在桌前。 对于徐凡作的词,徐缺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有两处没有平仄,但第一次作词就能有流芳的本事,那也是可以的。 下午,南丰州下起来大雨,徐缺在房中帮着徐凡修改词作,将出现的问题一一解决后,徐缺才把大哥送走。 看着外面倾盆大雨,徐缺面露沉思,他在担忧江滩之事,也不知道这次黄河大水是否能安然度过。 对于防洪的堤坝,徐缺还是很有信心的,但,就怕出现意外状况,毕竟自然的威力总是超越人类的想象。 …… 次日清晨 大雨依旧下着,两国学子纷纷打起了油纸伞,站在文庙旁的考院前面。 就在一众学子焦急等待时,突然传来一声钟响,文道钟响,考院上空雨幕好似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一样。 紧接着,又一声钟响,一道金光从考院中而来,铺成一条金光大道。 金光大道上,文气浩瀚,当考生们站到上面时,旁边出现无数打开的书籍,随着书籍翻阅,一条条形态各异的小舟也出现在考生脚下。 “文道会考,人间大道,书舟承载,妖邪尽退!”考院中一个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南丰城。 无数北邙兵丁站在城头,面露庄严肃穆地看向文庙方向。 更是有很多北邙人驻足观望这奇异景象,他们此刻内心在为北邙学子们加油打气。 “吉时已到,乡贡登舟,入场……” 话音一落,文气幻化的小舟突然飘起,无数书籍好似活了一般,托起小舟快速离地。 考生们见状,立即踏上面前文气小舟。 随着一名名考生踏上文气小舟飞离,徐缺也学着众人模样,踏上自己面前的文气小舟。 就在他踏上文气小舟后,文气小舟面前出现了一排排书籍名字,分别有:《论语》《孟子》《诗经》等。 “诸子典籍为舟,真乃壮观啊!”徐缺感叹道。 徐凡微微一笑:“典籍化舟,文道大盛,小弟,咱们会试结束后见!” 随着徐凡话音落下,他脚下的小舟瞬间飞起,瞬间没入考院当中…… 徐缺无语,他还想问问大哥,怎么使用这文气小舟呢,结果人就这么走了。 而就在徐缺想着如何运用小舟时,这文气小舟似乎察觉到了徐缺心思,缓缓飘起后,载着徐缺就冲入考院。 徐缺心里非常震惊,可刚进入考院时,他就被里面的场景所震惊,因为此刻的考院内,完全是另一片天地。 他之前可是参观过考院的,与普通书院没啥区别,但此刻的考院可不同,除了庄严的诸圣雕像外,居然看不到任何一名学子,就好像这片空间为他单独所开辟的一样。 “乡贡考生徐缺见礼!”一道浑厚沉闷的声音在殿宇中响起。 徐缺没有犹豫,对着诸圣殿下行礼。 “会试科考,乃是文道之兴,见其礼之汝幸,阅其书之汝意,踏其道之汝命,二次见礼!” 徐缺再次鞠躬行礼。 对于这些,徐缺也是从大哥口中知道的,毕竟这是会考,需要讲究很多礼仪的。 “除笔墨之外,请将身上携带之物放入铜盆之中。” 徐缺将乾坤袋中的宝笔、金墨拿出,然后便将乾坤袋放入铜盆。 徐缺知道,这是为了科考公平,防止舞弊,所以在科考前,都是要清身的。 不管封建社会有多么不公平,但在科举考试场上绝对公平,因为这种文道科考,是那些政坛大佬无法操控的。 文道科考,是诸圣掌控的地方,就算你权势滔天,也别想把手伸进来。 就拿皇帝来说吧,就算他昏庸无能,最多也只能有赐进士出身这点权力,根本改变不了科考的方向,甚至考什么,他们都无权过问。 换句话说,如果考生成绩足够好,哪怕是皇帝挡在面前,都无法阻止考生前行的路! 当徐缺上交完乾坤袋后,心里很是开心啊,别人是否能真的作弊他不知道,但他却是最大的作弊者,因为他脑海中的知识多得吓人。 就在徐缺美滋滋想着何时考试时,那道沉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乡贡考生徐缺,已验完正身,请踏过文道门,进行科考……” 随着那声音落下,大殿左侧,出现一道银色的门。 徐缺走向那银色的门,轻轻一推,他整个人瞬间又进入到了另一片空间当中。 这里没有威严的雕像,也没有那大殿的空间大。这里除了一个烛台、一桌、一椅、一盆、一个便桶,再无其他东西…… 徐缺很好奇,不是说要考三天的吗?难道不用吃饭了?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文道金钟三响,金纸从空间上方落于桌面。 接近着,文道金钟四响,空间前方出现一排排金色大字,上面立即浮现出,今年科考考试的题目。 以将士视角为基,作诗一首,七律,要体现出铁骨柔情的军旅之意。 这题目出的,让徐缺很无语,别人能不能写出来他不知道,但他肯定没问题。 其实徐缺真就多虑了,文人嘛,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骚,要不然怎么老有人说“文人骚客嘛!”这可不是贬义词,而是对那些风流才子们的褒义词。 徐缺坐到桌案前,思考了一会儿,将宝笔添好了金墨。 其实这道题就是送分题,只要脑子里有点东西的文人,几乎都能写得出来,只是好坏不同罢了。 但对于徐缺这个作弊者来说,他肯定要选最好的,毕竟他是真的骚啊…… 第181章:一诗一词一策论,就是快 今日可是会试,只有拿到那殿试名额,才能更进一步,所以,徐缺压根没有手软的想法,至于保留实力?呵呵,傻子才这么干呢! 伟人可是说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哪怕对方飞来的是一只蚊子,我也要用大炮轰它,毕竟火力覆盖才是王道! 徐缺落笔,直接开写《过平定江》: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平定江里叹平定…… 要论铁骨柔情,还得数文天祥啊,这家伙的《过零丁洋》绝对是写尽了铁骨柔情啊。 更重要的是,这货还是文学家,爱国诗人,民族英雄,如果不把这首诗抄出来,那才是遗憾。 当徐缺抄完这首诗的时候,大约过了一炷香后,这片空间内都没有任何反应,这让他显得很无聊啊。 “哎呀,下一个题目什么时候出来呀?我都等得长草了……” 就在他无聊吐槽时,金纸缓缓飞起,紧接着,前面空间便浮现出一排排金色大字。 第二题:以“忧伤缅怀悼亡”为题,写一词,可以《谒金门》为词牌,亦可新创词牌。 这个题目出的,让徐缺很无语啊,他觉得这圣人肯定怀念他老婆了,要不然不能这么搞啊。 第一题是,铁骨柔情。而这第二题,要写忧伤缅怀悼亡的词…… 不是说谒金门这个词牌里没有,而是很多,就徐缺随便想想就能想出,留不得和秋已暮来。 徐缺心中吐槽:“哎呀,这是个怪圣人,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好好给您酝酿一个大招吧!” 其实徐缺很想用谒金门这个词牌,但,他觉得不妥,那样一来,就无法体现圣殿的初衷,或许拿不到高分! 这个世界的词道,是他开创的,别人有可能不知道,但圣殿肯定知道。 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他这个开创文道大路的人,就会暴露于世人眼中,一代词道圣人,如果在词这个领域被别人盖过,岂不成天下最大的笑话? 为了捍卫自己将来的地位,必须做好各种准备,也要将各路高手击落到神坛下面。 所以,他需要推出一种全新的词牌,他还需要一首绝世好词,让牛鬼蛇神知道,他这个神坛是别人无法触及到的! 徐缺提笔,重新添墨,然后落笔: “江城子·黄历戊申端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首江城子,号称缅怀悼亡词之杀手啊,足以让这位怪圣人在他老婆坟头蹦迪的。 至于怎么蹦,那就不是徐缺能管的,他也没心思看一个老头乱蹦不是……他要的就是让人无法超越,让那些觊觎之人都产生出高山仰止之感。 随着他将这首词做完,剩下的就是最后一科,策论了。 “词作已写完,什么时候下一科呀?”徐缺试着在空间内喊道。 而就在他声音落下之上,金纸飞向空间上空,接近着,空间前面又一次浮现出一排排金色大字。 徐缺眯着眼睛看向那一排排金字…… 一千三百年前,朱门古国灭于大炎和南域之手,请以朱门古国亡国为题,写一策论。 卧槽,搞什么? 这圣人是疯了吧?居然出这样的题目,难道在预示着什么吗? 对于每次会考的题目,无论是哪个国家都会一一记录在案的,徐缺清晰记得,上次会试科考的题目是农耕之事,让考生写一个关于农耕改革的策论,结果今年,就跟死了全家一样,不是军旅情怀,就是缅怀悼亡,而且这策论居然要写亡国之论,这可不是好兆头! 徐缺叼宝笔思考,这东西他可不敢随意释放大招了,毕竟谁知道这圣殿搞什么呀。 而且国家大事,距离他很远的,就以大炎国皇帝那个尿性,他才不觉得是一个明君。 就在徐缺想着利用哪一篇文章好的时候,他脑中突然闪过了一道白光…… 朱门古国是什么国家,这个徐缺可是在书中读过的,这个封建王朝和西汉初年景帝时期很相似,但却没有景帝那么幸运,不仅没有削减外藩成功,反而是被这些藩属国推翻了朝政。最后导致整个朱门古国,被这些藩属国瓜分,而大炎和南域也是从中受益最大的,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大炎国和南域国。 想明白这点,徐缺直接提笔开写:“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於不可救;起而强为之,则天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 随着一篇改头换面的《晁错论》写出,徐缺是心情大好啊,因为他将后面的东西全部换成朱门古国的典型例子。 中心思想也变成了:朱门古国并非亡于强大的外敌,而是亡于内政问题,如果推行削藩策略,那朱门古国还能一直绵延数载,而反观内政问题,那就是典型的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随着徐缺越写越快,很快的,他就写到了大炎当局问题,他没有刻意去写朝中内政问题,而是在写当今局势之混乱,什么官商勾结、官匪勾结,搜刮民脂民膏的,反正是一大堆。 至此,徐缺的作答才彻底完毕。 徐缺检查一遍,发现无误后,喊道:“学生徐缺已经全部答完!”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面前金纸试卷瞬间飞向空间上方,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乡贡考生徐缺,如需提前离开,可向右侧金门踏入,如若想要休息,可进入左侧银门。” 徐缺听到能出去了,立即起身向着右侧金门走去,他才不想在这空间里待上三天呢。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出来,可是吓坏了很多人。 因为从开考,到现在,只是过了一个时辰…… 一位身着白色儒衫的中年男人吃惊地看着徐缺:“这位学子,你怎么出来了?里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里面没啥事,我就考完了!”徐缺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回答。 那中年男人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这才一个时辰吧? 还没等那中年男人回过神,徐缺就已经消失在了考院门口。 “这小子就是徐缺,那个狂生!”一名身着蓝色儒衫的男子,来到那中年男人身边提醒。 听到同伴的提醒,那中年男人很是吃惊,他万万没想到,这少年就是酿造黄河醉的人…… 就在中年男人想着迈步追找徐缺时,打更人刘峰年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杜先生久等了,您这是要离开?” “哦,不是的,刚才我遇到了徐缺……” 还没等这位杜先生把话说完,刘峰年惊讶道:“您说见到谁了?徐缺?” 杜先生并不知道刘峰年为何会如此惊讶,还是将刚才徐缺那话说了出来。 考完了?这才一个时辰呀,写诗词和策略这么快的吗? 刘峰年很惊讶,他非常不理解,徐缺是用啥写的?这脑子是咋长的? 至于徐缺是否交了白卷,刘峰年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如果换做别人还有可能交白卷,但徐缺是肯定不可能的,毕竟这小子的才华,他是亲眼所见。 第182章:与高老的交谈,诗脉杜家行走 看到刘峰年的吃惊表情,杜先生笑着感慨道:“我真想看看这小子,最后是否能上榜啊。” “应该没什么问题……”刘峰年随口一说,然后察觉到自己失礼了,连忙对着杜先生行了礼。 “你对这小子倒是很有信心嘛。”杜先生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短须:“走吧,以后再找那小子商量酒的事情。” 刘峰年微微一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跟随在杜先生旁边。 对于上榜之日,是五国最神圣的大日子,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天榜,这时候要是能在天穹榜单上展示诗词文章,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而这个展示的机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榜单会按照每个州的顺序,将每个州的第一名,拿出来单独展示此人的诗词文章。 南丰城内,徐缺打着油纸伞快步前进,对于这场雨,徐缺只能希望它少下一点。 就在徐缺准备步入文庙会馆时,一名小厮匆匆忙忙地跑到徐缺面前: “徐缺公子,我们家先生有请。” “你家先生?”徐缺疑惑:“谁呀?” 那名下人心中无语,但还是笑脸说道:“贾先生,您前天还在府中住过。” “哦,是他呀!”徐缺微微点头:“找我有何事吗?” “先生没说,小的也不知道。”那名下人恭敬回话。 徐缺眉头皱起,他可不认为贾忠找到是什么好事,那人贼歹毒,心机深沉得如同老鸟。 “回复你家先生,就说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等忙完了手头事情,我再过府。”徐缺说道。 那名下人无奈,只能拱手一礼,然后打着油纸伞快步离去。 徐缺回到会馆,刚踏入房间,就发现一老者正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书。 “你这么早就考完了?”高老放下书,抬头看向徐缺。 高老很意外,他都没想到,徐缺居然这么快就考完了。 “您老怎么来了?难道就守护浙阳县文庙了?”徐缺没有回答高老的话,反而是反问对方。 “天下会考,既是给你们考生鱼跃龙门的机会,也是我们这些打更人休息的时间。”高老回答。 徐缺这才反应过来:“也对,毕竟文气护体,也没人敢对读书人下手。” 高老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我刚才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徐缺笑着挠了挠脑袋:“是啊,我答题速度快嘛。” 听到徐缺的回答,高老差点气笑了,但还是关心的,指了指上方问道:“你觉得,你能登上那个榜单吗?” “应该没问题吧,怎么了?”徐缺问道。 “如果你能登上那个榜单,作为浙阳县镇守的我,就能进一步,如果你能拿下前三甲,我便能回到圣殿潜修,要是你能拿下会元,我就能直接晋升到州府做镇守。” 听到高老的话,徐缺这才明白,原来打更人还能这样晋升啊。 “要是我落榜了呢?”徐缺打趣的问道。 “那我就只能还在浙阳县待着,毕竟再过八年,我也就到了轮换时间了。”高老无所谓地回答。 徐缺无语,他还以为打更人会老死在一个地方呢,结果人家也是有轮值的。 “对了,你出来这么早,碰没碰到圣家之人呀?” “圣家之人?谁呀?”徐缺好奇询问。 徐缺的一问,把高老问懵了,他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按理说应该会碰到游走的圣家行走才对。” 突然间,徐缺好似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道:“你说的圣家之人,他们衣服上是不是绣着一个金色的杜字呀?” “你遇到的是杜家行走?”高老猛地起身问道。 “如果你说那人是行走的话,那就差不多吧。”徐缺思考片刻问道:“这杜家行走有什么说法吗?” “这个杜家,在圣家中是诗道圣人一脉,俗称诗脉,他们虽然比不了圣殿,但在世俗眼中,他们仅次于皇权,这么说吧,凡是能入圣家,都是有很大几率进入圣殿做事的,而这圣家行走,就是即将进入圣殿上层之人。” 徐缺很震惊啊,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圣家行走居然这么牛掰,简直就是行走土皇帝呀,而且还是能通行各国的那种…… “怎么眼馋了?”高老笑着看向徐缺。 “嗯。”徐缺很诚实地点了点头:“要是我能成为圣家行走,我徐家也不用怕那皇权了。” 高老笑着哼了一声:“那你就娶一个圣家嫡女,保证大炎皇帝不敢动你。” “这难度高吗?”徐缺好奇询问。 高老眼角抽搐,他也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敢这么想…… “这么说吧,你觉得娶一个公主容易,还是娶一个普通农家女容易?” 徐缺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当然农家女容易喽,毕竟那是公主,哪有那么好娶的。” 高老笑了,笑得很是开心,然后看着徐缺说道:“既然你都知道娶公主很难了,那你觉得圣家嫡女难度会低吗?” 徐缺翻了个白眼:“切,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许我某一天能娶好几个圣家嫡女呢!” “嗯,有梦想是不错。”高老捋着胡须笑道:“但,这个梦很遥远啊,不过你身边倒有一个旁系的,娶了她,你也不吃亏!” 听到高老的话,徐缺立即想起黄倩瑛,因为他从廖叔口中猜到了一二,却不知道黄倩瑛的真实身份。 “高老,你说黄倩瑛是圣家哪一脉的?”徐缺坐在高老对面问道。 高老捋着胡须思考片刻:“她精通机关巧计,应该是杂家墨脉一派,而且你说她姓黄,那应该和墨羽枫有关系。” 徐缺听得有些震惊,但还是发现了问题,于是继续问道:“听您这么一说,这杂家还有好几个派系?” “嗯,其他几家都是一脉而成,只有杂家是有好几个派系组织的。分别有,工匠墨家、法学商家、术数李家、自然庞家……” 听到这么多家,才组成一个圣家,徐缺很是震惊啊。 看到徐缺那震惊的表情,高老笑呵呵地继续说道:“你放心吧,虽然这些都是圣家后裔,但他们活得和普通人无异,就算你某天惹到了圣家之人,他们也不会轻易找你麻烦的,除非你动手杀了人!” “那要是杀了呢?”徐缺随口一问。 “哼哼!”高老表情变得古怪:“咋滴,你还真想动手杀人呀?” “没有啊,我就是问问。”徐缺连忙解释。 其实徐缺还真怕哪一天会惹到圣家,所以还是打听清楚的比较好,省得自己被谁暗算了都不知道。 “如果是旁系,你大可以拿东西换取你的性命,至于什么东西,那就是对方说的算。要是嫡系的话,那就是不死不休,毕竟嫡系和旁系的待遇不同。” 徐缺微微点头,原来这圣家也不是那种死命相博的。 “要是他们先惹了我呢?”徐缺问道。 高老问道“惹到你什么程度?” “不死不休的那种。”徐缺回答。 高老没有说话,一直捋着胡须沉思,他想了想,感觉好像从来没有圣家人出去惹事的案例啊。 发现高老沉思不语,徐缺继续追问:“就比如我这黄河醉吧,如果圣家人跟我要配方,我若是不给,他们会如何?” “这个你放心,圣家最多和你订购这种酒,但却不会讨要你的配方。”高老笑着保证道。 徐缺蒙圈了,这圣家真有这么好说话的吗?还是说这圣家都是有一颗圣人的心呀? 第183章:洪灾 说真的,徐缺很不理解,这些圣家人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因为他不担心自己的金蛋被人摸走!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高老问道。 “有!”徐缺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我没得罪圣家,圣家的人要杀我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仇杀,而且你确定会有这么一天?”高老无语地看着徐缺,他觉得这多问一句是给自己找罪受。 “是人都会犯错,而且圣家里应该有兵脉的吧?也有法脉和术脉,如果我以后推翻了他们所谓的圣言,您觉得他们不会恨我?” 徐缺的话如同惊雷,吓得高老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那是圣人后裔,你想死,可别拉着我!” 徐缺无语了,他也就是这么一问,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应该怎么办呢? 高老是回答不了徐缺这话的,索性他就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当听到高老是为酒而来,徐缺二话没说,直接从乾坤袋里拿出三坛子对月仙。 “就这三坛?”高老问道。 “你这是打算送人?”徐缺吃惊反问。 “喝酒嘛,当然是找人对饮啊,而且你前天夜里那么一闹,这里的打更人也知道了你的名声,你懂吧?” 徐缺无语了,他没想到,这事都被关注了。 无奈,徐缺又拿出了三坛子对月仙。 看到这六坛子美酒摆在面前,高老高高兴兴地收了起来,然后与徐缺打了一声别,便潇洒地飞离房间。 看着高老离去,徐缺眼角抽搐,还好自己出门前做了准备,要不然,今天高老肯定不会高兴。 不对呀,这老头咋知道我提前出来的? 我去,上当了! 徐缺很郁闷,他应该早点反应过来才对,结果人家走了,他才想起这事儿的…… …… 浙阳县江滩,连续几天的暴雨终将还是引发了洪灾,莫东升站在堤坝上,顶着暴雨看着面前急速增长的水位。他的脸色异常的差,因为从大雨来临的那一刻,他就没休息好过一天。 “上游怎么样了?”莫东升问向一名衙役。 此刻府衙临时调遣的三百衙役如同斥候一般,向着堤坝上下游奔跑着,每时每刻都在禀报着洪水水位。 “回禀大人,上游已经崩溃了,估计再有半个时辰,水位就能增长到四尺之高!”一名衙役匆匆忙忙回禀。 听到上游已然崩溃,莫东升毫不犹豫地喊道:“让煤厂、砖厂、水泥厂休息的工人,立即赶到上游,如果洪水扩散,让他们立即准备第二套方案!” “是!”衙役抱拳领命,向着城区快速跑去。 莫东升很不希望发生洪水扩散,毕竟徐缺说过了,如果洪水扩散,那将会淹没半个厂区,甚至会淹没堤坝。 与此同时,所有工厂已经停工,上万名工人适合准备着,他们手中拿的全是用草编制成的袋子,而这就是徐缺让这些百姓们准备的第二套方案,填土盖堤坝拦截洪水! 这是大炎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时刻。 也是大炎历史上从没有记载过的一个新的篇章,因为从未有人这样去防洪的! 多少年来,面对黄河洪灾,流民们都是各自为营,洪水来了,他们收拾自家的细软跑上最近的山峰,眼睁睁地看着洪水淹没他们的家园,虽然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但是,那是他们的家,是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结果却被天地大势笼罩侵吞带走,这种被欺凌的感觉谁又能好受呢? 但今年不一样了,他们有了崭新的希望,他们有了新房子,也有了为他们做主的人,他们不想再次看到洪水吞没他们的家园,他们要反抗,他为徐公子抵挡住滔天洪水,他们不希望徐公子的希望湮灭,他们更不希望再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上游三府七县的消息陆续传来,下游两府四县也同时传来消息…… 上游泸州北河沿县决堤,死伤无数…… 上游泸州江南府两岸决堤,死伤之数无法估算…… 下游渝州鲁山县一夜之间房屋倒塌数千,尸体也是尸横遍野,简直就是一场人间地狱的场景。 下游渝州嵩山县,原本那里是十连横渡渡口,而今却变成了一片泽国,尸体更是多如牛毛啊…… “大人,您快看……”李冠震惊地指着滔天洪水。 莫东升眼神何其的敏锐啊,他目光投向滚滚洪水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四五具尸体,在浊浪中翻滚…… 莫东升目光愤怒,手攥得死死的,他不是一个冷血之人,虽然为官几数十年,见过无数人间惨剧,但看到这样的惨剧,他总是难以压抑内心的悲愤。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地大势面前,在大灾大难面前,人命真的就不值钱吗! 莫东升愤怒流下泪水,与这倾盆大雨融为一体…… “大人,您还是休息……” 莫东升缓缓抬起手:“洪灾一日没有消退,我便一日留在堤坝之上,我要与浙阳县百姓共存亡!” 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暴雨依旧没停。 此刻的水位已经涨到一丈五有余,如果这场暴雨在下一天一夜,洪水就会淹没堤坝! 徐茂峰带着两万兵卒坚守在上游,兵卒手中拿着并不是武器,而是一个个装好泥土的草袋子。 百姓们快速铲着泥土装袋,然后又快速地交给坝上的兵卒们。 就在黑夜彻底降临时,大雨停了,黑夜中的水位也似乎停止了上涨。 “火把!”一名传令兵大声呐喊。 一瞬间,堤坝上燃起了火红的长龙,那是一个个火把被点燃的一幕,那是万千百姓举着火把的一幕。 火把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风很大,洪水的巨浪也很大。 一排排浪头不断地击打在堤坝之上,每次击打,众人的内心就跟着跳动一下。 看着还有四尺高的水位,莫东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很想大笑一场,但却始终笑不出来,因为下午的那些画面一直没有消失,那一具具尸体,让他看得触目惊心…… “洪水下落了!洪水退下去了!” 随着一名百姓欢呼,一众百姓们也开始了欢呼,他们成功了,他们拦截住了滔天洪水! 莫东升听着欢呼声,泪水再一次流下,而这次没有暴雨为他冲洗,但他就是非常的高兴! 就在他打算转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大人,小心……” 莫东升没有动,他此刻就好像一棵老树一样,扎根在堤坝之上。 狂风裹挟着巨浪,重重地拍打在堤坝之上,点点水花溅起得老高。 莫东升看着水花打在他的衣襟之上,他笑了,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的笑了出来。 百姓们怔怔地看着这位魁梧的郡守,此刻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一位迎风破浪的战神啊…… “我说莫老弟啊,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徐茂峰笑着来到莫东升面前。 “是啊……这第一阵的洪水算是过去了,整整三十个时辰……没想到,这连绵的堤坝居然无一毁损,真乃奇迹啊!”莫东升拖着疲惫的身体长叹道。 徐茂峰认同地说道:“这水泥还真是神物,这滔天的洪水都能抵挡得住,看来北邙三日后的攻城会很失望啊。” 莫东升笑了,徐茂峰也笑了,他们就在无数百姓举着火把中大笑了起来。 第184章:曲峰的转变,顾永年的计策 泸州、渝州、南丰州,五府十三县洪灾肆虐,都城依旧歌舞升平。 不是消息没传到都城,而是消息传到了,都城高官宣读后,就没有了下文,甚至连关心的话都没有一句。 对于年年都有洪灾的大炎来说,朝廷估计也麻木了,他们如果觉得哪年不遭灾,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曲府之中,小曲有节奏地响着,几位公子哥快活地享受着。 坐在首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曲忠义的二儿子曲峰,而他左手边则坐着曲忠义的三儿子曲贤! “二哥,怎么样?”曲贤举杯笑问。 “还是小弟你会享受啊,这么多年来,二哥我还从未这么开心过。”曲峰举杯说道。 “哎呀,我还是很羡慕二哥你的,起码你能享受这份快乐,而小弟我可就只能看着了……” 曲峰自然知道曲贤是何意,也知道他为何会堕落至此,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是拜那徐缺所赐! 诏狱!每当曲峰想到那里时,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那地方是人待地吗?根本不是啊! 曲峰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弟,你放心,你这仇二哥给你报定了,我誓死也要将那徐缺给废了!” 看到曲峰面露狰狞,曲欢连忙举起酒杯:“二哥,以后我别院中的女人都是你的,只要你看中了,你只管带走!” “小弟之意,二哥心领了。”曲峰抱拳说道:“虽然你可以这么玩,但二哥还不能啊,毕竟父亲那里看管得紧。” “二哥,我的二哥呀,你来我这里玩不就行了嘛,何必要带回自己的院落呢。”曲欢连忙劝道。 曲峰怔住,是啊,在小弟这里玩完再回去,也是可以的嘛,反正父亲又不来他这里! 看到曲峰表情有些松动,曲欢继续说道:“二哥,你看看这些歌姬,个个长得都不错,甚至比那青楼之女,都要胜上几分。” 曲峰抬起头,看着舞池中的歌姬,别说,这长相和身段,是挺好看的。 老话说得好,灯下看美人,是越看越精神啊! 虽然这是大白天的,但曲峰可是没少喝酒,这朦朦胧胧的感觉,就好像灯下看美人一样,粉面含羞,不美也美啊…… 看到二哥的状态,曲欢连忙起身走向那几位狐朋狗友,毕竟接下来,可是他二哥大显身手的时刻了,这要是妨碍了二哥,那他的计划可就要落空了! 随着别院中下人和乐师离开,曲峰的胆子也大了,直接抱起一位歌姬就向房间内走去。 曲欢听着莺莺燕燕之声笑道:“二哥呀,小弟以后可要仰仗着你了!” …… 顾府 顾永年这几日可以说是低调的吓人,除了大朝会和皇帝的召见外,他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 “多谢顾兄助我洗脱嫌疑。”葛利恭敬一礼。 “葛大人不必客气,我顾某以后可能要自身难保了,所以还望葛大人另寻柱子吧。”顾永年故作无奈地挥了挥手。 葛利很是不解地问道:“顾兄这是何意?您可是朝堂重柱啊!” “哼,朝堂重柱?”顾永年嗤笑一声,然后用着怅然的语气说道:“这会试虽然给了南丰州喘息机会,但你可曾想过,这南丰州还能坚持多久吗?” 葛利怔住,他确实没想过,再说了,两路大军再有三日便能抵达南丰州了,难道有两路大军在,这北邙还能拿下南丰州不成? 看到葛利愣神,顾永年继续说道:“如果我猜测不错,陛下一定会立南域将军管于辉为北方统帅。” “顾兄此话当真?”葛利震惊问道。 “你在怀疑我吗?” 葛利见状,连忙摆手说道:“我从未怀疑过顾兄,我就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何止是你啊,我猜测到结果后,我都被吓了一跳。”顾永年故作无奈地说道。 “顾兄,就算你推测到管于辉当上统帅,那也不代表南丰州坚持不了多久吧?” 顾永年笑了,他起身感叹道:“三阵三败,损失最低三万兵马!” “你是说管于辉会连败三场?”葛利不确定地问道。 顾永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葛利内心很震惊啊,他是被顾永年的话吓到了,如果能猜对一场,那说明是猜的,如果是两场都猜对了,那只能说明是运气好……要是三场全猜对了,那可不是运气了,而是实力! “顾兄,您敢保证,这不是您胡乱推测的?”葛利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如果你不相信,那就等两天后,大朝会,看看陛下是否下旨任命吧。”顾永年说道。 此刻葛利脑中一直在想着顾永年的话,如果真如顾永年所说,这消息太吓人了,甚至以后都能预测到大炎最后的命运…… 葛利呆呆的点了点脑袋,甚至都没作揖,就离开了顾府。 就在葛利离开顾府后,旁厅走出来了一位中年官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温清海! “顾兄,你就不怕他把你供出去?”温清海问。 “无所谓了,如果大炎亡了,你们的结果还会好吗?” 温清海微微点头,他明白顾永年的话,也知道如果大炎没了,那他们自然也会没了,毕竟他们是大炎的高官…… 看到温清海发愣,顾永年内心重重松了一口气,还好对方没发现他这话的毛病。 “顾兄,如果葛利将你的事情告诉陛下,你觉得陛下会换人吗?”温清海再次问道。 “不会,反而会将我排斥得更远。”顾永年回答。 “那你这是何必呢?大不了就当个庸臣,这不也挺好的嘛?” “你觉得我和曲忠义是一样的人吗?”顾永年抬起脑袋看向温清海。 温清海连忙摇头:“他就是个庸臣,除了奉承陛下外,到现在我都没看出他有何能耐。” 其实温清海说的是真话,自从这曲忠义当上丞相后,就没有一点作用,所有的计谋和计策都是他们六部想的,然后这人还无耻地拿走了…… 更气人的是,此人有功自己享,有过就往别人身上扣。求他帮忙救人,反倒是遭他白眼,甚至连句安慰人的话都没有…… “庸臣?他可不是庸臣啊,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佞臣!”顾永年故作无所谓地道:“如果陛下再这样听他的,南丰州注定失守,到时候北邙大军就要长驱直入都城了!” 温清海很认同顾永年的话,此刻的他也看明白这里面的局势走向,但他也很无奈,毕竟当今陛下最信任的人还是曲忠义。 “温兄,如果南丰州没了,你打算如何?”顾永年问道。 温清海愣住,他也没想好如何打算的,而且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做什么打算都晚了…… “顾兄有何打算?” “清君铲除奸佞!力挽狂澜,拯救我大炎!” 温清海大惊,他怔怔地看着顾永年,他是万万没想到,顾永年还有这份胆识! “如果顾兄真要这样做,我温清海愿助顾兄一臂之力!”温清海起身拱手一礼。 “好,我就等温兄这句话了。”顾永年起身还礼:“如果管于辉真担任北方统帅,而且还连败两场,那我们就逼着陛下重新选帅,要是陛下不同意,你们便诛杀奸佞,还我大炎之青天!” “一言为定!”温清海郑重抱拳。 第185章:圣家诗脉杜先生 会试第二日清晨,徐缺从文庙会馆中走出,他先是在南丰城内慢跑了一圈,然后又在凄凉的街道中游走。 就在他返回文庙会馆时,西城中一个清幽小筑吸引到了他的目光。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小筑呀? 徐缺很是疑惑,因为他来南丰城的时候,到处都能看到战事后留下的痕迹,但唯独这里,不仅没有受到战火留下的痕迹,反而别有生机地存在着…… 就在他极目四望之时,小筑内传来悠悠的读书声,似乎在读《诗经》,又似乎是《论语》,很杂,但却不乱。 就在徐缺想听仔细时,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呀?” 徐缺惊讶回问:“您在和我说话?” 那中年男人声音打趣道:“难道除了小公子外,这外面还有别人?” 徐缺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踏步便向清幽小筑走去。 起初徐缺迈步进入时,还没察觉到什么,但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太对劲,因为好端端的天气,居然起了一层薄雾,紧接着,面前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徐缺定睛看去,小院中,一位身着锦绣儒衫的中年男人,正手持书卷看着他。 小院很清幽,亭中除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外,再无其他特殊之处。 再看那中年男人,好似在哪见过,但又记不起来,倒是像个隐士。 中年男人轻轻吟诵:“清风尽退引子来,几回因醉幽深静。谁料平生狂酒客……” 直到徐缺走近,他还在重复“谁料平生狂酒客”,怎么也吟不出最后一句…… 徐缺笑着补充道:“如今变作酒悲人。” “如今变作酒悲人!妙啊,实在是太妙了!”中年男人合上书卷,笑着看向徐缺,几乎没察觉到徐缺居然这么快就走了进来。 等徐缺终于与中年男人对视后,他才看清楚这中年人的长相,说儒雅吧,却带着几分洒脱,看面容也就四十来岁的相貌,突然间,徐缺好似想到了什么! “见过先生!”徐缺轻轻一鞠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他从考场出来时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也是高老口中的圣家诗脉行走,杜先生! 杜先生微微一笑:“小公子这是起来晨练?” “嗯。”徐缺笑着点点头:“锻炼身体,有益身体健康。” “有益身体健康吗?”杜先生喃喃,随后便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让徐缺摸不着头脑,有啥好笑的? “这彩诗文士,不,应该叫彩诗狂魔才对。”杜先生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看向徐缺:“你这出口一句,堪称点睛之笔,果然够得上这个‘狂魔’二字啊。” 徐缺尴尬挠了挠脑袋…… 杜先生道:“清风尽退引子来,几回因醉幽深静。谁料平生狂酒客,如今变作酒悲人……这诗能入千年彩诗否?”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你觉得是何品级?五彩还是七彩?” “入品诗集,但,却达不到百诗之前,应该是五彩。” “为何?” 徐缺有些犹豫,因为这诗给的人感觉,类似于劝酒,所以他才给补了一句。 看到徐缺犹豫的模样,杜先生笑着说道:“但说无妨。” 其实杜先生这首诗反复吟诵,总觉得差在哪里,而且以此景为何要作这首呀? 徐缺想不明白,但还是微微一鞠躬:“先生,请恕小子孟浪,此诗其实已经甚好,但却存在一些遐思,小子斗胆为先生改上几个字如何?” “请!”杜先生微微回礼,这是一礼,可是用的平等探讨学问的,这倒是让徐缺很吃惊啊。 徐缺道:“首句,清风尽退引子来,‘子’字是对小辈之意,改为‘朋’字,更为恰当。” 清风尽退引朋来…… 杜先生眼前一亮,微微点头,内心有了很多的感慨啊,确实,如果是换成了“朋”反而更有深意。 几回因醉幽深静,有些瓷实,反而没有了那种意境,改为“几回醉酒幽深处”如何? 几回醉酒幽深处……妙啊,真是妙哉! 杜先生“哈哈”大笑,右手轻轻扶起,两人瞬间出现在小亭之内。 这招可给徐缺看傻了,这是“乾坤大挪移”吗?人明明在小亭之外,结果人家轻轻一挥,他们居然就转移地方了? 这是个啥境界呀?这是半圣吗?还是亚圣呀? 杜先生并不知道徐缺内心所想,拿起酒壶就倒了两杯,随手便放到徐缺面前,然后拿出金纸…… 看到大清早就喝酒,徐缺真是佩服至极啊,可就在他闻到酒味时,徐缺眼前一亮。 卧槽,这不是对月仙吗?…… 随着杜先生龙飞凤舞写下刚才的那首诗:清风尽退引朋来,几回醉酒幽深处。谁料平生狂酒客,如今变作酒悲人! 诗成,七彩霞光弥漫,幽静小筑好似被万千霞光点亮了一般,映照如同彩虹。 “来,同饮此杯!”杜先生心情大好,举起酒杯便饮。 徐缺只能尴尬陪饮,他到现在还没明白,这杜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此刻杜先生显得快慰无穷,心里的阴云就好似被清扫干净一般。 “这首奇妙的万古七彩之诗,是你我二人合力之下完成的,也是我们的缘分,再饮一杯!” 随着杜先生又灌了一杯,徐缺也只能无奈又一次酒。 就在徐缺放下酒杯时,杜先生那笑容突然收敛:“今日之见,实属我之安排。只是没想到,遇到了知己啊。” 徐缺没有说话,其实他也能猜到一二,就是不知道对方是想找他谈酒呢?还是做什么呢?毕竟对方都拿出了对月仙,很明显这酒是高老有意为之。 看到徐缺那充满智慧的眼神,杜先生问道:“我有一言相询,你能否直言相告?” “您说!” “你文道之基,既于诸圣之赐,可选好了路?” 路? 徐缺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也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 修文道,参加科考,这不是他的路吗?徐缺内心果断摇头否认,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是路,但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考中进士,入朝为官?就以现在大炎这个官场,这条路适合他吗?而且目前还有个昏庸皇帝在位,他帮助这个昏君治国理政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没直接动手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用自己一堆创意来赚钱?让百姓们富足?别开玩笑了,就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如果不改换皇帝,立一个明主为君,百姓压根就别想富足,能吃饱就已经偷着乐了…… 造反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他压根就没有那些想法。 如果不这么干他还能干嘛? 磨炼武道?行走天下,劫富济贫?小说看多了吧,就凭他现在的武道,估计还没跑出浙阳县,就会被一群江湖侠士弄死…… 徐缺自顾自地托起酒杯,饮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因为我始终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许是想妻妾成群?或者安稳度过一生吧……” “妻妾成群?安稳度日?” 杜先生笑了,他的笑声很大,甚至带着肆意的狂笑。 徐缺挠着脑袋,一脸的问号,难道有何问题吗?还是说,这个简简单单的路行不通? 第186章:文道之路,康兴业与贾忠闹翻 杜先生笑容慢慢收敛,他拿起酒壶为徐缺甄了一杯。 “你饮下此杯,再仔细看看这酒杯之底是何景象!” 徐缺不知道杜先生是何意,看着清澈的酒水,又看了看酒杯内的底部。 没有,就是普通的对月仙,不过,他还是按照杜先生的意思,将酒水饮入口中。 当烈酒入腹后,他再看向酒杯底部时,眼前的画面变了,准确的来说,是整个小筑都变了! 破砖烂瓦,战火留下的痕迹到处都是。 “你懂了吗?” 一句话,瞬间点醒徐缺,徐缺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景象,明明是一个幽静的小筑,为何会变成这幅景象? “我原本是想和你谈论圣进士酒的事情,但我发觉你,前路迷茫,所以便想点醒于你。如你所见,你非池中之物,根本看不到你所需之路,这残垣断壁就是你心中所想,心之所向,路之所在啊!” 徐缺全身大震,对着杜先生恭敬一礼,他很感谢杜先生的点化,刚才的一切,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都是文道伟力幻化而来的。 “这个礼,我受了。”杜先生微笑道:“对月仙,我会让人去浙阳县购买的,不过我希望你能酿出更好的酒,毕竟圣进士之酒,可不能与凡俗市酒混为一谈,你可懂?” “多谢先生教诲,学生明白!”徐缺恭敬一礼。 “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杜先生微笑起身。 “学生送先生……”徐缺一躬到地。 “路在你心中,当你心无杂念时,大路必现,珍重!” 徐缺攥紧了拳头,他此刻非常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明白以后自己的路究竟是一个什么模样的 …… 正午 徐缺刚回到文庙会馆,就又遇到了昨天那名下人。 “徐公子,我家先生有请?” 徐缺无语了,这都第三次了吧?这贾忠真是有意思,这么想让他露底吗? “这次是为何请我呀?”徐缺问道。 “先生说了,想与公子喝几杯,然后谈一些事情。” 喝几杯?还谈事情? 徐缺都快被贾忠这借口逗笑了,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在慕容瑶没回来前,他肯定是不会过去的,毕竟谁知道这个贾忠是否,设的是鸿门宴啊? “回去告诉你们家先生,喝酒就算了,如果是谈事情,劳烦你替我问他,谈什么事情?”徐缺说完,便向会馆内走去。 那名下人傻了,这是让他询问自己先生?他虽然是一名下人,但不是傻子啊,如果这话要是问出口,那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 贾府 当那名下人匆匆忙忙回来汇报后,贾忠笑了,他很开心,对着康兴业一礼: “公子,您也看到了,这就是徐缺之意,如果您再执迷不悟,浙阳县恐怕真的难以拿下呀!” “先生,您莫要诓骗我,就你这请法,是个人都不会来。”康兴业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您怎么还不明白呢?如果他真有意归降我北邙,您觉得他会鼓励那些大炎学子吗?他真是想提前赚名声呀!” 康兴业此刻有些被说动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始终找不出问题所在。 就在康兴业打算开口之时,一个声音从正堂外响了起来:“他本就是大炎人,而且还是徐家之人,如果按先生之法,是个徐家人,都不会归降我北邙!” 贾忠眼神微微眯起,看向走进正堂之人。 “小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贾先生!”顾景辰微笑一礼。 “我正在阐述事实,你何故搅局?”贾忠对着顾景辰道。 “先生之法,晨不敢苟同,如果先生和徐缺身份对调,您觉得,您会答应吗?” 贾忠愤怒起身:“我虽在大炎高中进士,但我的心是北邙的,如果不是侵吞计划,我怎可能会出现在大炎,再说了,那徐缺本就是一个心地坚定之人,根本没办法劝降,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先生是为北邙好,但殿下也是为北邙着想,如果有先生帮忙拿下浙阳县,您觉得,那徐缺还会不会有今日之举?”顾景辰表情不屑。 说白了,这贾忠就是看不惯徐缺而已,如果有徐缺辅佐康兴业,那他贾忠以后压根就没了地位。 “好!”贾忠反笑:“如果殿下没能拿下浙阳县,你们是不是就要履行赌约?” “是!”顾景辰说道:“不仅要履行赌约,我们还会按照徐缺之约定,以浙阳县五年为商道,进行互市贸易!” “那你考虑过公子以后的处境没?” “如果真失败了,那就从中寻找教训,再说了,一个小小的城而已,完全不影响大局!如果能从中学到东西,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既然是互通贸易,咱们花五年时间将浙阳县查个明白,难道不值得吗” “胡闹!”贾忠愠怒:“你到底是大炎人,还是北邙人,难道不知道侵吞计划吗?” “贾先生,我当然是北邙人,这侵吞计划,我也非常清楚,但,你要搞明白一件事情!”顾景辰看了一眼康兴业道:“这位可是北邙未来的皇帝,如果你敢向皇帝进言,您觉得我父亲会不会直接返回北邙?” “你少拿顾永年说事,他是他,他的计划是最重要一环,如果他返回北邙,你觉得大炎还有拿下的希望吗?或者说,你们顾家是不想活了?” “贾先生,您这话可曾问过轩主?”顾景辰话语中带着冷意问道。 贾忠攥紧拳头,可就在他准备痛斥顾景辰之时,康兴业起身说道:“好了,没必要为此事争吵。景晨来到南丰城,定是带了什么消息吧?” 顾景辰拱手作揖:“殿下,我父亲让我送来消息,说朝堂之事已经妥当,如果殿下不想与那徐缺打赌,北邙铁骑可以借路杀向济阳县。” “顾大人是觉得浙阳县无法拿下?”康兴业问道。 “是,也不是!”顾景辰说道:“两路大军即将抵达,如果乌国公一意孤行攻打浙阳县,恐怕会对大军不利,所以我父亲希望,太子先清理大炎南部援军,毕竟他们的威胁对我们最大。” 康兴业点了点头,这个他自然明白,可赌约之期马上到了,如果不去的话,恐怕失信于人啊。 看到太子犹豫,顾景辰对着贾忠一礼:“先生,您真的不打算出手帮忙吗?” 贾忠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果断地说道:“不帮!” “好,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单靠太子一人之力,如果殿下没有拿下浙阳县,那就有劳先生向陛下进言了!” “我做事,何曾用你们操心!”贾忠不屑道。 顾景辰笑了,一个善妒者怎么能进入龙宇轩的?而且这贾忠在这南丰城做的事情,他也知晓了,结果还是被徐缺捷足先登了! 其实顾景辰还真就猜对了一半,如果不是徐缺与这贾忠见了一面,或许,徐缺真就猜不到北邙在搞什么…… “殿下,此地是贾先生的宅邸,咱们还是回客栈小住几日吧。”顾景辰微笑拱手。 “嗯,走吧。” 康兴业对着贾先生拱手,然后便和顾景辰离开了正堂。 看着三人离开,贾忠非常愤怒,明明他做得都对,为何却成了他的错呢? “徐缺,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第187章:贾忠的离去 贾忠本不是一个善妒之人,但徐缺的出现,让他的计划彻底化作泡影。 本以为是徐缺不经意的举动,可第二天,徐缺就开始搅局,不仅鼓励大炎学子,甚至还放出豪言,这就是故意挑衅他贾忠啊! 就在贾忠想着如何除掉徐缺时,一只淡蓝色的灵鸽突然飞入正堂。 看到是轩主来信,贾忠不敢怠慢,右手轻轻一挥,那灵鸽便化成一封信落于他的手上。 当看完信中内容,贾忠愤怒起身喊道:“来人!”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两名下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远行闭府,让他们收拾一下,回北邙大都!” “是!”两名下人抱拳一礼,快步离开。 贾忠看着天空:“徐缺,咱们的较量还没开始,你给我等着!” …… 某间客栈中,康兴业与顾景辰对坐。 “景晨来得可真是时候,孤差点被那贾忠说动了。”康兴业笑着说道。 “殿下。”顾景辰拱手:“其实贾先生说得没错,这浙阳县,恐怕真没那么好攻打。” 康兴业不解地问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不,小臣觉得,值得一拼!”顾景辰坚定地说道:“如果殿下有徐缺辅佐,北邙将在防御上接近无敌!” 康兴业很认同这句话,不为别的,就那城墙筑造之法,就是他从未见过的。 而康兴业不知道的是,其实顾永年起初不认同康兴业这么做,但在河汛汇报中,顾永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今年浙阳县居然没有汇报洪水之事,甚至还愿意将救济粮拿出来,这倒是一件新鲜事儿啊! 而后经过他仔细打听才知道,浙阳县不仅没有受到洪水冲击,反而成功抵抗住了洪水,知道内幕的他先是震惊和惊讶,随后便是欣喜,因为他从中看到了很多东西,如果说有了徐缺这些东西,北邙就不会畏惧西楼古国的发兵! “景晨,你有何办法能拿下浙阳县吗?”康兴业问道。 顾景辰微微摇头,他是真的没有办法拿下浙阳县,除非他父亲的计划能成功,要不然,只能血拼攻打! “唉,如果未能拿下浙阳县,你觉得孤应该怎么办?”康兴业又继续问道。 “殿下,您当初定下的是五年,虽然这五年会给大炎一些喘息的时间,但咱们也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而且还未过陛下的请愿之期,应该还有时间侵吞大炎。”顾景辰说道。 其实此刻两人都清楚,如果没能拿下浙阳县,他们就要做好下一步的准备,不过,他们还是会力争争取拿下浙阳县,毕竟谁都不愿意输啊。 …… 文庙会馆内,徐缺静坐在桌案前,他在写东西,是很认真的那种。 就在他计算后三位数值时,一道倩影瞬间从窗口处飘了进来。 “你这出场方式可真够吓人的。”徐缺笑着看向慕容瑶。 “怎么被吓到了?”慕容瑶笑道。 “没有,就是在想你何时能回来。” “你这是想我了?”慕容瑶用着调侃的眼神问道。 “小妞,你这是在玩火呀!”徐缺笑着放下笔:“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是有多危险呀?” 慕容瑶满脸的不屑:“我不知道我有多危险,但我知道,你如果敢硬来的话,我会让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徐缺无语,有这么玩的吗?明明马上就可以开车了,结果人家直接把车砸了,这你让他咋玩呀? 看到徐缺突然吃瘪的表情,慕容瑶很是开心:“我把东西送回了宗门,宗主他们很高兴,说这个东西送给你,如果日后你有事,我们青云宗会帮你出手一次!” 徐缺接过一个非金非木的牌子,好奇打量一眼后,便问道:“为啥就一次呀?难道不能是三次吗?” “哼,你想的倒是很美,你知道这牌子是什么吗?” “不知道。”徐缺摇了摇头。 “这是玄门令,全天下就只有三块,它可是我们青云道宗的诚意,有了它,你基本上不会惧怕任何江湖之人。”慕容瑶解释。 “那是不是很值钱呀?”徐缺好奇问道。 “那是,一块玄门令,可是价值万金的!”慕容瑶高傲地回答。 “这么值钱吗?”徐缺好奇的摸了摸这块牌子,然后说道:“行,那给我变现吧,我要十万黄金就成。” 慕容瑶怔住,她一度怀疑自己耳朵有没有出问题,发现徐缺表情非常认真,她算是彻底无语了…… “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啊,这是……” 徐缺挥手打断:“我就要钱就行,至于这是什么东西,我才不管!” 慕容瑶右手扶着额头,她很想暴揍徐缺一顿,这人真是太气人了,玄门令居然要换钱,这是聪明人能做出来的? “你那些卖酒的钱,难道还不够你用的吗?”慕容瑶问道。 “多多益善嘛。”徐缺笑呵呵地晃了晃牌子:“再说了,浙阳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你看看,能不能换成十万两黄金呀?” 慕容瑶无语了,一把扯过牌子:“这牌子,我先给你收着,至于十万两黄金的事情,我会和宗门说的,不过,你也别报太大的希望,估计宗门最多只能给你一万两黄金。” 听到白给一万两黄金,徐缺眼睛发亮,恨不得抱住慕容瑶亲上一口。 看看,这才是媳妇应该有的样子,可比那冰块曹沐桐强多了!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远在此刻的曹沐桐正打了一个喷嚏…… “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慕容瑶问道。 “走,咱们去贾府装x去,我倒想看看,这贾忠究竟想做什么!” 慕容瑶无语,不过还是陪着徐缺走出会馆。 可等两人来到贾府门口时,徐缺郁闷了,因为贾府大门紧闭,丝毫看不到一个人影。 慕容瑶飞身站在贾府大院上空,神识快速扫过一圈后,她便回到了徐缺身边: “没人,不过从家具移动痕迹来看,估计刚刚离开不久。” 这是跑路了? 徐缺狐疑,他可不觉得这个贾忠会这么简单的离开,或者说,这人背后应该还有高人! “咱们接下来去哪?”慕容瑶问道。 “回会馆吧,等明天会试结束后再说。”徐缺回答。 “那用不用我再回宗门一趟?” “好啊!” 慕容瑶很生气,直接用手给徐缺一个暴栗:“好你个大头鬼啊,你当我来去就不用休息嘛!” 徐缺疼得揉了揉脑袋:“是你说的,我就是随口回答而已,用不着这样吧?” 看到徐缺这委屈的小模样,慕容瑶心里很是得意,不过她还是不能笑出来,要不然,显得自己养气功夫不足。 “回去也行,你给我准备一些好酒,毕竟我们青云道宗也不是很富裕。”慕容瑶说道。 “那你等回浙阳县的吧,现在我这里也没有几坛了。”徐缺回答。 慕容瑶没有吱声,她也知道,徐缺那乾坤袋根本装不了多少东西。 随着两人缓步回到会馆,慕容瑶便和徐缺分开了,而徐缺依旧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对于徐缺来说,他现在的路已经明了,也不需要迷茫地去寻找,至于后面之事,他只希望能安稳度过,毕竟大炎皇帝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徐家的! 第188章:打赌 会考并未结束,但确有很多考生陆陆续续地走出考院,他们有高兴的,也有低头丧气的,而这其中就有精疲力尽的徐凡。 他曾参加过会试,那次他意气风发,为什么?因为他当时乡试考得了第九名,他参加过学子宴,那时候的他还被评为都城十杰之一,这份殊荣何其耀眼啊,本以为会试能拿下更好的名次,可结果呢?现实给了他狠狠一记重拳,让他幻想破灭。 会试跟乡试完全是两个概念,乡试成绩与会试并没有直接相关性。 从此,他便刻苦用功读书,可还没等准备,国公府便迎来了巨变,一下让他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他希望会试快点到来,但又害怕又要落榜。因为家道中落的他,已经不是那国公府的二公子了,如果不能改变,那他徐家将会彻底的消失。 随着日子渐渐走向消亡,上进读书的时间少了,天天不仅要帮父亲忙里忙外,甚至还要为母亲治病。而就在这物是人非之际,却突然冒出来小弟陪他,这让他肩上的担子轻松了很多…… 这次能过吗? 徐家列祖列宗在上,这次一定要保佑我与小弟双双高中啊! 徐家需要他们,徐家需要重新拿回往日的荣光…… 徐凡搜索人群,他在寻找着小弟,但却依旧没有那顽皮的身影,难道是还没出来? 就在他想等等时,旁边两位学子的话,让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听说没,第一个交卷的是那个大炎徐缺。” “我出来时,就知道了,听说那小子开考一个时辰后就出来了。” “哈哈,这次我们可不用担心那徐缺会高中了!” …… 随着这些人肆意的嘲笑,徐凡加快了脚步,他刚刚还想列祖列宗祈祷的,结果小弟就给他来了个背刺,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就在他步伐加快时,眼角余光好似看到了什么。 徐凡驻足,立即看向那棵大树下的人影,不是徐缺还能是谁呀! “小弟!”徐凡几步过去,抓住徐缺的手:“你老实告诉大哥,你是不是交的白卷呀?” “交白卷?”徐缺疑惑,随后就笑了起来:“大哥,你开什么玩笑呢,你相信那些学子的谣言?” 徐凡怔住,但还是仔细地打量着徐缺,发现自己弟弟文气比自己更加沉稳浩瀚后,他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你考得如何?”徐缺笑着问道。 “我……我觉得还是有点玄……策论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那诗词,我觉得并不太满意,虽然按照你的方法尝试了一些,但却也看不出来哪里不对,所以,无奈只能交了上去,至于结果,还是个未知啊……” 说真的,直至此刻,徐凡才真正意识到小弟这临时指点是有多么重要,如果不是小弟在会考的前两天针对性修改和指导,估计他这词作,真就半句写不出来啊…… 不过就是这样,他还是觉得经验不足,在里面揣摩良久,才上交词作。 看到大哥叹气感慨的模样,徐缺拍了拍大哥肩膀宽慰道:“放心吧,只要你答上来,就一定会有希望的。” 徐凡点了点头,刚想和小弟离开,旁边却走来了几位北邙学子:“哟,这不是徐缺,徐狂人嘛,咋样?会考是不是交了白卷呀?” 看着这些北邙学子得意的样子,徐缺内心欢喜啊,他正愁着怎么打探一个人的消息呢,没想到这些“瓜”自己送上门了…… “敢问各位是哪儿一条路上的?”徐缺微笑拱手。 “北邙学子张少青,专通术数之道。” “北邙学子何金生,专通诗作之道。” “北邙学子杨政,专通杂学之道。” 听到这三人的自我介绍,徐缺微笑问道:“三位可是找我比试的?” 听到徐缺又提比试,何金生立即率先说道:“徐缺,你少来这套,我们可不是和你比试的,我们就是单纯的想过来看你笑话的!” 徐缺故作很是惊讶地笑道:“哎呀,你们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居然把看我笑话都说了出来,那你们就不怕被打脸吗?” “打脸?何意?”张少青疑惑问道。 还没等徐缺解释,旁边的杨政却猜到徐缺这“打脸”是什么意思了,连忙在张少青耳边悄悄解释了起来。 听完同伴的解释,张少青表情不屑:“放心吧,对于你一个交白卷的学子来说,我们压根没有看得起你,日后,你与我们也是云泥之别了!” “是吗?那怎么打一个赌如何?”徐缺笑着看向三人。 “赌什么?”何金生问道。 “当然是赌钱啊!”徐缺笑眯眯地说道:“输的人,拿出一千两给对方,并且还要脱光衣服,在南丰城内跑上三圈,而且一边跑一边喊着‘北邙学子都是傻子’你们觉得如何?” 三人听后愣住,互相对视一眼后,杨政率先问道:“赌约是什么?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就赌我是否能上榜!”徐缺露出微笑指着天穹:“你们不是说我交白卷吗?如果我上了这榜单,你们就算输,反而,要是我没上榜,你们就算赢如何?” 听到徐缺的话,三人再次互相对视,然后互相讨论了起来。 “咱们的赢面很大呀,而且听说这家伙一个时辰就跑了出来,肯定是白卷无疑!”何金生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少青认同道。 “可要是咱们输了,咱们拿不出这么多钱呀!”杨政为难起来。 听到三人说没钱,徐缺立即打断三人的讨论:“没钱,没关系,答应我两个条件就行。” “什么条件?”杨政说道:“不过我提前说好了,只要不让我们断根换国,和违背圣意就行。” 徐缺笑着连忙摆手:“放心吧,我们大炎不要傻子,你们就帮我找两个人!” 找人? 三人疑惑,但随后便答应了下来。 “找人没问题,但你要是输了,你可是要拿出三千两的,你有那么多钱吗?”张少青问道。 而就在张少青话音落下时,徐缺便拿出了一叠一票…… 看到这么多银票,三人眼睛里尽是贪婪之色啊,因为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多银票。 “怎么样?”徐缺说道:“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现在就立字为据!” “好!”三人异口同声答应。 徐凡站在一旁无语了,他觉得自己小弟这也太张扬了,不过,他对自己小弟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词道是小弟开辟的,而诗道……他就没见过有谁比小弟还厉害的人。 随着徐缺四人将字据落到金纸后,四人突然间有了某种联系,只要有人违背此约,赢得一方就能立即惩戒对方。 “明日便是观榜之日,到时候咱们会馆门口见!”杨政说道。 “好,那就一言为定!”徐缺笑了,笑得很开心,这让三人内心有些毛毛的。 看着三人率先离去,徐缺拍了拍大哥肩膀:“走,咱们也回去!” 徐凡点了点头,两兄弟并肩向着会馆走去。 至于路上遭受的白眼和猜忌,两兄弟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毕竟徐凡还是非常相信自己小弟的。 而就在徐缺与徐凡准备迈入会馆时,卢子健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第189章:豪赌,北邙通元票号 “你们可算回来了……”卢子健气喘道:“徐缺兄弟,你真的交白卷了?” 徐缺和徐凡怔住,两人没想到,卢子健这么着急,就是为了问徐缺是否交白卷…… “小弟没有交白卷。”徐凡替徐缺说道。 “没交?都答完了?”卢子健愣愣地问道。 “嗯。”徐缺点了点头:“子健兄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徐缺觉得很奇怪,自己交不交白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一路上,好像有很多人都在关心这个问题,这让他实在想不明白…… “没交就好,没交就好啊!”卢子健抚了抚胸口,立马换上笑脸:“你们兄弟二人有所不知,今天有人设局,赌徐缺是否能中举,还有是否交了白卷!” 啊? 徐凡与徐缺愣住,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都有些震惊,谁这么无聊啊,居然还设盘赌局? “子健兄,那赌局是谁所设?我能下注吗?”徐缺连忙问道。 “这设赌局之人,听说好像是北邙人。”卢子健看了一眼徐缺道:“你肯定不行,毕竟赌的就是你,不过,平康兄倒是可以投注。” 徐缺眼睛一亮,他还愁着怎么搞银子呢,没想到,还有冤大头自己送上门来,这……要是不宰上一刀,那都对不起他这名字。 “都赌的是什么?如何下注之法?” “赌你是否交了白卷,还有是否能中举,最后是否能进入前三甲。至于如何下注,你们前往乾元客栈就行,那里正设赌局呢。”卢子健道。 听到地方后,徐缺想也没想,直接把所有家当拿出来递给大哥。 看到这么多银票,卢子健傻了眼,徐凡也是一怔。 “小弟,你这是……” 还没等徐凡把话说完,徐缺就说道:“大哥,你去看看赔率,如果赔率高的话,全部给我押到前三甲上,如果有摘取会元,或者第一名的话,你就往这上面押!”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徐凡立即明白了过来,他也没想到,他弟这么有信心,点了点头后,便快速向着乾元客栈飞去。 卢子健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他觉得徐缺拿出这么多钱来押自己,那肯定信心十足啊,所以他也打算加大赌注,毕竟就算自己不高中,那也能赚个盆满钵满啊! 徐缺苦笑,让他没想到的是,卢子健居然这么信任他,不过,仔细想想卢子健从认识到现在,好像都挺信任他们的。 哎,没想到啊,这个时代的粉丝这么狂热…… 乾元客栈内 十几名北邙人高举票据呐喊着,他们就好似打了鸡血一般。 “来啊,快点押,马上就要收盘了!” “我押徐缺交了白卷。” “怎么可能,徐缺可是我们南丰州才子,我押他中举!” ……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下注,整个乾元客栈算是进入了白热化。 而就在这些学子纷纷押注时,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押徐缺高中三甲!” 随着声音落下,众人纷纷看向那喊话之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风风火火赶来的徐凡和卢子健! 这话不是徐凡喊的,而是他旁边的高举手的卢子健喊的。 “敢问庄家,我押徐缺高中三甲,你们接不接?”卢子健高声问道。 还没等几名伙计回话,楼上一名身穿锦缎的年轻男子,立即大声回答:“接,只要你敢下注,我们北邙通元票号都会接!” 听到这局是北邙通元票号设的,很多大学子们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要知道,这北邙通元票号可是北邙最大的财主,他们敢做局,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说句谣传的话,自从北邙攻打大炎,这通元票号就在不断算计大炎苍云票号。 有个内行人也曾经说过,这通元票号,换了很多苍云票号的银票,为了就是将真金白银换出来,好搞垮苍云票号,如今看来,这谣言恐怕是真的了…… “可立言否?”徐凡抬头问向那名年轻公子哥。 “超过十万两,可立言,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那名公子笑着回答。 “好,那我们押徐缺高中三甲!”徐凡说着,便将怀中大把银票掏了出来。 看到这么一叠的银票,所有学子都傻了眼,这初步估计,起码超过二十万两了吧? “哈哈,爽快,不知道阁下是哪一位?”年轻公子大笑问道。 “在下徐凡,字平康,乃是徐缺之兄长!”徐凡自我介绍。 听到是徐缺的兄长,年轻人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整个人就好像被点了穴一般。 而周围学子们也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一个个都好似察觉到了什么! 拿着几十万两来押自己弟弟,这要是没点信心,谁会这么做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徐缺没有交白卷,那是不是上榜性很高啊?还有一种可能是,徐缺就算没交白卷,也未必能上榜啊,反正这里面的变数很多,也没人敢作保徐缺必中…… 年轻公子身边一名老者在年轻人耳边低语,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自从那老者说完,年轻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敢问,可敢接否?”徐凡问道。 “请徐兄上来详谈,毕竟这个注码,需要商议一下细节。”年轻公子说道。 而就在徐缺上楼时,那年轻人身边的老者无奈摇了摇头,他本就不同意公子搞这种赌局,结果公子硬是不听,这让他很是无奈啊…… 等徐凡和卢子健上楼后,年轻人便热情地接待起来,随后便和徐凡商议起赌注的内容。 而让徐凡意外的是,年轻人最多给他开注十万两白银,赔率也是一比二…… 徐凡不解地问道:“这位公子,我明明看你们设的赔率是一比四,为什么到我这却只有一比二啊?” 还没等年轻人解释,旁边的老者却笑呵呵地解释道:“赔率是根据投注多少改变的,如果你投注二十万两,那赔率还会下降,所以,我和公子商量,最多给你开注十万两。” 徐凡似懂非懂的看了看那名年轻人,发现对方也是点了点头,他也不再多言,检查完赌约字据没有问题后,他便将十万两银票递给对方。 等徐凡和卢子健离开后,下面两国学子也开始多了起来。 其实这押注不只是徐缺一人,还有其他人被选,只是没有徐缺这么大的热度而已。 走出客栈后,卢子健笑呵呵地问道:“平康兄,你为何不押我一手呀?” “你能上榜?”徐凡看着前面的路随口问道。 卢子健无语,这是完全没瞧得起他呀,不过也对,他考了三次,好像都没高中过…… 随着两人回到会馆,徐凡便将字据和事情告知了徐缺。 当徐缺听完大哥的讲述后,也大致明白了一些,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封建社会居然还有投注减少倍率的玩法,他一直以为,这种弊端是现代人发现的…… “小弟,明日便要开榜了,我们是今天就回去,还是等明日开榜后再回去?”徐凡问道。 徐缺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明日开榜后,收完钱再回去呀,难道这钱还能送到我们浙阳县来?” “那倒也不是不行,只要有了这字据,就不怕他们不给钱,而且就算咱们回到浙阳县,他们也会将钱送到的。” 徐缺很震惊,但再一想想,他也就明白了过来…… 第190章:开榜1,徐凡高中 清晨辰时一刻,全大陆文钟敲响,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圣光冲天而起,这是所有各州文庙所产生的。 圣光一出,对各个州内的妖族形成了压制,这也宣告他们,文道至圣是神圣庄严的,禁止这些妖邪勿要捣乱,否则后果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咣当,考院院门被重重推开,所有州府文庙打更人齐齐站立在门口,他们手中分别拿着文道四宝。 “会考榜试已结束,文道天榜揭榜!” 齐齐的圣言快速扩散,所以州府之人,皆能听到这喊话之声。 许多百姓纷纷跑出家门,抬头看着天穹上的榜单,他们都是带着希望的,他们希望自己的家人能高中! 会馆内,参考会试的学子们走出会馆,他们一个个仰望天穹,内心在祈祷着自己高中。 “小弟,要发榜了,咱们……”徐凡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推开徐缺房门时,居然没人…… “平康兄,你干嘛呢?马上就要发榜了!”卢子健走到楼梯旁问道。 “哦,来了!” 此刻无数学子仰头看着天穹,他们攥紧了拳头,等待着天榜揭晓答案。 天榜圣光显现,第一个州的名字突然被点亮:“大炎泸州学子,袁玉达,甲等第二十名!” 远在泸州的袁玉达喜极而泣,旁边学子们手舞足蹈地为他高兴。 天榜之上,随着第一个州的名字被点亮后,紧接着便是第二个州和第三个州:“北邙天都州学子,乐儿泰格,甲等第二十名。西楼古国落月州学子,颜无鸠,甲等第二十名……” 当全大陆州府名字一一被点亮后,上面的学子名字也同时出现。 坐在房檐上的徐缺无语道:“我还以为是从第一名开始的,结果直接从最后一名才开始,真是让我很失望啊……” “在一个州府之地,能进前二十就已经不错了。”慕容瑶说道:“你要知道,这参加会考学子有多少啊。” 徐缺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天穹,他自然也知道这竞争有多激烈,也明白能上榜的学子那都是有真本事的。 随着甲等第二十名的出现,甲等第十九名也开始缓缓出现,而这次出现的则不是大炎某个州了,而是苍山国的一个州。 “这么多州的学子,最后还要去各个国家的国都参加殿试,这还真是千里走独木桥啊。”徐缺感慨道。 “是啊。”慕容瑶附和,然后又笑着说道:“不过,你今年运气不太好。” “怎么说?”徐缺疑惑地看向慕容瑶。 “据我了解的情报,今年大炎殿试可是有不少高手会参加的,我哥也在这其中!” 听到慕容瑶的话,徐缺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然后问道:“除了你哥以外,你还知道有谁呀?” “那可就多了。”慕容瑶露出得意的笑容:“因为上一届的殿试,很多人都没有参加,所以……” 还没等慕容瑶把话说完,徐缺就打断道:“为什么上一届殿试,很多人没参加呀?他们去干嘛了?” “四年前,可是都城之变啊,你怎么把这个都忘了……”慕容瑶说道。 听到这都城之变,徐缺这才反应了过来,虽然他那时候没穿越过来,但却从文献和长辈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情。 “他们为什么不参加呀?”徐缺问道。 “可能是为了明哲保身吧,毕竟那事件牵扯太大,而且你们徐家也被牵扯在内,难道你不知道?”慕容瑶疑惑地看着徐缺。 徐缺被慕容瑶看得很是尴尬,他知道个鸟啊,原主有没有这段记忆。 “行了,继续说说都有哪些知名学子参加殿试吧。”徐缺看着天榜第十五名名字出现说道。 原本慕容瑶被徐缺刚才那么一打断就没心思说了,不过,现在徐缺既然问了,她还是说道:“据我知道的,都城内就有不下十人,分别是:曲丞相家的两位公子、兵部尚书家的两位公子、礼部尚书家的一位公子、祖家的一位公子、刑部尚书家的一位公子、哦,还有我哥!” 听到这些公子哥都要参加这次殿试,徐缺内心很是惊讶啊,但随后便放正了心态。 “还有吗?” 慕容瑶仔细回忆说道:“再有就是各种名院的,不过这里,还有一位名声最响亮的和尚……” “和尚也能参加殿试?”徐缺很是惊讶啊。 “听他还俗了,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徐缺无语,他很想吐槽啊,但一想想,压根没啥理由去吐槽的,毕竟人家已经不是和尚了。 唉,好吧,是自己眼光短了不是,毕竟这世俗繁华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啊…… 就在徐缺内心想着这些事情时,天榜第十名渐渐出现了,十几个名字,二十几个名字……又展现在百姓眼中。 就在展现出第十名最后一个名字时,下方一名学子突然跟发了疯一般。 “我,我中了,我中举了!” 旁边学子被这名中举的学子吓了一跳,可当他们看到时,山禹县的周公子后,也都明白了过来。 周令,他是南丰州山禹县学子,但却不是周氏主脉之人,确切地说,他跟周氏根本扯不上关系,但因为他是入赘周氏旁系的,所以姓氏也改成了周姓。 “恭喜周兄高中。”旁边学子们微微一礼。 “谢谢。”周令激动拱手回礼:“非常感谢大家,以后大家可以叫我米令了!” 对于周令的身份,有学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也没有瞧不起周令,毕竟这个社会能入赘也是一种本事啊,总比那些流民饿死的强…… 随着这一个小插曲的结束,徐凡站在远处并未说话,毕竟这是山禹县周氏的事情,他一个徐家之人也不能掺和。 徐缺坐在房檐上看着大哥的表情,他露出了笑容,对于大哥的性格,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随着天榜第九名学子名字出现时,下方又有一名学子高呼了起来。 “快看,是解墨凡!” 这位解墨凡可不简单,他原本是南丰城学子,也是跟南丰州十秀一个档次的人,因为北邙攻打南丰城时,他带着家人逃到了沿河地带,谁都没想到,他居然会来参加这场会考了,而且还高中了…… 与此同时,徐凡大脑一阵阵发晕,手心里的汗已经说明他内心究竟有多么紧张了。 “完了,这次估计又要落……” 就这“落榜”两字还没被他念叨出来,旁边的卢子健瞬间好似发疯了一般。 “平康兄!你,你中了,你中举了!” 徐凡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榜…… 当看到天榜之上,第七名首位赫然是,大炎南丰州学子,徐凡,甲等第七名时,他大脑好似宕机了一般,一片空白…… 良久后,一声高呼响起:“我中了,我高中举人了!” 徐凡此刻如同其他高中考生一般,既欢喜,又疯狂…… “小弟,我高中了,你在哪呀?”徐凡在人群中高呼大喊。 至于周围学子们的恭喜,他是充耳未闻啊,他此刻就想找到徐缺,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徐缺。 而徐凡不知道的是,他的疯狂早被徐缺看在眼里了,连徐缺都没想到,大哥这么疯狂…… 此刻徐凡和徐缺不知道的是,周围北邙学子们眼中迸射出怒火,他们恨啊,他们恨透了徐缺与徐凡,因为到现在南丰州只有两名北邙学子高中举人…… 第191章:开榜2,插曲与徐缺高中会元 看着大炎学子高呼越来越激烈,一些北邙落地学子恶从心头起,对视一眼后,便靠近那些大炎中举学子身边。 站在房檐上的徐缺见状后,笑了,笑得很是开心,因为他马上又能看到好戏了。 “这些北邙学子真的要动手?”慕容瑶看着那些北邙学子,问道:“你之前就猜到了?” “没有,就是一种感觉而已。”徐缺笑着摇了摇头。 慕容瑶看了一眼得意的徐缺,心中腹诽,她才不信,徐缺这是猜的,肯定是早就料到了。 其实徐缺还真就是猜测出来的,毕竟那个现代可是有很多这种善妒的例子,所以,他才早来这里和打更人提了一下。 随着天榜的继续,甲等第五名和第四名的名字出现,这一下大炎学子们就更高兴了,因为他们足足拿下了十五个名额了! “快看,甲等第三名是林建峰!” 下方学子们高呼,纷纷对着站在角落一旁的林建峰一礼。 林建峰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高中三甲,瞬间激动了起来。 可就在他想跳起来欢呼时,突然,身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接着,他就看到两名北邙学子那不善的目光。 两名北邙学子露出狡黠的笑容,手中拿着匕首就向林建峰捅去。 可就在两柄匕首触碰到林建峰时,匕首应声而断,这让两名北邙学子愣在当场。 而同时其他中举的大炎学子身边,也同样发生了诡异一幕。 “北邙学子要杀人!” 一句话,好似捅了马蜂窝,大炎学子的目光同时看向那些行凶的北邙学子。 “揍他们!”一名大炎学子怒喝。 其他大炎学子听后,攥紧拳头刚想冲上去,就被一声沉闷的怒吼吓得定在原地: “都给我住手!” 打更人刘峰年出现在众学子中间,他手中正握着戒尺,巡视那些动手行凶的北邙学子。 “圣使大人,北邙学子……” 还没等一名学子把话说完,刘峰年便摆手制止:“事情我早已知晓,你们接着看榜吧,此事我自会处理。” 刘峰年语落,手中戒尺瞬间飞出,在那二十几名北邙学子头顶巡视一圈,便又回到他的手中。 刘峰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戒尺上轻轻一抹,那二十几名北邙学子就瞬间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的学子们震惊,谁都没想到,二十几个大活人,就这么的,在眼前消失了? “你还要看多久?”刘峰年转头对着房檐上的徐缺问道。 这一刻,所有学子转头看向屋檐,他们这才发现,徐缺居然躲在了屋檐上…… “我这不是等您大显身手嘛。”徐缺挠头嘿嘿笑道。 “这次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恐怕真要酿成大祸啊。”刘峰年淡淡道。 徐缺笑着来到打更人面前,他没有提及匕首的事情,也没打算细问,这东西的来历,毕竟这么多学子在场呢。 “好了,我要去禀告此事了,你们接着等放榜吧。”刘峰年看着徐缺道。 “那剩下的……”徐缺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却非常明显。 “放心吧,剩下的北邙学子身上没有藏储那东西。”刘峰年提醒道。 徐缺微微一礼,恭送刘峰年的离去。 等打更人离开后,徐凡和卢子健便走了过来。 “恭喜大哥中举。”徐缺微笑一礼。 “谢谢小弟。”徐凡笑着回礼:“现在已经甲等第二名了,就是不知道……” 徐凡话还没说完,学子们又发出了惊呼声,因为这次的甲等第二名,居然是北邙学子赵湘江! 赵湘江得意至极,用着戏谑的表情看向徐缺这边。 而赵湘江旁边的三位北邙学子却得意至极啊,因为他们三人分别是张少青、何金生、杨政! “恭喜赵兄名列三甲!”张少青笑道。 “是啊,不过,等会要有人光着身子,绕南丰城跑三圈咯!”杨政得意道。 对于徐缺与三人打赌的事情,在昨天就传开了,很多北邙学子也都等着看好戏。 徐凡等人面露紧张,因为徐缺的名字到现在还没出现,这就让众人颇为担心起来。 “没必要这么紧张,等着看就行了。”徐缺表情淡定轻松。 “你真有把握拿会元?”慕容瑶小声问道。 “看吧!”徐缺笑着仰望天榜。 随着圣光再次显现,各国州府会元的名字也一一出现。 “北邙寒州学子,宇文殇,甲等第一名。西楼古国漠州学子,冯子阳,甲等第一名……” 越来越多的会元名字被公布出来,但迟迟没有南丰州的,这让南丰州的学子很是疑惑。 此时此刻各个州的人都在疑惑,因为天榜榜单上还有一个州的名字居然是空的。 就在众人期待时,圣光瞬间扩散,无数彩光围绕天榜盘旋,良久不消,终于圣光分为两侧,最上方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名字:大炎南丰州学子,徐缺,甲上第一名! 他的名字,距离其他州府学子名字,间隔了整整两度之高! 一个名字,压盖整个会元全榜! 徐凡猛的跳起…… 卢子健疯狂呐喊着…… 徐缺却只是淡淡一笑,表情说不出什么感觉,就那么淡淡地看向北邙学子那里。 “怎么可能?” “不,这不可能,为什么是他?” 所有北邙学子们喃喃自语,他们都不相信这是真的,而躲在乾元客栈里的年轻人此刻已经傻了。 他本以为这次能让票号捞取更多大炎银票的,可这结果…… “公子,我们损失的并不多,只要和妖族商谈一下黄河醉的价格,或许还能赚回来。”旁边那名老者叹息道。 那名年轻人没有说话,他将目光死死地看向考院那里…… 与此同时,大炎国都城彻底炸了锅,对于别的州的百姓,他们或许不知道徐缺之名,但他们熟悉啊,这可是以前徐国公府的那位纨绔三世祖啊! 皇宫内,赵匡宇愤怒,立即召集曲忠义等人商议此事,毕竟他可不希望徐家站起来。 而另一边的浙阳县百姓们,却是另一种状态,他们纷纷向着徐府奔去道喜。 徐茂峰和徐茂才笑了,他们笑的很开心,不仅徐凡进了天榜,徐缺更是拿了南丰州的会元! “大哥,小弟敬您一杯!”徐茂才端起酒杯道。 “茂才啊,应该是大哥敬你才对,是你的两个儿子为我徐家争光了!”徐茂峰笑着举起酒杯。 徐母放声大哭,她高兴啊,她终于可以看到徐家再现辉煌之日啊。 周氏也哭了,她是替徐母高兴的,她也希望过回原来的日子…… 旁边小红不知所措,想安慰两位夫人吧,好像又觉得不对,索性,也跟着哭了起来。 柳如是并没有哭,她很高兴,因为她的徐郎终于高中举人了! 这一日的浙阳县好似跟过年一样,许多百姓纷纷来徐府报喜,就连莫东升也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徐府。 随着天榜榜单微微震动,上面的字迹瞬间消失不见,众学子们攥紧了拳头,他们都想看看这第一会元的诗作与词作。 “圣殿谕示,今年乃是词道开宗之年,也是词道广行天下,借此,便将本次科高中彩词公示天下……” 彩词? 一众学子有些蒙圈,不是先揭开第一会元的诗作与词作吗?咋还淡淡弄了个词作先展示啊? 第192章:开榜3,不朽词作 众人学子不解,一些大儒们也是有些不解,但随后他们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天榜彩光乍现,第一首词作也缓缓呈现在世人眼中: “第一首彩词,谒金门·悼念……” 念已晚,触目此情无限。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思眠夜念…… 一首词入目,众人全都沉迷,彩词终究是彩词,有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就在这首词结束后,一个名字瞬间出现在天榜最上方:西楼古国漠州学子,冯子阳。 此刻西楼古国学子们沸腾了,因为这是他们西楼古国学子写的彩词。西楼古国都城女王走出了皇宫,对着本国金圣书院方向深深一拜。 随着第一首彩词结束,第二首彩词也随之出现: 词名:谒金门·缅怀。 风丝思,水浸碧天清晓。一镜湿云愁未了,孤上青云消…… 徐缺将目光投向天榜名字那里,他很好奇,这词究竟是哪些才子写的。 随着词作结束,一个名字瞬间又出现在天榜最上方:西楼古国岩州学子,鞠景山。 哗…… 天下各州学子纷纷震惊,这西楼古国果然厉害啊,不愧是词宗之地,一下跳出了两首彩词啊! 西楼古国学子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对着金圣书院就是磕头跪拜,因为他们确实是在金圣书院受益良多啊…… 西楼古国女王再次对着金圣书院一礼:“多谢词宗赐我西楼词道繁华!” 西楼古国,佛院钟声响彻整个都城,一位位高僧踏空而行,对着金圣书院一一行着佛礼。 此刻金圣书院内,一名老者尴尬的要死,他很惭愧啊,因为他根本不是那个开辟词道的词宗,但,诡异的是,全天下人都把他当作那词宗了…… 随着天榜金光再现,又是一首词作的出现,而此刻可比前两个凶猛了很多,因为这次是五彩霞光! “快看,是五彩词作!” 此时此刻,各州学子和百姓都是齐齐看向那天穹上天榜,因为这次可是五彩词作呀! 词名:谒金门·空相忆。 空相忆,无计得传消息。天上仙侣人不识,寄托何处觅?…… 徐缺内心震颤,这和他读过的空相忆很像啊,就是里面的辞藻差了一些,要不然铁定七彩啊! 随着五彩霞光映照,一个名字突然出现,正是北邙国寒州学子,宇文殇! 这些一下北邙国热闹了,百姓们纷纷欢庆起来,就好似自己家出了会元一般。 而北邙国皇帝也不吝啬,直接下旨,将金银之物赐予寒州学子宇文殇。 …… “天下间真是卧虎藏龙啊,这短短的一次会考,居然出现了三首彩词……”一名儒士感叹而叹。 “是啊,听说这宇文殇好像也是去金圣书院学习的,没想到,这位词宗果真了得……”另一位举人也在深深叹息。 天榜之上,光芒陡然一变,五彩霞光慢慢消散。 结束了! 就只有三首彩词? 但也够了,毕竟这三首彩词,让众人看到了词道的美好前景,也让人明白词之一道的神奇奥秘,同时也让人知道,词道之美,不输给任何一道…… 突然,有些学子猛地一惊:“快看天上!” 当这句话还没落下时,各个州的学子如同看到了神迹一般。 “不朽之作,青光?” 不朽青光? 这是所有人内心想到的第一个词,也是一众文士追求的伟力…… 天空突然彩莲满天,每一朵彩莲都是青色圣光缭绕,片刻间,各个州全都被惊动了…… 圣言滚滚而来:“词之一道,再出新词牌,诚然文道大喜,尤喜此词牌演绎词道精妙,不朽之作,绝妙无双!” 各个州的文士震惊,能引起圣言的青词何等之了得啊。 随着他们眼睛死死地看向天榜,天榜上的不朽圣光也随着那青莲开始转动起来,上面一行行字浮现…… “江城子·黄历戊申端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漫天圣光同时催动青莲,天空如同出现海市蜃楼一般,在那凄凉孤坟之上,一位白发老者看着面前的墓碑,他两鬓斑白,眼神中带着凄凉感,时不时地流下一抹泪水。转瞬间画面又变了,回首仰望过去,小窗旁,一位美丽的夫人正在梳妆…… 随着一幕幕画面出现,各种百姓们的内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割了一下,而那些文士们都是纷纷转头或抬头地看向身边女人…… 是啊,这是多么凄凉的梦啊……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一名青楼大家轻轻吟诵,她的眼角不知何时带上了泪花。 这位青楼大家只是这冰山一角,此刻很多女子都在吟诵着,这首词,因为这首词,真的是太棒了,写尽了人间孤独之梦。 她们死后,也期待着有这样的一个人,会这样想着她们,这样她们就满足了…… 大炎都城郊外,一名美女仰望天空,轻声道:“好凄美的梦,这就是那缅怀之情吗?如果我能遇到他,他会这样缅怀我吗?” 随着漫天青色莲花渐渐收起,化作一行作者的名字: 大炎国南丰州,徐缺! 大炎徐缺? 整个大陆各国炸锅了,一瞬间,所有文士们沸腾了,因为这个名字他们多多少少都听说过…… 大炎徐缺?会是重名吗? 应该是重名吧?哪有人这么有才华啊,那将进酒已经了不得了,这要是再写出这首词…… 一众文士们不敢想象,他们也不敢去相信……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南丰州百姓们沸腾了,因为他们对这个名字是一点都不陌生啊。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徐缺一首词,盖过了词宗所在的国度啊,要知道,西楼古国那可是强国,他们的女王更是信服佛门的天女之人。 文庙考院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徐缺身上,他们有点难以置信,因为这压根没有重名的可能,因为只有眼前这位少年才能干出这等的事情…… 天榜上圣光一收,化成一道青芒射向徐缺,徐缺文基上又出现了一行大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那就赠你‘生死’之瞳!” 生死之瞳? 什么东西? 这次徐缺可没昏睡过去,他赶忙闭起眼睛查看起来。 此刻文基之上,除了那金身法净外,又多出了一条金色的面,上面赫然写的生死之瞳。 随着生死之瞳的与那金身法净开始旋转,那棵神秘古树上也开始长出了新的枝丫,徐缺此时,只感觉眼睛有些微微发痒,然后一种奇妙的感觉突然浮现心头…… 徐缺并不知道此刻这些学子们的惊呼,他现在正在沉静这美妙的感觉中…… 徐凡满脸红光,高高举起他徐缺的手,硬是半个字也是说不出来。 词宗,什么词宗啊,他弟弟就是那个词宗! 但这样的话,他硬是不敢说,毕竟这个名号太吓人了,而且他也知道这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他今日说出来,那明日他们徐家就会遭到无数人的毒手…… 想着小弟那日的话,徐凡心头纵有千言万语,他还是强行忍住…… 第193章:凝聚文骨 徐缺眼睛慢慢睁开,目光从徐凡脸上移开,瞬间看向了那些欢呼的学子脸上,他不可置信的将目光上移,他看到了什么?一团白雾? 此刻这些学子在徐缺眼中,头顶都顶着一团白雾,甚至有些学子头顶还有其他颜色的雾…… 徐缺思索良久,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一切画面又变回了正常…… 我去,这是生死之瞳是干嘛呢? 此刻徐缺并不知道这文道神通的作用,也没看到这眼睛增加了多少视力,索性果断等以后慢慢研究好了。 虽然搞不懂,这不朽之词的奖励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但总比没有的强。 此时此刻,考院门口围着的大炎学子欢呼起来,还没等徐缺和徐凡两兄弟作出反应,他们就被众人高高举起,然后抛向天空。 就在徐缺和徐凡被抛起的第三下时,北邙队伍中,有一名学子大喊道:“还没完,你们看天榜!” 徐缺与徐凡怕下面学子分神,连忙运转文气,将自己停在半空,然后再缓缓落到地面。 徐缺和徐凡对视一眼,还好他们有所准备啊,要不然,这一摔,估计肯定会很痛…… “这是……圣言前兆?”一名学子震惊地喊道。 他的话好似沉入大海的石子,压根没有激起多少学子的注意,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圣喻现,圣言再次响起:“今年科考,乡贡之优皆为甲等,但不凡有卓著者,甲上考生徐缺,更是为这场科考增添了一份文气,他之诗作更是优上之优!” 随着圣言话音落下,徐缺周围的学子立即将目光投向他,随之又羡慕地看向天榜。 五个国家所有文士都愣住了,因为他们内心同时产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突然,圣光乍现,七彩霞光伴随着一朵朵青莲浮现,天榜上面一行行字浮现…… 徐缺很无语啊,他也没想到,这圣殿这么给面子,不过随后他便反应了过来……好像有点高调了…… “过平定江,作者,大炎国南丰州,徐缺: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平定江里叹平定。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文士都被这首诗震惊到了,好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啊!这就是点睛之笔啊! 徐缺,又是那个大炎国的徐缺啊。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这是不留余力了吗?还是不打算报考殿试了? 此刻大炎国徐缺算是彻底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而各个国家的皇帝也把这徐缺之名记下了,如果他行文便好,要是做了官……他们就要考虑是否要进攻大炎了,毕竟这样的人做官可是非常有威胁的! 天榜上圣光一收,再次化成一道青芒射向徐缺,徐缺文基上又出现了一行金色大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那就赠你‘文道’圣言洗心!” 文道圣言洗心? 徐缺这次不用看,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东东,他都没想到,这不朽词作奖励一个生死之瞳就算了,这不朽诗作居然又来了一个奖励……而且还是一个大杀器! 要知道,凡是到达大儒境的文士,都可以使用‘文道洗心’测试此人说话是真是假,其次最低的也会用‘明察秋毫’这种神通辩真假。但他不一样啊,一,没到儒士境,二,没考取进士,便能使用‘文道圣言洗心’这可就不一般了,或者说,徐缺此刻已经踩着那些大儒脑袋在蹦蹬了…… 徐缺很是吃惊,又是欢喜,他觉得是不是,只要做出不朽之作都有诸圣奖励啊? 再次看到徐缺被圣光灌体,这些学子就好像习惯了一般,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但却又羡慕不来,这真是一件啼笑皆非之事啊! 就在这些大炎学子还想将徐缺抛飞之际,徐缺连忙摆手说道:“诸位,等等……咱们还有好戏看呢!” 随着徐缺的目光看向北邙那里,众人这才想起,昨日张少青三人与徐缺打赌的事情。 张少青、何金生、杨政三人怔住,他们在看到徐缺拿到会元时,就已经后悔了,但看到青词后,便是被徐缺的文采所折服…… 三人也没有任何扭捏,直接站了出来走向徐缺。 他们是北邙人,就应该有北邙人的豪爽与担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站出来主动认错。 “徐缺,我们错了,我们是傻子,我们不如你!”杨政率先拱手道。 “哟,没想到,这承认错误的态度很快嘛。”徐缺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办?你们是想给钱呢?还是办事呢?” “我们没钱,所以选择办事!”何金生拱手道。 徐缺听后很是满意,对于三千两,他真就没多大兴趣,毕竟还有一个二十万两等着他去收呢…… “行,那你们先脱光衣服,跑完三圈后,到会馆找我!” “徐缺,你虽然会试高中会元,但你别忘了,等会还有凝文骨呢!”张少青说道。 “那又怎么样?难道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还是说,等我凝完文骨,你们就不用受罚了?”徐缺不咸不淡地问道。 张少青三人对视,咬了咬牙,直接脱掉衣服,便跑了起来。 “北邙学子都是傻子……” 随着三人边跑边喊,一些大炎学子瞬间破防,笑得直接岔气了,而北邙学子们却是攥紧了拳头怒视徐缺。 天穹圣光一震,考院门口学子瞬间一一消失,唯独只剩下会考前二十名考生。 还未到众人反应过来,一道苍老声音在空间内响起:“凝文骨,修文气!” 听到这声音,徐凡连忙来到徐缺身边:“小弟,记住大哥的话,一定要想尽最大所能,凝聚那紫色文骨或蓝色文骨!” 文骨分七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紫色品阶最高,其次是蓝色,最次是赤色。 而文基就没有任何等阶之分,毕竟只要成为秀才后,大家的文基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你所作的诗词,都会烙印在上面,越是好的诗词,烙印的根基也是最好的。 如果要用简单的话来说,你做一百首流芳百世的诗,也不如一首千年佳作,要是像徐缺这种的,那只能说,这人就是个挂b……根基堪称城墙,十万个学子的文基,还没他一面文基厚呢…… 当然,这凝聚文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个人也有每个人不同的文气,所以凝聚什么样的文骨,全凭他们自己文气。 随着空间文气扩散,除徐缺之外,包括徐凡在内,十九人立即盘膝坐好,他们在等文气冲体与他们自身文气融为一体,然后再慢慢凝聚文骨。 “傻子!”赵湘江瞥了徐缺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等待。 徐缺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嘴角露出了坏笑。 徐缺缓步走到赵湘江身边,小声的说道:“赵兄,要不要一起享受一下呀?” “神经病!”赵湘江没有睁开眼睛说道。 徐缺没有生气,他觉得是时候给这家伙一些报复手段了。 随着文气慢慢下降,徐缺将自己的文气释放出来,然后慢慢接引到上方文气前面。 看到自己那淡灰色的文气居然真能融合上方文气后,徐缺嘴角挂出一抹坏笑。 文气浩瀚,随着整个空间布满文气后,十九名学子也开始了吸纳这些文气。 而就在赵湘江吸纳这文气时,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这文气好像和书中讲述的不太一样啊,怎么感觉这么混杂呢? 赵湘江没有多想,加速凝练文骨,可就在他吸纳第二次文气时,他的眼睛猛地睁开。 发现身边没有徐缺身影,他便再次尝试吸纳文气…… 怎么回事?为什么吸收不了啦? 就在他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他凝聚的文骨瞬间塑形了…… “不,我不应该是赤色文骨的,这不是……” 第194章,不一样的文骨,忽悠卢子健 还未等赵湘江把话说完,他的身影就被空间瞬间排挤了出去…… 徐缺躲在后面偷笑着,其实他也只是做了个尝试而已,没想到,他的文气真能与这些文气合二为一。 这书里记载的东西,也未必是准确的嘛,一般人有可能做不到,但我是一般人吗? 徐缺收敛笑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空间内非常的安静,徐缺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随着文气接引,徐缺也终于感受到了这股浩瀚的文气。 当外面那些学子正讨论谁能凝聚什么样的文骨时,他们只感觉眼前一花,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被推了出来…… “这么快就有人凝聚完文骨了?” “快看,是北邙学子赵湘江啊!” “这北邙学子果然厉害,凝聚文骨都是几个呼吸就能完成的?” 听到这话的学子们纷纷憋着笑,因为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啊。 站在卢子健旁边的一名学子见状,赶紧离他远一点,免得等会被北邙学子仇视。 “赵兄,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一名北邙学子上前问道。 “滚!”赵湘江非常愤怒,转过头看了一眼空间那里,便又将目光落到了卢子健的身上。 赵湘江此刻很想打人,但却无法出手,也只能无奈忍着气等待徐缺的出来。 至于赵湘江想做什么徐缺自然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快速吸收文气,别人可能是在用吸管吸,而徐缺则不同,他是用水泵在抽啊……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几名学子睁开了眼睛无奈摇头,他们虽然凝聚了文骨,但这只是绿色,至于再上面的颜色,他们也只能无奈自嘲了。 几名学子转身,看了一眼剩下学子,紧接着,他们便被空间排挤了出去…… 此刻的徐凡绿色文骨完全覆盖,他觉得还有很多文气没有消耗完,索性直接继续凝聚,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他对绿色文骨已经很满意了,而且当初他猜想的时候,也是抱着绿色文骨而去的,可结果,让他很是震惊啊…… 小弟,一定是小弟的帮助,才能有今日的我呀,我要凝聚青色文骨,不,我要超越青色,要蓝色的! 徐凡内心鼓足勇气,快速调取文气。 随着文气越来越多,徐凡此刻欣喜,因为他马上就要凝聚出青色文骨了,这可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而与此同时,空间内的学子也就剩下了五人,除徐缺之外,其他四人此刻正在向着蓝色文骨冲击着。 徐缺表情很是古怪,至于他为何古怪,那是因为他的文骨压根不正常啊…… 起初徐缺是在凝聚文骨,但发现很快凝聚出一根紫色文骨后,他就很诧异,因为他还没用上百分之一的文气,就凝聚出一根文骨了…… 接着,徐缺的画风完全跑偏了,他不局限凝聚一根文骨,他在造小人…… 没错,这家伙疯狂凝聚文骨,用文骨在拼接一个骷髅架子…… 起初他是觉得这样有意思,但后来凝聚出下半身骨架后,他就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是谁说凝聚文骨只能凝聚一根的,这完全就是一种误导嘛。 因为在徐缺凝聚半身骨架后,他发觉自己似乎打开了什么,但就是说不明白。 随着拼装越来越快,徐缺脑海中的神秘古树,也开始了疯狂生长。 原本从远处看,只有一个手掌大小,随着文骨越来越多,现在神秘古树已经有了手臂高度。 文道果然不一样啊,或者说,这是那些圣人也没发现的地方! 就在徐缺这样想的时候,又有三人被空间排挤了出去,而徐凡也在其中。 徐凡并没有沮丧,他很高兴,因为他差一点,就能彻底完成蓝色文骨了! 不过这样也很好,起码他证明了自己…… 随着又一名学子被排挤出来后,这空间内也只剩下徐缺一人了。 “这徐缺还没出来吗?”一名学子关心问题。 “他应该会凝聚到紫色文骨吧,毕竟以他的文才,蓝色肯定没问题。”那名刚刚出来的林建峰道。 他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也是凝聚半蓝半青的文骨之人。 “徐缺一定会凝聚紫色文骨的!毕竟他可是会试第一名的会元呀!” 对于这些学子的夸赞,徐缺并不知道,但徐凡还是代表弟弟谢过这些学子们。 空间内,当徐缺将最后的文气化作头盖骨后,他也是激动的笑了,没想到,他的文气正好能凝聚出一具完整的紫色骷髅架。 而就在完整的骷髅架出现时,徐缺突然觉得田里的真气,好似正和这骷髅架连接了起来。 这是…… 徐缺大惊,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在他睁开眼,打算激动地跳起来时,一股巨力瞬间将他从空间中推了出去…… 卧槽! 徐缺很想骂娘啊,但已经出来了,所以无论他怎么吐槽,也是白扯…… “快看,徐缺出来了!” 一群大炎学子纷纷涌来,徐缺见状立即后退,连连摆手道:“诸位,放过我吧,这要是摔一下,可是很痛的!” 大炎学子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可就在他们欢声笑语之时,北邙学子那边传来了一声怒吼。 “徐缺你坏我好事,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日后走着瞧!”赵湘江怒吼完,转身便走。 徐缺不屑一笑,刚想喊话之时,北邙学子队伍里有人喊道:“这些大炎学子日后都是咱们北邙的奴隶,咱们走!” 我去,这是下完狠话就要跑路啊…… 看到离去的北邙学子队伍,徐缺表示无可奈何,毕竟人家都走了,这要是上去拦路,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一众大炎学子愣了片刻,但随后他们便对着北邙学子发出了嘲笑声。 徐凡见状说道:“小弟,咱们也走吧。” “嗯,去乾元客栈要钱去。”徐缺笑着回应。 “还有我,我也是下了重注的!”卢子健连忙上前跟上。 徐缺这才想起来,是这家伙让自己赢了这么多的,索性就把卢子健看成了一路人。 “你们去吧,我在会馆等你。”慕容瑶这时候说道。 “好。”徐缺露出笑容:“等会回去,我给你带好东西。” 慕容瑶白了徐缺一眼,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转身踏空而起,瞬间消失在考院门口。 …… 走在前往乾元客栈的路上,徐缺与这位卢子健互相了解着。 卢子健问徐缺凝聚了什么颜色的文骨,徐缺敷衍地说了紫色,随后就是徐缺对卢子健的了解了。 其实卢子健并不是官宦子弟,他父亲也只是一个商号老板,但家里还是有些家底的,所以就奔着他能多读一些书,好考个举人和进士,而他这秀才,也是考了三次才得到的,至于举人和进士,他压根没有考虑过。 用卢子健的话就是,你让他精修数术和商贾之道还行,就是这策略与诗词,他是实在不行啊。 “卢兄,你有兴趣来我们浙阳县不?我这里可是有笔大买卖!”徐缺问道。 “不去!”卢子健果断摇头:“浙阳县马上就要打仗了,弄好下一个县城就是我们那,所以,家父亲打算卖掉祖产投奔叔父那里。” “卢兄,如果北邙拿不下浙阳县,你打不打算做啊?”徐缺笑着诱惑道。 “拿不下?”卢子健狐疑地看向徐缺:“你再跟我开玩笑吗?北邙可是有二十万大军的,你们浙阳县有啥?” “卢兄,这样吧,如果浙阳县要是没被北邙大军拿下,你来浙阳县给我做生意咋样?待遇绝对丰厚!”徐缺笑着说道。 听到徐缺的再三保证,卢子健有些犹豫,但也没有立即答应,毕竟这是有关自己小命的,如果一个没走好,那可是要交代的…… “你等我和家父联系后,再回复你!” “行!” 第195章:寻找范劳和陈继冲 徐缺笑得很开心,就好像捡到了一块宝一样。 其实徐缺在看到卢子健跟他们一起押注时,徐缺就觉得此人不简单,首先要识别一个人的方法,那就是看这个人是否会抓住机遇。 再就是看这个人家室究竟怎么样,是否能做到趋利避害。 而卢子健这个人不仅会抓住机遇,甚至还懂得如何去规避风险,这样的人那绝对是天生的商人! 至于家事嘛,也用不着徐缺操心,等回到浙阳县后,他让暗香查查便知道结果了。 等到三人来到乾元客栈后,这里挤满了两国学子,他们有赢钱欢喜的,也有输钱站在旁边发着牢骚的。 不过让徐缺意外的是,这群输了钱的文士,并没有如同赌徒一般,上来找他胡乱理论。 其实徐缺还真怕,有些人上来找他理论这方面的事情,毕竟他真的忍不住揍人啊…… 等徐缺三人刚迈入客栈大门时,之前的那位老者微笑上前一礼:“三位公子里面请。” 徐缺并不认识这位老者,但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是名高手啊! 就在徐缺这样想的时候,右眼眨了眨,然后他的瞳孔变成了黑色,紧接着,他便看到老头头上的血雾。 果然啊,这生死之瞳是能看出一些东西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划分这些雾气,等回头好好研究一下。 徐缺三人落座后,徐缺便收回了生死之瞳的窥视,毕竟他怕对方看出自己的端倪…… 那位老者并未看出徐缺的异样,他对徐缺三人笑了笑,便示意下人拿出二十二万两银票。 很快的,两名下人便拿着两个木匣走了过来,然后打开木匣。 “徐公子,这是您的二十万两,请您收好。”老者再拿起两万两银票推到卢子健面前:“卢公子,这是您的两万两。” 徐凡接过银票,然后便将银票递给徐缺。 看到徐凡的动作后,老者便将目光落到了徐缺身上,笑着问道:“这位就是第一会元吧?” “正是小子。”徐缺客气拱手一礼。 “不敢当,您是会元公,老夫只是一名下人。”老者连忙摆手笑道。 “一名武夫当下人,恐怕老丈背后之人非常了得啊。”徐缺恭维道。 “北邙一票号而已,不如会元公名头响亮。” 徐缺微笑,他可没有把这恭维当作一个简单的客气,其实让他很好奇的是,大哥明明说是一位年轻公子,接待的他们,结果现在却是一位老者接待,看来这里面没这么简单啊…… 徐缺与老者客套了几句后,察觉没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索性也就不聊了。 就在老者将徐缺三人送出客栈后,他便急匆匆地走上了楼。 “人走了?”年轻公子问道。 “嗯,已经送走了。”老者恭敬说道:“徐缺此人不简单啊,如果清除计划不改变,这大炎票号这块肉,就很难吃到嘴中。” “您觉得此人会是那块巨石?” “不好说,不过,咱们最后回一趟北邙,毕竟家主那里会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老者如实说道。 年轻人闭上了眼睛,他虽然不甘心,但也明白,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对了,妖族那些黄河醉收得如何了?”年轻人问道。 “二百多坛已经运送到了北地,应该还差一百多坛。”老者思考片刻道:“但这剩下的货,他们让咱们要多等半个月,说是妖族内部有变。” “妖族内部有什么变化?他们不都是各自干各自的吗?”年轻人狐疑。 “听说狐族青丘好像也在卖这种酒,但具体消息还没坐实,需要再等几天才能得到确切消息。” “狐族青丘?那只妖皇打算做买卖?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老者不语,他并不想告诉面前年轻人真相,如果说出来,他怕,他们囤积的三百坛黄河醉,有可能真的要砸在手中,毕竟有些风,他还是听到了…… …… 徐缺三人很高兴,回到会馆前,卢子健与徐凡兄弟二人告别后,便直接踏空返乡。 “小弟,你真觉得此人不错?”徐凡好奇问道。 “大哥,这家伙用好了,可是一个商业鬼才!”徐缺笑着继续说道:“他跟着你,就是在投机,我邀请他,他怕战火会让他血本无归,这就是在考虑这种风险是否可以避开。如果他想也不想地答应,那我才担心呢!” 听到徐缺的解释,徐凡好似涨了见识,突然,他愣住了,用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徐缺。 徐缺察觉到大哥的眼神,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还不等他解释,徐凡的那句话又来了…… “小弟,你这些本事都是从道门学来的?” “一些是,一些是自己悟出来的。” 徐缺只能这么说了,毕竟他的思维压根跟这些封建社会的人不一样啊,所以只能说顿悟,而道门就是一个最好的顿悟地方。 而经过小丫头的嘴,徐家人也知道徐缺的不同之处,比如那种“名师指导,合理收费”都能干出来……这是一般人嘛,所以,徐缺就顺理成章地变成徐家最厉害的人。 “小弟,咱们什么时候返乡啊?文气保护夜里子时五刻就会消失的。” “不急,反正咱们回去也快,等我处理几件事情后,咱们再回去。”徐缺回答。 就在两人聊着天时,三道人影晃晃悠悠地走进会馆。 “哟,这是跑完步回来了。”徐缺笑着打趣何金生三人。 “徐缺,你少来这套,今天我们认栽了。”张少青不奋地问道:“说吧,让我们做什么?” “北邙人就是爽快。”徐缺笑着看向三人,道:“我让你们帮我查两个人,第一个人找到就行,但第二个人,你们需要告诉他,如果不来见我,他的文基我便直接摧毁!” 听到徐缺的话,三人异口同声问道:“是谁?” “第一个人,他叫范劳,原来是大炎的一位举人,现在成了北邙人。” 听到徐缺要找的是范劳,三人立即点头表示明白。 “那第二个人是谁?”杨政问道。 “他叫陈继冲,和范劳一样。”徐缺轻松说道。 “你让我们去找他?”这次何金生疑惑问道。 徐缺很疑惑,看何金生的表情好似知道了什么,但还是问了出来:“怎么,你们找不到?” “没有,你要说范劳,我们可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但陈继冲那就简单了,他现在就跟一只流浪狗差不多,每天除了回锦华客栈休息,其余时间都是在外面为北邙士兵写信赚钱呢。” 听到何金生的话,徐缺先是愕然,随后便明白了过来,估计是这家伙钱都花没了…… “给我们三天时间,到时候灵鸽回你的消息如何?”杨政问道。 “行,没问题!”徐缺笑着回应。 等三人离开会馆后,徐凡问道:“小弟,你找这二人作甚?” “等回去,我再告诉你。”徐缺微笑说道。 徐凡也不再多问,又和徐缺聊了一句后,便走上了楼上房间。 徐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还有些时间后,他也回了房间。 此刻房间内,慕容瑶正写着徐缺那首不朽词作,她觉得好像找到了一些灵感,但却差了那么一点点。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第196章:余照辛的秘闻与弃宝 “这是在写词?还是练字呀?”徐缺推开房门笑着看向慕容瑶。 “修心!”慕容瑶露出甜美一笑。 说真的,如果慕容瑶不暴露出那母暴龙的特性,徐缺还是非常喜欢此刻的慕容瑶,毕竟这美女确实是他见过最美的之一…… “你说给我带东西回来,怎么两手空空呀?”慕容瑶放下笔问道。 徐缺笑着来到桌前,拿出乾坤袋轻轻一倒,两个不同颜色的石球便出现在慕容瑶面前。 “你怎么把这东西弄下来了?” “前天咱们去南城时,我看你对这两个东西很感兴趣,所以我就给抠了下来。”徐缺笑着解释道。 慕容瑶无语,她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成想,徐缺还真给抠了下来。 这两个石球,原名叫镇风珠,是刺史府独有的东西,它们本是镶嵌在府衙建筑上的,为了就是起到镇风之用,但夜里,这两个石球却能散发出极为漂亮的光晕,而且根据不同的风,还会出现不同的颜色。 在徐缺他们路过刺史府时,徐缺就打了这个主意,反正刺史府已经不存在了,那还不如让他进去拿两件东西出来…… 起初徐凡是不同意的,但发现刺史府已经破败,索性就任由徐缺进去参观一下,而徐凡和卢子健不知道的是,徐缺说是进去参观,实则是抠东西…… “咱们这是要准备返乡了?”慕容瑶把玩着两个石球问道。 “先不着急,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徐缺说道:“估计要傍晚前才能离开南丰城。” 慕容瑶没再细问,她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和徐缺聊了一些词道之事。 对于慕容瑶的学识,徐缺还是比较佩服的,如果这个世界允许女子读书科考,估计很多男人都会颜面尽失,毕竟以慕容瑶的学识就不比徐凡差了多少,甚至对方更懂得官场上的一些道理。 南丰城文庙 当徐缺来到文庙时,已经是下午了,他此刻正在等待打更人刘峰年的出现。 “你这学生,还真够准时的。”刘峰年现身笑着看向徐缺。 “圣师之邀,学生岂敢迟到。”徐缺笑着行了一礼。 “少来这套,你的品行,除了老高告诉我之外,这几日,我也是见识到了。”刘峰年笑着挥了挥手:“说吧,你前来这里是又想问什么吧?” 徐缺挠了挠头讪笑:“不瞒您说,我很好奇,那些北邙学子用的匕首是什么做的,为何能破开一丝文气呀?” 听到徐缺的问题,刘峰年无奈一笑,他猜徐缺前来肯定是问这类问题,没想到,这小子直接来了个开门见山啊。 “这种匕首叫做‘弃宝’它本身属于文气滋养之物,但总是有一些人想着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利用污秽之物侵染它们,然后再找那些文基受损的文士杀死,这样长年累月的积累下来,一件弃宝便能形成。” 听到这东西这么邪性,徐缺好奇问道:“它们是不是跟魔有关系啊?” 刘峰年摇了摇头道:“这个无从考证,毕竟这都是相传的,我们也没见到过,所以只能将使用这类弃宝的人交给圣殿发落。” “那圣殿会如何处置他们?难道不追究后面之人了吗?” “顶多废掉文基,流放千里。”刘峰年无奈道:“至于你说追究后面之人?那也要能追到才行,而且,你可曾知道余照辛之秘?” 听到余照辛一案,徐缺猛地点了点头:“略有耳闻,但大部分都是从杂谈中看到的。” 其实徐缺,真没说假话,他在杂记中确实看过有关余照辛的记录。 事情大概是发生在一千四百年前,那时候大陆上还剩下最后一位亚圣,而这余照辛原本是道门弟子,后来不知是得了何等机缘,居然得到了文基,随后他便文道双修,这本来是一件好事的,可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的。因为他修道在前,导致元婴无法突破,所以,他便利用文气强行破碎金丹。本以为化婴成功,结果却恰得其反,不仅元婴没有突破,反而遭受到了文气的反噬,为了压住文气反噬,余照辛做了很多研究,最终在一本古籍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随着时间流逝,大家都以为余照辛死了,可不知某一天,突然传出余照辛不仅活着,甚至还修炼到了化神境,文境更是达到大儒之境。这本来是已经对人族很有帮助的一件事情,但自从此人见过亚圣后,一切都变了,因为很多人从亚圣那里得到了一件举世震惊的消息,那就是余照辛入魔了! 没错,余照辛确实是入魔了,他能修炼到化神境,文气能抵达大儒之境,全都是因为他弑杀的修炼魔功造成的,普通文士可能看不出来,但亚圣是何等的伟力。一眼便察觉出余照辛的不对劲,可为了证据确凿,亚圣便找了一些道门大能帮忙窥视一二,这不看不要紧,差点没把道门这些大能吓到。 因为这余照辛每隔七天,都会亲自捕杀一些道门弟子和文道儒生……这一下算是彻底坐实了余照辛的罪孽,但就在文道与道门准备合力击杀余照辛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余照辛不仅死了,还留下了三封不同的信件。 这第一封信写的是,自我忏悔之类的内容,讲述了余照辛这些年做过的坏事。而这第二封信,就是写的他是如何炼制杀害文人的法宝。至于这第三封信,写的是什么杂谈上没有任何记载。 刘峰年微微点头:“其实杂记中记录的只是能给世人看的东西,有很多东西都没写到上面,所以只有进士以上身份,才可以翻阅那些真实记录在案的事迹。” 对于如果编写杂记和历史的人,徐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就比如李世民吧,他杀自己兄弟就是为了得到皇位,但,传到后世,却不是当初那么一回事儿,因为美化过,所以,世人觉得他杀自己兄弟没错。 而世人不知道的是,历史都是由胜利者编写的,为了让自己的皇权不被质疑,所以古代皇帝都会想方设法地美化自己。 “小子自当明白,如果圣师有不便说的,小子就当没来过。”徐缺躬身一礼道。 “没什么不可说的,而且你高中进士的可能性很高。”刘峰年微笑说道:“所以,我便告知于你吧……” 徐缺微微点头,坐直身体洗耳恭听。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刘峰年也讲述了很多没有记录在册的事情,而让徐缺最为震惊的是,余照辛此人修炼魔功不算,还交代出这魔功的出处,甚至他在信中还提及到了某些人,或者是某些事…… 上线与下线吗? 这是徐缺第一个想法,毕竟这魔功都有出处,那肯定有上线和下线,这么一想很合情合理啊。 至于弃宝,徐缺也明白了一些,这东西跟魔没什么关系,但是非常贴近邪物多一些……这就好像狐灵儿一样,她能直接无视文人护体文气,但却对付不了文宝之类的法器。 就在徐缺捋着这些线索时,刘峰年好奇问道:“你凝聚的文骨应该是紫色的吧?” “嗯,是紫色的!”徐缺随意点头回应。 对于自己文骨颜色,徐缺也没必要去隐瞒什么,毕竟林建峰一个第三,都是紫色的,他一个会元,要不是紫色的那就奇怪了。 至于自己凝聚的骷髅架子,他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毕竟那是他的底蕴所在。 第197章:利用陈继冲,返乡 刘峰年笑着摸了摸胡茬:“下次殿试,你最好争点气,我也想成为老高那样,进入圣殿进修啊。” 徐缺抬头看向刘峰年:“老高去圣殿了?” “还没有,不快圣意应该快下来了,估计也就在这几天吧。” 徐缺点点头,只要还能见上一面就行,毕竟他还是要感谢对方守护徐家的。 “您放心,如果我拿到了圣进士,保准让您也进去。”徐缺笑道。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刘峰年对于徐缺这种态度很高兴,先不说,对方是否能考中进士,但这份心,他是确实收到了。 随着徐缺与刘峰年,又聊了一会儿后,徐缺才恭敬拜别,毕竟他来此地,就是为了弄明白圣殿打算如何处置那些激进的北邙学子,其次就是那匕首是何物。 等徐缺回到会馆,刚要迈步进入时,他的余光被一人吸引到了。 准确的来说,徐缺是被对方的穿搭所吸引,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继冲! “徐公子!”陈继冲恭敬一礼,完全没有往日那般的嚣张气焰。 “哟,这陈大公子怎会如此的落魄呀?”徐缺笑着打趣道。 “徐缺,我现在都成了这副模样,您能不能……” 还未等陈继冲把话说完,徐缺就摆手打断道:“不能!你是北邙人,我是大炎人,而且你以前是如何算计我的,陈家又是怎么对付我的,难道你忘了?” 听到徐缺的话,陈继冲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来:“徐公子,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人,只要你不毁掉我的文基,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徐缺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因为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此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啊!”徐缺笑着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陈继冲。 “对,这话是我说的,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陈继冲连忙再次确认的回答。 “很好,就是你这身行头,我不太喜欢。”徐缺拍了拍陈继冲肩膀:“等会我会给你银两,你去换回以前的装扮,毕竟以后你也是要做北邙的官!” 徐缺的一句话,瞬间让陈继冲明白了什么,但又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徐缺:“你,不会是让我……” “陈兄啊,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徐缺贴在陈继冲耳边说道:“我每个月会给你定时送银子的,至于代价嘛,你以后会知道的!” “徐……不,公子,您是为白王做事吗?”陈继冲小心地问道。 “他?”徐缺笑了,拍了拍陈继冲道:“你只为我做事,至于我为谁?估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吧……” 陈继冲搞不明白徐缺的意思,在他想法中,徐缺既然不是为皇帝办事,那只有是为其他藩王做事了?但徐缺的话,却压根看不起那些藩王,这就让他有些想不通了。 “行了,你不用瞎猜了,日后你会明白的。”徐缺拿出三张银票:“这些是你的经费,在我没有下达任务时,你随便玩,你怎么活,我就管不着了。但有一点,如果我发现你任务失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徐缺的软刀子,让陈继冲全身一震,他万万没想到,徐缺就是个让人摸不透的怪物! 陈继冲哆嗦地接过银票:“我要是得到消息怎么通知你?” “在你没有成为进士前,你不用联系我,我也不会联系你的!” 徐缺话音落下,起身便向会馆内走去。 陈继冲闭上了眼睛,攥紧手中的银票,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后,整个人的气势又回到了从前。 …… 随着夜幕渐渐降临,徐缺三人告别长史后,三人便向着浙阳县归返。 对于慕容瑶的白云法宝,徐缺很是好奇啊,因为这东西速度是真心的快……完全碾压他举人的飞行速度。 “想要一件不?” 徐缺看了慕容瑶一眼,连忙摇头:“不,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徐缺才不敢开口要这东西呢,谁知道这代价是什么呀,索性,直接断了这个念想。 “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不要的东西。”慕容瑶笑着打量着徐缺,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徐缺无语,那是那样的人吗?他会是别人挑粪从他身边经过都要尝两口的人吗?…… 徐凡看着下方路过的军营说道:“看样子,明天北邙大军就有可能攻城了。” “嗯,差不多吧。”徐缺认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应该,有个人或许今夜就能来。” “谁?”慕容瑶好奇问道。 徐缺与徐凡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北邙太子,康兴业!” 慕容瑶震惊,差点让她一个没站稳,脱离了法宝的掌控。 “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徐缺无语问道。 “他为何会来找你呀?难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他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听到徐缺的回答,慕容瑶并未说话,但内心还是非常好奇。她觉得徐缺秘密太多了,是个人都没有这小子秘密多…… 当徐缺三人回到徐府时,这里早已张灯结彩,无数百姓如同过年一般,纷纷涌入徐府。 “大老爷,二老爷,两位公子回来了!”刘伯高兴地呼唤着。 听到徐凡和徐缺回来了,徐茂峰和徐茂才两兄弟连忙放下酒杯,走出了正堂酒桌,而跟着他们身后的也有很多人,莫东升这位郡守也在其列。 “孩儿见过大伯、见过父亲。”徐缺与徐凡一同躬身行礼。 “哈哈,好啊,真是我徐家的麒麟儿啊!”徐茂峰大笑地来到徐缺面前,重重地拍了拍徐缺肩膀。 这给徐缺疼的,直呲牙啊…… “回来就好,就等你们两个人了。”徐茂才笑着拍了拍徐凡,又满意地看向徐缺,道:“一会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炷香。” “是!”徐缺与徐凡异口同声行礼。 “两位贤侄真乃我浙阳县之光啊。”莫东升笑着看向徐缺和徐凡。 “莫叔妙赞,小侄,还不如莫叔万分之一,以后的路长着呢。”徐凡连忙客气道。 “就是,莫叔现在都是郡守了,等守住浙阳县后,您一定会升为刺史的!”徐缺连忙附和。 莫东升哈哈大笑:“那就借二位贤侄吉言了。” 随着徐缺与徐凡一一问好,见礼后,整个举人宴也开始了。 徐缺与徐凡并未直接参加晚宴,而是跟着大伯和父亲来到了祠堂。 “大堂弟,小堂弟,恭喜啊!”徐龙站在祠堂门口笑道。 “大堂哥,小堂弟,恭喜中举,愿两位仕途鹏辉!”徐虎微笑,对着二人行晚辈文礼。 “堂弟,你这可是折煞我们了,这不是书院,没必要行这礼啊。”徐凡连忙搀扶徐虎。 “需要的,毕竟我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你们都是举人公了。”徐虎憨笑。 “放心吧,小堂哥下一次一定高中!”徐缺上前鼓励道。 “嗯,我会努力的!” 随着四个徐缺三代闲聊,祖祠内的刘伯突然高喊:“孝子贤孙进……” 徐缺四人听后,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跟随在徐茂峰和徐茂才的身后。 “跪!”刘伯高呼:“拜礼,谢列祖列宗护佑徐家门楣高洁,高中两位举人公!” 徐缺四人跟着父辈跪拜叩首,然后徐缺与徐凡上前接香。 “高远辉煌门街邸,上香!” 徐缺与徐凡点燃手中三炷香,对着宗祠祠牌恭敬一礼,随后便将香插入茶炉中。 第198章:定下赌约 跪谢祖宗的仪式虽然很繁琐,但,流程却非常得快,在一一上完香后,徐缺四人便跟随父辈走出了祖祠。 在徐缺四个三代徐家子弟听完父辈教诲后,四人这次终于能欢喜地回到宴席了。 在回到宴席上时,徐缺与徐凡特意在大伯母面前行了一礼,然后又向母亲行了一礼,以示感谢母亲的养育之恩。 酒宴上,徐虎侧头小声问道:“小堂弟,会考难吗?” “还行吧,你没看我哥都高中了嘛,你有了那些东西,肯定没问题的。”徐缺鼓励道。 “嗯,我觉得我高中秀才没什么问题,毕竟书院里教习讲的东西,我都会了。”徐虎点头回应。 “那就好,下次告祖时,你就站在前面了。”徐缺笑着拍了拍徐虎的肩膀。 “那就借你吉言了。”徐虎举起酒杯,笑着给徐缺敬酒。 就在宴会上众人乐呵敬酒交谈之际,徐四匆匆忙忙地小跑了进来,他没有惊动徐茂才等人,而是躲着众人视线,来到了徐缺身边。 “公子,人来了!” 徐缺眉头轻皱,他没想到,康兴业这么快就来了,看来这浙阳县里,有不少他的暗子啊! “安排他们去别院,然后吩咐厨房再准备一桌酒宴。”徐缺吩咐道。 “好来,小的这就去办。” 徐四没有惊呆其他人,快步离开正堂。 “来了?”徐凡问道。 “嗯。”徐缺点头。 “需要进行下一步吗?”徐凡再问。 “不着急,等酒席散了,你悄悄告诉莫叔就行。”徐缺小声说道。 “好,那你去吧。” 徐缺起身,对大伯和父亲等长辈一一行礼后,便快步离开了正堂酒宴。 对于徐缺的突然离开,众人也习惯了,不过大家都没说什么,毕竟今晚是徐府的喜事。 随着康兴业进入小院前,慕容瑶就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她将房门轻轻一关,便和二女坐在房间内品尝着厨房送来的美食。 “那人来了?”黄倩瑛问道。 慕容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夹起了鱼,开始品尝起来。 “也不知道这小男人是怎么想的,居然和北邙太子打上了赌。”狐灵儿懒散地说道。 “他有他的想法,而且他跟我说过,如果浙阳县变成通商的贸易之地,浙阳县就能养活好多的人。”黄倩瑛解释。 慕容瑶并不知道这里的门道,她就静静的听着,然后关注一下外面的动静即可。 徐缺再进入小院时,连忙跑了两步:“康兄能来我这,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康兴业看到徐缺的假笑,实在没多大兴致,毕竟这家伙可是没少坑北邙学子啊。 “你这会试,可是踩了很多人的尸骨啊。” 徐缺讪笑:“我这也是出于无奈嘛,如果不是那些人跳出来,我又怎能踩着他们的尸体呢?” “行了,孤不是来找你说这事儿的。”康兴业摆了摆手:“赌约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徐缺笑着拿起旁边酒壶,一边给康兴业倒酒,一边问道:“太子可想好了?” “很多人不愿意让孤与你打这赌,你说怎么办?”康兴业品尝了一下杯中酒问道。 “太子这是想赖账?”徐缺笑着看向对方。 “不,不!”康兴业摆了摆手:“赌约是不会赖掉的,但你别忘了,攻城时间与攻伐时间并未规定啊。” 徐缺自然明白康兴业打着什么主意,而且他很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十年如何?给你们北邙十年时间,攻打我们浙阳县!” “徐缺,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北邙铁骑吗?”康兴业放下酒杯,怒视着徐缺。 “太子都想耍赖了,那在下侮辱两句也很正常嘛。”徐缺笑着拿起酒壶,再次为康兴业倒酒。 “你很有信心嘛?” “那是!” “一年时间如何?” “随便!” “半年呢?” “可以!” 康兴业开始了犹豫,他发现自己压根看不懂徐缺的想法啊。 十年也行?一年就随便,半年这就可以了……搞什么?这可是攻城啊?这信心哪来的? “你不怕浙阳县损失惨重?”康兴业看着徐缺的表情问道。 “那一座城,换二十多万北邙将士的性命,值得!”徐缺笑着说道:“等把你们拖垮了,我相信,包括大炎在内,三国会齐发北邙的!” 康兴业表情有些凝重,是否会损失二十万北邙大军他不知道,但如果战事拖久了,那肯定会对他们北邙不利的。 “好吧,你又说服了我。”康兴业端起酒杯痛饮:“但我要说明我的来意……” “不是为明日攻城来的吗?” “哼,徐缺,你太小看北邙铁骑了”康兴业表情不屑:“我来此是想告诉你,明天北邙大军并不会攻打浙阳县,而是会提前处理大炎的两路大军!” 听到这话的徐缺,眉头皱起,因为他没有想到,北邙大军居然要与大炎两路大军决战,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啊? 起初他是觉得,北邙大军肯定会先攻打浙阳县,至于两路大军,他们肯定不会帮忙,毕竟他们还需要休整呢,再加上那狗皇帝的意思,浙阳县以后肯定会变成孤立无援的孤城。 只是让他没想到,北邙大军居然改变了主意,反而是直接攻打两路大军去了,这是干嘛?牺牲兵力也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徐缺可不认为北邙傻,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行,先稳一手,等会送走大冤种,然后问问莫叔,看看他那里有啥情报没。 “怎么,再想如何拯救大炎兵马吗?”康兴业笑着问道。 “切!”徐缺表情不屑:“狗皇帝的兵马跟我们徐家没关系,请你不要把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往我头上戴!” 康兴业笑了,他发觉,这徐缺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大炎子民,敢骂当朝皇帝,这份胆量,估计也就徐缺能做出来了。 “既然你们徐家痛恨赵家皇室,为何还要做他的子民啊,不如……” “打住!”徐缺摆手打断道:“他这个皇帝不称职,是他个人问题,跟皇室扯不上关系,再说,我徐家只是想求得一份安心而已,没必要让着谁,因为我们徐家从不做二氏家奴!” 康兴业点了点头:“那要是赌约你输了呢?” “我一人离开徐家,为你北邙效力,等四海升平后,我便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可惜啊,你有创世之功,那大炎皇帝却看不到。”康兴业有些感慨地看向徐缺。 “太子,您过奖了,我这哪是创世之功,小道而已……”徐缺笑着摆了摆手。 “行,既然你把话说明白了,那孤也不做那伪善之人,赌约就按殿试前的前七天为限,到时候无论成功与失败,都是见证你我之约的时候。”康兴业道。 “太子确定?”徐缺不敢置信地看向康兴业。 “放心吧,我是一国太子,而且咱们有赌约为证。”康兴业笑了起来:“到时候,如果浙阳县没能攻下来,孤也没了这太子之位。不过,孤依然希望和你做个朋友。” “朋友就算了,你这人太危险了,除非你能放弃帝位,入文道。” 康兴业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徐缺居然是这么评价他的。 “孤的身份生来就是如此,要不然,也不能为北邙大业所奔波了。” 徐缺与康兴业聊得很开心,两人都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至于康兴业是否交出心里话,徐缺无从考证,但徐缺确实是说了很多心里话,毕竟,他对这个旧习俗烦得很,不过,又喜欢一些旧习俗,比如青楼之类的…… 第199章:为三女写诗 随着两人越喝话越多,徐缺直接把金纸掏了出来。 “你要作诗?”康兴业带着一些醉意问道。 “写个毛诗,咱们要立字为据,省得你说话不算话!”徐缺驳斥道。 康兴业笑了摇了摇头,直接夺过金纸,再上面写了攻打浙阳县赌约,然后又写出了攻城结束时间。 “你为啥不写攻城时间呀?”徐缺故意装醉问道。 “难道我要告诉你,我何时攻打吗?难道你不知道上阵伐谋吗?”康兴业笑着看向徐缺。 徐缺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要知道,上阵伐谋这句话可是他说的,能传出去,就说明有人在徐家安插了眼线! 其实徐缺想多了,这句话是出于圣家兵脉的,而因为这件事,徐缺甚至把徐府查了个底掉也一无所获,后来从黄倩瑛口中,他才知道,原来不是家里的问题,而是本身他过于太敏感了…… “你看,这份赌约如何?”康兴业将金纸推给徐缺道。 看到上面内容没什么问题后,徐缺大手一挥,直接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哈哈,好,过了今天,你我便要在战场上相见了!”康兴业大笑说道。 “你要上战场?”徐缺疑惑地看向康兴业。 康兴业点了点头:“你我赌约,我自当亲力亲为!” “好吧,到时候你可不要被我徐家大军吓到。”徐缺好意提醒道。 “哼,孤可是北邙太子,什么样的血腥场面都见过,不像你们大炎国的那群废物皇室。” 徐缺没有接话,他很认同这种说法,毕竟马上皇帝都很强大,只有那些守着基业的废物皇帝才会慢慢堕落。 对于怎么弄死康兴业,徐缺此刻是越来越兴奋了,毕竟只有这样的人跌落深渊后,才是对他最没有危害的。 信念强大,意志力超强,很好啊,只有这样捧起来,才能摔得更狠啊! “好了,孤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康兴业起身笑道:“日后战场上见吧。” “好,在下也想看看北邙太子的神勇!”徐缺拱手一礼。 “哈哈,好,到时候孤便让你看看,孤是如何攻下你浙阳县的!” 随着康兴业的离去,徐缺轻松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就在徐缺转身回头之际,三女推开窗户问道:“定下来了?” “嗯,为期两个月零三天!”徐缺笑着回应。 “那你的东西是不是要拿出来了?”黄倩瑛问道。 “不着急,他们正在练习呢。”徐缺说道:“现在拿出来,北邙探子肯定会发现的,所以,我要等见到他们投石车出现的!” “那东西是什么?是你造的?”狐灵儿问向黄倩瑛。 “算是吧,不过设计都是他弄出来的。” 听到黄倩瑛的话,狐灵儿和慕容瑶很是疑惑,因为这东西被徐缺隐藏得很好,她们到现在都没发现。 “会元公,你是不是应该借着酒劲,为我们写首诗词呀?”狐灵儿笑着问向徐缺。 “好!”徐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让三女很是意外啊,因为第一次见到徐缺这么爽快的时候。 “那你准备为谁写诗呀?”黄倩瑛问道。 徐缺看了三女一眼,露出了迷一般的微笑:“不用金纸、金墨,只用寻常宣纸,我各送一首!” 听到徐缺的话,三女愣住,她们互相对视一眼,连忙跑向书房。 其实徐缺早就想为三女各抄一首诗了,只是那时候没时间,今天正好酒意也恰到正好,这样也能圆了他这个想法。 三女拿着文房四宝走了出来,将酒菜放到一旁,然后将宣纸铺到石桌之上。 黄倩瑛将笔递给徐缺,慕容瑶为徐缺展卷,狐灵儿为徐缺研磨。 看着三女俏丽模样,徐缺心中大爽啊,对于刀兵礼节他烦得很,但这美好的景色他很喜欢啊…… 徐缺呼出一口气,目光锁定在研磨的狐灵儿身上,提笔开写: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 徐缺把妾薄命的前面写了出来,毕竟这首诗的前半部,可是夸女人之美的,形容狐灵儿最合适。 看到徐缺落笔是赠予:狐灵儿。 狐灵儿内心大喜啊,虽然不知道这诗是否能入彩,但每一句却都在夸自己,这让她很是高兴。 “小男人,你用这么美的诗写狐姐姐,那写我们时,你可别说写不出来啊。”黄倩瑛有些吃味地看向徐缺。 “放心吧,你未来夫君的脑子夸你们三天三夜都不会重复的!”徐缺笑着将诗题字,然后送给狐灵儿。 “夫君就是厉害,那你哪天站在门口夸夸我们。”狐灵儿笑着接过宣纸打趣道。 徐缺无语,他也就是说话,至于这么搞嘛…… “这次我为倩瑛你写吧,省得你说我写不出来。”徐缺笑着看向黄倩瑛。 黄倩瑛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毕竟这是徐缺第二次为她写了。 徐缺沾墨,提笔: “美女妖且闲,格物忙理间。物具落于地,手中兼具间。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 当看到这首诗出现时,黄倩瑛握住了嘴巴,她怎么也没想到,徐缺居然把她忙于设计时的美写了出来。 徐缺此刻心情大好啊,他很感激曹植的《美人篇》毕竟只要修改几个地方就能用,而且还大相径庭…… “小男人果然不一般啊,倩瑛妹妹工作时的细节都没放过。”狐灵儿啧啧道:“快说,你是不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徐缺无语,他差点被狐灵儿的这句话呛死,这都能拿出来说的吗? 不过徐缺还是大胆的说道:“是啊,要吃也是先吃你,省得你天天在我眼前晃荡!” 狐灵儿嘿嘿笑道:“你想得美,先让我吸吸你的文气,要不然休想碰我。” 黄倩瑛和慕容瑶无语,她们就没见过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的人,而且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想法?难道就不知道“羞耻”二字吗? 徐缺发现场面情况不对,连忙咳嗽了一下:“咳,这事以后咱们俩私下再议。” “好,等哪天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狐灵儿笑盈盈地附和道。 慕容瑶气得脸色泛红,直接质问徐缺:“你还写不写了?” “写,必须要为你写一首!” 徐缺连忙掩盖尴尬,他也没想到,狐灵儿这开车速度比他还六,这让他有些招架不了啦…… 将宣纸折好后,徐缺笑着将这首诗递给黄倩瑛。 此刻黄倩瑛脸色已经绯红了,迟迟没敢去接,毕竟她是真的害羞了…… “你不要,我就替你收着。”慕容瑶说着,欲要伸手去拿。 “不行,这是他送给我的。”黄倩瑛连忙抢过宣纸。 慕容瑶无语,这都啥情况呀,一个喜欢调戏小男人,另一个却要默默守着他……搞不懂啊,实在搞不懂…… 而慕容瑶自己却忘了,她是如何捉弄徐缺的,甚至都忘了,两人在南丰城的几日…… 徐缺并不知道三女的各自想法,他沾好了墨,随后便开始写: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第200章:北方统帅之选 当徐缺写完这首抄袭李白的《清平调·其一》三女都是一怔,因为这首诗的意境真是美到一种境界了…… “夫君偏心!”狐灵儿嘟着嘴说道:“给我们虽然也不错,但却没有慕容瑶的好。” “还行吧,和我的差不多。”黄倩瑛思考片刻道。 其实黄倩瑛说的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她的可是曹植的《美人篇》是完全不输给李白的《清平调·其一》。 而且徐缺是根据三女不同条件写出来的,所以,肯定会出现不同的感受。 “你确定?这首诗是送给我的?” 慕容瑶小心脏怦怦乱跳,她真不敢相信,她在徐缺眼中居然是一位仙子…… “当然了,其实送你们的诗是根据你们平时喜好而定的。”徐缺笑着解释:“灵儿,你天生妖娆,你的美与众不同,说真的,在我脑海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而倩瑛姐呢,你是世俗不可磨灭的美,在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至于瑶儿的,她本身就是仙道中人,而且我看到云彩的时候,就想到了她,而且她的美,是一种仙的状态。” 听到徐缺这样的解释,三女同时思考了起来,确实如徐缺所说,她们之间的差异就跟这首这三首一样。 突然间,三女一愣,黄倩瑛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脸,而狐灵儿和慕容瑶便将视线看向了徐缺和黄倩瑛…… “好了,原来你这个小男人在这里埋伏着我们呢!”慕容瑶表情戏谑地看着徐缺。 啊? 徐缺这才反应过来,他也没想到,这三女反应能这么快…… “误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而且我为人……” “打他!”慕容瑶抽出小皮鞭。 徐缺内心无语……这母暴龙压根就不配这首诗啊! …… 徐府 酒宴渐渐散席,外面的百姓也是一一离开。 原本是想摆上三日流水宴的,但战事频发,而且百姓也明白,说不定明天北邙大军就要攻打这里了,所以,大家伙吃完东西,便感激了一番招待后,就速速地离去了。 正堂内,当下人将酒宴撤去后,周氏和徐母也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正堂。 “缺儿,你与那北邙太子定好了赌约?”徐茂峰问道。 “嗯。”徐缺点头说道:“两个月零三天,只是,有些问题我没有想通……” 听到徐缺的话,众人都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什么问题?”莫东升有些着急地问道。 “康兴业并不打算直接攻打浙阳县,他打算先从两路大军开始。”徐缺思考片刻说道:“我觉得这里有问题,莫叔,朝廷那边可有消息?” 众人愣住,他们完全猜不到这北邙到底想要做什么? 莫东升也是一脸的疑惑:“朝廷最近也没下达什么旨意啊,不过就是选了一个北方统帅而已。” “北方统帅?谁呀?” 徐缺和徐凡两兄弟同时看向莫东升,因为两人参加会考,很多消息都不知道。 “南境大将管于辉!”莫东升说道:“副将是管于青,参军是西山曹庆州和曹庆丰。” 听到这两路大军主帅的名字,徐缺便将目光看向了大伯和父亲,毕竟他不认识呀,不过姓曹,又是西山的,那估计和曹老有些关系吧? 发现徐缺询问的目光,徐茂峰淡淡说道:“南境是南域管家驻军之地,他们虽说是南境最大驻军兵,但却不得人心。至于管于辉和管于青,这二人完全就属于皇帝的亲信军。” 徐缺微微点头,弄明白这南境大军是谁的,他就放心了,毕竟接下来的计划需要联合自己人,如果是皇帝的,他就可以完全排外。 “西山曹家是分为两个派系的,虽然这曹庆州和曹庆丰都姓曹,但与曹清老爷子没有任何关系,反而还有些过节。” “哦?还有这回事?”徐缺有些好奇起来,他没听过曹老爷子说过呀。 “西山曹家是分为东曹和西曹的,曹清老爷子是西曹,也是后到西山的,而曹庆丰两兄弟他们是原住曹姓。”徐茂才解释道。 听到这儿,徐缺算是明白了,原来跟他们徐家也没关系啊。 “你有何打算?”徐茂峰问向徐缺。 “既然跟咱们没关系,咱们也就没必要去趟这趟浑水了。不过,我觉得这事儿肯定跟顾永年脱不了干系。”徐缺摸着下巴思索道。 听到又跟顾永年有关联,众人都是睁大了眼睛,因为他们都知道顾永年就是北邙的细作,而且很有可能是那最大的一只。 就在众人惊讶之际,莫东升突然说道:“不对!我听说,这曹家两兄弟是曲忠义的人,按理说,他们不可能会是顾永年的人,而且南境不同于都城,顾永年的手伸得再长也无法触碰到皇帝底蕴所在。” “嗯,有道理。”徐茂才微微点头:“之前我也有所听闻,但莫老弟这么一说,我觉得那传闻是真的了。” “什么传闻?”徐缺好奇问道。 “赵匡宇继位前,有两大军营在外压阵,导致内部藩王无法回都城奔丧。所以,说的可能就是这两大军营了。” “还有这回事?”徐茂峰也是一惊,他还是第一次听过这个传闻。 “当时你在北疆,当然不知道此事,不过这个消息也没传多久,就被赵匡宇继位之事掩盖了下去,那时候父亲还反对过一阵,但发现事不可为后,他们这些老臣便只能隐忍了下来。” 听到徐茂才的解释,徐茂峰和一众人才知道,原来当时还发生过这么一回事。 而徐缺却在这里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不是他有多么敏感,而是这种方法很像一位古代皇帝的作风啊…… 巧合吗?不应该是巧合,或者说,这是唯一能压住藩王的办法! “如果两路大军是皇帝的底蕴所在,那浙阳县是不是安全了?”徐凡这时候问道。 “不一定。”徐茂峰摇了摇头,思考片刻道:“如果他们不是顾永年的人,那北邙大军为何要去啃这块硬骨头啊?” “难道北邙怕两支大军会支援浙阳县?”莫东升提道。 “不可能,如果他们是皇帝的底蕴,他们只会作壁上观。”徐缺立即否认道。 其实徐缺很想搞明白,北邙大军这是要做什么,但就是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就在众人思考无果时,李安突然提出一个问题:“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两路大军内部不和,还想要争权?但,北邙不想给他们这个喘息机会?” “应该不可能,毕竟这北方统帅已经定下来了,两路大军也没必要去争。而且就算北邙想要趁两路大军还未站稳就攻打,那也没有必要去两路大军地盘啊,在富县以东设下埋伏不是更稳妥一些吗?”徐茂峰回答。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都很认可徐茂峰的说法。 徐缺闭着眼睛,他在脑中不断思考问题所在,但却没有任何的头绪,因为这事处处透着古怪,却没有落脚点…… “那这两路大军胜算有多少?”莫东升问道。 对于政务莫东升是精通的,但带兵打仗,他是个门外汉。 “不好说,管家两兄弟看似勇猛异常,但他们每次打仗都不是靠一身蛮力取胜的。”徐茂才思考片刻说道:“而曹家两兄弟,那就更没办法猜测。他们能将西山牢牢控制住,就已经说明,他们不是一般人。” 第201章:对策 “徐二哥的意思是,两路大军很有可能会战胜北邙大军?”莫东升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有可能会出现分庭抗礼的局面。” 听到徐茂才的回答,众人很疑惑,这北邙大军是疯了?还是说他们想要这个局面啊?那为何又要与徐缺对赌呢? “小公子,你与北邙太子赌约字据,可否给在下一看?”李安连忙问道。 “可以。” 徐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他和康兴业对赌的字据拿给了李安查看。 等李安开完这份字据后,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李安叔可看出什么问题没?”徐缺连忙问道。 “没有,很正常的一份赌约。”李安回答。 “那您这表情是何意呀?”徐缺有些搞不明白,索性,直接询问吧。 “李某是想不明白,这北邙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李安捋着黑须道:“如果北邙大军和两路大军战得不分上下,他们又怎么能攻打浙阳县啊?而且这时间也对不上……” “时间?什么时间?”徐缺连忙问道。 “围攻浙阳县的结束时间。”李安说道:“如果说全力围攻一个巨城,准备的攻城时间,都是要超过半个月的时间,而除了准备时间,攻城一方还要考虑攻打的城墙条件。就拿我们浙阳县来说吧,想要彻底攻下来,那可是要用很多人的性命才能填出来的,其次就是防守一方的条件,如果北邙全力攻打浙阳县,他们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所以,他们基本都会打持久消耗战,而这么打下来,两个月的时间就未必能够,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要与两路大军开战!” 众人点点头,对李安这种说法非常认同,但话又绕回来了,这北邙太子发了善心,想与大炎停战? 众人可不会这么想,毕竟他们可是非常了解北邙人的习性……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北邙又想利用细作来派遣大将入驻浙阳县呀?”刘伯问完问题后,便看向马关星。 “应该不会,以我马家威望,朝廷就算再不要脸,也不能派遣大将进来。”马关星道。 徐缺非常认同马关星的话,毕竟派一次就够了,如果再派,那就是打马老将军的脸啊,而且还是当着全大炎文武百官面扇的…… “如果两路大军战败,那会有什么后果?”这时徐凡问出了一个问题。 这问题不问还好,一经问出,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徐凡,因为大家好像都没考虑到两路大军会败啊,就连徐缺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是说大家没往这地方想,而是二十万的两路大军,要败也要有难度的……而且派来的四员大将也都不是草包,所以,就造成了没人去考虑这一方面。 “如果北邙大军要是真的败了,恐怕这大炎就要变天了……”徐茂峰长叹。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两路二十万大军败下三阵,估计朝廷就要换主帅了,毕竟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徐茂才思考后说道。 “要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对咱们浙阳县不太有利啊。”莫东升提醒道。 “嗯。”徐茂峰点了点头:“到时候就怕两路大军换主帅影响到咱们浙阳县啊。” 众人齐齐点头,他们都很认可这种猜想,而徐茂峰的一句话,好似点醒了徐缺,因为他终于想到,北邙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就在众人想着怎么能度过两个月的时间时,徐缺突然大笑起来,这让众人都是吓了一跳。 “臭小子,你狂笑什么?”徐茂才愠怒地看向徐缺。 “父亲,我知道北邙想要做什么了!” 听到徐缺的话,众人一惊,连忙将视线看向徐缺,因为他们都想知道,北邙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知道的话,赶紧说,咱们也好想个应对之策!”徐茂峰连忙说道。 “其实北邙在做局!”徐缺笑容收敛,坐回座椅上说道:“起初咱们还以为北邙真的要放弃浙阳县城了,其实不然,他们是想做一个弥天之局,这个做局者也是相当的厉害,如果不是大哥和大伯的话,我可能真就想不明白……” “挑重点说!”徐茂才抓心挠肝地打断道。 “哎呀,着什么急啊。”徐缺白了徐茂才一眼:“其实这个局就是围困借力之法,北邙大军看似是和两路大军作战,实则只有一路大军,而这里大军就是南境大军,只要他们击垮了南境主帅营,那朝廷就会想办法去补救,唯一补救的方法,那当然是换帅和提供补给,而这就是北邙想要的第一种结果。而第二种的,那就是朝中局势要乱了,因为大炎接连的失败,曲忠义肯定要出来背锅,那谁会最得力呢?……” “顾永年!”莫东升、徐茂才、刘伯三人异口同声道。 “对了!”徐缺笑着继续说道:“如果顾永年得势,那他肯定会站出来主持大局,到时候别说咱们浙阳县有可能不保,就怕那位狗皇帝也能被他给宰了!” 听到徐缺的话,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弑君啊,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那怎么办?”马关星问道。 其实他很想把事情告知父亲,但徐缺说过,马老将军根本不会相信,因为在马老将军眼里,他顾永年已经是站在他们武将行列里的,而且分量还极重的那种…… “联合曲忠义!”徐缺眼神微微眯起回答。 什么? 众人大惊,他们就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曲忠义?你确定要这么做?”徐茂峰质问徐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两路大军拖着走,如果他们被北邙大军分割,那后果只会以连败收场!” “那你为何不把消息告诉管氏兄弟,他们要是知道了……” “没用的!”徐缺摆手打断父亲的话:“先不说管氏兄弟是否能相信,就咱们给他们报信,他们都不会看,因为他们是皇帝的人,唯一能通过的只有曲忠义!” “如果真这样做了,你知道后果吗?”徐茂峰淡淡地开口问向徐缺。 徐缺点了点头道,用着沉重的话语说道:“我自然知晓后果,但目前这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不这样做,浙阳县就要变成一个囚笼了,届时,顾永年假意圣旨,直接调动他的人过来,那才是悔之晚矣!” 听到徐缺的解释,徐茂峰问道:“要是我出兵偷袭北邙大军呢?” “除非管氏兄弟会全军压上,要不然,大伯,您和您的军队,那就是十死无生……” 众人沉默了,如果他们真的要联合曲忠义,那就代表徐家将会打上皇帝的烙印,到时候皇帝再次找徐家算账,那徐家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对,还有办法!”李安突然说道:“既然北邙不想让两路大军会合,那他们肯定会派出一支不下五万的军队,如果咱们改偷袭另一支军队如何?” “对啊,咱们不和乌盖达对面战,找他们的软肋多好。”马关星高兴附和。 李安的话,好似让徐缺打开了一个突破口,他大脑子突然闪过了一个计策! “我有办法了!”徐缺笑着起身,对着李安恭敬一礼。 众人有些懵圈,之前不是没有办法了吗?这一会儿,又有办法了? 第202章:异世界的围魏救赵,著兵书条件 其实徐缺是被局限住了,他总怕浙阳县会失守,所以就没跳出这个圈,而李安的提醒,让他瞬间打开了这个局。 “你有什么办法?”徐茂才问道。 “围南救管!”徐缺露出笑容解释道:“大伯可以带着两万大军直奔南丰城而去,到了那里不需要攻城,就围而惊扰就行,到时候估计放出一两个受伤的斥候,北邙大军得到消息后,肯定会快速后援,这样不但能解决两路大军之困,还能让浙阳县少守几日城池。” “妙啊,小公子之策略乃是上上之策,请受安一礼!”李安说着便要行礼。 “李安叔,您可是折煞我了,我这方法,也是您提醒的,所以,还是您受我一礼。”徐缺说着立即作揖行礼。 其实李安不知道的是,他此刻说的计策已经有了兵法的雏形,只是他没有深刻的领悟而已,而徐缺却联想到了《三十六计》中的围魏救赵! “好,那就按徐缺的办法行事,明日早上,我就点兵出城!”徐茂峰起身笑着看向徐缺。 徐缺连忙说道:“大伯可以不用太着急,您明日下午点齐兵马出城即可。” “你是怕我遇上北邙大军?” “不是,因为这个时候的北邙大军已经开拔了!”徐缺恭敬回答。 已经开拔了? 众人惊骇,他们觉得这北邙大军速度够快的,他们这么商量怎么去应对对方,结果人家已经走了…… “那你为何让我明天下午出城啊?这不是延误军机吗?”徐茂峰不解的问道。 “大伯,您不想知道,管氏兄弟是如何败的吗?”徐缺微笑反问。 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徐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同时众人内心都替皇帝默哀啊。 随着徐缺将计划一一落实后,众人也一个个地离开了徐府。 就在莫东升离去时,徐缺连忙追了上去,等两人悄悄交谈了几句后,徐缺才重新回到正堂。 “你小子怎么回事?明明后面有那么好的办法,为何却要想着曲忠义啊。”徐茂才怪罪徐缺。 “我那时候没想明白,不过,还是要谢谢安叔,如果不是他的话将我点醒,恐怕……” 徐缺没有再把话说下去,因为徐家这几人都明白怎么一回事。 “对了,小堂弟,你说这做局之人是顾永年吗?”徐龙问道。 听到徐龙的问题,众人也很好奇,这办法到底是谁想出来的,真够一个绝啊! “不好说。”徐缺思考片刻道:“顾永年虽是兵部尚书,但也是一个文官,如果他能想到这个局,那此人可真就了不得啊。” “能容忍,能算计,这北邙细作确实厉害。”徐茂峰点点头道。 “那小弟,你既然破了这个局,那顾永年一定还会有下一招吧?你打算怎么做?”徐凡问道。 “如果真是顾永年在做局,那他下一次,肯定会想办法安插人混进来的,不过,可以放心的是,他不会安插大将,顶多会派一些细作进来。” 其实徐缺不知道的是,这次北邙的计划顾永年压根不知道,他也是在配合康兴业的计划,为了就是得到更高的权利。 “那我需不需要安排好人,到时候把这些人抓起来?”徐龙问道。 “不,暂时不需要,等北邙大军攻打城池的时候再抓,到时候,我要让北邙大军变成睁眼瞎!” “好,那我就听你的,等这些可疑之人进入浙阳县后,我就让人盯着他们。”徐龙笑着拍了拍胸脯。 “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静待北邙消息。”徐茂峰说道。 “是!”徐缺四个三代拱手一礼,然后纷纷离开正堂。 随着四人离去,徐茂才长出一口气道:“大哥,缺儿还是有些稚嫩了,咱们是不是压得太狠了一些?” “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是这一代唯一能扛起徐家的,如果换做龙儿和虎儿,我依然会这么做。”徐茂峰看着徐茂才道。 徐茂才点了点头,起身道:“如果大哥想要我出战,您只管说一句。” “小弟啊,你这是在怪大哥吗?”徐茂峰笑道。 “这家主真难当,还不如带兵打仗来得痛快。”徐茂才说着,就向外面走去。 随着徐茂才走远,徐茂峰起身长叹一声:“父亲说得对,徐家的命运都是劫啊!” …… 深夜,徐缺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他现在把兵法铸成书会怎么样? “想那么多干嘛,想做就做!” 徐缺翻身坐起,直接走向书案前,他将金纸装订成书,一瞬间,金纸变成了一本泛黄的书籍。 徐缺提笔在封面写上:“《三十六计》著书人,徐缺。” “第一计;瞒天过海,我有一计,可用文气伪装我军士兵气息,做到混淆视听,让敌军无法发现,并瞒骗敌军……” 随着徐缺写完第一计,金纸上只是闪出淡淡的银芒,这让徐缺无语了,这么牛掰的计策,只有银芒? 哪里不对劲?还是说,我著书错误了? 徐缺有些不解,但,他没有放弃,既然自己解决不了,那不如询问诸圣,反正自己有办法能把诸圣请来聊天。 拿出一张金纸,徐缺便将第一计“瞒天过海”重新抄录,然后内里开始默念。 随着金纸缓缓飞起,金纸上面的字迹瞬间消失,紧接着,金纸上就出现了徐缺想要的答案。 徐缺这次可不是请诸圣评审的,他只是有不懂的地方询问对方,所以不会造成圣言出现。 接过金纸,徐缺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嘴角一顿抽搐啊,他就说自己为啥写出的一计只给评个银芒啊,闹了半天,他还没有资格著书……甚至出处典故都没有,这要是能给高了才怪…… 徐缺无语,将金纸反过来,提笔写了一些,学生感激之词后,便重新来到了桌前。 而就在他准备收起《三十六计》时,那张金纸居然从天空中飘了下来,然后上面的字又变了…… 我去,这诸圣还挺喜欢网聊的呀,有点意思。 徐缺笑着接过金纸,可再次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直接差点骂娘啊,因为诸圣说他文道修为低浅,切莫好高骛远,应脚踏实地迈上文界大山…… 收拾好心情,徐缺骂了几句诸圣后,他便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 清晨,浙阳县又下起了小雨。 看着窗外连绵细雨,徐缺很想作诗一首,但奈何,一大早上就开始了忙乎。 看了看桌前的账本和这几日的文献后,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哥,你吃不吃饭呀?”小丫头馨儿端着一碗面条问道。 “不吃了,没心情。”徐缺郁闷地看着账本回答。 “哦,那我替你吃了它们。”小丫头高兴地说道。 “小心吃成个小胖丫!” “不会的,我最近都瘦了。” “呵呵……”徐缺没有抬头,继续算着复杂的账目。 对于这古代做账的方法,徐缺觉得应该找个时间改一改,毕竟这看起来太费劲了…… 就在徐缺想着怎么将数学和做账进行下去时,黄倩瑛和狐灵儿走进了书房。 “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听说北邙大军一夜之间消失了。”狐灵儿问道。 “嗯。”徐缺看着账本点了点头,然后记下一笔。 嗯? 黄倩瑛和狐灵儿对视一眼,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啊…… 第203章:初战开始 等两女靠近徐缺,站在他背后时,正好看到徐缺在账本下方做着不同的记号。 “你这记号是什么意思?”黄倩瑛指着徐缺刚刚标记的符号。 “这是分账记录法,是分别把不同账目记录在册的方法。” 就在徐缺随口说完,他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黄倩瑛,露出了笑容。 看到徐缺这笑容,黄倩瑛紧张地问道:“你看我干嘛?” “倩瑛姐,你想不想学会计科目。” “会计科目是什么?”黄倩瑛疑惑问道。 一听有戏,徐缺内心乐开了花,这要是培养出大量的会计,以后再看账本可就简单多了。紧接着,徐缺就开始详细讲解什么叫会计,然后又说了一下,他的做账培训计划…… 等徐缺讲解完会计和做账后,黄倩瑛没什么兴趣,反倒是狐灵儿听得津津有味,这让徐缺一阵的挠头啊,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东西以后徐家肯定要普及的,到时候有空开个班讲解一下。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北邙大军消失的?看你的样子好像都在你的意料之内呀。”黄倩瑛问道。 “这个很简单,昨天康兴业来的时候,在提出赌约内容时,我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北邙大军的执行力那么强而已。” 对于赌约内容,三女自然清楚,而且她们当时就在房间中。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黄倩瑛和狐灵也不再打扰徐缺看账,毕竟她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下午,两万徐家大军开拔出城,而他们的方向,则是空虚的南丰城! …… 南丰州浙阳县以东一百里,这里是南境大军驻扎之地,就在大军休整时,十几名斥候快马入营,送来一份份北邙大军的动向。 “岂有此理,我看着乌盖达是在找死,居然敢找我们决一雌雄!”管于辉看着情报怒道。 “大哥,既然他们来了,也省了我们长途奔袭,不如让小弟前去会会他!”管于青起身说道。 “杀鸡焉用牛刀,于青将军之勇猛,乃是我们南境之首,不如让末将去吧。”一名身着黑色链子甲的将领起身道。 “末将也愿往,助车将军一臂之力!”另一位小将起身抱拳道。 “好。”管于辉笑着起身,拍响桌案道:“那就让你们各带五千兵马,去会会乌盖达,我倒想看看,他有何能耐!” “接令!”两员大将抱拳一礼,拿着军令就向帐外走去。 另一边,南丰州浙阳县东南方五十里,这里是西山双曹的驻军之地,其实他们速度要比南境大军先抵达的,但因为朝廷迟迟没选主帅,他们就开始了放慢速度。 本以为朝廷会把北方统帅位置给他们的,结果却给了南境那边,这让双曹心有不满,所以进军的速度又减缓了很多。 “大哥,你这么着急作甚?那管氏兄弟现在可就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曹庆丰道。 “这选帅之事,本就是朝廷旨意,咱们配合便是。”曹庆州看着北边天空道:“你没发现,这几天北邙动向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难道还能杀过来不成?”曹庆丰不屑地说道。 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时,两名斥候快马闯入大营,翻身下马便向大帐内冲去。 “报……”斥候站定身体,双手抱拳一礼:“北面二十里,发现北邙大军设伏,沿排两稍皆安设防御工事。” “什么?” 曹庆州和曹庆丰震惊起身,看向那名汇报的斥候。 还没等两人想要问清楚时,另一个斥候连忙抱拳禀告:“大帅,北面大军数量高达五万之多,后备补给充足,可能是打算与我们打持久战。” 曹庆州非常的震惊,他和弟弟对视一眼后,立即想到了南境大军那里! “坏了,他们是打算先灭管氏兄弟,然后回头再攻打咱们!” “那现在怎么办?”曹庆丰看着大哥道:“要不,我带军杀过去看看?” “不可,他们是有备而来,为了就是阻断我们两路大军会合。”曹庆州连忙摆手制止,然后对着两名斥候吩咐道:“你们继续打探,我要详细的情报。” 两名斥候抱拳一礼,转身便快步离开营帐。 “大哥是何意?”曹庆丰问道。 “你觉得北邙大军胜率几何?” “八成!” “如果管氏兄弟败退,会撤到哪里去?” “从行军路线来看,他们有可能会重新驻扎野角岭!”曹庆丰不假思索地回答。 曹庆州点了点头,道:“传达军令,开拔东南野角岭,咱们在那里等着南境大军!” “大哥不打算去帮忙?”曹庆丰问道。 “你现在带军冲杀防御工事就是在找死,而且北邙设伏明显是在等着他们上钩,如果咱们真的要冲破那里,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曹庆丰不语,他自然明白大哥的打算,可这样一来,南境大军最少死伤过万啊! “行了,等到了野角岭会合后,咱们再重新商议。”曹庆州拍了拍曹庆丰的肩膀道。 曹庆丰无奈,只能踏步离开营帐,就算他心里窝火,也知道孰轻孰重,如果他真带兵冲杀北邙的防御工事,那后果,他都无法估算。 浙阳县东面八十里,北邙大军一万五的前军,与管氏兄弟的一万前军,在此对峙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两支军队分别列阵于旷野的两端,士兵们身着盔甲,手持长矛、弓箭,严阵以待。 “北邙之徒,那个不怕死的站出来,与爷爷我战上一场!”车俊手持大刀喊道。 反观北邙这里压根没人出阵,就好像一群胆小的鼠辈一般。 可下一刻,战鼓声震天动地,如同雷霆般响彻云霄。随着战鼓的节奏,北邙大军开始了大步前进。 “北邙鼠辈,不讲武德,居然上来就要列军阵厮杀,你当你车爷爷怕你们不成!”车俊大刀横劈:“全军列阵,军阵厮杀!” 随着车俊话音落下,大炎士兵纷纷列阵踏上战场,他们的眼神坚定,步伐稳重。 号角响起,厮杀令下,北邙大军与大炎大军开始向对方冲锋。 马蹄踏碎了大地,尘土飞扬。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两军犹如两条盘龙,在旷野上翻滚、盘旋,相互纠缠。长矛与长矛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弓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死亡的威胁射向敌人。 “掩杀敌军大将!” 北邙大军令旗旋转,大军瞬间撕开一道缝隙,朝着车俊那里杀去。 “哈哈,你这鼠辈终于出来了,看招!”车俊看到身披铠甲的北邙将领,立即大喜起来,调转刀口,直奔那名北邙大将杀去。 两位大将终于对上,他们手持战刀,无畏地互相搏杀,虽然他们的刀法高超,但却不给对方留下任何破绽,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智慧。 两位大将的战刀在空中交错,发出一阵阵尖锐的金属撞击声。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对方的杀意,他们都渴望能够击败对手,因为只要杀了对方,那战场阵列厮杀就会画上完美的句号。 随着时间快速流逝,战场上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但不乏一些英勇的士兵们为了活着而拼命,他们没有任何的畏惧,勇往冲向对方士兵。 然而战争的残酷无情,让许多年轻的生命在这片土地上消逝。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成为了永恒的见证…… 第204章:南军大败,北邙大军回援南丰城 浙阳县东七十里军营,这是乌盖达临时驻扎之地,他站在临时箭塔上遥看远处的战事。 对于这前军对决,他还算满意,因为他此刻已经试探出大炎南境大军的实力了。 “令仓泣、庞鲁中军围杀,大炎南境前军,让他们有来无回!” “得令!”旁边传令兵拿出战旗,快速挥舞出旗语。 而在战场两侧埋伏的仓颉和庞鲁,在看到斥候传达旗语,两人率先站了起来。 “杀!” 一声呐喊,北邙埋伏的大军立即发动总攻。 一瞬间,一场激烈的围杀正在上演。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这片烽烟四起的土地上,映照出一片金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让人窒息。 北邙勇猛的骑兵,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另一方则是训练有素的步兵,他们手持盾牌,排成严密的阵形,将整个南境前军围困在内。 杀声漫天,哀嚎之声不断地响起,此刻的大炎南境前军彻底崩溃,军阵被北邙铁骑冲击得支离破碎,就连一个完好的阵形都无法形成。 残肢断臂随着鲜血喷洒,就算每一名士兵不顾生死,但在这种合围之势也产生了恐惧……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北邙大军高声呐喊,他们胜了,他们将这一万南境前军彻底灭在这里。 庞鲁来到车俊尸体旁,长矛狠狠一刺,车俊的尸体就被他轻松挑了起来。 “将军,那边还有一个小将的尸体!”一名骑兵上前抱拳汇报。 “哦……还有这等的好事?”庞鲁笑道:“把他们的头砍下来,等会让国公爷看看。” “是!”骑兵笑着抱拳,打马便向一旁跑去。 箭塔上的乌盖达很满意这场大战结果,他轻步一踏,整个人瞬间回到军帐前。 “通知下去,休整一个时辰,后军改前军,中军继续做前哨埋伏。” “是!” 随着北邙大军再次被调动,刚回来的仓泣和庞鲁立即明白国公是想要做什么了。 军帐再次被拆除,乌盖达站在军帐前看着得胜归来的庞鲁与仓泣。 “国公,这是大炎两个将军的头颅,咱们如何处理?”庞鲁笑着提起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封匣,给管于辉送去,然后给他带句话。”乌盖达思索片刻道:“就说,大炎名存实亡,将军若要以忠心殉国,达则敬矣,但将军之猛岂能屈居人下,如将军投诚我北邙,定然定赏那封侯之位。” 听到乌盖达这么一说,仓泣和庞鲁对视一笑,他们瞬间明白国公的意思了。 就在几人高兴之际,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信兵插着“急”字的令旗闯入大营。 “怎么回事?”乌盖达问向前面骁骑官。 “看样子是南丰城的。”骁骑官回答。 就在众人不解时,那名传信兵踉踉跄跄地来到乌盖达面前跪地道:“国公,不,不好了,南丰城被徐家军围困了……” 什么? 所有人震惊,要知道,南丰城可是他们重要补给线,如果南丰城丢了,大炎不用攻打他们,就防守一个来月,他们就要断补给而亡…… “围攻南丰城的徐家大军有多少?”乌盖达立即问道。 “不下两万。”传信兵说道:“尚都派出了三十多名传信兵,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 一瞬间,众人如遭雷击,不下两万?这是倾巢而出,誓要拿下南丰城啊! “国公爷,末将愿领三万铁骑回援南丰城。”仓泣连忙抱拳说道。 “不够!”乌盖达摇了摇头说道:“就算给你四万铁骑,也未必能把徐家大军留下!” 乌盖达可是知道徐家大军有多厉害,别说三万四万铁骑了,就算六万大军拼杀,到头来能剩两万就不错了。 “国公,咱们要回援吗?”庞鲁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先让我想想。”乌盖达摆了摆手,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众人不敢打扰,只能站在一旁等待,如果放弃这次进攻,恐怕接下来,再想组织进攻就难了,毕竟两路大军汇合后的战力,可是能与他们分庭抗礼的…… 乌盖达缓缓睁开眼睛说道:“让大军继续收拾,我出去一趟,如果夜晚我没有返回,你们就带大军救援南丰城!” “是!”一众将军拱手领命,目送乌盖达的离去。 临县府衙 康兴业悠闲地坐在庭院之中,而他对面,则坐着一位身穿浅黄色服饰的年轻人。 此人身材高大挺拔,他的五官精致而端正,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英气,双眼明亮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而此人正是圣家兵脉圣子,孙博然! “兴业,你若成就帝位,可想好迁都到哪里吗?”孙博然伸出食指轻点水面问道。 康兴业没懂孙博然的话中意思,于是问道:“博然兄,觉得哪里更为合适啊?” 孙博然露出微笑,看着水中鱼儿正向他手指靠拢时,他手如电光,两指轻轻一夹,一只鱼儿就被他甩到了岸边。 “这鱼儿离不开水,而你却离不开北邙,但为了震慑天下,我觉得你把大都迁到南丰就不错!” “博然兄是想让我学朱门国,开国皇帝?”康兴业疑惑问道。 “非也,他乃是一匹夫而已,我想让你学赵无极!”孙博然起身,脚尖踏在水池之上。 “大炎国上一位皇帝?他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学的?”康兴业不解,他不知道孙博然为什么要让自己学那位帝王。 “这治国之道,你觉得当今皇帝里,谁最强?” “西楼古国,第三代女帝!”康兴业回答。 “错,她只是仗着父辈蒙阴而已。”孙博然笑着说道:“如果没有父辈蒙阴,你觉得她能与赵无极比吗?” 康兴业表情一滞,是啊,如果她没有父辈给的家业,她又怎么可能打造出,现在的西楼古国啊。 而赵无极则不同,他父辈留给他的是一个四处透风的大炎,国土也是五国里最小的一个,五十年时间,不仅将漏风的大炎给补好了,甚至军力完全不输给北邙,这样的帝王又有几人能超越啊…… “赵无极命不好,出了一辈子苦力,结果还被他儿子卖了。”孙博然淡淡笑道:“苦命之人啊,可悲可叹……” 康兴业连忙起身作揖:“还请博然兄教我!” “那是自然,毕竟你是我未来妹夫。”孙博然微笑地看向康兴业,然后淡淡说道:“先拿下大炎,与南域交好,利用南域掣肘西楼,等两国打得差不多了,你再发兵南域,届时困住西楼要道,让他们无法连通苍山……” 就在孙博然指导康兴业战略时,孙博然的话瞬间戛然而止,目光也看向了西南方。 “你的人要来了!” 孙博然话音落下,他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水池中的点点涟漪…… 康兴业目光看向西南方,他很好奇是谁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就在他想着是谁时,西南方向一道人影快速接近,乌盖达的速度很快,飞行时身边的空间都快出现了扭曲现象。 “卑职参见殿下。”乌盖达落地躬身一礼。 “你不在攻打大炎南境大军,到我这里作甚?”康兴业没好气的质问道。 “回禀殿下,徐家大军偷袭了南丰城,属下特来询问,是否回去驰援?” 什么? 康兴业愣住,而躲在阁楼上的孙博然也愣住了…… 第205章:康兴业的怀疑,回援南丰城 康兴业觉得此事让他有些看不懂,这徐家大军不是驻守浙阳县了吗?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去攻打南丰城呢? 而阁楼上的孙博然则是思考起来,是谁破了他的局…… 对于圣家兵脉来说,世间能破他兵脉计策的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做到,但这里可不包括浙阳县这种小地方,毕竟看大炎压根没有这种人才。 “殿下,现在怎么办?”乌盖达问道。 康兴业故作思考,实则看向了阁楼方向,他想看看孙博然会如何解决这破局之危。 但让他失望的是,孙博然压根没有给出任何提示,反而让他有些为难了…… “徐家大军之危必须要解,放弃涿鹿之势,全力回援南丰城!”康兴业说道。 “是。”乌盖达恭敬一礼:“那是否要改路攻打浙阳县城?” “行,正好趁着浙阳城空虚,完全可以试探一番。”康兴业思考片刻道:“明日我会赶往南丰城,到时候我亲自督战!” 听到殿下要亲自督战,乌盖达躬身一礼,然后快速离开府衙别院。 “浙阳县城可有高手?”孙博然的声音在康兴业身后响起。 “并没有。”康兴业转身摇了摇头回答。 “此计被识破,看来浙阳城是来了高手了。”孙博然目光悠悠地看向南面方向。 “您觉得是有高手在暗中帮助浙阳城?” “不然呢?难道你觉得就凭大炎这些蠢材,他们能会识破此局?”孙博然露出了讥笑。 “我并非此意,只是觉得浙阳城根本不会有高手出现,反而这种方法很像一个人的手段?”康兴业思考片刻道。 “是谁?” “徐缺!” 孙博然双眸微微眯起,思考片刻后果然摇头,他并非看不起徐缺,而是觉得对方太年轻了,压根不懂这策略计谋,如果换成商贾和酿酒一类的,他倒是觉得徐缺是个人才,但,这兵道……他徐缺还不配! “博然兄觉得不是徐缺所为?”康兴业问道。 “能看破此计的,应该是研习兵道之法数十年的人,他区区一个徐缺,可没有这两下啊。” 听到孙博然的话,康兴业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是兵道之法,自己苦心研习多年,也只懂一些皮毛而已,而且徐缺还比他要年小几岁,就算打娘胎里学习,也不能看破兵脉之计。 …… 南丰州浙阳县以东一百里。 当车俊前军被灭消息传回军营时,管于辉两兄弟都震惊了,他们本以为再不敌北邙大军,也就能损失数千士兵的性命,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全军覆灭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管于青连忙问道。 “等,等斥候传来消息后,再看看如何行事。”管于辉冷静地分析道:“如果北邙大军连夜拔营前来,咱们就撤回去,如果他们是为了卡住咱们,咱们就等西山双曹的兵马。” “大哥,这样行吗?难道咱们就这样等着?”管于青再次问道。 “那能怎么办?”管于辉没好气地说道:“如果再派出去,又被北邙大军覆灭,那咱们南境的脸可就彻底没了!” 就在两兄弟为难之际时,斥候匆匆忙忙地跑入军帐。 “报!”斥候单膝跪地:“启禀主帅,前方探子来报,北邙大军正在拔营,好像打算向我方前来。” 听到消息的管于辉直接说道:“再探,我要确切消息!” “是!”斥候双手抱拳,起身快步离开营帐。 “大哥,有必要再探吗?这明显是奔着咱们来的!”管于青说道。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时,又有一名斥候快速闯入军帐。 “报!”斥候双手抱拳快速说道:“西山大军被北邙田恒大军截住了去路,他们正向野角岭行军。” 听到这消息后,管于辉身体踉跄了两下,然后扶住帮忙的桌案怒道:“该死的乌盖达,你这是要灭我南境大军啊!” “大哥,撤吧,我们也撤回野角岭,到时候两军会合,再找北邙报仇!” 管于辉闭上了眼睛对着斥候挥了挥手,等那斥候彻底走出营帐后,他才缓缓说道:“吩咐下去,拔营连夜撤回野角岭!” “是!” 帐内仅剩的两名将领立即起身,然后向着帐外走去。 “于青啊,你是做副将的,在我没有下达命令前,你绝不能动摇军心!” 管于青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连忙抱拳赔礼道:“是,主帅!” “行了,出去吧。”管于辉无奈挥了挥手。 …… 南丰州浙阳县东南方七十里。 双曹大军已经开始撤离了,而且他们也脱离了北邙大军的拦截路线。 “大哥,你说管于辉会败?”曹庆丰疑惑问道。 “嗯。”曹庆州点了点头:“而且还是大败!” 曹庆丰没问大哥是如何知道的,但也不想去问,毕竟他们已经拔营离开了,就算管于辉大军被灭了,也跟他们没关系。 就在大军行军路途中,连续三波斥候送来消息,而这消息一次比一次的猛啊! “大哥,难道你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曹庆丰疑惑问道。 “什么未卜先知!”曹庆州笑了起来说道:“北邙大军既然让田恒来拦截我们,就已经说明,他们要灭管氏大军了。不过,这管于辉还不傻,没有全军压上,要不然,咱们可就只能找个城进驻防守了。” “一万前军,外加他两个管氏大将……”曹庆丰啧啧称奇了起来。 “你也别幸灾乐祸,再过几天,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那大哥,可想坐这主帅之位?”曹庆丰笑着看向曹庆州。 “你我皆是曲相之人,而管氏兄弟则是陛下之人,咱们看似是一个锅里的,但也是有区分的。你可别在管氏兄弟面前这样,要不然曲相难做啊……”曹庆州仰头长叹。 “放心吧,这点小弟自然清楚。”曹庆丰双手抱胸道:“就是不知道,这管于辉大帅何时能与咱们在野角岭会合呀。” “如果我是他,现在就拔营后撤,毕竟直接面对北邙大军的胜算可不大。” 而就在曹庆州话音落下时,又跑来一名斥候回禀消息。 在听完汇报后,曹家两兄弟都大笑了起来,刚才还说管氏兄弟会撤回野角岭呢,结果这就送来了消息…… “大哥啊,小弟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曹庆丰笑道:“改天你要是不当将军了,咱们两兄弟给人算命吧,你算,我来收卦钱!” 曹庆州笑骂道:“你当我和曹清那老匹夫一样?青袖耕田,回归江湖?” “大哥可比那老匹夫强多了,起码咱们是跟曲相混的,到最后,最差也能混个地方官坐坐。” 曹庆州没理会自己这个傻弟弟,对于武力,他不如曹庆丰,但比脑子,他不输给任何一个文士,只可惜啊,他没这个条件,毕竟他是没有文基的人。 另一边,北邙临时大营。 当乌盖达回来时,立即传达太子旨意。 这一下,拔营的速度更快了,不到半个时辰后,北邙大军就做好了回援准备。 “国公,田将军那里已经通知过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在浙阳城下与咱们汇合。”仓泣禀告道。 “嗯,老将军辛苦了。”乌盖达抱拳一礼,然后对着庞鲁吩咐道:“你先带三列轻骑快速赶往南丰城,如果发现徐家大军还在,你立即从北门进入,然后想办法拖延他们。” 第206章:调查方向 庞鲁抱拳领命,快速带着三列轻骑,向着南丰城的方向奔袭而去。 而远在北邙营外的斥候发现这一状况后,也立即发出旗语,快速通报后方斥候。 当第三名斥候得到消息后,骑上快马,便向管氏兄弟大营奔袭。 与此同时,远在南丰城下的徐家大军,也在有条不紊的状态下,陆续撤离南丰城,毕竟他们的任务完成后,就要快速回撤浙阳城。 浙阳县新城 徐缺坐在正堂首位,快速下达一条条备战之令,对于此刻的浙阳城来说,战争的车轮终于抵达了这座抵挡风雨的大城了! “刘伯,军需物资那里的白纱收得如何了?” “按照公子的吩咐,夏季两府白纱基本都被咱们收了八成左右,就是外面欠的账有点多……”刘伯有些担忧地汇报道。 “没事,等下一批酒帐回了,你拿出一半先应急。”徐缺拿着定装账本划了一下,然后问向李安:“李安叔,你那里招募了多少人?” “不算之前的,已经有三千多人了,只是他们根本没有见过血,恐怕这一战下来,未必能留下多少人啊……” “安排好抚恤金,如果不够立即告诉我,我会将目前储备的现银全部拿出来。”徐缺说道。 “行,那我现在就安排他们去训练。”李安拱手一礼后,便快步离开正堂。 “陈叔、王叔,你们那里准备得如何了?”徐缺看向两人问道。 “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办了,基本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很多人还是有些担心。”王倘回应。 “没事,让他们放心,只要不出乱子,他们绝对是最安全的。” “我这面没问题,该做的已经都做好了。”陈琦说道。 “好,那就这样,如果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回来禀告,我会想下一轮计划的。” 随着徐缺有条不紊地吩咐,整个徐府立即开展了全员行动,而这些被指派的人,也是第一时间前往指定地方开展工作。 就在徐缺松口气打算回去休息时,徐凡快步走了进来。 “大伯他们已经开始回撤了,估计北邙大军很快就会路过这里。” “嗯,不过,咱们也没必要担心。”徐缺笑着说道:“他们顶多就是放两个屁,然后试探一下虚实,只要咱们不动,他们就看不出端倪,所以,真正的大战应该会在两天后开始。” “难道他们明天不打算攻城?”徐凡不解的问道。 “这几次战役,他们明显没使用抛石车,说明他们已经将抛石车改造了。”徐缺摸着下巴思考道:“那东西笨重,想要彻底拉到浙阳城下,恐怕最晚也是明天下午。” “那你的秘密武器呢?” “不着急,等咱们关上城门后,再拿出来!”徐缺笑着解释。 “行吧,只要你说没问题就好。”徐凡点了点头道:“对了,你在雨季前定的船只可在?” “在。”徐缺疑惑问道:“你要用?” “不,我不用,我就是好奇,你当时为什么要订那么多船只。”徐凡好奇说道。 “那是为了此刻转移大伯大军的,等到北邙沉不住气的时候,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协同作战!”徐缺笑着解释。 对于这个打法,他可是知道有多狠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别看他北邙有二十万大军,到时候再给他十万都未必能抵挡住他的兵法! “行,看到你这么有信心,那大哥也不再多问,等你上战场之时,大哥也陪着你!” “大可不必,你又不会兵法,去了反而帮倒忙。”徐缺连忙摆手调侃道。 徐凡无语,叮嘱了徐缺几句安全后,他便同徐缺一起离开了正堂。 徐缺回到小院,看到三女各忙各的,他也没去打扰,坐到书房窗口,便将玉佩挂到了窗户上。 没一会的功夫,夜姐便出现在徐缺面前。 对于现在的徐缺来说,夜姐的动作好像慢了很多,有些细节他都能看得非常清楚。 哎呀,这习武也不错嘛,以前很多注意到不到的地方,这次都能看得见…… 就在徐缺觉得自己武力精进时,夜姐开口问道:“你找我来有何事?” “庸王那里查得如何了?”徐缺问道。 “还是老样子。”夜姐说道:“不过,也有一些发现,好像和你说的有些相似,他应该在隐藏着什么。” 徐缺点了点头,虽然关于庸王的事情很少,但只要说得跟他猜测的相似,那就跑不了啦! “你帮我向香主提交两个调查情报,第一个是都城朝廷动向,尤其是顾永年的,最好能调查到他每天吃什么,几时方便,不管如何越详细越好。第二个,我需要查康兴业的动向,我想知道他每天都和什么人来往,他居住在哪里。” 听到这两个艰巨的调查任务,夜姐有些震惊,但还是接了下来,毕竟徐缺对暗香来说太重要了,如果没有徐缺在,暗香恐怕早就沦为江湖中的尘埃,更没有如今的庞大金钱支撑,换句话说,此刻的徐缺,就算要天上的太阳,她们也会争取努力弄下来。 “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夜姐开口问道。 “暂时就这些,不过,过一阵子,你们商业的就要忙起来了。”徐缺笑着说道。 “又有新的酒了?”夜姐问道。 “比起酒来,这东西可是暴利行业。”徐缺笑着打起了哑谜。 夜姐怔住,但随后便明白了过来,她不需要刨根问底,因为到时候徐缺自然拿出来,让他们暗香去贩卖。 等两人又交谈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夜姐也快速离开了书房。 “小缺缺,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呀,居然选在了书房幽会。”狐灵儿的声音在徐缺身后响起。 徐缺毫不在意地问道:“说吧,你又有啥好事了?” “看,还是小缺缺懂事,我求你帮忙,你却说有啥好事,这张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样。” 狐灵儿慵懒地坐在徐缺腿上,这让徐缺眼角一顿抽搐。 这小骚蹄子是在玩火吗?还是说欺负我现在不敢把她就地正法呀? 就在徐缺想着如何将邪火压下去时,狐灵儿的屁股无意间蹭了蹭。 “什么东西?你身上带匕首了?”狐灵儿有些疑惑地看向徐缺。 一下刻,狐灵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腾的一下飞起,脸色羞红得如同猴屁股一般…… “你,你……你。”狐灵儿你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徐缺无语了,内心很想吐槽啊,但还是说道:“你什么你,以后别没事羊入虎口……” “你……”狐灵儿脸色更红了,羞恼的“哼”了一声就飞离了书房。 就在狐灵儿飞出去的时候,黄倩瑛疑惑地转过头,看向窗口站着的徐缺。 “怎么了?你惹她了?” 啊? 徐缺一脸的蒙圈,但随后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这小狐狸可不纯洁哦。” 黄倩瑛一脸的问号,完全没弄明白徐缺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徐缺话音落下之时,慕容瑶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看不纯洁的人是你,就知道欺负人。” 徐缺将头伸向窗外,侧头笑着看向慕容瑶:“要不,你来试试?” “你是不是皮痒了?欠打了?” “切,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徐缺说着便收回了脑袋。 这一下,给慕容瑶气了个半死,但想想那羞涩的一幕,她也闭上了嘴。 黄倩瑛蒙了,一脸的问号……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207章:田恒被擒,乌盖达的郁闷 距离野角岭西南五十里,管氏兄弟大军刚撤离十里时,一名斥候快速来报。 在得知北邙大军撤离后,管氏兄弟蒙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不追击反而撤走了?难道对方有什么阴谋不成? 就在两兄弟这样互相对视猜想之际,又有一名斥候来报,而这次的消息让两人更加的蒙了…… “这田恒的拦截军怎么也撤了?难道是因为他们猜到了咱们的意图了?”管于青好奇问向大哥。 “应该是吧,毕竟他们很忌惮咱们两路大军会合的。”管于辉点点头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还是要去野角岭会合吗?”管于青继续问道。 管于辉看了看北边,又看了看西南方向,咬了咬牙说道:“走,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去,还是等大军汇合后再做商定。” 管于青点了点头,虽然他此刻也是满脸的问号,但他觉得大哥说得很对。 而与此同时,曹家两兄弟也同样收到斥候的情报,这让两兄弟也蒙了…… 如果说大军不追,原地驻扎防守,他们还能理解,但这撤退了是几个意思呀? “大哥,你说北邙是不是想攻打浙阳县,怕咱们去支援啊?”曹庆丰问道。 “嗯,很有可能。”曹庆州点了点头,但随后就察觉了哪里不太对劲,于是说道:“也没有理由啊,大老远的跑来,覆灭了南境前军,这怎么看都是冲着咱们来的,而且北邙就算要攻打浙阳县,咱们也不会去驰援的,这么作为了什么呢?” 曹庆丰摇了摇头,他反正是猜不到,也懒得猜了,反正他们马上就要到野角岭了,这要是重返回去,今夜大军就没办法休息了…… 就在曹庆州苦思冥想之时,一名斥候突然来报,而带来的消息,和曹庆州想的一样,那就是南境大军根本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 “大哥,你说管氏兄弟会如何上报此事啊?”曹庆丰悄悄问道。 “还能怎么报,当时是先喜又悲!”曹庆州笑着说道:“管于辉此人好大喜功,他肯定会把北邙退兵的事情写到战报里,到时候,再说他用一万前军,让北邙大军撤回南丰城。” “他居然敢这么报?”曹庆丰很是震惊。 “他是皇帝的人,如果他敢说出事情,你觉得,百姓会不会辱骂当今陛下呀?” 曹庆丰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虽然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没明白,但后面关于百姓的事情,他是彻底地明白了,毕竟现在这位皇帝,可是很看重龙印的。 …… 浙阳城 当浩浩荡荡的北邙大军抵达城外时,乌盖达有些感慨地看向这座巨城,从远处看,只能说一般,但走近了,才知道这个巨城的不一般啊。 “国公爷,是否叫阵?”田恒问道。 “去吧,正好看看这浙阳城的实力。”乌盖达摆了摆手道。 田恒抱拳领命,打马便向浙阳城城下走去。 “吾乃北邙雨将军田恒,劝汝的浙阳城守军速速出来投诚,要不然,破城之日一个不留!” 田恒的声音很大,站在城头上的守军也听得非常清楚。 但诡异的是,无论田恒怎么大声喊话,就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对他对话的,就好像拿他不存在的一般。 “吾乃北邙雨将军田恒,让汝之守军大将出来对话!” “吾乃北邙雨将军田恒,汝们若再没人出来对话,吾可要破城了!” 发现还没有人出来对话,田恒有些蒙圈,他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吃了个闭门羹,这让他火气有些压制不住了。 “吾乃北邙雨将军田恒,一群龟儿子,就知道缩头缩尾地躲在城里,有种的出来与吾一战!” 田恒此刻真是气急了,也不管那么多,提着长枪便向浙阳城大门冲去。 “将军,那北邙将军冲过来了?”一名守门校尉连忙汇报道。 听到田恒单骑冲过来,马关星笑了,连忙指挥城门兵准备。 田恒战马越跑越快,几乎都出现残影了,可就在他进入城门之时,城门内部有什么好似齿轮的东西在旋转。 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城门上方瞬间下来一道厚重的大型金属栅栏门。 “不好!” 乌盖达察觉不对,连忙夹了一下马腹冲了出去。 北邙大军看到主帅前进,他们也跟着快速前行。 而与此同时,田恒傻了,他哪见过这种东西啊,提枪就向身后金属栅栏门挑去。 本以为这栅栏门会被很轻松地抬起,可是任凭他如何用力,却始终抬不起这金属栅栏门半分。 就在田恒使着吃奶力气向上搬动金属栅栏门时,他身后的城门被缓缓打开。 一群全身铠甲武装的士兵纷纷涌入了进来,还未能等田恒提枪反抗,就被一群士兵扑倒在地,压得他半分力量使不出来…… 当乌盖达骑马刚刚赶到城门不足三十米的地方时,城墙上已经站满了弓箭手。 “放箭!”张锋一声令下,箭矢如同下雨一般,“嗖嗖”地下乌盖达和他的北邙大军射下。 一瞬间,死伤过百,还没等乌盖达喊话撤退时,北邙大军已经开始了急速撤离,毕竟他们今天可没带什么攻城利器,这么死,那可是白死啊…… “该死的张锋,你有胆子出来与我一战!”乌盖达气得破口大骂道:“还有那缩头乌龟马关星,你们两个鼠辈有种的就给我出来!” 退到安全位置上的乌盖达真的是气疯了,这还没开打呢,自己这面就没了一名大将,这告诉谁,谁又能相信啊! “徐缺小儿,你给我等着,待我破城之日,必将取你狗命!”乌盖达愤怒,既然这城是你徐缺造的,那就骂他! 发现乌盖达骂完人欲要离开,张锋连忙站到城头喊道:“乌大帅,您这是要走吗?难道就不想看看好戏了?” 本打算离开的乌盖达策马调转,抬头看向张锋:“你们这群缩头乌龟,有本事就出来,咱们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张锋可没理会对方,毕竟徐缺说了,不管北邙说什么话,都当他们是在放屁。 发现张锋没有说话,乌盖达真的是有些怒从心头起了,因为对方压根没把他当作强敌,反而是带着一些嘲弄地在耍他! “你不是让本帅看戏吗?戏呢!” 张锋笑着对旁边守城校尉挥了挥手,然后交代一番,就见那名守城校尉快步走了下去。 可没过多久,马关星就押着被五花大绑的田恒走上了城头。 看到这一幕的乌盖达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可就在这种感觉涌现时,被捆住的田恒瞬间飞出了城头。 此刻的田恒魂都没了,这要是摔下去,必死无疑啊! “啊啊……”的惨嚎声,不断从田恒口中发出,就在他即将落地时,身后的绳子瞬间被绷紧,紧接着,他就重重地撞在墙上。 这一幕的出现,让北邙士兵们都傻了眼,本以为田将军死定了,结果…… “乌大帅,怎么样?好看不?”马关星拉扯着绳子大笑道。 “马关星,明日之战,我必取你狗命!”乌盖达愤怒吼道。 “可惜,你们明日战不了,要不后天清晨吧。”马关星做着摊手的动作,一瞬间,田恒又来了一个快速下坠……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这还有个人。”马关星说着,又拉动绳索。 这可把乌盖达气坏了,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第一次被人这么戏弄,真是岂有此理。 而乌盖达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徐缺教的…… 第208章:议会 目送北邙大军离去,马关星和张锋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守城的校尉和弓箭手们也发出了嘲笑之声。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大战还没开始,就抓了一个活的北邙大将,甚至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这家伙怎么办?”张锋笑着看向丢魂儿的田恒。 马关星随意摆了摆手道:“先不管他,咱们说点掏心窝的话,你觉得,徐缺那小子是不是神啊?这事他都能算到。” “我倒是没觉得他有多神,就是觉得他阴招太多了。”张锋摸着下巴思考道:“谁能想到,咱们不说话,就真能引来一个北邙大将送上门啊。而且你见过谁家城门是三层的……” 听张锋这么一分析,马关星重重点了点头,虽然打消了对徐缺的崇拜,但又多了一份忌惮,因为这小子还真就阴招频出啊。 从北邙大军破兵道口开始,每次这小子都能想到让人猜不到的招数,这要以后成为敌人…… 马关星不敢想了,连忙将这种想法甩掉。 “这家伙,你打算收监呢?还是交给徐将军?”张锋指了指瘫坐在地的田恒问道。 “给那小子送去,之前那小子说过,抓回来的北邙将领给他,他要盘问一下。”马关星说道。 “行,那你给他送去,我等会接引徐将军他们。” 随着马关星离开,张锋便将目光看向浙阳城西侧,因为一会儿,徐家大军就要从那里回来。 …… 夜幕降临,徐府内灯火通明。 徐茂峰看着徐缺,久久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徐茂才问道。 “你这儿子了不得啊,从我们出城到现在,全都被他预料到了,而且北邙回撤的方向,他都说对了。” “这不是好事吗?” 徐茂才和众人都是一脸的懵,就连徐缺这个当事人,也是一脸的问号。 这也叫了不得?徐缺很纳闷啊,如果大伯看到那个时代的军阵计谋,估计就不会这么评价他了,毕竟那个时代的军事家,那可是个个诡计多端啊。 虽然没有这个世界这么离奇的兵法和军阵,但,精彩程度,完全不输给这个世界的战争。 “小公子,给你的人审问出东西没?”马关星问道。 “没有,嘴巴太硬,压根什么都不肯说啊。”徐缺无奈回答。 “你的手段太舒服了,普通士兵都能承受得住。”张锋笑着提醒道。 徐缺很纳闷,审问人不都是揍出来的吗?咋滴就比自己多了几个刑具,就能问出来了? 但徐缺还是诚实地问道:“是吗?那你们怎么审的?” 马关星笑着摸了摸下巴,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刘伯,别人可能不了解徐家,但他马关星知道啊,毕竟他的父亲可是马宁! 马关星的莫名笑容,让徐缺无语,这看着刘伯是几个意思呀? 刘伯也是被看得有些尴尬,连忙站出来恭敬地说道:“小公子,你若想知道什么,把人送给我就行,我会让他一五一十地吐出来。” 徐缺很是震惊啊,他只知道刘伯手里东西确实多,但没想到,这老头还是个审讯高手……这一下,徐缺的世界观碎了一地啊。 要知道,徐家家中事务,基本都是刘伯在操持着,而且这其中还要包括藏兵谷养兵,府中防卫事务…… 徐缺目光看看自己父亲和大伯,心里一阵的吐槽,他还以为大伯很牛的,结果和刘伯一对比,呵呵,扔了吧…… “你小子刚刚那是什么眼神?”徐茂峰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没事,您继续聊您的。”徐缺笑呵呵的说道。 徐茂峰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被冒犯了,但又拿不出证据,索性就和徐茂才继续聊起了北邙大军的事情。 “刘伯,您能带着我一起审问田恒吗?我想学习一下。”徐缺笑呵呵地问道。 刘伯没敢答应,转头看向徐茂才,毕竟此事还是要询问一下的。 “既然长大了,而且他现在已经属于家主了,有些事情也不能瞒着他,等会商议完事情,您就带着他去北院吧。” “是,小的明白!”刘伯拱手,转身对着徐缺说道:“小公子,等会你和小的一起走,至于你院中的田恒,自有人去提。” “好!” 徐缺一口答应,说真的,自从打造这个徐府,他就从未去过北院,而且以前的老徐府,北院就不让随意进入。弄得神秘感,直接将徐缺兴趣拉满啊…… 随着每个人将自己手中的事务交接完,商讨会议才真正的开始。 徐缺看着厚厚的一打宣纸,无奈开始了主持会议。 这种方法以前是从未有过的,而这种开会的方式,也是徐缺弄出来的,为了就是快速有效的解决目前,或以后会发生的问题。 在试验过几次后,众人也都觉得这种方法很好,毕竟确实提高了很多效率。 “徐四,赵石那里的箭矢打造了多少?” “三百七十七支,按照您的要求,箭矢尾部改用了圆头。”徐四回答。 “很好,明天将所有箭矢交给张锋将军,然后催促一下赵石他们准备锻造下一样东西。” 徐四抱拳一礼,立即离开正堂。 “马将军、张将军,除了奏本之事。明日早晨让所有守城校尉,准备一下夜间防务工作,切记,一定要保证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好的,我们这就回去下达军令。”马关星和张锋站起抱拳。 “还有,如果发现城体内的暗道长戟不足,就立即向铸铁厂寻要。”徐缺再次叮嘱道。 “好!” 目送马关星和张锋离开后,徐缺又对陈琦和王倘下达最后任务,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大伯和大堂哥二人。 “大伯,接下来的防守之战,你们为辅,一切都要听马将军和张将军指挥。切记,不要暴露太多,要给北邙大军一种咱们不会防守的样子。” “好的,这个没问题,等会我们回去,就传达下去。”徐茂峰保证道。 “十一,那些人训练得怎么样了?”徐缺看向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十一。 “现在已经能达到气血凝练的地步,但想要达到心意相通,可能还需要磨合一阵。”十一说道。 “行,如果实在不能勉强的话,就让他们预留后备,毕竟咱们手里还有一百名江湖人士。”徐缺说道。 “好的,没问题。”十一抱拳道。 对着这些之前招募上来的兵丁,徐缺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要达到心意相通,那可是需要很多磨炼的,所以,他才向暗香借来一百名江湖侠客。 其实徐缺经过多次试验,才知道自己的兵法究竟有多么特殊,说句不好听的话,以一当百,那是小看了他,以一当千还差不多…… 就一招瞒天过海,就能直接绕路斩首对方主帅,而且更牛掰的是以逸待劳和借刀杀人,这两个兵法一出,徐缺都怀疑,北邙二十万大军够不够他霍霍的。 其实徐缺很想自己上战场的,但,又怕打草惊蛇,毕竟暴露自己底牌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以后事事都在针对他,那可是会让自己头上悬着的剑提前掉下来啊。 随着徐缺一一吩咐与叮嘱后,这场会议也算彻底完成。 第209章:管氏兄弟的军报 南丰城 “啪”的一声脆响,乌盖达目前桌子瞬间碎裂。 “岂有此理,这该死的徐家大军,明显是在耍我们!”乌盖达愤怒:“对了,还有那马关星、张锋、徐缺,一个个的都该死!” 此刻乌盖达是越想越气啊,因为他完全没见过这么打仗的,不跟你正面对拼,反而是专门绕后偷家,这谁能受得了啊! “国公,需不需要咱们与浙阳城交涉一下,毕竟田恒将军还在他们手中。如果用钱能赎回最好,要是无法赎回,也能刺探一下浙阳城的现状啊。”仓泣抱拳问道。 “行,此事就交由你来做,如果能赎回更好。”乌盖达说道。 就在乌盖达想着如何解决眼前问题时,两道人影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一众将领纷纷单膝下跪。 “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康兴业随手一抬,然后坐到主位之上。 “来的时候,孤听说了,孤不会去怪罪谁,要怪就怪他田恒冲动。”康兴业淡淡说道:“不过,事情也是蹊跷,谁能料到这城门内还有机关数术啊。” “殿下,是卑职无能,才中了对方的奸计。”乌盖达连忙请罪道。 “国公何罪之有啊,你们也是不知道而已。”康兴业道:“投石车改造得如何了?” “八十四架投石车已经全部试验完毕,完全可以使用。”祁鲁尔上前抱拳回答。 祁鲁尔是攻坚将军,也是乌盖达带的唯一懂得改造投石车的人。 “很好,明日清晨便开始运送吧。”康兴业满意说道。 “殿下,咱们是否趁夜奇袭啊?”乌盖达问道。 “你觉得徐家大军不会夜防?”康兴业笑着反问。 “属下觉得,可以尝试一番,如果能成功,那是最好,如果……” “国公啊,你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能把你们耍得团团转的人,他不懂夜防吗?” 康兴业的一句话,让乌盖达反应了过来。是啊,能把他们玩得七窍生烟的人,那肯定会打仗…… “殿下,那咱们怎么办?”乌盖达请示。 “芦须不直,就将它捋直!”康兴业回忆之前来时孙博然的话,道:“正常进攻,不用任何手段!” “是,卑职明白。” 就在康兴业听取各个军阵汇报时,一名斥候快速跑进房间。 “报!”斥候单膝下跪:“启禀国公,大炎两路兵马已经在野角岭汇合。” “知道了,下去吧……” “慢!”康兴业立即叫住了那名斥候:“你可打探到大炎两路兵马粮草在哪?” 斥候看了看康兴业,然后又看向了乌盖达。 “说,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是!”斥候抱拳道:“大炎两路兵马是随身携带干粮,不过根据我们斥候的猜测,他们很有可能会向后方良县和蓟县征要粮草。” 听到斥候的回答,康兴业挥了挥手,然后开始沉思起来。 对于大炎的军队作战,康兴业很熟悉,也知道他们会把沿途路上用的粮草提前运送到一个地方,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两路大军,居然把粮草辎重,扔到后方县城里,这不是让他轻易就完成孙博然的叮嘱吗? 没错,在康兴业来的时候,孙博然可是交代了他三件事情,第一就是,毁掉大炎两路兵马的粮草辎重,这第二就是,研究一下浙阳城的防守力量,然后快速寻找到薄弱点,而这最后一点,就是等两件事都做成了,才能快速实施! “殿下,可有什么计策?”乌盖达问道。 “暂时还没有,等明天到了浙阳城外,再看吧。”康兴业起身说道。 “是,卑职恭送殿下。” 乌盖达和一众将领起身行礼。 …… 野角岭 当大炎两路大军会合后,他们也是开始了第一次的商讨策略。 相比于浙阳县的徐府来说,这里可就冷清多了,只有四人,而且还是双方的主要将领。 “曹家兄弟,这一路辛苦了。”管于辉连忙客套起来。 “不辛苦,大军都是为陛下做事,二位兄长才是劳心劳德啊。”曹庆州连忙奉承。 管于辉哀叹一声道:“出师不利啊,不过好在北邙撤军了,这也算是万幸啊。” 曹庆丰有些蒙圈,这咋上来就聊起了这个呢? “大帅勇猛击退北邙大军,何来出师不利啊!”曹庆州故作惊讶道。 听到这话的管氏兄弟会心一笑,果然啊,这曹家兄弟上道,那奏本就好办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奏本送到朝堂时,整个大炎国,都把他们当作了笑话,因为马关星已经将所有功劳,都按在了徐家身上,甚至将如何徐将军如何围困南丰城的事情,也写了上去,至于抓获的北邙大将田恒,徐缺可没敢让他写,毕竟这事还有待商议…… 曹家两兄弟,看到管氏兄弟的嘴脸,就立即明白了过来,不过两人是真不打算去参与此事,毕竟这里面可是有风险的,如果踏错一步,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啊。 “管帅,咱们明日如果行军的话,是否重新调集粮草啊?”曹庆州请示。 “嗯,大军行到此处,粮草也消耗所剩无几,是应该调派一些了,此事就交予你们如何?”管于辉说着,便将自己的粮草调令拿了出来。 看到这调令后,曹家两兄弟内心也舒服多了,毕竟这买卖不亏啊,他们送了人情,人家给你粮草…… 曹庆州双手接过调令:“请管帅放心,一会儿,属下就下令调集粮草,保证在明日天明前,将粮草运送到军中。” “曹兄弟客气了,等咱们收复南丰州后,我一定请你喝黄河醉!”管于辉拍着曹庆州肩膀道。 “多谢管帅!”曹庆州和曹庆丰一同抱拳感谢。 他们也不是孤陋寡闻之人,早就听过黄河醉的大名,但奈何,价格实在太贵,而且还没地方去买,所以只能听听罢了,没成想,管氏兄弟居然能弄到,还打算请他们一起喝,这岂不是快哉嘛。 “管帅,您打算直取南丰城?还是……”曹庆州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就是想知道,管于辉想怎么打,打算如何去打。 “南丰城是北邙重兵把守之地,想要拿下这城可不容易,我打算先看看浙阳城的防守力量,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从临县开始,毕竟那是北邙南下的一步大棋。” 曹庆州没有说话,但内心确实非常赞同的,他没想到,这管于辉居然也是一个不喜欢冒险之人。 说临县是北邙南下的一步大棋……这话也就在这说说吧,如果被北邙知道了,他们都未必会理会他们,区区一个边陲小城,怎么可能会成为大旗? “那咱们打算几日行程呀?” 曹庆州的问话很高明,他不会去问最终结果,而是问了莫能两可的话,不管,管于辉怎么说,他都是赞同。 “明日咱们抵达浙阳城东南一百里,在那里先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咱们绕路前往临县,毕竟有个落脚点,也比在这夜晚风餐露宿的好。”管于辉道。 “好,那属下现在就去调集粮草。”曹庆州和曹庆丰起身抱拳。 等送走曹家两兄弟,管氏兄弟对视一笑,两人都明白,这一下,他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第210章:顾永年出手了 清晨,都城皇宫文武殿,大朝会。 皇帝赵匡宇高坐龙椅,目视下方群臣。 “启禀陛下,北疆传来消息,西山和南境两路大军已在野角岭会合,正准备反击北邙大军。”曲忠义汇报道。 “嗯,很好。”皇帝赵匡宇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就等大军传来捷报了。” “启禀陛下,黄河两岸灾区群众无数,大批流民正向都城赶路,是否开仓放粮,以解赈灾之危?”陈鹏站出请示。 赵匡宇没有直言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顾永年:“顾爱卿,这贪墨救济粮一事,你可查明?” 顾永年出列,拱手一礼道:“启奏陛下,救济粮之事已经查明,共计三十二名典吏,昨日臣已经派人前去擒拿。” “嗯,做得很好。”赵匡宇点点头:“陈爱卿,等查获此案后,你便向户部征筹救灾钱粮吧。” “陛下,此事……” 还未能等陈鹏把话说完,赵匡宇便摆手制止:“孤已承诺于你,你若再提此事,孤便让你去做那行舟之事!” 赵匡宇是真的怒了,每次大朝会,陈鹏总是第二个跑出来说什么赈灾之事,难道他不知道吗?而且他已经都安排下去了,事情不是需要一点点办吗? 就在皇帝愠怒之时,一只灵鸽快速飞入文武大殿。 “大朝之会议,是谁?”赵匡宇看着灵鸽质问。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灵鸽突然盘旋在曲忠义的头顶,这一下,所有大臣都憋着笑。 赵匡宇看了一眼曲忠义,没有吱声,只能忍下此事。 曲忠义见状,立即将灵鸽接入手中,然后拆开信件查阅起来。 当他看到信件内容时,整个人先是一怔,然后就开始了哆嗦,因为这事儿,他不知道是报还是不报啊…… “相爷,您这是怎么了?”温清海故作关心地问道。 “没事。” 曲忠义擦了擦额头冷汗,没有吱声,毕竟这份奏报要是呈上去,皇帝肯定会不悦的。 可让曲忠义没有想到的是,他不打算呈上,但赵匡宇却很想知道啊。 “曲爱卿,这大朝会上,本是君臣商议国家之事,你这灵鸽是何人送来?” “启禀陛下,这灵鸽是浙阳县镇守将军马关星所送。”曲忠义出列拱手回答。 “哦,可是浙阳县军务紧急?还是说北邙大军已经攻破浙阳县了?”赵匡宇眉角带笑地问道。 对于他来说,最希望的是第二种,毕竟浙阳县没了,徐家之危也就解了,到时候再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了! “回禀陛下,都不是……”曲忠义有些尴尬地躬身一礼。 看到曲忠义是行大礼的,赵匡宇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劲的地方,但,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曲忠义这是要回避什么吗? “丞相,既然是北疆之事,您就说说吧,我们也想知道浙阳县怎么样了。”刑部尚书尚凌州出列说道。 曲忠义看了一眼尚凌州,恨不得把这老匹夫弄死,这事儿是能说的吗? 如果说出来,皇帝和他的面子往哪搁? “曲爱卿,你若要有难言之隐,可等大朝会散了,再同孤讲。”赵匡宇示意道。 可赵匡宇的话刚刚落下,他腰间龙印出现了轻轻震动,紧接着,一份急报突然在大殿中展现出来。 “微臣三县郡守莫东升叩首敬上;昨夜两路大军在顺梁道口被北邙大军拦截,死伤无数。马将军知道此事严重,并请徐茂峰将军率两万徐家大军攻打南丰城,已解被截之危,幸得徐家大军出手,才未酿此祸事。经过下官调查,如果没有徐茂峰将军解围,南境大军将会全军覆没。在徐将军攻打南丰城后,北邙大军得知此事,只能紧急退回南丰城驰援。但,就是如此,南境大军还是损失高达万名将士,微臣愿陛下为徐将军提怜,还望陛下下旨重赏徐家大军之英勇。” 这份急报的出现,让在场百官都是一愣,这是真的? 曲忠义脸色更是难看至极啊,因为马关星送来的信,也是关于昨日大战的消息……而且内容更是夸张至极啊! 皇帝赵匡宇攥紧了拳头,他想杀人啊,他想杀了这个莫东升! 要知道文官奏秉皇帝,是需要皇帝催动龙印的,而这里就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皇帝有权利可以不选择与奏秉之人对话,但急报不一样,这东西事关大炎兴衰的,就算你皇帝不想看,你也必须要看,而且急报还是直接张榜出来的那种…… 该死的莫东升,你给孤等着,孤一会儿就封了你的官印! 而皇帝和曲忠义不知道的是,在朝堂里,还有三人也被这内容震惊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徐茂峰的出现,居然改变了这一战局! 温清海与葛利对视一眼,他们先是暗暗佩服了顾永年的先见之明,随后就是觉得此事可能会变啊,变得让所有人都猜不到的结果…… 葛利迈出一小步,左手轻轻碰了一下,还在愣神的顾永年。 等顾永年回过神,才发现,温清海正对着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顾永年微微点头,示意大朝会结束后,再商议此事…… 皇帝此刻很难受,他觉得自己呼吸都费劲,但,还是强撑身体站了起来说道:“散朝!” 看到皇帝脸色不好,一众大臣也不敢进言,只能低头拱手恭送皇帝的离去。 百官一一退出文武殿时,两名宦官小跑地来到曲忠义和顾永年面前,具体说了什么,这些官员不用听,都能猜出个一二来。 “顾大人,我们在你府中候着。”温清海路过顾永年身边小声说道。 顾永年微微点头,随后就跟那名宦官前往了勤政殿。 此刻勤政殿内很乱,皇帝赵匡宇正在大发雷霆…… 曲忠义与顾永年相继对视一眼,曲忠义微笑道:“顾大人,您先请?” 顾永年微微拱手,二话没说,直接踏步进入勤政殿。 就在他刚刚迈步进入时,一盏砚台急速而来,顾永年见状,快步上前,直接重重挨了一下。 啪嗒一声脆响,砚台碎裂,顾永年额头也流下了鲜血…… “你为何不躲?”皇帝赵匡宇抬头看向顾永年。 “陛下心里难受,做臣子的未能分忧,是臣子之过,陛下既然要发泄,那臣子理当受着……”顾永年躬身一礼。 等他的话刚刚落下时,曲忠义缓步小心翼翼地上前。 刚才那声脆响,他也听见了,可没料到,顾永年不仅没有躲,反而是在为皇帝开脱,这让他都是微微发愣…… “来人,给顾爱卿包扎一下!” 听到皇帝的吩咐,旁边站着哆嗦的宦官连忙拿出手绢上前。 “陛下,微臣斗胆进言,还望陛下恩准!”顾永年双膝跪地叩首道。 “说吧。”赵匡宇挥了挥手。 “微臣打算重新选帅,还望……” 顾永年的话还未说完,曲忠义连忙制止道:“顾大人,你是不满陛下之选吗?” “臣不敢,但臣有疑问,还望曲大人告知!” 听到顾永年不喊自己曲相,或者丞相时,曲忠义心里“咯噔”了一下。 曲忠义没有说话,但赵匡宇却说道:“你有什么可以直言,这里只有我们君臣三人!” “多谢陛下!”顾永年叩首谢恩:“曲忠义,你即为大炎百官之首,上言法令是你的职责,你说,你自从坐上这丞相之位,你都做了什么?为陛下分担了哪些的忧愁?” 等211章:顾永年上位 顾永年的突然怒怼曲忠义,让皇帝赵匡宇和曲忠义都没反应过来,两人还在寻思,这顾永年这是咋了? “曲忠义,你贪恋权势,祸乱朝纲。以圣家天泽为伦,想与陛下受同等待遇,这就是你的臣子之心吗?”顾永年起身指着顾永年:“北邙破压我大炎,你不速勇救场,反而迎合陛下淡了此事,这是你为臣子之道吗?你有举荐之能,却为私利,罔顾我大炎将士惨死沙场,这是你为臣之义吗?我为你曲忠义上言求保,只想让你为陛下分忧,结果你呢?区区一个徐家,陛下让你肃清,结果你做了什么,扶长气焰,成为苍天大树,这是你为臣之仁吗?” 顾永年越怼越起劲,他此刻已经将曲忠义所有的把柄握在手中,任凭曲忠义如何想要翻身,今日都难了! 曲忠义被怼的,连连退后好几步,他看着面露狰狞的顾永年,半天都没敢回嘴一句…… “曲忠义,你还有何话说!” 顾永年的声音很大,一瞬间,让整个勤政殿都安静了起来。 皇帝赵匡宇怔怔地看着顾永年,发觉此人此刻好陌生啊……这还是自己的辅臣顾永年吗? “温清海,葛利两位尚书大人,现今已在我府中,你可知道为什么?”顾永年指着曲忠义质问。 “为,为什么?”曲忠义身体有些颤抖地问道。 “因为你就是一个佞臣!大炎有你在,将国破人亡!” 这话可是相当的狠,直接就将曲忠义宣判了…… “不,不可能的,我是忠诚。我,我……”曲忠义我了半天,发现自己好像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反而是顾永年等人的政绩要比他华丽…… “够了!”皇帝赵匡宇有些看不下去了,目光看向曲忠义,又看向顾永年,淡淡开口道:“顾爱卿,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启禀陛下,臣什么都不要,臣想请两位大人觐见,两位大人有话要说!”顾永年双膝跪地叩首道。 皇帝赵匡宇愣住,他就怕什么都不要的臣子,毕竟这样,他怕自己拿捏不了对方…… 在赵匡宇眼中,顾永年是个好官,而且是朝中最为清醒的官,处处为自己而着想,自问,他凭什么不重用对方,但,就是无法重用,因为顾永年的文心,他没见过啊…… “你就为了想让孤,见见两位尚书大人?”赵匡宇试探地询问。 “陛下,两位大人有言,希望您不要再被这佞臣蛊惑了!”顾永年行俯首礼。 赵匡宇看着还在呆呆发愣的曲忠义,就知道此事恐怕难以平息,无奈,他只能对着下方宦官挥了挥手。 那名宦官见状,连忙将手绢塞到顾永年手中,然后小跑出勤政殿。 “宣;户部尚书葛利、吏部尚书温清海,觐见……” 随着一道道宣召声响,刚走出皇城门的两位尚书愣住,这都要走了,皇帝宣召他们做什么? 葛利与温清海对视一眼,随后便向皇宫内快步走去,虽然两人猜不到皇帝的宣召,但他们明白,肯定是顾永年需求帮忙。 就在葛利和温清海迈步进入勤政殿时,校骑尉风风火火地喊道:“北方大捷,北邙大军被杀回南丰城了……” 这一声呐喊,顾永年、葛利、温清海内心“咯噔”一下,因为他们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在葛利和温清海迈步进入之时,正好也看到了满脸是血的顾永年,一瞬间,两人心里更没有底了…… “启奏陛下,北方大捷,北邙大军撤回了南丰城!”校骑尉进入大殿双膝跪地。 “快,宣读出来,孤想听听何等的喜事!”赵匡宇内心乐呵,他现在最想听的就是北方喜报,因为只有这样,曲忠义才不能倒下去。 而此刻的曲忠义也是双手攥紧,他之前那苍白的脸色此时也有了一些潮红,他很激动啊,终于能得到北方大战的好消息了。 校骑尉内心欢喜,撕开管于辉的大捷急报就读了起来:“北方护国将军管于辉敬上,望吾皇万福永寿;卑职昨日率领十一万大军与北邙发生突发性的战斗,虽我军损失惨重,但我们军以强悍之势,将北邙二十万大军杀退回南丰城,现在已和西山军会合,下一步,卑职打算从临县……” 就在校骑尉还想读下去时,龙椅上的赵匡宇脸色瞬间变得愤怒至极。 “住口!” 一声剧烈咆哮,吓得那名校骑尉愣在当场,他明明读的是捷报啊,这怎么还叫停了呢? 就在此刻,顾永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如同疯了一般的指着曲忠义。 曲忠义原本那颗火热的心,瞬间凉到了底…… 完了,全都完了…… “佞臣啊,你果真是我大炎最大的佞臣!”顾永年踉跄两步上前,愤怒地看着顾永年。 一瞬间局势清晰,葛利和温清海见状,立即双膝跪地叩首。 “微臣,葛利上言觐见,请求陛下革职查办曲忠义!” “启奏陛下,曲忠义实乃我大炎之罪臣,微臣请陛下下旨严惩此辽!” 那名校骑尉傻了,什么情况啊?自己是不是应该听不见呀? 皇帝赵匡宇笑了,他是被气笑的,三名尚书同时弹劾丞相,这场面千年未闻啊…… 就在皇帝想着说些能平息这场风波的话语时,他突然看到了跪着的校骑尉。 “这封加急大捷,可是从北门而入?”赵匡宇问向那名校骑尉。 “是,沿途宣捷而至。”校骑尉恭敬回答。 “好。”赵匡宇无奈苦笑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他本以为此事不会这么高调了,结果管氏那两个蠢货,居然把这事儿当成了大捷,真当他这皇帝是瞎子吗? “陛下!”顾永年跪地叩首:“这就是曲忠义之心啊,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怎可为相啊!” 听到顾永年的话,温清海和葛利好似明白了一切,两人立即对着皇帝跪地叩首: “陛下,他曲忠义枉为丞相之职,还望陛下下旨撤了他丞相之位,让他宣告天下,他的累累罪行,以示皇室之威仪!” “陛下,曲忠义实属佞臣,如果他宣告天下,陛下一定会大获人心的,到时候国运必稳!” 赵匡宇没有直接判曲忠义,反而是一直看着对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孤错了吗?孤不可能错,孤也是为了这个江山,大炎是孤的! 赵匡宇好似明白了什么,微微点头道:“拟旨!” 这两个字一出,曲忠义扑通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赵匡宇面带笑容说道:“即日起,废除丞相曲忠义一切任免,官降六级,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去吧。” “陛下……” 顾永年刚要开口,赵匡宇便摆手打断道:“顾爱卿,孤知道你们的想法,孤也知道你们是为我大炎而着想,但孤希望,你们能明白,曲忠义是孤选的人……” 听到赵匡宇的话,顾永年故作垂头丧气地叩首,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因为从今日起,他将正式站到了台前! “再拟旨。”赵匡宇道:“封;顾永年为太尉,协六部丞相之责。” “多谢陛下恩典。”顾永年叩首道:“陛下,臣并不配位,臣此次进言,只希望陛下能将北方统帅之职,交予他人!” 第212章:换北方统帅 顾永年的话,让皇帝赵匡宇愣住,他目光落在葛利身上后,便明白了过来。 “顾爱卿,您觉得管氏兄弟不配为帅?”赵匡宇有些犹豫地问道。 “回禀陛下,管氏兄弟虽勇猛,但缺乏智将之才能。”顾永年叩首:“如果此役换做一名智将,就不会造成任何损失,反观管氏兄弟鲁莽之行,这大军还没汇合,就敢与北邙对战,这就已经说明,他们有勇无谋!” “你之前就有此察觉?还是因为今天之事,刚刚想到的?”赵匡宇问道。 “陛下,两位尚书大人皆可作证,而且温清海大人还有官印记录。” 听到顾永年的话,赵匡宇立即将目光看向了温清海。 温清海也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居然被顾永年熟知,不过事到至此,他也没有任何办法逃脱,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回禀陛下,微臣确实有这记录,只是里面的内容,还望陛下莫要生气。”温清海连忙叩首。 “哦?能还有让孤更生气的?”赵匡宇气笑了:“来,快展示出来,让孤看看。” 温清海看了一眼顾永年,然后又看了一眼瘫坐在地的曲忠义。 当官员拿出,一道道记录影像瞬间出现在勤政殿内。 看到这么多的影像记录,皇帝赵匡宇很想骂娘啊,这可都是孤的龙气所化啊,就让你这样糟蹋了? 不过,赵匡宇还是没有直接爆发雷霆之怒,毕竟,他现在关心的是顾永年之前说的事情。 当画面被调制到顾府正堂时,影像开始了播放。 这是在旁厅所记录的,顾永年正好和葛利谈着事情,随着两人不断地交流,这话也渐渐引到了北方选帅之事上…… 听着里面那大胆的言论,赵匡宇闭上了眼睛开始思考,他不是傻子,他能看出顾永年的一片赤诚之心,也能看出葛利的无奈之选。 随着葛利的离开,温清海的再次出现,赵匡宇便将目光看向了顾永年。 他气吗?不,他不生气,反而是高兴,因为他此刻才明白,大炎居然还有这样的好官! 影像中,温清海一直是处于问话的状态,而顾永年则是诚恳的回答。 当问到顾永年他想怎么做的时候,顾永年的回答,让赵匡宇和曲忠义吓了一跳。 清君侧啊!这奸佞就是曲忠义……没想到,还没等到那一天,顾永年居然提前爆发了,难道是因为今天北疆之事吗? 众人第一个想法,都觉得是今日两份奏折之事,要不然,顾永年没必要舍命拉下曲忠义啊…… “顾大人,请受我一拜!”葛利躬身一礼。 “葛大人,您这是何意?顾某只是不想当那亡国奴而已!”顾永年回礼。 赵匡宇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顾永年,又看了看曲忠义,是啊,如果他是顾永年,还会给曲忠义希望吗? “顾大人,我这……” 还没等温清海把话说完,顾永年便深深一礼:“顾某行得正,不怕被人看,如果不是温大人的一点小爱好,今日我顾某又怎能自证清白呢?” 听到顾永年的话,温清海笑了,连忙作揖回礼。 对于温清海的小习惯,顾永年可是摸得清清楚楚,而故意让温清海在旁厅看戏,为了也就是今天的局面,毕竟今天浙阳县的奏本太诡异了,谁知道那管于辉是否会按照当初计划那样的败下去?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等了! “顾爱卿啊,你觉得葛胜真的可以担当此重任?”赵匡宇问道。 “启禀陛下,此人文武韬略皆在管氏兄弟之上,而且葛胜也是进士出身,就算北方发生什么,他也会第一时间汇报。”顾永年恭敬回答。 “你容孤思考一二,毕竟……” 还未能等赵匡宇把话说完,顾永年跪地叩首道:“陛下,微臣有一计,既能消除您的心中疑虑,也能挽回我大炎损失。” “哦?快说来听听。”赵匡宇也不再计较顾永年的无理打断,他很好奇,顾永年是如何知道他的想法。 “回禀陛下,您是在考虑浙阳县,不知微臣猜对否?” 赵匡宇没有吱声,但头还是微微点了一下,毕竟他最担心的就是徐家不灭啊! 顾永年继续道:“既然派出葛胜为北方统帅,那此人必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不仅能解决陛下内心之忧,还能拿回南丰州三城之地,届时,浙阳县亦可侵吞!” 赵匡宇眼前一亮,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这里没有提徐家之事,但却透露着浙阳县之意。 “好,顾爱卿之言,深得孤意啊。”赵匡宇道:“拟旨,让管氏兄弟暂代北方统帅之位,大军停留原地,等新任北方统帅接任之后,再行定夺!” “陛下英明!”顾永年叩首。 “陛下圣明,乃是我大炎之福啊。”葛利和温清海立即叩首。 赢了,他们就这么赢了曲忠义! “三位爱卿请放心的回去吧,明日大朝会,孤会让葛胜接任北方统帅之位。” 顾永年三人拱手谢恩,三人都知道,曲忠义这下算是彻底完了。 等顾永年三人离开勤政殿后,皇帝赵匡宇便将目光看向了曲忠义。 “圣进士?忠我之心?”赵匡宇戏谑地看向曲忠义:“忠义啊,你虽对孤忠心,但你对大炎来说,可有可无啊……” “陛下,罪臣……” “你不用说了,孤知道。”赵匡宇摆手打断:“你放心,这丞相之位以后不会再有了,孤也给你留了颜面,这从三品,是给你最后的体面,希望你能明白,就算你是佞臣,你也是孤选的!” 赵匡宇的一句话落下,曲忠义如同霜打的茄子,缓缓作揖后,便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勤政殿…… 顾府 顾永年举起酒杯,对着葛利和温清海深深作揖道:“两位仁兄,今日之事,顾某谢过二位了。” “顾大人啊,您这么说,可是让我葛家颜面无存啊,如果不是您的举荐,族弟又怎么能成为北方统帅啊。”葛利举起酒杯道。 “顾兄,你这可就谦虚了,你对我温氏之恩,温某还未谢过。”温清海举杯回礼道:“今日如果不是你提前站出来,恐怕这曲忠义还要继续祸乱朝纲啊。” “两位仁兄话重了,我顾某只求大炎能昌盛下去,毕竟谁又愿做这亡国奴呢!”顾永年道。 “好了,今日之事已了,以后我们就以顾兄马首是瞻了,还望顾兄日后多多提携!”温清海连忙说道。 “好,那就共饮此杯!”顾永年笑着举杯畅饮。 随着三人越聊越多,话题也终于被打了开来。 “顾大人,您难道就不想彻底清除曲忠义?”葛利问道。 “没必要。”顾永年摇了摇头:“他是佞臣,又不是奸臣,只要他不再管朝廷法令,这就是大炎之兴。” “可陛下到最后,还是保留了他,难道您就不怕,他会找你的麻烦?”温清海问道。 “我顾永年行得正,如果我哪天真犯错了,不用他曲忠义找事,我自己就会前往金殿以死谢罪!” 听到顾永年的话,葛利和温清海快速对视一眼,两人此刻是真的佩服顾永年啊…… 而顾永年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后,内心也是露出了嘲笑,他希望大炎全是这样的官,毕竟这对他推翻大炎太有利了…… 第213章:蛊惑人心的顾永年,得意的皇帝 就在顾永年三人喝酒畅聊之际,天穹出现了皇帝圣旨。 当这圣旨内容出现之时,都城百姓们纷纷高兴呼喊了起来,他们此刻恨不得弄死曲忠义,毕竟这个丞相就是一条趋炎附势的狗啊! 而同时左营司与卫戍军的将士们也欢腾了起来,他们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现在终于等到曲忠义的倒台了。 左营司内,马宁高兴地流出泪水,对着天空喊道:“陛下英明,大炎有救了!” “马老将军,顾大人做到了,您是不是应该登门拜谢呀?”一名小将提醒道。 “嗯,我现在就去。”马宁重重点了点头,回到房间内脱下铠甲,从床下拿出两坛黄河醉抱在怀中。 与此同时,卫戍军的单旗也正向着顾府走去,他此刻的心情和马宁一样的高兴,因为他们这些老将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顾府内,顾永年将葛利和温清海刚刚送走,顾景辰便迈步进入正堂。 “父亲,大事可期啊。”顾景辰笑着拱手道。 “嗯。”顾永年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出去一趟,问问那边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出现纰漏,然后帮我问问,何时才能抵达都城!” “是,孩儿现在就出发。”顾景辰拱手一礼,然后快步离开。 就在顾景辰离开之时,老管家站在正堂外说道:“老爷,卫戍军单旗和左营司马老在府外求见。” 听到这两个人来了,顾永年连忙起身说道:“快快有请,然后上好茶!” 不一会的工夫,两种不同的大笑声,从正堂外传了进来。 “见过马老将军,见过单统领。”顾永年作揖。 “顾大人,您这可是要折煞老夫了,老夫可不敢受您的大礼。”马宁放下酒坛,连忙上前回礼。 单旗见状,也是立即回礼作揖,毕竟他的身份还不如马宁呢。 “您是老将军,也是长辈,更是我顾某敬仰之人,应受的!”顾永年笑着说道。 “还是顾大人懂我们这些匹夫啊。”马宁感慨,然后拿起两坛子酒道:“我也不知道给顾大人送点什么好,这是小儿前几日托人送回来的黄河醉,我就借花献佛,送给顾大人了。” 听到是黄河醉,单旗眼前闪过一抹亮光,他可是喝过一次此酒的,那味道…… “多谢马老将军厚爱,不知道令郎现在如何?”顾永年接过酒坛笑着问道。 对于黄河醉,顾永年并不在意,但他却对马关星很上心,毕竟此人可是镇守浙阳县的! “这臭小子,您要不提,我还不生气呢。”马宁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听说浙阳县弄的新城不错,他想让我觐见陛下,将什么水泥的东西汇报上去,还说,这东西不仅坚固,还能抵挡洪水。您说说,这怎么可能啊……” 听到马宁的话,顾永年表情略带尴尬,但还是笑着说道:“年轻人嘛,总喜欢夸大其辞,来,咱们坐下聊。” 随着马宁和单旗坐下后,下人的香茶也送了上来。 顾永年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果断开始询问浙阳城的现状,然后又跟马宁要了马关星的行文。 虽然马宁和单旗不知道顾永年要这些做什么,但两人还是非常配合的,毕竟在他们眼里,顾永年就是他们这些老将的希望啊。 随着越聊越多,顾永年也知道了浙阳城的现状,不过,还是有很多细节,马宁也不太清楚,不过浙阳城城墙机关倒是很多,这消息让他很是满意。 等送走马宁和单旗后,顾永年立即前往了,大儿子顾景明的小院。 “孩儿见过父亲。”顾景明拱手作揖。 “嗯。”顾永年随手挥出一道结界,道:“你通知那些人,写信给太子,然后把这里的内容汇报给太子,让他们小心一些。” 顾景明接过一张宣纸,在看到上面内容时,他立即问道:“父亲,浙阳城,真就这么坚固吗?” “我听晨儿说,这浙阳城很难攻破,想要拿下绝非易事,所以,为今之计,只能从里面开始瓦解。” “孩儿明白了,我这就去办理此事。”顾景明拱手,然后踏步飞离顾府。 …… 皇宫 赵匡宇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曲忠义算是彻底完了,就在他想着顾永年的提议时,漫天龙气正向着他涌来。 看到这么多龙气汇聚,赵匡宇的烦恼瞬间消失无踪…… 果然啊,这曲忠义果真就是佞臣啊! “来人!” “奴才在。”一名官宦快步前来。 “将第二道旨意发下去吧,孤想看看这天下人,是不是真如顾爱卿所说。”赵匡宇挥手道。 “是!”宦官小跑离开。 看着大量民意转化成龙气,赵匡宇很是高兴啊,因为再有一些龙气,那暗色的一角,就会重新恢复。 就在他高兴欣赏这些龙气时,一名身着黑袍年轻人踏步进入后花园。 “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福泽万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炎国太子,赵高! “嗯。”赵匡宇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学业如何了?” “太傅说,儿臣小有成就,但想要学父皇,还是差了一些。”赵高拱手说道。 赵匡宇笑了,他仔细打量着赵高。说真的,赵高与他年轻时很像,充满了野心与猜忌,但,他却不是很喜欢,因为他怕赵高会像自己一样。 就在赵匡宇准备说的什么时,另一位身着淡蓝色华丽服饰的年轻人上前见礼: “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福泽万代。” “勤儿,这是打算去哪呀?”赵匡宇满是慈爱的看着年轻人。 此人名为赵勤,是赵匡宇的第三子,对于这个儿子,赵匡宇是最满意的一个。 赵勤不仅诗画文道有成,甚至还是圣家看中的。 “回禀父皇,儿臣打算去母后那里请安。”赵勤恭敬回答。 “嗯,好啊,仁爱、孝顺,很好,你和高儿一起去吧。” “是父皇。”赵勤与赵高一同作揖。 等两人走出后花园时,赵高笑着说道:“三弟,你这是故意来后花园的吧?” “太子哥哥,您难道不是有意路过吗?”赵勤淡淡开口反问。 “你……” “太子哥哥,您要记住了,您是太子,一定要做出兄友弟恭的表率,否则弟弟我,可要翻脸了!”赵勤说完,脚步立即加快,一瞬间,就将赵高落到了后边。 看着快步离去的赵勤,赵高攥紧了拳头。 “你给我等着,等我登基那一天,我非要弄死你!” …… 浙阳县 防御工事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徐缺与马关星站在城头遥望北面北邙军营。 “明日大战就要开启了,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将士死于这场战争中。”徐缺感慨道。 “战争死人是必不可免的,只有守住,才能看到黎明。”马关星道。 “是啊,只有守住,才能有希望……” 说真的,徐缺很讨厌战争,但这却是无法避免的,因为从古至今,人类好像都脱离不了战争…… 人性是贪婪的,他们想从战争中获取,金钱、地位、女人、领土等等,只要成功了,他们的虚荣心也就得到了满足。 就在徐缺想着战争时,城下传出了喧闹声。 “快走!”几名衙役在后喊道。 “这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听说是细作,是想出去通风报信的。” …… 第214章:秘密武器破云弩,大战开启 徐缺与马关星低头看向下方被抓到的细作,马关星说道:“这都已经是第四十三名了,看来这北邙,还真没少派遣啊。” 徐缺认同地点了点头,就在他想开口说话之际,天穹突然出现金色光芒,紧接着,皇帝赵匡宇的圣旨便出现在浙阳城的上空。 这…… 所以百姓先是一怔,随后便欢欣鼓舞了起来,谁能想到啊,一国之相,居然戏剧性的被扒了…… 对于百姓来说,只要是高官被贬,那肯定是犯了什么罪行,要不然,皇帝不可能撤除对方官位。 “顾永年动手了?”马关星疑惑道。 “应该是啊。”徐缺点头长叹:“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那需不需要重新议事啊?” “不需要,如果对方想要动手,肯定会从北方统帅开始。”徐缺摆手说道。 随着夜幕降临,浙阳城内的细作,也被莫东升清剿完毕。 虽然这个数目有些吓人,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都知道,北邙太子可是与徐缺下了重注的…… 黑夜中,三辆双马马车从滩头方向缓缓出现,马车周围则是跟着数十名护卫,他们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虽然知道现在浙阳城内已经安全,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还是很小心地前行。 等马车来到城墙下方时,数十条绳索从城墙上落下。 随着城墙上大型绞盘转动,三辆马车上的东西,也被运送了上去。 “这就是徐公子造的巨箭?”一名守门校尉疑惑问道。 “什么巨箭,我听说,这东西叫破云弩,专门攻击抛石机的。”另一名校尉解释。 看着巨大漆黑的巨弩被固定在三个转动的平台上,这些守门校尉一个个发出了震惊之声,因为他们生平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 这破云弩,其实就是床弩的改装版,床弩是朝上射出的,而徐缺这种的则是上下左右都可以调试的,为了就是摧毁北邙改造的投石车。 最为重要的是,这种床弩精准性特别的高,三百米以内,误差几乎就在一米左右,就是运转起来比较费劲,因为需要调节下方齿轮,才能旋转即发。 而这种床弩用的箭矢也是特殊制造的,因为要保证能一击破坏抛石车,所以,这种箭矢一般都是由纯铁打造。 “来,所有人都让一让!”一名老兵大声喊道。 等这些校尉转头让开时,巨大的滚擂木被十几号人运送了上来。 看到这种滚木,一众守城校尉倒吸冷气,因为这种滚木,与他们所见的滚木压根不一样啊。 “上板,绑扣!” 随着滚擂木被两条绳索捆绑好,巨大的斜板也被众人固定在了城墙之上。 这种滚木与以往使用的滚木不同,普通滚木就是一段木头,而这种由金属包裹的滚木,不仅可以快速回收,甚至杀伤性更具威力。 上百个滚木一一被固定在城头,每一个地方前后都有三组滚擂木,如果出现意外,那也不用担心没有滚木落下,毕竟徐缺可是没少准备这些东西。 黑夜中,冰冷的杀伤性武器一一被搬上城头,看到它们出现的时候,这些守城校尉们,内心是激动热血的,他们都不需要去看明日的大战,都能猜到明日北邙的惨败! 徐府 徐缺本打算早早就睡的,可明日大战,让他的神经绷得有些太紧,迟迟无法入眠。 就在他反复数着羊时,一只灵鸽从窗口飞了进来。 这大晚上的,谁没事写信呀? 徐缺内心吐槽,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了起来。 接过灵鸽,徐缺打开信件查看…… 当看到上面内容时,徐缺笑了,他笑得很开心。 随便扯过衣服胡乱地套上后,就向北院跑去。 对于其他小院,徐缺还是有些忌惮这里多一些,因为他很不想过来啊…… 以前徐缺觉得北院很神秘,但,自从刘伯昨夜带他来了一次后,他就对这北院有了一丁点的阴影,之前他觉得满清十大酷刑都已经很残忍了,但跟这北院对比……呵呵,还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如果徐缺是那受审的人,估计让他看看那些东西,他就会老实交代的,毕竟那些刑具真就不是给人用的…… “小公子,这么晚了,怎么没休息呀?”廖青打开院门笑道。 徐缺嘴角尴尬一笑:“我找刘伯有点事,他休息没?” 对于这个长得人畜无害的廖师傅,徐缺昨天可是见识了,如果说刘伯的狠是在表面的,那这位廖师傅狠,那就是发自内心的…… 谁能想到啊?一个机关师折磨起人来,是那么的残忍与血腥啊,这要是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廖师傅是个和善的大好人…… “小公子找我?”刘伯的声音在院内响起。 徐缺对着廖青连忙拱手,然后小跑地向小院中跑去,他此刻真不想和廖青单独待啊,谁能保证,这家伙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做研究啊…… “刘伯,那人招了没?”徐缺连忙问道。 刘伯没有对徐缺说话,反而是对后面房间喊了一句:“王倘啊,把东西给小公子。” 房间内的王倘听后,一个翻身,瞬间从窗户口出现。 “小公子,这是那厮的口供,基本上就是一些没有的东西。”王倘笑着拿出一叠宣纸。 “行,谢谢了。”徐缺接过宣纸,然后将信递给刘伯:“这是北邙太子提出的条件,您看看如何?” 刘伯接过信件,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等看完内容后,刘伯问道:“小公子,您觉得此人以后对咱们的威胁大吗?” 徐缺思考一番摇了摇头:“应该没什么威胁了,就算让他重新做回将军,估计也只能沦为偏将。” “那您的意思是?” “卖了!”徐缺笑着说道:“既然北邙太子打算赎回这厮,那咱们就做了这个人情,而且那可是一万两啊,不要白不要。” “既然如此,那属下明白了。”刘伯说完,对着王倘摆了摆手,示意可以把人带出来了。 等田恒出现在徐缺几人面前时,这家伙已经没了人样……一天,就在北院待了一天,就被折磨成这样了……徐缺想想那些酷刑,后脊背就有些发凉。 “需要我跟公子走一趟吗?”刘伯问道。 “刘伯放心,我也不去,等会我会派人把他送出去的。”徐缺回答。 “嗯,既然这样,那我等也就放心了。” 等徐缺扛着田恒离开北院后,他的脚步明显放松了很多,就连速度也快了几分。 来到兵役所,徐缺将人交给了张锋,叮嘱几句后,他便快步离开,毕竟这次回去肯定能睡着啊…… …… 清晨,浙阳城内一片寂静,所有百姓都躲在了家中,郡守莫东升站在新府衙墙上,抬头看向城墙的方向。 城墙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士兵们整装待发,手握武器,神情严肃。他们之中虽有第一次上战场的,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马关星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北邙大军的动向。他的目光犀利,表情冷静。他知道,这场大战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 随着号角声响起,北邙大军开始了缓缓移动。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气势磅礴,战马嘶鸣,蹄声震天,整个战场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笼罩。 第215章:轻松获胜 “马将军别来无恙否?”庞鲁打马上前询问。 “手下败将,还敢上前问话,换你家帅将前来!”马关星不屑地笑道。 “姓马的,你少来这套。上次你分明使诈,有本事你下来,老子这次保证让你人头落地!”庞鲁气急怒道。 “庞鲁小儿,你是没睡醒吗?还是没断奶呀?”马关星笑着说道:“你有本事就上来,我保证与你对战!” 就在庞鲁还想与马关星骂战一会儿,一名北邙小将快速打马出列,他来到庞鲁身边交代一声,便提马返回军阵之中。 “姓马的,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以卵击石!” 随着庞鲁将战马掉头,北邙大军中的号角缓缓响起。 看到北邙终于开始准备攻城了,马关星立即下令准备。 “准备!” 随着传令兵一声大吼,三架破云弩发出了机械齿轮的转动声。 城下,北邙大军中传来鼓响,密集的北邙士兵缓步踏前,抛石机也被缓缓地推了出来。 三百米…… 二百四十米…… “放!”马关星立即下令。 “嗖!”一声巨响,巨大的箭矢如同闪电般划破天际,直奔抛石机而去。 北邙大军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支快速的东西正在靠近,紧接着,几声惨嚎便在抛石机附近响起。 马关星有点郁闷,没想到第一箭,就打歪了…… 乌盖达察觉不对,也不管什么阵形了,直接下令攻城! “攻城!” 突然,北邙大军的号角声响起,北邙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向城墙发起冲锋。 而让这些北邙士兵意外的是,大炎士兵居然没有放箭攻击他们,这就有些奇怪了。 “哈哈,这大炎人,哪里会打仗,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北邙的恐怖吧!”庞鲁得意大笑,骑着战马手持云梯快速靠近城墙。 马关星没有理会下方的北邙士兵,直接下达命令:“摧毁所有抛石机!” 乌盖达见状,有些奇怪,但还是继续下令使用抛石机和云梯,对他而言,攻城战抛石机和云梯是最管用的。抛石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将巨石投向城墙,城墙上的守军早有准备,直接躲在水泥墩后面等待。 云梯快速被搭上,就在这群北邙士兵得意之时,墙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根根长矛,紧接着又是长槊。 北邙士兵好似下饺子一般地从云梯上掉落,但这还没结束,因为更危险的东西已经被守城校尉打开,就等这些北邙士兵上去呢! 就在这时,城墙上的一台破云弩瞄准了抛石机。床弩手调整好角度和力度后,猛地扣动机械扳手。 “嗖!”一声巨响,巨大的箭矢如同闪电般划破天际,直奔抛石机而去。瞬间,箭矢击中了抛石机的木制结构,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抛石机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得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塌。 北邙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纷纷后退。而城墙上的守军则欢呼雀跃,庆祝破云弩的威力。 乌盖达有些发蒙,他压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有东西能破坏抛石机! 随着破坏第一架抛石机后,又是连续三箭齐放,一瞬间,又有三架抛石机被击毁…… 北邙的抛石机必须要拉到距离城墙百米之内才能使用,结果刚被拉过去的抛石机,还没投掷第二次巨石,就被强弩摧毁,这让乌盖达有些坐不住了。 “攻,加紧攻势,势必要给我拿下浙阳城!” 随着一架架抛石机被摧毁,乌盖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立即下令,保留剩下的抛石机,改用强攻手段。 然而,他的命令还是下达晚了,抛石机这种东西可是非常笨重的,在后撤之时,还是损失了二十多架抛石机…… 看着只有十几架抛石机后,乌盖达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原本他是对这东西很有信心的,结果对方直接拿出针对抛石机的武器,这让他瞬间意识到了,此战不能再战了。 此刻,北邙死士奋不顾身地爬向城头,可就在他们即将看到希望时,满身倒刺的滚擂木突然下落。 一瞬间,无数北邙士兵纷纷被砸落城头,死相也是极为的惨烈…… 庞鲁反应还是极快的,在滚擂木出现的一瞬间,他就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可他身后的死士就惨了…… 这是什么? 这句话好似萌生在北邙士兵头上的阴云,因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滚擂木,不仅能快速收回,甚至还能进行下一次的攻击。 就在乌盖达还想让士兵尝试强攻时,身边一位传令兵快速来到他的身边。 在传令兵传达指令后,乌盖达目光看向了后方,他有些不甘地喊道:“撤,停止攻城!” 随着他话音落下,前方将士们立即停住了步伐,而那些还想搭云梯的士兵也停止了强攻。 城头上,看到北邙大军要撤,马关星露出了狠厉的笑容:“弓箭手准备!” 一瞬间,墙头上站满了弓箭。 “放!” 命令下达,箭矢如同雨点,纷纷射向那些准备撤离的北邙士兵。 庞鲁见状,立即大喊道:“跑!” 虽然他的话音已经落下,但,还是晚了,无数北邙士兵如同刺猬一般地钉在地上,鲜血很快凝成了小溪…… “该死的马关星!”庞鲁攥紧拳头怒骂。 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对方的战术压根不按常理出牌啊。按理说,攻城时,守军应该是箭雨攻击,他们士兵利用盾牌抵挡。可结果呢,他们进攻时根本没有遭到箭雨攻击,反而是撤退时被箭雨射杀…… 看着无数士兵被箭雨射杀,乌盖达此刻也怒了,他还是第一次被大炎这样羞辱…… 随着北邙士兵渐渐跑出了弓箭范围,马关星立即摆手制止。 “庞鲁小儿,你怎么不上来了?”马关星大笑喊道。 此刻的庞鲁左肩和右腿已经中箭,他忍着怒火转头看了一眼城头上的马关星,深深叹了一口气后,便继续向着大军走去。 看着北邙大军失魂落魄地撤离,马关星立即喊道:“为乌帅将送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城头上的士兵立即齐齐喊道:“北有乌帅攻南丰,到了浙阳就吃瘪,人前竟做畜生事,害得大军挂白帆!” 这顺口溜一出,北邙将士们攥紧了拳头,一个个怒视着城墙上的大炎士兵。 “马关星!” 乌盖达气急,刚想要怒骂对方,突然脸色泛红,一口鲜血瞬间喷出。 “国公!” 看到乌盖达吐血跌落马下,一众将士连忙上前搀扶。 “我,我没事……”乌盖达虚弱地摆了摆手,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随着北邙大军渐远,马关星摆手制止众士兵的大喊声。紧接着,城头就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 听到城头传来胜利的欢呼声,莫东升立即拿出官印,然后将消息传达每家每户。 随着胜利的消息传开,浙阳县百姓们也纷纷跑出家门,欢庆了起来。 城头上,马关星看着北方露出了笑容,就在他准备转身走下城墙时,徐缺的身影突然在他的身边出现。 “损失多少?” “没有死亡,只有几个士兵在搬运滚擂木时划伤了手臂。”马关星回答。 徐缺看了一下城外的尸体:“北邙呢?” “大约三千多人,不过,他们的抛石机,还是被拉回去了十几架。” 第216章:徐缺的神秘杀器,康兴业的对策 徐缺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踏步便离开了城头。 马关星很好奇,徐缺的举动,但也没问,毕竟有些事情是个人问题,问了反而会把两人关系给问没的。 徐缺漫步在城内,看着欢呼的百姓,他应该开心才对的,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三千吗?第一战应该不少了,而且北邙下次想要攻打浙阳城,也只能依靠强攻了,这应该都是在他的计划之内,可为什么,总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呢? 就在徐缺走到徐府门口时,一名下人笑脸相迎道:“小公子,你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在正堂等你呢。” “嗯,知道了。”徐缺随意点了点头,迈步就向正堂走去。 徐府今天可是非常热闹,因为这种胜利来得太轻松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守城战居然可以这么打…… 徐茂峰、徐茂才、莫东升三人开心地交谈着,而另一面则是徐龙这些晚辈。 就在徐缺迈步进入正堂时,所有人都纷纷喊出了叫好声,因为他们都知道,其实这场守卫浙阳城的背后功臣就是徐缺。 “小弟,你去哪了?父亲可是找了你好久啊。”徐凡笑着说道。 “哦,我去城头和马将军聊天了。”徐缺随口回应。 “怎么样,这回看到了战争的惨烈了吧?”徐茂峰笑着问道。 “还行,不算大胜!”徐缺说道:“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场面。” 听到徐缺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场面,众人很是不解啊,因为他们不知道徐缺想象中场面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在北邙大军攻城的时候,徐缺就躲在城封里面看着这场大战。 他起初以为会非常激烈了,可结果……北邙就这样撤了,撤地有些莫名其妙,攻的也有些让他看不懂。 徐缺觉得影视剧里面的攻城都是骗人的,正在攻城压根没有那么激烈,反而带着互相试探的感觉…… “小堂弟,你说的那种场面是什么样子的?”徐龙好奇问道。 “搏杀,惨烈,壮观。” 听到徐缺的话,徐茂才很是无语地说道:“你当攻城战和军阵搏杀一样吗?” “什么意思?”徐缺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还未等徐茂才开口说话,旁边的徐茂峰便说道:“攻城战自古以来,都属于强攻之战,它不讲究军阵搏杀,也不讲究战力差异,因为这就是进攻与防守,如果守军工事强大,那进攻一方就会放弃进攻,毕竟牺牲再多的士兵,也无法拿下守军城池,那就是徒劳之意。所以,在试探敌方一番后,如果察觉到悬殊,那就要立即止战,从而去考虑下次应该如何应对守军工事。” 听到徐茂峰的这番讲解后,徐缺突然好似悟到了什么。 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不会高兴了,因为他把防御工事做得太好了,让北邙大军觉得压根没有希望啊…… 可他明明叮嘱大伯的大军放水了,难道北邙大军真就那么菜? “刚才那场攻城之战,我觉得很好,咱们徐家军根本不用出手,就单靠马关星的守军,就足以守住浙阳城。”徐茂峰捋着短须笑道。 徐龙点点头同意道:“是啊,我看那些新兵起初还有些怯战,但等北邙死士搭上云梯时,他们的长矛就跟疯了一样,疯狂刺入那些北邙死士的身体。” “是啊,不过经过今天这场仗,北邙可能会延后两天才能开始第二轮进攻吧。”莫东升说道。 就在众人讨论之时,徐缺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就要向外面走去。 “你小子这是要去哪呀?马上吃饭了!”徐茂才喊道。 “你们先吃,我有点事要做!”徐缺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众人不解,这小子就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徐缺刚才悟透了一些东西,也搞明白北邙大军的弱点了! 如果说之前,徐缺单纯就是为了防守,而现在不一样了,既然他明白这里面的区分,那他就要让北邙大军感到恐惧! “咦,你怎么回来了?前面不是为你摆了庆功宴吗?”黄倩瑛好奇问道。 “哦,我回来写点东西。”徐缺说完,随手把玉佩挂到了窗户口,然后坐在书案前开始写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徐缺在写什么,也没人知道,未来北邙大军恐惧的东西,就在这小小的书房中诞生! …… 北邙军营 “国公怎么样了?”仓泣问道。 “身体并无大碍,就是气血攻心,需要静养。”一位文士摇头叹息道。 听到国公身体无事,众将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众将一一离开军帐后,康兴业带着谷老走进了军帐。 “卑职见过……” “行了,你躺着吧。”康兴业摆手制止:“这几日你好生休养,战事问题暂时不需要你去操心,孤会亲自处理。” “劳烦殿下了。”乌盖达不甘心地说道。 “此役,错不在你,是咱们疏忽所致,而且派出去的探子一个消息都没递送出来,看来是被人察觉到了。”康兴业道。 乌盖达无奈点点头:“如果知道对方竟有这种东西,属下就不应该这样攻城。” 康兴业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从袖口拿出两枚药丸递给乌盖达:“这是通心丹,是药王谷送给本宫的,希望它能对你有些帮助。” “殿下,这万万使不得啊,这……” “让你用,你就用,南下计划需要你。”康兴业推手道:“这几日,孤会暂时离开,军营一切照旧,孤会让仓泣暂为掌管,你就好好休息吧。” “是,卑职恭送殿下。”乌盖达躺着榻上微微拱手。 康兴业离开了军帐,向着临县方向飞去,他觉得此事必须要与孙博然商议一下,毕竟这种东西出现,那抛石机就没有了价值,或者说,除非他们能有超过那种武器的东西。 “那武器样子可画好了?”康兴业问向谷老。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属下还是看清楚了。”谷老说道。 康兴业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了图样,他也就有办法应对,毕竟每种武器都不是最强的,肯定会有什么弱点。 而康兴业不知道的是,徐缺这种强击床弩,还真就没什么弱点,除了太大无法单人搬运外,其他你找不出什么太大的缺点。 自动上弦,自动填装箭矢……这东西放到这个世界,那就是作弊啊…… …… 徐府徐缺书房中,徐缺和夜姐交代了几件事情后,便送走了夜姐。 等他准备起身去正堂吃饭时,小丫头馨儿端着碟碗走了进来。 “哥,这是夫人让我送来的。”馨儿嘟着小嘴道:“夫人说,今天本是为你庆功的,结果你却走了,这样有违待客之道啊。” 徐缺拍了拍脑袋,是啊,自己好像做得有些不太地道了…… 不过再一想想乾坤袋里的东西,他又不在意了,毕竟一场小的胜利,哪能比得上日后的平静生活啊。 “人都走了?”徐缺问道。 “嗯,早就散了。”馨儿将食物放在桌案上。 “行了,你去玩吧,等我吃完东西后,我会亲自去母亲那里交代的。”徐缺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脑袋。 “嗯。”馨儿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欢快地离开了书房。 第217章:清理细作,孙博然的怀疑 清晨,浙阳县内,摆摊的摊位比平时少了好几十倍,原本热闹的街道,也变得格外冷清很多。 虽然浙阳县面临着战事,但早起跑步的徐缺,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啊…… “吴老,老三样给我来一份!”徐缺来到一家街口的铺子门前喊道。 这个摊位是以前浙阳城内吴老一家搬过来后弄的,以前在旧城的时候,吴老就以卖早茶为生。直到搬过来,吴老家还是以卖早茶为营生,只是现在的早茶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不仅是美食多了很多,就连品种也多了几十种,这也是因为徐缺发明各种吃食的缘故,吴老家的早茶摊子,逐渐变得火热了起来。 “哟,是小公子啊,没想到您还是来得这么早。”吴老笑盈盈地招呼道:“本以为您为了咱们浙阳城不会来了,还来是我老汉想多了。” 徐缺很是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想啊?” “您不是要与北邙打仗吗,所以,很多铺子昨天就已经关了门了。”吴老汉解释。 听到吴老汉这么一说,徐缺就反应了过来,他也明白百姓担心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些百姓好像都知道自己正在与北邙战斗啊。 没过一会,吴老汉端着面条,小菜就来到徐缺桌前:“昨天,我听俺们那家口子说,您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北邙大军击退了?” “哪有的事儿啊,那都是马关星将军的功劳,我也就是提前布防的人而已。”徐缺笑着客气推辞道。 “哎呀,小公子真是个妙人。”吴老汉笑着说道:“别人都以为小公子得胜后会张狂一些,没想到,您居然谦虚地把功劳推给了马将军……” 徐缺笑了笑,没接着茬,抱起大碗就开始唆了起面条来。 “小公子,您向老汉投个底呗?”吴老汉抽开长凳,坐在徐缺身边问道:“咱们这浙阳城,真的能守住吗?” 徐缺动作停止,抬头看了一眼吴老汉,他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是一位,做早茶的老头应该问得,倒是很想一些细作爱问的问题。 “吴老,这问题是您问的?还是谁让您问的?”徐缺放下筷子问道。 “这问题是昨天傍晚有人在摊子上讨论的,我就是好奇,所以,想问问您。”吴老汉毫不在意地说道。 “昨天傍晚?”徐缺很是疑惑地问道:“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有两个人我熟悉,也是经常来这里吃面的,至于另一位客官,看着有些面生,听口语,好像是北方的。”吴老汉回忆地说道。 听到吴老汉的回答,徐缺起身放下几枚铜钱:“吴老,这种问题以后最好少打听,不过,你今天也算立了功。一会儿,郡守府会派衙役过来,你最好把昨天听过的,见过的那个人长相描绘出来。” 吴老有些懵圈,但随后笑着说道:“这有啥难的,不就是几个人吗,咋还跟立功扯上了关系呢?” 徐缺笑容没有解释,踏步一跃,身影瞬间消失在街口。 看到徐缺这面和小菜还没吃完,吴老汉有些心疼啊,随手便将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府衙 当徐缺来到府衙后院时,莫东升正在吃着早饭,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不仅不用操心北邙大军攻城的事情,甚至还不用管这雨季的黄河堤坝。 就在莫东升与自己妻子闲聊时,徐缺站在院内喊道:“小侄见过莫叔,见过婶娘。” 对于徐缺的出现,莫东升和他的妻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小子一旦有急事,就会这样出现…… 莫东升放下筷子,笑着走出房间:“你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何急事?” “莫叔,您抓捕细作时,可去百姓家中走访过?”徐缺开门见山的问道。 “未曾惊扰百姓,我可是按照官律执行的。”莫东升连忙说道。 果然啊……一瞬间,徐缺全都明白了,难怪,吴老汉会遇到打听浙阳城防守的事情,看来这细作已经融入百姓当中了…… “莫叔,最近可有人办理新户籍?”徐缺问道。 “有,还挺多的,不过我按照你的要求,只要是外地人,都没给办理。”莫东升思考片刻:“不过,本县人出来担保的,我还是让主簿于老和李冠给办理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徐缺听后莫东升的话,也再将自己今天与吴老汉的事情说了出来。 等徐缺说完他的猜测后,莫东升沉默了良久,因为他也听出了很多不同的地方。 “你是说,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北邙细作?”莫东升问道。 “嗯。”徐缺点点头道:“不过暂时只是怀疑,您最好派人盯着,如果发现不对劲,最好第一时间拿下。” “行,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派人盯住这几家人!” “莫叔,小心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莫东升笑着说道:“放心吧,只要他们漏出马脚,我一个都不会让他们跑的!” 徐缺与莫东升又聊了一些事情后,便与莫东升告辞。 …… 临县府衙 当康兴业来到这里时,孙博然正听着康兴业的汇报。 “你是说,大炎有破除抛石机的防守利器?”孙博然问道。 “嗯。”康兴业点了点头:“谷老,把图拿过来。” 谷老将手伸入袖中,一张宣纸便被他拿了出来。 等孙博然接过宣纸,仔细打量着上面的图画时,他也有些愣住…… 据他所知,圣家杂脉好像没有这种东西啊,横着看,有点像一张大弓,但却比弓复杂了很多,不仅上面有箭槽位置,甚至下方还有两个大轮子…… “博然兄,可见过此物?”康兴业关心问道。 孙博然摇了摇头:“据我了解,此物并非圣家所造,很有可能是大炎工匠所制。” “大炎工匠制造的?”康兴业很是震惊:“这怎么可能啊?不是说天下利器出于圣家吗?大炎难道也有圣家的人帮忙?” “不可能!”孙博然果断否决:“杂脉虽然成员复杂,但他们从不会跟世俗皇权扯上关系,而且墨家的理念是兼爱非攻。我给你的抛石机设计图,那可是用我兵连之法换来的。如果说墨家有什么新奇东西出现,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呈报圣殿的。” 康兴业此刻有些难受,如果不是圣家杂脉做的东西,那可就无法处理此事了,毕竟这事不能用圣家的方式去解决啊……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只灵鸽快速飞入别院当中。 康兴业看到是属于自己的灵鸽,他挥手一招,那灵鸽瞬间化成信纸落入他的掌中。 当他打开信件,看到上面内容时,康兴业的表情顿时露出了喜色。 “是顾景辰的信?”孙博然问道。 “嗯,正是景晨的来信。”康兴业说道:“顾永年已经控制住了大炎朝局,接下来,就等大军直达都城了。” “很好,只要控制住朝堂,那就有一半的胜算。”孙博然微微点头:“对了,你让顾景辰过来,问问他是否见过这种东西,毕竟大炎的东西,还是要大炎人来看。” “您打算见他?”康兴业有些震惊的问道。 “我又不是什么圣人,而且我与他兄长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孙博然笑道。 听到孙博然这么一说,康兴业就明白了过来,他拿起宣纸,宝笔快速写出他所在的位置,然后化成灵鸽飞离别院。 第218章:暗流涌动与风平浪静 临县府衙别院 当顾景辰来到这里时,他表情很是惊讶,还没等康兴业开口介绍,顾景辰连忙上前说道:“殿下,您怎么在此处啊,赶紧和我走。” “景晨,你这是何意呀?为什么要离开此处?”康兴业有些不解地问道。 “大炎两路大军就在外屯口,他们怕与北邙正面交锋,所以,打算等葛胜到来后,就准备拿临县开刀!”顾景辰连忙说道。 康兴业还没等开口,孙博然却露出了笑容道:“哦?原来这群人这么喜欢找死呀?” 顾景辰有些震惊此人的话,但还是非常有礼貌地问道:“这位是?……” “哈哈,你看你,来了就说让我们走的话,弄得我都忘了介绍了。”康兴业笑着说道:“这位乃是圣家兵脉圣子,孙博然!” 康兴业此话一出,顾景辰浑身一哆嗦,他这是被吓到了…… 圣家兵脉圣子啊,这可是能与世俗皇帝比肩之人,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顾景辰吞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鞠躬行礼道:“北邙小臣顾氏之子,见过圣子。” “行了,不用这么拘谨,你既然是兴业的人,那就是自己人。”孙博然笑着说道。 听到“自己人”这三个字,顾景辰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要知道,能成为圣家旁系那都是烧高香了,没想到,这一见面,这圣子就送了他这三个字…… “殿下、圣子,你们这是故意在临县等着大炎大军吗?”顾景辰问道。 “算是吧,毕竟我答应兴业帮他看着临县,所以,也算等着大炎大军前来。”孙博然笑着解释道。 “那真的是太好了,有圣子在,估计大炎大军注定要大败而归。”顾景辰连忙吹捧了起来。 其实顾景辰还真不算吹捧,因为据他所知,兵脉那可是圣家里杀伐最厉害的一脉,有传言,他们以兵法灭万军,以兵法战诸国……可是从无败绩的。别说大炎十九万大军了,估计再多十万,好像也不够眼前圣子杀的…… 孙博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他喜欢听好听的,但他确实没把大炎大军放在眼里。 “对了,景晨,你看看此物,是否在大炎见过。”康兴业将宣纸递给顾景辰。 顾景辰好奇地接过宣纸,可怎么看,他都是一头雾水啊,因为他从未见过此物。 “殿下,此物是何物?又是何人所设计?”顾景辰问道。 顾景辰的问话,让康兴业一怔,他也没想到,顾景辰不仅不知道此物出处,甚至都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看来制作此物之人,应该躲在浙阳城内。”孙博然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此物跟浙阳县有关?”顾星辰问向康兴业。 “嗯。”康兴业点了点头道:“此物如同弓箭,但威力要比弓箭强大,射杀距离也是弓箭的好几倍。就因为此物的出现,我军抛石机也没了用场,结果造成了昨日攻城失败。” 听到康兴业的解释,顾星辰很是震惊啊,他没想到的是,昨日大军攻打浙阳城居然失败了,而且还是被这种武器摧毁了投石机,这就有点吓人了…… 要知道,每次大炎打了胜仗都会快速报喜的,但昨天都城不仅没有收到捷报,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就很奇怪了。 “兴业,如果此物是浙阳城独立打造的,你最好派人混入城中,了解此物。”孙博然继续说道:“要是潜入失败,那就让顾永年派人进入浙阳城。” “行,一会儿,我就派人去办。”康兴业答应。 “殿下,此事交给我来办吧。”顾景辰立即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康兴业问道。 “我身份特殊,就算在浙阳城内犯了错,想必那莫东升也奈何不了我,所以我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地去看看此物。” 听到顾景辰的话,康兴业看了看孙博然。 孙博然开口否决道:“不行,虽然你身份特殊,但你要知道,战事之地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而且根据我的判断,莫东升背后肯定有人,如果你大摇大摆地进入浙阳城,这个消息也会对顾永年不利,所以,此事还是让细作来做。” 其实孙博然担忧顾景辰的身份会暴露出一些问题,而且就算顾景辰看到此物,那也没什么用,他们要的是,此物是谁制造出来的,又为何要帮浙阳城。 “可是,细作有可能会被莫东升察觉啊,而且……” 孙博然打断顾景辰的话,道:“我不是说了嘛,让你父亲派人进入浙阳城,一来,这些人属于大炎人,二来,这些人就算被抓到了,也奈何不了你父亲。如果你进入浙阳城,计划不仅成功不了,反而会造成其他不好的事情出现。” 听到孙博然话语中有些不耐烦,顾景辰也不敢再多言,只能拱手领命。 “攻伐浙阳城之期还有两个月,你最好通知你父亲想一下对策,如果浙阳城无法拿下,那就只能快速改道另寻他法。”孙博然继续说道。 “是,一会儿,我回去便通知父亲。”顾景辰拱手一礼。 随着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康兴业便和顾景辰告辞。 孙博然拿着那种床弩图纸,看了一眼西北天空,喃喃低语几句,便消失在别院当中。 …… 随着时间流逝,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在这期间内,浙阳城里,大事没有几件,但小事却不断地频发。 不是某家亲戚被抓,就是整个家族被送入大狱,反正弄得百姓人人自危。 不过莫东升也不是白给的,他将细作之事说明后,这些百姓心里才好受一些,至于流言蜚语,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原本属于江滩流民的百姓,却异常的听话,他们不仅没有谣传这些话,反而是在帮莫东升维护浙阳县百姓。 至于他们为何会这样做,那也是因为他们不想看到莫东升和徐缺被人诟病,毕竟他们的一切都是徐缺给的,而莫东升也是他们第一个遇到的好官。 所以,将心比心,真假自然分辨得清楚。 城头上,马关星这两天也没闲着,他按照徐缺的办法,将破云弩用草席盖了起来,为了也是不让北邙看清楚这东西的原理。 其实这东西从外表去看,真就没啥特殊之处,但内部不一样啊,它发射百斤箭矢,也是因为其内部的特殊。 “北邙大营那里怎么样了?”马关星问向张锋。 “通过斥候来报,他们这两天除了基础的操练外,其他都很正常。”张锋回答。 “那就好,只要对方没有对策,咱们也就不怕他们强攻。” “对了,义父那信,你打算如何回复?”张锋问道。 马关星沉吟良久说道:“我不打算给他回信,毕竟他问的问题都被徐缺列入禁忌当中,而且,我从信中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哪里不对劲?” “父亲原本是从来不会关心北疆战事的,但最近很奇怪,他就好像被人操控了一样,不是问浙阳城的防务,就是在问询水泥的事情,甚至还问我是否想调回都城……” 听到马关星的话,张锋沉默地思考了起来,等了半天,他才开口试探性地说道:“用不用把事情跟徐缺说一下?” 第219章:不死心的曲忠义 马关星思考片刻道:“暂时不必了,我觉得再等等看,如果事态严重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那再去询问徐缺。” “行,那就按照你的方法来。”张锋点头同意道。 其实马关星是觉得这里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常来说,马宁根本不会送那么多次的信,而且这信中的内容,也让他察觉出一些问题,但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他不打算声张出去,毕竟这是事关他马家。 …… 北邙军营 康兴业坐在乌盖达对面,两人并未分主次落座,而是与好友一般的对立而坐。 “多谢殿下这两日的照顾,卑职这才能恢复得那么快。”乌盖达感谢道。 “国公严重了,你本就是我北邙一面大旗,如果你病倒了,那大炎肯定会偷着笑。” 乌盖达微微点头,他自然明白殿下这话里的意思,感谢一番过来,他开口问道:“殿下可有计策?” “暂时还没有,不过,孤希望你能带兵,前往敦南道口等待时机。”康兴业道。 “敦南道口?”乌盖达有些不解地问:“殿下为何想让我带兵去那里呀?难道打算放弃浙阳城?” “非也,孤希望你能去演出戏。”康兴业笑着说道:“昨天顾永年来信,他希望让葛胜赢得几场小规模的胜利,以示他成功上台的证明,二是,安插人手进入浙阳县。” “好,卑职明白怎么做了,请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安排。”说着乌盖达就要起身欲要离开。 “国公且慢,孤还有事情要说。”康兴业摆手道。 乌盖达站定拱手:“殿下请说。” “你的病最好让给大炎大军,毕竟你若倒下,那大炎大军肯定会趁胜而来,到时候,孤让顾永年再施一计,好除掉曹家兄弟。” “殿下是打算转攻大炎东面城池?”乌盖达疑惑地问道。 “嗯,如果可以的话,孤还是希望能拿下浙阳城,但从这几日打探的消息里,孤觉得希望不大,所以,稳妥起见,咱们最好快速转攻大炎其他腹地。” “好,卑职明白怎么做了。”乌盖达抱拳一礼,然后离开营帐。 就在乌盖达离开不久,一只灵鸽快速飞入营帐。康兴业挥了挥手,立即打开信件查看。 当他看完信中内容后,嘴角上挂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临县外屯口二十里,这里是大炎两路大军驻扎之地,也是东进的必要路线之一。 “大哥,您就这么甘愿坐着?”管于青有些不解地看向管于辉。 “那能怎么办?现在你我只是普通待战的将军,而且这葛胜也马上到了。”管于辉心有不甘地说道。 “咱们只是败了一阵,这朝堂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管于青有些气愤的说道。 “于青啊,这就是你看不明白的原因啊!”管于辉长长叹息道:“这件事本身就是咱们的问题,陛下没下旨降罪就已经是开恩了,你还想奢求什么?而且顾大人送信前来时,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曲忠义彻底完了,如果咱们不想办法抱紧这位,恐怕……咱们就如同现在的曹家兄弟咯……” 管于辉的话虽然带有点讥讽之意,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毕竟是他们惹的祸,皇帝没有怪罪他们已经是法外开恩,而且这也充分说明,现在的朝堂,那可是由顾永年把持,如果敢有人站出来,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哥,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吧?”管于青不是很理解,索性直接询问办法。 “等,等那位葛胜大帅前来,咱们再思考如何能挽回颜面。”管于辉道。 就在两兄弟商议如何捧葛胜臭脚时,帐外执戟郎走了进来: “启禀将军,曹家两兄弟在外求见。” 哦?他想明白了? 管氏兄弟对视一眼,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让他们进来吧。”管于辉挥手道。 执戟郎抱拳一礼,转身便走了出去,没一会的工夫,曹家两兄弟便进入了军帐。 “见过二位将军。”曹庆州与曹庆丰抱拳一礼。 “两位小曹将军客气了,来,坐下说话。”管于辉笑着回礼。 等曹家两兄弟坐下后,管于辉再次开口问道:“二位将军可想好此事了?” “是的,我们两兄弟本身就是吃这碗饭的,如果放弃兵权,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所以,我们打算转投顾大人。”曹庆州抱拳回答。 其实他们在来时已经想好了,既然曲忠义失利了,那他们不能跟着倒啊,而且自己这大军无论如何都不能交出去,毕竟这是他们的家底,所以只能转投顾永年麾下。 只是让他们想不明白,曲忠义是怎么把丞相位置丢的,而且这风声似乎非常的严谨,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漏,这就很奇怪了…… “两位将军想明白就好啊。”管于辉笑道:“既然如此,那怎么以后就为顾大人效命了。” “将军放心,我们两兄弟知道怎么做。”曹庆州和曹庆丰赶忙抱拳,以示自己的忠心。 …… 都城曲府 现在的曲府已经不是丞相府了,就连牌匾也被换成了蓝底的“曲府”二字。 曲府正堂内,曲忠义闭着眼睛听着曲峰的汇报。 说真的,他此刻已经没心思听这些东西了,虽然他现在还是大炎的三品官,但因为已经失去了权利,所以,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颓废。 “父亲,西南道又送来赈灾奏折,孩儿已经将这些奏本转交给了户部。”曲峰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父亲,发现父亲并未回话,他又开始汇报都城内的事情。 随着一件件事情被曲峰汇报完,曲忠义才微微睁开双眼,此刻曲忠义眼神中明显缺少了以前那种犀利的目光。反而现在的他,如同老秋的冬瓜…… “行了,你退下吧。”曲忠义挥了挥手,叮嘱道:“这几日你最好减少外出,我不希望你被别人盯上。” “是,请父亲放心,孩儿这几日都在三弟那里。”曲峰连忙拱手一礼。 “哦?”曲忠义眉头皱起:“他怎么样了?” “三弟恢复得很好,只是不能如同以前那般了。”曲峰回答。 “是啊,文基毁了,怎么可能会如同正常人那般呢。”曲忠义好似自嘲地喃喃自语。 曲峰不敢打扰父亲,躬身一礼后,便迈步离开了正堂。 就在曲峰离去不久后,曲欢快步走进了正堂。 “孩儿见过父亲。”曲欢躬身行礼。 “欢儿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父亲,圣家那里并未落井下石,反而说了一些安慰之话,他们向我们保证,如果我能考入圣进士之列,他们还会履行之前的约定。”曲欢恭敬回答。 听到曲欢的话,曲忠义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曲欢。 “这是行走亲口所述?”曲忠义问道。 “是的,是他老人家亲口所说,而且他还给孩儿一件文宝,以示鼓励。” “好啊,咱们曲家的希望还没断。”曲忠义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你好好备考,为父我已经让人请了金圣书院的教习,只要你能好好习得词之一道,那圣进士,就还有我曲家一席之地。” “请父亲放心,孩儿已经略同词道一角,想必在教习指导下,孩儿能会拿到圣进士的名额!”曲欢拱手一礼。 听到曲欢这么一说,曲忠义也是放心地点了点头,他对朝局没有信心,但对他这大儿子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第220章:背地里的秋水道宗,加更一章 其实曲欢此人确实很厉害,他不仅拿过解元,还是上上一届的会元,如果今年殿试再能大显身手,那他们曲府可就要出了三元及第的天才了。 而这也是大炎国不曾拥有的一大壮举,如果真如曲忠义所期待,他不做这丞相又有什么在乎的呢? ……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曲胜已接任北方统帅之位,他并没有按照之前约定的那样,去攻打临县,反而是将大军驻扎在原地未动。 而浙阳城,原本是等待北邙大军强攻的,但过了四天,对方就好似偃旗息鼓一般,除了斥候汇报的日常训练外,居然看不出任何诡异的地方。 听到马关星的汇报,徐缺很是好奇,这北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完全不合常理啊? 如果真能这样平静地延后到两个月还行,但就怕北邙使坏,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就在正午时分,莫东升派人来徐府送了信。 在得知顾永年派人进入浙阳县后,徐缺那愁云终于消散了,因为起码有一方已经给出了信号。 而就在徐缺打算去府衙找莫东升商量时,徐府外来了人,而此人正是秋水道宗的事务堂长老,元青道人! “公子,是否请入正堂?”下人问道。 “行,你先把人请到正堂吧,我一会儿就过去。”徐缺挥手道。 当下人离开后,慕容瑶三女走了过来。 “这曹沐桐都回秋水道宗了,这元青找你,不是因为黄河醉的事情吧?”慕容瑶问道。 徐缺笑着起身:“你猜对了,估计还是不死心啊。” “那你打算如何应付?”黄倩瑛说道:“虽然他们是道门的,但如果真要做起来,后果不比兵灾要小啊。” “放心吧,如果他们想来硬的,我还求之不得呢,毕竟我还缺很多军费呢!” 看着徐缺挥手离开,三女无语了,她们真想暴揍徐缺一顿。 徐缺笑着迈入正堂,看到元青道人后,徐缺连忙上前见礼。 等两人互相寒暄后,徐缺微笑地坐在主位开口问道:“不知道元青真人,到我这徐府是为何事而来啊?” “徐公子,既然你喜欢开门见山,那我也就直说了。”元青道人起身,拿出一个木匣放在徐缺面前,道:“这里有十万两银票,我们想买黄河醉的配方。” 徐缺眯着双眸看了一眼木匣,然后问道:“元青真人,你可知道,黄河醉的价格?” “各州府市价三十两一坛,都城最多四十两一坛。”元青道人说道。 “那您觉得,这十万两够吗?”徐缺轻蔑一笑。 “徐缺,你要知道,你可是沐桐未来的夫家,也算我们秋水道宗半个人,而且你还是一个凡夫俗子,就算你百年后,这东西也会落入我们秋水道宗手中,何必要……” “打住!”徐缺摆手打断道:“这是我徐家产业,就算我百年后归土了,那也不会给你们秋水道宗的,而且你都说了,那是未来的事儿,等曹沐桐过我这徐家之门后,你再和我谈吧!” “徐缺,你别不识好歹,大炎国随时都会灭亡,如果你把酒方交出来,我秋水道宗或许还会因为你上交有功,收留你们徐府渡过此劫!”元青道人起身怒道。 “哟,这还威胁上了。”徐缺笑着看向元青道人:“可惜啊,你的威胁对我没有。”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徐缺起身伸了伸腰道:“据我所知,你们秋水道宗的底子好像不太干净啊,似乎和北邙有什么交易?” “你胡说,我们……” “黄历3462年秋,秋水道宗向北邙大都转移金银,黄历3466年春,秋水道宗又向北邙转赠大量财物,黄历3472年夏,秋水道宗以游历的方式,向北邙赠送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一百四十万了……你觉得,这个够吗?” 徐缺的话一出,元青道人很是震惊,这些东西,徐缺一个外人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说,曹沐桐告知徐缺的?不对呀,曹沐桐本来一个静修之人,绝对是不会插手宗门事务堂的…… “徐缺,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些是我秋水道宗所为?”元青道人攥紧拳头质问道。 “怎么?想看看证据?”徐缺笑了,然后表情瞬间变得冷厉起来:“你把我当三岁孩童吗?有了这些就足够了,如果你们不想找死,我奉劝你们,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背后搞事情,我会让大炎在覆灭之前,先灭了你们的道统!” 咣当一下,元青道人被吓得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她本以为能把徐缺那些罪证诈出来,结果人家压根不上当啊…… 至于徐缺是如何知道的,那还是要感谢香主,其实能搜集到这么多趣闻,也是那位香主的恶趣味,但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秋水道宗的,甚至更多道门背后的小秘密,这就有点意思了…… 如果说,一个组织被迫开始收集起各种消息,那这个组织也会慢慢喜欢上这个东西的,毕竟挖人家小秘密的爱好,也是非常有趣的,这一来二去的,这位香主就有了这样的恶趣味。 “奉劝你们一句,做事情,要先打听好,你们是否能匹配上对方,拿不出相应的代价就敢上门跟我要东西,我怕你们受不起啊!” 徐缺话落,向着正堂外走去。 元青道人傻了,她本以为能拿捏徐家的,结果徐缺这小子直接甩出擎天法宝来轰她,这谁受得住啊…… 至于元青道人是如何走的,徐缺不知道,他也不关心,他现在要去府衙和莫东升谈事情,毕竟顾永年派的这些人,他是必须要想办法处理掉的,而且还要明目张胆地做! 徐缺小院内,三女看着眼前画面一惊啊,她们都没想到,徐缺这手段未免太吓人了。 “他的那些消息哪弄来的?”慕容瑶好奇问道。 “暗香,就是经常进他书房的那个女人送来的。”黄倩瑛说道。 “我去,这暗香可以啊,居然老黄历都能翻出来,看来,这小子的底牌还有很多啊。” 黄倩瑛和狐灵儿看了一眼慕容瑶,两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表情有些古怪。 徐缺底牌多吗?并不多,而且就那几样,不过在陌生人眼里,却是非常起作用的,毕竟那些人不了解徐缺。 “行了,你把金珠收回来吧。”黄倩瑛对着狐灵儿说道。 “怎么,你这是不想看了?”狐灵儿娇媚一笑地看向黄倩瑛。 黄倩瑛没有说话,拿着四年级数学下册,就看了起来…… 发现又没东西玩的狐灵儿,只能无奈收回金珠,然后就离开了小院。 “你们两一直这么好?”慕容瑶好奇地问向黄倩瑛。 “难道你和我的关系就不好了?”黄倩瑛看着书随口回答。 慕容瑶无语,她就是想聊聊八卦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现在的慕容瑶,真是闲得无聊,因为已经入了化神境,再往上修炼,那可就不是打坐静修能做到的。 其实她很想出去历练一下,但又舍不得离开这个小院,因为这里每天都有不同的新鲜事,这让她有些犯难了…… 第221章:聊斋志异 北邙大营 康兴业这几天可没闲着,他正在暗中调派一批劲旅,和明面的老弱残兵向着临县进发,为了就是让葛胜在大炎得到那昏庸皇帝的赞赏,也确保顾永年的地位更加巩固。 至于这支劲旅,是为曹家兄弟准备的,毕竟想要让葛胜彻底站稳,那就要除去一些人。 虽然表面双曹是归葛胜的,但却依旧没有向顾永年表忠心,所以,这二人绝对不能留! “殿下,您找我?”乌盖达躬身一礼。 “坐吧。”康兴业点点头道:“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做,但你记住,此事不论成败,只要能得到确切想要的信息就足够了!” 听到康兴业的话,乌盖达有些搞不懂了,不是派仓泣老将军去了临县了吗?这怎么还要自己去呢? 乌盖达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以示听明白了。 “你带着一万强攻手,去浙阳县西侧城墙,我想知道,那巨大的圆形墙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那里没人把守。” 听到康兴业要让他带兵去打浙阳城,乌盖达瞬间明白了,原来不是去临县啊…… “好的殿下,卑职现在就调集人马。”乌盖达起身道。 康兴业点了点头,目送乌盖达的离去。 而就在乌盖达离去不久后,一只灵鸽快速飞入大帐之中。 康兴业打开信件,看到上面内容时,他的表情带上了几分冷意。 该死的贾忠,你居然真要弹劾本宫,看来你是真的要与本宫翻脸了!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贾忠回到大都后,联合各个人准备弹劾他,而且上面还写明了,是哪些大臣参与此事。 起初他以为贾忠那只是一个警告,结果没想到,这人居然跟他玩真的,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就能翻篇的。 “谷老!” “小的在!” 谷玉瞬间出现在大帐之内。 “一会儿,你带封信回大都,把这信交给御史大夫贺道清。”康兴业道。 “殿下,您为何不用灵鸽传信啊?”谷老问道。 “此事不能被任何人察觉到,而且这事情是和轩主有关系,所以要避开一些人的视线。” 听到康兴业的解释,谷老深深一礼,也不再多问,毕竟牵扯到轩主了,那就是北邙内部的事情,他作为一个护卫,是无权干涉朝政的。 等康兴业写好了信件后,谷老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军营。 …… 徐缺高兴地从府衙内走出,他心情很好,因为栽赃嫁祸的事情,莫东升比他厉害多了,在两人盘算后,莫东升直接将此事大包大揽了过去。 回到徐府,徐缺看着黄倩瑛正在看着书,也就没去打扰。 “灵儿呢?”徐缺来到慕容瑶身边问道。 “她去忙着妖族生意了。”慕容瑶随口说道。 “你最近是不是很无聊呀?”徐缺笑着问向慕容瑶。 “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瑶很好奇,难道就这么明显吗? 徐缺嘿嘿一笑,直接从乾坤袋内取出了几件东西:“这些东西是我专门给你写的。” 慕容瑶好奇地拿起一册书,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字:“这《聊斋志异》是你写的?” “对啊。”徐缺笑着点了点头:“我发现你和灵儿每天没啥做的,所以就写了一些。” 其实徐缺也是无聊时写着玩的,因为他发现这个时代,太缺乏娱乐生活了,连话本这种东西都没有,所以他打算弄出来看看,如果可以的话,赚点小钱钱也是可以的嘛。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慕容瑶满心欢喜地翻开第一页,就读了起来:“予姊丈之祖宋公,讳焘,邑廪生。一日病卧,见吏人持牒,牵白颠马来,云:“请赴试。”公言:“文宗未临,何遽得考?”吏不言,但敦促之。公力病乘马从去,路甚生疏……” 徐缺也没在乎慕容瑶从哪一本看起的,反正一本就是一个故事,而且他抄袭的可是原文。 另一边正在看数学题的黄倩瑛耳朵动了动,合上书籍便走了过来。 看到慕容瑶身前放着五六本书籍,她也拿起一本,便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两女瞬间就被这里的故事迷住了…… 发现两女看书已经入迷,徐缺笑了笑,转身便向书房走去,毕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他弄出来的这个东西,以后会风靡整个大陆,甚至造成了翻天覆地的影响…… 徐缺来到窗边,将玉佩挂上去后,便提笔开写。 没过一会,夜姐的身影就出现在徐缺面前。 “公子有何吩咐?”夜姐抱拳问道。 “那件事情办得如何了?”徐缺头也没抬地问道。 “北邙那边传来消息,此人已经找到,正想办法将此人送回来。”夜姐说道。 徐缺点点头,对于范劳这人,他还是很上心的。自从那三人给他送完信后,徐缺叫让暗香的人去接洽了,只是没有想到,范劳此人在北邙居然还有身份。 “不行的话,就想办法给他引出来,毕竟打更人确实有些麻烦。”徐缺说道。 “嗯,我们也有此意,所以香主派宁云裳前去。” 听到宁云裳的名字,徐缺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但瞬间又释然了,虽然之前是他让宁云裳撤离的,但具体是怎么安排的,他还真没太关心。可现在又要利用人家帮忙,这事儿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 夜姐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继续道:“对了,公子。各路藩王最近好像要有动作,是否需要密切监视?” “他们要造反?”徐缺问道。 “有些像,但又不像,好像朝廷对他们起了疑心,虽然下辖军队没有动,但却在快速扩军当中。”夜姐汇报道。 “暂时先不用,如果真要造反的话,咱们在看看。”徐缺说道。 “是,那我先走了。”夜姐抱拳说道。 “等等!”徐缺连忙拦住,然后问道:“庸王那里的消息怎么样了?” “此人并未露出任何马脚,甚至这次藩王议事,他也没去,就好像一个醉鬼,每天都躲在府内风花雪月。”夜姐回答。 徐缺微微一笑,果然啊,这庸王可不平庸啊,甚至还在演戏…… “行了,剩下的事情继续打探吧,切记,主抓的事情一定要优先。”徐缺叮嘱道。 夜姐抱拳一礼,快速离开徐缺书房。 等夜姐离开后,徐缺坐在椅子上仰着脑袋想着事情,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毕竟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要全部捋直了,那代价还真的有些大。 徐缺放下笔站起身,走出书房,向着酒坊快步走去,他觉得是时候弄一些东西出来了,毕竟现在的钱,花起来那也叫个快啊…… 酒坊内,徐四正在忙活着,等徐缺靠近后,他才发现。 “公子,您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呀。”徐四笑呵呵的说道。 “我再不来,这酒就被你喝光了。”徐缺笑着打趣道。 “公子,您看您说的,我都是晚上喝,白天工作绝对没有耽误工作。” “行了,我也就是开个玩笑。” 徐缺笑着拍了拍徐四肩膀,然后两人便来到了工坊一角。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徐缺问道。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部搞定了。”徐四表情认真回答。 “很好,继续收集这些东西,而且持续关注一下南岸的动向,如果实在不行,你联系一下那块地的主人。”徐缺满意地说道。 “公子打算买下南岸江滩?”徐四疑惑地看向徐缺。 第222章:再败乌盖达 “有这样的想法,但就是不知道,那块地是谁的。”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徐四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公子,那块地是庸王的!” “什么?你说南岸江滩是庸王的?” 这次徐缺可是很惊讶啊,他一直以为那块地是周家或林家的,结果徐四告诉他,那江滩居然是庸王的! 虽然每个藩王都有自己的封地,但徐缺还真不知道庸王有啥封地,就连暗香也没调查到…… 看到徐缺这么惊讶,徐四赶忙解释:“其实这块死地,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归属权,毕竟连年水患,谁还会在乎这地盘的主人啊。” 徐缺微微点头,非常认同徐四的话,情况也是确实如此啊,如果不是他改变了北岸江滩,那这浙阳县依旧要承受洪灾的侵袭。 “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这块地是属于庸王的?”徐缺好奇问道。 “因为当年我就是从北岸逃过来的……”徐四低头无奈说道:“当年北岸水灾比南岸严重,很多流民都逃了过来,如果不是家主,小的恐怕已经死了……记得那一年,庸王还是个孩子,为了解决流民问题,他只能将那块地买到自己手中,本以为能好好改造一番,但奈何朝廷不允许庸王这样做,说什么藩王不得聚拢民意,所以就只能草草了事了。自此,就没人再知道那块地属于庸王的。” 听到徐四这么一说,徐缺这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地不是封地,而是买来的,这就难怪暗香调查不到了…… “如果公子想要买下那块地,小的我这就去联系一下庸王府的管家。”徐四连忙说道。 “暂时先不用,我先看看。”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徐四立即明白过来,但他是真想让公子买下那块地啊,毕竟他可是知道很多内情的。 徐缺叮嘱徐四几件事情后,便进入了工坊间,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捣鼓。 他这一忙,可就一个时辰过去了,而就在他准备将收集过来的花瓣弄出香精时,一名下人急急忙忙地站在工坊外面喊道:“小公子,北邙大军来了,马将军让小的来通知您。” 声音传得很大,在忙活手里东西的徐缺停住了手,将这些东西封装盖好后,徐缺快速走出工坊间。 “小公子,北邙大军此刻正在西面集结。”十一连忙上前说道。 什么? 徐缺脚步一顿,然后看向十一问道:“你确定北邙大军要从西面攻城?” “是的,刚才传来的消息。”十一回答。 徐缺有点蒙圈,这北邙大军是吃错了药吧?给他容易的地方他不攻,反而要去攻打封城塔…… 随后徐缺就反应了过来,他们没吃错药,而是不知道怎么吃…… “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记住,刘伯来了之后告诉他,封装箱里的东西别动,其他的随便。” “是,属下明白!”十一抱拳恭送徐缺离去。 浙阳城西面,一万北邙大军摆出了架势,而让他们诡异的是,这里居然看不到一个大炎士兵把守。 “国公爷,咱们攻吗?”庞鲁问道。 乌盖达有些迟疑,但随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攻城!” 随着他命令下达,鼓声与号角声瞬间响起,上千名死士扛着云梯就向西城下跑去。 这个画面很诡异,因为守军城头并没有人,只有北邙大军在那自己嗨呢…… 可就在北邙大军即将冲到西侧封城塔,不足百米之时,封城塔上站着两个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徐缺和马关星。 “小公子,百人便能防守住?”马关星好奇的问道。 “将军看着便是了。”徐缺笑着说道。 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北邙大军靠近不足五十米时,细长尖锐的铁蒺藜出现突然被拉到了城头之上。 看着这些由细铁丝制作成的铁蒺藜,马关星似乎明白了什么。 北邙死士搭上云梯,快速攀爬着,就在他们即将登上城头时,被眼前的铁蒺藜阻挡住了,还没等他们用刀去劈砍时,一根根的长矛和长戟同时出现。 一瞬间,那些冲上去的死士,刹那就捅了个透心凉啊…… 看着一名名死士从那名高的圆形建筑下掉下来,乌盖达察觉到了不太对劲,因为对方明显是在让那些死士冲爬到上面才攻击的,而且这攻击还非常的有效…… 就在他想让下方士兵稳住云梯时,圆形建筑内出现了一排排铡刀,这些铡刀如同剪刀一般,它们不攻击死士,反而是攻击云梯中间部位的…… 随着一个个云梯被砍断,乌盖达终于明白了…… “放弃攻城,撤退!”乌盖达气愤地喊道。 看到北邙大军又要撤退,徐缺发出了无奈的笑声喊道:“乌大将军,下次试探时,去东面试试吧,那里会给你不一样的惊喜!” “徐缺小儿,你给我等着,待我破城之后,定要打得你皮开肉烂!”乌盖达愤怒吼道。 “好啊,那我就等着大将军前来了。” 乌盖达这个气啊,虽然他没有损失多少死士,但云梯全都被破坏了……这让他回去咋说啊? 而且这种防御手段甚是诡异啊…… “你这是早有准备?”马关星问道。 “嗯,这地方使用不了弓箭滚石,所以,就弄了这些东西。”徐缺笑着解释道。 马关星是暗自佩服啊,他就说这东面和西面为什么是弄这些东西的,原来这些东西是这么用的,真是涨了见识…… “可惜啊,没杀了多少北邙死士。”马关星悠悠感慨道。 “防守嘛,注重的是如何防御,杀敌是其次的。”徐缺笑着走向城墙。 马关星微微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让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讲这些,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估计这北邙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你是说他们打算放弃浙阳城?”马关星问道。 “那倒未必,我就怕他们另有图谋啊。”徐缺回答。 其实徐缺并不担心他们的防守有问题,而是在担心那两路大军的问题,如果说朝廷不要脸了,让大军暂住浙阳城,那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再一想,眼下的局面。估计应该不会发生,毕竟从消息来看,朝廷还是对他们的大军很有信心的。 就在徐缺和马关星走下城楼时,徐龙带着一千多士兵小跑了过来。 “打完了?”徐龙吃惊问道。 “嗯,北邙撤军了。”徐缺随口说道。 听到此话的徐龙和众将士有些吃惊啊,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攻城不到半刻钟,北邙居然撤了…… 要知道,他徐龙在得知消息后,特意调来千名老兵过来支援的,结果徐缺就用了百人击退了北邙大军,这告诉谁,谁会相信啊…… 徐缺和马关星没在乎这些将士们的想法,两人边走边聊,就好像刚才的大战没有出现一样。 当消息传回徐府时,徐茂峰和徐茂才也是一惊,他们一度怀疑北邙再演戏…… “大哥,你看……” 徐茂才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却非常明显。 “徐缺这小子果然没丢我们徐家的脸啊,这要是以前,这小子注定要封侯拜将的。”徐茂峰笑着说道。 “是啊,可惜咯……”徐茂才长叹。 而此刻浙阳城内百姓们欢呼的高兴着,但暗中那些顾永年派过来的人,就有些蒙圈了,他们到现在不仅没获取到一点有用信息,反而却被无数的眼睛看着,这就让他们有些坐立不安了。 第223章:康兴业的打算 “这该死的莫东升,防咱们就跟防贼一般,四处都有衙兵跟着……”柯乙埋怨道。 “咱们本来就是贼,要怪就怪你们,刚入城就被盯上。”井岩皮笑肉不笑地讥讽柯乙。 “你们两个够了!”陆村制止道:“现在是想办法联系顾大人,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咱们只能坐在这里等死。” “怎么联系?就算让你联系上了,你知道城墙上的东西是什么吗?” “井岩,你是几个意思?想打架是吧?”陆村起身怒目地看向井岩。 “谁怕谁啊,在黑骑营我就想找你打一架了。”井岩起身不屑地看向陆村。 “好了,现在不是咱们内讧的时候,赶紧想想办法吧。”柯乙连忙拦在两人中间,然后用手将两人距离分开。 这三人原本是左营司黑骑营的校尉,因为表现的好,所以就被顾永年看中,至于顾永年的身份,这三位可不知道,他们就以为是上官赏识,所以,想也没想,直接答应接下此次任务。 只是悲催的是,就从中午开始,一群衙兵突然盯上了他们。 原本三人觉得应该是这些衙兵路过巧合,但时间一长,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太对劲……因为他们无论去哪,这些衙兵都会跟着,甚至明摆着住在了他们对面…… “要不咱们闹出点动静吧,趁乱让陆村逃出去如何?”柯乙提议道。 井岩看了一眼陆村:“我没问题,毕竟他是咱们三个里跑得最快的一个。” “那还等什么,动手吧!”陆村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大踏步地走向对面衙兵的房间。 …… 北邙大营 当乌盖达带兵回来后,这些死士都是垂着脑袋的,因为这浙阳城与其他城池不同,其他城池很好攀爬,也很好攻打,但浙阳城可就不一样了,不仅高,而且还特别诡异,居然每一面城墙,都有独特的方法防守…… “怎么样?试探出来了吗?”康兴业看向落座的乌盖达。 乌盖达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卑职让您失望了。” 康兴业并不在意,如果真这么容易拿下浙阳城,他也就不用坐在这儿了。 “说说吧,这西面城墙是怎么一会儿。” 乌盖达放下酒碗,缓缓地说起他们攻打西面圆形的城墙…… 等乌盖达将所有细节都说完,康兴业脸上露出了一些阴霾。因为他怎么也没料到,这西面比北门更难进攻,甚至乌盖达都没看到对方投入多少兵力,这就有点恐怖了。 “殿下,要不然,咱们与浙阳城拼死一战吧,这么消耗下去,咱们迟早会被对方拖垮的。”乌盖达有些不甘心地提议道。 “乌国公,就算让你拼死一搏,你有几分把握拿下浙阳城?”康兴业表情不是太好,淡淡说道:“别忘了,他们城里可是有两万多的徐家大军,而且两次攻城,你可见到徐家大军了?” 康兴业的话,让乌盖达表情一滞…… 是啊,徐家大军到现在都没露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啊,如果自己真带兵与浙阳城硬拼,那能活下来的又能剩多少啊……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康兴业继续说道:“就算让你拿下了浙阳城,你觉得,你还有信心面对大炎十九万大军吗?到时候别说大炎了,就算他们不进攻咱们,你觉得西楼古国会不要这个便宜吗?” 乌盖达沉默了,心中也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担忧。 其实这次灭炎计划,那可是抱着吞并大炎去的,如果损失惨重,那西楼古国就会趁虚而入,届时,他们不仅要把吞进去的大炎吐出来,到时候还要丢失北邙的几处腹地。 “损兵五万,拿下大炎一州之地,这已经是咱们赚了,而且西山与南境此刻空虚,如果这时候南域与西楼同时进攻大炎,你觉得,大炎还能活多久?” 听到太子的问题,乌盖达瞬间明白了什么。 “殿下,您打算将大炎目前的状况告诉西楼和南域?”乌盖达问道。 “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告诉啊?咱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南丰州,难道就不用讨回损失了吗?”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卖!” 听懂这个字眼,乌盖达恍然大悟啊。 对呀,大炎现在西面和南面空虚,如果抓紧机会的话,很有可能会瓜分大炎的。 “殿下,您这么厉害,难怪百官唯您马首是瞻。”乌盖达拱手笑道。 康兴业微微一笑,如果这是他想出的办法,那就好了,但很可惜啊,这办法是孙博然出的主意。 他和顾景辰在离开临县时,孙博然说了,如果浙阳城无法拿下,那就改变所有策略,以静待事! 而这以静的方法,就是他履行五年之约,但却没说,不让他把大炎的消息卖给其他国家。 至于这件事,那就是等待最好的时机,去做最大的事! 而且孙博然说过,联合南域给西楼施加压力,到时候等两方打没了一半家底,他再出来吞掉南域,届时就能完成大一统的先决条件! 至于苍山国,他们这四国都没人敢于和对方硬碰硬,因为实力压根不对等啊。 不过好在苍山国皇帝没有这样的野心,要不然,他们又要回到百余年前的合力抗苍山了…… “殿下,那浙阳城,打还是不打?”乌盖达问道。 “打!”康兴业不假思索地说道:“赌约还是要履行的,而且,我这打法可不是用士兵性命换回来的,我要与他们智斗!” “智斗?”乌盖达满脸的疑惑:“殿下,您打算动用所有细作?” “怎么?难道不可以吗?”康兴业笑着看向乌盖达。 “卑职不敢,只是这些细作都是有大用的,如果失败了,恐怕这些人都会暴露的。”乌盖达有些担忧地说道。 其实乌盖达是怕啊,毕竟这么多细作啊,一旦全灭亡了,那他们以后还怎么控制大炎啊,而且这其中还包括顾永年啊…… “放心吧,事情我已经呈报给父皇了,相信过不了几天,父皇那边就能给出答案。”康兴业说道。 康兴业这次可是打算玩把狠的,他不仅将孙博然的计划呈报了上去,还把贾忠对他无礼的态度也一并说了。 他想知道父皇究竟是相信他呢?还是相信那位轩主! 如果说父皇不同意他这么做,他也做好了决定,那就是放弃太子之位! 届时,他倒想看看,那轩主拿什么站稳如今地位,毕竟他的手里可是攥着很多底牌的。 …… 秋水道宗大殿 当宗主广成道人和几位长老听完元青道人的讲述后,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徐缺居然掌握他们那么多的消息。 风清道人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这小儿难道就不怕我们秋水道宗吗?” “此子必须除掉!”凌尚道人起身:“宗主,派弟子去吧,毕竟这小子甚是可恶啊。” “你能保证无声无息地杀了他吗?还是打算灭掉徐府满门啊?”广成道人淡淡开口质问。 “这……”凌尚道人有些迟疑,但还是咬牙说道:“那我去与那小子换命如何?” “胡闹!你是仙道中人,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你觉得这合适吗?” 广成道人的话,让凌尚闭上了嘴巴,他也知道不合适,毕竟自己还能活个四五百年呢…… 第224章:被利用的曹沐桐,加更一章 “宗主,我觉得应该让曹沐桐去处理此事,毕竟她现在已经开始修炼无情道了,想必她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风清道人说道。 听到风清道人的话,李云道人勃然大怒道:“风清子,你还是人吗?让我徒弟去做这等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怕她入魔!” “李云师妹,我这也是无奈啊,谁让那小子知道的太多了,如果这事传到朝堂,那咱们秋水道宗就彻底完了啊。”风清道人连忙解释。 “哼,要去你们派人去,不要拉上我们师徒。”李云道人说道:“而且如果不是你们起了贪念,那徐缺又怎么如此对咱们!” “行了,都住嘴吧。”广成道人挥手打断两人的争吵:“李云师妹,咱们秋水道宗本是北邙过来的,而且当时也是府广王一手扶持起来的,虽然他早已仙逝,但他的权利可是掌握在他的孙子手中,这么多年了,咱们能有今年,也是托了那位之福,难道咱们报恩还有错了?” 李云道人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明白这个理儿,但让她徒弟去当那恶人,这是要毁了她这一脉啊…… 要知道,徐缺和曹沐桐可是有世俗婚约的,如果曹沐桐杀了徐缺,那可是要被天道惩罚的,而且入魔的可能性极大…… “你们各退一步,李云师妹,你让你徒弟再下山一趟,问问那徐缺究竟想要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本座希望他会成为我们秋水道宗的事务堂执事,你懂了吗?”广成子提醒道。 “知道了掌门师兄。”李云道人睁开双眸作揖回答。 “风清子,虽然这事与你无关,但你刚才的主意有违道法,拿出两枚凝神丹,交给李云师妹吧。”广成子说道。 “是,掌门师兄。”风清子不在意的拿出两枚丹药,向着李云道人丢去。 李云道人袖袍一挥,两枚丹药瞬间消失:“多谢师兄赠丹。” “刚才是师兄我的错,还望师妹不要心生芥蒂。” “不敢!”李云道人拂袖作揖。 随着宗主广成道人将事情一一安排完,这些长老们也都离去了。 等李云道人走后,风清道人微笑地向掌门师兄作揖道:“师兄,你传音不是让我提出来的吗?为何后面你又松口了?” “你啊,修了这么多年的道,结果你还是不懂李云师妹的心思。”广成道人笑道:“她那徒弟可是宝贵得很啊,也是咱们秋水道宗未来的底蕴所在,就算李云师妹同意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那您还让我提!”风清道人一脸不爽的说道。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难道,你没看明白,这事情里的关键吗?” 听到掌门师兄这么一说,风清道人好似明白了一些,您是说:“曹沐桐能入神?” “嗯,不错,还能看出一些。”广成道人微笑点了点头:“虽说这无情之道很难修炼,但一旦大成,这曹沐桐必定会踏入化神境,届时,既能得到黄河醉的配方,咱们秋水道宗也能冲击上流宗门。” 其实广成道人让风清道人提出无情道的原因,就是想看看李云是否疼心她这个徒弟,毕竟无情道是要斩因果的,如果曹沐桐真的能下去手,那他也不敢让曹沐桐回宗啊,毕竟说不定哪一天,曹沐桐入魔,那他们秋水道宗可就完蛋了! 而这二来,广成道人对那黄河醉还是未死心,要知道,那么大的一块肥肉,这要是不吃到自己嘴里,这岂不是对不起这一世英名的称号嘛,所以,无论是公还是私,他都要利用曹沐桐把黄河醉的配方弄到手。 后山瀑布,曹沐桐静坐在瀑布前感受着天地之间的大道。 元婴境踏入化神境,需要感悟天地大道,如能获得一二便能领悟大道之理,有大道之理加持后,便能一步迈入化神境。 而此刻的曹沐桐,就在感受此间的天道循环之力,她知道自己已经修了无情之道,但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渡过雷劫,她觉得应该去了解自然,将自己融入其中。 就在她细致入微的感受时,她的耳朵好似动了一下,然后起身对着后方盈盈一礼。 “弟子见过师尊。” 人未到声先到,这就是曹沐桐目前的境界。 “大道之前尚未完成,你应该夯实基础,稳固元婴,没有必要进步得这么快。”李云道人的声音在曹沐桐耳边响起,紧接着,她的人就出现在曹沐桐的身边。 “多谢师尊提醒,弟子只是想感悟一下自然之道。”曹沐桐回答。 李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曹沐桐,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因为曹沐桐已经半只脚迈入了无情中。 “我是来找你聊一些事情的,你可方便?”李云问道。 “师尊请说。”曹沐桐拱手一礼。 李云想了想,用着不太僵硬的话语,将大殿内的事情告诉了曹沐桐。 在听完师尊李云的讲述后,曹沐桐察觉这其中肯定存在着什么问题,所以没有直接答应。 曹沐桐思考片刻问道:“师尊,宗门已经有天卓香水了,为何还要去抢别人的东西呢?” “宗主是想让你为宗门日后资源着想,毕竟咱们秋水道宗与其他道宗不同,所以,你也应该明白,宗门想要晋升到上流道宗,资源肯定需要很多。” “师尊,您能否告知弟子实情?” 曹沐桐不是傻子,她觉得师尊肯定有事瞒着她,要不然,宗门不可能让她下山的。 发现曹沐桐那异常冷静的表情,李云心里有些发虚啊,她早就后悔让曹沐桐修炼什么无情道了,现在弄得她一直下不来台。 怎么说?难道要告诉她,其实咱们秋水道宗是北邙来的,而且还一直为北邙送钱?那不妥妥的找死嘛…… “徐缺手里不是不止黄河醉嘛,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要一个回来给宗门,应该没有问题,而且……” “师尊,您好像误会了什么。”曹沐桐摆手打断道:“徐缺是有很多酒的配方,但那是他的,而且我还未嫁,你现在跟他去要,是不是在断他的财路呢?” 李云道人嘴角抽搐,她觉得曹沐桐什么时候会辩驳了?还是说,这丫头以前一直是装的呢? 其实曹沐桐才懒得去辩驳什么,她只是将徐缺之前对她说的话,换了一个角度去叙述而已。 她知道自己说不过宗门长辈,但徐缺可以啊,据她所知,徐缺的诡辩可是相当厉害的,所以就有了这样的一句对话。 “师尊,如果您有一个下银蛋的鸡,和一个下金蛋的鸡,请问您,请问您会把下银蛋的鸡送给一个陌生人吗?” 李云道人傻了,这都是什么诡辩问题啊,自己怎么可能会把下银蛋的鸡送人呢?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 “师尊,您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您为何要勉强弟子去做呢?” “沐桐啊,为师我……” “师尊,宗门都知道利益至上,难道他一个凡俗之人就不懂了吗?而且,咱们宗门给他什么了?一句空口白话就想要打发人家吗?” 曹沐桐的接连疑问,让李云道人心里很难受啊,她就说她不能胜任嘛,这掌门师兄非要让她来,结果倒好,弄得自己啥也不是…… 第225章:葛胜出兵 以前李云道人觉得自己做曹沐桐的师尊完全没有问题,但现在一看,那是没有问题啊,现在问题多了去了,因为她已经感受到无法教曹沐桐了。 “师尊,您还打算隐瞒着我吗?”曹沐桐目光淡然地看着李云道人。 被这种丝毫没有感情的目光看着,李云道人心里苦啊……她很想骂那个该死的掌门师兄,学什么无情道啊,现在好了,全把他们埋了,而且还是那一辈子爬不出来的巨坑…… 李云很无奈啊,如果不把事情说出来,曹沐桐肯定不会下山的,但要说出来,曹沐桐就更不会帮忙了。 李云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宗主峰:“沐桐啊,有些事情师尊是不想告诉你的,但,宗门资源稀缺,需要另一份产业来维持,而且你也知道卓天香水的产量也就那么多,只能……” “师尊,您如果不愿意说,弟子便继续潜修了。”曹沐桐打断道:“宗门如果真的缺少资源,我会向爷爷讨要,宗门培养我五年,最多投入不超过十万两。弟子愿拿出十五万两,与宗门脱离关系,您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李云道人傻了眼,她怔怔地看着曹沐桐,就好似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呀!” “是师尊先对我无情隐瞒的,所以,弟子只能还以无情之理。”曹沐桐盈盈一礼回答。 造孽啊…… 李云道人此刻真的快崩溃了,心里不停地咒骂无情道,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无情道搞的鬼…… 李云道人再次长叹,心里一横,直接把大殿内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她还就不信了,曹沐桐真的就这么绝情。 在听完所有的讲述后,曹沐桐表情丝毫没有改变,就连心脏跳动都如平时那般。 “师尊,我记得宗门规定,道宗不染世俗权贵,这是不是破了道门规定?”曹沐桐没有怪罪宗门的意思,而是问出心中所想,因为她想起徐缺说过,如果道门不沾染世俗,又为何要在世俗间赚取钱财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起初曹沐桐没有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此刻她明白了,她觉得徐缺懂得比任何人都要多,或许自己追寻的东西,人家天生就拥有…… 李云道人没有回答曹沐桐的话,因为她无法反驳这个规定,如果说秋水道宗是行走世间的水,那这水早就黑了,而且比墨汁还要黑…… “师尊,我会去浙阳县的,不过弟子先把丑话放到前面,黄河醉宗门就别想了,因为我了解徐缺这个人,他不会把东西随意给一个陌生人的。”曹沐桐微微施礼,然后脚步一踏,便消失在山谷之中。 李云道人有点懵,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啊,她以为曹沐桐会说一些狠话的,结果对方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后就答应了?但,这结果却让她有些失望啊…… 猜想到的事情没有发生,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不行,我得赶紧把事情告诉掌门师兄,如果此间事情闹出去,那他们秋水道宗可要完蛋了。 曹沐桐回到弟子峰,她并不知道师尊已经去了宗主峰,如果她知道后,肯定会劝阻师尊一句。 大殿内,广成道人盘膝而坐,听着李云道人的讲述。 “你确定她没有任何异常表现?”广成道人问道。 “师兄,我以我的道心保证,沐桐已入无情道。”李云连忙说道。 听到李云师妹的保证,广成道人微微点头,他心里虽有失望,但却非常高兴,因为他的盘算终于可以落实了。 无情大道啊,这是多少人不敢涉及的大道,没想到,他秋水道宗居然出现了一个天才。 至于李云把事情告诉曹沐桐的这件事,他似乎没有在乎,因为大炎很快就要没了,谁还会在乎一个亡国的国家呢。 “她打算几时离开宗门啊?”广成道人问道。 “她没有说,不过,看样子,应该就在这几日吧。”李云道人回答。 “嗯。”广成道人微微点头:“你去告诉她,无情大道切莫见刀兵之祸,如扯上因果,这一辈子终将无法踏入分神境。” “是,掌门师兄。”李云道人微微一礼,然后离开了宗主峰。 李云此刻心里很是疑惑啊,她以为掌门师兄会怪罪于她呢,结果,就跟沐桐表现的一样…… 难道是我道基不稳造成了错觉? 不应该啊……我都已经元婴境了,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现象的。 李云道人想不通是因为什么,她也不再多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她现在必须要去通知一下曹沐桐,毕竟这兵灾之祸可是相当危险的! 无论是术、道、妖、蛊、佛,都不愿意沾染这兵灾之祸,因为他们是修炼精神层面的,如果结下了因果,那就要偿还这场大因果,兵灾,可是有上万人的存在,要是偿还起来,这一辈子也还不完。所以,这些修炼者都会躲开这兵灾之祸。 …… 临县东南五十里,大炎驻扎军营。 葛胜自从接任这北方统帅之位后,就有些飘飘然了,因为他手中可是掌握十九万大军的性命啊。 就在他得意满满之时,管氏兄弟迈入了军帐。 “拜见葛帅!” “嗯,坐吧。”葛胜摆手,然后问道:“可是有重要军情?” “回葛帅,南丰城派遣一万多余精兵,正向这里靠近,预计今天正午便能抵达。”管于辉汇报道。 “怎么才一万多人呀?这完全不是北邙大军的作风啊。”葛胜不以为然地说道。 其实葛胜在来时,他就去拜访了顾永年,原本他只是想感谢一些对方,但聊着聊着,顾永年便给了他三策。 起初他并不在意,但听到一万多人后,他就想起了顾永年的话。 “葛帅果然不一般,一万北邙精锐居然在葛帅眼中只是土鸡瓦狗。”管于青连忙起身奉承。 “好听的话,等我打完这场仗再说。”葛胜起身拿起战刀说道。 看到葛胜的架势,管于辉连忙问道:“葛帅这是打算亲自上阵?” “不然呢?难道等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替我?”葛胜直接用言语呛了管氏兄弟。 管氏兄弟心里有些窝火,但依旧不敢爆发出来,只能讪笑地说道:“葛帅,这话说的,让我们有些惭愧啊。” 葛胜看了一眼管氏兄弟,淡淡说道:“走,召集大军,迎战北邙精锐!” 不一会的时间,大炎军营内号角响起,接着鼓声雷动…… 葛胜一个人高居点将台,目光看向下方一望无际的将士们,他心里很高兴,因为终于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候。 “北邙侵吞我大炎领土,犯我大炎之威,本帅携令前来征讨北邙……” 随着葛胜那高傲的陈词结束,下方大炎士兵也立即呼唤了起来,相对比管氏兄弟,他们更喜欢眼前的统帅,因为人家开战前会说一些好听的话。 葛胜目光平视,气宇轩昂地喊道:“曹庆州,曹庆丰可在?” “末将在!”曹家两兄弟双手抱拳一同出列。 “令,你们二人带一万士兵,绕过缠营山,等待北邙大军大败后,出来伏击。” 听到是让他们打残兵败将,曹家两兄弟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连忙接令。 第226章:葛胜的胜利 管氏两兄弟有点蒙圈啊,这么好的差事居然交给了曹家两兄弟…… 就在管氏兄弟想着,他们等会能接到什么命令时,葛胜再次大声喊道:“南境狼军营,胡煊听令。” “末将在!”胡煊走出列队抱拳一礼。 “令,你带五千甲胄军,陪同本帅前往北面袭击北邙前锋大军。” “末将接令!” 葛胜的话让管氏和曹家两兄弟蒙圈,这是打算以五千搏一万多精锐? “管氏兄弟何在?” 听到还他们了,管氏两兄弟立即站了出来: “末将在!” “监察临县动向,管理好军务,待本帅回来按功劳簿伺候!” 啊? 管氏两兄弟彻底懵了,这葛帅什么意思啊?这就带五千中旗军阵,要与北邙上旗精锐搏杀? 曹家两兄弟也是有点没看明白,这还没打呢,咋就要弄功劳簿了呢? 葛胜可没管这些人是如何想的,他现在心里很是激动,因为泼天的富贵终于要来了。 “全军听令!”葛胜大声怒喝:“接令将军开拔,其余将士解散!” 一瞬间,整个大炎北方军营就分成了两种状态,一种是出征士兵将士的热血与决心,另一种是一脸蒙圈的十几万士兵们。 目送一万五千大军离去,管氏两兄弟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葛胜是疯了。 回到营帐,管于青哈哈大笑起来:“大哥,你的统帅之位又要回来了!” 管于辉同时露出笑容,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葛胜也不过如此嘛。 “于青啊,如果葛帅不幸战死,你我……”管于辉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却非常地明显。 “大哥,用不用我提前为葛帅写封信啊?”于青笑了起来,他笑的声音很大,帐外很多士兵都能听得见。 “先不着急,咱们就在军营里等着好消息吧。” 管氏兄弟猖狂大笑着,似乎压根不怕他们的话传入其他人的耳中。 …… 北邙大都西南三十里 这里有一条延绵百里的河流,河边,柳树轻轻摇曳,绿叶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它的美丽。 一架奢侈的马车停在河边,少女依偎在男子怀中,她的美让男子痴迷。 “范公子,此处景色这么优美,可赋诗一首?”少女轻声细语地问道。 “既然云飞姑娘想听,那范某就献丑了。”范劳笑着看向怀中美女。 “那就有劳范公子了,云飞这就为公子研墨。”少女退回一步,盈盈一礼,便向马车后面走去。 范劳心里很是激动啊,对于写这种景色的诗作,他可是信手拈来啊,如果要是写出什么流芳之作,那今晚,他就能成为云飞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就在范劳想着美事儿时,三架马车由远及近地向他们这里靠近。 范劳抬头看了一眼,可就这么一眼,他背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云飞……” 就在范劳转身喊话的同时,一把冰冷的匕首突然顶在了他的咽喉处。 “范公子,您是想让奴家先离开呢?还是打算带着奴家一起走呢?”少女微笑地问道。 只是少女那淡淡的语气和那冰冷的目光,让范劳瞬间想到了什么…… “你,你不是什么云飞姑娘,你到底是谁?”范劳连忙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三架马车停下,一名壮汉笑着跳下马车。 “虎三,你们速度可真慢。”少女嫌弃道。 “云裳姑奶奶,我们这也是没辙啊,如果不是大都严密,我们在就出来了。”虎三挠着脑袋笑道。 “行了,把他捆严实一些,绕悬孤山,走羚羊官道。”宁云裳说道。 “好嘞,就听您的。”虎三说着,就对车上的兄弟摆了摆手。 等把范劳捆好后,虎三掏出一大麻袋,直接将对方装了进去。 “分开走,切记,不要入城!”宁云裳再次叮嘱道。 “嗯,我们懂!”虎三说完,扛着范劳就进了马车内。 看着三架马车向着不同方向行驶,宁云裳将自己的头发弄乱,衣衫撕烂,然后驾着马车向着北邙大都赶去。 其实她完全是可以走的,但她不能走,因为还有两件事儿没有办完,所以她必须要留下来。 …… “全军列阵!给我冲杀!”葛胜挥舞大刀,一马当先冲向北邙前军。 这五千甲胄军没想到,这位大帅这么勇猛,见面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拼杀啊。 “不好,有大炎军阵埋伏,快跑!”一名北邙老兵油子大声喊道。 这些老弱残兵不知道的是,他就是来送死的,为了就是给眼前这位送战功的。 随着五千甲胄军冲杀进去,这些北邙“精锐”那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没一会的时间,一千多名北邙士兵倒在了血泊中,这一下瞬间激起了南境五千甲胄军的信心,因为他们到现在只是受伤了几名士兵而已。 随着一面倒的厮杀,一万多名北邙士兵死伤高达两千左右,再等五千甲胄军奋力猛追后,那些北邙大军已经逃到了百米之外。 葛胜收起大刀喊道:“穷寇莫追,小心中了北邙诱敌之计!” 听到大帅放弃追杀,这五千甲胄军立即反应了过来,再看看四周,他们立即欢呼了起来,因为他们赢了,以五千战一万多的精锐赢了! 胡煊也有点不敢置信,但这确实是真实的,他连忙来到葛胜面前抱拳:“葛帅威武,军阵无敌!” 随着胡煊的吹捧,这五千甲胄军也跟着喊了起来: “葛帅威武,军阵无敌!” 葛胜发出了大笑声音:“走,回营,等待曹家兄弟的好消息!” 五千甲胄军齐欢心,一边向着军营返回,一边想着功劳簿的好处。 葛胜内心很是高兴,因为顾大人给的计策真的有效,而且这一战,瞬间就能稳定住军心。 “葛帅,您说曹家兄弟能杀多少北邙精锐呀?”胡煊打马来到葛胜身边问道。 “我让他们带了一万精锐,怎么也能杀个八千左右吧,毕竟这次我可是要考验这两人的。” 听到考验曹家兄弟,胡煊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但内心也替管氏兄弟鸣不平啊,毕竟他是南境大军的人,这要是让曹家两兄弟成功了,那岂不是说明,葛胜是想重用二人吗? 不行,这消息回去后,就通知两位将军! 其实葛胜也不明白,顾永年为何要让他领五千去应敌,而让曹家两兄弟带一万去伏击。 说是考验,但这明显是送功劳啊…… 难道说顾大人是想拉拢曹家两兄弟?想到这一点,葛胜觉得自己猜对了。 等大军回营胜利的消息传开后,整个军营都变得热闹了起来,他们之前还没看好这位主帅,但,没想到,人家不仅屠杀两千多名北邙精锐,还完好地将五千甲胄军带了回来…… 管氏两兄弟听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两人四目相望,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哥,怎么办?”管于青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快去安排功劳簿!”管于辉甩下话,快速走出营帐,向着主帅营帐跑去。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因为葛胜交代的事情,他压根没办法啊…… “管将军来得正好,临县那里可有动向?”葛胜脱下盔甲笑着问道。 “回葛帅,临县一切正常,咱们两日后便可攻打。”管于辉抱拳回答。 “嗯,很好,只要没有一丁点的动向,那就能顺利拿下临县。” 第227章:曹家兄弟的末日 看到葛胜那满意的态度,管于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他就怕葛胜会察觉出问题,毕竟他啥也没干啊…… 看着葛胜拿出一壶酒,管于辉立即想到了黄河醉。 “葛帅,您稍等,估计功劳簿那里需要一些时间,我去给您弄点好东西。”管于辉连忙说道。 葛胜表情很自然,他没听出什么问题,挥了挥手,便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管于辉见状,小跑地离开军帐,出来军帐,擦了擦额头冷汗,然后快速返回自己军帐。 就在等进去时,管于青还在那坐着,就好像这一切跟他无关一般。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让你去安排功劳簿,你去了吗?”管于辉质问。 啊? 管于青有些蒙圈,半晌才反应过来:“我现在就去,我马上安排!” 管于辉看着没脑子的弟弟离去,差点没把他愁死…… 等他拿出一坛子黄河醉后,又看了看剩下的两坛子酒,咬了咬牙,心一狠,直接又拿起了一坛子黄河醉。 等他来到葛胜军帐中,葛胜正在自己独酌。 “葛帅,这是传闻中的黄河醉,卑职知道您好酒,所以就把这个给您安排上。”管于辉抱着两坛子酒道。 “什么?黄河醉?”葛胜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那两坛子酒。 要知道,他也就在族兄那里喝过一杯啊,那味道,这辈子他都忘不了,可万万没想到,管于辉居然给他送来了两坛子,这份情…… “管将军,你不错啊!”葛胜笑呵呵地看向管于辉。 听到夸奖的管于辉明白,连忙陪笑道:“葛帅之勇猛,天下无敌,应配此酒!” “好!”葛胜满意地点了点头:“来,坐下,陪我喝酒!” 管于辉欣喜,连忙给葛胜倒酒,然后二人便一同品尝了起来。 “啊……好酒啊,果真是黄河醉,就是比这马尿好喝!”葛胜开怀大笑道。 “葛帅,这可是卑职花重金弄来的两坛好酒,就是为了您旗开得胜准备的。” “管将军有心了,等我拿下临县后,再开另一坛!”葛胜端起酒杯道。 “好,那末将就祝葛胜常无敌!”管于辉端起酒杯与葛胜对碰了一下,然后大口喝光杯中的美酒。 此刻管于辉心里在滴血啊,这可是他的好酒啊…… 就在两人推杯换盏之际,一名执戟郎匆忙地走了进来。 “启禀葛帅,斥候探报,曹将军回来了!” “哦,这速度也蛮快的。”葛胜笑呵呵地起身,刚想迈步走出军帐。 那执戟郎连忙说道:“葛帅,曹将军……他们好像败了。” “什么?” 葛胜脚步停顿,陪在后面的管于辉也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你再说一遍?”葛胜将脑袋凑近了那名执戟郎。 “回禀葛帅,曹将军他好像败了。”执戟郎压低了声音汇报道。 “啪”的一声,葛胜一巴掌直接抽向那名执戟郎。 “胡说八道,老子我率领五千甲胄军,将那些精锐已经杀残了,曹家两兄弟怎么可能会败!” 管于辉点了点头,他觉得,这执戟郎应该斩了,瞎说什么呢?就算他带领一万上旗也不可能失败呀,顶多自己一方死一半,但对方肯定全都要留下。 “小的没有胡说,是真的,斥候就在外面。”执戟郎委屈屈巴巴地捂着脸说道。 “特娘地,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敢下传情报!”葛胜骂骂咧咧地走出军帐。 管于辉见状,连忙将杯中酒灌入腹中,然后也跟了出去。 当他刚迈步走出去时,就听到了那名斥候的汇报,紧接着就听见葛胜那打人的声音。 “葛帅,您消消气,可能是误报呢,毕竟这种情况也经常见,等下一名斥候回来,就知道了。”管于辉连忙上前拉住葛胜。 “特娘地,如果曹家兄弟真那么废物,我就直接剁了两人,省得让我心烦!” 听到葛胜要杀人,管于辉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真要是这样,那西山大军可就无主了……而眼前的西山大军就要变成葛胜的。 “咕咚” 管于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啊?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可就遭了啊…… 没过一会,一名斥候骑马冲进军营,然后快速来到葛胜面前单膝跪地。 “报!”斥候说道:“葛帅,大曹将军战死,小曹将军负伤,一万……” 还未等这名斥候把话说完,葛胜就一把握住了他的衣领:“你是哪国的人?” “葛胜,小的是大炎国南境……” 那名斥候话音瞬间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最后的一幕就是葛胜那张愤怒的脸。 “特娘地,逼老子杀人是吧?还是欺负老子不是你们的源根将军呀!”葛胜大声质问道。 “葛帅息怒啊,此人确实是我南境斥候。”管于辉连忙上前解释。 “那你告诉老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曹家两兄弟会败给一个逃走没有战力的北邙残军!” 管于辉哪里知道啊,但随后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葛帅,会不会是曹家两兄弟立功心切被这些北邙残军伏击了?或者说,您和他们遇到的不是一个残军呀?” 听到管于辉的话,葛胜变得冷静了起来,随后目光看向那第一个送信来的斥候身上。 “我问你,北邙一共派出多少前锋精锐?” “回葛帅的话,北邙一共就派出一万多精锐。” “那我再问你,我击败的北邙精锐是否是同一个?” “是,而且我们一路跟随,从未离开过。” “好,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葛胜表情变得严厉起来:“曹家两兄弟可遭到过伏击吗?” “不曾遭遇伏击,全是军阵搏杀造成的死亡。” 斥候的三次回答,让管于辉蒙圈了,如果这些斥候不是他南境之人,他都怀疑这是假消息了…… “起来吧。”葛胜看了一眼斥候:“去功劳簿拿钱,就是探敌有功,然后再给这位死去的兄弟要一些安葬费!” “多谢葛帅!” 看着斥候扛着尸体离去,管于辉抱拳上前道:“葛帅,此事您打算如何处理?” “管将军是想求情吗?”葛胜淡淡地开口问道,但那语气却是异常的冰冷。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 “有何不敢的。”葛胜摆手打断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切都很正常,但曹家两兄弟却让本帅很失望啊,所以本帅奉劝你,最后别掺和,要不然,本帅的手段,可是你承受不住的!” 管于辉抱拳躬身一礼,他此刻真的有点害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文人武将玩起手段来,那真是无解啊。 其实他很纳闷,这曹家兄弟是如何大败的?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局面,为何却把性命都搭上了呢? 还有,曹家两兄弟的武力完全不输给他们,就算敌不过跑路也没问题吧? 一切的问题萦绕在管于辉头顶,他此刻的大脑已经快成浆糊了…… 就在葛胜和管于辉想着问题时,军营外,终于出现了一面大旗。 看着曹家残部返回军营,葛胜转身看了一眼管于辉,来到管于辉面前,葛胜在管于辉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然后缓步走向军帐。 此刻的管于辉额头冷汗已经流到了胡须上,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儒将居然能这么狠! 第228章:帝听审讯,加更一章 军帐中,葛胜提笔写着战报,他并没有夸大其辞,而是将今天大战的来龙去脉写了出来。 等他写好后战报,又写了一份罪证陈述,但署名却是曹家兄弟的。 就在他写完北邙大军败退后,曹庆丰被五花大绑地押解了进来。 “为什么捆着我,你们是要造反吗?”曹庆丰怒喊着,他实在不理解,管氏兄弟要做什么。 “跪下!”管于青一脚踹向曹庆丰的膝盖弯,然后掏出宝剑抵在他的脖颈处:“你延误军机,故意战败,这就是你的罪!” 曹庆丰有些懵,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但就在他想反驳时,管于辉双手一个用力,沿着绳索直接将他双臂掰向后面,只听一声脆响,他的双臂瞬间被弄脱臼了…… 曹庆丰虽然很疼,但作为一个经常上战场的硬汉硬是一声没吭。 “你们……” “啪”的一声拍案之声响起,瞬间打断曹庆丰的话语。 “曹庆丰,本帅问你。”葛胜怒视曹庆丰:“本帅带五千甲胄军战胜一万多名北邙精锐可是真事?” “是……”曹庆丰咬着后槽牙回答。 “本帅屠杀两千余北邙精锐可属实?” “属实。” 曹庆丰有些蒙圈,他完全不知道葛胜想要干嘛,为什么要问他这些东西? “本帅给你们一万名上旗精锐,伏击逃跑的北邙精锐残部,可属实?” “属实。”曹庆丰点头,然后说道:“葛帅,我们……” “本帅寻案问话,你只要回答便是,休要找什么借口!”葛胜摆手打断:“你们与本帅剿灭的北邙精锐是否属于同一军列?” 曹庆丰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还是开口回答:“是同一军列。” “延军之罪,你可承认?” “将军,我们……” “本帅问你话,你老实回答!”葛胜眼神带着愤怒看向曹庆丰。 “承认。” “慢军之罪、懒军之罪,你可承认?” 此刻曹庆丰这才想明白,闭上嘴巴硬是不开口承认。 看到曹庆丰这副模样,葛胜笑了出来,将刚刚写好的罪证放到曹庆丰的面前。 “你可以不说话,但你和你兄长的罪证,已经写好了,一会儿,我就会呈报上去。”葛胜笑着贴近曹庆丰耳边耳语了一句,然后收起罪证重新落座。 曹庆丰傻了,他们明明与那北邙精锐拼杀致死,但葛胜这是何意啊? “葛帅,您听我说,我们……” “啪!”葛胜愤怒拍着桌案:“曹庆丰,你好大的狗胆,延军误军,害得本部损失六千余名将士惨死,你该当何罪!” “葛帅,您听我说,我们真是尽力了。”曹庆丰跪在地上磕头哀求:“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些精锐明明很狼狈的模样,但却异常的勇猛,对了,还有一名北邙士兵,他完全不同于其他士兵那样,他好像会使用军阵。” “哦?你说士兵会使用军阵?那你在大营里找一个出来,给本帅看看!” 葛胜的话瞬间让曹庆丰哑巴了,他去哪找那么厉害的士兵啊,但在战场上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随着葛胜提笔落下一个“鸽”字,那份罪证连同战报瞬间化成灵鸽飞出大营。 “战报与你曹家兄弟的罪证,我已呈报上去,一会儿,帅印便能直达皇庭。”葛胜面无表情地说道:“若你有什么心愿未能完成,可以现在说出来。” 此话一出,瞬间判了曹庆丰的死刑…… 曹庆丰傻了,他现在怎么办?跑?都被捆成这副模样了,他怎么跑? 要是大哥还在,或许还有什么办法,但…… 管氏兄弟对视一眼,心里也是有些发虚,两人虽没有参战,但他们之前可是希望葛胜死的……如果被葛胜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处理他们。 灵鸽速度很快,转瞬之间,便飞到了顾府。 顾永年拆开信件后,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虽然他心里很是高兴,但脸上却露出了愤怒和愧疚。 “明儿,事情就交由你来办,切记,不要漏出任何马脚。”顾永年盯着道。 “是,请父亲放心,孩儿定当完成!”顾景明拱手一礼,目送父亲的离去。 皇宫后花园,在听到顾永年有紧急军务要通禀时,皇帝赵匡宇连忙将衣冠整理好,然后亲吻了一下身边妃子后,便向勤政殿走去。 赵匡宇这几日的心情很好,因为他不仅收获了大量民意,还有两个妃子为他诞下了子嗣。 如果说五国皇帝实力对比的话,赵匡宇绝对属于垫底的存在,但要是比谁孩子多,那他绝对以四十八个孩子稳居第一啊。 顾永年看见赵匡宇迈入勤政殿,立即跪地叩首:“启奏陛下,微臣有重要军机启奏!” “顾爱卿,不知是喜还是忧啊?”赵匡宇示意宦官去拿奏本。 “陛下,喜忧参半,但微臣想说的是,曲忠义挑的人选,全是我大炎蛀虫,所以,微臣打算想将这些人一并更换!” 听到顾永年的话,赵匡宇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说话,而是接过战报和罪证看了起来。 “岂有此理,这曹家两兄弟是废物吗?”赵匡宇拍案愤怒道。 赵匡宇万万没想到,曹家两兄弟带着万名上旗精锐,居然被一伙残军败部杀得丢盔弃甲,甚至曹庆州还死了…… “顾爱卿,你刚刚说什么了?”赵匡宇问向顾永年。 “启奏陛下,微臣打算将曲忠义旧部统统更换,他们可是……” “好,孤答应你!”赵匡宇果断挥手答应,他都不再想听顾永年的后半句话,因为他知道,有这样的蛀虫存在,他的大炎好不了! “陛下英明,真乃我大炎之幸事!”顾永年连忙叩谢。 他也没想到,这昏君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这倒是让他很意外啊。 “葛胜很不错,五千甲胄军,居然能击败万余精锐,还屠杀了两千多名北邙士兵,不错,值得赞扬。”赵匡宇满意地说道。 “陛下,葛胜将军之才,不输给任何一位武将,臣敢保证,再过不久,他一定会拿回临县。”顾永年连忙吹捧道。 “嗯,如果真如顾爱卿所说,那收复南丰州便有了希望啊。” 看到赵匡宇那满意的表情,顾永年心里美得很,因为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陛下,您是否要链接帅印,查明真相呀?毕竟处置西山大将,需要帝听审讯的。”顾永年连忙提醒道。 “行。”赵匡宇点头道:“那就按顾爱卿所言,孤要听讯!” 看到赵匡宇将龙印放置面前,顾永年连忙俯首跪地,以示皇恩之浩荡。 随着龙印被激活,一道龙气瞬间飞向北方边关,紧接着,皇城上空就出现了一道画面。 都城百姓很是震惊啊,因为这是帝听审讯,是代表皇帝要审理某位边关大将的事情。 另一边,葛胜早已做好准备,他将文气打入帅印后,皇帝赵匡宇的身影就出现在大营上空。 看到是大炎北方军营时,都城百姓们惊呼了起来,他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北方战事,因为每一次,他们听到的总是北方战败的消息…… “臣葛胜叩见陛下,愿吾皇万福。”葛胜率领一众将士们叩拜。 “葛胜,你战功卓著,以五千甲胄军击溃万余北邙精锐,理应不用下跪!” 此话一出,都城百姓们很是震惊啊,他们以为是皇帝要听讯葛胜了,结果葛胜是打赢的一方,而且还是以少打多的胜利。但问题又来了,那皇帝要听谁的罪讯呢? 第229章:葛胜得军权,大棋盘 “曹庆丰何在?”赵匡宇面容带上了几分怒色,一看样子就很生气。 葛胜挥手,直接让管氏兄弟将曹庆丰带到葛胜身边。 看到曹庆丰的出现,赵匡宇威严怒道:“西山曹氏双雄,带一万上旗精锐,埋伏北邙精锐逃兵可有此事?” 听到皇帝这么问,曹庆丰吓得连忙哀求道:“陛下,末将知罪,还望陛下给末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呀!” “哼!”皇帝赵匡宇面露不善,挥了挥袖袍,道:“没等击败残余北邙精锐,反而给我大炎损失六千余名上旗精锐,这等慢军之罪,孤岂能姑息!” 百姓们很是震惊啊,因为这里面的消息有点多,甚至让他们的神经都慢上了半拍…… “陛下,求您不要杀我,我可是曲忠义……” “闭嘴!”皇帝赵匡宇立即呵斥:“葛胜,孤已听讯无误,你可以执行军法了!” 随着赵匡宇话音落下,军营上空画面和都城上空画面瞬间消失不见。 百姓们虽然听得有些糊涂,但有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却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始为周围百姓解释。 当那些百姓听完解释后,一个个义愤填膺地骂起曹家兄弟,然后又对皇宫方向顶礼膜拜啊。 而感受到民意的皇帝赵匡宇很是高兴,他怎么也没料到,一场听讯,居然也能获得大量民意。 看了看跪地的顾永年,赵匡宇满意地点头道:“顾爱卿啊,大炎幸亏有你啊。” “微臣不敢,都是陛下英明神武。”顾永年连忙叩首道。 “哈哈……”赵匡宇很高兴,笑着说道:“如果葛胜拿回临县,孤就提升你为镇国太尉如何?” “陛下,微臣惶恐啊!”顾永年故作震惊:“还望陛下万万不可行这倒境之失啊!” 赵匡宇捋了捋胡须,思考片刻后才点了点头:“顾爱卿想得周全,真不愧是孤的宠臣啊,那就恢复你太尉之位吧。” “多谢陛下恩典,微臣觉得……” “好了,你也不要推辞了,这要换成别人,早就高兴地回家祭祖了。”赵匡宇挥手打断。 顾永年叩首谢恩,说真的,他对这个太尉称号真就没啥感觉,说不定哪一天又没了…… 君臣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大炎换政之事后,顾永年便告退了。 对于更换人手之事,顾永年暂时只想到三个位置,至于其他那些无关计划的位置,他没有打算去动,毕竟全动了,那可是越柬皇权啊,所以,这方面,皇帝赵匡宇还是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大炎北军大营。 葛胜看了曹庆丰一眼,然后对着管氏兄弟挥了挥手。 “明日午时,当着全军面,军法处斩!” “是,葛帅!”管氏兄弟抱拳领命。 随着军令下达,葛胜也顺利地将西山大军接管到了自己手中。 …… 南丰城 当消息送到康兴业手中时,康兴业和乌盖达大笑了起来,虽然他们损失三千余名士兵,但能换取曹家两兄弟的性命,那还是非常值得的。 “乌国公,接下来,您可以辛苦了。”康兴业放下奏报道。 “殿下料事如神,卑职岂敢不服,请殿下放心,这一战,我会退守到临县的。”乌盖达抱拳回答。 “嗯,切记,一定要败得干净,丝毫不要露出任何马脚。”康兴业叮嘱道。 “是。”乌盖达领命,但思考片刻又问道:“殿下,您真打算把临县让给葛胜?难道不怕他利用临县牵制咱们?” 康兴业抬头看了一眼乌盖达,淡淡地开口道:“乌国公,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得太多,临县之事暂时让给葛胜,至于什么时候拿回来,孤自有打算!” 听到康兴业这么一说,乌盖达也明白,自己是有点犯忌讳了,连忙承认自己的揣测错误。 送走乌盖达后,康兴业起身迈步走进别院,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他非常放心,所以压根不用担心临县会丢。 “见过太子。”顾景辰拱手一礼。 “景晨辛苦了。”康兴业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坐下问道:“事情如何了?” “消息传不出来,人进去后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顾景辰说道。 “看来是被发现了。”康兴业沉思道。 “很有可能,毕竟那里是莫东升的管辖之地。” 康兴业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想要从浙阳县里获取消息,堪比登天啊…… 顾景辰继续说道:“殿下,父亲托我问您,那计划是否要提前?” “不急!”康兴业摆手:“现在大炎还未到藩王之乱的时刻,最好让那位皇帝多收集一些民意,到时候,让他与诸王对峙,等到龙气消耗干净后,再让顾永年动手。” “好,此事,我会汇报给父亲的。”顾景辰拱手一礼。 “你大哥那里怎么样了?”康兴业问道。 “他已经联络好了各地州府官员,只要大炎变天,一切都将会被咱们控制住的。”顾景辰回答。 对于顾景明的手段,顾景辰还是非常信任的,毕竟他大哥笼络人心可是比他强百倍的。 “嗯,很好。”康兴业很满意地说道:“接下来,就等临县之战了。” “殿下,圣子不打算守临县了?”顾景辰问道。 “他说等你父亲位置站稳后,他再动手,这期间内,他会带着军士混入百姓当中。”康兴业说道。 “多谢殿下、圣子,替我父着想。”顾景辰躬身一礼。 “客气什么,这是盘大棋。”康兴业笑着说道:“博然兄说了,他要灭掉一半的大炎士兵作为惊扰他的罪责,所以,这跟皇权无关!” 听到康兴业这么一说,顾景辰瞬间会意,也明白这位圣子打算怎么做了。 “天色也不早了,臣就不打扰殿下休息,告辞!”顾景辰拱手躬身道。 康兴业点了点头,轻轻挥了挥手,然后向着房间内走去。 …… 浙阳县徐府 徐缺坐在院中看着天上的繁星,这几天没有战事发生,让他显得有些无聊。 “你会夜观星象?”黄倩瑛坐下问向徐缺。 “略懂吧,毕竟这是天文学。”徐缺随口说道。 “什么是天文学呀?难道是你打算开辟的文道?”狐灵儿好奇地问道。 徐缺思考片刻:“跟夜观星象类似,但却不属于推演,应该就算一个爱好吧,毕竟星体转动都是有规律的。”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两女对视一眼,内心多少都是有点被震撼到了。 要知道,天道循环,都是无规律的,结果徐缺却说,这是有规律的,那不是要推翻天道之理吗? “那你说说,为什么咱们这个大陆是平的呀?”慕容瑶的声音在房檐上方响起。 “平的?”徐缺有些疑惑:“你确定是平的?而非圆的?” 还未到慕容瑶开口,黄倩瑛却立即说道:“是平的呀,如果是圆的,我们怎么能站得住呀!” 徐缺无语了,不过想想也就能理解了,毕竟古代都是承认天圆地方的,所以这么理解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怎么了?是不是打破了你的认知?”慕容瑶笑道来到三人面前。 徐缺很无语地笑了,然后说道:“无知,我看你是修道修傻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真不想反驳你。” 听徐缺说自己无知,慕容瑶有些愠怒地举起手掌,道:“徐缺,你是不是讨打呀?” 第230章:无法得到证实的辩论,集合大军 黄倩瑛和狐灵儿两人并没有在意慕容瑶的胡闹,而是在反思徐缺为什么观点与她们的认知不一样啊。 “徐缺,西楼古国有位半圣,他认为天圆地方是有依据的,天像盖子盖着大地,而我们脚下的大地是天道运行所使,所以我们才能站稳,如果像你说的,我们怎么能站稳呢。”黄倩瑛提出自己的疑问。 “就是,如果你说地是圆的,那我们跳起来落地,不是一下就摔倒了嘛。”狐灵儿附和道。 徐缺很无语啊,他没有想到,这论证居然是这么来的…… 这就好像古代一般的神话一样,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不过也不怪他们这么想,毕竟这条路还没人走过呢。 徐缺拉着慕容瑶的小手,示意她坐好,自己有话要说。 看到徐缺那认真的样子,慕容瑶也知道,闹一会儿就行了。 “其实你们说的论点是没人走过的路,如果你们去过海边,你们就会发现不一样的景象……” “什么景象?”狐灵儿好奇地打断。 “太阳从东面升起,但也是从海平面升起的对吗?”徐缺问道。 三女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好,那我问你们,你们见过远航的船只没?”徐缺再问。 三女摇了摇头,她们哪见过大海上的船只啊。 “大海是海族掌控的,也是人类的禁区,所以根本不会有船只在海上航行。”慕容瑶说道。 徐缺无语,难怪得不到论证,这都被海族霸占了,这还论个毛线啊…… “你是仙道中人,你应该游遍整个大陆吧?”徐缺问向慕容瑶。 “没有。”慕容瑶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大陆有很多禁区,人族是不允许进入的。” 徐缺想要抓狂,他就不明白了,人族不是最强战力吗?咋还哪都去不了啊? “小缺缺,我去过的地方很多,但,你说的好像不对呀。”狐灵儿说道。 徐缺揉了揉额头,这论点他是不会讲了,毕竟条件太苛刻了,这让他怎么去论证自己的观点。 “行了,徐缺就是说说而已,咱们也没必要当真。”黄倩瑛见状连忙解围道。 徐缺深吸一口气,叹息道:“如果我哪天成就半圣,我就带你们去转一下,让你们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好了,那我们就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吧。”狐灵儿笑着看向徐缺。 慕容瑶摸着下巴思考道:“半圣吗?应该不够吧?我听师尊提起过漩涡之海好像非常的大,就算成就化神境,也无法跨越那里……” 啊? 徐缺有点蒙圈,然后开口问道:“半圣厉害?还是化神境厉害?” “当然半圣厉害!”黄倩瑛说道:“只要半圣先出手,化神境顷刻间就会被击退。” 慕容瑶没有否定,点了点头道:“虽然文道伟力强大,但要比耐力的话,化神境还是比较略胜一筹。” “那不灭身呢?”徐缺问道。 “半步化神境吧,毕竟武夫的体系很驳杂,修炼的东西也不同。”慕容瑶解释。 听到不灭身能顶半步化神,徐缺内里还是有些得意的,只要武夫不会太拉胯,那他就还有希望。 随着四人东扯西扯后,他们也就忘了,徐缺之前提起的大道之理,也不在论证这片大陆是圆的还是方的了…… …… 临县东南大炎军营 一名斥候骑着快马快速入营,天气虽然已经入夏,清晨也是非常凉爽的,但这名斥候也已经是满身大汗。 他马不停蹄地越过中军兵营,直接向着帅帐奔去。 “报……” 一声极为洪亮又拉扯的声音在帅帐前响起。 听到这军报之声,还在做美梦的葛胜立即翻身而起,鞋子也顾不上穿了,光着脚快速走出军帐。 “有何紧急军事!” 看着葛胜光脚走出帅帐,斥候明显愣住了,但还是没忘记自己要汇报的内容。 “报!”斥候双手抱拳单膝下跪:“启禀大帅,经过探马来报,在东南方向五十里发现北邙帅旗,根据多番探查,带兵者很可能是北邙主帅乌盖达!” 听到乌盖达的名字,葛胜表情一滞,随后便问道:“他带了多少精兵?” “属下暂未得知。”斥候回答。 “去,继续给我打探,我要知道,他们详细情况。” “是!”斥候起身抱拳一礼,然后快速上马离去。 看着斥候远去,葛胜看了一眼帐前两名执戟郎,怒道:“你们还愣住作甚?赶紧通知下去,准备备战!” 两名执戟郎听后,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快步跑向集结鼓。 随着集结鼓和惊醒号角响起,整个大营瞬间乱作一片…… “大哥,你说这葛胜这么一大早上的不好好睡觉,鸣什么鼓啊?”管于青迷迷糊糊地的穿着盔甲问道。 “别那么多废话,他现在是主帅,无论他说什么,咱们照办就行了。”管于辉戴好头盔说道。 “一大清早惹人清梦,真该死!”管于青嘟囔一句。 “把你的嘴闭上,你要不想死,你就给我装哑巴!”管于辉怒声道,然后走出军帐。 看着自己大哥走了,管于青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在他眼里,葛胜虽然狠辣,但在战场上,也就赢了昨天一场而已,完全不够他看的。 等葛胜穿戴整齐走向点将台时,他的眼神就在各个士兵和将来身上游走着。 “管氏兄弟何在?”葛胜怒声喝道。 听到葛胜居然是用喝令的口吻叫他们,管氏兄弟额头顿时出现了冷汗。 “末将在!”管氏兄弟抱拳快速出列。 “严查军务,将那些懒散的士兵全都给我带上来!” 此话一出,管氏兄弟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要严查了吗? 对于军务严查,可是有明令禁止的,而这也是从徐家大军传出来的一种整顿军务方法。 “大哥?”管于青小声问道。 “查!”管于辉攥紧拳头,向着自己亲卫走去。 管于青无语了,这要查,能查出一大半不合格的…… “列阵严查!”管于辉对着亲卫兵下令。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那些亲卫兵立即分成二十多组,每两人一组,沿着军列就开始排查。 看到大哥已经开始行动了,管于青很是无奈地挥了挥手:“查吧……” 葛胜眯着眼睛,看向管于青,他知道对方有些不待见他,但他却毫不在意,毕竟他才是主帅,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前,这北方大军,他就是土皇帝! 随着一名名士兵被揪了出来,这中间空地都快被占满了。 “多少人了?”葛胜问道。 “回葛帅,已经快三万人了。”胡煊擦了擦额头汗水回答。 “哼!”葛胜冷笑:“这就是我大炎的兵啊……” 胡煊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陪着干笑,毕竟这里也有他的兵…… 胡煊虽是南境的将军,但也是管氏兄弟的部下,如果他要是敢说一个问题,那管氏兄弟就能弄死他,所以,现在的他有些不上不下的感觉。 “启禀葛帅,所有,有问题的士兵已经排查完毕,请葛胜训话。”管于辉上前汇报。 “这些兵全部交给胡煊,让他看着他们操练,然后重新整顿军务!”葛胜道。 “是!”管于辉抱拳,然后对着胡煊点了点头。 随着这些懒散的士兵被带走,一名斥候正好骑马快速入营。 “报!”斥候快速下马抱拳:“启禀主帅,北邙大军距离我军已经四十里了,经过详细探查,乌盖达共计带兵已有五万,大将分别是仓泣和庞鲁!” 第231章:孙博然的狠,葛胜又获得胜利 管氏兄弟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啊,他们怎么不知道北邙有动向啊?而且这消息好像是探查很多次得到的结果…… “五万大军,四十里?”葛胜微微点头。 此刻他心里很是激动啊,因为又被顾永年猜对了! 看到葛胜那胸有成竹的模样,管氏兄弟很纳闷,难道葛胜又要发动奇兵偷袭?但这可是五万啊……这等的规模,啥样奇袭才能打赢啊? 葛胜并不知道管氏兄弟内心的想法,他在脑海中将如何迎敌的策略,与顾永年的办法结合完,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管氏兄弟听令!”葛胜大声喊道。 管氏兄弟不敢耽搁,上前一步,抱拳回道:“末将在!” “令,你们率领本部兵马两万,埋伏在北邙大军后方,听到擂鼓之声后,便包围北邙大军,切记,留下临县缺口,本帅要将他们围困在临县当中!” “末将领命!”管氏兄弟上前接过令旗。 他们有些很意外啊,因为这办法有点像之前一战的方法,难道这种战法这么管用? “沙琦听令!”葛胜目光落在一名小将身上。 “末将在!” “令,你与本帅各领一万大军,攻下北邙左翼,切记,军列弓手要多配!” “末将领命!”沙琦上前接过令旗。 随着大军被一一点齐,葛胜笑着骑上战马,然后对着胡煊喊道:“胡将军,一会儿,给我把功劳安排好,本帅去去就回!” 听到葛胜又要安排功劳簿……管氏两兄弟有点懵,不过一想到曹家兄弟的死,两人连忙攥了攥手中的长枪。 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功劳簿”这三个字,因为这东西现在就是他们的梦魇啊…… “出发!”葛胜举起大刀。 …… 临县 一家没落的府邸中,孙博然细细品尝着杯中美酒,对于这破壁的府邸,他是丝毫不在意啊。 “这徐缺果然厉害,这种的美酒都能被他酿出来。” “公子,您若想喝的话,小的去浙阳县给你取回来如何?”一名书童站在旁边提议道。 孙博然看了一眼书童,淡淡地开口道:“你算什么东西,那徐缺会给你这份颜面?” “公子说的是,小的不是东西,但小的可以提您的大名啊,毕竟您可是圣家……” “掌嘴!”孙博然挥手打断书童的话:“我之名声,岂能被你这种腌臜之人利用!” 书童没敢吭声,双手用力地扇着自己的嘴巴。 就在书童打着自己嘴巴时,一名老者便从小院外走了进来。 “敢问公子,住得还习惯吗?”老者拱手问道。 “多谢老丈了,这里很好,我很满意。”孙博然起身还礼。 “哎,可惜啊。”老者叹息道:“如果公子三个月前来就好了,那时候还能看到临县的美景。” “老丈,国破山河在,加入北邙也是一种选择嘛。”孙博然说道。 “公子是北邙人?”老者疑惑问道。 “非也,在下乃是苍山之人,只是游历至此而已!”孙博然回答。 老者点了点头,也没有提及更换国家之事,对他们来说,这富饶的南丰州应该还是大炎的。 看到老者的模样,孙博然问道:“老丈这是有心事儿?” “我有一个乖孙,她与你年纪相仿,不知道公子可纳妾否?” 听到老丈的话,书童停止了扇巴掌,两个眼睛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新鲜事儿。 孙博然表情很自然,双手微微上拱:“然并未娶妻,但家中却以为然定下一门亲事,所以,还望老丈明白。” 听到眼前公子的话,老者无奈摇了摇头:“那公子还是继续游玩吧。” 孙博然拱手相送,等老者离开后,书童连忙说道:“公子,您都已经拒绝四十八家了,真乃……” “闭嘴!继续掌嘴!” 书童无语,他就是想夸夸圣子,结果又来了…… 孙博然坐回长椅之上,看了一眼杯中美酒,他缓缓拿了起来,然后向地面倒去。 “我心悠悠何其之语……” 等他再将杯中之酒倒满后,他才重新品尝起来。 对于这个对月仙,他很是喜欢,但,一想到对月仙背后的那首诗,孙博然就有些生气啊。 你说这么好的一首诗,为何是那徐缺所作啊,真是可惜,又可恨啊…… 就在孙博然脑中想着一些事情时,一道人影从空中缓缓落在了小院中。 “先生,人已经全部安顿妥当。”一名身着商贾服饰男子抱拳说道。 “嗯。”孙博然点点头:“战事如何了?” “葛胜已经将大军包围,现在大军正往这里撤退。”男子回答。 “损伤多少?” “不足五千。” 不到五千吗?这康兴业也够可以的……送了一些老弱残兵,居然想要换十万大军。 孙博然伸了一下懒腰:“让下面人安稳点,最好别让北邙大军看出来。” “是,先生!”男子抱拳离开。 “公子,您为何不想让北邙知道是您在帮他们呀?”书童来到孙博然身边,好奇地问道。 孙博然看了一眼傻书童,拍了拍他的肩膀:“孙九,你跟了我多久了?” “从公子三岁起,小的就伺候在您的身边,差不多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书童扒拉着手指回答。 “如果你下次再问出这种无知的问题,孙风就是你的下场!” 孙博然此话一出,孙九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脑海中也立即浮现出孙风那惨死的模样来…… “公子,小的知道错了,以后绝不敢乱说话了,求公子饶过小的一条性命吧。”书童孙九连忙跪地哀求道。 “起来吧。”孙博然挥手,然后走向房间。 …… 临县南七里,乌盖达带着大军拼了命地奔跑,而葛胜则带着大军猛追。 眼看着马上即将到了临县城,葛胜才制止大军追杀。 “给老子喊,老子要气死那乌家小儿!”葛胜对着一众将士喊道。 随着葛胜的话音落下,大炎将士们齐齐呐喊:“北有乌儿喜叫爹,见到葛爷提裤跑,大军五万被蚕食,丢得脸面进了城……” 北邙大军中,乌盖达猛地回过头,大声怒喝:“葛胜,你趁我不备,气煞我也,我要与你……” 乌盖达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直直坠马。 “国公!”仓泣和庞鲁见状,连忙下马搀扶。 大炎这一方,看到乌盖达被气得吐血,连连叫好啊。 管氏兄弟很是意外,两人对视一眼后,内心只有一个“服”字! 看着北邙大军慌忙入城,葛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走!回营!”葛胜举着大刀喊道。 临县城门关闭,乌盖达擦了擦嘴角问道:“走了吗?” “国公爷,您没事?”庞鲁连忙关心问道。 “没事,就是故意咬破舌头弄出了一点血。”乌盖达笑着站起身。 仓泣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国公爷,您这是有意为之?” 乌盖达点点头道:“此事不可外传,等两日后,葛胜攻打这里时,咱们继续装作不敌!” 听到乌盖达这么一说,仓泣和庞鲁立即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国公爷的计策呀! “让大军快速休整,然后你带三万士兵先撤离,记住,回去后就当无事发生!”乌盖达继续对着仓泣吩咐道。 “好,末将明白!”仓泣抱拳领命。 第232:让临县 “庞鲁,你带本部兵马留下,切记,全都要骑兵,以防万一!” “末将接令!”庞鲁抱拳一礼,欲要离开,乌盖达想了想,立即叫住了他。 “国公爷,还有何吩咐?” “不得滋扰城内百姓,咱们两天后便撤离!”乌盖达叮嘱道。 庞鲁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不过,他也立即答应了下来,然后快速离开。 临县这个小城,对于五万大军来说,简直太小,所以,乌盖达只能撤出三万兵卒,至于留下的,全都是骑兵,一是,为了逃跑方便,二是,他想让葛胜知道,他已经快不行了。如果他们来强攻的话,他也有借口逃跑。 另一面,大炎北方军营,当葛胜回营时,整个大营都欢庆了起来,因为这是他们有史以来赢得最轻松,也是最漂亮的一仗! 管氏兄弟很开心啊,因为两人带着大军足足杀了两千多名北邙精锐,这回功劳绝对稳了。 随着功劳簿之人快速统筹战功,葛胜脱下盔甲满意地招呼四位将军入帐。 “恭喜葛帅又胜一战!”管于辉连忙上前抱拳恭贺道。 “管将军严重了,此役还是少了,你和你兄弟包剿后方时,应该早点出现,这样还能斩杀更多的北邙士兵。” “葛帅教训的既是,末将下次一定立马当先,一个杀进去。” “嗯,有这份决心就好。”葛胜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叫四位前来,并非是为了庆功一事,而是我打算两日后便要拿下临县,你们可有异议?” 听到葛胜要开始攻打临县,四人心脏突然停跳了一下。之前他们攻打临县完全没有问题,但现在嘛……人家五万大军防守,这让他们如何攻打呀? 看到四人面露难色,葛胜露出鄙夷的表情,淡淡地开口问道:“难道你们对本帅没有信心?” “葛帅,我们并非这个意思,而是临县起码有五万守军啊,如果我们硬拼,恐怕会……”管于辉话没说完,但意思却非常明显。 “五万?你觉得一个小小的临县,他能装下五万大军吗?” 葛胜此话一出,四人都是愣住片刻,但随后又是一顿的摇头,话是这么说不假,但对方知道你的意图了,难道对方就不会死守吗? “你啊……”葛胜很生气,他觉得南境大军都是饭桶。 “葛帅,要不然,咱们暂缓一下吧?”胡煊这时候也站出来劝道。 葛胜表情不屑地扫了四人一眼,然后开口问道:“知道为什么我能成为统帅吗?” 听到葛胜这么一问,管于青随口说道:“您背后是葛家,所以……” 管于青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说随口了。 管于辉和其他两位将军见状,立即单膝跪地:“葛帅,我弟弟口无遮拦,还望……” “没事!”葛胜笑着挥了挥手:“他说得对,我是葛家人,族兄是尚书。虽然逃不了这举荐之嫌,但这两场仗,你们就没有自己的看法吗?” 四人很意外啊,但随后就好似明白了什么,是啊,人家虽然是葛家人,但人家真的会打仗啊,而且这战功也是实打实的。 “葛胜,是我们考虑不周,望责罚。”管于辉单膝跪地抱拳道。 “行了,你们听令就行,两日后,我便攻打临县!”葛胜笑着起身,来到管于辉面前将他搀扶起来。 “末将一定为葛帅第一个冲锋陷阵!”管于辉重重地抱拳。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等好消息吧。”葛胜笑着说道。 四人蒙圈,啥好消息啊?难道临县内有内应? 葛胜没管四人脸上露出的疑惑表情,他重新坐回桌案前,就开始写战功汇报,毕竟这一场胜仗可是击溃了乌盖达的主力大军啊,而且屠杀人数都快五千了,这种功绩要是不汇报,怎么彰显他葛胜的厉害。 管氏兄弟翘着脚看向葛胜写的战报,而其他两位将军则是站在原地未动。 等葛胜写好战报后,便看了一眼管氏兄弟:“你们也看看,如果有遗漏的话,本帅再作修改。” 啊? 管氏兄弟蒙了,这东西他们也能看? 其实管氏兄弟关心的是,葛胜是否夸大战报内容,结果人家直接让他们也看看。 可等四人接过战报查看后,四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葛胜这份战报是为他们而写,而其上内容不仅没有夸大,反而提出他个人的建议…… “葛帅,能给我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吗?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您的。”管于辉将战报递回去说道。 “你们想多了,本帅并没有打算处置你们的意思,而是要写实,这样才能让我大军更有凝聚力!” 听到葛胜压根没打算惩治他俩的意思,管氏兄弟连忙抱拳谢过。 随着信件化成灵鸽飞走,四位将军攥紧了拳头,因为这次可是大功一件啊,没想到,葛帅竟然是为他们讨要功劳的。 就在灵鸽飞走没一会,帐外传来了斥候的声音。 “报!” “进来!” 斥候进入大帐单膝下跪:“启禀大帅,临县西门开启后,出现了大批北邙军士,从他们行走的方向,应该是南丰城。” “带军之人是何人?旗号是什么?共计多少北邙士兵?” “天色太黑,其他斥候还在查探当中。”斥候回答。 “下去,好好休息,一会继续给我探明情况!”葛胜说道。 “多谢大帅!” 随着斥候离去,管于辉四人蒙了,他们这才明白,为何葛帅要两日后攻打临县,原来葛胜早就料到有这一环了…… “葛帅,您真是料事如神啊!”胡煊连忙吹捧道。 “行军作战,靠的是消息,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我又何德何能坐稳此位!” 葛胜的一句话,直接让四人内心惭愧啊,他之前觉得葛胜不过尔尔,可今日一战,他们是有些服气了,但此刻斥候送来的消息,居然让他们真正意识到,这葛胜要胜过他们很多啊…… 其实葛胜也是按照顾永年的计策行事,如果真按照他的决策去打仗,估计这时候他的坟头已经开始长草了。 葛胜内心想到,顾大人啊,您果然是我大炎定海神针啊,葛胜能有今日,真的非常感激你啊。 就在葛胜受到四人吹捧时,又有一名斥候来报。 “报!”斥候单膝下跪抱拳:“启禀将军,临县出城士兵共计三万有余,看旗号应该是北邙老将仓泣。” 果然啊,又被顾大人猜对了,兵部尚书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葛胜想着心里事,缓缓起身道:“继续探,我要知道更多消息。” 其实葛胜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但为了装得更加严谨,所以,他直接让斥候再探。 管于辉四人是武夫,压根没有啥知识储备,好话之前能说的都说了,现在杵在这里,显得有些尴尬…… 葛胜看了一眼四人的脸色,露出了笑容道:“四位将军回去准备吧,今夜让士兵们庆祝即可!” “是,葛帅!”四人同时抱拳,然后一一离开军帐。 等四人走后,葛胜高兴地拿出了黄河醉,等倒满一杯后,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另一坛未开封的黄河醉。 他此刻很想打开另一坛,但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一坛是等拿下临县后喝的…… 第233章:明眼人都能看明白 都城顾府 当顾永年看到葛胜送来的信件后,他很高兴,因为这个葛胜太好操控了,完全就是一个喜欢纸上谈兵的草包啊。 “父亲为何高兴?”顾景明好奇问道。 “你看看便知道了。”顾永年将信递给了顾景明。 顾景明看完信中内容疑惑问道:“父亲,您是如何打算的?” “不是我如何打算,而是那位的主意,我也只是听命而已。”顾永年解释。 听到父亲的话,顾景明很是意外啊,他对孙博然算是有过了解,此人看着一脸浩然正气,但背地里可是坏透了…… 如果说他平生遇到谁最忌惮,那第一位的肯定是这位兵脉圣子! “晨儿,让我问问你,你那里成功把握有多少?”顾永年问道。 “十成!”顾景辰将战报递还给顾永年:“只要藩王之乱起,一切都会被咱们所控制。” 顾永年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庸王呢?” “他每天都活在醉生梦死当中,对于藩王议事之事,并不知道。”顾景明回答。 “此人已经废了,不足为虑,现在就等北邙拿下其他地方了。”顾永年说道。 “父亲,孩儿有些不解。” “你说。” “父亲,浙阳县明明可以不打的,为何殿下还要与徐缺打赌?而且这输了,咱们不就少了这抢先的机会了吗?” 听到顾景明的问题,顾永年也有些困惑,其实他也不明白康兴业是怎么想的,一个好端端的局面,非要把徐家牵扯进来,而且这赌注也是极为荒唐。 “殿下之所为,为父也有些困惑,按理说,殿下应该让我出面,可等到现在,也没等到殿下对浙阳城的计划。”顾永年说道。 顾景明表情有些震惊,他以为父亲知道了,结果呢?啥也没有…… “行了,你去办你的事吧,为父我也要进宫了。”顾永年起身说道。 “父亲不打算利用大朝会宣读这份捷报吗?”顾景明问道。 “这份捷报的分量不够,我要的是更稳的局面。” 听到父亲这么一说,顾景明立即明白,拱手送别父亲后,他便消失在了顾府…… …… 翌日清晨,浙阳县徐府。 浙阳县这几日好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原本以为的大战到现在也没爆发,这人百姓们很是高兴啊。 莫东升站在府衙高处,看着浙阳县内的繁华,他从徐缺那里得到了确切消息,那就是北邙在一个月内,不会再有攻城的计划,起初他有些不相信,但问过马关星后,他才知道,北邙现在是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他现在就开始统计民生问题。 “老爷,吃饭了。” 听到夫人的声音,莫东升笑着回答:“来了!” 后衙正堂,莫东升搓着手坐了下来,等看到桌上只有白粥和几碟绿菜时,他表情有些略显不太自然。 “吃饭啊,你看着这些菜做什么?”妇人问道。 “夫人,您这是何意呀?”莫东升不解的问道。 “前几日老家那里遭了水灾,我就把多余的钱送了回去,所以,这几日就委屈老爷了。” 听到夫人这么一说,莫东升才想起渝州水灾之事…… 莫东升叹了一口气道:“我向朝廷推荐这水泥之物,本以为朝廷会采纳,结果却直接打回去,说什么这是妖物作祟,甚至还给扣上了勾结妖族的帽子。” “他们那是针对徐家,你只是一个被连带的人。”妇人为莫东升夹了一口菜道。 “可钦天监已经说明了一切,但,唉……” 莫东升再次叹气,他实在是不想说了,毕竟这朝堂就没有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啊。 “你爱民如子,是个好官,但这朝廷可未必是一个好的朝廷啊。”妇人悠悠说道。 “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莫东升提醒道。 “老爷,你现在就差举刀反抗了,你怕什么?而且朝廷已经把咱们打上了徐家的名字,你难道还想去解释?” 莫东升苦笑摇头,他其实就是想浙阳县百姓过得好一点,没想到,这朝廷直接把他给归类了,这让他也没办法回头了…… “一路走到黑,也未必全是黑暗,我就觉得徐家小子不错,如果真选不出一位明君,你就做那推举之人,让那小子直接反了!”妇人放下碗筷道。 莫东升很是惊讶啊,他万万没有想到,夫人居然有如此的魄力,这要是男儿身,估计比他的成就都强…… “你下午去徐府的时候,记得探探口风,看看那徐家四子是否有愿意娶妻纳妾的想法,最好是徐缺那孩子。” “啊?”莫东升有点懵:“夫人,您这是何意啊?” “娘家那里有三个及笄之女,我觉得撮合一下,嫁到徐家不错。”妇人笑着说道。 “噗……” 莫东升一口白粥喷出,他就觉得今天夫人有问题,原来还打着这等的主意。 “你怎么这么脏啊!”妇人埋怨,用手帕擦着桌面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徐家这棵大树起来了,你也能水涨船高不是。” “夫人,我觉得没必要这样啊,徐龙从武,听说已有亲事,就是没娶而已。徐虎有周家,人家及笄少女也多去了,用得着咱们。徐凡,你也知道,人家现在可是举人,而且已经有了一房妾室。至于徐缺,我都不用说,你也知道,除了曹家之外,他身边还跟着三个天仙呢,你觉得娘家那些姑娘能比吗?” “那怎么了……”妇人毫不在意地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娘家的三位及笄丫头,也不差哪去。今天下午你去的时候问问,弄进去一个,咱们也就彻底捆绑上了徐家这棵大树。” 莫东升无语了,他觉得夫人这是聪明过了头了,不过再一合计,或许还真能成一对,毕竟徐虎那小胖子就是一个突破口! …… 徐府 徐缺坐在桌案前听着夜姐的汇报,对于这几天北邙和大炎的动向,让他觉得很奇怪,因为这股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了,甚至让他都觉得恶心…… “公子,北邙送来消息,近日,您要的人就会送来,只是浙阳县恐怕无法进入。” “嗯,我知道,你把人安排到陈家老宅。”徐缺说道。 “嗯。”夜姐说道:“近日临县那里战况很是诡异,香主想问公子,北邙这是要败了吗?” “不可能,他明显是在设计大炎北方大军。”徐缺直接回答。 “公子的意思是,北邙大军是故意这么做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北邙在演戏,而且这一场戏,恐怕会让大炎直接进入混乱的局面。”徐缺解释。 听到徐缺的解释,夜姐先是脸色微微发烫,然后又是被吓得惨白…… “公子,那大炎要亡国了?” 徐缺摸着下巴思考片刻道:“亡国还不至于……不过也差不多,毕竟藩王闹起来,那可不会输给北邙之战,而且最坏的结果也很可怕。”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大炎这支北方大军败了,那藩王就会起兵造反?” “嗯,这是必然的。”徐缺点头说道:“毕竟一下死这么多人,狗皇帝多多少少肯定会受到民怨冲击,而这个时候藩王起兵,也是最保险的时候。” 听到徐缺这么一分析,夜姐震惊了,她们以为大炎最多会割地给北邙,可却没想到藩王起兵作乱…… 第234章:要变天了 其实徐缺也是根据目前局势初步判断的而已,因为他真的有些猜不透康兴业究竟在玩什么花招,或者说,他背后另有高人…… 徐缺觉得,自己因为能判断时局是因为他拥有千年智慧的结晶,让他明白封建社会的一些东西与局势,而康兴业不同,他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此人的智囊团队,完全不输给他,这就很可怕了。 是贾忠?还是何义?还是顾永年呢? 就在徐缺猜测是谁时,夜姐问道:“公子,您觉得诸王能赢?还是当今皇帝会胜?” “都赢不了,最好的结果是多方平息此事,最差的……有可能会死一些人。”徐缺说道。 “那诸王会猜到他们的下场吗?”夜姐再次问道。 徐缺笑了,他此刻笑得很开心,这让夜姐看得有些发毛。 “香主是谁的人?”徐缺问道。 “啊?”夜姐愣住,她没有想到徐缺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我是香主,我不会去关心哪一位藩王,反而是想着如何从中取利,毕竟一个江湖组织,谁会关心这些事情!”徐缺笑着提醒道。 “香主并非是大炎皇室族人,或者说,她与大炎有仇!” 听到夜姐这么一说,徐缺这才明白一些,他微微点了点头,这么说就能说得通了。 “她想利用某个藩王吗?”徐缺问道。 “香主没说,她在等您的消息。”夜姐回答。 “告诉她,这些造反的藩王没有一个能落得好下场。最好等待真正的时机到来,要不然,我可救不了她!” “是,公子,我会将话全部传达。”夜姐抱拳快速离去。 随着夜姐的离开,徐缺内心感叹,因为夜姐的话,让他想起一段秘闻…… 虽然这段秘闻已经流传了近千年,也没人能证实这秘闻是真是假。但此刻他似乎知道了一些……恐怕这秘闻是真的存在! 徐缺合上笔记,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聊斋志异》他果断拿了起来,然后提笔开写…… 下午徐府正堂 众人如往常一样的汇报目前局势状态,然后开始提出,他们目前遇到的问题。 就在徐缺一一解答,出着主意时,徐四匆忙地跑了进来。 “小公子,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有关都城和北邙战事的。” 众人疑惑,难道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情报? 徐缺起身接过徐四递来的信,等他拆开信件后,上面的内容让他有些震惊。 看到徐缺脸色变幻,徐茂峰问道:“出了什么事?” “要变天了!”徐缺眼神微微眯起说道:“北方大军有可能会全军覆灭!”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他们都不敢相信,徐缺是根据什么样的情报,判断北方大军要全军覆灭…… 要知道,那可是十多万人啊,就算屠杀,起码也要杀一天的,而且这送信人靠谱吗? “小公子,这消息准确吗?”李安问道。 “情报是真的,消息是我之前推断的,只是,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徐缺将信纸递给父亲和大伯。 当徐茂峰和徐茂才看完信中内容时,只是有些诧异,因为信中压根没有写徐缺所说的内容,只有一些北邙调兵的动向,或者临县内的情况。 “缺儿,你是如何推断此事的?为何说葛胜会大败呀?”徐茂峰问道。 徐茂才等人也是好奇,他们不知道徐缺是根据什么东西来推断的…… 莫东升等人在看到信中内容时,也是同样学着徐缺推断来思考,可始终想不出问题在哪? “诱敌之计!”徐缺淡淡地开口解释:“起初我以为葛胜或许真的很厉害,但经过这第二战,我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不是因为他厉害,而是因为乌盖达压根没想与他正面交锋,一直在撒诱饵,等着葛胜呢!” “你的意思是说,葛胜会攻打临县?”徐茂峰问道。 徐缺点了点头:“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这场攻城之战,乌盖达会继续败逃,直到将临县交到葛胜的手中。” “难道他们不防守?”王倘问出内心的疑惑。 “既然是诱敌,又何来防守,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临县,就很有可能是葛胜的葬身之地……” “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得到北邙大军攻城的动向呀?”徐龙问向徐缺。 “有时候攻城未必会造成大量死亡……”徐缺思考片刻:“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北邙是如何打算动手的,如果围困的话,大炎这批军队肯定会突围,要是投毒,那就更不现实,所以我猜,这问题还是出在临县城内!” “贤侄,你这都是自己的推断,如果事情没有按照你的猜测进行,那岂不是更好吗?” 徐缺看了看莫东升道:“莫叔,你觉得顾永年是傻子吗?” “不是!”莫东升一口否决。 “既然他安排葛胜为北方统帅,那肯定会打着什么主意,而这场阴谋就有可能在临县内部,只是目前这情报有限,所以我猜不到顾永年会如何做!” “你的意思是说,顾永年和北邙早就把计策定好了?就等大炎这十多万士兵入临县?”徐茂才问道。 “全部是不可能的,我觉得应该不会少于十万。”徐缺说道:“毕竟临县是座小城,我猜葛胜会亲自率领大军进入,然后以临县为据点,慢慢向着南丰城进发,只是这梦想是好的,但就怕他还没等进发南丰城,他就要梦醒临县了!” “要是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呢?”徐茂峰看向徐缺。 “没有最好,如果真要发生了,那大炎也就要走到头了。”徐缺说道。 “藩王起兵叛乱?”李安开口问道。 徐缺没有说话,微微点头以示承认这种局面,毕竟他上午就想过这种问题,那时候只是大胆的猜测,但他没有想到,这下午就得到了证实…… “如果葛胜大败,那对咱们有何影响?”徐茂才关心问道。 “履行赌约,尝试围攻浙阳城!” “那咱们能防住吗?”莫东升问道。 “只要内部不出现问题,就应该没什么事情。”徐缺摸着下巴思索道:“只是我担心,一些事情会发生可能会提前发生,或者说,北邙军中应该还有高人!” “可知道对方是谁?” 徐缺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啊,如果知道了,那一切都好办了,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这北邙到底要下什么样的棋,为何到现在这路数还是在边缘转悠啊? “公子,需不需要我派人去临县调查一番?”刘伯问道。 “不用了,有人会将临县情况汇报给我们的,现在咱们只能做好眼下工作,以不变应万变!”徐缺说道。 随着会议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众人头顶也是疑云密布,因为他不知道徐缺是如何推断的,而且徐缺说四日后便能见分晓…… 徐缺和徐凡离开正堂,莫东升并没有着急离开,他今天可是带着夫人命令来的,所以,议会结束后,他就找上了徐茂峰…… 小院门口,徐凡开口问道:“小弟,你是如何推断出葛胜必败的呀?” “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徐缺笑着说道:“既然是打仗,那就要将有可能以后会发生的问题全部考虑进去,在得到最后的结果后,这就是答案!” “那要是不准呢?” “不准没事,反正有对应的手段就行”徐缺笑着说道:“毕竟多一个手段,就多一份生存之道嘛。” 第235章:互相查明身份 徐凡无语了,他就知道,小弟肯定又是这种无端推测,不过,他也没在会议上说出来,毕竟小弟每次推测都很接近真相。 等徐凡和徐缺各回自己小院后,徐缺刚迈步进入书房,就看到了夜姐站在桌案前。 “有急事?”徐缺问道。 对于夜姐突然的出现,徐缺并不以为然,虽然对方是第一次这么出现的,但他觉得,夜姐肯定得到了什么情报。 “查到了!”夜姐说着,便将信封放在了桌案上。 徐缺很是震惊,快速拿起信件查看。 等他看完心中的情报后,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此人就是康兴业背后之人?”徐缺好奇问道。 “是的,康兴业与此人见过两次,对此人好像十分恭敬。”夜姐回答。 “可查到此人背景?” “查不到,北邙与大炎并无此人信息,不过能确定的是,此人是一名大儒!” “大儒?这么年轻的大儒?”徐缺很是震惊啊,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井底之蛙呀…… “嗯。”夜姐点点头道:“为了想知道他的身份,我们已经牺牲了四名探子。” “有此人画像吗?”徐缺问道。 “没有,见过他的人都死了……”夜姐回答。 徐缺无语了……虽然他已经知道康兴业背后有人,但却什么消息都没得到,这让他有些郁闷。 看到徐缺的表情,夜姐说道:“顾永年此人非常谨慎,到现在从未露出任何马脚,除了每天上朝,就是待在家里。” “这老狐狸不好对付,接着派人盯着。” “是。”夜姐抱拳,然后又说道:“不过,他的两个儿子很奇怪,每次出去好像都不是在都城活动,各大青楼勾栏也没有他们的足迹……” 啊? 徐缺有些懵圈,但随后几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徐缺拍手道:“夜姐,让兄弟们转移一下目标,让人盯着顾永年的两个儿子动向!” 夜姐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公子,这好像做不到。” “为什么?” “他们是飞离顾府的,去哪儿没人知道,而且从盯梢的时间判断,他们很有可能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以江湖武夫的境界,是无法跟得上的。”夜姐回答。 徐缺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么盯着顾永年好像根本得不到有用的东西,要是…… 突然,徐缺脑中闪过一道光,他抬头看了看夜姐,嘴角挂出了笑容。 “夜姐,让人都撤了吧,只暴露临县和北邙的探子就行。”徐缺说道。 “公子不打算盯着顾永年了?”夜姐疑惑问道。 “盯他也没用,还不如省下一些人做其他的事情。”徐缺说道。 “行,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和香主联系。”夜姐抱拳一礼,然后飞出徐府。 就在夜姐离开后,狐灵儿露着脑袋,趴在窗口问道:“小缺缺,你那未过门的小媳妇来了。” 啊? 徐缺有点没明白狐灵儿指着是谁,但随后一想,他就知道是谁了…… 不是说徐缺把曹沐桐给忘了,而是在徐缺眼里,黄倩瑛和慕容瑶才是未过门的小媳妇,至于狐灵儿嘛……还是有待观察,毕竟谁都说不准,等他与狐灵儿洞房花烛时,这家伙会不会吸他的文气啊…… 这要是吸出个好歹……那就是一辈子的问题! “怎么,你这是不想见了?”狐灵儿好奇地看着徐缺。 “没有的事,我就是太忙了。”徐缺找了一个借口,然后说道:“等我忙完手中东西后,我再过去。” 听到徐缺这么一声,狐灵儿“切”了一声,便离开了窗口。 徐缺无语,他是真的有事要忙…… 小院内,曹沐桐那冰块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因为她此刻根本看不透慕容瑶的修为。 “你入化神境了?” “嗯。”慕容瑶翻着书点了点头。 这一下,让黄倩瑛和狐灵儿都是一脸懵圈,这才多大呀? 要知道,她们一个是练武体系的,一个是妖修,她们虽然不在道门,但道门的几大境界和修为她们还是懂得…… “看来你才是道门天才。”曹沐桐淡淡地开口道。 “岂敢。”慕容瑶看着书道:“我比你入门时间长,而且你还比我小上几岁,说不定你哪天一天就能踏入化神境了。”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挑衅吗?”曹沐桐看着慕容瑶问道。 慕容瑶头也没抬,翻开一页,道:“我看你是修无情道的,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东西,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是和徐缺有关系的话,我现在就揍你!” “来啊,谁怕谁!”曹沐桐抽出长剑:“你不用看在徐缺面子上,我现在就想看看,你入了化神境,究竟有多厉害!” 慕容瑶合上书,美眸微微看向曹沐桐。 看到两人要大打出手,黄倩瑛连忙拦住:“行了,大家都是好姐妹,没必要把事情闹得不愉快。” “就是,而且你们都是仙道中人,这要打起来,那你们让小缺缺怎么看呀?”狐灵儿抱住曹沐桐的胳膊说道。 听到徐缺的名字,慕容瑶冷哼一声,然后又开始了看书。 “我们瑶池盛会再较量如何?”曹沐桐问向慕容瑶。 “姐姐我可是化神境,欺负不了你们这些元婴小辈……”慕容瑶淡淡一笑。 她的话好似一根钢针,扎得曹沐桐半晌做不出反驳……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曹沐桐直接放弃反驳,然后走到慕容瑶对面。 看到两人终于平息下来,黄倩瑛和狐灵儿互相对视一眼,她们此刻很郁闷,很想找小男人抱怨啊…… “这是什么书?”曹沐桐看着石桌上的《聊斋志异》问道。 “这是小男人写的,很有趣,不过我最喜欢他写小翠和婴宁,那才叫爱情……”狐灵儿开心地解释。 “我倒是觉得辛十四娘不错,小翠那就是知恩图报,算不上什么爱情。”慕容瑶放下书道。 “嗯,瑶儿和我的观点一样。”黄倩瑛附和。 …… 听着三女再聊书中内容,曹沐桐被弄出了好奇心,她是修炼无情道的,应该对这些东西无悲无喜的,结果却被三女的话吸引住了。 慕容瑶看着曹沐桐拿起一本书,她立即对着两女做了一个搞怪的表情。 黄倩瑛装作无事人,拿起自己的数学书看了起来,而狐灵儿则小心翼翼地坐在曹沐桐身边…… 临县某家落魄府中 孙博然坐在长椅上听着刚刚送来的消息。 当他听到,浙阳城内压根没有任何高人存在时,他就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公子,家里说了,这是目前能查到的所有消息,但那物件,家里没给任何答复。”书童拿着信件说道。 “知道了,帮我回信吧。”孙博然挥了挥手说道:“让他们把东西给墨家看一看,如果能造出来更好,如果造不出来,那就让他们研究一个更好的。” “公子,您还打算用东西换吗?”书童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张图就是筹码,如果他们想看的话,就让他们亲自来找我,我会让他们好好看一下!”孙博然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是,那小的现在就给家里回信。”书童说完,转身便进了书房。 孙博然起身看了一眼浙阳城的方向,淡淡地开口说出两个字:“徐缺!” 第236章:乌盖达逃离,占领临县 清晨,临县城下,杀声震天。 无数大炎士兵扛着云梯快速爬上城头,一些防守的北邙残兵见状,纷纷开始四处逃窜。 看着一个个士兵已经冲上城头,葛胜举起大刀怒吼:“破城就在现在,给我杀!” 简易的冲车撞开城门,大炎士兵如同潮水般地涌进临县城内。 看着南门火起,乌盖达率众快速从北门撤离,他此刻的笑容已经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了,因为一切都是按照预想中的那样进行着。 “国公爷,那些招降的残兵已经抵挡不住了。”庞鲁说道。 “那些本来就是送给葛胜的。”乌盖达笑着说道:“等葛胜尝到甜头后,他就会膨胀,到时候殿下自然会收拾他。” “殿下不打算让您去反攻?”庞鲁疑惑道。 “殿下说了,临县不用咱们管,到时候他会亲自出手。”乌盖达继续道:“回去后,好好休整,不日咱们就要攻打浙阳县了!” 听到又要攻打浙阳县,庞鲁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什么也没问,骑着快马便跟随在乌盖达的左侧。 临县内,大炎士兵屠杀着反抗者,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人都是战功,所以,杀起来根本没有任何负罪感。 “报!”一名斥候单膝下跪:“启禀葛帅,乌盖达已带大军从北门逃走。” “知道了,继续去打探北邙大军动向。”葛胜面容严肃地挥了挥手。 等斥候退下后,管于辉笑着来到葛胜身边:“葛帅,您神勇无敌,料敌于先机,真乃我大炎之福啊。” “管将军,本帅只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等一切结束后,这临县还是要靠你们啊。” 听到葛胜要把临县管理权交给他,管于辉立即抱拳感谢:“请葛帅放心,只要卡住北邙要道,末将一定会为大军……” 葛胜摆手打断,道:“感谢的话不要对我说,等会我写好战报后,你再写上你所需要感谢陛下之言就行。” “多谢葛帅成全!”管于辉再次抱拳感谢。 他是怎么也没料到,这葛胜这么好相处,不仅不贪功劳,甚至还把临县交给了他。 就在两人聊着战后之事时,胡煊和管于青骑着快马来到两人近前。 “启禀葛帅,西门反抗的北邙残兵已经清理,共计两千三百七十二名,请葛帅明示。”胡煊抱拳说道。 “启禀葛帅,东面也已经清理干净,共计一千两百四十二名北邙士兵,请葛帅明示。”管于青笑着抱拳道。 “很好,一会儿集结大军,我另有安排!”葛胜说道。 “是!”胡煊和管于青一同抱拳,然后打马离开。 等二人走远后,葛胜对着管于辉说道:“一会儿下放安民告示,然后你将印信留下。” “是!”管于辉高兴抱拳。 随着临县北邙残兵被彻底清理后,大军也开始了集结。 虽然大军显得比较拥挤,但这些士兵们却非常的高兴,因为他们很快就能明抢百姓财物了。 葛胜站在城楼上,看着乌泱泱的大军喊道:“诸位将士们辛苦了,本帅有言在先,只要占领临县后,本帅就给你们三日的休整时间。不过,这十九万兵马实在太多,所以我就带领本部八万大军在北面驻营,这临县的指挥权,我就交由管将军了。” 听到葛胜的话,大军齐齐呐喊:“葛帅神勇无敌,战无不胜,大炎之福!” 葛胜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管于辉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剩下的就交由你来做了。 管于辉很高兴,甚至都没问是否抢百姓的事情。 随着葛胜走向城楼,管于辉也把将印激活了,一瞬间,一道龙气直飞苍穹,向着都城而去。 “恭喜大哥!”管于青笑着上前抱拳说道。 “谢我作甚,咱们应该谢葛胜啊。”管于辉笑着看向下方。 管于青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装作无事,挠了挠头傻笑。 随着葛胜挥手,他麾下的八万西山大军,也开始了陆陆续续的出城。 虽然这些士兵脸上带着复杂之色,但他们明白,葛帅肯定不会亏待他们。 “祁鹏,等会让功劳簿准备一下,每名士兵派发两个月的粮饷。”葛胜出了城门吩咐道。 “是,葛帅!”祁鹏高兴答应。 祁鹏是西山大军一位骁骑小将,对比于胡煊他们,他还是差了两节,不过葛胜不在乎这些,他用人,那就是看心情。 “葛帅,咱们要在哪里驻扎?”祁鹏关心问道。 “燕谷道吧,毕竟那里距离临县也才十里,而且还能防止北邙大军的突袭。”葛胜说道。 …… 军营驻扎得很快,在太阳下山前,就已经驻扎完成了。 管氏两兄弟来到这里时,看了看周围环境后,就直奔中军大帐而去,他们内心有些激动,因为手中各拿着一封战报。 这回管氏兄弟学聪明了,他们不敢再学上次那样谎报军情了,反而是学葛胜,一切都要按现实条件来写。 等两人进入大帐后,葛胜正抱着酒坛子喝酒呢。 看到这熟悉的坛子,管氏兄弟咽了咽口水,因为这酒他们太熟悉了…… “来了!”葛胜笑着看向两人:“坐吧。” 管氏兄弟点了点头,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酒坛子上,鼻子也时不时地耸动两下。 馋吗?肯定馋,但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等管氏兄弟坐好后,葛胜问道:“带了吗?” “带了,还请葛帅过目!”管氏兄弟将信双手奉上。 葛胜接过信件,扫了一眼上面内容,二话没说,直接将信揉成了一个球。 “葛帅,您这是何意啊?”管于辉有些蒙圈,完全不理解葛胜这是什么意思。 葛胜没心思解释那么多,直接拿出一叠宣纸:“我这里为你们准备了一份,你们照着写就行。” 啊? 管氏两兄弟有些蒙圈,但还是快速接过宣纸看了起来,这不看不要紧,等两人看完后,完全被上面的内容吓到了,这完全是子虚乌有啊,而且他们也没斩杀那么多的北邙士兵啊…… “葛帅,您不会把您的功劳全退给我们了吧?”管于辉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被上次的捷报弄怕了?”葛胜笑着说道:“捷报嘛,之前都是写实的,而这次的胜利需要写夸张一些。再说了,这次咱们可是拿下了临县,而且还击退了乌盖达,难道这么写有问题吗?” 管氏两兄弟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好似瞬间明白了,连忙对着葛胜抱拳一拜。 “行了,以后时间多得很,慢慢跟着本帅学吧。”葛胜随意挥了挥手,然后抱起酒坛子,就开始猛灌了起来。 管氏兄弟明白,连忙提笔书写,等两人写完了,葛胜也快把黄河醉喝完了。 看着马上见底的酒坛子,葛胜长出一口气:“真是可惜,老子还没尽兴!” 听到葛胜的话,管于辉将写好的信向前推了一下,道:“如果葛帅没有尽兴的话,两日后,我们兄弟再给葛帅送来两坛美酒。” 葛胜一听,立即精神了起来:“哦,这等美酒还有?” “不瞒葛帅,后方还有两坛存货,本是我们……” “哈哈,好啊!”葛胜挥手打断:“那我就等管将军的心意了!” 葛胜才不想听管于辉的苦水,他要的是美酒。 管于辉一听,立即只能好好的答应,其实他是真心舍不得啊,但也没有办法,相比前途来说,这都是身外之物。 第237章:大朝会商议赏赐 送走管氏兄弟后,葛胜看了桌上的信件,他做人还是懂得一些的,将两封战报与他的战报放入信封后,他挥笔,直接在上面写了一个“鸽”字。 随着灵鸽飞离大营,葛胜也将最后的黄河醉灌入腹中,然后倒头便睡…… 走出大营的管于青问道:“大哥,咱们哪来的另一坛子黄河醉啊?” “我不这么说,他能真心帮咱们吗?”管于辉说道:“两天时间足够弄一坛子黄河醉了,而且,我也让底下人去打探了,如果消息是真的,咱们很有可能弄到几坛子呢。” “真的啊?”管于青震惊。 “行了,现在回去安排一下。”管于辉骑上战马道。 “大哥,咱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管于青提醒道。 “先让士兵缓缓休整一下,等朝廷奖赏下来的,咱们再让他们动手。”管于辉道。 “好嘞,一切都听大哥的!”管于青高兴,打马便向临县城冲去。 …… 文武殿大朝会 今天的皇帝赵匡宇很高兴啊,不仅没有出来唱反调的,就连陈鹏这样迂腐之人都知道吹捧起他来了。 “陛下,既然北方大局已经稳定,不如嘉奖大军如何?”卢庆风出列请愿。 “陛下,微臣赞同卢尚书之言。”温清海出列说道:“北方大军有如此战果,理应奖赏,这样才能体现出我大炎之风啊。” 赵匡宇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昨日他和顾永年就想好了对策,只是没成想,他这话还没提呢,这些大臣们先提了出来。 想着昨日那些民意化成龙气,他心里就别提多开心了,如果今日奖赏北方大军,那再赢几场,岂不是那亏掉的边痕都能抹平吗? 就在赵匡宇大声开口时,刑部尚书尚凌州连忙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北方大军虽有战功,但在没有调查清楚前,咱们是否还要再等等呀?” 尚凌州的话让一众大臣开始了窃窃私语,他们也觉得应该等实报出来后,再定夺此事,毕竟管氏兄弟的笑话还没消停几天呢,这要是再弄出什么笑话出来,那大炎的脸可就要丢尽了…… “此报乃是葛胜所奏,尚大人莫非是在怀疑族弟?”葛利出列质问尚凌州。 “葛大人,尚某并非是怀疑族弟,而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尚某觉得应该等实报送到后再定夺。” “好了,两位爱卿不必争吵了。”皇帝赵匡宇开口问向身边官宦:“实报还有多久能到?” “回陛下,实报应该快到都城了。”宦官用着尖锐嗓音恭敬回答。 实报是顾永年最近弄出来的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核实大炎国周边军务的,他们没有任何权利,但却必须把看到的实情呈报给皇帝。 至于这实报是怎么报的,又如何呈报,其实顾永年早就有了对策,而且还把实权控制在了手中。 随着皇帝赵匡宇将事情压了下去,一众大臣也开始汇报目前各地产粮问题,至于水患和灾民,他们就好像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那是只字不提啊。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一名身着二品朝服中年男人出列。 “余爱卿,你有何事啊?”赵匡宇问道。 “启禀陛下,今日凉州和都城都出现了新的酒品,价格也是异常的高。微臣提议,是否要加收酒税?” 听到要提高酒水,葛利心里乐开了花,他就等这事儿呢,毕竟他可是查过,这酒出于南丰州,至于哪个县,目前还未曾得知。 有人说是浙阳县徐家的,也有人说是山禹县周家的,更有人吹嘘,这酒产业妖族,是人族高价买来的,反正传音甚多啊…… “此酒为何名啊?售卖几何?”赵匡宇好奇问道。 “陛下,此酒名为黄河醉,五斤坛子售价为五十两!”余大人叩首继续说道:“而微臣还听闻,在这酒之上,还有一种百银之酒,名为对月仙。” 听到这等售价,赵匡宇双眼瞪大,他有些诧异,因为这等的价格和进士酒差不多了…… “此酒可查明来源?”赵匡宇再次问道。 他可不敢一口答应,毕竟都不知道这酒的出处,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圣家弄出来的,如果是诗脉杜家弄出来的,那他可担不起这个罪过啊…… “此酒出处正在查明来源,但微臣保证,此酒并非是圣家所产,因为……” 就在余大人打算说出他的猜测时,殿外传来了通报之声。 “此事你查明后再呈报,如果并非是圣家所产,你再找葛爱卿商议。”赵匡宇挥手说道。 “是。”余大人拱手一礼,然后站回自己的位置上。 随着一名年轻卫戍军快速进殿,一众大臣也肃立站好。 “报!”年轻卫戍军侍卫双膝下跪:“启禀陛下,实报送来加急文书。” “念出来,让诸位爱卿听听。”赵匡宇挥手说道。 那名年轻的卫戍军侍卫有些发愣,但随后便反应了过来,拿起实报便宣读了出来。 随着实报内容被一一宣读出来,一众大人很是惊愕啊,因为这和葛胜送来的战报差不多,虽然葛胜的有些夸大,但相差无几,甚至有些地方葛胜没有提,但实报上却提了出来…… “好,非常的好,葛家真乃我大炎之忠良啊。”皇帝赵匡宇大喜,他目光看向葛利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启禀陛下,葛胜屡建奇功,应该重赏!”卢庆风再次出列请愿。 “陛下,葛帅之英勇,应该封赏,重赏未免有失陛下颜面啊。”温清海出列附和。 随着一众大人都说出了想法,皇帝赵匡宇便将目光落到了顾永年身上,因为他此刻,就在等顾永年的提议了。 看到皇帝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顾永年微微躬身,然后缓缓跪地叩首道:“陛下,微臣觉得葛胜当赏,但却不是重赏与加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有点蒙圈了,这战绩放到以前可是要封侯的,而顾永年是何意?就一个赏,就完事了? 葛利站着未动,他昨天就被顾永年叫去了,而且还说了皇上交代的事情,起初他很生气,但一想到葛家后,他也就明白了…… “顾爱卿何意啊?为何不能重赏和加封呀?”赵匡宇明知故问地看向顾永年和葛利。 “启奏陛下,收复南丰州本是我大炎北方大帅分内之事,葛胜既为主帅,理应食君之忧,所以,臣觉得,要赏也应该赏葛氏一族。”顾永年回答。 “臣附议!”葛胜连忙站出来,跪在顾永年身后。 一众大臣震惊,虽然重赏没了,但这赏赐葛氏一族,好像也并不是太亏啊…… “既然两位爱卿都这样说了,那孤便将赏赐送到葛家吧。”赵匡宇拂袖而起。 “陛下英明!”一众大臣跪地叩首。 随着战功快速被敲打,管氏兄弟的笑话也荡然无存,毕竟这次可是大胜,谁要是再提及此事,那可就是在给陛下上眼药。 等大朝会散去后,葛利受到一众大臣的恭维,这让葛利有种飘了的感觉,但他没忘记,这一切可都是顾永年给的。 “顾大人,温大人,你们等等我。”葛利快步来到两人身边。 “葛大人,你今日可不一般啊!”温清海笑着调侃道。 “托二位之福,我葛家才有今日地位。”葛利拱手作揖。 顾永年微笑作揖回礼,然后开口道:“二位可有空来我顾府一坐?” 葛利和温清海对视,立即明白过来,这顾大人是有事要找他们呀! 第238章:孙博然动手,屠杀开始 临县 当滞留大军留在城里时,这些大炎士兵就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们等上面一天一夜了,至今没等到强抢的命令。 要知道,古代攻城可是有好处的,如果没了这份好处,可是会发生很多意外的,而作为将军,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要不就喂足了钱粮,要嘛,就放着这些士兵抢上个两天两夜,要不然,这些士兵可会心生不满的,甚至导致哗变…… 而此刻的管氏兄弟早就忘了这茬,他们现在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正焦急地等待着朝廷赏赐。 “大哥,不会说下了圣旨吗?为何到现在还没来啊?”管于青问道。 “这次圣旨与以往圣旨不同,而且表彰圣旨已经出了,估计奖赏啥的,还在路上呢。”管于辉看着都城方向解释。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会儿,为什么表彰圣旨都出了,奖赏圣旨居然还没到…… 与此同时,一落魄府宅内,孙博然听着下属送来的消息。 “这些大炎兵卒果然忍受不了啊!”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让下面人准备一下吧。” 只是让孙博然没有想到的是,葛胜居然没有在城内,这点倒是让他很意外啊。 “是!”侍卫抱拳领命,然后快速离开府院。 一旁府中主人,那名老者愣愣地问道:“敢问公子究竟是何许人?” 还未等孙博然开口,书童得意说道:“我家公子乃是圣家圣子!” 听到圣家圣子,那名老者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连忙双膝跪地,重重地磕头叩首:“小老儿不知道公子身份,多次惊扰您……” “老丈,不知者无罪,而且我这四处游玩的性格,也没必要惊扰你们,起来吧。” 孙博然心情很好,挥了挥手便拿起了石桌上的剑。 可就在老者准备起身时,长剑带着一抹血光,瞬间从老者脖颈处划过。 老者死尸倒地,至死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老头,这是我们家公子仁慈,记住了,下一次千万不要让陌生人住进府宅哦。” 书童阴恻恻地笑着,来到老者死尸面前,然后从怀中拿出一道兵符。 “公子,可行兵法了。”书童躬身一礼。 “下去吧,守住小院!”孙博然道。 书童恭敬离去,只留下了老者的尸体。 就在个别大炎士兵偷偷跑出兵营,溜到府宅外面时,他们的身体瞬间被无数箭矢射穿,紧接着,上百名身着甲胄的士兵出现在这些尸体前。 “大炎将士滋扰百姓,杀民无德,惊扰吾之休息,其罪当诛!” 一道喝天震响在临县城内响起,接近着,一道人形虚影出现在临县上空。 正在等着圣旨的管氏兄弟有点蒙圈,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可下一刻,两人瞬间傻了! “吾乃圣家兵脉圣子,大炎士兵强抢民宅,屠杀百姓,辱骂圣家必亡,尔等其心可诛!”虚影目光扫向军营所在位置。 管于辉察觉事情有些不对,连忙问向自己弟弟:“你下令了?” “没有啊,也就是一些士兵偷偷溜了出去……” 管于青瞬间明白了,可下一刻已经晚了…… “焚吾之血,燃吾之寿,心之无畏,法之无双,起...” 随着虚影话音落下…… 临县城东部,一落魄府邸中,一道兵玄妙法突然出现。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雾气,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千名死去的士兵宛如复活,缓缓出现在临县各个角落当中。他们好似在昏红的血雾里沉默,眼中透着无尽杀意。 临县内,躲藏的五千北邙士兵面无表情,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诸多兵卒能看到,他们的面容,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苍老。 他们的迷茫的眼神,缓缓开始消失...换来的是无尽战意和嗜血的杀戮,或许是因为兵法的加持,又或许是因为孙博然的兵法太过特殊,反正没人说得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瞬间,杀声四起,无数北邙士兵化作杀神冲向大炎军营。 “快,给我防住!”管于辉也顾不上什么原因了,立即调派大军防守。 “大哥,快跑吧,这是兵法!”管于青拉住管于辉道。 管于辉自然知道这是兵法,但他们可是有十多万士兵的,如果不统率指挥,那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啊! 临县内的百姓们吓得家门也不敢出,生怕被乱刀砍死,但他们知道,有人替他们出头了,只是这个圣家……他们属实没有听过啊。 兵法所指之处,绝无生还,这五千北邙士兵犹如洪水猛兽,冲进大炎兵营就是一通乱杀。 什么军阵,兵列,在他们眼里就是土鸡瓦狗,而诡异的是,这些乔装的北邙士兵好似不惧任何疼痛,他们身中十几刀,依旧疯狂杀戮,这一下,大炎士兵们傻了。 “这是兵法,这是传说中的兵法!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呀!” “我投降,我放弃抵抗……” “快跑啊……” 一群群大炎士兵倒下,他们有的疯了的,也有直接跪在地上放弃抵抗的,更有脑袋灵光直接选择逃跑的。反正各种能活下来的办法,都在这炼狱场景中上演着。 “大哥,守不住了,他们压根不惧死亡啊!”管于青喊道。 “跑!”管于辉转头大喊:“逃出去,把事情告诉葛胜!” 而就在管于青准备后撤逃走时,十几名之前逃走的士兵折返了回来,看他们脸色那惊恐的表情,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怎么回事?”管于青扯过一名逃兵问道。 “城门,城门消失了!”那名逃兵哆哆嗦嗦地说道。 什么? 管于青心中大骇,什么惊扰圣家圣子,这明显就是一个针对他们的杀局嘛! 就在他想转身告诉管于辉之时,四道刀光贴着他的脖颈处直接斩来…… “扑哧……” 管于青人头落地翻滚,他至死也没想到,自己的小命就这么交代了…… 杀戮仍在继续,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十多万大炎士兵缓缓倒在血泊当中,他们有反抗的,也有拼命逃走的,更有跪地求饶的,但无一例外的全都死了…… 朦胧的临县,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兵营驻扎之地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血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兵营外,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到处都是大炎士兵的尸体,他们有战死的,也有跪着求情被无情屠杀的。如今一看,这幅场景宛如人间地狱啊…… 一些胆大的百姓透过门缝看去,当他们目光所及之处时,那里只剩下与碎肉,尘土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一个下午,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十多万大炎士兵就这样没了……街上,瓦砾中全都是大炎士兵的尸体…… 孙博然拂袖而立,对着苍穹作揖行礼,然后右手轻轻一挥,覆盖在临县城内的兵法瞬间消散…… 第239章:赵匡宇的慌乱,顾永年再施一计 夜里,燕谷道葛胜军营。 当得知临县城之事时,葛胜先是写了一道奏书,然后令大军快速撤离此地。 葛胜此刻心里很慌啊,他起初是想自己驻扎在临县的,后来又觉得有些不妥,没想到,心里的一个执念直接救了自己一命…… 祁鹏打马上前问道:“葛帅,咱们这是要去哪里驻守?” “先离开临县范围,这里太诡异了。”葛胜看了一眼临县城回答。 “要不去浙阳县吧?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浙阳……” 还未等祁鹏把话说完,葛胜就摆手打断:“你想死,我不拦着你,那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不知道?” 祁鹏无语,他也就是提个建议而已,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不过,再想想临县那十多万大军,祁鹏就背生冷汗啊…… 但,谁又能想到,临县那小破城里,居然住着一位圣家圣子,这可是摸了老虎屁股了…… 大军仓惶盲目地逃离临县范围内,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始作俑者可没打算放过他们! 勤政殿 皇帝赵匡宇在看到奏报时,整个人都傻了,十多万大军就这么没了…… 顾永年泣不成声地重重跪在地上说道:“陛下,管氏兄弟误国啊!” 听到顾永年的话,赵匡宇愣愣地看了对方一眼。 是自己错了吗?自己作为大炎皇帝,难道真没有识人之心吗? 顾永年之前说管氏兄弟不可为帅,说这两兄弟误国,难道这么快就应验了? 要知道,曹家兄弟他可以不管,毕竟那是顾永年选的人,可这管氏兄弟在他成为晋王时就跟着他了,那时候他对管氏兄弟的勇猛可是看在眼里的,结果现在…… “顾爱卿,孤错了吗?” 顾永年蒙圈,完全没明白赵匡宇的意思,不过他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跪地说道:“陛下乃是大炎千古第一皇帝,您当然没错!” “对,不是孤的错,都是管氏兄弟的错,是他们让士兵强抢百姓的,这才遭来圣家圣子怪罪!” “陛下,当务之急是北方战事绝不能败,我们需要另求他法,将北邙大军抵挡在南丰州啊。”顾永年说道。 “对,顾爱卿考虑的既是,孤命你为宰府,全大炎军队任你调度,你快想办法,帮孤守住这大炎国!”赵匡宇慌乱地说道。 “臣,谢过陛下。”顾永年叩首道:“只是微臣现在有三条难题,还望陛下应允。” 赵匡宇没有任何思考,直接说道:“什么难题,你说,孤一定会帮你。” 顾永年磕头叩首:“其一,现在北邙大军未知道临县之事,臣想让各路藩王前去抵挡北邙大军,如果藩王听宣不听令,那微臣便没了办法。” “这事好办,孤一会儿就下旨,让老六和老八听令即可。”赵匡宇思索说道:“如果不听,孤便下旨让唐流王和平西王征讨二人。” 听到赵匡宇这么说,顾永年内心笑了,但还是说道:“陛下,臣担心的并不是此事,而是微臣担心藩王联手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匡宇起身摆手:“唐流王乃是孤的娘舅,他肯定不会放任此事不管的。” “陛下,唐流王虽是您的娘舅,但也是齐王赵匡奇的娘舅啊。”顾永年故作紧张说道:“微臣还听说了,藩王最近走得很密切,可能会……” 顾永年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白。 赵匡宇一怔,他也知道最近藩王走得很近,但他却没有多想,难不成…… 赵匡宇心一横,直接说道:“顾爱卿,如果孤解决此事,你能救大炎北方之事否?” “启奏陛下,微臣用人头担保,如果清王必策,控制住藩王大军,微臣定能将北邙抵挡在外!”顾永年叩首回答。 “好,这是其一,那其二呢?” 顾永年起身说道:“这其二,微臣想请陛下下旨,将左营司交予微臣。” “这个没问题,明日大朝会,孤就给你这个权利。”赵匡宇挥手答应。 “其三,微臣想请陛下斋戒三日,到钦天监祭天,以祈求苍天之福,让大炎百姓们知道,您不是昏君,而是一代明君!”顾永年说道。 赵匡宇怔住,犹豫片刻问道:“顾爱卿,孤可以换个地方吗?” “陛下,您乃大炎之主,任何地方都是您的地方,钦天监露台乃是距离神明最近的地方,只要大炎百姓知道了,那肯定会再信任陛下的。” 赵匡宇攥紧了拳头,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慌…… “此事待孤再想想,明日大朝会便答复你如何?” 看到赵匡宇都露出这种表情了,顾永年也不敢紧逼,连忙叩首道:“微臣告退。” 等顾永年离开勤政殿后,赵匡宇坐在龙椅上思考了半天,才来到殿内壁画前。 他焚香祈祷,片刻间画中传来声音。 “又有何事?”周博源的声音响起。 “前辈,孤可否去钦天监祭天?”赵匡宇恭敬问道。 “为何?” “孤的大炎被北邙侵吞大量疆土,孤想聚集民意,利用龙气抵抗。” “藩王之兵无可用?”周博源疑惑问道。 “藩王要反,孤欲要使用龙气,但,孤怕龙气不够,所以……” “甲申之乱密谋之事不可翻开,如果你真需要民意,那你便问问那小家伙吧,或许他会帮你最后一次。” 听到周博源这么一说,赵匡宇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他就明白了。 “多谢前辈教诲,孤一定会守好大炎江山的。” 随着赵匡宇话音落下,壁画渐渐恢复了平静。 等赵匡宇离开勤政殿后,他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因为甲申之乱,可是大事,如果这件事情被捅出去,他这皇帝也就做到头了…… 赵匡宇对着钦天监方向一拜:“孤,大炎皇帝赵匡宇,有事求见钦天监监正,望先生一见!” 随着皇帝请示,东面钦天监露台之上,苏白衣眉头轻皱,因为他已经算准了祸事将近。 “缘起缘灭,尽在此卦啊!”苏白衣看了一眼手中坎宫北方图长叹。 起初陆宪送来的消息,他只觉得徐缺命中应受此劫,可结果是,徐缺没遭遇到,这位皇帝却遭受此劫…… “震宫东方,巽宫东南……”苏白衣起身摇头苦笑,他此刻真没了办法,只能将卦象埋葬在心里,然后向着皇宫飞去。 “恭请监正入殿!”赵匡宇恭敬一礼,然后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君臣之意免了,还是在这里说吧。”监正面色平淡地说道。 赵匡宇面色虽有不喜,但还是恭敬行了一礼。 要知道他可是大炎皇帝啊,能对一个老头行礼,可见他已经将身份拉低了。 “先生,孤想借钦天监露台一用,不知……” “陛下,您难道忘了那件事?”苏白衣摆手打断:“事情是陛下弄出来的,如果不是王不可僭越,陛下可坐不上此位啊!” 听到苏白衣这么说,赵匡宇脸露难色,但还是大着胆子说道:“孤现在乃是大炎之主,难道就不能登露台吗?” 苏白衣微微一笑:“陛下您是可以去,但却不是身着龙袍而去,毕竟只有正主才能踏上那个祭天之位!” “孤就是大炎真正的主人,孤就不信了,如果……” “陛下三思啊!”苏白衣拱手:“如果事情被诸王所知,您觉得,您的龙印还有价值吗?” 第240章:赵匡宇求助监正,杜先生来访 苏白衣的话虽然不重,但话中的意思却重如千斤啊…… 其实说白了,就是你赵匡宇得位不正,根本得不到大炎先辈的认可,所以,你去了露台,那只会遭受苍天地唾弃。 到时候别说民意无法得到,恐怕你的帝位,也将难以坐下…… “监正,要是孤脱下这龙袍,再去祈祷是否可以将民意转换……” 苏白衣摆手打断:“陛下,您身披龙袍,如果在露台脱下龙袍,您觉得藩王会看不出来问题吗?” 赵匡宇很想大骂苏白衣,但他不敢啊,因为有些东西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监正,那您可有办法?”赵匡宇躬身请教。 “办法虽有……”苏白衣沉吟道:“只是收获可能微乎其微啊。” “什么办法?”赵匡宇连忙问道:“就算收获小也行,毕竟孤要面对各路藩王啊。” 苏白衣打量着赵匡宇,他虽然猜到赵匡宇的意图,但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要动用龙气诛杀藩王……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苏白衣长叹:“让太子为您祭天请命吧,毕竟他身上没有沾染那些不孝之血。” 听到不孝之血,赵匡宇攥住拳头,但脸上却带着笑意说道:“那就有劳监正了。” 苏白衣微微摇头,挥手说道:“既然事已至此,那祭天大典就定在三日之后吧。” 赵匡宇拱手一礼,目送苏白衣的离去…… 虽然他心有不甘,但他明白,能坐上这个位置,也是他披荆斩棘的结果,如果当初他没这么做,恐怕最后死的人就是他了。 浙阳县徐府 “什么?十多万大军一天就没了?”徐茂峰有些震惊的看向徐缺。 徐缺微微点头,其实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非常震惊的。他没想到的是,这临县内的算计,居然扯上了圣家关系,这可就有意思了…… “兵法吗?”徐茂才摸着胡须思考。 “我听说,此人好像是圣家兵脉的,就是不知道,为何缘故出现在临县内。”莫东升说道。 “莫老弟知道此事?”徐茂峰问道。 “只是听说,但却不知道十万大军阵亡之事。”莫东升解释。 徐茂峰微微点头,沉吟道:“你们说此人会不会和北邙有关啊?” “八九不离十,要不然,不能这么巧地出现在临县。”徐龙随口说道。 众人微微点头,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却挑不出任何问题,毕竟人家打着扰民图害生灵的旗号。 至于过不过分?那就要怎么看了,有些事情可以从表情去看,但,对于圣家的做法,那就要从本质去看,所以说,这十万大军也算白死…… “葛胜现在逃到哪了?”徐缺问向马关星。 “从斥候送来的消息,他很有可能去了东面泸县驻扎了,毕竟他不可能来咱们浙阳县。” 徐缺点了点头:“去泸县最好,我就怕他傻乎乎地去闵县啊。” “怎么说?”徐茂峰问道。 众人同时也将目光看向了徐缺,因为他们都好奇,为何徐缺说去泸县最好。 “泸县虽不是东面守关之地,但如果防御起来,起码还能阻挡北邙大军东进的速度,如果要是闵县,我猜康兴业还会派军追击,毕竟那地方易攻难守,根本挡不住北邙大军。” 听到徐缺这么一分析,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此刻很佩服徐缺,因为这小子足不出户,就能了解天下大事…… “那接下来,北邙大军就要全力攻打我们了。”莫东升有些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此事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那昏君不乱,咱们浙阳城就不会丢!”徐缺说道。 “公子,那你觉得朝廷下一步会做什么?”李安问道。 “他们现在应该考虑如何对付藩王吧?”徐缺思考片刻说道:“毕竟这么大的消息根本隐瞒不了,所以,这些藩王也可能会蠢蠢欲动。” 藩王之乱要开始了? 众人惊骇,之前他们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想到,这一天来得真快啊。 “小堂弟,那个圣子会不会来打我呀?”徐虎担忧地问向徐缺。 听到徐虎的问话,众人这才想起来,今天议会的内容就是这位圣家圣子啊! “应该会吧。”徐缺露出笑容说道:“如果我是这位圣子,那肯定会来看看这个浙阳城,毕竟他的算盘可是整个大炎国!” “你是说,圣家站在了北邙背后?”莫东升震惊问道。 “并非是整个圣家,我的意思是,只是这位圣子!”徐缺笑着纠正道。 对于这位圣家圣子,他还真想好好了解一下,毕竟他想看看,他的兵法厉害,还是这位圣子的兵法厉害。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众人也放下了心,但随后又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一个圣子都这么厉害了,那他们浙阳县还能保得住吗? “行了,各位叔伯还是忙着手中之事吧,反正大战也快到了,到时候浙阳城还要仰仗诸位呢。”徐缺起身拱手说道。 随着众人一一离去,徐缺也准备起身回去。 而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张锋却急匆匆地折返了回来。 “将军这是有事?”徐缺好奇率先问道。 “刚才守城校尉通报,说城外有两个姓杜的,要入城找你。”张锋说道。 姓杜的?徐缺疑惑,他好像不…… 突然间,徐缺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快,让他们入城!” “你认识他们?”张锋好奇问道。 “何止认识啊!”徐缺笑着说道:“弄好了,或许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咱们想要的消息。” 张锋蒙圈,就在他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徐缺已经踏风离去了…… 北门城门口,徐缺笑盈盈地躬身行礼:“学生见过两位先生。” “免了吧,我们这也是多有叨扰。”杜先生微笑看着徐缺。 徐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恭敬问道:“先生,您之前不是说派下人前来吗?为何您要亲自前来?” “下人来过,说浙阳城陷入兵灾,所以无法进城。”杜先生随口回答。 原来如此,徐缺微微点头。 徐缺陪同杜先生游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杜先生怅然道:“此城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北邙大军奈何不了此地。” “小道罢了,比不是兵脉圣子的手段。”徐缺笑着试探道。 “你啊……”杜先生摇头苦笑:“你是想打探孙家之事?” “孙家?兵脉是孙家?”徐缺好奇问道。 杜先生点了点头:“嗯,他们是兵圣后裔,在圣家之中,他们也是非常神秘的一族。” 徐缺听后微微点头,其实他不是问这些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了解。 他只是没想到,这兵圣一脉居然也姓孙……这未免有点太巧合了吧? “此人名为孙博然,是这一代兵脉圣子。”杜先生捋着胡须思考片刻道:“此人长相极为英俊,如果不知道底细的,都以为此人是个良善之人。但,要是真正了解此人,则会发现不然,此人心狠手辣,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实乃狼性也!” “先生告诉我这么多,是怕我被此人所害?”徐缺好奇问道。 “非也!你之路与他不同。”杜先生笑道:“我不担心你会死于他手,因为此人杀不了你。但,我怕你会死在兵灾之乱中,毕竟有些东西是守护不了你的。” 第241章:孙博然的身份,谈酒论事 徐缺微微一怔,从杜先生提起那个孙博然开始,徐缺就察觉到了某种不同的味道,这不是阴谋,而是一种来自陌生人的关怀。 其实他很好奇,他和杜先生这才见面第三次,为什么此人这么关注他呢?而且居然连他文道神通的秘密好像也知道…… 看到徐缺那愣神的片刻,杜先生笑着继续说道:“文道兴衰是大道必然之路,千年未出圣了,我从你眼中看到了希望,这就是我帮你的原因吧。” “就这么简单?”徐缺好奇看向杜先生。 “简单吗?”杜先生爽朗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径直地和徐缺走着路。 徐缺此刻有点迷糊,看杜先生话语简单,但他觉得没这么简单。 从他身上看到希望,这种话骗骗小孩子还行,骗他? 不过再想想杜先生到现在的态度,徐缺觉得,对方肯定有事所求,要不然,不可能三番两次的帮他。 至于所求是什么,徐缺暂时想不明白,不过,等到他彻底摆脱枷锁后,估计这位杜先生就应该还会找他。 回到徐府,徐缺让下人准备了一些点心,然后又从床下拿出了他事先准备的好酒。 “此酒是对月仙?还是你新酿的?”杜先生看着小酒坛子问道。 “此酒名为杯莫停,是我从粮食中提取出来的,为了就是回报您那次的点化。”徐缺笑着解释。 “杯莫停?”杜先生微微点头问道:“此酒未曾贩卖?” “从未有过。”徐缺打开封口:“此酒从酿出来,到现在也只有几人尝过,就连那些酿酒师傅也只是闻过。” 杜先生闻了闻酒香,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此酒酒香浓郁,和那对月仙不分伯仲啊。” 徐缺嘿嘿一笑,将酒倒满后,推给杜先生说道:“您尝尝,保证您会喜欢。” 杜先生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刚将酒含入嘴中时,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在口腔中散开。 “嗯……”杜先生有些震惊,等喝下口中酒后,他连忙说道:“来,再给我倒上一杯!” 徐缺看着杜先生的样子,立即笑着说道:“先生,这酒是不是很特别呀?” “嗯,此酒确实很特别,杯莫停,果然是不能停啊!”杜先生哈哈大笑了起来。 起初他以为这酒就是用杯莫停这个寓意,但喝过才知道,真是杯莫停啊…… 见到杜先生连续喝了五六杯,他身边护卫有些担忧地说道:“先生,您不能喝了,您的耳朵发红了。” 徐缺好奇看了一眼杜先生耳朵,确实是变红了。 要知道喝酒耳朵红是因为酒精的刺激,使耳部耳廓的血管扩张从而导致耳廓局部的血流增多,所以耳朵会红。这种情况不需要特别处理,只要停止喝酒以后,耳朵就会慢慢恢复原来颜色。 听到护卫的话,杜先生微微摆了摆手道:“无妨,此酒之妙,是你们不懂的。” 就在杜先生将酒杯放到石桌上,示意徐缺继续倒酒时,徐缺笑着说道:“先生,没了!” “嗯?没了?”杜先生愣愣地看了看小酒坛子,然后笑着指了指徐缺:“你这小子,是故意的吧?” 徐缺笑而不语,他当然是故意的,毕竟他还是有很多话没套出来呢。 “行吧,既然你说没了,那就没了。”杜先生爽朗一笑,然后身体猛地一震,徐缺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杜先生身后出现了点点水雾,这种水雾是人体热量挥发出来的,但诡异的是,这些水雾居然化作了一个人形图案。 “想学不?”杜先生笑着看向徐缺。 “您这算是醒酒了?”徐缺好奇看着杜先生。 “小道儿,不足为奇!”杜先生笑着摆了摆手。 徐缺表情有些尴尬,他还想着趁对方微醺时套话呢,可结果,人家压根就不怕醉酒…… 杜先生看透徐缺的心思,所以直言说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您说的那位兵脉圣子。”徐缺试探性说道。 “你想与他一较高下?”杜先生问道。 “有这想法。”徐缺微微点头承认:“只是怕下手重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杜先生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吧,圣家没那么无耻,只要你留他性命,圣家就不会掺和此事。” “可是我听高老说,圣家可是……” “那是以前,现在可没有同气连枝一说。”杜先生摆手打断道:“兵脉是特殊的一脉,他们可以沾染世俗因果,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杀道而起,所以圣家里,兵脉是特殊的,也是非特殊的,这就要看怎么来讨论此事了。” 听到杜先生这么一说,徐缺也就放心了,他还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整个圣家。 “先生,您说圣家不管世俗皇权,但这孙博然是怎么一回事啊?”徐缺壮着胆子再次试探问道。 “北邙皇室自古与圣家兵脉有亲,孙博然的妹妹,孙尚香是北邙太子的未婚妻。所以,孙博然才会帮助北邙。” 听到孙尚香,徐缺心里那个卧槽啊…… 他很想问问,他们爹是不是叫孙坚啊?还有两个兄长叫孙策和孙权的呀?但这话他是没有说出口的,毕竟心里腹诽一下就行了。 “那是不是每个国家的皇室,都有圣家有亲呀?”徐缺好奇问道。 “非也。”杜先生笑道:“你当我们圣家嫡女都是大白菜呢?” 徐缺微微点头,他听老高说过不少圣家的事情,但从杜先生口中听到,又是另一种感受。 “五国,只有三国皇室,是与圣家有亲的,分别是苍山、北邙,还有你们大炎!” “我们大炎?”徐缺很是震惊,连忙问道:“我们大炎皇室是和哪一脉有亲?” “农脉!” “种地的?” 杜先生微微一怔,随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就是种地的!” 徐缺嘴角抽搐,难怪大炎打不过北邙,闹了半天背后靠山居然是种地的…… “你这小子啊……可不要瞧不起农家一脉,他们实力不输给兵脉!”杜先生笑着摇了摇头道。 “那为啥农脉不出来帮忙呀?”徐缺好奇问道。 “不喜欢呗,毕竟大炎皇帝的作风,让农家看不到希望,所以这亲事,也就拖了下来。”杜先生笑着解释。 “也对。”徐缺非常认同地说道:“现在这位狗皇帝压根就不是一只好鸟。” 杜先生笑而不语,他对皇室争斗没有兴趣,所以,他从不讨论这些东西。 “先生,照您这么说,我只要不弄死那孙博然,兵脉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是吧?”徐缺再次问道。 “嗯,话是这么说,但你有本事击败他吗?” 徐缺思考片刻,微微点头说道:“七成把握吧,毕竟我没见过他的兵法。” “哦?你懂兵法?”这下杜先生好奇了起来,要知道兵法那可是一脉相传的,懂其道的那都是能成为圣家一脉的存在,如果徐缺懂兵法,那他的兵法是如何来的? “不瞒先生,小子我略懂一二。”徐缺笑着挠了挠脑袋回答。 “韬略,经法,齐通?” “嗯,言法演化已经试过,可行!”徐缺点头回答。 杜先生和他的护卫有些震惊啊,他们用着惊疑的目光看着徐缺,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第242章:杜先生的震惊,康兴业的震惊 要知道,兵法可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兵法,而是必须要进行韬略言法去演化的,如果能成形的话,那此法就能成为一道法令,而这种方式,就是兵法的雏形! “你之兵法是祖上所授?” 杜先生很好奇啊,他知道徐家的家室,也知道大炎国的徐国公战无不胜,但他没有往兵法上去想,毕竟世俗之人,哪会懂得这些啊。 “并不是,而是小子所研究的。”徐缺回答。 “怎么可能!”杜先生直接否决:“你才不过举人身份,而且文骨还没打熬完呢。” 徐缺猜到对方不信,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以后有的是露脸机会,但人前显圣呗! 看到徐缺那不以为然的表情,杜先生表情真正地问道:“真是你自己所精?” “对啊,我起初还想著书呢,结果被诸圣驳回了,说我文道修为不够,无法著书……”徐缺解释。 这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杜先生和他护卫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如果说之前他们不信,那确实是因为徐缺年纪的问题,但著书被驳回,那可就是诸圣承认了! “天才!真是天才啊!”杜先生夸赞,他觉得自己的三观完全被颠覆了。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不仅文采斐然,还懂得很多东西,本来这次是为酒而来的,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见证了一个天才的崛起…… 起初他觉得徐缺不错,将来有可能会来他们诗脉,毕竟徐缺的诗真的是精妙绝伦啊,所以他也特别关照着徐缺,要知道养鱼都是要提前撒下诱饵的,倒是保准会有大收获,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饵料还没撒多少呢,这徐缺已经化作鲲鹏了…… “徐缺,你可有兴趣来我诗脉坐坐?”杜先生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等殿试结束的吧。”徐缺说道:“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个举人,枷锁还没破开呢。” 杜先生微微点头:“行,世俗文道确实有枷锁,如果你不敌孙博然,你就将此令给他。” 看到杜先生拿出一块金色小令牌,徐缺有些蒙圈地接过令牌。 这令牌除了材质是金子做的以外,上面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就连一个字也没有…… 看到徐缺翻转令牌查看,杜先生解释道:“此令是圣殿行走用的,只有到了进士后,才能探究此中奥妙。” 听到是圣殿行走用的令牌,徐缺二话不说,直接放入乾坤袋中,要知道,圣殿行走就是最权威的土皇帝啊,到哪都是爹一样的存在…… 看到徐缺这副模样,杜先生笑道:“你这小子,真是个怪才……” 徐缺笑了笑,他知道杜先生说的是什么,但他也没去解释,对于这等东西对方可能不会在意,但他不一样啊,他可是被狗皇帝针对的人,要是有了这个东西,那以后还不知道谁打谁的脸呢。 徐缺又和杜先生聊了很多,也聊了关于酒的事情,毕竟这是圣殿采购,所以徐缺承诺这酒绝对不会外流,只为圣殿供应。 在双方签订完所有协议后,徐缺也将杜先生送出了浙阳城。 等徐缺回到府中后,他便开始密谋起他的大事! …… 临县 大战结束,孙博然虽然灭了十多万大炎士兵,但这战场至今都没清理干净。 北邙士兵快速清理着街道,然而,当他们走进一处废墟时,所看到的却是一幅惨烈的场景。废墟中到处都是尸体,有的大炎士兵被压在地上,有的士兵蜷缩在角落里,他们至死时眼神中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黑色浓稠的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气味。 北邙士兵们推着堆尸车一遍遍地搬运着,他们走过的地方,翻过的角落,没有一个活口留下……看着有些完好的大炎士兵头颅,北邙士兵们就用刀将这些人的头颅割下,挂在城墙上,作为震慑之用。 康兴业看了一眼远处的残肢断臂,虽然心中多少有点不忍,但他知道,想要成为始君,那就要明白战争的残酷。 如果他不屠杀大炎士兵,他又怎能登上那个职位,而且想要没有战争,那就要统一整个大陆。 “孤零之寒汝所容也。”孙博然微笑说道:“如何?” 康兴业微笑转身,对着孙博然恭敬一礼:“博然兄的兵法,举世无敌啊。” 孙博然微笑点头,他当然知道兵法的恐怖,也知道康兴业并非是故意抬高他。 “葛胜已经逃到泸县了,下一步,你只需要占领闵县就能扩张东进之路。到时候整个大炎也将陷入内乱之中,届时,你便能将大炎吞下。” “多谢博然兄指点。”康兴业拱手道:“只是浙阳县那里……” “无妨!”孙博然摆手:“如果顾永年计划没有成功,我会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的,只是到时候名声有可能会受损。” “那还需要通知西楼和南域吗?”康兴业问道。 “暂时不必通知。”孙博然思考片刻道:“如果我的计划失败了,我们再去通知两国,毕竟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南域和西楼也想咬一口的。” “博然兄是担心浙阳县内的那个人?”康兴业好奇问道。 孙博然笑着看向康兴业,道:“兴业啊,你猜此人是谁?” “谁?” “徐缺!” “怎么可能?” 康兴业不敢相信,他知道徐缺聪慧过人,但这是打仗啊,而且对方怎么可能造成那些东西的? “别说你不信,就连开始的我,也未必会相信。但,调查的结果确实如此!”孙博然摇头苦笑。 “那此人不是堪比妖孽吗?” 孙博然微微点头,认真地说道:“还好这个徐缺只是一个举人,要是进士身份的话,那道枷锁就对他无效了。” “博然兄是想利用枷锁击败他?”康兴业很是惊讶地问道。 “虽然这有点不齿,但能毁掉一个妖孽,那也是值得的。” 孙博然露出一种病态的笑容,他对摧毁徐缺有种不一样的想法,因为他最是喜欢抹杀那些天才! 看到孙博然的笑容,康兴业就明白孙博然的打算了,不过,他也没去阻止,毕竟他和徐缺还是有赌约的,就算挫败了徐缺,那得到他手里的东西,也是非常值得的。 “博然兄打算何时动身?”康兴业问道。 “七日后!” …… 时间缓缓流逝。 眨眼,七天过去了。 这七天里,发生了很多大事,朝局发生了大变动。太子赵高代皇帝赵匡宇登露台,祈求苍天护佑太炎。 起初徐缺听到赵高这个名字时,还以为是那个太监了,后来才知道,原来大炎国太子叫赵高…… 随着祭天结束,皇帝也收获了不少民意,不过对于之前的期望,还是打了不少折扣,毕竟登露台祭天是他这个做皇帝该做的,结果让太子去,这就让百姓们有些不太理解了。 朝局变得之外,那就属浙阳县变动最大了。 以前浙阳县只有三万兵卒,但经过浙阳县能抵御北邙大军的消息传开后,浙阳县目前已经有了五万兵卒,而马关星和张锋也换了很多精兵。 至于酒的收入,也渐渐形成了饱和状态,毕竟现在的大炎国不比以前,现在可是兵荒马乱啊,所以宁愿花大价钱买酒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第243章:徐缺与孙博然的见面,直接开喷 徐缺原本以为平静会持续几天的……没想到,才仅仅过了七天,原本看似平静的湖面又一次掀起了波澜,好似有无数的碎石子落下,带来了,轩然大波。 徐府,夜幕时分。 徐缺坐在书房,眼眸弥漫寒光:“有意思....” “公子,您如何看待此事?”夜姐好奇地看向徐缺,因为她很想知道徐缺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如何打算的。 原因,很简单。 叛乱了。 岩荒州菏泽郡,发生了谋反! 三日前,有个名唤督一长的江湖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斥责大炎皇帝无道,不识民生,不知百姓疾苦...诸多罪名之下,揭竿而起。 一时间,当场汇聚了两万人,据说,全都是菏泽郡苦不堪言的百姓。 百姓们看的是谋反叛乱,但只要脑子不笨的人都知道,这明显背后有人指使啊,而且好巧不巧的,这地方距离齐王封地非常地近,这要是没点猫儿腻……鬼都不信啊。 徐缺刚要说话,耳朵突然动了动,不再言语。 夜姐察觉有人过来,刚要离去,徐缺便摆了一下手,示意不用。 “你们在聊什么呢?”狐灵儿将脑袋凑在窗口问道。 “谋反叛乱。”徐缺随口说道。 “你要谋反?”狐灵儿震惊地看着徐缺。 “不是我,是别人!”徐缺无语,直接将消息告诉狐灵儿。 对于狐灵儿,徐缺没有啥不好意思说的,反正对方是妖族,对于人族的纷争,他们妖族是左耳听右耳冒的,所以,徐缺才没让夜姐离开。 “这么说,大炎国要换人了?”狐灵儿好奇询问。 “不好说,这背后是有人指使的,就怕狗皇帝看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徐缺解释。 “哦,真难明白。”狐灵儿不以为意:“行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的,既然没事了,那我走了。” 徐缺无语啊,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还是说他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呀? “公子,这……”夜姐有些难以启齿。 “没事,你就当巡逻的卫兵好了。”徐缺摆了摆手道。 夜姐尴尬地点了点头,其实她不是这个意思,但已经被误解了,那…… 就在夜姐胡思乱想之际,徐缺开口说道:“大炎要变天了,菏泽郡虽是一个小地方,但能出现第一股势力,那就表明其他藩王封地也会同样出现。” “公子的意思是说,这背后是那些藩王搞的?”夜姐问道。 “可以这么说。” 夜姐额头浮现些许冷汗:“难道大乱将至?” 徐缺沉默一会,淡淡的轻语道:“不是将至,是乱世已经来了。” 徐缺很早以前就判断出这种结果,只是没想到,这些藩王也不是傻子,知道如何利用百姓和手底下的江湖之人。 从这场谋反叛乱开始,徐缺就能看出来,这些藩王是早有预谋,估计这些人是想等龙气耗尽吧? 菏泽郡造反的督一长,以及其聚拢的所谓百姓,到底是哪的人,又到底是谁的人,不言而喻,这明显是四王其中一个拉出来顶包的。 如果督一长成功站稳,那督二长、督三长,便会揭竿而起。 等到大事可成时,藩王也就举旗而定,届时,那狗皇帝就算有再多的龙气,也会消耗干净…… “公子,那暗香用不用重新布局?”夜姐问道。 “都城留下一批人即可。”徐缺思考片刻说道:“你通知一下香主,就说藩王之地不用派遣探子,把精力放到北邙、西楼古国、南域即可。” “公子是怕西楼和南域会趁虚而入?” “不是怕,而是这些豺狼已经准备动嘴了!”徐缺怅然道。 其实徐缺并不担心藩王之乱,他怕的是,大炎内部都打没了,又要如何去应对这外面进来的豺狼啊…… 听到徐缺的话,夜姐立即明白事情的紧要性,抱拳一礼后,就快速离开了书房。 就在徐缺打算休息时,莫东升的灵鸽突然飞了进来。 徐缺很纳闷,这么近说一声他就能听见,为何要灵鸽传信啊? 就在徐缺拆开信,看到上面内容时,他的表情出现了一抹杀人的微笑。 来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亲自来了! 徐缺放下信件,快速起身,踏着风就向府衙飞去。 夜深人静的府衙后院,莫东升招呼着一位贵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兵脉圣子孙博然! 至于他为何深夜来访,无人猜得到,也无人能看得透此人内心想法。 “莫郡守,深夜到访打扰您的休息,实在抱歉。”孙博然微笑一礼。 “哪儿的话啊,您是圣家圣子,能来我浙阳县,已经是我莫某的荣幸。”莫东升笑着为孙博然斟酒。 “不知道莫郡守通知那位如何了,博然很想看看那位呀。”孙博然笑着举起酒杯道。 莫东升表情一滞,他不亲自去通知徐缺,为了就是不让对方知道,没想到,自己写信通知,对方都猜到了…… 看到莫东升的表情,孙博然继续说道:“莫郡守,其实我也是借贵府暂住几日而已,没必要这样……而且,你这么招呼在下,略微显得您卑微了不是?” 就在莫东升不知道如何开口时,徐缺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莫叔,这样的贵客,就有贤侄招待吧!” 听到是徐缺来了,莫东升心里的大石渐渐放下,对于他来说,这眼前的圣子可不是一个心善之辈,要知道大炎十多万大军头七才刚刚过去,这家伙就盯上了这里,属实让他有些担心。 徐缺迈步而入,对着莫东升微微躬身一礼,然后对孙博然微笑拱手。 “你就是徐缺?”孙博然微笑打量着徐缺。 “正是。”徐缺微笑坐在孙博然对面:“你是兵脉圣子孙博然?” 孙博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猖狂的小子,对别人你躬身行礼,对我却只是拱手一笑,难道,这就是你的文道之礼数?” “非也!”徐缺微笑说道:“豺狼与绵羊是有区别的,难道不是吗?” “好一个豺狼与绵羊!”孙博然痛饮杯中酒,道:“没想到,我孙博然在你眼里能称作豺狼,看来你很怕我啊?” “怕?”徐缺摆了摆手:“圣子好像误会什么了,豺狼在吾眼中,只是一只会犬吠的野狗而已。” 听到徐缺的话,站在一旁的莫东升差点没笑出来。 孙博然笑了,他笑得很开心,似乎没有受到徐缺那讽刺之话。 “都说你徐缺文采斐然,而且有彩诗狂魔一称号,不知,可有幸作诗一首?” “不巧啊,今天诗儿让母亲叫走了,所以在下腹中空空啊。”徐缺微笑回答。 孙博然愣住片刻,随后也笑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徐缺这小子骂人会如此之深啊。 “圣子,您不如去我府上贱住几日可好?” “我只是游历至此,借住这郡守府已是扰着世俗之苦,又何必去惊扰贱俗之地呢?”孙博然微笑说道。 徐缺心里这个mmp啊,这圣子果然不一般,回击起来,直接开始骂他了。 行,既然你这么喜欢骂,那今天晚上,我就把你骂得下不来床! “圣子之游,已是踏贱贵地,又岂能在乎身污溅池呢?” “徐缺,你这是何意啊?”孙博然表情带着不善的质问。 第244章:翻脸,孙博然的疑惑 “敢问孙圣子,你可是道胎圣铸之人?” “不是!” “那你可是不死不灭之大能乎?” “徐缺,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孙博然带着愠怒质问:“这和你刚才侮辱我……” “圣子!”徐缺挥手将其打断:“你既不是道胎圣铸,又不是不死不灭的大能,那你辱我们就可以了?” “你我身份……”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你我都是肉体凡胎,都是一个脑袋,两个眼睛,两个鼻孔呼吸的人。难道这有错吗?” “徐缺,你尊卑不分,难道是想让浙阳毁灭吗?” 孙博然真是愤怒到了极点,他本打算来看看的,没想到,这徐缺上来就怼他,而且还用污浊的话来骂他。 “哎呦,我好怕怕啊,你有本事就来,我徐缺要是皱一皱眉头,就跪地向你认错!” 徐缺可不惯着孙博然,在没弄清所有事情前,徐缺或许还会掂量一下对方的身份和背景,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杜先生那些话,他也明白,这孙博然也就仗着自己有兵法傍身。 莫东升傻了,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本意是想叫徐缺来见见这位兵脉圣子,然后说一些好听的,以免此人在背后搞什么动作,毕竟这位圣子可是在一天之内,灭掉十多万大炎士兵的…… “好,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后日我将写下讨贼檄文,让你浙阳灭在兵灾之中!”孙博然愤怒起身。 听到孙博然的话,莫东升连忙上前,可就在他要开口劝阻时,徐缺笑着拍了拍手道:“好啊,那我就静待孙子的檄文了!” “徐缺小儿,你……” 孙博然欲要怒骂徐缺,徐缺连忙声音拔高打断道:“你什么你,我本想给你意思意思,结果你非要意思一下,所以,现在就没意思了,到时候战场上大家都不好意思,你说吧,那什么算意思?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孙博然突然眼神僵直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脸懵逼状。 莫东升也蒙了,这么多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着孙博然那快被烧毁的cpu,徐缺悄然一笑道:“我的意思很明白了,既然大家都是明着亮招,那就没必要在这里探对方的底。” 孙博然明白吗?他显然不明白!因为他还没探明徐缺的底,结果这小子直接掀桌子,这让他怎么做? “徐缺,你……你给我等着!”孙博然扔下一句狠话,直接踏风而去。 看到孙博然恼羞成怒地离开,莫东升擦了擦额头冷汗。 “你这是要直接撕破脸啊。”莫东升叹息道。 “早就撕破了,只是这种人不肯承认而已。所以,还不如我直接撕开。”徐缺无所谓地说道。 “你真有把握?” “八九成吧。” 听到徐缺有八九成把握,莫东升也将心中大石放了下来,他就怕徐缺没把握战胜这位兵脉圣子啊。 “莫叔,时间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小侄告退。”徐缺拱手一礼。 莫东升微微点头,目送徐缺的离开。 等他返回房间时,莫东升妻子问道:“走了?” “嗯,被徐缺那小子气走的。”莫东升随口回答。 听到是被徐缺气走的,妇人脸上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 …… 翌日清晨 当徐茂峰和徐茂才得知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后,两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徐缺直接把兵脉圣子怼跑了…… “你小子,就不能冷静点吗?那可是兵脉圣子啊!”徐茂才怪罪道。 “爹,他们都已经打到家门了,难道你还想隐忍?” “这不是隐忍的问题,而是这兵脉底蕴深厚,如果咱们……” “他们都已经亮剑了,而且屠杀十多万大炎士兵,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咱们?”徐缺摸了摸鼻尖继续说道:“爹,你别忘了,你可是说过徐家誓死不做二姓家奴的!” “可这……” “好了,我觉得徐缺做得对。”徐茂峰打断徐茂才的话说道:“就算这大炎烂到了根子,那也是咱们徐家的祖地,我们徐家为大炎开疆拓土,早已经和这些国家成为永世之仇。” “对,还是大伯想得明白。”徐缺笑着说道。 就在徐缺三人聊着天,众人也一一走入了正堂。 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他们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只是结果,却让众人很意外啊。 “小公子,那孙子真要三日后写讨贼檄文?”王倘问道。 “嗯,那孙子是这么说的。”徐缺笑着回答。 听到王倘这个没溜的,称呼人家圣子为孙子,众人很是无语啊,因为这话是昨天徐缺骂人家用的…… “好,你要用什么武器,只管跟我说,我保证给你大军装备上。”王倘乐呵呵地说道。 “行,那等会,我就给王叔立一份单子。” 随着众人来齐后,徐缺也将玩世不恭的笑容收了起来,然后开始正式会议。 …… 临县 孙博然从昨夜回来,就一直坐在府院当中。 他想不明白,徐缺有什么胆子和他叫板,甚至还敢辱骂于他…… “公子,您都坐了一夜了,是否要休息一下?”书童关心问道。 “无碍!”孙博然摆了摆手,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他侧头看向书童问道:“我问你,你在什么情况下,不会恐惧圣家的怒火?” 啊? 书童蒙圈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这世俗间,哪有不怕圣家怒火的,就算一个王朝,他也不敢动圣家一下啊,毕竟文道伟力可是非常恐怖的! 发现书童发愣的样子,孙博然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太过执着,怎么会去问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呢。 就在他猜测徐缺背后有没有人的时候,康兴业御风而来。 “博然兄,你这是?……” “昨夜我去了浙阳城,本想在那逗留几日,摸一摸徐缺的底……结果昨夜徐缺直接用言语将我气了回来。”孙博然解释。 “什么?此子连你也敢辱骂?” 康兴业很是震惊啊,他觉得徐缺是一个知进退的人,怎么会用言语辱骂孙博然呢? “博然兄,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康兴业问道。 “知道,就是知道才会辱骂于我!” 康兴业内心震惊,徐缺这是疯了吗?原本他还想将徐缺收入麾下的,可现在一看,没这必要了,因为此人已经疯魔了…… 旁边书童不敢言语,他此刻的内心已经狂风海啸了,虽然他不知道那徐缺是何人,但敢辱骂圣子,这是怕不知道圣家的愤怒啊…… “博然兄,你说吧,让我怎么做?”康兴业开口道。 “不急,他这分明是乱我心的,我需要好好想想。”孙博然摆手道。 孙博然觉得,徐缺敢这么做,明显是想乱他心性,毕竟指挥作战,最忌讳的就是心性不够沉稳。 “兴业,如果你是徐缺,你在什么情况下,敢辱骂于我?”孙博然问道。 听到孙博然的问题,康兴业先是一怔,随后便思考了起来。 等康兴业思考良久后,他才说道:“与你有同样背景后,或者,此人在虚张声势!” “他只是一个世俗的凡夫俗子,怎么会得到圣家的庇护,再说了,就算他有圣家庇护,也只能保他一个人。”孙博然喃喃自语。 第245章:诗脉杜家?叛乱四起 “那就只能是虚张声势!”康兴业道。 孙博然点了点头,他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扰乱心态都做了,也不怕说一些东西吓唬他……可这没必要吗? 就在孙博然思索时,书童小声说道:“公子,我听说诗脉杜家昨日去过浙阳城,您看……” “你说什么?”孙博然面色有些震惊:“你说诗脉杜家去了浙阳?” “是啊,就是昨天的事情。”书童点头回答。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孙博然愤怒质问。 “公子,您当时……” 孙博然可不想听什么解释,他摆手打断完,立即交代道:“快去给我查,我要知道是谁去的浙阳城!” “是!”书童拱手领命,快步离开小院。 旁边康兴业有些吃惊啊,他怎么也没料到,徐缺背后居然是诗脉中人。 “博然兄,这诗脉是?……”康兴业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杜天泽的后裔,与我兵脉向来不合。”孙博然说道:“我担心,徐缺背后之人是杜良,如果是他的话,徐缺这条命,我还真没法要啊……” “此人是圣家圣子?” “他可比我这圣子厉害多了,他乃是诗脉行走,现在也应该是圣殿行走了!” 听到这杜良居然是圣殿行走,康兴业内心震惊啊…… 要知道,圣殿行走,那就是最权威的文道持令之人,他们只要对一个国家文道不满,那这个国家的文道就要毁灭…… 如果一个国家没了文人支柱,那这个国度就会慢慢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甚至连文献记载都没有…… 北邙之北,原来有一个国度,因为没有文人支持起这个国家,结果不到五十年就消失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国家叫什么名字。可见,这要是没了文道支持,那下场到底是有多惨啊……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康兴业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着急,就算有杜良护着徐缺,我谅他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这是兵灾,岂能是想改就能改的!” 就在孙博然与康兴业想着对策时,书童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公子,打听到了!”书童连忙一礼,然后说道:“昨日是圣殿新任行走杜良去的浙阳县,他与徐缺订购了一批酒水,说是用于今年殿试之用。” “就这些?”孙博然疑惑地看着书童。 “不,还有。”书童将呼气调整好了说道:“听圣殿长随说,杜良给了徐缺一面行走令,说是有缘来苍山圣家找他。” 啪的一声,孙博然愤怒拍案而起,他这下可算明白了,难怪徐缺那小子敢辱骂他,原来这背后都是杜良搞定鬼! “该死的杜良,你给本圣子等着,等我二叔行巡回来的,我非要让你知道我兵脉也不是好惹的!” 孙博然很生气,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 “博然兄,那徐缺?……”康兴业问道。 “留他一条狗命!”孙博然攥紧了拳头,目光闪过一抹杀意:“浙阳县的人必须死!” 听到孙博然的话,康兴业微微躬身一礼,他此刻是彻底明白了,徐缺是可以不杀,但浙阳县百姓和那些兵卒必须要死,因为这就是兵脉圣子的愤怒! 皇宫勤政殿 葛利目光凝重:“陛下,如顾大人所言,各地已经开始叛乱,所幸...” 赵匡宇摆了摆手,打断了葛利的汇报,他将目光看向了顾永年,他希望此刻顾永年有办法镇压这些叛军。 毕竟顾永年在管氏大军灭亡后,可是预料到了各地叛乱,而且形势发展和顾永年形容的完全吻合。 顾永年装作沉思,踏前一步,双膝跪地叩拜:“启奏陛下,现在麻烦的是岩荒州菏泽郡和齐梁州碧云郡……” 岩荒州菏泽郡,是平西王宋奎的叛乱之地,那里已经被打崩……不过,诡异的是,平西王宋奎却没有遭到任何损伤,反而各种物资不断地涌入这里…… 而齐梁州碧云郡,是齐王赵匡奇的封地,他虽然没有宋奎做得那般明显,但也差不多,只是此人做一半留一半,就好像在告诉世人,这并非他所意…… 至于唐流王唐渊和赵王赵匡义,却没有任何异动,就好像在说,他们不会反叛当今陛下。 “你觉得孤何时出手比较稳妥?”赵匡宇问道。 “陛下切莫着急,等您的旨意到了,您再做决定。”顾永年叩首回答。 “你觉得,这些藩王会帮孤平息反叛吗?” “不会!”顾永年摇头说道:“三路藩王不仅不会帮陛下解决隐患,甚至还会助长这些反叛军的气焰。” 赵匡宇有些纳闷,但还是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孤写那圣旨?” “陛下下旨是告诉天下百姓,您不是昏君,您是一代明君,您不希望这些人反叛惨死,但,事出无奈,因为各路藩王不遵旨意,所以,您只能亲自出手,以正天威!” 听到顾永年这么一说,赵匡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种考虑…… 顾永年继续说道:“陛下,如果藩王出手,您就可以高枕无忧地看着藩王镇压叛乱,但,微臣斗胆一猜,这种可能性非常的低,就连唐流王也可能不会出兵。”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私下已经联手了?” “是的陛下,这就是微臣之前所担心的。”顾永年恭敬回答。 赵匡宇闭上了眼睛,坐在龙椅上开始沉思,现在答应顾永年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两件了,剩下的就是诸王叛乱。 按照顾永年的推断,应该再过三天便有消息,可这北方之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就在赵匡宇想让顾永年再想想办法时,一名宦官从殿外小跑了进来。 小宦官与拟旨官宦说了一些事情后,便快步离开勤政殿。 “陛下,太子在后宫有事启奏,他说是和唐渊有关的消息。”拟旨官宦小声地说道。 赵匡宇睁开双眸,狐疑地看着拟旨宦官,发现此人目光肯定,他便将目光移到了顾永年和葛利身上。 “顾爱卿,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回陛下,微臣明白。”顾永年叩首。 “正好,孤也累了,明日再进行商议吧。”赵匡宇挥手起身。 顾永年和葛利叩首,恭送赵匡宇的离开。 等走出勤政殿时,葛利小声地问道:“顾兄,这太子莫非……” “休得胡言,在事情没有结果前,你我都是陛下的人!”顾永年故作忠心的回答。 其实他们两个都明白,太子这是着急上位了,毕竟现在这个机会,要是把握好了,或许还真能成功,但赵匡宇是谁啊,那可是头号反叛头子! 葛利连连点头,但内心却是给赵高默哀啊…… 就在顾永年和葛利各自回府后,皇宫内传出来了一条劲爆消息: “大炎国太子赵高,因为误食断金散,‘薨’于东宫,其母唐皇后,因惊魂过度晕厥在宁德殿,经过医师无法救治,同日‘薨’宁德殿……” 顾永年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表情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唐渊啊……你还是小看了你的外甥啊!” 就在顾永年话音落下时,顾景辰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父亲!”顾景辰拱手一礼。 顾永年将结界重新补上,然后开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第246章:战乱之苦,圣子寻徐缺 “一切已经妥当。”顾景辰拱手说道:“只是殿下那里,好像计划有变。听殿下的意思,那位圣子好像对徐缺很不满,他打算灭了浙阳县。” “哦?发生了什么事?”顾永年表情露出疑惑,但心中却平静如水。 对于他而言,浙阳县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只要北邙无事,他的计划就能继续进行。 顾景辰并不知道徐缺辱骂孙博然的事情,他只是将康兴业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在听完顾景辰的讲述后,顾永年微微点头,虽然他心中有着迟疑,但这和他们的计划无关,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父亲,您刚才因为何事而高兴啊?”顾景辰问道。 “赵高被赵匡宇杀了,就连唐皇后也被赵匡宇一并弄死,你说为父能不高兴吗?……” 什么? 顾景辰有些震惊,他没有打断父亲的继续述说,只是心中吃惊这个消息啊。 随着顾永年的讲述后,顾景辰也算把事情彻底弄明白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唐流王唐渊怎么如此糊涂啊,想要扶持赵高坐稳帝王,那也没有必要用反叛来威胁赵匡宇啊,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当今皇帝,而且手中可是握着龙印的。 “藩王叛乱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在外出时注意一些,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隐秘一些。”顾永年提醒道。 “是,请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 八月,立秋。 岩荒州菏泽郡南部,一城落之角。 阴霾的天空透着一片死寂的灰色,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诡异颜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厉鬼低吼咆哮,在这片灰黑色之地回荡。 血色的雨水,伴随着悲凉,落在这阴云的人间。 大地透着诡异至极的朦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机。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侵满血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尘土、血肉、碎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架残缺的马车,深陷在血色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木质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木质玩偶身体早已浸成了鲜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随着微风拂过,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似乎残留了一些怨念,孤零零地望着前方那一片废墟。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衣着残破不堪,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意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血色雨水落在脸上,他的眼睛也不眨一下,宛如鹰隼一般冷冷地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腐烂的尸体,时而机警地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同猎人一样,耐心地等待着机会。 就在少年即将冲出去,准备一击结果那只枯瘦的秃鹫时,秃鹰好似感觉到了危险,翅膀快速煽动,直接飞了起来。 少年脚步一滞,他本以为那只秃鹰发现了他,可结果却并不是这样,因为距离秃鹰不过三米位置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看了一眼少年,然后打量着废墟四周。 “你赔我晚饭!”少年对着年轻男人发出愤怒咆哮。 年轻男人侧头看向少年,然后从袖袍中拿出一锭银子,道:“这算赔给你的。” “我不要银子!”少年愤怒道:“这东西没用,我就要那只大鸟!” 对于银钱来说,确实没啥用,因为这东西放在这里,还不如一碗白粥来的实惠。 年轻男人摇了摇头,将银子收了起来:“那你跟我走吧,我会赔给你的。” “不行,我不能离开,我小妹还在等我回去!”少年立即说道。 年轻男人打量着少年,微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有些机警地反问:“你想要干什么?” 看着少年摆出的动作,年轻男人回答:“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游历经过而已。” 看到年轻男人表情和善,少年渐渐放下了警惕:“我叫石明。” “石明?”年轻男人喃喃自语,就好像记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名字。 “带上你妹妹跟我走吧。”年轻男人说道。 “为什么跟你走?”少年再次警惕地问道:“难道你是想将我们兄妹卖了?” “卖你们才能换几个钱啊。”年轻男人摇了摇头,脚步轻轻一迈,他整个人瞬间飘了起来。 少年看到对方居然会飞,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他也不再像刚刚那样警惕着对方,而是对着年轻男人重重磕了几个头。 等年轻男人抱着一名五六岁女孩出现在城门口时,坐在马车上的书童连忙快跑了过去。 “圣……” 还未等书童把话说出来,年轻男人就微微摇头,示意,书童莫要在外人面前说出他的身份。 书童立即明白,连忙改口叫“公子”然后将女孩抱到自己怀中。 “公子,您这是?……” “路过一片废墟,本想看的,只是没想到,捡了两个孩子。”年轻男人无奈一笑。 两个? 书童疑惑,左右四顾后,在很远的地方,终于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正步履蹒跚的向这里走来。 看着少年背着巨大的包囊,书童连忙跑了过去。 当年轻男人看到这少年背着的东西,他露出了笑容:“扔了吧,以后就不需要了。” “不行,这可是……”还没等少年把话说完,就见到书童一只手提起包裹,就向城内方向抛去。 丢完包袱的书童笑道:“小子,你运气好,遇到了我们家公子。”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的,你只要好好当好下人,公子绝对亏待不了你。”书童笑着拍了拍少年肩膀。 年轻男人没有说话,抱起女孩便向马车走去。 等四人上了马车后,书童回头问道:“公子,咱们现在去哪呀?” “我这舆图出了一些问题,杜叔来信,让我去找一个人。”年轻男人思考片刻说道:“就去浙阳县吧!” “好嘞,您坐稳!”书童立即明白,用力挥动马鞭,马车便向着南丰州的方向驶去。 …… 第247章:大战序幕 大战前夜,浙阳城西南北邙大营。 当乌盖达等人被通知接驾时,乌盖达等人先是一脸的蒙圈,随后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五千精锐手持长刀缓步迈入军营,而他们后面则跟着一辆马车,此马车不同于其他马车,它是由四个轮子打造而成,上面的装饰更是带着给人一种肃穆之感。 马车车顶,则是插着四面小旗,每一面旗帜上都有一个“孙”字! 看到这马车缓缓驶入军营,一些北邙士兵心中惊骇啊,因为这些士兵可都认识圣家圣子的銮驾! 作为这个大陆上的人族,你可以不认识皇帝,但你要必须认识圣家之物,因为他们才是这片大陆的主宰! “恭迎圣子!”一众将士齐声喊道。 孙博然缓缓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他与前几日装扮不同,此刻的他身着黄色儒袍,手中折扇换成了羽扇,头上的公子巾也变成了儒冠。 “然,亦到此处定为三件事,多有叨扰!”孙博然微笑躬身一礼。 见到圣子礼仪,一众将士单膝下跪,齐声喊道:“望圣子吩咐,北邙绝无退缩!” 孙博然微微点头,其实这就是一种形式,毕竟他要出师有名啊。 进入帅帐,孙博然对着康兴业微微点头,示意他这里已经准备完毕。 康兴业见状,连忙拿起名册递上,而这名册也是事先两人准备好的东西,因为这些选好的精锐士兵,是要给孙博然连同兵法用的。 “乌国公,你是北邙南进统帅,你是否可愿意将半数精兵交给我啊?”孙博然故意问道。 “达愿意!”乌盖达躬身一礼。 孙博然微微点头,道:“明日,你带本部其余兵马镇后援,本公子要与那徐缺决一雌雄!” “是,达领命!”乌盖达再次躬身作揖。 “博然兄不需要将军为先锋?”康兴业问道。 “兵奇招,乃是杀敌,将军之勇,并非奇招!”孙博然回答。 康兴业明白地拱手,然后便站到了一边。 对于孙博然的兵法,他虽然没见过,但却听过很多次,而且经过临县百姓讲述,那天血云滔天,整个临县都下起了血雨…… 随着孙博然一次次吩咐,整个北邙大营也开始了疯狂调整。 等所有将军都离开了帅帐,康兴业上前问道:“博然兄,您的檄文何时发布?” “明日大战前,你让顾永年做好准备,我希望这次出手,不要与皇权扯上关系。”孙博然道。 “好,我现在就去通知他。”康兴业说罢,转身便快速离开军帐。 …… 次日天明。 大炎六州之上,同时出现一道金色檄文,这不是圣旨,也不是圣喻,而是来自圣家圣子的愤怒! “圣天下者,诸圣之天下,非徐氏之天下也,浙阳城之辱,乃是徐氏之罪,庶子徐缺辱圣家之子,其罪当诛,浙阳城百姓可以烹杀此贼,以免生灵涂炭,如有反抗者,杀无赦!” “兵灾之祸,实属吾无奈之选,皆因北邙与大炎开战,其利于之行,吾当率领北邙精兵讨此贼,望天地明鉴,望上为诸圣请命于吾,下为浙阳百姓解倒悬之苦,务期肃清贼气,同享太平之盛世!” 当大炎百姓同时看到这篇檄文后,一个个全都是懵的,起初他们还不知道谁是徐缺呢,但总有反应快的,然后开始一一相告起来。 文武殿内,当讨贼檄文出现时,大炎皇帝赵匡宇大怒:“这徐家贼子祸国也,来人,通知浙阳城县令拿下徐氏贼子献于兵脉圣子!” “启禀陛下,浙阳县暂无县令,只有郡守莫东升。”顾永年出列说道。 “那就让他擒拿徐氏族人!”赵匡宇挥手道。 “陛下英明!”一众大臣齐齐跪地叩首。 …… 而这些藩王看到檄文后,都露出了笑容,因为他们就喜欢糜烂的大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分到最肥沃的领土。 “四哥啊,你这江山要不稳了,就连圣家也要开始对你下手了!”一名身着四爪金龙王袍的中年男人笑道。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王赵匡义! “六哥,接下来,咱们还要让那些人扩张吗?”另一位身着黑色四爪龙袍的男人问道。 此人乃是大炎国齐王,赵匡奇! “不着急,等北邙彻底吞下南丰州后,咱们再站出来,毕竟其他两位王爷,也想要多分一些!”赵匡义笑道。 “您觉得姓唐的会直接反?” “他外甥都死了,他做祖父的应该明白!”赵匡义阴冷笑道:“虽然当初咱们不知道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但不管怎么说,这皇位也不应该给老四坐啊!” “你是怀疑他?” 赵匡义点头说道:“别忘了,当时老十可是咱们这里最受宠的,而且父皇还立他为太子,你觉得,一个已经半只脚踏上皇位的人,有必要去争夺那个位置吗?” 赵匡奇认同地说道:“六哥说得不错,起初我没察觉出来,但我回到封地后,我也这么想过,看来,老四隐瞒了我们很多事情!” 赵匡义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继续看着天上的讨贼檄文,其实他觉得这个檄文很古怪,但想不明白这怪在哪里…… 山禹县西山庄园。 一名身着青色华丽服饰的男子,仰望天空,然后又将视线看向了浙阳县的方向。 “此人就是暗中窥视我的徐缺?” 此男子看似自言自语,实则不然。 就在他话音落下时,阴影中出现了一位女子声音:“正是此人,他便是暗香背后出谋划策的人。” “真是个奇才啊!”男子感慨道。 这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庸王赵恒,而他的父亲则是太子益! “需要去帮他吗?”女子问道。 “暂时不必,先看看。”赵恒思索片刻说道:“锦上添花虽好,但比不上雪中送炭。而且此人是不是那个人,我们还不知道呢?” “殿下,您还相信监正的话?”女子疑惑问道。 “不信又能怎么样?”赵恒笑道:“不过,这徐缺也算救了我,如果不是他的前进酒,赵匡宇还会派人暗中盯着我。” 女子自然明白,她在暗中盈盈一礼后,便消失在庄园之中。 浙阳城,徐府。 当徐缺看到这篇檄文后,他发出了哈哈大笑声,他以为这孙博然会写出什么东西来,结果就这?…… “小弟,这对咱们可不利啊,如果……” “大哥,你多虑了。”徐缺笑着挥了挥手打断,然后继续说道:“之前我就考虑过这东西,一来,那狗皇帝肯定会有借口收拾咱们,二来,浙阳县百姓也会担心生死之事。但你别忘了,如果我赢了,那我们就可以直接反击那个狗皇帝,自此,咱们无论做什么,百姓都会认为是对的!” “你的意思是……”徐凡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徐缺微笑点头:“走吧,等败了这位圣子后,咱们再与朝廷掰扯一下!” 随着两兄弟离开徐府,这场大战也要拉开序幕…… 第248章:兵法之斗1 浙阳城西北方向。 孙博然,带着北邙十万精兵,正向浙阳城进发。 就在他行驶一半路程时,书童踏风快步来到他的身边:“公子,家里传来了紧急消息。” 家里……指的是孙博然的兵脉所居之地,也是苍山国南部,一个隐居避世的地方。 孙博然脚步一顿,侧头看向书童:“念。” 他已经准备拿下浙阳城了,而且这绝杀徐缺也近在眼前……虽然他知道无法杀徐缺,但杀了他全族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他的计划,就是逼徐缺与他对立,只有这样,诗脉才不敢保他。到时候,他再杀徐缺,也就简单了很多。 书童迅速开口:“家主来信,圣殿不允许您打着诸圣旗号参与世俗纷争....他们说让您澄清此事,再写一份公告天下,以正文道之清誉....” 念出了圣殿的警告,言出了,圣殿对他所做之事的不满。 孙博然面容一凝,他知道这是诗脉有意警告他,但,势在必行啊,如果他撤军了,那岂不是让世人笑话他孙博然吗?到时候别说进入圣殿了,就怕这兵脉行走也不会是他的! 孙博然没有愤怒,表情如平地问道:“父亲可说了什么?可有留下言语?” 书童恭敬地回答:“家主让您速战速决,只有杀了徐缺此子,才能平息这场纷争。” “杀了....你确定?”孙博然有些疑惑,他觉得这样一来,那就是无视行走令啊.... “家主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家主还说,此事由他出面,让您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书童道。 孙博然眼前一亮,他瞬间明白这是谁的主意了! …… 乌泱泱的十万大军,如同海浪一般的靠近浙阳城,而此刻北面天空也被一团团血云挡住了天空本来颜色。 看着如同洪水一般的血云,徐缺有些咋舌啊,因为这压根不是军阵之法,而是更高层次的兵法之道! “这兵脉圣子果然厉害啊,这要是下去冲杀,十死无生啊。”马关星心有余悸地说道。 “嗯,确实很厉害。”徐缺微微点头:“大伯那里怎么样了?” “按照你的叮嘱,已经将北邙大军后面的路封上了。”马关星道。 “行,那就该我上场了!”徐缺笑着,转头就要离开。 马关星愣住,看着徐缺一个人走下城墙,连忙上前拉住徐缺,道:“你要自己去?不带任何兵马?” “带啊,只是未到时机!”徐缺笑着说道,然后继续往城下走去。 马关星蒙了,他完全没看到徐缺的大军啊,而且这守城的校尉才不过一万多点,这要是真面对上北邙的攻城,那顷刻间就没了.... 徐缺对着一名守门校尉摆手,示意对方可以开门让他出去了。 “徐小公子,您就骑着一头毛驴出去?”守城校尉有些犹豫地问道。 “对呀,我这毛驴可老实了。”徐缺笑着说道。 几名守城校尉无语,他们是问毛驴吗?他们是担心他好不好....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守城校尉还是把城门打开。 当徐缺一人骑着毛驴出现时,孙博然有些没看懂,这是要与他阵前对话吗? 孙博然骑着白色战马缓缓上前:“徐缺,你这是怕了?” 徐缺笑了,大声喊道:“孙贼儿,你爷爷我是想过来通知你的,今天除了你可以离开,这十万大军都要埋在浙阳城下!” “徐缺,你这个贼子,又在侮辱我,今日就算你有行走令,我也要屠了你浙阳城!” 孙博然是真的怒了,这徐缺开口就是侮辱他,这叔可以忍,婶也不能忍啊! 孙博然闭上眼睛,提起文气,三柄滔天巨剑浮现在他的背后。 徐缺没见过孙博然的兵法,也不知道这家伙会如何控制士兵,所以他再等,等对方出手的一瞬间,他就发动第一个兵法! “左右军听令,凡接我令法者,皆为沙场不朽之魂。”孙博然左面巨剑虚影颤抖,一道法令瞬间覆盖左右大军。 “诛杀徐缺,破浙阳城门,杀光所有人!” 随着孙博然下令,巨剑虚影瞬间化成红芒散落到左右士兵身上。 看到左右大军开始移动,徐缺眼神微微眯起,他本以为是什么高招了,结果就是强化战阵,让军列基础翻倍而已... 徐缺看着左右大军开始奔袭,他面无表情:“战阵军列....在徐某人的面前,万千之法,都是摆设!” 徐缺右手拿出金纸,宝笔轻轻落下,配合着小毛驴的嘶鸣,一道金色巨剑瞬间浮现在他的背后。 “吾有一策,曰,借刀杀人。”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法起!” 徐缺淡漠的话音扩散。 他背后金色巨剑忽然颤动起来,紧接着,化成无数金光飘向北邙左右大军。 孙博然蒙了,他万万没想到,徐缺这个举人居然也会使用兵法,还名曰“借刀杀人”...就在他想知道是怎么个借法时,左右大军突然乱了起来。 “啊....” “为什么?田七,你为何...啊...” “死,都去死!” 北邙大军的左右士兵忽然乱了起来,他们开始互相厮杀内讧,一部分兵卒双眼通红,提刀就向身边同袍斩去。 刹那间,军心不稳,孙博然布在这些士兵身上的兵法瞬间消失,就连那头上的血云也消失不见.... 那些没有被干扰的北邙士兵们,宛如割麦子一样,纷纷倒在血泊当中....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孙博然怔住,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知道徐缺是如何做到的,这些明明是他的兵啊,这徐缺是怎么动的? 城墙上的马关星一怔,守城校尉也是一脸的蒙圈,他也很好奇,这北邙大军怎么自己开始内讧屠杀了? 而且对方还是号称兵脉的圣子,难道....突然这些人有了一种慌妙地想法。 孙博然的兵法被破了。 不是被外力击破的,而是徐缺好似能操控这些士兵的思维,扭曲认知一般....同袍相残,人心生乱,兵法,自然也就破了。 “徐缺!给我杀了徐缺!” 孙博然反应还算及时,虽然他的法被破,但他可是有三策兵法,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身后右面巨剑虚影又开始了颤动。 “中军听令,凡接我令法者,皆为沙场之英。” “诛杀徐缺,破法!” 徐缺看到中军骑兵快速奔袭而来,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徐缺举起腰间的信旗喊道:“十一接令,杀敌!” “十一接令。” 随着一道声音在战场中响起,一群人影突然现身在徐缺的面前,他们出现得很诡异,刚才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的,结果.... 还没等孙博然和城墙上的马关星明白,徐缺手中宝笔又在金纸上写下了一段文字。 “吾有一策,曰,以逸待劳。” “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法起!” 一瞬间,巨剑虚影化作金芒覆盖十一这支军阵身上,感受到血脉膨胀后,十一持剑怒喝:“杀!” 看到一群找死的步兵要反杀冲过去的骑兵,孙博然笑了,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群步兵居然杀不死! 站在城墙上的马关星也是一脸的蒙圈啊,因为他眼见着一名士兵身中数枪,居然没流出一滴血.... 第249章:兵法之斗2,惨败 看着十一军阵宛如饿狼一般狼嚎着,孙博然内心有些发慌了,因为这两道兵法可是他看门本事,结果徐缺没咋滴,他这面直接损失一过四万有余.... 关键最诡异的是,他到现在都没看出来,这些人是如何出现的.... 随着中军与徐缺奇兵混战,一名名北邙骑兵也倒了下去,而诡异的是,徐缺那奇兵不仅没死一个人,甚至还有越杀越猛的架势。 城头上的马关星愣愣地看着,他此刻终于知道徐缺为何不带兵出城了,而是这个兵早就在城外等候了....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将这些士兵隐藏了起来。 其实马关星不知道的是,在徐缺登上城墙时,就已经用了兵法,其名为“瞒天过海!” 随着十一军列的屠杀,两万多骑兵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毫无疑问,整个中军骑兵无一生还,而徐缺这边战损为零...只有几个被自己人撞到受伤的。 不科学,很玄学。 这是徐缺给以逸待劳的定义,因为这兵法就是个bug的存在.... 原本四万的左右大军,现在只存活了两万,而这些存活的北邙大军脑子此刻一片浆糊,他们也不知道是冲好呢?还是原地待命好一些,因为在他们清醒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这....是输了吗?”孙博然内心自问。 徐缺给他的感觉太过神秘,之前他以为对方就是有点才气,仅限于作诗酿酒,但现在一看,自己就是那笼中之鸟啊.... “徐缺,你窥窃我兵脉兵法,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将此事禀告圣殿,我要让你万劫不复!” 徐缺一脸的蒙圈,啥情况?随后他便明白了过来.... “孙贼儿,你爷爷我需要窥视你兵脉兵法?你可真是笑天下之大稽,爷爷我兵法比你厉害,你就说我窥视你兵脉兵法,那你爷爷我做的青诗、青词,岂不是窥视诸圣之作吗?” 孙博然怔住,他还想将用这种办法诬陷徐缺的,但,万万没想到,此人反应竟然如此之快。 “孙贼儿,你兵脉兵法就是一团臭狗屎,我徐缺开辟新路,是想让世人知道,凡人亦能屠神!” 轰隆的一声,苍穹一道雷鸣响起。紧接着,一道誓言之力砸向徐缺。 看到誓言应验,孙博然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徐缺,虽然我暂败,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今日之誓言,必是你明日之惩戒!” 城墙上的马关星等人很是震惊,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徐缺之语居然引动天道誓言,这是要弄死徐缺的节奏啊。 感受到一条看不见的线,连接着天地,徐缺这次明白过来,他这是惹天道之怒了.... 徐缺心里暗骂,但脸上却带着笑容看向孙博然:“孙贼儿,你还有一套兵法,可敢试否?” “徐缺,你休要猖狂,今日是我先败一阵,不过,你给我等着,我过几日便来领教你的兵法!”孙博然说完,打马欲要撤离。 “孙贼儿,打不过就想跑?那你还是回家吃奶吧!” 徐缺话毕,又拿出一页金纸,随着笔停,金纸微微燃烧起来。 看到徐缺背后又出现一柄金色巨剑,孙博然心头突然发紧,一种不祥的感觉应运而生.... “撤!” 看到孙博然快速掉转马屁,徐缺发出了哈哈大笑声。 “吾有一策,曰,趁火打劫。” “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决柔也....法起!” 随着金色巨剑化成金芒飘洒,十一军阵一众士兵如同打了鸡血,脚步无比轻松,轻轻一个跨越就是数十米。 北邙大军慌了,他们就没见过这么快的士兵,就在一些士兵还没来得及逃跑时,十一军阵已经杀到了他们面前。 徐缺看着大片大片倒下的北邙士兵,他觉得,这兵法太过扯淡了...估计写话本的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幕,可偏偏,这又是现实,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马关星和张锋看到这一幕,突然明白,徐缺为何要把徐茂峰的大军安排到外面了,原来这小子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幕的出现.... “你可破得此法?”马关星侧头问向张锋。 张锋没有任何迟疑,直接甩了甩脑袋:“这兵脉圣子的兵法,我都破不了,更何况这么诡异的兵法啊。” “是啊,有此子在,大炎就可保下了!”马关星长叹。 此刻北邙大军彻底乱了,无论孙博然如何调动,大军始终无法凝聚起来,而这就是没有将军的坏处。 孙博然本以为今日必破浙阳城,结果一看,他输得非常彻底,因为徐缺那诡异的兵法,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徐缺,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孙博然也不撤了,双脚一夹马腹,整个人立即冲向徐缺而去。 就在十一等人准备拦住孙博然时,徐缺大喊道:“让他过来,你们继续!” 这话差点没给孙博然气死,什么叫让他过去,这些人继续啊。但很快,孙博然就调整好了心态,他觉得,既然兵法打不过徐缺,那就找他单挑,毕竟自己也是懂武的,要是一旦趁机打死了徐缺,那也算除了日后祸害。 其实孙博然出现在府衙时,徐缺就知道孙博然的实力,因为孙博然头顶的云彩已经让徐缺看明白了。 起初徐缺还不知道这“生死之瞳”的文道神通怎么分辨别人,结果在无数观察下,徐缺也算明白了个大概,要就是每个人头顶的雾气颜色与大小的分辨。 仙道中人,基本是青色为主,越紧实越浓,就代表此人道行高深,而这里就好比慕容瑶与曹沐桐了,因为两人的差距,也让徐缺明白了具体分辨。 文道中人,基本是白色雾气,而白色雾气越大,就代表此人文道造诣很高,这就好比徐凡与徐虎了。 武道中人的,那就更好区分了,就是血雾,只是越厉害的武者,他的雾气越浓,像谷玉那种的徐缺是看到都是吓了一跳。 妖修嘛....徐缺只见过狐灵儿那粉色气团,至于其他妖修有没有差别,他就不知道了。 “徐缺,我要和你单挑!”孙博然来到徐缺面前怒道。 徐缺哈哈大笑,你这是打算以大欺小了? “对,我就是要以大欺小!” 孙博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现在要是回去,那就彻底丢人了,而且圣殿也不会放过他。 “文斗?还是武斗?”徐缺摸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需不需要立个字据啊?” 听到徐缺的话,孙博然是真的怒了,打架就是打架,立个毛的字据啊! 发现孙博然愤怒冲来,徐缺骑着小毛驴直接掉头跑路。 对于孙博然的武道,徐缺只能说五五开吧,但要是比文,他还真弄不过孙博然,毕竟这小子的文气比他大了不止一圈,甚至比高老文气还要庞大。 “徐缺,你给我站住!”孙博然愤怒大喊。 徐缺可没管丢不丢人的,反正小命最重要,在他没定下规矩前,说啥都不好使。 等徐缺快到城门时,他直接对着城门大喊:“快开门,爷爷被孙子追杀了!” 后面紧追的孙博然听到徐缺又喊自己孙子时,他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他发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弄死徐缺! 第250章:暴揍孙博然 徐缺的毛驴速度看似很快,但,速度再怎么快,也没有孙博然胯下战马快。 就在两人前后入城之时,孙博然已经追上了徐缺。 听到身后出现剑鸣之音,徐缺没有丝毫犹豫,跳下毛驴,一个翻滚,直接躲开孙博然劈来的一剑。 “徐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孙博然愤怒,双脚一蹬,直接跳下战马冲向徐缺。 “拦住他!”徐缺对着周围守城校尉下令。 这些守城校尉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还没等徐缺话音落下,他们就已经扑向了孙博然。 虽然孙博然武功很厉害,但面对一群守门校尉的简易军阵就不够看了。 就在孙博然想要开口怒骂之时,他背后一道身影快速掠过,紧接着,十多名守城校尉一拥而上。 看到孙博然被一群人擒住,徐缺大笑起来,也快速加入合围之中。 徐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孙博然,在校尉将孙博然擒住时,徐缺可是没少下黑手。 “徐缺,你...” 孙博然刚想怒骂徐缺,就被一拳头狠狠地招呼在脸上,这让他的话硬生生地堵在了嗓子眼中。 看到徐缺还在暗下狠手,张锋悄悄将徐缺拉了出来:“这是个烫手山芋,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徐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先让我揍他几拳,然后捆好了,让兵脉来赎人!” 啊? 张锋傻了,这不是强盗行为吗? 不过再一想,张锋瞬间明白了,徐缺的打算。 “徐缺,吾乃兵脉圣子,你...” “兵你个头啊!”徐缺直接一拳打到孙博然的脸上:“我让你兵脉,我让你嚣张。” 徐缺此刻虽然没办法弄死孙博然,但狠狠地羞辱对方,还是非常乐意的,毕竟他的计划里,还真需要孙博然这种小人! 如果说徐缺想要进入圣殿视线中,这种与他作对的圣家圣子肯定不能缺少,所以,他现在必须要让孙博然恨死他。 随着徐缺一次次要命的狠手下去,孙博然也快被打到气弱由丝了... 徐缺停手,看了看东面四层高的水泥楼房喊道:“装哥,你在不?” 张锋和一群守门校尉有些蒙,完全不知道徐缺喊的装哥是谁... 就在徐缺话音落下之时,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对面水泥楼顶,陆宪依旧是背对众人,身影依然那么神秘。 “找我何事?”陆宪昂头问道。 “能救他不?”徐缺搓着手笑道:“我刚才下手有点狠了,怕这位兵脉圣子一不小心断了气,所以请您出手。” “他死不了,内气浑厚无比,而且此人乃是兵祸之命,请恕在下不能出手。”陆宪说完,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徐缺转头看了一眼孙博然,心里n个卧槽飞过,原来这家伙只是皮外伤啊... “小公子,现在怎么办?”一名守城校尉问道。 “给我押到府里,交给刘伯!”徐缺随口说道。 听到徐缺的话,一群守城校尉也不管眼前之人是否是圣家圣子,五花大绑后,就扛着孙博然跑向徐府。 “你就不怕兵脉的报复?”张锋好奇问道。 “怕!”徐缺没有丝毫犹豫回答,思考片刻说道:“但这事儿,我也必须要做!” “为什么?” 张锋很不解,如果说徐缺为了钱财,他还能理解一二,毕竟这军费实在太多...要是说,徐缺为了文道,他张锋第一个不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徐缺所作之法,完全脱离了文道之路。 徐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悠悠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所以,暂时无法回答。” 张锋怔住,他以为徐缺会给一个答案的,结果...屁都没有一个... “行了,您就等北邙派使者来吧,我先回去等好消息了。”徐缺笑着拍了拍张锋肩膀。 其实徐缺很想告诉张锋答案的,但他不能说,因为他所做之事太过逆天,所以,他只能用托词回答张锋。 等徐缺离去后,马关星走向城墙问道:“问出来了吗?” “没有。”张锋摇了摇头,然后犹豫半晌才问道:“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不好说啊。”马关星长叹:“此子完全跟我们不同,他刚才的誓言,你也听见了,而且上天也给了警示,所以,咱们最好还是观望一阵子。” 张锋微微点头,他自然明白马关星的话,不过,想想那誓言,他内心就有些发慌啊... 北邙所剩的残兵在逃到芥子口时,突然被徐茂峰大军拦住。 虽然徐茂峰大军屠杀了很多北邙残兵,但还是让一万多残兵逃了回去。 …… 南丰城 当康兴业得知孙博然大败后,他整个人瞬间傻在了原地,他此刻的脑子已经不转了,人就跟好似丢了魂一般。 怎么可能?博然兄输了? 乌盖达等人也傻了,他先是怀疑这消息的真假,可紧接着,一万残兵逃回来的消息便证实了北邙大军大败的消息... “殿下,现在...” “你们都出去吧。”康兴业挥了挥手打断乌盖达的话,他此刻很想静一静,因为他搞不懂,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乌盖达等人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后,立即拱手退出正堂。 就在乌盖达等人离去后,乒乓砸击东西,摔击声便在堂内响起。 康兴业此刻非常愤怒,他很想问问孙博然,他怎么会败的,而且还坑了他北邙九万多名精锐士兵的生命! “殿下,您这是...” 刚进门的顾景辰蒙圈,他不知道康兴业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康兴业抬头看了一眼顾景辰,随口便愤怒地将孙博然大败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听完孙博然大败后,顾景辰内心非常震撼,不是因为胜败差距问题,而是九万多的北邙精锐,就这么没了啊... 要知道,如果没了这九万精锐,那北邙的灭炎计划就会被终止,甚至还要快速返回北邙防止西楼古国的进攻! “殿下,当务之急是快速返回北邙啊,如果消息被西楼得知,他们定会大举进犯!”顾景辰拱手说道。 “孤自然知道。”康兴业闭上了眼睛,调整好呼吸道:“但孙博然那里,我需要亲自询问一番,要不然,这件大事...我恐将背不动啊。” “殿下,此事交予小臣如何?” “你?”康兴业侧头看了一眼顾景辰:“你打算怎么做?” “回殿下,小臣写信问一下圣子缘由,如果他因其他事情,那我们便要讨个说法,如果他是故意为之,我们便向圣家问责。” 顾景辰其法看似很怀柔,但这背后的手段可是非常狠毒的,他觉得,此事就应该让圣家兵脉背锅,毕竟死了这么多北邙精锐,如果你兵脉不拿点什么东西出来,这事他们就打算捅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兵脉介入世俗之事。 听完顾景辰的话,康兴业有些迟疑,他觉得顾景辰的办法虽好,但这也会得罪兵脉啊,毕竟这是他请求孙博然做的....而且他还与兵脉有着婚约。 “殿下,如果您觉得此事不妥,那小臣就单独给圣子写封书信,问其原因如何?”顾景辰继续问道。 “行。”康兴业微微点头道:“就按你这个办法进行。” 而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写的信,就如同石沉大海...等到徐缺派人送信来后,二人才知道这事情究竟有多大! 第251章:新任打更人 浙阳县徐府 此刻的徐府非常热闹,无数百姓拿着礼物纷纷来拜访,他们都知道了今日大战之事。 百姓们本以为这次浙阳城逃不了死劫,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徐家小公子居然能击败圣家圣子,而且还打败北邙大军,这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啊。 就在徐缺欢送百姓之时,刘伯来到他的近前。 “小公子,大老爷他们得胜回来了。” 听到大伯他们回来,徐缺连忙让徐四招呼这些拜访的百姓,然后他快速返回正堂。 此刻正堂内,徐茂峰和徐茂才等人很是开心,因为这一下,北邙可就彻底完蛋了,他们要想再进攻大炎,那也只能掂量一下手中剩余的底牌。 “接下来北邙可能会派使者前来。”徐茂才说道。 “嗯。”徐茂峰微微点头道:“就是不知道是为了那烫手山芋而来,还是想求咱们讲和而来。” 就在众人猜想北邙会派谁前来议和时,徐缺笑着踏入正堂。 “大伯、父亲、各位叔伯。”徐缺微笑一礼。 看到徐缺后,众人脸上的欢喜之色,根本隐藏不住啊,因为徐缺才是今日的大功臣啊。 等徐缺入座后,徐茂峰率先开口问道:“那兵脉圣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听到徐茂峰的问题,徐缺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过来。 徐缺捋了捋思绪说道:“起初我只想榨出一些钱财的,但我看到顾景辰给孙博然的书信后,我觉得此事,咱们可以大做文章啊。” 听到顾景辰给孙博然写信,正堂内的人都是一惊,对于顾景辰这个人,在座之人都不陌生,因为此子正是顾永年的二儿子... “贤侄,这么说,顾永年的身份坐实了?”莫东升连忙问道。 在座之人中,莫东升最很关心此事,毕竟顾永年可是一条大鱼啊,这要是能拨乱反正,那他的官位可就能一步登天了。 徐缺笑着看向莫东升道:“莫叔,您的官在现在皇帝眼里就是一根刺,如果您现在上奏皇庭,那狗皇帝怕是会问罪于您,所以,您的官位不在当朝!” “贤侄的意思是,贤君找到了?”莫东升连忙问道。 “暂时有了一点眉目,不过不着忙。”徐缺微笑解释,然后说道:“现在咱们要处理的是兵脉圣子。” 听到徐缺的回答,莫东升立即明白,不过,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各地藩王已经开始动手了,这要是没站对,那这辈子可就毁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徐茂才问道。 “我先派人给南丰城送封信,看看康兴业是怎么想的,然后我再把消息扩散出去,看看咱们这位当今皇帝是如何打算的,如果他敢降罪,那他就是一条无法翻身的死鱼,要是他不管,那就说明,他气数未尽!” 就在众人连连点头同意徐缺的办法时,莫东升站起身道:“不用了,皇帝已经下旨了,只是我没上表而已。” 啊? 众人一脸蒙圈,徐缺也是疑惑地看着莫东升,他这刚把圣子擒住,那皇帝就知道了? 莫东升看到众人疑惑,也没打算藏着今日收到的旨意,索性直接将朝廷旨意拿了出来。 当众人看完这旨意内容后,一个个是愤怒不已,他们觉得,这大炎国就应该造他的反,这狗皇帝就是昏君无疑啊! 徐缺咂了咂嘴,他觉得这道旨意有意思啊,这要是留下来当作推翻朝廷的筹码,那狗皇帝估计能哭死在厕所里。 “你有想法?”徐凡看着徐缺咂嘴动作问道。 对于徐缺的小习惯,徐凡可是尽收眼底啊,而且徐缺每次有什么主意时,都会弄出一些小动作。 徐缺抬头笑着看向大哥:“又被你发现了?” “你的小毛病应该改改,要不然,一下就被人猜到了。”徐凡笑着说道。 “没办法,这毛病天生的。”徐缺摸了摸下巴得意道。 “行了,你赶紧说说你的办法。”徐茂才看着两个儿子说道。 徐缺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然后思索片刻回答:“其实,这旨意来得正好,现在藩王正在叛乱,如果这时候加一把火进去,那狗皇帝的龙气就会衰减,到时候,他就只能与藩王平起平坐...” 听到徐缺的一番解释后,众人也明白了,徐缺这是想要做什么。 “那兵脉圣子,你打算如何处理?”徐茂峰问道。 “让兵脉和北邙出钱赎回去,正好浙阳城也需要很多金钱来运转。”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众人立即懂了徐缺的打算,可就在这时,李安却说道:“小公子,李某觉得此事不妥!” “李叔觉得哪里不妥?”徐缺看向李安。 “放了圣子,那就等同于放虎归山,如果他把主意打在百姓身上,你能对付得了他吗?” 李安的问题很简单,他不怕孙博然对付徐缺,毕竟徐缺能抓他一次,就能弄垮他第二次,但百姓不一样,如果对方有意针对浙阳百姓,那徐缺就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了。 徐缺思索良久说道:“这个问题,我之前没有考虑过,不过,李叔放心,如果大炎换了皇帝,那圣家也不能轻易践踏百姓。” “小公子,李某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此时情况不同。”李安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虽然大炎现在已经混乱,但明君之选,还需一年之后才有结果,所以李某担心,这位圣子回去后便要报复。” “那李叔可有更好的办法?”徐缺问道。 “严法代过!”李安说道:“既然他屠杀了大炎十多万士兵,那就应该给他定罪,而且这人最好是公子您来做,毕竟您是击败他的人。” 听到李安的办法,徐缺微微点头,这种方法虽然很好,但这么一来,他有可能会被圣家针对,至于圣殿那里,他也有可能会落了对方的面子,毕竟这么做,那就是打圣殿的脸啊。 就在徐缺犹豫之时,一名下人小跑地进入正堂。 “小公子,文庙打更人来访。” “打更人?” 众人疑惑,目光都落到了徐缺身上。 徐缺此刻也很疑惑啊,这高老已经走了,这新来的打更人这么快就到了? 其实徐缺不知道的是,昨天夜晚,这新来的打更人就到了,而且今日之事他已然通禀了圣殿。 “你们先继续议会,我去去便回。”徐缺说着,就向府外走去。 等徐缺离开后,莫东升说道:“此人这时候来访,看来是为圣子而来啊。” “嗯,莫老弟言之有理。”徐茂才认同地点了点头。 徐府外,一名身着儒袍男子昂首挺胸看着徐缺,他对徐缺并无太多的好感,而且他也不是高老一系的人,所以,对徐缺根本不会用正眼去看。 “学生见过圣师。”徐缺拱手一礼。 打更人冷哼一声:“品行不端,何为人子尔!” 徐缺表情一怔,这上来就骂人是什么意思? “敢问圣师,学生可得罪过您?”徐缺恭敬问道。 “你捆绑圣家圣子,可知罪?”打更人居高临下的问道。 “兵灾之乱,何罪之有?”徐缺挺直身体回答。 听到徐缺拿兵灾来说事,打更人表情严肃厉喝:“他乃是兵脉圣子,是圣家明选者,也是未来的行走,难道你不知道吗?” “学生知晓,但此人犯了兵灾之戒,敢问圣师,您是不知道情况呢?还是觉得世俗凡人之性命,不如此人贵重呢?” 第252章:画脉圣子华子岩 徐缺的回答和提出的问题很尖锐,如果眼前的打更人一个回答不好,可是致命性问题。 打更人没有回答徐缺的问题,反而是问道:“兵灾可犯否?” “已拒之!” “那可杀害一名百姓?”打更人再问。 “吾拒,其子未能得逞!”徐缺再次作答。 “兵灾之难并未殃及百姓,何来杀害之意?”打更人声音提高道:“放人,让我把人带走。” 就在徐缺想要拒绝时,远处一道声音喊道:“且慢!” “何人敢当我!”打更人怒声回头。 徐缺也是侧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等打更人和徐缺看向来人时,徐缺挠了挠脑袋,此人他从未见过,而且从服饰上分辨,此人并不是大炎人。 “我当你如何?难道你要治罪于我?”年轻男人带着微笑看向打更人。 “卑职不敢,卑职见过圣子。”打更人立即恭敬一礼。 圣子? 徐缺疑惑,这又是哪一脉的圣子啊?而且这圣子怎么就这么不值钱啊?家里关了一个,这又跑来了一个,这是唱的哪一出儿? “你是墨脉旁系?”年轻公子问道。 “正是。”打更人恭敬说道:“卑职乃是墨脉旁系,墨海一脉,墨奇峰。” “哦,我还以为你是墨羽枫的旁系,原来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墨脉旁系。” 听到眼前圣子的话,墨奇峰有些尴尬,但还是不敢回嘴,毕竟他这一脉,连墨羽枫的旁系都不如。 “你就是杜叔说的徐缺?”年轻男人微笑地问向徐缺。 “小子正是徐缺。”徐缺恭敬一礼。 “浩然正气藏于身,做事光明磊落,好一个君子之风啊。” 年轻男子的话,瞬间打了墨奇峰的脸,因为他之前还辱骂徐缺品行不端,何为人子尔。结果人家圣子来了就夸赞,这就是完全不待见他啊。 其实这年轻男人早就进了浙阳城,只是今天百姓闹得太欢,所以他没有前来叨扰徐缺,只是没想到,他就是观察浙阳城一番后,竟遇到了打更人以势压人的场景,而且对付的人还是徐缺! 至于孙博然被抓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不过,他没打算插手,毕竟那孙子做人太差了,而且还是他最讨厌的兵脉之人,所以,他就当看戏了。 “多谢圣子夸赞。”徐缺微笑一礼,然后问道:“敢问圣子大名,可是来找小子的?” “我叫华子岩,是杂脉画派圣子。听说你小子会的东西很多,所以杜叔便让我来拜访你。”华子岩微笑回礼道。 听到是杂脉画派圣子,徐缺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杜良说给他介绍个朋友认识,没想到,这人居然是画派圣子....这人脉啊,可真够吓人的。 “你是奉了谁的令?”华子岩问向墨奇峰。 “回圣子,我是奉圣殿之命,前来要人。”墨奇峰恭敬回答。 “是你墨家一脉的行走?还是兵家一脉的行走呀?” “这...” 墨奇峰有些迟疑,因为这话不好说啊,如果说兵脉的,那就是告诉世人,兵脉的人就是不要脸,打输了不仅认账,反而还要践踏世俗之人。 “行了,你也不用说背后之人是谁。”华子岩摆手说道:“事情曲折,你我心里都有数,这兵灾之难注定是事实,如果圣殿众长老知道了,你觉得你这打更人能扛得住吗?还是说你墨家不怕死啊?” 此话一出,墨奇峰背后顿时冒出了冷汗,因为这事情兵脉压根不占理啊,而且真要闹大了,别说墨家不能容忍他,就怕墨海一脉也要被除名... “多谢圣子体谅。”墨奇峰拱手一礼,然后问道:“那此事...” “让他们兵脉自己来人,你一个墨家的管那么多干嘛。”华子岩挥手说道。 “是,那卑职先回去了。”墨奇峰躬身一拜,然后消失在徐缺与华子岩面前。 等墨奇峰彻底消失后,华子岩微笑看向徐缺:“以后你徐府在商量事情,可就需要设置文界了。” 听到华子岩的提醒,徐缺立即明白过来,也连忙作揖感谢。 “你不请我进府坐坐?”华子岩笑着问道。 “对,圣子请。”徐缺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华子岩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开玩笑的,今日就不进府了,明日我再登门拜访。” 徐缺此刻很是尴尬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眼前的圣子看似很靠谱,结果却做孩童玩笑。 “那圣子您在府外等会?我这里有些东西想送您。”徐缺微笑说道。 “酒?”华子岩疑惑看着徐缺:“如果是酒就算了,我不喝酒!” “非也,只是一件小玩意。”徐缺连忙说道。 哦? 华子岩很是疑惑啊,但什么话也没说,毕竟他很好奇徐缺要送他什么东西。 徐缺也没耽搁太久,在桌案下面拿出一个木匣后,挑了两个小瓷瓶就跑了回来。 “此物为何物?”华子岩拿着两个小巧的瓷瓶问道。 “此物乃是香水,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徐缺笑着解释。 其实徐缺起初是想送酒的,但华子岩说自己不喝酒,然后徐缺就发现华子岩腰间的香囊,所以他才大胆猜测此人应该是个“异类” “香水?难道是卓天香水?” 卓天香水是秋水道宗特产的东西,他们也因为卓天香水而闻名,也因为这卓天香水,秋水道宗才能获得巨量的财富。 “并非是卓天香水,而是我自己独创的夜来香!”徐缺解释道。 听到这个名字,华子岩很是好奇啊,等他打开瓶塞后,一股淡淡的幽香瞬间出现... “香...” “果然是好东西啊。”华子岩夸赞道:“此物要比卓天香水好上百倍不止!” 徐缺微笑看着华子岩,如果说相貌,这华子岩和他差不多,只可惜的是,此人非丈夫也...而是他娘地一个“异类”啊... 别忘徐缺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对方的气质太特娘地特殊了,这要是没有几十年的道行,恐怕真弄出来那种尴尬气质出来。 “行了,此物我就收下了,明日再过府叨扰。”华子岩微笑收起香水。 徐缺拱手一礼,目送这位娘炮圣子的离开。 等徐缺回到正堂后,他也将打更人的目的说了出来,还没等众人问他是否答应时,徐缺便将他遇到画派圣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又一位圣子出现在浙阳城后,莫东升有些坐不住了,毕竟那可是圣子啊,这要是照顾不周... 还没等莫东升作出反应,徐缺就说道:“莫叔,你放心吧,他不是来暂住的,而是专程来找侄儿我的。” 啊? 众人很是疑惑啊,这咋又是来找徐缺的? 看到众人那满脸疑惑的样子,徐缺有些无奈啊,只能把诗脉行走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刻意在里面夹带上了这位圣子是朋友的意思。 当听完徐缺的讲述后,众人内心都是暗暗佩服起徐缺啊,因为这小子太不简单了。 “那我们就等诗脉和北邙来人?”徐茂才问道。 “嗯。”徐缺点点头道:“估计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派人前来。” …… 都城皇宫 当赵匡宇得知浙阳城一战之事后,他整个人都傻了,他起初觉得是谣传,但等军报送来后,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253章:赵匡宇吐血,朝堂风云再变 怎么可能?这肯定不可能,一切都是假的! “对,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可是兵脉圣子,他怎么可能会输给那毛头小子。” 赵匡宇此刻有点疯癫,他不断地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骗局,而且他也不会相信,那人会是兵脉圣子,毕竟圣家兵脉那些人可是会兵法的,肯定是浙阳县做戏给他看的,为了就是让百姓产生怨气毁他龙印! 就在赵匡宇自我安慰时,一名宦官小跑地来到后花园。 “陛下,不好了,渝、岩荒、齐梁,三州传来紧急军报!” 看到一下出现三封紧急军报,赵匡宇整个人都傻了,他只觉得天这是要塌了... 冷静了片刻,赵匡宇拿起第一封紧急军报。 军报内容很简单,唐流王不敌反叛军,败于鲁山县和嵩山县,大军已经撤回北河地带。 “岂有此理,你这个老废物,明显是故意演给孤看的!” 虽然赵匡宇早就猜到藩王会假意兵败反叛军,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刚碰到就败,这连戏都懒得演吗? 而等他愤怒地拿起第二封战报时,差点没把他气死,因为上面的内容已经不是镇压叛乱那么简单了。 “该死的赵匡奇!”赵匡宇愤怒嘶吼:“你这是逼孤杀你啊!” 第二封战报内容是:赵匡奇不仅没有镇压反叛,反而是带着反叛直接将齐梁州控制住,而且还直接给自己追加了帝王封号,这可就是明摆着告诉赵匡宇,他赵匡奇已经反了! 赵匡宇愤怒地将的第二封战报扔到了一旁,然后拿起第三封战报。 等他打开战报后,他的血都凉了一大半,因为岩荒州各地州府不仅没有抵抗,反而是直接开城放任平西王宋奎的进入。 “啊!孤的大炎啊...” 赵匡宇愤怒异常“噗”地一口逆血喷出,还没等几名宦官反应过来,他便直接昏倒在地。 “陛下...” 宦官着急,连忙上前搀扶。 顾府 当顾永年得知浙阳城战报后,他整个人也傻了,起初他觉得肯定是送错了,但一番追问后,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败了!”顾永年苦笑道:“想我北邙铁骑无敌,今日却败给了徐缺,此子必须除掉啊!” 就在他想着如何挽回局面时,顾景明和顾景辰慌忙地进入正堂。 “父亲。”两兄弟也没空见礼了,顾景明直接开口问道:“浙阳城之战,是真的吗?” “是。”顾永年无奈点头,这就是事实,也不存在什么虚假情报。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挽回局面。”顾景辰说道:“殿下那里已经没了办法,现在让我们想办法救出孙博然。” “兵脉圣子被擒了?”顾景明问向顾景辰。 “嗯,而且浙阳城派了使者,他们警告殿下,希望他能面对这场战役。” “什么意思?”顾永年和顾景明疑惑问道。 “恐怕是想让我们明白,他浙阳可不是软柿子,如果北邙不做出正面回应,他们很有可能会将此事闹大。”顾景辰解释。 “这事已经大了,难道他们还能造成更大的事情出来?”顾景明很是不解啊,他觉得这徐家有点虚张声势了。 “能败兵脉圣子,而且一天时间就能灭杀九万多北邙精锐,你觉得他会做什么?”顾景辰反问道。 “收复南丰州,带兵北上灭我北邙!”顾永年咬牙切齿地说道。 什么? 听到父亲的话,顾景明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起初以为徐家就是想让世人知道,他们徐家之威还在,不要轻易进犯浙阳城,可结果,人家是要灭北邙啊.... “父亲,现在怎么办?”顾景辰问道。 “你去将马老将军请来,然后通知单旗将军做好皇城守卫,千万不要让百姓闹事。”顾永年吩咐道。 “父亲是想用马老将军牵制浙阳城?”顾景辰疑惑问向父亲。 “暂时为父还没想好,不过,这一险棋必须要走。”顾永年思索片刻说道:“我现在入宫,面见赵匡宇,如果叛乱可以压制,我只能想办法让他利用龙气压制徐家的气焰。” “父亲,那各地州府百官怎么办?”顾景明问道。 “让他们继续,切记,藩王之兵只是大一点的蝼蚁,只要你能控制住这些州府百官,咱们还有翻盘的局面!” “是,那孩儿现在就去办。” 看着顾景明和顾景辰快速离去,顾永年换好朝服,向着皇宫方向飞去。 此刻的都城很不太平,有些百姓得到浙阳县的消息后,他们先是不敢相信,随后又在等待消息的证实,毕竟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太恐怖了...一下子很难接受。 露台上,苏白衣遥看北方,他觉得他的卦象一向很准,但只要测算徐缺,这卦象就变得诡异至极,因为没有一次能算得准.... “异数吗?”苏白衣喃喃自语。 虽然他知道浙阳城会遭兵灾之祸,但万万没想到,徐缺居然以一人之力,化解了这场浩劫。 就在他想再次推测大炎国运之时,一道倩影出现在露台的一角。 “你怎么来了?”苏白衣问向来人。 “师尊,庸王想让我问您,徐缺可是那应运之人?”女子开口问道。 “他等着急了?”苏白衣问道。 “看样子,他是想趁势而起,所以,他让弟子前来询问。”女子道。 听到女子的话,苏白衣微微点头,然后身影一晃,他便出现在女子面前。 仔细打量了一下女子,苏白衣道:“凤命在身,凰命破之。你虽有皇后之命,但却崎岖多变啊。” “师尊的意思是...现在并不是时机?”女子问道。 “让他再等等,等龙气耗尽后,再让他动身吧,毕竟有些事情,为师也看不透啊。” “那殿下想要私自见徐缺可否?”女子再次问道。 “不可!”苏白衣摇头:“不过,你可以去让你师兄做这牵线之人,他此刻已经在浙阳县了。” 听到苏白衣的话,女子表情一怔,随后便明白了过来。 “多谢师尊提点,弟子告退。” 苏白衣微微点头,目送女子的离开。 另一边曲府。 当曲忠义得知浙阳城的消息后,他先是震惊,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徐家,徐家果然还有底蕴!” “父亲,此事是真的?”曲峰连忙问道。 “十有八九吧。”曲忠义思索道:“不过,这也是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压得住徐缺,你便能进入皇帝的眼中。” 曲峰内心有些震惊,但还是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想让我进入仕途?” “不然呢?” 曲忠义虽然已经不再受宠,但他可没打算放弃这仕途之路,毕竟他可是当过大炎丞相的人,也知道,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如果曲峰能在殿试上踩着徐缺上位,那徐缺这些光环就会全部消失,到时候,再反观曲峰...他曲家依然还是大炎的脊梁! 曲峰此刻心里很是不解啊,这皇帝都把你弄下来了,您居然还在献于忠心....这又是何必呢? 不过,不解归不解,曲峰现在还要仰仗着曲忠义的余温,所以他也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答应了下来。 就在两父子商议着殿试之时,老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在听完老管家的汇报后,曲忠义双眼瞪大,他整个人瞬间站了起来,然后朝服都懒得换,直奔皇宫飞去。 第254章:地图之道,圣子拜师 徐府小院 徐缺与华子岩对坐,两人此刻就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从见闻谈到了大陆南北之差异。 起初徐缺还能卖弄一下自己的学识,但越往后,他就察觉到了这眼前的圣子不同凡响啊。 因为此人不仅到处游历,就连见闻趣事,都比他从书中了解得多,甚至有些像他那个时代历史中的徐霞客! 没错,徐缺给此人的定位,就是翻版的徐霞客啊。因为眼前的这位圣子非常喜欢游记,很多山川河流都被他记录了下来。 “徐兄,你我相见恨晚啊,如果你要是在圣家,估计你我定是那杜华之人。”华子岩笑道。 听到华子岩的夸赞,徐缺摆手一笑:“此等人物,你我可比不了!” 杜华分别是两个人,一个是诗脉老祖,一个是画脉老祖,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圣人,这就好比徐缺那个时代历史中的伯牙与子期了! “对了,徐兄,你对堪舆可有见解?”华子岩问道。 听到华子岩这么一问,徐缺立即说出他对舆图的看法,不是说徐缺自我夸大,而是这个时代的舆图看得真心费劲,因为没有上下标注和测量单位,很难分辨此地的地势地貌啊。 徐缺说了很多,先是说前行军打仗之时,最关注的就是地形地貌,甚至很多将军总是跟当地人打听,当地人不识字,但他们用树枝、木棍在地上画,用线条代表河流,用小石子代表城池,这种舆图不登大雅之堂,但胜在一目了然.... 起初华子岩还当一个玩笑去听,但随后便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然后徐缺又说了一些经纬度相关的知识,甚至还把比例大小等一系列的东西说了出来。 此刻的华子岩彻底震惊了,如果不是徐缺这些惊人之语,他估计到死也完成不了他的文道! 就在徐缺讲到府院水泥墙,砌墙之时遇到的问题,华子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目光带着炙热感看着徐缺,这让徐缺浑身颤抖了一下。 我去,不会是哪里说错了吧?这家伙的目光咋不对劲呢? 徐缺此刻很怕自己被爆菊啊,这要是被开了疮....那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徐兄,你乃是我的再造恩师啊!” “啊?”徐缺一脸的蒙圈,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再造恩师是什么情况? “请授我一拜!”华子岩说着,就对徐缺躬身一礼,这让徐缺一脸的问号。 “子岩兄,您这是何意啊?您可是圣子!”徐缺连忙回礼一拜,他可不敢让华子岩膜拜,毕竟两人身份不同,而且他还没达到那种高度,所以他必须保持谦逊。 “不,你确实是恩师,这一点,子岩不敢否定,所以,你我以后便以师生相称!” 徐缺蒙了,他也没做什么呀,这咋就变成华子岩的老师了。 可还没等徐缺反应过来时,华子岩便对徐缺三拜,这一瞬间,徐缺宛如石化的雕像.... 而在房间内看戏的四女也傻了,这圣家圣子什么情况?居然要拜师徐缺? 还没等徐缺和四女反应过来时,华子岩一跃而起,然后从袖口拿出金纸、宝笔。 徐缺没敢打扰华子岩,虽然他不知道华子岩要做什么,但看样子好似要写什么东西。 可他临近一看,瞬间傻了眼,因为华子岩不是在写东西,而是在画地图? 华子岩此刻很是高兴啊,因为他终于摸清了方向,而且这条大路从未有人真正的开启。 而他华子岩,将是这地图的开创者! 金纸上线条错综交叉着,看似很是杂乱,但仔细分辨后,这些线条又是那么有秩序地排列着。 就在华子岩笔停之时,金纸之上,出现一幅地图,天际光芒大盛,一条青光大道横贯天地间,圣音随之响起:“圣家画脉后裔华子岩,开创地图,地理之道上,立下新篇,文道之路再增新路!” 随着圣音落下,一道圣光直奔华子岩而来。 “圣光灌体!” 徐缺与四女震惊啊,他们万万没想到,华子岩这开辟之路,直接引来了圣光灌体。 光芒映照了半边天空! 整个浙阳城全都炸了.... 而远在几百万里外的圣殿也炸了.... 这可是大道啊,一条从未有人踏上的大道,结果被人开创出来了,而且此人还是圣家画脉后裔的华子岩,这一消息如同狂雷轰天啊! 此刻的大陆,无数钻研此道之人纷纷飞向大炎浙阳县,因为这时候要是能与这位圣子交好,那这辈子的路,也能开出一条不同的小路。 “天涯近咫尺!”华子岩爽朗大笑,一瞬间,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徐缺和四女有些懵,因为他们同时感觉华子岩好像得到了不得了的文道神通。 紧接着,华子岩的身影又出现在徐缺五人面前。 “恩师,请受学生一拜!”华子岩对着徐缺恭敬一礼。 这次华子岩是发自内心的一礼,虽然之前他是有点睛之恩,但这次可不一样了,他是全心全意地感激徐缺。 “啊?” 徐缺完全傻了,这一次闹着玩还行,但这连续闹....那可就不是闹了...而是认真的!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搀扶啊!”慕容瑶的声音在徐缺耳畔响起。 徐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搀扶华子岩。 而此刻徐府内彻底炸了,因为他们都听到圣子称呼徐缺为老师啊....这要是传出去....徐府直接升天了。 慕容瑶此刻最为开心,因为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刚来的圣家圣子华子岩.... “咱们这个小男人,可不一般啊!”慕容瑶得意地小声说道。 “怎么说?”狐灵儿好奇问道。 “我能一步迈入化神,也是他帮得忙。”慕容瑶美滋滋地回答。 “什么?” 三女都是震惊的看向慕容瑶,她们本以为是慕容瑶气运加身,靠着自己努力入境的,可现在她们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徐缺做的。 “不行,今晚我就要洞房!”狐灵儿鼓着腮帮子说道。 看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 “你想得美,你要敢做,我就灭了你!”慕容瑶不客气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狐灵儿愠怒地质问:“他都帮你入化神了,也该轮到我了。” “你那是吸,弄不好会让小男人受不了的!”黄倩瑛连忙说道。 “那怎么了,那他也是我的,而且我和他是第一个认识的。”狐灵儿一脸委屈地说道。 “你等他,文道迈入大儒,武道迈入铜皮铁骨,到时候,你天天馋他的身子,我们都不管!”黄倩瑛拉住狐灵儿说道。 听到黄倩瑛的话,慕容瑶和曹沐桐有些震惊的看向她...她们两个此刻才明白,原来这里最狠的还是黄倩瑛啊.... 狐灵儿倒是觉得无所谓,直接问道:“你说真的?” 黄倩瑛表情有些尴尬,她只是想宽慰一下狐灵儿而已,结果又把虎狼之词拿了出来。 发现黄倩瑛没在接话,狐灵儿气鼓鼓地嘟囔:“又想骗我...” 徐缺将华子岩扶起,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真没做好当老师的心理准备啊,而且这第一个学生就是圣子,那以后学生身份也不能太低.... 第255章:遭受打击的孙博然 徐缺此刻有些苦恼,但再一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有了这样的一个学生,以后估计那狗皇帝都不敢对他出手。 “老师!”华子岩微笑拱手一礼。 “咳...”徐缺多少都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说道:“子岩啊,以后没人时可称呼我为老师,但在人前,咱们还是兄弟相称吧。” “亦师亦友!”华子岩微笑道:“好的老师!” 就在徐缺觉得华子岩很上道时,天穹之上,无数文道气息碾压而来。 感受到又要被围观,徐缺是彻底无语了。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忙。”徐缺对华子岩说道。 “好的,老师!”华子岩微笑恭送徐缺离开。 等徐缺快速逃离这里时,已经有四五个大儒的身影出现在徐府上空,因为他们都能感受到,那浩瀚的文气是来自此地。 “各位文友,在下华子岩,还望诸位收了自身的文气,以免竟然浙阳县百姓。”华子岩脚踏虚空大声喊道。 徐府北院,被关押的孙博然傻了,虽然他此刻有些狼狈,但最为震惊的是徐缺与华子岩的交谈与拜师啊.... 徐府没有设置任何文道结界,而且徐缺和华子岩也不防着别人,但就在这种情况下,华子岩居然破文路了。这让一度心高气傲的孙博然怎么好受啊! 本以为这一届圣子里,他是最有可能寻道踏路之人,结果呢,华子岩就被徐缺点拨了几下,就能迈入一条崭新的文道大路,这要是以后再面对华子岩,他还有何底气交谈啊.... “哟,想什么呢?” 就在孙博然想着以后路途时,徐缺那怪声细语传入他的耳中。 “徐缺,你太过分了!”孙博然愤怒看向徐缺。 “过分吗?”徐缺笑着摸了摸下巴:“我觉得比你屠杀十多万大炎士兵好多了。” “他是俗世贱民,怎么能与我相比!”孙博然怒声道。 听到孙博然的话,徐缺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孙博然两个耳光。 那啪啪的声音,绝对清脆响亮。 “疼吗?”徐缺揉了揉手问道。 “徐缺,我要杀了你!” 孙博然愤怒想要起身,可两条铁链硬生生地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你能感觉到疼,那就说明你也是人,既然大家都是人,那就不分贵贱。”徐缺说道:“你所谓的贵贱之上身份问题,但拿到了战场上,这东西就完全不存在,你捅别人一刀会死,别人捅你一刀也会死。都死在一个地方,又何必分辨身份的贵贱呢?” “你什么意思?”孙博然察觉哪里不太对劲,然后震惊问道:“你要杀了我?” 听到孙博然那害怕又担心的语气,徐缺笑了,然后摇了摇头道:“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那你说这么做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没了身份,你连那些死去的兵卒都不如!” 孙博然听到徐缺的话,哈哈大笑了出来,然后对着徐缺说道:“徐缺,我告诉你,我出生就是兵脉圣子,这辈子也只会是兵脉圣子!” “错了,都错了!”徐缺微笑摇头。 “什么错了?难道你在质疑我的身份?” 孙博然此刻完全猜不透徐缺要做什么,不过,他也不会怕徐缺,因为徐缺根本不敢拿他如何。 “你的身份?”徐缺微笑看着孙博然:“等我踏入圣殿之日,便是你扫地出门之时,当时候,我看你怎么死!” 孙博然被徐缺的话搞得有些蒙圈,他完全没理解徐缺的意思。 正常来说,就算徐缺考中圣进士,那也未必能进入圣殿,除非徐缺能开辟一条新的文路,然后成就半圣,只有这样,他才有权利争取圣殿名额。 “好,我等你的报复!”孙博然笑了,他是带着一种讥讽的笑容看向徐缺。 徐缺也笑了,因为眼前的孙博然就是一个自命甚高的家伙,完全不配做他的对手。 “哦,对了。”徐缺好似想到了什么,然后开口道:“北邙和兵脉,我已经通知了,你是想去北邙呢?还是想回兵脉呀?” “你什么意思?” 孙博然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不知道徐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知道,他绝对不能去北邙,因为他真的没脸见康兴业啊。 “我给北邙开出的价格是五十万两黄金,兵脉是二十万两白银,你觉得北邙是否会拿钱赎你啊?” 听到徐缺的话,孙博然瞬间炸了:“徐缺,你个王八蛋,我一定要弄死你!” “弄死我?好啊,你来啊!”徐缺不屑一笑:“只要你敢来,我就再抓你一次!下次的价格,我直接翻倍!” 徐缺的一段话,直接让孙博然哑巴了.... 徐缺拍了拍孙博然的脸蛋:“外面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华子岩现在是我的学生,一个半圣当学生,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 听着徐缺这扎心的话,再看徐缺笑眯眯地起身离开,孙博然内心愤怒,但随后哭泣的声音便在房间内响起。 “小公子,您这么做真的好吗?”李安看了一眼房间问道。 “放心吧,只要这小子不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徐缺笑着走出北院。 徐缺这绝对是杀人诛心啊,而且还是里外撒盐的那种。 其实徐缺本想用于康兴业的,但后来才发现,康兴业他就是个门面.... “小公子,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对付北邙?”李安陪同徐缺走向正堂。 “那边的计划可以加快一些速度,然后下一步,让康兴业看到一些破绽,如果他不肯掏钱,那就执行最后一步计划!”徐缺说道。 “好的,那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李安没有进正堂,反而是快速离开府邸。 对于捧杀计划,徐缺可一直没忘,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插曲,但康兴业这个人,徐缺可不打算留着,毕竟这家伙的心思,可不比孙博然少多少,而且此人心机也比孙博然厉害。 可以这么说吧,如果孙博然是个初中生,那康兴业就是个高中生,因为康兴业手中网罗的牌太多,而且都很复杂,所以,徐缺必须要弄一弄康兴业,就算杀不了对方,也要把对方信心打没了! “这些大儒来头都不小啊。”徐茂峰看着徐府上空的大儒感叹道。 “是啊,有两位,我还认识。”徐茂才同时感叹。 就在两人想怎么能联络一下这些大儒时,徐缺迈步走进了正堂。 “你小子,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徐茂峰看向徐缺问道。 “大伯,你不懂文人内心的想法,如果我现在上去,会让那些大儒看不起的。”徐缺笑着坐在中间圆桌前,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徐茂峰和徐茂才对视一眼,随后两人便明白了过来。 虽然他们不是文人,但文人那骨子里的傲气,他们也是明白的。 “对了,明日北邙便会派使者过来,你猜是谁?” 徐缺抬头看了一眼大伯,思索微笑道:“北邙太子康兴业!” 徐茂才和徐茂峰很是震惊啊,他们也是刚刚接到通知的,结果徐缺就坐在这儿,喝了一口水,就猜到了? “孙博然是他背后的那棵树,既然树没了,那他肯定会来寻,所以这个不用猜,也能想到。”徐缺笑着解释。 第256章:圣殿下辖四殿之分 “既然你知道了,你可有应对之策?”徐茂峰问道。 “李安叔,已经去做了,就等明日康兴业自己上钩了!”徐缺微笑说道。 听到徐缺已经全部安排好,徐茂才和徐茂峰也就放心了下来。 …… 苍山国西南方,这里有一座巨大的城池。 这座巨城没有任何守卫,也不需要世俗那些守卫看守,因为这座巨城,就是文道之源的圣殿所在! 巨城之中四个方向,各有一座巨大宫殿,而这四座宫殿合围的中间,则飘着一座虚无的宫殿。 中间宫殿凡人无法得见,只有大儒境以上的文士,才能看得见那座熠熠生辉的宫殿。 城中的四大宫殿分别占据东南西北,而每个宫殿都有自己的名字,东为玄纸,西为嗔笔,南为离墨,北为无砚。 离墨殿中,两名儒袍老者席地而坐,他们面前则站着一位年轻男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杜良。 “梁轩,你是如何得知华子岩今日必踏半圣之路的?”左面坐着的老者好奇问题。 梁轩是杜良的字,对于华子岩开辟地图新的文道,这些长老很是惊讶,但在这之前,让他们更惊讶的是杜良的猜测,因为此人前几日便说了,华子岩有望踏入圣路,甚至就在近日。 “回老师,学生只是猜测。”杜良微微一笑行礼道。 “你小子,还是老样子。”老者摇头一笑:“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你打算何时去接华子岩啊?” 对于圣家圣子一步迈入半圣,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而且他们也不希望半圣游历在世俗之间,毕竟此事太过重大,而且这半圣在整个大陆中,也不到双手之数。 “老师,有些鸟儿未必适合在笼中观赏,学生今日此来,是想向您借一物。”杜良恭敬说道。 “哦?借东西?” 两名老者互相对视一眼,完全不知道杜良这是要做什么,但两人也没有迟疑,在眼神交流过后。 那右边老者便问道:“你不去接引半圣入圣阁,反而要借东西,这是何缘故?” “学生有一小友,需要此物帮助,所以学生斗胆,向两位老师求得此物。” “你说的小友莫非是那个人?”左边老者迟疑问道。 “正是!”杜良拱手一礼:“此人虽是俗人,但学生相信,此人成就必然高于华子岩。” “胡闹!”左边老者喝声:“他一个小小的举人,只是做出了几首好诗而已,怎么与半圣相提并论!” 听到老师的呵斥,杜良并不生气,而是微笑地解释道:“此子虽是举人之身,但他却以举人之力,擒下了孙博然,又以演化之法用兵法击败了孙博然的十万大军。不知两位老师,是如何看待此子啊?” 两位老者有些震惊,互相对视一眼后,右边老者问道:“你的消息可是真的?” “两位老师,无砚殿这几日的消息,难道你们没有听说?”杜良有些好奇询问。 “消息?什么消息?”左边老者疑惑问道。 看到两位老师的表情,杜良就明白了,看来无砚殿是将消息封锁了,不过想想也对,毕竟兵脉、音脉、墨脉等家族掌管那里,这要不快速封锁消息,那可就要丢人了。 杜良也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直接把浙阳城大战的事情告知了两位老师。 在听完杜良的讲述后,两位老者很是震惊啊,他再次互相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拿出了一个方形砚台。 “此物虽不是你要的那个东西,但效果都一样,只是使用起来比较消耗文气。”左边老者说道。 “多谢老师,学生一定会把徐缺带到咱们离墨殿的。”杜良微笑一礼。 “不着急,等他踏入大儒之境后,再看看此子的品行吧。”右边老者摆手道。 杜良自然明白两位老师考虑的是什么,不过,他也不在乎,他相信徐缺总有一天会出现在圣殿的,到时候,他作为徐缺的引路人,那以后就算无缘入半圣,也能得到很多东西啊,甚至他诗脉或许还能迎来更大的盛世。 对于杜良此人,徐缺只能说这人就是个喜欢投机的,因为在与杜良谈话中,徐缺就发现了这一点,成了双方都高兴,就算没成,杜良也不算吃亏,毕竟那酒已经被人家订了。 等杜良拿到此物离开后,两位长老开始了交谈,其实他们也很好奇,这横空出世的徐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与此同时,无砚殿内,一名身着短打汗衫的男子,正跪在一名老者面前,跪着的人正是孙博然口中的二叔,孙海! “怒涛,你侄儿之事,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由你来做吧。”老者说道。 怒涛是孙涛的字,此人看似习武之人,但文道已经是大儒之境。 “多谢老师,学生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孙涛恭敬叩拜。 “老师我虽是你之长,但在文道之路上,你已经追上了我,所以,以后你便不用行此大礼了。”老者说道。 “学生是您教出来的,不论何时何地,您都是我的师长。”孙涛连忙说道。 “嗯。”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思索道:“徐缺此子不错,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如果你能让此子放下仇恨,我无砚殿也会给他开启那方便之门。” “请老师放心,学生见到徐缺后,会把您的友善带给他的。”孙涛说道。 “好,你能明白就好啊。”老者起身长叹:“想我无砚已经百年未有半圣了,如果能得到此子的助力,或许你能有望半圣之路啊。” 孙涛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一鞠躬,然后便离开了无砚殿。 对于华子岩之事,他可不想提及,毕竟画脉又不是他们无砚殿的人,而且有些东西,他觉得是时候该清洗一下了,毕竟他是兵脉的行走! 至于徐缺?孙涛可没有拉拢之意,毕竟徐缺那小子已经让他兵脉丢脸了,等找个机会擒下此子后,再把他的兵法抢到手,到时候,他自然能踏入半圣之路! 就在南北两殿互相施行计划时,东西两殿则开心地看起来笑话。 “老东西,你玄纸不看好此子?”一名身着紫袍老者坐在嗔笔殿内,传音问向玄纸殿的老者。 “我已经要埋入黄土了,这件事儿,就交给后辈好了。”玄纸殿内老者说道。 “可惜啊,你我这半圣之躯已经老矣,要不然,我还真想看看那小家伙。”紫袍老者笑道。 “你是欣赏他的诗道吧?”玄纸殿内老者问道。 “世人不知道词宗是谁,但,你我心里都清楚,能开辟大路之人,都是有亚圣之姿,而且此人文道小路更是繁杂,这样的人才,不应该流落在世俗之间。” 玄纸殿老者微微点头,其实他早就想把徐缺引入圣殿,但奈何圣殿规矩森严,而且等级制度限制,所以他才不能亲自下场。 紫袍老者继续说道:“此子已经有诸圣加护,如果我们共举此子,你我也能落下一个好的名声。” “你打算将你家的小女娃嫁给此子?”玄纸殿老者问道。 “有这想法,不过,我看此子心高气傲,可能未必选择我这一脉啊。”紫袍老者道。 “是啊,这就是我所担忧的。”玄纸殿老者说道:“不如在看看吧,等他破了枷锁后,你我再入场也不迟。” …… 第257章:华子岩问道,杜良来访 翌日清晨。 徐缺醒得很早,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好,昨日消耗一空的文气,睡一觉就回来了,这让他很是开心啊。 哎呦...没想到,有了这文骨,干嘛都痛快! 就在徐缺想着文骨牛掰时,华子岩的声音在小院外响起。 “老师,您可起床了?” 对于这个老师之词,徐缺多少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他是真不想当半圣的老师啊,这压根贼大不说,还要做好一个为人师长的样子.... “啊,起来了,正在洗漱...”徐缺放下毛巾,刮了一下馨儿的小琼鼻。 馨儿对着徐缺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抱着木盆便走出了房间。 看到馨儿从徐缺房间走出,华子岩有些发愣,但随后便明白了过来。 “老师,您这生活真特殊。”华子岩笑道。 啊? 徐缺有些蒙圈,他完全没有理解华子岩的意思,不过,也无所谓了,他生活本来就很特殊嘛。 可看到华子岩那帅气猥琐的样子,徐缺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还是问道:“你这是要打算辞行了?” “非也,学生只是向老师请安,然后找老师讨教一下问题。” 华子岩可不会放过请教徐缺的机会,他觉得别人有可能没发现,但他却发现了徐缺的不同。 “讨教问题?”徐缺嘴角抽搐:“你这刚刚踏入半圣,不好好稳定自己的文气,找我一个举人讨教什么。” 听出徐缺那话外音,华子岩笑着说道:“学生知道老师喜欢俗物,昨夜,学生就让人准备了一下。” 随着华子岩话音落下,徐缺面前突然多出一个箱子。 华子岩没有让徐缺亲自动手,反而是直接将箱子打开。 看到满满一箱金灿灿的东西,徐缺两眼放光啊.... “知我者,子岩也!”徐缺笑着对院外大喊道:“徐四,过来把东西收一下!” 看到徐缺坦荡的收礼,四女算是无语了....她们觉得徐缺最大的两个毛病就是贪财好色! 华子岩心里很开心啊,他之前认为徐缺如同那些老木头一样,属于油盐不进的人,结果昨天听到徐缺要钱后,他就明白了,眼前这位老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俗人啊。 虽然华子岩多多少少有些小失望,但不影响他问世学问,所以,他连夜准备了这一箱子财物。 “老师,学生想问您,学生既然已开地图一道,未来之路应该如何去寻?”华子岩连忙问道。 听到华子岩的问题,徐缺有些迟疑,而就在他迟疑时,徐四快步走了过来。 看着徐四抱起箱子离开,徐缺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然后看向华子岩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听完徐缺这句话后,华子岩好似被打开了一个崭新的大门。 果然啊,杜良真没骗他,徐缺真是当世之大才啊! “多谢老师指点,学生这便踏寻整片大陆,将我这地图之道变得圆满起来。”华子岩恭敬一礼。 啊? 徐缺有些蒙圈,自己就是感慨一下迷茫之路而已,这咋...突然间,徐缺笑了,他这才明白了过来。 是啊,既然是地图之路,那就是走出来的! 就在华子岩转身欲要离开时,徐缺叫住了他。 “老师还有何事要交代?”华子岩恭敬问道。 “为师这里有一个世界难题,如果你能证明此路可以,你便能踏入圣人之路!” 听到徐缺居然以圣人之路为引,华子岩很是震惊啊,连忙躬身一礼:“请老师言语,学生必然会做!” 徐缺露出笑容,靠近华子岩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当听完徐缺的交代和叮嘱后,华子岩表情先是一滞,随后便欣喜了起来。 确实,真就如同徐缺所说,如果能证明此道,那自己就不再限于半圣之境了! “多谢老师,如学生能踏入亚圣之路,学生必然感谢恩师之点化。”华子岩说着,便双膝跪地,对着徐缺就是三拜。 “别闹,这礼太大了,我还不想变成牌位。”徐缺连忙拉起华子岩。 “恩师受得此礼,待学生归来之时,学生要为老师证明!”华子岩起身作揖道。 “行,那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我也就不送了。”徐缺回礼道。 就在华子岩准备动身飞走时,天空中一道身影急速飞了过来。 华子岩表情有些震惊,然后笑着对来人拱手一礼:“小侄子岩,见过杜叔!” 虽然徐缺看不清来人,但听到是杜良来了,他也拱手一礼。 “哈哈,半圣之礼,我杜良可承受不起!”杜良来到两人面前微笑道。 要知道,杜良也就是个大儒境,这半圣对他行礼,那就是折煞他啊。 “吾之礼是小辈对于长辈的问候,不夹杂文礼。”华子岩微笑说道。 杜良微笑点了点头,拍了拍华子岩道:“你能入半圣之境,真是给咱们圣殿长脸啊。” “小侄还是要感谢杜叔,如果不是您的指引,或许子岩这辈子也无法遇到恩师啊。”华子岩恭敬感谢。 “恩师?” 杜良有些懵,看了看华子岩,然后又看了一眼徐缺,一瞬间,他如遭雷击啊! “你们……”杜良指了指华子岩和徐缺,沉吟了半晌,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看到杜良的表情,徐缺就知道,这事还真要好好解释一番了,毕竟一个半圣叫自己恩师,这到外面可不好听啊.... 等到徐缺解释完,所以过程后,杜良还是有些担忧地看向徐缺。 “这事儿,目前最好别让圣殿那些老顽固知道,要不然,我怕你没等迈入圣殿大门,就会被那群老顽固群起而攻之。”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诸圣说过,达者为师,更何况徐缺之才,在我之上。”华子岩说道。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他只是一个举人,而你则是半圣,这文道境界差别还是很高的。”杜良说道。 徐缺非常认同杜良的话,他之前就担忧这一点,可结果华子岩硬是不听啊。 “对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没打算跟我回去啊。”杜良看向华子岩。 “嗯。”华子岩点了点头:“虽然我已迈入半圣,但,想要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我就必须将我的路走圆满下去。” 杜良听后微微点头同意,他在圣殿时,就知道华子岩的想法,所以,他也和长老说过,华子岩并非笼中鸟。 “那你接下来,打算是去西楼呢?还是南域?”杜良再次问道。 “世界!”华子岩看了一眼徐缺,微笑说道:“恩师的那句话很对,既然想要成圣,那就将自己的道走到圆满。” 听到华子岩的话,杜良有些震惊,然后侧头看了一眼徐缺,随之他便明白了过来。 “行,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你便留下手书,然后我便将你的名字挂到行走之上。”杜良说道。 华子岩明白,这事是避免不了的,毕竟他已经迈入半圣,成为行走是必然的,所以他拿出木牌和宝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等收下华子岩的手书后,杜良又将视线看向了徐缺。 被杜良这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徐缺眼角抽搐了几下,可就在他想开口问询时,杜良和华子岩的目光同时看向天空。 第258章:杜良赠宝,孙涛赎人 天空之上,一名身着短打汗衫的男子突然出现,他正是孙涛! “怒涛兄,几日不见,精神许多啊。”杜良微笑拱手。 “没想到梁轩兄,也来了这小小的浙阳县!”孙涛回礼,缓步从半空中走了下来。 徐缺刚想靠近华子岩身边,问问这人是谁时,华子岩的声音在徐缺脑海中响起。 “此人是孙博然的二叔孙涛,也是圣殿行走之一。” 徐缺震惊地看向华子岩,他很是好奇啊,华子岩嘴巴明明没有张开,却能传音给他,难道半圣之后,就可以用念力交流了吗? 对于这种神奇手段,徐缺就知道慕容瑶可以轻易做到,毕竟人家修仙的,六识肯定强大,神识更不用说了。 但文士要想使用这种手段,那必须要明白念识之感啊.... “恩师,等你迈入大儒后,自然会明白的。”华子岩目光看着孙涛,但话却是对徐缺说的。 徐缺表面很镇定,但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了,毕竟他还是非常羡慕的。 “涛,见过华圣。”孙涛对着华子岩恭敬一礼。 “嗯。”华子岩微微点头,以示受礼。 徐缺此刻觉得,华子岩这个半圣的架子好大呀,人家行走见了他,还要行礼,这可是真爽。 徐缺不知道的是,圣殿等级森严,如果孙涛不拜华子岩,那他回去就会被撤掉行走之职,毕竟你一个大儒境,怎么敢对半圣无礼啊。 就在徐缺觉得华子岩牛掰时,孙涛的目光便看向了他。 察觉不对劲的徐缺连忙对着孙涛作揖行礼:“学生徐缺,见过圣师。” “嗯,品行不错,是块璞玉。”孙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怒涛兄来此地,是为了贤侄一事儿?”杜良明知故问道。 “不瞒梁轩兄,我来此地正是为了那他而来。”孙涛的话虽然是对杜良说的,但目光却一直看着徐缺。 孙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今日来,就是要人的,而且还要光明正大的让徐缺放人。 “既然是为贤侄一事,那我们也不能阻拦啊。”杜良微笑说道:“不过,我这里还有事没有处理完,怒涛兄是否能等会再向徐缺要人啊?” 孙涛表情一怔,随后露出笑容道:“既然如此,那梁轩兄请吧。” 杜良对着孙涛微微作揖,然后转头看向徐缺。 徐缺一脸的蒙圈啊,杜良来这里不就是来找华子岩的吗?难道对方还要找自己? 就在徐缺头脑风暴时,杜良从袖中拿出一物,道:“此物乃是离墨殿的方砚,可拒半圣之下任意文士之语,如果有人对你语出狂言,你可让此人七日内无法动用任何文道之力。” 看到杜良递过来的物品,徐缺很是震惊啊,他觉得这明显是针对孙涛的! 而此刻的孙涛也是一怔,他很想开口大骂杜良,这是什么意思? “愣着做什么,还不接宝物!”华子岩的声音突然在徐缺脑海中响起。 徐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行礼,然后双手接过这方砚:“多谢先生赠宝,学生无以为报啊。” “徐缺,你虽为举人之身,但离墨殿长老看好你,希望你能冲破枷锁,踏入我圣殿,你可明白?” 听到杜良这么一说,徐缺立即反应过来,这就是为自己站场子啊! “学生虽愚钝,但学生会谨记圣殿的栽培。”徐缺再次躬身一礼。 “嗯,好了,我传达的事情已完,接下来就不便打扰你了。” 杜良露出微笑,看了一眼徐缺,又对华子岩点点头。 华子岩当然明白杜良的意思,他露出微笑说道:“既然离墨殿已经赠宝,那我便也留下名号,以后还望你我常联系啊。” 听到华子岩又站出来为徐缺站场子,孙涛内心怒吼,他就不明白了,区区一个举人身份的俗人,怎么得到这样的待遇! 等华子岩将自己名号留给徐缺后,华子岩又传音告诉了徐缺一些事情,然后才和杜良离开徐府。 孙涛和徐缺送走华子岩和杜良后,孙涛转头看向徐缺道:“我兵脉没那么多世俗财物,不过,这件东西足够赎回小侄了。” 看到孙涛丢过来的笔,徐缺连忙接住。 “这笔只是一件灵宝,怎么可能价值那么高啊?”徐缺看着灵笔问道。 “此笔乃是半圣用过的法灵笔,放到你们俗世中,最低也能价值三十万两白银!”孙涛怒声道。 听到价值这么高,徐缺很是意外啊,虽然他知道灵宝很贵,但万万没想到,这笔比慕容真送的扇子还贵.... 徐缺把玩着灵笔,微笑说道:“圣师,北邙今日也要来赎人,不如咱们等等他们如何?” “徐缺,你什么意思?” 看到孙涛那愤怒的表情,徐缺拱手说道:“孙博然带北邙十万精锐,侵我浙阳城,难道不需要惩戒一番吗?还是说圣师不想让北邙知道其中的缘由啊?” “有何缘由?”孙涛问道。 “四国联合打不过苍山,如果我说孙博然是苍山派过来的...” “休得胡说!”孙涛愤怒:“我兵脉本就与苍山国不合,怎可能会帮助苍山!” “人言可畏啊!”徐缺故作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是兵脉,兵法超群,你觉得北邙会相信是我击败了你们?还是说...你们故意坑死北邙十万精锐啊?” “徐缺,想必你很清楚,我们兵脉与北邙之事,难道你....” “圣师,您的话虽然有些道理。”徐缺摆手打断道:“但,您别忘了,这一代的兵脉并未将女子嫁入北邙,而且从以往历史来看,你们是想证明自己罢了,可北邙皇室并不这么认为。你说,我说得对吗?” 孙涛很是震惊,他不知道徐缺到底了解多少兵脉的事情,但从这话语中,徐缺好像已经把兵脉看透了.... 杜良,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敢背后议论我们兵脉,你给我等着! 孙涛虽然内心很是愤怒,但眼下可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事情。 “你怎么样才能放了博然?”孙涛问道。 “很简单,让他写下文道誓言,以后绝不残害我浙阳县百姓!” “就这么简单?” 孙涛有些懵圈,他还以为徐缺会狮子大开口呢,结果就是一道誓言而已。 “就这么简单!”徐缺微笑说道。 “不加其他之物?”孙涛确认问道。 “不加!”徐缺微笑摇头。 “好,我替小侄答应你,你去把人带过来。”孙涛道。 徐缺没有任何犹豫,对着小院外大喊一声后,便拿出金纸、宝笔,然后在上面写下了文道誓言。 “吾孙博然兵脉圣子,起誓,从今日起,绝不残害黎民百姓,违背此誓,甘受文道碎心之苦,文基碎裂之痛...” 随着徐缺洋洋洒洒写完了誓言,孙涛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但他怎么看,都没看出这誓言有何问题。 “可否?”徐缺微笑问道。 孙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在细细研读这份誓言。 就在他觉得哪里不对劲时,孙博然被带到了小院中。 “二叔!”孙博然连忙对着孙涛作揖。 看到孙博然除了受到一些皮外之苦外,身体并无大碍,孙涛微微点头。 “我与徐缺已经达成了协议,如果你觉得这誓言没问题的话,就把这份誓言书签了吧。” 第259章:金纸誓言,徐缺再次挖坑 孙博然并不意外,徐缺为他准备的誓言书,因为在他被关押的时候,徐缺就提过这个东西。 等孙博然结果金纸,查看上面的誓言时,整个人立即愤怒了起来。 “徐缺,你什么意思!” 看到孙博然大怒的样子,徐缺微微一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屠害黎民百姓不成?” “你,你这分明是一个陷阱!”孙博然怒声道。 “怎么会呢,我这可是为你们兵脉着想。”徐缺故作无辜,然后看了一眼孙涛。 孙涛双眸微微眯起,然后问向孙博然:“有什么问题?” 孙涛其实对这份誓言书有着怀疑,但却找不到,不对的地方。 “二叔,这里!”孙博然指着:“绝不残害黎民百姓。” 孙涛看了一眼,他还是没察觉出任何问题。 看到二叔有些没明白,孙博然说道:“如果我签了这份誓言书,那以后我兵脉将不能参与世俗纷争,这就如同让我们兵脉断了双手!” 这一下,孙涛明白了过来,然后对着徐缺质问道:“徐缺,这和你之前说的好像不太对吧?” “圣师,小子写得没有错。”徐缺故作无知地问道:“敢问圣师,我浙阳百姓是否是黎民百姓?” 孙涛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承认。 “如果我写成浙阳百姓,那就是在故意坑杀你们兵脉。”徐缺竖起手指说道:“第一,我与北邙有赌约在前,想必孙博然最为清楚,第二,如果浙阳百姓去异国行商,正好赶上了兵脉与世俗纠葛的战役,那我想请问,你们是要战呢?还是不战呢?第三,如果我写下浙阳百姓为止战条件,那以后世俗之人都会把我浙阳百姓看作成宝,有了这样的护身符,你们是战呢?还是不战呢?” 听到徐缺的解释,孙涛微微点头,这道理他自然明白,可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总觉得这誓言书才有问题呢。 “不对!”孙博然怒斥反驳:“徐缺,你少在这巧舌如簧,你这誓言书根本就是个陷阱,如果你真不想让我破局屠害浙阳百姓,你就应该以浙阳安危为重,但你却故意将百姓范围扩大!” 徐缺心里吐槽啊,这孙博然兵法不咋地,但脑子是真好使啊.... “既然圣子这么说,那也就不用谈了。”徐缺故作无所谓地说道:“等会北邙差不多也要来了,我还是把你交给北邙好了!” “徐缺,你什么意思?”孙涛冷声问道:“刚才咱们不是谈好了吗?” “是谈好了,但您的侄儿好像很不听话啊。”徐缺用着蔑视的目光扫了一眼孙博然:“所以,刚刚的交谈自然作废!” “你....” 孙涛很想发怒,但他非常忌惮徐缺手中的方砚,毕竟那东西他压根抵抗不了。 “博然,签了它!”孙涛转头对着孙博然道。 “二叔不能签啊!”孙博然面容苦涩地说道:“如果签了它,咱们兵脉的希望就没了!” “你回去与那音脉联姻,就算这誓言限于你,但它不会影响其他人。”孙涛攥着拳头解释。 “可是...” 孙涛打断道:“没有那么多可是,如果把你交给北邙,咱们兵脉就彻底完蛋了,你不想兵脉永远受制于人吧?” 孙涛考虑得要比孙博然全面,而且他来时也和兄长商议过,无论如何,孙博然绝对不能交给北邙。 至于联姻的问题,两人也打算彻底断了,毕竟孙博然这次闯下的大祸,那就是在掘北邙的根啊! 所以,无论如何,兵脉以后绝不能和北邙扯上关系! 孙博然非常的愤怒,他看了一眼徐缺道:“徐缺,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会找你报仇的!” 看到孙博然愤怒地签下名字后,徐缺微微一笑:“恭喜孙圣子,以后只能如同野兽一般的繁殖了!” 还未等孙博然愤怒开口,孙涛便冷言冷语地说道:“徐缺,你要是再敢辱骂我兵脉,我会让你天天活在胆寒之中!” 看到孙涛那冰冷的目光,徐缺也明白,连忙作揖一礼,道:“圣师莫怪,学生只是图一乐呵。” 孙涛冷哼一声:“咱们走!” 看着孙涛带走孙博然,徐缺微笑地收起金纸誓言,对于这等杀器,他会好好利用的,毕竟这可是孙博然的催命符! 下午,就在徐缺与夜姐谈论如何处置范劳时,下人匆匆忙忙地来到小院门口。 得知康兴业已经来了,徐缺立即起身说道:“这范劳已经没什么用了,下一步锁定胡世昌就行。” “公子,那胡世昌是儒士,想要抓住他并非易事。”夜姐提醒道。 “嗯,这个我知道。”徐缺点点头道:“暂时先将证据整理一下,然后找出胡世昌家眷,既然他无法下手,那就对那些家眷动手。” “公子,您是想引他出来?”夜姐不解地问道。 “用不着。”徐缺微笑说道:“有些事情未必需要真正的证人出现,只要找到跟他有关系的人,也是可以的,毕竟胡世昌做的事情是细作,只要证明他与顾永年有关系就可以了。”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夜姐立即明白过来。对着徐缺抱拳一礼后,便快速离开了徐府。 正堂 康兴业品着徐府下人送来的清茶。 他看似很淡定,但心里却非常的慌张,因为他已经知道孙博然被兵脉的人带走了。 至于他为何依然前来,那是因为徐缺给的送的信中,提到了一个人! “太子好雅兴啊。”徐缺迈步进入正堂,对着康兴业抱了抱拳。 “徐缺,你少来这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康兴业质问道。 “哟,太子这是想开门见山啊。”徐缺微微一笑:“不着急,咱们的赌约期限还没结束呢,您可以再调十万大军攻打浙阳城的。” “你....”康兴业指着徐缺道:“你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如果孤能满足你,孤会尽量满足你的。” “您看您,非要这么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您怎么样了。”徐缺坐在主位,一脸得意的笑着。 康兴业非常生气,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因为徐缺手里捏着的东西对他太过重要,如果被父皇知道了,那他永远别想站在台前,甚至连干政的权利都会丢失。 看到康兴业还能沉得住气,徐缺内心暗暗佩服啊,这养气的手段完全碾压孙博然啊。 “太子,您为何要攻打大炎?”徐缺问了一个很笼统的问题。 “当然是为了我北邙。”康兴业不假思索地说道:“北邙苦寒,农耕不如大炎,而且大炎资源丰厚,如能吞掉大炎,我北邙今后就不用遭受贫瘠之苦。” 听到康兴业那片面的解释,徐缺微微一笑,话虽然有理,但这只是一小部分的,不过,这就足够了。 “太子,其实争夺地盘解决不了问题。”徐缺竖起三根手指:“其一,北邙与大炎打生打死,结果还是会便宜别人,其二,大炎连年水灾,百姓饿殍遍地,如果真让你去治理,恐怕你还不如狗皇帝赵匡宇。其三,其实大炎和北邙可以通商的,只要解决了通商问题,你北邙便会有无数想要的物资!” 第260章:徐缺下套,听轩阁 听到徐缺的三则,康兴业摇了摇头:“通商解决不了国策,我们需要大量的铁,但这在大炎是禁止的,而且商贾之道,一直掌握在妖族手中,只有他们才能弄到我们北邙需要的东西。” “太子,如果我能弄到你们北邙需要的东西,你们还愿意发动战争吗?”徐缺微笑问道。 康兴业表情一滞,他完全不明白徐缺是什么意思啊?不应该是解决徐缺手里捏着的东西吗?这咋还聊起了通商呢? 不过,康兴业也没着急问徐缺,于是看向徐缺道:“如果你能弄到,我们北邙所需之物,我们也不用侵犯大炎了,但你为何要帮助我北邙?” “我只是看不惯一些东西,也不想百姓遭受战乱之苦。” “就这么简单?” 康兴业表面看似很诚恳地询问,但内心是一百个不相信。 不过,这也逃不出徐缺的眼睛,他微笑点点头回答:“就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那你可否把那人的把柄给孤?”康兴业直言道。 “太子,您这就有点过了,在您没有答应前,商贸没有通行前,您觉得,我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还给您吗?” “徐缺,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通商?” “是的。”徐缺点头说道:“只要太子您能答应,我不仅会帮您保住太子之位,我还会帮你保守住一些秘密的。” 康兴业果断摇头:“孤不相信你,因为你比孤更加的危险!” “您确定要这样做?”徐缺很疑惑,但还是说道:“如果我把这东西交给北邙皇庭,您可就要完了!” “孤用钱赎回此物如何?”康兴业试探地问道。 “您的钱来自秋水道宗,说白了,这也是我大炎百姓的血汗钱,您觉得我会为了一点小利,放任危害不除吗?”徐缺微笑回答。 “那就是没得谈了?”康兴业起身问道。 “你我各让一步如何?”徐缺并不着急,他觉得康兴业肯定会上钩。 虽然徐缺手里的东西能绊倒康兴业,但却弄不死对方,因为这点东西在北邙皇庭眼里,这就不是多大的事,甚至还没有九万多的精锐来的震撼。 “如何退?”康兴业问道。 “赌约的通商是必然的,但我希望在上面加一些东西。”徐缺说道。 “何物?” “战马和牛羊!” “不行!”康兴业果断反对。 对于战马和牛羊来说,那就是北邙的命根子,如果把这些东西加上去,那他们北邙就没有了高价立足的东西了。 这可是对他们北邙非常不利的,所以,康兴业果断拒绝。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没必要谈了。”徐缺起身道。 “孤可以在通商之物上加上羊皮和牛皮。” 徐缺微笑地看了一眼康兴业:“太子,以后这通商,就不用您操心了,还是交给康兴百吧!” 发现徐缺要走,康兴业攥紧了拳头:“那你也要把水泥加入通商上。” “可以!”徐缺脚步停止,转头微笑地说道:“我可以满足您任何的要求,只要您把清单上的东西都加入商路上。” “好,孤答应你!”康兴业攥紧拳头说道。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徐缺拿出金纸道。 此刻的康兴业很想弄死徐缺啊,但只能无奈写下了字据。 “为期五年!这下你应该满足了吧?”康兴业道。 “那在麻烦太子写上,每月供应数量不得低于十万!” “十万?你这是要挖我北邙的根吗?”康兴业大声质问。 “太子,您北邙每月牲畜可是有六十五万的产出,让您拿十万已经可以了。”徐缺微笑说道。 康兴业表情一滞,他都不知道北邙到底有多少牲畜产出,这徐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看着康兴业无奈写好字据,徐缺乐呵呵地将其收好,然后又拿出了一叠宣纸放在康兴业的面前。 “这些就是御史大夫贺道清的罪证,还有几位您的亲信,请您过目。”徐缺微笑道。 康兴业看了一眼第一页,随后便将这些东西全收了起来。 “徐缺,虽然我输了,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别忘了,你大炎朝堂可是非常痛恨你徐家的!”康兴业道。 “多谢太子关心。” 徐缺并不意外康兴业会这么说,因为他接下来,确实要面对朝堂了! 送走康兴业,徐缺呼出一口浊气,然后笑着向小院走去。 …… 北邙大都听轩阁 这是一个涉及到皇权的组织,而阁中每一位文士都是为北邙尽忠之人,他们看似无等级之分,但每个人都知道,只要成为轩主,那就是这里的主人! 轩主地位崇高,他虽无官职,但北邙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因为他们直属之人,就是当今皇帝! “文征,你如何看待此事?”一位头戴束冠,身穿紫色儒袍的老者问向一名年轻人。 “回轩主,我认为此役并非是太子之过,他也是被兵脉圣子所蒙蔽。”被叫文征的年轻人起身恭敬回道。 老者微微点头,然后问向另外一边的贾忠:“你觉得呢?” “太子殿下虽无大过,但却非明君之选。”贾忠起身恭敬一礼:“人是他选的,战事也是他建议的,而那赌约更是他亲自签的,所以我持不同意见。” 听到贾忠的话,老者再次点头,看了看两旁的文士,老者又摇了摇头,然后目光便看向上方问道:“陈瑜,你又是如何看待此事啊?” “先生,您是想问明君之选呢?还是此役对我北邙的影响啊?”一名身着白色素衣的年轻男子探头向下看。 “都说说吧,毕竟这事关王储,而且这通商之路从未有过,不知道这徐缺究竟想要做什么。”老者说道。 “康兴业确实非明君之选,但他要比康兴百强上很多。至于那通商之路,我觉得并非是什么好事,而且商贾之道,自古就有尔虞我诈之行为,如果大炎让我们拿出战马和牛羊等物,那只会在榨取我们北邙的国力。要是大炎肯用铁矿或者徐缺发明的水泥,则又有不同,毕竟那些东西非常珍贵啊。” 听到陈瑜的话,一众文士纷纷点头,其实他们也考虑过这些问题,但大炎真的肯拿出这些东西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的,因为没人会愿意拿出这些东西来资敌,所以,他们觉得此事必定是他们单方面输出。 “那你觉得,眼下我们应该如何选择?”老者问询。 “驻防南丰城,以南丰为界,养兵五年,再图大炎东面疆土。”陈瑜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通知西楼,别盯着咱们北邙,让他们出兵大炎。” “我同意陈瑜兄的办法。”文征起身道。 众人这时候也连连点头赞同此意,毕竟北邙此刻真无法应对西楼古国,为今之计,只能让西楼来分割大炎。 虽然以后可能会对他们北邙造成威胁,但起码目前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轩主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贾忠,然后问道:“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学生并未想出太好的对策,不过,学生以为,西楼未必会出兵,或许他们还会试探我北邙虚实。”贾忠恭敬回答。 轩主微微点头,就在他准备拿主意时,两只灵鸽快速地飞了进来。 第261章:听轩阁的猜测,送别华子岩 轩主和陈瑜分别轻轻挥手,两只灵鸽瞬间化成书信落在两人手中。 轩主看完书信,表情露出了笑容。而陈瑜看完书信后,表情却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这徐缺此子很有意思啊。”轩主微笑开口道:“此子为开商道,居然愿意拿出铁和水泥,这是老朽没有想到的。” 什么? 众人同时吃惊地看向轩主,他此刻都在怀疑,这徐缺不会是想叛国吧? “就是可惜了。”轩主叹息道:“我北邙每个月都要拿出十万牲畜作为交易啊。” 众人再度震惊,不是因为这牲畜数量多,而是他们猜不到徐缺这是要做什么! “轩主,您认为徐缺此子,这是想要做什么?”文征恭敬问道。 听到文征的问询,众人也将目光看向了轩主,因为他们都有一种很不好的想法。 还未等轩主说出自己的猜测,贾忠起身一礼道:“徐缺此子野心甚大,虽然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但在交谈中,我发觉此子言语滴水不漏,恐怕他是要自立为王啊!” 自立为王? 众人有些惊骇,以一城一县自立为王?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现在的大炎已经陷入内乱之中,能想着自立为王也是一种办法...只是,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一些呢? 看到众人那不解的目光,贾忠再次说道:“徐缺能灭我北邙九万精锐,就已经说明,他有实力与大炎皇帝对抗,而且从他散播的谣言中,我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嗯。”轩主微微点头:“你的说法很有依据,只不过...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轩主,您的意思是...徐缺不会自立为王?”贾忠问道。 “不。”轩主思考片刻道:“这点我和你想的一样,但,如果他要自立为王,那为何不愿意投靠我北邙呢?” 轩主的疑问让众人都陷入了思考当中。 而就在众人思考时,陈瑜长叹道:“错了,我们都错了!” “什么意思?”贾忠转过头看向二楼。 “徐缺虽有反心,但他可不会明着造反,因为他也在等!” “难道他想...当皇帝?”文征惊骇问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文士都被吓了一跳,因为这种说法,还真有可能实现! 陈瑜看了看文征,然后又看了看贾忠,最后摇头一笑道:“你们啊,还是太肤浅!” “陈瑜,你什么意思?”贾忠有些不悦地质问道。 “徐缺此子是文士,而且他还是一个举人,如果他要是想造反,那他就不能破大炎这口锅,因为他需要打破文士的枷锁,只有破了枷锁,他才能飞得起来。” 听到陈瑜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想起了,徐缺现在只是一个举人,所以根本不会造反,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陈瑜继续说道:“他愿意开商道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等藩王反叛的结果!” “为何要等藩王叛乱结果啊?”贾忠不解地问道。 “他在选人!”陈瑜微笑说道:“他是要选一个明君,到时候去辅佐此人!” 众人很是震惊啊,但随后又有些不解,他们不知道徐缺为何有这等的实力,却偏偏要选一个明君辅佐,难道自己当皇帝不好吗?哪管当个异姓王也是能福泽后代的啊.... 别说这些人不理解,就连轩主和陈瑜两人也是有些不理解.... “那你觉得大炎会贩卖铁矿给咱们吗?”轩主疑惑问向陈瑜。 “这上面写得很清楚,是北邙与浙阳城开启商道,而不是大炎,所以我猜,这些东西都是徐缺自己的!”陈瑜回答。 什么?都是徐缺自己的? 众人今天算是被徐缺震惊的外焦里嫩啊....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举人,居然能弄出这么多东西出来,自己有铁不说,甚至那水泥还是徐缺弄出来的.... “此子不简单啊,以后注定是我北邙大患!”轩主说道。 一众文士纷纷点头认同轩主的话,如果不是徐缺的出现,现在大炎早就被灭了,哪还需要他们在这里讨论如何应对当下之局啊。 “是祸患,也是福星!” 听到陈瑜的话,众人连忙抬头看向陈瑜,因为他们不知道,这福星是从何而来。 “此话何意?”轩主不解问道。 “虽然咱们损失的是马匹和牛羊等物,但也换到了铁矿和水泥。有了这些东西,咱们还会怕西楼古国的进犯吗?” “嗯。”轩主点头同意,不过,他还是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此子会不会在这商道中做文章啊?” “这是必然的,不过,咱们防着点就是了,毕竟妖族也不想看到人族互相通商啊。”陈瑜说道。 听到陈瑜这么一说,众人立即明白了过来。 要知道,妖族能久世长存那手段也不是白给的,所以,他们目前只能先观望一阵。 “那明日朝会,咱们是觐见呢?还是再等等?”贾忠问向陈瑜。 “以目前局势来说,废除康兴业并没有好处,而且这次兵败的原因他只占了四成不到,所以再等等,等到他的破绽全出来后,你再弹劾他!”陈瑜解释。 “那就由着他去和徐缺弄商道?” “等咱们获得足够铁矿和水泥后,再抽回踏板,到时候轩主出面制止,想必那康兴业不承认也不行。”陈瑜说道。 轩主微微点头,他觉得陈瑜其法很好,既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也能将徐缺一下。 随着一件件事情落实后,一众文士也快速散去。 …… 浙阳城 这几日大战的阴云终于散去,老百姓也如同往日一般地走出家门。 虽然距离赌约还有十几日,但大家都明白,北邙不会再进攻浙阳县了! 徐缺站在一处客栈前,他与华子岩说了一些话后,便将对方送上了马车。 华子岩掀开车帘:“恩师,此次游历归期未知,学生如果有何不懂之处,还望老师告知。” “嗯。”徐缺微微点头:“祝你一路顺风。” 看着马车缓缓驶向北门,徐缺微笑地抱起小女娃:“回去后,给你介绍一个姐姐,她会照顾好你的。” “云云不要姐姐,云云想要哥哥。”小女娃流泪水道。 徐缺摸了摸小女娃的小脑袋道:“放心吧,你哥哥会回来看你的,不过在这期间里,你要听府中小姐姐的话,懂吗?” 小女娃擦了擦眼泪,一脸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小脑袋。 徐缺很是无语啊,他怎么也没想到,华子岩把这小女娃留下,让自己帮忙照顾.... 徐缺回府的一路上,很多百姓热情地与他打着招呼,这让小女娃很是意外啊,虽然她此刻不懂为何大哥哥这么招人喜欢,但母亲曾经说过,凡是受百姓爱戴的人,都是好人... 就在徐缺抱着女娃即将进府时,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了府外,然后一个胖乎乎的脑袋便探出车窗。 “徐缺兄!”卢子健高喊道。 看到是卢子健,徐缺也露出了笑容:“事情办完了?” 卢子健笑着赶忙下车,然后来到徐缺身边说道:“徐缺兄果然料事如神,那些棉布和蚕丝都卖出了高价。” 听到卢子健的话,徐缺很是意外啊,其实他就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结果万万没想到,卢子健还真就办成了! 第262章:出发去都城1 原本这些棉布和蚕丝是留着打仗用的,虽然用了一部分,但最后还是剩了很多,徐缺索性便让卢子健试试,结果这胖子居然将所有的棉布和蚕丝,都卖给了那些藩王。 卢子健对三名下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把东西搬下来了。 看着三名下人,一人搬着一口小箱子,徐缺很是疑惑啊 “子健兄,这是?...” “虽然大炎国没有灭亡,但银票这种东西最好别再用了,所以,我就和那些藩王提出了金银兑换。”卢子健笑眯眯地解释。 听到卢子健的话,徐缺这才意识到银票之事.... 他之前一直考虑打仗之事,结果却把最重要的“金融”封兑给忘了.... 看着三小箱的金子,徐缺感激道:“子健兄,在这商道之上,绝对是精明之人啊。” “哈哈,得到你徐会元的夸赞,我咋感觉有些飘了呢...”卢子健开心笑道。 徐缺大笑起来,抱着小女娃道:“走,进府一叙!” 随着卢子健和徐缺入府,下人们立即忙活了起来,对于徐缺来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财神爷啊。 …… 十月初。 对于百姓来说,十月是农忙之际,对各路举人来说,这是他们人生最大的转折点。 距离殿试还有五日,虽然圣喻没有出现,但各路举人已经开始动身,向着各自所在的国家都城进发。 对于徐缺和徐凡来说也是如此,虽然徐缺嘴上说着不着急,但他心里却是有些急切的。 经过昨日夜姐送来的情报,徐缺得知香主已经在都城郊外法华寺内等着他了。 起初徐缺有些疑惑,为何是寺院,但经过夜姐这么一说,徐缺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小院中,四女分别坐在亭中等着徐缺,虽然她们与徐缺相识的时间不算短了,但她们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今日,就是她们各自离开的时间。 “哟,小男人今天不一样了。”黄倩瑛看着徐缺开起了玩笑。 徐缺嘿嘿傻笑地坐了下来,说真的,他最舍不得的就是黄倩瑛,虽然两人早已定下约定,但徐缺知道,想要娶黄倩瑛可并非易事,因为黄父那一关,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过的。 至于曹沐桐,徐缺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开口说这件事,而且曹清这老头也不管,给对方送了很多次书信,结果曹清这老头就给了“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就好了...”这让徐缺很是无语啊... “你金榜题名后,可别忘了来青丘找我啊。”狐灵儿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嗯,你放心吧,我会的。”徐缺微笑回答。 对于狐灵儿,徐缺最为放心,不是因为对方修为高,而是狐灵儿的应事手段很高明,她没有慕容瑶那种暴脾气,不像黄倩瑛那么纠结问题,更不会如同曹沐桐的冷漠处理,所以,狐灵儿给徐缺的感觉是其他三女不具备的。 “你真不打算再想想?”曹沐桐问道。 “你们道宗做的事情,我已经和你说了,如果你真明白这里的道理,你就应该脱离秋水道宗。”徐缺微笑说道。 “再等等吧,毕竟秋水道宗是有恩于我的。”曹沐桐说道。 徐缺微微点头,他很清楚曹沐桐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对方的意思,而这就是徐缺非常纠结的原因之一。 就在徐缺看向慕容瑶的时候,慕容瑶微笑说道:“你不用和我说,我已经通知了家里,而且你和你大哥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了父亲,他同意你们住在府中。” “谢谢!”徐缺微笑抱拳。 “对了,你真不打算入这官场?”慕容瑶好奇问道。 “你觉得,那狗皇帝会给我安排官职吗?”徐缺笑着反问道。 “如果你拿下圣进士,他不想给也要给,毕竟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慕容瑶说道。 “就算他给我官职,我也会拒绝,因为我不会给他献任何一策!”徐缺微笑说道。 对于徐家的事情,四女也非常清楚,徐缺不入朝做官,她们也明白,徐缺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看着场面有点冷,徐缺笑着拿出四个瓷瓶:“这是我研究的香水,我取名为夜来香。” 听到香水的名字,再看看这小巧的瓷瓶,四女便好奇地拿起瓷瓶。 打开这瓷瓶封口的一瞬间,四女愣住,她们脑海中只有一个字浮现“香...” “这就是你多日来鼓捣的东西?”慕容瑶好奇问道。 “嗯,之前我就说过,但,因为战争之事,耽搁了几天。”徐缺微笑解释。 “这味道,可要比卓天香水好得多啊....”狐灵儿淡淡说道,察觉不太对劲,连忙将嘴闭上,然后对着曹沐桐尴尬一笑。 “没事。”曹沐桐微微点头:“确实,这香水要比宗门香水好很多。” 听到曹沐桐这么一说,黄倩瑛和慕容瑶对视一眼,她们这才放心。 可下一刻,两人就被自己的想法打脸了.... “你这是打算让我把香水带回宗门吗?”曹沐桐问道。 “这是送你的。”徐缺说道。 “你是想对付秋水道宗?”曹沐桐不解地问道。 “对付他们作甚?”徐缺很是无语道:“我弄这香水,一来,是为了赚钱。二来,是想送给你们的。” “宗门知道后,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得到的。”曹沐桐把玩着瓷瓶道:“所以,我觉得,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来抢?”徐缺微笑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你这是在砸宗门饭碗。”曹沐桐回答。 “那太好了,我还想找个机会弄垮你们秋水道宗呢。” 徐缺表情变得严肃,他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秋水道宗做的事情,极大可能会影响到他以后的布局,所以还是尽早清除的比较好。 曹沐桐没再说话,因为这时的她正在做选择,她不知道是帮徐缺好?还是继续帮助宗门.... 看到曹沐桐又陷入了思考,慕容瑶轻轻踢了一下徐缺,然后传音道:“你什么意思呀?” 徐缺看了一眼慕容瑶,然后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 慕容瑶无语了,这是不让她管吗? 不过,想想看,这确实是徐缺的作风。 本来可以和平相处的,结果这秋水道宗接二连三的来要徐缺配方,这让谁看了都会愤怒的。 “好了,今日你便要离开了,咱们还是不便谈这么严肃的话题了。”黄倩瑛连忙说道。 徐缺对着黄倩瑛一笑,他知道黄倩瑛是担心他与曹沐桐闹得不和,也明白对方是有意让曹沐桐明白一些事的。 “放心好了,我不会帮宗门的。”曹沐桐抬起头,看了一眼徐缺,然后又看了一眼黄倩瑛:“这次我回宗后,我决定去思过崖参悟石壁经文。” “思过崖?”徐缺很是好奇:“那里有独孤九剑没?” 听到徐缺的话,四女愣住,这是什么剑法? 发觉自己口误,徐缺连忙摆手笑道:“没事,我就是看着场面气氛不太好,所以开了一个小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慕容瑶、狐灵儿、黄倩瑛无语,同时白了徐缺一眼。 “思过崖没有你说的剑法,但,我修炼的无情之道,就是那石壁上的经文。”曹沐桐道。 “太上忘情?”徐缺随口问道。 慕容瑶三女无语,这徐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第263章:出发去都城2 “不是。”曹沐桐摇头说道:“这无情道没有名字,你说的太上忘情,是道法名字吗?” “不是,我胡诌的。”徐缺微笑说道。 其实徐缺就是好奇,那思过崖上的经文是什么,可结果曹沐桐自己都不清楚,这让他很是无语啊....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经文,就敢瞎练,徐缺是既佩服,又害怕啊... 他佩服的是曹沐桐的无知,害怕的是曹沐桐会不会修炼到走火入魔啊... 如果真发生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徐缺怕老曹也会入魔,然后撕了秋水道宗那些人。 就在徐缺还想扯一些没用的时候,狐灵儿说道:“你这夜来香,打算卖多少?” 听到狐灵儿这么一问,徐缺立即陷入了沉思,然后竖起五根指头。 “五百两?”狐灵儿有些惊讶。 其他三女也同时震惊,因为这个价格确实有些高了.... “五十两!”徐缺无语道:“卓天香水一百两,我这比它好,但价格却是它的一半,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徐缺又拿卓天香水说事,黄倩瑛和慕容瑶算是无语了,她们怀疑,徐缺今天是故意这么做的。 其实她们还真就猜对了,徐缺确实是故意让曹沐桐选择的,毕竟这东西一出,那就是挖秋水道宗的根啊。 “价格很不错,那我们青丘能分几成?”狐灵儿毫不顾忌地问道。 对于她来说,无论是秋水道宗,还是其他道门,都跟她们青丘无关,她要的就是钱,因为有了这些财富,青丘也能崛起啊。 “五成!”徐缺说道:“这夜来香原本我打算定价在八十两,但这是首批的,所以价格便宜一些好。等生产出其他种类香水后,我会慢慢提高香水价格的。” 听到五成时,狐灵儿很是激动啊,但,又听徐缺说其他种类香水,狐灵儿恨不得咬上徐缺一口...这就是她选定的夫君吗?真的是太给力了! “那这香水产量如何?暗香她们那里没问题吗?”黄倩瑛问道。 “这和酒的产量一样。”徐缺微笑说道:“至于暗香那里,我昨日已经告诉夜姐了,而且也送给了她一瓶。” 听到徐缺这么说,黄倩瑛放心地点了点头,只要没问题就好。 徐缺欣慰地看了一眼黄倩瑛,还是大老婆最懂事,可比这些修道的强.... 就在徐缺与四女扯着香水话题时,徐凡的声音传入小院。 “小弟,你收拾好没?” “马上!”徐缺看了四女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等我高中后,我会去找你们的。” “我舍不得你呀。”狐灵儿来到徐缺身边,依偎在徐缺怀中。 “呵呵,这话你天天说,而且你回青丘顶多几天。”徐缺笑着刮了刮狐灵儿的琼鼻。 “讨厌了,人家可是说的实话。”狐灵儿轻启朱唇,当着三女的面,直接吻上了徐缺。 慕容瑶无语地拍打了一下额头,她觉得这事,是不是应该回房去啊?当着她们三女的面就做,这样真的好吗? 黄倩瑛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和徐缺已经亲过无数次了,除了那个红线没过,好像其他的事情都做了.... 曹沐桐心里没什么感觉,在她眼里,这才是狐灵儿的本性,或者说这狐狸精哪天不这么做,才是奇怪事呢.... 放开狐灵儿,徐缺微笑地来到黄倩瑛面前:“美女,赏个吻如何?” 黄倩瑛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亲吻了一下徐缺左脸:“我在家里等你。” “嗯。”徐缺重重点了点头,然后走向慕容瑶:“美女,你要不要...” “滚!”慕容瑶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出小院。 徐缺嘿嘿一笑,他就知道会有这一骂,要不然也不是慕容瑶了。 最后,徐缺看向了曹沐桐,他不知道和曹沐桐如何相处,本来他们才是一对的夫妻,结果人家非要修炼什么无情道,这让他觉得很是蛋疼啊.... “你过来吧。”曹沐桐道。 徐缺一愣,随后就来到曹沐桐面前。 “闭上眼睛。” 徐缺心里很是激动啊,连忙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可下一刻,他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反应,就在他想睁开眼睛之时,一抹冰凉的触感在他脸颊上出现。 徐缺快速睁开眼睛,一脸说不出的感觉应声而出。 狐灵儿和黄倩瑛憋着笑,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曹沐桐就是曹沐桐,连这种东西都要假借自己的小手来做。 “大姐,你啥意思啊?”徐缺一脸震惊的询问。 “有些不习惯。”曹沐桐脸色多少带着点红霞:“所以就用手指代替了。” 没错,曹沐桐先是用手指在嘴唇上抹了一下,然后又点在了徐缺的脸上.... 这.... 徐缺无语一笑,他是被逗笑的,见过奇葩的,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不过再一想,他也就明白了.... “行了,你回宗门后,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吧。”徐缺说道。 “嗯。”曹沐桐点了点头。 她没有问徐缺是否来找她,她也没问徐缺何时要娶她的问题,她就这么飞走了。 看着曹沐桐离开,小院外的慕容瑶无奈摇头,其实她很想和曹沐桐聊聊的,但却没这么做,她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一个什么心理状态,所以,就渐渐把这事儿给淡忘了.... 徐缺和二女再次告别后,他便走出了小院。看到柳如也在,徐缺连忙作揖行礼。 “走吧,大伯和父亲他们还在正堂等着咱们。”徐凡说道。 徐缺微微点头,握着慕容瑶的手便向正堂走去。 “小男人,你是不是找打呀?”慕容瑶咬着牙传音道。 “给个面子,好歹也让我装装吧!”徐缺微笑小声说道。 “下不为例!”慕容瑶说完,就任凭徐缺牵着自己的手。 徐缺心里倍爽,还拿捏不了你了?等我高中进士,破了枷锁,看我怎么蹂躏你.... 正堂内,徐茂峰、徐茂才等人已经在等候了,他们虽然表面很高兴,但心里却是为徐凡和徐缺担忧,因为都城不比浙阳,那里是皇帝的地盘,而且最关键的顾永年也在等着徐缺他们。 徐缺和徐凡一一见礼后,又和家人说了一番话,然后才把视线放在了大伯徐茂峰身上。 “你们两个人小心一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徐茂峰叮嘱道。 “大伯放心,我们不住客栈。”徐缺微笑说道。 “那你们去哪住?”徐母担忧地问道。 “去慕容府上。”徐缺看着母亲微笑回答。 慕容瑶这时说道:“家父慕容承玄,文渊阁学士。” 听到慕容承玄这个名字,徐茂峰和徐茂才表情一怔,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仙女的父亲竟是哪位大才.... “有劳姑娘了。”徐茂才起身作揖。 慕容瑶盈盈一礼:“伯父不必行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听到慕容瑶这话,众人表情显得有些奇怪,然后又笑着看向徐缺。 慕容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而徐缺确实暗自高兴啊。 看看,这就是哥的女人,万事都为哥着想.... “虽然有大学士帮忙,但你们两个可千万别再闯祸了。”徐茂才叮嘱道。 徐茂才的意思很明显是指南丰城的事情,毕竟徐缺在南丰城闹得人尽皆知啊,这让他很是头疼...因为他压根不知道如何去善后这些事情... 第264章:朱语香,徐缺碰瓷卢婉孀 “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向很低调。”徐缺微笑拱手:“只要,他们不惹上我,我保证不动手。” 站在徐缺身边的徐凡,只能尴尬行礼,他很想说,小弟,你是不惹事,但惹出来的事情,没人能摆平啊... “对了,这次去都城,你们去看看祖大儒吧。”徐茂峰提醒道。 “大伯放心,我们到了都城,便去拜访祖大儒。”徐凡接话回道。 随着徐茂峰和徐茂才的一一叮嘱后,徐缺和徐凡也与家人道别,然后踏上了殿试之路。 …… 青云小路溪水潺潺,古松翠绿望天兴叹。 看着一路美景,女子心情甚好,她的名字叫朱语香,她的身材婀娜,容貌清秀,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星辰闪烁,透露出信念和坚定。她的长发如瀑,披散在肩头,随风飘舞,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随着古刹钟声响起,朱语香对着佛寺双手合十一礼。 就在她参拜结束后,一道倩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属下见过香主。”倩影恭敬一礼。 “消息可传出去了?”朱语香淡淡地开口问道。 “按照公子的吩咐,五州之内皆已传达完毕。” “很好。”朱语香抬头美眸中流露出了一些期待:“他何时才会来呢?” 朱语香身后倩影低头不语,她知道香主口中的他是谁,也明白,暗香有今日的成就,也多亏了此人。 “夜姐那边消息可送来?”朱语香转头问道。 “还未曾送来,不过,云裳那里倒是有了一些消息。” “哦?什么消息?” 朱语香很是好奇,因为她很想知道,徐缺究竟在下什么大棋,为何藩王叛乱不管,反而是关注北邙的动向。 “云裳传来消息,已经证实公子的猜测,只是那个地方,她们无法进入。” “原来如此。”朱语香微微点头道:“告诉云裳,让她自己小心一些,如果涉及危险,立即让她撤回了。” “是,属下现在就去办...” “慢着。”朱语香道:“云裳的事情,你通知一下便可,都城内最近可有什么风声?” “顾永年那里已经撤回了很多人,曲府现在虽有落寞之象,但从一些下人口中得知,曲贤与曲峰搅合到了一起,除了每日夜夜笙歌外,再无其他。至于其他尚书府,一切还是老样子,不过最近左营司和卫戍军倒是经常去顾府走动。” 听到还是这些老汇报,朱语香表情显得有些落寞,因为这里没有一条消息能帮助徐缺的。 “行了,下去吧。如果有浙阳城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倩影躬身一礼,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 徐缺三人赶路并不是太着急,原本一天就能到的路程,硬是让他拖到了两天。 慕容瑶不解地问徐缺其中缘由,而徐缺却给出了,欣赏一下大好河山.... 就在三人距离都城不过百里之时,徐缺便让慕容瑶收了法宝,然后三人便踏风随行。 “小弟,为何不尽早入城啊?”徐凡问道。 “大哥,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一些。”徐缺说着,便指向了延绵十几里的棚户区。 这些棚户非常的简陋,一群灾民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路过之人的行善。 “百姓疾苦啊。”徐凡长叹。 “大哥既然想为官,那就应该明白,当今这些流民需要什么。”徐缺说道。 徐凡微微点头,他自然明白小弟的意思。 而就在三人距离都城不过千米之时,一群侍卫走了出来,他们身着甲胄,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在快速驱赶流民。 “你们这群该死的,这地方是你们能要饭的吗?” “快滚,快滚!一会儿尚书大人要从此地经过,不想死的,都给我滚远点。” “特娘地,你个老东西,还想往城里跑!” …… 随着侍卫辱骂驱赶这些流民,徐凡愤怒,刚想前去理论,徐缺却拉住了他。 徐缺贱兮兮地说道:“大哥,咱们要低调。” 听到徐缺这种劝阻方式,徐凡和慕容瑶也是一怔,他们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啊。 紧接着,徐缺的一段话,让两人破防了... “你们没听见有尚书大人要路过此地嘛,既然是尚书,那就应该为百姓做主,不是吗?” “小弟,你是想?...” “我可没惹事,只是为百姓叫苦而已!”徐缺微微一笑,然后直接落在地面。 随着徐缺落下,徐凡和慕容瑶也只能陪同徐缺,等待那位尚书大人的出现。 就在三人距离那些侍卫越来越近时,那些侍卫也发现了徐缺三人。 在察觉到徐缺和徐凡身上出现的文气波动后,那些侍卫也非常识趣,绕过三人,继续驱赶流民。 “小弟,他们发现你的意图了?”徐凡不解地问道。 “狗眼看人低。”徐缺说道:“他们能看出咱们与这些流民不同,所以,他们不会没事惹咱们。” “那怎么办?”慕容瑶道。 “不着急,我本来也没想让他们驱赶咱们。”徐缺微笑解释,然后目光看向了大门方向。 徐缺很好奇,倒是谁这么大的排面啊?一个简单的出行,非要搞这么大的场面.... 就在徐缺疑惑之际,一面“卢”字大旗,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徐缺心里这个“卧槽”啊,他还以为是谁呢,结果是被他耍了的卢庆风! 随着队伍缓缓出城,徐缺眼眸闪过一丝诧异,他首先感觉到的是,这种排场好像有点不对,因为马车两边跟着是三名侍女,而后面略小的马车则跟着两名侍女... “小弟,是卢府家眷?”徐凡疑惑问道。 “差不多吧。”徐缺点点头,然后他故意上前一步,等待这个队伍的“碰瓷!” 就在徐缺故意上前一步时,一名骑马的侍卫打马而行,正好那名侍卫的脚撞到了徐缺肩膀。 “啊...” 徐缺就地翻滚,那动作极为浮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徐缺被撞个好歹... “该死的流民,赶紧滚蛋!”骑马侍卫怒骂,紧接着,举起手中马鞭欲要打在徐缺身上。 徐缺“碰瓷”一下就算了,这要是挨上一鞭子,那可不划算。 只见徐缺如同滚的葫芦一般,滚了两下,瞬间站起,右脚一个用力后压,身体如同炮弹一般窜出。 还没等那名侍卫反应过来,徐缺一脚便重重地踹向那名侍卫。 一瞬间,整个尚书府队伍就乱了起来,七八名侍卫拔出钢刀,就拦住轿子前面。 “何人敢袭击尚书府家眷?”侍卫统领怒声大喝。 徐缺装作肩膀疼痛地骂道:“好嚣张的家奴,撞了人还要打我,可是殴打文人的下场!” 徐缺这一句,直接把事情抬高了八度,要知道,文人受武人欺辱,那是重罪,无论你是不是将军,先打二十军棍。 一众流民和卢府侍卫都傻了眼,目光死死地看向徐缺,他们这才发现,那名侍卫居然撞了一名文人.... “落轿。” 随着一名丫鬟声音响起,中间那绿泥大娇缓缓落地,随后后面那顶小轿,也落到了地面之上。 轿帘缓缓掀开,一名女子缓步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此人正是卢庆风次女卢婉孀! 第265章:四美其二 卢婉孀之美,要比她姐姐卢婉晴漂亮十几倍,都城有四大闺秀,这卢婉孀便是其中之一! 如有人说她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也有人说她似梦似幻,有人称此女定是仙子落凡尘。 当卢婉孀来到徐缺面前时,她有些吃惊地看向徐缺。 徐缺也是被这卢婉孀的美吓到了.... 卢婉孀的美丽如同春天的花朵,娇艳欲滴,令人陶醉。她的眉目如画,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星辰闪烁,透露出聪慧和机智。她的鼻梁高挺,嘴唇红润,笑起来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姐...姐夫?” 啊? 徐缺被这句姐夫叫破了幻想,连忙说道:“姑娘,你这话可别乱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 “噗呲...” 卢婉孀直接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她那笑容,如同七八月酷暑喝到了冰水一般,这让周围流民和侍卫都看傻了眼,因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笑容如此之美的姑娘。 “什么情况?你认识此人?”慕容瑶传音问道。 徐缺回头,做了一个他也不知道的动作,他确实不知道啥情况,本想着碰瓷的,结果万万没想到,弄出了这么一出儿.... 察觉周围流民和侍卫的目光,卢婉孀立即恢复了常态,然后盈盈一礼道:“徐缺,你这次回都城可是参加殿试的?” “是。”徐缺随口回应,但发现事情有点脱离了掌控,又连忙说道:“卢府侍卫冲撞了我,不知这位小姐打算如何处理?” 听到徐缺的话,卢婉孀看了一眼那名侍卫,然后歉意地开口道:“想必侍卫无意冒犯,霜儿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还请看在以前你我两家交好的面子上.....” 还未等卢婉孀把话说完,徐缺就立即摆手打断道:“这位小姐,您的话好像说错了。我们两家可从未有过交情,而且我左臂此刻非常的疼痛...” 卢婉孀表情微微一怔,虽然她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但冲撞文人的罪责是无法避开的。 而就在她准备赔礼,想问徐缺要什么的时候,一道清脆而带着诱惑的声音响了起来。 “霜儿妹妹,此人分明是想讹诈一些钱财而已,不如问问这位公子,想要如何解决。” 徐缺等人随着声音看去,一名身材婀娜多姿,曲线优美的女子走出小轿。 虽然她面带薄纱,但从这身段来看,此女的容貌应该不会输给卢婉孀。 面纱女子走近,对着徐缺盈盈一礼:“这位公子,虽然侍卫无礼冲撞,但还望您开个合理的价钱。” 徐缺目光落在此女身上,她的腰肢纤细,如同柳枝般柔软,轻轻一扭便散发出无尽的韵味。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光滑细腻,仿佛是上天特意赐予她的礼物。她的手指纤长,如同琴弦般柔韧,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优雅和诗意。 “敢问这位姑娘,您刚才可是说我在讹诈?”徐缺故意将声音拔高一些。 “难道不是吗?”面纱女子微笑说道:“之前想必侍卫已经提前清理出了道路,而公子你却突然被侍卫冲撞,很难想象,这名侍卫是如何冲撞了您啊....” 此话一出,徐缺心里一个“卧槽”快速闪过,因为这女人说得非常对呀.... “此女叫周媚儿,父亲虽不是高官,但这一家子人很不简单,你小心点。”慕容瑶传音道。 徐缺听后,背着手,做了一个ok的动作,然后微笑说道:“这位姑娘,您可能拿出证据?” “公子,明人不做暗事,不如您就交个底,我们也好速速离开如何?” 周媚儿没理会徐缺提出的问题,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此地,毕竟那些文人已经到了山庄,这要是迟到了,那可是会影响她的名声。 “行啊,把这些侍卫全砍了!”徐缺开口看着周媚儿道。 “不行,他们是保护我们的,如果全部被杀,我们岂不是危险了!”周媚儿连忙否定徐缺的做法。 “那没办法了,这就是我的底线!”徐缺故作无赖状。 “你...非君子也!”周媚儿带着怒色说道。 “你这话算是说对了一半,我真就不是什么君子,所以,还请二位小姐给个解决办法吧。”徐缺故作轻浮,对着周媚儿挑了挑眉。 “徐公子,不如我把所有钱都给你如何?”卢婉孀抿着嘴一脸歉意地看着徐缺。 卢婉孀并没有生气,她觉得徐缺做法并无任何不妥,如果换成是自己受到这样的委屈,恐怕也会愤怒起来。 徐缺很是意外啊,他自己打量着卢婉孀.... 说实话,徐缺没看出卢婉孀有什么狡诈的表情,反而是异常的小心,似乎生怕惹到自己不开心,这就非常的奇怪了.... “你的钱可解流民之苦?”徐缺问道。 卢婉孀果断摇头:“不能,小女携带银两不过百两,还望徐公子明白。” “你是尚书府的小姐,办法多的是,不如应允我三件事如何?”徐缺微笑开口道。 还未等卢婉孀答应,周媚儿直接拦在卢婉孀面前道:“不行,别说三件事了,就算一件事,我们也不能答应你。” 徐缺表情瞬间变得冷厉起来,然后将目光放到了周媚儿身上:“那就别怪我了,毕竟是侍卫冲撞我在先,而且还要鞭打于我,如果不是我反应迅速,那卢府可以背上践踏文士之罪了!” “你...” 徐缺挥手打断,继续道:“周小姐,你嚣张跋扈,出言污蔑于我,此罪,我暂不收取,不过我徐某会向你周家讨要一个说法的!” 听到徐缺这冷厉的话音,周媚儿身体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因为她能从徐缺身上看到杀意。 就在徐缺准备对都城作揖行礼之时,卢婉孀连忙说道:“徐公子,请你息怒,媚儿也是事出有因,还望你能高抬贵手,至于你说的三个条件,只要不违背礼法,我应允便是。” “霜儿...” 周媚儿刚想要阻拦卢婉孀,就被卢婉孀阻止了接下来的话,虽然她不知道徐缺能提出三个什么条件,但她相信,徐缺肯定不会让她做那些做不到的事情。 徐缺动作一滞,转身微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卢婉孀微微点头,她没有避开徐缺的目光,而是死死地看着对方。 这目光,让徐缺多少有点发虚啊,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他也只能挺着身板看着卢婉孀。 “第一件事,卢府为流民施粥七日,不要打着你卢府名义,而是要对流民说明,这是我徐缺让你们做的。” 卢婉孀有些迟疑地问道:“五日可行?毕竟小女家资有限。” “不行!”徐缺否决,然后说道:“第二件事,为流民增添衣物,毕竟天气渐渐冷了,如果没有抵御严寒的衣物,你应该明白会发生什么。” 听到徐缺的第二个条件后,卢婉孀的表情开始为难了起来,因为这五天施粥的钱,就已经是她全有的钱了,如果再为流民增添衣物....那她可就要向父亲借钱了。 “这第三件事,我希望你能向你父亲提出,为流民生计着想,毕竟他们也想过回原来的生活!” 第266章:雁鸣山庄众才子设局 徐缺提出这三个条件,多少带着一些过分要求,而且尤其是最后一条,但没办法,谁让对方是卢庆风的女儿啊,既然是尚书大人,那就应该为百姓生计着想,而不是每天想着如何收敛财富! 其实卢婉孀也可以不答应徐缺的条件,但今天不同,因为今日她们有要事出城,所以,这十几名侍卫不能死。如果在往常,卢婉孀或许会将这些侍卫性命交予徐缺处置。 “徐公子,可否容我想想?”卢婉孀盈盈一礼:“给我一日时间,明日我将给你答复。” “不行!”徐缺果断拒绝:“别说一日,就算一个时辰都不行。” 徐缺可不是傻子,能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出行,肯定有要事,如果给对方时间,那他的目的就彻底泡汤了,而且看似卢婉孀在故意示弱,但谁能保证,她明日不会变卦呢? 其实卢婉孀真没想过变卦,她是想如何筹钱,毕竟她现在要答应了徐缺,那她不知道怎么和父亲开口啊.... 卢婉孀美眸看着徐缺,表情认真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给我两天筹钱的时间。” 徐缺很是意外啊,他以为卢婉孀会讨价还价呢,结果....答应了。 “好,我给你时间筹钱,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派丫鬟去慕容府上找我!” 慕容府? 卢婉孀很是意外啊,但随后便明白了过来... “好,一言为定!”卢婉孀盈盈一礼,然后拉着愤怒的周媚儿返回轿子。 随着尚书府队伍离开,徐缺三人便迈步入城。 “你这可是给卢婉孀出了一个难题啊...”慕容瑶说道。 “怎么?”徐缺好奇询问:“她做不到?” 慕容瑶微笑道:“如果她像她姐姐那样,用不了一个时辰,满都城的才子就会为她筹钱。可惜啊,她和卢婉晴是两种人....” 听到慕容瑶的话,徐缺很是诧异,但随后便明白慕容瑶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都说屠户家里总有一位菩萨,看来卢婉孀便是卢府的菩萨了...”徐缺长叹道。 “心疼了?”慕容瑶调侃道:“你可以放弃啊。” “那是不可能的,”徐缺冷哼一声:“既然我做了,那就要贯彻到底,省得别人以为我好欺负。” 慕容瑶抿嘴憋笑,她虽然没看出徐缺有何不同,但她明白,徐缺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 …… 雁鸣山庄 这个山庄在都城北郊,是周家的产业,也是周家为拉拢各地文士建立的。 “霜儿,你为何要答应他啊?”周媚儿带着愠怒说道:“这人分明是在...” “行了,我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卢婉孀摆手道:“其实这件事情不能怪他,一来,是侍卫的错,二来,徐府弄成今天的样子,我父亲也脱不了干系。” “徐府?徐国公府?”周媚儿惊讶问道。 “是的,他就是徐缺!” 周媚儿此刻很是震惊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惹了一个麻烦啊...不过再一想,也无所谓了,反正国公府已经没了,就算那徐缺厉害,也只是一名会元而已。 相比今天这些才子,周媚儿觉得,定有几个能胜过徐缺的! 随着一名名才子的陆续出现,这场文会也开始了... 当周媚儿和卢婉霜出现在百花群中,这些才子的眼睛都闪过一抹亮光,因为周媚儿和卢婉孀在这群百花之中,最为惹眼,甚至压倒群芳.... “在下今年齐梁州会元董平,见过二位小姐。”董平对着周媚儿和卢婉孀拱手一礼。 “董公子有礼。”周媚儿和卢婉孀盈盈回礼。 “我这有一诗作,是为二位小姐所作,不知二位小姐可愿意欣赏呀?”董平礼貌地问道。 “既然是董会元为我们姐妹写的,不妨读出来,让大家欣赏一下吧。”周媚儿微笑道。 此刻的周媚儿已经摘掉了面纱,她虽然也很美,但相比于卢婉孀,还是差了几分意思。 董平拱手一礼,然后转身面对众才子念了他所作之诗:“夏蝉鸣叫未见霜,路漫夜歌知我心,迄今不得天作伴,佳人怜我恩登科....” “好,董会元此诗果然了得!”一众才子拍着马屁道。 卢婉孀并未露出笑容,反而是表情略显古怪,因为这首诗看似押韵工整,但写得.... 就在卢婉孀细品这首诗时,董平看到了卢婉孀脸上露出的难色。 “卢小姐,可是觉得在下这首有何问题?”董平恭敬问道。 啊? 卢婉孀反应过来,刚想开口说话。 周媚儿率先说道:“董会元的诗不错,但我们姐妹赶来山庄路上却遇到了无赖,估计霜儿是因此事发愁啊。” “哦?还有这等不长眼的无赖?”董平颇为好奇地询问。 一众才子们也是有些好奇起来,他们此刻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敢惹上尚书大人家的千金。 而此刻主位上的几名才子却对视一眼,虽然他们不喜欢惹麻烦,但能博得美人一笑,他们还是很愿意出手的。 周媚儿余光看了一眼主位上的那几位,发现这些才子并没有多大反应,她决定加一把火。 在一众才子听完周媚儿的讲述后,这些才子们彻底炸了,他们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文士,居然连尚书府的面子都不给。 “媚儿,徐缺也没这么说呀!”卢婉孀拉着周媚儿衣摆道。 “是没说,但他就是这个意思。”周媚儿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啊,就是心地善良,所以才好欺负。” 卢婉孀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刚想要起身为徐缺解释时,周媚儿连忙拉住了她:“如果你要是说出真相,那你我的姐妹缘分就此没了。” 这.... 卢婉孀表情有些纠结起来,一边是徐缺,一边是自己的好闺蜜.... “敢问媚儿小姐,此人是谁?”主位上一名身着蓝色文衫男子问道。 “回锦公子的话,此人正是昔日国公府的小公子,徐缺!” 周媚儿的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了小河当中,瞬间炸起了浪花.... 顾景明表情带着一抹微笑,看向身边的曲家兄弟,对于他来说,这徐缺可非同常人啊,反正他是不敢去招惹。 曲欢表情还好,他对徐缺了解得并不多,也就是徐缺摘得第一会元之名时,他见过此人写的诗词罢了。 而曲峰则不同,他表情异常狰狞,每次想到徐缺时,他都会想起诏狱里面的事情.... “岂有此理,又是那徐缺,此人就是个祸害!”卢亮愤怒起身道:“小妹,你在这等着,看大哥去给你报仇!” “卢兄且慢!”葛云飞起身叫住了卢亮:“不过怎么说,这徐缺和咱们一样,都是举人,如果你贸然前去找他,恐怕报不了仇,反而会讨不到好处。” “那云飞兄是何意?”卢亮转头问道:“难道就放着他不管吗?任由他欺负我小妹?” “非也!”葛云飞笑着说道:“今日咱们这么多人在呢,而且慈心也想与那徐缺一较高下,不如咱们设局引他出来如何?” 听到葛云飞的话,众人都是连连答应,就连光头的慈心也再点头。 对于如何设局,这些文士一个个都是老手,他们也明白如何能将徐缺压下去。 第267章:顾景明与曲欢,大学士慕容承玄 而就在众人同意设局坑徐缺之时,顾景明起身一礼道:“诸位,顾某家中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便与各位同行了,不过,顾某祝愿大家旗开得胜。” 众人看向顾景明,虽然他们不懂,顾景明是何意,不过也没多想,与顾景明道别后,这些文士又开始了讨论起来。 等顾景明离开山庄后,他摇头一笑,刚想自语嘲讽时,一个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曲欢! “北明兄,可愿意陪我走一程?”曲欢微笑问道。 北明是顾景明的字,也是他父亲顾永年给赐的,别人可能看不出任何问题,但顾景明知道,父亲对他的期望有多高。 “程乐兄,难道你也对这文会不感兴趣了?”顾景明微笑反问。 程乐时曲欢的字,而此人的字,来头可不一般,那是圣家行走赐予的。 “这等文会,不参加也罢。”曲欢微笑摆手道:“我倒是很奇怪,北明兄为何要离开,难道真是家中有事?” 顾景明脚步如常,但心里却开始警惕了起来,对于曲欢这个人,顾景明还是了解的,此子看似普通,但脑子却比他父亲强上很多,要不然圣家也不会看中此人。 “这等文会无非是欣赏一下诗文而已,对我来说,还不如抓紧时间练练词道啊。”顾景明用着颇为无奈的口气说道。 “看来北明兄和我想到了一起,不如来我府上切磋一下词道?到时候殿试或许会有一个很好的排名啊。” 曲欢再次试探,他不相信顾景明的话,因为顾家三父子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真要杀人之时,那动起手来,真不含糊,所以,他必须了解一下顾景明为何会离开文会。 “哦?”顾景明故作惊喜地说道:“可以啊。我听说曲大人为您寻得名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请这位大儒帮我提高一下词道造诣。” 看到顾景明那不似作假的表情,曲欢内里微微一颤,但表情还是露着笑容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北明兄移步吧。” …… 都城慕容府 慕容真此刻握紧了徐缺双手,生怕徐缺会跑了一样。 “兄弟啊,能见到你真的太不容易了,这么多月不见,为兄我甚是想念你啊。”慕容真真情意切地说道。 徐缺眼角抽搐,心里都想骂娘了,这戏演得也太假了,三岁孩童都骗不了好吧? 不过徐缺嘴上还是说道:“真兄,我们此来,多有打扰了。” 慕容瑶看着两人,恨不得抽出皮鞭一人一下啊,这是把她当瞎子吗? 而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徐凡也是怔怔地看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弟与外人这么热情.... “不打扰,你们能来,我甚是开心啊。”慕容真攥着徐缺的手不放:“来,我们到书房好好聊聊。” “好啊!”徐缺咬着后槽牙,跟着慕容真走向他的书房。 看到两人就这么走了,慕容瑶一脸的蒙圈。 不是...她还没带徐缺去见父亲呢,这咋还走了呢? 慕容瑶歉意地看了一眼徐凡,连忙招呼下人,将徐凡送到客房休息,然后快步跑向父亲别院。 慕容真和徐缺来到书房,轻轻一挥手,一道屏障便笼罩住书房。 还未等徐缺开口,慕容真一躬到地,道:“徐缺兄,你乃当世之菩萨,求你把小妹收了吧!” 啊? 徐缺被慕容真的话,彻底弄蒙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过,徐缺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心里无数神兽奔腾而过啊.... “你妹找上我,是不是你出卖的?”徐缺故作愤怒的质问。 慕容真表情有些尴尬,他就怕徐缺会这么问,所以,他才希望徐缺能将慕容瑶收了.... “徐缺兄弟,为兄这里有一个文宝,上次一别,那扇子,为兄觉得分量太轻。”慕容真没接茬,直接拿出一根宝笔出来。 徐缺无语了,这是打算弥补自己这幼小的心理创伤吗? 不过,想想慕容真那小皮鞭和几次揍他的场景,徐缺浑身打了个冷战... 看到徐缺那回忆的表情,慕容真憋着笑,他猜测徐缺肯定没少受她妹妹的欺负,所以才把自己珍藏的宝笔奉上。 要知道,他这几个月过得实在太爽了,不用每天被自己妹妹教育不说,没事时,还能风流一下,这简直就是幸福的小日子呀。 “不够!”徐缺回过神,果断摇头拒绝:“这宝笔是你的心头爱,我决定,还是把慕容姑娘送回家中比较安全一些!” 徐缺把“安全”这两个字,要得特别重,他要试试,慕容真到底是多怕慕容瑶啊。 听到不够,又听到徐缺说这意思,慕容真哪儿还不明白徐缺的意思啊。 “兄弟来!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挑,如果还不满意,我把我这月存下来的钱,全都给你。” 看着慕容真打开一个宝匣,徐缺很是震惊啊,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东西价值几何,但看到慕容真那求生欲的表情,他算明白了.... 徐缺觉得自己很幸运啊,穿越过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兄弟姐妹,要是真有一个的话,徐缺绝对会想方设法弄死对方,毕竟这恐惧阴影太大了.... “行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面子上,我就挑几件。” 徐缺其实也没受啥苦,他倒是非常享受这种快乐,因为慕容瑶每次下手都不是很重,反而有点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抖m啊.... 看到徐缺随便拿了三件不太贵重的东西,慕容真此刻已经感激得要死了,他觉得徐缺就是他的救星啊... 就在徐缺与慕容真闹笑时,准备交谈今年殿试之时,一名下人来到了书房门前。 “公子,老爷想请你带着徐公子去正堂一见。” 听到父亲要见徐缺,慕容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看来此事应该成了! 徐缺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慕容真,虽然见家主理应是他们来客的第一步,但从慕容真脸上,徐缺却看到了不一样的表情.... 什么情况? 就在徐缺猜测是否有诈时,慕容真可没给徐缺反应时间,拉着徐缺便向正堂走去。 就在距离正堂不足十米时,徐凡带着笑容走了出来,甚至还回头对着里面恭敬施礼。 这....不太正常啊! 可没等徐缺多想,徐凡便来到徐缺面前说道:“小弟,这大学士非常欣赏你啊,希望你好好表现。” 看着自己大哥拍了拍自己肩膀离开,徐缺懵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怎么自己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呢? “走吧,你可要好好表现啊!”慕容真乐呵呵地说道。 徐缺和慕容真迈入正堂,第一眼就看到了传说中的慕容承玄。 这位大学士身材高大,体态挺拔。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线条深邃,透露出一股威严和智慧。他的眉毛修长而浓密,微微上扬,仿佛随时准备思考问题。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透露出一种聪慧的光芒。 他的鼻子高挺而直,给人一种坚定和果断的感觉。他的嘴唇薄而紧闭,透露出一种严肃和冷静的气质。他的下巴方正有力,给人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 他的头发虽有几根白丝,但整齐地梳理在头顶上,用一根玉簪固定住。他的额头宽阔而紧实,两条皱纹显得他非常老练与果决。 第268章:来自慕容承玄的考验 “见过父亲。”慕容真率先拱手一礼。 徐缺见状连忙微微一礼:“学生徐缺,见过学士大人。” 虽然慕容承玄是一位大儒,但首先他是文渊阁首席,其次才是他的文道境界。 慕容承玄打量着徐缺微微点头,虽然表面看似挺满意,但内心是如何想的,没人知道。 文渊阁学士与普通官员不同,他们是从来不干涉朝政局势的,对于谁和谁站队,他们都不会管,因为他只是学官系统,压根跟皇权扯不到任何关系,所以皇帝也不会找这些文渊阁官员商议国家大事。 但,如果有官员考核不合格,他们便会上奏皇帝,然后由皇帝亲自处理。 表面上看似文渊阁官员不咋地,但没有官员敢惹怒他们,因为他们手中有一项文道罢免权! 这项权利可了不得,凡是进士以下官员,只要犯了过错,他们就能撤免对方文道境界。 而这里最牛逼的一个案件,就是当初卢氏家族包庇案,虽然当时没牵扯到卢庆风,但卢氏旁系官员一夜之间文道境界全都没了,等到第二天,文渊阁才给出判罚缘由.... “坐吧。”慕容承玄淡淡开口道:“徐缺啊,何为文道?” “以文治之道。”徐缺起身拱手道:“学生以为,文是指文化、文明、学识等意义,代表着人族智慧和精神追求,道指道德、品行、修养等意义,代表着人族的行为准则和道德规范。最初的说法是‘文以明道’,意味着写文章是为了表达作者的思想与认识。这一思想在七国时期的《荀子》中已初见端倪,荀子把‘道’看做客观事物的规律,又把儒家的‘圣人’看做客观规律的体现者,总理天地万物的枢纽,因此,要求文以明‘道’。” 徐缺的阐述让慕容承玄很是意外啊,也让一旁的慕容真震惊不已。他们万万没想到,徐缺会先以自己论点为引,然后再去论圣人经典.... “那你之文道又是何意?”慕容承玄问道。 “知行合一!有教无类!”徐缺恭敬回答。 慕容承玄被震惊到了,这简单的八个字意义非凡啊,如果真能如同徐缺所言,这又是一条新的文道之路,而且还是“新学。” “你可有意开创书院?”慕容承玄再次问道。 “学生身份低微,未敢有此想法,只是个人观点与阐述而已。” 慕容承玄微微点头,道:“没有开创便好啊,你之观点虽新颖,但未必能得圣人之意,所以,我希望你能将此想法藏于内心,以免惹来祸端!” “多谢学士指点。”徐缺躬身一礼。 慕容承玄微微一笑,他此刻很满意徐缺的品行,因为从个人论点出发做事的人很少,而且徐缺还有个人想法,这倒是给了他惊喜啊。 徐缺此刻内心有点看不明白了,他以为这位大学士会找他聊一些别的,可万万没想到,找到只是为了文道看法.... 随着慕容瑶给三人上茶,徐缺这才发现,这女人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啊.... 可没等他仔细地琢磨,慕容承玄便问道:“你可有信心拿下圣进士名额?” 徐缺表情一怔,随后起身回道:“学生会努力的。” 慕容承玄微微摇头道:“你必须努力,如果你够进士资格,那也未必能得进士之名,这点恐怕你应该知道。” 听到慕容承玄的话外之音,徐缺立即明白过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慕容承玄是如何猜到那位狗皇帝的意思,但他很早就知道,狗皇帝会给他来上这么一刀,如果不拿下圣进士,那他就没有任何出头之日。 “你可曾想过入朝为官?”慕容承玄问道。 “学生并不想入朝为官。”徐缺如实回答。 “为何?”慕容承玄问道:“是担心朝局动荡?还是担心皇帝会找你麻烦?” “这只是其一。”徐缺恭敬说道:“学生想修文道,化天下之民苦,更想追求道之极境!” 慕容承玄笑了,他的笑声很大,但随后又摇了摇头道:“你小子没说实话啊!” 徐缺并不意外,他确实没说实话,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是逆天的,所以他只能学圣人之语糊弄一下。 “你可知官之重任?”慕容承玄问道。 “不知,还望学士告知。” 徐缺哪能不知道啊,他此刻就想知道,慕容承玄是什么意思,为何想要他入朝为官啊。 “重任在肩,惟行惟勤!”慕容承玄道:“既然你想等那人的出现,我觉得你还是入朝为官的好,毕竟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也会得到更多的助力,你可明白?” 徐缺心脏“咯噔”了一下,连忙将目光看向慕容瑶。 被徐缺这目光盯了一眼的慕容瑶微微点头,然后传音道:“你继续听,父亲是想帮你。” “这藩王之乱已经开始了,那位虽不想动用龙气平息叛乱,但事不可为,如果你这时候入场,他不仅动不了你,反而还要重用你,因为你击败了兵脉圣子。如果你放弃做官,那藩王便会找上你,到时候你觉得,那位会不会直接先杀你啊?” 听到慕容承玄的话,徐缺表情一怔,是啊,自己光想着去寻找明主了,结果差点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了.... “学生多谢学士指点!”徐缺恭敬一拜,他这次可是真心感谢的。 “嗯,孺子可教也。”慕容承玄微微点头,然后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你的官路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咱们就谈一下你这世俗之礼吧!” 徐缺蒙圈,转头便看向满脸泛红的慕容瑶.... …… 钦天监露台 监正苏白衣看着慕容府方向,其实他很想听听慕容承玄会对徐缺说什么,但那里设置了文道结界,这让他有些犯难啊。 “陆宪啊,你可愿意成为下一任监正?”苏白衣转头问向背着身的陆宪。 “不想,我要踏天而行,成就老师未曾走过的路。”陆宪昂头看向天穹。 那气质...被他死死地拿捏着,完全就是世外高人的派头。 苏白衣并不意外,反而是摇头苦笑,他这两个弟子,一个长相敦厚,做事却不懂得分寸,做任何事都想要回报....另一个跳脱至极,做事严谨,却不想接受自己的衣钵.... 就在苏白衣犹豫怎么办的时候,一道笑声,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白衣啊,你就不用劝了。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又何必强求呢?” “你这是无事可做了?”苏白衣看向来人。 “还有三天殿试才开始,明天圣谕便会传达天下,所以我闲来无事,就来你这里坐坐了。”打更人说道。 “我看你坐是假,想让我陪你讨酒喝才是真。”苏白衣苦笑道。 “白衣,那你可就错了。”打更人捋着胡须笑道:“今日我来并非是想让你带我去祖府的,而是给你送壶好酒的!” 听到打更人的话,苏白衣很是意外啊。 “什么酒能让你这么高兴啊?”苏白衣好奇看着打更人。 “杯莫停!”打更人笑着从乾坤袋中取出两壶酒,看那小心的动作,生怕这酒会洒出来一般。 站在一旁的陆宪很无语啊...他还以为是什么好酒呢,结果,就这? 第269章:苏白衣与打更人,赵匡宇的决定 苏白衣和打更人不知道的是,陆宪腰间乾坤袋里可是塞满了杯莫停,而这些酒也是他特意跟徐缺要的,一来,是为了有时间装x用的。二来,这酒是真的好喝啊...完全碾压了黄河醉和对月仙。 随着打更人将酒倒入杯中,那浓郁的酒香也慢慢地扩散开来。这让苏白衣很是震惊啊,他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特别的酒香。 “此酒又是那徐缺所酿?”苏白衣连忙问道。 “嗯,这酒不贩售。”打更人说道:“此酒已将列为圣进士酒,凡是高中圣进士,圣殿便会赐此酒。” 听到打更人的话,苏白衣并未感到意外,起初他会认为黄河醉和对月仙入选,但万万没想到,徐缺这小子又弄出了这等好酒。 等苏白衣浅尝一下后,两个眼睛瞪得贼大,往日的那种沉稳气质瞬间全无。 “嘿,那傻站的小子,过来尝尝!”打更人对着背对他们的陆宪摆手喊道。 “烟云过往而已,陆某看不上,太少了!” 苏白衣和打更人表情一怔,可下一刻,他们就傻眼了。 陆宪虽未露出正脸,但背着他们拿出的酒....让两人很是震惊啊。 “老师,弟子将酒给你们留下两坛。”陆宪背着两人双手高举,做了一拱手动作:“告辞!” “这....”打更人吞咽了一下口水。 “别管他!”苏白衣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轻轻挥动了一下左手。 一瞬间,两坛封装好的杯莫停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看到足足有两坛,打更人眼睛都直了....要知道,他可是花了很大代价才能到得一小坛,结果来了一趟露台,就被苏白衣的弟子打脸了.... 其实苏白衣也不好受,自己这当老师的,还不如弟子混得好,这算什么事儿嘛.... “那小子入了慕容府,你可知道?”打更人放下酒杯问道。 “知道。”苏白衣微微点头说道:“我本想看看那小子的,结果慕容府设下了文界。” “你不是派刚刚那小子跟着徐缺了吗?难道他没给你任何有用的消息?”打更人疑惑问道。 “给了,但没什么用。”苏白衣满饮一杯酒,然后说道:“虽然你我都是局外人,但你我都清楚,这大炎之乱并非是偶然的。” “你觉得有人从中作局?”打更人问道。 “两百年了,谁又能不心动呢。”苏白衣长叹。 打更人微微点头,他承认苏白衣的话,毕竟战争从未停息过,尤其是这次北邙的计划,虽然大军被徐家抵在了南丰州,但谁又敢保证,其他地方呢.... “你这么喜欢推演,你觉得王朝气运会落到谁家?”打更人好奇询问。 “你一个修文道的,问这作甚,还是喝酒吧。”苏白衣笑道。 打更人长叹一笑,看了一眼苏白衣,举起酒杯两人便对酌了起来。 …… 皇宫勤政殿 赵匡宇听到北邙送来的停战消息,整个人立即大喜了起来。 但听到停战内容和徐缺与北邙太子对赌的内容后,他又笑不出来了.... “岂有此理,这徐缺是傻子吗?为何不要求十年、二十年啊!” 看着反复无常的赵匡宇,顾永年并未上前发言,虽然他心有不甘,但他明白,这五年内,他必须要隐藏好自己,以求五年之变。 “陛下息怒,这徐缺小儿妄自称大,实属该杀。”葛利连忙上前说道:“此子正好参加这次殿试,不如微臣找个借口,弄死此子如何?” 弄死徐缺? 赵匡宇内心发笑,他要是能弄死徐缺,他早就弄死了,可结果呢?一次次地打他的脸.... 看到皇帝那冷漠的眼神,葛利内心“咯噔”了一下,然后缓缓退回到位置上。 “虽然这五年之期有点短,但也是孤平息藩王叛乱的好机会。”赵匡宇思索道:“温爱卿,你那官员任命和提拔名单可拟定完?” “回禀陛下,微臣早已拟定完,已经呈奏。”温清海恭敬回道。 赵匡宇微微点头,然后翻起旁边的一堆奏折。 等他拿起温清海的奏本后,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因为这次空缺职位,全是小官,就连县令之位都写在二列当中.... “这考绩可曾送来?”赵匡宇问向身旁宦官。 “回陛下,已经送到,卢大人此刻正在批改。” 赵匡宇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手中奏本:“顾爱卿,这次机会,你可要把握好啊,以免再出现纰漏。” 顾永年走出,躬身一礼:“请陛下放心,微臣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陛下平息藩王叛乱,大炎必将迎来新的盛世!” “嗯,既然如此,那三位便退下吧。”赵匡宇道。 顾永年三人低着脑袋,拱手一礼后,便快速退出勤政殿。 等三人离开不久,赵匡宇便说道:“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随着赵匡宇话音落下,曲忠义缓步走进大殿。 “罪臣参加陛下!” “你猜得很对,这推手必是这三人之一啊。”赵匡宇面容平静地说道。 “多谢陛下再次信任,罪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期望。”曲忠义跪在地上叩首。 赵匡宇挥了挥手,示意曲忠义起来回话。 “你觉得徐家是任留好呢?还是提榜好呢?”赵匡宇问道。 “罪臣不敢回答,如果给了官位,那陛下注定寝食难安,要是任留,那些藩王必定会去拜访拉拢徐家。” “如果孤假意用他震慑藩王,你觉得可行否?” “罪臣以为,万万不可。”顾永年再次叩首道:“徐家不可铸,如果徐家要反,大炎必亡!” 赵匡宇自然明白,他也知道徐家这把剑,如果铸造成功,那他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想要平息藩王叛乱,他没有徐缺的帮助,那就只能依靠龙气屠杀两名藩王,来震慑其他两名藩王。 可这么一来,他那储存的龙气可就没了...到时候,他是打呢?还是如何,那就是个未知了... 就在赵匡宇寻思怎么解决眼下麻烦时,曲忠义叩首道:“陛下,罪臣觉得,徐家不可留,如果徐缺敢于藩王结谋,那便动用龙气杀之,如果徐家只做那看门狗,我们便放过他们,等平息藩王叛乱,再屠徐家!” “嗯,你之言虽无点睛,但却合乎正理。”赵匡宇思考片刻说道:“带话给尚凌州,让他选择吧,如果还帮着老六和老八,就让他自我了断吧。” “是,陛下,罪臣告退。”曲忠义躬身一礼,然后退出勤政殿。 等曲忠义离开后,赵匡宇开始思索起,徐缺这个人来。 他和曲忠义对徐缺下过很多次的手,但全被这小子一一化解,就连周老半圣的全力一击,都没弄死对方,这就很诡异了..... 就在赵匡宇想找一个绝佳的机会时,身旁官宦小声说道:“陛下,三皇子求见。” 听到是赵勤要见他,赵匡宇微微点头,示意让赵勤进殿。 随着赵勤入殿,赵匡宇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儿臣拜见父皇。”赵勤躬身一礼。 赵匡宇点了点头,微笑问道:“课业可完成?” “回父皇,课业已经完成。”赵勤恭敬回答。 赵匡宇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问道:“找父皇何事?” “儿臣想保举一人,推荐给父皇!” 第270章:拜访祖府 赵匡宇表情一怔,随后便笑道:“何人能入我儿之眼啊?” “回禀父皇,此人乃是大华寺还俗之人,慈心和尚!” 听到是慈心和尚,赵匡宇便知道其中缘由,不过他还是微笑开口道:“此人能受我儿保举,看来学术应该不错。” “回父皇,慈心此人乃是有大才之人,他的论证也受太傅等人追捧。”赵勤恭敬说道。 “嗯,既然如此,那孤就做了这个顺水人情。”赵匡宇道:“不过,此人也要能通过殿试才行。” “请父皇放心,慈心注定是摘夺圣进士之人!” “好,既然我儿有如此眼光,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慕容府 当徐缺从正堂走出后,他整个人都有点蒙圈。 说幸福来得突然吧?却有点不够严谨! 毕竟慕容承玄开出来的条件,还是让徐缺很意外的,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谁让慕容瑶的先天条件太高了呢。 “加油吧,未来妹夫。我看好你!”慕容真得意地说道:“我妹妹可是都城四美之首啊!” 啊? 徐缺有些震惊,但随后便带着兴致问道:“四美都有谁啊?” 慕容真看了一眼左右,发现没有异常,才说道:“这四美和青楼无关,是指官宦府中的,如果都算上的话,那就是八美了!” 听到慕容真的解释,徐缺这才有点明白,难过之前一直没听过,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其实也不怪徐缺孤陋寡闻,因为他在都城真就没待太久,很多事情他都不了解。 看到徐缺有点明白过来,慕容真继续说道:“这四美分别是家妹慕容瑶、卢府二小姐卢婉孀、曲府小姐曲莺、周府小姐周媚儿。” 听完慕容真的话,徐缺内心大吃一惊啊....他觉得自己脑袋有点不太够用,因为这消息太劲爆了。 可慕容真的下一句话,差点没让徐缺吐血啊。 “你知道吗?这四美,你得罪了三家!”慕容真表情佩服地看着徐缺说道:“卢婉孀的姐姐,就是你之前退婚的卢婉晴,而曲莺父亲则是曲忠义,周府就不用我多说了,周怀德你应该不陌生。” 徐缺嘴角抽搐,他很想告诉慕容真,在他们进城的时候,他又坑了卢府二小姐.... “妹夫,虽然男人三妻四妾不是问题,但你啊...”慕容真得意一笑,拍了拍徐缺肩膀:“可就与那三美无缘咯。” 徐缺无语:“说的就好像这三个女人属于你的一样。” “哈哈,那倒不至于,不过,兄弟我倒是喜欢另外一个。”慕容真得意说道。 “谁啊?”徐缺随口一问,他完全就是下意识反应,可没想到,慕容真的话,差点让他吐血啊。 “飘香楼花魁,落霞姑娘....” 徐缺此刻有点木讷,他脑中突然出现一幅画面....那画面实在太美,他都不敢去直视啊。 随后徐缺就在想,如果慕容真知道真相后,这小子会不会找他拼命啊? 徐缺冷静想想后,果断放弃去西楼游玩的打算,毕竟他的人设就是不能去白嫖! 就在慕容真得意地说着落霞姑娘怎么怎么好的时候,徐凡走了过来说道:“小弟,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何时出发?” “你们要去哪?”慕容真疑惑问道。 “去拜见祖大儒。”徐缺随后说道。 “我听说他闭关了,很多文人去拜会,都被拒之门外。”慕容真说道。 “放心吧,我们不一样!”徐缺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小跑地离开。 慕容真无语,这咋还不一样了呢?不都是文士嘛?.... 祖府 当徐缺和徐凡来到祖府时,已经是下午申时。 徐缺和徐凡有些震惊地看向面前众人,因为这里起码有七八十名文士啊....而且还都是来拜访祖山鹤的。 “在下凉州严立恒,前来拜见祖大儒。” “在下泸州冯子潇,前来递帖!” “学生齐梁州孟凡,前来叩见恩师。” …… 随着一名名文士在祖府门前自报家门,徐缺和徐凡对视一眼,两人只是过来送礼的....然后徐缺想与曹清说说曹沐桐的事情,结果却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 “小弟,咱们是否明日再来啊?”徐凡问道。 “不用,我去试试。”徐缺摆摆手,然后大声喊道:“在下浙阳徐缺,特意前来送礼!” 此话一出,所有文士都将目光落到了徐缺身上,不是徐缺的声音有多响,而是徐缺这话,让一众文士都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哪家的傻子啊?怎能如此放肆!” “就是,这是有辱斯文啊!” “哎,又是一个傻子,居然把送礼直接喊了出来。” 听着这些文士议论,徐缺不以为意,他本来就是送礼的,压根也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想法,毕竟对待朋友,那就要坦荡一些。 就在这些文士还在嘲讽徐缺之时,祖府大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看到这一幕的文士立即高兴起来,纷纷涌向那道门缝,高举手中的拜帖。 还未等那些文士将手中拜帖送出,一个年轻人的话,让他们彻底蒙圈了。 “你们都让开!”年轻人大喊道:“谁是徐缺,请速速跟我进来。” 哗... 众人目光同时看向刚才喊着送礼的徐缺,他们此刻很好奇啊,难道说,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就能进去了? “小先生,在下渝州何广,特来给大儒送礼。” “学生德合范晨,特来给....” 就在一众文士纷纷喊着自己意图之时,那位年轻人怒喝起来:“你们这些送礼的,都给我滚!祖府之地,其实你们这些腌臜之人能入的!” 一瞬间,这些文士又傻了眼,他们内心十分委屈啊,明明是这徐缺先这么喊的,结果人家没事,他们却挨了骂..... “你是徐缺?”年轻人上下审视着徐缺。 “正是,你是祖茂?”徐缺微笑问道。 “嗯。”祖茂微笑道:“请!” 随着徐缺和徐凡进入祖府,祖府大门再一次紧闭,这让外面的文士彻底断了希望.... “这外面的文人是来求保的?”徐缺好奇问道。 “嗯,从前天就来了。”祖茂微笑解释。 对于求保的文士,徐缺虽然了解得不多,但他知道,只要有大儒作保,那十之八九,必定被皇帝点中,毕竟皇帝也是要给大儒几分面子的。 “爷爷知道你们会来,不过他在闭关当中,所以,暂时还不能见你们。”祖茂说道。 “嗯,这个我知道,我是来找曹老爷子的。”徐缺道。 祖茂微微点头,然后带着徐缺来到花园。 对于徐缺这个人,祖茂还是非常感激的,因为徐缺给的圣人批注太精确了,甚至很多他不懂的意思,徐缺都给翻译了过来。 等徐缺他们进入花园后,祖茂指了一个方向便离开了。 “你小子,怎么今天才来啊!”曹清的声音在凉亭中响起。 徐缺和徐凡走了几步,才看到正在钓鱼的曹清。 “老爷子,我浙阳城战事,你应该清楚。”徐缺笑着回答。 曹清放下鱼竿,笑眯眯地看向徐缺:“带酒了没?” 曹清所指的酒可不是黄河醉和对月仙,而是徐缺新酿的杯莫停! “来看您老,能不带酒嘛。”徐缺笑着,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坛杯莫停。 第271章:与曹清谈话,北邙皇帝康成丰 徐凡看着自己小弟有话要和曹清谈,他便对着曹清前辈微微躬身行礼,然后才离开花园。 等花园四处无人后,曹清拿起酒坛灌了一口。 “嗯...唇齿留香,果然是杯莫停!”曹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徐缺说道:“你是想问沐桐之事?还是想知道我一个老头的想法?” “都想知道,而且您想必早就知道秋水道宗的底细。”徐缺说道。 曹清没有选择隐瞒,简单直接地点了点头:“在我为沐桐选择道宗的时候,我就查过秋水道宗,虽然他们做得很隐蔽,但还是露出了一些马脚。当时我卸甲归田之时,我就考虑过大炎的未来,只是没有想到,大炎腐朽的速度,要比我想象的还快。” 徐缺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他很认可曹老的这番话,也能理解他内心的想法。如果化作成自己,或许也会走这一步,毕竟家族之火,绝不能断! “我问过沐桐,她说如果你死了,她便回道宗孤独终老,虽然这话不太好听,但这确实是事实。”曹清继续说道。 “修炼文道,寿元真的无法延长吗?”徐缺好奇问题。 其实徐缺在文献中看过一位二百岁的亚圣,虽然结局不知道,但他觉得,既然对方能活那么久,自己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儒圣六十多岁便长辞,兵圣五十二岁,诗圣六十三岁...其他圣人最多八十六,虽然我一个武夫不懂这些,但起码寿命也有二百多岁。所以,老一辈的人都说修文无长寿,毕竟文道伟力是最强一道,如果天道不加以克制,那其他之道,岂不是永远抬不起头吗?” “您的意思是,天道施加了某种禁制?”徐缺追问。 “我虽然现在已是不灭身,但我却从未触及到那片区域,所以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曹清感叹道。 徐缺微微点头,虽然他明白曹老头这话中的意思,但他觉得,应该不会是这样的,或许那些人是为了探索什么才英年早逝,毕竟诸圣意志还在啊。 徐缺没再问关于文道寿元之事,而是把问题又拉了回来:“曹沐桐修炼的无情道,真的无法破解吗?” “你有办法破解?”曹清反问。 徐缺果断摇头:“如果我有办法,还会问您吗....” 曹清苦笑:“如果我有办法破解,我早就告诉你了....可惜啊,这是她选的路,我无能为力啊....” “那你就不怕,我不娶她?”徐缺好奇问道。 “你敢!”曹清吹胡瞪眼地看着徐缺:“她是为了你,才选择的无情之道,如果不是要与你结这世俗之姻,她怎会修炼那种无情之道!” “但她现在就挺无情的呀,这以后还咋生孩子啊!”徐缺立即说道。 “你啊,看似一个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终点却变得糊涂了呢?” “什么意思?”徐缺有些震惊地询问。 他确实有些蒙圈,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和曹沐桐的感情,或者说,对方那冷冰冰的感觉,让他非常不适应。 “她的无情道还未修炼到入门,怎么可能是真的无情啊!” 徐缺震惊地站了起来:“我去,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装的?” “修无情,就要懂什么是无情,她如果不装无情,又怎能参透这无情啊。” 听到曹老头这么一解释,徐缺心里n个卧槽闪过,他以为曹沐桐已经开始迈入无情了....结果,闹了半天,都是这小妮子装出来的.... 真厉害,奥斯卡都欠这丫头一个小金人啊.... 曹清灌了一口酒,爽朗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一并说出来吧。” “没了,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向您讨教吧。”徐缺摆手起身说道。 “你这是要走了?”曹清问道。 徐缺看了看天色,微笑说道:“差不多吧,不过,我想在都城里转转,毕竟有些事情,应该去办了。” 听到徐缺的话,曹清立即明白过来,他放下酒坛,将封口盖好后,便送徐缺离开祖府。 徐缺和徐凡走出祖府,穿过人群后,徐缺开口问道:“祖茂学识如何?” “与我只在伯仲之间。”徐凡回答。 “哥,那你有信心拿到圣进士名额吗?” 徐缺的一句询问,差点没让徐凡摔倒。 徐凡用着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徐缺,道:“你当圣进士名额是铜板?” “哥,就十个名额啊,如果你不努力拿下一个,那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被点中吗?” 徐缺的一番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让徐凡瞬间陷入思考当中.... 随着二人穿街过巷,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内城。 “哥,你回去好好努力,记住,就算进不了前五,你也要拿下前十!” 徐凡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就察觉到了不太对劲,他连忙转头看向徐缺,道:“你不打算回慕容府?” “我先转转,晚些再回去。”徐缺拍了拍徐凡肩膀,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徐凡无语了,他很想告诉徐缺一些道理,但想了想,还是继续赶路吧,毕竟徐缺可比他懂得都多.... …… 北邙大都皇宫 北邙皇帝康成丰看着下方下跪的儿子,他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皇兄,兴业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那停战协议也早已到了大炎都城,您就没必要再这样做了。”康成金站在一旁劝解道。 “成金啊,你我就兄弟二人。你了解我,这劝解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康成丰叹道。 “可是...兴业也是为了我北邙啊。” “为了我北邙?”康成丰冷哼一声:“为了我北邙就不应该与那徐缺打赌,为了我北邙就不应该信任兵脉之人,现在倒好,计划全部被瓦解。别说五年了,就算五十年,我们北邙也别想吞并大陆!” 康成金不再言语,他也知道此事之严重,但康兴业确实是为北邙着想的,只是方法错了,而且此事要怪,只能怪兵脉那名圣子。 就在康成丰不知道如何处置康兴业时,一名侍卫小跑来到近前。 “启禀陛下,轩楼送来书信。”侍卫恭敬递上书信。 康成丰接过书信,对着侍卫挥了挥手,然后拆开书信查看了起来。 当康成丰看完书信后,他那严肃的表情终于消失了。 “你看看吧。”康成丰将信递给了康成金,道:“此事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价格还是要继续商议,毕竟我北邙马匹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康成金看完书信道:“浙阳城真有那么多资源吗?” “应该假不了,毕竟轩主让人查看过。”康成丰道。 “那马匹可以提高两成,这样一来,咱们也能赚到不少。”康成金道。 “嗯,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康成丰点头同意,然后目光落到了康兴业的身上:“兴业,浙阳城希望你能去做这通商之人,你意下如何啊?” “儿臣一切都听父皇安排。”康兴业虚弱地回答。 “既然这样,那你回去收拾一下吧。”康成丰挥了挥手道。 “儿臣谢过父皇原谅,儿臣告退。” 康兴业重重叩首,可刚想起身,就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康成金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康兴业,然后在康兴业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第272章:殿试前圣喻传天下,见香主 康兴业听过,身体突然一震,然后就想起徐缺的那句话.... 等康兴业离开后,康成丰叹了一口气:“心性还是不够沉稳啊!” “皇兄,兴业已经不错了。”康成金道:“这要是让兴百来做,估计你我都有了杀人的心。” “我倒是觉得兴百这孩子不错,做事虽慢,但却井井有条。”康成丰道。 康成金可不敢接这话茬,赶忙笑了笑,然后说道:“皇兄,需不需要让兴百那孩子准备一下呀?” 康成丰表情一滞,然后微微点头道:“既然他有这份心,那也让他去吧,毕竟这商道之路指望兴业一人可不行。” 康成金听后拱手一礼,然后缓缓退下。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康成金露出了一抹狠厉的笑容,紧接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 翌日清晨,辰时五刻。 天穹擂鼓震天,号角声仿佛从遥远之地传来。 听到诸圣训示,天下人族学子纷纷跪地,以示虔诚。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天下人间殿试,时日已近,望各举子切莫迟到!” 随着圣言出,天穹之上又出现了金色榜单,但这次榜单却与之前举人榜单不同,因为这上面最高一栏则是给圣进士准备的,而普通皇帝点中的进士,则无法进入此榜! “取五类,避其害,四海战事皆停!扬文路,踏文坛,以示文道之兴!” 天下人族学子齐齐高呼:“文道大兴!” 徐缺本以为结束了,可刚准备起身,他的身体就被一股力量压制住了。 “小弟,还没完事呢,切莫起身!”徐凡连忙说道。 徐缺躬着身体,他赶忙再次跪下,一瞬间,压制他的力量瞬间消失不见。 徐缺心里很是震惊啊,因为刚才那股力量强得可怕,如果他与刚才那股力量对抗,显然不是那股力量的对手.... 这就是诸圣意志的力量吗? 就在徐缺这样想的时候,天穹一道道文气翻涌,紧接着,天穹出现二十几人的虚影。 这二十几个虚影并非是诸圣之影,而是现存的半圣和圣殿行走虚影。 “文道之兴在于当下,殿试之举利于天下举子。”一名老者虚影缓缓踏出一步:“殿试在即,望天下举子奋勇而前,圣殿接引,踏斗而立,吾等期预而望,望汝等皆成进士!” “谢圣师赐言!”天下人族学子齐齐高呼。 徐缺也学着大哥样子喊了起来,他此刻虽然有些不太理解,但也明白,这就是一种殿试前的鼓励而已。 随着第一位半圣说完话,第二位半圣开始介绍他身后的圣殿行走。 随着每一名行走被一一介绍完,徐缺也明白了,负责他们大炎殿试的行走一共四位,而这其中就有孙涛! 徐缺心里mmp,但脸上还得要保持笑嘻嘻的样子.... “踏文路,破枷锁,行之路,其为文道。望众举子会意,跨越文海之路,行天下之文事!”另一位身着紫袍老者说道:“本届殿试,共分三甲,一甲十名,二甲四十名,三甲五十名,望众位举子明白!” “多谢圣师赠言相告!”天下人族学子再次齐齐高呼。 听到天下学子之音,紫袍老者微微点头,然后轻轻一挥手,二十几道虚影瞬间消失。 看到大哥三叩首,徐缺也学着样子磕起了头。 “起来吧。”徐凡起身说道:“你刚才举动很不礼貌,差点被发现。” 徐缺讪笑道:“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嘛。” “你啊...”徐凡摇头道:“行了,三日后,咱们便去考院参加殿试吧。” 徐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便要离开。 “你还要出去?”徐凡问道。 “嗯,昨日办的事情只是探明都城防务,今日便要出城。”徐缺说道。 听到徐缺要出都城,徐凡连忙叮嘱道:“你小心一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放心吧。”徐缺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然后快速跑出慕容府。 就在徐缺离开慕容府之时,房间中的慕容瑶缓缓睁开了双眼。 “小男人,你就没有一天不消停的时候。” 随着她话音落下,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房间之中。 而正院的慕容承玄摇了摇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养的小白菜这是自己送上门啊.... 都城内,徐缺穿街过巷,从内城南侧一无人把守的城墙上飞过,紧接着,他就按照昨天规划好的路线走了起来。 躲过巡街侍卫,徐缺终于来到了城墙边。 看着那些侍卫还站着,徐缺便坐在城下等着他们换防。 大约过来一盏茶的时间,那些侍卫便匆匆忙忙地向城下走去。 徐缺见状,抓紧时间,一个踏风虚步,瞬间来到了城墙之上,紧接着,一个纵跃,直接飞离了都城。 古寺禅房内,香主朱语香看着面前的徐缺。 虽然她看过无数次徐缺的画像,但见到真人后,内心多少还是很激动的。 徐缺看着眼前美女,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传说中的香主居然长得这么漂亮,而且还真飒! “见过公子。”朱语香盈盈一礼。 “见过香主。”徐缺拱手抱拳回礼。 “公子还记得奴家那句话吗?”朱语香羞红着脸问道。 “当然!”徐缺心里很爽啊,但他可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冷静后问道:“敢问香主,为何要成立这暗香组织?” 听到徐缺的问话,朱语香并不意外,开口回答:“本是为反炎准备的,但奈何奴家精力有限,所以一直未能把暗香布上正轨。” 听到反炎,徐缺微微点头,他并不意外这种事情,毕竟在他那个时空里,清朝天地会等组织,也是反清复明的。 “香主是朱门后裔?” “是。”朱语香点头承认:“家祖乃是朱门明轩王。” 听到明轩王,徐缺很是意外啊,按照历史时间计算,这都有好几百年了....而且朱门灭国时,明轩王才十几岁,这.... “你是不是感到很诧异?”朱语香问向徐缺。 徐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能不诧异吗?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后啊! “起初,我得知身份后和你一样,但这是事实,因为明轩王在出事前一直和身边女官有着关系,所以,我们的血能打开朱门遗址宝库。” 徐缺瞪大了眼睛看向香主,他很想问问,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就确定自己是朱门后裔? 不过再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充满了神奇。 “你们?难道朱门后裔还有很多人?”徐缺抓住问题的关键问道。 “都死了,目前只剩下我一人。”朱语香淡淡说道。 徐缺歉意地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朱语香面色平静地说道。 徐缺此刻很尴尬啊,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或者说,一上来就聊这么重的话题,让自己陷入了僵局.... 第273章:又一桃花劫,藩王开始拉拢 徐缺故作很是吃惊道:“这名字好啊,语之美妙,香儿优美!” “公子喜欢吗?”朱语香靠近徐缺问道。 “香主,这佛门清净的,可妄动欲念啊!”徐缺屁股后撤,连忙制止道。 “哟,没看出来,你倒是有君子之风啊。”朱语香露出坏笑:“但,你家中那四美,你又如何解释呀?” “我那是看的,摆的是门面!”徐缺再次退后,笑呵呵地说道:“语香姐,咱们玩笑开的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动真格的!” “她们是门面不能吃,但我可以被吃,你要不要试试?”朱语香挑逗道。 徐缺此刻很尴尬啊,虽然他很想来个颠鸾倒凤,但这地方不行啊,而且他武道还未修炼到破壳期,这要是没了真阳之身,那他就废了... 看到徐缺那囧态,朱语香停住了玩闹之心,就坐在徐缺身边说道:“奴家在和你玩笑呢,公子之事,奴家自然知道。” 徐缺松了一口气,他很想吐槽一番啊,但随后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你不会是想让我...” 徐缺的话还没说完,朱语香便点了点头承认道:“奴家确有此意。” 听到朱语香亲口承认,徐缺很是无语啊,这和大炎到底有多少仇,才会一直想推翻这个国度啊.... “公子可助我?”朱语香问道。 “你想成为女帝?”徐缺好奇看着朱语香。 朱语香摇了摇头:“奴家生在市井,长在江湖,并未有称帝之心,只是为了完成祖训而已。” “你是对当朝皇帝不满吧?”徐缺猜测问道。 “嗯。”朱语香点头:“其实在两帝继位时,我们就已经没了推翻大炎之意,但自从赵匡宇这个昏君继位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推翻大炎。” 听到朱语香这么一说,徐缺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他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就在两人谈话间,禅房门口出现一道倩影。 看到有人来了,朱语香连忙重新坐回原位,然后示意那道身影的主人进来。 当夜姐出现时,徐缺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过来。 “见过香主,见过公子。”夜姐恭敬道。 徐缺和朱语香微微点头,等待夜姐的汇报。 “北邙大都来信,他们已经派出康兴业和康兴百去了浙阳。” “是为商议商道之事?”朱语香问道。 “正是!”夜姐抱拳:“根据消息,他们想要将马匹价格抬高两成。” 听到这个消息,朱语香看向了徐缺,她很想知道,这个商道天才是怎么想的。 “两成吗?”徐缺摸着下巴思考起铁矿和水泥.... 虽然北邙最在意的是这两件货品,但徐缺可不想主打这两件东西,因为他想把酒和香水销售到北邙,毕竟这种东西是一本万利啊。 “是不是太高了?”朱语香小声问道。 “在我意料之内。”徐缺摇了摇头:“我担心的是朝廷,毕竟贩卖铁矿是重罪,如果被有心之人捅到了狗皇帝耳朵里,他肯定会让人大做文章,到时候再治我徐家之罪。” 听到徐缺这番解释,朱语香和夜姐也明白过来,不过,她们很好奇,为何明知是重罪,徐缺却非要把铁矿加进去。 徐缺并没有在意两人狐疑的目光,而是在想怎么能把市场打开,只有这样,他才能狠狠教育康兴业。 起初徐缺的设局就是利用物品差价宰上北邙一刀,然后再利用贸易手段降维打击对方,可这匹马价格提高了两成,那也就代表着他同样要抛出平等的鱼饵,至于这鱼饵是什么,那肯定是酒和香水。 但,也因为马匹价格被抬高,所以也就会影响这两种货品的销路.... “公子,需不需要我让人散播一些消息?”朱语香问道。 “咱们不用。”徐缺说道:“目前还是把人放到消息上,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朱语香便明白徐缺的打算。 “夜姐,你等会带个消息出去,让各地人手减少黄河醉的销量。” “公子是不想卖了?”夜姐好奇问道。 徐缺微笑说道:“不,我要控制一下,给北邙造成一个假象,然后再把黄河醉价格提供半成!” “公子的意思是...想利用黄河醉的价格弥补匹马那两成?”夜姐追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我要把这半成的价格押到北邙身上。”徐缺解释。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朱语香和夜姐立即明白,徐缺是想要做什么了。 “对了公子,康兴业故意选这个时间到浙阳,是不是不想让你知道他去谈判了?”夜姐问道。 “不是。”徐缺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李安叔了,而且事前我已经交代过他。” 随着徐缺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徐缺才告辞离开。 而就在徐缺走出佛寺时,慕容瑶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会元公果然不寂寞啊,出了我慕容府,来到这偏远小寺,还有大小两位美人作陪,真是风雅啊....” 徐缺无语地看了一眼慕容瑶:“你都知道了,我也只能认了。” 慕容瑶很是意外,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徐缺,冷哼一声,便快速离开。 看着慕容瑶离去的背影,徐缺有些无语,他都没发生啥事,用得着这样嘛.... …… 都城内,圣喻的消息刚刚扩散,紧接着,北方停战的消息便如洪水一般的袭来。 在得知是徐缺大败北邙十万大军后,都城百姓欢呼了起来,虽然只有短短五年时间,但这也能让这些百姓减少很多赋税。 随着消息越传越邪乎,很多百姓开始骂起了当今皇帝,因为他们都想起,国公府一案! 而随着国公一案被再度重提,一些民怨便向着皇宫方向飘去。 正在凝聚龙气的赵匡宇,在看到民怨后,整个人立即暴怒了起来,原本他还指望这些龙气击溃藩王叛乱,可多出来的民怨,让他察觉到了事情不太对劲。 “来人,宣顾永年、葛利、温清海入宫!” …… 齐梁州碧云郡 齐王赵匡奇坐在府中看着往来的信件,随后便问道:“浙阳徐缺那里可有消息?” “回王爷,此人在三天前就进了都城。”一名侍卫恭敬回答。 “进都城了?”赵匡奇有些震惊:“他被老四招走了?” 那名侍卫连忙回答:“徐缺是举子身份,他是参加殿试去了。” 听到是参加科考,赵匡奇才微微点头,但随后便有些震惊地问道:“此人可是徐国公后人?” “正是。”侍卫回答。 听到是徐国公后人,赵匡奇“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四,我本以为你能得到良才,看来你的位置终将不保了!” 齐王赵匡奇并不认识徐家人,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徐缺,他也不知道身份背景,但能击败兵脉圣子,那绝对是他最需要的人。 原本他以为此人会被赵匡宇招揽过去,但得知对方身份后,他便放心了! 百姓或许不知道徐国公府衰落的内幕,但他知道这背后是谁在捣鬼。 虽然赵匡奇不知道老四为什么要针对徐国公后人,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老四在把人才向他这里推! 第274章:卢府家规,看不懂的家书,请柬 卢府 卢庆风愤怒地将茶杯摔在地上,他用着杀人一般的眼神看向卢婉孀。 “我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女儿,你哥、你姐,都是想方设法帮府里添物,而你却非要从府中往外拿....” 卢婉孀颤巍巍地跪着,她嘴上则是死死咬着一块丝帕,她不敢张开嘴说话,但那泪水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外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卢府家规震惊到的,因为卢婉孀居然跪在了荆棘之上。 “老爷,您消消气,她就跟她生母一样的贱。”一旁平妻吴氏说道。 “老爷,我看您还是把她送到宫里好了,正好三皇子也喜欢她。”主母庞氏说道。 卢庆风没有理会两位内子的话,而是目光看向卢亮问道:“那慈心今日可曾说什么了?” “回父亲,慈心很满意小妹之容貌,不过,他还是没改变想法。”卢亮恭敬回答。 “难道他不知道那位的想法?”卢庆风问道。 “他说知道,但就是这样他才想得到!”卢亮犹豫片刻说道:“慈心说了,这圣进士犹如探囊取物,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便再不与我们卢府往来。” 听到这话的卢庆风愤怒:“岂有此理,仗着自己有些文采就敢藐视我尚书府....” 卢亮不敢多言,他知道父亲这是在气头上,如果把慈心那后半句话说出来,估计父亲都能抽死他。 “老爷,那和尚有什么好的,把这小贱人送给三皇子岂不是更好吗?”主母庞氏说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卢庆风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庞氏:“这圣进士就算触动国本,皇帝也拿他没办法,因为他是圣殿赐予的。更何况三皇子现在还未立为太子,就算当上了太子,也不如圣进士的一根大腿!” “那要是登基呢?”吴氏连忙问道。 “登基?”卢庆风呵呵一笑:“现在陛下才四十多岁,你觉得等陛下老去,还要多久啊?” 卢庆风的一句话,瞬间让两名内人哑巴了.... “想我堂堂尚书千金,居然要给人做妾...真是讥讽至极啊。” 卢庆风的一句自嘲,瞬间让正堂安静得吓人。 卢亮大着胆子开口道:“父亲,那徐缺之事怎么办?” 卢庆风看了一眼卢婉孀,冷哼一声:“让她自己去处理,府里可没钱给她!” …… 慕容府 徐缺刚回到慕容府,徐凡和慕容真便来到了他的房间。 “有事?”徐缺好奇询问。 徐凡拿出一封信道:“家里来的信,不过有动过的痕迹。” 徐缺微微点头接过那封信,然后拆开看了起来。 对于这封信中的内容,徐缺不怕别人看,因为就算被看到,别人也看不懂! 慕容真好奇地凑过脑袋:“茶叶三钱二两?今日连绵大雨,我让被褥在雨中清洗了一下,本想着看看壶中冷水的,结果北鸟南迁,一颗屎让整个粥都变了味道,不过这粥还能喝,我特意给公子留了一碗.....” 慕容真越读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啊,这鸟屎还能让粥好喝?还有这茶叶重量反了吧?那有钱在前,而两在后的呀? 就在徐缺合上信件后,徐凡说道:“今日你出去后,雁鸣山庄送来文会请柬,他们希望你今晚能去赴宴。” “雁鸣山庄?那是什么地方?”徐缺好奇询问。 “那是周家地盘,也是广邀天下文人的地方。”慕容真道:“不过,我记得昨日那里就有文会,怎么这个时候偏偏来邀请你啊?” 徐缺眉头微微皱起,随后便笑了起来。 看到徐缺这般的“哈哈”大笑,徐凡和慕容真都是一脸的懵.... “小弟,你这是怎么了?”徐凡好奇问道。 “我笑那群人太愚蠢。”徐缺笑容收敛:“虽然不知道是哪位文士想出来的,但哪有这样请人的,一看就是个局啊。” 听到徐缺这转变话风的慕容真,立即明白了过来。 “那你去吗?”慕容真问道。 “不去!”徐缺摇了摇头:“这是针对我的局,我为何要去啊?” “那你不怕别人说你?” “说我?凭什么说我?”徐缺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有事情要处理,不参加一个陌生文会,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这上面只有一个地方,连署名都没有,这算哪门子文会!”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慕容真点了点头:“嗯,说的既是,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妹妹一声。” “告诉她作甚?”徐缺不解地问道。 “她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说是准备一下,好与你一同参加。”慕容真回头道。 “她也要参加?” 徐缺表情带着一丝莫名的看着慕容真,就好像在看什么诡异一般.... 慕容真不知道徐缺这是什么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对啊,她说希望你能大战群雄!” 徐缺心里吐槽啊,他觉得慕容瑶真是一个不怕事大的人,而且好像每次有这种热闹,她都在.... “你改主意了?”慕容真问道。 “不,你还是告诉她。”徐缺摇头回答。 等慕容真离开,徐缺对着徐凡说道:“大哥,家里之事,你怎么看?” 徐凡被徐缺这一问弄得没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说道:“既然你已经开了上路,那就与他们商谈好了。” 徐缺点了点头,其实他很想回浙阳一趟,但再过两日便是殿试,这时间真是被康兴业卡得死死的。 “大哥,你给家里回信,就说都城的米涨价了,让他们自己备着一些,如果别人要买,就把水给他们。”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徐凡立即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对!”徐缺说道:“再加上一条,就说都城的肉干不错,问问李安叔是否愿意吃,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后院地窖里挖一些!” “好,我现在就给家里回信。”徐凡起身快步离开徐缺房间。 就在徐凡没走多久时,慕容瑶踢门走了进来。 “你为什么不去?” 徐缺一脸问号,随后才明白了过来... “大姐,那是针对我的局,我为何要去啊?”徐缺无语道。 “你不就喜欢惹是生非吗?既然他们找你麻烦,你就不准备回击他们?” 徐缺不徐不疾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开口道:“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而且对方挖了什么坑,我都不清楚呢,这要是去了,那才是傻子。”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慕容瑶也是一怔,随后便明白徐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那用不用我去给你探探虚实啊?” “不用!”徐缺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道:“你去算什么事儿?而且我徐缺压根不用女人顶在前面。” “切!”慕容瑶不屑:“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徐缺讪笑摸了摸鼻子,他也就想装个x,没想到慕容瑶直接拆台了。 就在两人聊天之时,一名下人小跑地来到门口。 “徐小公子,门外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徐缺和慕容瑶对视一眼,徐缺问道:“是谁送来的?” “是卢府丫鬟,信送到了门房就走了。”那名下人道。 徐缺起身走到门口,将信接过来后,又坐回了凳子上。 “是谁写给你的?”慕容瑶好奇问道。 “卢婉孀!”徐缺说着,直接将信拆开。 第275章:徐缺的推断,华子岩南域风波 慕容瑶贴近徐缺看向那封信.... 等两人看完信中内容时,慕容瑶表情有些诧异的说道:“她这算耍了你?” 徐缺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宣纸上的水渍.... “你怎么了?”慕容瑶疑惑问道。 徐缺嗅了嗅那水渍,然后用舌尖舔了舔.... “咦...”慕容瑶一脸嫌弃地说道:“你恶不恶心啊,这就是一张...” “是眼泪!”徐缺打断慕容瑶的话:“这是泪水留下的痕迹。” “泪水?”慕容瑶不解地问道:“这好好的一张宣纸,为何会有眼泪啊?” 徐缺也很好奇,他觉得就算卢婉孀不想认账,也不用写这种求情的信啊,或者说,对方完全可以不写信....毕竟耍无赖哪需要这么低声下气的? “你和卢婉孀交情如何?”徐缺问道。 “啊?”慕容瑶表情一怔,随后说道:“只是有过一些言语,算不上什么交情,毕竟我在道门。” “你想不想知道她为何会写这封信?” “为何?”慕容瑶说道:“我觉得她就是在耍无赖啊。” 徐缺摇了摇头道,露出笑容说道:“她不是这种人!” “哟,徐大情圣很了解对方?”慕容瑶调侃道。 “哪儿里!”徐缺嘚瑟地说道:“不算了解,但起码她给我的感觉很纯粹,不想你们....” 听到徐缺这弦外音,慕容瑶眼角抽搐了几下,然后抽出腰间的小皮鞭,道:“徐缺,你是皮痒了?还是觉得姑奶奶我很久没抽你了?” 徐缺嘿嘿讪笑,连忙赔不是... 可下一刻,徐缺房间中就传出了呜嗷的声音.... 等慕容瑶爽完了,徐缺揉了揉后背才说道:“我就是想让你去看看,你这动手能力也太强了....” “看她?”慕容瑶好奇问道:“为什么要看卢婉孀啊?难道你还想娶她?” 听到慕容瑶的话,徐缺连忙摆手:“你可别瞎说,我只是怀疑!” “她可是尚书府二千金,你怀疑她什么?” 徐缺无语了,这慕容瑶绝对是刨根问底栏目组请来的,做什么事情,都要问个清楚.... 于是,徐缺就开始说起了他的猜测,而听完整件事情的慕容瑶表情有些震惊。 其实徐缺一开始并未往封建社会恶习上去靠拢,但,这泪水却是真的,所以他断定,卢婉孀定是被卢庆风教育了...至于教育到什么程度,徐缺不敢去猜测,因为他怕想起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你确定?”慕容瑶质疑地问道。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卢府走一趟。”慕容瑶道。 等送走慕容瑶后,徐缺又揉了揉后背,然后心里开始嘀咕了起来.... 南域无量山 这里山势极为陡峭,一驾马车绕行着盘山小路。 “公子,您喝水。” 华子岩点了点头,接过石明递过来的水壶,然后开口道:“咱们走过这道天堑,就彻底进了南域。” 书童探着脑袋回头道:“公子,您将这路铺平后,真的能迈入亚圣吗?” 华子岩微笑说道:“老师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相信成圣都有可能!” 听到能成圣,书童和石明两人都有些震惊,但再一想地图之事,两人随后都露出了痛快之色,因为这条路太长了.... 就在华子岩修复手中云图之时,一阵狂风刮了起来,前面老马也发出了嘶鸣之音。 “公子...” 书童刚想开口说话,华子岩体内文气瞬间扩散开来,这让书童的提醒,直接卡在了喉咙中。 “来者何人?为何要拦我马车?” 华子岩的声音在无量山中响起,这让远处的几人震惊不已。 “敢问客从何处来?为何要闯我无量山啊?”一名蛊族老妪,站在前面很远的巨石上问道。 “从圣殿而来,无意路过此地,本想着穿过天险直达南域。”华子岩走出马上拱手回答。 听到华子岩的话,那名问话老妪身体一颤,随后便恭敬一礼:“公子,前面不通南域,还望您回头吧。” “哦?”华子岩好奇问道:“此路我三年前还走过,为何今年却不通了呢?” “蛊漳作孽,毁了此路,我们在此镇守,也是怕这孽畜逃离南域。” 听到老妪这么一说,华子岩便明白了过来,但随后恭敬问道:“可需要我出手帮忙?” 老妪表情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多谢先生关心,这是我蛊族分内事,就不劳您出手了。” 而就在老妪话音刚落之时,一道震天怒吼响了起来,这声音似兽又似人,听起来非常瘆人。 华子岩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好似能穿过迷雾看到本质一般。 老妪看到华子岩表情不太对劲,立即对着同伴喊道:“动手!” “找死!”华子岩轻喝,一步迈出,直接来到老妪等人的面前。 还未等老妪几人反应过来,华子岩便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等老妪几人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他们的视线已经变得倾斜起来。 书童看着几名倒下的蛊族表情有些怪异,但石明却没有任何感觉.... 还未等书童从这杀人场面反应过来时,华子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再次出现后,就已经来到了迷雾之中,而且还站在人群的中间。 对于突然出现的华子岩,那群蛊族人很是震惊,但随后便镇定了起来。 “阿奴族长,这小白脸长得可以啊,这要是被种下情蛊,是不是能多玩几天啊?”一名彪悍女人说道。 被叫做阿奴的女人审视了一下华子岩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吾乃华子岩,圣殿行走!”华子岩礼貌介绍,然后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屠杀无辜?” 听到是圣殿行走,这群蛊族人表情变得不善起来,因为他们最恨文道中人。 “我们蛊族做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阿奴道。 “如果我偏要管呢?”华子岩微笑问道。 “杀无赦!” …… 傍晚,清风刮过院中树梢,徐缺坐在院中看着天空景色。 虽然他此刻很无聊,但这种惬意的感觉是真的很好。 就在他想拿出美酒继续享受之时,慕容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徐缺问道。 慕容瑶深吸一口气,她没有理会徐缺的话,而是开口问道:“有酒吗?” 看到慕容瑶的表情,徐缺二话没说,直接将酒拿了出来。 等慕容瑶连喝三杯后,她才吐出一口气,道:“你猜对了。” 很简单的三个字,瞬间让徐缺愣住,半晌后,徐缺才点了点头问道:“她怎么样了?” “脸蛋没事,只是双腿需要休养一阵。”慕容瑶挑着简单轻松的话说道。 “看来此事是我的错。”徐缺叹了一口气,道:“明日麻烦你再去一趟卢府,就说此事就此作罢。” 慕容瑶看了徐缺一眼,随后便从怀中拿出一木匣:“这是卢婉孀所有的钱,她说了,请你放心,既然没有做到,往后余生她会尽自己所能的帮助流民。” 徐缺微微一怔,摇了摇头,站起身看着天空说道:“屠夫家里的菩萨不好当啊....” 第276章:徐缺的决定,蛊族麻巫半圣出手 慕容瑶没有说话,她明白徐缺话中的意思,她拿起酒杯再次猛灌了一口。 对于这种宅门府邸的事情,慕容瑶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很想把卢庆风抓过来问问对方,知不知道卢婉孀是他的女儿,为何能对自己女儿下的了这么重的手? 就在徐缺转头准备开口安慰慕容瑶的时候,一只血色灵鸽快速盘旋在徐缺头顶。 见到这只灵鸽的出现,徐缺想安慰的话立即卡在了喉咙中,然后轻手一探,那血色灵鸽化作一封染血的信。 在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徐缺甩下一句话,便向慕容府外冲去。 愣愣的慕容瑶半晌没反应过来,因为她不知道徐缺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让她转达给徐凡啊.... “臭徐缺,你给我等着!” 显然慕容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就以为徐缺这好色之徒,是去找卢婉孀了.... 古刹佛寺禅房 刚准备睡下的朱语香,就被徐缺的出现,吓得惊坐了起来。 “联系夜姐,让南域的人速速撤回来!”徐缺连忙说道。 “是出了什么事?”朱语香下床问道。 “南域有变,此事等会我再告诉你,先联系夜姐。” 听到徐缺这严肃的话,朱语香没有任何犹豫,拿出紧急联络的鸣竹便吹了起来。 随着低鸣的声音扩散,寺外几名暗哨见状,也拿出同样的鸣竹吹响。 不到半刻钟,夜姐的身影便出现在禅房当中。 还未等夜姐开口询问,徐缺便说道:“想办法联系南域的兄弟,速速撤离南域,同样也放弃那里的情报点!” 夜姐看了一眼徐缺,没有任何迟疑,恭敬一礼后便快速离开。 等夜姐离开后,朱语香问道:“南域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为何要放弃情报点?” “蛊族叛乱了,南域现在大部分疆土都变成了蛊族地盘!” 听到徐缺的话,朱语香很是震惊,她可是知道蛊族究竟有多可怕的....可下一刻,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南域皇权呢?难道他们没有镇压?” “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从别人给我的信中能看出,南域皇权好像正在被瓦解。”徐缺解释道。 “别人给你的信?那内容可信吗?”朱语香试探性地问道。 “圣殿半圣行走,你说可信不可信?” 听到“半圣”这两个字,朱语香内心翻腾着,她完全是被吓到了....可下意识,就用着崇拜的目光看着徐缺。 徐缺没看到朱语香的目光,他拿出金纸,直接在桌上写起了信。 等他把想好的内容写完了,他转头问道:“南域兄弟左臂上还是捆着红绳吗?” “嗯。”朱语香点了点头:“这是按照你的吩咐来区分自己人的方法,所以一直没有改变。” 徐缺点了点头,边写边说道:“回头改改吧,最好改成接头暗号。” 随着徐缺停笔,一只蓝色灵鸽缓缓飞了起来,下一刻,那灵鸽便消失在禅房当中。 …… 南域都城 大火蔓延数十里,无数百姓狼狈地逃出城。 而诡异的是,除了十几处文人待的地方没有起火外,也就剩下皇宫方向没有起火。 都城城头上,数十名头戴面具的人看着城内大火,他们疯狂笑着,丝毫不怕别人看见他们。 就在此刻,那十几名头戴面具的人,突然,单膝跪地对着一个方向喊道:“见过麻巫!” 一名老妪点了点头:“三城之火,足以让皇帝害怕。接下来,你们就潜伏在皇宫里吧。” “是!” 一瞬间,十几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被叫做麻巫的老妪,看着蔓延的大火,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可下一刻,她如同鬼魅般地落在城头。 “你不应该这样做!”一名身着儒袍老者说道。 “南域之地,有能者得知,难道这不是我南域皇权之争吗?”麻巫讥讽道。 “你难道就不怕文道伟力降罪于你?”儒袍老者问道。 “我没有引发战事,也没有屠杀文人,文圣岂能降罪于我啊。”麻巫不屑地说道。 儒袍老者摇了摇头,虽然麻巫说得很对,但这却违背圣喻之言啊.... 其实麻巫也是尝试了多次,才找到了这个圣喻漏洞,而此刻,她便利用这个漏洞推翻南域皇权! 想要龙印无效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闹出无数民怨来冲击龙印,到时候龙印被污,她便能一举统治南域! “你要拦我?”麻巫看着儒袍老者问道。 “不!”儒袍老者摇了摇头:“我拦不住你,所以也没打算拦下你。我所来是想告诉你,蛊族统治不了南域!” “可笑,皇权都没了,为何我不能统治南域?”麻巫上下审视了一眼儒袍老者:“难道你想阻拦大势?” 儒袍老者微微摇头:“民心不在蛊族,就算你抢占皇权,那也不能成就帝位。” “为何?”麻巫不解地问道。 “民心所向。”儒袍老者对着北面天空恭敬一礼:“南域大儒彭山见过先生。” 看到儒袍老者的举动,麻巫立即将视线看向北面天空。 此刻北面天空上正站着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子岩! “人民不聊生,族类离散。该杀!” 华子岩的话如同洪钟大吕,直接撞在麻巫身上,这让麻巫大惊! “半圣!” 麻巫虽然很强,但再怎么厉害,她也杀不了半圣啊,所以转瞬之间便逃离此地。 华子岩见状,也没有立即去追,他很清楚对方实力,就算追上去了,也杀不了对方,反而错过了救火时间。 “劳烦先生出手,救我南域都城。”彭山恭敬道。 华子岩微微点头,手中文笔一挥,一道天河之水便出现在都城上空,紧接着,华子岩怒声大喝:“文道之圣,天河水泄!” 随着他那怒声一喝,那道画出来的天河不断开始翻滚,一瞬间,天河之水便从天空中落下。 看着大火快速被熄灭,南域皇帝和诸位大臣高兴地欢呼起来,然后对着城墙方向恭敬一拜。 此刻那些刚刚逃离的百姓们停住了脚步,纷纷跪在地上,对着一个方向就是一拜。 华子岩并未说话,看了一眼火势逐渐减小,他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虚弱地落在城头。 他是真的累了....从无量山一路赶过来,可是没少消耗文气啊。 如果不是他的神通能做到一步万里,估计南域都城烧没了,他也赶不过来。 “先生,我代替万民....” 还未等彭山跪下,华子岩便摆了摆手说道:“好听的就算了,我实在太累,你若真想感谢,就让你们皇帝给我做点好吃的。” 听到华子岩的要求,彭山立即反应了过来,恭敬一礼后,便向着皇宫方向飞去。 …… 数十里之外,麻巫看着都城大火被扑灭,她内心多少还是有些被震惊到了。 她知道半圣很厉害,但华子岩给她的感觉更强,因为她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半圣! 就在麻巫转头准备离开时,几道身影突然出现。 “力蛊部铁熊,见过麻祖!”一名魁梧壮汉恭敬道。 “阿吉那里如何了?”麻巫看着壮汉问道。 “两城已经被掌控,只待殿试结束,我们便能控制两城。” 麻巫点了点头:“走吧,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了。” 第277章:再请徐缺 雁鸣山庄 一众才子佳人把酒言欢,他们时不时吟诗一首,又时不时谈论起这次殿试的内容。 就在诸位上的几人高兴之际,一名下人悄悄地在周媚儿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周媚儿就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她本以为徐缺会来呢,结果却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 葛云飞看着周媚儿那凤眸耻笑的模样,连忙问道:“媚儿小姐,有何趣事,可曾对我们讲讲?” “刚才下人去慕容府上,本想去请那徐缺前来赴宴,结果慕容府中下人说,那徐小公子无心参加这次文会,这分明是惧怕各位才子之文采啊!” 听到周媚儿此言,一众才子发出了“哈哈”大笑之声。 对于他们而言,有可能一人对付不了徐缺,但这么多人在,谅那徐缺也不敢前来赴宴啊。 曲峰收敛笑容,面容平淡地开口:“没想到啊,此子居然是这种人,真是让我等失去了兴趣。” 曲峰话虽是这么说,但内心愤怒不已,他本想借助这次文会好好羞辱一下徐缺的,结果这小子居然没敢来,这让他那扭曲的心又增加了一些仇恨。 “峰兄之言没错,有慈心这等文坛新秀,那徐缺知道后肯定躲了起来。”卢亮连忙起身附和。 虽然曲家现在不招待见,但他们可不敢小瞧曲家,毕竟曲欢之才,绝不在曲忠义之下,所以大家都会继续恭维。 “卢兄,你说了这么多,怎么不见你家小妹出席呀?”一名才子起身问道。 卢亮嘴角露出微笑,歉意地看了一眼慈心和尚,然后躬身一礼说道:“昨日小妹因徐缺毒计诈害,夜里偶感风寒,所以不便出门。” 听到又是那徐缺搞出来的事情,这些才子义愤填膺了起来,纷纷讨骂那徐缺.... 周媚儿看了一眼慈心,又看了一眼卢亮,她内心长叹.... 虽然她知道卢婉孀病了,但她才不会相信卢亮的一面之词,毕竟昨天卢亮和慈心的对话,她可是听得真真的。 她觉得命运很不公,但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她们出生,命运就已经被安排了呢.... “后天便是殿试,不如咱们再请那徐缺如何?”葛云飞突然说道。 “这第一次都不敢来,云飞觉得他还会来吗?”慈心好奇疑问。 众人此刻也是好奇地看着葛云飞,他们觉得,葛云飞之邀,绝对没这么简单。 葛云飞微微一笑道:“不管他来不来,咱们请一下便是,如果他来了还则罢了,要是不来...咱们就把此事宣扬出去,到时候此子文心必定蒙尘!” 听到葛云飞的毒计,一众才子点了点头,虽然他们其中有些觉得下作,但能击溃第一会元,那以后脸上也是有光的,所以葛云飞的计策很快就得到了同意。 ..... 当徐缺重新回到慕容府时,已经是深夜了。 慕容瑶好奇问道:“你出城了?” “嗯。”徐缺疲惫地点了点头:“你有事?” “没事,我以为你去了卢府。”慕容瑶刚随口说完,就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不对,这宵禁时间里,你是怎么进城的?” “山人自有妙计。”徐缺微笑回答。 可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僵住了:“你这么晚不睡?就是为了问我这些?” “算是吧。”慕容瑶点点头:“不过我有事想要告诉你,想听吗?” 徐缺狐疑地看着慕容瑶,他觉得,此刻慕容瑶很不对劲啊,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就问你,想不想听!”慕容瑶说道。 “行,你说吧。”徐缺无语地说道。 本来他就犯困,结果慕容瑶非要说事,无奈....只能听完再睡了。 “今天你出去后,雁鸣山庄下人来过,我随后让下人打发了对方,不过,你猜那下人回去后回禀,文会上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嘲笑我的话语。”徐缺不以为然地说道。 “厉害啊,这你都知道!”慕容瑶拍了一下徐缺。 慕容瑶很惊讶,她是藏在暗处得知这些消息的,没想到,徐缺没去都能猜到.... “不对啊!”徐缺看着慕容瑶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人在嘲笑我啊?” 慕容瑶表情有些尴尬,讪笑道:“我就是好奇,所以跟着悄悄去了一趟。” 徐缺呵呵一笑,然后起身说道:“就那些文士的损招,我用脚趾想都能猜到一二。” “那你能猜到,他们想要做什么吗?”慕容瑶问道。 徐缺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慕容瑶:“他们还想对付我?” “厉害啊,这也猜到了?”慕容瑶惊疑地看着徐缺。 徐缺无语,他这是疑问句,怎么又变成了肯定句呢.... “那你知道他们想出的是什么办法吗?”慕容瑶继续问道。 “无非是造谣,再不就抹黑,还能有什么烂招。”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慕容瑶美眸瞪大:“真厉害!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明天他们还会给你下请柬,邀你参加雁鸣山庄的文会。” 还邀请文会? 徐缺有些看不明白了....为了踩他,用得着这么拼吗? “你参加吗?”慕容瑶看着表情凝重的徐缺问道。 “参加!”徐缺微笑说道:“也好让你开心一下。” 听到徐缺的回答,慕容瑶露出了开心一笑:“好好表现,表现好了,姐姐我下次抽你的时候轻一点。” 徐缺无语,可刚要开口,慕容瑶就已经出去了.... 等徐缺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时,一只血红色的灵鸽快速飞进他的房间。 看到是华子岩的回信,徐缺那困意瞬间消失。 打开信件,徐缺快速游览内容。 等彻底看完信中内容后,徐缺来到书案前写到:“路之所长,你切要小心,实在不行改换路线。蛊族叛乱之因无须调查,你将此事汇报给圣殿即可....” 随着徐缺洋洋洒洒写了一堆,他也终于停下了笔,检查无误后,便将信封化成灵鸽飞离慕容府。 徐缺本以为南域会趁着大炎虚弱派兵北上,结果万万没想到,南域居然发生了蛊族叛乱,这倒是一下解决了一个麻烦。 重新躺回床上,徐缺开始思考起西楼古国那边的情报。 可想着想着,他便睡着了... 次日清晨,徐缺依旧没起。 慕容真来了好几趟,结果发现,徐缺这睡眠时间真够久的.... “你不用这么等着,他一般都是自然醒的。”慕容瑶走进小院道。 “你这都了解?”慕容真好奇地看向妹妹。 “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慕容瑶冷着脸问道。 慕容真察觉情况不太对劲,讪笑了一声,便快速离开小院。 就在慕容真坐在亭中盘膝时,一名下人快速地跑进小院。 “小姐,雁鸣山庄派人给徐小公子送请柬来了。” “嗯,放下吧。” 等那下人没离开多久,徐缺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徐缺打着哈气,伸了伸懒腰,看到慕容瑶在亭中等他,他便踏步走向亭中。 还未等徐缺开口,慕容瑶便笑着说道:“这是雁鸣山庄的请柬,要不要猜猜里面是怎么写的?” 徐缺无语地拿起请柬道:“就是老套的东西,怎么写....” 可下一刻,徐缺就闭上了嘴,因为这次的请柬很有意思,就连署名也有了... 第278章:赴宴,开撕 “怎么不说话了?”慕容瑶看向徐缺问道。 “有意思,我还以为是老套的东西,结果却在给我挖坑,就连这署名都是用的大炎才子!” 听到徐缺的话,慕容瑶起身抢过请柬看了起来。 “对了,你昨夜前去,一定看到了很多熟人吧?”徐缺笑着问道。 “你是想知道,这熟人里都有谁?”慕容瑶拿着请柬头也没抬地反问。 “知己知彼嘛。”徐缺坐下来说道:“这给我挖坑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所以还是了解多一些的比较好。” “卢庆风的儿子卢亮,葛利的儿子葛云飞,还有曲峰等人。” 慕容瑶放下请柬随口说出了几个人的名字,这让徐缺多少有些震惊啊.... 他自己回忆,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么多人吧? 要说卢亮和曲峰还可以,但这葛云飞等人是怎么回事? “你怕了?”慕容瑶问道。 “怕?”徐缺一脸问号,但随后便笑着说道:“是有点怕,就是怕不知道怎么给他们挖坑。”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慕容瑶笑着说道:“要不,我抽他们几鞭子?” “不行。”徐缺果断摇头:“这是文会,就算赌输了,也不能这样做啊。” “那你打算用南丰城的招数?” 徐缺抬头看了一眼慕容瑶,他觉得这位大姐心里多少都带着扭曲感啊....居然喜欢这种调调... “脱光衣服跑,也不是不行,就怕打更人会出手阻拦啊,毕竟这些人都是未来的进士,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不是太好。”徐缺思索道。 “哟,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仁慈了?”慕容瑶好奇地打量着徐缺,就好像要把徐缺看透一般。 “咳...”徐缺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一向很仁慈,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慕容瑶翻了个白眼:“对,你仁慈!我就怕你想出更损的招数出来,到时候这给你设局的人,全都被你坑惨了!” 徐缺摸了摸鼻子,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因为他真就在想损招.... 随着时间流逝,很快便到了傍晚。 而在中午时,夜姐来了一趟慕容府,具体她和徐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夜姐离开的时候非常轻松,似乎已经解决了心中难题。 马车中,慕容瑶打扮得非常庄重,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华丽的服饰,还是让徐缺有些震惊啊。 “你老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慕容瑶有些不太自然地问向徐缺。 “欣赏你的美啊。” 徐缺说得很直白,一瞬间,让慕容瑶不知道怎么回嘴了... 坏家伙,这时候知道姑奶奶美了... 徐缺很庆幸,当初抄袭那《清平调·其一》真就送对了,因为那首和现在的慕容瑶正好对上了... “小姐,咱们马上就到雁鸣山庄了。”马夫提醒道。 “知道了。”慕容瑶看向徐缺:“你真打算这么做?” “不然呢?”徐缺露出微笑:“难道留着他们过年?”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你这坑他们,他们可能未必上套啊。”慕容瑶说道。 “无所谓!”徐缺轻轻弹了弹手指:“他们最好别给我挖坑,要不然,我就把他们都埋了!”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慕容瑶多少还是有些担忧,她不怕徐缺被这些文人群起而攻之,但她担心徐缺会被这些文人背后之人针对,毕竟,徐缺这个坑....实在太深,这要是跳进去,估计这辈子也别想爬出来。 当马车缓缓停下,雁鸣山庄也就到了。 徐缺跳下马车,扶着慕容瑶缓缓走下马车。 等两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外面正赶来的文士们,都将目光落到了二人身上。 徐缺英俊潇洒,气度之间带着一丝丝的霸气,这让那些文士有些畏惧,但一旁的各府小姐们,却是小鹿乱撞,因为徐缺这种气质太适合她们了。 其实以前的徐缺没有这种气度,但自从他带领十一等人上了战场后,他的气质也慢慢出现了改变。 如果现在给他一个准确的定位,那就是儒将风度! 徐缺和慕容瑶跟随着下人进入山庄,对于这穷奢极欲的山庄,徐缺内心感叹.... 绕过两条廊道,徐缺和慕容瑶终于来到了山庄正堂。 这里的装饰...比外面更加奢靡,什么玉砖金壁,在这里都能看得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徐缺小声感慨。 身旁的慕容瑶身体一怔,然后看向徐缺,小声的说道:“好精妙的比喻啊!” “讽刺而已!”徐缺挥挥手毫不在乎地继续走着。 如果徐缺是一手遮天的大官,他肯定会让人把这里拆了,然后狠狠地把周家抄个底朝天,这特娘地,是喝了多少百姓血,才能建造出来的山庄啊.... 远处的几个才子并不知道徐缺内心的想法,但看到陪在徐缺身边的慕容瑶,这些才子们的眼神就变得不善起来。 虽然慕容瑶是戴着面纱的,但其身材,那绝对是秒杀众女的存在,甚至比那周媚儿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说以身材打分的话,周媚儿显然是一百分的,而慕容瑶却只能有九十九分,如果比容貌,那十个周媚儿也比不上一个慕容瑶,毕竟第一永远是第一! 就在徐缺与慕容瑶入座后,慕容瑶传音道:“卢婉孀没来,看来她的腿伤还没好。” 徐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便将目光看向首座之上的几个席位。 随着乐曲响起,曲峰等人便笑着迈入正堂,而首位之人居然是一位光头和尚,这让徐缺有些惊诧。 他不是惊诧此人来历,慈心和尚之名,徐缺也是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曲峰等人居然承认自己不如对方啊.... “明日便是殿试科考之日,借此便是我们冲上云霄之时。”葛云飞率先起身慷慨道:“诸位文友,请举杯为我们踏上云霄而庆!” 随着葛云飞话音落下,一众文士立即举起酒杯,对着周围文士互相敬酒,然后将杯中之酒饮下。 徐缺并未起身,他就是坐着看戏,毕竟今天他才是主角。 “这是你的黄河醉。”慕容瑶小声说道。 “嗯,倒酒的时候,就发现了。” 其实徐缺在下人将酒壶拿上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这黄河醉的酒香,只是那时候不敢确认而已,等倒酒后,他才敢确认此酒,就是他们徐府产的黄河醉.... “诸位文友,我们文会连开三日,今日有幸终于请来了本届第一会元,徐缺!” 随着一众文士鼓掌,众人也将目光落到了徐缺那里。 他们本以为徐缺会起身一礼的,可结果确实,徐缺如同老僧一般的继续坐着。 葛云飞有些意外啊,他以为徐缺多多少少会起身说点什么的,结果对方完全不给他面子啊。 “徐会元,你这架子未免太大了一些吧?”曲峰看着徐缺说道。 “大?”徐缺微微一笑:“比起你曲府老小之脸面,还是不如啊!” “砰!” 曲峰怒拍席案:“徐缺,你什么意思?” “哎...”徐缺故作老气横秋地站起身道:“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难道曲儿公子不懂吗?” 徐缺把这“曲儿”两字咬得很重,如果耳朵不太好使的会把这“曲儿”听成“曲二。” 第279章:好戏开场了 “徐缺,你敢羞辱于我!”曲峰愤怒,说着便要冲向徐缺。 “曲二,儿公子,你是不是耳朵不太好使啊?”徐缺故作惊讶,连忙伸出两个手指说道:“我分明说的是二,怎会羞辱于你呢?” “你...你明明说的是儿!”曲峰怒指徐缺。 徐缺无奈耸了耸肩膀:“你问问你身边人,如果他们身体健康,耳朵没有毛病的话,肯定听的都是‘二’字,而不是‘儿’字!” 曲峰带着愤怒转过头,发现几位朋友都是一脸懵,这让他有些搞不明白了。 其实曲峰不知道的是,这些人刚才也听的是“儿”,可徐缺这么一说,他们哪敢承认自己身体有问题啊,所以只能默不作声地看着。 葛云飞连忙上前小声安慰道:“峰兄,忍一忍,等会便让他当众出丑!” 听到葛云飞的劝解,曲峰愤怒地看了一眼徐缺,然后坐回了原位。 徐缺很是意外啊,这曲峰这么听劝吗?随后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就在徐缺坐下之时,葛云飞对着一众文士一礼:“都知道南丰州徐会元文采了得,不知道徐会元可否愿意为这次文会题诗一首?” 就在徐缺准备起身客气一下,问明缘由之时,一名与徐缺对坐的文士起身道:“区区一个乱州之文坛,何来会元,纪某看他就是一个盗名之人罢了!” 徐缺眉头微微皱起,他不知道这纪举人是何意,而且这“盗名”一词是从何而来。 徐缺承认自己的文学都是从另一世界搬来的,但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没人知道的...而且这“盗名”完全不是徐缺所理解的那种意思啊。 就在徐缺准备开口询问那名姓纪的举子时,另一名文士起身笑道:“纪兄,你怎知此人文采是盗来的?” 姓纪的举子冷哼一声:“以前徐国公府可是有云骑四十八,据说这四十八人各有神通,今年徐家二子高中,你们就没怀疑其中缘由吗?” 听到此话的一众才子连连点头,就好像早有这种猜测一般。 看着众人那配合的目光,姓纪的举子继续说道:“国公府没落,那四十八云骑也失去了踪影,想必是给徐家留了一些底蕴后,便被徐家所害。所以,纪某断言,这徐家二子必定是那欺世盗名之辈!” 徐缺眨了眨眼睛,这故事编得可以啊...他都想给这位姓纪的提名为最佳编辑了... 不过随后,徐缺便明白了,这就是开场的一场试探而已,为了就是给他泼脏水,也好传出去,让世人知道他徐缺的才能都是来自别人。 姓纪的举子看到徐缺那愣愣的表情,他觉得昨天众人猜测肯定对了,要不然,徐缺肯定会.... 还没等他把脑中的美事儿想完,徐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这位姓‘鸡’的兄弟,敢问你是听谁所言啊?” “这是我的推断,要不然,你一个纨绔,怎可能得到诸圣赐予的文基!” 听到这话的徐缺立即把目光看向首位那里,他不用往下猜,就知道,此事定是曲峰搞的鬼! 徐缺猜得没错,此事确实是曲峰授意,因为他想把事情连到曲贤的身上,毕竟把曲贤弄废的人就是徐缺,所以,他就出了这一毒计。 “哦,原来是‘鸡’兄推断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断,你昨天和你全族女性有染啊!” “徐缺,你胡说什么!你这是在羞辱于我,我可以将此事呈禀诸圣!”姓纪的举子怒道。 “你看,你可以胡乱地编排我,而我却不能胡乱地编排你,你这可是造绯啊,如果你要呈禀诸圣,那你快点,我看看是诸圣先惩戒你呢?还是会惩戒我啊。” 徐缺此话瞬间让局面翻转过来,一瞬间,那姓纪的和身边文士都愣住了。 就在那姓纪的没办法反驳时,曲峰的声音响起:“徐缺,你有何证据说他在编排于你?” 徐缺转身看向曲峰,微笑说道:“那你让他拿出证据,证明我是那欺世盗名之辈,如果他拿不出证据,那就是在造绯于我。” 徐缺这反向自证可是相当高明的,一瞬间,让曲峰等人傻了眼。 徐缺玩得很明白,凭什么非要他去自证啊,这不是出力不讨好吗?而且他可是有现代人的智慧,这种自证手段,只要懂一点知识的人都应该明白。 徐缺轻弹酒杯,继续说道:“这样吧,咱们玩大一点,他要是能拿出证据,我愿意自毁文基!如果他证明不了,那姓纪的就要自断文基如何?” 此话一出,所有文士都怔住了,他们没想到,徐缺上来就玩这么大。 看到曲峰等人面露难色,徐缺微笑道:“要不然,我增加一些难度如何?” “怎么增加?”葛云飞问道。 “我来证明,如果我之文采非四十八云骑所授,我愿自断文基,要是不是,这姓纪的和那附和他的人,都要自断文基,如何?” 姓纪的举子和刚才与他一唱一和的举子傻了眼,他们就是配合计划而已,这徐缺怎么一上来,就要断文基啊? 葛云飞侧着脑袋,与曲峰等人对视一眼,然后对着姓纪的举子做了一个手势。 对于葛云飞等人的小把戏,徐缺可是都放在眼里的,不过,他是不会拆穿的,毕竟今晚的一闹,可是要好好杀杀这些人的! 姓纪的举子鼓足勇气道:“好,徐缺,我与你赌了,不过事先说话,你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你所言。” “行啊,没问题。”徐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道:“那还请这位‘鸡’兄拿出证据来。” “我没有证据,我都是猜测的!”姓纪的举子道。 “哦,猜的呀?那你是承认造绯咯?” “你先拿出证据,你不拿出来,我是不会承认的。” 姓纪举子此刻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至于徐缺所谓的证据,他压根就不会相信,毕竟曲峰说了,那四十八云骑早已失踪,估计这时候都变成了白骨了... 徐缺笑了,他的笑声让一众文士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们徐缺肯定拿不出证据来。 徐缺转过身体,坐回席案之上,拿出金纸,直接开始写信。 慕容瑶此刻一直想笑,但为了不自毁形象,她也只能憋着,只是那面纱下的表情却十分古怪。 等金纸化成灵鸽飞走时,一众才子还没明白过来,徐缺这是要做什么。 “徐缺,你是在求助哪位大儒吗?”葛云飞带着讥讽之意好奇问道。 “既然你们喜欢要证据,我便把证据带过来,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不妨进行下一环节吧。” 徐缺此话瞬间揭开众人那虚伪的面纱,让一众文士那脸上多少都露出了一丝敌意。 葛云飞也没想到,徐缺居然如此耿直,这算是直接撕破脸开打了吗? 就在众人愤怒之际,连续的鼓掌声响了起来,再看那鼓掌之人,正是慈心和尚! “徐施主因果太重,背负的怨言甚多,不如放下文道改修苦禅如何?” 徐缺微笑地看着慈心道:“和尚,佛经有云:渡人不如渡己,你放弃佛道追求文道,难道是觉得佛经枯燥,想品尝一下世俗之乐吗?” 第280章:开干! 徐缺此话可是没给这个慈心留任何脸面,因为这慈心压根就不是特么的好鸟。 被徐缺辱骂的慈心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徐施主,菩萨意:真经已求我佛既是圆满,所以允许我返回红尘。” “哦,原来你真经已经学完了。”徐缺故作了解模样,可下一刻,他就说道:“那不知道和尚,你学的是大乘佛法呢?还是小乘佛法呢?” 徐缺虽然不是佛家之人,但他可是知道,这个世界的佛理跟他那个世界的完全不同,他们作杀孽完全要比其他修炼之道重,所以徐缺该断言,这佛法并非是普度世人的那种。 而且根据徐缺了解,儒释道之分,与他那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佛不渡人,不化怨,心杂如血啊....这样还能叫佛吗?还能修炼到佛陀最高境界吗? 所以,徐缺才有此一问! “徐施主此话怎讲?佛法何来大乘与小乘之分啊?”慈心双手合十询问。 “你之修炼的佛法乃是小乘之法。”徐缺将酒杯倒扣:“大乘佛法以成佛为目的,致力于一切众生的解脱。以菩提,觉悟、智慧为目标。而小乘之法只求个人解脱,人生痛苦的原因在于人生的本质,由于种种行为业果和种种烦恼,迷惑而产生的,应当追求断业灭惑,不使其再生。因此主张个人远离俗世,想解脱必须出家,过禁欲生活,等读完了经,就觉得自己可以还俗,那岂不是真知乱理之象吗?” 一众文士很是疑惑,他们并不明白徐缺的意思,但慈心好似突然被点醒了一般。 “徐施主,从何得来的大乘佛法?可否借我一观?”慈心双手合十说道。 “心不由急也!”徐缺露出微笑道:“此佛法我可没有,不过只是看到过而已。” 徐缺怎么看不出慈心的狼子野心啊,如果说慈心真心求取,或许他还能教上一些,但这人分明是想据为己有,那徐缺可就不惯着他了。 “你可曾记得内容?”慈心连忙追问。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的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徐缺双手合十读了四句。 听到这四句,慈心内心狂喜啊,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你怎么不读了?继续啊!” “我忘了!”徐缺装作歉意地挠了挠脑袋。 “怎么可能?你撒谎,你这分明是不想传经!”慈心面露狰狞地指着徐缺。 “和尚,你脑中没问题吧?”徐缺露出微笑道:“我凭什么要传经给你啊?” 此话一出,一众文士瞬间反应了过来,闹了半天,徐缺是在耍慈心呢.... 慈心并不在意徐缺耍不耍他,他现在就想要徐缺口中的那卷佛经。 只要能得到那大乘佛经,他便能迈入佛门至高之位,到时候别说西楼佛国了,就算天下佛门,也要尊他一声佛祖! “徐缺,你是世俗之人,要佛法无用,而且佛经本就是佛门之物,所以,你无权将其藏于自身。” 慈心的一番话,让徐缺捧腹大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和尚不要脸的程度堪比城墙啊... 看到徐缺那捧腹大笑的模样,慈心怒道:“还我佛法!如不归还,我让你浙阳县涂炭生灵!” “你找死!”徐缺笑容戛然而止,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区区一个和尚,本应吃斋念佛,结果你却改用浙阳县来威胁我,我看你真是不知道死活!” 一众文士也没想到,这慈心真够狠的,不过他们也明白,今天本来就是要弄他徐缺的,无论过程怎么样,反正结果是好的就行。 “交出佛法,我可放你回去!”慈心脱下袈裟,身上那健壮的肌肉突然显现出来。 徐缺很是意外啊,他虽然知道慈心是三系同修之人,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打算直接动武啊。 慕容瑶见状美眸渐渐变得冷厉起来,她传音问道:“需要我出手吗?” “不需要!”徐缺微笑说道。 对于慈心的武功,徐缺完全能抵得过对方,但他很好奇,这慈心打算如何动手啊,又会如何运用三系来互相加持。 看到徐缺那嚣张的模样,慈心发出一声怒喝:“佛流金座罗汉扶,明摇莲台梦不悔,歧路欲能登佛寺,屠尽妖邪武尽来...” 随着慈心一首佛诗出现,他皮肤上突然被金光所包裹,整个人好似那金色罗汉一般。 “徐缺,给我拿命来!” 慈心话音落下,如同炮弹一般,直接冲向徐缺。 徐缺见状压根就没有想与对方硬碰硬,因为此刻慈心头顶的雾气,已经变成了武夫的血色。 就在众人觉得徐缺必死之时,徐缺脚步虚踏,转瞬间便飘到了天空。 逃走了? 这是一众文士第一个想法,毕竟他们要是见到这么厉害的慈心,他们也会第一时间溜掉,毕竟这样的慈心,那可是非常可怕的。 可下一刻,他们就听到了一首诗。 徐缺手中捏起一张金纸:“鸟穿浮云云不惊,沙沉流水水尚清。任他尘世多喧嚣,静我凡心立功名...” 随着金纸缓缓升起,一道七彩霞光瞬间从天穹之上震慑而下,而目标正是慈心和尚。 七彩诗? 众人震惊不已,可下一刻,他们就傻了眼了,因为那七彩霞光直接笼罩了慈心! “徐缺...徐缺杀人了!徐缺杀了举子!” 一众文士慌乱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科举保护期啊,是不能屠杀文人的,如果文人被杀,那诸圣便要降下罪责。 曲峰等人内心一喜,他们虽然是慈心的朋友,但在这个时候,这朋友没了也最好,毕竟还能给他们空出一个位置,而最让他们欢喜的是,徐缺这下要完了! 卢亮紧紧拽着葛云飞,他很激动,他此刻都想高喊起来,但他知道,如果这样做,那今日他也就完了。 慕容瑶有些震惊,她也没想到,徐缺这一出手就是杀招,而且还是以文道之力来杀人。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时,徐缺缓缓地从空中落下,来到了七彩光柱那里。 “这心到底是有多黑啊....这一个‘静’字诗,到现在还没给他洗干净。” 徐缺的话,让在场文士有些蒙圈,什么叫洗干净啊?你这分明是在杀人啊! 可下一刻,这些文士就反应了过来,因为到现在,诸圣的惩罚都没来,这就有些诡异了... 看着七彩光柱还在不断流转,徐缺无奈摇头,右手轻轻一扇,那七彩光柱瞬间消散,紧接着,众人就看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慈心! 这... 一众文士满脸的问号,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徐缺动用的是何等手段。 明明是文道之力,结果却没有伤及慈心一下,反而是将暴躁的慈心吓到了.... “你可否服?”徐缺扫了一眼跪地的慈心。 “我不...服,你使诈!”慈心说完,艰难地站了起来。 徐缺无语了,早知道这样,他就继续让慈心跪在里面。 “我本可以杀你,但私人恩怨却站不住脚,所以,咱们就赌一场吧!” 虽然慈心口口声声说要杀他,但徐缺知道,慈心那只是嘴上说说,无非就是暴揍自己几下,毕竟诸圣保护在。如果慈心真敢动杀心,那他也要完蛋。 第281章:互相设套 至于慈心之前拿浙阳百姓要挟,那确实真的! 因为徐缺第一眼,就能看出这和尚心黑得很。 所以徐缺才会改变策略,引慈心暴怒,然后自己出手镇压对方。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静”诗,居然洗不了黑心啊... “你想怎么赌?”慈心攥紧拳头看向徐缺。 “既然是文会,而且还是你们一群人给我设的局,不如咱们就比文吧?” 听到徐缺直接挑明,曲峰立即站出来说道:“好,咱们就比文,但题目由我们出!” 一众文士不怀好意地看着徐缺,他们本来就是想设局坑徐缺的,结果这傻子居然自己挑明了话,那选题自然就落到了他们这里。 徐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行,那就出招吧。” 看到徐缺那毫不在意的样子,曲峰心里暗爽,他觉得自己这次肯定会弄死徐缺的,毕竟,他的词道可是授高人指点过。 曲峰和葛云飞对视一眼,葛云飞站出来说道:“明日殿试共有三科,策论太长,在场文士这么多,要读起来,也是相当费劲,不如换成诗词两道如何?” “可以。”徐缺随口回应。 “诗道,一会儿,会有歌姬上来演奏一新奇之物,咱们就以对方手中乐器为题可好?”葛云飞问向徐缺。 徐缺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暗想,果然啊...这些人是早有准备,不过,自己背后可是站着五千多年的文明,自己怕个球啊。 “行,没问题。” 听到徐缺这么爽快的答应,在场一众文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因为他们此刻都能看到徐缺的下场了。 “词之一道,虽然又出现了新的词牌,不过,咱们还是以谒金门为词牌,只是内容不限如何?”葛云飞再次问道。 “可以,你们随意出招,输一人,就算我输!” 徐缺此话让一众文士震惊,他们本以为今天最多能把徐缺弄残,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硬是要自己撞上来。 听到徐缺这么说,慈心的眼神变得冷厉起来,因为这个条件对于他们实在太有利了。 “那赌注内容呢?”卢亮站出来问道。 徐缺摊着手道:“我输了任由你们处置,不过我要侥幸赢了,你们可要答应我做三件事,如有违背者,文基破碎而亡,如何?” “哪三件事?”卢亮追问。 不是卢亮没有信心,而是在赌前,问清楚的比较好,毕竟等会大家可是要立赌约的。 “第一,你们要是输了,每个人要说出,将曲忠义和顾永年做过的坏事,必须要真实的,而且还不能重复,如有半点虚言,可要受文道之刑...” “徐缺,你想找死吗?”曲峰怒斥:“大炎朝官,岂能有污。我看你是心存歹念啊!” “切,我又没有让他们罢官,只是让你们说出两人做过的坏事而已。”徐缺故作无所谓地道:“如果第一件事,你们都做不到,那不赌也罢!”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慈心连忙说道:“这件事我们答应了。” “慈心,你怎么答应....” 还未等曲峰把话说完,慈心便故意给曲峰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咱们这么多人在呢,你还怕咱们会输?而且两位大人清正廉洁,岂能做过坏事!” 看到慈心那眼神,曲峰也不再多言,立即说道:“这第一件事,我们答应你,下一件事呢?” 徐缺伸出两根手指:“围着都城裸跑十圈,每跑一步,就要大声喊,你们不如我,你们是废物。” “徐缺,你不要太过分,提条件时莫要辱骂我等文士。”卢亮怒道。 还未等徐缺开口回击卢亮,慈心立即说道:“这第二件事,可以接受!” 对于慈心来说,这第二件事,真就不叫事,比起徐缺身藏的经文相比,这裸跑简直不值一提。 看到慈心爽快的答应,徐缺内心很是开心啊,如果说第一件事这些人能做到,那只是没有涉及自身利益,但第二件事,那可没这么简单,就算全程跑完了,那文基也要蒙尘的。 “第三件事呢?”葛云飞问道。 “不准参加今年科举,如有违背者,必受文道碎心之刑!” 哗.... 一瞬间,在场文士都傻了,他们大老远地过来,不就是为了参加这次殿试吗?结果第三件事,居然让他们不准参加,那不就是变相让他们死吗? 一众文士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便作出了违背昨日之决定。 “曲峰公子,我突然想到,客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行告辞了。”一名举子率先抱拳一礼。 还未等曲峰等人反应过来,又有几名举子歉意地选择离开。 这些赶考的举子不是傻子,虽然他们这赢面很大,但也怕出现意外状况啊,而且如果真翻车了,那他们就彻底完了,所以隔岸观火才是明智之选。 看着一众文士尽散大半,葛云飞内心突然没了底,因为他此刻也有离开的想法.... 随着举子一一离开,徐缺看向慈心,微笑道:“怎么样?还赌不赌了?” 此刻的慈心已经被架到火炉子上,如果他不赌,那就彻底把脸丢光了。再说,他觉得自己的文道,不比徐缺差,如果赢了,他不仅能得到那部经文,甚至还能羞辱完徐缺,再让对方惨死在自己面前。 想通了一切的慈心,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赌!”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左右摇摆的文人,又作出了决定。 曲峰很是意外啊,他自认为自己都够疯狂的,没想到,慈心比他还要疯狂。 看到慈心那副模样,徐缺微笑说道:“好,既然同意,那就立字为据吧!” 就在徐缺话音落下之际,曲峰身后的锦公子几人立即喊道:“慢着!” 曲峰和葛云飞等人回头,可还没等他问询锦公子几人,那锦公子恭敬一礼道:“峰兄,云飞兄,慈心大师,虽然我们支持你们这么做,但我们决定,还是不参与这场文斗的比较好。” 看到锦公子等人那惧怕的眼神,曲峰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曲峰没有生这些临阵逃脱懦夫的气,反而是大声喊道:“还有谁要退出的,赶紧退出!不过我曲峰有言在先,凡是你们退出的人,今后就别与我们称兄道弟!” 曲峰此话可算是自己撕开了那层布,不过,这些举子也明白,毕竟这次的赌注太大了,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击垮徐缺,所以他们只能求稳妥的把握。 随着最后一批文士离开,整个文会会场,也只剩下了十几人。 徐缺拿着写好的金纸递给慈心道:“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慈心没有心思去看上面的赌约内容,他将字据递给曲峰后,便向着自己座位走去。 等他痛饮酒壶中的美酒后,他重重地吐出一口酒气,然后目光锐利地落在徐缺身上。 第282章:斗诗 曲峰拿着字据查看,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后,他便对着葛云飞点了点头。 葛云飞见状,也没有任何迟滞,直接便从袖口中拿出十几张金纸。 随着金纸一一摆放到席案之上,那些留下来的文士也一一上前,签下自己与徐缺对赌的字据。 等双方字据全部写好后,徐缺将一叠写好字据的金纸交给慕容瑶:“收好了,这以后可是重要东西。” “那你为何不自己收着?”慕容瑶疑惑道。 “这不显着潇洒嘛。”徐缺讪笑,然后转身看向慈心等人。 慕容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如果不是地方不对,估计她都会抽出皮鞭教训徐缺了。 就在徐缺等着对方出招时,一道清幽之音从远处廊庭中响起。 声音似轻似沉,有着瑟音之锐,也有琴音之鸣....很特别的声音。 徐缺眉头微微皱起,视线也被这弹奏之音吸引。 “徐缺,这是第一场比试,如果你不识此物,那就认输便可!”曲峰嘲讽道。 “此物弹奏之音,非常优美,如果不是圣家音脉流传出来,估计我等着一辈子也未必能欣赏得了啊....”葛云飞故意添油加醋道。 徐缺不以为意,他怎么能不知道此物啊,别说写此物的诗了,就算让他去弹,也没什么问题! “徐缺,我们就以这段乐曲结束为限,如果你能在这时间内,写出的诗超越我们,你便算胜!”曲峰说道。 徐缺没有说话,其实在这乐器响起之时,他就听出是什么乐器了。 他此刻耳朵听到是优美之音,但视线,却停留在弹奏之人的身上。 此女虽被白纱遮面,但从对方那灵动的双手间,徐缺看出了此女不凡啊.... 随着美女纤细的手指拨动音弦,那美妙之音也变得急促起来。 徐缺眉头微皱,转身提笔开写.... 看到徐缺这时候才动笔,曲峰发出了嘲笑之声... 美妙之音时快时慢,很快就要到了结尾,而就在那美妙之音渐渐消失之时,徐缺与那十几名文士也放下了笔。 看到徐缺这么快就做好了诗,葛云飞有些感到意外啊,不过,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写完,想必徐缺一定写得非常简短,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 “徐缺,先从你开始?”曲峰故意问道。 “你们人多,你们先!”徐缺微笑回答。 “谅你也不敢先拿出来。”曲峰冷哼一声:“杨集,既然你是第一个动笔的,那你就先来吧。” 被叫做杨集的举子微笑一礼,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金纸翻开。 随着金纸缓缓飞起,一首诗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奇音似是天外来,明月化烟照月台...” 等这首诗结束,一道白光陡然从金纸中出现,虽然没有银芒赠予,但还是引得周围一些文士鼓掌啊。 毕竟此物,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写出白光就已经是不错了,所以,这些鼓掌之人,基本都是为杨集之勇鼓掌的。 “好诗!杨兄这首诗果然清新脱俗啊,符合杨兄一贯的风格。”葛云飞赞叹。 杨集微笑一礼,然后转头笑看徐缺道:“徐缺,感觉如何?” 徐缺点点头:“还行,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如果把浮夸的东西扔掉,这首诗起码能流芳百年!” 杨集有些不服地说道:“我之风格如此,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等你的诗,我倒想看看,你能写出什么来!” 杨集这首诗,说实话,如果加上点料,那就和一首打油诗没区别,而且他描绘得过于浮夸,把琴音都写了进去,这不明显跑题了嘛... 不过想想,徐缺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毕竟写这东西的诗,在这个世界还真就没出现,而且此物还偏冷,如果不是玩古典乐的,那很多现代人也不认识此物啊.... “徐缺,此物之名,你可知晓了?”曲峰故意嘲讽道。 曲峰相信,徐缺绝对没有见过此物,所以他们就故意设了这一坑,为了就是想要徐缺文基蒙尘! “嗯...”徐缺点头,故意拉长了声音回应,然后开口道:“可惜啊,让你失望了。” “你知道此物?”曲峰有些惊讶地问道。 就连徐缺身后的慕容瑶多少也有些震惊,因为她昨天来的时候,这个乐器没有出现啊...徐缺又怎么知道的?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徐缺笑着看向慈心。 这让慈内心很是愤怒啊,他很想大骂徐缺,但此刻在打赌斗诗,所以他只能表情和气地念诵了一遍佛号。 “哼,等会我看你怎么死的!”曲峰冷哼,然后对着宋钱说道:“宋钱,你是第二个动笔的,你来...” 宋钱点了点头,快速翻开金纸。 随着金纸缓缓飘起,一首很快呈现在众人眼中: “似是妙音天外来,仙女静坐明月台....” 噗呲,徐缺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周围那些看戏的举子也是一脸的懵逼啊,因为这两首诗极为相似,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宋钱抄袭杨集的... 其实此刻的宋钱也很尴尬啊,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天他和杨集商量的诗,居然相似度非常的高,这.... 杨集没有吱声,他就定定地站着,好像一位高傲的胜利者一般。 随着诗呈现结束,一点光芒也没有,这就代表宋钱此诗不如杨集的.... 徐缺看着一脸落寞的宋钱,笑呵呵地问道:“我说这位宋钱兄,你昨夜不会是和这位杨集兄探讨过吧?” 宋钱哪里敢承认啊,连忙摆手否认,毕竟这要是说出来,那明显就是在告诉徐缺,此事在两天前就准备好了,为了就是对付你...所以,打死宋钱,他也不敢承认。 “咳....徐缺啊,文道时常有一样或类似的文章出现,所以,这也不足为奇,而且宋钱和杨集两人也没有说什么,所以,你也不要揪着此事不放啊。”葛云飞连忙说道。 徐缺看了一眼葛云飞,对他竖起中指。 “这是何意?”葛云飞有些蒙圈地问道。 “你很棒!”徐缺微笑说道:“继续吧!” 葛云飞才不会相信徐缺夸他,但奈何他不懂这个手势,所以,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曲峰也没再说话,对着彭亮挥了挥手。 彭亮点了点头,直接将金纸掀开,然后就开打金纸缓缓飘向空中。 “江风之侧雁鸣山,箜篌悠悠有妙音....” 看着前两句,徐缺心头一动,不错嘛,诗嘛,最怕言之无物,而彭亮这首诗,写出了地点,写出了箜篌之音,将月下之景描绘得非常好.... 但随后,徐缺又摇了摇头,可惜啊,他后面两句写崩了! 诗呈现结束,一道金光陡然而现! 金色诗,不能成彩啊! 其实金色千年佳作也不错了,看着全场大哗,彭亮脸色通红,谁能想到,今日借此机会,居然成全了他彭亮? 要知道,这里可是有数十名举子和文士啊,这要是传出去,他力压一众举子一头,那他将会平步青云啊... “好诗!”曲峰罕见地给出自己的高评价。 曲峰在词道造诣上,虽然不如他兄长,但诗道之上,他还是有信心超越曲欢的。 而曲欢在都城有一个绰号,那就是无双文士! 第283章:斗诗2 随着金诗琉光闪现,叫好之声变得络绎不绝.... 就在葛云飞看向徐缺之时,徐缺却淡然地说道:“不错,继续吧!” 众人很是意外啊,他们觉得这首金诗足以碾压徐缺了,可看到徐缺那淡然的模样,众人就开始好奇起来,徐缺准备的那首诗了。 下两首是两个其他州府举子写的,虽然写得不咋样,但起码要比宋钱写得好。 徐缺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曲峰和葛云飞二人,示意继续吧。 葛云飞也没打算出言羞辱徐缺,毕竟在欣赏几个文人的诗后,就轮到他们三个了,所以他对着剩下几名文士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诗,基本都是草诗级别,这让徐缺突然没了兴致,他还以为这群文士能拿出什么大招了,结果,就这?.... 那些旁观的文士也好奇起来,不是说他们瞧不起这些敢于打赌的文士,而是觉得这准备得也不充分啊.... 随着那些文士都将自己写的诗亮了出来,葛云飞再次与曲峰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卢亮。 “徐缺,接下来是我的诗,你可要看好了。”卢亮起身说道。 徐缺看也没看卢亮一眼,虽然他知道卢亮也有几分才华,但和曲峰三人对比,他就是个弟弟! 卢亮掀开金纸,随着金纸飞起,他写的诗,瞬间展现在众人眼前: “今夕识得箜篌音,十年再无箜篌诗。连绵吾心照明月....” 卢亮的诗虽无大作之风,但却是一种表达爱慕之意,这让徐缺等人很是意外啊。 而坐在一旁的曲峰表情一愣,随后便带着愤怒看向卢亮。 随着金纸散发出淡淡的白光,众人有些意外,可下一刻,更意外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原本白光诗,陡然扩散出一道银色光芒,接着金芒乍现.... 所有文士都是被震惊到了,就连那廊庭中的女子也是有些吃惊。 随着金芒停止扩散,卢亮得意地看向徐缺:“徐缺,我的诗如何啊?” “还不错,继续保持,或许你有一天能写出彩诗!” 徐缺的一句话,瞬间让卢亮愤怒起来:“徐缺,别以为你做过一些彩诗就了不起,在你那证明没来之前,你依旧还是背着欺世盗名之名!” “哎,蠢货!” “徐缺,你居然敢骂我,你敢羞辱文士,我要....” 还没等卢亮把话说完,葛云飞便拉住了他。 看到葛云飞在卢亮耳边耳语一番后,卢亮对着徐缺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徐缺,你得意不了几时了,等你那诗拿出来后,我倒想看看,你还敢不敢辱骂我等!” 徐缺没心思理会傻子,他看向曲峰问道:“还剩你们三个,你们谁先?” 葛云飞微笑道:“我的诗很一般,所以我先!” 葛云飞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他这人综合能力可以,但要单独对比,他比不过任何一人,所以,他索性直接站了出来。 随着葛云飞金纸被翻开,他的诗,也展现在众人眼前。 诗确实很一般,没有什么太亮彩的地方,但就是这样的一首诗,诸圣还是给了银芒。 “云飞果然还是这么谦虚啊。”曲峰笑着说道:“就是不知道等某人亮完后,会有什么评定。” 听着曲峰那嘲笑的话语,徐缺没有理会对方,反而是淡定地看向慈心。 发现自己被无视后,曲峰也不生气,翻开金纸,便露出了得意微笑。 “佳音似幻真如梦,月影庭席迎箜篌,谱曲浅唱枫林晚,献于举子恩科中....” 此诗一出,引得一众文士连连称赞,就连徐缺也被曲峰这首诗震惊到了,因为他怎么看,这首诗都不像曲峰之作,但这确实是曲峰做的,这还真是有点海水不可斗量了.... 随着诗篇展现,银芒刚刚扩散,那金芒陡然接上,就好像怕这首诗突然断档一般。 “快看,出彩了!”一名文士指着金纸道。 徐缺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给这首诗的评定就是彩诗。 随着彩光流转,曲峰得意地看向徐缺,就在他准备开始嘲讽徐缺时,金纸缓缓地落了下来。 “徐缺,这首诗如何?” “嗯,目前是最好的!”徐缺点了点头。 这话差点被给曲峰气死....你这不是废话吗?到现在只不过才出了两首金诗,他这彩诗能不是最好的吗! 就在曲峰准备开口还击徐缺时,徐缺对着慈心道:“就剩咱们两个了,你先吧。” 慈心内心虽然很愤怒,但表情却装着平静道:“既然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 其实徐缺对慈心的诗很感兴趣,因为之前的那首佛怒诗,就让他意识到,三系合一的可怕。 虽然慈心那首佛诗,只是一个金光诗,但加持到自身,爆发出的力量可比意境高手啊... 随着慈心掀开金纸,他的诗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帘之中: “玄音绕佛寺,箜篌清幽弦,未等红尘伴,已是近黄昏。巧遇妙音意,方求连理心。梵空俗世梦,何处识从容?....” 随着诗篇展现,金光漫地,突然,金光转彩光,五彩之光笼罩整个雁鸣山庄。 下方轰然大作,五彩诗! 居然出了万年佳作! 徐缺平静无波的脸色终于有所改变,静静地看着慈心和尚。 他知道慈心很强,但还是小觑了对方啊,如果自己不是文抄公,那就真要翻车了.... 下方以为州府会元感叹:“巧遇妙音意,方求连理心。梵空俗世梦,何处识从容?此诗真乃一绝啊,恐怕以后再无箜篌之妙诗!不愧于一代神童,一代神僧啊....” 慕容瑶见状,连忙传音询问徐缺,可得到的答案却是让她非常震惊。 慕容瑶内心想到,这小男人是真有本事?还是打算放弃这场赌局啊? 徐缺的话很简单,不管怎么品,都是有两面性,而这话放到现代来说,那就不是人话了,因为他的一句“看吧...”让慕容瑶都看不明白了! 徐缺微笑鼓掌:“好诗!不错!” 慈心露出微笑道:“你不该这么狂妄,也不应该在我面前展露经文。” “是吗?或许你说得对。”徐缺微笑道:“可惜啊,我这人就是贱!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徐缺这贱贱的模样,让慕容瑶想起了孙博然,因为徐缺就是这样弄垮北邙和孙博然的.... “你....”慈心刚想发怒,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双手合十道:“你太狂了!” 徐缺哈哈大笑起来:“狂?我就是狂,你能拿我怎么地吧!” 慈心也没想到,徐缺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时候不是应该谦虚一下吗? 在场众人目光聚焦在徐缺身上.... 说真的,他们见过狂的,但却没见过徐缺这样疯狂之人...难道徐缺的诗,要比慈心更好吗? 徐缺收敛笑容,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你的诗才,确实不错!但……你的诗再好三分,也休想在我眼前放肆!” 徐缺的狂,那绝对不是虚的,他有底气这么狂,因为他的背后是五千多年沉淀下来的精华,所以,他不允许有人挡在他成圣的路上! 慈心很是震惊,但随后他就觉得徐缺这是在虚张声势! “既然你说,我的诗再好,也比不过你的诗,那你便念来!” 第284章:斗词 表面看慈心并未发太大火气,但内心的岩浆已然开始翻滚,如果此地就剩他和徐缺二人,那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徐缺。 徐缺微微一笑,翻开面前金纸。 随着金纸缓缓飘起,他的诗,瞬间映入众人眼帘。 “玄发新簪碧藕花,欲添肌雪饵红砂。世间添景那堪恋,长笑徐郎漫忆家。明镜湖中休采莲,却师阿母学神仙。朱丝误落青囊里,犹是箜篌第几弦....” 徐缺对这首诗,只改了一个字,虽然这首诗有很多解释,但让他最满意的就是此女的情感和对人生的思考。 这首诗,原作者是施肩吾,虽然徐缺不知道此人为何要描写女道士郑玉华,但徐缺在看到那廊庭女子时,脑海中就浮现了这首有关箜篌的诗,因为他觉得,这首诗最贴合当前所见的心境。 此刻,曲欢表情变得僵硬至极,他不知道,徐缺为何能作出这等诗来,但有一个很不好的情况,突然孕育在他的内心.... 慈心和尚之前那般的笑容突然消失,换来的则是震惊,因为不用诸圣评定,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输了... 随着金纸彩光乍现,在场的文士都是一脸的错愕,虽然他们知道这首词已成定局,但上来就是彩光,是怎么回事啊? 彩光流转,五彩之色陡然绽放,紧接着,七彩之光映射整个雁鸣山庄,就在众人震惊之际时,点点青芒若隐若现。 徐缺无奈摇头,他虽然知道这首诗不错,但却未达到不朽之作,真是有些可惜了.... 就在一众文士连连惊讶之时,一道清脆悦耳之声,从廊庭中响起。 “敢问公子,此诗叫什么名字?可否赠予小女?” 徐缺侧头看向廊庭那里,刚想回答对方,慕容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她是曲莺!” 听到慕容瑶的提醒,徐缺转头看了一眼慕容瑶。 说真的,徐缺被这名字吓了一跳啊,大仇人的女儿,向自己要诗? 徐缺微笑转过头,恭敬一礼:“小姐此诗并非是描写你的,所以,还请见谅!” 徐缺想得很明白,就算这曲莺貌似仙女,他也不会把诗赠予对方,毕竟曲府上下,徐缺可没打算放过一人... 听到徐缺拒绝,一众文士很惊讶。 而站在一旁的曲峰却连忙拍了拍胸脯,还好徐缺没给,要不然,他们曲家可就完蛋了。 “小女唐突,请公子见谅。”廊庭中的曲莺盈盈一礼。 徐缺可没管曲莺那态度,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慈心等人。 “怎么样?下一场吧!” 看到徐缺那得意的模样,葛云飞等人恨得牙根痒痒,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徐缺这翻盘手段居然如此霸道。 “徐缺,不要太嚣张,大不了咱们打平而已!”曲峰说道。 “何来打平一说啊?”徐缺微笑问道。 “下一场词道比拼,你绝对赢不了!”葛云飞连忙说道。 “哦...”徐缺故作惊讶,然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你们指着词道啊,我还以为你们不要脸,把这场比斗看出平局了...” “徐缺,你别太...” 曲峰刚想怒骂徐缺,却被慈心拦住了:“下一场吧!” 随着慈心定下基调,葛云飞和一众文士有些紧张啊,他们词道真不如诗道,所以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慈心和卢亮身上。 看到只有四人出战,徐缺有些意外地说道:“不是,你们十多人,就用四张金纸?这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徐缺,你休要猖狂,这一场我们知道深浅,所以由慈心、曲峰、卢亮、宋钱,来与你文斗。”葛云飞指着徐缺道。 “哦,我明白了。”徐缺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你们这些人这么喜欢把自己命运交给别人啊,看来死得不冤!” “徐缺,咱们还没比完呢,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曲峰看着徐缺道。 “嗯,曲儿说得没错。”徐缺装着很懂的样子点点头:“那就来吧,还等什么呢?” 听到徐缺又这么说自己,曲峰攥紧了拳头,忍着怒气站到了桌前。 看到慈心四人已经开始动笔,徐缺缓缓拿起宝笔,想了想微微一笑,直接开写。 看着五人奋笔疾书,围观的一众文士好奇起来,因为他们都想知道,两方谁的谒金门词牌会胜。 曲峰和宋钱先后写完,虽然两人承认自己词作方面不如卢亮和慈心,但能拿个百年流芳还是没问题的。 随着卢亮停笔,看向徐缺时,他的表情就变得精彩起来。 对于他这首词作,他可是有很大信心的,毕竟这首词作,可是他长期精打细磨出来的.... 而等慈心和徐缺同时提笔时,卢亮问道:“谁先来?” “你们人多,你们来!”徐缺微笑说道。 “徐缺,你以为这还是作诗吗?”曲峰冷哼:“我告诉你,这谒金门词牌可是大宗所创,而慈心更是得到大宗精心栽培,你这次输定了!” 听到这话的徐缺表情有些错愕,他啥时候教过慈心了?不过,随后他便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其实他多少也听过一些词道之事,只不过,他觉得那位真是不怕死啊,这开宗之道,都敢往自己身上拦,真不知道,等他踏路之时,那位会不会被人打死啊.... 徐缺没有打算和曲峰说词道之事,他开口道:“请吧。” 曲峰冷哼一声,不屑地掀开金纸.... 随着金纸缓缓升起,他写的词作,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谒金门·观老叟:观老叟,秋木年叠层岁,马鞭打马嘶鸣去,晓畜知连蹄....” 看着这首谒金门,徐缺憋着笑,他觉得这词送给曲忠义,那是绝配啊! 随着一道银芒散去,那金纸也终于缓缓落下。 一众文人多少还是有些被震惊到的,虽然他们其中不乏有写过千年佳作的,但这临时发挥的本领,他们还是非常佩服的。 徐缺懒得评价什么,指着宋钱道:“继续吧。” 宋钱知道徐缺是什么意思,果断翻开金纸。 等他的词作展现出来后,一众文士都憋着笑... 虽然这次宋钱没有撞词,但这词中的意思,却非常搞笑。 噗呲...徐缺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曲峰请来的逗比吗?这词写的,我估计诸圣都无法给你评定。” 宋钱也是没招啊,其实他是想跟另一位离开的举子合作创作一首词,但奈何对方已经走了,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写。 “徐缺,你别太过分,我的词作还没亮呢!”卢亮得意地说道。 “好啊,那你来吧!我倒想看看,你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随着卢亮掀开金纸,众人也立即看向面前的词作。 “谒金门·风乍起:风乍起,吹皱一层寒雪。闲引冬鸟卧藏集,手持风剑柄……” 看到卢亮的这首风乍起,徐缺还以为对方能写出冯延巳的那种风乍起了,可这结果,确实让他很失望啊,这简直就是四不像啊! 而徐缺不知道的是,就这样的金光词作,也会引起很多学子们学习啊,毕竟这词可是比他们写得好。 随着金纸金芒收敛,卢亮高傲地看向徐缺:“怎么样?认输了吧?” 第285章:轻松获胜,奔跑吧! 听到卢亮这大言不惭的话,徐缺反而是被逗笑了:“哎...我真怕你回去被你爹打死!” “你什么意思?”卢亮梗着脖子问道。 “字面意思!”徐缺挥了挥手,微笑看向慈心:“和尚,你来吧。” 慈心看到徐缺这举动,又想到刚刚斗诗那幅场景,好似一模一样,这让他多少生出了一些胆怯之心。 但再一想,他们已经没了退路,索性就与徐缺拼到底好了! “徐施主,你莫要得意,等我这首词亮出来,我怕你会后悔的!” 随着慈心话音落下,他的手也翻开了倒扣的金纸。 就在金纸缓缓飘起的一瞬间,一道银芒陡然乍现,这让在场的所有文士都傻了眼。 徐缺刚看到前两句时,也是差点被吓到.... “谒金门·空相忆:空相忆,无计得传消息。天上嫦娥人不识,寄书何处觅?新眠睡来无力,不忍把俗世遗。满院落花春寂寞,断肠芳草碧....” 随着词篇展开,金光漫地,突然,彩色光芒转为五彩光,五彩之光笼罩整个雁鸣山庄。 周围一众文士轰然大作,彩词,是五彩之词作! 居然又是一道五彩万年之作,这慈心果然厉害啊! 这次徐缺可没有之前那种反应了,他早就猜到慈心不简单,所以,他这次准备的可是纳兰容若的词作! 看到徐缺居然淡定的模样,慈心内心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可随后,他就觉得奇迹不可能继续出现。 “写得不错,如果改动几处的话,必定上七彩啊!”徐缺故作打趣地说道。 “少说废话,该你了!”曲峰得意地看向徐缺。 “傻叉!”徐缺对着慈心说道:“你准备好裸跑都城了吗?” 慈心没有回应徐缺的话,双手合十念诵佛号,便淡然地站在原地等待徐缺的词作出现。 发现这慈心还能装,徐缺也不打算玩了,翻开桌面金纸,就退后了一步。 随着金纸缓缓飘起,上来就是一道金光乍现,这让在场之人都是吓了一跳。 “谒金门·风丝袅:风丝袅,水浸碧天清晓。一镜湿云青未了,雨晴春草草。梦里轻螺谁扫,帘外落花红小。独睡起来情悄悄,寄愁何处好....” 葛云飞、曲峰、卢亮三人彻底的傻了,因为这首词写得太好了... 慈心面容的淡定突然消失,转瞬间,他就被这首词的意境吓到...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慈心连续三个疑问,直接把周围人看蒙了,因为他们不知道慈心这是怎么了。 不过,随后就有文士说起这场的赌约,当众人被点醒后,他们便将目光落到了徐缺身上。 词作展示完,七彩带青的霞光绽放在雁鸣山庄上空,这和之前的半阙青诗一样,传播速度极快.... 诗词入不朽,天惊地动! 只可惜,却未真正迈入青光诗,不过,就算这样,全都城的人也已经知晓。 卢府西院,趴在窗边看着雁鸣山庄方向的女子表情呆呆地出神,她是卢婉孀,虽然她腿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但被禁足的她,也只能远望那里。 “小姐,这次公子他们恐怕输的很惨啊。”丫鬟站在一旁说道。 卢婉孀没有说话,她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场局显然是徐缺获胜了,他曾是她的姐夫,也是卢府的针对的人...只可惜啊,她说的不算,也不能为卢家做些什么.... 宴会上,徐缺目光慢慢抬起,微笑地盯向曲峰等人。 曲峰等人也被徐缺这种目光吓了一跳,突然间,他们内心就好似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般。 “诸位,今夜文斗已然结束!”徐缺故作善意的一礼:“不好意思,按照赌约,我赢了!” 此话一出,周围寂寂无声,所有参加这场赌斗的文士都傻了眼,随后他们便惊恐了起来。 而那些没有参加赌斗的文士,却在心存侥幸地拍着胸脯,他们很庆幸自己文采不高啊....就这样地躲过了一次浩劫! 谁也没有想到,今日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大炎半数参加殿试科举的人,基本都参与了这次设局,结果却被徐缺一人挑翻.... 他们能接受吗?那当然接受不了啊....可这又能怎么办呢? 他们设赌之时,几曾想过会输?在他们的认知中,这是根本不可能输的,他们提前准备的箜篌,又提前做好了诗,这多重保险之下稳赢的局面,居然被徐缺翻盘了...他们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应该是万无一失的才对啊! 他们觉得这场设局,绝对是十拿九稳,他们都在考虑赢了,如何让徐缺付出惨痛的代价,如何能榨干徐缺的最大价值.... 他们设想的如此之美,可惜,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他们输了...输得很彻底,压根没有翻身的机会! 曲峰瑟瑟发抖看着周围同伴,麻烦了,这一下彻底麻烦了。 他本以为有慈心这等高手在,这场赌局十拿九稳,结果却狠狠地抽醒了他们。 要知道,他大哥曲欢和顾景明都说过,慈心之才绝不在他们之下,结果呢...慈心发挥出了超水平,都没挡住徐缺的锋芒.... 围着都城裸跑十圈啊....还要让他们大喊“自己是废物”,他们将如何在大炎立足啊.... 而且还有两件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们....这要是都做了,那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看着一群呆如木鸡参加赌局的文士,徐缺笑着说道:“各位!我喊三声,你们就开始脱尽衣服开跑,如若有反悔者,时间一到,文基尽毁,还望诸位文友莫要自毁前程!” 随着徐缺竖起一根手指,喊出“一”时,这些参加赌局的文士傻了眼。 “不!”葛云飞大声呼喊道:“徐缺,你住口!” 徐缺可没管葛云飞,他竖起第二根手指时,那“二”字也紧随其后。 一瞬间,葛云飞等人的文基开始发生了震动。这一下,所有文士都是吓得魂飞天外了。 随着哧地一声,一众文士开始撕扯起了衣服,甚至还有边跑边脱的...他们生怕自己文基毁于一旦。 “徐缺,你不要太过分,我们父辈可是....” “三!”徐缺竖起第三根手指,他压根没有理会卢亮,别说卢亮这话对他没有了,就算卢庆风来了,也没鸟用,毕竟他可是在规则之下玩的。 卢亮紧咬牙齿,不甘地脱下衣服,追上曲峰等人。 “我是废物!”曲峰一边跑着一边大喊道,他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带着不甘,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带头跑了起来。 周围一些没有参与赌局的文士憋着笑,但也有一些文士露出了惊恐眼神。 要知道,这群裸跑之人,本应该站在云端的天之骄子,结果被徐缺这么一弄,却变成一堆笑料。 转眼间,庭院之中只剩下两人,徐缺和慈心和尚。 “徐缺,我之前告诉过你,这场赌局并不公平,就算你百般羞辱我,那也只会给你带来不幸!” “是吗?”徐缺毫不在意地说道:“可输的人是你们啊,别忘了,你们跑完了,可是要揭发某些人的老底啊,还有今年的殿试!” 第286章:四家来人 慈心微微一笑:“你可能会限制某些人,但你却忽略了圣家!” 徐缺没明白慈心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又何曾在乎过呢。 看到徐缺不为所动的样子,慈心摇了摇头,转身便向山庄外跑去。 一群文士裸跑的场面,那绝对会惊动很多人,尤其是各大青楼的大家们。 虽然徐缺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得知消息的,但有这么多人观赏风景,还是非常好的。 而这一举动,全都城的百姓纷纷跑了出来,站在城头看着下方奔跑的举子们。 随着一声声“我是废物”此起彼伏地响起。 那些围观的才女们,痴了。 而那些青楼大家们,更是喊了起来,那尖叫声,不比现代粉丝见到偶像时的小... 人群中,更有几个脸黑的,他们在看完情况后,转身便快速离开。 这一夜的都城算是彻底炸了,问其原因,众人在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虽然百姓不敢在明面议论,但却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这种事情百年不遇啊! 卢府内,卢庆风回来后,愤怒地摔着东西,他怎么也没想到,慈心居然不敌徐缺那个孽畜! “该死的徐家,我卢庆风誓死要弄死你们!” 卢庆风的两位夫人不敢进去劝慰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后。 随着卢庆风愤怒消减,他便坐回椅子上长叹:“难道我选错了?” 听到卢庆风自言自语,两位夫人对视一眼,连忙走了进去。 就在两人打算说些好话劝慰卢庆风时,卢庆风怒喝一声:“不可能的,我怎会选择人,我背后可是陛下!” .... 与此同时,同样一幕的事情,也发生在曲府,只是曲忠义与卢庆风截然不同。 虽然他知道这赌局内容,但他却没有丝毫担心的意思,他只是生气曲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父亲,二弟文基以后可能会被蒙尘,您准备为他铺设一条官路,以免变成三弟那副模样。”曲欢恭敬说道。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曲忠义说道:“等那小子回来,你让他去祠堂跪着,一直跪到明日殿试开始!” “是,父亲。”曲欢恭敬一礼,然后离开了正堂。 都城另一处府邸,葛利在听闻事情后,他瞬间不淡定了,如果不让葛云飞参加这次殿试,那他葛家的希望就没了啊.... “不行,必须想办法解决此事!”葛利起身喊道:“来人,派车前往雁鸣山庄!” …… 雁鸣山庄内,徐缺把玩着酒杯,而慕容瑶这时候说道:“你这麻烦的后劲来了。” 徐缺微笑说道:“这不是你想看到嘛,怎么?怕你被牵连?” 慕容瑶翻了个白眼:“我就没怕过,我是担心你啊。” 这件事对于慕容瑶压根没什么影响,她只不过是陪徐缺的,而且这赌局又没牵扯到她,所以基本上跟她无关。 “来了几家?”徐缺微笑问道。 “三家都来人了,就连周怀德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听到慕容瑶的话,徐缺点了点头,他早就料到会发生后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几家的人,居然来得这么快。 就在徐缺思考怎么应对这几家的麻烦事时,一只灵鸽突然飞入山庄,然后盘旋在徐缺头顶。 看到是李安叔的回信,徐缺微笑挥手,一瞬间,信件便落于他的手中。 徐缺对着对面姓纪的举人喊道:“鸡兄,我之前说过,只要我拿出证据,就该轮到你了!” 在场众人大惊,他们还没从这些才子裸跑中反应过来,徐缺就要处理最开始的举证了? 看到徐缺手中的信封时,那名姓纪的举子和他身边几名好友,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鸡兄啊,你和你的朋友,可准备好沦为废人了吗?” 徐缺的一句话,瞬间将此事定了性质。 这一下,那姓纪的举子连忙跪着对徐缺哀求道:“徐缺,是我的不对,是我听信谗言,求您高抬贵手吧!” 另一名举子见状,跪在地上喊道:“徐缺,都是这姓纪的和曲峰等人合谋,此事与我等无关啊。” 听到对方爆出大瓜,徐缺满意地点了点头:“行,我可以不处理你们,但等会,我需要你们把事情说出来,要不然后果自负!” 其实徐缺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自己爆了出来,这一下,他算是又多了一张牌! “你就打算这样放过他们?”慕容瑶不解地问道。 “他们只是一群喽啰而已,就算我不收拾他们,他们以后也没好果子吃,毕竟曲忠义可不是一个善茬!”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慕容瑶便明白了过来。 就在众人等着那些裸跑文士回来时,四驾马车接连地停在山庄外。 看到是顾、曲、葛、周,四家马车,这些文士突然明白了过来,然后便将视线看向徐缺那里。 周家马车虽然是最后一个到的,但周怀德此人可是最会奉承之人,他连忙小跑跳下车,然后来到葛家马车前。 他来之前打听过,曲忠义虽然没来,但曲欢却代替父亲前来,而这曲欢现在的排场可不比当时的曲忠义差。 至于卢府,只是派了一个管家前来,所以,周怀德第一目标就是葛家马车,毕竟葛利这位尚书可是亲自来了! 葛利走出马车,看了一眼周怀德,冷哼道:“周侍郎,此地可是你的地盘,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吧?” 周怀德哪能不知道葛利是什么意思啊,连忙恭敬回答:“请尚书大人放心,今夜我保证让他徐缺死在山庄内!” 葛利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进入山庄。 曲欢和卢府管家对着葛利躬身一礼,然后跟随在葛利身后。 周怀德擦了擦额头冷汗,躬着身子跟在三人身后,他此刻都不知道暗骂徐缺多少次了,甚至把徐家祖宗都骂了一个遍。 一众文士看到尚书大人前来,一个个连忙躬身行礼。 而徐缺却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之上,就好像没看见葛利等人前来一般。 “你就是徐缺?”周怀德率先质问徐缺道。 “我不是徐缺,难道你是徐缺?”徐缺带着讥讽笑容反问周怀德。 “大胆,我们乃是大炎三品官,你见了应该行礼,难道你不知道吗?”周怀德怒训徐缺。 “三品官啊!好大的官威啊,我好怕怕哦!”徐缺故作惊讶,拍着胸口道:“大炎律,我乃是举子身份,不入官场可不用行礼,难道周大人不懂律法吗?” 此话一出,周怀德愣在当场,可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葛利挥了挥手。 “徐缺,把你赌注作废,今日之事,老夫就当没看见!” “哟,这不是葛尚书嘛,您这是威胁我呢?还是求我呢?” 徐缺这阴阳怪气的表情,让慕容瑶忍不住地笑出来声,而慕容瑶的笑声,也让葛利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怒容。 “本官不是威胁你,更不是求你,而是在命令你!”葛利怒斥道。 “敢问,葛尚书有皇命在身吗?还是说,带了皇帝的圣旨前来?” 徐缺的问话技巧很强,一瞬间,让葛利愣住了,因为他真没权利命令徐缺。 站在葛利身后的曲欢内心摇了摇头,连忙上前一步,道:“徐缺,在下曲欢,乃是曲峰兄长。” 第287章:徐缺的底牌 看到曲欢对自己行文士礼,徐缺赶忙起身回礼:“敢问曲欢兄,可是为曲峰之事前来?” “不!”曲欢拱手道:“此来只是想见见传闻中的狂士而已,顺道带走吾弟!” 曲欢的话,让徐缺有些意外啊,他之前就怀疑曲家有无视圣责一说,结果曲欢这么一说,却直接坐实了消息。 徐缺摸着下巴看着曲欢,他在想慈心刚才的那句话。 “你可能会限制某些人,但你却忽略了圣家!” “徐兄,可有问题?”曲欢微笑问道。 看着曲欢的笑容,徐缺左眼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因为这个曲欢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不瞒曲欢兄,你弟弟还有一件事未做,可等他做完才能离开。”徐缺微笑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回车中等他!” 曲欢微微一礼,转头便向外面马车走去。 葛利等人傻了眼,这曲欢是什么意思啊?和徐缺称兄道弟就算了,自己亲弟弟被欺负了,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呢? 说真的,曲欢该关心的已经关心完了,至于剩下的路,那就由曲峰自己走了,毕竟曲峰今后是无缘儒士之境,所以,干脆他就与徐缺一问一答起来,也好探明对方的虚实。 看到曲欢离开,卢府管家连忙说道:“徐缺,我们家老爷说了,如果你不讲旧情,就把赌约毁掉,如果你要讲昔日之情,明日辰时便去卢府门前磕头谢罪。” 听到卢府管家的话,徐缺一脸的错愕,就连一旁的慕容瑶也没反应过来.... 这什么情况? “你和卢府有旧情?”慕容瑶传音问道。 徐缺没有回答慕容瑶的话,反而挺直了身体走向卢府管家。 “啪!”一击重重的巴掌声响起,紧接着就看到徐缺一顿暴揍卢府管家。 “我去你大爷地旧情,你们卢府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卢庆风欠我徐家的东西还没还完,你们还仗着什么旧情,我去你xxx.....” 徐缺此刻是真的火了,他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就好像他徐家和卢家有什么割不开的关系一般,弄的,徐缺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更何况,上次卖婚书之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结果卢庆风还想和他打这种烂牌! 看着徐缺那疯狂拳拳到肉的感觉,葛利和周怀德眼角抽搐了起来,他们两个也没想到,卢家这么不长脑子,这样的话也敢说.... 要知道,卢家早就和徐国公府闹翻了,而且卢庆风背地里捅的刀子可不比曲忠义少,换而言之,徐茂才被革职的原因,就是卢庆风一手弄出来的,结果,这卢庆风还要和徐缺这小子打旧情牌?难道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好了,再打人就没气了。”慕容瑶清冷的声音响起。 徐缺停手,啐了一口卢府管家:“回去给卢庆风带个话,他卢府我迟早会收拾!” 此话一出,葛利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他虽然没对徐府动过手,但他可是从徐缺身上看到了杀意.... “大人,您怎么了?”周怀德关心问道。 “没事,你赶紧给我想办法!”葛利小声说道。 葛利此刻真不敢和徐缺讲什么官场之道了,因为他想起浙阳那段谣言,虽然他们不相信是徐缺所为,但从刚刚那杀意中,他能看出,徐缺肯定是参与了屠杀北邙九万大军之事。 对于浙阳城击败北邙大军的事情,有很多版本,但最多的就是徐缺以一人之力,屠灭北邙九万精锐。 随后才传说,徐缺与北邙太子的赌约。至于是不是徐缺做的,百姓们不知道,但这赌约内容确是真的,因为北邙已经向大炎提交了国书。 徐缺晃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然后看向葛利:“大人,你是想为您儿子葛云飞,取消赌约的吧?” 听到徐缺这挑明的话,葛利有些难以启齿地点了点头。 说真的,他来此地就是为了这事儿,但他不能明着说啊,而且他还不敢向徐缺低头,毕竟他是大炎的尚书,所以,他的官面是必须要有的。 “大人,您既然肯承认,那就好办了。” 听到徐缺可以松口,葛利内心一喜,可徐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愣在了当场。 “你儿子和那些文士故意设局谋害我,按文道圣律,恶因恶果,自应自身承受,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这里有证人,就算你请示圣听,也没用!” 看到徐缺指着对面几人,葛利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这几个人他也见过,可万万没想到,徐缺居然能把这些人的命脉都控制住....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满足你。”葛利小声地说道。 “什么?”徐缺故作听不见,大声地问道:“葛大人,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啊!” 葛胜见状,哪还不懂徐缺是什么意思啊,不过,他连忙对着周怀德使了一个眼色。 周怀德见状立即反应过来,对着徐缺喊道:“徐缺,这山庄是我的,按照大炎律...” 徐缺摆手打断了周怀德的话:“周大人,你是想把私闯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吧?” 周怀德表情一怔,他确实是有这个想法,毕竟就算徐缺是文士,也不可触犯国法啊。 “周大人,你这招对我很管用,你可以无视,你家的请柬,也可以无视我举子的身份,但你却不能无视这个东西!”徐缺说着,便拿出一块无字令牌。 看到这东西的出现,周怀德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葛利吓得连忙跪下。 “学生葛利,拜见圣师!” 葛利的一番举动,吓傻了在场所有文士,就连周怀德也是后知后觉地跪在地上。 “哎,真乖!”徐缺笑着收起行走令,道:“哎呀,葛大人啊,还是你有见识。” 此来的葛利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这么傻呢,明明之前顾永年就提醒过他们,徐缺得到一块行走令,结果,他硬是给忘了....这下好了,自己反被拿捏了。 而周怀德此刻额头汗水已经集了一层,他是不知道徐缺有这东西的,但他明白,行走可以无视任何国家法度,但行走也不能随意践踏百姓性命,总体的来说,行走无权干涉皇权,但任何皇权都奈何不了行走。 “周大人,你还打算治罪于我吗?”徐缺蹲在周怀德面前。 周怀德哪还敢放肆啊,连忙说道:“学生不敢!” 周怀德的自称,可不是对徐缺说的,而是对徐缺那面令牌背后之人说的。 “嗯,很好,那咱们就等,他们回来吧!”徐缺微笑地坐回座位上。 就在徐缺坐下时,慕容瑶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早就想好了对策?” “哪有啊,只是临时发挥的而已,不过,行走令却是事先想好的。”徐缺小声说道。 听到徐缺这么一解释,慕容瑶便明白了过来,不过她还是替徐缺捏了一把汗。 随着裸跑的曲峰等人回来,这些人也同样发现了葛利和周怀德。 只是与他们想象的画面有点不一样,不是应该徐缺跪着吗?怎么两位高官跪在地上啊? “徐缺,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葛云飞愤怒地质问道。 第288章:曲欢的狠,揭底 就在葛云飞话音刚落之时,周媚儿快步上前拉了葛云飞一下。 这一拉不要紧,那最后一块遮羞布,瞬间发出了,哧地一声.... 一瞬间,场面就尴尬了起来,因为众人眼睁睁地看到了那不该看到的东西。 一些才女捂住了眼睛,但那指缝的距离,却出卖了她们那好奇的心.... 这一瞬间,葛云飞想死的心都有了,还好慈心和尚反应快,随着丢了一件衣服过去,才挡住了葛云飞那地方。 徐缺忍着笑说道:“我没拿你父亲怎么样,是他们自己跪下的,不信你问问。” 葛云飞哪敢亲口问自己父亲啊,他赶忙转头看了一眼周媚儿。 只见周媚儿微微点头,葛云飞却有些震惊啊,有些不相信,但这场面也不允许他多问,所以只能把目光看向慈心等人。 而慈心等人却没看到葛云飞那求助的眼神,他们现在正在快速地穿衣服,然后等待下一步的打算。 其实他们在返回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那就是把此事件高度给提高起来,只要把事情提高到国事之上,他们就不信,徐缺还要坚持赌约内容! “来吧,诸位,开始你们的表演吧!”徐缺对着慈心等人大喊道。 慈心双手合十,率先走出来说道:“徐缺,虽然赌局是你赢了,但揭发朝中大臣之底,可是对国本不利的,而且你我都要入朝为官,何必非要这样做呢?” “和尚,你错了!”徐缺微笑说道:“是你们揭发,而不是我徐缺揭发。而且就算我入朝为官,那也和我没任何的关系啊,怎么能把此事冤到我的头上来呢?” 徐缺此话可算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让曲峰等人也是没有料到,不过,他们此意并不在这里。 “徐缺,你可知道,你这一场赌局,坑害了多少举子吗?有会影响大炎多少年的文道之路吗?” 慈心这句话可是一个雷,如果徐缺处理不好,那他可就要遭殃了。 “和尚,文道大兴不在小人之心,如你不服,我可请诸圣视听,你可敢赌?” 徐缺的一句话,让慈心愣住片刻,他真不敢与徐缺打赌了,因为他总觉得徐缺非常的邪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看到慈心的表情,曲峰连忙说道:“徐缺,你是不是怕我们参加殿试会超越你,所以,你才设计让我们不能参加明日科举?” 曲峰的激将法让徐缺“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见过白痴,却没见过曲峰这种白痴。 “曲峰啊,你枉为举人之境啊!”徐缺伸出食指摆动了几下:“设局的人是你们,而非我徐缺,更何况,要我徐缺命的人也是你们,何来我设局呢?我只不过加了一些赌局内容而已,而且你们考虑都不考虑就同意了,难道这也怪我?” 徐缺的话瞬间撕破了曲峰的话,这让曲峰有些下不来台。 “徐缺,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大炎文坛新秀,能为大炎百姓....” 还没等卢亮的话说完,徐缺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们这群害群之马,要是真让你们做了官,我怕大炎百姓活不过希望来临的一天!” “徐缺,你怎么能羞辱我们!”曲峰愤怒质问道。 “羞辱?”徐缺故作惊讶地说道:“我羞辱你们了吗?我明明说的是实情而已,难道这也叫羞辱?” 徐缺这话可算杀人诛心啊,因为他们很清楚做官后要做什么,至于百姓死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只要他们家族捞到足够多的好处,那就是一名好官。 “好了,我时间也差不多了,数三个数,从你开始吧。”徐缺指着曲峰道。 曲峰表情一怔,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此事呢,这咋就要开始了呢? 随着徐缺竖起一根手指,曲峰此刻慌得不行,他要是真揭发自己父亲老底,那回去就是必死无疑啊! “二!”徐缺竖起两根手指。 “徐缺,我跟你拼了!”曲峰抓狂了,他朝着徐缺就冲了过来。 “找死!”徐缺眼神露出一道寒芒。 就在徐缺准备弄废曲峰时,山庄外传来了一道厉喝之声。 “且慢!” 随着声音落下,曲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徐缺与曲峰的中间。 还没等曲峰反应过来,曲欢就对着曲峰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声音,让周围众人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也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曲峰蒙圈了,他不知道大哥为何要打他呀,可下一刻,曲欢的话,就让他想明白了。 “父亲虽有官位,但却无官权,你揭底算什么,受辱的只会是那位!” 曲峰对着曲欢恭敬一礼:“多谢兄长赐打,弟感激不尽!” 发现曲峰变得冷静起来,徐缺眉头皱起,他此刻觉得曲欢此人可不简单啊,这要是想对付起来,恐怕真要下点功夫了... 还未等徐缺思考怎么能对付曲欢时,曲峰便对着徐缺说道:“家父曲忠义,原大炎丞相一职,两年前,家父奉陛下旨意,前往鲁县,屠害当地县令钱氏家族十三口,共计缴银三千二百两,已交入户部。” 此刻在场一众文士傻了眼,他们有了解当年情况的,也有听过这种传闻的,但谁也没想到,屠害钱氏家族的人,居然是曲忠义。而这里更重要的消息,确实当今陛下下旨做的.... 一旁跪着的葛利连忙起身,他也顾不上自己儿子了,他现在必须要把事情呈禀上去,如果再让徐缺这么搅合下去,恐怕赵匡宇的皇位就彻底坐不住了! “你把事情用官印记录下来,我要将此事呈禀上去!”葛利说完,便向皇宫方向飞去。 周怀德愣愣地点了点头,可随后,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如果要牵连的话,那他.... 还未等周怀德反应过来,徐缺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曲二公子果然厉害,你可以走了!” 此刻徐缺内心很高兴啊,因为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这些坏事被传言出去,赵匡宇的皇位才能不稳,到时候,没有龙气加持的皇帝,想想就知道后果.... “继续吧!”徐缺指着葛云飞道。 葛云飞看着曲峰跟随曲欢离开,他也没有什么顾忌的,直接继续说起了曲忠义做过的事情。 当徐缺听完葛云飞揭底后,他摸了摸下巴,虽然这底揭得不咋好,但起码也算揭底了。 徐缺对着葛云飞挥了挥手:“下一个!” 葛云飞见状攥紧了拳头,站在一旁等待着,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在等慈心等人,毕竟他可不想放弃殿试。 “曲忠义第三子,曲贤欺男霸女,每日除了殴打下人,时常还会跑到郊外屠杀百姓为乐。”慈心坦然地说道。 这话一出,在场一些文士缓缓退后一步,然后快速离开雁鸣山庄,他们觉得此地绝不可逗留,因为他们怕自己会被曲家针对啊。 “和尚,你是真不怕死啊!”徐缺竖起大拇指。 “我四大皆空,又岂怕权势欺压。”慈心双手合十回答。 “好样的,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徐缺微笑说道:“下一位!” 此刻的卢亮很纠结啊,因为他真就不知道曲忠义的老底,而顾永年的他就更不知道了.... 第289章:殿试 看着卢亮迟迟不肯说,徐缺开始倒数,这一倒数,卢亮瞬间不再淡定.... “徐缺,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换一个?”卢亮赶忙问询。 徐缺露出狡黠的微笑:“那你就说说你父亲的!” “不行!”卢亮连忙否决:“徐缺,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好歹....” “三!” 徐缺可没心思和卢亮浪费时间,果断数到最后一个数字。 当数字落下,卢亮瞪大了眼睛,他刚想破口大骂,身体便开始了颤抖。 “不……” 此刻的卢亮就好像被某种东西限制住了一样,体内文基如遭雷击,紧接着,他的文气便化成丝丝轻烟消失全无。 看到这一幕的文士们吓了一跳,他们本以为徐缺会留手的,结果却狠狠抽了这些人的脸。 “徐缺,你怎敢....” 还未等卢府管家把话说完,徐缺便说道:“我为何不敢?” 看着昏倒的卢亮,再看徐缺那颐指气使的表情,卢府管家只能搀扶起卢亮快速离开,至于后面的事情,已经超出他所能掌控的。 随着卢府管家搀扶卢亮离开,剩下的文士也没有丝毫顾忌的,他们就算不知道顾永年和曲忠义的秘密,也会说出朝中其他官员的秘密。 “走吧!”徐缺微笑说道。 慕容瑶没有吱声,她就默默地跟着徐缺离开雁鸣山庄。 这一夜的风云变幻莫测,因为雁鸣山庄的事儿,实在吓人,很多官员背地事情已经不再是秘密。 百姓们在得知这些事后,那民怨如同坐了火箭一般,纷纷飞向皇宫方向。 赵匡宇站在御花园中愤怒嘶吼:“徐缺!你该死!” …… 回到慕容府后,徐缺本打算早早休息的,可还没等他躺下,就被慕容承玄叫了过去。 徐缺知道慕容承玄要问他什么,所以,他也没有打算隐瞒。 等慕容承玄听完徐缺的讲述后,他沉吟了良久,才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一夜,除了徐缺以外,没人知道慕容承玄说了什么。 但看到徐缺离开正堂后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思考又多了一些。 …… 清晨,随着文鼓敲响,举子们也早早来到了文庙贡院。 当徐缺与徐凡出现的那一刻,一些举子们也立即给两人让开了道路。 “小弟,加油!” “嗯,加油!” 就在两兄弟互相鼓励时,贡院文钟响起,一条金光大道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一端直通贡院最高处。 看着熟悉的一幕,徐缺也没有之前那么好奇,随着文钟再次响起,徐缺便踏上脚下的文舟,然后顺着金光向贡院深处前行。 当一众举子穿过文道屏障,他们便被分到那熟悉的考室之中。 徐缺对诸圣雕像行礼膜拜,然后向着考室走去。 当他落座后,前方空间墙壁上便出现了今年的考题内容。 殿试考题内容多变,谁也不知道会考什么,当看到空间墙壁上的文字后,徐缺有些惊疑。 因为这篇文章出于道德经第三十七章,如果不依靠死记硬背,估计没人能写得出来。 至于这篇译文,对于徐缺来说,那绝对简单。 思考过后,徐缺提笔写了起来:“道永远是顺任自然而无所作为的,却又没有什么事情不是它所作为的。侯王如果能按照“道”的原则为政治民,万事万物就会自我化育、自生自灭而得以充分发展……” 当他写完,刚想准备进行下一题时,前方空间墙壁上又出现了一题。 一瞬间,他就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之前听人说今年策论分三题出现,没想到,是以这种形态出现的。 这是一题,是《论语》填空为主,完全是考举子们的记忆能力。 随着徐缺洋洋洒洒地写完,最后一题也终于出现。 可等他读完这题目时,他的表情就有了一些耐人寻味的表情了。 这圣人是要搞什么?这怎么全跟天下大事有关啊? 开始是治民,然后是定言,接着又要弄国策,这是故意的? 徐缺不在思考,他虽然不懂圣人这是要做什么,但他明白,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 等徐缺写完策论后,其他考室的考生们还在思考那第一题,不是说这些考生不如徐缺,而是谁也没想到,今年的第一题就如此的变态……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徐缺完成了整篇策论,对于自带作弊的他来说,这些东西就是抄起来费点时间。 等他将策论呈交上去后,接下来,就是他比较有兴趣的东西了。 诗! 看到空间墙壁上出现,以“江”道“新月”,写一首七律。 看到这题目,徐缺眉头皱起,不是说他不会写,而是这殿试的考题完全比会试要高一级啊。 虽然乡试作品有限制,但自由废话的程度还是很高的,而这殿试却是将题目缩小了范围。 别看只是缩小了一点,但这可是一下拍死了很多考生。 徐缺思考片刻,内心向白居易道一声不好意思,毕竟以“江”道“新月”的诗,也就只有白居易的那首诗最为亮点。 《暮江吟》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诗完成。 徐缺满意地将诗作呈上,然后便等待最后的词作考题出现。 就在他坐下没一会儿,前方空间墙壁上便浮现出词作的考题。 题目:以“上元佳节”为题,写一词,可以《谒金门》《江城子》为词牌,亦可新创词牌。 看到这题目后,徐缺笑了出来,这明显是让他再写一个新的词牌嘛。 词,是他开创的,自从他上次写出了《江城子》这个词牌,估计圣殿也知道词作的词牌分很多种类。 既然要试他,那他肯定也不会让圣殿失望的,毕竟他可是开宗之人啊! 徐缺提笔,开写! 《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首青玉案,号称元夕之词的一座高峰,绝对是碾压级别的。 徐缺露出贱贱的笑容道:“我词宗一出,看你们谁能超越!” 第290章:徐缺的拒绝 徐缺检查一遍,发现无误,手指夹起考卷,轻轻一抛,金纸考卷瞬间飞起。 随着呈交最后试卷,徐缺起身伸了伸懒腰,向着空间另一侧走去。 此刻,距离开考,依旧两个多时辰。 徐缺走出空间,回到贡院时,一些先生和文士都是被徐缺这种操作看蒙了…… “此子放弃了科考?” “应该是吧?要不然怎能提前出来。” “我怎观此子这么眼熟呢?” …… 徐缺并不知道贡院内的文士议论,他现在就想快点离开,毕竟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而就在他离开贡院后,整个贡院也彻底炸锅了,因为徐缺的提前交卷,打破了历届殿试最快纪录。 更有造谣者,直接开始造谣徐缺放弃了殿试,那有鼻子有眼的谣言,如同大风一般的刮在都城。 当徐缺回到慕容府时,管家快速地将消息传达给慕容承玄,而当慕容承玄得知徐缺这么快地考完,他却有些不太淡定了。 虽然他是文渊阁大学士,在大炎文官中属于特殊的地位,但这审批阅卷的资格他还是没有的,所以慕容承玄起身便向徐缺小院走去。 而等慕容承玄来到徐缺小院后,他才得知,就在刚刚,自己的女儿居然跟徐缺出府了.... “哎,这都什么事儿嘛!” 都城西郊外,野店小酒馆中,徐缺与慕容瑶坐在一个角落之中。 两人乔装打扮的模样如同江湖侠客,而这也是徐缺和慕容瑶提前约定好的。 “你说得不错,除了四人违背赌约誓言参加科考外,其他举人已经离开了都城。” 徐缺端起茶杯点了点头:“看来圣殿真能屏蔽文道誓言,这就有意思了。” 慕容瑶看了看徐缺,虽然她没明白徐缺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从徐缺表情中,她能看出此事绝非这么简单。 “咱们在等谁?”慕容瑶问道。 “等两个老熟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徐缺微笑说道。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一道倩影缓缓地出现在小酒馆当中,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夜姐! “公子。”夜姐行礼坐到了徐缺对面。 看到是这个女人,慕容瑶便知道徐缺这是有要紧事。 而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徐缺便拉住了她:“你不用回避,此事并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慕容瑶看了一眼夜姐,而夜姐也在打量慕容瑶。 夜姐收回目光,从袖口拿出一封信道:“公子,这是南域兄弟离开后发现的。” 徐缺微微点头,接过信件,然后将其放入乾坤袋中。 他没有当场打开,也没有多问一个字。 “公子,家里来了消息,那些人正在前往浙阳,我们如何处理?”夜姐问道。 “四家都来了?”徐缺问道。 “只有三家,唐家并没有派人。”夜姐回答。 徐缺摸着下巴沉吟道:“让人散开,监视拜访之人即可。” “是。”夜姐拱手道:“香主想问您,科考结束后,公子有何打算?” 听到夜姐的问询,徐缺愣住片刻,然后微笑地端起茶杯道:“见天走地,改风换云!” 夜姐起身抱拳,快步离开小酒馆。 “你这又是什么哑谜呀?”慕容瑶问道。 徐缺微笑没有说话,反而是拿起茶壶给慕容瑶倒了一杯茶。 看到只有半杯茶水,慕容瑶更蒙了,她完全不明白徐缺这是什么意思啊。 而就在她想继续追问时,几名身着黑衣禁卫,腰挂横刀的侍卫突然出现在小酒馆中。 那些侍卫目光快速扫过酒馆中的客人,然后向着徐缺这里走来。 禁卫! 慕容瑶很是诧异,刚想有动作,徐缺便拉住了慕容瑶的小手。 慕容瑶不知道徐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到他那平静的表情,她便明白徐缺为何要带她过来了。 “想必这位就是徐公子了。”带头禁卫坐到徐缺对面说道。 “说吧,今早为何要给我那封信。”徐缺目光看向面前禁卫道。 听到徐缺的话,慕容瑶有些蒙圈,她觉得这事儿很不简单啊。 今天早晨徐缺和徐凡离开慕容府时,面前的禁卫便出现在两人面前,此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给徐缺递了一封信,然后快步离开。 “那位说了,如果公子想要突破枷锁,他可以帮你,但作为条件,公子必须站在那位的一方。”禁卫道。 “笑话,难道他想在这里做文章?” “公子,进士钦点可是有那位选的,如果你不想出现什么意外,还望你好自为之。”禁卫不动声色地说道。 徐缺微笑点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圣进士!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要钦点我,他还不配!” “徐缺,你不要自视甚高,殿试之比前路渺茫,诸国那么多英才,圣进士只要十人,你确定你能拔得头筹?” 徐缺看了一眼禁卫,微笑地端起茶壶,然后将茶水缓缓倒满。 看到徐缺的动作,那禁卫愤怒地握紧腰间钢刀,他虽然是一名禁卫,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识好歹的狂生。 “我们走!”禁卫起身挥手,大步离开酒馆。 看着那些禁卫离开酒馆,慕容瑶问道:“那位不是和你家有仇吗?他怎么开始拉拢你了?” 徐缺看着慕容瑶微笑道:“一个地位都快丢了的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办?” 听到徐缺这么一说,慕容瑶便明白了过来,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徐缺这表现也太淡定了。 徐缺自然不知道慕容瑶是如何想的,他现在是求自己大哥给点力,千万不要落在那狗皇帝手中,要不然,他这筹码就要向狗皇帝那里丢一些。 就在徐缺打算和慕容瑶离开酒馆时,一只灵鸽突然出现。 看到灵鸽的出现,徐缺嘴角便露出了一抹微笑。 “老师亲启,南域蛊族之乱并非易事,南域皇帝想请圣殿护佑,不知道老师觉得如何?” “根据老师所指,学生已经查明两处。虽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但根据老师所描述,此地应该属于蛊族根据地,只是头目已离开,望老师明白。” 收起信件,徐缺目光看向天空:“咱们回去吧。” …… 皇宫勤政殿 当禁卫将消息带回后,皇帝赵匡宇愤怒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徐缺这个小子这么不识好歹。 “让曲忠义来见我!” “是,陛下!” 第291章:慕容承玄之话 一个时辰后,曲忠义心带略慌感离开了皇宫。 而就在他即将马上进入府门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曲忠义转头望去,那人正是前礼司周成。 “曲大人,您最近风光得很啊。” “周成,你这是何意?” 曲忠义虽然不喜这周成,但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顾永年等人知道,如果消息被传出去,那他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曲大人,下官这丁忧之期已过两年,而今日又是科考之日,想必曲大人应该明白下官之意吧?”周成不卑不亢的说道。 曲忠义哪能不懂周成这句话,但他已经不是宰辅之位。 “周成,我虽还有官职,但任命之责还是吏部说的算,你求人求错了地方了。”曲忠义道。 周成呵呵笑道:“曲大人虽没了丞相之位,但这几日也没闲着,想必说说好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曲忠义双眸眯起,口气也变得冷厉起来:“你这是在要挟老夫?” “下官不敢。”周成作揖道:“下官只知道,曲大人最近经常前往皇宫,想必这个消息肯定很值钱,就是不知道顾太尉能给个什么价码。” “周成,你知道老夫的手段,难道不怕老夫现在就杀了你?” “曲大人,我周某来此只求任命,您与顾太尉的事情,我并不想掺和,如果曲大人能给我一条路,那我周成便上了您的船。”周成恭敬一礼。 曲忠义仔细打量着周成,他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否决周成,虽然他现在很需要人手,但周成这个人,他还看不透。 “你要复职也成,但你总得拿出一些诚意吧?”曲忠义说道。 “金柳巷,礼部卢庆风!” 听到周成的话,曲忠义眼珠瞪大,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周成手里还真有底牌。 曲忠义沉吟思考:“太小了,不够!” 周成听闻,嘴角露出微笑,恭敬一礼道:“葛氏一族的消息如何?” 曲忠义微微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府内正堂说话。” …… 慕容府 徐缺坐在房间窗口,看着天空月色。 虽然夜空的弯月很美,但他的心绪却不在这美景当中。 沉思良久后,徐缺提笔开写。 他虽然不想掺和南域蛊族之乱,但华子岩给他开了一条求生通道,那他也不能平白放弃,所以他思量很久后,决定让华子岩掺和其中。 就在徐缺收笔准备将信封好时,房门突兀地被敲响。 “谁?”徐缺将信塞入袖中,起身便向房门走去。 “是我!” 听到是慕容承玄的声音,徐缺表情略显怪异,但还是第一时间去开门。 “见过学士大人。”徐缺恭敬一礼。 “在府内,叫伯父即可。”慕容承玄微笑说道。 “是,伯父。” 随着慕容承玄与徐缺对坐茶几时,徐缺连忙给慕容承玄倒了一杯水。 慕容承玄微微点头,但那之前的笑容却变成了肃穆。 “听说你今日收到了南域之事?” 徐缺捂住茶壶的手停顿片刻,随口承认道:“嗯,确实收到了。” 徐缺不用猜,就知道这事儿是慕容瑶说出去的。只是不知道,慕容承玄这么晚找他是何意? 慕容承玄发现徐缺那细微的动作,点了点头,随手打出一道结界。 “你想掺和其中?” “嗯,我想为徐家留一条后路。”徐缺承认道。 慕容承玄捋了捋胡须说道:“此路虽不是长久之计,但老夫还是想劝你,南域之乱并非那么简单。” “难道伯父知道此事秘闻?”徐缺问道。 “五百年前,南疆蛊族被文道压制,蛊神坐化六族,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没闹出什么风波,但私下做出的事,皆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你选择这条后路,恐怕你的家人要被牵扯其中。” “这个我从杂谈中看过,也明白此间缘由,只是不知道伯父为何说我家人会被牵扯,还望伯父告知。”徐缺恭敬问道。 “南疆万蛊之名可不是摆设,只要你的家人进入南域,他们注定会被盯上,而你父母、家仆又不是修文道的,所以饮食之处注定会被人下蛊。只要他们被蛊虫操控,你便会被蛊族所控,这点,你可明白?” 听到慕容承玄的话,徐缺双眸瞪大,他确实没有想到这点,他只顾着跑路了,哪还能想通这些啊.... “以伯父所见,南域之事,我不应该掺和?”徐缺问道。 “圣殿之下皆为世俗,他们都没管,你何必要将自己掺和其中内。” 徐缺看着面前中年男人,起身恭敬一礼,他这一下算是彻底明白了。 慕容承玄捋着胡须微笑点头:“孺子可教也。” “伯父,既然南域已无探究,那我徐家应……” 还没等徐缺把话说完,慕容承玄便摆手打断问道:“殿试三日,我听说你两个时辰便出来了,你可否给我一个答案?” 徐缺无语了,他还想问问徐家后路应该去哪?结果慕容承玄居然关心起自己科举之事。 “殿试四考,小子在两个时辰内便已答完,所以就提前离场了。”徐缺恭敬回答。 听到徐缺的话,慕容承玄怔住,他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徐缺:“你都已作答?” 看着慕容承玄的目光,徐缺微笑说道:“是啊,那些题目对我来说非常简单……” 随着徐缺将自己的题目和答案说出后,慕容承玄整个人都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的小子竟有如此的才华。 天才吗? 不,天才压根配不上面前的小子! 应该说是妖孽! 对,只有妖孽才能配得上徐缺这般才华。 就在徐缺滔滔不绝地将自己作答说完,慕容承玄赶忙问道:“听闻你懂兵法之术,难道这也是真的?” 徐缺没有隐瞒慕容承玄,点了点头承认道:“小子确实略懂兵法韬略。” 听到徐缺亲口承认,慕容承玄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就在慕容承玄追忆之时,徐缺连忙问出心中所思之事:“伯父,既然南域不是我徐家退路,那我徐家应往何处?” 慕容承玄看了一眼徐缺,起身微笑说道:“此地人杰地灵,上有长江护险,下有临山群居!” 看着慕容承玄要走,徐缺彻底地懵了,应该慕容承玄的话直指都城啊! 第292章:慈心本性,农家嫡女姜若兰 慕容承玄离开了徐缺房间,他并没有追问慕容承玄的答案,而是静坐在茶几旁苦思良久。 随着时间点点过去,徐缺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 拿出之前早已写完的信件,右手轻轻一挥,那封信件瞬间化作灰尘。 徐缺重新坐回书案,提笔开写: “南域之事莫要掺和,回禀圣殿后,你便继续踏路寻道。” “汝之大道乃是千年之基石,望能明白师之苦心。等你寻道回来之日,便是我等入圣之时!” …… 徐缺洋洋洒洒写了很多,其中不乏一些叮嘱之词,而在信中结尾,他又提出了一个地图之路的新词语“经纬度”。 虽然徐缺没有直接点明,但他觉得华子岩应该会明白,毕竟这一条路可是对方选的。 将信件化成灵鸽后,徐缺便不再胡思乱想,上床倒头便睡。 随着时间流逝,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在三天里,徐缺除了出城一次外,其余时间都是躲在慕容府内。 外面的流言蜚语虽然多,但对于徐缺来说,他压根不在乎,毕竟明日开榜之日,便是他打脸那些造谣之人的脸。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贡院吧。”慕容瑶站在外面喊道。 徐缺停笔,看了一下时辰,将信件幻化成灵鸽后,便和慕容瑶走出了慕容府。 “你这几日通信很频繁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慕容瑶关心问道。 徐缺微笑摆手道:“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看到徐缺那轻松的模样,慕容瑶也没好意思再问,毕竟她又不懂那些东西。 就在徐缺与慕容瑶赶到贡院时,徐凡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来。 看到徐凡那副模样,徐缺都怀疑自己大哥在考场里没干啥好事儿…… “你又提前出来了?”徐凡无精打采地问向徐缺。 “是啊,第一天我就出来了。”徐缺无所谓地说道。 这话听在徐凡耳中并不意外,但经过徐缺身边的几个举子却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看到那些鄙夷的目光,徐缺不用问都能猜到这些人的想法。 “走,咱们去庆祝一番。”徐缺心情愉悦地抱着徐凡肩膀说道。 徐凡怔了片刻,刚想问徐缺庆祝何事时,一道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 “徐缺,你的赌约规则对我们没有任何作用,你是不是很生气呀!” 听着这讨厌的声音,徐缺没有转头就知道是谁。 “儿公子,借他人之道,毁自己前程,想必这个滋味不好受吧?” “徐缺,你休要猖狂!等我等高中后,非要让你颜面扫地!”曲峰愤怒道。 徐缺无语摇头,他没再理会曲峰这个傻子,起初他不懂文道誓言是如何遮蔽的,但经过这三天了解,他从慕容承玄口中得知了一些秘闻。 其实文道誓言,就是一种对世俗界文人的约束,如果对方违背这种约定,那文道诸圣便会下降惩罚,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圣家之人请出文器遮蔽这股力量,但同样的,使用这种文器之人的道也就彻底断了,而被遮蔽之人的道也只能到此为止,至于以后的路....基本无望! 看向徐家两兄弟渐行渐远,曲峰愤怒至极,他怎么也没想到,徐缺居然敢无视他。 “咱们怎么办?”葛云飞问道。 曲峰没有任何办法,看了一眼慈心和尚。 “阿弥陀佛。”慈心和尚念诵佛号,微笑说道:“两位,小僧还有事情要做,就不与二位同行了。” 看到慈心和尚离开,葛云飞和曲峰面面相觑,两人完全没明白慈心这是何意。 离开贡院的慈心无语摇头,他还以为曲峰和葛云飞会找回场子呢,结果就是两个草包。 就在慈心向着南城佛寺走去时,一名宦官快步上前,道:“小师傅,宫里召见,望小师傅前往。” “阿弥陀佛,有劳了。”慈心作揖,随着那名官宦离开。 …… 东宫 自从赵高死后,赵勤就一直惦记东宫之地,而今他终于坐上了这太子之位。 赵勤虽有一些聪明,但好色的程度不下于赵匡宇,除了东宫明面的歌姬外,他宫内暗室里可是囚禁了很多美女,这些美貌之女,也不是他一人享用,而是为了拉拢一些大臣的手段。 在赵勤与慈心聊完科考之事后,他便带着慈心进入后宫暗室。 当慈心看到太子赵勤的热情款待后,他也不再宣什么佛号,毕竟他已还俗,至于什么佛法佛礼的,早就被他抛出脑后.... 而就在赵勤与慈心玩得开心时,一名宦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太子殿下,不好了,娘娘带着圣家嫡女来了,此刻正往东宫而来。” 原本激战拔剑的赵勤听闻此话,整个人如同惊吓的小鸟,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提着裤子便向外面冲去。 “该死,怎么挑这个时间来。” “殿下,您的头冠……”小宦官拿着金冠气喘吁吁地追着。 而在另一个房间内的慈心听闻娘娘与圣家之女前来,他也没好到哪去,毕竟他来东宫可是登记的,如果发现他没在东宫,那可是如同刺王杀驾啊。 等到赵勤气喘吁吁地跑入正殿时,懿贵妃与一名漂亮的女子正微笑言谈。 “勤儿,你这是?……”懿贵妃满心疑惑地问道。 “回禀母后,儿臣刚才与慈心在后院锻炼身体,听闻母后来了,所以儿臣赶忙跑了过来。”赵勤立即介绍道。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慈心也恰好跑入正殿。 “见过懿贵妃。”慈心双手合十。 可就在懿贵妃满意地点头时,她的目光便被慈心脸上的红唇印记震惊到了。 发现不妙,懿贵妃连忙拂袖起身,挡住了旁边女子的视线。 被挡住的女子并不知道懿贵妃这是何意,但听到懿贵妃的话,她便明白了过来。 “勤儿,这位是农家嫡女姜若兰,也是恩泽我大炎之福的恩人。” 懿贵妃伸出左手牵起姜若兰,而右手则是疯狂摆着动作。 起初赵勤没有明白母后这是何意,但下一刻,他看到慈心脸上的唇印后,便明白了过来。 还没等慈心反应过来,赵勤便连忙对着官宦摆手,让他将慈心脸上的唇印擦掉。 看似这时间很长,但在懿贵妃的袒护下,也只是眨眼之间。 等懿贵妃带着姜若兰转身后,慈心脸上的唇印已经变淡了很多,如果不仔细去看,很难会发现慈心刚刚的变化。 “见过殿下。”姜若兰来到赵勤面前盈盈一礼。 “姜姑娘不必多礼,再过不久,你我便是一家人。”赵勤微笑回礼。 第293章:各府动向 听到赵勤的话,姜若兰内心虽有不喜,但表面还是带着勉强的笑容。 她怎么也没想到,传闻中的赵勤居然能说出如此轻薄之语。 虽然她不是圣女,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圣家农脉的嫡女,而且就论身份来说,她怎么也比一个王朝太子要高啊。 懿贵妃看到姜若兰那一闪即过的不满,她连忙拉起对方的手,笑道:“若兰啊,虽然勤儿之语带着轻薄,但也能代表他对你的真心。” “姑母,若兰明白,请姑母放心,我下山便是为亲事而来。”姜若兰盈盈一礼道。 看到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懿贵妃连忙让下人准备了起来。 而就在懿贵妃牵起姜若兰的手时,姜若兰的目光便扫过了一旁的慈心。 当她看到那隐隐约约的唇印,再联想到刚才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入正殿,她突然察觉到一丝丝诡谲的味道。 姜若兰不是傻子,她没有直接当场点破,而是面带微笑地陪同在懿贵妃身边。 随着佳肴被侍女摆到宴席桌上,赵勤连忙端起酒杯道:“刚才本宫言语有些冒犯,望姜姑娘原谅。” 姜若兰微笑回礼,上前多走了几步,而这几步恰好来到了赵勤面前。 懿贵妃、赵勤、慈心不明白这姜若兰是何意。 只见姜若兰微笑说道:“殿下之意,小女明白,所以我原谅殿下。” 姜若兰与赵勤轻轻碰撞酒杯,鼻子轻轻嗅了一下,端起酒杯,便小酌一口,然后又把目光看向慈心。 “这位应该是慈心和尚吧?”姜若兰故作试探性的问道。 “正是小僧。”慈心双手合十。 姜若兰盈盈一礼,鼻子同样动了动,然后微笑回到座位。 虽然三人有些诧异姜若兰的举动,但谁也不知道这位圣家嫡女做了什么,毕竟谁能怀疑一名圣家嫡女会嗅男人身上的味道啊。 随着时间流逝,简单的宴席很快结束,姜若兰并没有在东宫久留,与姑母懿贵妃告别后,她便离开了皇宫。 就在姜若兰离开不久,懿贵妃对着慈心挥了挥手。 慈心见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赵勤。 赵勤不是傻子,他明白母后是何意,也知道母后是想单独与他说话。 慈心看到赵勤点头,他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礼,便快步离开东宫。 “你们也下去吧。”懿贵妃对着周围侍女吩咐道。 等所有人都离开东宫正殿,懿贵妃那端庄的气势瞬间换成了慈母般的教育。 “勤儿,你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切莫要做那些愚蠢之事。” “母后放心,孩儿明白。”赵勤跪地道。 “还好母后发现得早,如果被若兰看到,就算你贵为太子,今后你也别想继承大统。” 赵勤自然明白懿贵妃的话,他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虽然太子之位高贵,但一天没娶圣家农脉嫡女,就一天得不到圣家农脉支持。 …… 曲府 当曲峰回到府中时,还没在自己小院坐下,便被下人叫到了正堂。 曲峰不知道父亲找他做什么,抱着忐忑的心走了进去。 看到曲峰和曲贤都来了,曲忠义对着正堂首座之人拱手道:“先生,我曲家三子已到,请先生宣读圣家口谕。” 首座之人微微点头,扫了一眼曲欢等人,便从袖袍里拿出了一封淡黄色卷轴。 “玄子李家喻:大炎世俗曲家败坏文道品行,曲程乐(曲欢的字)虽与李家有约定,但经过族老商议本届程乐需得圣进士三甲魁首,才可以履行约定……” 随着中年男人念完李家圣喻,曲忠义等人全都蒙了,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这殿试刚结束,圣家居然给他们来了这一手。 “忠义啊,你也别怪我们李家,本来这圣喻是打算在殿试前送来的,但又怕给曲欢增添压力,所以只能等殿试结束后宣读。” “忠义明白,多谢先生。”曲忠义躬身道。 “嗯,既然如此,那你便接下圣喻吧。”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将卷轴递给曲忠义。 “恭送先生。”曲忠义躬身行礼。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曲欢,发现此子并未有任何表情和不满,他也是满意地离开曲府。 等中年男人离开,曲忠义右手轻轻一挥,一道结界瞬间形成。 “曲峰!”曲忠义暴怒道。 “孩儿在!”曲峰吓得赶忙跪下。 “都是你惹的祸,如果不是为了你,欢儿怎么可能会遭受李家之责!”曲忠义很是愤怒,但又不能太过严惩,看了一眼不甘心的曲欢道:“欢儿,此事你有何打算?” “父亲,继三回之谈,本是李家二选其一,就算孩儿高中三甲,登上那圣进士,李家也不会将嫡女许配给我,我又能如何去选呢?” 曲欢此话可是把所有事情道明,而且重点提了三次到访缘由。 而他比谁都明白,李家不是傻子,人家就是提前做了取舍,如果他中,那他便能与李家捆绑,如果他失败了,那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曲忠义无奈地点了点头,对着曲贤挥了挥手,便开口道:“峰儿,这是你欠你兄长的,希望你以后迈入朝堂,会好好报答你兄长。” “请父亲放心,孩儿定用性命相报。”曲峰话毕,转身对着曲欢磕头。 …… 顾府正堂 “父亲,卢庆风这么做,会不会不妥啊?”顾景辰问道。 “他只是趋炎附势之辈,死了也活该,不过,这也正好试试那徐缺的手段,如果他能逃回浙阳,也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父亲便让你坐那位置。”顾永年捋着胡须说道。 听到父亲这么一说,顾景辰立即明白过来。 “父亲,大都那里可知道你的打算?”顾景明问道。 “南伐失败,他们也在找破局之法,而轩主那里也没给任何指派,想必是想让我们继续隐藏。”顾永年道。 顾景辰和顾景明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北邙是什么意思,但让他们不解的是,为何等了这么久,北邙一直没有给任务。 “父亲,那我们用不用帮卢庆风一把?”顾景辰问道。 顾永年摆了摆手:“不用,此事咱们不能掺和其中,咱们要等诸王叛乱起来后,再做打算。” “父亲,您觉得那位会低头吗?”顾景明带着担忧问道。 “他已经低头了,只是被徐缺拒绝了而已。”顾永年露出笑容道:“三天前,咱们那位昏君就派人去过,只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禁卫里有咱们的人!” “依父亲所说,那徐缺不是无望破除枷锁?” 顾永年看了一眼顾景明,微笑点头:“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 第294章:博弈,放榜 慕容府 徐缺两兄弟对坐,欣赏着夜色美景。 “小弟,你真的有信心?”徐凡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大哥,除非有人串通我的考卷。”徐缺举杯道。 徐凡点了点头,听徐缺这么说,他也就放心了。 “对了,不如将你的答案说出来,小弟帮你审阅一下如何?”徐缺放下酒杯说道。 “不好吧?”徐凡有些惭愧地挠了挠头:“我虽有信心,但……” 就在徐凡准备拒绝时,慕容真端着菜肴走进小院。 “听下人说,你们在对饮,所以我就拿了一些下酒小菜来了。” 徐缺笑道:“我本想叫你的,结果下人说你被好友叫走了。” “余洋他们想聊聊考题。”慕容真随口解释。 听到是被余洋几人叫走,徐缺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真坐下,为自己倒满酒道:“妹夫,你最近小心一些。” “嗯?此话怎讲?”徐缺问道。 “听了一些风声,有人要对付你。”慕容真道。 “何人?”徐凡带着紧张问道。 “听余洋给的消息,卢府那边已经买了人手,再具体的,我等也不知道。”慕容真饮下一杯酒水回答。 听到慕容真的话,徐凡将目光看向小弟,他此刻虽有些担忧,但他知道,只要明日早早离开,那些针对都将无效,毕竟文道保护期,还有一天时间。 “只有卢府吗?”徐缺不屑一笑,望着弯月说道:“我看此事并不只是卢府,恐怕还有很多势力啊。” “那你明日一早就要离开?”慕容真问道。 “离开?”徐缺看向慕容真,道:“谁说我要走的?” “妹夫,这可是危局啊,如果你不趁着文道守护离开,那可是有性命之忧的。” “放心吧,他们奈何不了我。”徐缺说着,便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继续说道:“就算我明日提前离开,你们觉得,我真能回到浙阳吗?” 慕容真有些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难道他们还能一直追着不放?” “明面看似只有卢府的危机,但你们想过背地里有多少眼睛吗?” 徐缺此话一出,慕容真与徐凡都愣住了,因为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那我告知父亲,让他护送你如何?”慕容真问道。 “没用的。”徐缺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猜,除了那位以外,还有很多势力都在盯着我,就算伯父能抵挡那位的针对,也抵挡不了其他势力的伏击。” “除了那位,还有其他势力?”慕容真惊讶问道。 徐缺点点头,他所知道的势力,就不下四个,而且这其中的高手最低也是大儒和金刚! “小弟,要不然通知家里吧。”徐凡说道。 “不行。”徐缺摆手道:“如果家里动兵,那就是造反。” “藩王都反了,你还在乎这个?”慕容真不解的说道。 “非也。”徐缺痛饮杯中酒,放下酒杯缓缓说道:“藩王反是皇权之争,如果这时候派徐家大军出来,那就是在争皇权,到时候就算咱们把天说破了,这些人也会认为我徐家要争这皇权。” “那怎么办?”慕容真问道。 “等!”徐缺微笑说道:“只有破开枷锁,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你想以进士之身晋升儒士?”慕容真带着震惊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徐缺微笑回答。 看着徐缺那自信的表情,慕容真与徐凡也不再多问,虽然两人不知道徐缺究竟有什么打算,但他们两个都明白,这一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随着三人推杯换盏,很快便聊到了殿试内容。 徐缺也不吝啬,将慕容真所写的答案仔细琢磨后,只能给了一个甲下的评定。 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兄长的答案,徐凡的答案不仅吻合题目,就那两首诗词也是上佳之作。 …… 翌日清晨 贡院门口已经聚满了文士,他们有本届科考的举子,也有特意前来凑热闹的。 “别挤啊,距离开榜还有一个时辰呢。” “我的衣服啊,谁拽我的衣服呀!” “贺兄,你别踩我的鞋子呀……” 虽然越来越多文士涌入,整个贡院门口算是乱了起来。 有咒骂别人不讲理的,也有因为没占到好的位置大打出手的。 就在这些文士争抢好的位置时,一道怒喝声从贡院内响起。 听到这声音,那些还在争抢位置的文士瞬间飞了出去,一些咒骂别人的文士,脸上突然多了一个巴掌印。 “成何体统!你们乃是文人,而不是泼皮无赖!” 随着贡院声音消失,外面争抢的文士立即消停起来,对身边之人也是恭敬有加,就好似之前他们都没参与一般。 看到这幅景象,贡院内的几位老者摇头。 “有辱斯文!”一位身着白色儒袍老者叹声道。 “老齐啊,你也别这么说,想我们年轻时,比他们还要张狂呢。”另一位灰袍老者笑道。 被叫老齐的老者摇了摇头,转身问向黑袍老者:“宫里可将钦点名册送来?”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黑袍老者说道。 文武殿 今天一大早,百名候选进士名单便送到了皇宫,而这钦点进士则是由皇帝亲点。 等皇帝选完名单上的人选后,才会将名单交给慕容承玄,届时,文渊阁才能拥有特权放榜举荐。 赵匡宇快速查阅名单,在上面勾了几个保举之人后,便开始寻找徐缺与徐凡的名字。 “慕容爱卿,这可是通过科考的全部名单?”赵匡宇翻阅名单问道。 “回禀陛下,通过科考举子之名都在此列。”慕容承玄上前回答。 听到慕容承玄的回答,赵匡宇内心很是高兴,因为这里压根没有徐家两兄弟的名字。 至于那前十名的圣进士榜,他压根没有考虑过,毕竟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登的。 赵匡宇合上名册,身上双手托举名册:“文道昭昭,金榜题名,天下皆兴,奉诸圣旨意,我大炎候选进士已点完!” 随着赵匡宇话音落下,名册散发出点点光芒,然后缓缓飘向慕容承玄。 慕容承玄跪下,双手高举接过名册:“文钟响,大炎进士放榜!” “咚……” 文庙文钟缓缓响起,贡院门口的文士全都将视线看向放榜台上。 文钟三响,皇宫内一道流光划过,慕容承玄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贡院。 “诸位,陛下已钦点进士,放榜吧!”慕容承玄双手托举名册道。 “文道昌盛,皆我大炎之福!”三位老者恭敬一礼。 随着名册缓缓飘起,三位老者凝聚文道之力。 “咚……” 文钟七响,贡院大亮,一道金色之光似乎从地底涌出,一个巨大至极的榜单便出现在放榜台上。 第295章:徐凡上天榜 文道圣光弥漫,巨大的榜单出现在放榜台上。 “快看,放榜了!” 有人惊呼,但很快便被人潮所淹没。 就在这些文士拥挤之时,一位盛装老者踏文舟高立在榜单之前。 “肃静!”慕容承玄对着身着盛装老者一礼。 身着盛装的打更人回礼,转身对着台下文士道:“吉时已到,放大炎进士榜!” 随着打更人话音落下,进士榜单瞬间出现第一个名字“吴青魁第一百名”。 站在远处的一名举子看到自己高中,连忙跪地感谢。 虽然他的举动并未吸引多少人,但还是有好友上前恭贺。 “樊宇第九十九名。” “庞红喜第九十八名。” …… 随着榜单名字由后到前排序,一名名高中举子也欢呼了起来。 虽然这只是进士榜,但含金量也是相当之高,要知道,四年一次殿试,上千人参加,能考入国内前百者,那也是相当炸裂的。 哪怕只是最末一名,那也能平步青云破开枷锁。 而最重要的是,只要是上榜者,就可摘得文心追求文体大道,而有了文体,那便是大儒了。 “葛云飞第三十二名。” 当此名出现时,西边高官子弟的小群瞬间炸了。 而当事人的葛云飞也疯狂大笑起来,他虽然知道自己有高中的把握,但没有料到的是,他竟然是三十二名。 “恭喜云飞兄。” “云飞兄高中,今后可要多多照顾一二啊。” 葛云飞连连拱手回礼:“请诸位放心……” 还未等葛云飞把客套话说完,打更人便宣读出第十九名之人,而此人正是曲峰! “恭喜峰兄高中。” “峰兄平步青云,日后还望多多提携。” 葛云飞眼角抽搐,自己这还没装完呢,结果曲峰便出现了。 “峰兄,今后你我便要互相照顾了。”葛云飞连忙上前恭维道。 曲峰微笑,轻轻回礼便把目光看向高台。 看到曲峰举动,众人都知道曲峰在看什么。 “李阳鑫第十名。” “叶轩第九名。” …… 随着打更人念出名字,曲峰他们所在的西面小群体开始高兴起来,因为进士榜还有六名了,只要没有徐家兄弟,他们便能高调地反击了。 “顾景辰第二名。” “慕容真第一名。” 当一甲进士榜第一和第二名出现时,进士榜光芒大亮,百人名字瞬间浮现在天空之上。 “哈哈,没有,他们没能上榜!”曲峰肆意疯狂大笑。 他的举动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他们也知道曲峰为何会如此癫狂。 葛云飞目光如同鹰隼,狠狠地看向南面。 “小弟,我们走吧。”徐凡垂头丧气道。 徐缺拉着徐凡笑道:“大哥,着什么急啊,圣榜还没放呢。” 榜有两张,一是各国皇帝赐的进士榜,二是圣殿审核整个大陆的前十名圣进士榜。 虽然进士榜含金量很高,但对比整个大陆的圣进士榜,它就略显暗淡了一些。 “小弟,你我都被针对了,还有希望吗?”徐凡喃喃道。 他并没有把心里之苦说出来,但意思已经表达明白。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而且你的文章不比慕容真差,你就放心吧。”徐缺笑道。 对于葛云飞等人的目光,徐缺自然知道,但好戏还没开始,他怎可能离开。 慕容承玄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徐缺,虽然他明白那位的意思,但钦点进士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祖府院里,曹老看了一眼榜单,啐了一口,拿起鱼竿继续钓鱼。 慕容府内,慕容瑶先是恭喜兄长,然后便露出不甘之色。 “这该死的狗皇帝,眼睛是瞎了吗?”慕容瑶小声嘀咕。 听到小妹在暗骂那位,慕容真连忙打出结界,生怕此话被钦天监听到。 卢府内,卢亮高兴的发狂,他虽然没能参加殿试,但发现榜单上没有徐家兄弟,他就异常的高兴。 与此同时,很多府内都是上演了不同场景,有为徐家兄弟惋惜的,也有如同卢亮那般开心的。 徐家两大天才,一朝尽废,徐家之路已然没了,这是何等的开心啊。 皇帝赵匡宇喜形于色,袖袍一挥,道:“我大炎百名进士登殿,以求摘得报国文心。” 拟旨宦官一拜,起身高声宣读:“赐,进士登殿,文庙立气,摘心报国!” “吾皇圣明!”一众大臣跪拜。 随着皇帝口谕响起,贡院门口高中进士立即跪拜,然后向着文庙方向飞去。 而就在一众进士飞到半空之时,盛装打更人喊道:“且慢,榜单并未放完,大炎国主是否着急了?” 打更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都城百姓都能听得见。 文武殿内的赵匡宇身体顿住,虽然他此刻很高兴,但还是忘了圣榜。 “孤高兴所致,望圣师原谅。”赵匡宇对着东南方一礼。 打更人没有理会赵匡宇,看了一眼那些蠢蠢欲动的高中进士,便向天穹一礼。 “大炎榜单已放,文路皆开。” 随着打更人话音落下,天穹一道金光打在天榜之上。 “文道昌盛,揭榜天启,诸圣庇佑!”苍老的声音响彻天穹,紧接着,天榜散发出点点青芒。 五国各个州府县衙,上空天榜缓缓变动。 “天榜第十名:伏魔寺慈心和尚” 当这个名字出现时,所有看榜者惊呼。 虽然他们都知道慈心和尚不简单,但谁能想到,此人居然登上了圣进士天榜啊。 东宫内院,赵勤高兴地看向慈心“哈哈,孤果然没看错,恭喜了。” “阿弥陀佛。”慈心对着赵勤一礼:“小僧侥幸而已,辅佐殿下才是天时之助。” “好,有你这句话,孤就有信心接任皇权。” 赵勤很开心,他没有在乎慈心所写的“伏魔寺”是什么意思,只要愿意辅佐他便高兴。 “天榜第九名:大炎曲欢。” 看到又是大炎学子,都城内的百姓欢呼了起来。 而坐在曲府内等待消息的曲欢只是摇头苦笑,虽然他知道自己注定会上榜,但却只是第九,这离他的预期还是远很多。 文武殿内,曲忠义并没有在乎这些,在他眼里,第一和第九都一样,因为他当时只是拿了个榜尾。 “吾儿果然有圣人之姿啊。”曲忠义高兴大笑。 赵匡宇看了一眼曲忠义,他并没有责怪对方,毕竟这也是他大炎人才啊。 “恭喜曲大人,贺喜曲大人。”周围官员微笑恭维。 “多谢,多谢诸位。”曲忠义连连回礼。 就在曲忠义打算让各位同僚退朝后,去自己府上庆贺时,天榜出现的名字让他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天榜第八名:大炎徐凡。” 第296章:登榜首 当徐凡这个名字出现时,在场的文士全都傻眼了。 “这徐凡是何许人也?” “是啊,我等为何没有听过?” “这徐凡就是徐缺的兄长!” 这连续疑问与回答之声如同炸雷,贡院门口上万人,安静得可怕…… 谁能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徐凡居然高居圣进士榜第八名! “恭喜大哥!”徐缺拍了拍愣神的徐凡。 “啊?……”徐凡回过神,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小弟。” 都城大户杜家府邸,原本与徐凡有着婚约的杜氏一家傻了眼,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被退婚的徐凡居然高中圣进士。 “唉……糊涂啊。”杜家主捶胸顿足:“我怎么如此糊涂啊……” 浙阳县徐府,看到高挂的天榜第八名是徐凡,整个徐府瞬间沸腾了起来。 “我儿高中了!”徐茂才如同老小孩一般,疯魔般地指着天空天榜。 徐母看着天榜,激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就连那一直折磨身体的病症,也有了一些好转。 “我徐氏出龙了!”徐茂峰攥紧拳头,他盼望之日终于到了。 浙阳县百姓敲锣打鼓的庆祝,一个个兴奋地跑向徐府贺喜。 文武殿,赵匡宇喃喃自语:“不,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假的!”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安静的文武殿群臣都能听见。 “陛下……”赵匡宇身旁宦官连忙提醒。 “咳……”赵匡宇故作镇定道:“孤的意思是,我大炎人才济济,这一定是好事啊。” “陛下圣明!”一众大臣恭敬齐呼。 同时,都城各府邸算是炸锅了,他们都不相信,但这确确实实是真的。 “天榜第七名:苍山国赵子秀” 苍山国内,鼓声与号声齐响,苍山国君对天一礼:“文道大盛,护佑苍山。” “天榜第六名:西楼古国冯子阳” 此刻西楼古国百姓们沸腾了,因为天榜圣进士名单里,有他们国家学子名字了。 西楼古国都城女王起身对天一礼:“文道昌盛,护佑西楼古国。” “天榜第五名:西楼古国鞠景山” 一瞬间,所有国都文士都瞪大了眼睛,虽然一国连续上榜很常见,但连续两次拿下五六名的可没有多少…… 西楼古国女王欢喜,对天穹再次一礼:“文道承天,护佑西楼古国,繁华文道昌盛万载。” 西楼古国,佛院钟声响彻整个国家,一位位儒士踏空一礼,以示真诚。 “天榜第四名:大炎国顾景明” 哗…… 一瞬间诸国百姓都傻眼了,就连高坐的帝王也不敢置信,因为大炎国登榜者以上其三,如果把慈心和尚算上,这就是四个…… 顾府内,顾景辰对着大哥一礼:“恭喜大哥登天成龙。” “多谢小弟。”顾景明微笑回礼,虽然这一切都在意料之内,但亲眼所见,还是非常高兴的。 文武殿,赵匡宇高兴地看向顾永年:“恭喜爱卿,得已登龙之子。” “多谢陛下,陛下应感谢天地了。”顾永年恭敬道。 赵匡宇点点头,起身对着天空一礼:“文道昌盛,护佑大炎国。” 大炎百姓呼唤,虽然登榜之人与他们无关,但这事关大炎文道气运啊。 随着大炎百姓欢呼,天榜之上,第三名缓缓出现。 “天榜第三名:北邙国宇文殇” 此名一出,各国震惊,因为此人乃是北邙本届头号举人,更是写出了千古之词的人。 北邙百姓欢舞,北邙皇帝更是恭敬对天一礼。 “天榜第二名:苍山国叶辰” 苍山国百姓狂呼,虽然他们国家上榜人数只有两位,但排名可是最高的。 苍山皇帝对天行礼,大袖挥舞道:“为两位登龙者赐御袍,赏黄金万两!” 就在苍山国与其他国家庆祝之时,最后的第一名也出现了,只是让各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第一名居然是大炎国的…… “天榜第一名,大炎国徐缺!” 轰…… 巨大的名字出现,如同紫雷轰天,炸得贡院门口寂静无声。 而相对比这里的安静,都城内的百姓们却在欢欣鼓舞,百姓们做梦也没想到,大炎国文士居然有一天登榜拿到了第一! 浙阳县,百姓刚迈步进入徐府道贺,结果看到徐缺登顶榜首后,纷纷快步回家再次准备礼物。 这让刘伯等人无语大笑,他们有的喜极而泣,更有甚者,跪地叩拜苍天。 徐缺小院中,狐灵儿高兴呼唤着,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都城。 徐茂才与夫人喜极而泣,虽然他们之前还在担忧徐缺,但看到徐缺登临榜首后,那根弦也终于断开了。 “天佑我徐家啊,大摆宴席,我要为两个侄儿庆祝七天!”徐茂峰大手挥舞道。 慕容府内,慕容真傻眼了,他好一顿揉搓眼睛,发现真是徐缺后,立即发出尖叫,就好似一些认知被打破一般。 “你鬼叫什么,安静点!”慕容瑶气呼呼地给了慕容真一击拳头。 “我去……你真打呀?”慕容真揉着脑袋,一脸愤愤地说道:“我等会还要摘文心呢,你给我打坏了咋办?” “切,就算摘得文心,你也没有徐缺厉害。” 慕容真眼角抽搐,他很想怒骂慕容瑶,但对比武力值,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文武殿内,群臣震惊得一语不发,皇帝赵匡宇更是瘫坐在龙椅之上。 他们千方百计地想弄到徐家,结果……人家两兄弟登顶化龙了。 赵匡宇很是不甘心,心中各种暗骂,就连眼神也变得狠毒起来。 徐缺、徐凡必须死,对,必须弄死他们! 赵匡宇没有致谢苍天,也没有任何表态,随口对着宦官道:“让吏部将空缺职务拿给我。” 赵匡宇此话一出,一众大臣瞬间明白皇帝这是要不惜手段折辱徐家两兄弟了。 贡院前,徐缺“哈哈”大笑。 在这寂静空气里,徐缺的笑声尤为刺耳,很多人都不敢与其对视。 “卧虎藏龙见,登顶天下知,秉承不知客,难拒文道恩!” 徐缺随口甩下一句诗,拉着徐凡大踏步飞向文庙。 在场之人都傻了,谁能想到,徐缺之心居然如此高傲。 “卧虎藏龙见,登顶天下知,秉承不知客,难拒文道恩……”打更人细细咀嚼这简单的诗,眼睛一亮,瞬间发出了大笑之声。 这笑声与徐缺前后一对比,一众文士满脸的问号,而有些聪明人也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连忙抬头看向天榜。 就在一众文士仰头之时,有人惊呼道:“快看天榜,天榜有变化了!” 原本天榜的排名渐渐消失,一道道青色圣光如同洪水般的浮现。 “圣殿谕示:将本次三甲诗词公示天下,望后继者观摩学习。” 第297章:三甲诗词 当圣喻要公示三甲诗词时,各国百姓齐首遥望天穹,不因有他,因为每次殿试三甲所作诗篇最低也是千年佳作。 随着天榜彩光乍现,第一首诗作也缓缓呈现在世人眼中: “烟水寒江,作者北邙国宇文殇” “稍离烟云寒江水,残娥衰颓了去尘。家中老母泪沾襟,强言客府愚忧民……” 一首诗作入目,众人全都沉迷在这凄凉辞藻之中,一众有着秀才功名之人,更是江此诗抄录下来,以便要用时,也好借鉴一番。 而此刻的北邙国沸腾了起来,因为这属于他们北邙的荣誉。 北邙国皇帝更是大袖一挥,果断下达赏赐一事,毕竟这宇文殇已入轩阁! 随着第一首千年佳作结束,第二首诗作也随之呈现: “碧江行,作者苍山国叶辰” “碧江鸟逾白,花山两新月,春看今朝事,何故扰民忧……” 原本刚到文庙的徐缺抬头看了一眼这首诗,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文抄公的本事,或许真弄不过这位叶辰。 而与此同时,天下各国学子纷纷震惊,这诗儿虽是简单,但字里行间可都存着诗之意境啊。 苍山国皇帝快速下旨,直接封那叶辰高官厚禄,更是让文渊阁亲自送旨。 就在各国百姓等待最后一首诗出现时,天榜之上,光芒陡然一变,五彩霞光慢慢消散。 看到这诡异一幕,所有人都是不解。 结束了? 不是说三甲吗? 难道说第一状元郎的诗没达到评定条件? 就在各国学子与百姓议论之时,天空天榜陡然发生变化,他们如同看到神迹一般,连连惊叫不已。 “不朽之作,圣色青光!” 震惊,各国众人都是为之震惊! 而远在北邙都城文庙里的宇文殇看到后,摇头笑道:“果然啊,你徐缺就是不简单!” 天空天榜彩莲满天,每一朵彩莲都是青色圣光缭绕,片刻间,各国百姓都被震惊到了…… 圣言滚滚响起:“诗之道,年年虽有佳作,但能写出如此之作者,寥寥无几。” 各国百姓傻了,那些文士们也傻了,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啊? 突然间,有人想到了会考放榜之日,那时候提及某个人的著作时,这圣言好似也出现了…… 随着百姓们眼睛地看向天榜,天榜上的不朽圣光也随着那青莲开始转动起来,上面一行行字浮现…… “暮江吟,大炎国徐缺”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漫天圣光同时催动青莲,天空如同出现海市蜃楼一般,残阳倒映在江面上,霞光洒下,波光粼粼;江水一半呈现出深深的碧色,一半呈现出红色。九月初三之夜,露珠似颗颗珍珠,朗朗新月形如弯弓。 随着一幕幕画面出现,各国百姓瞪大了眼睛,谁能想到,这么简单的一首诗,居然能有如此文气…… 就在漫天青色莲花渐渐消失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徐缺”。 结果大炎都城百姓同时高举手臂:“徐缺,徐缺!” 整个大炎国都城炸了,百姓们为徐缺欢庆,不仅是徐缺拿下圣进士状元,还有他的不朽诗篇! 要知道,百年了……在这百年中,殿试、状元无数凡几,但能留下不朽诗作的人,却没有一个。 文武殿内,赵匡宇整个人呆呆坐在龙椅之上,原本他以为能多多少少收一些民意的,结果毛都没有,反观那些民意,居然全向文庙飘去…… 忍着悲痛的心,赵匡宇怒目一众大臣,他想开口发火,可想到目前的情况,他只能一忍再忍! 天榜上青莲消散,紧接着一道青芒直射都城文庙那里。 都城百姓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有明白的文士连忙喊道:“圣光灌体!” 圣光灌体? 一些后知后觉的文士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些懂行的文士早已飞向文庙方向,如果能借徐缺之光,也被圣光蹭一下也好啊。 盛装的打更人看到这些文士纷纷飞向文庙,他捋着胡须苦笑摇头,别人不知道这圣光是怎么回事,但他懂啊。 想蹭圣光余威……不是想瞎了心,就是脑子不好使啊! 被圣光灌体的徐缺有些惊讶啊,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被圣光灌体了,但这次赐予的东西可不简单啊! 之前他总觉得自己缺乏主动攻击能力,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只要凝聚文气,文基台上的新月便能化水攻击。 圣光缓缓消散,徐缺对着天穹一礼:“多谢圣赐!” 当一众文士看到徐缺已经谢完,他们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哪管早来一点点啊! “诸位,你们这是?”徐缺看着围在周围的文士好奇道。 “恭喜徐兄高中状元,我等前来贺喜啊。” “是啊,徐老弟诗篇天下无双,我等则是仰望而来。” …… 听着周围阿谀奉承,徐缺看破不说破,他只是微笑一礼,然后站定等待摘取文心的开始。 而站在徐缺身边的徐凡则不同,他虽然贵为圣进士,但相比弟弟的惊世之举,他是非常激动的,与周围之人慢慢相谈起来,以示友好。 天榜之上再现霞光,圣喻现,圣言再次响起:“本届殿试词作之优美,打破词道之瓶颈。” 随着圣言落下,五彩霞光陡然发生变化,天榜之上,慢慢出现一首词。 词名:上元夜·元夕,作者北邙国宇文殇。 “玉壶雕马赏月,花灯满楼如昼。月上屋檐时,佳人静待卿。今日元夜梦,相守到相思……” 随着这首词出现,各国文士连连叫好,毕竟这是新词牌,而且描写上元之景美妙至极啊。 而此刻的徐缺也非常认同这首词作,不因有它,如果让徐缺去写,恐怕真就写不出来这么豪华的辞藻。 随着五彩霞光慢慢收起,一道七彩之光陡然乍现。 看到是七彩霞光,各国看榜者都是惊呼啊。 词名:元夕夜·风光,作者苍山国叶辰。 “爱元夜三五风光,月色婵娟,灯火如昼。月满冰灯处,烧起那明楼……” 当这首词消失时,有文士大呼:“万年之佳作啊,有此词,上元再无新词可比啊!” 虽然那文士周围之人,都认同此词,但徐缺的词没出现,他们还真不敢定论,比大炎国徐缺就是个异类! 而且听说,此人文采无双,以有诗狂之名。 大炎国文庙中,一众文士好奇看向徐缺,他们想知道,徐缺会如何评定这首词。 可等了很久,众人都没看到徐缺点头还是摇头啊。 “小弟,你觉得此词如何?”徐凡小声问道。 “很好,能写出此词者,非等闲之辈。” 周围文士有些懵,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徐缺不仅没有贬低对方,反而是将对方捧了起来……这还是一到都城就大闹之人吗? 第298章:文道至宝,摘文心 周围文士哪里知道,其实徐缺说的是真心话,不是徐缺如何高雅,纯粹是欣赏,但听在这些文士耳中却被曲解了…… 就在一众文士被徐缺之语惊讶时,一名文士大喊道:“快看天榜,又变了!” “不朽之作,圣色青光!” “状元郎一诗一词竟全是不朽之作!” 一瞬间,各国热闹了起来,虽然徐缺在会试时,就展露了文采,但能在殿试还能保持这样的水准……那此人究竟有多强啊! 天空天榜彩莲满天,每一朵彩莲都是青色圣光缭绕,比之前那诗作出现的异象更加炫目。 词名:青玉案·元夕,作者大炎国徐缺。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词作呈现,天下文士震惊不已。 远在北邙的宇文殇看到此词作后,身体颤抖,猛地喷出一口逆血…… 苍山国都城文庙内,叶辰苦笑摇头,他自愧不如啊,本以为能碾压当届天才,在看到徐缺一诗一词后,他就将这想法放弃了。 西楼古国女帝,望着天榜词作久久无言,半晌后,双手攥紧袖袍,大袖一挥:“令,重臣上朝商议重事!” 大炎文武殿内,赵匡宇阴沉笑着,他此刻已然麻木,对于徐缺这个人,他必杀之! 不朽词作的出现,对于各国上层来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反而是杀意满满! 天榜上青莲渐渐消散,圣言陡然出现:“大炎国徐缺文采斐然,接连两试登顶,又作出不朽词作,赐文道破镜尺,七叶护心莲!” 随着圣言声音落下,两道不同圣光射向大炎文庙当中。 各国文士震惊,谁都没想到,诸圣居然赏赐徐缺两件文道至宝! 而那些远观的大儒们眼热无比啊,他们沧妥半生别说文道至宝了,就文道圣宝都没有一件! 文庙中,看到徐缺同时被两道圣光灌体,周围文士那是眼馋不已啊。 而靠在徐缺周围文士贪婪地嗅着圣光,结果吸了半天也没任何作用…… 圣光内,徐缺感受着心脏处多出来的七叶莲花,虽然此宝对自己文道起不来什么作用,但却能让自己文心受到保护。 至于文道破镜尺,徐缺有些吃惊了,这东西不仅能当武器,还能用于教化愚钝的学子,简直就是神器啊! 随着圣光渐渐消失,徐缺婉如脱胎换骨般的出现在一众文士面前。 之前他虽有气势,但缺乏稳重之感,而经过圣光灌体后,一切都变了! “恭喜徐兄!” “恭贺徐兄得诸圣赐宝!” 听着周围恭维,徐缺右手拿着破镜尺,微笑一一回礼,随后便在一名文士头顶轻敲。 看到徐缺这古怪举止,一众文士很是不解,可下一刻,那被敲头的文士连忙下跪。 “学生多谢圣师点拨。”那名文士激动地说道。 “你虽是秀才之境,但想越过高山,还需文气韬养,今日我虽敲断了你的愚根,但今后的路,还是要脚踏实地的走。”徐缺故作高深道。 听到徐缺与那文士对话,周围文士激动不已,他们不是傻子,瞬间便明白徐缺手中尺子是什么了。 “状元郎,敲我一下吧!” “敲我,我愿意给一百两!” “一百两?我出五百两!” …… 看着周围文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涌来,徐缺很是震惊啊,他也就想试试人前显圣一下,没成想,弄成了这等局面。 徐缺不知道的是,在这里的文人大部分以秀才居多,而徐缺刚才点拨之人,更是这里最下层的秀才。 就在一众文士熙熙攘攘地让徐缺点拨他们,一道厉喝声陡然在文庙上空响起。 “文道摘心,非本届上榜者,速速离开文庙!” 看到是打更人回来了,一众文士连连作揖,然后快速飞离文庙。 他们可惹不起圣师,这时候谁要是敢触霉头,那就是在自掘坟墓。 “多谢师长。”徐缺连忙恭敬一礼。 徐缺现在贵为圣进士,已入圣殿选拔阶段,所以称呼自然要变。 “嗯,不错,敬而有礼。以后列入圣殿席位,可要多多努力。”打更人满意地说道。 “多谢师长提醒。”徐缺再次一礼。 随着那些看热闹的文士离开,整个文庙瞬间空荡了起来,只有十几人分别各站一位。 这十几人虽不如徐缺那般光彩,但他们也是本届上榜的进士。 就在徐缺和徐凡等待摘得文心仪式开启时,三三两两的文士也开始向文庙飞来。 “妹夫,恭喜你登顶!”慕容真来到徐缺面前,重重地捶了徐缺一下。 “多谢兄长。” 徐缺很是无语啊,虽然他与慕容瑶已成定局,但这是不是叫得太早了? 就在徐缺与慕容真闲聊时,曲欢等人终于出现了。 听着慕容真一一介绍,徐缺便把目光落在了顾景辰与顾景明的身上。 要知道,自从他来都城参加殿试,这顾家就好似消失了一般。 本以为这池塘里能有顾家的影子,可结果是,人家顾家压根没想与他为敌,就好像两条永远不会交叉的线,这让徐缺有些想不明白啊。 顾景明看到徐缺的目光看向自己,他对着徐缺恭敬一礼。 徐缺站在原地回礼,两人并未言语,但却默契得很。 “顾兄,你这算是示好吗?”曲欢来到顾景明身边问道。 “他是登顶者,又是状元,出于礼节,难道不应该吗?” 听到顾景明的话,曲欢露出微笑,然后对着徐缺一礼。 徐缺有点蒙圈,不过还是回了一礼,他觉得这画风不太对啊,顾家没有参与,他多多少少还能理解,可这曲家已经和他不死不休了,这是闹的哪一出呢? 随着时间流逝,百名入榜的进士也纷纷到来。 打更人看了一下时辰,缓步走向高台:“吉时已到,摘得文心者,可入堂内将自己名字留在文心榜上!” 随着打更人话音落下,天榜陡然变化,浩瀚的文气如同海水般地涌入文庙当中。 “小弟,切记,不要莽撞而行,量力即可!”徐凡提醒道。 “嗯,加油!” 话毕,徐缺踏前一步,整个人如同进入幻境当中。 对于如何摘得文心,徐缺很早便在书中了解过,而且还从打更人那里知道,文气越强,选择的文心种类就越多。 徐缺意念一动,他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一棵大树之下。 看着周围人在依靠自己文气攀爬这棵大树,徐缺抬头看了起来。 此树之高,不过百米,但每攀爬一步,都会消耗大量文气,十几米处虽有几颗低阶文心,但却入不了徐缺的眼。 第299章:攀爬文心树 徐缺看着兄长等人正在努力攀爬,刚想要提醒,发现压根开不了口。 这幻境果然神奇,除了能看到别人攀爬动作外,好像压根干预不了别人啊。 想通这点的徐缺撸起袖子,果断加入攀爬大军中。 百人攀爬场面何其壮观,但却不影响彼此间的动作,就算两个人同时落在一个位置上,也似乎不会出现突兀,就好像每个人都在一片空间之中。 就在徐缺攀爬到十几米处,看到两人同时摘一颗文心时,奇异的画面出现了。 那白衣进士快步一跳,握紧文心便消失在环境当中。 而等另一个青袍进士再想勾取那文心时,那文心已然和白衣进士消失了。 果然啊,看来和书籍里记载的一样,只要一人摘得,另一个人就无法再去摘取。 徐缺抬头,看了一眼大哥他们的位置,发现除了徐凡之外,顾景明等人也在其位。 当徐缺攀爬到二十多米时,正好看到了曲峰,而曲峰恰好看到了徐缺。 曲峰对着徐缺怒目,虽然听不到曲峰说什么,但看其表情肯定没好屁。 徐缺对着曲峰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用手拍了拍屁股,这一下差点没给曲峰气炸。 而等曲峰忍气转头时,他整个人都傻了,因为他看准的文心,正被葛云飞摘走了! 曲峰愤怒至极,看了一下左右剩余文心,咬牙切齿地开始移动。 看到曲峰那副拼命的架势,徐缺也不着急上去了,因为他知道每走一步,都会消耗大量文气,所以他打算捉弄一下曲峰。 而就在曲峰向左移动时,他身体突然穿过一道身影,看到此人捷步如飞的接近文心,曲峰傻了,明明那是自己看中的,怎么还有人来抢夺啊? 看清楚是徐缺,曲峰肺都快炸开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拼劲全身文气,马上就要摘到果子时,他徐缺居然跑了过来…… 徐缺站在树杈上,笑眯眯地看着曲峰,然后对着对方勾了勾手指,示意你过来啊! 曲峰愤怒咬牙,他知道徐缺肯定是故意的,如果白白过去,那体内存留的文气就彻底耗光! 看着曲峰又在打量四周,徐缺露出了坏笑,因为他的计划成功了。 说实话,如果换成别人未必会上当,但曲峰不同,因为他的文基已被遮蔽,所以需要抓紧摘得文心,毕竟他体内文气支持不了多久。 曲峰缓步向右上方攀爬,看到距离自己不足五米的文心时,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可下一刻,一道急速身影穿过他的身躯,再一看,此人相貌,曲峰整个人如同火山爆发一般。 徐缺不知道曲峰嘴里骂着什么,但看其状态,徐缺便知对方坚持不了几步。 而就在曲峰愤怒踏前一步时,他脚下的阶梯陡然消失不见,曲峰一个踉跄,眼睁睁地看到徐缺微笑招手! 曲峰快速跌落下去,没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也没有那些血腥的画面,他就好像触碰到地面时,便消失不见。 徐缺笑着拍了拍手,抬头看向上方。 四十米处,慈心、曲欢、慕容真、顾景辰四人重合在了一起。 接着,徐缺就看到了兄长徐凡,正向五十米冲刺,而攀爬最高者,则是顾景明! 此人不仅超过了五十米,那稳健的步伐,明显还有存留很多文气。 徐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连忙向上攀爬,虽然他有信心拿到最好的文心,但谁能保证这些人不能呢?尤其是顾景明,从文气消耗上来看,这家伙绝对是劲敌! …… 文庙内,曲峰刚从幻境中跌出,就发出愤怒咆哮。 “徐缺,我要你不得好死!” 文庙外围观文士震惊,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就在曲峰寻找到徐缺所在位置时,他愤怒冲了过去。 “大胆!” 打更人愤怒挥袍,一道文气瞬间射出,直接打在曲峰身上。 曲峰身体踉跄一下,目光死死地看向打更人。 这一击看似不重,但只有当事人曲峰知道,如果再来一下,他体内被遮蔽的气息就会消散无形。 “未能摘取文心者,速速离去!”打更人收敛气势挥手道。 曲峰看向徐缺那里,恶狠狠地说道:“你们给我等着,此仇与我不共戴天!” 看到如此凶恶的曲峰,围观文士傻了,这是立天誓言啊! 再联系到曲峰未能摘得文心,围观之人便明白,幻境中肯定发生了什么…… 打更人看了一眼天穹,无奈摇头叹息,袖袍轻轻一挥,一道文气化成灵鸽直飞曲府而去。 曲峰此刻愤怒离开,并不知道,自己的誓言牵扯多少因果,他此刻心里只有“复仇”二字! 幻境内,百名进士已剩几人,大部分进士都是选凡品文心,毕竟再高,他们也爬不上去啊,所以退而求其次。 而少量进士摘得黄品文心,这其中就包括葛云飞等人。 至于玄品文心,除了慕容真与顾景辰各种摘一颗后,其他人都没有选择。 六十米处,慈心与曲欢对视一眼,两人明白,再往上的希望不大了,就算再爬几米,也只能拿到地品文心。 而六十五米处的徐凡更是筋疲力尽,他体内文气十不存一,眼看就能触碰到天品文心,他实在不甘啊。 就在徐凡犹豫是否拼尽全力时,徐缺的身影陡然从他身体穿过。 看到徐缺对自己摇头,徐凡便知道自己弟弟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左右两侧,刚想向右迈步,徐缺的身影连忙制止了他。 徐凡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但看到自己弟弟指向左侧方向,他便疑惑看向左面。 虽然左侧距离比右侧稍远一些,但他还是相信自己弟弟。 看到大哥向左移动,徐缺满意地点了点头。 别人可能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秘密,但徐缺一路攀爬过来时发现了不同。 虽说左右两侧文心看着相似,真正感受一番后,左侧文心总是比右侧文心多了一丝东西,虽然徐缺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脑中神树肯定不会骗自己。 看着大哥即将触碰到文心,徐缺也开始了追赶顾景明。 此刻的顾景明已然爬到七十多米,而他面前的文心皆是天品! 在徐缺与顾景明重叠之时,顾景明故意向左侧走了一步,然后与徐缺对视相望。 看到顾景明露出和善的笑容,徐缺有些无语。 说真的,他看不透此人,总感觉顾景明这笑容中带着什么,就好像一个人总对你笑着,那种汗毛竖立感觉贼不舒服。 收回目光,徐缺也不管这个家伙要干嘛了,果断向上攀爬。 看到徐缺还有继续攀登之心,顾景明的笑容渐渐消散,也跟着向上攀爬…… 第300章:文心之法,凝聚文心 八十米处,这里已经到了绝品文心,顾景明此刻额头已经有了汗水,但看到几米处的徐缺,他却不再追逐。 对于他来说,能攀爬到八十米已经不错了,毕竟圣家圣子也是绝品文心。 看到徐缺低头看了一眼顾景明,发现对方开始向左侧移动,他便知道,这家伙已经开始选文心了。 收回目光,徐缺抬头看向最高处。 他之前在下方就觉得此树不过百米,看来目测距离是对的,就是不知道是九十九米呢?还是正好一百米! 徐缺调动内体文气,再次向上攀爬。 当顾景明看到徐缺还想爬时,他有些震惊,虽然他知道徐缺文气比他多,但就算上去了,还不是一样摘得绝品文心吗? 九十米 当徐缺攀爬上来时,他嘴角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因为这里的文心品质和八十多米文心差不多,就算多,也就多出一丝文道之力。 特娘地,难怪顾景明不爬了。 徐缺内心暗骂,但下一刻,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脑中神树居然给了指引。 最上面? 徐缺不敢置信地向上看去,虽然距离最上面只有几米,但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徐缺咬紧牙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马上就要攀登顶峰了,还不如放手一搏。 而就在他迈出第一步时,九十一米的压力陡然变大,文气消耗程度直接成倍增加…… 徐缺内心惊骇,难道杂谈中提及九十一米后就没有了记录,原来再攀爬一次居然要消耗这么多文气。 徐缺没做太多思考,既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就努力攀爬好了。 随着时间流逝,文庙周围的文士们好奇起来,就在他们想知道这些顾景明和徐缺谁先清醒时。 一名文士大喊道:“快看,顾景明起身了!” 此刻周围文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很想跑进去问问,顾景明究竟摘取了什么文心。 但奈何规则,他们也只能翘首相望。 顾景明来到打更人面前,对着打更人低语几句后,便行礼进入融心堂内。 打更人看着徐缺,似有千言万语,但奈何他无法进入幻境,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当顾景明迈入融心堂,数十道目光齐齐看向他,他们似乎很好奇,这顾景明摘取了什么品阶的文心。 顾景明也不隐瞒,直接说出四个字:“绝品文心!” 听到是最好的绝品文心,一众进士羡慕不已,要知道,凡是能摘得绝品文心者,无一不是擎天巨手般的存在。 如果要是再能修出无上文体,那妥妥的半圣之姿啊! 入半圣有两条路,第一条是以大儒之境开辟文道新路,就好似华子岩那般。 而第二条,就是老牌大儒的熬炼之法,祖山鹤等年迈大儒,便是那熬炼的代表。 幻境内,徐缺已经攀爬到了九十七米,汗水已然打透了衣衫。 虽然这是幻境,但这种真实感,却让徐缺佩服不已啊。 还差最后两步,不能放弃! 徐缺再次咬牙,内体所剩余的文气瞬间调动起来。 九十八米! 当徐缺站稳之时,体内文气好似被掏空一般,盈盈一点的文气压根支持不了他爬上最后一米。 该死,就差一点了,难道就这样放弃? 徐缺有些不甘心,但如果迈上去,那这次摘取文心就彻底宣告失败,届时别说进入大儒境界了,就连那儒士境也如同浩渺烟海。 看着抬手便能摘取的文心,徐缺闭上了眼睛,他此刻必须作出选择了,一是彻底拼一下,二是拿着文心立即离开。 半晌过后,徐缺猛地睁开双眸,他已经作出了选择! 徐缺的想法很简单,求玉还真万法皆通,既然自己之前就要攀登顶峰,那就要坚持到底,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欣然接受,毕竟他修的是知行合一! 就在徐缺迈出最后一步时,那种疯狂消耗文气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如同普通台阶一般。 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徐缺感到不可思议,他都抱着跌入谷底的打算了,结果……屁事儿没有! 当徐缺还在思考怎么一回事儿时,头顶好似一股吸流突然出现,紧接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树顶。 等徐缺睁开眼睛时,面前的空间让他很惊讶,不是说这片空间如何神奇,而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就在徐缺好奇打量这片白茫茫的空间时,他面前陡然出现了一个平台。 平台之上,静静摆放一个盒子,从外面看,这盒子就是普通木质的。 徐缺上前一步,手指刚触碰到木盒时,木盒好似受到感应一般,瞬间打开。 本以为这木盒里存放更高的文心,可看到木盒里的东西时,徐缺眼角情不自禁地抽搐了几下。 纸条? 什么意思? 徐缺拿起木盒中的纸条看了起来。 “文心皆有品,吾心未有品,铸凡心,成圣心,皆为至圣之法。” “但凡登顶者,可有成凝聚己心,妄言善路,莫要相传之法,以求文道昌盛!” 徐缺眉头皱起,然后发出了无声大笑。 如果这笑声放到外面,那外面的人都会怀疑徐缺是疯了。 徐缺看着手中纸条,狠狠将其撕碎,然后抱起木盒,用力摔碎…… 妄言善路,莫要相传之法……闹呢! 小爷我拼劲全力,为了是拿到最好的文心,结果你却告诉我,最好的文心需要自己凝聚,这特娘地,不是耍小爷玩吗? 别怪徐缺会如此愤怒,他一个文抄公要是懂得凝聚文心,他早就走捷径入圣了,还会傻呵呵的参加科举嘛! 参加科举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利用文心冲开枷锁嘛,可结果呢……居然让他自己凝聚,这跟耍猴没区别啊! 而就在徐缺愤怒这狗屁科举文道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刚刚撕碎的纸条和那摔碎的木盒,居然化成一道流光进入了徐缺眉心。 紧接着,徐缺便多出了一段记忆。 不破不立,愤而求之,皆文道之洒脱! 文基之底,沟通文骨,血脉相连,凝聚文心! 天地枷锁,凝于己身,破而后立,圣路可现! 徐缺怔住了,这算是教自己如何凝聚文心吗? 他此刻不是在思考凝聚文心之事,而是在想这套路是谁弄的,如果自己没有愤怒撕纸砸木盒,那这辈子是不是就完了…… 心思极恐啊…… 徐缺越想越是恐惧,因为他总觉得这设套之人,好似在隐瞒着什么,或者说,千年来为何没有文道圣人出现…… 娘地,我考虑这些干嘛!管他是谁,现在重要的是抓紧凝聚文心啊! 第301章:登殿授封 青云路,上封台,嘉冠庆,名四海! 各国百姓同时欢庆自己国家进士入皇宫金殿授封。 入宫路上,慕容真时不时地问着徐缺幻境中的事情,无论是慕容真也好,其他人听到慕容真的问题,也好奇地竖起耳朵。 “妹夫,你是最后出来的,究竟融合什么文心呀?” “我都说了,我融合的是绝品文心。”徐缺故作不耐烦地说道。 “那你是拿到多少米的绝品文心?”慕容真追问。 “九十五米的。”徐缺甩下一句话,快走了两步。 一众进士听到徐缺摘得九十米处的文心,又将目光看向了顾景明,因为对方的文心也是绝品。 顾景明无视这些人的目光,他此刻心如止水,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应对验心台的考验。 验心台,顾名思义,是皇权明察辅国进士的,每次殿试结束后,皇帝最多查验五名进士,只要查验无误,这五人也就基本高居宰辅,而其中曲忠义就是典型的。 对于那些没有查明之人,皇帝虽可以任用,但不会真的放心,毕竟异心者比比皆是。 曲忠义虽然倒台了,但皇帝顶多处罚一下,如果真遇到事情,那肯定还会优先使用,只是这方法比较隐晦一些。 如果皇权明察查到某个进士已有异心,皇帝虽然不能当场斩杀此人,但日后可就说不定了,而这也是圣殿默许的。 但圣进士却不在此列,圣进士并非皇权钦点,而是由圣殿直接管辖,就算圣进士叛国,那也只能在战场上将其抹杀。 皇宫摘露殿内,上百名进士换好服饰静待听宣。 “妹夫,你穿这身真帅。”慕容真骚包地打开折扇调侃道。 “呵呵,你要是想夸自己,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徐缺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说真的,徐缺很不喜欢这身吉服,不是因为这身吉服很丑,而是穿着它,就好似身披麻袋一般。 就在一众进士闲聊时,一道尖锐声在殿外响起。 “吉时已到!宣:百士文卿入殿!”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摘露殿,瞬间寂静无声,一个个进士快速整理衣冠,有序地向文武殿前行。 “你这要拒绝?”徐凡小声问道。 “嗯。”徐缺点点头:“徐家朝官有你一人足矣,再说,那位的意思你我都明白,如果真上了套,他肯定会让我平乱,如果不答应,他便找各种理由。所以,这个机会我不会给他。” 徐凡自然明白弟弟的意思,其实他也想好了一切,弟弟让他入朝,那位顶多给一个闲散职位。 随着百名进士缓缓入殿,龙椅之上的赵匡宇面露喜色,这可是他大炎的文坛新秀啊。 “礼!” 尖锐的宦官声音响起,百名进士双手折服,对着龙椅之上的皇帝行礼:“吾皇万福!” “拜!” 百名进士躬身,双手对合,大拇指交叉:“吾皇天恩!” “跪!” 百名进士扶袍下跪,双手放平,额头压在双手之上:“大炎昌盛!” “众士平身!”赵匡宇目光平视大袖一摆,起身走下两个台阶。 龙阶共五阶,下两个台阶以示帝王诚意,也是君臣之礼。 “多谢吾皇恩典。”百名进士再行一礼,然后起身等待皇帝钦点。 赵匡宇没有重新坐回龙椅,而是对身旁宦官点了点头,以示继续。 “登科之理,以示天恩,皇验之行,皆为大炎。”宦官手握圣旨道:“皇权明察,以示皇恩,授礼国柱,天下太平……” 听着一套套礼仪,徐缺都快睡着了。 虽然他知道封建社会礼仪多,但万万没想到,这一个皇权明察,居然需要说这么多东西…… 当宦官读完圣旨,赵匡宇迈步再下一个台阶:“今日乃是登科日,也是我大炎选国之栋梁,孤以示天恩之礼,不敢妄祖蒙训,题名着出列,登验心台!” “吾皇明鉴,以示天恩!”百名进士躬身一礼。 赵匡宇满意点头,目光扫向下方进士。 “顾景明,你可愿入朝为官?”赵匡宇道。 “多谢陛下提点,北明愿入朝为官。”顾景明恭敬一礼。 赵匡宇满意点头,袖袍一挥,一道恩赐令便出现在顾景明手中。 “曲欢,你可愿入朝为官?”赵匡宇开口问道。 “承陛下蒙恩,程乐以入圣殿选拔,望陛下明鉴。”曲欢躬身回应。 赵匡宇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之色,之前曲忠义就已经说明一切,他故意问询曲欢也是出于惜才而已。 听到曲欢的回答,徐缺怔了怔,虽然他不知道曲欢为何要入,但这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慈心,你可愿入朝为官?”赵匡宇目光看向唯一一个秃头。 “多谢陛下提点,小僧愿入朝辅令,以示皇恩浩荡。”慈心双手合十回答。 赵匡宇袖袍一挥,第二道恩赐令便落到了慈心手中。 “徐缺,你可愿入朝为官?”赵匡宇目光落在第一位的徐缺身上。 “承陛下蒙恩,缺不言朝堂之选,以入圣殿选拔,望陛下明知!”徐缺不卑不亢地回答。 徐缺的话看似普通,但却狠狠抽在赵匡宇的脸上。 先是感谢你的恩典,随后便说自己不入朝廷,是因为朝堂里没有他发言的地方。这就明摆着在说,你的局,我不入,想封堵我的去路,还是掂量一下的比较好。 听到徐缺的回答,赵匡宇袖袍中的手紧紧攥起,他虽然有怒,但却不能在这里发出来。 “徐凡,你可愿意入朝为官?”赵匡宇面露愠怒。 “多谢陛下提点,平康愿入朝为辅,以示大炎民意。”徐凡恭敬回答。 听到徐凡愿意入朝,这倒是给赵匡宇等人弄懵了,他们本以为徐家两兄弟都不会入朝的,可结果却出乎意料! 赵匡宇没有直接发放恩赐令,而是用余光看了一下曲忠义、顾永年。 看到下方二人都没有动作,赵匡宇无奈挥袖,一道恩赐令顿时落到了徐凡手中。 看着最后一道恩赐令,赵匡宇有些犯难,他本是想将最后两个机会留在葛云飞、曲峰、慕容真等人身上的,结果却被徐凡拿走了一个…… “葛云飞,你可愿意入朝为官?” 听到皇帝最后选择自己,葛云飞连忙跪下心喜道:“多谢陛下提点,明宇愿入朝为侧,以示陛下天恩。” 曲忠义傻了,今年大炎国求得四块恩赐令,万万没想到,陛下最后竟然要选葛云飞……那自己儿子曲峰怎么办? 而站在左侧的葛利却激动了起来,虽然他知道自己儿子注定为官,但万万没想到,陛下居然要验明自己儿子啊……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随着四令发完,宦官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恩赐于天,验明文心,照我大炎河山,入验心台!” 第302章:验心台,巡驾试探 看着三名圣进士一名进士入验心台,赵匡宇表情有些阴沉,他本意是想选两名圣进士,两名进士的,结果却被徐凡打翻了。 随着验心台光芒闪烁,顾景明四人文心、文基、文骨陡然出现在大殿内。 “大炎国四处受敌,汝等可会背叛?” “不会!”顾景明四人同声回答。 看到四人文心没有晃动,文基如同磐石,赵匡宇满意地点头。 对于辅助来说,他首选的还是对方是否会叛国。 而赵匡宇等人不知道的是,此刻顾景明手中掌握着一枚黑色弃宝! “朝局动荡,汝等可愿辅佐于孤?” 随着赵匡宇话音落下,顾景明四人都没有回答,这让下方众臣震惊,就连赵匡宇也没想到…… “朝局动荡,汝等可愿意报效大炎?” “愿意!”顾景明四人同时回答。 赵匡宇眼角抽搐,他并没有生气,虽然他知道其中两人的想法,但却也没有在意,毕竟心向大炎就行。 随着一个个问题问完,赵匡宇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虽然他不知道徐凡为何愿意报效大炎,但却让他意识到了什么。至于用不用徐家人,赵匡宇肯定不会用,毕竟徐家一天没灭,那威胁就在一天! 验心台光芒渐渐消散,顾景明四人回到钦点队伍中。 “封典吧!”赵匡宇对着温清海道。 温清海恭敬出列,手中拿着事先封职名单,道:“奉大炎国皇帝令,甲等进士皆入翰林。” “谢陛下!”百名进士同声谢恩。 “赐:状元郎徐缺,钱百金,花灵袍一件,大炎国席令一枚……” 众人同时一惊,虽然他们知道状元郎徐缺不会入朝为官,但这赏赐是不是有点太寒酸了? 而且还没把这位圣进士列入翰林,这就说明,皇帝压根没想赏赐对方啊! 徐缺倒是不以为意,躬身一礼,道:“谢陛下赏赐。” 赵匡宇点点头,并没有任何表示,这让一众进士更加蒙圈。 而极少数知道其中原因的人,则是在心里嘲笑这位状元郎。 “封:榜眼郎顾景明,正四品礼部郎中,兼翰林编撰,赏,钱千金,花灵袍两件,大炎国辅车令一个一枚,良田百亩……” 这一道封赏,直接把最穷状元郎打了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景明是状元呢…… 史上最差状元郎! 这个想法很快便在众人脑中响起。 “封:探花郎徐凡,正七品任职都察院行走,赏,钱百金,大炎国席令一枚……” 一众进士眼中全是问号,这一阶差距怎能如此之大呀? 状元不入朝,不给翰林席位也就罢了,可这探花入朝怎么还不给翰林席位呀?哪管给个编修也成啊…… “谢陛下。”徐凡躬身一礼。 一瞬间,所有人都傻了,这徐凡难不成是傻子吗? “封:圣进士慈心,正五品任职太子伴读,兼翰林编撰,赏,钱千金,花灵袍两件,大炎国辅车令一枚,良田百亩……” “封:赐进士葛云飞,从五品任职吏部行走,兼翰林编修,赏,钱千金,明灵兽袍两件大炎国辅车令一枚……” …… 皇帝封赏快速宣读,得恩赏进士也一一跪拜谢恩。 在封赏完所有进士后,一众进士也终于看明白了形势。 状元郎和探花郎是兄弟,而皇帝故意这样封赏,也就是在打两兄弟的脸,而且还是揭开老底的打! 这等信号再明显不过,只是让他们不明白的是,这样真的好吗? 要知道,对徐家开炮,那就是在逼迫徐家造反啊! 一众进士并不明白朝堂上的漩涡,而那些站立两侧的百官,则是明白陛下为何要这样做! …… 所有的封职全部完毕,殿前巡驾也正式开始。 所谓的殿前巡驾,便是状元郎、榜眼郎、探花郎巡游都城长街,以示普天同庆之日。 文武殿中间,徐缺首居进士的第一位,今日便是他最辉煌的日子。 看着周围进士们脸上的笑容,徐缺就没有吱声,只是简单地作揖回礼。不是他不合群,而是他与这些人恐怕再无见面的机会,所以他也没必要迎合这些进士。 “吉时已到,请三郎登驾,以示皇恩!” 随着宦官尖哑嗓子喊出,文武殿前响起了钟鼓之音。 徐缺、顾景明、徐凡三人,对着皇帝行了一礼,然后迈步走出文武殿。 看着三种不同马匹,缓缓被牵到面前,徐缺率先骑上白色高头大马。 “状元郎,您可小心一些,一定要跟巡驾队伍前行。”下方官宦叮嘱道。 “嗯,明白!”徐缺勒住缰绳,双腿轻轻夹住马腹,向着巡驾队伍中间走去。 “乐起,巡驾都城!” 随着锣鼓响起,三郎巡驾便从皇宫开始了…… 此刻五街三道早已聚满百姓,他们都是为三郎庆贺的。 “徐缺,那位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顾景明对着周围百姓抱拳,但声音却传入徐缺耳中。 “不知道北明兄是何意啊?”徐缺明知顾问道。 顾景明没有回答,而是又换了个话题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愿入朝为官?” 听到顾景明的问题,徐缺脸上的笑容僵住,他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巡驾,所以就没再想。 他当时看到验心台没有出现异象,他就想不明白,顾景明是如何规避验心台的规则。 要知道,顾永年可是大炎最大的谍子,他的儿子理应无法通过验心台的,但现实却完美地避过了,这让他实在想不通。 看着徐缺那发愣的表情,顾景明的声音又在徐缺耳边响起。 “大炎之兴,不在朝堂,而在民意!你做了那么多,无非是想求得一线生机,但你想没想过,那位为何一直针对你们徐家呀?” “怎么讲?” “你放弃北邙对赌协议,我便告诉你答案。” 徐缺嘴角微微翘起:“不可能!” 看到徐缺那执拗劲,顾景明不再相劝,在他眼里,徐缺虽是大才,但却没到他仰望的那一刻,毕竟大炎覆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五街巡驾从上午一直到下午才结束,等徐缺三人返回皇宫,进士宴已经准备就绪。 “百官入列,进士进殿!” 进士宴是讲究规格的,百官席位在左右两侧,上的菜皆为三碟素菜,酒也是低于进士们的普通酒水。 而进士席位,则在中间,每名进士前面各有两荤一素,酒则是目前最好的黄河醉! 看似是为进士庆宴,实则是让进士们,自己选巴结的上官! 第303章:醉酒作诗,赵匡宇的愤怒 皇宫内,乐器奏响,皇帝缓步入席。 “吾皇万福!” “众爱卿平身!”赵匡宇抬手:“圣恩浩荡,文道争先,百官同庆!” 随着赵匡宇话音落下,进士宴开始了。 “状元郎,这杯我敬你!”赵匡宇坐在龙椅上微笑举杯。 “多谢陛下。”徐缺起身一礼。 皇帝敬酒,他必须喝,毕竟这是开席首礼。 赵匡宇小酌一口,继续拿着酒杯敬顾景明和徐凡二人。 随着三轮酒起,百官也开始了敬酒。 当百官结束后,一群进士也开始对徐缺敬酒。 此刻的徐缺脸上全程挂笑,但也是全程无言回敬。 当酒过一巡时,有些官员的酒已然变成了黄河醉,而敬酒之人,则是那些没有任职的进士。 看到这舔狗场面,又看着朝中官员佩饰,徐缺趁着酒劲肆意道:“飞花宣令升,摆酒进千宴。奢靡如玉履,边疆骨未寒……” “斗千照进酒,满堂貂鼠裘。桑农皆饥饿,不见朝天恩……” 静,死一般的安静。 文武殿百官怔怔地望向徐缺,所以进士也停止了巴结与谈话。 赵匡宇举杯的手也停在半空,迟迟不发一言…… 徐凡连忙上前,下跪道:“启禀陛下,家弟喝多了,妄言而已,望陛下恩准,下臣带家弟离席。” “徐爱卿,你……” 还没等赵匡宇把话说完,徐缺却大笑的来到徐凡身边。 徐缺借着酒劲扶起徐凡:“兄长,你为何要跪啊,你可是圣进士!” 听到徐缺这大逆之言,徐凡连忙捂住徐缺的嘴巴,然后歉意道:“陛下,家弟醉酒,妄言而已。” 赵匡宇愤怒地攥紧酒杯,他虽有心处置徐缺,但对方身份,让他无从下手啊…… “下去吧!” 众人看到皇帝居然放过徐缺,一个个都傻了。 “谢陛下。” 徐凡不再犹豫,扶起徐缺便快速离席。 当徐家两兄弟离开,曲忠义连忙跑了出来:“陛下,徐家小贼妄言之罪……” 还没等曲忠义把话说完,赵匡宇便摆手打断道:“行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孤累了,你们继续!” 眼看着皇帝都要走了,这宴席哪还能继续啊,一个个大臣起身恭送陛下离开,他们便开始叮嘱自己所选的进士离席。 …… 出了皇宫门口,徐缺轻轻拍了一下徐凡:“好了大哥,我也该去办我的事情了。” 徐凡怔住:“你……你没醉?你是故意的?” “这事儿回头告诉你。”徐缺贴着徐凡耳边:“你回慕容府,让慕容瑶带你从南门绕回浙阳,等任职书下达,你再回来!” 听到徐缺这番叮嘱,徐凡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你自己保重,如果不行,就向家中求援!”徐凡道。 徐缺露出微笑,拍了拍徐凡肩膀,便消失在皇宫门口。 …… 勤政殿 陶瓷砸碎与赵匡宇的怒骂声在殿内响起,而顾永年、葛利、温清海三人则是站着一动不动。 “你们三个立即给我想办法除掉徐家!” 听到皇帝要直接动手,葛利和温清海吓得连忙跪下,要知道,暗地里做没人会说什么,这要是明着干……那就等同于自寻死路! 大炎铁律,凡是侯爵以上军功,如子嗣无大错,无叛国重罪,最多罚奉或习教。 而徐家更是国公军功,这要是铁了心去弄,那怎么和天下百姓交代啊? “启禀陛下,微臣觉得此事先不处理为好,眼下应该处理明日之谣言!”顾永年恭敬道。 “嗯?”赵匡宇疑惑:“此话怎讲?” “陛下,徐缺虽有大才,但却不过双十年纪,如今登龙又得状元,他必定心比天高,而今夜他作出侮辱众人之诗,明日定会相传,所以微臣想将此事助一把火,让这事儿再烧得很高一些。” 听到顾永年的话,赵匡宇很是震惊,这不是在帮徐缺骂他吗? “顾爱卿,你这是何意,为何还要帮他宣扬此事?”赵匡宇不解地问道。 “陛下,这只是上计,微臣还未说下计!” “那下计是什么?” “明日陛下让户部与礼部救济灾民,再让朝中大臣家眷出城施粥,以示陛下天恩。” “这和上计有何关联?”赵匡宇不解地追问。 “他用天下之口来污蔑陛下,陛下就用粮食堵住悠悠众口。这一来一去,陛下不仅能得民意,甚至还能反将他徐缺。” 听到顾永年这么一解释,赵匡宇“哈哈”大笑了起来:“顾爱卿啊,还是你懂孤的心啊。此事就交由你办,记住,一定要给我做得漂漂亮亮的。” “是,微臣定当挽回今日之局。”顾永年拱手一礼。 “行了,既然解决此事,那就谈谈这封密函吧。”赵匡宇从书案上拿起一封军情密函,示意让宦官拿下去。 顾永年恭敬接过密函,看到上面内容后,又将密函递给了葛利和温清海。 “藩王之乱,已迫在眉睫,如果孤动用龙印,那大炎国力必定消耗。如任由放任,天下百姓之怨,便会反噬于孤,你们说说吧,孤应该如何去做?” 顾永年沉声没有说话,他此刻并不想掺和此事,毕竟他要的就是大炎混乱。 “启禀陛下,微臣觉得此事应该调动葛帅和左营司三卫,一路抵挡赵王势力,另一路抵挡齐王大军,再用两路大军,直接攻打唐王大军。”温清海道。 听到温清海的话,赵匡宇微微点头,虽然看起来战术很好,但却太平庸了。 “陛下,微臣觉得此事应让顾太尉想一良策,毕竟他兼任兵部。”葛利连忙说道。 顾永年站在一旁怔住,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葛利居然要让他来献策,难道……顾永年立即否认,他才不信葛利有这个脑子。 葛利确实没这个脑子,他只是想置身事外罢了,毕竟他真不想掺和藩王之乱,如果赢了,功劳不仅没捞到,反而惹了一身骚,要是失败了……那就更找不到他,毕竟他也没献计啊。 “顾爱卿,你可有良策?”赵匡宇问道。 “启禀陛下,微臣暂时没有,不过以目前形势,唐王集结的大军理应先除掉,而平西王宋奎的大军,最好让他们后方的曹氏来牵制,届时我们再对付赵王和齐王。” 赵匡宇点点头,沉吟道:“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对敌?” “大军直接压境齐王与赵王领地,至于唐王那里,动用龙气镇压,不仅可以诛心,还能让其他三方忌惮陛下。”顾永年道。 赵匡宇这次没有点头同意,而是谨慎地问道:“如果孤用龙气镇压,那其他三王不会趁虚而入吗?” 赵匡宇的这番话非常高明,他没有直接点明消耗多少龙气,也没说后果如何,而是直接点明其他三王是否能镇得住。 而赵匡宇不知道的是,眼前的顾永年哪还在乎这些,他恨不得大炎国覆灭呢。 第304章:变局开始 “回禀陛下,乱世当用重典,一来是震慑三王,二来是警告他们,如果敢继续作乱,唐王便是他们的下场!”顾永年恭敬回答。 “好,既然顾爱卿有把握,后日清晨文道散去,孤就杀一杀这些藩王的锐气!” 随着藩王叛乱计划解决,顾永年三人则是告退离开皇宫。 而就在他们离开皇宫时,曲忠义便跪在勤政殿内。 赵匡宇接过曲忠义的奏折,他没有打开,而是问道:“那徐缺去哪了?” “他与徐凡在宫门口分开后,先是去了祖府,然后又去了西山佛寺,在里面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又去了文庙,现在应该已经回了慕容府。” “装醉躲罚,徐家都该死!” “陛下息怒,此子不足为惧,只要他离开监察范围,我等就会第一时间出手。”曲忠义道。 赵匡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打开奏折看了起来。 “此物就是浙阳城抵挡抛石机的利器?”赵匡宇看着奏本问道。 “是,此物名为破云弩,一箭之威,任何攻城利器皆化成齑粉。”曲忠义道。 “不错,做得很好。”赵匡宇合上奏折:“让工坊试试吧,最好赶在大军出发前造出来。” 曲忠义恭敬接过奏本,恭敬一礼,便退出了勤政殿。 …… 慕容府 慕容承玄背对徐缺看着今夜月色,他没有开口询问徐缺去哪了,也没问徐缺以后的打算。只是简单询问徐缺是否有反意! 而徐缺的回答也很简单,他有反心,但父辈在,他无法反,所以只能寻求明君! “你觉得赵匡义如何?” “赵王虽有才,但不能为主,如果他登帝,我徐家只是多能苟活一阵。”徐缺回答。 慕容承玄点点头,他虽然与赵匡义见过几次,但也知道此人之毒不下于赵匡宇,如果当年不是三卫和卫戍军在当今陛下手中,估计赵匡义是第一个打进都城的。 “那赵匡奇呢?” “此人更不可靠,如果我投靠他,那位第一个就会镇压,我虽能躲过此劫,但徐家恐怕……” 徐缺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慕容承玄也明白,徐缺的意思,淡淡开口再次问道:“那太子遗孤赵恒如何?” “此人虽有藏心,但却一直没有显露,我本以为此次藩王叛乱,他能站出来,结果却继续隐忍,我怕此人日后会走先皇之路。” 慕容承玄转身看向徐缺,他很不理解,徐缺究竟要选谁,或者说,徐缺口中的明君是谁! “你莫非要投靠……” 还没等慕容承玄把话说完,徐缺便说道:“伯父,两位异姓王皆草履之辈,用不了一个月,这两王便会死在叛乱之中。” “你的意思是说,当今那位要用那种手段?” 徐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虽然他猜不到这次叛乱结局会如何收场,但顾永年肯定会在这其中搅动,要不然,显得他这位谍子太无能了…… “大炎可能尚存?” “如明君是赵家血脉,大炎可存之!”徐缺恭敬回答。 慕容承玄长叹一口气,虽然他贵为文渊阁大学士,但也只是一名三品官,比起那些朝中尚书,他连提鞋的份都没有。 “伯父是想在中求存?”徐缺好奇问道。 不怪徐缺会这么问,毕竟国家风云变动时,有些官员都会作出选择,就连这位特殊机构的慕容承玄也不能免俗。 如果说慕容承玄只是孤家寡人,那他完全不用担心,毕竟他的身份隶属于圣殿,无论国家如何变得,他都只会是文渊阁大学士。 但他的家族不同,因为家族不受圣殿庇护,所以,慕容承玄必须要为家族着想。 “是啊,我慕容承玄虽是圣殿之人,但陇西慕容世家可不受庇护之恩,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慕容承玄的回答,徐缺了然,其实他也在求庇护之法,但以目前情况来看,南疆是去不了啦,至于北邙想也别想,徐茂才和徐茂峰还活着呢。 “文道升起之地如何?”徐缺试探道。 慕容承玄摇了摇头:“苍山虽是势力最强的,但却不是庇护之所,那里百家之争,如果陷入漩涡,还不如留在大炎。” “西楼佛国可以吧?” “佛国?”慕容承玄笑了起来,然后面露严肃地问道:“你可曾去过西楼?” “没有。”徐缺果断摇头,他穿越过来,也就在都城和浙阳县之间溜达了,哪去过其他国家啊…… “那你可曾看过西楼杂谈?” 徐缺不明白慕容承玄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你看完杂谈,觉得西楼佛国如何?”慕容承玄追问道。 “挺好的一个国度,虽佛法与文道并立,但从杂谈也提及,西楼一直是女王制的。” 听到徐缺这么说,慕容承玄苦笑摇头:“有些东西总是想美化自己,实则根子已经腐朽不堪。” “什么意思?” 徐缺有些不太理解,他虽然明白字面意思,但这里还有什么惊天大瓜吗? “佛城无佛,皇权无权!”慕容承玄捋着胡须,思绪好似在追忆着什么。 徐缺细读这八个字,一瞬间,想到了慈心争抢佛经那场面…… 想到这里,徐缺心里这个“卧槽”直接让他震惊在了原地。 “看来你明白了一些什么。”慕容承玄微笑地看着徐缺。 徐缺点了点头:“佛无佛样,权在佛中。” “嗯,明白就好。”慕容承玄欣慰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来时便问你,是否有反心。” 这下徐缺彻底明白,对于别人来说,他们有退路可言,而对他徐家,根本没有退路! “伯父,父辈死忠,小子不敢违背,还望伯父告知小子应该如何选择。”徐缺恭敬问道。 慕容承玄长叹道:“你已入文道,如果你能在两日内成圣,徐家自然无碍,要是你成不了圣,那徐家就会面临无尽业火。” 听到慕容承玄让自己成圣,徐缺眼角抽搐,不是说他没有信心,而是这两天时间都不够他迈入儒士境的。 再过两日文道庇护消散,届时藩王叛乱之战便要开启,到时候就算狗皇帝不对付他们,其他藩王也会想尽办法占领浙阳县。 到时候,徐家不想投靠都不行……而这便是狗皇帝最想看到的局面。 毕竟狗皇帝可是个狠人,自己儿子都能弄死,还会怕哪个藩王嘛! 届时再来一个,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那整个徐家必亡亦! 此刻徐缺背后冷汗涔涔,他都不敢去想象那种场景。他现在很后悔,要是自己没把兵法显露出来,那是不是就能平安度过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不显露兵法,那浙阳就被孙博然攻下了…… 第305章:徐缺的震惊 “伯父,还有其他解救之法吗?”徐缺恭敬问道。 “内部之战,阶级差异太大,就算你有兵法,也无法战胜王印和龙印,除非有王印守护,但那位却不会不管,毕竟你是懂兵法之人,到谁帐下,便是谁的一大助力。所以,我希望你反!” 听到慕容承玄的话,徐缺彻底震惊到了。 他自然明白阶级压制之法,龙印可以压制王印,而王印不仅能压住府印和帅印,还能撬动守城将印。 如果有哪个王来攻打浙阳县,那都不用攻打,直接亮出王印,守城将印便会崩坏。到时候别说统兵了,就连阵列之法都无法凝聚。 慕容承玄可没管徐缺想法,他继续说道:“如果你利用文气,为自己加身皇命,那浙阳城便可成为一方小国,至于后面之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求得一线生机,但那也只是饮鸩止渴啊。”徐缺闭着眼睛道。 慕容承玄没有说话,明白徐缺担忧什么,但目前徐家真的无路可退,而且藩王已经盯上了浙阳城。 想必八方皆敌,也比受制于人苟活得要好! 要知道,一旦徐缺利用文气加身皇命,那浙阳县就要受到北邙、大炎无数次的攻伐,毕竟哪个皇帝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你一城小国独立在他们中间啊。 再者就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利用文气加身皇命,最低要求也是圣进士出身,有神殿选入资格,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行走令,恰好,徐缺手中便有一枚。 “伯父,难道就没有其他选择吗?”徐缺不甘心地问道。 慕容承玄无奈摇头:“办法就这些,如老夫猜测不错,你刚回浙阳,便会有人上门来寻你,至于哪个王……老夫就猜不到了。” 这句话徐缺自然明白,所以,他才不想这么早回去。一来是躲避藩王求贤,二来,他要与皇帝和大臣派遣的人周旋,毕竟他这次离开,可就是虎归山,鱼入海啊! “时辰差不多了,你早些休息吧。”慕容承玄袖袍轻轻一挥,周围结界瞬间消失。 徐缺作揖,他知道慕容承玄是让他回去考虑,但目前的路,都不是他想选的…… 正堂内,慕容真对着父亲恭敬一礼。 “父亲,他如何选择?” 慕容承玄摇头:“他没有选择,或许他会开辟出不一样的路吧。” 听到父亲的话,慕容真很是震惊。 他本以为徐缺会皇命加身的,可结果却是,对方压根没有选择这条路。 “父亲,那小妹岂不是要……” “休得胡说,她青鸾命格,而且有你我在,想牵连咱们慕容府,那些人也要掂量一二!” 慕容真无语,他是想问这个吗?明显不是好嘛……算了,反正未嫁寡妇又不缺小妹一人。 “你任命书明日下午才能到,早晨起来时,你回一趟陇西,告诉阿祖他们,事情就按第二条方案执行。”慕容承玄道。 “是,父亲。”慕容真作揖行礼。 夜幕下,徐缺坐在书案上,他没有写任何东西,也没有等待什么人,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月色。 浙阳城五万大军,无法抵挡两国百万雄师,如何联合北邙,那之前协议就要撕毁,这是徐缺最不想看到的局面,毕竟最锋利的匕首,都是从背后刺入。 这风险太大了,而且以北邙目前形势来看,他们最希望的,就是出现这种局面。 皇命……不是这么好拿的! 之前拒绝皇帝招揽,看来是一步错棋……或者说,他入局,把所有事情想得太过完美。 错了吗? 徐缺摇了摇头,他不觉得是错误的,如果同意皇帝招揽,那他徐家还不如直接覆灭,毕竟被赵匡宇利用,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藩王……除非有得选,要不然,徐缺宁死一搏,毕竟上辈子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就在徐缺沉思,还有没有路可选时,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徐缺的面前。 这给徐缺吓了一跳,毕竟这里可是慕容府,能悄无声息地出现,显然此人不一般啊。 徐缺定了定神,还没等他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出。 “徐缺,这东西给你,子时三刻,钦天监,老师找你!” 徐缺接过飞来的东西,看清楚是一个木牌,再抬头寻找陆宪时,对方已经不见。 老师?难道是监正? 徐缺收起木牌,探头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知晓,他也就放心了。 虽然徐缺不知道监正为何要找他,但他觉得,这可能不是一件坏事,毕竟目前的他已经无路可选! 夜风微凉,徐缺悄无声息地离开慕容府。 路过几处街道,徐缺熟练地绕过巡街兵尉,等他来到钦天监时,陆宪已然站在门口等他了。 “走吧,老师在露台等你。”陆宪说着,身影好似虚化一般,瞬间出现在徐缺前方十米处。 看到装哥又要开始装十三,徐缺有些无语,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羡慕的。 随着陆宪几次虚化,徐缺终于看到了露台。 陆宪依然背对着徐缺:“你自己上去吧。” 徐缺拱手一礼,迈步就向露台上面走去。 露台从下面看并不是很高,但真要走上去,徐缺才明白,这是利用奇门之术,将东西缩小了…… 露台之上,苏白衣与打更人对坐,桌子上除了一壶两杯,再无其他东西。 当徐缺看到二人,连忙恭敬行礼:“学生见过师长,见过监正。” 徐缺还是第一次看见传闻中的监正,虽然面前老者没有传闻中的仙风道骨,但那潇洒之意,却让徐缺佩服不已。 如果说徐缺的潇洒,那是青年该有的,但面前监正不同,对方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洒脱,这种好似不拘凡尘之感,让徐缺暗自佩服啊。 打更人微笑点了点头,他对徐缺很是满意,不仅对方才华横溢,就连对方的性格也让他喜欢。 “坐吧!”苏白衣轻轻挥动手指,一旁石凳瞬间出现在徐缺面前。 “多谢监正。”徐缺躬身行礼。 “你们聊吧,老夫回去休息了。”打更人起身说道。 苏白衣简单“嗯”了一声,目送打更人离开。 “恭送师长。”徐缺连忙行礼恭送。 等打更人离开,徐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出现在监正面前。 看到这种神奇手段,徐缺内心直呼好家伙啊,这是超级大佬吗? “你可知今夜,我为何邀你前来吗?”苏白衣开口说道。 “不知,还望监正明示。”徐缺恭敬道。 “命子由,武衰文起,天下择主!” 听到这句批卦趁语,徐缺整个人头皮发麻! 第306章:监正的布局 要知道,这批语可是父亲和爷爷他们请天机道人批示的,知道的人不出五人,就连大堂哥和大哥他们都不知道,结果面前监正居然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或许是监正看出徐缺面露震惊之色,他继续道:“武已衰文兴起,现在就是这天下之主了,你如何选?” 徐缺装傻问道:“监正,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选什么?” 监正微笑摇头,手指好似变魔术一般,一支散发淡绿的小玉剑出现在手指之上。 看到这支小玉剑,徐缺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监正,心里好似洪水冲刷一般。 “你……你是那天机道人!” 监正微笑点头,收起小玉剑起身来到徐缺面前:“你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吗?” 听到监正承认,又说出当年之事,徐缺攥紧了拳头,愤怒之色已经挂满了面容。 看到徐缺面露狰狞,监正有些不解,但脚步还是退了回去。 “为什么?”徐缺愤怒问道。 “天意如此。”监正叹了一口气:“如果老国公不死,你徐家就要覆灭!” “天意如此?”徐缺狰狞笑道:“那你告诉我,现在的徐家与覆灭有什么区别?” 监正明白徐缺是什么意思,但他却不能说出实情,毕竟他布的局,就差徐缺与赵恒了。 “这一切都是你在布局吧?” 监正眉头皱起,连忙解释:“我这是在救你们徐家,而且这根本不是局,而是局势如此,如果老国公不这样做,那一切都将毁灭!” 徐缺笑了,如果他不是穿越过来的,或许还真被这老头演技骗了。 “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看到徐缺突然冷静了下来,监正虽有疑惑,但还是说道:“你既已破开枷锁,就已经应了上卦,而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选一明主。” 听到要选明主,徐缺立即明白过来,他淡淡开口问道:“你让我选的人,应该是庸王赵恒吧?” 监正点头承认道:“确实是赵恒,他有皇命庇护,大炎需要他。” 瞬间,徐缺好似揭开了一层迷雾,但还是有些地方他没有明白。 第一,监正为何要这样做? 第二,当年隐秘之事不仅篡位一件事。 第三,赵恒是否是监正的一枚棋子。 第四,赵匡宇和监正是否在合谋推动另外一件事。 第五,徐家又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除了徐家,还有哪些势力是庸王的。”徐缺问道。 “西蜀裴家、山禹周家、胡林田家……” 听到监正说了七家,徐缺这要是还没明白,那他才是个傻子,不过此事,他还有调查一下,省得真就被当枪使了。 “如果失败了,我们是不是全要死?”徐缺问道。 “只要你愿意帮助庸王,就不存在失败。”监正道。 徐缺耻笑一声:“让我猜猜,你想等皇帝利用龙印对付各路藩王,等龙气耗尽后,再让我散播当年丑闻,引得民怨污染龙印,届时你站出来推翻当朝皇帝,再把太子遗孤庸王抬出来……是吧?” 监正点头承认道:“你果然聪明,这确实是我的计划。只不过,不是我抬出庸王赵恒,而是你!” “是谁都差不多。”徐缺笑着摆了摆手,道:“但你想没想过,顾永年这个谍子啊?” 听到徐缺提及顾永年,监正并未露出任何异色,而是点了点头道:“他的身份,我早已知晓,不动他,是因为他对庸王还有大用。” “你是想让他弑君?”徐缺问道。 监正点了点头:“只要他杀了赵匡宇,才不会引起大炎国内乱,也会将祸事引到北邙,所以我说,你是个聪明人。” 徐缺此刻很想杀了面前老头,不是他恨对方布局一切,而是这老头太聪明了,聪明到能把人算到死! 要知道,布局某件事情总能出现意外状况,而眼前老头的布局很简单,但算计人却是非常的强。 “你让陆宪靠近我,一是监视我,二是在寻求什么吧?”徐缺问道。 监正承认地点了点头,他一开始,并没有把希望放在徐家,毕竟当时的徐家压根没有文兴的异象,而自打徐缺回都城后,徐家就出现了文兴征兆,所以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有个疑问,我很想问您,不知道您是否可以解惑?” 苏白衣微笑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何确定,我选的几家能出我要的人吧?” “是的。”徐缺点头:“有一种概率学的东西,从你选择我们几家里看,这等概率几乎是百亿分之一,你如何确定会是我们几家?如果我们几家没有出现你要的人,您的计划不是要泡汤了吗?” 苏白衣笑着摇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概率学是何物,但这个问题,我还是会告诉你,毕竟以后你便是一切的变数。” 徐缺内心有些震惊,但还是没有打断苏白衣的装十三。 “天机秘术,可窥得一丝天机,能看到未来的一角。虽然不能完全看透,但可以根据推演之术计算。而我当年刚算得此事,你徐家与其他侯爵家族,便被那位的父亲请到了皇宫,所以我便伪装成天机道人,以天机魁术,让这几家来测算家族兴衰。”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这些家族会衰败?”徐缺问道。 “是的。”苏白衣承认道:“所以,当年之事,除了我以外,这世上只有两人知晓。” “那你可能算错了!”徐缺微笑道:“当年之事,虽然很隐秘,但还有一人也知道了。” “哦……那人是谁?”苏白衣好奇地打量着徐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徐缺肃然回答。 “你?”苏白衣疑惑,摇了摇头笑道:“不可能,这等隐秘之事,那位根本不会相信任何人,就连当时的那些下人,事后也被清理了,所以,你不可能……” 还没等苏白衣否决,徐缺便说道:“先皇与前太子之死,是当今这位做的,他用北疆三镇作为筹码,先设其诏,引前太子上当,然后又以先皇之死嫁祸前太子,当然,这看起来很是匪夷所思,但这确实是最好的一步棋,因为在场之人全都是肱骨大臣,只要证据锁定前太子,那他就无法争辩,而这便是第一步。” 听到徐缺能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说出七七八八,苏白衣表情有些震惊。 “这第二步嘛,就是曲忠义成为丞相之路。虽然当时很多前太子辅臣反对,但那位已然继位,所以这些反对之人,也都被暗中处理了。” 第307章:执棋人与棋子 听完处理前太子辅臣,苏白衣原本淡定的脸色转瞬间变成了震惊。 他很是怀疑,徐缺为何知道这么清楚的,明明天下只有三人知道,结果…… 还没等苏白衣想明白,徐缺的话又响起了。 “这三,就是处理当时在场的肱骨辅臣,而这……首当其冲的便是我徐家,我说得对吗?” 徐缺微笑地看着苏白衣,虽然他把当年之事推理的比较散,但这也足够忽悠苏白衣了。 “那你为何还要入局?”苏白衣疑惑问道。 “我不入局,你们又怎舍得现身呢?”徐缺似笑非笑地说道:“你那徒弟应该说过,暗香是我在扶持,而监视庸王的人,你也应该清楚。” “难道你很早就知道了?” 徐缺微笑摇头,故作高深地说道:“非也,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怀疑钦天监,但陆宪的出现,让我非常不解,连着我回都城,那位魁梧壮汉为我解围,再结合陆宪保护,所以,我就调查扩大了一些。” “想不到啊,我谋划的一切,你早就清楚……”苏白衣摇头叹息,就好似自己的计划被看穿一般。 徐缺没有说话,他内心很紧张,虽然他目前这一切都是推理的,但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很懂的。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为何还要据守在浙阳,难道就没有想过逃离吗?”苏白衣故意地问道。 “逃离大炎吗?”徐缺装作苦笑摇头:“以我父辈愚忠的性格,您觉得我徐家能逃到何地?佛国?还是苍山?” 其实徐缺早就想跑了,但奈何天下之大,却无他徐家庇护之所,所以徐缺只能以浙阳县为据点。 苏白衣很满意徐缺的回答,这也是他想要的,毕竟他不可能让棋子脱离掌控。 “那你可愿意搭载庸王这条船?”苏白衣问道。 “我为何要上庸王的这条船?而且,您到现在还没说,您究竟想要什么。” 苏白衣捋着胡须看着徐缺,他明白徐缺这话中意思,只是他不知道徐缺究竟知道多少,这让他很难开口。 “你徐家别无选择,明日已过,赵匡奇的大军便会抵达你们浙阳城。” 徐缺耸肩摊手故作无奈:“看来您稳坐钦天监是有道理的,不过,您却把赵王大军忘了。” “赵匡义吗?”苏白衣摇头道:“他虽然也想争取你,但他却不敢与赵匡奇对上,你可知为何?” “因为他还想继续隐藏自己!”徐缺笑着回答。 苏白衣震惊:“你如何知道的?” “天机不可泄露!”徐缺笑眯眯地说道。 对于这些藩王势力与个人性格,徐缺早就摸透了,如果说藩王叛乱,最可能胜出的就是老六赵匡义,表面上看赵匡奇很强大,但就这种往往先崭露头角的人,总是死得快,所以一直等待机会的赵匡义,便能顺理成章地推翻赵匡宇。 此刻的苏白衣面无表情,他内心很是复杂,虽然徐缺的出现是他很早就料到的,但他却没算到这个人既是变数,也是异数啊…… “监正,如果您想让我加入庸王势力,您就应该告诉我,您究竟想要什么,在这场风云争杀中,您扮演着什么,毕竟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苏白衣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夜空:“你可知术士体系是谁创办的吗?” “不知道。”徐缺摇头。 苏白衣看着徐缺点了点头,他没有给出答案,而是换了个方式开口道: “术士共分八个境界,分别是:医师、炼金、望气、风水、阵师、天机、窥天、天命。我便是窥天境,但想要达到天命,却根本不可能,所以我想利用龙气来冲击天命,奈何赵匡宇聚集的龙气根本不够,所以我就下了这么一盘大棋。” 听到苏白衣的话,徐缺眉头微微皱起,他信吗?那肯定不信,不过既然对方已经给了充分理由,那他还是要继续扮演一枚棋子,毕竟他很清楚,以目前实力根本打不过苏白衣。 “那我能得到什么?” “立像修祠,享受大炎永久供奉,以助你踏入文圣。” 听到这大饼画的,徐缺很是心动啊,但奈何……一切都是虚的。 如果徐缺不是穿越者,他可能真会心动,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永久供奉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圣殿那几位半圣也是有香火的,但却无法突破亚圣,所以徐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儿。 “监正,您还是来点实在的吧,小子体虚,恐怕受不了这香火供奉。”徐缺微笑道。 “那你想要什么?”苏白衣问道。 “护我徐家。”徐缺竖起三根手指:“无论是那位,还是以后的庸王,您必须出手帮忙。” “可以!”苏白衣没有迟疑果断答应。 “都城外面那些人在等我的出现,我希望您能出手。” “没问题!” 听到苏白衣想也没想的答应,徐缺内心多少有些震撼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这么厉害。 “这第三,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到时,我会让你那位徒弟告知你的。” 苏白衣点了点头,袖袍一挥,一枚金色令牌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是庸王驻城令,你回去后,交给你大伯,他知道怎么用。” 徐缺接过金色令牌,看到上面一个“驻”字,就明白苏白衣的意思。 “庸王那里,我是否可去?”徐缺问道。 “当然,毕竟这皇权之争,是你与庸王的,老夫只作壁上观,防止那些不应该参与的人出手。” 徐缺没明白苏白衣的指的是什么,不过既然已经选择,那就只能等待以后的变数再做反击。 对于庸王这个人,徐缺必须要亲自了解一番,如果对方是一个合格的“明君”,他便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如果对方并非“明君”,他就要考虑日后的路了。 清晨 徐缺还未等睡醒,就被慕容府外的锣鼓声吵醒。 用后脚跟想,都知道是给慕容真道贺行赏的,毕竟这个家伙可是任免文渊阁摘录。 就在徐缺捂着被子准备再多睡会儿,房门被下人敲响了。 “徐公子,老爷让我来叫您,说是宫里道贺的人来了,让您出来接见一下。” 徐缺顿时蒙了,给宫里派人给他道贺?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别说徐缺没有看懂,就连慕容承玄和一些大臣也没看明白,毕竟徐缺昨夜大殿那首诗,可是惹怒了当今陛下。 徐缺穿戴整齐,刚进入正堂,那尖锐的宦官嗓音便响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状元郎心系天下百姓,孤甚感欣慰,念此道怀,不录食餐之忧,赏金百斤,以示嘉奖……” 听到这皇帝旨意,徐缺眼角抽搐,好一个不录食餐之忧啊! 闹了半天,这皇帝是在警告他! 第308章:归途与伏击 随着宦官摆了摆手,另一名小宦官端着木盘来到近前。 轻轻掀开红绸缎,百枚铜钱出现在徐缺与慕容承玄的面前。 “状元郎,谢恩吧。”宦官顶着个尖哑嗓子道。 徐缺微笑行礼:“多谢陛下赐赏!” 看到徐缺面露轻松,宦官有些不解,他不知道徐缺是在隐忍,还是无所畏惧。 等徐缺接过木盘时,官宦小声地说道:“状元郎,陛下托我给您带个话,事事无绝对,你虽然能平安离开,但以后就说不定了。” “多谢内侍。”徐缺微笑回道:“劳烦内侍给陛下带句话,如果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徐缺,你好大的胆子!”内侍宦官惊道。 “内侍大人,您小点声,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听到徐缺的话,内侍宦官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咱们走!”内侍官宦拂袖转身。 “送内侍大人!”徐缺站在后面高声道。 等内侍送礼队伍离开,慕容承玄问道:“那位放过你了?” 徐缺点头:“他不放也不行,只不过,有些人不死心。” “你是说卢庆风那些人?” “嗯。”徐缺说道:“这些人虽然不敢明着来,但暗地里却布好了天罗地网。” “那我陪你出城吧,也让这些人知道我……” 还未等慕容承玄把话说完,徐缺躬身道:“伯父的心意小子领了,不过事因我而起,就不劳伯父动手。” “行,既然你想自己出手,那老夫也就不管了。”慕容承玄迈步向着外面走去,而就在他走到门口时,他背对着徐缺道:“如果不敌,逃回来也不丢人。” 徐缺没有说话,对着慕容承玄背影躬身一礼。 对于那些背地里想要埋伏他的人,徐缺早就调查清楚了,而且他也早有计划。 只要皇帝没有派出大儒阻拦,那些世家和官员的埋伏,他真就没在乎过。 徐缺告别慕容承玄,对着慕容真交代几件事情,便又去了一趟祖府。 祖山鹤依旧没有出关,徐缺与曹清聊了一会儿天就告辞了。 看着徐缺离去的背影,曹清摇头苦笑,他本想帮徐缺的,结果这臭小子居然不让他出手,这就让他有些担心啊。 收起鱼竿,曹清看了一眼祖山鹤闭关之地,嘴中喃喃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都城北门,徐缺骑着一只小毛驴,手持一把折扇,骚包的模样让守城校尉们有些震惊。 “状元郎,您收好。”守城校尉笑盈盈地递还文书。 “几位辛苦了,这里是一点酒钱。”徐缺将铜钱放到守城校尉手中。 看到这一把铜钱,守城校尉那态度更加低了,连忙为徐缺开门。 走出城门,徐缺伸了一下懒腰,轻打毛驴便向北方第一个伏击点走去。 折扇轻摇,徐缺骚包地念诵自己抄袭过的诗词,看模样就好似踏青出游的文人。 山脚下,一伙江湖侠客早已收到风声,他们本以为徐缺会踏空飞过此地,但得知消息后,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喜悦。 “老九,你说这位状元郎是不是傻呀?” 被叫老九的头领露出狰狞的笑容,道:“他傻不傻咱们不知道,但卢府的赏钱咱们拿定了!” 听到卢府的千金赏钱,这些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 “九哥,那小子来了!”一名持刀侠客喊道。 “走!杀了他,咱们后半辈子就不用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山道路口,徐缺旁若无物般地看着山景。 “嘿,小子,你可是今年状元郎徐缺?”老九站在巨石上大声质问。 徐缺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略带一丝嘲弄地看着巨石上的老九。 “敢问这位侠士,你找某可是有事?” “没什么事,老子听说你的人头很值钱,所以想借你的人头一用,不知道状元郎是否愿意啊。” “敢问我的人头价值几何呀?”徐缺笑眯眯地问道。 看到徐缺居然没有露出任何惧色,反而是在问自己人头价格,这让老九等人有些蒙圈。 “九哥,废什么话呀,杀了此子,咱们回去领赏!” 老九点头,挥起手中大刀:“各位,赏金就在面前,谁杀了此子,谁拿大头!” 听到老九的话,那群早已等不及出手的侠客立即冲了上去。 看到这些找死的炼气武夫,徐缺联想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话。 收起便宜折扇,徐缺轻脚一点,胯下毛驴好似通人性一般,瞬间跑得老远。 徐缺轻拍腰间乾坤袋,一柄极为普通的铁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看着即将冲杀过来的江湖侠客,徐缺手中铁剑发出了一声狰狞之音。 “世无知剑人,太阿混凡铁。至宝弃泥沙,光景终不灭……” 随着两句诗出,徐缺内体文气如同潮水般地附着在体表,随手一剑斩出,那刚刚迎面冲来的两名江湖侠客瞬间倒地,紧接着,铁剑左撩,又是两名大汉被击杀。 “一朝斩长鲸,海水赤三月。隐见天地间,变化岂易测……” 徐缺脚步前踏,周围文气浩荡,气势如同烈火,周围空间好似破开一般,疯狂怒号,呼呼作响! 随后,铁剑挥砍! 铁剑之上,火焰雄浑,随后用力一挥,火焰滚荡,朝着周围那些冲来的侠客横扫而去。 浩浩荡荡的火焰,仿佛泄洪一般,凡是冲杀上来的侠客没一个能逃出这一斩。 火舌怒涛,发出阵阵焦灼臭味,疼得那些侠客喊叫连连,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徐缺此刻体内的文气,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虽然他早已知道进士到儒士的质变,但真动手时,他才明白,这何止是质变啊,这分明是大人打小孩啊! 在凝聚文心后,徐缺便一步迈入儒士境,而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知道外,别人压根没有看出来。 看到自己兄弟一下死了大半,老九此刻有些瑟瑟发抖,他很后悔接了这个任务,他虽然知道进士很强,但也没见过这么强的进士啊! “九哥,怎么办?” “点子扎手,撤!”老九不作逗留,转身便要跑。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徐某是什么!” 随着徐缺话音落下,他的身影瞬间消失,转瞬间便到了老九面前。 “你……你怎么还是武夫!”老九震惊地指着徐缺。 “这个问题,你下去问阎王吧!”徐缺手中铁剑横扫,直取老九头颅。 随着老九头颅飞起,那些侠客如同被踩尾巴的猫,向着周围快速逃窜。 徐缺嘴角露出狰狞笑容,一步跨出,手中铁剑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对着两名侠客背后就是一剑。 第309章:杀与杀1 铁剑嗡鸣,尸体与鲜血混为一滩。 那些想要逃跑的侠客一个个地倒在地上,他们临死表情惊恐,就好像看到鬼怪一般。 徐缺来到那些被烈焰灼烧的侠客面前,他剑起剑落,一瞬间便把在场所有人杀光。 在这些人找上他的时候,就已经选好了路,所以徐缺不会仁慈留手。 收回铁剑,徐缺刚要迈步离去,一道微弱的呼吸声让他顿住脚步。 侧头看去,那微弱的呼吸是从左后方传来的。 徐缺迈步过去,右脚稍微用力,一名呼吸微弱的侠客便被他翻转了过来。 “放……放过我吧。” “对不起,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秘密!”徐缺捡起一旁石头,对着那名侠士用力一砸。 随着石开血溅,那名侠客的脑袋好似西瓜裂开一般。 看着鲜血被溅射到衣服上,徐缺眉头微皱,招了招远处小毛驴,便继续向北走去。 山间小道,徐缺拿出长萧吹了起来,如果不看他裙摆上的血迹,还真不会把刚才屠杀侠客的一幕联系到一起。 这长萧是徐缺随手做的,在这个世界里,完全属于蝎子拉屎独一份。 一首长萧吟,拂过了杀戮,拂过了万千罪孽。 随着箫声远远传开,山林中的野兽好似被某种神秘力量安抚了一般,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箫声悠悠,山林小路,如同画卷般展开…… 远处山岗间,两伙人互相对视着,虽然他们没有得到通报,但从这美妙音律中他们便知来人是谁! “老九他们那里失手了?”一名胡子拉碴的大汉问道。 “应该是,要不然也不可能有这等悦耳的音乐出现。”刀疤脸汉子道。 “动手吗?”胡茬大汉问道。 “几家赏金呢,这要是不拿,岂不是便宜别人!”刀疤脸汉子提刀起身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这两伙人立即动手,朝中美妙音乐方向狂奔。 徐缺吹着长萧,好似没有在乎山林间的响动,等埋伏在山岗中的两伙侠士冲出来,他才停下吹奏。 “你是故意的?”刀疤脸汉子问向徐缺。 徐缺微笑点点头:“我不吹响乐声,你们便要错过了我。” 听到徐缺此等话语,刀疤脸和胡茬大汉对视一眼,两人都听出徐缺话中的弦外音。 “你入山时,可能看到一伙人?”胡茬大汉警惕地问道。 “你们不就是吗!”徐缺面露调侃地说道。 刀疤脸和胡茬大汉有些懵,难道老九他们埋伏错了? 两人同时这样猜想,不过,再一想,这却是一件好事,这要是杀了状元郎,那他们岂不是能分得更多吗?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动手,谁杀了他,赏金多加一成!”刀疤脸挥刀道。 听到首领赏金增加,周围侠客立即冲向徐缺。 “唉……”徐缺摇头叹息,收起长萧,铁剑再次出现。 随着徐缺长剑横扫,那些冲上来的侠客一个个人首分离,他们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死亡的。 “不好,这家伙是半步化劲!”刀疤脸震惊转头就跑。 那胡茬大汉有些懵,手中大锤还未抡起来,就被徐缺一剑送走。 “知道我的秘密,你还想活着?” 随着徐缺话音落下,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那位刀疤脸已然倒在了血泊当中。 徐缺的战斗非常快,十几名侠客还未触碰到他,就已经被他杀了。 看着远处群山,徐缺无奈摇头,他很清楚,这三伙人都是打头阵的小喽啰,毕竟在情报里,可是有意境高手的! 青松倒退,徐缺骑着毛驴走过第两个山头,等来到一处小镇时已是夜晚。 夜幕降临,优美的长萧声在小镇口响起,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一片寂静。一人一驴缓缓进入小镇,不知情的,还以为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优美的箫声停止,清风拂过徐缺那俊逸的脸庞。 “云泥客栈,看来就是这里了。”徐缺拿出折扇,悠然自得地走进客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客栈里早已聚集了一群侠客,他们身披锦衣,腰间佩剑,气宇轩昂。他们正在高谈阔论,谈论着都城高额赏金。当看到一袭白衣的徐缺走进客栈时,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仿佛在看什么诡异之物。 徐缺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轻轻地摇动着手中折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侠客们见状,不禁有些恼火。一个身材魁梧的侠客站起身,走到徐缺面前,冷笑道:“小子,你不应该来的!” “哦,为何?”徐缺抬起头,微笑地看着魁梧侠客:“难道这是黑店吗?” 听到徐缺的话,一众江湖侠客“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 “小子,你可知道我们是谁?”魁梧侠客冷笑道。 “三仙堂,赵二虎。” 魁梧侠客表情顿住,可随后便笑着说道:“既然知道是本大爷,那你可准备将人头献上?” 徐缺合上折扇,一脸玩味地回答:“人头在颈上,你要有本事随时可取!” “好家伙,原来还是个茬子!”赵二虎撸起袖子,可刚准备动手,一道白光忽然从他面前闪过,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世界颠倒了过来。 看到赵二虎头颅飞起,鲜血喷溅,几名铜皮铁骨境的侠客立即抽出武器。 “动手!” 一瞬间,坐满江湖侠客的客栈便乱了起来,火烛随着刀光剑影飘动,掌柜子和小二吓得连忙躲了起来。 浓稠的鲜血溅洒地板,桌椅碎裂声更是为这场杀戮添上了几笔。 随着火烛熄灭,客栈里的打斗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又传出一声声的哀嚎之音。 徐缺手中铁剑快速穿插,只要是被他锁定之人,没一个能站起来的。 “掌灯!” 徐缺平静的话语好似平静的湖面出现涟漪,这让躲在柜台里的掌柜子吓了一跳。 他虽然见过杀人场面,但却没见过这种屠杀的场面啊! 徐缺轻扣碎桌面:“掌柜子,这些人的钱财都归你!” “啊,我……好。”掌柜子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现在只求这个书生放过自己。 随着烛火再次被点亮,徐缺对着躲在后面的小二道:“给我腾出一间房,我要清洗一下。” “好……您,您跟我来。”小二哆哆嗦嗦地为徐缺引路。 等徐缺离开,掌柜子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般,依着门瘫倒在地。 他哪还敢看一地上的尸体啊,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第310章:杀与杀2 深夜,小镇外快马疾驰,十几名江湖侠客同时向小镇汇合。 “老五,你不在三里坡等着,怎么也过来了?”头戴斗笠侠客问道。 “麻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来,难道我们就不能过来?”老五反问。 “二位哥哥,看来你们也收到了消息?”另一面腰挂长剑侠客打断两人道。 老五看了一眼对方:“咱们这位状元郎不简单啊,能走到这里,就已经说明老九和刀疤他们已经死了。” “很正常。”麻子摸着下巴道:“文道手段诡异,未到化境不可敌,而且对方已经破开了枷锁,文气收放必定得心应手。” “那需不需要通知贼老他们?”斗笠侠客问道。 “已经通知了,再有半个时辰就应该能赶过来。”老五看着漆黑小镇道。 在听到老五已经通知了贼老等人,麻子和斗笠侠客有些意外,他们本以为老五会想吃独食,结果对方压根没有往那地方想。 客栈房间内,徐缺手持宝笔,快速写下战前准备的诗词。 虽然他有情报,但也不能百分百斩杀对方,所以该准备的手段,他是一个不会少。 写完第三篇战斗诗,徐缺连忙将三张金纸同时封印。 既然战斗的有了,那也要估计防御……毕竟多备一手,有备无患。 徐缺摸索着下巴思考起来,提笔继续写。 就在徐缺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客栈外马蹄奔腾,一听就有好几十人。 徐缺收起宝笔,手指在金纸上轻轻一划,那写满词作的金纸瞬间被封印起来。 客栈外,贼老对着老五等人挥了挥手,示意动手! 老五和麻子等人立即会意,抬腿便踹向客栈大门。 随着客栈大门碎裂,老五和麻子两人率先进入客栈:“一个人也别放过!” “是!”一群侠客领命,提着刀剑便向客房走去。 听到声音的掌柜子连忙走了出来,就在他打算说说好话阻止这些人时,一击刀光瞬间从他面前闪过。 鲜血喷洒,掌柜子头颅飞起,他到死也没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随着掌柜子惨死,整间客栈算是彻底乱了,那些入住客栈的客人,刚发出惨嚎,就被第二人斩杀当场。 “五哥,一楼没有!”一名侠客掀开围帘道。 “二楼也没有!”另一名侠客收剑走出房间道。 听到没有徐缺的踪迹,老五和麻子互相对视一眼,他们明明收到消息的,怎么可能没有? “此子定然是跑了,咱们走!” 就在贼老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同狂风,瞬间出现在他的背后。 “当!” 刀剑对撞,贼老眼神凶狠,手中横刀再斩,对着那黑影就是全力爆发。 徐缺身体快速向右躲闪,手中铁剑顺着横刀斩来的方向快速抵挡。 精铁撞击声再次响起,徐缺知道自己单凭武功是打不过对方的,所以借力快速后退。 “哼,你就是那状元郎徐缺了。”贼老盯着徐缺道:“看来小九他们死的不冤,一个半步化境!” 徐缺淡淡地看着眼前这群人,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惧意。他知道,如果依靠文道之力,这些人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但想要把这些人全部留下,那就有些难了…… “你们是想一起上呢?还是你自己来?”徐缺挑衅地看向贼老。 贼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不知道徐缺哪来的胆量,让他们一起上,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浪费时间。 贼老狞笑道:“既然状元郎想群战,那就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老五等人纷纷拔刀向着徐缺袭来。他们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带起了一阵阵狂风。然而,徐缺却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老五等人露出狰狞笑容,内心狂喜时,徐缺背后的金纸燃烬,紧接着,他突然动了。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诗现,徐缺的身体如同疾风一般,迅速穿梭在老五等人之间。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一个侠客倒下。 这让老五等人惊骇不已,因为徐缺这股力量,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贼老见状,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虽然猜到徐缺会动用文气,但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准备了战诗! “杀,全给我上,看他有多少诗!” 麻子等人明白,抽出武器快速支援老五。 可就在麻子双钩即将触碰到徐缺时,徐缺一个后仰,手中铁剑如同流星般地飞了出去。 “扑哧……” 鲜血飙飞,老五定定地站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铁剑,他怎么想也不明白,这铁剑是如何插入他心脏的。 “该死!”麻子双钩横扫,直取徐缺项上人头。 可就在他双钩即将触碰到徐缺时,徐缺手中突然又多少了一柄铁剑。 随着铁剑与双钩对撞,徐缺接着力量一个翻滚,直接退出对方攻击范围。 徐缺左手一翻,一张金纸开始燃烧。 看到这情况的贼老瞪大眼睛,他此刻很是后悔,为何要接这种悬赏啊! 但现在已经动手了,他也顾不上这么多,手持两柄弯刀,快速加入战斗。 金纸燃烬,徐缺露出狰狞笑容,手中长剑如同烈火,对着那些冲上来的侠客快速挥舞。 “铁马照山河,寒衣伴离歌。书香涤月影,墨韵荡秋思。葬剑悲声切,拈花恨意迟。君侯何所寄?柳絮怎堪拾。” 随着徐缺后背诗现,浩荡天气如同海水,对着那些侠客冲击而去。 剑影如流光,徐缺每闪到一人身边,就是那人的死期。 贼老几十号人,此刻已经死了大半,然而让贼老等人郁闷的是,他们每次马上就能触碰到徐缺时,对方的身影便会快速躲闪。 徐缺铁剑快速挥舞,他不死磕,也不硬拼,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给对方致死一击。 随着鲜血汇聚,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这让贼老等人有些迟疑了。 “怎么办?”麻子问道。 贼老想也没想,果断说道:“撤!” 此刻的贼老终于明白,为何徐缺要问他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上了。 原本以为一起上能快速拿下徐缺,结果却中了那小子的计! 麻子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人,他知道,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拿不下徐缺,所以非常认同撤退。 然而,就在贼老等人准备撤离时,徐缺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铁剑血光起,贼老瞪大了眼睛,刚想伸手抓住徐缺,可下一刻,他就怔在了原地。 “现在你知道了吗?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徐缺的声音如同梦魇,而这也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贼老死了,麻子等人四散逃窜,那速度好似烈马一般。他们此刻都明白,如果不逃,下场只有死! 第311章:信与计划,不甘心的皇帝 徐缺看着六人逃跑方向,四柄铁剑同时出现。 说时急那时快,徐缺对准四人快速踢出铁剑。 飞离的铁剑如同长了眼睛,对着十几米外的四名侠客而去。 徐缺没有看那四人是否死了,他右脚跺地,微风带着他的身体瞬间飞离地面,直接冲向斗笠男子。 感受到死亡气息的斗笠侠客快速转身,对着徐缺就是一道横劈。 就在他挥出长刀时,他就后悔了,因为他背后压根没有徐缺的身影。 “扑哧……” 铁剑从天而落,直接灌入斗笠侠客的天灵盖。 斗笠侠客痉挛的抖动身体,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他死不瞑目地望着前方黑暗……直到黑暗吞噬了他。 “你觉得,你能逃走吗?” 徐缺的声音出现在麻子耳畔,这给他吓了一跳,连忙将双钩向左右两侧挥舞。 而就在他发疯挥舞双钩时,前方黑影给他吓了一跳。 “你,你……不要过来!” “杀人者人恒杀之!” 随着徐缺话音落下,剑光快速扫过麻子的咽喉。 麻子死了,贼老等人也死了,这三十多人的悬赏队伍无一活口! 徐缺仰头看了一眼月色,喃喃道:“葛利,你已有取死之道!” …… 清晨,这小小的镇子彻底乱了,一夜间客栈内加街道上死了四十多人。 府衙差役清理尸体时,都被这场面吓到了。 徐缺身着青衣牵着毛驴,从一家农户中走了出来。 他没有管小镇里的消息,就好似没事人一般,继续向着北方前进。 田间谷香弥漫,徐缺拿出长萧吹了起来。 随着优美箫声扩散,昨夜杀人戾气随之消散。 就在曲转优美时,一只灵鸽缓缓盘旋在徐缺头顶。 收起长萧,徐缺右手轻摆,那只灵鸽立即化成信封。 “徐主在上,冲已入进士,现任北邙督造间侧监,近日按主上之意,冲已笼络其他两位侧监,更是被北邙田家选入座上宾,田家有意将嫡女许配于我,但我知没有主上允许,此事不敢答应,所以将此事回禀主上。” “近日,我在都城听到一则消息,玄甲卫好似抓到了一个细作,好像叫什么裳的一个女子,貌似跟暗香有关。” “主上,北邙听轩阁选拔严格,我等换国之人无法入选,望主上谅解。” …… 随着看完陈继冲的汇报,徐缺眉头微微皱起,他很不理解,这宁云裳咋还能被抓呢? 看来此事没那么简单,等回到浙阳再问问夜姐吧。 至于北邙听轩阁,徐缺确实好奇,但奈何没办法让人混进去,这就有些麻烦了。 徐缺拿出宝笔,骑着毛驴开始写回信。 虽然他不知道这田家在北邙是何等势力,但能拉拢还是最好的,所以他果断让陈继冲娶亲。 等徐缺写好了所有交代和叮嘱后,一只灵鸽缓缓从徐缺手中飞起。 这灵鸽刚飞出去不久,又有两只灵鸽盘旋在他的头顶。 这咋全赶到了一天啊? 徐缺虽有好奇,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伸手随便抓取一只灵鸽,顿时一封信件出现在他的手中。 “吾弟亲启,兄已安全回到浙阳,此信以示平安。” “近日安叔等人按照你的指令开始运行互市,但因齐王大军接近,互市商贸人数逐渐减少,安叔等人想问询,这互市是否关闭。” “昨日我为母亲治病,虽然母亲病情有些好转,但病根未除,期许吾弟快快回来。” …… 看完兄长徐凡的信,徐缺拿出宝笔快速回信。 对于北邙互市,他可是精心策划了很久,如果因为齐王大军靠近关闭互市,那岂不是前功尽弃,所以徐缺必须出招。 洋洋洒洒写了一堆解决办法,然后又叮嘱大哥一些注意的地方。 等写完回信,徐缺又抓向另一只灵鸽。 看到来信是华子岩的回信,徐缺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结果,可这不是他想要的,毕竟蛊族这是明着撕毁约定,所以圣殿那里肯定要派人调查此事。 徐缺拿着宝笔,将自己想法写了出来,他不知道这个方法管不管用,但起码能扼制蛊族的发展计划。 看着灵鸽快速飞走,徐缺拿出一张金纸,提笔便写。 他这封信是给杜良的,虽然他目前没有打算去圣殿,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比如给圣殿某些势力埋下一些东西,然后又把华子岩即将要做的事写给对方。 等一切搞定后,徐缺才骑着毛驴继续赶路。 都城顾府 “父亲,此事已经安排妥当,根据宫里传来消息,慈心已入太子东宫,而且昨日他也给西楼佛院传达消息了。”顾景明道。 “嗯,很好,只要这些棋子能将水搅浑,那我们便能从中捞一些有用的东西。”顾永年满意地道。 “父亲,孩儿有些不明白。”顾景辰行礼道:“既然水已经浑浊了,那我们为何不出击?” 对于顾景辰的疑惑,顾永年并不感到意外,其实他也想从中设局,但这风险太大了,一旦暴露自己,那他精心谋划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出错。 “你觉得徐缺此子能有几成把握?”顾永年问道。 “五成!”顾景辰毫不迟疑回答。 顾永年摇头:“为父猜十成!” “为何?” “他敢一人一驴离开都城,就已经说明,上面那位作出了某种妥协。至于世家和几家高官派出去的人,奈何不了此子!” 顾景辰和顾景明很是震惊,他们虽然知道徐缺文道很强,但要面对那么多的江湖侠客也不可能轻松逃走吧? 而顾家父子不知道的是,徐缺压根没有想逃,而是选择最凶狠的屠杀! “父亲,那他面对佛门高僧能有几成把握逃走?”顾景辰不死心地追问。 “八成吧……”顾永年思考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如果他运气好,应该还是十成。” 听到父亲又说十成,顾景明和顾景辰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好了,这局咱们就等待消息吧,毕竟在这里猜想,还不如抓紧行动,毕竟大都那里还等待咱们的消息呢。” “是,父亲。”顾景明和顾景辰同时起身行礼。 勤政殿 赵匡宇听到曲忠义的汇报后,他有些不甘心,他总觉得监正在这时候让他停手,好像在隐瞒着什么东西。 “都退下吧。”赵匡宇对着宦官等人挥了挥手。 等所有下人离开勤政殿,赵匡宇来到了壁画面前,虽然他不知道监正是什么意思,但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 第312章:半圣现身,佛门动手,意境高手 香烛摇晃,周博源的声音传入赵匡宇耳中。 “前辈,孤想让您再次对那人出手,如果此子不除,我大炎亡矣!”赵匡宇恭敬道。 “哦?”周博源疑惑:“难道你们没有阻拦成功?” 赵匡宇也不再顾及面子,直接将有关徐缺的一切讲述了起来。 听完赵匡宇的讲述,周博源眉头皱起,他猜想过此子不简单,但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登龙了,而且还是天榜第一! “藩王叛乱,你自己可能平息?”周博源问道。 “前辈请放心,平定计划已经完成,现在孤所担心的是,那贼子会投靠某位藩王。” 周博源点点头,他明白赵匡宇在担心什么,也清楚自己是时候出手清除一些人了。 “你将一半龙气供奉给我,我需要遮蔽天机。”周博源道。 “是。”赵匡宇没有任何迟疑,相对比藩王,他更怕徐缺,毕竟这小子的兵法太厉害了! 赵匡宇双手托举龙印,将龙印摆放到香案上,双手合十,金色龙气缓缓进入画卷当中。 如果这一幕被顾永年看到,他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至今赵匡宇都没相信过他! 顺着发黄画卷微微颤动,一位身着白袍老者从画卷中走出。 周博源看了一眼钦天监方向,大手一挥,一道遮蔽法阵瞬间出现在勤政殿当中。 “前辈,您这是?……” “有些人你要防。”周博源道。 赵匡宇明白周博源话中意思,恭敬一礼:“多谢前辈。” “行了,你就等待消息吧。”周博源话毕,身影渐渐消失,就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赵匡宇抬头看了一眼空白画卷,收起龙印便走出勤政殿。 与此同时西楼国某间古刹,在几位高僧看到慈心信中提及的事情后,他们先是诧异,随后便是贪婪。 “通玄,你怎么想的?”一位身披浅青色袈裟的老和尚问道。 “阿弥陀佛。”通玄双手合十面带笑容道:“此子应属于我们佛门佛子,不知因何缘故遗留世俗,所以我佛慈悲,想让我等将佛子带回,以示佛法之广大。” “阿弥陀佛。”一众老僧双手合十。 “通径师兄,我佛普度佛法,理应让佛子早早回来,所以我打算陪通玄师兄一起下山。”一名身着白色袈裟的中年和尚道。 通径微微点头,口诵佛号同意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和通玄一起去吧。” “阿弥陀佛。”通玄和通幽同时起身口诵佛号。 …… 山脚下,十多名斗笠神秘人倒在血泊当中,他们到死也没想到,一次狙杀任务居然断了性命。 “咔”地一声,一名斗笠男子跪倒在地上,他双手撑住地面,浑身汗如雨下,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一袭青衣裙摆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扑哧……” 缺牙发顿的铁剑抹过他的脖颈。 随着鲜血飙飞,徐缺冷冷地看向前面四人。 “该你们了!” 徐缺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好似冬日里的寒雪,吓得那四名斗笠纷纷逃窜。 “上次像你们逃跑的人已经死了,你们觉得你们能逃走吗?” 随着徐缺话音落下,他文气抖动,瞬间来到两名斗笠男子面前。 手中铁剑横斩,呼啸的风声如同厉鬼索命。 鲜血飞溅,头颅高高抛起…… 转眼间,徐缺又来到一名斗笠男子背后,还没等那男子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一分为二。 “不,不要杀我,我告诉你雇主是谁!”另一名斗笠男子边跑边求饶道。 “你是想说卢庆风吧?” 徐缺的声音在斗笠男子耳畔响起,斗笠男子震惊,刚想开口求饶,可下一刻,他的视线便模糊了起来。 徐缺甩了甩铁剑上的血迹,看着上面崩坏的口子无奈摇头。 就在他打算将铁剑丢弃时,远处好几股杀意滚滚袭来,这让他表情有些疑惑。 可随后看到来的几人,徐缺便明白了过来。 一名老者手持钢刀“哈哈”大笑道:“看来老夫来得正是时候!” “屠夫,你不会是想捡便宜吧?”另一名书生装扮的男子开口道。 “柳病君,此子可是价值万金,我怎可能独吞啊,不过你们几人都赶了过来,咱们不如打个赌如何?”屠夫擦着钢刀道。 这时候,另一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说道:“我只为钱,要赌你们赌!” “二娘,你不妨听听屠夫的,毕竟这么分,咱们每个人才能得千金而已。”一名樵夫打扮的汉子道。 被叫二娘的女子没有说话,而是用着眼神示意屠夫可以说说了。 屠夫“哈哈”大笑,舔了舔嘴唇,对着二娘道:“此子杀的这些人虽是化境,但比起咱们这些意境高手来说,都是一些土鸡瓦狗。但我看此子消耗不少,所以我决定,就将此子身体作为赌注。如果能斩他双手者,分金千两,断腿者分金两千两,头颅五千两,心脏等器官百两金,如何?” 听到如此分配赌注,柳病君和樵夫对视一眼,然后两人点头同意,毕竟他们也知道,这悬赏他们不可能一人独吞,还不如按照屠夫说法来做。 “如果一剑了结此子,如何算?”二娘问道。 “五千两!”屠夫道。 “好,那我就先下手了!” 随着二娘话音落下,她第一个冲向徐缺。 徐缺无语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就被这些人分好了价码…… “当!” 两剑相碰,出乎几人预料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徐缺手中铁剑不仅没有崩断,反而有着压过二娘的趋势。 下一刻,徐缺看似轻巧地扫剑而出,居然逼退了猛攻的二娘! 就在二娘接连退后,樵夫撩起扁担直接冲了上去。 屠夫和柳病君没有着急出手,他们都清楚,现在上去不仅拿不下徐缺,反会被对方当作目标。 “铮!” 铁剑与扁担擦出火花,樵夫虽感意外,但他还是提起扁担继续砸向徐缺。 连续的抵挡,让徐缺接连倒退,这让樵夫露出了狰狞笑容。 “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樵夫抽手扁担立即改变方向,直取徐缺的头颅而去。 随着扁担即将触碰到徐缺时,徐缺身体一个倾斜,脚尖连续蹬地,几个翻越瞬间脱离樵夫的攻击范围。 还未等徐缺站定,一抹剑光快速袭来,贴着徐缺脑袋就是一下。 碎发未落,徐缺翻滚再次躲过二娘长剑。 “这小子可真滑啊!”柳病君看着战斗道。 “如果不是前面那些人的铺垫,咱们现在还不知道情报有误。”屠夫“哈哈”大笑道。 柳病君认同地点了点头,起初他在看到徐缺情报时,真就没当回事,但经过前面那几波伏击,他便知道这点子有点扎手。 第313章:入化境,底牌 “当!” 两剑再次相碰,出乎几人预料中的徐缺手中铁剑不仅没有脱离他的手,反而又压过了二娘手中长剑。 二娘此刻很怀疑,自己这意境是不是假的,不仅没能断开徐缺手中铁剑,还让对方压着打。 “让开!”一道咆哮声从二娘背后响起,只见樵夫挥舞着扁担直接砸向徐缺。 对于这个樵夫,徐缺可不敢硬抗对方攻击,他快步后退,连忙与对方拉开距离。 看到徐缺能与二人打得有来有回,柳病君眼神微微眯起,他总觉得徐缺压根没有发挥全部实力,而且对方文气除了围绕周身防御,好像压根没有进攻的意思。 “屠夫,你还不动手?”柳病君试探道。 “你们读书人心眼真多。”屠夫讥笑道:“虽然我不是文人,但我能看出来,此子文气浩瀚,如果上去我消耗对方文气,怕被某人捡了便宜。” 听到屠夫的话柳病君感到意外,他没想到,今日的屠夫不仅会用计策设局,还多了很多心眼。 徐缺与樵夫之间的对战很激烈,但奈何樵夫始终拿不下徐缺,这让他有些愤怒。 而每次二娘找准机会攻击时,徐缺便会第一时间甩开樵夫与她猛拼。 随着两人招式越喂越多,徐缺内心很是激动,因为他能感受到,再来几个回合,那化境的壁垒便会破开。 其实当四人出现时,徐缺就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那就是利用意境高手来增加自己的实战能力。 虽然有很大的风险,但他徐缺不怕,毕竟他可是有很多对付武夫的底牌。 “该死,这小子明显是在耍我们。”二娘道。 樵夫快速后退,他也不与徐缺对战了,他虽然不懂徐缺是如何躲开他的招式,但他能感受到,这小子压根没有全力搏命! 看到两个喂招人退后,徐缺有些郁闷,他此刻就差一点了。 “怎么办?”柳病君问向屠夫。 “一起上吧!”屠夫提着钢刀露出瘆人笑容道。 柳病君收起折扇,一脸无所谓地拿起长剑走向徐缺。 “咱们四人一起上,全力攻杀此子,不要给他任何喘息机会。”柳病君道。 “怎么,你们两个人要捡便宜了?”二娘不屑道。 “哈哈……”屠夫道:“这可不是捡便宜,而是在寻找此子弱点所在。” “那他弱点在哪?”樵夫恢复着体力问道。 “全身都是!” 樵夫和二娘怔住,两人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病君笑道:“此子入武者不久,看似很如同老手,但缺乏实战,他能躲过你们攻击,是因为此子将文气护在周身,预判攻击方向。” 听到柳病君的解释,樵夫与二娘两人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他们的攻击始终无效。 “那现在怎么办?”樵夫问道。 屠夫“哈哈”笑道:“四面围攻他,让他无法躲避!” “好!” 随着二娘话音落下,四人朝着徐缺就发动了攻击。 看着四人已经拟定好攻击方案,徐缺双脚跳跃,一个御风瞬间离地十几米高。 就在徐缺准备与四人展开拉锯战时,柳病君突然出现在徐缺面前。 看到斩过来的剑光,徐缺毫不犹豫连忙躲闪。 可下一刻,二娘瞬间来到他的下方。 感受到危机到来,徐缺也顾不上那么多,文气立即汇聚。 “砰!” 徐缺身体下落,还没等他站稳,屠夫带着笑声挥舞起钢刀斩来。 徐缺顾不上丢不丢人,身体快速翻滚躲避屠夫的攻击。 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这刚躲过屠夫的斩击,樵夫的扁担便砸了过来。 “咔嚓!” “砰!” 铁剑碎裂,徐缺如同破皮球般飞了出去。 看到一招得手,樵夫很是开心啊,因为他终于打中了徐缺。 “趁他病,要他命!”二娘说着,便快速冲向徐缺。 屠夫和樵夫明白,这是拿下徐缺的最好机会,所以脚下动作也加快了很多。 而此刻,只有站在半空的柳病君没有第一时间冲杀上去,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 被击中肩膀飞出去的徐缺躺在地上,他嘴角虽然有一丝鲜血,但他却是带着笑容的。 感受到危机再次到来,徐缺双手拍打地面,身体如同清风一般地站起后退。 “哈哈……这小子受伤了,杀了他!”屠夫得意大笑,手中钢刀快速挥舞。 看似眼花缭乱的刀法,却是极有章法! 虽然徐缺不懂对方用的是什么功法,但却能第一时间躲开。 徐缺极速后撤,右手在腰间一抓,一柄铁剑再次出现。 “这小子有乾坤袋!”樵夫眼热地说道。 “那正好,杀了他,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二娘挥舞长剑靠近徐缺。 “当!” 徐缺平淡接下二娘一招,转身便向樵夫杀去。 看着徐缺主动找死,樵夫刚要举起扁担猛砸,却发现哪里不对,连忙将扁担抵挡在胸前。 “当!” 铁剑与扁担快速划过,丝丝花火让樵夫惊骇,还好他察觉得早,要不然死的就是他了。 看到一招没得手,徐缺也不做纠缠,身体如同陀螺,灵动地转到二娘背后。 “小心!” “当!” 一柄从上至下的长剑挡在二娘面前。 徐缺虽有震惊,但也没有过多犹豫时间,一招未得手的他,连忙与四人再次拉开距离。 “谢谢!”二娘对着柳病君道。 柳病君没有理会二娘的感激,他目光一直锁定在徐缺身上,起初他不明白徐缺为何要硬抗樵夫一击,但现在他算是懂了。 “小心点,此子已入化境!” 听到柳病君的话,屠夫等人顿住,连忙将意境气息散开。 等察觉到徐缺气息状况时,三人表情有些意外,无论他们如何去想,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以他们的搏杀,突破到了化境! “不要留手了,有什么绝招都拿出来吧。”樵夫一脸正色道。 二娘与屠夫点了点头,起初两人还想保留一些底牌,但看到猎物突然强大,他们便明白眼前的猎物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柳病君从怀中拿出一张金纸,随着金纸渐渐燃烧,他背后突然出现一首战诗! “江河湖海名,阙战惊天地,明路三千剑,举世碧光阴……” 随着诗显,银色文气融入柳病君体内,而他手握的长剑如同消失一般,这让徐缺很是意外啊。 虽然他知道这位柳病君是举人身份,但能走到今天,看来此人隐藏的东西真不少啊。 徐缺活动了一下肩膀,随手同样拿出一张金纸。既然对方要跟他打底牌,那他也没必要隐藏手段。 第314章:沽源寺高僧,躲藏山洞 随着金纸燃烬,徐缺背后陡然出现一首战诗。 “大盗亦有道,诗书所不屑。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策马渡悬崖,弯弓射胡月。人头作酒杯,饮尽仇雠血……” 浩瀚文气陡然迸发,这让柳病君四人惊骇。 他们万万没想到,此子居然恐怖如斯啊! 随着七彩霞光融入徐缺体内,浩瀚文气顿时迸发,此刻的徐缺就好似圣人那般看着四人。 “逃!” 柳病君可不是傻子,他第一时间就能感受到这股气息有多么庞大。 眼看柳病君第一个逃走,屠夫便明白,此子力量压根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 樵夫傻愣愣地看着徐缺,他不明白,为何一开始对方不动用这种杀招啊? “逃?”徐缺不屑一笑:“我的秘密不会让活人知道!” 随着徐缺话音落下,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刚御空逃走不到几十米的柳病君怔住,他怎么也没想到,徐缺第一个要杀的人是他! “扑哧!” 随着柳病君头颅飞起,鲜血喷洒,他的身体也开始了垂直跌落。 山林间,二娘踏着树干极速狂奔,虽然她没有文人手段,但她轻功厉害,速度也不输给那些御空的文人。 可就在她踩踏一棵大树,向东狂奔时,她的头颅无声无息间飞了起来。 随着面前场景颠倒,二娘嘴角露出一丝绝望的笑容…… 尸体倒地抽搐,二娘猝! 屠夫傻呵呵地狂奔,他此刻害怕得要死,就连那笑声都变得瘆人起来。 就在他冲出茂密草丛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到此人,屠夫笑容戛然而止。 “你既然这么喜欢笑,那就给我笑一个!” 徐缺手中铁剑轻轻挥动,屠夫双腿瞬间被斩断。 “啊……” 惨嚎声从屠夫嘴中发出,这股疼痛,让他哪还有心思笑出来啊。 “我不是让你叫,我是要看你笑!” 徐缺话毕,铁剑再次挥舞两下。 “扑哧!” 鲜血飚飞,屠夫双臂被斩断,这让他整个人都瘫在草丛中。 “怎么不笑了?”徐缺铁剑拍打在屠夫脸颊上。 屠夫疼得嘴角抽搐,他很想骂娘啊,但四肢被砍断,他哪还有多余想法啊。 “笑!”徐缺表情凶狠。 “哈……哈哈……”屠夫哭着笑了起来。 “你笑得真难看!” “扑哧!” 徐缺剑落,屠夫头颅与身体分家。 等到徐缺回到之前打斗的地方,樵夫“扑通”跪下,对着徐缺就是一顿磕头。 “你为何不逃啊?” “逃走不掉,还不如在这里等死,起码能死个明白。”樵夫回答。 徐缺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他没有开口问询什么,而是在打量着樵夫。他这一路,杀了不少人,也就这个家伙明白一些东西。 “你是想死呢?还是……” 还未等徐缺把话说完,樵夫便磕头道:“没人不怕死,小的只想求活。” “行,那就如你所愿,我不杀你!” 听到徐缺不杀自己,樵夫再次磕头感激。 “不过嘛……你要归顺我徐家。” “没问题,只要您不杀我,我这辈子就是徐家的狗。”樵夫连忙道。 听到樵夫的话,徐缺倒是有些意外啊,不过再一想,他便知道樵夫打着什么主意了。 樵夫此人看似愚钝,但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高攀强者! 在他眼里,能给一位圣人当狗,这可是万金换不来的,如果运气再好点,能得圣人点化,这辈子他也就值了。 虽然徐缺目前没有成圣,但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绝对有圣人潜质,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屈服。 看到徐缺没有吱声,樵夫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道:“我余樵,这辈子愿做徐家的狗,任凭主人徐缺差遣,有违此誓,不得好死!” “轰隆!”地一声,雷声响起。 徐缺有些意外地望着天穹,虽然他知道誓言一说,但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武夫立言引导天雷共鸣。 就在徐缺准备扶起余樵时,表情瞬间变得凝固起来。 “走!” 徐缺没有多余废话,甩下一个字,脚尖轻点地面御风而上,直奔西面群山飞去。 余樵蒙了,完全没明白徐缺这是什么情况,可一下刻,他便瞳孔放大。 “扑哧……” 余樵头颅碎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阿弥陀佛。”通玄双手合:“又破杀戒,我佛慈悲!” “师兄,区区一个意境蝼蚁,没必要为他诵经。”通径站在半空,望着西面群山道。 “师弟,这你就有所不懂了,我佛家求的是下一世,如果师兄我不为这冤死的武夫诵经,他恐将下到那阿鼻地狱不入轮回。” 通径看着师兄没再多言,明明是他自己故意出手的,结果却非把人说成冤死的。 随着通玄念诵完最后一段经文后,他才起身站在半空中。 “可查明佛子藏身之处?”通玄问道。 “根据缘线气息,佛子应该躲藏在一个山洞里。”通径看着手中铃铛道。 “阿弥陀佛,这佛子可真调皮!” 随着通玄话音落下,两人瞬间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是站在了西面群山当中。 而就在两个和尚出现的同时,躲在山洞里的徐缺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和尚居然能这么快的找到这里。 不行,绝对不能被他们找到! 虽然徐缺不知道这两个和尚为何要找他,但脑中的示警告诉他,如果被对方抓到,那他就彻底完了! 徐缺憋住呼吸,将气息压制到最低。 “奇怪,这缘线明明指着这座山,为何到了这里竟消失了?”通径看着手中铃铛道。 “估计是佛子隐藏了气息,咱们仔细找找吧!”通玄没在意地说道。 随着两人迈步上山,山洞里的徐缺内心骂娘啊,虽然他很想出去看看这两个和尚说的缘线是何东西,但他是真不敢啊。 “徐施主,小僧乃是西楼沽源佛寺之人,请小施主剃度出家,皈依我佛!”通径敞开嗓子喊道。 同时,通玄也喊道:“徐施主,你与我佛有缘,乃是我上界佛子降世。请你与我们回归沽源寺,以证你口中大乘佛法。” 闻言,躲在山洞里的徐缺很想杀一个人啊,早知道有今天之事,他当初在雁鸣山庄时,就应该弄死慈心那个坏种! 此刻的徐缺很后悔,他为什么拒绝曹老的送行啊,这下好了装x没成,反要被秃驴带走了…… 第315章:周博源杀到,诡异一幕 随着通玄和通径距离徐缺躲藏的洞口越来越近,徐缺内心也开始焦急起来。 他本以为凭借暗香的资料,便能杀穿那些江湖侠客,可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两个秃驴,看样子还是想拉自己当和尚的…… 就在徐缺想着如何力敌两个罗汉时,通玄的声音在洞口处响起。 “徐缺施主,这洞里又黑又脏,何必要躲在这里呢!” 徐缺没有出声,他在赌这个和尚不敢进来。 随着时间点点滴滴过去,通玄确实没有进入洞穴,但他就一直站在外面。 “师兄,那小子在里面?”通径找完整个山峰问道。 “差不多吧。”通玄说道:“你不是根据缘线方向,说他躲在一个洞穴里面嘛,所以我猜他就在其中。” 通径点点头问道:“那师兄为何不进去呀?” “刚才是我出的手,这次轮到你了。”通玄双手合十道。 通径明白通玄师兄的意思,实则就是让自己干这个脏活。 看了看洞穴,通径脱下外袍袈裟:“帮我拿着,等我将佛子抓回去,你帮我向主持要三枚佛果。” 通玄双手平摊接过袈裟道:“放心吧师弟,等把佛子带回寺里,不用我说,主持便会奖赏给你。” 听着两个秃驴拿自己当物品,徐缺有些忍受不了,就在他准备动用文道新月化水底牌干掉先进来的通径时。 外面一个浩瀚的文气瞬间让他停住了手。 “半圣?” 通玄和通径仰头看向西南方。 就在两人想确定来人是哪位半圣时,巨大的文道压力瞬间砸向二人。 “轰!” 巨大的爆炸炸开,通玄和通径还好反应的及时,要不然铁定会受重伤。 “这位施主,你是何人?”通玄警惕地问道。 “两个罗汉境。”周博源看了二人一眼道:“看来你们也是在找那小子吧?” “这位施主,你还没回答贫僧的话!”通玄面带愠怒道。 “你们两个小和尚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劝你们还是离开的好。”周博源看着山洞说道。 山洞内,徐缺很是震惊啊,两个秃驴可能不认识对方,但他却对这股文道气息非常的熟悉…… 该死的,难道对方又要杀自己? 在浙阳城时,徐缺就被这股文道气息斩杀过一次,如果当时自己没得到金身法净,估计那时候已经变成灰儿了…… “老先生,此子通晓佛礼,又懂大乘佛法,乃是我上界佛祖转世。给我沽源寺一个面子如何?”通径微笑上前说道。 “你们是沽源寺的和尚?”周博源好奇地重新打量二人。 “回先生的话,我们正是沽源寺四法之二。”通玄双手合十道:“贫僧通玄,这位是我师弟通径。” 周博源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通字辈的,你们师父慧广可尚存?” 听到对方能叫出自己师父的名字,通玄和通径立即警惕了起来。 “此子,我今天要定了。”周博源指着山洞道:“如果你们不想陨落在此,便回去告诉你们师父,我周博源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周博源这三个字一出,通玄和通径吓了一跳! 两人双手合十,念诵了一句佛号,转身便逃离此地。 山洞中的徐缺,也是被这个名字吓了一跳,对于大炎文道历史,他可是记在脑子里的。 而周博源这个名字,更是在大炎文道里留下了很多足迹。 此人不是赵青洪年间的文道半圣吗?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呀? 要知道,赵青洪可是赵匡宇的爷爷,距离现在足有四百多年! 还没等徐缺把这重要消息想明白时,周博源的声音在山洞外响了起来。 “小子,你机缘不浅啊。你是打算自己出来呢?还是想埋葬于此呀?” 徐缺知道,今天是彻底躲不过去了,如果说,让他与一名罗汉境对战,他顶多能打个平手,但面对半圣……还是洗洗睡吧,毕竟压根不是一个级别。 徐缺可是知道半圣有多强的,以前从书里看到,武夫不灭身对战半圣,都是能打个有来有回,但他自从看到华子岩入半圣后,他才明白,书里半数都是瞎写的…… 如果说武夫不灭身打一个虚弱的半圣,那或许还真行,要是换上一个先手文气浩瀚半圣,估计那不灭身只有挨打的份。 看着徐缺缓步走出山洞,周博源满意地点了点头:“选一种死法吧。” “你随意动手,反正我又打不过你。”徐缺无奈摊手道。 “嗯,有骨气。”周博源露出微笑,右手对准徐缺写了一个“死”字。 看着那红色“死”字逐渐凝实,徐缺内心发出感慨,四百年的文道伟力,果然浩瀚如海! “记住了,下辈子别那么张狂!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随着周博源话音落下,巨大的红色“死”字缓缓飞向徐缺。 徐缺闭着眼睛,可等了半天,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徐缺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发现那“死”字好似乌龟一般地向他飞来,这让他有些好奇起来。 而这一幕的出现,也让周博源看傻了眼! 两人内心同时惊呼,什么情况? 徐缺尝试着向右迈出一步,发现自己好像可以躲开,这让徐缺内心狂喜啊! 而就在他彻底绕开那“死”字时,那“死”字好似脱缰的野马,贴着徐缺左侧直接轰向山洞! “轰!” 巨大的爆炸,让徐缺缩了缩脖子,转头一看,好家伙,洞口全没了! “小子,你做了什么?”周博源有些愤怒地质问道。 “老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徐缺也是一脸蒙圈的反问对方。 察觉到好像不是徐缺的问题,周博源虚空再次画字。 看到浩瀚的文气凝聚在半空,徐缺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 “老先生,您慢慢写,晚辈家里煤气未关,还是先行一步。” 闻言,周博源蒙了,他怎么可能会放跑这个小子,今天现身可是要击杀对方的。 看着徐缺御风逃离,周博源手上动作加快,文气也像洪水一般的涌现。 “给我死!”周博源对着徐缺方向,右手推动面前“死”字。 这次的“死”字速度相当的快,朝着徐缺就追了过去。 感受到背后文道杀意,徐缺赶忙调转身形。 可下一刻,那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 “死”字,在距离徐缺不足五米时,就开始变得迟钝缓慢起来。 徐缺露出诧异的笑容,轻轻踩踏空气,一个向上飞跃,瞬间躲开了“死”字的攻击。 第316章:拼杀,各显绝招 “怎么可能?” 周博源傻了,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徐缺,他虽然知道徐缺此子有道柱护体,但为何能轻易躲开他的文道轰杀呀。 要知道,他为了遮蔽道柱守护,可是刻意使用鲜血凝字的,结果……却对徐缺无效! 徐缺在躲开“死”字轰杀后,他立即查看脑中神秘古树,发现古树没有任何异样后,他又看向内体文基。 这不看不要紧,看到此刻体内文基后,他差点没叫出来啊…… 文基上,道柱围着文心、文骨快速旋转,而在这之上,一朵金色七叶莲如同光罩般的将其守护。 好家伙,原来是这七叶莲的作用,难怪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小子,你究竟得到了什么机缘?”周博源来到徐缺面前质问道。 “老先生,文道有束礼,我敬你,叫你先生,如果不敬你,你就是个糟老头子!” “庶子,尔敢!”周博源怒道:“虽然凝血画字杀不了你,但老夫可以使用文宝灭你。” “糟老头子,你还真是坏得很,不过,你可以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打得过你!”徐缺露出坏笑道。 此刻的徐缺很有信心,虽然他境界不如对方,但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所以他想试试,自己是否能反杀对方。 听到徐缺这荒唐之言,周博源“哈哈”大笑起来。 在半圣眼里,徐缺这儒士境界,就稍微比蚂蚁大点。 “笑?”徐缺活动了一下四肢,道:“我让你等会笑不出来!” 对于半圣境界的周博源,徐缺可不打算使用什么文道伟力,毕竟他可是非常清楚,对方境界在那摆着,就算自己文道厉害,也是无法伤到对方半分,所以他要莽夫暴揍对方! 随着徐缺话音落下,周博源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庶子,拿命来!” 周博源文气荡开,头发和胡须如火焰般燃烧着,眼中闪烁着炽热的火焰。他的文扇散发着恐怖气息,随着扇骨展开,浩瀚文气仿佛要将整个大山点燃。 看到这蓄势待发的一击,徐缺调动体内文气,瞬间浩然火焰瞬间布满了他的全身。 “砰!” 轰然一击一下,徐缺好似泄气的皮球,瞬间被文扇击飞数十米远。 周博源没有给徐缺任何喘息机会,一步踏出,瞬间来到徐缺面前。 随着文扇不断攻击,徐缺身上凝聚的文气也开始渐渐消失。 “蝼蚁,我还以为你有何手段呢。”周博源不屑道:“等你文气彻底溃散,便是你的死期!” 就在周博源加大手中文扇攻击力道时,徐缺的手突然抓住了周博源的手腕。 徐缺惨笑道:“嘿嘿,终于抓到你了!” 还未等周博源反应过来,徐缺的拳头直接砸向周博源的脑袋。 “砰!” 一拳砸出,周博源丝毫未动,就好像一棵深扎地底的大树。 什么情况? 徐缺蒙了,可下一刻,他便明白了过来。 “武道之力吗?”周博源戏谑地看着徐缺:“力量是不错,但你却忘了,我可是半圣,你都会使用文气防御,难道我能不会吗?” 该死! 徐缺与周博源快速拉开距离,他本以为能靠突然袭击可以占到便宜,结果还是战斗经验不足啊。 周博源轻轻擦了一下脸,用着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徐缺:“你虽有诸圣赐予的神通,但你却不懂得珍惜,要怪,就怪你太妖孽了!” 文扇打开,文气化成一柄实质的长剑,对准徐缺快速袭来! 就在长剑距离徐缺不足一米时,徐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戒尺! “当!” 文气长剑碎裂消失,周博源瞪大了眼睛看向徐缺手中戒尺。 “文道破镜尺!”周博源“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子,你的东西还真不少啊,不过这戒尺是老夫的了!” 说时急那时快,周博源瞬间来到徐缺面前,文扇直击徐缺脑袋而去。 徐缺也没有任何保留,对准周博源心脏就是一击。 “轰!” 两股文道之气炸开,徐缺和周博源同时倒飞出去。 “咳……咳!”周博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然后把玩着手中戒尺道:“有了此等宝物,老夫终于可以迈入圣人境了。” “噗……”徐缺吐出一口鲜血,道:“你做梦吧!” 随着徐缺话音落下,周博源手中的文道破镜尺瞬间消失不见,再一看,那戒尺已然回到了徐缺手中。 “怎么可能?”周博源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缺:“我刚才明明查看那戒尺没有你的烙印,为何你能将其召回!” “呵呵……你个糟老头子懂个屁,我的东西当然听我的。”徐缺擦着嘴角鲜血站起身。 “不可能,还我的文道破镜尺!”周博源愤怒吼道。 “想要吗?那你只管来拿!”徐缺再次调动内体文气,一颗水滴瞬间出现在他的背后。 “找死!” 周博源愤怒冲向徐缺,对于这只蝼蚁他必须要弄死。 而就在两人眼神交汇,仿佛整个山林都好似陷入了寂静。突然,周博源猛地挥动手中文扇,一道炽热的火焰光芒瞬间划破空气,向徐缺身体斩去。 徐缺露出冰冷地笑容,身形好似不受控制地直接倒在地面,随之那悬浮半空的水滴,迅速射向周博源。 “唰” 文气火焰贴着徐缺脸庞斩空了。 “扑哧!” 一道入肉的声音在周博源眼睛处响起。 “啊……!” 周博源发出一道惨嚎声,左手捂着流血的左眼,右眼则死死地看向徐缺。 “糟老头子,这会儿,该我了!”徐缺迅速爬起身,朝着周博源冲去。 还未到周博源有所反应,徐缺便直接把对方扑倒,对着周博源就是一顿乱拳输出。 虽然周博源有文气护体,但徐缺却丝毫不在乎,毕竟刚才他也是被对方这么打的。 “你找死!”周博源不顾左眼伤势,双手用力抓住徐缺手腕,文道气息直接通过双手轰击徐缺。 徐缺还是第一次被这种文道手段攻击,一时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博源便一脚踹飞了徐缺。 就在徐缺还未起身站稳时,远处的周博源直接念诵诗篇: “文灵化道天青树,九叶御撵天下知,扇中岂是画凡尘,剑落星辰斩妖孽……” 随着周博源念诵完口中的诗篇,杀伐之气的文道诗篇出现在他的身后。 看到独属于半圣的杀招,徐缺快速掏出乾坤袋里的诗词。 “小子,你今天必须死!” 周博源右眼火焰如同蛟龙,顺着他背后诗词浮现,浩瀚文气瞬间化成一条巨型金龙。 徐缺燃烬两张金纸,发出了瘆人的狂笑声。 一瞬间,一首词作便出现在徐缺的背后: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第317章:异象引动,天收半圣,监正反悔 随着《满江红》词作出现,浩瀚文气好似引导天地异象一般,直接将徐缺包围在其中。 而这股异象,让周博源吓了一跳,可就在他准备拼尽全力弄死徐缺时,那《满江红》的上方又出现一首诗! “炎客缦武缨,银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之前徐缺给曹清的只是半阙《侠客行》而今,他可是将整首诗拿出来。 本以为这一路上用不着了,可现在看,当时还是非常明智的! 与此同时,苍山国圣殿。 当徐缺的两首不朽诗词同时出现时,四殿最上方的那座虚无宫殿突然显现,紧接着,庞大的浩瀚文气如同金光一般,向天穹涌入。 “什么情况?” 四殿守卫和长老们快步跑出殿宇。 可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全都傻了,晚辈们不知道这种异象代表着什么,但那些老古董却非常的清楚。 离墨殿首席老者大喊道:“快,快去将此子找到!” 闻言,其他三殿首席也立即反应过来,毕竟能惊动诸圣殿的人,那肯定是有圣人之姿的! 无砚殿首席喃喃道:“怪哉,这小子居然藏了这么多东西!” 大炎国都城,钦天监露台。 苏白衣手中的杯子跌落,他整人个好似被抽空了身子。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此刻的苏白衣,哪里还有之前如沐春风的样子。 他赶忙掐指衍算起来,他不相信,一颗棋子居然能有翻天的手段。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哈哈哈哈!” 苏白衣如同疯魔般的狂笑起来,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轮回一道! “轰!” 露台阶梯碎裂,张魁身影出现在露台下方静心塔中。 张魁缓缓睁开眼睛:“老师,您……” 还未等张魁把话问完,苏白衣便打断道:“万群山,杀徐缺!” “是!”张魁起身抱拳,瞬间消失在静心塔中。 对于这种超出不受控制的异数,苏白衣绝不允许出现! 天穹雷声轰鸣,整个万群山好似被某种力量笼罩了一般。 周博源此刻有些惊骇,因为他身上的龙气遮蔽已然消失! “不,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你一起下去!”周博源愤怒咆哮,右眼控制金龙对准徐缺就是致命一击。 “想让我死?”徐缺面露狰狞,双手用力一抬,巨大的长城拔地而起,直接挡在了金龙面前。 看到这段防御手段,周博源毫无保留地将体内文气全部加载到金龙体内。 “轰隆隆!” 天雷不断翻滚,这方天道意志好似发怒了一般。 同时一道惊雷直接瞄准周博源! “不……” “轰!” 文气化成的金龙碎裂,周博源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的倒飞出去。 徐缺蒙了,他完全没明白这是个啥情况? 自己这还在防守抵抗金龙攻击呢,这老天咋还来帮助自己呢?难道说自己是天命之子? 随着周博源倒下,那雷云也渐渐开始消失,徐缺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对于周博源的宝物,他还是非常惦记的。 等徐缺快速出现周博源面前时,他的眼角狠狠地抽动着。 惨啊,真特娘地惨! 徐缺本以为周博源能掉点什么东西出来,结果全被天雷给毁了,就连那文扇也变成了炭渣…… 而就在徐缺收回目光,准备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时,脑中神秘古树再次出现预警。 感受到危机的徐缺,连忙文道化气御风而逃。 “小贼哪里逃!”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徐缺立即转头看向来人。 “钦天监的大汉?” “小贼,我乃是钦天监大师兄张魁,特奉老师之命将你斩杀,给我站住!” 闻言,徐缺大骂道:“你是傻子吗?你都要杀我,还要我站住!” 虽然徐缺不知道那老头为何改变主意,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撕破脸了,那就没必要遵守什么约定,至于那庸王赵恒……他回到浙阳县,第一时间就弄死对方! 徐缺飞行的速度很快,这让半步天机境的张魁有些意外。 原本张魁还有信心拿下徐缺,但看着距离越来越远,这让他有些恼火。 而就在徐缺与张魁距离越来越远时,脑中神秘古树又出现了之前和尚的预警。 徐缺内心暗骂,他本以为那两个和尚被周博源吓走了,结果对方却去而复还…… 其实徐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与周博源最后展现大招时,引动的天地异象,让各方强者都注意到了。 而那天道意志的怒雷,更是让两个和尚知道了周博源的陨落,毕竟像周博源的这种本已死去的人还活着,那就是有违天道,所以,只要周博源没有屏蔽天机之法,那就是死路一条! 此刻的徐缺绝对是黔驴技穷,除了疯狂逃跑,别无他法。 就在徐缺想着怎么应对张魁时,前方两个身影渐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喂,你们两个愣着做什么,快来帮我杀了后面的人!” 听到徐缺还有援兵,张魁手掐法印,一道玄机阵法瞬间凝聚在他的手中。 通玄和通径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到徐缺向他们跑来,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 “阿弥陀佛。”通玄双手合十道:“佛子,你终于想通……” 还未等通玄把话说完,徐缺瞬间来到通玄面前,紧接着,徐缺一个左闪,然后用力推了一把通玄。 “挡我者死!” 张魁可不会管对方是谁,他的任务就是来杀徐缺的。 感受到危机,通玄怒声咆哮:“吒!” 巨大的佛音好似上百个大喇叭同时咆哮,这让准备出手的张魁身形顿住。 “佛门狮子吼!”张魁赶忙撤去手上法阵,然后又重新凝聚一个淡蓝色的法阵。 “术士!”通玄看着张魁问道:“你钦天监不掺和俗事,难道你们想违背当年之约吗?” “杀玉取运,不算俗世!” 闻言,通玄和通径同时看向徐缺。 徐缺愣住,这啥情况,干嘛都看自己呀? 通玄“哈哈”大笑道:“难怪能成为佛子,看来我佛家要大兴了!” “师兄,一起送他下阿鼻地狱,然后带佛子离开!”通径来到通玄身边道。 通玄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立即结佛家法印。 看到自己要面对两个罗汉境的臭和尚,张魁此刻内心也有些畏惧,如果说,一对一,他还有信心与对方战个平手,可这对战两个,他刚才的气焰瞬间没了。 就在张魁想着如何对付通玄、通径时,他的头顶突然出现一个人。 此人背着一柄古剑,背对着众人。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各位,是想与我打架吗?” 第318章:圣殿来人,苏白衣与陆宪 闻言,两个和尚蒙圈了,因为他们两个人压根没有察觉到此人是何时出现的。 而张魁则是大喜道:“师弟,你可总算来了,来帮我杀了这两个秃驴,我去亲自杀了徐缺!” 徐缺眯缝着眼睛看着陆宪,虽然他与对方萍水相交,但他总觉得陆宪不应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师兄,你错了!”陆宪淡淡开口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来杀徐缺的?”张魁问道。 “术求天道,道求必果!”陆宪望着钦天监方向道:“你知道老师在做什么吗?” 此话出,张魁有些蒙圈,他哪知道老师在做什么呀。 “起初,我以为术之一道破看天机,结果离开的这三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什么意思?”张魁打断道。 “老师的道错了,他本以为截天藏龙便能成就天命。他今天算得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你可知是为何吗?” 张魁怔住,目光死死地看向徐缺,他有些不敢置信,因为没人能遁开这一劫难,结果陆宪告诉他,徐缺就是躲避轮回之人! 此刻的徐缺也是为之一振,普通人可能不懂其中玄机,但他明白啊,因为他是穿越过来的,而原主则在多月前就已经死了,这说明什么! “不,这绝对不可能,没人会避开天道的!”张魁表情狰狞道。 “唉……”陆宪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相信,但那异象的卦象就是如此。” “那就再杀他一次,我就不信,他还能遁!”说着,张魁便要准备动手。 而就在他准备掐动阵法时,陆宪右手按住了张魁肩膀,一瞬间,独属于窥天境的气息瞬间压住了他。 怎么可能?张魁不敢置信地看向陆宪! “走吧,一会儿圣殿的人就要来了,如果你不想被那些人针对,你就回钦天监吧。” 随着陆宪话音落下,陆宪整个人便出现在徐缺的背后。 “虽然我目前看不透你,但我也要谢谢你!有缘再见!”陆宪轻拍徐缺肩膀,一个闪身瞬间消失。 徐缺面露苦笑地摇了摇头,大声喊道:“装哥,有空来府上喝酒啊!” 通径看了一眼通玄,小声问道:“师兄,怎么办?” “带他走!”通玄攥紧拳头道。 虽然钦天监的术士很诡异,但他却不相信徐缺居然是那遁走之人,所以这佛子他必须带走! 而就在通径闪身抓住徐缺时,天穹文道圣光弥漫,三十多名大儒和两名半圣同时出现在几人上空。 看到这一幕,别说通玄和通径了,就连徐缺和张魁也是一脸的震惊! 这排场,哪里是打架的呀,分明是来朝拜圣人的好不好! “大炎徐缺何在?”一名中年儒袍男子开口道。 徐缺甩开通径的手,踏空一步恭敬道:“学生徐缺,见过师长。” 中年儒袍男子看了一眼徐缺,开始有些诧异,但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徐缺嘴角抽搐,他知道现在啥鸟样,毕竟经过那么多场大战,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很好,能与半圣过招,又不输于对方,你果然有圣人之姿!”中年儒袍男子忍着笑说道。 “多谢师长夸赞。”徐缺再次躬身一礼。 “四殿派我等来寻你,你可知其中原因?” 闻言,徐缺尴尬说道:“诗词惊动天地,想必师长是想带我回圣殿的吧?” “嗯,很聪明,难怪离墨殿的老家伙看好你,跟我们走吧。”中年儒袍男子道。 “启禀师长,学生我还有俗事未了,望师长明白。”徐缺恭敬说道。 “皇权之争势在天术,你之争,只求家族兴衰。你可明白?”中年儒袍男子问道。 “学生自然明白,人生如白驹过隙,当不负韶华,才能不负此生。”徐缺回答道。 一众大儒听到徐缺此话,都是面露震惊,谁能想到,他们踏入文道这么多年,活得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娃娃! “很好,不愧是我们圣殿之人。”中年儒袍男子微笑道:“去吧,回去完成你的事情,这里就交给我了。” 随着中年儒袍男子话音落下,张魁、通玄和通径的身体突然定在了半空,紧接着,三人好似被一只无形大网笼罩了一般,直接被拉到了大儒队伍当中。 “走吧!回圣殿交差!”中年儒袍男子说道。 “恭送师长!”徐缺恭敬一礼,目送这些大佬离开。 勤政殿 赵匡宇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空白古卷燃烧,他做梦也没想到,周前辈居然死了! “不!这不可能,周前辈可是我大炎底蕴所在!” 赵匡宇疯魔般地嘶吼着,旁边官宦和侍女见状,吓得连忙跪下。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害死了周前辈!”赵匡宇抽出悬挂的长剑:“你们一个个的都该死!” “扑哧!” 手起剑落,首当其冲的就是站在书案旁的宦官,紧接着,赵匡宇的目光便落在一名侍女身上。 “扑哧!” 鲜血飞溅,直接洒在赵匡宇的脸上。 这一幕可把宦官侍女吓坏了,因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狰狞的皇帝! 钦天监,露台。 监正苏白衣看着面前背对他的年轻人。 “这就是你的道吗?” 陆宪没有回答苏白衣的问题,而是说道:“老师,你的道错了!” “你是我的弟子,你无权否认我的道!”苏白衣怒斥。 “是啊,弟子确实无法否认老师的道。”陆宪转过身,目光与苏白衣对视。 年轻俊秀的脸庞,与年轻的苏白衣一模一样。 “两天的时间,我去了那里,寻找到了我的路。面对现实吧,父亲!”陆宪跪地磕头道。 “哈哈……”苏白衣苦笑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的,就算你知道了,那你也不可能两天便入窥天境!” 陆宪没有争辩,从怀中拿出一块灵牌,上面赫然写着陆双双之灵位! “如果您放下了,您就去那里找我。”陆宪放下灵牌,起身转身道:“忘了告诉您,无道破天,圣路再现!” 闻言,苏白衣怔住了,再抬头看向陆宪时,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这就是差距吗?”苏白衣苦笑摇头,他虽不想承认,但这却是事实真相。 他本以为能将一些事情隐瞒下去,但奈何,陆宪开始就与他不同路,结果……自己的儿子却胜了老子! “苍天之理,何求道哉!” …… 第319章:北邙要毁约 清远县,明兰客栈。 徐缺舒服地躺在床上回忆今天的所有事情,虽然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他没有明白,但陆宪的话,可是让他震惊不已! 和尚是慈心找的,这肯定没个跑。 江湖之人是卢庆风出悬赏请来的。 周博源嘛……应该和皇室有关系。 张魁不用猜,人家都直接自报家门了,这就是监正反悔要杀他了,毕竟他就是个异数,而且还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穿越者。 将所有思绪摊开,将这些人大小比例划分区域,对他最有威胁的,是监正和皇帝,至于慈心和卢庆风等人,虽然威胁不是很大,但也在徐缺必杀名单之中。 奇怪……按理说,顾永年也应该掺和一脚的,结果却没有顾永年的人。 这个超级谍子果然不一般…… 徐缺将顾永年的名字放到了监正下面。 虽然这里没有顾永年的影子,但比起威胁来说,这不吭的声的才可怕,谁知道对方憋什么大招啊! 理清完所有事情脉络,徐缺起身来到桌前。 刚准备提笔写一封书信时,一只灵鸽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内。 伸手一抓,灵鸽瞬间化作书信落在他的手上。 等徐缺看完书信内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也不顾上脸上的伤势,打开窗口,御风便向浙阳赶去。 虽然徐缺早有准备,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北邙居然跟他玩这套,这不明显在欺负他势弱吗! 浙阳县,郡守府。 莫东升看着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 “莫郡守,这已经是我北邙诚意了,也按照徐小公子的意思办了,麻烦你签字盖章,我也好回去履行咱们的互市啊。”贾忠微笑说道。 “此等条约,恕我难以从命,而且此事你应该去找徐家,毕竟与你北邙互市通商约定是徐缺提出来的。”莫东升道。 “莫大人,明人不说暗话,虽然这约定是徐家提出来的,但最后还是要您来同意,毕竟没有您的文书,这互市就不算数。”贾忠说道。 “你们北邙真是欺人太甚,真就以为趁乱便能将价格压低吗?” “难道不是吗?”贾忠故作很意外地说道:“赵匡奇大军可就在城外,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可不冤得我北邙。” 此刻的莫东升很是愤怒,他料到北邙会借机报复,但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将价格压到了泥里…… 更可恶的是,对方不仅想要便宜的水泥,甚至还想要和徐家共享酒的配方! “莫大人,浙阳城不在了,那契约也就荡然无存,你可要想好了!”贾忠继续说道。 就在莫东升左右为难之时,徐缺的声音从府外传了进来。 “贾先生远道而来,难道就是想趁机捞一把吗?” 听到徐缺的声音,莫东升内心欢喜啊,他现在是真没了主意,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徐缺弄出来的,如果他盖了官印,那他就对不起当初的誓言! 徐缺迈步进入正堂,对着莫东升躬身一礼:“侄儿见过叔父。” “回来的好啊。”莫东升激动地上前拍拍徐缺肩膀:“也恭喜你高中状元!” “多谢叔父,一会儿还请叔父去府上喝杯酒。”徐缺笑着说道。 闻言,莫东升立即明白过来,笑着说道:“好,那你们先谈,我去你家等你。” 徐缺恭敬一礼,目送莫东升的离开。 等莫东升离开正堂,徐缺才与贾忠目光对视。 “恭喜徐小公子高中状元!”贾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恭贺就不必了,咱们还是聊聊互市的事吧。”徐缺同样回以微笑。 起初贾忠来谈此事,就是因为龙轩阁得到了消息,他们本以为徐缺这次肯定回不来了,可现在一看,徐缺除了受了一点皮肉伤,压根没有一点事儿…… “这是我们新拟订的物件合约,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快点签了吧。”贾忠利用文气,将合约甩给徐缺。 徐缺接过合约,看也没看,直接将其撕毁。 “徐缺,你这是作甚!”贾忠质问道。 “铁器从原来的价格提高五成,水泥提高三成,至于酒水一类物品,我浙阳县暂时不出售。这就是我新拟定的报价!”徐缺微笑说道。 “岂有此理,你这分明是在抢!”贾忠愤怒道。 “您贾先生都知道这是抢了,难道你们的报价不是在抢吗?”徐缺看着贾忠继续道:“别忘了,互市是我和你们北邙的赌约,如果不履行赌约,后果可是非常危险的!” 贾忠冷哼一声,道:“一个皇子签订的辱国契约而已,有本事,你就只管履行,大不了,我们再立一个皇储!” 对于贾忠的狠毒,徐缺也见识过,只是没想到,在贾忠眼里,康兴业竟然已经没用了。 看到徐缺沉思没有说话,贾忠继续说道:“现在浙阳城只有两条路,第一,按照我们定价继续互市,我北邙便会出兵帮助浙阳抵抗齐王大军,第二,让齐王举印取代浙阳城一切,到时候你与北邙的合约也就荡然无存了!” 其实在赶回来的时候,徐缺就考虑过这两种情况,但选哪一种都是慢性死亡,至于庸王的金牌,他可不打算便宜那个家伙,毕竟他还想弄死庸王呢。 “我选三!” “三?”贾忠蒙了,连忙说道:“我就给了你两条路,哪来的第三条?” 徐缺笑着竖起三根手指,道:“浙阳继续与北邙互市,价格还按我刚才提过的建议,至于齐王大军那里,我亲自前往就能摆平,毕竟他要的不是浙阳城,而是我徐缺这个奇才!” “你确定要这样做?”贾忠眯缝着眼睛打量徐缺。 他想不明白,徐缺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什么,毕竟现在的徐缺就是烫手山芋啊,他去哪里,那大炎皇帝就优先灭掉哪里! 突然间,贾忠好似明白了什么,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锁定徐缺问道:“你想立国?” 徐缺微笑一脸无奈地摊开手道:“这都被你猜中了,看来你是真的聪明!” 闻言,贾忠发出了“哈哈”大笑声,指着徐缺道:“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找死啊!” “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你们逼我的,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你觉得,你有能力将北邙拉下水吗?”贾忠不相信地质问道。 “有没有能力,咱们以后再看。”徐缺拿出庸王令牌丢给贾忠:“其实我还有其他两条路,但我都给否决了,因为我不想和你们玩了!” 第320章:当年的空白,曹沐桐的无情道 闻言,贾忠看了一眼独属于庸王的金色令牌,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 “疯子,你徐缺就是个疯子!”贾忠扔掉金色令牌,拂袖便向外面走去。 “回去告诉你们家轩主,放了一个叫宁云裳的姑娘,他是我的人!” 贾忠脚步顿住,转头上下重新再次审视徐缺,恐怖……恐怖如斯啊! 徐缺笑着看着贾忠离开,等贾忠身影彻底消失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阴冷起来。 此刻的徐缺不敢赌北邙中计,但又希望北邙重新发兵,毕竟只有这样,他才有能力去和齐王谈判。 如果计划失败了,徐缺还真要考虑称帝问题,毕竟这条路是真的难走…… 徐府 当徐缺迈入正堂时,徐茂峰、徐茂才等人已经坐在这里等着他了。 “孩儿见过父亲,见过大伯……”徐缺一一行礼道。 “好啊,我徐家麒麟儿终于回来了。”徐茂峰笑着上前重重拍了拍徐缺。 徐缺眼角抽搐,还好现在已经迈入化境,要不然铁定会被大伯拍散架了。 “你路上可是遇到了危险?”徐茂才看着徐缺脸上的伤问道。 徐缺点了点头,他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把这一路上的事情全盘托出。 在听到徐缺居然已经迈入化境,刘伯等人先是惊讶随后便为徐缺高兴起来,可在听到他力敌半圣周博源后,这些人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真没想到,这皇室居然藏了这么一尊半圣。”莫东升道。 “是啊,难怪无极先皇会有如此雷霆手段,看来背后都是有这位半圣帮忙啊。”刘伯心有余悸地说道。 而就在众人点头同意时,李安道:“不对,此事完全不合道理。” “嗯?有什么问题吗?”徐茂峰疑惑问道。 “先皇赵无极,五十二岁病逝,如果他有半圣帮忙,怎可能死得那么早,而且当年太子更是年轻,不应该在第二日死在昭华殿的。” 闻言,众人大惊,一种想法孕育而生! “你是说,赵匡宇他……”徐茂才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安摇了摇头:“不好说,我只是一种猜测。” 就在众人猜疑之时,徐缺说道:“李安叔的猜测应该没错,之前我就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这一层。” “缺儿,你可有证据?”徐茂才问道。 徐缺点了点头,将他去钦天监,见监正的谈话说了出来。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尤其是徐茂才和徐茂峰两兄弟,频频对视分明,想通了很多关键问题。 起初两人不明白,当年老爷子为何要找一个天机道人,可等徐缺说出监正的话后,一些空白的事情,也终于填满了。 “小公子,您如何打算?”刘伯问道。 徐缺沉思良久迟迟没有回答刘伯的话,因为这天下局势让他有些不明白,到底还有谁在操控这盘棋,而自己是否还是那枚棋子! “大哥,我们徐缺是否……” 未等徐茂才把话说完,徐茂峰便摇了摇头打断道:“我你皆为大炎臣子,就算愚忠死了,也不能去反抗。倒是虎儿和缺儿可以!” 徐茂峰的话看似不参与,但却已经表明了立场,他们虽然不反这天下,但却不包括徐缺和徐虎二人,毕竟他们不是大炎的官! “大伯,父亲,莫叔……容我回去想想。”徐缺恭敬道。 “嗯,去吧,无论你作何选择,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徐茂峰道。 徐缺躬身一礼,转身便离开了正堂。 回到小院,徐缺本以为能看见狐灵儿和黄倩瑛的,可寻找一番后,却没有二人的身影。 就在徐缺迈步进入书房时,两封信便放在书桌上。 拆开信件,徐缺看到是黄倩瑛留下的,他便知道,对方是回了墨家。 可看着看着,他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馨儿!”徐缺对外喊道。 小丫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哥,怎么了?” “你倩瑛姐何时走的?”徐缺问道。 “你和大公子走的第二天,她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好像还说,如果她没回来,你就不用想她了。” 闻言,徐缺愣住,随后便明白这封信是什么意思了。 “该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徐缺暗自怒道。 “哥,你生气了?”馨儿不太明白地问道。 “没事,你出去玩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徐缺温柔笑道。 “嗯。”馨儿点头,刚要转身离开,便想起了一件事情,再次回头道:“哥,前几天那冷冰冰的姐姐来过,发现你没有回来后,她就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徐缺眉头微微皱起,咋又是信呢?难道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和他当面说吗? 接过信,徐缺没有着急拆开,而是拿起了狐灵儿的信,刚打开信封,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便落在他的手中。 “小缺缺,奴家很想你,奴家知道你登龙高中,奴家替你很高兴,奴家回青丘了,这枚玉佩可以指引你前往青丘,奴家在青丘等你来娶我!” 徐缺无语地合上信件,虽然他有些馋狐灵儿的身体,但他还真怕自己玩脱,别到时候被这女人吸成干啊…… 打开曹沐桐的信件,好几张宣纸,让徐缺有些蒙圈,可等他刚看到第一行时,就被曹沐桐的操作干蒙了! 这丫头是要叛变了?居然直接把她的宗门证据给了自己,这是几个意思呀? 可看到后面,徐缺嘴角就情不自禁地抽搐起来…… 好家伙啊,这完全就是背刺推翻秋水道宗,而且还是不声不响地干完了! 这无情道就这么恐怖吗?除了广成道人逃回了北邙,风清道人和凌尚几人都被曹沐桐和他师父弄死了…… 徐缺合上信件,拿起那几张散落的证据,这不看不要紧,看完这些东西,他瞬间明白了,之前还是他调查得太少了。 徐缺摸索着下巴,思索一阵,拿出金纸,提笔开写! “干得漂亮!” 对于曹沐桐,徐缺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就给对方写四个非常简单字。 随着灵鸽飞离书房,徐缺将玉佩挂在窗口上,回来桌前开始写着东西,等待暗香的人到来。 没过一会儿,一名蒙面男子从窗口中跳了进来。 “属下见过公子。”蒙面男子恭敬道。 “夜姐没回来?” “她执行其他任务了,现在浙阳城由属下代管。” 徐缺扫视了一下对方微微点头,发现没有问题,他才放心道:“一会儿,你将这封信送到都城,然后给香主。” “是,属下遵命!” 第321章:朱语香的选择,齐王使者 十月底,秋初,宜读书,小吉。 这几日徐缺过得很忙碌,除了应对北邙,他还要与齐王赵匡奇拼时间。 “公子,这是酒坊那里这个月的账目。”徐四恭敬地将账目放到徐缺面前。 徐缺拿起账目随便扫了一眼,然后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没什么问题,他直接在上面写了个“阅”字。 “炼铁工坊那里怎么样了?”徐缺翻看着青丘账本问道。 “按照您的计划,那里已经开始着重生产模具了。”徐四说道。 “行。”徐缺点点头:“你把这些都拿下去吧,如果两个工坊出现问题,及时来报。” “是,公子。”徐四抱起一堆账本快速离开。 而就在徐缺离开不久,窗边出现一道曼妙身影。 徐缺表情顿住,他是想让对方给她写信的,结果这娘们咋亲自来了? “不欢迎我?”朱语香疑惑问道。 “没有,请进吧。”徐缺尴尬笑道。 等两人对坐后,朱语香率先问道:“你信中提到的事情,可是认真的?” “嗯,既然西楼有女皇,那为何我就不能造一个出来。” 闻言,朱语香表情怔住,她怎么也没想到,徐缺居然想让她去抢那位置。 “你有几成把握?”朱语香问道。 “一成!”徐缺竖起手指说道。 “这么低?”朱语香有些震惊,她还以为徐缺起码能有七八成把握了,结果只有一成! “一成就足够了。”徐缺露出微笑:“别看着一成小,但加上某些东西后,或许你还真能登临帝位。” “某些东西指的是你吗?”朱语香微笑问道。 “我可不会为了你,放下整片花园的。”徐缺坦荡的说道。 “无所谓了。”朱语香似乎毫不在意地说道:“只要你能留宿一晚,留下大统即可。” 闻言,徐缺嘴角抽搐,好嘛……他在帮对方谋取江山,结果对方居然让他留个种! 这算是把他当作马了吗? 看到徐缺表情,朱语香“咯咯”地笑出了声。 “放心吧,我不会拘束你的,就当这是你我的约定如何?” “你看上我哪了?我改还来得及吗?”徐缺问道。 对于徐缺来说,他很不喜欢沾染皇权,如果他的孩子当了皇帝,那他便要下场帮忙,而这也与他道背道而驰,所以他此刻不想和朱语香有过多情愫。 如果说以前不沾染皇权,那他喜欢和眼前的美女玩一玩,但涉及到了皇权,徐缺果断掉头就跑,毕竟他目前修的是文道,与皇权压根不是一条路! “少年郎,姐姐我说的是真的。”朱语香道。 “我说的也是真的。”徐缺正色回答。 “真不行?” “不行!” “行了,既然如此,那我不去坐那皇位了。”朱语香看着徐缺说道。 此话一出,徐缺傻眼了,这算什么? 难道为了自己,就放弃了复国希望? “我是认真的,虽然之前有那方面的想法,但看到你登龙后,我便放弃了这种想法。”朱语香看着窗外景色幽幽道:“或许你是对的,但作为浮萍的我来说,更想要一个相夫教子的生活。” 徐缺没再说话,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解释这件事。毕竟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他,当时掐灭朱语香想法的人也是他! 唉……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你就不打算在大炎皇族里找一个吗?”朱语香试探性地问道。 徐缺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之前有过,但那人只是一枚棋子,而他背后之人则是监正苏白衣!” 闻言,朱语香攥了攥拳头,眼神犀利地问道:“庸王?” 徐缺怔了怔:“你猜到了?” “你知道让人调查庸王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一些,只是当时不敢确认。”朱语香说道。 听到朱语香这么一说,徐缺便明白了个大概,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会去说什么,毕竟现在的棋,已经将军了,如果齐王动令,那一切都将化作炮灰! 就在两人交谈时,馨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看到朱语香后,馨儿眨了眨大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进来吧。”徐缺微笑说道:“看你这么匆忙地跑进来,肯定有事吧?” “嗯,府外来了两个人,说是齐王幕僚,说是想见你。”馨儿说道。 听到是齐王的人,徐缺眉头微微皱起,这是要先礼后兵吗? “我先走了,这几天,我会住在浙阳县,有事你就挂玉佩吧。”朱语香起身道。 “嗯。”徐缺点了点头:“正好,我也要会会他们!” 徐府正堂 徐茂才和徐茂峰并没有出来,而是把权力全给了徐缺,在他们看来,只有徐缺才能带领徐家走出泥潭。 “在下陈锦,见过状元郎!”一位身着蓝色儒衫的中年儒士恭敬道。 “在下林涛海,见过徐状元!”另一位身着白色儒袍的中年进士微笑行礼道。 看似两人都很客气,但这话可就不一样了,一个是直接称呼自己状元郎,另一是徐状元…… “二位客气了,缺不才,侥幸而已。”徐缺恭敬回礼,然后对着下人说道:“看茶!” 随着三人落座,徐缺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眼,然后微笑问道:“不知二位是想劝我呢?还是想要威胁徐某呢?” 陈锦和林涛海有些震惊,他们两个人的来意,确实就是徐缺口中的两个选择。 “徐状元果然厉害,林某佩服。”林涛海恭敬一礼:“我是来劝状元郎的,毕竟您的才华不应该被这区区小镇埋没,齐王兵强马壮,更是有吞天之能,所以想请徐状元为齐王效力。” 徐缺微微点头,随后目光看向陈锦。 被徐缺目光盯着的陈锦有些发慌,他怎么也没料到,徐缺不仅能猜到他们的来意,甚至还直接把他们的老底揭开了。 “咳……”陈锦咳了一声,道:“齐王兵马强壮,更是将大军抵达浙阳城,如果你不答应,齐王便要动令占取浙阳城,届时你徐家也要遭受这无妄之灾。” 闻言,徐缺露出微笑问道:“敢问陈先生,齐王兵马比唐王如何,比平西王如何?” 陈锦不知道徐缺为何要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虽不如其他两王,但齐王名正言顺啊。” “他是八皇子,如果说名正言顺的话,前太子遗孤庸王才是顺位继承人,或者六皇子赵匡义,难道你们家齐王把这二人给忘了?” 第322章:赌,龙印出唐王灭 徐缺的一句话,瞬间把陈锦说蒙了,他来的时候就考虑过徐缺会提出这种疑问,但他万万没想到,徐缺前是问兵马,比军力,这让他瞬间乱了分寸。 “这东西想必二位都知道。”徐缺拿出庸王令牌道。 看到是护令,陈锦和林海涛顿时明白了过来。 “徐状元,您是打算站庸王一边?”林海涛试探性地问道。 徐缺笑了,直接把这金令丢给对方,道:“我哪边都不站,如果你们家齐王想要这浙阳城,我就给他,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北邙再过几日便要重新攻打我浙阳。” 此话一出,陈锦和林海涛内心震惊。 “北邙不是与大炎休战五年吗?为何他们不讲信用?”陈锦问道。 “二位,这五年之期,可是我徐缺立下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闻言,林海涛和陈锦这才想起来,北邙与大炎休战条约……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撤”字! “徐状元,您说的可当真?”陈锦连忙改变态度问道。 “我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徐缺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虽然这浙阳是我徐家的根,但你们别忘了,我徐家可是有五万大军的,如果齐王想要动令,那这五万大军也能护我们离开此地,等我徐家换了国……你们应该清楚结果!” 徐缺这一套组合拳,直接把二人打傻了。 “你此话可当真?”陈锦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我现在是徐家家主,你觉得我的话,可真否?”徐缺起身,拿出徐家家主令。 看到这一幕的二人,直接傻了,他们还以为徐缺只是家族继承人,结果人家直接就是家主…… 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家主说走,那就是走,如果有不听的,那就直接断其四肢逐出家族! 要知道,在这种封建皇权社会中,家族可是门面,没有家族护佑,那基本等同于社会底层。 河滩对岸的周家女婿米举人就是最后的例子,如果他没有投靠周家这棵大树,别说考举人了,就供读秀才都是个难事儿,毕竟很多书籍可都是只有大家族才有的! “二位,还有问题否?”徐缺微笑看向二人。 陈锦和林海涛互相对视一眼,端起茶水,慢慢品尝了起来。 其实两人还有很多疑问,但就怕问出来得到的答案会把他们吓死,所以二人只能作罢。 看到二人没有任何问题,徐缺继续说道:“二位,我徐缺有话要言,麻烦二位回去带给齐王。” “徐状元请讲。”林海涛恭敬道。 “以静制动,以暗看明,坐山观虎斗,静待皇城变!” 闻言,陈锦和林海涛愣住,两人虽然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但合在一起,他们就有些迷糊了。 “回去吧,齐王会明白的!”徐缺摆手送客。 二人见状起身恭敬一礼,然后快步离开徐府。 等这二人离开后,徐茂峰和徐茂才便从后堂走了出来。 “你小子,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徐茂峰率先问道。 “大伯,这天要变了!”徐缺挑眉道。 “变天了?”徐茂峰看了看外面,发现依旧晴空万里啊。 而此刻的徐茂才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是说,皇帝已经坐不住了?” 徐缺微笑看着父亲,微微点头:“这个月已经快结束了,想必那位已然作出选择,如果我猜得不错,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唐王!” 听到徐缺这么说,徐茂才这才明白,为何徐缺要让齐王等待局势变化了。 “你说,齐王能赢吗?”徐茂才问道。 “他?”徐缺摇摇头:“他没那个命!” “你小子,既然已经看透了,那就说说,最后谁才能登上那个位置。”徐茂峰说道。 “改朝换代的时间到了,大炎气数已尽!”徐缺起身说道。 看着徐缺那吊儿郎当的离去,徐茂峰和徐茂才多少还是有些震惊的。 …… 三日后,都城皇宫,勤政殿。 赵匡宇看着藩王情报,表情异常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唐王和平西王已经开始攻打东乡和凌陵了! “陛下,此事不宜再拖,还望陛下下旨吧。”顾永年恭敬道。 赵匡宇叹了一口气,他之前本想利用周博源弄死徐缺的,结果却被徐缺反杀,甚至掩盖的龙气都没有收回来。 其实赵匡宇当时能灭两个藩王势力的,他先前与顾永年谈论藩王叛乱时,就留了一手,结果现在却弄巧成拙了。 “顾爱卿,你难道就没有太好的办法吗?”赵匡宇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回禀陛下,藩王叛乱如不及时镇压,那我大炎亡矣!”顾永年道。 闻言,赵匡宇摆了摆手,示意让顾永年下去吧。 顾永年与葛利二人离去,他们也知道,赵匡宇要做什么。 等二人离开后,曲忠义从一旁走了出来。 “你也听见了,说说吧,你有何办法。”赵匡宇道。 “启禀陛下,为今之计,只能下此手段震慑其他藩王。”曲忠义道。 赵匡宇再次叹气,挥了挥手,起身便向后宫走去。 …… 十一月,初四,宜嫁娶,大吉。 大炎朝藩王叛乱已进入军政夺权阶段,可诡异的是,就在昨天东乡唐王大军围攻之际时,天空雷云滚滚,数百条雷龙轰击在唐王大军中。 等天雷散去,唐王二十万大军无一生还,就连唐王唐渊也死在这场浩劫之中。 都城皇宫,文武殿。 “跪!” 随着宦官呐喊,百官齐齐跪拜。 “吾皇万福,大炎昌盛!” “众爱卿平身。”赵匡宇挥袖端坐龙椅看向下方众臣。 “启禀陛下,唐王大军已遭天谴,望陛下下旨,灭唐家九族,以镇国本。”卢庆风上前道。 赵匡宇微微点头,拂袖道:“准了,此事就由卢爱卿去办吧。” “谢陛下!”卢庆风叩首。 此刻的卢庆风很是得意啊,他还是第一次帮赵匡宇做这件事,起初他还不相信顾永年的话,但现在却非常的相信。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其实就是顾永年给他设的套,为了就是让卢庆风得罪人! 随着大朝会一一进行,赵匡宇很快颁布了一系列的军令,甚至左营司也被他调出了都城! 等朝会散去,马宁恭敬地来到顾永年身边道:“太尉,您说宋奎的大军会撤离凌陵吗?” “马老将军,您就放心吧,宋奎只不过是乌合之众,只有您亲自上阵,想必宋奎的十九万大军活不过七日!”顾永年微笑道。 闻言,马宁恭敬一礼,目送顾永年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