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惜尘》 《承负》 第1章:毅然决死 夏原王朝,廷华二十一年,十月十八日,巳时一刻。 中副隶央寰郡良佳县南宫府。 这里挂满了非常喜庆的颜色,一个个由红色丝带包裹而成的灯笼,还有牵引着灯笼的一条条红布。它们环绕南宫府内墙,每隔一段就会看到一盏,每个角落也有固定的一盏,每扇门的房檐上还有两盏。 而大门外的两盏是最大的,突显出了‘嘿,这家有喜事’的预响,大气而张扬,豪华而好面儿! 特别是帮助南宫府弄这些玩意儿的帮手,他们都是央寰郡官府里的官兵,而良佳县,正是央寰郡直属县,那央寰郡也正是中副隶的省会。 他们有帮助装饰昏礼事物的;有在府里巡逻、保卫新娘子安全的;还有在后厨、前厅帮忙的。 南宫府把好面儿发挥到了极致,没有人比这更豪横了。 除此之外,前来参加昏礼宴的也都是来自各府的达官贵人、商界要员和朝廷命官,他们在门口跟新娘子的母亲鞠躬、送礼、致词—— 踏进南宫府,还只能看到它仅有两进院子那么大,其实在左右两边和后面一直在拓张,想必范围不会太小。 …… 在第二处院子刚进门往右看,第二间房门口,有两名专注的侍卫在门外站岗,守护着的,正是这次昏礼宴会的新娘子,她静静的等候。 一身红色新娘装下的她,坐姿唯美,腰板挺直,红盖头下还露出了她那白嫩光滑的脖子。 一看,就知道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大小姐,身世显赫、家财万贯,能识文断字知书达理,有博览群书、才女之貌,还显枭姬之风、不让须眉。 …… “唉!” 新娘突然叹了口气,失望、不满、不服,使得旁边的丫鬟扭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一眼。 只见新娘解开了婚服外套的扣子,然后……她竟然把一只脚担在了床沿上,朝着自己小腿挠了挠。刚才那副形象在这一刻全都塌了! “到何时辰了?” 一声低沉,伴随着叹息问出来的话,不过不失富贵之气,新娘子向丫鬟做出了提问,不服的劲儿更为浓烈,像是在为了什么感到着急。 她无论是什么姿势、干什么,只要做完都会搓手,然后显出她不耐烦的样子,都要搓出茧子了,虽说...她手上本来就有茧子。 丫鬟看了看窗外,扭头道:“回大小姐,巳时两刻。” 说完,新娘子直接毫不犹豫的取下了盖头,这下更是把给丫鬟吓到了。 新娘的相貌与声音的契合度极高,五官在她此时此刻认真而又不服的表情下,显得格外有男性英俊的魅力,若是放下这种表情,那她就是倾国倾城的美女。 跳下床,来到旁边的换衣间,让丫鬟别进来,然后在里面一边换衣服一边唠叨…… “娘,您这次真是太过分了,那休怪女儿不孝!” “这次的任务,我能回来……就成亲,回不来,哼,您就等着为您的女儿收尸吧!” “急着把我嫁人是吧?那我……就急着把我送走!反正您在死这件事上比谁都擅长,谁让女儿学到了呢?那个叫什么萧攸策的,休想得到我!” 她在换衣服的时候,旁边的丫鬟透过换衣间的缝隙,看到了新娘不同的一面,丫鬟做出了一个非常震惊的表情,瞬时间捂住了脸。 “这还是女人吗?怎么跟官兵一样壮?” 她看到了新娘的身材,不仅有女性的魅力、线条和肌肤,还有男性的腹肌,有型、性感,力量感十足,感觉外面的官兵都不一定打得过她。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但这肉有的却秀色可餐! 换完了一套类似于战斗的服装,她就往门外走。丫鬟不能让她离开,就拦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这个丫鬟,弱不禁风,新娘轻轻一扒拉她就倒了。 新娘回头看着,不屑的笑了笑,离开了卧房。 从她的卧房走往大门这段期间,她还给自己戴上了一条和衣服颜色很不符的丝巾。即便是难看,她也要戴上,也要把自己的脖子给遮起来。 丝巾戴完,她也就来到了门口,正看到接待客人的母亲,她过去汇报。 “娘,女儿还有任务,暂且告辞。” 新娘的表情非常严肃,手持佩剑像个武官似的,给自己的娘行抱拳礼。 “嗯!去吧。”只听娘的一声回应,她转身离去。 这一幕,一度让那些见过新娘的亲朋好友觉得,明天的新娘是不是她?如果是……那她为何要出门?还全副武装的执行任务去了! 但还有一些人他们没见过新娘本尊,这一幕也就无视了。 走到胡同拐角,没想到,第一道阻止她的关卡,竟然是她的亲妹妹。 “姐!”妹妹喊着,跑了过来。 “姐姐大婚在即,出什么任务?我替你!”妹妹拉起她的手,领她往回走。 可是,没走两步就被云媛甩开。 当她面向妹妹时,整张脸转变了情绪,变得很有爱、很有姐姐的风度。扶着妹妹的肩膀,整理着妹妹的着装,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随后,滑过手臂,顺势拉起了妹妹的手。 “妹,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娘抗争,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不认识的人,可娘死活要把我嫁出去。” “你姐姐我——南宫云媛,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吗?” (四声媛) 她低着头,叹了口很累的气,又咽下充满着艰难的口水。 “妹,你要好好的。” 刚要转身走,妹妹又拦住了她,也认真起来,相比之下比云媛还要认真。“你这话什么意思?” “是,娘逼你成亲,但你可以跑啊,为何还要屈身在此?折磨自己呢?”妹妹悲愤的说着,而云媛在一旁笑。 “妹!”她皱紧眉头,重音打断了妹妹的说话。 “过去十几年,我都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你,又跟你一起找到娘,杀了那个忘恩负义,还忘了咱娘养育之恩的继弟,而我唯一爱上的人还为此送了命。” “或许他还活着吧……但总之,他在我面前咽气。” “经历这么多,好不容易拥有了你、拥有了娘,姐姐不想再一个人了。” “我之所以顶着娘的逼亲不走,就是因为我想挽回、我不想离开你俩。” “可还没过上几年团聚的日子,娘就逼我让我嫁给我从未见过从未喜欢的男人。我太失望了,娘就这样把我送人,脸上连一点儿舍不得都没有。” “这次我挑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那些特务都不敢接,只有我这个将死之人接了,竟然我享受不到我想要的家,那我就去找我的宁郎!” 妹妹听后,非常讽刺的嘲笑着。 “你不喜欢......可以直说呀!” “何必送死?若你硬要去,那我...我也跟你去,咱们一块儿死,让娘后悔去。”妹妹喘息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哼!”云媛苦笑着哼出了一声。 “妹,你多幸福啊,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再说了,你已身怀六甲,真能舍得呀?”她拍了拍妹妹的腹部,看着妹妹还没长起来的肚子,可里面却已经有了萌芽的生命。 “萧攸策这人我看了,他能文能武,一表人才,跟姐姐在一起绝对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还是家中独子,都愿意为了你入赘,你还有什么……”妹妹戛然而止。 “姐!你要三思啊!” “咱俩为了娘......做了那么多,你甘愿吗?想一想,这点小事不至于的,万一......万一这个萧攸策会是你第二个宁夙桓呢?啊?” “还有……” 妹妹的话从清晰到语无伦次,再到语句断断续续,都要没词可说了,被云媛阻止。 云媛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抿着嘴宠笑,自己也忍着舍不得妹妹的眼泪。 妹妹着急的情绪已经说不出什么话,她心疼姐姐,同时也心疼娘,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媛舔了舔嘴唇,抱了下她,她是真的很舍不得妹妹和自己的娘,又或许……她怕死! 于是,她虚伪、合理的想到了一个给自己台阶下办法: 她靠近妹妹的耳朵说:“妹,姐向你承诺!” “若这次任务我能平安归来,就成亲,跟你描述的那个萧攸策,好好的过日子。” “若这次任务我失败了,你知道后果。我会离开,去找宁夙桓,他肯定还活着。” 妹妹没有什么反应,可云媛已经把实话说出来了。 宁夙桓拍住她的肩膀,又强调着说:“我会全力以赴的,放心吧。” “具体……就看你的祈祷喽。”伴随着她诙谐而又给自己寻找台阶下的话结束后,走了。 妹妹也在深深的伤心之中祈祷着姐姐能平安归来,但并没有把赌约告诉给娘。 宁夙桓刚出拐角,就脚踏石柱以此借力,轻功飞起,再蹬上最近的屋顶,在屋顶上蒙面奔跑,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依次循环,直至出城。 离开城墙时,她还跟城墙上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面纱下露出微笑。 出城了,没有东西给轻功借力了,她就从树上寻找,飞到这一课树的树杈上,然后再飞到下一个树的树杈上,以此类推,再次依次循环。 终于,她来到了一片非常茂密、古老而又隐秘的森林。看着任务目标从屋子里往院内的茅房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院子里有很高的草丛,很明显这是个藏身之所,而为的就是营造那种这里没人的意象。 她本可以潜伏进去,从草丛里走到茅房,悄悄的把任务给杀了。但她没有,她偏要从门口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然后抽出佩剑跟巡逻的侍卫展开战斗。 虽然云媛技法高超,但敌人人多势众。 不过也很快,她就杀光了迎面所有的敌人,然后那一条通往大堂室内的路上又塞满了敌人。 “希望你们不再是废物了!”她挑衅着、邪魅的说着。 几分钟后,她又杀死了这些敌人,变得更为愤怒。 “一群废物,不堪一击,难不成……就没有一个能杀死我的吗?”她语气超快的说完后面的话,暗示自己求死,但又不愿耻辱致死的目的。 话音刚落,茅厕里等待机会逃跑的目标出来了,他刚看了一眼云媛和地上自己手下的尸体,就在慌乱之中被云媛一计飞刀击中额头。 “嘿!” 一个男性的声音出现在左耳后方的墙上,同样也是一位蒙面杀手。 “姑娘,你我的任务并不是他。” “此地高手云集,快随我离开!” 杀手的话没说完,大堂旁边,云媛的右前方,出来了一位雄壮的男人,身穿铠甲,手持战斧。云媛都已经一米八了,可这位壮汉更高。力量不足以与其抗衡,但她还是笑了。 战斗了三十秒不到,她后背的衣服就被战斧劈烂,还擦破了后背的皮,漏出血肉。 趴在地上,伤口往外流血,被壮汉踩着,无法起身。 壮汉已经对云媛做出举起战斧准备朝云媛的后背劈下去的动作了。 而云媛,就这样心甘情愿的等待死亡! 《承负》 第2章:两命之恩,心之变 这一刻,墙上的杀手皱紧眉头,不停喘息,在云媛倒下的那一瞬间,他想跳下去,但停住了。又不停的想着,不停的思索着要不要救她! 直到,战斧快要劈下去的时候,他纵身一跃,扔出佩剑,打在了壮汉举起来的手上,战斧落在了壮汉的背后。 于此同时,他也降落在了云媛面前,把她拽走,随后抬手就是一刀。 壮汉被他抹了脖子,后仰摔进草里,他看着云媛。 “还好,伤口不算太重。”他观察了下云媛的后背。 虽然流着血,但并不深,仅仅只有一厘米,才刚划开皮肤露出白嫩的肉。 壮汉的脚已经离开了云媛的后背,但云媛却昏迷了,这让他非常不理解,直到他从侧面看到了云媛的眼睛,才知道她原来是在装作昏迷。 “看来,姑娘实力非凡,竟有如此之闲雅。” 云媛的后背虽然没衣服了,但面罩还在,她听到自己被拆穿后非常生气,愤怒的站了起来跟这位男杀手对峙。 她不停的舔着嘴唇,表情逐渐嚣张,哼哼的笑着,被劈开的衣服自然脱落。 这位男杀手平静的看着云媛内衣的样子,就连挨了云媛一巴掌也能如此平静,既不转身也不道歉,双手交叉抱胸,他无奈又生气的看着云媛。 除了面罩和围巾以外,上身衣物全散了,只能把零碎的衣服裹在身上。 “你是谁啊?本小姐让你救了?多管闲事!”她蛮横无理的死盯着自己的恩人,大放厥词。 “不要管我!”她整理完衣服,就往里走。 杀手不知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给拽了回来,死不松手,狠呆呆的盯着云媛,整张脸被愤怒笼罩并激动的跟她嚷嚷。 “你这小姑娘,这么不识好赖?我救了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打我?”说完后,他抿着嘴,比云媛还蛮横。 “我把话撂这,我救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能看着他再次走向死亡,除非离开这个地方。快跟我走!”他拉起云媛的手就往外面走。 “今天,我必须把你给救出去!” 云媛发现此人的力气同样比自己大,她挣脱不了,于是就在开门时大喊大叫,把里院所有的侍卫全喊了出来,一个个轻功飞来飞去可是了得! 但,这都没能杀手放弃云媛,他不计前嫌、不计现在的往深山里跑,从拉着云媛变成了抱着云媛。 直到一处曲折蜿蜒、错中复杂的山峰之间,才甩掉了那些侍卫们,但仍处于他们的领地之内。 这位公子,指的是这个杀手,他很有原则,就像是刚刚他那句话,不能看到自己救的人再次从自己眼前步入死亡,但离开了自己,这就不归他管了。 “过来!”他霸道的喊着。 “我给你包扎!” 公子明明用很横、特嚷嚷的语气跟她说话,可她却不由自主的来到他跟前,把后背转向他让他给自己包扎。 稀碎的衣服已经和伤口处的血黏在了一起,被扯下时,云媛的脸狰狞了下,脚也向前踏了一步,再用手扶住这个膝盖,又慢慢的恢复坐姿。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会这么听话!为何他的说服力会这么强!为何自己被如此冒犯还不反驳!为何刚刚那一路被抱着却不反抗! 回想过去的几年,她从未让陌生男子碰过自己,至少……没像这样碰过。 这次,她不仅心跳加速,还会时不时的回头偷看公子面罩下的容貌,紧张、呼吸不均涌上心头。 可就在她想要以真面目识人的时候。公子道:“姑娘与我素不平生,不必相识,免得多生事端。” 云媛也就没有露面,继续戴着面罩与他交流。 “公子,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云媛疑惑的问。 “虽然这项任务的难度很特殊,但只有点儿资历的杀手都知道,可来的人,只有我,其他人不敢。”公子为此叹了口气。 “姑娘,伤势要紧,切勿言语。” 解释完,他就立即进入了状态,语气依然霸道的号令着。 也正是他这样的状态、态度和言行举止,让云媛露出了咬着半边嘴唇的满意和肯定的微笑。 包扎好之后,二人开始了一人一边的观察。一条是回到那个宅子的路,另一条是通往山下的路,两边都有人上来巡逻,前者人多,后者人少。 云媛这边不仅有很高的草丛,还有一颗特别粗壮的树,正常的蹲姿就能藏住。 公子那边只有草丛,且不密,敌人走过拐角就能看到,藏得十分艰难。 离开公子后的云媛,又回归了起初那副模样,一脸的不服和毅然决然,并且打起了再一次送死的算盘。云媛分别观察了两条路的敌人,她这边人少,是下山的路,公子那边的人多,是回往宅子的路。 公子想必也知道这一点,才让她守下路。 “公子!” “公子?” 她悄咪咪的隔着好几米,中间还有一块石头,喊着公子。 公子看了过来,对她做了一个手指比‘嘘’的动作。 “来这!”她朝公子招手。 可是云媛都已经在路上,下面的敌人又不能不看,于是他就跟云媛换了位置。 然而,就在交换的时候,云媛突然把公子推到在一旁,自己跑向了人多的那一边,然后人少的那一边也冲了过来,而公子趴在草丛里,没被发现。 云媛脚踩石头腾空一跃,举剑刺击,落地时就只见敌人已经死了一个,接着再用剑扫荡,逼退敌人,砍倒了无数颗小草和敌人的裤脚。 公子起身后,看到云媛以一己之力撇开自己跟他们拼命就非常气愤,可当即,只有解决敌人。 不顾一切的持剑冲锋,去遵守、维护自己的原则,救出这位小姑娘。 经过短暂的拼搏后,公子发现云媛并不是单纯的送死,而是想光荣的战死。他一心二用,果然,突然中剑,不过只是擦破了点皮。 反而云媛注意的却是敌人,她发现敌人都不是高手,而且相互之间还没有配合,特别糟乱。但即便是这样的,打起来也非常困难。 公子突然间的滑铲,穿过了一个敌人的胯,抬剑穿透了他的下体。 他翻滚起身,来到了云媛的身边,背靠背。 “你回来干什么?跑啊!白痴!”云媛继续骂道。 可敌人不给二人聊天的机会,包围而来,两个人却配合的十分默契,边战边聊。 “我都说了,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公子刺死一个,二人手牵手互换了位置,在空中向对方表演了空翻,继续战斗。 “你真是笨蛋!” 云媛咬着牙,恶狠狠的捅穿面前这位敌人的胸膛,她把气都撒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不知为何,她渐渐的认真起来,没了送死的心态。 不一会,敌人就死光了。 二人原地休息,云媛背后起来了一个还没死透的敌人,他捡起地上的刀,趴着就想砍云媛。 而公子在云媛面前,他看到并直接上前,空手夺白刃。 “力气还挺大!” 公子的手都流血了,可他还在跟此人较量,云媛见状拔剑刺死了此人。 “你!”云媛看着公子的手,着急的皱起了眉。 “你还有脸笑?”她看到了面罩上公子笑意的眼睛,她是无比的心疼,眼角间还依稀藏了一滴眼泪。 “快走!” 她拉着公子的手,往下山的路跑去。 …… 黄昏前夕,二人在一处山洞里,继续观察。这次,谁都没有做出主动送死的举动,云媛的状态也变得正常起来,让洞里正休息的公子大跌眼界。 “这小姑娘,还挺厉害的,背后那么重的伤,还能带着我杀这么多敌人。” “只是……”他看着云媛手里的剑。“那把剑好眼熟。” 他刚说完,云媛走了进来,正准备取下面罩,就飘进来一股浓烟,接着,二人的眼睛看不到了,但瞬时间二人就牵住了对方的手。 “这定是敌人的诡计,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公子与云媛背靠背,用耳朵听测危险。 “闭眼可以战斗吗?”公子以挑衅的、挑战的语气向云媛发起了战帖。 眼睛虽然被浓烟里的药弄得看不清了,但还可以根据模糊的残影识别眼前的事物。 南宫云媛听到他这句话后,切的一声,耳朵一动,伴随着留下的一股清香的风,飞了出去。 “谁要是杀的少,今晚谁就守夜!” 《承负》 第3章:报复自己 听着风吹草动,凝聚意志,看着虚影残像,判断敌位,再随着他们的味道确认方位,开始出击。 面无慌乱、体无乱战,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一个翻身落地,执剑散开一圈,扫堂无人接近,起来又听到了右边的草丛有践踏声,不到一秒找准位置,看到残影后射出飞剑,她跟随飞剑跑过去,握住剑柄,感受到了剑刃与敌人的脖子连在一起,再往回收剑,抹了这个人的脖子。 旁边所有的敌人都为之一震。她听到了剑与敌人的血肉摩擦产生的声音,感受到血液荣耀佩剑的光荣。 她并没有因此而懈怠、骄傲或是放松。因为后面的敌人又在她的耳边闻风袭来,她向刚刚杀死敌人的右侧转身,顺势使出反身踢腿,踢在了敌人的下胸部,造成敌人向后仰去,摔了个头破血流。 紧接着持剑下蹲,果然躲过一个敌人的挥刀平扫,起身抓起他的头发和肩膀,用膝盖踢他的下巴,他离开地面飞了起来,也向后仰去,不过他的运气好。 云媛向前补了一剑,插在了他的肚子上才算结束。可敌人又来了一波,顺势打来一股风,她被风一时间扰乱了听力视野,被敌人一脚踢到。 结果,公子也一跃而下,用扫剑逼退了他们。 “姑娘?还活着呢?”他站在原地,边听敌人的动静,边叫着云媛。 “还没完呢,你可别死了。”他其实知道云媛没事。云媛起身后,乱摸一通,终于摸到了他的手,并且顺势变成了背靠背的姿势,一人一边,非常有默契,就像是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 还好,敌人的障眼法并不强大,能让二人的眼睛看到面前的依稀场景,就好似几千度的近视眼。 也怪二人选的地方不行,迎面就是一处悬崖,云媛记得很清楚。悬崖非常高,而且呼啸着风吹过时‘嗖嗖’的声响,就在山洞口对面。 二人还能看到敌人的残影,确定位置时依然很容易。 “慢慢吞吞的!”云媛戒备着,还不忘抬高自己。 “准备好了没?”随着她蛮横又邪魅的咧嘴一笑,手向公子传递信号,就奔向了各自面前,发起了攻击。 公子的技巧在这种情形下,攻、防好像比云媛弱了一点,二人同时进攻,云媛已经杀敌二三了,可他却只出了五招,还被敌人划伤手臂,血贱在了云媛的背上,而且,云媛这边的敌人比公子那边要多。 慢慢的,敌人越杀越少,而两人的视野也越来越清晰,看东西从模糊残影变成模糊实影。 她对自己这边最后一位敌人来了一记转身破膛,起身时看到公子的模糊实影受到了包围,于是找到了一个机会,她就飞身过去帮助公子。 落在公子身后的敌人后,用剑划往前划了一下,就有两道实影倒地不起。 敌人的支援到了,又来了好几个,从云媛那边而来,对二人的战力产生了世界观的变化。 他们并没有无脑上前支援,而是蒙着面又释放了那一团毒烟使二人的眼睛受到进一步重创,她拉住公子的手,一起后空翻到安全的地方。 “卑鄙小人!”云媛怒火中烧、气从心来,将自己的机能在这一瞬间发挥到了极限,也不顾及有没有暴露,更不顾及伤势的轻重。 突然之间单凭听力和嗅觉就变为常态,和敌人战斗,仅仅两分钟就杀光了所有人。 在此期间,她的大臂、小臂、肩膀、后背、大腿小腿,都被敌人划伤刺伤,可云媛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见招拆招,预判后招,忍着疼,进入了一种暂时无敌的状态。 用正常的话来解释那就是耐力极强、抗打、抛掉生死,奋力一搏。但刚刚的状态结束后,她就进入了最虚弱的状态,全身无力的单膝跪地,用插在土里的剑支撑身体,喘息更加急促,疼痛感上身。 她刚刚解决的也只是她这边的敌人而已,公子那边同时也有敌人解决。 就在她跪地,准备倒地时,公子那边也进入尾声。可是,公子那边的敌人有一个特别机灵,他跑到正在休息的云媛身边,过来就是一脚,把她踹的滚向了悬崖,云媛在这一刻大喊出来。 公子听闻,和最后一个敌人拉开距离,看到了模糊影像的云媛正在向悬崖滚落。 他也向云媛那样,突然间疯了,不顾及被刺中肩膀,也要杀死这最后一个敌人,然后去救云媛。 他抓住云媛的手,云媛的半个身子已经腾空,正在和公子一起用力往回挪。 可云媛看到了踢自己那个敌人已经来到了公子的身后,准备一箭双雕。 她就用最古老、最有效的扔石头方式回击敌人,胡乱扔。虽然过程也打到了公子,但最后是敌人先滚落悬崖,然后是自己往悬崖下移了一点。 “放手吧,你也会死的!”云媛在边缘用不上力,都想要放弃了。 “不!!!”公子奋力、咬着牙回道。 “用力啊你!” “还有机会!”公子通过她的手感受到她并没有用力,自己所吃的力更大了。 云媛听着他说话时咬字的情绪,想不明白为何素不平生却要已死相救,真的就只是为了所谓的道义原则吗? 她咬着牙,纠结着自己的生死。最终,她也用力,二人成功上岸,但手一直没有松开。 躺在金黄色的黄昏下,落下帷幕。入夜,月亮升起;即便是此刻,二人还是没能看到对方的脸,还是依稀模糊的残影。 换了个比较安全的山洞,开始简易疗伤。 “嘿!”云媛非常嫌弃且驱赶的一声。 “故意的吧?”公子正在给云媛处理伤口,根据依稀的画面,涂药、缠上衣服扯下来的布,云媛也一直捂着自己的关键部分,可公子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 云媛是闺秀之身,还从未和男人接触,所以会下意识的排斥公子的行为。 但她却没少听这种男女房中之事。但过后,她还是愿意继续让公子给自己处理肩上的伤口,并且包扎完成。 其实……她自己就可以做到。接下来,公子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轻轻的触碰云媛的皮肤以此尝试,若云媛没有反应,那就代表自己摸对了位置,他才肯动手服药。 可随后,他还是碰到了胸,而且是在云媛挡着的情况下手突然向下滑动。 结果一个嘴巴子扇了过来,‘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声音回荡整个山洞。 公子立即将手收了回来并道歉。 “好玩儿啊?上瘾了咋地?再这样我自己弄了啊!”她似乎暗示着什么。 结果公子直接把布丢给云媛,不管了!云媛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公子此时的模样,虽是依稀模糊的残影,但是能感觉到他公子英姿散发,还有一点傲娇可爱的魅力。 布慢慢的滑到了自己的手上,她低头看着这块布,这正是从公子衣服上撕下来的布。 “他真是个笨蛋!”云媛从心里默默的说着。 “不过,跟我一样,是杀手中的特例,都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不管,即便是刚认识,也是如此。”她把布握在手里,咽下无比纠结的口水。 “这种感觉,好像刚遇到夙桓的时候,他要是还活着,刚才的战斗就是我俩一起了。” “他……也不错么!就是……太弱了!还可以!” “只可惜,今晚我就要嫁人了,还是嫁给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琢磨完后,她萌生了一个想法,扯着手里的布条。 “对!我不能就这样屈服,我是南宫云媛,至少我对这位公子有感觉,对那个萧攸策没有!没有!”她的想法越来越坚定,心中琢磨的语气越来越坚决,表面紧咬嘴唇的力度也越来越重。 “娘!休怪女儿嫁人时,身子已丢!” “此公子与我同度生死,志同道合,共患与难,我为何不把我的爱献给他呢?这不比跟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睡觉要好?” “这就是我对你的抗议,娘,你虽然表面赢了。” “但最后却是我的胜利。”说完,下一秒,利用眼前的虚影,找准公子的嘴,猛地亲了上去。 从细品他的嘴唇到深吻,再到遭受公子拒绝,这更坚定了自己喜欢他的心,开始对公子强攻,利用伤势控制,脱掉了公子的所有衣服,骑在他身上激吻。 而公子也越来越被云媛弄得起劲,接受了她的示爱,也开始对云媛展开了甜蜜的反攻战。 至此,二人在这处山洞里度过了美好的一时。……结束后,两人光着身子,盖着衣物搂在一起,靠在原本冰凉但现在很温热的墙面上休息。 她非常满意,因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感觉得到公子并不是第一次。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向自己的母亲传递了自己抗争的决绝,宣泄自己的不满。 云媛抬起头,看着依然是模糊的实影,开心的笑着。 “多谢公子!”她话音刚落,一掌劈在公子的脖子上,导致其昏迷,取下公子脖子上的项链,在悬崖处的夜空下,摸着黑,每个字之间隔着很大空间的写下了一封信,放在公子怀里,给公子盖上甘草,离开了。 临走前,还亲了口公子的嘴,笑着。 “但愿不见!”————【你若是还活着,就好好活着吧,切勿追寻,也请你忘了与我同度良宵。 】【至于……我为何不能与你一起闯荡,是因为我还有承诺在身。】【感谢你陪我在我江湖的最后时刻,为我舞了一曲刺激又最美好的台轴,我要去过没有任务的生活,你懂得。 我讨厌我娘做的这个决定!】【还有,你的项链我拿走了,作为良宵兑换,不见! 】公子站在悬崖边上,拿着信,看完了信上的内容,然后微微一笑,把信撕了,扔向悬崖。 “姑娘,你真疯啊!” “你让我想起了我师父的姐姐,师父常跟我提到。” “离谱!我师父跟我只差一岁。” “我都没见过师父的姐姐,可她杀了我师父,我要找她,给我师父报仇。” “但愿……不见!” 《临走婚约》 第1章:婚邀被拒 远甚一年,六月甘一 夏原王朝廷华年间历经四十三年,先皇平安退位,将皇位传予于皇子,更换年号远甚。 寅时一刻,深山小林。 苍翠欲滴,玲珑巧鸟,它们飞过高山峻岭,恍惚间被这的情景吓到。三座山之间有一个凹槽,乃天然形成,这种三座山之间的涧属实罕见。 空地被山、树、花草所环绕,就像上天赐予那些喜欢战争的人们一块空地。 这真的太适合打一场战役了,也是军官们首选的战场。 …… 一把光鲜亮丽,锋芒闪烁,杀敌不沾血的利剑笔直朝向了它面前的敌人,正准心脏的位置。它那如水中之镜的剑刃浮现出了此时它主人的样子,舞着优雅、技法娴熟、高超而又唯美的剑法正在冲杀着。 她是那么的身姿婀娜,气质不凡,即便是以红色为主的服装也无法让已经贱在空中的血将她覆盖,这一秒仿佛静止,她露出了邪魅、帅气又得意的笑,玲珑大眼审视着即将死去的对手,对杀戮充满欲望。 她名叫风起,复姓南宫! 而舞着曼妙剑法的身姿,还露出了她腰间的令牌,形状不仅炫丽,而且风格神话,中间写着四个字‘奉南宫命’,旁边还写着执行者,但并没有写名字。 她是一位有证件的刺客,应该……是特务,女中之豪杰也! 剑刺入了敌人的胸膛,抽出时贱出鲜红的血液,分为无数滴散在四面八方。 远景一看,原来这个敌人已经不是她杀死的第一个人了,在她身后早已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用鸟儿的视野看,宛若形成了八卦阵法。 这些尸体有一个独特的特点,那就是每个人的胸膛都插着他们自己的武器。 这种耻辱的方式,是她从江湖中流传的一位著名杀手那里学来的。 最后一位敌人也倒下了,她拿起敌人的剑,插在了尸体的正胸膛,自傲的笑了一下。 快走到空地出口时,还回头欣赏,一脸骄傲、蔑视,对那些个死者毫无尊重。 过后,走进了森林。 利用轻功,蹬上一棵树,然后一颗一颗的飞来飞去,差不多半个时辰,风起累了,那些死者可是追了一夜,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休息, 没一会儿,就上树了,打了个非常沉闷的哈欠,渐渐的在休息中睡了过去。 太阳赶走了清晨,阳光从她脚跟开始慢慢萌芽,一直到她的眼角,把她从昏睡中吵醒,其实她睡了没多长时间,但整体上还是得到了缓解。 骂骂咧咧的起来伸个懒腰,步行前进。 “咋感觉……有人跟着我?” 走着走着,走出了这片森林,没想到,竟然又来到了一片很大的千米森林。为了不让自己感觉的跟踪追到,她又开始使用轻功前行,每隔一会儿就走一段路,然后再起飞,一直到进城的最后一点。 回头看到了村民,原来半睡半醒之间,感受到的跟踪是附近的村民。 看到老伯伯挑着担非常辛苦,于是就帮他把担一路挑到了城门口。一边聊天一边赶路,精神反倒更好了,困意也渐渐的离开了自己的意识。 “多谢大小姐,草民先告辞。” 一句恭敬的话,让她笑意敞开,而这句话她经常听到,特别是在这座城里,名望相当之高。 这些感谢会让她心满意足、倍感荣幸,都是她经过多年的努力得来的。尊老爱幼、不因公徇私及平等,成为了她从小到大的标签。她的故事家喻户晓,上至卧床不起的老人,下至刚记事的小孩。 城门口,可以看到除了她以外,也有别人持剑进城,可他们都要接受门口侍卫的调查。唯有她,连看都不看,甚至连侍卫的招呼都不回,没有障碍的进了城。 她停在了城墙阴下的一扇门前,离开大伯后的她,好像又有点困了。疲惫而无表情的靠在墙边,还要装作没问题、精力充沛的样子。 “喂!”她眯着眼,超嫌弃的一声。 “你们李将军在不?” 面前这位小伙看出了她的状态,不隐瞒、既熟悉又无奈,宠溺着对风起摇了摇头,叹出了‘唉’的一声,表露出了自己对大小姐的关心以及对某人的羡慕,还有对自己的可惜,但还是规规矩矩的。 “李将军……出门巡逻去了,一会儿回来。大小姐要不先进去休息,我给您守门。”他这一副属下的模样,对风起可谓是百般服气。 风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顺着门走进了城墙里,守城护卫的休息室。 城墙很厚,而且四面很大,每一面都是一间宿舍,有吃饭睡觉的地方,也有存放武器、换战甲的地方。很多士兵都是睡在同一间房里,只有将军、副将军有属于自己的单独寝室,李将军自然不例外。 风起走进李将军寝室,喝了口茶,躺在床上,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结果! 这一睡,睡了两个时辰。 而李邺此时巡逻归来,脸上洋溢着微笑,像是这一趟收获颇丰。 回屋换装备的时候,他看到了床上熟睡的风起。 先是把铠甲卸掉,再洗净脸颊、喝口凉茶,走到床前。 开始抚摸风起的脖子,大拇指滑着她的柔嫩白皙的脸,笑得如此甜美、宠溺还充满爱意,眼神都要钻进去了,脸都要笑得合不拢了。 看着风起睡觉的样子,和她露在外面的嘴唇,一个没忍住就亲了上去。 正是这一亲,使得风起立即苏醒。 “哎呀!你这只蠢猪!” 风起咬着嘴唇,害羞的翻过身去,但没几秒她又翻过身来回亲了一口。 “何时辰了?”她牵着李邺的手,宠笑着问。 上本身起身,把李邺挽到枕头旁,然后自己躺在他的怀里。 李邺的外貌不是很英俊,但他却如此招人喜爱,特别是把风起迷得神魂颠倒。 当初跟母亲出行,路过东门时,她看到了城楼上那个手扶围墙、眺望远方、气质如君的副将军,即便是头胄把脸的一部分蒙了起来,也是那么的有魅力,高大伟岸的身姿一看就知道他很有安全感。 风起为了跟他相识,还特意设计了一场激烈的会面,二人一同战斗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不久后,她就跟李邺表明心意,在一起了。 直至现在! “我刚解决的杀手,是你漏的吧?”李邺用埋怨、担心又生气的语气说道。 他用一副审讯的姿态低头看向怀里闭着眼睛的风起。 风起一听,想起回来的时候好像有人跟着她,竟然是藏在暗处杀自己的人。 事已至此,她不能丢面子,想了一分钟…… “当然啦!这不得给你带点功回来嘛。” “你出门巡逻,平常不是无功而返——就是溜达一圈!多抓几个特务或多杀几个特务,这样既保卫了咱家的安全又让你升官发财,才能把我娶回家呀!” “对不对?” 风起话说的很甜,样子也很诱人,但这并没有给李邺带来什么笑意,反而更生气。 但他强抿着嘴忍住不生气,先好好谈谈风起的任性。 “要杀你就杀喽,万一是你失算,你让我怎么……”他在越说越激动中戛然而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表情很纠结,为某件事担心。 他从床上起来,在风起面前来回走,双手叉腰,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所措。 而且看到床上对自己撒娇、卖萌的风起依旧没好转,喘息的气息也越来越重。 “这么说,你还知道他们在你身后?” “你有没有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眼里?别总让我担心行吗?” “你对付你的任务,我做我的巡逻。”他非常敏感的对着风起闷喊,是因为不想让别人听到,而且从他的眼神中还看出了别的顾虑。 风起侧坐的床上,她也感觉到很自责,不仅委屈,甚至吸了吸鼻子,紧接着开始落泪,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嘛!竟还被骂了一顿! 李邺一看,也露出了自己心软的一面,特别是面对自己正在抽泣的娘子! 他过去搂住风起,脸贴脸。 “你就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升官是我的事。” “哪怕是不升官,我也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他中间戳了下风起的鼻子,亲了一口。 二人就这样抱着,享受对方的温暖。 可抱着抱着,李邺就从风起的肩膀上露出了一种纠结、特别艰难的表情,没让风起看到,眼神中满满都是不舍,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儿在隐瞒。 “唉!” “本来南宫大人就对……” “对了!”风起突然间打断了他,迫切的要跟李邺说一件自己准备了很久的事。 “我想了很久,一会儿你跟我回家,跟我娘挑明,让她把我许配给你。” “我不想瞒了,都两年了。” “我二十出头,却还是黄花大闺女。”风起表现出了特别羞耻的样子,很耻辱。 “连我十八岁的三妹都许配了人家,马上就要嫁过去了,二妹虽说没嫁人,但也正在物色。只有我,身为大姐,连男人还没碰过呢!” “街坊邻居都笑话我,甚至连我们家的下人都在暗地里拿这事说我!” 风起真是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心烦意乱、着急忙慌,而且觉得好不公平。 不是她不想成亲,是她娘不让她成亲,两个妹妹都有自由恋爱的权力,只有她必须得是她娘亲自审理,如果看不上的,那就换下一个。 风起还在等着李邺的回应,可是李邺吞吞吐吐,眼神和嘴唇都在咕咚着什么,迟迟不作答。 直到她提醒,李邺才回道:“啊?太...太着急了吧?要不先放放...让我准备...准备。” 他眼神飘忽,坐立不安,手还总是循环握拳、张开,腿也紧张的抖了起来。 而对于风起来说,李邺这句话就相当于拒绝! “哼!” “行,咱俩下次见面没时候了,再见!” 《临走婚约》 第2章:忧愁的她 今儿的良佳县城,热热闹闹,熙熙攘攘,恰好赶上了月中的集市,是进货销货的日子,也是社交的完美契机,每条街上都有居民。 嗓音嘹亮的吆喝,味道鲜美的山珍,各种奇珍异宝。 无比鲜艳的衣裳,衬托富贵的首饰,调料应有尽有。 有坐马车上街进购的,有拿箩筐上街备料的,有双手空空纯是来享乐的,还有孤身一人前来艳遇的,每个人都为良佳县做着贡献。 且街上畅通无阻,整齐划一,马车不怕拥堵,行人不怕被马车撞,乃至于能快马加鞭的前行。这就是良佳县的和谐,非常有秩序。 今儿的欢声笑语,心旷神怡,无论有多愁眉苦脸,只要进城就会自然的扬起笑脸,融入其中,乐以忘忧。眉欢眼笑的步入此家庭。 而最耀眼的,莫过于那些少爷小姐,他们是来自央寰府各个地区的富家子弟、豪门千金。 小姐们重视衣服、佩饰和化妆用具的摊位。 少爷们重视佩饰、装饰和各种娱乐的摊位。 除此之外,还有为家而购有用、实用东西的贤妻良母,备菜填油米粮面,更是有祈求爹娘给自己买玩乐趣物的男女童,大到家具,小到玩具。 来到这的人,被这的欢乐感染,忍不住花银子,因为新奇有趣的事物太多了。 有唱歌跳舞,斗武切磋,都会在今天的集市上出现,甚至连那些院家姑娘们也会在此寻觅风流公子与自己共枕床欢,度过一个很开心的时刻。 …… 可即便是这样的气氛,也无法安抚风起刚刚受伤的心。 可有一个人,在这种无法忧愁的气氛下依然难过,自始至终没有笑脸,垂头丧气,心不在焉,而她也变成了第一个与人相撞的人。 从离开城楼开始,她就闷闷不乐,无论是遇到她平常喜欢的衣服,还是佩饰首饰,她都无法扬眉吐气,只能低首而行,弯腰驼背。 对跟她打招呼的人敷衍回应,有的甚至不回应。 除此之外,在忧愁的面孔下,她还特别生气,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眼神中带着恨意,久久不消,于是,她用低头来掩饰这个自己,不想被他人看到。 而且那双雪亮的双眼瞪得更是尤其大,周边的血丝,眼眶的泪痕,引得面部微微颤抖难以承受,但还得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坚强的样子。 她身后有一件红色的披风,披风上有一顶帽子,可以恰好挡住她的脸。 而代表她身份是腰间的剑,一些情绪也都发泄在紧握着剑的手心里了。 走了一刻钟,她停了下来,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还有情绪,因为快到家了,要保持最好、最佳、最精神的状态,给家人看。 当整理好后,她摘下兜帽,真面识人,自信的抬起头。 “大小姐唉!” “南宫大小姐!” 正好,此时有一个声音在喊她,是左边路边一个摊位的掌柜热情洋溢的喊着。 掌柜很期待,对着风起招招手,示意风起过去。 风起才想起来自己跟掌柜有约,巧了。 “大小姐,你让我从京城带来的玉珠手环和九尾发簪,全都在这儿了,你相相?不对的话我再去给大小姐跑一趟,直到大小姐你满意。” “看,就这俩。”掌柜的拿出了手环和发簪。 这是她上次跟掌柜所求,特意让掌柜带来的,而且保证她会全额购买。 风起接过佩饰,仔细端详了下,从佩饰的质量和材料入手到加工步骤,最后是成品,以她多年来认识宝物的经验来看,没错这是真的。 她直接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五块金锭! 顺手放在距离掌柜的最近的首饰盒里准备走。 “这大小姐,今儿咋闷闷不乐的?”他念在大小姐是自己的贵客长宾,打算询问询问,安慰安慰。“算了,万一没事,再让我挑出来……那可就自讨苦吃了,见好就收吧。”他转念又想了想就算了。 风起拿着这两件五块金锭买来的宝物回家。 她家在一条巷里,宽近四十米,长几百米,是良佳县内最大的活动地点,而且地契属于风起家。 这里就像是皇宫,有四座大殿,头一个就是官府,是中副隶总府所在地。大殿后面才是南宫府,也就是风起的家,是全中副隶最豪华的。 里面有山清水秀,和错中复杂的院落胡同,及上百位家丁、丫鬟和侍卫。 走进巷里能看到一大两小扇门,中间的是官府的,两边的是进南宫府的,即便里面是相互通的,但不属于南宫府的人不准从两边的门进,不属于官府的却可以从中间的进,其中包括丫鬟、家丁和侍卫。 风起此时距离东边的小门最近,于是她从此门入,而侍卫专门为她打门。 还说着“大小姐回来了”的亲切问候语。 南宫府分为‘子嗣区’、‘中间殿’和‘主人区’,东边是子嗣区,西边是主人区。 风起走向了主人区,通过中间的殿,前往自己的院子,距离娘最近。 每一处院子都有两百多平方米,一间大房子,一间小房子和一颗树,和许多自行装饰的空位置。风起的院子很简洁,只有自己住的大房子和贴身丫鬟的小房子。 “大小姐?” “你回来啦?” 一位跟风起一样大的姑娘从小房子里跑出来,对风起行礼。 风起没回话,丫鬟直接跑到大房子门口开门。 “行了!”风起语气低沉的说。 “你回去吧,找你姐妹们玩去,本小姐想一个人待会儿。”她皱着眉,很烦躁地赶走了丫鬟。 丫鬟不明真相,但不容多问,行了个礼就离开了院子。 风起的房间,可谓神乎其神,跟院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要她在家,房间就会乱成一团,衣服满地不收,都是换下来的脏衣服,丫鬟每天都要累得像个落汤鸡,替她收拾屋子整理屋子。 此时也是如此,她走进房内厅堂,再走向闺房,直接把披风和外套脱在地上。 然后躺在床上放松…… “差点忘了。”在她挠肚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买的两件宝物。 刚躺下的她费劲巴拉的从床上爬起,掀开床板,这是最基本的暗格,里面有很多她的东西,武器等,而且她的丫鬟还知道这个地方。 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很精致,非常漂亮,还带有帅气的色彩。 可就在关上暗格的时候,她的床单被夹住了,她就露出了很急躁的表情。 “真实烦透了!”她用力一扯,把床单扯烂,顺手一扔。 然后蹲在床边,把两件宝物放进盒子里,然后她竟然笑出了小女孩身处在小女儿时期的甜美笑容,抱着盒子,仰头幻想后来的事。 “娘一定会喜欢的!” 之后,她又把盒子放回了暗格。 她马上就要因为母亲而抛掉李邺带来的忧伤,和忧伤下产生的烦躁和冲动了,门口突然传来丫鬟的声音。 “大小姐!” “大小姐!” “大……”丫鬟的话音未落,风起气哄哄的跑出来。 “不是让你滚吗?咋又回来?”她即便把武器卸了,所发挥出来的气场也是不容小觑的,非常强大,直接让丫鬟感到了万分恐惧。 “对不起大小姐,是夫人叫我来的,夫人找你。”丫鬟双手颤抖,低着头。 听到母亲的那一刻,她所有的气焰被压制下来,瞬间变得安静温柔许多,“行了,你先下去吧。”丫鬟出去了,而她回屋换上了衣服。 寸步不停歇,时刻不耽误的去找了母亲。 她母亲,名叫南宫云媛,是中副隶最高府尹,并担任央寰郡的知府大人,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知府,是家里的老大,是万人之首脑者。 二十余年间,她断过大大小小的案件不计其数,拯救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是一位非常伟大、魅力且实力非凡的女神。 风起来到母亲的书房,云媛见女儿来了,她也放下自己手上的笔,看向女儿。 四十三岁的云媛竟然如此年轻,风韵犹存都配不上她,长生不老都差点火候,魅力十足,官府的她更加秀色可餐,整体比风起强。 “风起啊。”她开口道。 “女儿在。”风起拱手抱拳,行礼道。 “娘有新的任务交予你,是我府连续近几个月发生的一起恶性连环奸杀案,姑娘们都是出阁前几天惨遭奸杀。希望你能还姑娘们一个清白。” “找风凰要卷宗吧。” “至于你的赏金么……到时再说。”说完,云媛离开了。 她全程看自己的女儿是一种眼角低垂,毫不在意的状态,不正眼看人,一直在俯视。 而风起非常坚定的对着母亲背影抱拳。 “女儿定当完成任务,不负大人所托。” 《临走婚约》 第3章:傻蛋大姐 南宫府中间殿,是整个中副隶最豪华、富贵的地方。 分为前殿、大殿、后殿和膳殿。前殿就是官府,云媛带领官员审案、断案的公堂;大殿为南宫府主殿,早起问安啊、家庭开会啊什么的都会在大殿进行;后殿是附属宫殿,主要用于南宫家的人完,里面有武器、装备和训练的场地,而风起就是在这开始练武的。 膳殿是最特殊的,前面那三一样大小,就它小,拢共不到五百平米,用于做饭吃饭等后勤差事。再往后走,就是南宫府的后花园了。 此时恰好是晌午,云媛派完万物就来到了膳殿,风起接完任务也来到了膳殿。 左边为主人们(南宫家的人)吃饭的地方,右边为下人们吃饭的地方,和做饭的地方,中间只隔着三堵墙,主人和下人们的距离很近。 这是云媛特意安排的,不要有太多的隔阂。 “大小姐!”站在门口膳殿主人房门口的丫鬟,看到风起执剑而来。 风起路过丫鬟时,点了点头,丫鬟给她开开门。 走进去一看,第一眼就看到了刚给自己派完任务的娘,坐在一张大圆桌子的主坐位上吃着饭,娘身后还有一丫鬟伺候,姐妹们也在。 她走到自己的坐位上,左脚踩在桌角,左手担着膝盖,豪放的吃着。 她突然下坐,来到隔着自己一个座位的位置旁。 “来,小妹,张嘴!”她声音突然很甜,给座位上那位乖巧可人的女孩夹了一道菜。 “再来一个!”她满脸宠爱,无尽宠溺,笑脸始终洋溢。 小妹张嘴接过姐姐夹来的食物,她是那么的白净稚嫩,小巧玲珑,乖巧可爱,特别是滑过她那柔嫩如水的皮肤时,手感极为惊艳。 除了这些,小妹还有很优雅的一面,其坐姿就是标准大户人家千金小姐受过教养的坐姿,唯美端正,充满礼仪,面若桃花体弱杨柳……清新而迷人,纯洁而温婉,细腻而细节,无论多挑剔都找不出缺点。 “嗯~小妹真乖!”风起这般哄小孩的语气和样子,让小妹感到温馨。 喂完后,风起还用自己那油滋滋的嘴亲了小妹一口,而小妹并没有嫌弃,而是宠溺的看着姐姐摇着头叹了口气,然后拿起毛巾擦了擦嘴。 风起二十一岁了,小妹十八岁了,这两姐妹简直就是一个莫子刻出来的,继承了云媛脸上的所有优点,和父亲融合,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而风起…… 在离开小妹座位的下一秒,回到自己的坐位,和小妹形成了鲜明对比。 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狼吞虎咽,生怕人抢。 她吃饭的那个小地方,乱七八糟,犹如猪圈。 小妹看后,露出习惯性的宠溺脸,摇头无奈。 但坐在风起右手边,主坐位上的母亲,云媛,无论多少年她都受不了。 “风起,风起!”她默默的喊着风起。 可风起不为所动,似乎是没听到,一直在啃。是隔着一个座位的小妹,戳了戳,风起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嘟着油滋滋的小嘴懵懂的望向了母亲。 然后咽下食物,用衣袖擦了擦嘴,站起来看向母亲。 云媛一脸惭愧,丢人现眼的表情,无可奈何。 “你已经饱了,走吧。”云媛很认真,目视前方,态度危言耸听。 而风起非常懵憧,不明白,自己才刚来啊? “可是……娘,女儿还没吃饱呢。”她撒着娇,皱着眉弱弱的委屈着说。 “很饿!”她的音量变低,慢慢没声。 她并没有直视母亲的眼睛,也不敢直视,只能跟罚站一样站在座位前面,低着头,舔着嘴,哼唧。可云媛的眼里、表情上没有一丝同情。 娘转头,眼神恶狠狠地、瞪着看向风起。 “我说你饱了,你就饱了,快走!” 她还没说话,旁边的小妹又戳她,悄声道:“大姐,你快走吧。”小妹并不是驱赶,而是在解围,风起和懂了小妹,转身就走了。 风起走后,云媛也很心疼,但她很无奈。 “这个不长记性的臭丫头,都怪我在这方面没教过她,她自己也不会领悟。以后她再这样,我就不让她吃饭了,自身也不知看,不知学习!” “吃饭!”她一声令下,小妹继续吃饭。 小妹无意间拿了一个馒头,放在碗旁,然后伸手夹菜,夹回来的时候,馒头不见了。 “娘,女儿吃完啦,先回去啦。”小妹满脸微笑着。 云媛点头后,小妹离开了膳殿。 小妹跟自己的贴身丫鬟来到门口,突然开始狂奔,用最快速度跟上面前的姐姐。 “大姐!”她气喘吁吁的,把馒头拿了出来。 “给你!”她满脸的宠笑,望着风起。 “饿着肚子怎能执行任务,去吧。”两姐妹手牵着手,小妹安慰着大姐。 “注意安全啊,早点回家。” 风起具有承诺性的亲了下小妹的额头,接过馒头,接着离开了大院。 而小妹,不停地在大姐回头时,跟大姐招手。 这一切尽在膳殿窗前,云媛的眼睛下表演,她对着女儿们笑出安心,这般满意的笑容是知道了女儿不会饿肚子了,之后她继续吃饭。 在前殿旁边,有很多院子,官府里有的人住在这,和后面南宫府隔着很高的一堵墙。 在偏向角落,门口长草,看似很破的一处院子,这里是官府存放卷宗的地方。因为卷宗,所以设计的很破,毕竟里面有些卷宗不易世人得知。 而且屋里还有密室! 她走在院内,除了白色的石砖路,几乎全都是杂草,而且房门还不在正前方,而是在侧面,角落有的地方有蜘蛛网、蜜蜂等昆虫,年久失修。 这里没有人把守,但有巡视的官兵路过,没人在意,更不用担心它的安全性。 房门在左侧,仔细一看还能在门上窗边,看到虫子。 风起不害怕,照开不误。 而室内的环境和外面简直是如出一辙啊,一样破旧,摆放着很多书籍、卷宗。 一般来说,一个房间的密室的秘门,都会设计在柜子后,这里也不例外,就在一进门,正前方那张桌子后面书架的后面,就是秘门。 风起用蛮力拉开了门,走进了密室。 “妹!”她边下楼梯边喊道。 走了二十节楼梯,来到密室,黑乎乎一片,之间右边隔着两层书架后,有一烛火。 她走到烛火之地,看到一个女孩。 “你竟又不吃饭!”她坐在桌前,着重音的强调着,妹妹再看书。 桌子上除了书外,还有一壶茶水,和几个杯子。 风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呐!你吃吧。”风起把小妹给她的馒头递给妹妹。 刚才的是三妹,这位是二妹。风起不喜欢这么叫,于是就叫三妹小妹,叫二妹单字妹。 只见二妹一动不动的看着书,眼球、注意力和嘴认认真真不搭理自己,还有两行字就看完了,看完才肯抬起头来,伸了一个懒腰。 “大姐!你怎么来了?”她语带怨念,埋怨的说着。 二妹是一位文质彬彬、博学才识、满腹经纶的才女,能随时挥毫成诗,起笔成章。 二妹跟风起小妹长得一边也不像,眼睛倒是一样的,三妹随父亲的多。 她此时的额头上有汗,看书还能出汗! 风起没有在意,而是起身去找卷宗了。 边找,她边抱怨…… “娘又给了我一个任务,说是连环奸杀案,凶手前几天又犯了一次,之前的捕快没破了。” “又扔给我,一会也不让我休息啊。”她好了个哈欠,心不在焉的找着卷宗。 她不断的抱怨也让自己无法专心,是二妹找到了卷宗,然后给的她。 在风起离开时,她在门口停下。回头道:“别以为大姐不知道你在这所为何事。” “你吃点东西,去陪陪娘,娘需要人陪。” “听话,别总藏着掖着啊!” 她给二妹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话,离开了。 《临走婚约》 第4章:进展颇丰 出门,上马。 紧赶慢赶的行驶在良佳县城的街上,她以这种程度的速度骑都不用手握缰绳,甚至连路都可以用余光来看,让马自己走,自己只需要控制好速度,旁人看到后自然会躲开,不跑偏即可,畅通无阻。 她从东边归,西边出,再朝北城驶去,行路悠哉! 她骑的马可不是一般的马,是她从小养到大的马,是英雄战马的后裔。南宫云媛好不容易把它收养来,送给了女儿,可谓是关系匪浅,犹如姐妹。 她为了能在马上做些别的事,马鞍是经过京城定制的一种特殊的马鞍。 正常的马鞍装东西的地方都在马的两侧,而她的马不仅两侧有袋子,就连马的脖颈处也有袋子,设计很精妙,想法非常具有前沿性。 可以把书、档案、匕首……甚至是毒药放在里面,有助于马上作战。 好不夸张的说,她跟这匹马的关系已经好到只需要抚摸马的脖颈和后背就能传递某种讯息的地步了,也不担心跑丢,因为它会自己回家。 它还有一个非常霸气、朗朗上口、危言耸听、无比震撼且为之胆寒的名字。 叫——小风良驹! 顾名思义,就是风起的良驹,寓意非常明显,那就是不让她经历战场战斗,跟宠物似的养着。在自己的城市,骑的是它,出远门骑的是别的马匹,生怕它磕了碰了,突然有一天死在战场上了。 每当主人跟它说话时,它都会给予回复,一字一句的叫,既能听懂主人的话,也能读懂主人的心情,替主人难过、悲伤,感受主人的不安与烦心,进行有效的安抚,它特别喜欢用自己的脸蹭主人的脸。 小风良驹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女孩,而且真挚,对主人很忠诚。 “小风啊!我们去北城第三街。”她一边看档案一边跟小风良驹说着。 小风抬头叫了叫,表示收到啦! “嗯!” 她看着档案,叹了一口哀伤又可惜的气,眉头紧皱,咬嘴唇表示伤心。 “刚及笄之年就惨遭毒手,唉,惜哉啊!” 她看完了昨天刚发生的奸杀案卷宗,受害者父母描述的语句非常感人,风起完全进入了故事。放在右腿上的手已经握紧了将凶手碎尸万段的拳头。更令人惋惜的是这卷宗里还有一幅这位少女的画像。 风起一想更气了,到底是何等恶人,能下此狠手。 “这么美,两岸相望了。”她的大拇指滑过画像上小姑娘的眼角。“放心,姐姐会还你清白的。” 她合上卷宗,驾驭小风快速的来到了案发现场,也正是姑娘的家,她即将要出阁的闺房,大红喜事还没有撤掉,却在心里变成白事的丝带。 向门口的侍卫呈上令牌,她走了进去,第一时间就慰问了姑娘的父亲母亲。 风起的名声这两位长辈很清楚,完全相信风起。 “妹妹的闺房在哪?小女自己去便可。” 风起握着二位长辈的手,牵着他们回到了他们的卧房,然后二老为她指了路。 临走时,她还特意跟二老拜拜。 …… 房间里的味道仍未消失,场景依旧如初,但尸体和遗物全都被官府的人收走了。 “唉!”风起又叹了口气,开始调查。 她转身看向这空无一人,满是异味的闺房,弥漫着轻度晨雾一样的气体。 翻来覆去,姑娘的闺房没有任何线索,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姑娘本人的,挣扎时掉在地上的,而有关凶手的线索寥寥无几,还有一摊黄色的液体,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进展好像陷入了一种僵局。 根据卷宗,得知凶手是惯犯,之前已经有好几位姑娘都惨遭同样的毒手了。之前娘派人查过,据说凶手作案时会踩点,选的姑娘也有讲究,不是未出阁、就是嫁人前一天晚上被强暴,犯罪手段极其残忍。 风起打算根据这些线索,对姑娘家方圆八户开始询问,直到问出凶手的线索。 …… 经过一下午的询问,还真就让她问出了线索。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相貌中等,穿着朴素的衣服,戴着一顶黑色的大帽子,故意把脸藏住,鬼鬼祟祟的,看他的身体应该很壮实、很结实。 据居民回忆,他前几天总是待在姑娘家门口,出来的每一位他都要看,而且看到从眼前消失,时不时的会围着院子转一圈,东张西望的。 甚至,这个人从早到晚一直都在,从不缺席,每天一到固定时间就会来这,晚上天黑了都不走,然后第二天再来,估算,应该是子时走的。 竟然是这样,那么他能这么快来到这,就说明附近一定有他生活过的痕迹,即便已经收拾了,也会留下踪迹的。 风起开始从附近寻找,胡同、荒屋乃至房顶、地下。 终于在南边第十家旁边找到。 别看才隔了十家,但其实要走很长一段路,耗时一刻钟,完全够一天的睡眠质量。 胡同里还有一个顶,可以遮风挡雨,没有很多杂物,只有被子和褥子,地面其他地方很干净。 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断定,这就是凶手的藏身地, 风起用脚踢了踢被子和褥子,却发现露出了一支笔,虽然已经干掉了,但可以断定这不是乞丐的居住地,难不成乞丐还有练字的习惯? 她又把褥子踢开了一点,翻了个面,背面发现字迹,一看是凶手作案的记录! “很嚣张啊!”风起撇着嘴,这挑起了她的欲望。 离开这条胡同,没跟二老打招呼,直接前往了在此姑娘上一位受害者的家,继续调查。 …… 之后的俩死者,第一位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第二位和刚刚那位姑娘的线索一样。但只是痕迹,并没有褥子后面的字迹、毛笔等。 天色暗了,太阳落山了,午夜降至,大街上的人也变得稀少起来,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家,准备睡觉、工作,不过还有一些在外面私会。 风起看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娱乐场所,风起觉得这里应该有关于凶手的线索,这凶手那么好色,这里面的姑娘美若天仙,万一招凶手喜欢呢! 她就这样以一位女子身的姿态,走进这家妓院,竟然还有姑娘来找她,也有公子来找她,不过只要她抬剑,那些人就不会靠近她了。 一圈下来,她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女人,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女人都那么的情愿,没有丝毫抵抗之意,反倒去主动招揽男性客人。 她被这股乌烟瘴气的气氛侵扰到了,于是就跑了出来,反正也没线索。 临走前她还看着楼牌,哼的一声道:“早晚让我娘拆了你这个地方,真恶心,本小姐会说到做到,等着。”她从门口牵回小风良驹,离开了。 她花了两刻钟,来到了官府存放尸体的地方,由于这次案件的特殊性,死者的遗物也暂时由官府保管。是风起的娘,云媛派人收来的。 “不知……他们睡了没有。” 《临走婚约》 第5章:一次酒瘾 “嚯!” 风起来到院内,看到右边最里面的窗户还亮着灯,就毫不犹豫的去了。 走路吊儿郎当,没有一点儿婀娜多姿、亭亭玉立、温文尔雅富家千金家黄花大闺女的样子。 门口,她刚要推门进去时,停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是个女孩子,她抿着嘴,还咬了咬右半边的嘴唇,用右手锤自己左手的掌心。 心想,这么晚了,虽然灯亮着呢,但他们要是脱了衣裳,那得多尴尬! “嘿!”她大声喊道。 “睡了没啊!”她喊得声音非常细,但很有力量。 几秒钟后,里面传来一声回复,很有礼貌,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不耐烦的气息,以及挑逗词句。 “何人那?” “这里可是尸首的栖息之地啊,小姑子还敢来?” 说完,还传来了一阵聚集杂乱的笑声,风起一听,脸就直接耷拉下来,嫌弃的摇了摇头,还瞪着眼。 “连我的声音都不认识了?这么大胆!”风起加重语气,还着重字句。 而就是这警示,让里面的笑声安静下来,还听到了一个碗落在地上,打碎的声音。 这就是气场,闻名则抖三抖,闻声则喘一喘。 接着,走路声渐渐逼近。 “大...大...大小姐。”开门者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 “您...怎么来了?”他尴尬的笑着,被风起气场镇住。 风起站如松,斜着头,微微抿嘴,眼神极具监察性的看着面前这个人,双手交叉抱胸,还有一只手拿着佩剑。 面对这般凝视,这个人唯唯诺诺的后退了。 然后他做出了“请大小姐进去”的姿势,很有仪式感。 刚掀开门帘,走进室内,就看到地上有人在收拾着零零碎碎的碗碎片,看到大小姐后还藏了起来,但全场只有他一个人那么慌张。 而刚刚开门的,只是单纯的惊讶和尴尬,并没有一丝被风起吓得慌张。 “你别收拾了!” 旁边的兄弟踢了他一脚,嫌弃且无语。 这间屋子室内并不是床,而是火炕,坐在炕上的和坐在椅子上的人都跟风起打了声招呼。 风起在他们面前走过去,一直走到收拾碎片这人面前。 “他……新来的?”风起路过他,坐在了炕上,坐在两位看似地位很高的人中间。 拿起一碗黄酒直接干了,那叫一个痛快,完后还说了一句“这酒真不错”。 “对,新来的,大小姐莫取笑,小孩嘛。”这支小队的队长跟风起说,他就坐在风起右手边。 接着,大家照常,边喝边聊,风起则是跟队长单独聊,而那个新来的却和同事聊风起,特别隐秘,生怕风起发现,还不停的偷看风起。 “新任务?”队长跟风起碰了个杯。 “对,一个让我特别生气的凶手。”风起带着憎恨咽下这口酒,呲着牙。 “小的猜猜……是那个奸杀案?”队长诙谐而又认真的肢体动作和语气让风起找回了笑意,虽然是迎合式微笑,但总而言之她的确是笑了。 风起又喝了一晚。 “这凶手太可恶了,人人得而诛之!”她猛地,忽然一下将酒碗敲在桌上,不过这举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毕竟是欢快的酒桌。 风起又喝了一晚。 “我也在纳闷,为何南宫大人还不彻查此案,原来……是在等大小姐您啊!”队长说着,又给风起满上一碗。 “走,别墨迹。”她拿起了这碗酒。不过她的神态、状态貌似有点喝多…… 随后,竟然走到了新来的小孩面前,十七岁,嫩桥的样子很招人喜欢。 “你在偷看我!”她直来直往,给小弟整的挺尴尬。 “那……你喜欢吗?”风起问完后,小弟点了头,然后又迅速摇了摇头,接着又点头。 “哈哈!可爱。”风起的语言有点儿喝多的意思了。 “喜欢我......那就帮我喝了这碗,嗯?” 小弟刚想喝自己的酒,结果就被风起抢走了,而风起干掉了他的这一碗酒,把自己的递给他看着他喝完,临走时风起勾了勾他的下巴。 接着,风起更队长离开了。 而旁边同事的表情也从看戏变成了失落,还有人拍着小弟的肩膀,说:“别以为大小姐对你有意思,你还小,大小姐不会看上你。” “这只是加入的一个小仪式!” 随后,又贴近小弟的脸,封耳道:“另外,咱们大小姐还是未归之女,闺秀之身,没有过男人呢。” 小弟听后,更痴迷的笑了,“怪不得如此之姚美,深入吾心呐!”他舔着大小姐喝过的碗,看着大小姐那性感而优雅的背影和走路时露出来的美腿。 …… 风起和队长来到了存放尸体的房间,也正是义庄。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查。”风起一脸严肃,叹息着,半身回头。 队长随着鞠躬礼,离开停尸房。 这个房间还挺大,不过从尸体的数量来看,这座城市被南宫云媛管理的还算不错,用手就能数得过来,当然了,这里的尸体都是受害者。 风起一个一个的掀开白布,看着新鲜度一个比一个好的姑娘的尸体,一脸惋惜的扫过,露出悲情的脸,愤恨、悲愤的忍着内心的痛。 直到最后一位姑娘,她抚摸着还有点温度的脸颊,想着姑娘马上出阁,又露出了无比欣慰、羡慕的表情,随后又不嫌弃的亲了下姑娘的脸。 “你等且好好安息!” …… 尸体没有中毒的痕迹,都是活生生被掐死的,而且死后,还可能对尸体进行过亵渎、凌辱,因为尸体有很多处损伤。但对于死者来说还算是全尸。 之后来到了姑娘们的遗物存放区,从外到里,仔仔细细摸了个遍。甚至于,把衣服拧在一起、,又铺成平面,查看有没有暗格和隐藏的空间。 结果还真就在第三个姑娘的外衣袖口处,发现了一封保存完好但被捏成纸团的信。第一直觉和职业病告诉她,这封信就是凶手的! 信的封面上写着【城东蹋师父收】: 【蹋师父,你已经进来了,就别想出去。若你报官,就等着给妻儿收尸吧,这也是为你好,你我的前景乃一片光明,给你一天思考的时间。】 【我下次来找你,得到的要是不,那走时,你必死。请原谅弟子如此直白。】 这些话中,充满了威胁和胁迫的语气,这个姓蹋的,估计就是同党之一了,但目前还未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凶手的信,还需明日去姑娘家问。 风起收起这封信,回到了大家聚餐的房间,喝了很多酒才离开。在此期间,新来的小弟,竟然还在偷风起。 风起牵着小风良驹,走了一会,骑上小风良驹,行驶在这荒无人烟的夜里,回家。 家门口有侍卫把她的马牵了回去,而她喝了点儿酒,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房间,没想到忠诚的丫鬟竟然还没睡觉,就等着大小姐的回来呢。 她要伺候大小姐睡觉,等一切完事了她才能睡。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这句和白天一样的话听起来却这么有说服力。 而且风起此时的状态,远远比正常的她更有女孩子的味道,笑容甜美又治愈,身体柔软,走姿和形体秀色可餐,特别是脸微微泛红的她。 来到床边,她竟然直接拿出了送给娘的礼物,看着看着流出了眼泪,哼唧时的委屈令人心疼,不发一声的哭着;来回擤鼻子的抽泣。 “娘,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嘛,就跟风凰风展一样!” “不管怎样,我一定能用我的表现,来感动您的,您总有一天会以我为荣的!” 《临走婚约》 第6章:懵懂与单纯 昨晚,她喝了酒,处于半迷糊状态下的她,竟然还能在第二天早上六点自然苏醒,这已经是习惯性睡眠了,无论何时何地六点准时醒。 她侧身夹着被子,面向屋内,背朝墙,把自己团缩得像娘胎里的婴儿,吃着手指。 床的四个面都被床帘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阳光不透。她很讨厌阳光,而且喜欢一个人睡,只要和除了她娘以外的人睡,那这一整晚将很难入眠。 她翻了个身,但紧接着一声“哎呀”,捂着屁股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原来是在翻身的那一刻,身体接近床沿,‘咣当’一声,她就掉地上了。 这一下,是真的疼,不仅屁股,连腰都疼了起来。 她拽着床单,艰难的爬回了床上,生气的把床单一撇,穿着薄薄的半透明睡袍,张开大字型躺姿,就这样表情狰狞着、静静的发呆。 ………… 卯时四刻,她完成了起床后的一切洗漱,小丫鬟帮她画好了妆,正准备穿衣服时,她要自己来。 挂上武器、暗器、毒药等出发。 早上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去膳殿吃早餐。 兴高采烈的跑到小妹身边,二话不说照着小妹的脸,上去就是一口,脸贴脸。“想姐姐没?” “可想了呢!”小妹冷颤抖肩,扭头微笑,用超萌的声音回复姐姐。 “女儿参见母亲!给母亲请安!” 南宫云媛并没有介意风起先疼自己的妹妹,然后再过来给自己请安。云媛点头后,风起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毫无形象的吃饭。 她们家的座位非常讲究; 南宫云媛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左右手分别有四把椅子。右手的四把是她儿子们的依次排列座位,左手前三把是女儿们的依次排列座位;而正对面,就是她的夫君,那个她见都没见过就入赘的萧攸策。 如今二十多年已经过去,她对这位夫君的感情,可谓是天涯海角。 风起的右手边是她母亲,左手边是她二妹,二妹左手边是她三妹。至于那把空着的椅子……只是为了看着对称,或是别人坐一坐。 她每天这个样子对小妹,外人看起来很油腻,可小妹和家里的人并不介意,反倒是二妹也希望能得到大姐这样的爱慕,只可惜气质不准许。 同样被她这个样子对待的人还有两个小弟弟,只不过弟弟们懒床还没起来。 风起坐在座位上,脚习惯性的踩在椅子边缘,然后身体向另一边倾斜,右手还会担在踩着椅子边缘的右腿膝盖上,这幅模样一出来…… 两位妹妹的反应倒是很正常,不介意,可是她右手边的母亲就不一样。 “谁让你来的?”云媛面无表情的说,语气很低沉。 风起刚把一道菜放进嘴里,还没嚼呢,就听到了母亲如此严厉且烦躁的话。 “任务完成了?” “凶手抓到了?” “还敢去喝酒?” 云媛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头部暗示了后面的丫鬟,丫鬟过来把茶水倒满。 风起还没来及回答第一个问题,就遭到了母亲之后的连续发问,她缓缓的放下筷子,细嚼慢咽,仔细聆听。 “没有!”她低头,特别委屈、害怕的说。 终于,南宫云媛看向她了,那股眼神直接让风起的所有情绪都变得恐惧,肩膀开始打冷颤,低着头睁大双眼,甚至还不停在眨。 “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吃?时间不等凶手!”云媛慢动作眨眼,斜着头,横横的,语气十分霸道。让风起出现儿时的条件反射。 见大姐陷入了尴尬,无法解决的事件,二妹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块馒头,塞进了大姐的嘴里,然后再拽大姐起来,“大姐你快去执行任务吧,路上就能吃饭!去去去!”二妹把大姐赶出了膳殿。 “风起,她真是永远也不会懂。”云媛轻声细语的念道着。 风起站在膳殿门口,难过的叹了口气,也明白二妹这么做的用意。 之后来到了马厩,牵着自己的小风良驹,走了,一边骑一边吃。 即便是再遭受这些不公平的对待,她的态度也只会是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娘会对我好的。 来到姑娘的家,把信给两位长辈看了看,二老表示:“这并不是我女儿的东西。” 确定后,她朝着信上的位置,去了城东蹋师父的家。 …… “蹋师父?谁啊这是?” 途中,她还琢磨这个蹋师父是谁,良佳县城还有她不知道称为师父的人? 起初,她还以为是别的城东,没想到还真是良佳县城城东外一户人家。 昨天回来的时候,她就是从城东回来的。 来到城东城门口,跟侍卫打听,得知蹋师父已经退休了,把手艺传给了自己徒弟,搬过来不久。 今天,李邺还是照常出去巡逻,所以这个时候没在。 “怪不得,原来是来隐居的,哼。”她看着城东外不远处的蹋师父。 “大小姐,他犯了何事?”刚才讲故事的城门侍卫问。 而风起瞪着他,说:“这是你该知道的?”接着,她离开了城门,来到了蹋师父家。 刚才蹋师父她明明看到了,就在院子里倒水,可此时蹋师父进屋了,她还是礼貌的敲了门。 “有人吗?” 这处院子还挺好,比较有乡下那种与世隔绝的氛围,只可惜建在了城门口。 门使用木条连接而成,墙也是用木条连接的,不过比门上的木条密、坚韧、粗壮。风起是直接打开的大门口,来到房子门口敲的门。 听着蹋师父的脚步,一位白白胖胖、看起来很可爱的大叔过来开门了。 “这位姑娘,找谁?”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放在墙上。 他好像刻意不让风起往里看,或是进屋,用很正常的动作拦着风起。 “额……您是蹋师父吗?”风起迟迟的问。 大叔点了点头。 “那本小姐就不拐歪抹角了,你看这个。”她观察了蹋师父的全身上下后,决定挑明。 “老实交代,给你写信的人是谁,他在哪?你又为何留守在那几个姑娘家附近踩点,人是不是你杀得!别想狡辩,你逃不了。” “说,是你强暴她们的?” 风起的情绪渐渐开始激动了,特别憎恨。 蹋师父猛地拽风起进了屋,还在门口四处张望,但一转身就被风起的剑顶在了脖子上。 “喂!告诉你,虽然你看起来很壮,但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本小姐!” “休得胡来!” “大人!您误会了。”蹋师父满脸慌张。 “我只只想跟大人交代实情,不能被外人发现,要不然我的妻儿就有危险了!”他那种眼神,非常真诚,担心妻儿的情绪真之又真。 风起善于观察,分析出了他的真诚,于是就把剑放下,但并没有放下警惕,保持距离。 一年前,他刚来到这座城市,打算准备一段时间扎根,在这块开铁匠铺。可他巡视城内的铁匠时遇到了也在这开铁匠铺的徒弟,原本还挺开心的。 有一次,他去找徒弟,却发现徒弟在家里强暴并杀了一位年纪正青嫩的姑娘,他当场想离开,去报官,可徒弟威胁他,让他不要去报官。 他先是回家,第二天去报官,半路又被徒弟给拦住了,这次徒弟绑架了师父的妻儿,说:“加入我,师父,我会带你走向全新的天下。师父要是不想让师娘生前身体遭受蹂躏,我那几岁的弟弟遭受迫害,说加入!徒儿在此发誓,徒儿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师父好!” 于是,他加入了徒弟的阵营,过一段时间就帮他强暴并杀死一名少女。 第一次过后,他就觉得徒弟的作为很不对劲,他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一点享受少女的感觉,反倒是一张任务完成的脸,杀人才是目的。 那三个乞丐睡觉的地方,就是蹋师父的地方,背后的计划表也是他写下来的,故意写的。 …… 风起听完了他陈述的一切,对这封信为什么在姑娘袖子里产生了合理的推断,强暴的人并不是蹋师父,确定是蹋师父的徒弟在强暴姑娘的时候被姑娘掳走。 “你说的是实话吗?”风起审视道。 蹋师父都无奈了,双手抱头,表情就好似说了句:“我要怎样你才信我!” “我都看到这封信了,拿我妻儿的命赌了,你还不信?”他对着风起轻吼。 “我信你,你确定你徒弟就是凶手?”风起再问。 “没错!是的!你快去吧,然后派人救我的妻儿,我知道她们在哪!”蹋师父已经等不及让风起展开行动了。 风起离开蹋师父的家,骑马前往蹋师父告诉她的城里的铁匠铺。 铁匠铺还挺远的,从蹋师父家出发,得绕很长一段路才能抵达。 但这个位置……令风起想到了什么。 “铁匠?不会是楠岳吧?”风起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会是他,他挺好的?” 在前往铁匠铺的途中,她一直在琢磨、揣摩着楠岳的人品和性格。 她和楠岳很早就认识,还曾经让他打造过礼物呢,做工确实非常精致,手艺很好。 从蹋师父家里的收藏品来看,估计就是楠岳。 她来到这条街,而这条街恰好有两家铁匠铺,一家是楠岳的,另一家是别人开的。 “千万别是他,千万别是他,千万……” 话音未落,她看到了楠岳铁匠铺的名字,彻底愤怒了。 “混账!” 风起急促喘息,径直走向了楠岳的铺子。 《临走婚约》 第7章:公私分明 二人焦灼的心情之中,透露着对互相的算计,让整个房间变得战前寂静,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对视。 他穿着一件右胸有破损的白色布衫,暗蓝色的松垮裤,站在打铁的用具后面,右手拿着锤子,左手拿着半成品,就呆滞在风起进来之时。 他的眼神扫过风起全身上下,最重视的就是风起腰间的佩剑和双手,不能说面无表情,观察力始终在眉目之间。 半成品被夹具夹着,还冒着红星,上面还有一片片烧红后形成的铁屑。左右两边都是他身为铁匠的杰作,更多的是武器,而不是民用农具。 铺子门口往里距离三米处,风起也是直勾勾的、死死地凝视着他,眼神非常困惑,其中夹杂着怒火与不可思议,嘴角时不时颤抖。 外面的房间比起其他铁匠铺有所不同,左边是一个接着一个打铁的工具,右边是两个等候的座位,墙壁是没有装饰用普通石砖砌成的墙,地面只是洒满水的地砖,踩上去还能感受到陷进去的感觉。 她与楠岳对视,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既没有分析到楠岳接下来要执行的动作,也没有观察他的举动有什么异样,她希望楠岳狡辩。 风起和楠岳,算是几面之缘的交际,每次对对方的感觉都非常深刻。风起腰间有一个佩饰,就是楠岳打造的,而且是风起从头看到尾打造的。 她夸奖楠岳的打铁、制造技术高超,既仔细、抠细节,又非常认真、不走神、不动如山。 楠岳觉得她很有趣,跟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既有女孩的特征和细节性习性,又有男孩的状态和行为等方式。但他更多还是看到了风起的女孩方面,在家人和外人面前看不到的一面,也是一位可爱的少女。 他非常钦佩风起,即人如其名,不同凡响。 …… 二人已经焦灼很长时间了,外面的人路过的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是走进来的。很奇怪啊,平常找他打铁的人有很多,特别是这个时间,今天…… 风起凝视到现在,她终于咽下充满了忍耐的口水,跟楠岳说话了。 “是你!为……何!”她咬牙切齿。 她满眼都是对好朋友犯法后的质疑性,试问的语气和咬字非常重。特别是‘为何’这两个字,比之前带着悲哀颤抖的音语还要深。 楠岳在她这句话说出来后,默默的低下了头,狂眨了几下无奈但不后悔的眼神。看向风起,他看到了风起对自己的友情竟然是如此之深。 “为了美好的未来,并非迫不得已。” 他的身体依然没动,还是保持在准备打铁的状态,那一丝懊悔触动了风起劝说的心,觉得还有回头的希望。 她松开了警觉的手,慢慢走向楠岳,而这也让楠岳放下了自己的警惕心。 “我不管为何,你只需要跟我回去,主动向我娘认罪,兴许不会死,等你出来,我们继续做好朋友。”她满是泪花的眼神继续瞪着。 “答应我好吗?重新开始,放了你师父的妻儿。” 楠岳在看到风起眼神里的泪花时,感到无比愧疚,但事已至此都是他自愿的,无论如何都要失去这位值得用一生的友情去交的朋友了。 他慢慢放下了打铁的工具,走出类似前台的位置,也靠近了风起两米内,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冲向风起,风起也毫不犹豫的牵住了他。 “放手过后,咱们就开始,我不会伤及无辜的。” 还没放手呢,风起的泪花就掉在了地上,低头叹息表示劝说已经没用了。 “这样,你连我娘的面都见不到,确定?”风起继续咬文嚼字的说。 楠岳嚣张自豪的笑了起来,逗笑了哭泣的风起,这是二人最后一次这样笑了。 “南宫大人,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 二人松开对方的手,为了尊敬对方,都是等到对方把自己的武器拔出来,做好准备才动手的。 这一刻,风起对他的眼神不再是友情,而是对残忍的杀人犯和强暴犯的恨,眼睛满满都是要杀了他的神态,每一次出手都能伤及到他的皮肤。 在铁匠铺里打,有点伸不开力道,而且楠岳时刻都在找机会冲出大门。 “大家别看了,快跑!” 风起转身对外面看戏的居民高喊,楠岳抓住机会就划伤了风起的小臂,然后冲了出去,把所有人吓跑,他脚踩石墩竟然腾空飞起来了,再借力房柱飞到了房顶上。 风起紧跟其后,轻功不在楠岳之下,二人一边找轻功借力的落脚地一边在暗器上较量,谁都没有更胜一筹。 飞着、飞着,就来到了城外,可楠岳并没有往城外跑,而是转了一圈,来到了东门处,而东门正是李邺所管的城门。 “李邺!”她大喊。 随后李邺派人追,李邺用弓箭瞄准,张弓一射,预判并配合自己手下紧追的骚扰,射中楠岳。 风起喘着气跑到了楠岳身边,竟然光明正大的亲了李邺。 “邺郎真棒!” “快派人把现场包围,把人群疏散。” 她语气温柔,面带微笑,非常可爱,但在她跑向楠岳的时候瞬间变了样。 李邺把现场包围了起来,把所有的居民都赶走,然后自己也来到了风起身边。 “他就是奸杀案的真凶!” 李邺听到后,也是满脸憎恨,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祸害别人家庭的人。 他用一个手势让两位手下扶起楠岳,控住。 “功夫不错,可你为何要干如此低下之事!”他狠狠扇了楠岳两巴掌。 “看你还有点眼熟?”他掐住楠岳的脖子。 风起的劲儿也缓过来了,她扶着李邺,看向楠岳,还真没了与楠岳的友情,刚刚那两巴掌算是给她出气了,其实她也想扇楠岳几巴掌。把自己代入到女孩的状态,狠狠的扇他,然后踢他的裆部。 “楠师傅嘛,那个铁匠。”风起解释道。 李邺恍然大悟,想起来自己曾经还见过他一面,没错的话自己的佩剑就是他造的。 “用你的创作杀你是不是对你的一种耻辱。”李邺看向风起。“能跟你娘说说,我来杀他吗?不劳烦你费力了,好好回去休息,把任务交了。” 二人还在暧昧,这个时候,楠岳看向城门口,他跟一个带着斗笠的人点了点头。 然后自己把牙边的毒咬破了,进入了中毒的抽搐中,风起和李邺都懵了。 可暧昧归暧昧,风起看到了楠岳瞄向的地方,并迅速拉着李邺跟自己一起去追。 “我看清楚了,那个人应该是品述鸣。”风起边跑边说。 “品述鸣?他怎么会跟这事扯到一起?这小子家里可是大官之后啊!”李邺带着不解继续追。 “他是要去杀蹋师父的妻儿,楠岳路上跟我说的,是他提供的线索,快追!” 风起说完之后,就进入了认真追逐的状态,并营造出了追丢的假象。 但其实,她和李邺一直在追,从城东追到城西,在从城西追到城外林里。 品述鸣来到一个非常隐秘在陵墓后,这里有一间很小的房子,他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蹋师父的妻儿! “住手!” 风起踹门大喊,但品述鸣已经出刀,是风起发出暗器击中了他的手,刀掉在地上,风起紧跟一脚飞踢,品述鸣被制服,还没等到要挟就被抓了。 “混蛋!还想灭口?” “抓走!” 《临走婚约》 第8章:携夫参宴 以往,风起办一个案子,若是大案,最多需要七天,记录在档案里时间最短的时间只有半天,其余的都是一天两天、四天五天的案子。 这次,一个犯了三次案,好几个月没破的案子在风起这一天就办完了。 也只能怪对手能力太弱,伙伴忠诚度不够,还有在风起之前办过此案的捕快们的线索多,才能让风起轻易得破案,凶手竟然是自己朋友。 路上,风起还嘲笑品述鸣的计划,一点也不周密,讽刺他这个领导做的不到位,导致自己的同伙楠岳、蹋师父纷纷背叛,选角有问题。 品述鸣对她非常厌恶,被抓也不消停。 “切!”品述鸣切的一声哼哼道。 “你切个什么劲儿啊你?”风起转身踹了他一脚,就像是栓狗一样,又拉回来。 “你还有理了?”她转过头去,继续走。 品述鸣忍着这种待遇,似乎有些不服,而且讨厌二人秀恩爱的气氛。 蹋师父的妻儿就在李邺侧前方跟着,母子二人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风起和李邺,确定这两位救自己的人跟着自己,寻求他们二人的保护。 …… 走了一小会才发现,竟然追出去这么远,距离达到了五公里甚至更长,平常走这条路怎么没发现这片小森林距离良佳县这么远呢。 虽然风起在这住了二十多年,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往西边走过太长距离,东边、北边和南边的亲戚朋友居多,西边……还真没去过。 即使是案子需要,也都是其他地方的,或是自己城里的,现在想想,母亲好像是故意而为之,不让自己去很远的地方或去西边执行。 但她的夫君,李邺,邺郎,却去过很多地方,是一位年少老成的存在,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一方将领,手下有好几百号人等着命令。 虽然只是县城将军,但足够拿出去炫耀,手下还有比他年龄大的人呢。 …… “这份功,让给你了。”风起手里玩着叶子,低着头很傲娇的说着。 叶子扔了,牵住了李邺的手。 二人走在小森林里,拴着一条狗,带着一对母子,一边秀一边往家走。可是李邺的表情全程下来,非常纠结,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事儿。 “要是谢……”风起话音未落。 “风起!”李邺突然打断她。 “你亲我那下,大家都看到了。” 风起还以为是谢谢她,可没想到李邺说出口的话竟然是这等愚蠢的问题,她在这一刹那间进入了一种在脑子里自我对话、思考的状态。 很快,三秒不到,她就思考完了,从要生气的表情瞬间转变为呆萌、可爱。 “嗯?”她撅着嘴,斜着头直勾勾的盯着。 “很不错呀!咱俩迈出第一步了嘛!再来个一两次大家就能接受了。” “然后...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跟我娘汇报,找媒人去我家提亲。” “我娘一定会为咱俩办一场盛大的成亲宴会。” 她满脸幻想,表情幸福,洋溢着无比崇敬的未来,此时的她只是个小女孩子,没有武力、没有霸气……没有刚毅,只有柔软的手掌、可爱的脸蛋、娇羞的性格和甜美的嗓音,无视她腰上那把佩剑。 李邺看着自己的娘子幻想与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难言之隐也就变成了难以开口、不忍打断。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握紧风起的手,然后朝风起承诺性点头,接着互相微笑,嘴碰到一起。 …… 不久后,在晌午饭还没开始之前,二人就回到了县城,要了匹马一辆马车以及三间车牢。 当大家看到品述鸣这位人物被另一位大人物绑起来,利用半游街示众的方式带着,非常震惊,很快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和猜疑。 “这个混账终于被抓了。”有一个人起头道。 一个小伙子把双手抱胸,装作聪明人的样子,“哎!你都知道什么啊!央寰品氏在皇宫那这可是有二等官的人,咱们的南宫大人还真不一定拿他怎样呢,先别说风凉话了!” “估摸着,下午就开堂,给你们打探消息去。”另一位更小的小孩急匆匆的跑过了风起,朝着官府而去,他官府有人,可以去旁听。 风起看到这个结果,脸上刮起了骄傲的笑。 在大家伙后面,一个小胡同外,有一位帽子下的人露出嘴角表现出怒火的样子,离开了。 来到南宫府后,品述鸣、楠岳、蹋师父被送往临时监狱,而蹋师父的妻儿被侍卫带走了。 “我……就不进去了。”李邺看着风起说。 风起跑到他的马后,狠狠地给了马一鞭子,而马朝向的地方正好是南宫府第三道门,马直接跑进了南宫府里。 “嗨!这又何必呢!” 以前,李邺进南宫府仅限于第一道殿,而后面真正的南宫府他从来没见过,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进娘子的家竟然是因为一匹躁动的马。 …… 来到广阔的大院,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脚踩花坛,腾空起飞转了一圈,甩出了一根绳子,大老远拴住了马的脖子,然后套在了刚刚花坛里的树上。 这匹马很精,力量也很大,既没有被拌飞也没有后仰,老老实实被脖子上的拉力而产生的疼痛感安稳的停了下来。 李邺的心也就此放下了,立即从马背上下来,并且离这匹烈马远远地。 “你哪的兵?所属何处?为何擅闯我府?” 这位哥哥的声音震撼高亢,非常有安全感,体态、相貌非常英俊,和风流倜傥还扯不上,但能和傲视群雄相提并论,气宇不凡、眉目间传递着威严。 而且比李邺还高,看他的姿态就知道是一位统帅,无论是侧颜还是正颜,都不比李邺差。 “问你话呢!说!”他皱起了眉,双手叉腰,满脸敌意,距离李邺越来越近。 “我是……”李邺紧张的心情使他吞吞吐吐、断断续续。 “咱东城的守城将军,真对不起,是……”他不想供出是风起造成的一切。 但是,说风起,风起到,她气哄哄的跑过来,把李邺拉到自己身后,蛮横的仰视这位哥哥。 “行行行!你赢了!”对视没多久这位哥哥就认输了。 他瞥眼看风起的样子非常宠溺,表情也很诙谐。他朝风起张开双臂,面带微笑。 “你给我让开,我不想看到你。”风起牵住李邺,朝后面的膳殿走。 “你就不……”这位哥哥话音未落。 “我一点儿都不想你,我的大哥!你走的越远越好。”风起连头都不回,离开了院内。 而大哥却一点也不意外,还做出‘这才是我妹妹’的样子笑着,伴随着摇头,他紧跟其后,一起去膳殿,并且死死地盯着李邺。 …… 来到膳殿; “娘呢?” 风起看到二妹和小妹,三弟四弟,主座位上的娘并不在。 “娘太忙了。”二妹回头看到了李邺。 李邺被风起安排在了小妹旁边的空座位上,然后自己坐在父亲的座位上。 “大姐!你就不怕娘说你?”二妹边吃边道。 风起给李邺盛了一碗饭,然后给了他一双空筷子,二人紧挨着吃。 李邺相当尴尬,既不夹菜也不吃饭,直到大哥进来,把李邺强制拉出去。 而风起嚷嚷着追了上去,嗓门大到震耳欲聋、刺激耳膜。 “混蛋!给我站住!”追上大哥后,风起狠狠地推了大哥一把。 她转向李邺的瞬间,变得温柔,“听话,跟我吃完饭,咱就去找我娘,我给你请功。” 而再看向大哥时,又是那张恶狠狠的表情。 她又把李邺带回了膳殿,在这种情况下,李邺怎么可能吃得下去,尴尬的很啊! 没有办法,只能在风起的喂食下,吃饭。 在经历二人甜蜜互动的过程之后,二人起身离开。 走到一半,快出门的时候,风起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回去亲一下小妹,还对两个弟弟招了招手。 “走!去找我娘!” 二人一路手牵手,来到了南宫府前殿,也就是官府。 即将推门走进云媛书房的时候,李邺忽然松开风起的手闯进了云媛的书房。 “在下参见南宫大人!”李邺恭敬的喊着。 富有一身正气、实力傲气的南宫云媛放好毛笔,起身走向自己的女儿,路过李邺时连看都没看,甚至连正眼都没给,无视了李邺。 来到女儿面前,把女儿外套的两个衣领往里拽了下,因为不雅观。 不过,风起也是为了方便战斗,再说是脱落的,又不是故意为之。 风起外表上表现的就像是一位正在接受母亲爱护自己的乖乖女,抿着嘴,睁大双眼,还从侧面单手握剑,变成了跨前双手握剑。笑容十分可爱,讨人喜爱,不过云媛却为之不动,继续给女儿整理着装。 整理完上身发现,风起的腿竟然还露在外面,而且还是故意露出来的。云媛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很生气,其实完全可以不露出来。 云媛这情绪一转,让李邺紧张起来。 “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云媛狠狠的掐了下风起大腿内部的嫩肉。 “啊!”风起大叫一声,屈伸按摩自己的大腿。 “一会回屋把衣服给换了。”说完,云媛就往门外走。 风起过去拦住了母亲,然后看了眼李邺。 “娘!您等等!” 风起毫不犹豫,勇敢在把弱小抛在身后,当她看向李邺那一刻起,就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她,一定要直冲。 而李邺,此时陷入了一种深思的模式,以走神,琢磨着二人的情侣关系。 “这次抓捕凶手的功劳全……” 话音未落! “都是大小姐的。” “南宫大人的女儿让我见识到了活着的巾帼不让须眉,大小姐的高超武艺,无可挑剔。” “而属下,只尽了绵薄之力,不值一提!” 《临走婚约》 第9章:姐圆与妹悲 李邺领先于风起说话,并且语句之迅速、语气之平稳,直接看呆了风起。 “不...不是我……”风起又没来得及说完。 “你跟我来!”云媛侧回头,喊着李邺随自己离开了。 而李邺和在路过风起时,他看到了风起那般心急之气,委屈到快哭了的红眼。但他只是过眼一转,也没安慰,跟着云媛就离开了。 敞开的门里,就只剩下风起一个人的背影,是那么无助,被限制所压抑。这对她来说,无疑就是爱的拒绝,忍下昨天的争吵还不够。 她流下一滴眼泪在母亲的书房里,擦干整理好状态,回到自己的屋里换了身衣服。这次比较保守,穿的是母亲送给她的红银色服装。 …… 六月甘二,酉时日落前夕 公审堂聚集了很多人,这里虽然不是京师的官府,但气质和气派堪比京师官府。官兵的训练在南宫云媛的带领下,连这声威武都如此磅礴大气,喊得几十米以外的人们为之一颤,堂内回声漫天。 不知为何,李邺竟然站在了云媛的身旁,作为带刀侍卫一样的存在保护着。 还没开始,外面的某些人就已经开始拿着纸笔写了起来,眼睛看过公堂所有的地方,等待着好消息出现,然后给说书者做些文章。 距离风起和李邺见云媛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受害者和凶手纷纷到场。 楠岳孤身一人跪在一旁,而另一位凶手品述鸣却跟着一位蛮横的家属。 对这种穷凶极恶的罪人,云媛选择了让那些想要旁听的人们进来旁听。 “南宫大人!”品述鸣家属一声高呼,率先展开审问。 云媛面无波澜、蔑视的看向这位品述鸣身后的家属,是品述鸣的哥哥。 “请你站在自身的位置上看待此事,别到时,判你抓错了人就不好了,而你也不在了。” 所有人都听出了哥哥这句威胁,然后纷纷看向南宫大人。 云媛面不改色,反倒是下面的风起,脸上刮起了一些冲动的劲儿,想要冲过去杀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她的手已经放在了剑上。 “我……”云媛的话还没说,哥哥又开始了。 “我家在皇宫可是二等官员,要杀要剐,还需走个流程让上面同意吧?” “你现在审、现在判,过后咱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品述鸣的哥哥开始在门口来回走,边走边手足舞蹈的夸张的说着辩论。 另一边,风起和二妹聊起了天。 “这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风起问二妹。 “她是品述鸣大哥,品述荼,为人低调,不常出门,所以大姐你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你。”二妹在大姐耳边悄悄的说着品述荼的来历。 而品述荼越说越过分,风起已经难以忍受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自己的娘了。可是,自己的手早早的就被二妹牵住,因为二妹了解自己大姐。 风起惜家如命,待亲如己,不准任何人对自己的家人口出狂言或做出什么行为。 “冷静!”二妹用力攥了下大姐的手心,制住了大姐。 “证据确凿,犯人供认不讳,人证物证具在,你等休得再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云媛左手边,有一位拿着笔的老先生,一字一句,着重清晰的大声咬字说出。 随后,老先生又把蹋师父、蹋师父的妻儿、楠岳和品述鸣的供词画押亮出来。 这些东西,已经坐实了犯罪事实,旁听得、想做文章的纷纷站在了云媛这一边,把眉头指向央寰品氏二子,还有那个铁匠和蹋师父。 但品述荼誓不罢休,用尽一切也要救弟弟。 突然,云媛把双手放在桌子上,自己也站了起来,威武再次响彻全场。 风起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二妹也省了心。 李邺全程都在看着风起,特别害怕风起会在公审堂上做出啥事来。 “他!是真凶吗?”云媛开口道。 楠岳看了眼风起,微微一笑。 “没错,那三位姑娘,是我威胁我师父盯梢的,品二公子只帮我绑架了我师父的妻儿。” “三位姑娘我都是事后灭口。”楠岳停顿几秒,大家纷纷议论,他也随着声音四处张望。 趁此机会,品述荼和楠岳对视了一下,互相眯了下眼,不过这个举动谁也没看到,就连特别专注的风起,也被李邺吸引走了自己的视线。 “我真诚的向那三位姑娘家人道歉!” “事已至此,请南宫大人下令吧!” 云媛听过楠岳的陈述,没有什么问题,都是真的。 “楠岳、品述鸣二人,当场斩首示众!” 宣布完,很多人懵了,被斩首的不应该是楠岳吗?为什么连仅仅绑架的帮凶也斩首呢? “你去!”云媛命令着李邺。 李邺也很纠结,但不能抗命,于是走向楠岳和品述鸣。 期间,楠岳和品述荼也很懵,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官兵已经把二人牵制住了,品述荼也被官兵死死地牵住。 手起刀落!李邺砍掉楠岳和品述鸣的头。 一旁的风起看得是由衷的过瘾,满脸崇拜的看着高台之上自己的母亲! 然而品述荼表现的却不是伤心,而是气愤,脸上脸一滴眼泪都没有,气哄哄的离开了。 随着最后一声威武,案子就这样完了。 …… 在李邺准备离开南宫府时,风起追到了门口。 “你混蛋!”风起直接扇了他一嘴巴,大骂道。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在害怕什么?你是有多不想跟我成亲?说出来!让我放弃!”风起也不管周围的人听不听见,自己的形象如何。 “还有,你知道这份功能赚多少银子?记多少功绩吗?” “来,说,我慢慢听。” 风起的嘴颤抖着,跟身处寒冬一样,特别悲愤,眼角还能看到依稀的泪花。 周围的人确实挺多的,但没有围观者,只有身边的侍卫。 李邺叹息着。 突然! 他竟然当众亲了风起! “风起——我的小风起,别生气,你看。”他暗示着自己亲风起的行为。 “要不要再来一下呢?”李邺也不管风起愿不愿意,又亲了风起一口。 “钱,我的不就是你的么?你要明白,我得自己干,凭自己能力升官,这才是我,理解吗?”他牵着风起的手,跟风起好好简易的解释道。 还擦了擦风起眼角即将流出来的眼泪,不让大家看到是自己弄哭的南宫大小姐。 风起很吃这一套暧昧的安抚,很快就好了,也相信、理解了李邺的作为。 在二人甜蜜的拥抱之下,第二次亲吻之中,李邺回去了东城。 转眼间,七天时间已过,六月甘九。 酉时四刻———— 风起的小妹南宫风展带着自己的丫鬟逛街,已经逛完,在回家的路上了。 “三小姐?”丫鬟凑近叫道。 风展很温柔的将耳朵凑近丫鬟,还不忘挑选面前店铺摆着的饰品。 “为何这几天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丫鬟说完。 她确实有一种类似的感觉。 从前几天开始,每次出来逛街买东西,为自己出嫁前做好准备,好好放纵放纵,都有这种被跟踪、被监视的感觉,不知是不是真的。 “走吧,该回家了。” 在风展的转移话题下,丫鬟跟着风展离开了这条街,走进了一条常常打此走过的近路。 就在这时,二人被打晕!!! …… 再一睁眼,风展发现自己在一个荒屋里,而对面躺着自己丫鬟的尸体,身体全裸着。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不要!” “不要!” 所有人向她走来,看到丫鬟裸露的尸体就已经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干什么了。 但这些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在等,等门口走进来的那个人。 这个人,就是品述荼! 品述荼把风展抱进了面前的房里,剩下的人在门口帮品述荼守着。 “娘子!不如在嫁人前跟我睡一晚吧。” 品述荼开始疯狂的撕烂风展的衣服,控制她的四肢。 她的全身都在颤抖,眼泪不止,不管怎么喊,也没有人来救她。 可她还是拼命的喊着‘大姐’、‘大姐’……‘大姐’! 过了不久…… 只见风展全身裸露,流着汗液,侧躺在床上,将身体蜷缩在一起,闷声的抽泣。 还要听品述荼跟手下讲自己有多么……舒服! “去,帮南宫三小姐穿好衣服。” “我亲自送她回家。” 她比丫鬟的下场好多了,至少她是被一个人…… 但是丫鬟,是被十多个男人……直至致死! 这一重创,直接让她的心理变得无比虚弱,对任何人的接触都有了排斥感,不自觉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然后躲在角落,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品述荼送风展回家,竟然安然无恙的送她回到了南宫府风展自己的闺房里。 “我还在回味你的......味道!”品述荼勾起她的下巴。 她能做的,只有哭和颤抖,还有抱紧自己。 不敢直视,不敢阻止。 “只可惜!只能玩这一次!”品述荼走之前,甚至又亲了风展一口。 风展也只能接受,然后畏畏缩缩的爬到闺房的角落,不停的让身上揽自己已经稀碎的衣物,露出身上被品述荼玩弄之外的伤口和红肿…… 在黑暗中擦亮双眼、不敢闭眼、不敢入眠。 《临走婚约》 第10章:不正的决定 六月三十。 卯时四刻。 今天在中副隶央寰府良佳县的南宫府邸,有一场每月都会聚集的一次家庭团圆宴,持续一整天。 南宫府的神秘可不止这个,它的占地面积就值得令世人推敲出很多可能性。 也许,在普通人眼里,它可能就是一位知府大人的府邸。但在聪明人眼里,它可能是皇亲国戚的宫殿,因为它太宏伟了,中间那三座宫殿就足以代表了它的非同凡响,就像是缩小版本的京师皇宫城。 没有那个知府的府邸能有这般气派了,就算是他们贪污了很多钱,也没有那个胆量盖。 最重要的,就是它还有一个倾城容颜的女主人,即便是已经四十三岁中年,也风韵犹存、秀色可餐。 她是一位贞洁贤良、善良美丽的夫人,是一位公正廉明、秉公执法的大人,也是一位恩逾慈母、优秀伟大的母亲,还是一位枭姬传奇、武功高强的侠客。同时她也有秘密的身份,只可惜是个女孩子,秘密身份只能因此隐藏,不到关键的时刻,绝不能暴露该身份。 在过往的故事中,她曾有过十万披靡帝国的军队,是很多人心中不灭的信仰与追求。 在现在的故事中,她是央寰府人民心中的青天官,保卫、捍卫着自己城市里的安全。 而且她还子孙满堂,五年时间里,跟自己的入赘夫君生下了七个孩子,有四男三女。而心中有愧,最后两个儿子她违背了入赘姓氏的规则,让两个小儿子跟入赘夫君的姓,但至于她为何要这么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 鞋子的踏踏声从门外接近,一位穿着不凡、相貌平平的贴身丫鬟来到南宫云媛的房间门口。 随着南宫云媛的一声“进来”,推门而入,面带微笑、动作标准、身姿轻盈的给南宫云媛请安。“小淼给夫人请安啦!夫人早上好。” 云媛并没有给予态度过大的回应,只是嗯了一声。 “夫人,到了您和萧驸马爷接受少爷小姐们的请安了,今日是月末。”小淼轻柔甜美的嗓音,使整个房间充满了可爱,显得很迷人。 “你叫他什么?”云媛突然停下了整理衣服的动作,非常严厉的侧头看向小淼。 “萧驸……啊,对不起夫人,小淼又口误了。” “是萧公子......或萧掌柜!” 小淼非常害怕,因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了。 但她的身份依然很特殊,别的丫鬟穿的衣服很劣质,显得普普通通,而她的,精致料好,光鲜亮丽,色彩明亮,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丫鬟。 “帮我梳头!” 云媛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等着丫鬟上前。 …… “昨晚,你陪他睡得如何?”云媛这一句话,直接把丫鬟问的时间静止。 “别害羞,再说了,是我让你去的。” “我近期公事繁忙,一天到晚很累,没工夫陪攸策,而你是我的陪嫁媵妾。虽然攸策是上门女婿,但这是你应得的。” “说,昨晚跟他睡得如何?” “喜欢吗?”云媛的语气很宠小淼,温婉大方。 而小淼也渐渐的在讲解中梳起了头,期间还脸红了,说的是那叫个羞涩呀! 最后,她还道:“小淼……很喜欢,多谢夫人赐予。” 小淼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刚跟自己夫君同度良宵之后,那种被三天之内无大小的习俗问题问的没完没了的娘子,既不想说又非常想回味。 “喜欢就好,这是我欠我攸策的。”云媛苦笑了一下,眼睛从镜子里看小淼的眼神,暗藏着醋意。 “他很值得。记住,只要我不在,你就陪他睡觉。” 小淼惊了下,不敢拒绝,也不想拒绝,就这样借着云媛的命令接受了。 云媛不怕失去萧攸策的欢心,因为这个欢心……是由她来决定的,这个家的一切都属于云媛,云媛是地契房契的主人,是全家人的老大,还是全央寰府人民的老大,家里产业、钱财的老大,不是萧攸策。 但是,她有时会很寂寞,需要抚慰,她的萧攸策有时也会很寂寞。不过她的寂寞可以等,而萧攸策的等不了,今天的寂寞就必须今天解决。她了解自己的夫君,不管自己想不想做,都会陪着萧攸策解决。 以往的日子里,她都是这么陪着萧攸策过来的,度过一个又一个良宵夜晚。 而且这两个人还不住在一起,分房睡觉。就跟男人娶了好几个小妾似的,想去哪睡觉就去哪睡。云媛原本也可以再找几个男人,但她没有。 曾有一次,她和萧攸策在床上正在玩耍。 她说了一句话:“我的萧郎,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二十多年来,她对萧攸策一心一意,萧攸策对她也是忠心耿耿,而这一切,从她对萧攸策改变的那一刻起,都发生在山洞事件过后的一年。 除了萧攸策,除了自己的儿子们,她真的没和任何一个男人接触,牵手都没有,非常保守。但只要见到萧攸策,她就变得很……浪。 丫鬟和云媛说着、说着,头发梳完了。 两个人完成了早上的梳整,妆也化完了,到门口后,随着侍卫一起,前往了南宫府的大殿。 …… 来到主殿,踏进大堂门槛,就感受到一股风,这正是王者踏进自己江山的威风,犹如女王上堂。 坐在主坐位上,她看了两遍的位置,瞬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因为她的大儿子和大女儿并没有提前到。 她坐在大堂最里面,设立的主人座位上,其他孩子的位置则跟膳殿一样,右手为儿,左手为女,各四把。 而她的左边,还有一个位置,那就是她的夫君,萧攸策的座位了,跟膳殿不同,二人的位置是紧挨着的,中间只隔了一张小茶桌。 地位一眼可见,无需多解释。 …… “是何时辰了?” 她坐下近两刻钟了,茶都喝了两杯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孩子们迟迟未到,一个个纷纷消极。她的情绪发生了重大改变,明显有些生气了。 而大堂门口南宫云媛的管家,他往外看了一眼太阳,便得知了此时的时辰。 无意间充当了汇报时间的人,他可是管家啊。 “禀大人,已卯时过八刻了。”他转身拱手屈腰,低头相报。 不过他低头的眼神若有所思,并半侧头想了想,皱着眉思索了一小会儿。 “少爷和小姐们已经在路上了,请大人耐心等待。”他斗胆主动要求云媛。 听到管家的话后,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抿着嘴、瞪着眼,叹了口气,然后还无奈的摇了摇头。瞪眼可不是蔑视,而是对管家的宠溺,因为管家刚才在保护孩子们,免得迟到后,还要遭受自己惩罚。 每个大户人家都有一位这样衷心、对少爷小姐好且年事已高的管家。 都这么说了,那就……再等一会,反正萧郎还没来呢。 说萧郎,萧郎到了! 她以自己最甜美的笑容看向门口,看向她的萧郎,四十岁依旧容颜未老,英俊飒爽。 这两个人可谓是死去胡活来、相爱相伴,前期刚成亲那会云媛不怎么喜欢,可第一胎生完后,她就对萧郎产生了翻天覆地的爱之变化。 她身为一家之主,竟然亲自下坐去迎萧攸策,还挽着萧攸策的胳膊回到主座位上。 之后…… 之后…… 二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嘴了,舌吻拉丝的那种。 管家、丫鬟、侍卫们纷纷避讳,只有二人不在乎,随处都是二人世界。 “小淼怎么样?让你开心了嘛?”云媛紧紧的牵着萧攸策的左手不放,满眼爱意和歉意的询问。 “不开心的话,我俩今晚一起?我好好补偿你。”她说完竟然又亲了一下。 然后凑近萧攸策的耳朵,道:“嗯?攸郎?” 萧攸策,能文能武,善于谋略,家中独子,而且善学善作、能琴棋书画;样貌明媚皓齿,且身长七尺有余,臂膀宽厚,雄壮伟岸。 他听说行走江湖的云媛竟然跟他成亲,他很开心,甚至直接接受了云媛的娘提出的入赘,他也要得到云媛,最终得到了他的回报。 “对不起,是我喝多了,才跟小淼……唉。”萧攸策解释的慌张,非常害怕云媛会怪罪。 “你……”他歉音未落,就看到云媛的眼神才意识到,云媛咋这么大度呢? 二人眼神互相交互,云媛的眼神一瞪,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云媛安排的。 “没错,是我让她去的。”云媛一脸无所谓的说。 “我公事繁忙,让小淼陪你。” “放心,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绝对干净。” “你要不是我入赘夫君,她早就是你的妾了,我这么做,合情合理合规。” “别那么多顾虑,送你的,你就接着,那么多废话?” “小淼及笄未到,不喜欢?”她越说越激动,语速也随之变快。 萧攸策反过来抓紧云媛的手,满脸认真,充满了他对云媛的单独爱。 “这是你的决议,我不接受,绝对不行。” 而云媛洋洋得意,眼神里的歉意非常浓烈,这更加坚定了她要送小淼给萧郎陪夜的决心。 “你不跟小淼睡,那我就再也不跟你睡了,看着办。”说完 她校正了自己的姿势,不搭理萧攸策,怎么叫都不搭理,强势而又主动,甚至连看都不转头看一眼。 …… 就这样又过了两刻钟,孩子们还是没来。她结合萧郎拒绝自己的事件,越来越生气。 突然间,她猛拍了下桌子,表情非常凶狠! 《临走婚约》 第11章:七裔请安 “来人!”云媛一声号令,进来了一个侍卫。 “这都半个时辰了,去看看。”她咬牙切齿,落在桌子上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将整张脸气到紧绷,眉头皱的跟远看的梯田一样褶,双眼还恶狠狠的盯着门外。但和手下说话时,这股气焰又变成了绝对压制的主公。 主人的架子把握的游刃有余,即不会令手下很反感,又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位对孩子很严厉的母亲。讲究规矩,对谁气就对这个人生气。 说好了,每月月底回家请安,团聚,除非有任务不能脱身否则必须回家。 七个孩子都回来了,竟然不来请安,不来跟母亲团聚! “不像话!连平常早到的都迟到了!” 她对这句话中两个‘到’字加了重音,表明了她对家庭团聚的重视程度,阶段性咬文嚼字,着重感情,眉眼之间担心得不成样子。 旁边的萧攸策看到云媛这一幕,原本打算出手劝劝云媛,再多等一会,可听到云媛这一句喊话,他就不敢了,想保护孩子也保护不了。 而管家见势不妙,于是拱手道:“南宫大人,待我前去一探究竟!” 云媛听后,用下巴指示了一下,往前拱了拱。 管家明白云媛这个动作的意思,就去了。 刚来到大殿门口,就看到了少爷们和小姐们,管家直接把他们拦在门外。 “迁伯?你出来了?咋啦?我娘急了?” 这位长相俊美,说话痞里痞气,气质亦正亦邪的人,正是我们的南宫风起。 她说话感觉每一句都在开玩笑,风起向来都是不好惹的主,她不仅继承了云媛的相貌,还继承了云媛的个子和一部分性格。身高近六尺,重五十三公斤, 风起想继续调侃,接着以玩笑的性质跟迁伯伯聊天。 可还没等她下一句话说出来,就被她大哥南宫风升插足。 “迁伯,您暂且先进去便是,一会儿完了,我娘、我爹和您自然就知道我们,为何而迟到了。”他一脸笑意,让人觉得莫名的舒服。 对比态度,风升浩然正气,比风起多了项认真、尊重,跟迁伯伯说话时满脸笑意,充满了对长者的尊敬和爱护,哥哥无愧于是哥哥。 无论是年龄、身段、气度还是性格,都是表率者,从来不胡闹玩笑。该尊重尊重,该玩那就玩。 迁伯在回去的过程中,还不停的回头看向少爷和小姐,发现有两个人并没有到。 “二少爷和三小姐呢?”他在内心琢磨着。 “唉,希望赶紧来吧!”至此,迁伯回到大堂。 云媛也开始期待起来,想着迁伯为何这么快回来,身为一向准时、孝顺的大儿子风升,和同样令自己骄傲的二女儿风凰为何也会迟到。 …… 过了一分钟,老大南宫风升前来。 他非常具有将军的气质,而且犹如仙灵驾到,面带微笑,白白净净的,冲着母亲这么一笑,但得到的是依然是母亲的闷闷不乐。 不过他知道母亲会是这样的态度,还是好好的请安便可。 “儿风升,给母亲请安。” 云媛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简单的扭头示意,让风升先去自己的座位上,而风升也坐在了右边第一个座位上,也说明了自己是七个孩子中的老大。 父亲距离他最近,二人对了下眼,他给父亲传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紧接着,就是风起,她的步伐吊儿郎当的,十分活跃,还有那么点活泼,不过她的活泼偏向于洒脱,跟门口的侍卫小哥哥打声招呼。 感觉对谁都很热情,云媛并不在意,对于她的态度和步伐以及习性,都是一路看过来的,早习惯了。 热情可以,别不说话就行。 风起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侍卫击拳,云媛又一次选择无视。 交朋友也可以,独身一人很不好。 “女儿风起,给娘请安。” 她的声音很甜,语气很期待,对娘的态度十分有爱,不仅温婉动听,甜美迷人,还独一无二,极为奇特。此时的状态对男女都有一种吸引力。 她很自由,也不管什么局势、形式和坐上母亲父亲眼神态度变化,请完安直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脚跟吃饭似的踩在了椅子边缘。 她坐的位置是距离云媛最近的,也是左边第一个位置,代表了她是家中的老二,女儿中的老大。 “哥?娘真的急了?”她悄声说着。 见大哥不回话,她就起身,来到了萧攸策身边,并坐在了萧攸策的大腿上,搂着他。 在这般场景中,是她打破了安静的局面,是她首个敢在正式场合玩笑的人。 “爹爹!”她的声嗓音又变了,变得那么细腻可爱,“我娘这是咋啦?中风啦?” 而此时,云媛转头看了一眼风起,就是这般眼神,使得风起结束了自己的大大咧咧。 然后老老实实的从爹爹身上下来,回回了座位上,期间还瞪了眼她大哥。 她靠在椅子上,跟大哥对口型,说了句:“你等着!” 二人分别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安静下来。 过了三分钟 这一位,可是重量级,出类拔萃,温文尔雅,气质非凡。她没有大哥那样的老大气质,也没有大姐那样张牙舞爪、浮夸、大大咧咧的举动。 她步伐轻盈,嘴角微微一笑,面若桃花,从眉目之间还能看出萧攸策的一缕威风。继承父亲英俊的面庞,荣获母亲完美无瑕的优点。 保守的着装让她变成了禁欲女神,随风飘扬的长直给侍卫带来香气。 在良佳县,她被很多公子追求,名气更是远超与风起。 琴棋书画、学识渊博,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云媛在看到她时,她走进大堂的那一脚开始,脸上就自然挂起了微笑,骄傲自豪,和大哥、大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是全程微笑。 “女儿风凰,给母亲请安!” 大哥大姐行的是抱拳单膝下跪礼,而她行的半屈伸,很优雅的小姐礼。 云媛笑着点了点头,风凰平身后坐在了大姐的旁边。 云媛又回归了那种严肃、生气的模样。 “大姐?” “大姐?” “大姐!!!!!” 风凰扒拉了一下风起的胳膊,风起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她一直和风升的眼神对抗。 风起被娘吓得不敢说话了,所以一直不敢言语,但面对妹妹的问话,她还是愿意说的。 “嘘,还没到解释的时候。”风起说。 她又和大哥开始了眼神上的博弈,互相杀对方。 风凰的衣服上,从左手肘开始到右手肘,有一条粉色的长丝带,犹如嫦娥一般,为她添加了不同的美感,走路时显得更为突出。 可她不放心,跟大哥一样,起身,但她来到的是娘的身边。 “娘~”她叫得温柔细腻,令人暖心。 “哎呀,娘没事,先回去坐着,听话,乖!”还没等风凰开口说话,云媛就率先说话。 她对风凰露出了有别于风升和风起的态度,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孩子。 可风凰还是担心娘,一直牵着娘的手。 “回去,娘真的没事,”她摸着风凰的头。风凰无奈,只能回到座位上等着。 然而此刻,风起竟然吃起了她二妹的醋,觉得娘真的是太偏心了,凭什么自己下坐就要挨骂,虽然没明骂出来,但这就等于挨骂,而二妹下坐得到的确实娘的宠爱。 即便如此,风起也没表现出太过于气急败坏的行为,只是看着二妹羡慕她。 …… 下一位,是三儿子,年龄不大。 他从门口进来时,跟门口最近的小丫鬟瞟了个媚眼,期间还有很多人注意到了。 其中就包括大姐风起看到了他的行为。只是做出了宠溺的、很看好三弟的噘嘴,也看了看丫鬟,长得不错,可惜的是他竟然没看上自己的丫鬟。 云媛也看到了,但她的回应只是平静,暂时不管,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一个丫鬟了。 “儿尘盟,给母亲请安。” 请完安,得到了母亲的回复,坐在了风升隔一个位置上,代表他是老六。 坐在座位上后,他继续跟那位丫鬟瞟媚眼,以及观察大堂内此时的情形,来决定以什么状态面对。他还拿着扇子,凸显了他风流的习性。 在注意到母亲的严肃时,他瞬间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扇子也合了起来。 之后,是四儿子走来。 他的面相一看就知道跟大姐一样,是亦正亦邪的,而且穿的衣服也是最豪华的,绫罗绸缎,彰显富贵之气,手上、身上哪哪都是珠宝。 但其实他是一位非常善良,通情达理之人。 跟大姐风起一样,特别惜家如命。 “儿尘威,给母亲请安!” 他是所有兄弟姐妹中语音感最强烈的,最明亮的,最洪亮有力的,起身后伴随着歪头杀式的治愈微笑。要搁在平常母亲可能会笑,但现在母亲可没笑。 尘威坐在了尘盟旁边,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是老七。 …… 五分钟过去,七个孩子之中,还有两个人没到,风起这才想起来原来小妹还没到,她很着急。因为小妹平常很积极,都是提前到的几个。 云媛的严肃慢慢加重,她终于说话了。 “风招和风展为何不在?” 《临走婚约》 第12章:角落里的风展 大家又一次听到了南宫大人的愤怒,但是这次,相比上次平静了许多,没有了捶桌子的举动。 云媛双手扶着椅子的俩扶手,靠在椅子靠背上,胸腔以肉眼可见的起伏气愤的喘息着,而且两只手的手心握着两个扶手的力度特别重,感觉下一秒要捏碎它。 右腿担在左腿上,形成了标准的二郎腿的姿势。从正前方看身体笔直,危言耸听,气质极凶。 大家耳朵里听到的语气不是很愤怒,看来没有什么事。但其实肢体上的动作让迁伯看了出来,他看出了南宫大人的火,见势不妙! “萧爷?萧爷?”他对萧攸策示意口型道。 “看南宫大人!” 萧攸策就看到迁伯的嘴型后,立即看向南宫云媛,反应比迁伯分析的快,立即看出了云媛生气时的肢体语言,丈夫果然还是最了解娘子。 “再等会吧,兴许两个孩子正在准备呢,嗯?” 他把手伸过去,搭在云媛的右肩膀上,这股安抚渐渐的让云媛平静下来。 他也很害怕,但当把手放在肩膀上时,感受到的是肩膀供起来又落下的平静,他安心许多,也为云媛安心许多。毕竟云媛十几年前在五年间生了七个孩子,犯过不少后遗症呢,虽说近几年稳定下来了,但依然不敢松懈。 而云媛自己,她很了解小女儿的秉性,竟然迟到了,那就一定有理由。至于二儿子,她表示习惯就好。 现在时间真的不早了,早饭都要凉了。 除了她,还有最文静、最让她开心的二女儿风凰在担心着自己的二哥,而其他人一律想着小妹。 云媛紧闭双眼,再一睁开。“不等了,吃饭去!” 一声令下,所有人离开大堂,前往膳殿。 …… “风起!风起!”风升扒拉着自己的妹妹,二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我刚回来可就听说咱们家的下人总是看到风招在晚上悄悄溜走!” “起初我不信,现在看来,风招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这都快到了,风起不应答,表情越来越烦躁。 “说话!”风升狠狠的扒拉了一下。 风起这才转头,露出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瞪了一眼,然后继续不理他。 风升不罢休啊,就是要和风起商量,解决解决。因为这两人毕竟是家里的老大,弟弟妹妹们的事情,当然要管。 “起开!”风起的音量逐渐变大。 “我跟你的事还没完呢!”说完,她跑到前面,直接牵住母亲的手,然后表情、态度犹如翻书一般。 “娘!我来啦!”她叫的特别萌。 她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姑娘,只不过从被牵着变成了主动牵着娘的手了。这并没有让云媛想起风起小的时候,反倒嫌弃,但其实眼神中隐藏着对风起的宠爱,也愿意被牵着、被大女儿这样甜甜的粘着。 后面的二妹风凰和两个弟弟看到大姐这个样子后,一点都不觉得“大姐好丢人”。 其实更羡慕大姐,长大了还能跟小时候那样,即便是撇开面子,也要冲母亲撒娇。 可没几个人敢向她这样做。 走到半途,风凰也学大姐,来到了父亲身边。母亲有大姐撑着排面呢,父亲可不能没有啊! …… 以往,这张餐桌上人最齐的时候,就是今天这个日子,云媛也最期待每月的今天。因为在这一天,她能看到她所有的孩子在自己眼前,吃着佳肴,唠着家常,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和睦的不得了。 可是今天少了两个人,原本这应该让她伤心才对,可是她却特别生气。 这同样也让她很闹心,怕两个孩子出事,就连平常最讨人喜欢的小女儿也迟到。 吃了没多久,并没有等风招和风展。 “风升!风起!” 她放下了碗筷,直接不吃了,紧跟着所有人都不吃了,就风起一个人还在吃饭。 “请母亲吩咐!”风升规规矩矩的行武礼。 “啊?”风起嘴巴胖嘟嘟的抬起头来,咀嚼着食物,傻乎乎的看向大哥和母亲。 云媛目视前方,态度坚定,目的专一。 “你们俩,去看看风展为何迟迟不来,争取带她过来。” 她说着话虽然很生气,但表情和眼神里,全都是对这位小女儿的担心。她可能知道风展为何不来,因为风展从小体弱多病非常的虚弱,可每次生病都会通报一声,今天……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哥二话不说,连一口水都不喝,直接出门执行母亲的命令。 云媛扭头看向呆呆萌萌的风起,而风起一瞬间回过神来,拿了一块鸡腿就出去了。 “对了!”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停住了。 回来跑到两个弟弟中间,搂着他们,分别亲了两个弟弟,然后才离开。 风凰看着大姐这个样子,表情真是宠到无边无际。 见娘瞪着眼,表情对风起很生气,她就很自然的聊起大姐。 “不管大姐有多爱玩、爱闹,可她总能想起我们这帮弟弟妹妹们,爱我们。”透过窗户,还能看到追大哥的大姐。 “娘,对不对呀!”她又扭头看向母亲。 云媛拿起了筷子,嘀咕着:“要不是你,从小我一天打她四五遍都不够!” …… 紧接着,她又看向坐在萧攸策左手边两个小儿子。 “尘盟!尘威!”她依然以号令的口气说话。 萧攸策简单提醒了俩儿子,咳嗽声使他们俩站起来。 “孩儿,听令!” 兄弟二人起来,像个战士一样,语气学大哥,但姿态怎么学都没有相似度,气质更是相差很远。云媛还是看到了小儿子们的积极。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抱拳行礼,眼神很坚挺,状态也非常期待母亲的命令。 “去找你们的二哥,看看他究竟为何事迟到!” 听着母亲严肃而又着重的话,两兄弟离开了膳殿,很快就来到了二哥的院子,期间还遇到了大哥大姐,分享任务。 在二哥的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丫鬟,刚被风招骂完。 “惨了!”尘威绝望的叹了一口气。 “走吧,还回去?娘不得骂死咱俩!”随着三哥的一句无奈的话,二人走进院内。 带着紧张而又害怕的情绪,来到二哥的屋子门口,都不想敲门。 在推搡之间,是弟弟尘威把三哥的手碰到了门上。 “滚!”里面传来一阵骂声。 “额...二哥,娘让你去...膳殿吃饭,今天...是聚合。”尘盟吞吞吐吐的说。 “滚!让娘亲自来请我!”风招一句更加强烈的骂声,把二人骂走了。 二人从另一道出口离开。 而风升风起,兄妹俩来到了小妹的院子外,门虚掩着,院内非常的寂静,连吹过的风都有了阴气,平常小妹的活泼可是最欢快的。 二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在院子里找起了什么。 “小妹的丫头呢?”风起琢磨着问。 “不知道!”风升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感觉有大事发生。 大哥毕竟是经历过战场的人,职业病随处可见,什么都能联想到坏的地方。但他也是出于氛围考量,而不是空穴来风,最好没大事。 “切!”风起瞪了大哥一眼。 随后走上台阶,敲门后等了一会儿,期间还和大哥玩着眼神的对敌。 敲门无人回应,没有办法。 “开!” 大哥强制推开了门。 室内,右边是一面镂空的木架,上面有很多饰品,还有一扇很薄但看不透的帘子。走过它,往右拐就是小妹闺房,里面同样是一片寂静。 “小妹?”风起掀开门帘喊道。 看到的是一个头发凌乱,披着零散的衣服,将自己团缩在梳妆台与木架墙之间的夹缝中,抱着自己的双肩,眼神惊恐,都熬出了烟熏妆,还光着脚,夹着腿,不停的抽泣,乃至于地上还有尿液的小妹。 她从小因为早产加难产,所以就体弱多病,有很多重复发生过的病症时间长了,不但不习惯,反倒让她变得异常疯狂,这个场景就很像。 风升风起还以为是旧病复发,导致她这样。 平时挺安静的,一旦发病她就会厌恶自己,这也是云媛最担心的。 “小妹!”风起走到小妹跟前,蹲下抱住了她。 可还没说话呢,小妹就像是疯了一样,变得特别慌张,把姐姐推倒在地,换了个地方躲着,不接触人,双腿、双脚乃至于全身都在哆嗦。 隐约听到她在说着:“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还有:“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不过风起并没有听到这些,是风升隐约听到的 “风起!”风升扶起风起。 “不对劲!” 风起再次靠近小妹,这次她用手抚摸小妹的脸,小妹第一瞬时间反应还是往角落躲。 但随后,小妹觉得这个触感很熟悉,慢慢放松。 紧接着风起说:“小妹,是姐姐呀!” 听到声音后她立即抱紧了风起,在风起肩膀上痛哭,用颤抖而叹息的语气说话。 “大姐!大姐!救救我!救我!” “他一直对我......对我!”她不敢往下说了,而且出现了自己没强暴时的画面和幻觉。 “我对不起我的赵郎!我对不起他!” “我还有何脸面见他!” “我还有何脸面见娘!” “大姐,你把我杀了,把我杀了!!!”她咬牙切齿,愤怒的咬在了风起的左肩膀上。 “小妹!”她忍着疼,但语气依然很温柔。 “跟姐姐说,发生了何事?” 风展的眼神依然充满惊恐,全身颤抖个不停,但意识像是恢复过来,她松了口气。 “我......我被人强暴了!” 《临走婚约》 第13章:封耳之言 风展的闺房里弥漫着由内而外、冲上天际的一股暴烈之气,若有开天眼的本领,将会在周围看到这团气体正在狂舞、吞噬空气,蚀死清晨的鸟。 她的全身上下都在颤抖,而这种颤抖它并不是冷颤,是散发着怒火、想要杀戮的欲望和将要释放出力量的颤抖,包括面部的肌肤,嘴唇的肌肉。 旁边就是母亲亲手做的屏风,而她此时特别想用拳头锤烂这道屏风,但下手下到一半她停了下来。张开手掌轻轻的滑过屏风的表面,流下了一滴泪。 在这段期间,她满脸充实着怒火,逐渐的想要解放出来,但转头看向小妹的那一瞬间,就变成了心疼、自责与自我忏悔,眼睛里满满都是对小妹的爱。 她走过去,再次抱住小妹,紧紧的抱着,抚摸着她的后脑,紧贴着她的脸颊。 分开后,姐妹俩面对面相视,她的眼神、表情和各种神态都漏出了承诺和保证的真诚,还用手捧着小妹的脸,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扶小妹起来,让她坐在由自己巧夺天工的双手亲自修饰、装饰的那把椅子上。小妹一直拿这把椅子当做宝贝,也是坐过时间最长的一把椅子。 而同在小妹闺房里的大哥风升,他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了全新的衣服,给小妹披上、盖上。他跟风起一样,被怒火、自责牵引着情绪。 看着眼前风起和风展两姐妹待在一起,感觉就像是出现了幻觉一样,这两姐妹长得太像了,一模一样。即便是相差三岁,心也是连在一起的。 通过小妹情绪得到好转后,她说出了一番讲解,把昨晚的事交代了一遍。 被迷晕让她对世界产生了恐惧,贴身丫鬟的悲惨经历让她对世界的人产生了恐惧,自己遭遇的强暴更是让自己的心理受到了一次巨大的阴影。 被故事影响最大的人,莫过于一直陪着她的大姐风起,风起的正面情绪瞬时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对这件事的恨,还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风起又一次来到了屏风前,恨自己那时为何不在小妹身边保护她,赶走那些淫徒。风起掐完自己,回到小妹面前,牵着小妹的手,亲她。 风升不知道在旁边干什么,身为大哥,表现的还不如妹妹那么爱护小妹。也许……他不怎么表露感情,也许……他有自己的方式。 但总之,风升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至少作为这件事发现者的角度。 “小妹,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杀了那个淫贼,不管他是何许人也,有多么难对付,还是留下的线索多么渺小,他定会死在你眼前。” 风起说的话强韧有力,字里行间流露着强大的爱,坚决、准确性都在她的表情间回荡。即便是蹲着身子,弯着腰,多长时间都不会累,因为手里牵着小妹,握着她从小握到大,既鲜嫩又小巧的双手。 撩起小妹的头帘,旁边的头发夹在耳后,最后,她朝着额头亲了一口。 面对眼前的姐姐,风展还是没忍住,哭着,满脸委屈的钻进了姐姐的怀里。 “小妹,别哭了啊,姐姐和大哥都在呢,别怕。” “你先冷静,别闹,别伤心,我去找娘。” “姐姐这就去调查!” 说完,就想回膳殿,把一切汇报给娘,但是…… “等等!”风升拦在了她的面前,有不同的看法。 风升连拽带拦,“你得到娘的命令了?你有出任务的许可了?” “还是你希望让风展的事暴露出去!我觉得……我们应该秘密展开行动,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娘。而且也要对赵公子在这件事上保密。” 风起顿时不乐意了,还是那副敌对的眼神和表情,情绪更加激动。 听到大哥这番话,她都震惊了,什么时候大哥也学会自己独立行动了呢? “哼!”风起嘲讽的一笑。 “娘从小白教你了?大哥?大哥!”手担在门框上,表情对大哥是那么嫌弃,那么的嘲讽,特别是最后那一声大哥,讽刺到了极限。 “不!”风升继续拦着她。 “我的意思是咱俩一起行动,别暴露身份,别让人知道是为了给风展报仇的。”他充满耐心的说服风起。 风起推开大哥,在门口脚踩石桩用轻功飞走。“这件事必须让娘知道!” 见风起飞走了,他紧跟其后,可是他的轻功没风起厉害,怎么也跟不上风起的速度,眼看就要到大院了,距离膳殿只有一个大殿的距离了。 风升喊着,以风起的性格当然不会回复,风升开始寻找屋顶的捷径。 就在快要越过第三道殿的时候,风升没有办法,只能被迫让风起下来。 膳殿就在第三道殿的后面,三个大殿之间的两个庭院就已经长达两百米了,而第三个庭院更是有一百米的空地,里面是一些花花草草。 三个庭院之间,是没有轻功借力的地方的,风升就在风起飞到第二个庭院侧面的时候,一个石头丢在了风起的腰部,导致风起落下来。 “娘说过,任何人不准在家里使用轻功,若踩碎砖瓦,则在中央三殿打扫十天。要么你就听我的,要不然我就告诉娘,让你不能行动。” “任何发现的人都能告发,不管你是不是少爷、小姐,又或是爹和娘。” 风起起来以后,没有立即去膳殿找娘,而是一脸困惑的看着眼前的大哥。对大哥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大哥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这张臭脸,风起从小讨厌到大,每次聚合,都是她不开心的一天之一。 “大哥!”风起皱紧眉头,特别疑惑的叫着。 “你有病是吧?啊?是不是?”她揪着大哥的衣领,感觉下一秒就要动手。 “咱妹!被强暴了!被人糟践了!你怎么还有闲心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特想问你,哥哥。” “你爱过我吗?爱过风凰吗?爱过风展吗?” “哼!”她仰头苦笑,眼眶已然泛红,“或者......是我不理解你的做事方式吧。”她又流出了眼泪,无助的悲伤。 她凑近大哥,咬着牙凝视道:“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爱这帮兄弟姐妹。” 风升并没有为此辩解什么,只是冷静的对待,脸上也没有对风起生气、不耐烦的那些表情,他只想跟妹妹好好谈谈,更好的解决此事。 “风起你先别激动,也别想那么多。我已经说了,我不会不管这件事的。让娘知道,那就说明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到时你让风展怎么活?” “你想让风展被强暴的事公之于众?” “咱俩联手!悄悄的把凶手给杀了!完事这样对风展的影响会变得更小!” 他说话时每一句话都是重音,而且是悄声的重音,既不会有人听到,也就不会暴露,他甚至想尝试拉起风起的手,但被风起甩开了。 风起的背后就是第三道殿了,越过它,回到膳殿,就能把一切告诉给娘。于是她扭头就走了,期间还和大哥打了起来,但大哥输了。 …… 膳殿室内,定睛一瞧,餐桌上的九个人少了六个,现在还在桌上吃饭的只剩下了三个。这原本是一场聚合团圆宴,可现在变成了个人餐宴。 大哥、大姐、二哥、三妹、三弟四弟,全都走了。 在这种环境下,还没得到消息的云媛怎能吃得下去饭,即便最让她得意的女儿在场,郎君萧攸策在场,也不好使,她只能叹息接叹息。 “娘!都两刻钟了,您吃点吧。”风凰把菜夹到娘的碗里。 “菜都凉了一次了,您让女儿怎能安心啊。”筷子收回来的时候,风凰都心疼急了。 她又换座,坐在大姐的位置上,牵住母亲那只急躁不安、无处安放的左手。自己的眉头皱的也挺厉害,而萧攸策早已陪在云媛身边。 “您可是整个府的知府,那么多人等着您呢,别把自己饿坏了呀娘!” “女儿喂您好不好?”她接着说服娘。 云媛左手有二女儿,右手有半生郎君,感觉到心里的暖和胃里的饱,饭后茶水甜点,相信四个孩子马上就能带来,味道会非常不错。 没想到,后派去的两个小儿子先回来了,就要通报二哥的情况时,门口响起了骂声。 “信不信我当着娘的面再揍你一顿!” “起开!” 是风起和风升紧跟两位弟弟身后回来了。 当二人走进了室内,风起在看到娘的那一刻起,她刚才所有的对大哥的气焰全都消失了,表现出了乖巧的样子,是云媛的气场让她平息。 云媛就这样侧头盯着风起,停顿了几秒。“揍啊,我看着你打风升,揍吧,没事。” 风起不为所动,低着头,双手放在腹前,一脸犯错的样子委屈的撅着嘴。 “咋了?不揍了?”教训的环节完事后,进入正题。 “人呢?” 此时,风起的火气犹如瞬间被引爆,越过了点燃步骤,直接甩开大哥的纠缠,重步走到母亲的面前。 她想了一下,还是封耳交流。 “你离远点!”风起力道温和,但语气很凶的推开了风凰。 “娘,我小妹她......风展她被......” “被强暴了!” 《临走婚约》 第14章:娘的抚慰 ‘嘣’的一声! 一个陶瓷的杯子就这样被云媛捏碎了,碎片、碎屑崩的到处都是,甚至有的还崩到了菜里、碗里和其他的杯子里,而云媛的手却毫发无伤。 她死死地攥着手里的碎片,拳头离桌面只有分毫,很怕她会抬起来猛地锤在桌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桌子就碎了,但她一直在僵持。 脸上看似面无表情,其实在内心里早已怒火冲天。 原本呼吸没有声音,但现在却有了明显的鼻腔呼吸声,胸腔的呼吸也出现肉眼可见的起伏。 最愤怒的莫过于她的眼神,下眼皮在微微颤抖,两只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充实着杀戮的欲望,还有那种即将要释放的力量正在蓄能。 慢慢的,表情开始伤心,眼角下垂,嘴唇紧抿,但很快就收了回去。 在她捏碎陶瓷杯具的时刻,所有人为之一震,在场除了风升和风起以外,其他人都在想这个消息到底是什么,竟然让南宫夫人如此发火。 …… “娘!”风凰第一个站起来,向右移动半步。 她捧起母亲的手,慢慢的把母亲紧握着的拳头松开,看到了里面的血液,还是受伤了,捏碎没有受伤,其实是攥的,很多碎片都已经插进了肉里。 第二个来到云媛身边的是萧攸策,“还不快去拿药?”他对着门口的丫鬟们喊道。 “娘!你没事吧?”风凰给母亲挑出了没插在肉里的瓷被子碎片。 “姐!所为何事?让娘如此冲动!”她的眼神全都是对娘的爱护和对姐姐的埋怨。 这一幕,那些丫鬟和两个弟弟都看呆了,尤其是当二姐把母亲的手扒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极其震惊。 从开头到现在,云媛的表情丝毫没有变,既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杀得慌。 “娘!您忍着点儿,我拔了?”风凰准备拔出碎片。 对面的萧攸策按住了云媛肩膀的某个位置,道:“没事,拔出来。” “哎呀!”风凰拔出了一片。 云媛还没叫呢,她就叫了出来,眉头紧皱,为母亲伤心。 “说啊!”她又转头看向大姐。 而大姐,还有大哥,以及爹爹萧攸策,这三个人对云媛捏碎瓷杯的场景表示很冷静,碎片插进肉里更是无动于衷,只有起初的瞬间担心。 风起听到了二妹的质问,她想回答,但却被母亲阻止。 “药来了!” “药来了!” 刚才取药的丫鬟把药拿来了,放在了风凰旁边。 而后,出现了更令人发指、深感体会的一幕,那就是风凰把最深的碎片一个接着一个取出,仍在一旁,血都流到桌子上,又流到地上。 还是除了萧攸策、风起和风升以外,当然还有云媛本人,所有人的表情非常狰狞,不忍心看到这么痛的一幕,丫鬟和下人纷纷转过头。 该上药了,配合内功把感染的血逼出来,而比刚才拔碎片更痛的场面现在才开始。 那些个杀得皮肤发出声音的药撒上,云媛依旧是面无表情、镇静自若。 “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风凰开始反驳。 “你听话,过后再跟你说。”云媛把气氛拉了回来,风凰开始了专心包扎。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和,但其实牙根还藏着未平复的心情。 “娘!”尘盟突然上前说话。 “二哥他……” 话音未落,伤口也正好包扎完毕,云媛顺势而起。“没吃的赶紧吃,风起、风升,你俩一会来风展院里找我。”她说完直接出去了,“不许跟!” 她从冲劲儿很足的重音,阻止了风凰的跟随。 “你俩!”云媛走到风升和风起中间,秘密交谈。“别把这件事说出去,风凰和你爹都不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什么也别说!我和风展单独聊聊,过会儿,我们一起商量对策,该如何处理。” 云媛说完,直接离开了,丫鬟们也把被子碎片收拾了,剩下的人开始吃饭。 虽然有很多碎屑掉进了菜里,但都是细小的粉末,肉眼可见的都挑出来了。 “好!我不问,我不问。”风凰分别对对面的大哥和旁边的大家瞪了一眼。 “吃饭吧,娘也真是的,太危险了。” 尘盟和尘威坐在位置上,跟大家一样闷闷不乐,而萧攸策已经吃完了,他还有生意要做,店铺不能不管,也就离开了,膳殿只剩下了少爷、小姐们。 丫鬟们希望最后剩下的是二小姐或大少爷、大小姐,别是三少爷和四少爷。 两位小少爷十六岁,可还是让大人们操心。只有尘盟在有的时候是那些丫鬟的芳心,他已经勾引了不止一个了,妥妥的风流浪子。 …… 风展一个人在自己的闺房里,风起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动不动,注视自己眼前,呆呆的,惶恐着,可怕的回忆只要一闭眼就会浮现。 它不停的在脑子里折磨自己,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抵不过这一次的冲击。 房间里唯一有变化的,是风展身上的衣服,已经随着她抱紧自己脱落,夹紧双腿,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哆嗦着,眼睛里恐慌始终存在。 她不敢斜视、不敢移动,更不敢闭眼,只有眼睛受不了了会闭一下眼,然后就会出现昨晚的可怕画面,那感觉……就像是在夜晚突然见到一张鬼脸一般,忘不了、不敢完,刻骨铭心,造成呼吸困难。 现在是夏季温热时期,光着身子在闺房里不会太冷,甚至时间长了还会出汗。可风展,她完全相反,整体表现的就像是在感受冬天里的寒风,冷缠不止、无法安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来源于她的病。 风展是云媛和萧攸策没准备好就怀上的,生完风招和风凰以后打算休息休息,多玩玩二人世界。可谁知,生完风招和风凰后还没到三个月呢,就怀上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没做好怀孕后的期限休息,导致身体出问题,早产风展,连同一些症状也带到了风展身上。 之后的尘盟和尘威都是规定好时间怀的。说难听点,风展其实是意外! 但云媛最爱、最疼的女儿也是风展,跟最骄傲、最得意的女儿风凰跟风展如出一辙。 云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破坏了自己的规矩,利用轻功在屋顶上飞。 “不!” 风展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还以为是坏人,所以直接跑到了旁边最近的角落,拿起了零碎的衣服盖在身上,躲着、藏着、不让别人发现。 即便是蹲着,双腿也自然的颤抖了起来,显得很弱小,非常不堪一击。 “展儿?”门外传来一阵令她短暂清醒、安心的声音。 “展儿!” 云媛推开门,气喘吁吁的跑到风展闺房。 “娘的展儿……”她缓缓靠近,小心翼翼。 虽然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让她短暂安心,但依然不敢起身回头看,或相信这就是娘。 云媛已经靠近了她,手已经快摸到她了。 而就在触碰的时候,风展惊的一下跑出这个角落,跑到了另一个角落。 这一幕,云媛想起了第一次她碰到她妹妹的时候,也是这般害怕,已经养成了习惯。 但她面对自己女儿出现这一幕时,瞬间泪如雨下。这不是长时间养成的,而是一次重大打击之后,刻在了心里的,如此快速,令人心疼。 “娘?”风展颤抖的声音呼唤着,极为细小,可云媛还是听到了。 “娘?”她接着尝试,就跟之前姐姐一样。 声音的颤抖仍未消失,隐含哭腔,语带抽泣的轻声呼唤。 “对,别怕,娘来了。”云媛边说边靠近。 “展儿,娘来了,你不用再怕了。”她已经搂住了风展的右肩膀,也就是靠墙的肩膀。 “看看娘,好吗?”她忍不住鼻子吸溜了一下,眼泪落在了地上。 风展畏缩着,慢慢扭头,看到了娘的面孔,她像是找到了自己最强大的依偎,直接冲进了娘的怀抱,躲在里面,拼命的、狂声的嚎哭。 云媛的外套风展包起来然后抱起来,就像风展还是婴儿的时候在娘的襁褓里一样,被娘抱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却还没办法离开怀抱。 不过这一路,被抱到床上,她的情绪得到减化,虽然还是放声的大哭,但已经可以说话了。 “娘,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赵郎,我该怎么嫁人,我还怎么见人呐!” “娘,我好怕,我好害怕,你别走!” “娘不走,娘不走,娘会始终陪你,陪你睡觉,别怕,有娘在呢。”云媛滑过风展的头,抚摸着她的裸背,让她在自己怀里哭诉。 …… 与此同时,在风展院斜后面,风招的院子,哭声已经传到了这里。 风招根据哭声出来查看,十分生气,很不愿听到这难听又刺耳的哭声,烦人、闹挺。 “来人!” 院子里丫鬟的房间走出来一个丫鬟。 “二少爷!”丫鬟行礼道。 “你去看看这么回事,风展怎么又哭了,犯病了?神经!” 说完,他甩了下门帘,回到了室内,门又狠狠的摔了下,吓到了丫鬟。 可风招的性子很急,丫鬟刚出门,他就踹了桌子一下,然后摔碎了茶杯。 “真烦,还不如吃饭去呢!” 他离开自己的院子,去往了膳殿。 而被他派去的丫鬟,当然不敢去问为什么哭了,丫鬟想了个以前的理由。 回来的时候,她松了口气。 《临走婚约》 第15章:餐桌伤人 餐桌上的两个大人终于走了,风起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始自己的进食了。 结果五分钟不到,不负众望,果然乱成一滩,特别是距离她最近的几盘菜的菜汤,喇喇一道,虽然没有菜叶,但看起来就非常的懒散。 吃没吃相,坐没坐相,无论是什么时候,她的状态总是这副零散模样。 对面的哥哥和弟弟们,都在嘲笑她,一直以来都是。 可是身边的妹妹对她却由衷的宠溺。 盘里有一个鸡腿,不管是二妹还是大哥、三弟四弟,都是很小心谨慎,两根手指或三根手指拿着吃,只有风起,抓起来弄得一手油汤,甚至不擦就直接去吃别的了,筷子、碗等就没有一处不反光的。 还好,吃饭的时候衣服还有一层布,不会弄脏。 突然,她被油脂沾满的筷子夹的一块肉掉地上了,就在云媛座位旁边,丫鬟刚想上来收拾。 “大小姐!”丫鬟喊道。 还没来及去收拾,只见风起从地上捡起这块肉就吃了,吃的津津有味。 “咋了?”风起疑惑的看着这个丫鬟。 “你回去吧。”风凰让丫鬟退回去。 她给大姐倒了一杯温水,然后给大姐夹了一块新的肉。 “新来的吧?”三弟尘盟跟丫鬟道。 “是!”丫鬟卑微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还为大小姐的行为感到吃惊。 风起就是这样的人,吃的虽然大大咧咧,狼吞虎咽,没有一点大小姐的吃相,但她非常节俭,省吃俭用,能吃多吃,绝不挑食。 丫鬟退回自己的位置后,跟旁边的姐们儿聊起了大小姐,说了风起的一个负面事迹。 据说,大小姐曾经去一个朋友家: 这个朋友不能说是朋友,应该是她遇到的一位公子,公子当时没带钱,向风起借钱,五文钱就够,风起一通拒绝他,可他坚持而且表现的极为可怜,风起就借了,并跟这位公子要了他家的地址。 公子说明天就来找他要回五文钱,风起第二天去了,正好是出任务顺带去要钱,没想到这位公子受父母管教,没钱,风起无语了。 让他去跟父母要钱还她,可是公子不敢去啊。 还说:“你是咱们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五文钱而已,至于吗?还死缠烂打!” 风起看了看他的生活环境额条件,还不错,就跟他计较。 “本小姐非常非常至于,那可是五文钱呐!” “不还我就带你找你爹娘去。” 对送给母亲的礼物毫不犹豫花金锭的风起,这对她这种豪门千金来说,挥洒的事儿,竟然面对借别人的五文钱如此介意不跌不休。 特别是她说出‘五文钱呐’的重音,在乎的就跟红花绿叶差不多。 “抠搜的!”公子说完这句话,风起直接扇了他一嘴巴。 最后,风起带着他找到了他的父母,要回了五文钱。 就此,风起在城市里的名望虽然高,但总会有人拿家大业大还抠的事情诋毁她。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还是那句她对公子说的话:“那可是五文钱呐!” …… 不管是一家人在何处、干什么,她穿的衣服总是最廉价、最不鲜艳的那一个了,而她身上最贵的东西,就是她手里的剑,乃无价之宝。 听完故事的丫鬟,人都静止了,不敢相信咱们的大小姐竟然是这种人。 “我好喜欢大小姐啊!”她非常崇拜大小姐,哪怕只听了这一个故事。 “我好想时候她!”丫鬟不停的念叨着。 用无比崇拜,看偶像的眼神看着风起,特别是她这个侧面角度的风起,漂亮极了,虽然吃相确实有点……不过不重要,人好什么都好。 “是,当大小姐的丫头最轻松,我也想。切!”旁边的姐们儿瞪了一眼嘲讽着她。 “我觉得啊,四少爷最好,他那么英俊,声音又好听。”她侧眼瞪了下新来的丫鬟。“那才是我们要追求的主子,跟大小姐你也只能做媵妾,可是跟少爷,你可能就嫁给少爷了。还是伺候少爷的好。” “不,我就是喜欢大小姐。”新来的继续坚持自己的眼光望着大小姐。 “那你又伺候谁呢?”新来的丫鬟一句话戳了她的心坎。 “我……谁也没有。”被戳中的她失望的低下了头,叹了口忧伤的气。 “好好干吧,以后嫁个家丁或回家找个发小嫁了算了。” 在这句认命的话说完后,二人结束了窃窃自语,等着少爷和小姐们吃完早饭。 结果在此刻,让她养眼的四少爷和三少爷,也离开了。 ……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门口进来一位更帅、痞气十足、霸道男神级别的少爷,也就是二少爷——南宫风招。 尘盟和尘威路过二哥风招,还刻意躲着走。 “二哥来啦!”风凰回头一路着二哥从门口走到大哥风升的座位旁边。 “咋这么晚?”风凰亲自给二哥盛饭。 风凰对风招的态度,跟她对风起的态度是相得益彰,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风招和风凰是一胎出生,脚前脚后,龙凤胎。 其实,风升和风起也是龙凤胎。 “起开,你老实儿坐着。”风招驱赶二妹风凰。 “轮得到你?”风招给下人做出手势,让下人们伺候他盛饭等等准备。 风凰很失望,妹妹的气度表现的跟在大姐身边还不一样,属于被哥哥骂了的小妹妹,但她的眼神、行为举止当中,始终爱着自己二哥。 风升的坐姿端正,举手投足非常正规,而且规矩性非常非常强烈。 他看到二弟风招坐在自己身旁,有点莫名的生气 “风招!”他低沉的叫道。 “来了!你就不觉得你有什么事没做?”他用强势的语速暗示着。 与此同时,风起也跟风升一样态度的抬头看向了风招。 风招迫不得已,被大哥大姐凝视。 他放下了筷子,坐姿与大哥相同。 “大哥好!” “大姐好!” 打招呼时,他分别对风升和风起微笑点头,但话说的有点儿敷衍。 不过风起接受,风升也就没再讲究。 他对大姐的吃相表示无视,很正常,不嘲笑也不宠溺。 在屋子的一个边上,那两个丫鬟又开始了窃窃自语,谈论起了二少爷,就当是老丫鬟给新丫鬟讲解府里的情况,被抓到也不会说什么。 “你第一天来,记好了啊。”她把自己的头稍微挪动一点。 “这位,是二少爷,全家最嚣张跋扈的一个人,别看他长得那么英俊,嗓音那么好听,但他很残暴。听说……他还时不时打她的丫头。” “可那姐们儿不敢去告状,就一直受着呢。” “跟哪位少爷和小姐都能反问一句,但你绝不能对他提出反问的话来。” “他说什么你就去做,别问那么多,明白?” 新丫鬟听姐姐这么一说,在感受一下二少爷的气质,就知道这是真的。 风招吃饭的动作非常霸气,感觉就像是在外面某个茶摊边坐在茶桌旁,踩着椅子角的强盗,咀嚼食物的样子更邪乎,看了就会不舒服。 “二哥为何现在才来呀?”风凰为冷场的气氛开头。 “对了!”风招像是找到了某种欢快的话题。 “要不是三妹,我连来都懒得来,真是烦人。”他说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自大狂的嗓音,非常欠揍,风起是行为吊儿郎当,而他是说话和性格吊儿郎当。 “你们知道吗?她在闺房里哭的那叫个闹心。” “我也不知道咋地了?” “被吵的我呀,哎呀!” 风起吃饭的动作突然变慢了,但并没有抬头,继续吃自己的食物。 风招又开始了,吐槽还没有结束。 “你说,三妹要是跟大姐、二妹似的,也不至于天天哭。” “这点儿病也至于的,舌头嗓子咋不哭烂了。” “要哭死才好!” 他说完下一秒,风起瞬间拿起自己的水杯朝风招砸了去,砸在了风招的脑门上,流血了! “你给我闭嘴!” “不会说话就给我滚蛋!” “少在这呛呛!” 然后风起又站了起来,把凳子踢开,从右边绕过去。 但又被风凰拽了回来。 风招被砸后,捂着头团缩在一旁,被大哥保护着。 “你再说一句?” “我让你再说一句!” 风起被风凰拽住了,而且挣不开,于是就继续用语言来攻击风招。 风招的脑门不停的流血,短短几十秒就流地他手上全是自己的血,大哥想保护风招出去,赶紧去郎中院。 可在期间,风起竟然用自己还没吃完的饭碗,趁机会砸在了风招的后脑上,风升想保护都没来及,这股疼痛使得让风招难以忍受当场晕倒。 “带他去哪?你要带他去哪?” “给我回来!我要送他去见阎王!” 风起不管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风凰的牵制。 过了一分钟,风起的行为貌似平静下来了。 “放开!”她语气稍带温柔,但气泄还在的说。 风凰不肯放,并且紧皱眉头一脸祈求的看着大姐,希望大姐能放过二哥。 “我没事了!”风起的语气彻底平和。 可是风凰依然不肯松手,都是这个家的,郎中院连下人都知道在哪。 “你要不松,我就把你为何能抓住我的秘密告诉给娘。”风起此话一出,风凰瞬时松手。 但随后又抓紧大姐的手。说:“那你保证不去找二哥!” “姐姐保证!”风起既无奈又宠溺。 《临走婚约》 第16章:秉性 风起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下人都感到了无比震撼大小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颠覆,瞬间对大小姐产生了飞跃的改变。 但这些人里,除了在场的一个丫鬟,她就是刚刚新丫鬟讲解府中事故的姐。 她虽然年纪不大,才年芳三七,但在南宫府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年头,跟大小姐的年龄一样,比起二小姐、三小姐还大,妥妥的南宫府老丫鬟了。 府里的很多事,大大小小她都知道,而且是带新人的好手。 她刚才讲故事的那位,就是新来的,管家让她带的,她在下人圈里名望很高,在主人们眼里也是值得表扬的。 如果这个家是萧攸策当家做主,那么她可能就是妾室了。 至于这个房间里的,大部分都是新人,刚来几天的顶替走了的,经验还行,但对于府中的事物、人情世故还是不了解,对她们来说,主人给她们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但也别太关注第一印象。 但大多数丫鬟对大小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比较开饭是她对小妹的温柔众人可见,在下人嘴里赞不绝口。 今天这等事件纯属意外,因为二少爷用言语严重的词汇和表达意思惹怒了大小姐。但为什么惹怒并不所知。 站在姐姐旁边的新丫鬟就懵了。 “大小姐的脾气这么暴躁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风起的偏见。 “还是二小姐人好。”她看着二小姐祈求大小姐时迷人的模样。 “我要收回刚才说的话!” 她这一说,给姐姐整不乐意了,姐姐直接反驳了她。 “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大小姐对我们爱护有加,视如好友,只是生气的时候发点脾气,骂骂我们也无妨,你要因为这个就对大小姐失去信任,你就要小心了。” 姐姐说的十分中肯,对大小姐的表扬犹如长姐一般亲切,话中带恩。 她看向转瞬间对妹妹温柔的态度的风起,满眼都是崇拜和敬仰以及尊重,没有一点偏见与厌恶。 风起跟风升是家里唯一能和南宫大人比肩的绝佳主人了,更是起到了表率的作用,二人贵为南宫大人的长子和长女,定要身先士卒立好人设。 这个人设一直没塌过,即便一胎前后出生的兄妹二人闹得不可开交也是表率。 “下那么重的手!还……”新丫鬟依旧是满脸的嫌弃。 “二少爷再怎么言语过重,好歹也是她亲二弟呀,看,还有血呢!”她特意看了看风升和风招的座位下方,那一摊血迹依然在流淌着。 姐姐面对妹妹的无知很有耐心,不仅不介意妹妹这么诋毁大小姐,还特意跟她解释,为大小姐洗白。再说风起也不黑。 “你!” “的确下手重了,但里面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呢?大小姐出手,一定有她合理的目的和理由。” “不了解事情来源你就评判,小心哪天被人举报了。” “告诉你,大小姐是全府对我们、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最好的人之二,第一自然是我们高尚的南宫大人。” “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吧,你会知道的。” 姐姐结束了她的劝导之行,看着眼前大小姐和此事的去向。 …… 饭也吃完了,也没法再吃了,前后两个人分别对饭菜进行了改造,谁还吃的下去呢? 风起被风凰放开后,打算离开,可风凰却当即拦在了大姐的面前。 “你……确定不会去找二哥吗?”风凰语速超快,离远的人根本听不清。 “不会啦!妹妹放心!”风起的脸翻得比翻书还快,这么一会儿,就没有了打风招时的所有负面情绪。 风凰继续拦在大姐面前,迟迟不肯让路,低着头,眼睛不停地眨着,嘴噘的十分委屈,都快要哭了。 风起很有耐心,只是静静的看着二妹,等她说接下来的话。 “那……我跟你一起走!”风凰有一次语速很快的说道。 风起仰头长叹一声,禁闭双眼,吸了口很长很长的气,最后道:“行!” 两姐妹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收拾屋子的下人。 而在南宫府左侧,孩子们住的地方,风展还在母亲的怀里哭诉着。 绝望始终在她内心深处涌动,无数次想自残的想法从脑子里飘过,她努力想要忘记这段记忆却怎么也做不到。 眼泪或许已经哭干了,她的眼眶里已经没有了泪水,但哭声依旧响彻宅院,从有泪变成了无泪。 她穿上了一身新衣服,是云缘费劲行动给风展穿上的,她的眼泪还在,从开始到现在,涌流不止。 抱着自己最宝贝、最疼、最心爱的女儿,是她最幸福的事了,当自己怀里有风展时,她能忘掉所有烦心、焕然一新,变成一位满脸慈爱、慈祥有善的母亲,不在是哪张官腔做事的面孔。 可是此刻,她虽然还保留着没有烦心事的状态,但来自于女儿的烦心事却折磨起了她辛苦的身子。 然而还没有什么东西能抵消此事。所以在她分开女儿时会有想着央寰城平安、百姓们苦苦祈求她保护和女儿被强暴的事这两件事的缠绕。 她每咽下一次口水都是刺痛的,嗓子就像是被刀刃划破一般。 抚摸着女儿的头,也是她自我放松的一种方法了。 “展儿!”她轻声叫道。 “好些了吗?”她主动把风展从自己怀里抱起来,面对面。 风展的脸上除了难过外,只有泪痕,还有那令人担忧、担心的委屈,那么弱小、可怜又无助。 在母亲怀里无助显得少了点,风展更多还是体现在难过、可怜和弱小上。 她不流泪了,但不停洗鼻子哼哧的劲儿却一直还在,应证了那句贬义但在风展这是比喻的光打雷不下雨的意思。 “我……”风展说一个字哼哧好几秒。 “行,娘知道了。”云媛又把风展揽入了自己的怀抱当中,继续用身心安抚,语言已经没有用了,陪伴才是效果最好的。 想当年,她跟她妹妹一起冒险时,她妹妹也差点被强暴,仅仅是差点,她妹妹就活生生哭了两天两夜之久,才走出阴影。 相比风展,太幸运。 “早知道,你小时候娘就让你跟你大姐一起……习武了。”说着话,她的声音颤抖,眼球酸痛,眼泪从眼角流出,落在风展的肩上。 “兴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这一切都是娘的错,是娘对不起你,没能教你保护自己的本领。” “也是娘树敌太多,身份特殊,大概率……是仇人所为。” “对不起,对不起,娘的展儿。” …… 同样身为从小被拒绝习武的孩子,还有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风凰。 她也是,从小被娘拒绝习武,但她却喜欢习武像大姐那样,成为侠客,反对过目前。但风展并没有,她听说母亲不让自己习武后,坦然的接受了,毫无怨言。 因为此事,风凰小时候还和母亲天天大吵,但最终还是遵从母亲,成为了母亲心里最骄傲、最德尚、最礼貌、最有礼节、最有名望、最有才识的女儿。 她在刚才的餐桌上用自己的力量拉住了七分怒气力量的大姐。 现在,她有跟着大姐,手牵手,十指相扣。这么浪漫的场景,事实确实在牵制,不过外人看来还是那样。 “大姐!”她着重强调的叫道,突然停下。 “你不是说你去找二哥吗?那你现在这是要去哪?”她死不松手,力量很大。 风起前往的方向正是郎中院,因为这条路除了去西门,只有郎中院了,通往别的地方太远了。 平常,都是有丫鬟跟着的,但这次,姐妹俩独自行走,没有丫鬟,没有侍卫。 “我去找大哥!”风起语气及无奈又充满对风凰的宠溺。 在她看来,二妹这是保护家人的方式,对此她始终赞成,即便对方才是犯错的人,这也是家人呵护。 “真的吗?”风凰超委屈的问。 风起想把手放在风凰的肩膀上,给她一个成若的拥抱和亲吻,但发现风凰即使是知道大姐要抱自己,也不松手,一只手也能抱,不用两只一起。 风起的眼睛为此无奈的转了一圈,只好把左手放在风起的肩膀上,滑倒脑后,亲了一口并拥抱了一下。 “真的,姐姐不骗你。” “而且,我还要跟二弟道歉。” 亲吻拥抱的环节分开,她真诚的向风凰表达了自己的信誉。 二人继续前往,但风凰一直紧拉着风起。 走了五分钟,二人终于穿过庞大而又错中复杂的南宫府,来到了南宫府里根皇宫一样特例独行的郎中院,这住着一位大夫。 是云媛亲自请来的,每月的俸禄还算不错,属于官府属下,不用自己发工资,由朝廷发工资。 二人踏进院内,就能听到风招在里面边治疗边发出的哀嚎。 走进室内,风升看到后,直接过来拦住了风起的去路。 而看到大姐走来,风招害怕的不成样子,连治疗包扎都不顾,瞬间往炕里后撤,躲着点大姐。 “你干什么?不许乱来!”风升以为拦住了风起,但其实是风起自己不想打风招。 “还不够?”风升努力阻止风起。 风起叹了口气,全身瘫一下,瞪眼道:“对不起,二弟,是大姐冲动了。”她傲娇,但仍有气焰的道歉说。 风升相信风起,比较连风凰都跟来了,没有什么不能信的。 “那你来干什么?”风升依旧很警惕。 风起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像是传递着什么似的,风升恍然大悟! 《临走婚约》 第17章:好转 郎中院,可称为大夫院,跟皇宫的御医是一个性质的,不过这儿只有一个大夫,而且必须是经验丰富、履历慈祥行医、年龄必须超过四十岁的大夫可以,此府会帮你一起赡养你家人,每月会有俸禄。 但这样的设计全夏原只有南宫府一家,对外说在测试,可以的话就能在各个府中普及了,但如果你想自己发工资,可以提前设郎中院。 因此,许多达官贵人的府上,郎中院已不再罕见,上任要求上述统一。 在府里给你划一块都一家人住的院子,每天会有饭菜,经过主人同意也可以跟主人一起吃饭,妻子和孩子可以跟主人的妻子一起娱乐。 南宫府的大夫名叫钱予民,毕竟不是文人世家,也不是什么单传之后,所以姓名就没有字,单纯的姓名。 云媛很聪明,南宫府盖好以后,当上知府以后,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曾经的朋友和心腹,就跟被封了地当了王侯又封爵一样的待遇。 她安分守本,二十年来一直没有起过叛乱之心,毕竟距离京城非常近,身边的人陆续都变成了考进来的,自己的人退休,病逝等。 钱大夫比云媛还大一辈,叫叔,但钱大夫还是称云媛为南宫大人。 风起小时候特别习惯钱大夫的儿子,长相英俊才华横溢。 但因为长大,才知道那只是单纯的喜欢,知己之情,再加上母亲从中阻拦,也就没戏了。 所以风起是很尊敬、很喜欢钱大夫的,更别看钱大夫现如今已经六十多岁了。 风升、风起等孩子,见到钱大夫都会尊称一声钱舅爷,虽和母亲没有娘系亲属关系,但这句尊称是一定要称呼的,不然有失家族礼节。 出门前风起还特意跟钱舅爷招手拜拜。 …… “你还不够?看看风招被你砸成什么样了?”风升停在出去的某一条拐角处。 “我就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冲动!”他说话都有爆破音了,是真生气了。 然而被他拽停的风起冷笑回应,哼哼的两声,一脸不屑,四处张望着,还叹了口气。接着也是严肃、生气的反驳着大哥,而且更爆破。 “你也不听听风招都说了什么!” “他那么诋毁、羞辱自己妹妹,还说什么三妹怎么不去死了这样的话。” “我相信,娘要是在场,娘一定会支持我的。” “我是在替娘教训风招,那个没教养的东西。” “他不配做我弟弟。” “要不是二妹,我非杀了他不可!” 风起说的话尖刃刺耳,回音特别大,几乎传遍了方圆二十米的范围。 她恶狠狠的盯着大哥,眼里不仅有怒火,还有为自己三妹鸣不平的悲伤,眼泪在眼眶边缘疯狂试探,将会随着她情绪的节奏而流出。 满脸的不甘还有不服,以及对刚才砸风招的事不后悔,就应该这样。 风升听后非常的无语,对风起失望透顶。 “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他能对风展怎样?不就是说说,也没见他动手啊,你要是动手就是你的不对,因为你会暴露风展遭受的残暴。” “风起!妹!” “听大哥的,你不能这样自以为是。” 风起的情绪慢慢降温,眼眶里的眼泪并没有流出,依旧是那副非常失望、难过的叹了口气,每次和哥哥争论打架,她都是这样收场。 她被大哥壁咚在墙角,吵完后离开,期间还说道:“走,娘等着呢。” 而在郎中院内正在接受治疗包扎、照顾风招和施于治疗包扎的钱大夫听到怒吼后纷纷看向了对方,然后风凰和钱大夫纷纷看向风招。 风招此时盘腿坐在郎中诊病时的床上,眉头紧皱,表情时不时的随着痛楚而狰狞。 他一脸蔑视,很不服大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瞪了一眼。 “该死的南宫风起,出手伤老子。”他的喘息声犹如老牛一般气重。 “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欺负兄弟。” “我就没有她这样的大姐。” 钱大夫把药敷在了风招的脑门上,导致他‘啊’的一声,痛感直接上身,这些语言也随着疼痛感暗示消失,钱大夫还瞪了一眼风招。 旁边的风凰一直搀着二哥,表示十分担忧,心疼的程度都快要哭了。 她对二哥的言辞表示无视,毕竟在气头上,气头上说的话在她看来都不是真的,属于发泄,就让二哥发泄就是了,过后这些会跟喝酒一样忘掉。 看到二哥如此之疼,她还特意叮嘱钱舅爷轻一点,知道是老手也要让舅爷小心。 风招对二妹的关心却视而不见,理所应当。 本以为风招的嘲讽和发泄已经结束了,可没想到,在敷完药准备正式包扎的时候,他又开始了。 “你们说?我不就是发了一句牢骚吗?大姐真至于的,我就不明白三妹有啥好的。” “本来就是,她哭的声儿都闹死我了,我不去揍她就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结果还落到这种下场,真是不公平。” 风凰在一旁继续冷场无视二哥,仔细看着钱舅爷给风招敷药包扎和帮忙。 结果风招不乐意了,直接就问:“说话啊!我说的对不?” 风凰连忙回应:“嗯……对对对!” “去!”风招推开了风凰,一脸嫌弃。 “敷衍,要说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别放屁!”风招连瞪眼带语言攻击。 而风凰只是抿着嘴,双眼瞪得大大的,对二哥充满了近似于最高级的宠溺,毕竟还在发泄情绪,无视即可,不必发脾气,这只会让他更气。 风凰靠近二哥,想再次扶着他,但却被二哥推开。 “等你什么时候跟我一样,骂咱大姐,就原谅你!”风招的的行为让钱舅爷大喘气,但敢怒不敢言。 “你要是还眯着呢,我就不理你了,你看着办吧。”风招下达了一道威胁。 而此时的风凰,已经发生了表情上的变化,也深吸了一口气并咽下这口气,眼睛僵硬的眨了眨,嘴巴僵硬的抿着,始终没有说出诋毁大姐的话。 她就跟犯错的女孩一样,从旁边站着,一动不动,表现的极其柔弱,不敢上前。 但她平下气来,再次上前的时候,被风招接受了。 “妹妹就知道二哥不会真生气的。”她说完羞涩的抿嘴并咬着嘴唇,双手依懒性的拉着二哥的手臂,继续看着钱舅爷治疗包扎伤口。 …… 郎中院和孩子们的住所距离很远,一个在东边,一个在最最西边。 就连住在外面一点,隔着大院两堵墙的风展的院子,都要走上近一刻钟。此刻她还在娘的怀里默默的哭着,但情绪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是时间和陪伴以及目前的安抚解决了她的伤心,但只是暂时解决。 “展儿?”云媛再度温柔细腻的叫道。 “这次……好些了吗?”她问。 风展之前把双手缩在自己怀里,然后钻进母亲的怀里被母亲抱着,现在她变成了双手展开,紧紧的抱着母亲的姿势,已经冷静了。 她听到母亲的问话后,慢慢的抬头,满脸泪痕的看着对着自己笑的母亲。 “嗯!”她轻声回答道。 声音小道犹如打响指打失败了的音,就那么一小撮声音云媛竟然听到了。 “娘叫人给你做点饭,你吃点饭可以吗?”云媛接着轻声细语的问,而不是强求。 “大早上的,不吃饭怎么行呢?”她把手放在仰头看自己的风展的额头上滑啊滑。 “嗯!”风展继续以那种细小的声音叫着。 “那,吃完饭你好好睡一觉,娘陪着你睡,好不好啊?” “嗯!” 云媛这才肯放开风展,过去把毛巾沾湿喽,然后一点点仔仔细细的给风展擦身子。 “小时候啊,你怕烫,娘就是这样给你沐浴的记得吗?”云媛边擦边说。 “记得,娘每次都很嫌弃女儿,可每次娘都愿意给女儿用这种方式洗澡。”风展回答问题都已经能正常生育说话了,这可是给云媛开心够呛。 接着,云媛就一直给风展讲过去开心的事,母女俩甜美幸福的回忆,和跟爹爹一起甜美的回忆,与兄弟姐妹们一起甜美的回忆等等。 时间流逝,一刻钟过去了,身子也擦完了,脸上的泪痕也消失不见。女儿的身子还是那个身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敢再想了。 刚才云媛已经叫丫鬟去做饭了,还特意叮嘱做哪些风展只喜欢吃的。 “对不起!娘!” “我没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我当时太……”她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没事,没事。”云媛见状直接把手放在风寒的双眼角,捧着风展的脸。 “别提了,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娘。” “别再让自己再难过,啊?听话!”云媛皱着眉,让风展暂时忘了此事。 风展点了点头,坚强的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院内,传来一声“娘”。 云媛直接向外走去。 “娘!”风展害怕的叫道,“你去哪?” “你大姐嘛,还有你大哥,娘去跟他们说点事,放心,娘不会走的,一会儿就回来。” 风展点了点头,云媛出去了,把打算要进屋的风起和风升拦在院内。 “娘,风展好点了吗?”风起上来就着急问道。 “已经没事了,吃点东西我就哄展儿睡觉。”她说着,三人走到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话音远离风展。 “咱们得计划计划该如何行动!” 《临走婚约》 第18章:商议决策 南宫云媛,南宫风升,南宫风起。母亲,大哥,大姐。三个家里势力、能力、名望、威望最大的前四个人之三人,此时就站在家里的团宠小妹妹院子的门口。 三个人的衣服神奇的形成了一套惊艳四座的亲子装束,站成三角,就跟在战场上商量对策准备杀敌一般。 他们散发出的气场足以和十万大军披靡,势不可挡战无不胜。 他们让院子的风有目的的吹着,让地上的落叶有渲染的飘着,让四面围墙中的一切都以安全感的保卫着。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叹息,全都演绎出了一种在画上的感觉。 而作画人坐在右侧屋顶上,勾勒出三位英雄的细节,都为了同一个人表现,而这个人正在窗边偷偷观看 她五官端正,面若桃花,眉目如雕刻而出一般无比惊艳,微挺的鼻梁让她复归平庸,不那么惹麻烦。看起来就很柔软,亲起来跟豆腐一样的嘴唇被她咬着,大大的眼睛一半眯着,很忧郁,充满担心的看着院内自己的母亲、大哥和大姐。 昨晚,她遭受到了强暴,精神崩溃,意志又被逐渐削弱。 她哭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晨,终于在上午来临时停了,慢慢的接受现实,谁叫她是南宫云媛的女儿呢!性格刚强,即便看似柔软,但刚强埋在心底。 她的眼睛哭的红肿,变大了很多,每闭下眼就会感觉到疼,可她的眼泪依旧不止,特别是安静下来的时候,自己被强暴的画面一直在眼前、脑子里浮现。 外面,家里对自己最好的五个人来了三个都是帮自己解决这件事的。 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反正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在窗边看总比那好。 她看向自己的姐姐,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虽然姐姐不在,但她依旧很爱姐姐,相信自己遇到危险时,姐姐在场的那种,姐姐一定会不惜自己性命也要就她,这就是看到姐姐的安全感。 当然,哥哥也不例外,虽然……风升确实有点安静,但哥哥就跟爹爹一样,是她最坚毅的后盾。 妈妈和姐姐在前面冲锋,哥哥和爹爹在身后保卫,位置……并没反。 “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风展看着他们仨。 语气中有一丝沙哑,悲伤的味道仍未消失。 如此可爱多娇、乖巧懂事的小风展,曾经也有犯错的时候。 记得有一次都把无底线宠她大姐风起给弄生气了,好几天没理她。在那几天里,早饭午饭晚饭都没有了大姐的吻,没有了大姐甜美的话。 她特别难过,最后还是和好了,只要大姐在饭桌子亲她一口,她就会高兴一整天,亲两口连晚上的寂寞都解决了,亲三口就连梦里都是大姐的身影。 不过……大姐没有占据她娘在她心里的重要地位,而且,娘是唯一从小到大,无论何事都没跟她生过气的人。 她对娘的依赖超过了大姐、爹爹以及她的赵公子。 房里还有赵家送来的聘礼,就差一聘了,就能嫁给赵公子了,可…… 她其实大多数是为自己的赵公子而哭的。 …… 云媛就像是优秀的领导者,一个旗帜般的人物一样用双手搭着自己两个孩子的肩膀,交代着。 “那个……风升。” “你那边战事如何?”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眉头紧锁,眼神里透露着真诚的暗示,希望儿子能尽快回答,并且实事求是。 “挺紧的,北部战乱一直侵扰,儿回来时把他们暂时打退了,才有机会回来的,不知道何时还会进攻。” “不过不要紧,将领又不只有我一个,还有很多优秀的人。” 风升这句话得到了风起的蔑视,切的一声很看不起大哥,明明很在意名利,却说的这么好听。 云媛非常满意风升的回答,她相信儿子。 “不行,明日你回去参战,家里的事不用你管了,好好保卫边境,做好自己的位置,别被别人取代。”云媛说完,亲了一口风升的额头。 “记得下次把孙儿带回来给娘看看,娘也好久没见到我的儿媳妇和孙子了。”她笑着结束了与风升的交谈。 一旁得风起,又切了一声,一脸嫌弃。 “还有你!”云媛的语气瞬间变得烦躁。 “真不让我省心。” 云媛说完后,风起并没有回答娘,而是将眉头转向大哥,狠呆呆的看着大哥,感觉随时都会打起来。 她瞪着大哥,无视了娘的话。 “你这个没良心的!”她轻吼。 “不会辩解?不会说自己没事,不会留下来解决这件事再回去?”她的行为遭到了娘离开风升肩膀的嘴巴。 “你给我闭嘴!”云媛镇住了风起。“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你大哥有自己的家,他每天都打仗,保护我们的安全,家里还有个妻子和儿子。你娘我每天都在担心你大哥有一天会不会战死!你个死丫头!” “行了,此事也不用你管。”云媛说的风起非常伤心又生气,特别是这句拒绝。 “你尽快去京师直属军政司特务部,这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云媛放下了手,低下了头,想着还有什么事。 还没想完,风起就喊道:“娘!” “我小妹,被歹人强暴,你让我走?”她骨气勇气和娘斗智斗勇。 “我不走!”她说着非常强硬得话。 “这件事什么时候在我手里了结了,我就什么时候去京师,否则我一辈子都要为我小妹找出凶手!”她坚决、明亮的眼神让云媛大为震撼。 最感动的莫过于窗前的风展,她被大姐感动到流泪,大姐就是她的英雄,是她自豪的来源之一。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休得狡辩,好好听娘的命令不好吗?”云媛的手暗示了听话的哥哥。 风起瞪了一眼,不说话了,头不甘心的一扭开始生闷气。 她在心里想:“邺郎,我一定要跟你成亲再去别的地方当差。小妹,我一定要还你清白再去别的地方当差。” 云媛前些日子做了个决定,就是把风起调到别的地方工作,想来想去,还是去京师保卫皇帝。因为舍不得女儿走,所以给她给自己了一个过渡的时间,这也是风起这段日子特别忙,任务还挺多的原因,云媛想让女儿的事迹厉害一点。 通俗的说,就是简历阅历、获奖多一些。 …… “风起,你在这陪展儿,娘去前殿交代今日的任务,一会儿就回来。”云媛和风升离开了院子。 “大姐!”风展看娘离开后,她瞬时喊着大姐进屋了。 …… 母子二人走在前往南宫府前殿的路上,前殿就是大殿前面的殿,是官府上堂办案,审讯犯人,开会的地方。 除了南宫府内的人,其余任何人都不得踏进前殿后面的南宫府。 前殿也是南宫府最大的设施,是良佳县乃至央寰郡、中副隶最大的设施,南宫府就是中副隶的皇宫。 住在这的人都会为此而骄傲,特别是南宫氏一家及下人。 “娘,风起打小就这样,您别生气。” “她这也是为了风展不是吗?”风升在旁边说话,为妹妹摆脱娘的气焰,他的气度非常雄姿。 云媛皱着眉,抿着嘴,脸蛋上挂不住内心的雀跃,最后还是笑了出来。并且笑的很甜很美好。 “那是自然,娘怎么会生风起的气,她除了自己有点懵懂意外,关于其他地方可谓无可挑剔。” “你们当中最厉害、最像娘的孩子就是她风起了,我感激不尽,骄傲还来不及呢,不会生气。” 云媛私下聊起风起的模样,脸上对她的爱结合了她对风展和风凰的合体版,忍不住散发出骄傲自豪的微笑。 她是那么的爱风起,暗地里、内心深处超过了七个孩子中的任何一个。但表面上,她却对风起如此的严厉、打击、打压风起,可风起一次次反抗走出了压制,并没有因此被压抑的而得了抑郁症。 这就是云媛自己的复制版,从小到大要是那她对风起的所有打击打压放在其他六个孩子身上,哪怕是风升也受不了,风起坚强的挺住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娘真生风起的气了。”得知娘没生气的大哥,丝毫不为娘对风起宠幸所嫉妒,他反而也是对风起百般宠爱,跟娘一样罢了。 “风升啊!”云媛忧郁的叫道。 “娘!”风升听从号令似的回道。 “反正今天的宴也失败了,你即刻启程,回去吧,你在敌国树敌也挺多的,万一我儿媳妇和孙儿被绑了,你知道,我会攻破敌国屠城的。” 风升坚信母亲是一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敌将领,所以对此深信不疑,毕竟家里所有会武功的人全都是云媛交的,最厉害的当属风升,小小年纪就成了一方将军,带兵杀敌无所不惧。 “是,娘,我即刻出发。” “如果出了变故,就把他们接来,总是待在婆家也不成体统。”云媛早就想把儿媳妇和孙儿接过来了,但亲家很坚持,云媛也就没多计较,就让风升住在婆家了,虽然没这个规矩吧。 “其实……”风升吞吞吐吐的,“我丈人爹也明白了您的宽宏,这事不成规矩,那有嫁了人婆家还不放人的呢?等多相处些时日,我丈人爹就会把他们送过来了。” 《临走婚约》 第19章:奔走他乡 母子二人边走边聊,在风升出行前聊了很多,其实每次云媛都这样,既舍不得风升离开,也希望风升能在战场上报效国家保家卫国。 一开始打着试试的心态,可没想到一路高升,从手持长戟到有专属佩剑,再到营帐里有他的一席之位,接着到拥有属于自己的营帐。 二十一的年龄使他步步飞升,堪称百年之大将也,还在军中结识了自己一生的伴侣。 二人于去年成亲,今年年初就诞下一名南宫后裔,云媛得知后非常开心,风升也成为了兄弟姐妹中第一个成亲第一个生育子嗣的人。 风升可谓人生赢家,家庭事业双丰收。 这也就是太平盛世,如若乱世,那么他一定是一国之君或开国功臣。 跟韩信一样的人物,他能差吗! 风升的年龄的还小,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而且没接受过母亲的一丝帮助,也没透露过母亲就是天下第一女知府,更不知道他家家大业大。 “娘记得……你之前都是有带手下回来的。” “向你这样的将领,一般都会有侍卫,这次怎么没来?” 二人拐进了前殿的大院,正走向前殿。此大院是南宫府前殿和大殿之间的大院,比大殿跟后殿、后殿跟膳殿之间的院子都要大出很多。 而且这里是官府士兵们、外人能进的最底的院子,再往后就要被抓了。 “那小伙子还不错,长得俊俏,打仗还能白白净净的。” “体态雄伟,跟你一样。”云媛还没等风升回答,就接着自己的话说。 风升叹了一口哀伤的气,低着头,满脸愧疚,表情一点一点紧皱起来,叹完气,他还抿着嘴,又一次叹出了一口非常非常深沉的悲伤。 “他战死了,所以……没来。”他回答的如此安静。 云媛看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皱了皱眉,抿了抿嘴,既没有同情也没有觉得可惜。 “昂!” 她只是简单的答复,就没说话了。 “看他那个样子应该不是家中独子吧?”云媛问道。 “对,是家中老三。”风升如实回答,开始觉得娘的提问不怎么对劲。 毕竟娘问的问题要么是大事,要么就是很重要的事,闲聊的内容很少,只会出现在餐桌或宴会上,一个小人物令她如此关注一定有鬼。 “娘不会是想让他当赘婿吧?谁?风起?”风升琢磨出来后直接开问。 “恕儿直言,娘。” “他要是还活着,来到咱们家,风起不得欺负他欺负的头都抬不起来?” 云媛看了他一眼,瞪眼瞥了下,摇了摇头,抿着嘴无奈。 “娘啥时候说让她当我赘婿了?” “你看娘,娘厉害吗?你爹也是赘婿,他怎么这么舒适?” “你小子,偏见!”云媛拐弯时戳了下风升的头。 二人来到前殿,门口的侍卫向她和风升行礼,路过的有一个算一个也分别想二人行礼。 南宫府前殿的设计倒是有点像一条走廊旁边都是办公室的那种形式,而尽头就是云媛的书房,大小适中,挨着公堂,轻轻松松出堂。 “风起最像我,你别看她厉害,但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她啥也不是。” “不信你就等着你妹招到赘婿再看呗!” 云媛说着闲天儿时的语气,二人走进书房,风升一会就要离开了,这是他陪母亲的最后几刻钟,趁着侍卫牵马的功夫,多陪陪娘。 书房门口,小淼已恭候多时了,就等南宫大人上堂了,随着二人走进书房。 “小淼,去把孙叔儿给我叫来。”云媛让小淼出去了。 走到一半,“小淼!”风升叫住了她。 “大少爷!有何吩咐?”小淼屈腰弯腿行礼,娇羞道。 “你在这陪着我娘,我去。”说完,她转向母亲。 “娘,孩儿就先走了。”给母亲行完礼,磕了头,跟娘打了声微笑的招呼后就离开了。 小淼看着风升的背影,皱起了眉,有话不敢问,她好奇的事大少爷今日为何走的这么急呢?每月不是要住三天的嘛?这个月怎么就住了一天? 她没问,云媛也没看到她,这件事就这么好奇着在小淼脑子里飘过去了。 风升一路来到孙叔的房间,距离东门很近,而风升他正好要从东门出去,也就顺势帮了忙。 孙叔儿,就是在公堂上坐在云媛左手下方,相当于云媛左膀右臂的人物。 他走进孙叔房内,叫他去母亲的书房,然后牵着马从东门策马奔腾、雷厉风行的离开了,前往了北部战乱的边际,保卫国家的安全。 …… 姐妹俩手牵手回到房内,坐在床上,风起始终把风展揽在自己怀里,看她的小鼻子、小脸蛋、大眼睛和柔软的嘴唇,会不经意间上去捻、戳、捏、揉或亲。 刚在母亲的怀里出来就钻到了在这个家她第二非常依赖的大姐怀里。 大姐怀里的温暖和母亲怀里的温暖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母亲偏向于陪伴、臂膀和施于大幅度倾诉;大姐偏向于依靠、释放和施于小幅度倾诉。 在母亲面前除了极度崩溃外,其余都是表现自己长大,不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处理很多事。 在大姐面前几乎就释放自我,什么话、什么事都和大姐说,不怕耻笑与嘲讽,也不在意形象。 即使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在大姐面前都是永远毫无遮拦,但在母亲面前,只有崩溃的时候会放下自己的腼腆,努力想要表现自己成熟。 俗话说,长姐如母,长兄如父,风起搂着小妹的样子就像是在搂着自己的孩子一样那么有爱。 “知道嘛?大姐刚刚教训了你二哥!”风起骄傲的说。 风展听闻,立即反应过来,看向姐姐,睁大双眼好奇这件事情的起因,同时也露出了讨厌二哥的表情。 “对!就是要教训教训他!”风展重音道。 “坏透了!”她又进行补充。 “快!说说。”她迫不及待想要听其中的故事和细节了。 风起自然也不意外,毕竟小时候都是她们俩一起欺负、对峙风招的,只有风凰在一旁保护着风招,但风招依然会被二人欺负,被打的特别惨。 “大姐拿起杯子就朝着他的头扔过去,头破血流,别提有多爽了,哈哈哈。”风起丝毫不为这件事感到抱歉。 “真想看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哼!”风展立即加入大笑的行列。 为何这么严重的事件,会让温柔可人、乖巧懂事的风展这么开心呢? 这全都是因为风招确实很坏,坏透了。 小时候,有一次: 风招设计陷阱使得风展上当,当时那一个木盆砸在了还在生病的风展肩膀上,由于夏季穿的少,砸的破皮流血,风招还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大笑,引来大姐,打跑了风招,这才解决。 姐妹俩形影不离,风起再也没让妹妹从自己眼前受到过欺负,暗地里得知,也会去讨回公道。 小妹在大姐的保护之下,平安开心的度过了美好的童年。 之后风招开始和兄弟姐妹们疏远开来,不再一整天相处,渐渐地存在感就变低了,时长宅在屋子里,一出来就很急躁,对哥哥姐姐妹妹们非常不友好,挨风起打的次数就变得更多了。 总而言之,他挨风起那一下,和现在遭到风起和风展的嘲笑,罪有应得。风招也成为了家里最不招人喜欢的少爷了。 “大姐~”她撒娇祈求着道。 “嗯?”风起抿起嘴唇,歪着头,非常宠的看着风展。 “娘让厨房做吃的,姐姐一会儿能留下来跟娘一起陪我吃饭吗?娘一会儿也会回来陪我的。” 对于风扇的要求在风起这里,就不是要求而是必须的,没有拒绝一说,也就没有要求这两个字。 “当然!刚才被气的还没吃饱呢,都怪该死的风招。”她噘着嘴,对着风展表现出可爱的生气。 “正好,大姐在你这儿再蹭一蹭!” 二人继续聊天。 …… 年老六十,近七十岁的孙叔随着侍卫的保护下,步履阑珊的来到了南宫云媛的书房。 他虽然老,但说话时不哽咽,声音洪亮,力量感十足,犹如盘踞山林的退隐的猛虎。他面相慈善,微笑更是令人心安,一个完美的老爷爷。 云媛一般即使是正式场合也要叫他一声孙叔儿,孩子们更是得喊他孙大爷。 他在云媛没来上任前就是官府的老人了,十六岁就来到了官府跟着以前的大人学习,长大更是代替大人的位置,一直辅佐历届上任的知府。 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没有歧视和偏见,只是觉得一个女人当知府,有点……不合规矩,直到他看到云媛的本事之后,才对云媛改变想法。 这也就是太平盛世,如果是乱世,孙叔儿一定是一位优秀的谋士,帮助云媛夺取天下的最大功臣,只可惜,这些想法,只是想法。 他忠于夏原,每年都会给皇帝上表意见书,无论说什么皇帝都愿意采纳并且不生气,是个很合格、能治国的皇帝,可现在是远甚,老皇帝已经退位,也不知道当初的大太子会不会跟老皇帝一样接受意见呢! 面对云媛,行礼时云媛都不要意思让他行,还亲自去扶他起来。 “大人,叫老夫不知何事啊?”孙叔问道。 “谁我都信不过,这几天您忙一忙,帮我坐镇公堂。”云媛直接开门见山。 孙叔儿还很纳闷,但他还是说道:“老夫遵命!” “不过,大人您要去哪?”他的表情告诉云媛,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 云媛埋着眉头,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屈腰,手放在桌子上非常神秘。 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还没有抬头。 孙叔具有耐心的等待着,期间还进行推测,看着南宫大人这副模样,应该是有烦心事了,要么是某个案子,大人她想亲自出马处理。 云媛酝酿的也差不多了,叹了最后一口气,抬起头。 “查案!”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眼神极其锐利,对此非常重视。 《临走婚约》 第20章:商铺街 今天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巳时,早上已经过去了,可还是能听见厨房炒菜的声音,以及冒出的浓烟,盘子稀零零的撞击,随着放在桌上停下。 大勺子碰触锅面滑动的响声,碰到盘子的响声,代表已经有一道菜做完了。 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两个厨师一起,很快做完了六道,拢共两凉三热一汤,外加一盆主食。 丫鬟们端着饭菜走出膳殿的厨房,一路走向南宫府左边的子嗣区送饭,对云媛和萧攸策来说,这是子嗣区,但对这些丫鬟下人来说还是主人区,两个主人区,一个大主子,一个小主子,哪个都棘手。 哦对,除了饭菜以外,还有一壶烫好的酒,南宫府里的酒是全央寰最好的,很多来到这的客人都要尝一尝,可身份不高的同样尝不到。 据说,这些酒都是从皇宫运来的,是皇上、皇后、妃子和贵族们享用的酒,因为有人曾看到他们从皇宫运来的车,直直的走进了皇宫。 这也是关于南宫府流言蜚语的起始点的一部分。 云媛对外界关于自己的信息一概不管,但她很愿意听,从中找乐子,不乏有些信息是真的。比如她娘就曾经是可以披靡一国的盟主。 然后很多人借此话题开始传言“南宫大人以后一定会对朝廷谋反啊”、“南宫大人的母亲一定会卷土中了啊”、“南宫大人的军队就在天下各地啊”、“南宫大人有朝一日挥起千军万马推翻执家皇室啊”…… 等等许多负面的影响,不过,皇帝不管不问,并没有把此留言当做一回事,依旧对中副隶抱有希望,作为直隶后的第一个后退方针。 光是这瓶酒壶,就够其他知府半年的俸禄了,杯子近一个月的俸禄。 这些很像是皇宫宫女的丫鬟们,端着饭菜、酒水,很快就来到了子嗣区二小姐南宫风展的院里,一盘接着一盘进去把饭菜放在桌子上。 而小淼和风起的贴身丫头颂雯,负责在一旁伺候三人,帮忙端菜等一系列端茶倒水的活。 专业程度颂雯碰到小淼显得有点不专业了,但是要论二人活泼的程度,颂雯可比小淼活跃多了,毕竟从小跟大小姐这样的人一起长大。 “拿去吧!”风起摆下一块鸡腿,递给颂雯。 “大小姐,使不得啊。”颂雯非常小心,并看了看一旁严肃及威严的云媛。 “怕我娘?”风起丝毫不考虑颂雯的心态,直接把其原因给说了出来。 “拿着吃!”风起硬塞,颂雯无奈只好‘习惯性’的接过大小姐赏赐。 旁边的风展看了,比较正常,而且很宠大姐,觉得大姐这么做没什么问题,照顾照顾嘛。 “颂雯!”云媛叫着,“你从此就跟着三小姐,大小姐不必需要你照顾了。” “你俩先出去吧,这两天也不用再跟我们了。” “随她们一起帮忙别处,去。” 云媛主人的架子非常强,直接给两位丫鬟带来了很强大的奴性冲击感,回答了一声‘诺’就离开了,并且把房门、院门分别关好。 随着小淼和颂雯的脚步,二人在子嗣区散步。 “恭喜啊!”小淼对着正在啃鸡腿的颂雯道喜。 “什么呀?”颂雯一脸懵憧的吃着。 “让你照顾三小姐啊!”小淼说完,颂雯依然很懵,“三小姐马上要嫁人了不知道吗?” 小淼看了看四周,听了听四周的脚步声,没人,就凑近颂雯的耳朵。道:“听说啊,三小姐的夫君,赵公子,英姿雄伟,占便宜了呀你!” 颂雯皱了皱眉,充满敬意的看向小淼,在小淼姐面前还像个卑微的小妹。 毕竟小淼是南宫府女主人的贴身丫鬟,跟着云媛照顾了二十多年,地位可想而知呀,所有丫鬟都不敢轻蔑小淼,拿她当大姐看待。 “哎呀!”懂了的颂雯非常羞涩,脸都红了。 “小淼姐,你别开玩笑了,我跟三小姐又不熟,怎么可能跟着嫁过去呀?” “赵公子和三小姐情比金坚,才不会让我一起……”颂雯轻轻的咀嚼着食物,害羞的说着。 “再说,我也不愿意陪嫁,在老家,我有自己的心上人。” 小淼听后直接叹了口气,嘴巴吧唧了两下,摇着头表示对颂雯的傻叹息。 “嫁给地位那么高的赵公子不好吗?还是你要等大小姐嫁了人才行啊?”小淼不停的问。 颂雯虽然地位很低,但很有原则,即使是从小在南宫府长大的,也时长回家,对比小淼终身契来说,颂雯属于打工,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银子。 “我爹当初过来跟南宫大人说了,等大小姐嫁人了,我就可以回家,南宫大人已经答应我爹了。” “可……”颂雯抿着嘴叹了口气。 “本想着大小姐出嫁会很早,又是家大业大的,没想到现在都二十一了,还不嫁人,而我……也二十一了。” 她即便是这么说,但也没有一点怪罪风起和南宫大人的意思,更多的是在为大小姐和自己同时担心。 这要是传出去二十一了都不嫁人,在村里会被笑话死的。 而大小姐的影响力还大,流言蜚语指定少不了很过分的。 “唉,祝你好运吧。”小淼听完,又叹了一口气。 “姐你怎么了?”颂雯问道。 结果就在这几秒内,小淼走神了,表情既犹豫又纠结,皱着眉,噘着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姐!” “姐!” 颂雯扒拉了一下小淼的胳膊,小淼“啊”的一声疑问回过神来。 “昂,没事,没事。” “走吧。” 二人离开了子嗣区,来到第二大院时,二人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聊了会儿府里她们丫鬟圈的八卦。 颂雯看向了主人区大小姐院子的方向,宠溺的抿着嘴。 她想起了和大小姐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也打过骂过她,但自己毕竟是个下人,主人打自己骂自己应该的。 最重要的,是大小姐还教她武功。 其实……就是大小姐在展现自己,跟自己的丫鬟显摆自己的武义。不过风起这么做促成了她和颂雯的好关系。 “马上就要不伺候大小姐了,我要去收拾收拾大小姐的屋子,和自己的东西去了。”她从花坛边站起来。 “小淼姐一会见!”颂雯离开了。 大院里剩下小淼一人,和路过的丫鬟、家丁等下人。 她坐在花坛边,就像是坐在河边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唯美,气质超出了她此时拥有的身份。 坐着、坐着,她想起了早上南宫大人跟自己说的话。 也想到不能总是待着啊,跟没事人似的。 于是她居然直接离开了南宫府。 从东门出去,看到今天的官府门口人少,非常平静,她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看着右边的路迟疑。 咬了咬嘴唇,睁大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勇敢的气,朝着右边走了。 街道上人山人海,乃盛世之貌,每个人白白净净的,文质彬彬的,真心散播微笑,充满了礼貌的味道。 虽然相比集市差了点,但依然会令君欣慰。 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姿势、姿态、体态表现的都像是一个丫鬟,很明显,即便她长得再漂亮,也不会有公子临幸她,只会临幸那些小姐。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另一条街,这一条街的风格是一样的布置,而且牌子上还都有同一个标识。 四十多家店全归于南宫府所有,这是南宫家的生意。 类型包括粮食,因为她家有千数亩地,各类食物种应有尽有,无一不缺,很多府、乡、郡的一些家庭、达官贵人等,都会来她家购买粮食。 毕竟云媛已经想法设法买断了其他家的产业了。 特别是粮食,把握的跟治理国家一样。 而管理它的正是萧攸策。 萧攸策比云媛大两岁,同样文武双全、相貌不凡,四十多岁的人了依然英姿飒爽,壮年之巅的感觉。 她属于赘婿,地位很低,在家什么事都要听云媛的,他也非常配合,而且不记面子的听从云媛指挥。 因为他太爱云媛了,不然也不会选择云媛母亲苛刻的要求入赘。 之前是家中独子,条件不好,读书都要借书,但武功是家传的,只有几亩地,偶然遇到了这个机会,他早就听闻江湖上有一位奇女子。 当他看到云媛的画像时,如痴如醉,不仅想切磋武艺,还想娶到她,但……得到的确实云媛母亲的入赘消息。 当时他还在想,为何有两女,还要偏偏让大女儿招婿呢?后来才知道,云媛的妹妹已经嫁人生子了,而且他们这块儿南宫氏的大女儿都要随母姓招婿,生孩子生到女孩为止,习俗完全和世间习俗反着来。 云媛的母亲又出门游历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二十多年来一直给家里写信但不露面。 现在云媛母亲的年龄应该是六十多岁,最后一封信写道她已经和云媛的继父会和,不出去浪了,等到安享晚年,善终归西天,或死在剑下。 因为她也是一名厉害的江湖杀手,死在剑下是她最不愿意也是最想死的一种方式,才对得起她一身的武义! …… 小淼来到街上中间的铺子外,游游荡荡,迟迟不进去,因为萧攸策正在里面工作,她不想去打扰。 大家一般称呼萧攸策萧掌柜,家里人称呼萧公子或……萧攸主! 他第一次被这么称呼时被吓到了,自己的媳妇才是主人啊,自己被叫萧攸主,这属实不太合规矩。 后来才知道这个主的意思不是君一家之主的意思而是主人的意思,云媛也没在意,就接受了萧攸主这个称呼。而这个称呼也成为了比较大众的称呼,许多人都叫他攸主,渐渐成为了另一个名字。 小淼今年二十八岁,叫一声萧公子不过分。 但她进屋看到萧攸策时叫的还是攸主! 她有些害羞,连看都不敢抬头看,两只脚不停的蠕动,手也在不停的搓。 看到萧攸策,她就想起昨晚的良宵共眠之夜。 “进来吧。”萧攸策示意小淼走进柜台,到后面等着。 “谢攸主!”小淼依旧没看,行礼后走进店铺的后院。 萧攸策深吸一口气,继续工作! 《临走婚约》 第21章:瞥见归于之景 小淼,这个名字是云媛的母亲给她起的,当时还是个六七岁没有名字的姑娘,家境贫寒,父亲快要重病死了,经人介绍,成为了云媛的丫鬟,一直陪着云媛走过这二十多年,享受到一般正常的生活。 一开始她被人拉去接受照顾主子的丫鬟训练,学习专业知识,一年后才正式伺候云媛。 当时她就从专业知识中听到并牢牢记住,作为陪嫁丫鬟伺候大小姐是有机会成为媵妾的,她还抱着希望陪云媛嫁人。 可听说男方是赘婿上门,就变得很失落。 但她却很爱云媛,这个主人给她带来了太多太多,包括治好了她父亲,寿终正寝;一天天给她吃香的喝辣的;还告诉她那么大的秘密,感激不尽。 及笄之年就这样耽搁了十多年,至今快三十的女人,身子依旧是处子。 而这一切,在昨晚,她伺候攸主回房的时候,因为攸主喝酒结合云媛安排,意外和攸主同寝,也算是侍寝了,处子之身终于送了出去。 完后她非常的慌张,本想瞒着这件事,和萧攸策一起不告诉南宫大人。 但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来自南宫大人的安排,有意让自己夫君跟自己的丫鬟睡觉呢? 她只要离开云媛就会想起昨晚和攸主一起同寝时的快乐。 不断地回味昨晚那种刺激全身的快感。 但靠近云媛的时候,她所有的感觉都变成了愧疚,感觉这样做好对不起南宫大人啊,不称职、自责纷纷涌上心头,即使一切都是安排。 这二十年里,她每次和云媛一起出现,在看到萧攸策时,她都是害羞的表情,刻意躲避。 其实早就喜欢上了,只是性格让她不敢表明。府里的其他男人她都看不上,她只喜欢萧攸策,奴性和忠诚也禁止她表露自己。 现在不一样了,南宫大人发话了。 说她本来就属于萧攸策,那是他应得的,头一次见到这么把自己夫君送出去的女人,不是人格有问题就是变态,但她相信南宫大人这是在赏赐。 为了让她放心,云媛还在请安时跟萧攸策发话,说小淼是我送给你的妾室女人,不要我就跟你断绝关系,名义的夫妻;要的话,我就继续爱你。如此霸道强权非属南宫知府大人。 她听着萧攸策在外面招呼客人的声音,坐在炕上老实等着萧攸策完事。 而且,还有别的丫鬟过来照顾她,给她倒茶等。紧张、害羞直序上升。 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孩,面对这种事,表现的却像是一个十几岁刚出嫁的女孩似的,各种行为都非常娇羞,面对时眼睛睁得大大的,极其紧张。 …… 每行每业在一天中都有一次高峰时间段。 巳时末尾 由萧攸策坐镇的店铺里,客人逐渐减少,几个伙计也能忙得过来,他身为帮手也能休息休息了,又作为主人,没人会那这件事说什么闲话。 来到后院,洗了把脸,在房间门口徘徊不定,他同样很紧张和小淼的见面。 他深呼吸,闭着眼睛调整心态,回想早上云媛给他开的不得不遵守的条件。 “到底要不要这么做!”他在心里不停重复。 “拼了!”他睁开眼,一脸坚决,掀开门帘走进屋内。 看到小淼正在炕边坐着,炕上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是已经沏好但凉了的茶,小淼喝了几杯,这一杯剩下几口。 她见萧攸策进来了,自己就瞬间下炕,变得跟平常一样,准备伺候攸主。 萧攸策停在门口,小淼停在炕边,互相看着对方,萧攸策舔了舔嘴唇走了过去。 小淼心跳加速、无比紧张,呼吸十米开外一清二楚,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低着头想着:“攸主会怎么做?他会怎么做?我该干什么?要不要坦白?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要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我来这是干什么来的?” 她还在纠结,语速在内心中超快的过滤问题! 萧攸策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顺势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回刚刚她坐着的炕边缘,而他自己坐在另一边,头伸过来,直接亲了她一口。 “攸主……”小淼戛然而止,不知该如何表达。 “我……” “我……” 萧攸策看着皱着眉头,束手无措的小淼,手伸过去安抚着她的脸。 “你怕我不承认?”萧攸策宠溺的说道。 “放心,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把小淼拽到自己面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抱着她,眼神中满满的装出来的喜欢,亲了上去。 小淼的心瞬时放松很多,特别是在第二吻下嘴之后,她彻底安心,甚至主动回敬了一吻;挽住攸主的脖子,头抬起来回敬的一吻。 “今晚,你依然属于我。”萧攸策勾了勾小淼的鼻子。 “遵命,攸主!”小淼心甘情愿的答应了。 …… 南宫商铺街位于南宫府右侧翼,隔着一条马路,子嗣区距离商铺街倒是挺近的,但那么高的围墙谁也翻不过去,也没有门从右边出来,只能从东门出来,然后走到南宫商铺街,谁都要绕路无一特殊。 云媛、风起和风展正在房内吃着饭、聊着天儿,气氛全都围绕着风展开开心心的展开着,云媛和风起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风展开心,让她笑出来,忘掉昨晚的事,然后睡一场安详的白日之觉。 不知为何,风起的吃相、动作温婉起来,不像餐桌上那么张扬而疯狂,规规矩矩的,菜用碗接,吃饭时碗用手端起来,坐的挺直挺直。 风展看了还以为大姐被人换了,都不像大姐了。风展面前有一杯冒着热气,黄色的酒,飘出了清香的青梅果实的味道,如处桃园一般。 “继续喝呀!”风起起哄,云媛宠笑。 “来!”云媛也跟着起哄,迫使风展喝酒、喝酒、再喝酒。 云媛和风起母子俩眼神暗示着,灌醉风展,有助于一会儿让她睡觉。 所以才会时不时的喝一杯,都快赶上兄弟之间好久不见不醉不归了,风展也没有拒绝,陪着娘和大姐喝酒,哪怕是自己脸红上头了,也不停止。 终于,风展喝到了一定的程度。 “行了!娘!”风起开始光明正大的说道。 “再喝小妹该想起昨晚的事了。”云媛跟风起点了点头,找个借口说风展吃饱了,风展稀里糊涂的以为自己吃饱了,放下筷子就找娘,钻进娘的怀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风起去收拾风展床上的被褥,铺好,准备睡觉。 “你先出去吧,我来照顾展儿。”云媛坐在床上,一边给风展盖被子一边说话。 风起走到一半,回来了。 “娘,我今天……没有任务吗?”她试探性的问。 “唉,这都要去京师了,还做何任务啊?” “你好好休息几天,等到日子了,你去京师汇报。”云媛说的很决绝,连看都没看风起。 风起连话都没回,气哄哄的走了,刚才一起默契配合灌醉风展的场景,就在这一刻因为一个决定毁掉了,风起怎么可能就这样妥协呢。 她离开小妹的院子过后,骑着小风良驹,一路走向东城李邺的管辖地。 其中她就会路过自己家的商铺街,准备去看看爹,然后再去看看李邺。 …… “爹!” 风起走进店铺,直接走过柜台,没有打扰正在干活的伙计,来到后屋。 这间院子非常庞大,虽然用墙连接着每个店铺后院的院子,但每面墙都有一扇门,所有店都是互通的。 “爹!”风起接着喊,大声的喊。 屋里听到风起声音的萧攸策和小淼立即分开各自为阵。 小淼站在一边作为丫鬟表现着,而萧攸策坐在炕上喝着茶,拿着一本卷轴,装装样子的看了起来。 听到女儿第二声叫喊,他回应道:“在这呢!” 风起听着声音来到了右边的屋子。 冲进屋子,她表现的就像是寻找父亲倾诉挨母亲骂的小姑娘一样,进来就直接从侧面抱住了爹爹。 “爹!”风起散发着超嗲的嗓音,充满了委屈和难过。 “又和你娘吵架了?”萧攸策搂着风起的左肩显得很有安全感。 “是!”风起噘着嘴,特别委屈的说着。 “她要把您女儿送到京师,去直属军政司特务部当差,女儿不想离开爹爹。”风起委屈的样子就差哭了。 都是她在父亲面前一向是很坚强,不容易哭的形象,跟二妹和小妹都不一样,就跟个儿子似的。 不过性格和习性必定是女孩子,她这种投入安全感的怀抱常常出现。 “这是让你高升做官!” “你娘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女人,你娘是想把你培养成像她一样的女人,你应该谢谢你娘才对。” “去朝廷当官,许多人梦寐以求。” 萧攸策用自己无比宠溺、有爱、温柔的声音开导风起,让她明白她娘做的都是对的,别跟娘生气。 风起依然难过的倾诉着,不听劝,但也没请求父亲的帮忙,只是在单纯的说,表达自己的不满。 “唉?”她看到了一旁的小淼。 “你咋在这呢?” “不是应该在府里等着我娘吗?”风起从父亲的怀里起来,委屈和难过瞬间从脸上消失了。 “额……她是来给我帮忙的。”萧攸策见小淼紧张的模样立即解释道。 可是小淼的汗流的太快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在这有事,而且身为儿女,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 风起瞪了一眼小淼,歪着头没看出什么。 “走了。”一声大大咧咧的话后,风起走向了门口。 她突然回头,严肃的指着小淼和父亲。 “警告你,帮完忙就给我回府里,不许在这儿逗留!” “要是敢乱来,我就杀了你!”风起玩笑的脸,语气和言辞却如此认真,直接吓到了紧张的小淼。 风起这才离开,小淼也急着离开了,等待夜晚的到来。 风起回到街上,走着、逛着、望着,遇到什么新奇事物或比较好看的东西,她都会停下来瞧瞧,如果喜欢就买。 但买之前她要和掌柜砍价再买,价格要不是最低的,就不买了。 很多掌柜知道她的口舌,也知道她是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不敢得罪,就顺着往下砍价,给出低价。 抠门大小姐也就此传扬出去,不过不敢明面说。 她走向的地方,正是良佳县城东。 《临走婚约》 第22章:城楼上的爱情 李邺身穿一身白银战甲,手持龙银长枪,胯下乘坐棕红色顶尖高头战马。 红色盔缨飘出一道炫光,红色披风掀起层层波浪,红色樱穗划出完美弧线,他犹如战场的白龙,横扫千军,势不可挡,一身的大将军相。 他骑着马只身一人追逐来到那片空地,面前是同样骑着马的三名在逃俘虏。 他得到线索,说是有三名从‘平南’逃跑的敌国俘虏,也算是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中副隶央寰府良佳县,李邺身为守城将军必然要身先士卒,不容推辞,所以他才对全副武装出城巡逻,一般情况不穿这样。 “前方乃是本将军设计的陷阱,要想活命,就与我一战,不比被陷阱弄死好?”李邺虚张声势,试图叫住三人。 “再往前可就没机会了!”见三人不停,继续虚张声势。 结果,那三个人还真就停下了,信了李邺的话,真以为森林路口有陷阱。 三个人转过身来,每个人都持有一杆长戟,腰间还别着各自的佩剑,但并没有穿戴盔甲,可能是半路方便逃跑给脱了,又或是作为俘虏逃出来时,只抢了佩剑,并没有枪盔甲,算得上势均力敌了。 “身为将军,你这人有点少啊。”这三个人中其有一位嘲讽着李邺。 “要是死了,可别怪我。”说完,三个人一起冲锋。 李邺听着他们如此嚣张、不知死活的话;看着他们如此肆意妄为、不知身处敌营的危险,正想杀死他们,竟然忽悠住了那就来吧! 战马的奔腾,尘土的飞扬,沉默的状态,李邺并没有像打仗那样高喊出来,而是静静的上前迎敌,表情无比坚定,眼神大杀四方。 五十米! 四十米! 二十米! …… 在双方接触的那一刻,武器散发出了金属碰在一起时的清脆响声。 以一敌三,李邺的战力不容小觑,其力量也能轻易与三人力拔山兮,不相上下。 一前、一左、一右。 三杆长戟打在他横举起来的枪身上僵持着,对方的马也在和主人一起用力下压,他爆发全力配合战马仰起,将三人击退,他用左手握住缰绳让马往左移,右手持枪以右半边弧形向前猛地一扫,枪尖抹了右边那位敌人的脖子。 后面的两位被吓到,不仅个人士气低落,就连马的战力都受到了影响。 李邺马归位,继续冲杀,趁着敌人士气低落,自己士气高涨趁机杀敌。 敌方二人散开,朝不同的方向跑去,李邺穷追不舍,而且驾驭战马追敌的技术十分高超,不仅速度均匀,懂得快慢,拐弯还能速度不减。 他优先追击左边的敌人,毕竟是左手握着缰绳,相对右边来说比较方便。 他很快追到了这个敌人,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样逃跑的战犯俘虏竟然慌了,不敢和他对峙。 就这样,李邺把自己的抢插进了他的后背,又杀了一个。 可能是因为他走神,或是马奔跑的速度产生的声音过大,后面的敌人追上来他都没注意,但幸好躲得及时,只擦破了点后背的皮,多亏盔甲的保护。 紧接着,回身猛刺,刺中了马,最后一个敌人跌落马背,李邺过去补枪,成功击杀。 三个人都死在了他技法高超的马上作战和枪术上,而且命令是随地处决,毫无顾虑。 早上的第一战,胜利归来! …… 就在良佳县城内,他美丽而又邪性的娘子,已经来到了城东大门。 “喂!”风起靠在墙边,语气大气的叫着。 “你们家李将军呢?”她像个痞子似的,佩剑随着双手交叉抱胸夹在咯吱窝处,剑碰了碰这位守城士兵,即使人家听到了也要碰。 “额……”士兵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将军他……执行任务去了。”士兵觉得这是秘密任务,就没有交代内容。 风起听后,眼神一瞥,说道:“那你就快说不就得了?磨磨唧唧的!” 风起直接走进了城楼,来到了李邺的休息室。 房间内有一封信,没有署名,也没地点,但就是因为这样引起风起的好奇,她拿起来看了看,抿着嘴摇着头,满脸都是对李邺的宠爱。 “啊!我的邺郎,你还有这种风采呀?哈哈。” 毫无疑问,这是李邺晚上思念风起时,写下的情诗,应该是准备发给她的。 “唉!还是留点悬念吧。”她把纸按照原样折了回去,然后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她走到城墙上,望着下面的森林。 上午温热的风吹过城墙 那惊艳的衣裙飘在天上 手扶城楼,眺望远方 期盼着心中所想归鸯 —— 风起就像是一位每天站在村口或是山涧路口盼着自己夫君回来的妻子;自己的男人在外征战,她只能在家独守空房,等了一天,始终不见夫君出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演变成《风雨》,或演变成《采薇》。 不过,风起更像是《载驰》,她有自己独立而勇敢的想法,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可是…… 从她来到城墙上等李邺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就一直看着那条必经之路,每过来一个人她都会望过去看,发现不是自己的邺郎就叹一口气,继续等。 “喂,大小姐已经站了那么久了,难道都不累吗?”不远处有顶的城楼下有个人和战友说道。 “切!”战友嘲讽了一声,“你只知道她是南宫大小姐,可你不知道她还是咱李将军的女人。” 他还是不懂,皱着眉问:“可这都一个时辰了,大小姐一动不动。”他漏出了对女孩子怜悯的表情。 而旁边的战友却用手肘怼了他一下,非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你坠入爱河,你就明白了。” 战友以羡慕的目光看向风起,笑着。 想象——有一位愿意不惧风雨,站在你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你。她会希望每个路过的人是你,每个走来的人是你;如果不是,她会伤心,如果是,她会散发出自己最幸福的微笑涌向你,把头埋在你归来后无论气味如何的胸膛里,给你温暖。 “喂!” “喂!” 他叫着走了神的战友,必须得扒拉一下才能回神。 “想什么呢?”他一脸嫌弃的问。 战友调整心态,深吸一口气,道:“昂,没事儿,没事儿。” “要我说啊,李将军就是巴结南宫大人,才坐到的这个位置,不然谁能二十多岁当上将军呢?”他突然折转反侧,开始嘲讽、抨击李邺。 这句话直接惹怒战友,连岗都不站了,扭头跟他理论,长戟嘣的一声敲在了地上,死死的盯着他。 他之前一直都在城西镇守,今天是刚刚调来城东,他和这位战友认识,平常都是朋友和邻居。他没见过李邺战斗的场景,没见过李邺杀敌的模样,对他来说李邺就是个高傲自大的家伙,从来没去过西城巡逻,一直都在城东巡逻。 “你说话注意点儿!”战友咬牙切齿。 “李将军毋庸置疑,凭借个人能力一路高升到将军的,又以个人魅力跟咱央寰府第三有名的小姐,南宫风起大小姐在一起,你说他沽名钓誉?”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战友说话的力量都要传到风起耳朵里了,但此刻也说完了自己对李邺的敬仰。 面前的他看呆了,没想到城东的人对李将军这么崇拜,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哼!”他摇着头,哼了一声。 “让我看看啊!” “李将军到底厉害在哪了?” “你说啊!” “空口无凭!眼见为虚!” 这两个人在这说着,而那边的风起好像在下面森林路口处发现了什么,开始晃动头部张望起来。 是一个身穿白色铠甲,拖着三具尸体,牵着三匹马的将军归来了。 风起瞬时洋溢起开心的笑脸,满眼都是对李邺的爱。 “嚯!”那位嘲讽李邺的士兵被风起震撼。 只见风起跳下三十多米高的围墙,利用轻功在树间跳跃,很快就下到了地面,向胜利归来的李邺狂奔而去。 战友得意洋洋的笑出了声,歪着头说:“怎样,厉害吗?” 这次,他彻底服了。 以前只听说大小姐武艺高超,李将军神勇过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比说书先生嘴里描述的还要厉害。 “李邺!” “邺郎!” 风起兴高采烈的跑到李邺面前抱住他,即便是隔着铠甲也能感受到温暖,犹如刚刚战友想象的画面一般。 “满载而归呀!”她看到了李邺身后的战果并替李邺开心。 “来,我帮你!”风起积极的牵过马。 大家见证了几秒大小姐对李邺的爱,士兵也不都是没眼力见的傻子,看到自己的将军回来了,留下四个人继续守城门,其余的都去帮忙了。 几秒钟后,这条路就剩下了李邺和风起,还有一些平民路人。 “这些都是什么人?”风起问。 “从平南逃过来的俘虏,命我捉拿,都是些乌合之众。”李邺忍着背后的伤势笑眯眯的跟风起聊。 直到二人走到城门口,风起故意搂了下李邺想在士兵面前给李邺长长脸,可她摸到了李邺伤口的位置,李邺下意识闪躲,伤口被风起和士兵们发现了。 “你受伤了!”她睁大双眼,扶着李邺,明明没事也要扶。 “快,跟我进屋儿。”她拉起李邺往城楼里李邺的房间走。 “把药、包扎的的东西给我拿来!”路上还命令着士兵帮她拿药等。 来到房间,风起帮李邺小心翼翼的脱下铠甲和里面的衣服。 “他们的武器还挺锋利。”李邺表情狰狞还不忘吐槽玩笑。 “长时间不上战场,生疏了。” 风起也不说话,静静的为李邺涂药包扎,温柔体贴,动作轻盈,全程都是伤口的自然疼痛,风起没引起任何除此以外的疼痛感,可谓是经验丰富。 “要我看,不是你欠练,明明是你轻敌。” “人家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你要拿出你曾经的战力呀!这次算你走运,下次给我认真对敌啊?”她包扎完,推了下李邺的后肩膀处。 李邺站起来,转身,此时是他上身裸露面朝风起的样子。 风起看着他,嘴唇蠕动着,手慢慢的从李邺腰部往上移,磐石一样的腹肌,城墙一样的胸肌。 心跳加速,呼吸加快,不停地咽下止不住的口水。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嘴碰到一起,温柔祥和的亲了起来,并且互相紧紧相拥。 “不!”风起突然拒绝,变得非常柔弱。 “你还受伤呢,虽然不重,但也不轻,我不能那么做,这会害了你的,下次,下次我一定补偿你。” 她牵着李邺的手非常兴奋,但说完下次,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了,变得很低落、难过。 她转过身,而李邺从身后抱住她。 “我即将要去京师当差了!” 《临走婚约》 第23章:李邺的回忆 听到这一消息的李邺,瞬间愣住,这句话在脑子里无论怎么过也读不通,他无法理解。 心跳加速的频率自己都没感觉到,连胸腔呼吸的幅度也不自觉开始变大,一上一下的。 他看着眼前那满脸舍不得的风起,自己的舍不得更深,身体就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给定住,无法动弹,如果不细听,就连呼吸都没有。 为什么这个消息来得这么快? 他努力平复心情,调整呼吸,目光从风起的脸上移开,不看风起那般伤心让自己难过的表情。他慢慢的冷静下来,跟所有人听到类似消息似的宁愿选择不信、“你在骗我”的心态继续跟风起相处。 上前一步走,拉住风起的手,另一只手抚摸风起的脸,大拇指轻轻滑过她的皮肤。 即便感受到了风起的泪,但他依然要问:“别骗我了。”他苦笑着。 “我没骗你!”风起抬头轻吼道。 顺势甩开了李邺的手,转身走到一旁,背对着李邺,情绪有些激动。 “是我娘做的决定。”风起默默的陈述事因。 “这也就是我为何如此仓促的想跟你成亲,公开我们俩关系的原因。”她的语调明显出现了哭腔,虽然背着身,但李邺能感觉到泪。 “我想用此事来勾住我娘的决定,好能留在你身边。”说完她吸了下鼻子,确定已经哭了。 李邺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风起,用自己的脸紧贴着风起的脸摩擦。 “可你却不愿意跟我成亲,我娘也不会同意。” 李邺亲了下风起的脸颊,另一只手从另一边搂住并擦着风起的眼泪。 “我不愿意?谁说的?”李邺装傻,表情诙谐。 “是你说的?”他玩笑的气息越来越重。 风起抬起头来,意识到了李邺的话,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那……”李邺话音未落,故意给风起留空隙。 “不,不是我。”风起立即转身,满含泪滴但心里很高兴的看着李邺。 “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家伙说的!”风起睁大双眼,心跳疯狂的加速。 她瞬时涌入李邺的怀里,像个得到了安抚开开心心的小姑娘似的,这完全和云媛描述的风起相反。 果然,爱情是自己的,连母亲都猜不透。 李邺轻滑着风起的脖颈,满脸宠溺,亲吻她的额头。 “不知我爹娘同不同意你娘的要求。”李邺在风起耳边说出了遮掩的一句话。 风起很懵憧,皱着眉,从怀里起来,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说?” 李邺讲述起了发生在去年年初的事…… 那时,他刚从官府出来,交了一个案子,是一项能立功有银子的案子。 风起和他那时的恋情很隐蔽,几乎没有人知道,即便是互相暗地里对个眼神,飞个吻都看不出来,公堂上如此,大街上就更是如此了。 可刚才不同,云媛看到了风起和李邺眉来眼去,就觉得这两个人有事。 李邺站在官府门口,深吸了口新鲜空气,闭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刚放下时,有人戳了他的背一下。 “唉?”他感觉到痒后,瞬间转身怒视。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他恶狠狠的跟这位士兵对话,用表情骂着。 士兵表示自己不敢招呼,所以就只能戳,戳人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发生了以后,士兵明白了,早知道直接叫就好了,这下更怒了。 “额……李副将军,南宫大人叫您。”士兵唯唯诺诺的,上下级观念很深的说着话。 “好,知道了。”李邺皱起了眉,叹了口烦躁的气。 他刚刚所有的开心在这一刻都转变成了紧张,两种负面情绪在体内搏斗,一轻一重,却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他还咽了下紧张的口水。 最终来到府内,南宫大人的书房后,他内心中右边重要的情绪胜利了。 “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坚持,李邺!”他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喘息着。 “南宫大人这么精明,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不会给我这么多机会,让我跟她的女儿暧昧。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住风起。” “千万不能让她失望!”李邺闭着眼睛做完最后的心里斗争后推开门。 只见云媛一脸严肃的坐在桌子里面,抬头挺胸,坐姿端正,无论眼前的人是谁,有多高、有多爱,眼神始终卧视,倒不如说是蔑视。 “参见南宫大人!”李邺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 云媛并没有回复,也没叫他起来,就这样一直蔑视着,既不说话也不表态。 李邺一个姿势保持了很久,一盏茶的功夫才起来。 期间,有很多人来找云媛,却都被云媛一一推辞,最终还喊道:“不准任何人在我出去前来我书房!”咬牙切齿,直接给了李邺暗示。 云媛有喝了一杯茶,又过去五分钟,还是不说话,李邺也不敢主动问。 终于,云媛从桌子里出来,走到李邺面前,恶狠狠的看着此时的李邺。 “啪”的一声,一个嘴巴扇在李邺的脸上。 云媛的手劲使得这一巴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闪电划过脸上一样的痛。 “碰我女儿?嗯?”云媛看似冷静,看其实怒火中烧,在心里已经燃起。 “你好大的胆子!” “不知道她是我南宫云媛的女儿吗?你负得起责任吗?” “说!到哪种程度了。” 云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着重的吼着,眼神的变化就像是对待仇人。 李邺直接被云媛吓到,因为他之前只听说过南宫大人在公堂上的威严和气派,但始终不知道南宫大人的实力和本事,从刚刚那一巴掌上,他感觉到南宫大人是一位武功高强的武者,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几秒后,思考完之后,他直接被扇地懵了! “南宫大人...”他说话哽咽,吞吞吐吐。 “我知道风起是您的......女儿,但我是真心爱她,我绝不会辜负她的。” 李邺用自己对风起强大爱产生意识力,将自己拉回了被扇懵了的意境中。 “请南宫大人相信我,你让我做何事我都愿意!” 云媛耻笑了一声,在李邺面前左右走动,步伐显现出了她是有多生气,还没说话,李邺继续…… “风起自己都说,二十岁了,该找个丈夫嫁了。” “她还说,她幸好遇到了我,确定了人生终点。” “从那一刻起我就坚定,我一定要娶她!” 李邺表情狰狞着调整自己的状态,从那一巴掌但不像是一巴掌中抽离,就像是在战场上中了一剑,就是那种感觉,疼的并不是脸本身。 云媛停在李邺正对面前,将有杀气的眼神转过来,宛若眼睛里射出一道闪电直击其双眼。 “听她胡说,她只是个孩子。” “你可能不知道。” “她之所以还没有成亲,那是因为我不许她成亲。” 云媛转身,慢慢的走进李邺,继续审视。 “你以为你是谁?风起都二十了,有多少富家公子乃至于王侯亲王的世子都跟我提过亲,我拒绝了他们。风起要是嫁人,早在及笄时她就能嫁喽,还能轮得到你?” 云媛深叹了口气,仰起头,眼神对李邺有一丝赞同。 “其实……你长得不错,人也不错,未来可期,我挺愿意风起嫁给你的。” 李邺听后,立即露出了期盼的笑脸,觉得还有希望。 “可是,当你听了我的条件后,你一定会离开风起。”云媛得意的笑着。 “不会!大人请讲!”李邺瞬间问道。 “哼!”云媛回到桌子里,坐下,“别高兴得太早。” “我要让风起给我招赘婿。” 果然如她所料,在她说出条件的那一刻起,李邺对自己和风起在一起的坚持就受到了威胁。 他低下头,眼神中失去了跟风起在一起的希望。 “你可能会说……我这是自欺欺人,风起都二十岁了还不成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的。” “对吧?”云媛说出了李邺的反驳。 “哈哈,你错了,我对将来的赘婿无家室要求,就连深山老林里的男孩都可以来,咱们良佳县一抓一大把,根本不愁,我没有歧视你们。” 李邺又一次疑惑的看向云媛,问:“那为何还不成亲?” “就像我刚刚跟你说的,她还是个孩子,无关年龄,等她什么时候长大了,就什么时候招婿。” “所以……你愿意等吗?”云媛试探性问道。 李邺慢慢悠悠的离开了云媛的书房,没有给出答案。 ———————— 风起听完了李邺的讲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我娘也太过分了!” 风起面部抽搐,非常的愤怒,拳头在胯的两侧握紧,眼神十分生气。 “我们家,有五个姓南宫的孩子,我身为老大,这根本不符合规矩!我娘也是招的赘婿,她怎么就不理解你的心情。”云媛拉住李邺的手。 “你不必跟我爹似的向我娘妥协,不行的话,我就跟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咱们远走高飞!” 李邺用手堵住了风起的嘴,让她不要冲动。 “风起,你娘是一位优秀的母亲,也是一位合格超脱世俗的好妻子,不然就不会让你三弟四弟姓萧了。你说得对,咱俩可以远走高飞。” 听到李邺的提示,风起就说:“对啊!” “我也可以效仿我娘,给你等一大推孩子,然后挑其中的几个男孩跟你的姓,其他的孩子跟我的姓啊!这样我们两家不就能双赢了吗?” “你等着我,我这去找我娘,把一切跟她挑明。” 李邺完全赞同风起的决定,事已至此,只要能跟风起一生都在一起,这个办法是两个唯一办法中的最好的办法了,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李邺明白南宫大人对风起的爱有多深,不然不会让分割器招赘婿留在自己身边,这份爱,值得永久。 风起气哄哄的走出城楼,眼泪早在李邺讲述回忆的时候用毛巾擦干了,而且李邺的衣服也在这段期间穿好了。 他在风起背后看着风起狂奔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昨天的决定没有做错。 “尸体呢?”李邺转身,瞬时间进入了工作。 “已被带往义庄。”旁边的手下汇报道。 《临走婚约》 第24章:娘答应了! 这一天,过的是真慢,仅仅一上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甚至还有事没有办完,乃至于后续的事更加麻烦,无论是哪边,在这一上午都不好过。 距离晌午还有几刻钟,南宫府出现了有史以来院内最平静的一上午。 子嗣区风展院内,云媛正坐在熟睡的风展床边。 牵着女儿的小手,看着女儿睡觉的样子,她既不休息也不挪动位置,就这样坐着,都快两个时辰了,正常人也该坐得屁股生疼了吧? 可云媛没有,她就跟入了定一样,稳如泰山,体如劲柳,矗立不晃。 每一次眨眼都宛若播放了慢动作。 嘴角始终微仰,眼神始终坚定不移。 而使她做到这一切的原因,就是眼下她的女儿南宫风展。 美丽的嫦娥睡觉也不过如此了吧,何况风展还流露出一脸的娇小可爱,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把母亲的手指头放在嘴边咬几下嘬几口,然后轻呼“娘”“嘿嘿”,把母亲的手放回怀里结束梦游继续睡。 风展每做这一次,云媛就一脸嫌弃并宠溺的笑一次,歪着头很有个性。 此时正是夏季炎热之际,云媛还在床边驱赶着飞来的苍蝇等几种昆虫,嗡嗡的烦透了,她没睡觉都烦,更何况睡着的小风展就更烦了。 除此之外,她还控制房内的温度,窗户刚打开,本来和天气相结合挺好的,但时不时会刮来几阵风让风展哆嗦,她又得填被子,热了减被子。 来回来去,搁别人遭际烦了,这也就是云媛。 望着窗外的太阳,时间进入了晌午正午。 “小淼呢?”云媛看向窗外,疑惑道。 “总该绕够了吧?” 她起身来到门外,在院门口随便拦住了一个丫鬟。 “你去,把小淼给我叫来,随便让厨房送点饭菜。”她交代完就回屋了。 过了三刻钟,小淼回来了,只见云媛走在屋内的桌子旁吃着午饭。 “去哪了?”云媛边吃边问,都不看小淼。 “回夫人,去萧攸主那了。”小淼勇敢的实话实说。 云媛一听,心里‘嚯’的一声,放下筷子。这一刻她特别的安静,就这样看着眼前盘里的菜,一动不动。 她眼球转来转去,手指不停的搓试,嘴唇里的牙齿也随着眼神恶狠狠的咬了起来。 她纠结着,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杀了小淼,醋意浓烈,牙根鼻后非常的酸痛。 但接着又平复了心情,叹了口气。 “昂,不错,做了吗?”她夹到嘴边一块肉,细嚼慢咽,等待小淼的回复。 “回夫人,没。”小淼羞涩的回答道。 听到这一句回答,云媛刚刚所有的醋意全都消失了,咀嚼饭菜的动作也恢复正常,松了口气,但又不满意,因为小淼和萧攸策没做。 “也对,这大白天的,也不合适。”云媛看着窗外。 小淼则变得非常积极,听到云媛说这些话后,她结合早上所说的开始说话。 “但……攸主说晚上……他要跟我……”她不好意思开口。 “这才对,还是我的攸郎懂。”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眼都是对萧攸策爱与了解。 因为她和萧攸策从来没有晚上那什么过,萧攸策不喜欢。 “不过……”她扬起了头,皱着眉思考。 “我确实有好些日子没跟攸郎同房过了。” 考虑完,他又低下头,喃喃自语,“得找时间跟攸郎同房下才行。” “哎!都怪攸郎,他从来不主动找我!”她竟然说出了窃窃自语时的撒娇和委屈。 回味自己与萧攸策同床共枕时的快乐。 紧接着,她露出充满欲望的表情,邪魅而幻想的笑着。 “夫人?” “夫人?” “夫人!” 小淼连喊三声,云媛从走神中醒来,若无其事的看着小淼。 “我今晚不找攸主去了!”小淼说完,云媛懵了。 “为何?”云媛大声问道。 “去!为何不去?”还没等小淼回答,她就反答。 “我今晚陪我的展儿睡,你去,陪攸策睡去,别怕,怀孕了更好!听话!”云媛说的如此痛快,但内心无比艰难,可她还是做出这个决定,毫无悔意。 “吃了没?”云媛又霸道的问。 小淼摇了摇头,表示还没吃呢,云媛让她一起吃,经过再三推辞和再三强制,小淼坐下,和云媛一起吃起了午饭,小淼表现的非常谦卑。 在此期间,云媛还说了,“等你怀上攸策的孩子了,我就请奏朝廷准许攸策娶你为妾,如此一来,咱俩就成姐妹了,攸策也是最有地位的赘婿了。但他依旧无权无利,哈哈哈!”云媛笑出了仅在掌握天衣无缝的骄傲。 但事实也是如此,无论怎样萧攸策都不会拥有权力,永远只是云媛的赘夫! 二人吃完,小淼和另一外一个丫鬟把饭菜收拾了,云媛又让她走了。 这一下午,她将继续陪着风展睡觉,直到自然醒。 …… 距离刚刚吃饭已经过去了两刻钟,坐在风展床边的她终于有了一点困的样子。 可就当她躺下跟女儿一起睡觉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声。 “娘!” “娘!” “我回来了!” 是风起,她急忙的冲进卧房,云媛惊起,迅速走到门口,把风起拉出了房内。这一瞬间,云媛的所有困意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来到院里后,云媛想大喊着骂风起一顿,但想到卧房内还有熟睡的风展,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盯着,眉头皱的极深。 “你知不知道你小妹在里面睡觉?”她语速很快的质问。 “这么大声你想干什么?”她的眼睛瞪得都要掉进风起的眼睛里了。 风起噘着嘴,真诚的说:“对不起,我太着急,忘了。” 见风起主动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云媛生气的状态慢慢的缓和了下来,体态也恢复了正常。 “说,何事?”云媛继续用语气很快的形式问。 “娘!”风起睁大双眼,满脸自信! “我要成亲!”她语气坚定的说道。 云媛听着风起充满自信话,看着风起充满坚定的眼神,知道风起这次认真了,她不能以之前的态度对待风起了,要以同样的态度回应。 “跟李邺吗?”云媛谈定的问,眼神上下飘着。 “她答应我的条件了?他爹娘不介意家中独子入赘婿?” 令她很惊讶的是,风起听到自己这番话,竟然没和往常一样情绪冲动,而是接着自信,似乎是有十足的把握,她内心窃喜好奇着答案。 “对!他同意了!”风起开心的说。 云媛也见到了女儿的另一边开心,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哼笑了一声。 “我俩决定,效仿娘!”她自傲的仰着头,势在必得。 云媛还在想,效仿我?我有什么值得一对恋人效仿的?想了半天都没有答案。 风起无奈了,只好自己说。 “您跟爹不也是我跟邺郎这种情况吗?” “那我跟邺郎向您跟爹一样不就好了?” “我以后生的孩子里挑出两个跟他姓,其余的跟我姓,就跟我三弟四弟一样。” 云媛不停的眨眼,眼神向下瞅,迟迟不作答,并漏出一脸失算了的表情。 风起静静的、耐心的等着,期待母亲的回复。 “你这个丫头,我说你什么好?”云媛冷漠的抬起头,看向风起。 风起看到听到母亲这个反应,脸色瞬间耷拉下来,满脸的不开心、愤怒和生气,还有要流泪、哭泣和悲恸的警示,感觉随时翻脸。 “哎!”云媛深叹了一口气,仰起头,闭着眼睛。 “你总是能找到娘的缝隙钻进去,不择手段也要完成自己的目标,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云媛的语气渐渐的平复下来,叹息着。 “比我强,还比我坚定,更比我机灵。” “也可能是是我老了,脑子转不过劲,竟然连这个办法都没想到。”云媛说着,嘲笑了自己。 “看来,娘终究还是无法单独享受你。”云媛的嘲笑,慢慢的变成惠笑,非常有伏笔的感觉,而风起也开始惊喜起来,等着伏笔揭露。 “对不起,娘耽误了你七年,你早该嫁人了。” “我同意!” 风起瞬间抱住了云媛,并在云媛的耳边不停道:“谢谢,谢谢娘,谢谢娘,谢谢娘!谢谢娘!” 云媛在风起的肩膀上,又露出了二十多年前和自己的妹妹分离时,自己找台阶下的虚伪面孔,还在心里嘲讽自己“什么单独享受”“都是借口”。 她想结束拥抱,可风起就是不松手,死死地搂住。 差不多两分钟,风起才结束的拥抱。 “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同意又能怎样呢?赶快回去写信,寄给李邺的爹娘,看看他们怎么想。” “快去吧!”云媛赶走了风起,风起蹦蹦跳跳的跑回城东。 云媛看着风起离去的背影,难过着回到了卧房里。 当她坐在风展床边时,她想起了风展未来将要嫁人的场景。 可能那是她最伤心的时刻…… “至少,你大姐能在娘身边,而你,会离开这儿。”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风展的脸。 “娘不能总那么自私呀!让你们三个全都招女婿,我是有多霸道,才能做出那样的决定,太自私了。女儿本就是未来泼出去的水。” “不过,在你没嫁人前,娘会好好享用你!”她又用着变态的词汇形容,不过非常暖心。 为了此事,风起又一次打破了家里不准使用轻功的规矩,从家里的屋顶上狂飞,飞到了自己的院子。 落地时听到里面有动静,而且动静还不小。 “小雯!”她看到颂雯,又一次挂起了笑。 “小雯小雯!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她把着颂雯的肩膀,雪亮的双眼盯着颂雯,跟要觅食的狮子一般咧着嘴。 “大小姐!”颂雯做出了肩膀疼的表情和暗示。 “为何事?从未见大小姐如此开心过。”她在风起说之前率先捧了一句。 “本小姐!即将要成亲了!”风起骄傲的扬起了头。 “哇!”颂雯睁大双眼,惊呆了。 “恭喜大小姐!” 《临走婚约》 第25章:楼中的腻歪 听到这一消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自由。万万没想到,才刚聊到,自己就解放了。 她激动的拥抱了风起,情绪比风起还激动,非常开心。 “我成亲……你这么开心?”风起噘嘴问,斜着头。 “啊!不,大小姐,我是真的很替您高兴。”颂雯瞬间隐藏了自己的开心,说好话。 风起走到写字桌前,颂雯跟在后面,一句笔墨纸砚,颂雯伺候着风起写信。风起看着颂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想着。 颂雯照往常一样细心磨墨,同时准备好纸和笔,把墨水放在大小姐的面前。 “知道了!等我成亲以后,你就可以回家了吧?” “你都许配人家了?” 风起拆穿了颂雯的想法,对于风起来说不算拆穿,可对于颂雯来说算拆穿。 “额……”颂雯不知该如何作答,紧张的害怕。 “我爹说,只要我回去,定有公子娶我。”颂雯机智的躲避质问。 “跟你说啊,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一直不敢告诉我娘。”风起接着委屈的样子道。 “你呢?”她拿起毛笔,准备写信。 颂雯的眼神又慌张的飘了飘,思考着该如何作答,见大小姐要动笔,想到了! “奴还从未和男人接触过呢。”颂雯做出了噘嘴、委屈而又渴望的表情。 风起看后,表示替颂雯可惜,她牵起了颂雯的手,然后轻柔了几下,“别担心,会有的,我的小雯这么漂亮,害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她松开颂雯的手,开始写信。 她所写的,是自己对李邺父母说的话,整整写了一页,里面很多字眼连颂雯都看不懂,可谓挥毫成章,随手出辞。而颂雯也不觉得惊讶,必定也不是第一次看大小姐写信了,风起还常常给远在北方的大嫂写信。 她跟大嫂只见过三面,关系突飞猛进,但对大哥……还是那副骄纵。 用时一刻,用纸一张,用墨一厘,她想对李邺父母说的话全都写完了。 她又来到自己的床边,掀开床板,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白色很喜庆的信封。 “大小姐?” “您早就准备好啦?”颂雯看后一脸懵憧,但又从中获得了灵感启发。 风起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回到桌前,把自己写的那部分放进信封里,装起来。 “对呀,从别处买的,执行任务的时候觉得很漂亮,本来打算给李邺写的,怕暴露就一直没用,没想到,还撞上了。”风起指了指床。 “里面还有几封,需要的话你顺便拿,别客气。”风起对着颂雯眨了眨眼,离开了。 颂雯本来想跟的,可是大小姐到门口就用轻功飞走,想跟也跟不了,就接着收拾屋子了。 她还真走到大小姐的床边,打开床板,看到了里面放着的所有东西,有武器、有暗器、有毒药、有好玩的东西,其中还有两个盒子。 她一直都知道大小姐床下有内容,因为大小姐每次打开的时候都不避让,大大方方的。她对颂雯就是这么信任,而颂雯也没辜负她。 “的确好漂亮,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拿着信封,将信封抱在怀里,想着自己心里的那个他。 “抱歉,我向大小姐隐瞒了你的存在,不过,再过些时日我就能跟你成亲了,等我。”她坐在风起刚刚写字的桌子前,写了一封信。 …… 李邺正在城东城楼自己的休息室里趴着,睡了一觉,吃了点东西,吃的食物在一旁的桌上还剩下一点。 他带伤指挥安排工作,这点儿时间可把他给累坏了。 然而因为伤口,只能趴着、侧着,躺着如果床不够软的话就会疼,他睡觉不老实,可能会感染。 晌午,他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他本身身为将军,还要和守城的战士们一起执行自己制定的休息计划,获得了很多战士的认可。 他体恤下属、宽以待民、公正无私,和云媛一起掌管央寰府,除了云媛他就是央寰府最大的官,可她永远也到不了云媛的位置,因为云媛是整个中副隶的最高行政人,央寰府也只是块地,更何况中副隶的知府比其他地方知府要高。 他双手张开,放在枕边,头像左躺,全身趴在床上。 刚要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 “邺郎!” “邺郎!” “我回来了!” 是风起,她带着刚写完的信回来了,开心依旧挂在脸上。 一进来,她走到李邺床边,先亲一下,然后把信拿出来。 “我娘同意了!”风起兴奋的高呼。 “真的?”李邺以同样的情绪问道。 “那个?” 风起迫不期待,说道:“就是一开始咱俩说的那个,效仿我娘和我爹,我多给你生几个男孩儿,让他们既有萧姓,也有南宫姓,我娘就同意了啊!” “太好了,我终于能和你成亲了,这一天我等了三年,哦不,是咱俩共同等了三年,辛苦邺郎了。” “我耽误了你三年,让你为了我错过了那么多好姑娘,年长了三岁。”风起抱住趴着的李邺,在他的脸上蹭着。 二人甜蜜的相拥,热情的拥吻。 “看看!”她把信打开递给李邺。 “这是我对咱爹娘说的话,如何?”她托着自己的下巴,歪着头,抿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期待着李邺看完信后的样子。 过了两分钟,李邺看信,她在李邺,眼睛里全是李邺的样貌,和李邺看信时那张迷人的侧脸,散发着令她痴迷的魅力,只要看着就会笑。 “吸……”李邺深吸一口气,戛然而止。 这是个不好的信号,但风起依旧很期待。 “很感动,但……我爹娘可能看不懂啊!” “唉!”风起的笑脸慢慢转变为难过和失落,深深的叹了口气。 “都怪我,太笨了,要不我重写一张?”她起身走到李邺常常写东西的地方,墨和笔正好还在。 来到桌前,她看到了之前那封信上有了一张写了几句话的新纸,瞄到了长相厮守和类似的话语。 “这是什么?”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李邺见状,立即起身阻止风起,没想到风起把纸拿起来抱在了怀里。 “我看到了好肉麻的词。”风起打了个冷颤。 之后,她读出了这句话的内容: 逢吻别,欲回味。 欲仙欲醉! 逢离别,欲思念。 展眼舒眉! 逢相会,欲未欢。 长相厮守! 循环……循环…… 这首诗,是李邺用自己不太好的学识所写的一首诗。 听写风起念它,自己都尴尬死了,只能用手埋头在面前不好意思,害怕风起会觉得自己好腻歪。 “真能欲仙欲醉?”风起咬着嘴唇看向害羞的李邺。 说完,她直接亲了李邺,这次是激情四射的长时间激吻,都要吻到床上了,风起为了李邺的伤势停了下来。 “仙呢?” “醉呢?” “骗人!” 风起哼的一下,走回桌前,开始用明了的方式写信。 而李邺从旁边搂着她,边看边写,边想着自己一会儿怎么告诉爹娘自己这件事情,也不知道爹娘会不会同意。 这俩人儿,说甜就甜,说冷就冷,刚亲完就进入正题,没违和感,无缝衔接。 又写了一刻钟,终于写完了,这次整整两页纸写满了。 “这次行了吧?”风起拿着信,自豪而又得意的看着。 “你说呢?”她扭头看向李邺。 “没问题。”李邺说完,主动亲了风起,然后二人换位置。 这可有的写了,很多事都要交代。 其实李邺的爹娘也不知道他有了娘子,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始终未成亲,每次写信爹娘都会劝他赶快成亲,二十多岁的人了,说出去让朋友笑话。 可李邺还是为了风起一直等,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他得到了回报,风起的娘已经同意了。 这俩人一路走来,真不容易,每次还只能在任务归来时找借口进城楼里相会,别处不能去,而且不能同寝良宵之时。 李邺花费了半个时辰,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写的一清二楚,而且还故意写的那么感人,勾人心弦,风起在一旁都哭了,躺在李邺的肩膀上静静的等着。 “好了!”李邺放下了笔,墨差不多也用干了。 整整五页,每一页都是满满的字。 “给我吧,我派人去送,我家有专门送信的人,最快五天就到。”风起用自己女人的天性吧信整理好,叠整齐,放进了信封里,写上了地址。 李邺的老家距离良佳县很远,正常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而风起家的送信使者走的路不一样,而且能快速通关,毫无压力的将信快快送到。 “走,去见我娘。”风起拉上李邺,离开了城东。 李邺换上了一身正常的服装,因自己伤势又是将军,可随时离开。 …… 此时此刻,在南宫府里。 已经接受完治疗的风招,正在和风凰一起吃午饭。 风凰非常体贴,无论二哥怎么冒犯、怎么说话都不会生气,她始终保持一家人不翻脸的态度。 “二妹?”风招突然开口道。 “二哥!”风凰积极的回应,并放下碗筷目视二哥,认真而典雅。 “你今天怎么没去前面干活?”风招皱着眉问道。 他并没有看风凰,而是一边吃一边问,而风凰一直很有礼貌的看着他,面带微笑,一脸温柔。 “为了照顾二哥,今天不去了。” “放心吧,今日我伺候你。”她满脸流露着对二哥的爱,无尽、无底线的爱,在她身边环绕。 不愧是出生同一胎的兄妹。 “还是别了,我有别的事,不许来我房里打扰我。”风招说完,离开了膳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而风凰非常难过,但也不是第一次难过了,都这样十几年了。 “二哥只是困惑。” “他会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 “只需要娘和爹的一点点爱就够了。” 她叹了口气,为爹娘很少注意到二哥二感到难过和同情。 因为风招真的很容易别忽略掉,只有风凰时刻想着二哥。 《临走婚约》 第26章:他的师父 风招走进自己的院子,头上包着白布,表情愤怒,或许他一直都是这副表情。 迈进门槛后是一面墙,往左走是院子,有个花坛,花坛里还有一棵树,茅房就在侧面,而右边还有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在每处院子都有一间,是贴身丫鬟的住处,不用的话就是仓库,很小但很温馨。 “小彩?”风招喊着。 “小彩?” 他一边喊一边走近着丫鬟的房间。 他的丫鬟可以说是所有少爷和小姐们里最轻松的,一整天除了跟姐们们玩耍,就是在自己的屋里待着,什么都不用做,可谓轻松至极。 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风招的习性问题,他不准自己的贴身丫鬟未经准许进他的房间打扫这、打扫那的,七天时间,只有两天能进去扫。 但他的丫鬟也是所有少爷和小姐们最容易挨骂的,风招时不时就找个借口骂小彩,让她滚回她的屋里,别打扰我,然而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偏偏说别打扰我,找理由骂小彩,小彩也常常跟姐们哭诉。 然而没有人愿意跟她换,或是来这儿伺候二少爷,也找不到新的丫鬟。 无奈,小彩只能。 此时小彩正在屋里睡午觉,刚吃完午饭,休息休息。 眯着没多会儿,就听见外面二少爷在叫她。 “二少爷!”她火急火燎的叫着。 “我在!”她下床,走到门口。 用标准的丫鬟行礼姿势给风招行礼,温婉而小巧,身体的柔软度非常秀色可餐。 风招直接走进小彩的房间,到处看了看。 “二少爷!您的头?”小彩很担心。 “用得着你管?”风招蛮横着回应小彩。 他又回头,走回了门口,他靠近小彩,眼神很锐利,审视着小彩,他怀疑着什么。 小彩却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二少爷竟然还闻她! “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但我现在需要你离开。”风招的态度令小彩大吃一惊。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二少爷道歉,以前都是用骂的,叫自己离开院子。她一瞬间有一种被说服的感觉,而不是以前被强制赶走的感觉。 “申时七刻你再回来,好不好?”风招连语气都变得那么有说服力。 小彩一双雪亮的大眼睛一瞪,不可思议,哪怕是这样一瞬间的好意,就盖过了风招之前的所有负面感受,而且这样的二少爷好帅气。 “是,二少爷,奴才这就走。”小彩莫名其妙的带着好的心情走了。 小彩离开后,风招还特意从门口看了看小彩的背影,确认离开不会回来,他才进院,把门栓插上。 “不错。” 他回味着刚刚用那么可爱的表情跟自己对话的小彩,渐渐起了邪念。 “就是太笨,但笨的好玩儿,哼。” 他那充满邪念的脸,笑出声来真让人讨厌,有一种想扇死他的冲动,打压下他那种高傲、自信、嚣张、霸道的气焰,可是没人治理。 小彩今年及笄过二,很小就跟着风招,一直作为风招的出气筒和打骂的工具。都这么多年了,小彩始终习惯不了二少爷的恶劣习惯,但依靠着天生的奴性又不敢言语。 他来到自己的房门口,这就比小彩的房间大多了,所有子嗣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不过里面的这几不同,风展的房间一进门并不是卧房,还隔着一面前,风起的也这样,风凰的也这样,而风招的卧房却是一整间庞大的屋子。 床在右边,左边是很空旷的一块地方,他常常在这儿练剑连武功等等,中间是类似于吃饭的桌子,平常不聚餐的话他就会在这儿吃饭。 写字台,衣帽间这样的地方,只有一面屏风阻拦,看起来虽然很广阔,走路不怕撞到,但缺少了温暖,大只会让房间显得跟大厅一样。 他还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跑步,跑了几十圈就累了,可以进行各种训练。 其实,南宫府有自己的训练场所,攻少爷小姐们使用,可风招就不去,就要自己训练,请他没用,他就这样,被迫自我孤立直至现在。 进门一看,里面竟然有一个人,站在他训练时的窗前,背着身背着手,肃然挺立,站成一条线,不动如山。 光是这背影就知道他非常威严,气场强大,长者之风,世外高人之貌。 风招大方的靠近,坐在了旁边,吊儿郎当。 “师父,别这么突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风招一边倒茶一边吐槽。 “还好我支走了小彩,她可灵敏了。”风招吐槽抱怨,可这位被他称之为师父的人还并未回头,依旧很威严,矗立着,姿态屹立不倒。 倒水声传进他的耳朵,本以为徒儿会给他倒一杯茶,可风招自己喝了,还很怨气的轻摔在桌上,深吸一口气,呼出的时候又极其愤怒。 “真是气死我了,该死的风起。”他用力捏着茶杯,将要捏碎时松手。 “师父!”他回头重音喊道。 “唉!”他又叹了口气,很失落,很无奈。 “非要装深沉嗯?真是的!”他这句吐槽,充满了对自己师父的宠溺。 随着一句吐槽的结束,师父转身了,将自己映射在照进来的光辉之下,犹如神灵一般。 “哎呦!徒儿!” “为师这不是欣赏你房间的地段么,多好。” 看到一个面相四十岁的男人如此诙谐逗趣,给人的反差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再配合风招的说话方式反应,师父的那种讨好的感觉令人无语。 但即使这样,从他那成熟的脸上看起来还是有威严的,且气场依旧碾压风招。 他长得……不能说俊,过了俊的年纪,到了成熟魅力男人的阶段,瓜子脸微胖显得更有活力,皮肤黄黄的,眼和眉犹如虎视眈眈一般震慑着,而正是着眼形眉形,才使得他在这种可爱的状态下没有违和感。 “就容为师装一下下,嗯?”师父还用手肘怼了一下风招的肩膀,暗示同意。 “徒儿?”他咧着嘴笑道,这种笑看起来就像是笑面虎一样惊悚,淋漓尽致。 风招则是深叹了一口气,扭头仰视师父,眼神冷漠,还总是往上瞟。 师父则是一脸懵憧,不明白徒儿的意思。 “我受伤了!”风招再次着重音。 “这么大一圈白布,师父你没看见?”他怨恨的瞪着眼,希望师父来安慰他。 师父看到了他头上的伤,反而一副比风招还冷漠的冷漠,抿着嘴无奈。 “就这点儿伤,至于的?” “为师没教过你该如何处理小气的性格,你爹你娘总该教过你吧?”师父把手插在胸前,双手交叉抱胸,终于露出了严肃的师父形象。 “虽然!造成你重伤的,是你大姐,但你要还回去,这才是你该做的。”他也开始着重音着讲话。 “瞧瞧你那群兄弟姐妹,一个个什么玩意儿,告诉你多少回别怕你大哥跟大姐,欺负你,你就要真刀真枪的上去干,怎么爽怎么动手。” “就好比风展吵你睡觉,你就应该过去扇她两耳光,让她消停点才对。” “还让我带你离开,先学会保护自己吧。” 看到风招为了这么点小伤计较,不敢还手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还斤斤计较上了,有这功夫抱怨,还不如直接反击,身为男人被女人制得这么乖! 师父说这么多,他一句还口的话都不敢有,而师父说完扭头离去,他也不敢追。 “可,大姐她……”他紧张、害怕的颤抖。 表情非常委屈,像一个被父母骂了的女孩,弱小,经不起一句两句教训就哭诉。 师父从窗口停下了,听听这个不争气的徒儿说什么。 “我不能那么过分,他们毕竟还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真的不忍心。”他那般什么事都没做就开始忏悔的表情和样子,让师父对他失望透顶。 “哼,他们是坏人,你不治理,就等着挨揍吧。”师父说完真离开了。 利用轻功登上屋顶,从南宫府侧面飞走了。 而风招一个人在房里想着自己的兄弟姐妹,表情一点点变得跟白天一样恨,然而只是表情而已。 离开后的师父,来到了良佳县不远处的一座镇上,这里有一户大人家,实力能比肩良佳县和其他县城的很多富贵人家。 他们家族在这生活了上百余年,经历过朝代更替,经历过战火洗礼,可始终没有消亡,时代传承二子。 他们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黑道白道均趟,却总能全身而退,那是因为朝廷有一位二等官员的职位被他们家垄断,距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步之遥,可这一步几百年也没能上去。 先皇很看好他们家族,也出过功臣,著名大将军等。 以往他们家都会有十多个人在朝廷当差可近三代,在朝廷当差的不过三人了,还都是直系旁系亲属。 而直系却忠于自己的事业,不问朝廷事故。 他们,就是央寰品氏。之前风起李邺杀得强暴犯,其中的品述鸣,是他们家的老二,老大正是在公堂上跟云媛对峙的老大,未来品氏的继承人,品述荼。 作为一个男人,他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女孩似的,就连最有名的南宫风凰和南宫风起两姐妹都没听说过,只知道管理自己的人是家里的长辈和知府大人。 可他不只有这么简单! 风招的师父,来到了品家大院,直接飞到品述荼的卧房。 二人在室内秘密会面! “何叔!”品述荼抱拳单膝下跪给师父行礼并尊称叔叔。 “他们俩为何会暴露?”何叔语气认真,表情非常严肃,和风招面前的他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何叔,都是那个南宫云媛,那贱人害死了我弟弟!”品述荼非常愤怒,满脸都是为弟弟的死而愧疚。 “不重要。”何叔无视品述荼的话。 “那她们三个……换成功没有?” 《临走婚约》 第27章:何文彧 何叔背着手,站在品述荼面前,全身散发出一股领导者、领袖气息和老大的风范,他挺直腰板,像座大山似的巍峨矗立,富有强大的压迫感。 乃至于让品述荼不得不将自己弟弟的事抛之脑后,如实回答何叔刚才的问题。 “前俩都成功了,我们的人已完全了融入央寰府的军队,他们的背景和来历,以及出任务的记录都由我们所掌握,万无一失千真万确。” “至于监狱,白狱长的儿媳妇已被击杀,也快了。” “只是……”品述荼欲言又止,表情淡然隐晦的愤懑。 他看向眼前那高高在上,气质冲天的何叔时眼神唯恐,但又犹豫不决。 “我弟弟为……”话音未落,何叔说话了。 “很好,赶快安排她嫁给白狱长的儿子,尽快掌握后手,我们才能万无一失。” “如有要事,我会来找你的。” 何叔说完后,冲着窗户就飞了出去,威严傲立。 而留下的品述荼,气喘吁吁,悲愤惆怅,可是他皱着眉,什么也没做,闭着眼睛呼了呼气冷静下来。“弟弟,你是为了远大理想而死。” “你值!兄长定会为你复仇!”他微微低头,眼神半睁,仇视着窗外南宫府的方向。 何叔离开了品家宅院,也顺势离开了这座城。 他全名叫何文彧,今年四十岁,无妻无妾无儿无女,只有身后一帮等着他崛起的手下,品氏一家就是他的盟友之一,跟品家老爷是好朋友。 所以品述荼叫他叔叔,而不是盟主、老大或是大哥,觉得这么叫亲切一些。 但品述荼对他很亲切,和他对品述荼亲切吗。 他又回到了良佳县,此时已是未时末尾,他进了城,在某一条街上看到了南宫风起和李邺手牵手在逛街,这条路能通往南宫府邸。 “邺郎!你看这个!”风起停在一胭脂铺前。 “好美,从哪来的?”拿起她看上的盒子,两眼放光,询问掌柜盒从何来。 李邺看着此时跟其他小姐似的行为和样子,宠爱极了,他从旁边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喜欢看就是这个形态下的风起了,流露着女孩的唯美。 掌柜回答了风起的问题,说是从东边来的,海上城市,夏原王朝的东海岸。 “本小姐要了!”她这般小姐气,仰着头说话的样子,既温柔可爱又霸气。 “多少钱?”她的嘴抿在说完钱字后微微一笑的形状。 可能是李邺给她迷住了,可能是他故意的,风起给了他时间他都不掏钱买,还得风起自己掏钱买,但说完价格,风起抱着自己的荷包砍价。 最终原本一两银子的价格,让她说成了八百文。 找的文钱还直接给了李邺,因为这么大一串她可不想拿。 “你自己用吗?”李邺看着风起手里的漂亮的盒子。 “不是啊!”风起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送给我妹的,她很需要,而且自己不买。”她瞪着眼,嫌弃着自己妹妹。 这里指的是二妹风凰,不是小妹风展,风起买的化妆用品是给二妹风凰的,她想着,像我妹那样的美人不得有个极品漂亮的胭脂啊。 但风起可能忽略了一个点,李邺也在纠结,要不要直接告诉给风起。 想想算了,他偷笑着,等着看一会的好戏。 没过多久,逛着逛着,就到家了,南宫府门口堆积人群,劣于平常的状态。南宫大人不亲自坐镇,就是麻烦,但孙叔儿的处理质量非常高。 风起也没管门口现状,之间从旁门进入家中,门口的侍卫看到李将军和大小姐手牵手,就猜测不久后一定会有喜事发生,侍卫们窃窃自语。 不仅如此,风起和李邺一路上路过的丫鬟和家丁,看到后也纷纷议论起来。 越是议论的强烈,就越引起风起的明目笑意,甚至还当众亲了李邺,让所有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甜的不像话,不只是甜还酸溜溜的。 二人在南宫府中穿行,故意绕路让大家看到。 风起要把这一消息告诉给府上所有人,府上的人知道了全城自然也就知道了。 到时,南宫大小姐跟李将军恋爱的消息便会传遍千里,名声再次大造,无论是对风起自己,还是对李邺自己,这都是一件好事大于坏事的事。 “靠近点儿!”风起用力拉李邺的手,把李邺让自己身边贴啊拽啊的。 “你怕什么!”风起扭头可爱的质问。 李邺摇着头,面对如此张扬的风起,无可奈何,他只能顺从风起高调。 风起非常的骄傲,比获得母亲的认可还要骄傲,无论是看谁跟谁炫耀,眼睛里只有李邺一个人,并没拿李邺充当自己骄傲自豪的资本。 可李邺还是习惯不了高调张扬,直接去找南宫大人得了! 但想和做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他只敢想一想。 风起的绕路不是没有依据的,除了告诉所有人自己有男人了以外,她还顺势来到了风凰的院子里,直接带着李邺来到风凰房门口。 “妹,我们进来了?”风起试问道。 “等等大姐!”风凰语气慌张,里面传出了铁器的声音。 “好啦!”风凰给大姐和李邺开门。 风起看到风凰没有整理好的肩膀处的衣服,松开李邺的手走向前去,在风凰正对面,给风凰整理衣服,就像是母亲帮临走的还是整理衣服似的。 风起全程斜视,宠溺的瞪着风凰,而风凰很惭愧。 “你再不听话,大姐就要告状了。”说完,风起回到了李邺身边,继续手牵手。 “妹,叫姐夫。”风起介绍着。 风凰认识李邺,知道李邺叫什么,这次介绍是身份介绍。 “二妹见过姐夫!”风凰行个礼,拘谨礼貌的说着。 “大姐跟姐夫真乃郎才女貌,终究会得到赏识。” “恭喜大姐。” 李邺看着风凰,早就听闻南宫二小姐才貌过人,且以孝礼著称人品格调,身姿婀娜,气宇不凡。 “妹之才貌,唯王子不让。”李邺感叹道。 “姐夫言重,二妹只想平凡,不幸王室;何况,二妹已有交心送身之人。” “待时机成熟便可。” 风凰一直低视李邺,而不是平视,就跟卑贱的丫鬟似的。 二人的对话让风起非常难受,她直接打破僵局,把送给风凰的胭脂盒子送给了风凰。 “呐,妹!” “给你的。”她又凑近风凰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见风凰恍然大悟,收下了礼物。 打开看后,摸了摸,说道:“大姐的眼光定是毋庸置疑,可这胭脂粉的质量好差啊。”风凰满脸嫌弃,即便是拆穿别也能让别人容易接受。 风起没有生气,只是噘着嘴委屈,不想说话。 “但我可以用它装别的嘛,大姐的东西总是那么漂亮。” 风起很开心,但还是傲娇的切了一声。 “走了,我去找娘了。”风起牵着李邺出去了。 “大姐慢走,姐夫慢走。” 风凰来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把以前的胭脂粉换到这里,这个质量不好的留着,送给了院落内小房子里风凰的贴身丫鬟,不能浪费。 风起和李邺来到了小妹的院子门口,准备进去时,风起突然拉着李邺停了下来。 “那个……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等一会儿。” 风起跑了进去,来到房内一看,幸好让李邺等着,不然看到这一幕,就尴尬了。 “让孙叔管事,你却在这睡觉,哼。” 风起见母亲躺在小妹身边,面对面,手牵手,小妹睡得倒是很老实,可母亲睡得都把腿担在小妹身上了,不过画面还是非常和谐的。 风起走到床边,看着她们,瞥了眼,摇着头,把母亲的腿拿了下来。 床本来就不大,所以风起又拿了一块板子垫在床边,以防母亲滚落。 “我去帮孙叔,你俩好好睡吧。” 回到门口,李邺见风起失落而归,就问发生了什么。 风起没告诉李邺里面的状况,带着李邺走向前殿。 走了一会。 路过大殿的院子时风起想到。 “大哥呢?” “去哪了?” 她停下,在大院里来回看,很疑惑。因为大哥最喜欢在大院里舞剑练功,只要在来大院找,就一定能找到大哥,还想给大哥看看李邺呢。 竟然如此,算了,她牵着李邺走进那前殿官府。 小淼路过,“参见大小姐。” 小淼的眼神刻意躲避风起,打完招呼小淼离开了,但是风起的眼神却始终跟着小淼的背影。 “怎么了?”李邺问。 风起把李邺拽到墙边,道:“我怀疑她勾引我爹。” 风起的眼神对小淼极其仇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杀人的欲望蠢蠢欲动。 “她是谁?”李邺问。 “她是我娘的丫头,跟了我娘二十多年了,一直没嫁人。我觉得她有可能出于欲望,但又不想身居此地位,所以就勾引我爹以待高升。” 李邺抿着嘴,很无奈,认为风起想多了。就说:“你都说跟了你娘二十多年,你还不放心?” 风起锤了下李邺肩膀,道:“正因如此,我娘信任她,所以她才勾引我爹的。” “那你想怎么办?”李邺做出了无言以对的表情看着风起的侧脸。 “若让我捉到,就杀了她。”风起着重强调的说。 “行了,前面都吵起来了。”李邺拉着风起来都公堂。 看到孙叔审问的案件,有几个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二人上去平复场面,解决了吵闹,配合孙叔审查。 就这样,加入了断案之中。 城东———— 刚已经自由的蹋师父一家,被官府的人护送到家里。 蹋师父非常感谢南宫大人的精明,并没有判他为帮凶,还帮他洗清了罪名,让他跟妻儿团聚在此,而且还下令直接让他继承徒弟楠岳的铁匠铺,为官府做事。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终于找到蹋师父您了。” “这是您徒弟为我所制,他向我推荐您。”他亮出了手中的匕首。 蹋师父认出了这把匕首,的确是楠岳曾经想象过的。 “我特意前来找您花重金复刻几把。” 蹋师父觉得没什么问题,顺便告诉他楠岳已经死了。 何文彧被蹋师父邀请进屋。 一件暗绿色的披风,一个精致的马尾,一副中年但是依然英气的面庞、 在进屋的那一刹那,关门的下一秒,何文彧用这件武器抹了蹋师父的脖子,接着残忍的杀害了蹋师父的妻子儿子。 最后留下凶器,从后窗逃离。 《临走婚约》 第28章:我无意的! 时间来到了黄昏,晴朗的天逐渐被金黄覆盖,仿佛天空中笼罩了一层麦田的灿烂,在光的作用下,使其温暖,就连吹过的风都有一种润滑的触感。 台阶两侧的花朵正在和它们的亲人打招呼呢,微微细看,它们还真的抖索了几下,宛若回应它们的亲人黄昏,它们会长得更加美丽,就犹如黄昏。 那一缕金黄色的光透过门缝、窗缝的缝隙穿进室内,竟然照出了室内有雾的感觉。 因为能看到白烟在金黄色的光束下来回游荡,可屋里确实没有烟雾,只有两位熟睡中的美人。 她们两个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秀色可餐、耐人寻味,恐怕是同性也顶不住吧。 他们俩的额头都顶到一起了,鼻子更是柔软地碰撞,面对面手牵手。 “咳!”风展突然咳嗽一声。 云媛被吵醒,不知道咋回事,慢慢睁开眼,看到正在蠕动着搂紧自己的风展。 “咳咳!”风展又咳嗽几声。 这次云媛直接做出了嫌弃的表情,紧跟着宠溺,然后把头转到一旁,深呼吸。 可不能起身,因为风展刚刚抱紧自己,在睡梦中抓住眼前一切可以抓的东西。 “你这个臭丫头!”云媛又把头转了回去。 她搂住风展,看着风展熟睡的脸,无奈的抿嘴,笑了笑。 二十多年前,她刚找到自己的妹妹时,妹妹也是如今风展这副模样,每当一起睡觉,就被妹妹搂得严严实实的,表情状态几乎一致。 “若能再跟你姨娘睡一晚该多好。”她用手指滑过风展滑.润的鼻尖。 “唉,你以后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云媛的妹妹跟风展一样,脆弱、娇小又柔软,标准的萌妹子形象,可越往后,云媛的妹妹就越坚强、越勇敢,练就了一身的武艺,杀敌无数。 比云媛小两岁呢,却比云媛先成家、先生子,孙子都要两三岁了,生活幸福。 云媛叫南宫云媛,妹妹叫南宫云婧。 她就不像云媛这么彪悍,家庭标配一儿一女,即便是生意再做大、家财万贯,也不生了,就这样挺好的,重要的是夫妻俩还能享受二人世界。 云婧是正常嫁娶,她夫君姓夏,是二十年前姐妹二人在寻母途中结识的公子。 云婧是赢家,二十年前那次事件后,她获得了爱情和自己的美满;云媛失去了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事件后又被寻回的母亲逼婚。 不过,这都过去了,不重要了,眼前的孩子和生活才是她应该向前的。 本想抚摸一下女儿的脸,可谁知滑着滑着,直接给熟睡的风展弄醒了,风展这一身起床气爆发,不停哼唧,云媛这次是真的嫌弃,还瞥着眼。 “行啦你!”云媛轻轻的扇了一下张牙舞爪的风展。 “够了没?” 猛地拿开风展的腿,顺势起床,感觉背后好硬,注意到床的边缘,一猜就知道是风起来过,但这是正常的作为,云媛并没有发言。 “跟我吃饭去。”云媛打着试探的旗号问。 风展也从床上起来,挠着头,慢慢的清醒,一听到说要离开卧房,她就起了反应了。 “不......我不出去。”她的语气突然惊慌失措。 “不...不...我不去。” 云媛叹了口气,背影也下压了一下,试探失败了。 再一转身,只见她满脸宠笑,回到女儿身旁,左手虎口捏住风展下巴,边挤边说:“都随你,娘让他们把饭送过来。”她起身往外走。 这是今天最后一顿饭,也就是第二顿,也不一定,总之就是谁饿了就叫厨房做一顿,她们除了月底聚集的那一次早上,几乎都很随意。 “你把衣服换了,吃完饭娘给你洗澡,听话。”她边走边交代着出去。 “一会回来,我希望看到你位置动过。” 风展在娘踏出房门的下一秒,瞬间起床,把被子、衣服全都整理好了,包括风起那道穿边缘的小椅子,短时间内房间整理的一干二净。 当娘再回来,只看到房间的整洁,和风展穿着一身半透明的漂亮睡裙。 “你大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云媛走到跟前。 “多穿一件,一会还有人来送饭。”拿起一件保守的外套给风展穿上。 风展坐在桌前准备着,跟娘一起边聊边等。 然而,饭没等来,却等来了风起。 天黑,风起带李邺再次来到风展的院子,来找娘,看屋里的灯还亮着,就进来了。 “娘!” “小妹!” 风起率先来到小妹身边,亲了小妹的脸。 “怎么样小妹?睡好了?”风起此般无视母亲关心小妹的举动让母亲吃醋,即便云媛没表现出来,但内心中还是很酸的,跟风凰一样。 “梦到大姐没?”风起始终和风展脸贴脸说话。 “没有!”风展故意逗趣,但真的没梦到。 “切!”风起瞪了一眼,满脸嫌弃又宠溺。 “大姐给你介绍你姐夫。”她转头看向娘,“娘,李邺就在外我叫他进来!” 也没等母亲同意,话连着说完,风起就出去,把李邺给带进来了。 李邺看到南宫大人和三小姐后,非常的害羞,跟女婿见岳母一样紧张,虽然算是同事,也见过很多次,可是,今日一见犹如初识。 “三妹见过姐夫!”风展特意起身,给李邺行礼,就跟之前的风凰一样。 经过几句客套的话后,李邺和风起终于把眉头指向娘,准备给娘打招呼。方式自然有所不同,李邺直接跪在云媛跟前,磕了几个头。 “女婿李邺见过岳母!”李邺磕头前真诚道。 风展被这一幕吓到了,心想姐夫不愧是姐夫,这么勇,直接磕头了。 “你觉得你爹娘同意这个办法吗?”云媛连看都不看李邺一眼就问。 “娘放心,我爹娘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对我很好,能完成我的意愿又能传宗接代,二老一定会同意的,咱们等回信即可,千真万确。” “请娘不用担心。”李邺依旧跪着。 云媛的反应依然很冷落,也没让李邺起身,也没看李邺。 “在事没确定前,你还是叫我大人吧,别叫娘了。”云媛着重强调。 “诺!南宫大人!”李邺瞬时改口,被云媛平身。 “上桌吧。”云媛的下巴指示着让李邺坐在对面。 “风起。”她又喊着风起,“你去厨房,多上一壶酒,多做两份饭菜,多拿俩碗筷。”说完,风起就孤身一人前往了膳殿做饭的地方。 房间里剩下云媛、风展和李邺,原本应该由丫鬟去做通报等事情的。可是小淼刚刚又回到了萧攸策的店铺里跟攸主一起吃饭,晚上再…… 而颂雯却被告知不许来三小姐的院子,今天任何人,除了家人,不得打扰三小姐,人越多风展越慌。 可是照现在看来,她的状态有所好转,特别是见到李邺,差不多已经转移了被强暴的悲痛回忆。 “娘!”风展道。 “那大姐和姐夫何时成亲呢?”她似乎是在为大姐考虑。 云媛思索着,的确进入了这件事的考量。 “嗯……” “等他爹娘准确消息送到的后三个月吧,我就派人为你俩准备。”云媛说着,变成了跟李邺的对话,“不出意外,若你爹娘同意这个决定,他们会亲自来的。” 李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岳母的话,正好二老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儿子了。 “据说三妹要跟护涧府的赵公子成亲了,不如找个良辰吉日,一起啊?”李邺说完,只见风展睁大双眼。 风展的喘息越来越重,眼睛睁地越来越大,这句话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慢慢的,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云媛一开始听到这句话后,就立刻看向风展查看她的状态,没有制止,直到风展的眼泪流出来后。 “你给我出去!”云媛对着李邺呐喊。 她甚至亲自动手把李邺赶了出去,但二人来到门口后,云媛恢复了正常,但非常心疼自己的女儿。 “你是个好战士,也是我地女婿,你长时间的战果和政事上的处理很有官人风范,所以我告诉你。” “我女儿被歹人强暴了,你刚刚提及到她的婚事……”她没有再往下说,李邺也瞬时明白了。 “多谢南宫大人,一定会保密的。”李邺满脸同情写在脸上。 “回头你把事跟风起说一下。” “放心,我绝不生你气。” “走吧。” 李邺再次抱拳道谢,离开了院子。 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风起就回来了,他把事跟风起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风起骂了他几句,但只是骂了几句,并没有达到分开的地步。 “行了,去爹那蹭顿饭。”风起牵着李邺离开了南宫府。 二人朝不远处的商铺街走去。 “那个人也太可恶了!”李邺咬牙切齿,极其怨恨。 “胆敢对三妹……”他被气到戛然而止。 风起听到李邺的话后,劲儿上来了,借此机会发泄。 “就是,也不看看我娘是谁,等我找到他,我一定亲手宰了他,给我小妹偿命!”风起气到喘息如牛,表情如愤怒的老虎,眼神透露出杀人不眨眼的神韵,怒火已在手中燃尽了理智。 “是你负责吧?带我一个!”李邺积极的说道。 “我娘不让我插手,但是……我会对这件事彻查到底!”风起一拳打在了旁边路过的树上,整棵树都在颤抖。 “来吗?”风起横横的看向李邺。 “愿随夫人调遣。”李邺跟战士向君主表达忠诚一样说着。 二人就此立誓,一定要找出那个强暴三妹的混蛋。 眼前就是萧攸策的店铺,以往他应该回家跟云媛一起吃,这么晚了,除了加班,他不会在铺里逗留。 可今天,他有了另一个任务,那就是跟夫人赏赐给自己的女人同度良宵,若是不做,后果不堪设想。 他跟小淼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就连吃饭都那么暧昧,这可是跟云媛以前,都没有过的时光啊! “要不要再喝点儿?”他挑逗着小淼。 “奴家都听攸主的。”小淼心跳加速,期待着一会儿跟攸主的活动,昨晚她没有任何准备,今日她想好好伺候攸主,表现出自己最厉害的一面。 “不好!”萧攸策的耳朵动了动。 “风起来了。” 小淼被吓得站了起来! 《临走婚约》 第29章:酒桌的隐秘 “风起!”萧攸策坐在炕头,看向门口的风起和李邺。 他的表情非常平静,看风起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有爱,跟平常一样高远,全身散发出一种神秘感。 而萧攸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明明会武功且技法高超,虽然打不过妻子,但表现的就像商人一般。 “大小姐。”小淼双手牵住,放在腹前,低着头卑微的打着招呼。 她非常慌张,心跳的声速好似在数十米开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而且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稳。 低着头除了卑微的身份,另一作用就是掩饰掉自己的紧张与不安,害怕大小姐看出来她跟攸主的事。 “爹!”风起很活泼的喊着,在看向父亲时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带灿烂微笑。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炕上跟个乡村老父亲一样的爹,朴实无华形象纯朴,脸上还有一些耕农的肤色。 她很爱父亲,也是七个孩子里面唯一一个从小跟父亲亲密到大的孩子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也不在乎自己有多丢人,只要能在父亲和母亲怀里,怎样都行,哪怕是风展都不好意思这样了。 她将头转向小淼,那种充满爱和关怀的表情瞬时间消散。 她瞪着小淼,审视小淼,嘴角慢慢地、逐渐地变横起来。 “岳……”李邺话音未落。 “那碗谁的?”风起打断李邺的招呼,顺着桌上两个碗的疑点问下去。 指着萧攸策的右手边炕下椅子的位置,桌子边缘有一个碗,还没吃完,筷子放置的非常凌乱,杯里的酒左右摇摆。 萧攸策料到风起会起疑心,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昂,店里的伙计,刚走。” “今儿忙。”他临时编造。 风起看着带点醉意的父亲的笑脸,再看看一旁的小淼,瞪眼观察,发现小淼还是自己刚刚进来时的表情和状态后,没有过多解读。 眼神一飘,她转变了状态,重新牵起李邺的手,蹦蹦跶跶的走到父亲面前。 “爹,这位就是您的女婿。” “他是咱们良佳县的守城将军,李邺,李文顾。”风起一脸骄傲的介绍着。 萧攸策一听,觉得很有趣,他潇洒的喝着,边喝边问。 “呦,听说李将军家境贫寒,看来是谣言。”萧攸策喝完一杯后笑着。 “不,岳丈大人没听错,我的确家境贫寒。”李邺松开风起的手抱拳跟萧攸策行礼回答。 “不对啊,那你的文顾从何而来?”萧攸策皱着眉,不得其解的问道。 “昂,是这样的。”风起插嘴,替李邺解释。 “爹,邺郎家的确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必二十冠而字,可邺郎听起来非常奇怪,我又觉得他以后能成大事,所以私自给他起的字号。” 萧攸策点了点头,称赞自己女儿的认识和才能,文顾这个名字起的确实不错,但就是不符合规矩。 自古二十冠而字续由父母来赐予,哪有夫人给起的。 “我不反对,可这不合规矩,传出去不好。待成亲之时你将此字告知与亲家二人,让你爹娘取之,可生效。”萧攸策半文质彬彬的出谋划策。 “是,父亲。” “是,岳丈大人。” 二人异口同声,不同声音落,答应了萧攸策的提议。 “正好,陪我多喝几杯,让我看看你小子的酒量!”他很接地气的邀请二人, 风起和李邺本来就是蹭饭的,得到邀请当仁不让,直接上座开吃! 风起渐渐的在这种男人的酒局上显得没有话权,就想起了不久前被李邺弄哭的小妹,也不知小妹的情况怎样了,走没走出被痛苦的阴影? 她看着父亲和夫君,应该融入酒局,不能分歧,她也加入了畅饮的行列。 可怜的小淼,只能在一旁站着,伺候他们三个。 李邺和萧攸策的关系在这场酒局中突飞猛进,到最后就跟亲父子一样,搂搂抱抱的,从而导致风起两头吃醋,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戌时,桌上的菜只剩下了盘底的一点;酒坛的酒只剩下了坛底的几滴;茶壶的茶只剩下了壶底的几片;而他们的肚子却变得满满当当。 “爹!”风起坐在萧攸策右边,紧贴着父亲。 “今天不回去睡呀?” 她挽着父亲的胳膊,躺在父亲的肩上,每句话说的都是那么好听动人。 萧攸策看了看小淼,小淼也和跟萧攸策对视了一眼,互相传递着讯息。 “不了,明早事多,从这睡呗。”萧攸策把风起的脸挽到自己的脸庞,有意不让风起转向小淼。 “你俩,快回去睡觉才是正事。”萧攸策借此机会要赶走风起和李邺,言语之见不漏一丝破绽。 可风起被他控制住了,但李邺并没有。 李邺的酒量属实厉害,萧攸策脸红了,李邺连一点儿事都没发生,除了酒气别无其他。 他注意到了小淼和萧攸策的互相勾引,但他没说,装作喝醉不看。 风起被父亲抱到地上,驱赶着,让她跟李邺赶紧睡觉去。 风起无奈,只能离开,挽着李邺的手十指相扣,二人离开了铺子,萧攸策瞬时就插上了三道门,外加窗户紧锁,醉醺醺的向小淼伸出了手。 “攸主!”小淼被萧攸策夹在话里,无比紧张。 “攸主!”小淼的脖颈正在被萧攸策亲,搂的很紧。 “别怕!”萧攸策把小淼正面转向自己,毫不矜持的猛亲了上去。 二人就这样,慢慢的开始良宵之夜,无比激烈。 风起是刚刚那间屋子,四个人里唯一一个没喝酒的,她跟李邺慢慢游逛,照顾着喝了酒的李邺。 她故意慢走,为的就是听一听。 刚走出三间铺子,她用自己习武之人的耳力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呻吟叫喊。 “你听!”风起停下,让李邺也听听。 “那个吃里扒外、不懂羞臊的狗东西。”风起的喘息宛如生气的老母牛。 “等等!”李邺拽住回头回去的风起。 “你不能那么做,你娘是我们的知府,你是她女儿,你要是杀人就是在给你娘抹黑啊,而且,事情未必是你想的一样,说不听是别人呢?” “反正,你不能回去,跟我回家。”李邺强拽着风起,回到了南宫府邸。 风起确实老实了,不挣扎也不愁眉苦脸的,乖乖的跟李邺回到了南宫府。 二人直接来到风起的院子,走进风起的闺房,为了限制风起李邺可谓想破了所有办法。 “睡吗?” “咱俩!” 风起上手抚摸李邺的胸脯,升起下巴,靠近李邺的嘴。 “行啊。”李邺丝毫不虑。 只见风起脱掉外套,然后对李邺穷追不舍,一直把李邺逼到床角被绊倒。 “等我,我要去拿点儿酒。”风起用手指戳着李邺的嘴,让他不要说话。 “回来,我再把自己送你。”说完,风起亲了下李邺就直接离开了闺房。 而李邺,他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看着地下,表情很纠结,最后用双手捂着脸,来回搓,叹出了非常沉重并且抱歉的气息,样子像是忏悔。 当他抬头时,表情又变成了斜视,瞪着风起闺房的门口,眼神细思极恐。 …… 南宫府在这时,很多人都已经睡了,可唯独子嗣区那边的三小姐宅还亮着火光。 里面还传出水滴和水面敲打的声音。 是风展在洗澡,云媛帮她洗澡。 浴盆的位置靠闺房后面一点,远离床位,尽量让水溅到没有物品的地上。 云媛在浴盆外面,风展左边。 水面上有许多仙气飘飘的桃花,这些桃花洒在风展身上使她变成了仙女,水从她的肌肤上滑下,配合光亮,突显出了她绝美的冰肌玉骨。 这时的风展非常非常诱人,哪怕是云媛都想跳进去跟女儿一起洗了。 她拿着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风展的皮肤,温柔,柔和。 风展非常羞涩,远比小时候母亲给自己洗澡时害羞的多。 她全身光溜溜的,脖子以下浸在水里,长发在水面上来回飘啊飘的。 她团缩着,夹着双腿,手也在腿间紧紧地夹着,肩膀也往里靠拢着。 而云媛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袍,一滴水都没沾,但透明的睡袍露出了她的肚子,褶皱很多,还有胖下来的皮肉,可依然显得她很瘦。 对于生了七个孩子的她来说身份已经非常好了,她一点也不后悔肚子变成现在这样儿。因为她收获了七只最可爱的宝宝,每个都爱的不行。 特别是面前这位风展,是她最爱最宠的一个了。 可是她看到风展如今这般团缩的模样,不敢低头看自己身体的恐慌,特别心疼。 多么完美无瑕,晶莹剔透,轻盈柔弱的身体啊,就这样被歹人糟践。 洗澡的过程中,她忍住了心疼女儿的眼泪,一直在想办法逗女儿笑。 或是……能有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更好。 就在此刻,风起来了。 “娘!” “小妹?” 风起边喊边推门而入,看到正在洗澡的小妹,就过去跟小妹亲热一番。 然后坐在娘旁边,偷偷摸摸的说:“娘,我看到你的丫头小淼跟我爹偷情,咋办!”风起说的非常着急,风展也听到了这句爆料。 “谁?谁敢跟爹偷情?”风展变得异常激动。 “娘的贴身丫头小淼。”风起告诉风展。“亏我平时私下还尊称她姐姐呢。” “切,挖墙脚挖到我们家眼下了。” “娘,请您给我命令,我要去杀了这个女人!” 云媛不停的眨眼,虽说转移话题了,但这个话题也太…… “算了。”云媛皱着眉,视线躲闪着说。 “你爹愿意就随他去吧,小淼本身就是媵妾。”云媛的话让两位女儿惊呆了。 “娘?” “娘?” 姐妹俩异口同声。 “这不和规矩,我爹是入赘,说难听点儿我爹没资格!” “娘你为何会……”风起皱着眉,非常困惑。 风起无话可说,她无言以对,只能震惊的质疑母亲的品格和喜欢爹爹的程度。 风展激动到从浴盆里站起来,说了一大通话,可云媛依然无动于衷。 “不许想了!”云媛生气的冲着二人吼。 “事已至此,你爹愿意就随他去,你们俩跟着掺和什么?” “嫌弃我是迟早的事,谁都不准给我去打扰!”经过云媛的生气制止,俩姐妹消停了。 《临走婚约》 第30章:烈马 夜半子时。 小淼随着满脸痛快、清爽又满头大汗的样子以坐姿倒在萧攸策身上结束了同席共枕之时。她趴在萧攸策的胸膛之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起伏喘息着,头发和额头均已湿透,身体各处也都被汗液湿润。 萧攸策搂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小淼四肢乏力、全身无力,只能被萧攸策拖起来,拖动到自己眼前,然后以接吻告终。 “攸主您更胜昨日,奴婢可就要顶不住了。”小淼幸福的躺在萧攸策旁边,搂着他。 “小淼好爱攸主啊,希望明日还……能做。”小淼害羞而委婉的说着。 萧攸策在小淼闭着眼睛夸自己时,他的表情而变成了一副完成任务的样子,而不是享受。在小淼看自己时,他就变成了很享受的样子。 听到小淼这番话后,他丝毫没有动情,只是把小淼当做青楼里的姑娘,供休闲娱乐,而不是爱的抚慰,以至于并没有对小淼全力以赴。 “好!”他冷漠的笑道,但语气却很真诚。 小淼非常满足,满脸喜悦,抬头就亲了一口萧攸策,然后躺在萧攸策身边睡了。 …… 南宫府内 风起和风展的诉说本以为告终,可风展并不罢休。 “娘?”风展坐回浴盆里。 “你为何不管此事呢?还要让小淼跟爹爹……”风展紧皱着眉头,非常的生气。 “你不爱爹爹,哼!”风展头一扭,不理云媛了。 云媛给风展擦拭身子的手也耷拉下来,在水上滑啊滑的,冷笑了一声。 “二十多年前,你姥姥诈死那段期间。她在逃亡,途中遇到一户人家。建在山涧中,一道天谴直插天际的峡谷里,她明明知道那地方容易遭到埋伏却还是躲在那,兴许伤势过重、兴许是她有意为之。结果第二天,她遭到了敌人的突袭,间接害死了那一家三口的父母,二老仅剩的闺女跟她一起逃走。” “之后把姑娘安放在如今良佳县的官府里,当时的知府大人是她的好朋友。” “直到她逼我成亲,把姑娘安放在我身边伺候我,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你姥姥只跟我说过她的身世,还说,有朝一日让萧攸策把她给收了,为她们家传宗接代。” “我其实一直想这么做,可我爱你爹,我爱攸郎。” “你也知道,你爹是入赘到咱们家的,他没地位。而你姥姥只想报恩,没想到我的声誉,所以我没提早提及。” “赘婿娶妾,你知道这对你娘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吗?” “可现在不同,我已渐渐老去,你们也都长大了,我不在乎那点声誉。” “所以,小淼和你爹愿意就随他们去,别管了啊?” 风展在母亲这带入感极强的故事性演讲中,逐渐开始理解母亲的决定,关键就是云媛讲故事的语气太生动,让人不自觉的去同情小淼。 她慢慢放下了心中的怨念,让母亲继续给自己洗澡。 而一旁通往听完故事的风起不以为然。 “小妹?这就妥协了?”风起站起来,充满疑惑。 “娘在撒谎你看不出来吗?”风起如此过分,而云媛继续沉淀故事中。 “哼!”风起冷笑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本小姐才不管小淼的身世有多凄惨,我也不管娘你是怎么想的。”风起像是在宣战一样说着。 “是她破坏了我爹和您的感情,是她破坏了规矩。” “一个小小的丫鬟我就不信能有多大的风浪。” 风起离开了风展的闺房,留下了这句霸道威胁,而云媛依旧无动于衷,她咽着口水,继续给风展洗澡,她也丝毫不觉得风起会做什么。 风展倒是站在中立,既不帮母亲,也不帮大姐,但她不帮大姐就间接帮了大姐。 “娘,大姐言出必行,小淼恐怕……凶多吉少。”风展皱着眉提醒道。 “不急,你爹武艺高强,他不会让风起得手的。” 随着云媛的话,母女俩继续洗澡,忽略这件事。 而风起,出门就使用了轻功,立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先回去找李邺。 进屋的时候,李邺正在铺床,等风起回来一起睡觉。 “李邺!” 风起急匆匆的闯进来,走到李邺面前,直呼其大名。 “来了!”她在途中露出笑脸,走向李邺。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壶怎么晃都不会洒的酒,另一只手拿着已经倒好的一杯酒,冒着热气。 她走到李邺面前,途中干了那一杯热腾腾的美酒,迎难而上直接猛地亲李邺。 二人扭打在一起,转圈激吻,把李邺扑倒在床上。 “伤要紧吗?”风起色眯眯的样子问道。 李邺抬头亲着风起说道:“我有伤吗?” 风起咬着嘴唇邪笑着,就这样霸道的骑在他身上,把酒壶的嘴递到他的嘴前。 “那……我上喽?”风起舔着嘴唇边灌边说。 可亲到一半,李邺竟然晕了! 而风起,在黑夜中起床。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蒙着黑色的面纱出去了。 第二天早晨———— 品述荼提前出门,看起来张扬炫耀,但其实鬼鬼祟祟,因为他离开家二里后,就变得神神秘秘,四处张望。 这是城外的一片森林,露水在树叶上给予树木的滋润,清凉的风带来身体的洗礼,味道清新而爽朗。他飞上树枝,在树与树之间穿梭。 树下的小动物还以为下雨了呢,但一尝掉下来的雨滴,却有一股甜味,抬头一看,明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来到了一个森林深处独有一家的院子外礼貌有序的敲门。 里面走出一位女子,穿着平常,面如桃花。 别看她温婉动人的走来,但其实她是武功高手,这些都是隐藏出来的。 “小女见过品兄,任务可执行?”她像个小姐似的行礼,又微微一笑。 “何主予命令否?”她起身后又问。 品述荼走进院内,边走边聊。 “待与我一起前去青狱长宅,将你介绍于青狱长,何主有令立即执行。” 女子继续保持自己这幅姿态,请品述荼进屋,给他倒了杯茶并开始了计策与规划。 这个地方,是何文彧的领地,是与品述荼交接的地方,不同的任务会有不同的人在此等候与品述荼交接,这次是女子,下次可能是他们组织里的男子,谁有任务谁过来,这一年他拢共来了两次。 算上这次的话有三次,每次都是一样的任务不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了什么,又干什么。 品述荼前两次全都成功了,可就这次失去了弟弟。 他非常懊悔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自己就是弟弟的上级呢? 他公事公办公私分明,但报仇也没落下。 跟女子交流一会儿后,二人准备离开,离开前,这位女子还亲了一口品述荼,就此跟在青楼一样,开始了玩乐,两位武学者玩的是异常激烈。 直到辰时三刻才玩完,穿好衣服,离开了院子。 品述荼来的时候轻功,离开的时候却和此女子骑快马,笔直的朝良佳县而来。 踏进良佳县,就感觉到了热闹的氛围,特别是南宫家的商铺家最为热闹,跟集市一样,人山人海,但达不到那种全天高峰期的时刻。 二人并没有直接去青狱长的宅邸,而是来到一处客栈,换上了比较高贵豪华的衣服。 这才优雅而又仪式的前往青狱长宅邸。 良佳县可能是堪比都城的县了,因为它非常大,南宫府的面积就跟普通县城那么大,加上良佳县别处,无愧于中副隶央寰府的都城。 青狱长家不是很大,一般偏上的家庭,被授权娶了两个妾生的还是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到了娶妻的冠年,新娘子却又遭到了奸杀。 青狱长已经为此事愁了一天一夜,为儿子找个妻子。 品述荼的父亲,名望之大,听青狱长之子才貌兼备,就想着介绍一个亲戚的女儿给他儿子,这不,品述荼给送来了,就是身边这位女子。 走进青狱长宅邸之前,此女子还封耳对品述荼说道:“我定会诞下品兄之后裔,让青家血脉断送。”她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邪恶的味道。 “告知吾何主,属下定能掌握青家一切为我盟振兴。” “属下准备好了!” 随着此女子誓言一般的话结束后,二人走进青狱长宅邸。 直接面见青狱长,青狱长瞬时间就看上了这位女子,并叫来儿子看一看。 这还是归功于很早就有人观察过青公子的兴趣爱好,特意从盟里找的这位女子,绝无可能看不上。 当青公子来到大堂,看到此女子,就一眼认定,是可以与上一个女子相匹敌的夫人,当场收下了。 而品述荼一个人走出青狱长宅邸,一副任务完成的样子,开开心心的牵着马儿逛街。 走到商铺街时,他看了看点心,南宫家的手艺一直都是中副隶数一数二的,有一说一,很不错,他也爱吃,就打算回去之前买一点。 品述荼比任何人都优先听到不远处有一匹马奔腾,听着步调相当急。 他没在意,结果还真就跑来一匹受惊的马,烈马,力气和秉性难以驯服的那种,非常厉害。 马一边跑,后面还有一帮人骑着别的马追。 期间,这匹烈马撞到了人,看到的人纷纷闪躲。 在萧攸策主导的铺子里,他正在和小淼对话,在人群中交代着小淼什么。 二人聊得不可开交,得呐喊还能听到对方再说什么。 小淼非常仔细认真,听着萧攸策交代她的话。 听完交代的话后,小淼离开了。 结果,就在她来到大街上时,那匹烈马也来了。 不知为何,烈马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绕开其他躲成功的人直逼小淼而来,小淼瞬时间慌乱,不知该如何处理,脑子被恐惧弄得一片空白。 烈马直接撞在了小淼的正面,小淼飞出去三米,狠狠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马又停下,特意踢了几脚已经倒地不起的小淼。 这时,品述荼看到,有石头狠狠的打在了马身体的几个部位上导致马有意为之的朝小淼而去。 当烈马离开萧攸策前来查看的时候,小淼已经死了。 《临走婚约》 第31章:简单的阴影 晴朗蔽日,凉风吹蚀,窗户纸忽闪忽闪的,它就跟水一样见缝插针,无论有多么隐藏,它都能吹到。 距离窗户最近的书桌,上面的纸张就一直被吹动着,配合窗户纸和外面的树叶、鸟儿,奏出了一首非常默契的音乐,飘进正在睡觉的风展耳中。 她真的是一个小天仙,早晨照进来的光正好和她形成了完美的光追,就像是她自带光芒一样,光彩照人,晶莹剔透,睡姿唯美娇小。 那童稚的双眼,婴儿肥的脸,天然红的唇,格外动人。 唯有一点不足,那就是阳光把她的皮肤照的更加白皙,画蛇添足了。 她蜷缩着身子,双放在胸前,没有安全感,夜晚还常常被噩梦惊醒,很难睡着。 能睡着还都归功于她的母亲。 也就是她面前,也在睡梦之中的云媛。 云媛非常优雅,无论是走路姿势还是说话方式,都非常有自己的特点。 说话,在孩子面前高调,在外人面前低调; 眼神,在孩子面前低廉,在外人面前高贵; 状态,在孩子面前严格,在外人面前严谨; 此时的她占到了风展床的光,这种光追也打在了她的身上使她碾压风展的仙气,即便是背对着光追,睡觉姿势浮夸,气质也实力碾压。 睡觉前她特意听着风展的睡觉动向,果然不出所料,风展被自己昨天强暴的痛苦经历弄醒不下四次,每次她都耐心、细心的安抚风展。 最终,她讲了一个故事,让风展保持小时候咬手指的可爱姿势睡着了。 直到现在清晨,风展睡得一直很香。 随着云媛早起的自然醒,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吸了一口很长很长的气,然后扭头呼出,因为她的正对面,是还在睡觉没有醒来的风展。 呼吸完,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她竟然打了个冷场,身体抖动幅度相当明显,快把风展吵醒了,还好风展睡得很死,只是动了动。 她就跟昨日下午一样玩着风展,用手不停的戳风展的脸、鼻子和嘴唇等。 “我为何要把这么个宝贝送出去呢?”她喃喃自语。 “自己玩儿不好吗?”她瞪着眼疑惑道。 “便宜了别的男人。” 风展十八岁,比街坊邻居及笄之年的闺女还要嫩俏,身体所有地方都还处于孩子的状态,即使连云媛这个母亲看了,都自愧不如。 她总是在想,自己是积了多少德才荣获的风展,给予了最高等级的评爱。 “当然,糟践我姑娘的那个男人除外。”谈到此事,她的眼神就像是遇到了自己的仇人一样。 痛恨到流泪,比风起还严重,她越是抚摸风展的皮肤,就越是想起那般场景,想象着自己女儿被强暴,被围观,杀人的欲望一鼓作气。 她忽然将手离开风展的皮肤,准备起床,就在这时,风展突然间醒了。她还是没优先睁开眼,而是一个抬头伸懒腰,打到了云媛下巴。 “展儿,跟你睡觉真遭罪啊!”云媛嫌弃的吐槽着风展。 “啊!”风展立即睁眼,看到母亲揉着下巴。 “对不起娘,女儿忘了你在,对不起。”风展特别慌张,主动帮娘揉。 云媛瞪着她,一脸怨气,在这一刻也看出了母女的相像,宛若一个人。 “起来啦!” “一会儿巳时该吃饭啦!” 云媛又戳了戳风展那柔软的鼻尖,然后猛地掀开被子,纵身一跃,跳到了床下。 她穿着一身薄薄的、很小的睡袍,有一点紧身,一看就知道是风展的,毕竟她今晚睡在风展屋里,自己的睡觉的衣服都在自己的屋里。 “帮娘一下!” 云媛脱掉睡袍,正在穿类似毛巾的胸衣,风展从后面帮她扣上了扣子。 随后她去洗漱,在风展的屋里梳头化妆。 昨晚吃完的饭还没收拾,省了一点她也不浪费,拿起一块就慢嚼上了。 “去,叫人来收拾收拾。”她又命令风展。 “是,娘!”穿好衣服,洗漱完成的风展听从母亲的命令。 她走出屋内令云媛惊讶,风展敢出门了,就说明阴影已经过去了一点。 但她还是担心风展,所以就在窗前看着,看到风展有问题就随时出去领她回来。 风展走路的身段非常礼貌,满满的三小姐气质。 她从另一面走,而颂雯却从另一面进来。 “奴参见夫人!”颂雯进来给云媛行礼,其实……原本应该叫南宫大人的。 “不跟着三小姐一块去,来这作甚?”云媛高傲的气质瞬间上来。 她看到颂雯瞟了一眼风展离去的拐角,看到了,颂雯昨天被派给了三小姐,应该跟随风招一起出去的。可她面对云媛这个问题却丝毫不慌。 “请夫人赎罪。”颂雯立即慌张的说。 “奴前来,是想问问夫人,当初夫人说大小姐嫁人,我就能回家,嗯……”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云媛眉头一皱,想起有这么回事。 “昂。”云媛恍然大悟道。 颂雯听到这一声后,表情和心情立即好起来了,期待着夫人能放自己回家。 “小雯啊,我平时待你如何?”云媛问。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颂雯低头道。 颂雯聪明的小脑袋瓜感觉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开始有不详的预感。 “按照年龄算,你比展儿年长两岁,是她姐姐。” “你连那么难伺候的风起都照顾了,不妨再为我照顾展儿,照顾到她出嫁?” “本官在这一群丫头你,也只能信任你一个了。” “你也不用跟着展儿嫁过去,怎样?” 颂雯震惊,南宫夫人为何如此请求,一般她都是命令,这次罕见的说出了疑问句,语气还那么拜托。她都不好意思拒绝南宫夫人了。 “这……”颂雯皱着眉,戛然而止,犹豫不决。 云媛叹了口气,表情非常悲伤,眼神非常失落,看颂雯就像是看自己出嫁的姑娘一样无法挽留。 她的语气伤感,眼眶涌现泪水。 “这个家谁不知道展儿体弱多病呢,” “别人家及笄之年的姑娘早已出嫁,而我的展儿,她才刚刚度过童年,尚幼稚。” “终于,轮到她出嫁了,体弱多病的她还未痊愈。” “然而她的丫头出事了,在嫁人前没有我信任的人照顾我寝食难安啊。” 这一段话,云媛说出了自己的眼泪,说出了自己的真情,首次在下人面前落泪,她丝毫不觉得丢人,因为——为了女儿,不在乎面子。 颂雯更是无话可说,被感动的泪流满面,富贵人家的命也有这么苦的。 可她依旧犹豫不决,在答应与不答应之间徘徊。 云媛看着她,叹了口气,苦笑了下,道:“行吧,还是让别人照顾我的展儿。” “也不知能否像你一样有耐心,对主子如同对待姐妹。” 看到南宫夫人如此难过,她再也忍不住了。 在咬着嘴唇的犹豫不决之下她说:“夫人,请让我照顾三小姐吧,我定能好好照顾她,直到她出嫁。” 云媛听后,那般开心的笑了瞬间出现在脸上,还特意放下身段拥抱了颂雯。 “等你回家嫁人,我一定亲自去参加。”云媛立下承诺。 颂雯离开了闺房,去追三小姐了。 而云媛也恢复了刚刚的神情,就像是出谋划策一般结束,但其中的感情却是真的。 风展来到第二庭院门口,看到了几个丫鬟,叫她们过来跟自己回到闺房,收拾桌子。 途中她丝毫没问题,没有被阴影笼罩,一切正常。 甚至她还在想:“我都这样了,大姐怎么没来呢?”她利用这件事质疑大姐不来看自己。对待事情的态度很爷们,翻篇了就直接过去了。 …… 提到了风起,风起此时刚刚回到院内。 “但愿药效还在。”她在门口犹豫着,喘了口气,推门而入。 走过屏风,透过缝隙看向自己的床,看到李邺还在睡觉,松了口气。 她悄悄的走近闺房,靠近床,脱衣服,脱光!!! 随后,钻进了被窝。 她躺在李邺赤裸上身的臂膀上,紧贴着他,而李邺跟她一样也光着身子,是她脱得,但二人并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风起为了出去所制造的障眼法。 她闭眼之前,还亲了一口李邺,抚摸着李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辰时五刻后。 “嗯~~~” 李邺伴随着浓厚的起床气苏醒,他表情狰狞很痛苦,因为背后的伤发作。 “哎呀!”风起装作刚醒的样子,还装出被吵醒的样子。 “风起?”李邺很懵憧,不理解。 他看到二人光着身体,也感受到了风起这般温暖、柔软而又性感的身体。 “我们昨晚……”他疑惑的问道。 风起闭着眼睛,搂紧李邺,脸靠近他、蹭着他。 “咋地?把我玩儿了就想跑啊?你懒不掉的。”风起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这些情侣之间的话,是她做任务时听来的,特别是刚刚那句很有江湖女侠敢爱敢恨的风范。可李邺注意的不是这个,因为风起本身就是这样的女孩。 “我怎么不记得了?”他不停的想着。 “你别误会!” “我没别的意思!” “我当然会对你负责!” “你千万别误解!” 风起在李邺这套着急忙谎的解释下,被李邺可爱到是在装不出来了,笑了出来。 “哼哼!” 这般笑脸,充满了对李邺这种形态下的宠爱。 但为了隐藏自己的假睡,她只是哼小了两声。 “你个混蛋!”风起瞬间喊道,像是被气的。 “这么美好的事你都忘了?真是白费了我那么多精力。”她坐起来,转身双手交叉抱胸,生闷气。 然而,背地里,她却在窃喜,想看看这个李邺究竟会怎样来安抚自己。 只感受到李邺从身后搂住她,抚摸她,亲吻她,手握住她的腰部猛地一甩,换了位置。而风起瞬时间就脸红了,她双手在面前保护着自己。 “你要干嘛?”这双雪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促。 《临走婚约》 第32章:回到城东 房子的门朝向东方,房里有三个屋,一个闺房、一个训练场地和一个客厅。 闺房里的床在北边,换衣服的衣柜在床的左侧,还有一道屏风,右侧是摇椅和休闲小茶桌。 梳妆台、写字桌和其他用具等均在闺房的西边,女孩子的必需品应有尽有,这闺房可谓是面面俱到,装得下且不拥挤,还有很大一部分空间能活动。 整个闺房很空旷,设计的大小冬暖夏凉,每一处是精心设计。 风起正在屏风后换衣服,她换上了一身很罕见的蓝白色衣裳。 众所周知,她最喜欢的是红色,无论是出任务还是出席宴会,红色一直是她得代表,就连头发都有几条是红的。 这同样也让李邺很惊讶,他很了解风起。 “你看,多漂亮!”李邺看着她,满脸欢快赏阅道。 “穿什么都好看!”他为了防止被风起钻空子又说。 风起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李邺,“哼,”然后把李邺挡住,不让他看自己换衣服,哼那一下太可爱了。 “那你最喜欢我穿那件?”她隔着屏风问。 李邺想了一下,答案不停的在脑子里过,他想到了。 “我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风起探出头,瞪着眼看着,看到了李邺那般色眯眯的眼神和表情。 “不!给!”风起着重强调着音,把头伸了回去。 几分钟后换完了衣服,来到李邺面前,跟李邺亲了一口。 “你快点起来吧,再懒我可不管了。” “还得去城东给你换药呢。” 想到药没拿过来,就很烦,还要走那么多路去城东取药。 接着,风起伺候李邺起床,棒李邺完成起床的部分就不管了。 她去梳妆台化妆,整理头发等。 “我觉得,你不用化了,这样挺好。”李邺从后面搂住她,看着镜子。 “那怎么行?”她很坚持。 “娘说过,女人一定要化妆的,即使是我们习武之女子也不例外。”她强调着母亲说过的话。 “不过,跟我那两个妹妹比,我化的淡点就可以。”风起扭头又跟李邺亲了一口。 之后二人开始了各自的活动。 此时的李邺,竟面如冠玉,英姿雄伟,跟风起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完美匹配,谁都不理亏。 而风起,她更是仙女下凡,女王之姿,是神仙眷侣,是千年之恋,如此般配,二人天意夫妻相。 “你这屋有水吗?”李邺站在房中间四周环顾。 “算了,喝这个吧。”他朝着昨晚风起拿来的酒壶而去,就在床边。 风起回头看到李邺拿起哪壶酒时,她瞬时间大喊一声:“给我放下!” 李邺被吓得缓缓放下酒壶,非常懵憧。 “去外面,有凉茶。”她的语气逐渐变好。 “这大早上的,你还有伤,别喝酒了。”风起就这样把这事折过去了。 在李邺出去,走到客厅时,她把酒壶里的酒倒进了后院,然后拿到自己面前。 李邺进来等着风起完事儿。 “还说我,你不是喝了吗?”李邺很抱怨,但没有办法。 风起从镜子里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李邺。“本小姐乐意,想喝就喝。”本以为她会安慰李邺,没想到却是自己性格的一次展示。 “走,跟我吃饭去。”风起拉着李邺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也差不多过了巳时,厨房做完饭了。 …… 今日的膳殿,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令人厌恶,但厌恶的方向并不是人格或人物,而是行为。 陪同的丫鬟有两名,站在尾端,看着主子们吃饭,随时等到伺候的命令。她们二人闻到了这股令她们内心很不好受的奇怪的味道。 然而,这个味道并不是用鼻子闻,而是用眼睛看。 哪怕是自家人风凰,三弟四弟,都被这股味道所感染,但他们跟下人的感觉不一样,他们是无奈、无语和宠溺,特别是风凰最为开心。 然后就是两位弟弟,已经准备好拿此话题展开的计划了。 那么这个味道就是风起和李邺散发出来的,他们二人的恩爱已经高出了天际,甜出了宇宙,身边顶不住的人都快要化了,被深深感染。 风起给李邺加了一把椅子,让他坐在自己右边,只见李邺的碗都要放不下食物了,风起还要给他夹,恨不得让李邺把整张桌子都吃了。 她深深地陷入了这场爱情无法自拔,也让家人及以外的人看到了自己截然不同的一面。“咱大小姐竟如此不为人知,以后可有的说喽。” 这句话在这就不是贬义词,是在夸风起,贤良淑惠,懂如何照顾夫君, “大姐你慢点儿,姐夫都吃不下了。”风凰插嘴道。 “啊?”风起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李邺碗里的食物,停下了夹菜。 然后李邺跟风凰对了个眼神,李邺非常感谢风凰的救助,不然自己要撑死了。但当他看向风起时,表情又变得冁然而笑,竟毫无破绽。 二人就跟哄小孩一样宠风起,不过李邺宠风起的程度尚且还不及风凰。 “奇怪。”风凰琢磨起了另一个话题。 她先是看向母亲的位置,想着母亲为何不来,平常巳时开饭母亲都会到,之后再去公堂。哪怕是案子高峰期,母亲也会跟我们一起吃饭。 她然后看向父亲的位置,这倒是比较正常啦,父亲忙碌的是家族的产业,遍布天下各地,时刻都在忙碌之中,所以上午回家吃饭会很少。 “爹和娘呢?他们咋没来呀?还有小妹?”她机智的通过分析看向大姐。 其实二哥风招也没来,不过这已经是常态了,不足为事。 风起和李邺互看一眼,在娘还未同意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告诉风凰小妹的事了,即便风凰的嘴很严,也没有说。风起很快就想好了怎么说。 “小妹她你也知道,病很重,娘在照顾她,就没来。”风起搂住风凰的肩膀,“放心吧,每次不都这样吗?至于爹,一定是在忙铺里的事啊。” “这还用想?”风起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最后一句。 果然,一向聪明的风凰很吃这一套,她果然中招了,直接挺起了腰板,吃饭。 风起和李邺也松了口气,继续吃饭。 一刻钟过后,风起和李邺吃完,离开膳殿,紧跟其后的还有两位弟弟。 “大姐大姐!”尘威边跑边道。 风起大姐的架子立即摆了出来,点头示意。 “你俩这是要去哪?带我一个,整天在家闷死了,尘盟也整天埋在书堆了不跟我玩。”尘威说的十分真诚,充满了对外面的渴望。 “大姐!” “姐夫!” 听着尘威撒娇,她很想答应,但…… “下次,这次真的不行。”风起很宠的拒绝了尘威,摸了摸尘威的额头。 “你随便找点事做,练练武,去前殿帮帮忙。” 紧接着,风起和李邺就走了。 路过商铺街的外面的那条街时她还看了看商铺街口,得意而邪魅的笑了。 …… 萧攸策把小淼抱进了屋里,确认已经死亡! 萧攸策看着小淼的尸体,紧皱着眉,表情很气愤,并且感到深深的疑惑。街上那么多人,谁都躲了,碰到的也只是轻伤,唯独小淼被撞死了。 他当时临危不乱,非常冷静,但怎么沉着也无法救小淼,他注意到马的异样。 他身为武者,且骑马作战过,了解马的秉性,它不会无缘无语攻击一个人的。 再结合异样,他断定是人为,有人故意杀了小淼,为的就是让自己脱离证据。 “南宫姑爷?”旁边一个小伙子道。 “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夫人?还是我们自己……”他略带私心的说着。 萧攸策非常纠结,就这样告诉云媛,有点太突然了,小淼可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丫头啊,一直伺候她,随时主仆关系,但暗地里如同姐妹。 不然也不会把她给我,让我收了她,正因如此,小淼对我情深义重,我也要亲自查清此事。 他站起来,面对着小伙子,表情认真严肃。 “你去,把追马那几个人给我找来,还有的马的主人。” “不对。” “是把他们给我抓来!” 他突然很生气,最后两个字说的铿锵有力,底气十足,像个四十多岁依然为国征战的将军,为朋友出面的大叔,越老越有实力出面。 小伙子听到攸主的命令后,非常开心,以属下的姿态接受了萧攸策的命令,出门执行任务。他的私心相当之打,有一种篡位的感觉。 他崇拜萧攸策,因为萧攸策虽为赘婿,地位低,但无论是武功还是口才都不比南宫大人差,他希望有朝一日萧攸策能崛起成为家主。 萧攸策也知道他的小心思,但只要自己一直这样表现就可以一直利用这个人才。而且小伙子对萧攸策十分忠诚,什么话都言听必从。 他在骑马前往那家马车店的路上时,看到了自家大小姐和守城将军李邺。 “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啊?”他并没有上前打招呼。 即便是从风起面路过也没有,也不怕风起来怪罪,更何况风起都没看到。 风起和李邺来到了城东,大家的视线全都移过来。 “那是南宫大小姐!”很多人感叹,羡慕李将军。 “这都能……” 但二人来到城东城楼下,准备走进去时,李邺一个手势让他们继续干活。 “我辖区今儿有人巡逻了吗?”他问自己的部下。 “还没!”部下的回答有点害怕。 不过李邺并没有骂他们,而是说:“现在来得及,你带两个人去巡逻下。” “是,将军。”部下笑着离开了。 他随便叫上两名与自己交好的战友一起巡逻,按照李邺平常的巡逻路线去查看情形。 路上,他还跟战友说李邺和风起的八卦。 “咱们将军命太好,连南宫大小姐这样的女人都能被他给握在手里,服了。”他真心的感叹道。 同时也露出了很羡慕的表情敬仰崇拜着,旁边的战友也都发表了不同的讲解,但都是屠龙之术。 “那是何物?”他看到了蹋师父家门槛下流出来的血。 “蹋师父?”他先是叫两声,敲敲门。 怀疑是血,但始终无人开门,三人进去一看,惊呆了! 《临走婚约》 第33章:消息炸弹 城楼,是每一座城不可缺少的设施,即便是武器不够、上阵士兵不够或其他资源不够,城楼也要必须建成,即使耗费更多的建筑资源。 城楼一般很宽、很高,宽可以当士兵驻扎在里面,当做宿舍仓库使用,高可以抵御敌人的云梯袭击或投掷类战车,质量也必须是顶尖。 城楼基本上都是四面,霸气一点的八个面,四面八方都是相互相通的,如此一来可以派送资源、支援别处,整齐划一,整体充满秩序。 有人喜欢城楼上犹如长城一般的美景,总览八方;有人喜欢城楼里犹如地穴一般的房屋,安全隐蔽;有人喜欢城楼下犹如树荫一般的阴凉,清醒通透。 战士们尽职尽责,守护者一方平安。 作为一座首都似的大县城,这里的将军,李邺李将军,照理说应该有自己的府邸。 可是,他却跟战士们住在城楼里,卧房还在城楼最薄弱、最容易被石头击碎及最靠城楼外的位置,这样的人格,让他荣获了很多粉丝。 按理说他已经家财万贯了,存款自然少不了啊,可以在良佳县建立个自己的府邸,把远在他乡的爹娘接过来住,然后娶妻生子享安乐。 他依然不这么做,银子充当军需购买、制作高质量的装备和武器,从不私吞,够自己用及以备不时之需就行了,多余的钱他从不留下。 他的威望可谓是堪比南宫大人,但还远远不及。 不过,他已经把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娶到手,威望什么的不用着急。 七月一,晌午四刻。 他正在城楼自己的寝室里,脱掉上身的衣服,接受来自夫人手法娴熟而又动作温柔的换药。 当缠在身上的纱布从他背后扯下来时,无论风起有多么温柔手轻,都会产生一定的疼痛感,表情狰狞,咬牙切齿,都是凡胎肉体。 但他却忍住了,为了在风起面前彰显自己的勇猛,一身肌肉还怕什么痛! 可是额头还是流下了热汗,正是扯下纱布导致的。 用水擦一擦,用毛巾洗洗,即便是过了一天,伤口还是会有血流出来,弄得盆里都是血水,毛巾上都是血染。在其他人看来有点恶心,但风起丝毫不嫌弃,反倒很心疼李邺,看到李邺的伤口就跟自己身上受伤一样心疼,甚至还高于心疼自己,所有情绪都以李邺为核心。 “都怪我,剧烈运动导致伤口裂开,不但没好,反倒更加严重了。”风起一边擦药一边自责。 她噘着嘴,皱着眉,瞪着眼,满脸愧疚,伤心的情绪感觉随时都可能会哭。她多么喜欢李邺受伤的时候,那场战斗,自己能与他并肩战斗。 李邺回头,看到了风起满脸的伤心自责,可此时擦药接着再包扎,不易转动身体给予安抚,但又想着该说什么,怎样才能让风起不再难过。 “这点儿伤你就哭了?切!”李邺故意瞥了一眼说。 “去你的!”风起狠狠拍了他的后背。 “这你是受伤,又不是我。” “我还受过比这严重的伤呢,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能一样吗?风凉话!”风起最后很大力的系上了扣,走到床边把衣服扔给了李邺。 “自己穿!”她生气的说道。 穿完衣服的李邺回头,看到风起背着身,背影很忧郁,不用看就知道在愁眉苦脸,一副既难过又烦心的样子,他走过去牵起了风起的手。 “怎么了吗?”他语气温柔的说。 风起转过身,只见她脸上皱起了伤心的眉头,纠结和艰难。 一下涌入李邺的怀抱,靠在李邺雄厚的臂膀之上搂着,寻求依偎和温暖。 “对不起啊。” “是我的错。” “是我不会说话,我太笨了。” 李邺不停的道歉,把手放在风起的肩膀上滑动着安抚,认识承认自己的错误。 可风起深深叹了口气,简单的摇了摇头。 “不是你,是我小妹。”她咽下充满伤痛的口水咬紧牙关。 “你也知道,她被人强暴,这是她一生不可磨灭的痛。而我娘还不让我参与,我这心……”她的眼泪落在了李邺的衣服上一滴又是一滴。 李邺倒是为不是自己导致她伤心而松了口气,但她如此为小妹担心心痛,反倒又添了一口紧绷的气,咽不下,就跟她一样无法平息。 纠结来纠结去,他还是做出了不那么正确的决定。 “为了爱的人,为了家人,违抗命令又何妨?” “你我将公职抛之脑后,以一个亲人的身份满足,我与你一起承担,一起找出那个混蛋。”最后一句话他特意用了重音咬牙的方式。 风起听后,慢慢从李邺的胸膛起来,仰头望着他,满脸的感激不尽。 “那就多谢夫君了。”她含着眼泪笑道。 “反正会以身相许,你还想要什么?”她充满期盼的等着李邺索要。 想了想,不能再说错了,该说什么? “要你就够了,只希望你不要怪我。”李邺说完后,原本风起很满意了。 可是最后一句话让风起产生了疑惑。“怪你何为?” “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父母非常的偏执,固执,他们不太可能同意我和……” 话音未落,风起就有手指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 “嘘!” “以后的事以后说,不能一心二用。” 李邺闭上了嘴,可爱的点了点头,然后跟风起拥抱,散发恩爱的气味。 突然,一名侍卫冲了进来。 “你这个不长眼的,给我滚出去!”风起一下离开李邺的怀抱大骂道。 “将军!” “大人。” “不……不好了。”这个侍卫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 “刚才巡逻的时候路过蹋师父家,我发现……他们一家已死于非命了。”侍卫说完后不停的喘息。 “什……”二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戛然而止。 当侍卫这句话一出,风起刚刚生气的情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也李邺一样的震惊,立马想到这件事还没结束,竟把蹋师父灭口了。 “你把尸体保护好,秘密开展对蹋师父家的搜索。”李邺发号着命令。 “我们走。”二人当即前往了官府。(也就是南宫府) …… 不久前,萧攸策派出去的小伙,也找到了马的所有线索,包括来历、主人和习性。 小伙正在回来的路上,而他一直陪着小淼。 好好的,下一秒却阴阳两隔,而且还是与自己有过两次同席共枕的女子,无论应付还是真心,他都为此事感到深深愧疚,没保护好小淼。 不过最好的情况,就是没有两个为之伤心老人,因为他知道小淼没父母。 但令人惋惜的是,小淼的家族血脉绝后了。 “我终于知道夫人为何把你送给我了。”他握着小淼的手无泪伤心。 “原来还是利用我传宗接代延续血脉,我愿意,你醒来陪陪我好吗?”他明知道小淼已经死了,却还是说胡话,但也只是虚有表达。 他已经有了两个萧氏的儿子,是南宫云媛的怜悯,和对他的爱产生的,已经无欲无求了。在即享受美人的身体时,还能帮助延续后代,染上自己的血脉,何乐不为?只是这种觉悟他只能在小淼死后才能明白。 后悔莫及,一条生命就这样葬送在他眼前,他身为正直正义的武者非常的懊悔。 如果能找出这位凶手必定为她复仇。 等啊等啊,终于,小伙子带人归来。 马车行的掌柜和今早追马的活计们,全都被他的人抓来绑在了仓库里。 他摆起了自己的架子前去审问他们,跟监狱一样。 “谁是主谋?”他直接开问。 跪在面前的五个人里,有一个是掌柜,其余四个有三个是早上追马的人,另一个是那匹马的主人。萧攸策的人把他们全都抓来了。 他在五人面前来回走,双手背后,以真面目识人,大家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南宫攸策,大名鼎鼎南宫云媛大人的丈夫,萧掌柜也。 “萧掌柜此话怎讲啊!”掌柜满脸恐惧的说,连抬头看萧攸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到底所为何事将我绑来,不明白啊。”他的眼神飘忽,告诉萧攸策他在说谎。 “你还不知道?他们没告诉你?” “你马车行里的马撞死人,你要偿命!”萧攸策咬牙切齿穷凶极恶的威胁他们。 “不是我的马,是他的马。”掌柜用眼神和头指了指右手边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萧攸策走到此人面前,看到这个人一点都不慌,相比其他四人非常冷静,就觉得他有问题。 “怎么回事?”他问。 “是他的马要亲自拉刚建好的马车,可马突然受惊,而这匹马烈的很啊!我们没控制住就……”旁边的活计解释道,情绪异常慌张。 “大人!”马主人叫道,他非常坚决。“不要随意诬陷,哪有马撞死人马主人偿命的,我顶多把我的马给你们,杀了做肉吃。对那位姑娘的死,我很抱歉,真心抱歉,但大人要是借此把我们给杀了。”他抬头仇视萧攸策。 “相信南宫大人一定会大义灭亲、秉公执法的,我愿接受一切惩罚。”他再次低头。 “但绝不接受诬陷,和被判我夏原律法没有的罪行。” 萧攸策明白,自己无路可走,凶手注定是找不到了,或许是时间问题。 无奈,他只能放了其他死人,把烈马的主人留下来,亲自带着他回家把一切告诉给云媛。 …… 云媛此时此刻,正在和风展聊天,风展的心情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询问被强暴的线索了。 她握着风展的双肩,准备问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人。 是风起和李邺。 “娘!”风起急匆匆的走着,推门而入。 “不好了,蹋师父一家三口被人灭口了。”风起开门见山。 云媛听后非常吃惊,但又瞬间非常冷静,这种案件未完灭口的她见的多了。 可紧接着,萧攸策通过在前殿跟二女儿风凰打听,得知云媛在风展院子里,就来了。 他进门看到云媛和风展在一起,风起和李邺站在一起。 “夫人!”他对着云媛叫道。 他带着悲痛的情绪和模样走来,分别看过四个人。 “小淼死了!” 《临走婚约》 第34章:现场 “什么?” 云媛皱起了她有史以来最疑惑的眉,露出了她史无前例最震惊的表情。 这种双重信息不是没遇到过,但就为这次最震撼。 不仅是她,就连旁边的风展都极为震惊,心想小淼可是娘的贴身丫头,陪娘的时间比自己陪娘的时间还要长,怎么就突然之间死了呢! 云媛就这样盯着萧攸策,露出了失败的失落,眼神里竟没有一丝可惜。 她离开萧攸策的脸,第一个看向的人是风起,这怀疑的目光显而易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在怀疑风起,只不过看出来的人都没明说。 “嗨!”萧攸策冲着云媛喊了一声。 “是一匹马受惊撞上了小淼,失误导致小淼丧命,那匹马的主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他把云媛的眼神带离了风起,让怀疑变成了一扫而过的正常现象。 “马?”云媛质问道。 “马的主人在哪?” “带我去!” 她直接走向门口,可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风展,还没说话呢,风展就说话了。 “娘,你去干活吧,我没问题。”风展的笑瞬间让云媛得到安心。 她离开了,萧攸策紧跟其后。 风起和李邺互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的事好像被忽略了,于是就追了上去。 “娘!那蹋师父的事怎么办?”风起追着娘和爹喊道。 云媛和萧攸策不停步,一直走,边走边喊:“你们俩发现的就交给你们” 风起非常非常不满,本来事就够多的,这又来了另一件。 可李邺不这么想,他面向风起。道:“风起!别计较,咱俩很有必要接这个案子。” 风起叹了口气,回身走到小妹面前,牵起小妹的手,还摸了摸小妹的脸。 两姐妹同时笑了笑,笑起来就更显二人一模一样了。 “大姐派人保护你,你就好好在房里学习。”她抚摸着小妹的脸安慰道。 “别怕,有小雯照顾你呢,她很棒。” 说完后,风起恋恋不舍的牵着小妹的嫩手,最终开始双手分开离她远去。风起还特意找到颂雯,交代颂雯一定要把风展当成她一样照顾。 风起和李邺离开了,前往了蹋师父家的路,她还在想,李邺为何要同意。 离开南宫府时,她看到母亲和爹爹在前殿商议,而她露出了一小丝笑容,不过云媛和萧攸策并没有看到她,整个过程二人进行的很认真。 “小淼当时打算回府吃饭,然后去找你。” “可是,一出店铺,就有一匹马跑过来,撞上了小淼,小淼被击飞数米,肋骨断裂,头部砸地,瞬间就死了,也算是没有痛苦吧。” 萧攸策越说越伤感,越说越为小淼难过,这引起了云媛不同方向的看法。 她看着萧攸策进入角色,明明说完经过,却还未结束。 “可惜,多好的姑娘啊,二十八岁还未嫁人就西去了。” “我记得咱俩成亲之时,她还不到十岁。” 云媛听着萧攸策从未发出过的抽泣之声,为别的女人难过的倾诉,她是那么的吃醋,但想到小淼是自己赔偿萧攸策的,又只能埋在心里。 她还能感觉到萧攸策很可能会为小淼而流泪,因为此时的难过已经冷到了极点,再之后,倾诉变成哭诉。而她也就更加吃醋更加伤心了。 “就这么简单?”她的眼眶已经泛红,同样伤心问道。 萧攸策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 “当然不是。” “我看到有人用石头控制马的穴位故意奔向小淼,不然街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小淼一个人死了呢?这也太巧了吧?小淼是被仇人杀的。” 萧攸策此时就在心里思考,心思小淼无亲无故,为人老实本分怎么可能惹到仇人呢?该不是她有什么秘密没说,从未告知过我和云媛。 “小淼能有何仇人?” “一派胡言。” “这定是有人买凶!” 云媛一语命中萧攸策的不解,他就琢磨,自己怎么就没反应过来买凶? 而看到萧攸策如此认为之后,云媛放下了一口气。 “走,带我去看看那匹马的主人。” 萧攸策刚回来的时候,叫人把马的主人关起来了,并派兵严加看守他。 他对看守自己的士兵,每个都是瞥眼蔑视,认为他们打不过自己的样子,各个都是废物中的废物,他要是想逃走,随时可以逃走。 但他又非常安静,被绑好像就是日常所需,毫不在乎。 当云媛来到被关押的房间时,他更是以一种不上心的姿态面对南宫大人。 这引起了旁边侍卫的不满,被武器狠狠的戳了一下。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云媛巍峨矗立,气质凌然,语气坚定而霸气。 “大人问你话呢!”旁边的侍卫又戳了戳他的腹部。 云媛好像看出了他的相貌,非常眼熟。一般这样的犯人不应该被侍卫折磨来折磨去,毕竟目前犯错的主体不是他。侍卫是为了能让犯人从命,但云媛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审问,所以她平常都会阻止,可这次她没有。 这个人不说,嘴巴彼得很严,也正是因此露出了破绽,云媛咧嘴一笑。 “王文梦,东临人,原名为文许,江湖浪者。” “说,是谁雇你杀了我的丫鬟。” 云媛非常有底气的说出了这个人的名讳来历,直接给萧攸策和侍卫造一愣。 然而王文梦却有话说了,他非常自豪。 “是字许,名文梦,别弄错了。”他说的如此骄傲,似乎有段辉煌的过去。 云媛笑了,取笑道:“呦,还是大户人家,你也有字嗯?” “那为何做出盗窃、放火、偷卖消息之事?”云媛的笑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充满恨意的表情,死死地仇视着王文梦。 萧攸策很懵憧,于是凑近云媛的耳朵,问道:“夫人,你认识他?” “当然!有名人物嘛!”云媛调侃着道。 “雇凶杀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赏金杀手也就算了,还偷盗他人钱财,放火烧山,心极为不忠,人品败坏。所以其他的赏金杀手都不愿与他为伍。” “我还派人查过他,命令是就此处死,只可惜我的人打不过他被他反杀。” 云媛说到这儿,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文梦。 “你不会是来报仇,杀了我的丫鬟吧?”她又想了想。 “不对,你没有这么蠢,还自投罗网!”她的思考已陷入了僵局。 王文梦深吸一口气,叹息着摇头。道:“我就是要逃走的时候被你丈夫抓了啊!动作挺快的。” “赶紧,把我关了,过段时间我还有事呢!” 旁边的侍卫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异常气愤,心想这个人也太嚣张了,眼中无国法,竟然如此冒犯我夏原律法,刚想用剑去打云媛就阻止了。 “关吧。”云媛非常恨但没有办法的说着。 侍卫把王文梦带走了,云媛如此无能为力,还是第一次。 “就这样放他走?上次你不是抓过他?没有证据?”萧攸策在她身边不停的问道。 “行了!”云媛非常烦的吼着萧攸策。 “不满意你去查,别在这抱怨。”说完,云媛就走了,前往了官府公堂。 而萧攸策,就这样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店铺。 准备准备,把小淼埋了,葬礼什么的就算了,为了一个丫鬟真的没必要。 …… 风起和李邺走在前往城东的路上,这一路到时很通畅,但距离太远,可以跟一座正常的县城相比。 而到城西,一眼望去全都是楼房,也多亏了这个盛世。 李邺穿着一身不太像公子的衣服,而且也不像是将军,很像混合的,但他的相貌和身段撑起了它。 而风起的品味就非常好,既像大小姐,又像江湖女侠,腰间总是别着那把剑,走路时时刻握剑柄。 她很郁闷,非常不甘心,走了这么久一直没笑过,也没和李邺牵手,一副生闷气的样子非常忧郁。 甚至走神,李邺的话她没听到。 “我就不明白!” “你给我瞎揽什么活儿?” 她很生气,但并没有看着李邺说话,而是看向左下角。 “本来时间就不多,小妹的事这么重要。” “要去你去,我一会儿去查小妹的案子。” “别管我!” 李邺一句话都没说,就被风起拒绝的毫无还口之力。 “时间不等人,我又不能去直接去问小妹强暴你的地方在哪、是谁你看清了没有。” “那是在戳她的痛处。” “据我了解,凶手作案一般都在荒废的屋子里。” “而且还有一具尸体,一定会有人发现,我只需要去附近的镇上,看有没有人报官就行了。” 直到李邺攥住风起的手,让风起停下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你不愿意去就不去,我自己去。” 风起刚想拐弯,就被李邺拉了回来。 “你听我说风起!” “蹋师父是因为什么牵扯上这件事的?”他引导着风起的意识。 “嗯……”风起犹豫着,想着。 “风展啊!”李邺非常无奈的说道。 “现在蹋师父被灭口了,强暴的事还未结束,就说明背后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强暴风展的人。” “只要我们找出这个人,就能为风展报仇。” 风起听后恍然大悟,还真是这么回事,就算不是也一定有关系。 之前的强暴,女子都是出阁前,而风展正好十七为君妇,虽然她十八岁了,能和事件结合到一起。 风起经过短暂的思考,答应了李邺,一起去查蹋师父灭口案。 案发现场,位于城东外不远处的村子里,这座村庄是距离良佳县最近的村,还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一直想画进良佳县的管辖范围,但它上面的镇和云媛一直拖一直拖,直到现在还属于那个镇管辖。 而那座镇,也是距离良佳县最近的镇。 风起的很多朋友都在那。 二人走进蹋师父的家门,感觉一切发生的还是太快了,虽然才过去半个月,蹋师父也得到了释放,但感觉就像昨天的事一样。 特别是风起,她非常同情蹋师父一家。 “谁能这么残忍,连小孩都杀!”风起这般嫉恶如仇的语气,体现的真实、真切而淋漓尽致。 语气甚至都出现了抽泣的颤抖,眼神悲愤的看着那扇门和低上的血,强抿着嘴,还紧紧的咬着牙。 “唉!”她叹了口气。 《临走婚约》 第35章:绝密卷宗 一扇敞开的门,一摊暗红的血迹,一道门槛。 真是多亏了这道门槛地下的缝隙,让血液流出来,不然只能等发臭了才会发现。这种乡村房屋都有一道门槛,无论是谁都需要迈进去。 一是因为挡门的开关方向,二是有一定防护措施,但仅限于从未见过、从不知道这一习俗的外人,不然门槛顶多只能当做挡门的东西。 这是一处再平常不过的乡村房屋,一个客厅,两个卧室,还有个院子,和后院,一口水井,一个茂密生果实的树,以及三个普通的人。 他家跟别人家还不同,展示着许多样主人的作品,巧夺天工形象漂亮。 一看就知道,屋主人是个品味极好的锻造艺术家。 只可惜这类人都有同一种命运,就像是命中注定,会沦落到死不瞑目的地步。 不管是风起,还是李邺,二人都已经免疫了血的恐惧,可面对眼下这摊血迹,他们是如此的情绪波动、难以忍受,憎恶之情从心底涌出。 风起蹲在门口被画上尸体形状的外面,看出端倪,别看人的血是一样的,可她看出了这摊血迹里面三种不同的血,代表蹋师父一家三口。 “死的很突然,没有预警,没有反应时间。” “更没有抵抗!”风起已叹息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发现,眉头紧锁,为此而悲伤。 李邺在房间里看来看去,看看有没有线索,只可惜除了血迹一爱没有任何线索。 他看着风起为死者惋惜、悲伤及同情的样子倍感心切,他喜欢风起这样的性格,既多变又统一,看似复杂,其实单一,必须深入了解才能明白。 “其实……他也该死。” “协助楠岳、品述鸣对三位姑娘实施监视,把一切准确无误的信息送给楠岳。” “然后对姑娘进行奸杀等举动,已成帮凶。” 风起看着血迹分析着事件初始,说的很好,句句都说到了蹋师父的罪行证明。 她的眼神在这一刻也变得凶狠,想到三位姑娘的死,在蹋师父的帮助下让楠岳得逞了,蹋师父为何不早些报官,或是送秘密信件到官府里呢。 说不定后面的事件就不会发生,就不会有姑娘死去,兴许姑娘都身怀六甲了。 而听了风起自我洗脑、自我安慰的话后的李邺。 他露出了质疑的眼神,缓缓走向风起,他知道风起是个很骄傲自豪的女孩子,给自己寻找痛快,不想让自己处于烦心、伤心的任何事。 “谁让他摊上了这样一个徒弟呢?”李邺来到风起身边,蹲在风起的右边。 “绑架了自己的师娘师弟,威胁师父加入自己。”说着便牵起了风起的手。 “逼迫师父盯梢,成为一切事件的帮凶。” 二人越聊越跑题,特别是风起,把李邺带跑了,原本的案件变成了哲学思想探讨。 当风起反应过来,觉得不对时,她推搡了李邺。 “认真点儿!配合我干啥?”风起起身,也跟李邺似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我就不信,干了近二十年的铁匠,造的武器也有不少,他就不会武功么?”风起拿起展示品中的一把短匕首,为蹋师父的资历而吐槽道。 “死的一点儿也不值,活该。”风起收起匕首,别在了自己的腰间。 “你手下把尸体放哪了?去看看啊!” 李邺对风起发泄情绪的烦躁语气感到无奈,但又很可爱。 随着对风起的宠溺瞥眼,二人离开了蹋师父家。 “看好任何找蹋师父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来到侍卫蹲守的点,李邺下达了命令。 二人来到尸体存放的地方,这不是风起之前去的那处官府的义庄,而是守城将士们临时的义庄,有些尸体会在这存放,然后转移到官府义庄。 留在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风起这些人容易去验尸,因为去官府正统的义庄非常麻烦,一般人不一定能进去,很难获得官府的许可。 也就是风起,身为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其身份也是官府一员,才能随便。 “我的天哪!”风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房间里三具尸体吓到了她,但并不是女孩被吓到的那种,而是对死亡方式和残忍程度吓到。蹋师父一家三口之中,唯有孩子最惨。 她不忍心看到小孩被这样残杀,很痛心。 深吸一口气后,她又回归了状态,不在居于这种痛心,选择去面对,看看尸体。 “果然如我所言,都是突然被杀。” “没一个安详的。” 蹋师父和他妻儿全都表现出一副被吓死的表情,但又跟吓死有很大区别,来不及反应就被杀死了,留下了这种既震惊又不可思议的表情。 风起找来了把尸体带过来的士兵,尸体上已经没有什么能用的线索了,除了惋惜,别无它寻。 在这间小型的义庄门外,几名士兵立立正正的站在李邺李将军和南宫风起南宫大人面前。 这或许他们来说是个严肃的时刻,所以很正规,搞得风起都有点不习惯了。 “现场还有别的东西吗?”风起皱着眉问道。 “大人,有一把匕首。”士兵拱手抱拳,“估计就是凶手留下的凶器。” “在哪?带我去看看。”风起的头向后指示着。 随后几个人又来到了遗物保存处,其实也是一个临时的死者遗物和线索的储存间。这里除了何文彧杀害蹋师父一家三口的那把匕首外,还有很多东西。 如已经不能用了的毒药;刀刃、剑刃上的血迹干了的刀剑等凶器;死者的衣物、首饰等;现场的线索、物品等; 分为两个空间,右边是还没有结案的,左边是已经结案的。 别看是守城的部队,他们也会负责一些案子的,目前结案最多的就是李邺,将军永远要比手下的能力厉害,因此李邺的地位很高。 “就这把。” 全身银色,刀柄还刻有标志性的图案,形状是大众化基本的形状。 当风起拿起它时,就想到了蹋师父一家被杀的场景。 “他伪造了自己的身份,让蹋师父相信他。” “让他进屋,关上门后起手就杀了父母和孩子。” “留下匕首,挑衅我们,然后从后窗离开。” 风起讲述了自己臆想的场景,她知道这是推测,但这一步也是必须进行的。 “要么……”风起忽然一惊一乍,转了个方向。 “是熟人作案!” “在这座蹋师父还没有任何朋友,如此凶险的城市里,经历了帮凶调查,他是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的。之前没卷入时不会现在更不会有。” 李邺看着风起说话的样子好似入魔了,动作浮夸,每一句话都有动作表达,就像在演歌舞剧一样。 李邺在旁边尴尬得慌,捂住自己的脸,想象风起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 “我们去附近问问,看看蹋师父有没有什么朋友。” 风起说完直接走了,并且把匕首给拿走了。 “额……你们”李邺尴尬得说不话来,看着自己的属下。 “回自己位置去吧,注意保密。”他慢慢的从尴尬中以李将军的形象走出来。 “是!”几个士兵异口同声道。 紧接着李邺又去追风起了。 …… 同时间,南宫府。 终于到了最常见的休息时间了,就连孙叔都感叹。 “这俩月的案子为何如此之多,每天至少四五起,是我们南宫大人的震慑力降了?还是某些人不想活了?”他给予云媛如此之高的评价。 这二十年里,越往后就越太平,曾经有一个月只发生了两起报官的案子;一个季度只发生了六起报官的案子;一年内只发生了不要二十起的报官的案子。一天到晚,官府门口空空如也是最常见的事了。 可从今年开始直序上升,不知为何,被抓了还有,那些人就像是源源不断的大海,流淌进央寰府内,淹没那些无辜百姓和官府官员。 今天是今年以来,最轻松的一天了,依然是孙叔坐镇,只有一个人报官。 “辛苦您了,孙叔。”云媛给坐在她书房里的孙叔倒了一杯温差。 “这些天还得麻烦您继续坐镇,帮我审案。” 眼看着云媛回到书桌前,倒弄着什么,只见云媛再次把手拿上来后就多了一个卷宗,孙叔就好奇这是什么,只可惜云媛并没有说。 还说这是绝密档案,全中副隶只有云媛自己可以看,违命者处死。 “我得亲自查这个案子,所以孙叔要帮我。”接着,她又拿出了几张银票。 “您收下!” “替我审一些时日,别说我去哪了。” 孙叔欣然接受,面对五张一百两的白银他无法拒绝,即便自己已经很老了。 “大人您放心,老夫活多久……战多久。”孙叔非常有诚意的笑了出来。 紧接着两个人对视,互相都笑出了隐喻,但又不像是贪官或收买封口费。 听到孙叔这句话时,她高兴坏了,竟斜嘴笑着,还跟坏人一样咧嘴露牙。对过眼神后孙叔就走了,书房内剩下云媛一人,她开始写卷宗。 其实刚刚那个卷宗还并没有内容。 她把风展的事件写在了卷宗里面,作为高级绝密放起来然后让管理这一切的风凰取走放进密室里。 “娘!”风凰像个属下似的请安。 “您和小妹怎样了?还好吗?”风凰睁大双眼,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娘。 云媛思考片刻,将递过去的卷宗又故意收回来。 “好。”云媛说话时,眼神向下飘忽,看向风凰时结合自己手里的卷宗质疑她。 “去吧。”云媛赶走了风凰。 风凰拿着卷宗来到了密室,把门紧锁,打开密室里她常常使用的灯油。 卷宗上明明写着绝密,可她还是看了。 一字一句看完后,她捂住了自己的脸,非常震撼,眼神里的伤心和同情逐渐泛出,眼泪在打转。她不停的、反复的看着卷宗里的内容。 “天哪!” “风展!” 她的眼神和双手正在寻找落下的位置,可旁边除了黑暗只有茶杯茶壶。 她就跟云媛一样,直接把茶杯捏碎了。 表情在伤心同情的基础上,增加了恨,前所未有。 “不过你放心吧,咱娘出手一定能找出那个恶人!”她再也忍不出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抽泣,说话时带着哭腔。 “三妹……三妹!” 《临走婚约》 第36章:性格大变 “三小姐!” 颂雯双手抵腰,双腿微曲,头部向下俯视,背向前倾斜;站在书桌侧面,风展右后的位置,一米之内,行侍礼;声音细腻温柔,动作轻盈委婉。 起身后,只见眼前的风展正阅览卷书,样貌认真而享悦,眼球快速转动,代表了她看书的速度,而表情上的变化,代表了她对内容的此起彼伏, 风展侧颜诱人,坐姿动人,看书的她颇有一番才女之貌,识文断字、挥毫成诗。 “嗯?”她的头部向颂雯倾斜,眼神不离书页,回应了颂雯刚刚的轻叫。 “累了就坐下,不必拘礼。” 还没等颂雯开口说话,她就率先猜试颂雯所说。 可主子发话了,她又不能不坐,于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而风展也回归了看书的姿态。 颂雯虽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但不敢靠,即便面前的风展看不到自己,她也不敢靠在椅子上,只能腰板挺直,双腿并拢,坐在椅子的边缘,双脚踏地,随时准备起身。 她眼神飘忽,嘴角啃咬不定,唇来回蠕动着。看风展的眼神犹如在看自己的妹妹一般。 她看着风展的背影就犹如看到了风起,只是稍微比风起的背影小一点。 “随大小姐时,总忙里忙外。”她笑着,轻声闲道。 “如今晌午过去了……三小姐果然非同一般。”她觉得气氛有点安静,想闲聊闲聊。 风展并没有回头,还在看书,但也回复了颂雯的话。她先是不怀好意,满目计谋的笑了一下,微微回头,让颂雯注意自己要说话了哦! 颂雯期待着和三小姐闲聊时的快乐,有没有和大小姐待着没事闲聊时的气氛呢? “你是在说我大姐懒惰,生活无序吗?”风展严肃道。 她这般审视、审问的话和转折,以及理解的方向,让颂雯大惊失色,瞬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点跪下请赎罪,但只是鞠了个躬。 “啊,三小姐不要误会。”她双眼瞪大,非常慌张。 “我没有诋毁、抱怨大小姐的不好。” “我很喜欢大小姐。” “奴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绝对没有。” 颂雯的表情已经极其恐慌了,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错,即便语气有多平和,三小姐理解的重点丝毫没错。 然而,风展却在她面前偷笑,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得到颂雯此时的样子。 她霸气且表情严肃的转过身,看着颂雯。 “看着我!”她散发出强烈的主子气派,命令着颂雯。 颂雯抬头,看着三小姐凶狠的一面更加恐慌了,感觉自己的命到头了。 “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风展突然变得非常诙谐。 三小姐的情绪转变让颂雯对三小姐的认知发生了变化,不像平时在下人面前的三小姐。 不过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三小姐在开玩笑呢。 在这一刻,颂雯也觉得三小姐真的好亲民,自己这种身份低贱的女子,感觉跟三小姐一起会相处的非常好,总觉得三小姐是自己姐妹。 “三小姐,你这太吓人了。”她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这样有一句不合适的话。 “跟平常的你不一样,哈。”她说完这句,才意识到自己太自来熟了。 可风展并没有介意,而是可爱的转过身去,继续看书。 “我大姐在咱们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形象嘛。” “但这并不妨碍她重情重义,为人善良呀,是不是?”风展又一次让颂雯感到震惊。 之前就听说,南宫府南宫云媛夫人的三女四子之中,做三小姐的丫鬟为最好。 颂雯就觉得,何止最好,这简直就是天下丫鬟梦寐以求的主子啊,求之不得。 央寰府那些其他家的小姐们跟风展相处后,更是觉得风展的把控力极为优秀,既能让丫鬟觉得自己是奴婢,关系不越界,又能跟好朋友一样。 “三小姐所言极是。”她赶紧捧着风展的话道。 “只可惜大姐要成亲了,你不能陪她嫁人了。”风展为颂雯惜道。 “姐夫相貌英俊,看来只属我大姐一人所有。”她兴高采烈的说。 “你有何打算呢?”她问颂雯。 颂雯一想,觉得此事如实相告,没什么问题,就思虑一番后决定真实交代。 “南宫大人让我陪三小姐您到出嫁。” “之后我便可以回老家,照顾父母,……。”颂雯好像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风展叹息,抿着嘴嫌弃,摇了摇头,不用想就知道。可她并没有直说,毕竟想到颂雯是个丫鬟,本身就卑贱,不好意思是常见的事了。 她也思虑片刻,看完眼下即将看完的第十页,结束后进入了聊天之中。 “哦,看来你已经许配人家了,不错呀。”风展合了上书。 “你跟我大姐同年的吧?”她再次转过身来,表情依旧是那么诙谐有趣,语气同样。 “让我猜猜,你是在等我大姐嫁人,你才能回老家。” “女人十七为君妇。” “照理说,我大姐还耽误你了,不然你在就嫁人了。” “可惜啊,过了为人妇的年纪,苦了你了。” 风展的同情,让颂雯深入感激,可她并没有为自己多照顾大小姐几年而怨恨,因为她爱大小姐,喜欢风起,即便每天都那么忙碌。 “说句真心话吧。”风展的表情变得很低落,流露出了现实的韵味。 “也就是我们家势力大,大姐容易找到夫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哪还有人要她。” “而且,她那么有才,不仅知书达理,还能善于谋划,武艺超群,婆家谁敢要啊?” “再看我二姐,除了没有武功外,样样比我大姐厉害。” “她有夫君了?有男人了吗?” 颂雯听得不敢相信,三小姐竟这么说自己的大姐二姐,隐喻说自己是最幸福的,记得三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这两天变化如此之大。 风展之前都比较优雅温柔,说话也讲究安静,跟风起的大大咧咧天差地别,可如今,竟也多了些大大咧咧的气息,感觉不像三小姐本人。 颂雯不敢说话,也不敢当真,事后更不敢外说,而风展越说越上头,完全忽视了颂雯的存在。 直到门外传来侍卫的叫喊声,她才从自己的意境中走出,让颂雯出去看看。 “我……” “咋回事?”她一个在房间里质疑自己。 一分钟没到,颂雯就进来了。“三小姐,是您的信。” 风展接过信,看到自己家的地址,她知道信是谁的,但由于想着自己的问题就没多在意。当她打开信后,看到结尾的落款和内容瞬间清醒。 身子瞬时转到书桌上面,趴在桌子上仔细阅读内容,整整两页内容,没读一页她就哭了。 但为了不让颂雯看到,她装作无事发生,背对颂雯。 “你先出去吧,去自己房里收拾收拾。”她的声音几乎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是,三小姐。”颂雯鞠了一躬,走了,并没有发现风展已经哭了的面孔。 闺房剩她一人,冷的气氛连太阳都无法掩盖,她的眼泪落在信上,把信搓成了一团,死死地攥在手里,放在胸前,表情穷凶极恶。 …… 她的夫君名叫赵尹,字子迎,字才取不久,因为男子二十冠而字。 风展全名南宫风展,字雪桃,也是取不久,是云媛亲自为她取得。 据说风起、风凰和其他孩子嫁娶,都会用雪字来取字,具体原因不明,代表也不明。目前云媛的七个孩子,只要风升和风展有字。 央寰赵氏,算得上是央寰府上等的家族了,生意之大,势力之广,唯一的缺陷就是官场内无亲属。因为赵尹大少爷再一次宴会上,跟风展一见如故,二人同时对对方动心,宴会结束,媒人来报。 云媛见赵氏也算是门当户对,官场有自家,而赵氏在商界和江湖上势力大,同意了这门亲事。 如今,已过去一年,不久后,风展就要嫁到赵家去了。 可偏偏在这时她遭受了如此凌辱,没脸见赵郎了。 她趴在桌子上痛哭,为自己和赵尹感到不忠不公,她还未与赵尹同房,却…… 眼前这封信,正是赵尹赵子迎写的,信里写了他对风展无尽的思念之情。 已经迫不及待想“洞房花烛夜,高堂立誓言。同享子孙福,终年共黄泉”了。 看到这句话,风展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悲情从心涌出。 “或许还能实现,可处子之身已不在,有何颜面视夫君。”风展语带抽泣,声音哽咽,眼泪很快就流进了嘴里,这股咸味依然成苦。 “只能怪我自卑,到时你能感觉到就感觉到,感觉不到就当我是吧。” “希望我不因此获罪。” 她趴着、趴着,意识逐渐远离此事,想起了别的事情。 泪水也哭干了,伤心的短暂过去了。 她皱紧眉头艰难的苦想着自己被强暴那天那个男人和场景的记忆。 当时,她被绑着,从迷幻中醒来,看到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从旁边躺着,天昏地暗。 只想着自己的安慰忘了注意周围的情景了,她的视线当时全在自己裸露的贴身丫鬟身上,和身边那些坏人身上,有的正在穿衣服。 她才知道,丫鬟是被他们十几个人一起……直至致死,太残忍了,都不敢看周围。 现在想想,她真是后悔,为何不留下线索。 母亲大姐二姐和大哥都是官府的人,需要这方面的线索,可自己提供不了。 哪怕是之后被那么男人抱进屋子里,也没看到周围的特点和环境特色。 “无头无脑,现场早被清理了。”她咬着牙恨自己,都咬留血了。 “我怎么这么笨,这么软弱呢!” “没有一点大姐、二姐的风骨!” 在不停反复的回忆中,她不仅敢于去回忆,还对自己被强暴的阴影产生无视性免疫了。 终于,她发现回忆中那个场景的异样。 “甘草!” “没有门的门!” “墙壁撕裂!” “是废墟,可城中有几处废墟?哎呀!”她捂着头,抓乱自己的头发。 在这苦思之中,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以为是颂雯,但由于她太过投入了,没在意。 然而进来的人是娘。 云媛还以为风展又崩溃了。 《临走婚约》 第37章:邪性的云媛 她立即跑到风展身边,搂住她的肩,试图把风展从崩溃的情绪中拉出来。 “娘?” “你忙完了?” 然而风展转过头来后,却变得如此祥和,语气没有崩溃时的伤心和悲痛,样子也没有崩溃时的憔悴,看起来一切正常,笑容甜美而治愈。 整体也是看到母亲后的喜悦,只是头发有点乱,脸上所了些思考和纠结。 听到女儿回答的这么积极性,她瞬间放心多了,皱起的眉头也落了下来。 “怎么搞得?你看你!”云媛起身,把风展归正。 她把风展的头发、衣领等地方整理了一遍,眼神向下瞟时看到了风展紧握着的手,柔软的纸团露出了小角,深黄色的,一般使用于书信。 “干嘛了你?说!”云媛以母亲的口气质问道。 风展的身子蠕动了几下,皱起了眉,撅起了嘴,还时不时的啃咬嘴唇,看似诱人,但其实细思极恐。因为咬的力度很大,还不觉得疼。 风展攥着纸团的手不停的攥紧松开、攥紧松开。 “我在想强暴我的那些人长什么样。” “他们是谁?” “强暴我的地方在哪儿?” “当时很黑!” “但我一定能想起来!” “娘,你和大姐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提供更有用的线索。” “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和大姐。” 云媛听了风展的阐述,说的非常坚定,走出了阴影,但其实不以为然。 云媛比风展自己都要了解自己,越是这么坚定,内心的崩溃就有多重,眼睛里积攒的眼泪也就有多深。刚刚风展都说的话语无伦次了,即使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语气并不是,甚至积极性有点过了。 “我看到了墙壁,墙上的皮脱落了。” “我还看到甘草,就说明地点是个废弃的宅子。” “强暴我的人他说话声很特殊,闷声带着响亮,雄厚,狠起来特别男人,温柔起来又特别好听。” “我还……” 风展不停的表述、不停的讲解,已经不在乎身边有谁,还好颂雯不在这,要不然这个事就大了。 云媛忍不住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离疯子只剩一步之遥,不能再让她沉迷过去,必须把事态和心情给拉回来,才能避免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嘿!!!嘿!!!” 转到风展的侧面,紧紧拉住她的双手,近距离看着她,阻止她继续说话。 “冷静!别说了!” “够了!” 云媛看着女儿这正常到可怕地的表情,心是无比剧痛。 风展停下了自己的话,睁大双眼看着母亲,满脸疑惑,呆呆的歪着头。 她没感觉到母亲的急促呼吸,也没看到母亲那般心疼自己的眼神,只在意自己说的话,内心、意识完全进入了一种奇妙意境之中。 言语是无法阻止她的,是云媛的动作阻止了她,让她不再发神经。 对视了十几秒,她的耳边渐渐出现风吹动的声,鸟儿在天上歌唱的声,和自己的呼吸声,逐渐回到耳朵里,但依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要再想了,这事过去了,交给娘。” “你只需要好好待着,等好消息即可,别担心。” 云媛努力挽回在疯狂边缘的风展,晃动着她,试图摇醒。 风展在这种摇晃下确实醒了,但并不是苏醒。 “怎么可能过去!!!”她冲着娘大喊。 眼睛同样是睁大,但此时的她是那么的可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整张脸也变了,跟之前乖巧可爱的风展大相径庭,天差地别。 喊话时面部肌肉颤抖,下嘴唇也跟着颤抖着,呲牙咧嘴、凶狠无比,甚至脸瞬间通红。 “是我被玷污了!你让我怎能安心?你还有没有良心?” “还有一个死人!在我面前!她是跟我一起长大,即将陪我嫁人的妹妹!” “我可能会忘记我被玷污时的场景,但我绝对忘不了她在我面前死去的画面。” “我在努力提供细节,而你却拒绝,呵!” 风展合上了嘴,但嘴角的颤抖还未停止,她不知道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也不觉得骂母亲的话有何不对,甚至都没感觉到骂了母亲。 她呼吸的幅度越来越大,身体跟着幅度来回上下的举动也越来越强,似乎这股气永不消散,在内心徘徊。 云媛并没有介意女儿刚才言语中对自己的谩骂的成分,她闭上眼睛,强抿着嘴,沉重的用鼻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轻握女儿的手更加温柔,看向女儿的眼神也更加暖心,表情更加悲恸不已。 不但不生气,反倒是特别关爱,可眼神的艰难和不容易也流露出来,只不过不轻易被风展发现而已。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孩子们,连风扇这一面都不知道。 “好!” “你别急!” “娘听你说!” 云媛的话让风展皱起来的眉慢慢放松,厌恶的表情逐渐削薄,呼吸也渐渐平稳,风展回复了状态。 她才明白,风展想要的只是母亲的认可,而不是一味的关爱。 她选择尊重女儿,尊重自己。 “我记得,那时我在一间荒屋醒来,看到她一丝不挂的躺在我眼前,被那些人玷污,十几个人直至死亡。我注意到墙上的皮有些古老,脱落,地上还有甘草,从地缝里长出来的新鲜草。” “当时是黑天,门口被我左边的人给挡住了,没有门,不是寺院,也不是道观,只是普通的荒屋。” “那个玷污我的人把我抱到床上,那张床是新铺的,我与他……过程中,我听到了床的撕裂声,应该是床板压断了。” “我被玷污时,还算运气好,只有他一个人对我……” “门也关着,但过程对我又打又骂,弄得我身上都是伤。” “我……” “我……” “我只记得这些,别的什么也不记得。” “娘!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阐述这段经历,情绪随着剧情推进变化而变化,眼泪也随之而来,但始终明白把细节也话说清楚的重要性。 一段下来,她可谓是抵着千刀万剐把自己最痛苦的经历说了一遍。 如此勇气,遗传的正是云媛的本性。 说到最后,她又将自己的避风港转向母亲,投入母亲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娘。” “女儿刚刚骂了你,对不起!” 她就这样离开座位,跪倒在地,抱着母亲及被母亲抱着。 云媛听下来,既仔细记下了风展的一字一句也心疼着风展阐述时的悲情。 “展儿这么勇敢,面对恐惧,这是你娘、你大哥和大姐都不具备的品质。” “你做到了,你是娘的最棒姑娘,超越了你大姐你二姐。” “别担心,娘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她的手紧握着风展的后脑、脖颈等部位,满足自己的私欲及安抚风展的心灵,她让风展回归原貌。 …… 当再次看到她们母女俩时,二人已经在书桌前一起看上了书。 风展洗漱了一遍,衣服也换了一身,时间来到了下午。 “娘!”她放下毛笔,转头望向云媛。 “我……会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吗?”问的如此直接,让云媛都措手不及,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思来想去,她只能说:“生命,是万物最珍惜的东西,但所有人只会珍惜自己,别人的生命他们却视为蝼蚁。” “容娘这么说你,若是你真的怀了,这个孩子有你一半责任,你不能麝香取命,更不能弃之不顾。” “也请你原谅娘教你不正直的做法。” “当你和赵尹成亲时,洞房后,生下他,就说是你和赵尹的孩子,然后你再给赵尹多生几个,作为弥补。” “这样一来,这件事就永远也不会暴露。” 风展听了母亲的话,感到无比惊讶,没想到娘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教自己的孩子不守妇道,隐藏真相。 但她鉴于娘说之前的提醒就没多说,默认了这个办法。 云媛非常无奈,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种不守妇道的做法,得建立在你怀上孩子之后进行。” “第一次能不能怀上还是个事儿。”她看向风展对这事的眼神和态度,可以继续。 “再说,有了同房经验,说不定和赵尹同房时会更……轻松?”她皱着眉,不停到底反思自己的人性。 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简直颠覆了价值观的认知。 风展竟然笑了出来,道:“娘说的对,有经验的会更好。” 但谁都知道,她这是在强颜欢笑,多希望自己的纯洁是由心中所许之人打破,而不是凡人中的恶人。 “娘,女儿真能摆脱这件事吗?忘掉它,向前看?” “唉……” 她虽然不那么谈虎色变了,但也微乎及微,始终不敢相信自己。 “你都能用这事开玩笑了,还不能走出去?哈哈。”云媛抚摸着风展的脸,宠笑着,夸奖着风展。 “但愿如此,娘,你放心去吧,女儿不会有事的。” “有小雯姐陪我,我会更好的。” 随着风展的驱赶,她的一个吻后,离开了风展的院子。 而紧接着,颂雯从房门口出来了,风展正好叫她过来。 “等等!”门口传来一声优雅而轻柔的声音。 “是我。”是风凰。 “二小姐!”颂雯请安。 “二姐!”风展漏出特别开心的笑容。 风凰来到屋门口,对着颂雯道:“你先出去吧,我要跟我妹待会儿。” 颂雯再次请安后离开了。 风展像个爱玩爱闹的丫头一样,非常活泼的把二姐拉进屋里。 “正好,二姐帮我看看我写的怎样?”风展把自己刚刚在娘眼下写的文章词句展现在风凰面前。 风凰看到三妹如此活跃,挺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坐下为三妹的字和词指点一二。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和云媛打了个照面,不过云媛只是对她特别开心的笑了一下并摸了摸头,就走了。 似乎娘知道她来干什么,暗示和默契刻在了母女们的心底。 云媛在这一路,可谓是满含笑意,眼神和表情中带着自豪与骄傲,还有一丝咧嘴的邪笑。 她很满意风展的变化,竟有一种变态到认为这件事是让风展成长了的看法。 带着线索的她来到了前殿。 《临走婚约》 第38章:曾经的一恩 一把利刃穿透了一个人的胸膛,鲜血在利刃和此人的胸膛上喷射、漫流而出,随着利刃被抽出,血液回流,从此人的后背上喷射、漫流而出。 他倒在地上,而眼前的视野也呈现了出来,满地的尸体,有已经死了的,还有满地打滚的,失声痛哭的等,而他们全都死于一个人之手。 这个人,就是南宫风起。 她穿着自己的红色系列服装,手持银色巨长宝剑,一点一点将敌人斩杀。 这里是一座城的城门口,这些死人穿着便服是江湖中人,每一个都罪孽滔天,不得好死,她奉母亲之令前来清剿,配合此镇的士兵一起。 士兵们也有伤亡,但活下来的都在称赞风起这位女人的英姿雄伟。 她的脸上被溅了血迹,但这都是敌人的血,是她自己荣耀的象征。 在这个和平的时代出现这样小规模的战役,让那些平民惊慌失措,不过在风起的带领下和云媛的计划之下,我方除了保卫城池的战士有伤亡外,人民毫无伤亡。这一小股土匪似的团体就这样被歼灭。 她准备离开时,看到了那些惨叫求饶的濒死之人。 她并没有穿戴铠甲,但披风和阳光下的她胜似穿戴铠甲,站在濒死之人的眼前。 佩剑正在右手上摩擦着地面,她看着这些求饶的恶人们。 他们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大家看着风起,看着她对这位濒死的土匪做什么。 她的裤脚被濒死土匪拽住,通过手劲她感受到了他们想活下去的祈求。 只可惜,风起手起刀落杀了这个人。 “只有战争后的战犯才有机会活着,你们没有。”风起微微邪笑着道。 紧接着,其他士兵也纷纷遵循她的做法,杀死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看似可怜其实曾经罪恶的土匪们,所有人都被她这股力量震撼。 “降临的头谁砍的?”风起对着士兵们大喊。 “是我!”一个小小的兵站出来拿着土匪们将领的头颅,来到风起面前。 他非常骄傲、得意,并且同样非常崇拜风起,觉得风起应该是男人才对,在这一刻风起没有一丝女人的柔软相貌,只有男人的威武气派。 风起的样子也不纯是女人的特征,比一般女人的脸大点,但是她很漂亮。 “好好留着,记得去请功,别被抢了、丢了。” “你会是新的士者。” 风起看了看他们这支守城部队将领的尸体,以此暗示这一颗头颅可以让面前这位小伙子一步飞升,从小卒升为士。看风起还是蔑视了他。 “但跟我夫君相比,你可差远了。”风起在这一刻,露出了女人的一面。 “再见!”她以夫君的骄傲微笑着转头,这一幕直接美进了众战士的心。 完成任务后的她,一路骑乘快马回到良佳县,路上经历了一个晚上,她在一个村子里的旅店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整理好出发。 此次出征执行任务的她,南下东上,来到了中副隶衔接夏原东南的边境省东临地。 距离良佳县很远,她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喜欢在执行任务的城市或者地方过夜。 连夜回往良佳县的她有些疲惫了,想回家睡一觉。 可到了良佳县外,东南角一座镇上的时候,她坐在一间茶馆休息,听到一个抢劫的计划,被这个计划打断,她决定带一份额外之功回去复命。 喝完茶就开始跟踪他们,一直等到了晚上,他们才对这家富豪下手。 风起跟在他们后面在他们行动开始后,被发现,出现证据和证人时出手迎敌。 “他家……我记得明日会跟我娘商讨重要的事。” “我要是救了他们一家,岂不是……哈哈。”风起在出手前想好了之后娘会给她的功绩。 幻想之际! 谁能想到他们冲进府内,竟然抓了一个落单的丫鬟,还杀了门口的保镖,不是说抢劫吗?怎么还滥杀无辜啊?这罪……可就罪加一等了。 迫不得已,风起只好提前来到主卧屋顶,观察他们的动向随时准备出手。 “等等!”这些强盗中有一个声音站了出来。 “我们只抢钱,不杀人。”这个人对着首领请求,希望采纳自己的建议。 而这个人就是王文梦,他临时加入这伙强盗,想发一小笔横财然后离开。 首领严重怀疑王文梦的胆量和忠诚度,怀疑他是卧底。 “等等!”他在首领抬剑挥砍过来时阻止了首领。 而这家人的主人就在后面看着,也非常震惊。 “刚刚那两个侍卫我们带走威胁他们别透露,如果再杀人我们可不只是强盗那么简单,南宫大人派来抓我们的捕快将会就地正法。” “听小弟一句劝,别杀人,只抢钱。”首领貌似对王文梦的提议打动了。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首领的一脚猛踢,把王文梦踢到了这家主人的脚下。 “还有这样一号?”风起对王文梦很感兴趣,打算连他一起救了算了。 伴随着屋顶爆裂,瓦片落在地上,风起的剑随着她降落砍断首领即将要劈向王文梦的刀,金属落地声和瓦片落地声以及尘土会散之后。 风起出现在了大家眼前,犹如神仙伴随着白雾降临一般,震慑住全场,她挥剑朝向了自己右后方,左手背后,腰板挺直,当做出头鸟。 “他说的没错啊?你们这些死者为何不听呢?”风起回头看了看王文梦和这家的主人。 家主认出了蒙着面的风起是南宫大小姐,于是暗示自家的保镖振作起来准备协助作战,风起扭头回去时不给一丝反应的机会杀了首领。 混战一触即发,风起斩杀的敌人非常多,十好几个全都死在了她手里。 当她看到有几位冲向王文梦,打算替自己老大报仇时,她冲过去救下王文梦。 “你会武功,别藏了王文梦。”她直接拆穿王文梦,并将手伸给王文梦。 二人出乎意料的一同作战,直到杀死所有强盗才得以结束。 家主非常感谢大小姐的出手相助,又问王文梦道:“你为何反水帮我们?” “我只是怕他们这群笨蛋连累我而已。” “即便我已是戴罪之身。” “也不想加一条赏金杀手之外的罪名。” “你们要想抓我,赶紧抓吧,不然我走了。”王文梦刚转身离开,家主叫住了他。 然后为了确保能留住他,还派人挡住了他前面的路。 “那我给你钱买我自己的命。”家主一脸骄傲的说着,风起和王文梦同时懵了。 “我要你以后不管受谁的赏金都不准杀我,如何?”他看向自己的侍卫和风起。 王文梦也看向周围这些保镖和风起,笑了笑,收下了家主给的钱。 王文梦就这样离开了。 “那我也告辞了。”风起抱拳行礼,也离开了。 她跟王文梦在路上一起走,一个骑马一个步行,风起高傲的看着王文梦。 “没想到你还有良心,和传言中的你不一样啊。”风起一边吃从家主哪里拿来的食物,一边说道。 “那你听到的我是怎样的?”王文梦微微一笑抿着嘴。 风起咽下这一口食物,然后深吸一口气,根据自己的回忆想着王文梦流传的形象。 “奸诈,特别喜欢背刺队友,杀人放火,富人穷人一律抢劫钱财,就连金主都能背叛。江湖上没有朋友,谁都想杀你,也包括我。” 王文梦看了一眼风起,觉得风起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了,也没有提高警惕。 “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阻止那个笨蛋杀人,就像我说的,怕连累我。” “但你救了我,我会记得这份恩情。”他提给风起一张纸,上面有个地址。 “有需要来这儿找我,未来一年我将住在这儿。” “随时找我报恩,义不容辞。” “你也可以把这张纸给你娘,让她来抓我。” 紧接着,风起连话都没说,王文梦狠狠抽了马的屁股,让风起快速前进。 王文梦就这样笑着,路过蹋师父家,走进了良佳县城。 他跟震惊也诧异大名鼎鼎的风起竟然隐瞒了这个事实,还真没把地址告诉南宫大人,他就这样待着。 直到昨天晚上…… 而现在,他被扔到了监狱,和一群大汗关在一起。 脸上没有怨言也没有抱怨,他想的只有恩情已了,以后互不相欠的想法。 “南宫风起,还是你狠。” 他抓着铁栏,看着监狱走廊的盛况,感慨着、崇拜着、赞叹着风起。 而风起此时,正和李邺来到了线索的第一站。 酉时一刻。 她根据楠岳是蹋师父的徒弟这条线,来到了已成空房,无人入驻的铁匠铺,希望能在这找到匕首的一些线索。 她看着匕首的做工,和从蹋师父遗物搜出来的设计图,认为蹋师父不可能自己杀了自己,于是就来到楠岳的铁匠铺寻找下一步线索。 “挺好一人,可惜。”风起站在铺子的中央,感慨道。 这是她和楠岳决裂的地方,二人在此比武,一直打到了李邺的城东。 然后李邺亲手砍了他,为那些姑娘报了仇。 她想起初次来到铁匠铺时的场景,看到一个皮肤黄铜色,肌肉丰满、结识而魅力十足的男人挥舞手中的铁锤,即便是黄铜色的皮肤,她也在其中发现了楠岳的帅,觉得自己应该跟帅哥交这个朋友。 于是就成为了朋友,多次来打铁,云媛不没讲价,还得到了楠岳主动性优惠。即便是现在,风起还带着之前楠岳打造的腰部配饰呢。 楠岳的店铺她从来没往里深入过,最多也就是走进打铁的房间看看,见识见识,学习学习。 这次,她可以走进后面的部分了,原本想的应该只是睡觉的地方罢了,可进来一瞧,李邺和风起同时震惊,这里可不只有睡觉那么简单。 外面的屋子摆满了各种艺术武器,而且还能使用。 “邺郎!”风起看到一把非常漂亮的发髻针。 “过来过来!” 她取下此针,顺势给李邺换上了,没想到和李邺的发髻如此配合,而且还能当做暗器。 “太漂亮了。”她不经感叹楠岳的才华。 可是绕了一圈,并没有适合女孩佩戴的物品,但风起喜欢的是这些武器、暗器,女孩的东西,她不会主动去喜欢,但她会欣赏。 “来这!”李邺突然叫道。 《临走婚约》 第39章:姐妹并聚 李邺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墙上展示的艺术品全都是镶在上面的一块木板上的,这个艺术品是什么形状,木板上就有什么形状的插槽。 这间卧室前过渡的房间里,摆满了艺术,能看出来楠岳并不打算送人,或是取下来使用等。可上面少了一个,而少了的那个正是匕首。 风起根据李邺的指示,来到匕首插槽跟前拿出匕首,轻轻往上面一插。 二人看向对方,风起的笑容一点点出现,兴高采烈,很高兴自己成了。 “记住这办法是我想到的,哈哈。”她指着李邺强调道,并转向匕首。 “究竟是谁这么笨呢,就这样留下线索。”她嘲讽凶手。 李邺摸着自己的下巴,拖着自己的胳膊肘,像是个思考者一样思考着。 “不会……是楠岳吧?”李邺的话让风起非常无语,但又感到一丝毛骨悚然。 她瞬时间觉得李邺是在开玩笑,于是也就笑出声来,可李邺并没有玩笑,他是认真的进行推理,这对于风起来说就是无稽之谈空穴来风。 她从笑声笑脸慢慢演变成审视,表情审视眼神宠溺,就这样歪着头看着李邺,抿着嘴,很无奈。李邺慢慢的打消了他自己的推理。 “是你亲手砍了他,你觉得呢?”风起的质问令他彻底放下了他的推理。 “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能不能认真点?” 李邺不停的舔着嘴唇,他也注意到风起舔嘴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秒后,风起深吸一口气,歪着头傲娇的看向李邺。 “去义庄看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楠岳的铺子,前往了尸体的住所。 “这才是我的风起。”李邺暗自窃喜,得意洋洋的跟了上去。 义庄的位置正好在城东和南宫府之间,而且楠岳的铺子也正好有一条能通向义庄的复杂胡同,如果不是土生土长,可能怎么也弄不清胡同里的玄机。 风起带着李邺,二人紧紧的牵着对方,通过复杂的胡同,来到了义庄。 风起上次来的时候,在门口徘徊不定。 她这次前来,直接推门而入。 “吃饭呢?”她看到队长和几个手下正在吃饭。 “把钥匙给我。”风起接过队长扔过来的钥匙准备离开,却又转身讨一杯酒喝。 而她和李邺手拉手的举动让众人看到,那名新人也在其中目不转睛的看着风起,从风起进来到离开间,他的目光就没有回到餐桌上过。 “别想了!”还是上次跟他说话的同事。 “那可是李邺李将军,跨你好几级,而且人李将军一表人才能力非凡,身长六尺,体质如虎,跟咱大小姐郎才女貌,就你还能赢过他?” “切,吃饭吧你。”同事把他的注意力揽回了饭桌。 持有钥匙的风起再次走进义庄,感觉里面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好像又变了,连自己都感觉不到哪变了,也就换了几具尸体。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一下这里的味道…… 无论是味道、环境或是氛围,一切如初,还是那么冷。 不过那几个姑娘的尸体已经回家了,因为结案了,尸体在这放着也没用。 风起还希望看看那几个姑娘呢,没有就算了。 “真希望天下所有的义庄都能像咱们的一样。”开始调查前感慨了一番。 眼前盖着白布的尸体共有三具,另一个不知,而其他两具非常显而易见。 因为脖子渗透出了浓厚的血迹,即便处理过。 “来看看吧!”风起掀开白布,嫌弃的看着李邺。 “怎样?你这个迷信鬼神的李将军?”她跟李邺瞪眼,互相都僵持不下, 李邺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虽然肯定了,但还没承认自己才是迷信的那一个。 因为积极到要来查看尸体的是风起啊。 “你才是!”李邺把白布盖了回去。 他开始往外走,风起在后面推搡,二人打情骂俏,一路打到了队长的房间,发现他们竟然还在吃饭呢,结果……她又讨了一口酒喝。 这次她故意没喝完,让李邺喝完剩下的半杯,就像是风起在秀恩爱。 二人离开义庄,就在对面的马路边,风起躺在李邺的肩膀上搂着,二人甜甜蜜蜜,极为相爱,都很舍不得对方,可还是要分开了。 “明早我去找你,给你换药,你就别去巡逻了!” “我们一起调查匕首的事。”风起挽着李邺的胳膊,紧贴在一起。 “听见没?”她戳了李邺一下,“早点睡。” “好!我会的!”李邺说完,二人站了起来。 一个朝东,一个朝西。 最舍不得离开的就是风起,她甚至都快哭了,但还是沉迷在与李邺的分别之吻下互相离去。李邺回到了城楼,风起回到了南宫府。 而那匹马,让李邺骑走了,毕竟他还受伤呢。 风起则是一步一步回味着今日与李邺的过往,从早起到刚刚从太平间里的一点一滴,每一刻都能让她笑,无论这一刻是好还是坏。 风起回到家后,还是从日常的东门进去,跟门口的侍卫打招呼,跟路过还没睡的丫鬟家丁回招呼。 早在她离开李邺时,状态和形象就回归了平常的自己。 极其高傲,略有蔑视的眼神,但为人却和蔼可亲,并善解人意,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礼貌回应。 和她这张美若天仙的脸竟然毫无违和感,和小妹属于相同的外貌,两个量级的美女,相比之下男人还是会选择小妹,而不是风起这样的女孩。 她每次回自己的院子,其实走大门左边的西门才是最近的,之所以会走东门,一是每次回家都会从东门回来,二是看看小妹,这是最重要的。 包括这次,她就特意看了看小妹闺房,发现还亮着灯,就进去了。 看到的是二妹风凰和小妹风展正在吃今天最后一顿饭,第二顿饭。 风起毫不客气,直接上前,徒手拿起一块肉就给吃了。 “大姐!”风凰超嫌弃的说道。 “你去洗洗手。”她驱赶着风起,推走已经坐在位置上的风起,“去,快去。”最终,风起来到了水盆前。 瞥了两位妹妹一眼,然后洗手,很快就洗完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吃饭了。 风凰既嫌弃又宠溺地瞪着大姐,一边给大姐盛饭一边看着。 “姐姐这是有任务了?”风凰坐会座位,顺势问道。 “可不!”风起不耐烦的一声。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回来跟你们一起吃饭哦!”风起无意间撩了两位妹妹。 风展很开心的笑了,风凰则是表现的很暗喻的开心,表情依然是笑的。 “姐夫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风凰又问。 “他今日回城楼休息。”风起边吃边聊。 “再说,还没成亲呢,住在一起成何体统?”风起瞪了风凰一眼。 “那昨晚……”两位妹妹疯狂暗示。 “昨晚怎么了?有问题吗?”风起分别看向风凰和风展,试图用认真和警告的眼神让她们别说了。 可是妹妹们怎能罢休。 风起的眼神一瞟,眼球转了一圈。 “那不是临时状况嘛!我们什么也没做,规矩的很呢。”风起低下头,吃饭的幅度和平常大相径庭。 她细嚼慢咽,曲腰低头,都扎进碗里了,咬着筷子的尖部,脸色非常害羞,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儿。 风凰和风展眼神一对,头一点,就明白了大姐发生了什么。 “能让咱大姐这么羞涩的那一定是……”风凰的话还没完。 风起就抬头伸手阻止了风凰,表情依旧很羞涩,不像风凰和风展二人平时认识的霸气大姐。 “别说了!” “吃饭!” “给我消停点,别乱说啊,警告你们。”风起可爱又不好意思的指着二人。 风凰和风展堵住嘴,表示明白不说了,遵从姐姐的命令。 但其实,姐妹俩一直在眼神交流,暗示大姐这样的原因。 “喂!”风起突然叫风凰,“你怎么在这?” 风凰深吸一口气,叹息道:“我妹被歹人玷污,我就不能来看看她,尽到做姐姐的责任吗?” 风起听后,立即看向风展,很震惊风展竟然毫无反应,反倒跟风凰一样充满疑惑的看向大姐。 她牵起风展的手,进行着安抚。 “大姐!”风展嫌弃的松开了大姐的手。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经历这次强暴,我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要坚强,直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正面的负面的,我都要面对。” “所以,我没事,随便提都不会哭。”风展坚定的陈述使风起满脸震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妹会明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很开心。 “你真的没事儿吗?”风起强调道。 “真的!”风展强调道。 风起在这一刻,差点哭出来,看到自己的妹妹能这么变化,是她莫大的安慰,就像自己的孩子。 她满脸感激的牵住风展的手,眼神里全都是对风展的骄傲。 “那就好,小妹长大了,哈。” 风起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笑了出来,紧接着姐妹三人干了一杯热酒,开开心心的在畅聊中吃饭。 而在风展院子的前面,二哥风招的院子,他正进行着一项针对性的诅咒训练。 他拼命的打击着房间里训练区的木人桩,把木人桩比作自己大姐,然后击打,不听的不断的击打。 都出汗了,全是湿透,还在训练。 而且他还没吃饭。 这个时候的他正处于高潮,额头上的汗已经止不住往下流淌,力道和幅度也越来越大并在情绪上得到快感的提升。他越打越快,越打越心急。 把从小到大的恨意全都发泄在木人桩上,甚至头上的上都裂开了,血液直流,也无法阻挡他发泄。 最后,木人性被他一脚踢散,结束训练。 “谁!”他听到门外有人,立即警惕。 “二少爷,是我。”小彩出现在门口,乖巧而柔弱的站着。 她手里端着简单的食物,看了一会风招刚刚训练是的场景。 “该吃饭了。”她语气温柔,样子娇羞轻盈的说道。 “就放那吧。”风招站起来,走向小彩。 小彩习惯性害怕,但不敢往后退。 没想到,风招竟然有用摸了小彩的肩膀,微笑着说:“谢了,你先出去吧。”之后,他又摸了小彩的脸。 “真好!”风招捏着小彩的脸,夸了一句。 随后小彩离开了,剩下二少爷一人。 他看着小彩的背影漏出了真心下的色眯眯的眼神和表情。 他回头时变了个表情,没有了刚刚的开心。 叹了口气,道:“师父!” 《临走婚约》 第40章:师徒作战 何文彧又一次出现在窗前,微微低头,斜嘴抿笑。 看似像是一个见到徒弟很欢悦的表情,然而转瞬即逝,脸色瞬时耷拉下来。霸气仰视瞪着对方的眼神,变成了失落瞪着对方的眼神。 “出气不去找源头,在这儿自作自受。”何文彧抑扬顿挫的语气让风招不敢直视他。 “谁惹得,你去找谁啊。唉!”他走到门前关上门,然后坐在风招的对面。 刚刚风招在木人桩上发泄的一切情绪,穷凶极恶如仇的表情全都挥之而去,烟消云散了,就像是大雨,积雨云在发泄完自己的雨水后离去。 他很愧疚,即便翘着二郎腿坐在师父对面,一只胳膊在桌子上放着,但怎么也拿不出毅然决然、想做就做的状态,眼神中全都是磨磨蹭蹭。 “可……她是我姐。”风招皱着眉头,非常纠结。 “她比我厉害。”他变得很委屈,终于露出了和兄弟姐妹们相像的脸。 何文彧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快要爆发时戛然而止,缓和的叹出,他咽了下口水,舔舔嘴唇,用师父的样貌看风招,温柔而无奈。 他貌似意识到,风招才十九,虽然不小了,但相比生活在艰苦家庭里的男子还是太小,他放下自己的心急,决定给风招一段适应时间。 “为师不强人所难了,一切随你。”何文彧非常失落,但眼神很真诚。 “你一定能在这个家立有一足之地的。”他笑了笑。 风招回应了师父的笑,进入冷场,觉得不能尴尬啊,于是他看到了师父袖口处的泥土,和鞋子上的泥,还有衣服上容易忽略的甘草叶。 “师父?” “您这……”他分别指了指上述几点,“去作甚了?今天不是没下雨吗?” 他露出了逗趣、八卦似的眼神,好奇、试问着师父,其实眼神里已经透露出他知道师父干了啥,但就是不说,等着师父亲口告诉自己。 何文彧注意到他说的几处地方,他也很惊讶,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老了,细节弄不清了,他也看出了徒弟的眼神暗示,微微的摇了摇头。 “杀了个人,给埋了。”他边整理边道。 风招很无奈,变得非常积极。 “师父!这活儿不叫徒儿一起?”风招悄悄的和师父对话。 “带徒儿去执行任务,好久都没出去过瘾了。”他牵起了师父放在桌上的手。 何文彧琢磨,思考着,真有需要两个人一起干的事。 考虑一番后,他说道:“现在就跟我去。” 风招听后,惊喜若狂,都蹦起来了,非常激动。他去衣柜屏风后换身衣服,经过过去的教导,他换衣服可以一分钟完成,完完整整站在师父面前。 他别上了自己的佩剑,带上了暗器、毒药等必备的装备,让师父检查检查。 “也不知道洗洗。”何文彧嫌弃的检查着这声衣裳。 记得上次执行任务时,好几年前了,留下一点血迹,那血迹现在还在。 “这次回家徒儿保证,干干净净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击了。 何文彧也散发出了宠溺的笑,随后带着风招上路了。 夜黑风高,夜兽鸣嗓,在这片庞大的森林里,应该没人在夜晚徒行了,可断断续续仍有很多人还在赶路,每个人背着自己的被褥衣物,前往良佳县城,有不认识还结交作伴,一起前往良佳县城当差。 森林里有很多岔路都可以通向良佳县城,但最终都会指向同一条大路,通往良佳县城东门,也就是李邺坐镇的门,这里易守难攻。 二人趁着侍卫疏忽之际飞出城楼,前往森林深处。 黑色的夜行衣做到了完全隐身的作用,加上黑色的面纱,全身不动即可藏住自身。 哪怕是蹲在参天大树的树枝上,多出一块也无妨,因为根本不会暴露。 他们来到这条必经之路旁的草丛里蹲守。 两刻钟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风招有点急了。 “师父!”他不耐烦的叫道。 “我们来这作甚呢?待着?感受身后的恐怖?”他指了指身后森林里野兽嚎叫。 何文彧抿着嘴,叹了口气,选择忍受。 “不然你回去。”他说的很平和,话难看但不难听。 “我没教过你耐心?”他逐渐出现教导的严肃语气训斥。 “跟为师一起等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他这句话让风招老实了。 接着,走来一个人,他并没有背着被褥等物品,走的很悠闲悠荡,风招觉得是时候出手了,可被何文彧阻止了,因为这个人不是目标。 几分钟后,又走来一个人,何文彧看清后。 “杀!”他默默的号令着。 风招听闻,见状直接杀出草丛,一剑捅穿此人心脏。而后面又来了一个人,何文彧以普通石头作为暗器,射出石头,自己紧跟其后,抹了后来的这个人的脖子。根据他的命令,二人把尸体藏了起来。 “师父?”风招满脸疑惑的问。 见左右两边和前面几十米处并没有人前来,何文彧决定好好跟徒弟聊聊。 他转头,只能看到风招的眼睛,因为二人蒙面,就连眼睛上面的眉毛和额头都被蒙住了,只留下眼睛作为视野,设计和隐秘感非常精致。 “我们的目的是何?”他虚心请教道。 “你不需要知道,能让你来已是开恩,原本你不在这次计划当中的,想知道内幕,你得……”话音未落,风招看到前面来了一队人。 差不多八个十个,风招做出了饥渴难耐的表情,丝毫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能搞定几个?”何文彧问风招,像是在测试。 “只需师父掩护徒儿便可。”风招说完,等着那些人过来。 在师徒二人的合作下,十个人很容易就打完了,尸体也都藏了起来。 就这样,二人依次循环,一直到之时七刻,才结束。 拢共杀了三十几个,尸体都被埋在了坑里,就像是战争过后的死坑一样,但尸体的物品全都藏了起来,等过后使用,风招还是不能知道。 “为师只能送你到这了。” 二人在良佳县城里的一处房顶上道别,风招很满意,他很喜欢跟师父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不仅能杀人过瘾,还能帮师父完成师父的计划。 “有需要请师父一定要找徒儿,别让徒儿闲着。”风招跟师父拥抱过后,回家了。 何文彧则是回到刚刚那个地方,走进森林深处一点。 只见三十多人已经准备好听从他的号令了。 “记住,帮你们记录的人是我们自己的人,前往别怕南宫大人的手下们发现你们,这绝无可能。希望你们能选上,等待日后的崛起之策。”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互帮互助,别让南宫大人的子民们把你们给淘汰了。” “带上那些被褥,后自行分组。” 何文彧跟领袖一样说着话,分配着任务,一直看到他们把分组情况弄完,他才走。这次他知道清理衣物,争取不漏破绽,随后也进了城。 他住在一家客栈,是陌生客栈,他不认识掌柜和不认识这里的任何活计。 然而就是这一点,使他安全的生活了好几个月,计划的所有事均无败露。 “我把这个地方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站在室内的桌子前,半回头,眼神审视着,表情非常严肃。 后面出来了一个人,他就是品述荼,站在门后,等着何文彧回来。他很不满,表情非常狠,但在何文彧面前很隐晦,他不敢张扬。 何文彧回头,看着品述荼,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嘲讽的笑着。 “除非,你有重要的事向我汇报。”何文彧坐在椅子上,示意让品述荼过来。 品述荼走来,用鼻子很不耐烦的喘息了一口气,为的就是让自己这股情绪故意让何文彧听到知道。 “何叔!”他口齿干净,咬字清晰,认真的说。 “我弟死在了南宫云媛的手上,不知咱们何时对南宫云媛报仇呢?”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何文彧。 何文彧原本想放过他,不教训他了,可他这句话,让何文彧的眼角变成了半眯的状态,眼神向下看,表情很平静,但平静的可怕。 他并没直接回答品述荼的问题,待了一会,咽下充满忍耐的口水。他说:“我的人还没进城,你就要痴心妄想,是不是不太合适?” “可她杀了我弟,我们就无动于衷?”品述荼猛地拍了桌子一下,站起来喊。 “你可以叫你品予兄对付南宫大人,我没办法。”何文彧竟然对品述荼的放肆无动于衷,甚至有些不敢。 “侄儿别急,我都等了二十年,侄儿这才几天?”他的话貌似平定了品述荼的情绪。 可是,品述荼嘲讽着笑了笑。道:“请你尽快,不然后果何叔你是知道的。” 说完,品述荼离开了,剩下心中怒火无处释放的何文彧忍气吞声沉默。 “这可能是你死之前,最后的话。” “死一个小小的手下,用得着这么激动?” 他叹了口气,并没有睡觉,而是离开了客栈,又回到了南宫府风招院。 两者相差时间不过半个时辰,风招还没有睡觉,然而却在马上要睡觉时师父来了。 他已经换上睡袍准备睡觉了,窗外突然一声落地及紧接着的开窗声让他躁动惊醒,瞬时间从床上爬起来,还以为是坏人,结果是师父。 “有什么事一块说了不好吗?”他很烦的说道。 “行了,急事。”何文彧直接来到风招面前。 “必须现在说。”他这么做,还省的风招走了。 “啥啊?”半睁着眼的风招依旧不耐烦的说着。 可风招的情绪和表情并没有引起何文彧的不满,他理解一个人即将睡觉被叫醒时的心情,所以他没对风招生气,反倒很积极的主动来到他床前。 “除掉品述荼。”何文彧一开口,风招就懵了。 “师父?品述荼上面可是有人的啊,杀他……不好吧?”风招给予建议。他的状态从烦心,慢慢的变好,变得不困了。 何文彧暗藏心机,即便房间没人,就他俩,也要封耳。 “谁说是我杀了?” 《临走婚约》 第41章:盛装出行 一般人家,无论怎样,夫妻二人都是睡在一间房里的,或是男人有几个妾,其中轮流,但主要的睡觉场所都是和妻子同一间房睡。 云媛不是,她不仅不和萧攸策同一间房睡,而且两处院子距离非常非常近,一左一右,只有两堵墙,恨不得从这说话另一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两扇门之间也相隔不到五十米,两分钟不到就能从另一边来到另一边。 后半夜都过去好几刻钟了,这两间房全都亮着灯,哪怕是前面风起的院子都灭灯睡了。云媛和萧攸策还依然未睡,都被烦心事折磨着。 云媛比较孤独,她没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淼陪伴,而且心系风展事件,想睡都睡不着,极其折磨。 她试着喝酒,喝多了就睡了,或练武,累了就睡了。可这些办法统统不好使,该困还是困啊。 不但没睡着,还上了好几趟茅厕,每次都迷迷糊糊的不知方向抹黑找到茅房,次数多了时间长了,她开始慢慢恢复,就在最后一次上完茅房…… “这个攸郎,咋还没睡觉呢?”看到萧攸策的窗户。 “昂,小淼。”她迈上台阶的脚拿了下来。 她还有一点在酒劲中,迷迷糊糊的、说话吐字不清。 她走向萧攸策的院子,也不敲门,直接闯入。 她的脸比较红,步伐不整齐,摇摇晃晃的,大门推开,她走向屋门。 什么也不顾直接推开,找萧攸策的位置。 “夫人?” 萧攸策从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在云媛没来之前他一直再椅子上坐着,犹如高耸的山峰一般,坚韧不拔,不动如山,他犹豫的很迷茫。 看到云媛来了,他立即站起来,过去搀扶云媛,能看出来也能闻出来,云媛喝了不少酒。 “南宫攸策!”云媛以口齿不清的醉醺醺状态轻喊。 “我的攸策!你在哪?” 萧攸策已经在路上了,但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都等不及想见萧攸策。 可她的叫喊,并不是烦躁,也不是急躁,而是着急中带着些许的委屈和撒娇。当萧攸策来到她身边,碰到她时,她立即抱住了萧攸策。 “我还以为你真被那丫头给拐跑了!”她钻到萧攸策怀里特别委屈的说着。 “你不要再屈服我的淫威了!”她抱紧萧攸策眼泪直流,抽泣声循序渐进。 “知道吗?”她抽泣时的哭腔越来越明显。 “当我强制让你接受小淼的侍寝时,我有多难过吗?” “要不是我让她去的,她早就死了!” “敢勾引我男人,哼!” 很快,她的眼泪就渗透了攸郎的衣裳。感觉出来云媛是酒后的形态象后,他就特别宠溺的安抚,一切听夫人的倾诉,并把云媛扶到床边。 云媛抬头看向攸郎,笑出了声,而且是傻笑、痴笑。 “嘿嘿!” “我的攸郎是真俊,年近半百依旧才貌双绝。”之后她笑着抱紧攸郎。 “我再也不把你让给其他女人了。”她的头部慢慢向上移动。 “你的一切,只能由我一人享有。”她温柔的亲了上去。 二人在温和的亲吻之下,逐渐转变的狂野、激烈,从床亲到旁边的桌,从此地开始正戏,再从桌做回到床,在互相得到快感后就睡了。 …… 早起,云媛第一个睁眼。 她侧身趴在攸郎的身上,紧紧的贴着萧攸策的脸。 她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震惊了。 “你看你!”她轻柔的扇了萧攸策一嘴巴。 “多大了,还玩这么野,你给我收拾了啊!”随着她打了一个哈欠后,坐起来伸个懒腰。 萧攸策也在床上躺着伸了个懒腰,然后抚摸着云媛的后背接着往下…… “明明是你好不好?”他得意洋洋的笑着。 “我都没准备。”他又把云媛挽到自己怀里,搂着,亲着。 “还是夫人好,其他人我没兴趣。” 云媛觉得他是在讨好自己,因为自己很吃这一套情话,或者是夸赞。她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说的话,她想到一个办法。 “小淼也没有?”她委屈的问。 “没有!”萧攸策毫不犹豫,瞬间回答。 这个答案让云媛笑的合不拢嘴,她主动亲了萧攸策一下,然后起床。 这时的她,完全没有在孩子们面前,或是手下面前,那种高傲慈爱的形象。整个人是一种陷入恋爱的小女生,跟自己的男人求同眠。 “不管怎样,小淼是因为我才死的。” “我要负责,至于凶手还是别找了。”她在穿衣服的途中逐渐回归。 “你我心里都清楚是谁干的,只是不敢相信。” “为了咱来,为了她,让这件事过去吧,嗯?”她回头看着萧攸策。 萧攸策点了点头,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想到是谁了,很认可云媛说的让这件事过去,当做无事发生。 “不能就这样算了,咱俩还有一间事要办,才能让家丁、丫鬟们信服。”萧攸策那一脸计谋的样子,让云媛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行,你想做尽管去做,夫人我帮你兜着。”随着二人今早最后一记亲吻,云媛离开了。 而萧攸策也穿上了衣服,洗漱后,准备开始自己的行动。 往日,云媛都会穿上堂的衣服,比较正式,而今天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时,换上了告别已久的游走式服装,便于行动,跟风起的衣服似的。 她的剑原本应该是风起手上的那把剑才对,她现在的佩剑质量也不差,算得上顶尖,但和风起手里那把剑相比,可就是神仙和凡人了。 而且发型她也变了,扎上了久违的马尾辫,将自己的全貌都展现出来。 然后配上一薄面纱,清新而美丽,除了肚子完全不像四十多岁的女人。 全身由蓝色系组成,从深到浅,从浅到深,与白渐容。 深蓝居多是因为她想突出自己的年龄,看起来老一点,不然怎么彰显女儿? 她骑着马走向西门,在门口被侍卫拦住了。 “小姐,此地乃是南宫府官府重地,你是怎么进去的?”侍卫牵住了马,质问道。 “如实交代,别等我喊人将你围困!”侍卫的语气逐渐变得具有威胁性。 云媛看到自己的侍卫这么有素养,却只是一副平淡,并没有觉得很惊讶,或是值得表扬。 她取下面纱,露出了她依旧倾城的美颜,瞪着侍卫。 “大人!”侍卫立即跪地。 “请赎罪,是小的眼拙,没认出是大人。”他很慌张,害怕得到惩罚。 而云媛只是瞪了一眼就离开了,快马加鞭,极其迅速,留下了一溜烟。 那两个侍卫开始窃窃私语…… “刚才那个?真是咱南宫大人?这么漂亮?” “换了衣服简直大变活人!太美了。” 两个人瞬间变成了比迷弟还要迷弟的超级迷弟粉丝,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在站岗,满脑子都是云媛刚才的模样,使二人都专注不起来了。 “干什么呢?走神了?”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令二位心惊胆战。 风起虽然不是很大的官,但地位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属于她娘以外,全央寰府第二个。 “大小姐!”两个人异口同声。 “是……南宫大人刚刚出去了。”他向风起汇报了刚刚见到的事情,但并没有说云媛的形象。 风起琢磨,应该是娘去办案了,想着自己也该去办案。 “行了,认真点,下不为例。”她警告后就离开了。 她跟云媛不同,是走着离开的,而且这次她走的是西门了,不是东门,因为她也是起床后直接出来的。 反正距离城东不远,两刻钟差不多,最短一刻钟就能到了。 李邺也起来了,正在城楼上眺望呢。 城外看完,他转向城内,正好看到了正在走来的风起,他就下去回自己屋等着,以防被教训自己不注意身体到处乱逛,本来就身负任务了,还不保存体力。 当风起进来时他坐在床上等着。 “我看到了,你在乱跑?”风起站在门口审问着他。 “不知道自己有伤?” “不知道自己有额外任务?” “你个笨蛋!” 风起说完后,朝他走来,本以为要打他,但是却直接脱了他的衣服,从旁边得柜子里拿出了药和布。 李邺很配合的脱掉衣服,漏出裸背,伤口还是让他刺痛。 “本来想跟我娘说说让你别去了,可是我娘也去办案了。”风起很失落,表情闷闷不乐。 “今天就辛苦你再忍忍,我们一定能找到凶手,找出玷污我妹的真凶的。”她扯下了李邺的旧布。 辰时无刻 二人出发,前往铁匠铺。 一路上警觉万分,时刻都在观察。 风起打算从这几天最后从楠岳那里购买或是交流过的客观开始询问,拿着匕首一路见到人就开始问此事。 穷举让李邺感到很疲惫、很无奈,这还是办案以来他第一次使用穷举法办案,因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南宫大人亲自去办案,我还真挺感兴趣。”李邺不知不觉聊了起来。 “其实我也没见过我娘亲自做些什么,除了在公堂审案。”风起此刻叫停一位路人,但并没有线索,也跟李邺聊天。 “包括我娘用武功实战,亲自办案等。”她比李邺还期待。 “你们的武功都是南宫大人教的,就说明实战南宫大人一定很强。你大哥都上阵杀敌了,你也是一代宗师,这就是证据。”李邺得意的说。 风起怼了他的腰一下,然后“切”的一声瞪了他一眼。 “别恭维,敷衍!”可是她的表情还是很开心的。 “还有,教我们武艺的还有我爹呢!”她强调道。 “嗯?”李邺很惊讶,“咱爹竟然会武?攸主厉害啊!不愧是整条街的掌柜。”李邺好奇的笑了。 但其实,掌柜的是南宫云媛,萧攸策也只是被认命的掌柜罢了。 “那可不,我爹是武林高手,赘到我家后弃武从文,但一直没落下一身武艺。”风起非常有底气的说着。 “他是我最爱的人之二!”她还特意用手比出了一个二,表情非常崇拜,就像是对英雄的敬仰。 聊着,聊着,二人来到铁匠铺门口。 门口外竟然站着一位戴着斗笠的人,台阶上还有一位蒙着面的人。这两个人互不认识但都是来找楠岳的。 《临走婚约》 第42章:顺利的线索 这两个人,一个坐在铁匠铺门口的台阶上,蒙面,坐姿非常潇洒,给人一种欠他银子的感觉,特别是他猫着腰,伸长其中一条腿的样子。 而另一个,双手交叉抱胸,挺胸低头,带着斗笠,满身江湖侠客的味道,通过斗笠上薄薄的面纱,还可以看到他细微但还是模糊的容貌, 风起一眼扫过二人,她对台阶上的那位瞪了一眼,眼神非常不屑且不服。而对站着的侠客,却抱有一种期待态度,觉得应该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她故意放慢脚步,观察二人的动向。 几分钟过去了,站在门口的侠客纹丝不动,矗立如山,除了呼吸,满满的魅力。 而台阶上那位,多动症发作,非常的急躁,黑眼圈的妆容皱紧眉头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很讨厌的家伙,没有耐心,光是两条腿都更换了好几遍了。 “他俩好像在等楠岳。”李邺皱着眉,双手交叉抱胸,其中一只手还抚摸着下巴。 他刚刚看到了风起看向那位侠客的眼神,有一种二人刚交往时的意境,于是他学着那位侠客,装帅,引起风起对自己爱恋的回忆。 他的眼神很严肃,表情认真,噘嘴纠结,他停在原地,保持这个姿势,随之风起停下,回头看到了李邺的形象,而李邺非常期待。 “你够了没?”风起走来,揪起了他的耳朵。 “哎呀呀!”李邺咬着牙,表情狰狞,体态一下从装帅变成诙谐。 “走!”风起放手时,手和耳朵还发出了声音,这一下不比掐着的时候痛。 接着,二人来到楠岳的铺子外,抬头看了看铁匠铺的牌匾。 “公子?”风起满怀好意,面带笑容,动作很可爱,像是在搭讪一样跟这位侠客打着招呼。 侠客听到后,放下了自己交叉抱胸的双手,对着风起这位美丽的姑娘行拱手抱拳礼,放下前还顺便对李邺打了招呼,头也微微低下一点。 透过面纱能看到他的笑容,很有礼貌,可怎么样也看不到他真实的相貌。 他在等风起讲话,而且眼神坚定,专注不移。 “我是本府捕快,首席的。”风起自豪的介绍自己。 “我想……”她话音未落。 “请大人指示!”这位侠客很懂规矩的说道,风起点了点头对他很认可。 “好吧,你是来找楠岳的?”风起问。 “没错,大人。”侠客道。 听着侠客的声音,感觉像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可声音不仅有魅力,还那么的亲切,使风起对他没有丝毫抵触,觉得大叔可以交流。 李邺则不以为然,他用仇视的眼神低视侠客,就像是吃醋的男人,但他表现的却那么像是个保镖,手持佩剑夹在腋下,挺胸抬头。 “你来找他作甚?”风起继续问。 “回大人,前几月他答应给我争取一把武器,说是无论如何都要分给我,而不是那个姓品的。如今几月过去,我的银子不能白花。” “所以前来找他,要么给我匕首,要么还我银子。” “正好,大人也在,一会他来了,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他又对着风起拱手抱拳,祈求着,风起只好答应,并以楠岳朋友的身份邀他进屋,认认那把匕首,说不定就有线索了,街上人多。 走到门口,打开门,三个人走进去时,台阶上的那个人也悄悄额溜了进来。 并跟着三人一起来到了铁匠铺的后面,存在感极地,都来到艺术品展示的地方了都还没被发现,就像是跟在旅游团队后面的孤独者。 风起从左开始给侠客展示,看看有没有他要的匕首,到最后也没有。 “是这把?”风起从身后拿出了那把匕首。 “对,就是着把,他说好给我。” “怎么在你这儿?你是他何人?妻子?妾?”侠客的语气和态度有些激动。 “要么退银子,要么给我。”他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就在这焦灼吵闹,李邺马上要上去保护风起的时候,后面那位青年说话了。 “他不是把这匕首送给品述荼那混蛋了吗?” 风起听后,越过侠客,把门关上了,并拔剑对着这位青年和李邺包围了他。 “你是谁?又何时进来的?”风起看侠客很懂公事,对侠客的感觉更好了。 “我乃官府顶级捕快,如实交代!”她堵住了出路。 青年非常无奈,摇了摇头。 “我也是来找楠岳的好吗?看到你们开门,我就跟着进来了有问题吗?”他的声音很细,小白脸的嗓音,轻柔,令风起感到恶心。 “那你刚刚说的……送给谁了?”风起切入了重点。 “品述荼,央寰品家,这你都不知道啊?”青年很瞧不起的瞪了风起一眼。 “确定吗?”风起加强警惕和威胁问道。 “大人!我确定,请你小心。”青年很明显害怕了,把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青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声音,风起的眉头皱了一下。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楠岳这个混蛋,骗我银子,我让他给我做腰配饰,结果收了钱跑了,你觉得我会骗你吗?”他回头看了看李邺以及旁边的侠客。 趁着风起和李邺不注意时,他和侠客对了一个眼神,他摘下了自己的面罩。 风起瞬间放下武器,满脸疑惑,可怀疑和敌意全没了,只剩下了不解。 “风招?” “你是怎么和这事扯上关系的?” 原来这个青年,是风起的二弟,南宫风招,那那位侠客想必就是师父? 风招满脸怨恨,风起看到后觉得这个是他弟弟没错了。 “我不听说大姐你从他这做过配饰吗,我就想要一个,结果他骗了我。不然前两天我怎么那么急躁啊?不就是我那点儿银子被骗了吗?” “搞得我现在身无分文,为了形象容易吗我?”风招很难过的抱怨着。 风起见状,虽然二弟很招人烦,但二弟毕竟是亲二弟,更何况她还对前两天的事保有愧疚之情,她彻底放下了警惕心,走到风招面前。 “你活该!不好好在家待着吓跑啥啊?”风起变成了女家长式的温柔。 “还疼吗?”风起咬着嘴唇满脸愧疚的问道。 听到大姐的关心,看到大姐真诚的表情眼神,风招也不自觉笑了出来。道:“没事了,当时确实是我严重了。但大姐,你要相信我啊,楠岳确实骗我,你要抓他。”风招的可爱让风起笑了出来。 “行!”风起摸了摸风招的头。 她走到外面的柜台前,分别给那位侠客和风招拿了他们应得的钱。 “楠岳已经死了,这些钱还给你们。” “多余的事你们不需要知道,跟我去官府一趟,写完你们刚刚说的话就可以走了。” 之后,四个人前往了南宫府。 那位侠客和风招,签字画押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也就是刚刚说的一切。 “风招,来。”风起单独把风招叫道一旁。 “见过你姐夫!” 风招在大姐的引导下跟李邺相识,并认可李邺做自己的姐夫。 随后,他就回屋了,还要求大姐别把这事告诉给娘,风起当然是守口如瓶,答应了。 风招回到自己院子后异常轻松,感觉做了一场体检。 在他坐下没多久后,那位侠客出现了,就是何文彧。 “你……被你大姐打动了?”何文彧质问道。 风招回忆起刚刚在铁匠铺的经历,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好像真的陷入了姐姐的世界,特别是那句‘还疼吗’的温柔,让他对大姐着迷。 “你个废物!”何文彧大骂道。 “师父,恕我直言,她还是我大姐呀。”风招瞪了一眼自己的师父。 “徒儿怎么觉得你也对我大姐放轻了?”风招回问。 而这一句话,问的何文彧很懵,但他又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对风起有一种相互的感觉,觉得这个小姑娘很不错,应该是自己徒弟才对。 这就是对有才的敌人动了恻隐之心,他教训了风招,然后自己就离开了。 而风招,在房间里继续嘲讽着师父,笑话师父。 晌午 本来应该辰时末尾巳时开头吃饭,可二人就这样调查、调查到黄昏才回到家。 风起和李邺来到膳殿,让厨房把饭了一遍,开始吃喝。 “喂!”风起碰了下李邺的杯子。 “问你啊,我兄弟姐妹的名字你记住了吗?”她不怀好意的问道。 李邺一听,筷子停了,但脸上并没有紧张,他很自信。 “咱大哥南宫风升,我爱人南宫风起。” “二弟南宫风招,二妹南宫凤凰,哦不,是‘风’凰。” “三妹南宫风展!” “三弟箫尘盟,四弟萧尘威,对不对?”李邺骄傲的对着风起仰起了头,下巴翘的很高。 而风起却很可爱的“切”了一声,没占到便宜,不甘心。 “算你走运!”她嘴硬的反驳着。 风起吃了几口,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一定能让她揪到李邺的耳朵。 “你先别得意,我还有呢!”风起渐渐靠近李邺,已经开始搓手了,虎视眈眈。 “我们兄弟姐妹的名字为何这么叫?有何含义吗?” “请!认!真!回答!” 李邺迟疑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没办法,只能挨掐,跟风起进行短暂的肉体接触,让风起爽爽。 “放过我吧!”他苦苦哀求道。 而这些举动深深的感染了旁边的丫鬟,都无奈了。 “不!”风起对着李邺,面对面可爱的拒绝道。 “你的耳朵,我要定了,等我咬下来再说!”风起哼哼的继续吃饭。 《临走婚约》 第43章:山中荒宅 清纯中带着妖艳,妖艳中带着仙气,仙气中带着女王气质的南宫云媛正骑马慢悠悠的行驶在城乡森地之中,她手握缰绳的绝艳身姿,随风飘扬的银色披风,腰板坚硬挺直的姿态,散发着浓厚威胁。 感觉她时刻认真,每分每秒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危险降临的下一秒即抽出佩剑瞬时迎敌,眼神坚定,表情平静,蔑视着眼前一切。 她挥发的气场让任何人觉得不容侵犯,难以融合,觉得她不好相处。 然而却是,她在执行任务,有人招呼自然以笑应。 路过的人不敢言,无论男子女子对她全都是忽视,也只敢背后相望。 这已不再是良佳县城,但管辖范围依旧归她管理,此次云媛不想暴露身份,只想全神贯注寻找女儿所说之地,依旧是带着线索的穷举之法,别无他法。据搜查,良佳县城内并无异样,只能出城了。 看着每一个路过自己的人,都用偷看的眼神看自己,本应该无视,可她…… “站住!”她对旁边的骑马男子喊道。 “问你,我有何问题吗?”她直接对此开问。 这位男子很拘谨,骑着马,马背上还有包裹,他的后背披了一展大披风,既能遮风挡雨也能隐蔽身份,估计是赶路,从远方到良佳县来。 他距离云媛二十米时就一直偷看,然而越近越明显,暴露了被云媛叫住。 “小姐!这……”男子欲言又止,思虑片刻。 “总之,我认为小姐很厉害,如果明目张胆,怕小姐怪罪导致吾很尴尬,或两败俱伤。最终想想,还是饱饱眼福罢了,不必上前相识了。” 云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甚至还玩后背看了一眼,抚摸着自己的脸。 她叹了口气,上身自然下垂,非常无奈,但又对男子的话表示无言以对。 “是本官太少出门了,生疏。”云媛喃喃自语。 “本官?”男子听到了云媛的自言自语,好奇问道。 “啊!小女名里带官,自吹嘘本官。”云媛反应过来,转移了注意力。 “吓唬人用的,你懂,行走江湖嘛。”云媛此次笑出来的眼睛迷住了这位男子。 当男子反应过来时,非常尴尬的道了歉,然后离开,跟云媛说了再见。无论多迷人,他还是选择不接近,饱饱眼福,对上话也是好的。 云媛的注意力则是全在自己的身上,她还是觉得应该多出门游逛才行。 “得!” “当做意外收获吧。” 她瞟了一下眼,又噘着嘴歪了下头,前进了。 从前面看云媛,能看到她那绝美的身材曲线,这衣服不是那么的松弛,很修身,都被她的腰和胸部折服;侧面能看到她细长的大腿和全身,腿虽然被衣服盖着,但依然会被折服;后面就只有不凡的背影,通过披风和前后上下颠婆的毅力,判断她不易近人的气场。 走进前面的镇子,看到镇民的现况,她身为一州知府,多少有点微服私访的意思,会下意识观察百姓的生活、士兵的素质和官员的清明。 可走了一条街后,她发现除了百姓的生活外,官员的状况她被看到,但士兵的素质是真的差,于是就把此事记了下来,等回家后再处理。 早在进城后,就下了马,牵马前行,给马休息的时间,给自己观察时间。 她来到一个露天的面食铺前,掌柜正在和面。 “掌柜!”她叫道。 “客官要什么?这就给您做。”掌柜大气而响亮的声音让云媛非常开心。 声音和表情甚至气质透露着无比好客的心情,十几米开外都能感受到到他的热情。不过旁边的人都不为所动,似乎习惯了掌柜的热情心。 “有雅间吗?”云媛默默道。 而掌柜听到她如此低音,自己也变得音量低,很懂客官的需求和暗示性。 “小子!”掌柜回头叫他的小二。 “带着这位客官上屋去。”微笑过后,云媛随着小二走进了掌柜店铺的室内。 小二带到后刚准备离开,云媛叫住了他。“喂!” “问你一个问题。”云媛依旧悄声说。 “咳咳!”小二注意到了云媛的佩剑,和她刚刚的马匹,猜到了云媛的身份。 这些江湖中的人,都跟各店的小二大厅消息,而小二也学会了要钱这一招数。而且小二们善于观察,一眼便知这些人问的是什么级别的问题。 小二对云媛伸出了手,暗示着云媛。 “呦,你怎么知道我要打听什么消息呢?”云媛笑着道。 “我这还没要东西吃,你这眼神有何用意啊?”她的语气开始变得审问起来。 小二觉得自己太自大、自以为是了,又咳嗽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 “客官要点儿什么?”他鞠躬道。 “你们这些人呐,利用消息挣钱都是私活儿,这要是让你们掌柜的知道,你会不会……”云媛不亏是知府大人,光是语气和气质技能让小二害怕。 这要是因为小二太新手,轻易就能威胁住,不会说谎,也不会对峙。 “所以,你们这有废弃的院子吗?” “在哪?” “多远?” “朝哪走?” 小二听后,大惊失色,原本想算计别人,不料被人算计,他心有不甘但把柄漏了出来。 纠结不定,眉头紧皱,表情狰狞,他非常犹豫。 “我说!我说!” “小姐可别告诉我家掌柜,我才刚学到皮毛啊。”他一直以鞠躬的方式对云媛,这回鞠躬鞠的更深了,手臂上的毛巾都要掉下来了。 “有三处荒宅,两处在前面不远,还有一处在城外,兴村三里山上。” 云媛听后,“切”的一声,瞪了小二一眼。 “我就要半壶烫酒,一盘牛肉。” 点完菜,小二记后,走向门外。 “回来!”云媛在小二离开前叫道。 “拿,给你。”云媛掏出了十个铜板给小二。“待我去看,若是真的,你会得到一两。” 小二听闻,非常开心,出门便喊出了最大声音,要了云媛点的菜。 小二上菜,云媛一晃,酒壶里竟然是满的,他偷加了,为了确保自己那一两白银,他非常自信。临走前还眨眼,云媛被他逗笑了。 这是她今天第一顿饭,就简单喝点酒,吃点肉,说不定一会就消化完了呢,迫于寻找凶手,恨不得不想吃饭了,可无奈不能不吃。 两刻钟后,她吃饭了,付了钱,走了。 离开这家店铺,她直接出城,去寻找小二口中城外的那一处荒宅,城里的荒宅她直接排除掉,因为这样的作案,一定是在城外的。 她不敢口述自言自语自己的推理,只敢直接做。 风展第一次和男人……而且心情极其害怕,想必叫喊声应该不少,若是在城里,邻居早就听到了,官府也会得到消息,城内排除。 兴村,是位于北部山林的央寰府边境村庄,这里很适合世外桃源居住,但由于下雨的时候泥石流非常严重,拿出宅子也就被摒弃。 她还挺诧异的,这里还真有一个宅子,还不少,两进,两间大院。 “等我调查完,我必定把你拆了。”云媛咬牙切齿道。 “这罪恶之地,还是不存在的好。”说完,她把马拴在了门外树上,推门而入。 中间是大堂,两边是偏堂,隔着很大空间,后面和前面都是院子,非常隔音。 她走进大堂,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因为进门左边,就躺着风展丫鬟的尸体,身上没有伤,周围也没有血,只有一具裸露的尸体。 她又激动又悲伤,找到了强暴风展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令她悲愤。 她根据风展的口述,一眼就看出了右边的屋子就是强暴风展的地方,门口还有风展衣服的碎片。 她先走到风展丫鬟被强暴的左边墙下,死不瞑目,身体僵硬无颜色。 “马上,你们两个就能清白了,对不起。”云媛说着,把丫鬟的眼睛合上了。 “还好,你很聪明。”她从旁边甘草里拿出一个佩饰。 佩饰呈青色,上面刻有“学”字字样。 她又来到风展被强暴的房间,床下更是隐藏着一块盖印似的珠链,一看是品家信件盖印。 “那天……他在公堂上,仇视于我。”她回想上个月审判品述鸣时品述荼的状态。 那般仇视的眼神她铭记于心,因为对她来说这就是对知府权威的挑战,还以为只是挑战,没想到是报仇的预警,她后悔惹怒了品述荼。 “风展,干得好,你乱抓的手救了你啊。”她得意的笑了,但笑中带悲。 她离开了宅子,路上下起了雨,淋着雨回到了那家面食类店铺里,而天也来到了黄昏。 “小姐,您去哪了啊?”掌柜的在大伞底下道。 “进来避避。” 云媛脱下自己临时的遮雨披风,走进了大伞下,并和掌柜的聊起了闲天。 看到那小二,她想起了自己的承诺,于是找理由去室内,把钱给了小二。 “这个……”她拿出青色的佩饰,“你认识吗?” “上面有个……学字。”她展示给小二看。 小二端详了很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好意思客官,这个小的确实不知。”小二皱着眉,疑惑又抱歉的说。 “好吧!”云媛失望的叹了口气。 “给我上碗面条,”她皱着眉头,说话大气,透露着一丝烦躁的喊着。 《临走婚约》 第44章:崔家二子 小二收到云媛的点餐后,走向门口,慢慢悠悠,看背影若有所思,他在门口停下。 “小姐!”他回头坚定的叫道。 “临街有所社学,可以那里找先生问问,小的只能帮小姐到这了。”说完他离开了。 云媛就想,这样一个不算大的镇子,竟然设有社学,是自己当初同意的吗?我为何不知道?带着疑虑,吃完了今天的最后一顿饭。 夜空也渐渐进入了黄昏后,趁着金黄灿烂之际,云媛骑着马飞快的来到了临街的社学之地。 “这牌匾,写得倒是不错。” 她仰头看向门牌,能看出牌匾上的字是先生自己写的,因为落款还有先生的名字。 没多欣赏,就进去了,幸好这里还没关门,赶上吃饭。 “怪不得我不知道。” 她走进社学的屋子,仅仅是刚进门,就能感觉到书香在味蕾与视线中回荡。 复古之气、名士之气和学者之气纷纷涌来,这里就像是一间庞大的藏书阁,对外是公开的,谁都可以来此学识,这里的书达到了上千余本。 她看着里面的设施、书籍和建筑,有些年头了。 “多少年了?” 她认为,这应该是在她之前的知府审批的社学,至少三十年应该是有的。 一般像这种满是书架的地方,应该在内院房间,可这里,却安放在了最外面的房间,让人一进来就能够看到书、拿起书,孕育知识。 “哼,这钱真够你赚的。” 她看到了每本书上竟然还标记出了租书的银两,最贵的可高达一两。 不仅如此,这些书架面前还有一个柜台,就跟普通餐馆茶楼客栈差不多,里面有算盘、收钱的匣子以及掌柜,甚至还有很多账本。 “掌柜的?”云媛走到柜台前。 “想看什么请自己选,想买想租,书上有价。”掌柜的一脸烦躁,对客官一点不热情。 云媛就心思着,这个社学的态度咋这么差呢,但介于她是来打听消息的,就没多计较。 她来到最近的书架上,随便挑了一本书,扔在柜台上。 “这本,本……姑娘买了。”官字都要发出全音了,半路戛然而止,把音转到了“姑”字上。犹豫片刻,差点说漏嘴, 掌柜的是个很胖很丑陋的男子,而且很嚣张,这张脸自带跋扈之相,非常令人讨厌。哪怕是开口说话了,依然如此。而云媛则是在一旁偷笑。 “这个东西,认识吗?”云媛把青色佩饰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佩戴在腰间的玉。 本以为很艰难,可是这位连正眼都不愿抬头的掌柜,竟然毫无所谓的说了出来。 “这是崔季藉的玉佩,脏了也不洗,又丢了?” 瞧他的样子和语气,这位名叫季藉的公子应该很有名望,而且风评不好,给人的印象就是懒惰,而且人品很有问题,对此都直接无视了。 “恕小女初到此地,捡到了它,想归还其主,不知大哥可否将崔公子的家告知于我?” “好尽速归还。”云媛说的很有礼貌,而且嗓音细腻,温婉动人。 这位掌柜大哥依旧不为所动,连看都不看云媛一眼,应该不是好色之徒。 “出门左行两百米,到那后定有人路过,问他即可。” 云媛简单给他拒了一躬,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看到门口,她看向左边,又看向对面,对面有一家专门写信的地方,供不会写字的所设。 她来到代写书信的地方,花了几个铜板自己写了一封信,然后用自己腰间的一个小玉戳,印出了南宫知府的字样,自己将信包起来。 “请务必把这封信送到你们知县手里,即刻出发。” “这是你的跑腿钱。”云媛拿出了一小块银子,给了面前这位小伙。 小伙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东家,得到许可后答应,于是在云媛还没走前小伙先出发了。 云媛并没有离开,在此期间她观察着两百米外的情况,同时还观察着社学的动向。 直到送信的人归来,确认信已送到。 “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能说。”云媛又拿出了一锭银子,整整七两给了展柜和小伙。 她离开了代写书信的店铺,在不远处观察了一段时间,看到一组官兵出城,等两刻钟以后,她走向按照社学掌柜给出的方向她来到了两百米处的大胡同外,在此等候。 她四处张望,还真看到了一个人走来,但此人并没有注意云媛的存在,而是自己的巡逻。 “喂!”云媛在此人走到自己面前是叫道。 “小姐何事?”此人停下,礼貌的问道。 云媛拿出了玉佩,应该是肮脏的青色佩饰,展示给此人并说出了跟和掌柜说的一样的话,而且要亲自交给此佩饰的主人,此人同意了。 他带着云媛来到崔氏宅,还挺家大业大的,是这个镇子上有名的人家。 而且云媛也猜到他们家有四位公子,也没啥可猜的,听到名字的那一刻谁都能听得出来,自然就不稀奇了,而她的火气也渐渐的涌现。 “正好啊,四少爷正为玉佩丢失之事被老爷夫人训斥呢。” “小姐前来恰好救了少爷一命。” 随着与此人的闲聊,二人来到宅子的大堂。 刚进门,就看到那位四少爷,名叫崔季藉的人跪在两位德高望重的中年人面前。 而云媛这位仙气飘飘,即使是夜晚也能让自己光鲜亮丽的美女出现之时,让所有人停下手中之事,看向她,除了老爷和夫人都被她迷住。 “你这个混蛋,还给我看啊?”老爷又骂了他一句。 “这位是何人?为何带进我府啊?”老爷很有风度的问,而且不但不垂涎云媛的美貌,甚至有些烦躁,对这种闯入家中的人赶出去便可。 “老爷,她捡到了四少爷的玉佩。” 云媛随着话展示出了手里的玉佩,但很快就收了起来,收起来的样子很傲娇、很嚣张。 “女流之辈,不配持这宝玉。”老爷目中无人的嘲讽道。 “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不是好女人,还佩剑,显得自己很有才华吗?”老爷的谩骂越来越过分,而旁边的夫人却非常的得意。 “把玉佩交出来,赶紧离开。”老爷示意让保镖上来。 然而,这一举动并没有让云媛害怕,反倒让她笑意灿烂,极其得意,甚至笑出了更迷人的脸庞。 “没想到还有如此收获,两件!” “是该多出来走走了。” “本官想……他们应该到了吧?” 云媛说完,门口来人汇报,说:“老爷,知县大人他亲自带兵来了。” 还没等老爷说请进,门口的官兵和知县大人就来到了大堂并包围整个大堂。云媛非常诧异,知县都来了,所有人都拜了,就你不拜? “大人,您来的正好啊,这位女子偷了我家的玉佩。” “赶紧把她抓走吧。”老爷话音刚落。 知县就走到云媛面前,表情十分慌张,底气全无,而且还很无奈的看了看崔家老爷,可惜的摇了摇头。接着,知县大人对云媛行礼。 这一举动吓到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崔家老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不停的扭动脑筋,想着这位女子是何许人。 “南宫大人,属下来晚了,请赎罪。” 知县的话瞬间让崔家老爷下坐,双膝跪地,满嘴好话向云媛求饶,特别狼狈。 “崔老爷对女子有意见啊?”云媛围着崔老爷走。 “女子不配用玉当做佩饰?” “女子就应该大字不识、不能自保?” 她既没有对崔老爷做出什么肉体上发泄,也没有对罪行做出审判。 说完崔老爷,她就来到了四少爷面前。 “那天你等在荒宅强暴民女,其他人都是谁?说!”云媛的话让崔季藉吃惊。 崔季藉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他知道这件事,而且他的眼神非常恐惧,对死罪充满了畏惧,非常害怕,一瞬间,汗液流淌不止。 而旁边的母亲和父亲听到此时却不为所动,毫无在意。 “大人!大人!” “我说!我说!”崔季藉转身,跪在云媛面前。 “是我大哥说有好事,于是那天……就跟着去了,看到两个昏迷的女子。” “按照我大哥给出的指示,我们把身份低贱那个,给……强暴了,死了。” “可我记得,我们把她埋了,裹上席子……” 他再次看向云媛,不敢往后说了。因为,他看到了云媛那般杀戮的眼神,将他本来就弱小的气焰越压越深了。而老爷夫人听到大哥一词,瞬间坐不住了,直接骂了季藉,还说他不知感恩出卖自己大哥。 云媛叫人带来已经睡觉的崔家大哥,二人对峙,大哥很生气指责了季藉。 在这么多人面前确定了这件事真伪,云媛带走了两位少爷。 并根据供词,把其他所有同伙全抓紧了官府。 好家伙,同伙全是这一个镇子上的,都是玩世不恭的少爷,没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 “传令下去,本官有令,未来两天,本镇只进不出。” “如有一人违犯,当抗命当场处死。” 云媛对知县下达着命令,一度让知县认为,这是个非同寻常的案子。 云媛在监狱里面对崔家大哥,大哥也终于受不了酷刑,在夜晚子时,说出了盖印印戳的主人。 “我是一时糊涂,听信品述荼谗言,加入了他的组织。” “不要判我死罪,我有妻儿……还有爹娘。” 听到话中的组织,云媛注意到了,但她还没问,大哥就就昏了过去。 云媛并没有怜悯,转头就走。带着镇上的士兵和这十几位罪犯连夜赶会良佳县官府,把犯人全都关进更严格、更残酷的监狱里受刑。 《临走婚约》 第45章:迅速斩首 夜空星辰,星夜兼程。 在这条五十米左右的胡同里,南宫府大门两边的小门在这个后半夜的黑暗中仍然有侍卫看守,孜孜不倦,勤勤恳恳,眼睛瞪的像鹅蛋。 即便是炎热的天气,他们也要佩戴盔甲,整整齐齐,手持长戟守府门。 由于这两边的门并不是很大,所以侍卫们可以聊天,只需要目视前方,开口讲话,对面就能够听到,然后互相答复,聊一些日常趣事。 大门、两侧的门加起来拢共六位站岗的侍卫,每半个时辰里面会出来人换一次班,循环往复,侍卫就那么些,他们的俸禄由李邺负责。 只要是有关于到守字的概念,都归李邺管理,云媛会给他上面的资金。 现在倒好,李邺成了云媛的女婿了,关系更近一步。 丑时一刻。 三扇门同时换班,没有上级在,显得那么零散,拿着长戟腰别佩剑就这样走到位置上,没有正确的步伐,来到门口就直接站好即可。 就在他们换班的时候,南宫府东面出现一道黑影在屋顶和墙壁上飞,迅速飞出南宫府,当换班换完以后,这道黑影也就出了南宫府。 他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黑色面纱,技法娴熟的使用轻功在屋顶穿梭。 在路过长长的马路时,他脚踩旁边的石柱借力,蹦到了另一边屋顶。他在屋顶上走时,竟然没有脚步声,就跟兔子、老鼠和猫一样。 这一路没有任何人发现他,而他在另一处有侍卫把守的侧面屋顶停了下来。 露头观瞧,眼神邪视,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这个地方是良佳县的监狱,戒备森严,连南宫府都没有的府内巡逻都有,而且每组四个人,两刻钟一换班,比南宫府的设计都还要认真。 可此人还是直接飞到了最外面的屋顶,沿着内墙,利用黑暗躲藏,来到了内部的监狱门口。 他蹲在门口的木桩后,是用来帮犯人用的,这个地方是犯人活动的场地。 可见后院比前院好进。 对面的墙上有一个侍卫专门盯着活动场地,而侧面塔楼上还有一个侍卫专门盯着这位侍卫的范围,且这个侍卫对面还有一个侍卫。 他不仅在此吐槽起来。“夫人,你为何要这样设计?” 没错,他就是萧攸策。 好久没出山的他,对陷入有些生疏了,想不到办法。 蹲了差不多两刻钟,换了一次班,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先是等四人巡逻队离开活动场地,他捡起一块石头以暗器的方式丢到那位核心侍卫的脖颈上,侍卫当场倒地,另外两名瞬间跑过去查看。 在这段时间,他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牢房 “你怎么样?” “什么东西?”战友关心道。 砸中的石块掉到了围墙下方,而上面很干净,当被砸中的侍卫站起来后。 “可能……是大个的苍蝇吧,又不是第一次。”他按摩着自己的喉咙道。 “行了,回去吧。” 此事就这样过去了,谁都没想到是暗器袭击。 萧攸策来到室内后,在那些狱卒们休息的地方的茶壶里放了点致晕粉末,然后在从仓库里拿出一坛酒放在桌子上,之后只需要等就行了。 时间来到丑时末尾。 萧攸策看着他们喝完茶壶里的茶,想着酒一定是队长放这犒劳他们的,就喝了起来,结果全晕了,除正在睡觉的队长外,牢房安静了。 他大摇大摆的在牢房中穿行,路过的犯人都当他是狱卒,一个个无视了他,然而充满的犯人都在睡觉,其中就包括那位叫王文梦的人。 萧攸策开始找王文梦的牢房,凭借对王文梦长相的记忆,竟然找到了。 “为了我的女儿,你必须死。” 他打开牢房的门,抽出匕首,长三十厘米,刀刃非常锋利且光滑。 二话不说,走到王文梦面前,就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插进心脏的匕首再横着一划,随后全身瘫痪,死了。 “太久没杀人了,竟然有点紧张?呵!” 出去就比较容易了,因为后院的门是凹进去的,从外面进来能被看到,但从里面出来就看不到了。 他打开一小点空间,足以让自己出去,再关上,把门原封不动的锁上。 他离开了监狱,原路返回。 在到家前的几条街,他都是步行,并没用轻功。 直到来到自己家胡同旁边,他才起飞,飞回南宫府内,就在落地之前,她看到了对面有马匹和行军的靠近,瞬间就知道是夫人回来了。 她赶紧回房去,换掉衣服,准备迎接夫人。 云媛命令着侍卫带这些人去监狱,她则是回房,准备准备就可以睡了。 她要回自己的房间,就必须经过萧攸策的院子,刚一拐弯就看到萧攸策在门口等着自己,靠在墙边,双手交叉抱胸,歪着头宠笑着。 她看到萧攸策的那一刻,自己身上那股高傲的气质,不容侵犯的气场全消失了。这一刻,她变得无比软弱而又憔悴,柔和而又可爱。 “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她超委屈并噘着嘴说道。 “为了等我么?”她走过去钻到萧攸策的怀里躺着。 萧攸策深吸一口气,搂住了她。道:“还不是为了闺女,刚给她清理完尾巴啊!” 原本杀人的话,他竟然说的如此细腻而温柔,让云媛暖心而又开心。 “你怎样?这一天。”他搂着云媛走进院内。 “累死了!”她非常委屈,倾诉道。 “告诉你,你夫人我,今天被歧视了。”她说完,萧攸策的气直接上来了。 但他知道,以夫人的能力,一定不会吃亏的。 “不过,他们已经被抓起来了,明日,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二人来到室内,用脚关门。走到床边,云媛已经脱了衣服,只穿着薄薄的睡袍,正在铺床呢。 萧攸策从后面抱住她,道:“来吗?” 云媛站了起来,叹了口气。 “算了,都何时辰了,咋那么急呢?快睡吧。”她在萧攸策拥抱下转身,搂住萧攸策的脖子,亲了又亲。她是真的没有心情做了。 “好吧。”萧攸策叹着气上了床。 二人在一个被窝里面对面躺着,聊天中时不时亲一下,就像是刚恋爱的男女。 云媛觉得有点伤萧攸策的心…… “攸郎?” “明晚,我一定好好伺候你,任你玩弄,好吗?”她睁大双眼羞涩的说。 萧攸策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 紧接着,二人就睡了。 第二天 七月三日 辰时三刻 云媛身穿出行时的知府大人服饰,气场十足,披风在背后霸气凌然的飘着,身边还有丫鬟伺候着,身后更是有两队好几十人的官兵。 她站在官府门口,眼神犀利、表情严肃认真,她等着官兵牵马过来。 “娘这是去哪啊?”东门处的尘盟和尘威两兄弟看着,尘威很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不过……娘好霸气啊。”尘盟满脸充满崇拜,爱好的看着母亲。 云媛的很高超越了身后所有官兵,披风更是将气场、气派拉到极点。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小儿子,于是向尘盟尘威招手。 两兄弟跑过来,被母亲挽到怀里。 “今天这么早?”云媛一手一个孩子,手抚摸和尘盟尘威的后脑勺。 “娘?你去哪?这么大阵仗?”尘威问道。 “娘要去抓人。”她像个慈爱的母亲,每一帧微笑都能滋润能孩子的心灵。 “去伺候爹爹起床,陪爹爹吃点饭去,去。” 尘盟尘威走了,云媛满脸宠笑的看着两个孩子走进府内。 当她把头转过来时,整个气质和表情变得领袖之风十足,那股母亲的形象挥之而去。 而她的马正被牵来,随着她一声“出发”,队伍离开了。 …… 行驶了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了央寰品家的所在地,距离良佳县很近。 云媛骑马,进了城镇,所有的目光向她投射而来,还有许多跟着她的镇民,都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而她的目光,确实那么的仇恨。 她已经等不及要抓品述荼为自己的小女儿报仇了。 她握住缰绳的手就像是握紧了拳头。 她目视前方的眼神就像是上阵杀敌的士兵。 马上就到地方了,结果她竟然看到了风起和李邺,三人汇聚在门口。 “这个品述荼,平日老实,暗地竟如此作恶多端。” “风起,随娘一起,抓他回府。” 风起听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的表情慢慢激动,仇视的眼神比云媛还强。 她冲了进去,不顾一切阻拦,直接杀到品家大堂。 “品述荼在哪?”风起用剑指着品育书。 风起像是个入宅威胁的强盗,目中无人,只有自己的目的作为前提和条件。 周围的保镖都不敢动,因为风起的剑已经抹了品育书的脖子一道划痕。 “住手!”云媛赶来,阻止了风起。 “这是品大少爷的拘捕令,看好了。”云媛展示给大家看。 发现是真的,保镖就退了,而云媛也去找品述荼了,她知道品家人不会去的。 风起被李邺暂时镇住,风起的火消停了。 云媛带着不屈的品述荼离开了品家,品述荼关在牢里,游街示众向大家展示,谁也不知道他干了啥,直到云媛离开后,才贴上了告示。 当日下午。 开堂急审,所有人均已到场。 品述荼被压到大家面前,看到出卖自己的那些人,他急火攻心,怒火中烧,直接破口大骂。 公堂侍卫将其制止,他不服云媛的管制。 直到他的罪行被指认出来后,他渐渐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父亲在场,母亲在场,家人都在场。 他不想放过云媛,让她轻易得逞,于是他自己死不认罪。 还对着云媛不发声音的说了句话。 只有三个字。 而着三个字让云媛寒毛矗立,恐惧震慑。 可是就在她没有办法对付品述荼,品述荼自己自以为是的时候。 风起气哄哄的走来,她闯入公堂,还打晕门口一个侍卫,拔剑锋芒毕露,嫉恶如仇的表情走到品述荼侧面。 她二话不说,手起剑落,砍下了品述荼的头头颅,鲜血四溅,血腥无比。 而风凰在一旁大喊了一声:“大姐!” 云媛又惊又喜,孙叔来到她身边。说:“大小姐的处罚定是免不了了,那剩下的十几个同伙如何处置?” 云媛说话有音却无张嘴的迹象,回道:“找个必死的理由,拉到大院处死。” “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是!”孙叔很冷静的退下了。 《升起云涌》 第1章:台阶一时 风起坐在自己屋外的台阶上,岔着腿,肘抵着膝盖,双手握拳托着嘴唇,上身弯曲。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台阶上,看着地上的昆虫,表情十分平静,然而眼神暗藏玄机,上眼皮微微下倾,眼睛向上瞪,是嫉恶如仇的眼神。 她也不眨眼,而且一动不动,除了心脏胸腔的跳动,就跟一座雕像似的。 从早上到中午她一直在这儿,死死地用这般眼神目不斜视的凝视凝望着。 即便是狂风吹过她,吹起她的头发和衣裙导致曝光,她也依然矗立不倒,形象坚定。反正她也没有自己的贴身丫鬟,也不会有人来看她。 仔细看会发现她被关了禁闭,院门是被锁上的,她竟然非常听话的不用轻功飞出去,或许是明白了为何母亲会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关禁闭。 她感叹:“这是考验,我才不上当呢。” 她不停的在脑子里回溯着那日,在公堂上砍下品述荼头颅的记忆,手起刀落,痛快酣畅。 “小妹,你确定就是他?”风起在公堂旁边的屋子里,牵着小妹的手来确认。 “仔细听声,确定是他?”她靠近小妹的脸,询问着。 小妹的状态好像又回到了刚被发现强暴时的模样,身体自然性蜷缩起来,躲着这个声音,从窗户传来,进入耳朵,她很确定就是品述荼。 她不敢说话,只能睁大双眼瑟瑟发抖,从被大姐牵着变成了被大姐抱着。 “行了,姐姐知道了。”她将风展扶到坐上。 “姐姐这就去还你一个清白。”说着话,公堂里传来了证人举报品述荼的声。 她二话不说,离开小妹,走向了门外,在门口,她被李邺拦住了。 “拜托你照顾下我小妹,别让她太过伤心了。”她绕过李邺走向门口。 “你给我站住!”李邺拉住风起的手,轻吼道。 “你不能去。” “现在大人正在审案,已经到了最焦灼的时刻。” “你必须等案子审完,大人下令斩首。” “不然你会惹上麻烦,听话。” 李邺好言相劝,手劲并没有太大,期盼着风起能听懂他的话不要冲动。 可惜风起不听,用剑柄狠狠的怼了李邺的胸口,李邺瞬时间倒地不起,表情非常狰狞,这股疼痛使他无法承受,但也不至于大呼小叫。 风起蹲下,表情十分伤心,眼神非常心疼李邺,她也不忍心看到李邺这个样子,但她没有选择,仇人就在眼前,小妹只能靠她来拯救。 “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她就冲了出去,从旁边的屋子来到公堂。 “大小姐你不能进去!”门外的侍卫想拦住她,可惜被风起一脚踹到。 大家注意到了风起的行为,纷纷上前制止。 可大家跑到一半,鲜血喷涌的声音出现了,而品述荼的头颅就在地上。 “大姐!!!”一旁的风凰被吓到了,大喊一声。 这一声呐喊,使旁边屋子的风展听到并起身,捅破了窗户纸发现看不到里面,她就越过地上打滚还没恢复的李邺,来到了公堂的门口。 在她看到品述荼尸体的时候,拼命的喘息是她很痛快,心灵得到解放。那段折磨自己的记忆终于消失了,她跟风起一样恶狠狠的看着。 而在公堂之上的知府大人云媛,她瞥眼就看到了风展,她明白了一切。 跟孙叔交谈过后,她道:“我看大家对他的罪行已有所了解罪有应得了吧?” 在场的自己人纷纷随声附和,配合南宫大人,煽动起了民众过的情绪。 “那好,早死晚死横竖一死,他才不怨。” 风凰和尘盟尘威开始煽动情绪,引得大家都说“对”! “但是,由于南宫风起大人的冲动,她将被割去职位,关一个月紧闭、罚一年俸禄。” “大人?你服不服?”云媛看向还未收剑的风起。 风起当即跪地,道:“多谢大人!” “至于其他帮凶,参与者,全都处死。” “隔日斩首示众。” 云媛气哄哄的离开了公堂,风起也被侍卫下了武器装备,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出一刻,公堂上没人了,只剩下风起、风凰、尘盟尘威和门口的小风展。 是风展跑过来感谢她,拥抱她,亲吻她。 “大姐,你这个做法,真是太不明智了!” “你看你带来的后果!”风凰都无奈了,对大姐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无语。 然而尘盟和尘威不同,二人拥抱自己的大哥。 “大姐,你简直就是我的英雄啊,你太棒了。” “做得好!” 哥俩一人一句,夸得风起笑了出来,是真心的笑,因为小妹的阴影解开了。 ………… 回忆结束,坐在台阶上的她得意的笑了出来。 在关禁闭这四天里,唯一能让她展颜的就是这件事,无论送来的食物有多好有多香,也不能让她笑,而且门口还有专门的侍卫把守。 安静…… 孤独…… 无聊…… 跟风凰、风展、尘盟和尘威在第二庭院,犹如分别一般互相拥抱。风展已经完全陷入了大姐的魅力无法自拔,尘盟和尘威已经陷入了大姐的霸气一直仰慕崇拜,风凰则是满脸的气焰。 她看着风凰埋怨自己的表情,她不后悔,那种坚定,那种信念始终是她从小到大被母亲灌输家人至上的原则。 她即便让自己陷入为难困境,踏入死亡的边缘深渊,也不会让家人受难,家人永远比自己高一个等级。 这件事可谓是她表现出来的最有代表性的一件事了。 她传递给二妹风凰的眼神中,暗示性的告诉着风凰,“换做你,我也会这么做。”她又看向怀里的三弟尘盟和四弟尘威,“他俩我更是义不容辞!二妹无需多言了,反正仇已经报了。” 在眼神交流结束后,风凰瞪着风起,笑了一下走了。 她的转身离去,让风起极其伤心,她不仅想得到二妹、三弟四弟的认可,也想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而风凰这一转头就走的举动,让她愧疚之心一跃而起。 “大小姐!”两名侍卫前来。 “请回院,你已被禁闭一月。”自己家的侍卫首次向她投来敌对的眼光,虽然不是敌人的敌对,但都一样。 “呵!”风起冷笑了一声。 “在我院里关我,娘,真有你的。”她低头看向正前方舍不得自己的小风展,紧紧的抱着自己不让自己走。 她这般委屈,就连屠杀十几年的屠户都会软下心来。 可这动摇不了一个受过训练,心里素质极高的战士的心。 “看,咱弟弟都放开了,听话。”风起试着主动分开风展。 “嗯!!!”风展紧皱着眉头,发出了少女的不愿放弃声。“我要我大姐,你们滚呐!我要我大姐!” 风起、尘盟和尘威以及侍卫被她这句话吓到了。 风起凑近风展的耳朵,悄悄道:“小妹先回去,白天大姐不能陪你,但是我晚上偷溜出来,跟你睡。” 风展这才放开风起的腰,即使是有了承诺也会恋恋不舍。 把场景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伴随着风起被侍卫带到门口拐角,姐妹二人分开了。 “二姐什么意思?那种人就该死!还跟大姐对着来,切。”尘威看着风凰刚刚离去的前殿方向。 “哎!”风展阻止尘威道。“别这么说,二姐自由她的想法,咱娘不也是吗?难不成你要骂娘?” “三姐,我错了!”尘威被反驳后,二话不说直接痛痛快快道歉。 风展的姐姐气质也凸显出来了,不过她这个姐姐的形象好突兀啊!丝毫没有风起和风凰那种感觉。 “三姐!”尘盟好奇的靠近风展。 “刚才大姐跟你说了啥啊?”尘盟非常小心但很烦人。 风展叹了口气抿着嘴,瞪着尘盟。道:“关你何事?多管闲事!” 接着,风展从刚刚风起离开的另一面,也就是东面离开了,因为她的房间就在那,东面是子嗣区。 而有一个人他之前也在公堂,还听到了刚才风起等人的谈话,这个人,就是风招的师父何文彧。 他就在庭院东边墙上茂密的树叶后,听完就飞到了风招的院子内。 此时小彩不在,她刚刚被风招支走。 “你个孤立的臭小子!”何文彧的师父架子瞬时间摆了出来。 他推门进到房里,二话不说教训风招,他非常气愤。 “知道刚才发生何事了?竟还有心情在这儿喝茶?”他双手背后,满身怒火的走过风招的桌子。 何文彧一五一十一字不落,虽然带着自己的情绪,但刚才在公堂发生的事他给风招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 风招很不以为然,甚至没明白故事中师父想表达的意思何在! 就在要他准备喝茶的时候,何文彧一掌就打了他的后脑勺上。 “你看你大姐,多么果断,做事不纠结,不拖沓,快准狠。” “你再看看你,受欺负了,还只能忍着。” 他在风招面前走动,手舞足蹈的比喻着风招的无能,表情十分讽刺。 “还拿什么她是我大姐为由做借口,看看你这软弱的形象。” “你大姐为何能对你出手?把你打伤?不就是因为她果断?” “我当初为何不找她做我的徒弟呢。” “唉!” 风招听了之后,非常生气,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师父,他只能卑微的低头,不敢言语不敢看师父一眼。 这般生闷气的表情,让何文彧更觉得他无比的懦弱。 “欺负弱者有一套,面对强者你就等死吧。” “刚才,你大姐和你三妹秘密的说了什么,看你吧。”何文彧说完,气哄哄的走了,又给了风招一击打击。 他离开后,并没有出府,而是以审判前他的侠客形象在府中逛。 他来到了主人区风起的院子外。 风起刚被关进去,侍卫准备关门时,他特意跑来。 “额……” “你们南宫府太大,我迷路了。”他站在门口中间的位置说道。 “是你?”风起听到他的声音,跑了回来。 “你还没走啊?”风起满脸笑意。 “谢谢你了,帮我们抓到品述荼。”风起向他拱手行礼。 “还不带他出去?”风起命令侍卫。 其中一个侍卫带着何文彧离开了南宫府。 而风起在这一刻开始,被关了四天,每天都在台阶上坐着。 回想着过去四天她所知道的事。 而她最想念的人还是莫过于自己的夫君李邺了。 《升起云涌》 第2章:夜间潜入 这四天里,李邺孤身一人在城东度过,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想念的他的风起。 过的如何? 吃的如何? 心情如何? 但有一点他不用担心,那就是风起想着自己。他相信,风起跟他一定会心灵相通的互相思念着,早起时、吃饭时、发呆时及睡觉时。 那日在公堂,被风起打倒,他既往不咎,因为自那一刻起到现在都还没见到风起一面。在这样的情形下,多大的过节都会自然消失。 经过了这几日的修养,后背的伤大概好的差不多了,可他背上缠着的布依然还有血液,而且看似是新布,刚换完的就变成了这样了。 这并不是换药的人技术不行,也不是他乱动,而是他内心无法痊愈。 在城楼上巡视的时候,他这几天以外的去了其他城楼巡视只为能看到南宫府,代表看了一眼风起。那些战士有的在这几天第一次目睹李将军真容,除了风起,他也注意到自己应该多来其他三面城楼看看了。 不能总是屈居于自己的城楼,看着士兵训练,加强、加固护城河和瓮城结构。 他也不是无动于衷,多次去找风起可都被侍卫阻止。 他站在能看到南宫府的城楼上,如此庞大的南宫府,他竟能认出风起的院子。 “我要不要潜入进去,找你呢?”他手扶城墙,望着南宫府风起的院子,对此事犹豫。 而他不知道的是,风起此时也在看着他所在的方向,也就是城东的城楼,可他此时却不在城东。 风起漏出埋怨的、蛮横的表情,有那么点生气。 “你个傻子!”风起特别委屈的说。 “每次我去找小妹时,都会特意等你一会儿,可你不来。” “现在我被举报,一整个晚上都在,你还不来!” “你记仇,我还记仇呢!” 她瞪着眼,蛮横无比,可语气却那么委屈可怜。 说到举报,这还得从关禁闭那天起说起…… 夜晚,她坐在自己屋里一进门类似于大堂的主座位上,闺房在左手边,右手边是小仓库。曾经她还让颂雯从小仓库里住过五六年,还可以装修了小仓库,但这样有点失高低贵贱之分,于是改院里了。 像风起这样的院子,在外面是普通家庭的一个家,而在南宫府却随处可见。 完全可以做到成亲后一家人住在一起,既不拥挤,也没有那么大。 她吃完饭,看着丫鬟们收拾桌子,她在一旁坐着喝茶、拿着书看。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 她读着这首书里没有的诗,像是在暗示什么。 但她瞥眼看向丫鬟的时候,无人知晓。 哼哼的笑了出来。 “嗯~~~”她非常有韵味的品出了声。 当丫鬟们收拾完,离开后,她回到了闺房内,躺在床上啥也不做,过了一会儿又起来练武,兵器乒铃乓啷的,引来了门口的侍卫。 侍卫慌张的看到风起练武,风起质疑了他们,不敲门就进来有点太过分了,侍卫道歉后就走了,她又消停了一会儿,然后又练武。 就这样循环了很多遍,直到戌时六刻。 她换上了黑夜的衣服,悄悄离开,从后院登上屋顶,身姿轻盈悄无声息的飞走了。侍卫们不仅没发现,还以为是大小姐睡觉了呢。 风展在闺房里徘徊不定,从吃完饭到现在,脚就没停过,一直在走,手始终在胸前握着,表情十分纠结且难耐,眉头皱的非常厉害。 “怎么还不来?” “不会被发现了吧?” “你答应过我的!” 她的喘息越来越重,担心的表情越来越深,心跳随着呼吸幅度加快。 她更是在院内等着大姐,冒着心理阴影还存在一点的害怕也要等大姐。 外面的风吹草动她都会当做是大姐来时的预警,完全盖过了她心里阴影害怕的面积,巡逻的侍卫她倒不会认错,因为侍卫会发出些禁术碰撞的声音。 终于,门被推开了,是黑衣人,乍一看很害怕,可黑衣人漏出真面目后她冲了过去。 “大姐!”她喊着,钻进大姐的怀抱。 “我还以为大姐是糊弄我的呢。” 风起满脸宠爱的抚摸着风展的头和脖颈,还亲了一下风起的额头。 “难道,小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她玩笑着说。 “不是,不是,大姐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幻想夫君。”风展瞬时慌张,连忙道歉,非常可爱。 “行啦!”风起搂着风展,二人走进闺房。 在两姐妹一起睡觉前玩耍时,有一个人在墙外听着她们的玩耍。好像是风起在教风展一些简单的自保武功,还说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好保护自己。 而这些对话,令他感到无比恶心憎恶,而这个人就是二弟风招。 他故意以睡不着散步为由在子嗣区风展院一代来回游逛。 一听到大姐的声音,他头上的上就会隐隐作痛心生怨念。特别是两姐妹那般令人尴尬的大方交流更是让他不堪苟同,连那种恶心的撒娇声都发的出来,不怕让人听见后,被嘲讽吗?真好意思说!这些都他很讨厌,姐妹俩连面子都不在意,真丢人。 他低头瞪眼,齐耳聆听,渐渐地两姐妹的说话声消失了。 应该是睡了,抬头一看,原来子时了。 他琢磨着师父把此事告诉自己的用意,揣摩着回到院子。 而于此同时,在另一边过道,刚才也路过了一个人,她听了一会儿,最后宠笑着离开了子嗣区。 她就是云媛。 她刚刚结束今天的工作,加班到子时,带着无比纠结和惆怅的心情回院,只有路过女儿的院子听到两位女儿开开心心的笑才令露发出笑容。 她看了所有人的口供词和品述荼家里搜出来的秘密。 而秘密令她无比恐惧而后怕,因为她在品述荼的秘密遗物里看到了“后联团”三个字,结合公堂上品述荼对她做的口型,可以推测品述荼是后联团的一员,她深知后联团针对她而来。 所以在刚刚离开书房时,她命令将南宫府的戒备提升两个等级。 可以看到,离开风展的院子后,她的表情就变得非常纠结艰难。 但她还是依照承诺,做好准备,满怀期待的前往了李邺的胸怀。 子时,多么美好而恐怖的时辰。 她或许也想借此机会,消遣消遣吧。 风招回院以后,在路过小彩的屋子时他转身走向小彩的屋子,敲门。 他没说话,只是在敲门。 过了几十秒,里面传出声音。“啊!二少爷稍等。” 敲门声停了,屋里传来被褥和衣物的声音以及手忙脚乱的声音。 是小彩在起床,穿上衣服慌张的走了出来。 “对不起打扰你了。”风招直接走进小彩的房间。 看到这么一间小屋都能被整的这么漂亮,闺秀之气由此观之可闻。 风招的二少爷的架子很重,就像是突袭检查一般,双手背后,走在屋子里。 “本少爷问你,今天我大姐都做了何事?” “关禁闭了?” 小彩听后,跑到风招身后,行了个礼。 “是的。” “回二少爷,大小姐在没有定死罪的前提下杀了品家大小爷品述荼,夫人就把大小姐的官职割到底,罚了一年俸禄,关禁闭一月不准出门。” 风招点了点头,确定小彩说的和师父说的是一样的。 他转身,走向小彩,小彩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薄近身半透明的小睡袍,散发,素颜,状态憔悴而柔弱。 他走到小彩面前,啥也不说,手伸上去抚摸小彩的脖颈、脸颊和耳垂。小彩心跳加速,难以动弹。 “二……二少爷?”她睁大双眼,呼吸急促。 “二……” 话还没完,风招的嘴就贴了上去,跟小彩温柔的亲在一起,他搂紧小彩的腰,以公主抱抱起小彩,抱到了床上,二人开始了今宵一刻值千金。 第二天。 辰时。 云媛、萧攸策、风凰三人作为膳殿最后留下的人,场面陷入了沉思。 “尘盟!”云媛叫道。 而即将离开的尘盟也回身来到母亲面前,简单行了个礼,他突然之间变得彬彬有礼,和尘威不匹配。 “最后几月,一定要好好孝顺先生。”云媛扭头看着三儿子尘盟,细心交代着。 “感激先生对你的教育之恩,而且要保护你的先生不被欺凌侮辱,和其他人和睦相处别生枝节。” “若是遇到麻烦了,能忍就忍,忍无可忍再把你娘搬出来。” “千万别惹事,听到没?” 风起牵着尘盟的手,每次都是一样的话,每次都是满脸舍不得,每次也说不腻,尘盟更是听不腻。 即便每字每句都记了下来,也不会反驳,而是耐心听母亲讲完,然后行礼,后拥抱,再道别离开。 风凰很看好自己这位弟弟,自己一身才华却终究踏不进贡院,而她也将希望寄托在了尘盟的身上。 “我为你准备了更好的书,让虎儿去取,对你有帮助。” “不要辜负了负娘和我们的期望!” 风凰像是一个姐姐的样子交代着,并示意旁边的丫鬟,她的贴身丫鬟小虎儿,是个可爱胖嘟嘟的小姑娘。 尘盟分别像爹娘和二姐请别,跟尘威离开了膳殿。 但尘威并不会跟尘盟一起去,但他也习惯了和哥哥每月分别。 “娘!”风凰趁机道,吃饭的动作细嚼慢咽。 “大姐真的就这样了?”她皱紧眉头问。 “不会。”云媛说了两个字。 “那……娘有何打算?”她试探的问着。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娘自有打算,还不能让你知道。”云媛笑着打发了风凰。 风凰从小在官府长大,深知官府的规矩,只不过会时长借用关系知道一些大事,这次她选择安静。 刚说完,风招就从门口进来了。 他跟风起一样大大咧咧的,没有礼貌,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吃。 云媛对他表现无视,随风招去,不管。 “二妹!” “昨晚你是怎么睡着的啊?”他皱紧眉头非常抱怨。 “娘!”他看向云媛。“你可不知道,昨晚大姐和三妹太闹挺了,不说关禁闭了吗?怎么还?”他做出了很委屈的表情,非常令人同情。 “唉,睡觉都睡不好。”他故意把说话声放大了,然后让所有人听到。 就这样。 风起被严令禁止夜间出行,增加了侍卫,还在风展的院子周围安排了侍卫,就为了防止风起来找风展。 坐在台阶上的风起想起这件事,她就非常气愤并且不理解。 不明白二弟为何这么做? 二弟为何这么蠢? 《升起云涌》 第3章:师徒之谜 她回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是那么荒唐,虽然事小,但后果非常严重。 被举报之后,她第二天还不知道呢,结果就又去了。 风展院子的周围全是侍卫,三四名,都在暗处隐藏,就等风起自投罗网呢,没想到大小姐还真来了。 然而他们且故意没发现她,直到她飞进院内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很自然,喊着:“大姐?你怎么在这?” 是风招,他观察很久了,就是为了抓风起一个现行。 侍卫们听后没有办法了,只能去阻止,每个人都深叹了口气。并在风招看不见的时候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们被迫来到风展院内,叫停大小姐,紧跟着风展也出来了,风招进来了,侍卫们不得不上前。 “大小姐,大人有令,您不准来这儿。” “请大小姐跟我们回去!” 侍卫们非常礼貌,也没主动上前牵制,也没动用武器,只是口头上的制止,不过几人的步伐越来越近了。 风展跑出闺房后,看到侍卫们和大家,以及门口的二哥风招。 她立即跑了过去,牵起大姐的手,不管不顾就往屋跑,走到屋门口时侍卫大喊一声叫停了两姐妹。 “你们要是赶上,我就跟你们拼了!”风展把大姐护在身后,手臂伸长,横扫一个弧形圈警告着。 “都给本小姐滚!”风展极其生气,根本无法正常沟通。 “大……”侍卫话音未落。 “闭嘴!”风展呼吸紧促的怒吼着。 “走,我们进屋。”她转向风起的那一刻又变成了柔弱的小女孩,语气温柔,样子和蔼可亲。 侍卫们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进屋。 风招很不服,叹息他们从看守变成了防守。 他很生气的回去了。 而回到自己院子的第一步拦截,就是小彩迎面而来的拥抱将他拦住,给他吓了一大跳。 “起开!”反应过来的风招猛地推开了小彩。 小彩被推倒在地,咣当一下坐在了地上,身体瞬时间感到一股剧痛。 她在地上闷声叫喊着,不敢大声,也只能起身跪在二少爷面前道歉。 “对不起二少爷,是奴才吓到你了。”她忍着痛,但依然保持丫鬟的标准型跪姿。 “大半夜的,你吓唬谁呢?” “不去睡觉。” “在这装鬼!” 风招在原地深呼吸调整状态,眉头紧皱,情绪激动。 而小彩,她老老实实的跪着,低着头,不敢直视二少爷,也不敢多说一句道歉以外的话,她不停的咽着口水,吸着鼻子,两眼瞪大。 “二少爷,是奴才的错。” “请二少爷原谅。” 她急忙给风招磕头请罪,非常卑微。 她瞳孔放大,甚至含有血丝,表情看似冷静,但其实慌张的不得了,嘴一直咧着,牙齿不敢闭合,全身颤抖,双手双腿规规矩矩的。 她似乎一瞬间忘了昨晚与二少爷的同席共枕,把自己当做一个奴才。 风招则趾高气扬,拍打着身上的衣服,明明没有灰尘,却还是拍打,不过这一举动并没有让小彩看到,因为小彩真的连头都不敢抬。 “还不快走,等着受罚?”风招语气低沉,蕴含急躁。 “是!”小彩瞬间回应,起身后,步履阑珊的回了屋。 风招大喘一口气,非常晦气,咳嗽着,走向房间门口,事儿就这样过去了。 小彩关上门的后一秒,她就哭了,蹲在门前失声痛哭,小臂已藏不住她的眼泪了,可这种程度的哭泣,最终还是未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床,回想着昨晚二少爷跟自己…… 那可是她的处子之夜,可无论怎么恨,她都想不起来二少爷对自己的打骂,在床上她想着的只有自己和二少爷成亲后那种幸福生活。 回忆完她又低下了头,叹出绝望的气。 “可二少爷喜欢我时的样子,人真的好好,而且英俊。”她的语气逐渐坚定起来。 “我一定会用我的姿色,让二少爷迎娶我。”她用力道。 “我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说到小彩的身世,可能是南宫府丫鬟之中最惨的几个人,都是终身服侍南宫家族,被父母无情的卖掉,重男轻女。她不甘心就这样葬送自己,她曾想过找一个家丁也挺好的,可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哪怕身体受到一辈子的打骂。 “过几天,只要我再和二少爷同床,我就能怀上孩子。” “到时我跟夫人请命就行了。” 她咽了最后一口哭泣的口水,起身走向床,睡觉。 风招回到房内,并没有点油灯,把外套脱在一旁的屏风上走向茶桌。 他刚拿起茶壶,是热的,笑着看了眼小彩房间的位置。 笑地异常宠笑,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口,点了点头,嗯的一声,是自己喜欢的茶叶,而且既视感很强烈。 他想起了平常自己回来晚了命令小彩给自己沏一壶茶,用指定的茶叶来沏。十几年来,无论他怎么打小彩,小彩都会规规矩矩的沏好热茶。 然后回房睡觉,毫无怨言,他也只当是一道命令完成,从未在意过。 可今天他在意,而且在意的很珍重,仔细斟这壶温茶。 喝着喝着,他看着小彩的房间,也想起了昨晚的良宵,虽然他不是第一次,但小彩的感觉却令他无比回味,和之前的女孩都不一样。 就像是手里这杯茶,他喝了十几年,今天的格外香甜。 “后患无穷,幼儿也不容放过。” “何况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女人呢?” 他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教育味道浓厚,宛若当初他跟师父学习一般。 他今日特意站起来,用跪姿给师父行礼,非常礼貌,不像之前师父来了他无动于衷,就跟自己兄弟来了一样,改做什么就做什么。 “徒儿参见师父!”他非常的得意。 “不知师父半夜驾到有何指示?”他起身笑出了自己许久未见的笑容。 何文彧也很诧异,他记得,上一次看到风招这笑脸,还是风招听到自己学成武艺的时候呢,跟自己得到了认可一般,实现了心愿一般。 何文彧也瞬间得知他为何如此,便叹出了声,表示对风招的失望透顶。 “看你行动完成的怎样了。”师父简单回复。 风招很纳闷,什么行动? 仔细一琢磨,他想到了,是自己大姐和三妹的互动。 “对不起师父,我失败了。”他非常愧疚,且不服。 “哼!”何文彧瞪了一眼,哼的一声,坐在了风招刚刚做的位置的右边,和风招的座位隔着一张茶桌,跟大堂一样,但他的设计很奇怪。 师父坐下了,他一般情况也会坐下的,可今天没有,他觉得自己没脸坐。 何文彧也终于明显的和风招区分了师徒场面,之前跟兄弟见面一样。 “你也知道!”何文彧着重因强调道,很生气。 “说,你失败在哪了?” 风招从侧面都在师父的正面,拱手抱拳行礼,满脸失落但并不沮丧。 见师父坐下,他给师父倒了一杯茶,然后开始。 “我没能阻止我大姐跟我三妹见面,而且我娘偏心,名义紧闭且暗地无视。” “这要是我关禁闭,水泄不通。” 他很怨恨,说到这,之前所有的得意和好心情,全都一瞬之间挥之而去了,看得出他对此深刻的恨,并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何文彧听后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两句话,你错了五次,你太笨了。”他瞪着风招。 他忍不住直接说了。 “记住,你那帮兄弟姐妹都是自私自立的家伙,你竟然还叫他们大姐三妹!” “还有你娘不是偏心,换做是你她也会这么做,因为你是她儿子。” “明白了?”他睁大双眼,咬着牙看风招。 风招立即反驳,说道:“不,师父你错了,他们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可我二妹不是,她永远都在意我,她是我在这个家唯一的亲人。” “还有,我娘真的偏心,现在连这种汇聚的重大事件都把我忘了,能不是偏心?” “对不起师父,是我的错,我不敢反驳你。”他低头跪地像师父请罪。 何文彧看到了他对二妹的感情,很是骄傲。 “行,说得好。”他终于放下了咬牙的状态。 “但你失败失败在错了好的时机,对付风起,所以你依然不够资格跟我走。” 何文彧干了这一杯茶,示意让风招满上。 “说说下一件你刚刚放下的错吧。” 他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考验,而且是临时抽考,风招都不知道这个错在哪儿? “师父?徒儿愚钝,不明白。”他皱着眉,明知自己的问题都已经说完。 何文彧一句话不说,就坐在座位上,突然性走神了,也就是刚刚那句话问完他就进入了一种思考的状态,就像是老师父闭关入定了一样。 风招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师父,一动不动,也不敢叫,因为他知道师父这种状态是在深思熟虑,打扰只会扰乱师父的思维,到时还得挨骂。 “没了,确实没了。”何文彧突然回神。 “是师父脑子糊涂。”他很和蔼的笑了,风招毛骨悚然。 何文彧站起来,走向后窗,是他每次来时近的后窗。 “为师会待上一年或更久,看你表现了,之后的测验你要是都能过,我就带你离开。”他登上床沿,故意放慢速度。 风招单膝跪地,道:“徒儿不会让师父失望。” 他喝了两杯茶,脱了衣服,睡觉了。 而被他阻止失败的风起和风展玩的却非常开心,今天两姐妹也是子时睡得。 …… 风起原本是想通过回忆中风招的阻止来讨厌他,可还是被自己和妹妹的互动盖了过去。 坐在台阶上的她已经过去了一上午的时间,饭点快到了。 她可算起身,走进了室内。 “两天没去找小妹了,也不知道她怎样了。”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 “这饭怎么还不来啊?饿死我了。” 她瞬间情绪反转,从刚刚的伤感、想念妹妹变成了玩笑。 她来到院内,走向的大门,打开后侍卫瞬间转了过来,刚要说话她就关上门,隔着门喊道:“送饭的还不来吗?我娘这是要饿死我?” 《升起云涌》 第4章:箜篌声果 晨光吹拂,帘曳自荡,温风吹拭裙摆,袖口随之飘动。 闺房中悲思之情随之焕发,融成了在投射进来的光束里能回旋的白雾,彷佛一切都在抒情。 在早晨中微笑,是最幸福、最快乐的事,特别是迈出门槛的第一步,感受风从侧面吹来的跌跌起伏,在体内让人不经感到冷颤中的舒适。 站在台阶上,闻着两边花盆飘来的香气,使身心得到自然的蓬松。闭眼,抿嘴,仰头,张开双臂,吸气。微微一笑倾城面,微微一倾倾国姿。 可她连房门都不愿踏出一步,只因未得到想要的抚慰。 闺房门打开,堂中闺坐,手执箜篌。 虽美但琴音悲伤,曲调从敞开的门中飘散而出。 音中哀伤,有想念之意,传遍府邸。 她利用堂内的构造,形成了扩音器,让声音变得很大,在错中复杂,胡同繁多的南宫府回荡起来。 很多人听后……懂得人感同身受,不懂的人会欣赏,慢慢的身临其境。 这不是想念爱人的音,而是想念亲人的音,比爱人的音丰富多彩,情深义重。 除了人以外,各院的花草树木、参天大树竟也被燃脂。纷纷抖动自己的枝叶宣泄自己内心的苦。 音律中宛若飘过了诗词,其中的抑扬顿挫更是让人情绪波动,皱眉、拱鼻、歪头替执箜篌人鸣不平。 疑惑之情就此开始挥发,讲述着自己对这件事的不满和愤懑,她弹出的音,感觉就在说话。 她对外声称这是在练习,然而却是在宣泄…… 质问母亲,为何要这么对我! 南宫府三女,个个够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远在另一边的人,想必也听到了这一边真情的传递。 可她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叹叹气。 风展对其表述的正是母亲的作为,和对大姐的伸冤,即便才两天未见,她的想念好似超过了两年。 无论如何也要见姐姐,让姐姐抱抱自己、安慰自己身心的无助,哪怕隔墙相望也是一种满足。 “住手!”母亲的声音闻风而来,在大人眼里,她这无非就是胡闹。 云媛出现在门口,向她走来,她停下起身跑向母亲。 “娘!” “你把大姐还给我!” “把大姐还给我!” 她拽住母亲的衣袖,开始嚷嚷。 可云媛并没有为此生气,反倒从心底觉得女儿们相爱到这种地步也真是难得可贵,但也意味着分离时如同生死。。 “展儿!”她握住风展的双肩。 她把不停打自己的风展分离自己,但依旧没有一丝生气。 “你咋这么不懂事儿呢?” “别无理取闹了!”她皱着眉,特别无奈。 “走,跟娘进屋,娘好好跟你说。”母女俩锁上了门,进了闺房,连堂中的箜篌都没收起来,而地上的花色棉被也还铺在地上,风展刚才就是以公主坐的坐姿坐在地上弹箜篌。 闺房里,一切如初,风展大清早起床,很早就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了,很规整,看了让人心情舒畅。 不管是窗前的窗帘,还是床上的床帘,又或是屏风的屏帘,各有吹动的摇曳姿态。特别是走进闺房被衣架上的衣裙打中,还能闻到它主人的香气。 哪怕是现在,她的散发依然是闺中之气,只不过动作大气了很多,多了些幅度,减少了娇小委婉。 来到桌前,看到桌上的茶壶竟然冒出了热腾腾的白雾,可见茶还是热的,这些有一半都是颂雯的功劳。 她弹了那么久的音乐,即使没唱歌,也突然喝掉了一整杯。 然后老到床边,气哄哄的坐了下来。 “展儿!”云媛这极宠的语气,配合她的行动上宠的身体。就像是一位母亲撒娇卖萌求女儿原谅。 “切!”风展有那么一点动心。 她看到母亲以这样甜美的语气呼唤自己,有一种想冲过去钻进母亲怀里的冲动,可她忍住了。 因为一想到大姐在母亲这儿的遭遇,阻止两姐妹不能见面,还派人专门守着夜晚跑来的大姐,就很气。 心里就想“有必要这样吗?” “展儿!”云媛坐下,试着在侧面抱住生气的风展。 “不要!”风展挪动了自己的位置。 云媛刚伸起来的手臂显得非常空虚,还有一丝尴尬。 她叹了一口气,双臂放下,转个身,这时风展偷看了眼娘,然后有哼的一声转过去,继续不理。 云媛面无表情,咳嗽两声,舔了舔嘴唇。 “娘的傻姑娘,你好像不明白谈判重点。”她静静地说了一句。 然后起身离开,风展此时回头看着她,她故意以整理着装为由放慢脚步,整理完后才向前迈步。 这时,风展坐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表情很难过,哼唧着。 “别走,是女儿错了。”她弱弱地说。 “嗯?你说什么?”云媛故意没听见。 风展把娘拉下来,坐回原位,钻进了娘刚才想要抱抱失败的怀里,让娘抱紧自己,然后谈条件。 云媛得意洋洋的笑了,斜着嘴,就好像心里在说着:“臭丫头,治不了你?”这样获胜的言辞。 “说,为何故意将声弹至最大?”她问。 “还不是为了大姐!”她瞬时回道。 原本她想嚷嚷着说出这句话的,可如今被娘掌握住,就放低了音线和情绪,打软弱的牌以争取。 “大姐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关禁闭?” “又凭什么不能来找我或其他人去找她?” 风展的连问让云媛难上加难,想着如果是风凰的话,早明白了,甚至是风起,可风展就是不懂。 她的手轻抚着风展的肩,还时不时的滑过风展的头,看起来很和蔼,但其实在谈判。 “跟你说也说不清,你也不需要跟你大姐二姐似的,参与府中事故。” “若以后能懂更是为好,不懂就去学习。” “娘特意为你加一条例,如何?”她忽然满怀期待的看着风展,准备好风展一会疯狂的亲热自己了。 “什么呀?”风展问道。 “那就是……只有你能去看风起。且!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她准备着。 果然,不出所料,风展非常激动的跟母亲如同男女恋人一般亲热,搞得云媛母性大发极其喜爱风展。 “娘再和你说一件事,做好准备。”云媛牵着风展的手,二人面对面,刚亲热完,非常恩爱。 她也是抓住了这个好的心情时机。 风展的内心十分期待,一点也没为此神秘的事而忐忑。 而云媛边抿嘴边舔嘴,为这件事很紧张。 她牵着风展的手,犹豫一会后还是决定提前告诉风展。“你大姐,可能要离开我们良佳县,去别的地方当差。”她说时,眼神还故意躲避,小心翼翼的。 “以后很少回来,但只是……”她还没说完就遭到了风展的阻止。 “什么!”一声语气很重的激动,并没有疑问。 风展的情绪果然如她所料,事情一说就能引起风展的不满。 “去哪?”她紧急问道。 “京师。”云媛如实回答,眼神有些不舍。 “何时?” “过几天就走。” 云媛的头低下了,但幸好风展并没有看到这句话的重点。 风展的眼球不断旋转,睁得很大。 “那我不成亲了,我要跟大姐走。”风展经过搜索,脱口而出。 而云媛瞬间爆炸,站起来直接扇了风展一个嘴巴,喊道:“闭嘴!” 但扇完过后,她看到风展的委屈,慢慢的变成哭泣的脸,心就软了下来,坐回去安抚风展的心。 “对不起,是娘太激动了。” “你都是过了十七了,女子十七为君妇,你的归宿在赵家公子那。” “而你大姐,是李将军的,你不会武,又身体羸弱,你姐不能一辈子保护你,你不能跟你姐去。” “你需要的是男人,你姐需要的也是男人。” “明白了吗?” 她这愁中更愁的脸,真是为任性而娇纵的三女儿操碎了心。大女儿惹事,三女儿又非常任性,只有二女儿让她省心,更别说那几个儿子了。 身为一家之主,一府之君,她舌头上的泡就没消过。 唯一快乐的时候也就是和夫君在一起了。 她看着风展的表情,知道能说服,但愁还是更愁。 “但只是历练几年,到时还会回来,毕竟李邺是入赘到咱家的。” “你也要嫁人,生儿育女,跟娘一样,有像你一样的女儿。” “娘知道你俩感情非常深!但你必须学会放开依赖。” “嗯?”她真诚有爱的看向风展,母女俩面对面。 风展好像幻想到了大姐跟姐夫在一起时那种快乐的笑脸,以及自己跟自己爱人在一起时的日子。 她没有为那一巴掌流眼泪,反倒为姐姐流下了眼泪。 她不停的吸着鼻子,哼唧着。 她没说话,但已经默许。 “行,你这几天好好跟大姐玩儿。” “准备好跟赵公子成亲,要爱他,别说什么我不在乎,我要姐姐之类的话了。我相信你大姐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风展扎进了母亲的怀抱,在一起不计面子和丢脸的哭了出来。不让自己觉得这一场景有多尴尬,只在乎自己跟母亲的互动,何况自己不是男人。 “那……大姐在家犯了事,去京师不会受欺负吗?”风展关心的说。 “你娘是谁?”云媛表现的很自傲。 “你娘可是夏原所有地区的知府里唯二与京师知府平级的知府大人,面子无论如何都是要给的!” “放心,你大姐吃不了舆论上亏。” 风展看着娘可爱炫耀的样子,不经宠笑出了声,同时伴随着嫌弃和自豪,自己是这位位高权重的知府大人的三女儿。 接着,她跟娘一起出门,在第二庭院分开,去找大姐去了,云媛则是去前殿了。 而在他们身后,他们刚出来的门后,风招嫉妒的看着一切。 7017k 《升起云涌》 第5章:她的冲动 “李将军!” 李邺身后传来一声怀着尊敬和关心的叫喊,使得他站在城楼上望向南宫府的视线和注意力转移,回头淡然一笑,看到的是一个小士兵。 小士兵手里端着饭菜,一脸真诚坚定的看着他,他有一种想要追随李邺的感觉,非常崇拜李邺,还有一些清秀,得亏生在了好的年代。 “到吃饭的时辰了。”他把托盘递给李邺。 可以看到,他身为将军吃的东西和士兵是不同的,哪怕是在这个年代,士兵的伙食里也很少会有肉类食物,基本上两三天才会吃到肉。 而李邺的食物,几乎肉不能断,一天两顿顿顿有,所以李邺身体很好。 “你们先吃吧,我就先不吃了。”他语气叹息着,但表情却笑着说道。 “怎能下得去口呢?”身体转了回去,上眼皮瞬间下垂,变得很难过。 小士兵一下就明白了李邺的哀愁,毕竟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良佳县了,而且还在往外拓张。 都说李邺李将军要和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成亲了,二人已爱慕许久,但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声张,经过大小姐的计谋使南宫大人答应。 如今这件事已不是秘密了,众人皆知,只要二人的愁眉苦脸被外人看到就一定会往这方面去想的,羡慕二人的感情,嫉妒二人的身价。 “那……属下告退了。”他见李将军是真没有心情,就没有过多挽留。 “嗯!”李邺点着头,闷声说话。 小士兵朝城楼的敌台走去,下到瓮城,跟战友们分享起了将军的食物。 即便是这个和平时代的军兵待遇,那谁也没有说过不公平的言论。将军吃好的,我们吃平常食物。因为那些食物可能做的更好吃。 他从早上来到这边的城楼,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一直看着南宫府。 他回想着过去几天和云媛的交际,谈到风起的话题等等。 他也得到了风起去京师当差的事,也接受了几年内见不到妻子见面的决议,但至少他希望,在风起走的前几天,他能好好跟风起相处相处。 他父母的信快到了,让风起得知这么天大的好消息后再去历练也好啊。 但云媛说:“等风起回来,你们再成亲。” 这句话从进入他的耳朵起,就萌生了很多可能…… 风起可能在历练这段时间爱上别的男人; 南宫大人压根就没认可过我们俩; 一切都是拖延的借口; 等等…… “风起,我不会放弃你的。”他悄默默的说着,眼神坚定。 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他转身离开了这座城墙,回到了自己常驻的城楼。 看着瓮城里的士兵不停的训练,他也莫名高兴,但始终转移不了想念风起的注意,哪怕是弓箭手的箭法,还是士兵的近战或大炮等公事,都只是短暂的笑脸以及应付式的点头,双手背后装出将军气度。 高大魁梧,体魄宽厚,美姿颜的他,既是万千少女的梦也是士兵的英雄。 在走进城楼的前一秒,他在门口停了下来,看向城中那些正在游逛的人们,嘴角不经骄傲的抿了起来。 如果在风起走的这几年我能在城里树立起我的威名,也是件不错的事,这样一来,我俩就天下无敌了,京师和家乡各有各的势力好友。 而且很肯定未来十几年我不会升官了,可以好好的等风起回来过日子。 想象着一切美好,他走进了城楼,来到自己的房间。 竟然伸了个懒腰,背后的伤瞬间疼了起来,他忘了背后还有伤了,于是表情狰狞、诙谐又自嘲的坐在床边,慢慢的,放下了展开的手。 “早知道,刚才就吃饭了。”他深吸口气,无奈道。 说着,门口走进来他的亲信,端着饭菜放在书桌上,差点把这事忘了。 亲信刚走,他就过去吃饭,吃着吃着,门口又跑来一位看似很累,穿着便服但能进入城楼的人。他扶着门框,不停喘息,流着汗。 “李将军!” “这……有您的信。” 李邺听闻,放下筷子瞬间起身,短短几米也要跑到这位送信的人面前。 结果信件,刚要打开,就抱在怀里,很可爱的抬起头来,俯视这位送信人,暗示让他离开。将军的信不是一般人能看的,送信人走了。 他回到座位旁,兴高采烈,极其期盼,已经做好了大笑的准备。 拆开信件,从头看起,看到末尾,他一直处于微笑状态。 但自打第二页开始,他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非常吃惊,然后诧异,接着不可思议,最后难过、伤心。 他的父母并没有同意李邺与风起的婚约,理由非常气人。 那就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拒绝了。 信里后两页全都是表述二老对风起的不满和怨恨。 “或许是我没告诉他们风起家的地位,不急。”他的伤心和重重心跳转变为了耐心。 “还有时间,我一定说服他们。”他把信放起来,继续吃饭。 …… 在南宫府。 风展走在前往大姐院子的路上,心情十分开心,但也跟李邺一样十分不舍。 走进胡同的时候,她看到了端着饭菜的丫鬟们。 “等等!”她急忙喊道。 “给我大姐送饭?”她追上了丫鬟们,看着这些饭菜,心情一跃,还挺多,可以跟大姐吃一顿。 “回三小姐,是。”领头的丫鬟端着托盘曲腿回道。 “嗯……一起走。”风展走在前面。 她的小姐气质流露可嘉,既没有太大的架子,也没有那么的融入。 她带领着丫鬟们,来到了风起院门口。 “开门!”她对着侍卫道。 两名侍卫互看了一眼。 “三小姐,对不起,您不能进去。”侍卫低头行礼,严肃道。 “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准找大小姐。” 她深吸一口气,上身自然下垂,眼神转了一圈,瞥了两名侍卫一眼。 “我已获得我娘的许可,我可以找我大姐。” “不信,你去问问。” “我有的是时间等。” 风展得意洋洋的,话说的底气十足,表情也很肯定,而且说完就主动推开了门,侍卫刚想过来阻止。她双手向两边摊开,说道:“敢碰本小姐?” “大姐!”她朝推开后的门院内喊。 “大姐,我是小妹!”她刚喊完,风起就出来了,她的笑容也随之展开。 她回头结果丫鬟的托盘,拿着饭菜就进去了,还对着侍卫哼了一声,瞪了一眼。 “小妹?”风起边跑边笑着,非常开心。 “你怎么来啦?”风起瞬间变的萌萌的,大家的气度和气场非常厚。 风展直接走到室内,把托盘放在桌上,转身无视丫鬟们钻入姐姐的怀抱,像个几岁的小姑娘似的,依赖与姐姐、哥哥和母亲的怀里。 她不怕丫鬟们笑话,不怕丫鬟们流言,只要能在姐姐身边就是满足。 “是娘让我来的哦!唯一!”她在风起怀里仰着头说。 “厉害吧?”她噘着嘴,炫耀着。 风起一想,这才是娘啊,就笑了,捧着风展道:“厉害,还是你有招对付咱娘!” “我小妹咋这么厉害呢?”她戳了戳风展的额头。 然后二人分开,坐在桌旁,开始吃饭。 而门口的侍卫,琢磨这两姐妹恩爱在府里是出了名的,而且三小姐不会武功也是众人皆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就派一个人去找云媛了。 过了一会儿…… “怎样?”一直守卫的侍卫问回来的战友。 “好好待着得了。”他无奈的抿着嘴,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另一个立马就知道了答案,也继续守护着,实则看守风起但其实是在保护风起,因为他这一行得到了另一个任务,那就是保护风起。 二人边守护边聊天,也没有规定非得不说话守护,聊聊天还能促进感情。 时间一晃,来到了黄昏。 “拿!”风展对侍卫们依旧很不屑。 把吃完的盘子递给了侍卫自己就进去了,无奈,他又只好离开,伺候两位小姐,把自己弄得跟丫鬟似的,不过受到小姐们青睐,还算不错。 可就当他路过院子侧面的时候,上空飞过一道黑影。 黑影站在风起院内的树后,看到大门关着,而屋门却微微的虚掩着,他黑色面纱下的嘴微微一笑,跳下去,利用悄无声息的步伐走到屋门口。 只见两姐妹不在厅堂,堂内没有定在闺房,他也可算是摘下了面罩。 他就是李邺! “谁!”他打开闺房的门刚走进去,风起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夫人,比试比试吗?”他说完后,风起笑了。 “那得看你打不打得过了!”风起邪魅一笑,忽视床边躲着的风起,和李邺开打。 只见二人空翻至闺房中央,风起冲了过来,刚要动手李邺就一个转身想从侧面保护风起,但风起反应迅速以为李邺要从侧面攻击她。 她的剑鞘打在了李邺胸前,李邺倒在地上,迟迟不起。 “啊!邺郎!” “你没事吧?”风起过去搀扶。 “姐夫?”风展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人是姐夫。 “不比了,万一被外面那两位注意到,就完了。”李邺握住风起的手起身。 “三妹不必回避,都是自己人。”他拦住正走出去的风展。 “我今日前来是特意告诉你好消息的。”他取下面罩,跟风起手牵手。 “我爹娘回信了,他们答应了!”李邺满怀笑脸的说。 风起的嘴张的特别大,眼睛睁得跟鹅蛋一样。“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 风起抱住李邺,心情和情绪非常激动。 “记住哦,你是我的人,在京师你可要注意。”李邺搂着她的要,跟她面对面。 “什么京师?我们不应该立即成亲吗?谁跟你说的?”风起的笑了瞬间消失。 “娘说的!”一旁津津有味的风展道。 风起瞬间离开李邺的怀里,在闺房里来回游走。 她的呼吸已经可以用生气的母牛来形容,表情就犹如一头无比饥饿的猛虎。 “娘这次……有点过分了!” 她不惧小妹和李邺的阻碍,甚至是推开二人,再次打倒李邺也要出去。 在门口她打晕看守的侍卫,已最快速度找到母亲。 只见云媛正在单独为一家人作证,当她看到风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了她来的目的。 “能不能让女儿先说?”风起在母亲面前依旧很礼貌,但只是严肃了很多。 “这家人……”云媛的话音未落。 “你们都给我出去!”风起对着这家人大喊。 而侍卫得到云媛的示意后,带着这家人离开了。 “娘!跟女儿说一说,怎么回事?”她趾高气扬,表情的严肃令人发指。 7017k 《升起云涌》 第6章:两司联合 这里的路段非常复杂,只有不到五十米,却分叉出了将近六个岔路,分别通往城中不同的地方。 每个拐角有一家店铺,靠在最外面,醒目,客流量很大,路过的人无一不注意,好奇、阔绰的公子小姐们会不自觉的买,很有价值。 这里的地面和良佳县有所不同,无论良佳县有多好、大,地上难免会有垃圾,甚至还有些土路。可这里,一眼望去全都是整整齐齐的石转路,干净整洁,给人心情愉悦的快感,到此的人都会称赞。 这里的人们也很富有,每个人的着装富丽高贵、经验、质量非常高。 哪怕是住在小小的宅院里的人,都是家财万贯,百两身价。 最高的四层楼,各种娱乐应有尽有。 单单是这条路口,六个拐角处分别有六家店铺。 吃饭的地方,来自各个地区的美食,山参海味,家常便饭等供人享用,伙计热情,掌柜大度。当然,在这富有的城里,也有乞丐,掌柜的愿意施于帮助,有新的饭,剩下的饭,他都会施舍乞丐。 玩乐的地方,比如赌场、青楼和那种交易的院,来青楼欣赏歌舞,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一两个皇亲国戚,或是前来选女子进后宫的人。 有些人躲着,有些人迫不及待要去皇宫。 据说圣上今年才四十岁不到,刚从先皇那继承皇位,并改年号为远甚,结束了先皇延华近五十年的统治。听说圣上英武过人文武双全,正在招揽后宫,谁都想尝尝如此年轻的皇上,这的女子是最幸运的。 虽说现在是太平盛世,但京城的宵禁一直存在,到了戌时就要宵禁,不准任何人上街。 说会到岔路口。 在这种客流量多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家当铺,占地最小,也是最容易忽视的,但也是最良心的当铺,据说上面有人保他,银子根本不是问题。 乃至于有人猜测当铺是皇帝亲自派人开的,这种说法相信的人最少。 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建筑,在最显眼的街上,被藏在对面茶楼里的一个人注意到了。此人蒙面,头上还盖着一层斗笠,十分隐蔽。 在茶楼的二楼,有一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当铺。 看此人这身高,得有六尺,窗台上有杯茶,还冒着白烟。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当铺直到晚上宵禁。 茶杯已经凉了,茶叶也都沉底了,这人拿起茶杯,摘下斗笠下的面纱,又干掉,转身下楼,把茶叶都吃了,带上面纱后边嚼着下来了。 站在茶楼门口,茶楼也没人阻止,看似是自己人,因为掌柜的就在柜台后收拾今天的成果,无视了这个人,此人的腰间还有一把佩剑。 看到对面当铺还亮着烛火,一小点昏暗的黄色飘摇着。 “你小心点儿。”掌柜在此人离开茶楼前提醒道。 “要出其不意!”他便摆弄银子边说。 而门口的此人,拿出了一张写满了字,且还有红色盖印的纸走向当铺。 踏入大街之时,她的黑色披风给吹起,随着外套也被吹起了一点,看脚脖子和小腿的质感,是个女孩,白嫩、白皙,看着很美味。 透过窗户和门的缝隙,当铺掌柜应该也是在进行着工作完成后的数钱环节。 而且数钱数的很嚣张,声音很大,路过门口就能听到,白天人多还好,晚上在这么大声音,要是让歹人听到,那可就是财空人也空了。 高高的柜台,铁质的护栏,三个二十厘米大小的窗口,旁边还有扇门,厅内还有四张长椅,供前来的客官坐下来休息,排队从左至右。 这是一间非常标准的当铺,在这宵禁的夜里,掌柜的竟然不把门紧锁,反倒虚掩,还大声的数钱,柜台内部摆满了今日当成功的宝贝。 从小到大,他正在对照本上的信息核对宝贝。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宝贝都是他的,不会有人来赎回去。 虚掩着的门被打开了,此人走了进来,一眼扫过两遍各两张长椅,顺势看了看通往里面的门,那扇门是关着的,最后看向掌柜的。 “打烊了,侠士。”掌柜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而且一声侠士让他的认知开拓了视野,因为现在是宵禁,能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定是武艺高强,轻功了得之人,能逃脱官府的追杀。 “对我却是打样,对你可不。”此人开口说话,竟然是一位女侠。 “很懂嘛!女侠请上前。”掌柜的把挡住柜台窗口出的几样宝贝拿开,让出地方。 这位女侠从怀里拿出了一包乒铃乓啷的东西,使得当铺掌柜眉头一皱,头部一歪,觉得事情不对,这个东西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好。 “掌柜的先看一枚再说。”女侠拿出里面的一枚铜币。 抬手递给了掌柜,掌柜只看了一眼瞬间就收了起来,看了看窗外。 而窗外有一个人影消失,掌柜的跑到了旁边的门前,放女侠进来。 “这前代的古币,你是怎么得来的?” 二人来到了后面,掌柜的满眼放光的看着古币,甚至都流出了口水,看出了他对此物的渴望。 而女侠把一袋子古币放在了桌子上,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整整好几十枚前代古币。据说这种古币非常值钱,当代遵许民间拥有此物,但不准买卖。 因为这种东西圣上说流传下去才对,这也是当今夏原王朝的正确向。 “盗了个墓,里面就有一点儿这个,气死我了。” “掌柜你给看看,值多少钱。” 女侠的言语开始了吊儿郎当,亲和力十足,有一种听了就很接地气,想交朋友的感觉。 掌柜的信任度一下子拉进了,他指着古币,皱着眉,想着一个价格。 女侠手里的纸,掌柜的始终不去管,也不在意,这样的纸一般会用来张贴告示。 记得早上,有一张关于通缉的告示,掌柜的推测这应该是这位女侠的通缉,让她撕下来了而已,属于正常操作,比较他的注意全在古币上。 “好了没?多少钱?”女侠不耐烦的问。 “别废话,用得着想这么多么?”女侠瞪了他一眼。 掌柜的把玩古币已经到了入迷无法自拔的地步,甚至听不到外界说话。 “一两一枚,如何?”掌柜的突然抬头,满眼红光,期待着女侠的回复。 女侠听闻此价格,她的头向后瘫了一下,斗笠下模糊不清的眼睛瞪了掌柜的一眼,叹出了一声嘲笑的气,她摇着头,抬头拿回了古钱币。 掌柜的见状,一把握住了女侠的手,其实他是想留住这一袋子的古钱币。 “放开!不想要你的手了是吧?”女侠警告着。 掌柜的立即放开女侠的手,然后很抱歉的进行道歉,女侠又嫌弃的瞪了掌柜一眼。 “女侠,好商量,这可是前代的古币啊。”掌柜的歪着头看向女侠。 “呵呵!”女侠拿着袋子,双手交叉抱胸。 “敢威胁本小……女侠,好啊,那我就告诉知府大人,你还收这种禁物,相信他们会从你的仓库里搜出很多禁物,要死我们一起死!” “再给你个机会,多少?”女侠蛮横的说着。 掌柜的不停的喘息,舔着嘴唇,想着合理的价格。 这种古钱币在黑市,最低五两,他说出一辆,女侠没杀了他就算他命好。 “额……七两!”掌柜的半咬着牙说着。 女侠一听,状态的变化就像是再说:“这才对嘛。” “不过,我想请你先看看这个。”女侠拿起了手里的纸。 掌柜的一看,这竟然是自己的击杀令,是皇上亲自盖章准许的击杀令。 女侠抬手一刀抹了掌柜的脖子。 “感谢你又说了一条你的罪名,拜拜!”女侠蹲在掌柜的面前嘲讽着他。 “不知他们那边怎样了。”她抬头看向门口,祈祷着。 跟她穿着相同的衣服,同样也是有一张来自皇上亲笔的通缉击杀令,不过是一个男的。 他此时正在城中一处聚宝的富豪店内。 他就很简单粗暴,冲进去杀了所有的家丁保镖,然后杀了这个聚宝的掌柜。 把击杀令放在奄奄一息的掌柜的眼前,认命了。 另一边,某个位于城边缘的府邸。 此时热火朝天,火烧四射,刀劈在人身上溅血的声音,就没有断过。惨叫声和打斗声传遍了好几公里,持续了一个时辰都还没结束。 穿着官府的士兵们奉命在府内杀人,男女老幼,看门狗,哪怕是一条鱼也要杀。 这府邸被判了夷三族之罪,只有家丁和丫鬟能够避免,但也得逃走,被抓回来不会死,但要是在府中被抓到了,那除了死别无他路。 就这样一直到刚刚,也就是戌时开始,跟岔路口的女侠同时执行任务时,他们也完成了夷三族的行动,拿着人头和所有充公的物资回城。 这次负责夷三族的机构,是皇城里的帝属特种卫和直属军政司联合行动。 今晚将有五处府邸遭受夷三族之罪名。 女侠回到了旁边的茶楼。 “我还得去皇宫,帮周千迁杀掉尚书。” “但愿他不赌气。”女侠很期望的说着,希望不出问题。 而后,她离开了茶楼,骑着马前往皇宫,来到了十大尚书的尚书住所。 他们之间相隔不到二十米,每一个人一个宅院,都是在皇宫当差住宿。 女侠用轻功跳进了其中一个尚书的院内。 看到门口有一个跟她穿着一样的人,准备进去暗杀尚书,这个尚书也是在今晚的行动名单里的,参与了这个庞大计划的其中一员。 女侠刚刚也说了,这个跟她穿着一样的人,名叫周千迁,是她的……同事。 两个人关系不好,总是争先抢后,这次更是被分到同一个任务当中。但女侠的任务多了一个,那就是杀当铺掌柜,而周千迁只许杀此尚书。 “我这都干掉一个了,你才开始,唉。”女侠站在院内,看着周千迁嘲讽。 “这个,也是我的。”说完,她冲上去。 踹开门的同时吓到了周千迁,周千迁反应迅速,紧跟其后抢着杀这个尚书。 可最终,还是女侠杀了这个尚书,一剑就砍掉了这个尚书的脖子,并把击杀令仍在了上述的身上。 她摘下斗笠,带着面纱跟周千迁对视,互相不服,而她就是南宫风起。 “云起!你!”周千迁咬牙叫道。 7017k 《升起云涌》 第7章:目视两眼 昨夜战火连天、硝烟四起,好几个府邸的人惨遭灭门,直到今早,那些火还在燃烧,久久不退,尸体被烧焦,房子被烧净,花园被烧干。 原本美丽生机勃勃的府邸,一夜之间,变成一片尸地,在血海之中漂流。 回想黑暗中的惨叫,令人胆寒,可明白背后的真相时,人人都觉得活该。 是他们的老爷,害死了那么多无辜者,让自己的妻儿老小纷纷陪葬绝后。告示已经张贴在了各处榜文,衙门口、路口、进城的城门旁边。 一时间还以为误会了圣上,如今看来并不是,是圣上再次拯救了我们啊! 他们恶贯满盈,即便不是造反的罪,但夷三族不为过。 特别是当铺老板的死死不足惜,早上士兵收拾时,还把他给忘了,是平民发现的他,士兵才把他的尸体收走,然后堆在城外的山上烧了。 卯时七刻。 风起在自己的新住所醒来,很荣幸,她住的地方,是戒备森严的皇宫,直属军政司京师地总部司府。 一座小型的宫殿坐落于皇宫右下角,面朝东方背朝西,宫殿的两侧是军政司两个分部,一个密使堂,一个机密部,总共有五十人左右。 军政司设五个官,最高御臣,最低为提辖,前者上三等,后者正六等。风起原本在央寰府的官职是正五等,然而到这她变成了下六等,给她活生生降了三级,没什么权力,必须要老实,跟小兵一样。 隔壁的特种卫跟这一模一样,因为这两个算是兄弟机构,互相帮衬着、比拼着,昨夜是因为皇上的命令才合作的,不然抢功得抢疯喽。 都是新设立的机构,谁也不让着谁,都想要立功。 风起是整个军政司里唯一的女密探,所以……为了她还专门分配了一间独立的院子给她,据说是礼部尚书亲自选的院子,受朋友之托。 位置紧靠后宫花园,江水风情,阳光明媚,每天早上都能听到鸟儿歌唱和溪流涌动,太阳升起的第一缕光会照进她的闺房,是皇宫里能享受此景象的人之一,其中包括了皇上,和后宫众佳丽美人们。 旁边就是圣上征集天下美人,让美人住在皇宫的大宫殿,里面全都是美女、才女和风起一样的女人,皇上每天都会在此经过挑选美人。 有一天风起在门口,看到皇上路过,她跟皇上对了下眼,皇上不理她。 而风起很疑惑,为何皇上长得如此眼熟呢?一时间想不起来像谁。 今早,风起在院内磨刀,敞开着门。 听到了一阵队伍前进的声音,她让门口一看,是皇上带人路过了,应该是刚从那位美人的床上起来,去上堂,风起不屑的低头笑了笑。 皇上有特意看了一眼她,只是一眼,就走了。 “皇上您要是看上她了,不妨今晚就她如何。”皇上旁边的太监说道。 “看她的姿色如此绝顶,胜过了其他贵人啊。”太监的双手缠在腹前,边走边道。 皇上一行人离开了后宫,马车就在外面等着。 他并没有回太监的提议,但上了马车后,他却叫太监更自己一起乘车。 这位太监可是跟随过先皇三十年的太监,相当于民间一个府邸的管家,皇上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倾诉诉说,而且这太监对他家极其忠诚。 “皇上您这是想好了吗?”太监微笑着,很懂的说。 “什么胡话?”皇上瞪了他一眼,他立即低头。 “南宫风起是万万不得由我来收,即便她面若桃花,姿态又有多优美,我和我的亲人都不得纳入。”皇上突然之间,疑惑的看向太监。 “你跟我父皇多年,小半辈子了,没听过此事?”他变得很有亲和力。 太监其实早在皇上说出第一句话时就要插嘴,但皇上的话他不敢打断。 “皇上您说她叫南宫风起?”他靠近皇上,争取封耳。 “那她娘……是南宫云媛?”他悄默默道。 皇上又突然离开他的封耳,侧过头看着他,紧皱着眉,笑着指了指他。 “你啊,你啊,哈哈。” “现在,爱卿你知道如何待她了?”皇上暗示着太监。 “小的明白了。”太监笑着,低头行礼。 按理说,他跟皇上的事说完,就应该下车,可他刚起身就被皇上叫住。皇上非常接地气且亲和力十足的说:“如此闲时,陪我聊聊天。” 老太监都七十岁了,是皇宫最特殊的太监,曾经为先皇挡过剑杀过人。辅佐过算上这位皇帝有三位皇帝了,从小家里穷,就阉割进宫,先皇为了让他留后,特意从民间抱了一个婴儿给他让他说谎称父亲是生了孩子后进宫当太监的,这样一来,好人就能延续下去。 单凭此事,老太监就发誓,用一生为执家皇室鞠躬尽瘁。 所以哪怕宫中皇上无信用之人了,也不会不信他。 “你还有几日?”皇上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哀悼,面无笑,神态很低落。 “回皇上,不足一月。”老太监说的很痛快。 但是他脸上却面带笑容,慈祥而坚定,满脸的皱纹也掩盖不住他的善。 “宫中西北名医,竟无法医治你的病。” “我真是愧对我父皇对你的爱戴。” 皇上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老太监的肩上,用自己年轻、充满活力及孙辈的笑容回敬。 是老太监给了他不是皇族的时刻,跟平凡人一样坐下来喝茶聊天畅饮,都是老太监冲着他做完的。在外称朕,文词说话,他最讨厌了。 老太监叹了口气,笑着。 “能与先皇同去是臣最大的荣幸。”他斗胆称臣,皇上听后便笑出声,是认可的笑声,也不是嘲笑的笑声。 “这最后的时日,小的会培养出另一个我,放心。”他对自己的死亡坦然接受着。 可这样的接受让皇上无比伤心,得知自己的亡命之时比突然死亡还要可怕,而老太监战胜了它,每当提及也只是微笑着和此人过过场。 皇上点了点头,决定不聊这件事了,聊天政务上的事。 “昨日的行动中给我好好封赏风起,压压别人的威风,若御臣还偏心,就下了他的职位。”他霸气的说着。 “是,皇上!”老太监边听边记。 而二人刚刚谈完的风起已经磨完了自己的刀,进屋了。 她回屋收拾着自己刚刚整理好的武器、装备,期间还回想起了夜里和周千迁的小冲突。 “叫我作甚?” 她站在此尚书尸体的床边,手里还拿着佩剑,另一只手把刀收回了刀鞘。门外吹进来的风吹起了背后的披风,结合她持剑的动作,形成了非常霸气的姿态,随时准备着出击,任务结束也不懈怠。 她刚门外走,却遭到了周千迁的阻碍,剑从她的左腰伸过来被她挡住了,弹开了周千迁的进攻,然后挑起他的剑,跟他绕圈相向。 “看看,是你自己没实力,还对我如此无礼。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啊?” “我二里路都回来了,你还没杀了他,真弱。” 风起斜着嘴嘲笑,表情却是如此惋惜,眼神也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而周千迁的呼吸越来越重,表情极其愤怒,他弹开风起的剑进攻,却又被一转身踢开,他跟一个跪地求饶的人似的,趴着让后退。 “本小姐这才来八日,俩任务你都针对我。”风起质问。 “是对本小姐有意思……还是谁派你来的。”她非常肯定的说着。 周千迁起身,用剑指着她,满心怒火无处释放,他还说不过风起。 “千迁,我敬你武功在我之上,可你这个状态,不敌我五成功力。” “再见!”风起跑向门口,脚踩柱墩飞走了。 而周千迁却跟了上去,全程未被发现,说明他的武功确实比风起要高。 他发现风起住的地方竟然是后宫和大殿衔接的地方,而不是军政司内,这是他这两天一直以来困惑的问题之一,另一个就是她的身份。 他得知风起的住处后,就回到了军政司的住处,思考着如何对付风起。 早上。 他第一个起床。 找到了直卫使周大哥,直卫使相当于密使堂总队长,他上面还有御臣。 “大哥!”他亲切的叫周卫使哥。 周卫使此刻在大殿整理着昨晚行动的信息,以及各方立功的名单人员。 “别叫我大哥,我没你这个没用的弟。”周卫使很生气,因为他今早派人问过风起,得知周千迁在行动里一个人没杀,一份功都没有。 周千迁似乎不在乎功不功劳的,他趴在周卫使的桌边,说起了悄悄话。 “哥,那个叫云起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她这几天总跟我作对。”他又靠近周卫使一步。 “我还注意,她住后宫的戚洺宫,那可是……”他的声一点点变大,又压了回去,“那可是皇亲国戚和外来邻国和亲公主住的地方。” 周卫使丝毫不在乎他说的话,即便是听清了,也不在乎。 他一边整理卷轴和书卷,一边驱赶着周千迁。 “竟然是国戚,那你还不赶快跟她成为好友?”周卫使应付式的说着。 “人家就是普通的女子,不方便跟咱们一起住在军政司,有何问题么?起开!滚!”周卫使把他赶出了书房,自己继续为战士们请功。 周千迁受到亲哥哥的排斥,他跟失望,也很生气,可生气的方向却是风起。 他偷偷的来到军政司密使堂存放密探卷宗的房内,找到了风起的卷宗,看到风起的卷宗写的乱七八糟,都看不懂,他又失去一条线索。 今天休息,毕竟昨天行动了一天,特意休息一日。 巳时到了,该吃饭了。 可他没看到风起,前两天他明明记得风起跟大家一起吃饭。 他以朋友的身份特意来到了后宫,想找风起聊聊,可是门口的侍卫把他拦在外面,而戚洺宫就在眼前。后宫是不得让外人随便进入的。 “云起!云起!”他喊着,不计士兵的阻碍。 “让开,我来找我同袍的,云起!”周千迁跟士兵纠缠在一起喊风起的名字。 风起从戚洺宫出来了,看到了周千迁。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的?”风起从门口走到这儿,仅仅只需要十秒。 “放他进来吧。” 7017k 《升起云涌》 第8章:后患必杀 “挨揍没够?” 风起左手抵着红色的砖墙,右脚脚尖踩在墙边,身体倾斜,满眼充实着蔑视。 戚洺宫,位于后宫美绢宫,是进入美娟宫的第一处院,这条长道三十米,右边三十米围墙内皆为戚洺宫。里面设有三处小型院落,三间女式闺房,一口井。最初定义为邻国公主来朝时临时住所,后因祖皇天下统一,女眷之多,公主之多就变成了公主的住所。 后来……又不知为何。 每任皇帝的女儿至少,不过五位,这间房就空了下来,皇帝也不准前来的美人住,一直当做门面,毕竟敌国摇摇欲坠,作为后备。 万一哪天敌国战败了,送了质子和公主联姻,好让他们觉得我们人多也有的是地方住。 如今,风起住进来的,还有人说占地方,可住了一间,还有两间。 风起夜里时常会觉得其他两间飘出鬼嚎,还挺渗人的。 “到此作甚?” 士兵听着风起的语气,觉得这个人也不是她的朋友啊,为何还要让他进来呢?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刚刚老太监特意嘱咐,保护好风起,于是,士兵们见状上前拦住千迁。 “干什么?”周千迁转身扯开士兵的牵制。 “我是军政司密使堂下六等密探,尔等区区七等不到,想阻本官不成?”他伸出手指,分别指向两位士兵。而身后的风起走上前阻止。 “他是我同袍,让他进来。”风起用刚刚相同的语气,带着一点愤懑,跟士兵说着话。 士兵听后,对风起低头简单鞠了一躬,然后退下,站回了大门口。 周千迁转身看向风起,也没对她道谢,而是直接走向风起戚洺宫院内。 “这!”风起跟在周千迁身后,见他进门往左拐,而自己住右边那处院子,就叫他过来。 “你能住在这,看来身份不一般那!”千迁的语气有一些嘲讽的说着。 二人走在只有三米的过道间,风起院子的门在末端,非常角落的位置,到了晚上非常黑暗,胆小的女子一般是用跑的,更有甚者不回自己的屋跟,别人一起睡,也不远走这条狭小而黑暗的过道,墙上还有青苔,那都是因为外面不远处,有一条直通后花园的小溪。 周千迁看这环境,脸上露出了嫌弃,嘴角微微翘起,眼神瞪着墙上的青苔和潮湿。不过,倒是挺凉快的,周围弥漫着清爽的凉风。 “就是这……”他满脸嫌弃的指了指周围,不堪入目,甚至难以启齿。“没我想象中的戚洺宫好,我还以为是什么神仙境地不让踏进。” “也不是那么好。”他吐槽没完,二人来到了门口。 “神仙境地?”风起满脸疑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戚洺宫,特意为公主、皇亲国戚和邻国专门建立。据说这冬暖夏凉,江水风情,一条溪流横跨后院,清澈见底;鸟儿晨鸣每日可见,鱼儿跳出水面,还有美女出水芙蓉,能吃到御膳房做出的第一锅饭菜。” “据一位邻国公主言,曾经她就是因为看到一位太子从后院小溪游玩,二人一见如故,送上洞房,从此两家和睦,公主家人衷心为主。” “你也可以努力努力,兴许哪天……皇上看上你,走到你的房里睡觉,你就是皇后了。”周千迁的故事讲着讲着,最后转到了风起的身上,说的还如此过分。 风起很生气,但不想跟周千迁发生口角,于是就自己在一旁窃窃细语。 “本小姐的芳心已许,皇上也不容侵犯。”“我一生只会侍奉我的相公。”她转头看向周千迁,她这般坚贞不移的眼神和表情让周千迁感到很尊敬,但对手的意识超越了这一点。 “你尽可去皇上面前告发我,我就算死,也不屈服。” “我的心和人,永远属于我的夫君。” 说着话,二人来到了小厅堂,中间的桌上有很多菜,还有一盆饭和一汤。 周千迁毫不客气的坐在旁边,把刚刚的事抛之脑后,就跟没发生过一样,然后看着桌上的菜,不停的舔嘴。风起对他认知才刚有些改变。但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是嘲笑了起来,在一旁抿着嘴边摇着头。 “吃啊,看什么呢?”风起坐回了自己的作为。 不知为何,托盘里还有两套碗筷,正好,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吃饭,好不容易来一个,虽说是自己的对手,但至少是同袍,可以一同用膳。 周千迁丝毫不客气,盛了一碗就开吃了,这吃饭的吃相跟风起有的一拼。 所以风起看到后觉得跟他合得来? “小千子,今日你为何大驾光临?”风起边吃边问。 “就是来找你聊聊!”刚说完,他就觉得话不对啊。“叫谁小千子呢你?再叫一个?”他抬头指着风起,非常生气,生气又显得很可爱。 “小千子,小千子,小千子,嗯?”风起蛮横的仰着头,不停的叫。 “行,不跟你计较。”周千迁放下姿态,继续吃饭。 吃的虽然很欢快,和风起相处的也不错,可他心里却一直想着如意算盘。 觉得和风起吃的差不多了,聊天也聊到了一定境界,他忽然转移了话题。 “你还从未说过,你家是哪里的?”他问的很平常,就像是跟普通朋友聊天一样。 “中副隶,央寰良佳县的。”风起如实说了出来。 周千迁仔细琢磨,他忽然想起了听过的一些传言。 “南宫云媛跟你是何关系?”他皱着眉,瞪着眼,却满脸好奇而又诙谐。 风起眼神一撇,头一歪,嘴唇紧抿,既骄傲又自豪。 “是我娘。”风起深吸口气,叹息着说。 周千迁听闻大惊,嘴巴张的如此之大,双眼瞪得如此之圆。 “南宫大人……咳咳咳。”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风起,咳嗽了两声,“南宫风起???” “你!”风起非常无奈,被他的问题整地挺烦的。“都听说过我娘了,不知南宫风起是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吗?”大小姐这个字她特意加了重音。 周千迁立即道歉,心想:“怪不得,原来上头有人。”他在内心中得意的笑着。 周千迁是京城周氏的其中一位公子,军政司御臣,也就是最高指挥使,就是他的亲哥哥,他是靠自己哥哥进来的,选拔时轻松而便捷。 他一直努力,想用实力摆脱哥哥照料自己的舆论,可是每次他都失败。 八天前以为密使堂新人就剩自己一个了,可以好好在任务中表现一下,然而却在这时来了一个风起,在任务中强了他的风头超越了他。 哥哥帮助他的就是让他进军政司里,至于以后他混的怎样都要靠自己。 “喂!”风起叫醒走神的周千迁。 “你我这也算是好友了,你可别往外说。”她忽然间变得很像女生请求承诺一样,但很蛮横,仰头卖萌,然而周千迁可不吃她这一套。 “妹妹放心,哥我绝对不说。”他不经意占了个便宜。 “叫谁妹呢?你个!”风起拿着吃完饭的筷子,狠狠的打周千迁的手臂和脸。 二人玩闹着,门口突然来了一位通报的士兵,单膝下跪拱手行礼。 “二位大人,御臣召见。”他拱手太过头顶,低头看着地下,听着声音很闷,但说的还算清晰。 二人听到后,互相点了点头,随士兵一起前往了军政司,风起还在半路叫宫女把自己房间收拾干净,宫女叫了几个人去戚洺宫收拾去了。 来到军政司御臣的书房,只见御臣拿着卷轴边看边听二人请命。御臣是军政司最高指挥,比周直卫使大一级。 “过来!”御臣很亲切的喊着二人。 他放下卷轴,抬头看向走来的二人,面带微笑。对风起十分信任且看好,而周千迁十分冷颜且失落。但对周千迁的那种无奈的管束和叹息是对风起没有的。 二人一人一边,站在御臣两侧,等待命令。 “我看你俩也不累,正好有任务,回宫前必须完成。”御臣先后看了风起和周千迁。 二人纷纷点头,表示答应,且义不容辞。 “看这。”他指着卷轴上的字。“其实还是昨晚的任务,只不过让我忽略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管不管都无妨,可为了免除后患,还是决定将他们铲除。” “你俩必须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这是名单!完成后去跟周直卫使报!” 御臣的语气和表情逐渐变得认真,充满领袖气质,对二人发号施令。 风起抿起嘴唇笑着,看着卷轴上的内容仔细铭记,即便是不用记,她也要记下那几个名字。因为她有一个小册子,记载了她的杀人记录。 周千迁瞬时往外后,而风起慢了一步,他很烦风起这个慢慢吞吞的速度。 “走啊!”他喊道,风起应答后,追了上去。 晌午。 二人出宫,来到了任务地点。 这是京城的一处小餐馆,很奇怪,它距离旁边的马车行非常非常近,时不时会传来马粪的哄臭味,以及吵闹不停的马叫,客官很少。 然而它就是要建在这里,无论怎样都不挪窝,还时常看到里面有人出来走进马车行,骑着快马出城,经常这样消费,钱却用之不尽。 “昨天,我刚杀了他们的银两来源,竟然还不逃。”风起斜着嘴笑,眼神一蔑。 二人在对面的一家门口的石狮子旁,装作朋友一样聊着天观察他们。 马车行方圆两百米内没有任何食物有关的店铺,只有平常的宅子和他们自己租的院子,以及一家小型餐馆,生意惨淡,也不肯搬走。 “看我不杀了他们这群贼人!”风起咬牙切齿,对这些人恨之入骨。 “别动!”周千迁拉住了她。 这些人从各方面坑害百姓,还打算坑骗皇上,在京城肆意妄为几年,终于被杀,风起听后大呼过瘾,而且还参与了任务的重要环节。 “别引起民众的注意,咱们悄悄的进去,杀了他们。”周千迁耐心对风起说着。 可是风起不听却直接走出石狮子的藏匿点,来到这家生意惨淡的餐馆门口。 “弟弟?你姓甚名谁?”风起蹲在餐馆门口,拉着小男孩的手温柔的问着。 周千迁还以为风起真的那么冲动,看到这一幕他放下心来。 小男孩说出了他的姓名。 风起点了点头,抽出匕首抹了男孩的脖子。 “没错了!”风起在男孩倒地时补了一刀,插进心脏,然后走进餐馆。 这个男孩只有18岁啊! 7017k 《升起云涌》 第9章:此非残忍 一道隔阂着两处院子的清澈河沟,一块镶在两门之间的自制石桥,河沟长不见底,宽一米,石桥无缝衔接,河沟将一个宅子分割成两处院子,看似两个院,其实是一个宅,这一条建筑皆是如此。 如果可以还能从这个店铺去到另一家店铺,不过在两家之间有一堵墙,铁栅栏在地下供河水流过。 这一条建筑里,还有一对儿亲家,他们特意把中间那堵围墙拆了,变成一家人。 不礼貌的人会往河沟里扔些垃圾,然后被举报,在官府的人看管之下清理河沟。 这条河是从外面护城河流进来的,原本没有缺口,可因为某一场战役,被大炮打穿,形成了如此这般设计,看着还不错,就没堵。 原本,这里生机勃勃,外面人流稀少,可里面却一大家子一大家子的。 这里属于皇城的角落,因为马车行就代表已经出城了,只要走到这儿,租一匹马或马车就能立即出城,城门的士兵会时不时的借马用。 至于马车行旁边的那家餐馆,也成为了士兵们、马车行的聚会畅饮地。 三家之间,关系匪浅,谁都知道餐馆伙计们为人很好,即便客流量少,但对每一位客人都是热情一面,受到了守城士兵的保护和关照。 周千迁见守城士兵朝餐馆去,他当即狂奔到士兵面前。 “闲人避让!”士兵推走他,愤怒的冲了进去。 “光天化日!”类似于提辖的人喊着。 当他们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时,极为震惊而且愤怒。 原本无人问津,但掌柜一家人和和睦睦,跟邻里乡亲关系甚好的餐馆,竟然惨遭毒手,就连六岁的小孩都没放过,鲜血流荡在台阶上。 桌椅板凳、盘碗茶壶,在地上七零八散,小男孩的母亲死在柜台旁边,小男孩的父亲死在河沟里,伙计死在院内,杀手风起不见踪影。 士兵跨越河沟,来到院里,看到除了原本他们认识的人以外还有五六具不知名的尸体,每个人手里拿着刀剑棍棒,而且面熟并不面生。 “何人在此滥杀无辜,快出来受死。”提辖又一次喊道。 “喂!”周千迁跑来,提辖并没有带人进屋。 只见屋门口又躺出来一具尸体,紧接着风起出现,满脸疑惑的对视着。 “就这点儿人,难不成有疏漏?”风起皱紧眉头。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风起看到旁边的周千迁。 周千迁把自己的军政司令牌亮了出来。 “军政司执行任务,你等,不得妨碍。”周千迁喘嘘着,火急火燎。 “我乃周直卫使亲派密探,还不退下!”风起双手叉腰,亮出了腰间的令牌,警告这些守城士兵,他们的阶等,加起来也没自己高。 士兵们放下了佩剑,气氛从紧张松弛,双方平和了下来。 周千迁去看了看那些被风起杀掉的人,确定一个个都是名单上的人。 士兵帮忙收拾现场,把围观的群众和不相干的人赶走,并且把小男孩的尸体搬进来。风起看到小男孩的尸体,那样可爱乖巧的男孩,她竟然没有一丝可惜,把眼神从小男孩尸体带着敌意转给提辖。 “你想干啥?”风起带着口音问。 提辖走到风起身边,但保持了一个两米的距离,他仔细端详风起的面容、身体,从津津有味看到无比嫌弃,到最后甚至还冷笑一声。 “果然,美人都是蛇蝎心肠啊。”他对风起哀悼的摇着头。 “跟你公事,一天有生不过来的气。”提辖仗着自己跟风起只差两等阶,就开始嘲讽风起。虽然等阶很低,但是他自认为比风起强。 “那是你因公徇私,无视号令。”风起并没有生气,而是很机智的反驳了他。 “学学本小姐,你会一步登天。”她靠着墙,双手交叉抱胸。 “大人为何如此残忍,连孩子也不放过?”他握紧自己的佩剑问道。 “他才十六岁!”他激动的咬着牙。 “他是任务目标!”风起很淡然,拿他这个问题不当回事。 只见提辖一口气上不来,又不能跟风起动手,于是叫上自己的人就走了。 而周千迁蹲在那个可爱的小男孩身边,合上了他的眼睛,抬头一看,风起走进了屋内。 “风起!”他追了上去,非常气愤。 “站住!”他跟着风起来到了屋内。 “这!”他看到屋内另一个令他气愤的景象。 那就是除了门外的小男孩以外,屋里还有一个十二岁的看似位保护母亲而死的男孩。 竟然也被风起一剑砍断了头颅,母亲就躺在地上。 “你为何连孩子也不放过?”周千迁咬牙切齿,对风起恨到了牙根,结合两个孩子一起道。 “说啊!”他看着风起那般无所谓的表情。 风起此时正拿着布擦自己的剑。 “他也是任务目标!”风起反倒很质疑周千迁的人品,她非常疑惑。 “原本我不想杀他,可谁让他娘死前喊了他的名字呢?” “我娘从小告诉我,任务比天重,家比任务重,天蹋了也不能背弃家人,也别因一颗小树就阻止你完成任务的进度,可以不得手段。” “恶人,是没有机会的。” 周千迁从小就听说过南宫大人,他父亲还跟南宫大人公事过一段时间。 他才不信南宫大人能说出不择手段这样的话,他当即,自己反驳风起。 “看来你娘也不怎么看重你啊。”他嘲笑风起,笑出声。 “不然为何把你培养成杀人工具呢?” “南宫大人,体恤爱民,宽宏大量,做事正直,给任何服罪的人机会,尽量以不杀断案。” “如此看重性命的伟人,教你这些,无非……就是让你变成她的刀啊。” 风起听后非常生气,敢这样诋毁自己的娘,言辱自己。可她深吸口气,感觉像想到某件事似的眼神,气渐渐平息下来,冲动正在回溯。 她忍下了这次口角,自己从院内踏着轻功,离开餐馆,回到了戚洺宫。 她想着自己出行前,去找娘时发生的一切。 当时,云媛正在书房里秘密审案。 风起忽然杀了进来。 —— “这家人……”云媛的话音未落。 “你们都给我出去!”风起对着这家人大喊。 而侍卫得到云媛的示意后,带着这家人离开了。 “娘!跟女儿说说,这到底回事?”她咬牙切齿,表情严肃的令人发指。 云媛也让书房里的侍卫们出去了,一时间,书房只剩云媛风起母女二人,云媛眼眉下垂,愣愣的看着桌角,但气质却是这般的浩然威武。 她面无表情,气息均衡,没为风起闯出来而生气,也没为风起鲁莽闯入书房而大怒,她就跟高深莫测的仙人一样,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 “你是问……”她戛然而止,眼神转了转。“何事?”思考后决定被动。 “加强展儿的护卫?还是对你的敷衍看守?” “娘一定如实作答。”她抬起头,冲着风起宠笑。 风起被她的这番笑弄得,既嫌弃又骄傲,导致她一瞬间忘了自己的问题。 “这些我还能对付,只是不想大动干戈。” “母亲。”她的声音忽然低沉。 “女儿即将成亲了,小妹也正需要人陪,你为何提前让我去军政司当差!”她直视着母亲的眼睛,即便对视输了,她也要含泪继续对视。 风起强有力的抿着嘴,愤怒与伤心交加,不甘如此,也不敢太反驳母亲。 云媛的状态依然轻松,眼球也不停打转,仔细思考女儿去京师当茶一事,已下定决心,坚定的表情不容改变,她也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娘的七个儿女,就你就像娘。”她抬头看向风起。 而风起在这一刻,也看到了娘有史以来对自己表现爱最强烈的一个眼神。 “你大哥虽然也很像,但他有却你爹的思维。” “你二弟则是完全不像我,暂且不谈。” “你二妹相貌像你爹,做事方式像我。” “你三妹相貌像我,性格和你爹一样。” “至于那两个小子,一半一半。”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手指在桌上滑动,脑子里回荡着自己孩子们小时候。 她又抬头看向风起,那般宠爱,那般信任传,纷纷递到了风起的眼神里。 风起的气焰逐渐降了下来。 “而你……不仅相貌跟我一模一样,就连处事方式,性格习性也是跟我大相径庭,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我让你成为我的继承。” “住在主人区你也应该感觉到了啊?” 风起微弱的看着母亲,表情很难过,都要哭了。 “哈哈。”云媛看到风起快哭了的表情,笑了。 她离开座位,来到女儿身边,搂着她,跟对待风展一样对待风起,非常温柔,再也不像之前似的冷漠,把风起当自己的属下对待。 “哎呀,别哭别哭,你个小丫头。”云媛把得到慰藉的风起挽到了怀里。 “军政司在各个府也设立,这个知道吗?”她开始跟风起说起了悄悄话。 风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而此时的她变得空前柔弱,回到了小的时候。 “你娘我虽贵为一代知府,但不能把你直接送入高官。” “所以,你先去进城历练两三年。” “然后娘在请奏圣上,让你回来,倒是你直接掌管咱央寰的军政司分支,成为最高的南宫直卫使。如此……你娘是知府,你夫君是将军,而你是南宫直卫使大人。” “到时,整个中副隶岂不是咱家的天下?” “还管什么央寰品家,中副李家,什么名士名门,不都被咱踩在脚下啊?” 风起全程听下来,被云媛灌输的家族荣耀深深感染,那种使命感涌上心头。 云媛害怕风起多想几层含义,她补充道:“这样咱们就成为了南边最坚韧的壁垒,保家卫国,忠心事主,让皇上和人民坐享太平盛世。” 她说了一大段话,终于喝了口水。 “女儿遵命。”风起又像是一个属下一样,回答着。 接着,云媛就跟风起说了一些到进城的交代,比如铭记自己叫她的话,严格听命于御臣和皇上,任务不问由,接到就要严厉执行等等。 回到戚洺宫的她,仔细回想娘教自己的东西,思考片刻,她得出答案。 她眼神坚定,信念不移的说:“娘教的都是对的!” 7017k 《升起云涌》 第10章:新的任务 风起明明没费多少力,却还是表情狰狞、疲惫喘息的脱下了她的罗袜,这一刻,这股烟不再是臭烘烘的酸味,而是带有红色气焰的雾。 烟雾随着窗户射进来的光束,向外飘走,一声叹息之后,便回归轻松。 摇身躺在床上,深呼一口气,腹部随之变大,呼出之时,她闭上了眼。 脑子里不停的重现不久前她杀死的两个孩子,也不停的重复守城提辖和周千迁对自己的责怪,她陷入了沉思,深思熟虑斟酌对与不对。 —— “娘!你叫我!” 十二岁的风起轻柔细腻的喊着正在书房写作的娘。 此时的她全副武装,匕首、暗器、毒药挂在腰间,玉狐宝剑持在手里。 “走,娘看看你这七年练的如何!”云媛下坐,走到风起面前伸着手。 “去我院里。”她见风起积极的跑出书房。 她紧跟其后,慢慢悠悠的,故意给风起时间先到。当她走进院内,看到风起已在等她之时,汇心一笑,都不用自己说,风起舞起了剑。 她走到树前,双手交叉抱胸,倚出师父的姿态考核着。 全程下来,云媛以严肃对待,仔细审核风起的一招一式,如同她母亲小时候考核她时的样子。 凤凰展翅,单足矗立,执剑环身,平扫两足,后仰蝎刺,翻身制腹,…… 剑法完了,接着拳法、匕首近战、无穷无尽。 一个时辰过去了。 风起可算是把自己所学的全展现了遍,满头大汗,但力气并未减少,其实在硬撑,是为了在娘面前表现自己,需要考核能顺利通过。 她很自信,即便额头汗流不止,也要睁大双眼盼望着母亲给予认可。 “如何呀,娘?”她用一口气的功夫说着。 “跟我大哥比的话。” 云媛从树前起来,走到风起面前,抿着嘴,眼神转圈思考。 “呵!”她笑了一声,满脸宠溺。“别自大,跟你大哥比,还真敢说。”她说完这一句,风起的脸色逐渐变得失落。“你让娘刮目相看。” “真的吗?娘!”风起又瞬间惊起,不敢相信。 云媛走向门外,道:“明日来书房,给你任务。” 风起蹦蹦跳跳的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妹,跟大哥好个炫耀。 次日。 她充满自信的来到母亲书房,云媛依然在写作,看到女儿来了就停笔。 “前几日,一乞丐盗取食物,被庖屋婆子发现。” “可能因……”云媛突然间更咽住,低下了头,双手在桌上随性摆弄。 “因为太害怕、胆子大,把婆子给杀了。”说完,她又低下了头叹息。 风起听闻,眉头紧皱,眼神充满着疑惑,不敢相信一个人竟然为了食物能激动到杀人。“太过分了,谁家婆子?”风起跟娘一样同情。 云媛下坐,在风起面前来回忧愁的走动,她非常痛恨,竟能发生此事。 “你孙爷爷家的婆子。”云媛叹息着道,风起知道了娘为何如此伤心。 “她为人善良,相信只要那乞丐开口要,她定会施舍,当做无事发生,其他人也不会得知那乞丐进去过,兴许,还会留下那乞丐做工。” “所以你的任务是找到她,绳之以法。” 云媛交给了风起一张纸。 “明了?”云媛在风起面前停下,扭头严肃的看着她。 “是,母亲,女儿已明了。”风起离开了。 而就在风起走后的十几秒,云媛眉头紧皱,思虑过后叫来了两名官兵。 “你们去保护大小姐,不要被她发现。” “是!”紧着,官兵也出发了。 良佳县如此庞大,风起根据母亲给的地图,走遍了整座城里乞丐逗留的地方。 最终在一处民房密集的胡同里找到了凶手,可这里,只有凶手一个人,是个女的,穿的破破烂烂,刚从草堆旁转头,看向前来的风起。 “姑娘?是不是迷路了?”她温柔的说着。 “我带去出去啊?”她靠近风起。 风起感受到了她的柔情,但卑微,即便是风起这样的小姑娘也要警觉。 经过她观察,这个地方不像乞丐的聚集地,而是面前这个女乞丐独立的领地。除了破旧的房子外,她生活的痕迹很干净,还有堆柴火。 远看看不到,近看看到她全身一直在哆嗦,卑微蜷缩着,动作很小心。 “别动!”风起拔剑指向她。 她立即停下脚步,弱弱的看着风起,气息不稳。 “本小姐是官府的人,特意来让你偿命。”风起强有力底气十足。 女乞丐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草垛,神色慌张,不知所措,但有一股力量让她咽下坚定的口水,转头回来,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体贴。 风起也终于看到了她那般眼神的眼神,自己奉命除恶,这个恶还不是一般的恶,面对正义,毫无悔意,还拿出敌对的眼神与其相视。 “受死吧!”风起咬着牙,冲向前去。 “住手!”只听旁边传来一句勇气可嘉的童声。 “我不许你杀我娘!”草垛里冲出来一个男孩,看个头大概六岁多。 “你是谁?”风起蔑视的看着小男孩。 男孩跪在风起面前,试图祈求她放过他们母子,他甚至都哭了出来。 风起无动于衷,用剑背扇走男孩,继续朝女乞丐而去。 “不是我娘杀的人,是我。”男孩侧爬在地上,叫道。 “什么?”风起停止进攻,走到能看到女乞丐和男孩二人的视野角。 那日,两个乞丐流进了没有人把守的后门,一路上躲避巡视寻找食物。 最终,二人摸到厨房,得知这家人刚吃饭。 本想偷点就走,可孩子不省心,盯梢分心,从而让庖屋的婆子看到了正在室内偷东西的女乞丐,男孩也是冲动,没说话就推到了婆子。 导致婆子的头嗑在了尖头桌角,当即脖子断裂,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 男孩当时非常非常害怕,可女乞丐还是带着他逃走了,也没处理尸体,逃跑的时候还被发现了,一大一小。 直到今日。 “娘!”讲完故事的男孩大吼一声。 因为风起的剑已经插进了女乞丐的心脏,拔出剑时喷射出浓厚的鲜血。 “我都说是我杀的人,你为何还要……”男孩悲痛到已经说不出话了。 风起在他娘身上擦剑,道:“我的任务,是杀你娘。” 她走了,留下男孩一个人和全程都在场的两名官兵。 回到家后,风起并没有把事情告诉给娘,因为她才不信那男孩的一面之词。官兵告诉云媛后,云媛也说不能相信,这件事就这样结案。 几天过后,风起听说那男孩饿死在城外,尸体被官兵扔到了山里喂狼。 “可惜了,摊上这么个娘。” “早死早超生。” —— 随着她睁开眼,这段值得深思的回忆使她起床。 她穿上了一身全新的衣服,想着周千迁也应该差不过回来了吧?就去找周直卫使了,汇报一下任务成果,顺便告他一状! 在皇宫里,她只能正常的赶路,而不是跟平常似的,走到哪都要轻功。 她有自己到这以后专属的快马,就在院子里,正吃着甘草逍遥呢。 她有点想自己的小风良驹了,多美的名字,只可惜这两年见不到它了。 “你喜欢我吗?”她抚摸着这匹马的脸颊。 只听见马叫了一声,还是朝天叫得,风起很满意,骑上它就前往了军政司。 在门口碰到了周千迁,她很会掐时间。 “等着挨骂吧,想想你干的好事。”周千迁在她的左边跟她一起走向书房。 “最毒妇人心。”他斜着瞪了一眼风起。 风起向另一边嗤笑,毫不在意周千迁的讽刺,也不动手,就这样和谐并行。 不一会儿,二人一起走进了书房,看到周直卫使把一卷大卷轴放在桌上盖住了什么,但风起和周千迁依旧眼神互杀,没看到这一个小动作。 “直卫使,属下已完成任务,一个不留。”风起率先单膝跪地抱着拳汇报。 “直卫使,可是她杀了两个孩子,其手段极其残忍,这要是传到外人耳里,咱们军政司该如何在百姓面前维护治安,他们会说我们是一群残暴无情的人,不仅我们的形象被毁,就连皇上的也会。” “这种人不加以管束,未来必成祸患。”周千迁就像是一位在君王面前揭露他人丑事的谋士,跟风起争宠,可他的话说的却没错 “我……”风起话音未起。 周直卫使就开口道:“她是在执行任务,我这卷轴里的名字必须都是死人。” “你不杀,就是没完成任务,不予请功。” 周千迁不明白大哥为何要为风起辩护,明明是风起无情、残忍且假仁假义,可还是获得了认可,而自己为那些性命说话,得到的却是谩骂。 他仗着和周直卫使亲人的面上,接受自己的无功,恶狠狠地瞪了风起一眼。 “南宫风起!”周直卫使又喊道。 “属下在!”风起抱拳应道。 “我再让你杀……交给你一个任务。”他见周千迁已经离开了书房,拿出卷轴地下的秘密。“这是地址,里面有你的任务目标和需要查清的事。目前只是怀疑他们,等你查清后,把他们的人头带回来。” “记住,不许滥杀无辜,滥竽充数。”他指着风起强调,随后坐下。 “关键时刻,如有平民人等妨碍你,我军政司有一条《拦我军政司密探正法者——死》!” “属下,遵命!”风起那道地址后抱拳后撤。 在门口,她还扭头瞥了一眼周千迁,然后快速的跑到门口骑马出宫。 她子啊宫外停下,拿出纸条,看了看里面的指示。 “就这两条线索,让我咋查!”她瞪着眼很无奈。 有一地址,是京城一间医馆,很有名的医馆,皇宫中有两位御医都出自这间医馆。 “禅堂医馆!” “馋糖?” “哈哈!” “咳咳!” 还有一位姓金的捕头,上面只是说了金铺头有问题,但并没有说金铺头问题在哪。 她全身自然瘫痪,特别无奈,把纸条撕烂了。 “还是喜欢上来就杀人的任务。” 7017k 《升起云涌》 第11章:房中密室 坐在书房的周直卫使,在风起离开后,他仔细的看着门口斟酌着,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微微点下头,起身转身,将椅子推进卓内。 不发一声,消无声息。 他身后是一个大书架,从中间拼一起,只见他徒手插进书架中间的缝隙,依靠蛮力扒开了书架,眼前出现一道门,一扇建在全是木屋木墙之间的石门,右手边有一个凹槽,把手伸进去,又用蛮里拉开了。 走进去后,从里面先把书架合起来,然后把打开的那一扇石门关上。 多么标准的一个设计,虽然不是靠机关启动,但也有一种自傲的神秘感,让人看了就会觉得:这才是一位身居高贵的皇宫官员该有的。 这种级别的任务,没有密室?如何在宫里混!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黑暗降临,伸手不见五指,无光几乎寸步难行,周直卫使点燃了一根火把,却发现还只是一条向下的通道而已。 除了手中的火把,没有任何光,下楼梯都要小心翼翼,若不慎滚落,迎接他的将会是坚硬的石头楼梯,也不知何时能滚落到终点了。 进来这里,必须自身携带火把,里面不会提供,虽说开关门没机关,但为了隐患,周直卫使还设计了一个踏板,走进来的时候需要迈大步,若正常迈步就会踩到踏板,然后石门和书架就会被紧锁。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能笔直向前的地方了,走过笔直的通道后,又来到了一处有很多岔路的地方,他毫不犹豫的走向最左边的,再经过几处歪道后,他可算是从这暗无天日的密道里看到了光。 就仿佛一直被堵住洞口的蚂蚁,再次看到阳光一般,迫不及待的向着光芒狂奔,身后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驱使着自己,如果不尽快出去,就会被夺走灵魂,死在这里,一双黑暗中的手向自己后背靠拢。 就当自己以为逃出洞穴的时候,这是一间房间罢了,一间地下的房间。 跟普通卧房一样大,坐落于皇宫外一片翠绿的小树林下,另一边出口则是直接通向不远处的悬崖瀑布,是水帘洞,因此无人发现。 从这就可以听到瀑布细微的流淌声音,哗哗的,跟暴风雨一样强硬。 这个房间非常神奇,一般是石头所制,一般是木头所制,既不塌陷,也不松软。 石头的形状正好是一张桌子和四个石墩椅,还有左右后面间隔四米的围墙。 而前面则是用木头固定住的土壤了,隧道也是用木头固定住的土壤。 当初周直卫使和其余三人打通密道时,竟然巧妙的发现了被埋葬的古老密室,于是将此密室重见天日,和自己的书房连在一起。 可随时出宫,跟自己的组织见面,计划伟大的未来。 走进房间,他看到两个人,正在桌前说话。 “就不怕再次塌陷,被埋了?”他来到二人面前,以朋友的口气道。 “俩傻子。”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记住了,以后除了约定的时辰,别来这,不安全。”他喝水时眼神警示着二人。 这两个人跟周千迁年龄相仿,都是比较小的刺客,面相体态均一般。 “伯兄!今日有何吩咐?”看起来比较小,脸颊很白皙的那位小弟问道。 周直卫使叹了口气,就当二人觉得伯兄今日心情极差时,然而他却渐渐地笑了出来,咧着嘴低头闷笑,弄得小弟们毛骨悚然,不敢直视。 甚至看起来比较大,脸庞有些农户人家气质,穿着灰色麻布乞丐着装的老哥,他都有不祥的预感,论经验和经历,他懂得比小弟更多。 “伯兄,你可别这样笑,有话直说吧。” 这老哥的气质,有一种时刻处于极其劳累的状态。他说话时眼角下垂,眼神看起来很累,还带着蔑视,语气低沉,相貌被头发遮挡住。 “是有任务,还是有好消息。”他问。 周直卫使从低头闷笑,变成了仰头开怀大笑,声音传遍了整个山洞。 “遇到一得力帮手,出身名门,却毫无主见,傻乎乎的任由我操控。” “这不,京城府尹的金捕头和禅堂那老头子不正查我们?” “我让那丫头去杀了他们,铲除后患。” “反正,那医馆和金捕头是自愿为之,未经皇上和府尹之手就查案,死了也是白死。”周直卫使从坐上起来手背后,在二人面前走。 他非常满意风起的出现,原本自己的人在宫里就少,而且因为隐藏身份都比较忙。恰好,这时来了一个以任务为重,特忠心的高手。 他正愁没人除掉自己的对手和敌人呢,比如今日风起和周千迁杀的餐馆一家,就是被他陷害到那日行动的后患之中,他身后的好几十人为他趟路, “你们几个,把我们在京城的聚点和证据,偷偷的陷害给金捕头和禅堂老头。” “让他们俩活不过后天,等这件事做完了,你们把那丫头也给杀了。” “是,大人。”老哥和小弟异口同声,拱手应答。 随后,他朝原路返回,而两个手下从瀑布离开,二人拿着风起的画像。 话中的风起朱唇粉面,双眸杀气冲冲,模样美若天仙,披风和气质堪比大将军。这是市面上盗卖的画,中副南宫府后俩千金均有画像。 不过南宫府和名士比,名气稍显逊色,不过还是扬名在外,略有门面。 至少见过听过的都知道南宫氏是中副南宫云媛的子女。 除了风升和风起兄妹,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就像是潜伏在某个地方的人,不报家门绝不知晓二人的身份,这也是南宫云媛的一个小细节。 这也是身为京城大户,周氏一族少爷周千迁的嫉妒心,没想到无名小辈竟然住在皇宫戚洺宫,凭什么?得知身份后就更加讨厌风起了。 他此时还在兄长的书房门口徘徊不定,右手握拳不停在打击着左手掌。 他紧咬嘴唇,头微微垂下,眼神极度不服。 经过再三犹豫之后,他还是选择冲进书房,跟兄长好好说说风起的事。 “大???” 他推门一看,发现兄长背对着自己,站在书架前,双手张开的幅度很大,扒着书架,他细小而懵憧的声音让大哥回头,大哥不慌不忙。 “弟?”他疑问道。 “过来,兄长这儿有个任务交给你。”他顺取下距离自己右手最近的一本书,里面夹着一张纸,是他和他组织在京城的聚集地的地址。 周千迁听到任务二字顺势忘了大哥刚刚在干什么,他兴高采烈的走来。 “相信外界有人传言瓦解皇上的特种司这一消息你应当有所耳闻吧?”他突然收回纸条,审视着周千迁,分散注意力要分散的诙谐。 “那是自然!”周千迁回道。 “这个是我派人找到的一个地方,据说是聚点。”他走出桌位在房里左右徘徊。 “特种司跟我们军政司的关系……就相当于你和我。” “现在有人要对付他们,要是我们替他们除掉那些歹人,他们会如何?”他在周千迁面前停下,说话极具诱惑力。 “那必定是给他们一击痛击,我们的地位一跃而起。”周千迁的归属感逐渐被兄长唤起。 周直卫使回到桌前,靠着道:“你再叫几个人,消灭他们,找到证据。” “大……是,卫使大人!”周千迁骄傲的离开了。 “愿你不要扯进来。”周直卫使大呼口气,看着弟弟的背影非常担心。 …… 风起的步伐,可谓进展迅速,从她出发到现在,只过了一个时辰,她就找到了金捕头。 这位金铺头,曾经就有一些负面的事迹,据说他信奉妖道之说摆过坛,献祭过红狐狸,但最终被府尹派人发现,经过教育归正了信念。 他此时正在查案,一宗宝物失窃的案子,据说达到了上千两以上白银。 “军政司的。”风起给官府两处自己的令牌,门口的官兵看到后,竟然称这是假的军政司令牌,不让风起进,还贪欲上了风起的美色。 “我说你俩是新来的?”风起开始大声嚷嚷。 “军政司的令牌只能亮给朝廷和官府的人看,除非伪造者来自内部,否则你俩……就有问题。”风起与官兵对峙,“赶紧叫你们府尹。” “别逼我行使军政司特权!”风起低头敌视二人。 官兵被风起吓怕了,他们只是想调戏一下这么漂亮的小姑子而已。 经人带路,和路上一众男人、女人的偷看,风起来到了府尹的书房,只见府尹清幽荡漾,逍遥快活,搂着小妾,喝着美酒享受人生。 “让开!”风起听到了书房里传来的女人呻.吟。 “大人!大人!”只见僚佐拦都拦不住,一边叫着风起大人也是一语双关提醒里面的府尹大人。 风起冲进室内,看到了府尹大人的洒脱,她目不斜视,双手交叉抱胸。 “府尹大人,这位是军政司的。”僚佐尴尬的介绍着。 府尹非常气愤,但一听到是军政司的人,他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了下来。 “你们出去吧。”府尹尴尬又有气质的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风起和府尹大人面对面,风起就像是监督部门的官员,瞬间镇住府尹。 “不知大人前来,有何贵干?”府尹的气质还是很强的,毕竟他的官等阶是很高的,比风起高很多很多。 “我能直接禀报皇上你的行为,信不信?”风起的站姿非常挺直,底气十足。 她的底气来源不全是军政司,还有一部分是她隐藏的南宫家族人,她在外面的代号名叫云起,不认识的都叫云起大人,或是云起姑娘。 由此得出风升的代号叫云升,而南宫云媛自己的代号,名叫云雪,再者云媛的妹妹代号云奕。因为这个云字,取自她名字的云字。 “云起大人,放过我吧。”府尹低下头来求饶。 即便风起有多冒犯,是闯进来的,他也不敢动军政司哪怕是文官的一根汗毛。 “有何贵干?”府尹大人的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风起想了想,反正已经抓到了他的把柄。 “我找金铺头,他在作甚?”风起问道。 “金铺头正在查案,我可将他家住哪告诉大人,大人自行去找他即可。”府尹大人非常礼貌,写了张纸条,递给了期待已久的风起。 “告辞!”风起拱手,敷衍的行了个礼,走了。 7017k 《升起云涌》 第12章:与金相识 京城的繁华超过了所有地区的现貌,几乎十分之六的商铺和买卖场所均有皇家管控,抽取分成充公,添加国库,如今以繁盛两百余年。 百姓们生活很幸福,吃的饱穿得暖,每家每户在外都有属于自己的田地和树木,向外出售,外国远道而来的使者也非常欣赏京城繁华。 可即便是这样的城,还是有些许的乞丐和穷人,他们出生京城却无法在此立足,就连伙计都当不上,住在街头、小巷和各种隐蔽胡同。 就在一百年前,他们聚集成了一个团体,名为丐帮,名帖昭告天下让更多的人加入,他们衷心为国,但仇富很严重,夏原朝廷只能打压、打压、不停打压,一直未审判,因为他们有时也是一方势力。 京城张氏,是京城数一数二中等阶级的家族,出过很多朝廷官员商界人才,是能在京城立足的家族之一,但相比周千迁的周氏还是差了点。 这天,晌午,他们家人正在吃饭,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张桌子上吃着饭。 “老爷!” “老爷!” “不好了老爷!” 一位急匆匆的家丁从门口跑进来,气喘吁吁,火急火燎。 坐在主坐位上的张老爷放下筷子,皱起眉头,充满耐心的看向家丁。 “何事啊?”他声音大气,底蕴很强悍的说。 “外面……外面!”还没说完,丐帮的人冲了进来,门外的家丁捂着肚子,在地上狂打滚,没有秩序的脚步声逐渐出现在厅堂门口。 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有的人还没穿鞋,有的人头发上还有甘草树枝,没穿鞋可能很真实,但头发上有甘草的,就是故意的了。 他们有一个领袖,每个地区都有一个来管理,称之为某某地名老大。 “你们……” “你们这是作甚?” 张老爷奈何心中怒火,表情极凶,但行动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他十分痛恨这些本来就失败,却失败再失败的人。 可他平息的喘息之下,还为这些人而叹息,因为可怜他们走错了路。 “尔等,赶紧把你们家的黄金白银拿出来!” “还能免遭死罪!” “否则……” 这位老大猛踩了一下眼下已经躺下的家丁,暗示下场都会跟这位家丁一样,威胁着所有人。而且,他们竟然认识主坐位上的张老爷。 一般来说,他们连家都没有,咋知道那个就是主坐位。 “区区窃贼,胆敢闯入我宅。”张老爷霸气侧漏,手握桌角咬言道。 “无视我大夏原律法,你等可知罪?” 老大听着张老爷的不识时务,非常气愤。“现在谁上谁下你不明白?” 老大走向张老爷,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把飞舞的暗器,直接插进了乞丐老大的手,他大喊一声跪倒在地,非常痛苦,而其他乞丐把他拉到了后面,仅仅是挨着一下,他就受不了了,只顾着自己了。 也没跟一般武者盗窃的贼似的逃跑或是寻找暗器来源,惨叫声轰动。 张老爷摔杯为号! “京师皇城,西燕府金孟玄在此!” 厅堂之外传来一阵男子气概顶天,雄厚沉稳的喊声,只见门外的乞丐们后撤,被厅外和厅内不知从何而来的衙役们团团围困。而十几岁的小孙女却囫囵的一下,边吃边看,就像是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似的平静。 “我乃金捕快,尔等叫我金捕头即可。” “在本官地盘偷盗,该当何罪?” 他走进厅堂门,雄姿英发,气度不凡,身长六尺二寸,相貌十分英俊。出现在张家人面前,即便不是第一次,但也惊艳了那些小姐们。 最为饥渴的就是那些丫鬟,明知金铺头在京城的男子之中相貌列第一,也要喜欢他,跟小姐们争抢他,能有一丝接触的机会绝不放过。 乞丐们不吭声,因为老大一直在忍痛,老大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 金铺头一直更紧京城乞丐的这条线索,四处打压抓捕这些强抢民宅的乞丐帮派,并且在普通丐帮内部,他还安插了近五人以上的卧底。 这帮乞丐自从拉帮结派以后,似乎智慧变高了,懂得踩点和计划谋策,这次抢张家也是经过他们计划而实施的,可早有着谋略不早就…… 只可惜金铺头比他们快一步,早早的潜伏在院各处,就等着丐帮入圈。 “无人坦白哼?”他围着乞丐们走。 “那就全带回去,结合之前的罪行,争取斩首。” 京城的乞丐已经被他灭的差不多了,已不怕报复了,之前还真不敢说什么死罪,而现在,对乞丐们的死罪信手拈来,杀多少都不过分。 没人交代,金捕头只好把他们带回去,而且当场以组织造反的罪名把乞丐老大的头砍了下来,送给了张老爷,张老爷把头颅扔给了狗。 金捕头带人离开了,张宅恢复了平静。 金孟玄今年三十三岁,一妻一子,生活美满,自从抛掉过去的恶习后,越来越顺,而且官位越升越高,马上就要脱离捕快这个职业了。 妻子二人回到了老家,看完老母老爹,京城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空房。 办完这一年一直跟紧的案子,他在和手下们去往衙门和自己家的岔路分开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家,却发现们是开着的,还以为是妻子回来了,激动的跑进去亲热,可没想到厅堂的人并不是妻子。 这是,他的侍寝丫鬟,也就是他妻子的贴身丫鬟跑来,刚准备开口就被他阻止,丫鬟下去了。 “何人敢闯我金捕快的家门,回过头来报上名来!”他手握佩剑,自信慢慢的说。 “休怪我将你当场处斩。”他看到的是一位女子的背影,一眼看出不是自己妻子,因为妻子没这么高,没这么壮,也不会在腰间别剑。 他面前这个女人,正在摆弄厅堂坐后面的一件小盒子,她兴许是觉得漂亮。 “喂!” “这个从哪买的?”回头一看,竟是风起。 风起的相貌惊了金孟玄的双眼,没想到如此强壮,自身身材比例极好,跟别的女人相比胖了的女人,相貌竟如此倾城,他有那么一瞬间被转移了警觉,但随后咳嗽,从迷幻之中苏醒,拔剑指向风起。 “本官问你话呢,说,你是谁?”他刚才被迷住的形象立刻挥之而去。 风起很无奈,完全无视了他的威胁,坐在座位上,继续摆弄这个盒子。盒子发出淡淡的香气,犹如陷进桃花源一般,就感觉飘在空中。 风起十分享受盒子带来的味道和盒子的外形,深深的戳中了她女子心。 “嗯!”她撩开自己的外套,把腰间的令牌露给金孟玄。 “军政司的大人,找我何事?”金孟玄收起佩剑,安心的走到风起身边给她倒了杯凉茶。“炎热之季,不必沏了,大人喝凉茶才更好。” “有心了!”风起接过茶杯,礼貌回应。 风起从头到尾的态度一直非常欢快、诙谐且玩乐,时刻处于一种乐观、咋咋呼呼的状态。 金孟玄为了招待风起,专门拿来了吃的。 “金大人最近在办那个案子?”风起吃着金孟玄从后面拿来的小甜心,津津有味。 “刚结束,京城丐帮。”他微微一笑,嫌弃的骄傲。 风起来到京城八天了,第二天就听说了京城的丐帮,势力庞大且无恶不作。 “唉!”她深叹了口气,吃东西的动作变慢了。 “还是我家那边的乞丐为人善良,不跟你们京城似的,人穷脾气还大,唉。”她摇了摇头,暗讽京城的环境和人品不行,说的很诚恳。 金孟玄对这位姑娘还挺感兴趣的,因为凡是见过他的女人都对他动心,只有这个风起跟正常人一样对待自己,他想:“就这点儿辱骂,还是能忍的。” 于是,他笑了出来,哈哈大笑。 “云大人说得对啊。” “我们这确实……唉。”他为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 风起诧异间看向他,瞄着他的眉目,皱了下眉,然后回复了自己的状态。 “金大人的名望在京城那首屈一指,府尹大人都在跨你。” “而且,金大人这面相,俊中带美。” “想必,金大人的妻子定是天仙喽?” 风起一连串夸赞,搞得金孟玄都不好意思不笑,脸上也挂不住压制的骄傲,无法谦虚,他低着头偷偷地笑,风起满脸仰慕的看着他侧颜。 “云大人言重了,而您,才是天仙。”他抬头,回夸了风起一句。 “金大人的意思是说……我就是您妻子吗?”风起立即做出了女孩子的娇羞,转到一旁害羞去了。 “不不。”金孟玄立即解释。 “云大人请别误会,我已无法娶妾了,因内人以为我生有一子了。”他的惊喜在这一刻打破,还以为风起跟别人不一样,没想到还是这个问题。 风起继续害羞,咬着嘴唇,而她的相貌确实有一点打动了金孟玄,因为太美了。 “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小女怎会怪呢。” “告辞了!”风起起身,嗲嗲的拱手抱拳,离开了金宅。 在金孟玄的送别之下,她来到金宅外最近的一处岔口,向左而去,眉头紧皱,十分纠结。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造反的啊?” “如此正直、心善。” “一定是直卫使弄错了。” 她走着走着,来到一家饭馆,就此吃饭,这是她今天最后一顿饭。 “还是再去医馆吧。”她皱着纠结的眉,去了医馆。 “之后再去金大人家搜搜。”刚才跟金铺头见面时,她正要开搜,可是金铺头回来了。 …… 此时此刻,周直卫使的两个同伙,二人已来到京城,正在前往他们的秘密基地。拿出足以证明金铺头和禅堂医馆参与将来的造反物件信件。 二人分头行动,老大哥去金铺头,小弟去禅堂医馆。 7017k 《升起云涌》 第13章:太上皇卒 在这繁华的京城,餐馆数不胜数,有来自各地美食的传颂者带来的美味,有出师之后前来发展的年轻才子,还有远道而来只为尝一口的品食使者。 它们供应着人们的饮食还有温饱,甚至是商人们之间,互相吹捧的绝佳道具之一。 最少不了也是最多的那就是茶楼,华夏文明的茶叶可谓是世界独秀,无论走到哪,都有专门品茶的地方,温茶、热茶、凉茶无一不绝美。 而人最多的时候就是上午和下午,博学的诗人、文人,都会边喝茶边作出精品传世的绝句。但也不是所有绝句都流传,还是得看家族名望的。 而酒,跟茶一样,只不过多了些乱七八糟的人,真正品酒的却很少,都是那俩消遣娱乐、快活自身的,引起的后果也和茶完全不同。 而吃饭出了问题,身体出现状况,喝错茶导致中毒,喝酒喝得有点多了,那么大夫的作用就来了。 帮助他们排解因吃饭带来的问题,喝茶喝酒引发的心里生理上的愁肠感。 多数几服药,少则口头医治,这些都是大夫的职责。 京城这么大,医馆定是多之又多,可掰掰手指算起,整座京城才只有十一间医馆,都是出自不同师父之手,有的甚至是家传医术。 他们有的信仰悬壶济世,可无偿救治性命;有的信仰以此来赚钱,无钱无药无医;有的信仰随性,态度就此,愿看不看,不看走。 而最具中立的医馆至此最出名的一家,坐落与京城东边人烟繁多的街上。 也是借于地域的优质性,从最初代到现在,每天的病人始终供得上吃饭。 所谓禅堂,乃寺院集坐之地,取此名,寓看病之处亦有得道高僧再次庇护。 禅堂医馆,也算是祖传之业,至今延续了好几百年,从最初的僧人到退出寺院,早就变成了黎民百姓,但治病救人,一直遵循祖宗的原则。 坐堂的有两个大夫,附两个助手,堂中两个拿药的,一个收钱的和三个伺候病人的,分工明确而顺畅,而且孩子们还上前来捣乱,很和谐。 风起已经在街对面看了很长时间,观察里面的状况,找准时机再进去探查。 就在此时,堂后进来一老年男人,负手慢行。 “师父好!” “师父好!” 两位坐堂的分别看向师父,简单一句回归把脉看病,病人们也纷纷看向这位老师父,他已七十有三了,除了面容的沧桑,身体上非常矫健。 他的父母为了让他完美继承家业,索性在弱冠之时,取字为禅堂让他记住。 而他也不负众望继承了家族事业,也开始行医问诊。 京城之号称其为禅堂仙师,名扬四方,医术高超,传授了数百位弟子,传扬医术。 他收的弟子很少是有家的,都是收留的无家可归之人。 如今,他留下自己最得意的两位弟子,特赐张姓,实至名归的父子了。 积德行善到现在,已过去好几十年了。 “面相如此,怎会做那样不堪之事呢?自作自受。”风起带着恨意瞪着禅堂。 “但愿比让我查到你造反的证据。”风起已经做好了杀死禅堂的准备。 见看病的人越来越少,左边的弟子已经歇着了,就剩右边的弟子最后一位了,正好从早到晚,还一直没歇息过,终于可以吃饭歇息了。最后一位看病的也要离开了,抓完药后,他竟然送给了他们一盒甜心。 等叫回时却已经走远,只好接受。 “假仁假义!”风起斜着嘴,嘲讽又恶心的笑了笑。 “看我不拆穿你们的恶行!”她走向了医馆。 此时黄昏,医馆依旧敞开着大门,飘出令人味觉难以接受的药味,不过像是医馆的人,风起这样的人,早就习惯了汤药的味道。 风起表情沉重,无精打采的走进医馆,半睁着眼,全身表现的恍然无力。 早在之前就已经通过憋气让心跳加快,呼吸紧促。 她坐在问诊的座位上,全身颓废,只能用手才能支撑得住快瘫倒的身子。 满脸沉寂憔悴,满眼抑郁传神,满身叹息而惆怅。 “大夫!”她弱弱的叫着,声音听起来尤其伤感。 在此之前,她已经把自己的佩剑和暗器藏在了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装成某户人家的大小姐前来问诊,然后用自己习武之人的特点控脉。 “姑娘!”禅堂疾步走来,非常担心。 两位弟子已经退出了禅堂,去到后院吃饭休息去了。 有一个助手,还没来及下去,就看到禅堂爷爷亲自坐诊,他跑过去继续协助。 整间医馆都是他们自家的人,收钱的是禅堂妻子,而拿药的是大少爷的妻子,两位弟子也成亲了,不过不住在这,家就距离医馆不远。 风起注意着这里的环境构造,观察两位妻子的状态和禅堂身后助手的眼神和异象。 她把白皙稚嫩的手臂伸过去,这样一只玉手都没能震撼到禅堂和助手,应该是看病的人多了,比风起皮肤好的多的是,没必要震惊。 禅堂大夫一上手,风起就知道他很厉害,用一般的控脉还真拿不住。 “姑娘是得了风寒之症,还……”禅堂皱起了眉。 风起稳定这时的脉象,然后在风寒的脉象下加重改变,只见禅堂眉头一松,呼了口气,表情垂落,觉得这姑娘的风寒,有点难治啊。 他一边把脉一边观瞧风起的表情,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改变都不放过。 最终姜还是老的辣啊,他微微一笑放开了风起的右手。 “姑娘是想拜师……还是何为啊?”禅堂骄傲的看着风起。 “仙师不愧是仙师,这自古医者和武者就是一家,后辈在此领教了。”风起恢复状态,这倒是让助手很惊讶,怎么突然间变好了呢? “姑娘,老夫这一诊,也并非毫无收获。”禅堂低着眉,俯视风起。 “愿意一听否?”禅堂问。 “后辈愿听前辈介言。”她低头示意鞠躬,开始聆听。 “姑娘心有焦虑,虽看似充沛,以老夫建议,姑娘还是回去早些休息便可,不然会累垮的。心思之事,可影响体态之神,就这么多了。” “我这也有很多空房,不知姑娘愿意歇息否?”禅堂暗示自己的后院,那些空病房有的是,可以收留风起暂时休息,还能蹭顿饭。 风起当仁不让,有机会进去查案,还不暴露身份,有何不可呢? 于是,助手带着风起来到了后院病人们的休息地。 果然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两张空床,这间是专门为女人设立的单间。她趁着吃饭的空隙,飞出窗外,取回了自己的武器装备。 她吃着医馆别具一格,独一无二的食物,别有一番风味,笑着喝了几杯。 “晚上,晚上……”她看着窗外的天色,逐渐变暗。 …… 另一边,小弟已经来到了禅堂医馆,可这时,医馆的门已经关了,里面虽然亮着烛火,可他还是不方面进去,因为这样太明显了。 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竟然禅堂那老不死的有弟子在皇宫当御医,那我和不从皇宫那两位御医动手? 接着他离开禅堂医馆,带着自己和周直卫使秘密传递消息的证据,去了皇宫。 皇宫御医的所在地距离皇帝的寝宫还算很近。 夜深人静,错中复杂、胡同小巷遍地的皇宫,是最容易被黑暗侵蚀的地方,穿着夜行衣稍微往暗处一躲,谁都看不到,潜入非常容易。 可皇上的寝宫,有重兵轮流把守,即便是屋顶还是四角都有人看守着。 但是御医就没什么严厉了,他们只有门口的两个侍卫和空荡荡的院落。 “阁下看……咱应是听当今圣上的话,还是听马上要驾崩的老皇上的话?”一位看起来中年面向,声音粗狂,但面相和善的御医说道。 “还是听皇上的,尽全力救活吧。”另一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小弟从外面听得津津有味,想到了另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解决禅堂。 他先是等两位御医睡着了,把那两张伪造的信件,藏到了他们的箱子里,写上另一种表达禅堂医馆地址的方式,也就是前朝的名称。 他又从二人的药箱里专门为老皇帝准备的药里放了毒药。 接下来,等就可以了。 而在老皇帝的寝宫,他可能是我大夏原唯一一位因病而寿终正寝的皇帝了。 目前正在奄奄一息之际多舛。 身边是自己第一个妻子,比他小四五岁,如今还是那么美,风韵犹存。 这个女人不是皇后,也不是太后,更不是旁边皇帝的母亲。 “父皇!”皇上突然叫道。 “您为何赶走御医,不接受医治呢!”他表情很怨恨,但关心则多。 老皇帝并没有理他,而是看着这位自己在年轻时期,被逐出皇室在民间娶得的妻子,过了几年平凡的生活,期间两人生有两女,都不在皇宫。 “奕雪。”老皇帝嗓音细小,用力叫道。 “我在!”这位被称之为奕雪的女子心疼的回应道。 “咱孙女就在皇宫,你不去看看吗?”老皇帝跟奕雪柔情的对着眼。 “不了,相信她娘早就告诉过她,我已经死了,即使……”她欣慰且幸福的笑了出来。“哼,她知道我没有死,也会告诉孩子们我死了。” 老皇帝也宠溺的笑了笑,这副老人的面孔笑起来,依旧是那么慈祥,那么美好。 他又转向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看着他。 “你,记住了。” “你姐一家人无论做出何事,都是为我大夏原好,就算参与在真的造反群众里,也是遭陷害,不要停任何人妄言,要永远相信你姐。”他甚至都咬牙强调,用自己最后一口气,也要保护医学一家。 “春郎别说了!”奕雪伸手挽过老皇帝的脸,二人相视。 最终,老皇帝和奕雪亲了最后一个吻。 闭眼离去了。 太上皇驾崩! 7017k 《升起云涌》 第14章:千迁之谜 风起十四岁,她是那么的娇柔粉嫩,全身乃侠客式的造型,特别是那件披风,霸气醒目,突显自我,让她骄傲都始终不腻。 小小的年纪,竟有五尺半零二三寸,比很多人都高,往那一杵即震慑八方。 而她一笑,却还能惊艳、勾住四方的魂魄,及笄之年的她更显得味道浓郁,人人都想尝一口。 这天,她正在十二岁小妹的房里给她挑选衣裳,化上美丽的妆。 “大姐!”小妹细腻温柔的嗓音叫道。 “你今日有任务吗?”小妹歪着头,试问道,从棱镜里看着姐姐的眼神和表情。 风起琢磨了一会儿,犹犹豫豫被风展看到了。 “尚且不知啊!”风起咧着嘴,眼神很不甘的说着。“不过小妹放心,大姐只要无事,那时间都是你的。”她低下身子,朝风展的脸亲了一口。 说罢,门口来了一位前殿的官兵,风起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小姐!” “三小姐!”官兵拱手抱拳,向二人行礼。 只见两姐妹的脸同时间沮丧起来,风展更是牵着大姐的手不肯放开,噘着嘴委委屈屈的,撒着娇。 “大小姐,大人又要事召见!”官兵说完,把路让开,示意风起跟自己走。 二人的每一次离别,都像是生与死的较量,害怕明天再也见不到了。 于是此次风起跟母亲见面,请求了一件事。 “娘,小妹不小了,女儿又越来越忙。” “前几天,女儿出任务三天时间,就听说小妹哭了五次。” 说到这儿,风起的眼眶冲积泪水,都是心疼小妹的眼泪,这也深深感染了面前的娘。 “女儿以后在外出任务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不忍看小妹如此伤心,请娘给予开导。实在不行……带上风凰一起,好好跟小妹说说。” “嗯?娘?”她的亲爱让云媛愧疚。 连自己的小女儿三天哭了五次她竟浑然不知,这就是当知府的代价,陪亲人的时间太少了。 “我无需你来提醒。”云媛以知府大人的口吻说道。 紧接着,她植入正题,道:“下河峰县班呈宇家的所有罪行已查清。” “风起!”她起身叫道。 “大人请吩咐!”风起单膝跪地。 “下河峰县,班呈宇全家,株连本门,将一个不留,带上十几官兵,即刻执行。”云媛招了招手,还用下巴示意了下,风起出去了。 而云媛,她看向小女儿院子的方向,回想着刚刚风起跟她说过的话,她却没有心疼,反倒非常无奈。 “都多大个人了,真是的。”她紧皱着眉,嫌弃风展,鼻子犹如生气的老母牛一般,用鼻音叹着气。 “该如何是好啊!”她轻轻的锤桌子一下,低头犹豫。 但最终,她还是去找了风展,但面对风展,自己刚刚那张骂人的表情瞬间消失,被小女儿的可爱抵消,不管怎么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风展兴奋的把娘拉进闺房里,让娘陪自己玩儿,但全程云媛都分神。 “娘?”风展在云媛面前不到三厘米的位置观察云媛。 “娘?” 云媛回过神时,被这近距离的大脸吓了一跳。 “淘气!咋了?”她抬手摸了摸风展的小脸,吓着的情绪瞬间消散。 “额……”风展话音刚起。 “正好,娘有事跟你说,可能要说一天一夜。耐心听,明日你就能崭新如一。”云媛把风展拉到床上,跟以往要教什么东西时一样。 风展耐心的听、细心的听,随之,便来到了晚上。 …… 风起已经带人来到了班呈宇的家,央寰下河峰县,距离良佳县八里。 所谓株连本门,就是仅此班呈宇一家全数抄斩,如家里的丫鬟和家丁等,不属于班呈宇家里的人,他们不用死。 “南宫大人派遣密令传于下河峰知县,控制局面,预防班呈宇一家逃跑。” “大人,我们?”这位官兵小百长请示着风起。 他们此时正在去下河峰县的路上,即将到达,一行人共计十三个人,全都是杀过人的官兵,而且对这种全家问斩很擅长,杀戮充实双手。 他们经验丰富,老练精湛,每个人都配备两把武器,一把剑一把刀,在外跟普通任务对抗,用剑,像这种大杀四方,则是用刀解决。 风起思考着百长的话,总觉得哪不对。 她拿出下河峰县地图,指着西边一户人家问:“这就是班呈宇家吧?” “是,大人!”百长点了点头。 “行,那我们兵分两路。” “你带五人,带着画像去西门外一里处拦截,他们家里定有逃走的。” “我带剩余六人去他家。” 十四岁的风起像个指挥似的,临阵随机应变。起初,他们还很怀疑,可直到他们在西门外一里处碰到了逃走的班家人,就服了。 城外的百长带着小队一路平推,抓获班呈宇家里人共四位。 风起以真面目识人,在班宅肆意虐杀,只要是姓班的,就逃不过她的剑。 “让你跑不跑,这下……”一个母亲牵着自己的孩子,孩子只有五岁多。 “想跑?可都被抓回来了。”风起咧着嘴邪笑,对这位母亲充满着讨厌。 之前策划逃跑的时候,这位孩子就不想走,因为他不想离开自己的母亲。这个女人是班呈宇三儿子的妻子,还没等逃走风起就带人来了。 “南宫大小姐,您的不清,名不虚传。” “临死,我可算见识到了。”她嘲笑风起,字里行间,看着风起的眼神,都在说着小小年纪被人当刀利用,长大必定会祸害全家。 紧着风起抬手就是一剑,刺进了她的心脏,拔出来后,又划开她的脖子,倒在儿子身边,而风起身后的尸体是她丈夫,也被杀了。 风起用仇视的眼神看向这年近五岁的男孩,班家后人,她不屑的笑了笑,踢到男孩,在男孩母亲面前砍掉了男孩的头,母亲咽气。 而在主卧,也就是班呈宇本人的房间,官兵抓到了他。 “南宫云媛,我做……”班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 风起从中间冲过来,一剑抹了班呈宇的脖子,起身后霸气的侧头看向两位官兵。 “已是死罪,无需听他多言,快杀,杀完收工。” 在风起的气场和命令之下,很快班家的人死光了,而百长也带人回来了。 那四个人看到满体的尸体和被抓走的丫鬟和家丁,满心怒火却无处释放。 “就这样一个小姑娘?”班家大哥看着风起的脸。 “没错,是我杀了你全家,报仇啊,来。”风起用剑刃挑起了他的下巴。 当他们看到杀自己全家的人是一个小姑娘时,内心的仇恨瞬间更加深刻。“连一个女人都能让你们听话,一群废物。”班家大哥又对这些官兵一个劲儿的嘲讽。“你们女人,就应该去做妇人,做官伎才对,向你这样,违背天理,真该死。”他说完,被官兵狠狠的踢了几脚。 而百长站出来,为风起道:“不许你言辱南宫大人。” 受到歧视的风起非常气愤,在百长要杀了他的时候,风起阻止百长。 “那你去下面跟阎王说啊。” 话音刚落,风起的剑瞬间砍掉了班家大哥的头。 在头落地的时候,风起从禅堂医馆的房里醒来。 …… “多久的事了,我为何还能梦到?”她坐在床上,掀开被子通着气。 “竟被下药了?” 她看着旁边的杯子,原来是禅堂仙师给她的助眠药,睡了整整一晚。 桌上饭菜的狼藉晚上啥样儿,白天起来还是啥样儿。 “幸好。” 她看了自己的东西,什么也没丢,剑一直抱在怀里,其他的也都在包裹里好好放着。“难道……是我错了吗?”思虑着,有人敲门。 “何人?”风起喊道。 “姑娘,是我。”一个年老,声音沉稳,听起来令人安心的声音穿门而入。 此人正是禅堂老仙师,一身的至善风骨,在通过风起同意后走进室内,风起为他开门,见到他的那一刻,风起的怀疑瞬间烟消云散了。 禅堂仙师第一眼看到的是风起的脸,然后笑了笑,接着看到了风起的餐桌,噘着嘴点了点头,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后请风起坐在对面。 “一夜净眠,如何啊?”禅堂仙师神秘的问道。 “未得所答。”风起走回床边,洒脱没礼貌的躺了下来,叹息着说道。 仙师抿着嘴,深吸一口气,他觉得风起是在赌气,无奈的笑了笑。 “姑娘之惑,无非是抉择。” “竟这一夜尚未寻得答案,就听老夫谏言一句吧。” 风起坐起来,面对着仙师。“说。” “自主见也,旁人未必能满足自己的心。”仙师说完,带着神秘离开了房间。 来到后院,禅堂大人竟然跟周千迁会面了。 周千迁将披风兜帽摘下,放下茶杯。 “云起大人只是容易被利用,只要加以开导,就能让她走向正途。” “仙师说的如何?” 他微微一笑,捧说风起。 他此时整个状态,和在皇宫里天差地别,就像风起在妹妹面前跟在外人面前一样。 “老夫相信,云大人能理解。”仙师也坐在旁边喝茶。 “我大哥先借云起之手,将你和金铺头除掉。之后在利用我从他秘密基地搜出来的东西把特种司也给除掉。” “你们可是皇上在民间的左膀右臂。” 他此时,神态非常的迷人,犹如爱国青年奋不顾身,为国事而愁,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风骨。 “哼,我大哥还以为他天衣无缝,哈哈!” “可谁知……你我是郡王公勋的人呢!呵呵呵!”周千迁自豪的笑出声来。 郡王公勋,姓戚,字公勋。当今唯一一个异姓郡王,六十岁依然忠心耿耿,专门彻查那些歧途谋反的贼人,年轻时跟随先帝立过赫赫战功。 同时,也跟先帝亲如兄弟,跟奕雪都有点渊源,但这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7017k 《升起云涌》 第15章:风花飘雪 清早枝叶上的晨露随着鸟儿飞过落在鸟儿身上,鸟儿再煽动翅膀,晨露似雨而下,落在风起的头上。 抬头仰望树林中的天空,宛若在山洞里、井底看天一样,大树的树枝衔接在一起,将天空罩住,使树林既不失温暖阳光,又能清凉爽身。 风起摸了摸头顶,搓揉了一番,叹息着,继续前往,可是内心却无方向。 她漫无目的徒行,不拐弯也不停歇,愁眉苦脸,忧郁的眼神还透人心魂。 这片森林就像是专门为她这种苦思夜想的人生长的,只要踏进这片森林,你的手、你的臂、你的脚、你的腿都会不自觉的下垂而又无力。 她蹙紧眉头,凝视斜下方,抿着嘴,苦苦思虑。 时不时还会深叹一口气以表自己的情绪,再深吸一口气表示自己还没走出去。路过的旁人不敢靠近,同情者还互不干预,而林越来越深。 她不停的回想着禅堂仙师跟她说的话,不停的想着自己从京城人们口中打听到的金铺头。 身为捕快,金孟玄尽职尽责,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只为为百姓获一个安宁。还有他的家,规整有秩序,整整齐齐,一眼望去使人心情舒畅。 这样就说明金铺头个人很有自我规划,个性翩翩。即便是客人也可以轻易按照他的话找到对应的事物,因为摆放的过于大众整齐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为非作歹,奸臣之辈?太过妄想猜测了。 尤其是他那张俊俏面庞,真令人陶醉。 还有他那锐意进取,公正无私,忠心耿耿,高风亮节,器宇不凡的性格及形象,就让人喜欢上,不经意戳动了风起风流的不羁之情。 “哼!”她噘起嘴,刚刚那副愁思的表情消失了。 “不比我的邺郎俊,算你走运。”她心中那份对金孟玄的顾虑貌似消失了。 “不过么,我还是得去查一查!” 虽然艰难的抉择消失了,可她还是愿意相信金孟玄不是那样的臣子,但毕竟已在自己的名单中,她确信即便是查,也不会有有问题。 于是她调转方向,使用轻功回往了京城,不在京城外的森林游荡了。 而金铺头此时此刻,正在书房挥笔执信,旁边还有一封其他的信,正是他妻子寄来,里面说了一大推思念的话,还有想念夫君一切的诗句,很浪漫,令人羡慕。 所为夫君,他必定要回写一封,一定是以妻子信中的词汇和语句的答复句。 写的尤其认真,心无旁骛,相隔百里夫唱妇随。 “老爷。”身后传来一声娇小温柔的女孩嗓音。 她穿的很暴露,走到金孟玄身边,给他倒了杯茶,看到那两封信。 “夫人的信呀?”她瞟了一眼道。 “是啊,过些日子就回来。”金孟玄转头微微一笑,深深的迷住了这丫头。 丫头开始从背后等着,等写完的时候,她把手伸到金孟玄的脖上,然后又把头伸过去,亲吻着金孟玄的脸,顺势挪动身子到金孟玄的侧面。 慢慢的亲,轻柔的亲,最终嘴对嘴亲起来,不知曾陪房过多少次的她无论怎样跟金孟玄睡,都玩不腻,但始终没能生出一儿半女。 夫人临走前特意交代过她,别让老爷寂寞,每天都要伺候老爷睡觉才行啊! 两姐妹一起长大,丫头陪嫁到此,夫人自然不会让她愧对自己的人生。 互相之间信任也并非主仆,早已在姐妹之上盘旋。 她跟金孟玄亲着亲着,她的衣服都要脱光了,此时金孟玄却拒绝了她。“大白天的,晚上吧。”金孟玄说的很温柔,但他看向丫头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情感,只是为了遵守迂腐的规矩而妥协,可他表现着情。 “是,老爷。”丫头离开金孟玄的腿,床上衣服。 她伺候金孟玄更衣、洗漱、吃饭,直到金孟玄离开家,她成为了这个家此时最自由的人。 她竟然在私会其他男人,就是金宅左边隔两家的邻居。 前脚刚走后脚就来的可不止丫头的偷情汉子,还有另一个威胁着金孟玄的人。 此人正是要陷害金孟玄那两个人中,年龄大的那位,是一位中年老哥。 他可能因为不满周直卫使,原本昨晚就应该陷害的信件,他迟了一夜,去虹茗院快活去了,早上还去了青楼听歌看舞姬,不慌不忙的。 即便是潜入金宅也是溜达,翻个墙非常随意,消极怠工,自认为又十全把握能成功。 还真就成功了,把那封信放进金孟玄的床下,故意露出一点纸的小角。 临走时他还听见了女子的呻.吟声,是那么甜美嗲气。 “何必呢?” 他偷偷看着丫头跟二人红蜂入蕊,深抿甜水,又想到金孟玄是那么一个白净小生。 作为可以跟主人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丫鬟竟不知足。 他叹了口气,瞪了一眼,摇了摇头,就走了。 想着此时小弟也应该回到了二人的另一个秘密基地里。 可谁知,小弟还在皇宫内,暗中观察送药的太监,把药端给先帝住处的侍卫,随后离开了。 侍卫端着太医院送来的药,走进密室,见到皇上和奕雪跪拜参见。 奕雪一夜泪如雨下,挽着她的春郎的手,贴着春郎那已经僵硬冰冷的脸,不肯离去。无声哭泣,是最令人感同身受的,光是看那表情就忍不住抽泣。 皇上也是一夜未离,陪着母亲,陪着爹,这一晚就像是没有了皇族身份,以一个普通凡人的情绪为父亲哭丧,即便谁也没穿着哭丧的服。 “皇……上!”侍卫端着托盘改站立为双膝跪地。 “太上皇他……他!”侍卫看出了端倪,与二人同啼泪。 这个侍卫可不是一般的侍卫,他就跟皇上的贴身太监一样值得信任。 “那这碗药……”侍卫试问。 奕雪本身就很伤心,而且生气,什么关头了,竟然还说如此之言辞。 是在可惜药没有太上皇的命贵?她起身转头。 “儿啊,把他给我拉下去砍了!”她面部狰狞,眼神凶狠。 听到此话的侍卫,汤药被吓到洒在了地上,跪求表示自己说错话了。在皇上的劝说下免了死罪,侍卫离开了,又剩下了奕雪和皇上。 “给我站住!”奕雪又一次大喊。 刚走到门口,侍卫被叫住,又回来了。 “砍你不对?看看!”她指着洒在地上的药,竟然出现了明显的灼烧。 平常太上皇喝的药可不是这样的,这种药喝下去能立即烧烂人体内脏,俗话说内息经络混乱而死。皇上也看到了地上汤药的毒药效应。 “皇上,太后,不是我,不是我。”侍卫再次跪地。 “是刚刚那个送药的人。” 皇上听了后,立即大喊:“还不快去追!” “回来!”奕雪又叫住了他。 “这不是一个小太监就能想出来的计策,他只是被参与这次谋害的棋子之一。” “你去跟踪那个太监,别打草惊蛇,看看是太医院还是另有其人。” 她转向儿子,也就是皇上。 “我们三个都要保密,没人问就当不存在,若是有人问,就说先皇是毒死的。” “明白?”她又看向侍卫,又看向皇上。 而皇上也听出了背后的另一层含义,在侍卫走后,他看着母亲。 “若是太医院在作祟,就说下毒是被抓了现行。” “若是其他人,我父皇就得以被毒死进入史书。” “一个能善终,一个被刺杀。”他悲伤的看着母亲,表情慢慢的不甘。 而奕雪比他还要不甘,但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二人只能希望是太医院所为。 离开先皇寝宫的侍卫,由于满了一步,他看到了那个小太监身后跟着别的人。 “这个人鬼鬼祟祟的,难不成……”他紧皱眉头,冒着自己的性命思考。 “拼了!”他折转反侧,转目标为那个跟踪的小弟。 跟随小弟来到了军政司周直卫使的住处,连敲门都那么悄悄摸摸的,侍卫断定,就是他和周直卫使所为。可奈何自己一个人并没有证据。 即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包括“已陷害给太医院出师与禅堂医馆的两位御医”,和“金铺头即将被云起大人杀死”两条重要的线索。 他悄悄的离开了周直卫使的住处,在军政司内部找到了位居高贵的御臣,军政司最高的指挥。 二人一起来周直卫使的住处偷听,虽说没有刚才那两条内容但信息量绝对是造反级别的。 御臣叫人把周直卫使和那个小弟抓了起来,关进了皇宫最严格最残酷的监狱,去见皇上。除了侍卫外,其他人不知道奕雪是太后。 奕雪和皇上还在先皇的寝宫静候,侍卫回来时,二人特别激动的等待好消息。 “御臣与属下已将真凶抓入监牢,听候发落。” “他们说了很多早饭的厥词。” 奕雪听到这,脸上和皇上一样多了些笑容,即便不是太医院也能让先皇善终。 “他们还说把罪名陷害给太医院。”侍卫越说越内心自傲。 “还说什么让云起大人杀金捕快,帮他们除掉皇上在民间的帮手。”他低着头,在奕雪和皇上看不到的情况下,表情瞥出了洋洋得意。 可奕雪和皇上却互为震惊的相视,两双眼睛极其之大,表情非常着急。 “你去,赶快出宫,去京城阻止云起大人。” 军政司的密探“官”对以外的“吏”只要接到命令当即直接处死,或证据查清后,无需应当地知府开堂,除手握重要线索,外也可当即处死。 “母后,我不会因为一个民间的小官,就杀我皇侄的。” “放心。”皇上安抚着奕雪。 侍卫找急忙慌的出去了,而就在侍卫来之前,皇上还派人封锁了皇宫。 …… 远在金铺头家附近的风起,此时刚回到京城。 她心情很好,乃至于高高兴兴的去金铺头家,中途还吃了一碗云吞,就连潜入金铺头家都那么随意,从走到尾找了一番后都没有。 可找到金铺头的卧房时,她看到了那封信,心情极好的她瞬时跌落。 金铺头回来,看到风起在等她,刚想打招呼就看到风起举起来的信。 “云大人当真相信此物?”金孟玄一脸无奈。 “哼,”风起冷笑哼的一声,“我与金铺头素不相识,为何不信?” “好,那给我一个因公徇私的理由!” 7017k 《升起云涌》 第16章:感激之拥 在这无比紧张,暗潮涌动的院子里,两个人的气场一边是蓝天一边是乌云。 “既然云大人是因此事找我,那您一定了解过我。” “我不信您能将世人之说抛之脑后。” 金孟玄双手抬至与腹部平行,手掌冲风起,手背冲自己,腰部弯曲,向前倾斜,一步一步不漏破绽的靠近着风起,眼神连一丝敌意都没有。 风起右手执剑,指向金孟玄,直直的对着他脖子,全身呈侧身状态,侧头斜视,非常的霸气,眼神中满满的憎恨,就犹如她当时看待楠岳。 “人不可貌相,对你,再合适不过。”风起眼角下垂,眼神充满蔑视。 “他们哪知道你在背后都做了何事?”她的嘴角撅起,表情逐渐得意。 “今日,我便让他们看清你的嘴脸。”说完,她拿着这份信跑向门外。 可没想到,那个偷情的丫头跑过来,关上了大门,并用身体倚靠大门,不让风起过去,小眼神那叫一个蛮横,甚至于把风起当做仇人。 风起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甚至挥舞着剑准备刺伤丫头,金孟玄见状,狂奔而去,瞬时超过风起,拉走丫头,然后自己倚靠在大门前。 “不过一个背着你偷情的小丫鬟,杀了都不足以泄愤。” “还不认罪?”风起咬牙切齿,爆出了丫头的秘密。 丫头跟主人对视,她充满愧疚,眼泪已在眼眶充积,可当即之际并不是管这个的时候,金孟玄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辱骂丫头。 风起正当看好戏之时,金孟玄道:“那正好,反正我也证明不了我的清白了。” 他看着丫头,真诚道:“待我死后,你跟夫人请命,把自己许配给喜欢的人。” 如此真诚相待的言语,让丫头难以认同,她内心中或许只是寂寞而已,主人一整天不在家,夫人在还好,夫人不在,她只能独守空宅。 “不,奴婢再也不和他来往了,只求老爷能活下去。” “大人!”她跪在风起面前,泪流满面,痛哭流涕。“请你放过金老爷,他真的是无辜的,我每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绝不会出现谋反。” “求大人放过金老爷吧!”丫头不停磕头、求饶。 风起抿着嘴,表情跟看戏一样,丝毫没有动心,反倒琢磨出了另一件话外题。 “这么说来……你晚上陪你老爷睡,白天还要跟你的情夫睡?” “恕我还小,不懂。” “你能说说,你伺候的过来吗?” “我听那叫声都……” “吸……滋滋滋!”风起弯腰,右手执剑插地,将头伸到跪在自己面前的丫头耳边。用非常嘲讽、嘲笑的笑声讽刺着丫头为人。 “这么厉害,我上面有人,要不我介绍你去做军伎?”风起掐住了她的脖子。 “哪里的爷们可真……啊,哈哈。” “军伎可比官伎过瘾啊。”风起的语气和表情越来越变态。 “云大人!”金孟玄上前大喊。“言出谨慎!你也是女子,说这些话,不羞耻么?还是……你去做过?” 金孟玄的反驳让风起彻底暴怒。 抬手一剑杀死了丫头。 “拦我军政司密探正法者——死!”她说着军政司的规程,表示自己这么做没错。 金孟玄已经气到没边,他想阻止,可奈何阻止了,就代表自己谋反的事实坐实,他还是非常理智的并没有跟风起动手,而是等待死亡。 风起瞬时打掉他的剑和他的腰带,让她的所有武器和装备全都跌下来。 “吾奉命行事,金大人,得罪了。” 风起手起剑落,将金孟玄的头砍了下来,这一刻,她的任务也完成了。 “如此,禅堂那个家伙,也是喽?”风起满脸憎恨,正准备向禅堂去。 可就在这时,门口有一皇家侍卫前来,拦住了风起,看到了金铺头院内惨状。风起还道:“吾乃军政司密使堂密探云起。”她指着二人。 “云大人,你……”侍卫无言以对,目瞪口呆。 “我奉命杀他,有何不可,你等区区士兵,凭何阻我?”风起推开侍卫。 “云大人稍等,此事,皇上已查明,不管禅堂医馆和金捕快的事,他二人并未参与,是你的直卫使,周直卫使利用云大人您除掉皇上的耳目啊!”他单膝跪在风起面前。“云大人,且与我返回皇宫,面见皇上。” “走!”风起语气低沉的说。 她丝毫不怕皇上会杀了她,毕竟凭借士兵的一面之词,不能污蔑自己的直卫使。 但她内心深处,却对此事感到无比害怕,还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和那群兄弟姐妹。 …… 晌午正午。 军政司该回来的全都回来了,包括风起、周千迁,还有皇家侍卫的那侍卫。 皇宫监狱,听起来多么气派,感觉被关在这,在同行人圈里都是一种荣耀,说明我犯过大事;然后觉得里面待遇很好,吃的好,穿的也好。 可事实上,皇宫监狱比任何一座监狱都恐怖,里面行刑的人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专门为折磨犯人而生的,都是手握性命的刽子手。 这才一个上午的时辰,周直卫使就已皮开肉绽似血淋。 这可不是屈打成招,而是过堂的一个流程,仅此而已。 “你个不忠不孝之辈。” “还有脸来见我?”周直卫使被绑在它所处的监牢木桩上,浑身是血,极其痛苦,就连帮着他的木桩、麻绳都被粘上了粘稠的暗红血迹。 他奄奄一息,还活着,而且能说话,语气和态度很放肆。 看到自己的弟弟出现在眼前,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是弟弟在背后一直调查自己,手里握着很多证据。 这次周直卫使还想着皇上证据不多,自己在军政司还算有威望,皇上不敢轻易将自己杀死。 “是兄长没脸代表咱家见人,我有何错?” 周千迁嘴角斜着上扬,他喜欢这种嘲讽恶人的感觉。 “还想陷害风起?” “没门!”周千迁带着恨意凝视兄长。 “之前演的我好苦啊,我都快崩溃了。那么好的人,我既然要与她分歧,而你还要陷害与她。” “这导致我的郡王要我尽快出手,还没动,你就自己自投罗网。” “该怎么说呢,你是我家的耻辱!”周千迁故意用器具捻了捻周直卫使的伤口,鲜血喷流而出。 周直卫使一听,郡王? “郡王?当今还有郡王?”他疑惑的问道。 周千迁则是蔑视的笑,“你不配知道,等着被斩首示众吧。” 接着,周千迁走了,在皇宫通往皇上书房的路上,他碰到风起。 风起相比刚出发时,脸上多了些悔过,更有不停狂眨的双眼里面藏了眼泪。而身体也不如刚才那般强硬了,态度全然平和,面无自信与勇敢。 这时的周千迁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风起,而仅仅是因为神色的变化。 他的神色和状态,甚至是形象,也和风起之前见到的不同对视时,风起很吃惊,不敢相信这是周千迁。 押送风起的人显然比之前多了三个,那名皇家侍卫也不见了,真的变成了押送,而不是请见皇上。 二人一点一点靠近着对方,碰到一起路过彼此的时候。 风起看着他满目愧疚,可怜兮兮的,非常懊悔,祈求、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对不起!”风起见周千迁一动不动,就只是道了句歉。 而周千迁看到她那张恳求自己救她,知错认错、无比可怜的脸后,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跑过风起和押送风起的三个士兵,优先跑到皇上书房。 经召见,他见到了皇上和奕雪。 “我公勋皇伯最近如何?”皇上正看着手里由金色布料龙纹所制封面书本。 说到公勋,旁边奕雪宠溺的偷笑了一下,脸上满满的都是公勋的一种熟悉。 周千迁跪拜参见,但只参见了皇上。 “郡王他非常好,有劳陛下操心了。”周千迁自行平身。 他的面色很紧张,咬着嘴唇,迟迟不开口,直到皇上放下手里的活儿后才跟说话。 “陛下,云起大人虽杀了金孟玄,但那是受歹人利用,还请陛下放过云起,她是个难得的女战士,陛下一定用得上她,留她一条命吧。” “陛下!”周千迁再次跪地,长跪不起,紧皱着眉。 在周千迁叩首时,皇上和奕雪互看了一眼,并凑到一起说悄悄话。 “母后,该咋办?” …… 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周千迁走出书房,和前来的风起又对视了一眼。 他看着风起那般祈求活着的满含泪滴的眼神,还没来及传递信息,风起就被带进书房,直接扣押在皇上面前,旁边的奕雪仔细端详着风起。 “你们下去吧。”皇上示意士兵们。 “可陛下,此人武艺高强,难……”话音未落,皇上强制性赶走了士兵们。 风起不敢抬头,全身颤抖,这还是她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 她的呼吸越来越快了,紧张感也直序上升,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皇上!皇上!” “我是受周直卫使之命前去执行任务的,我真的不知道金孟玄是皇上的爱卿那!”风起带着抽泣的语气,泪流不止,为自己辩解。 “请皇上饶民女一命。民女家里还有相公,还有兄弟姐妹和爹娘。” “求皇上开恩!”她不停的作揖磕头,把自己最狼狈、最低下的一面展现出来。虽然经验有些不足,但看起来却那么可爱又可怜。 皇上想跟母后商量商量,可母后却一直注视着风起,眉头皱地极其深沉,若有所思。 在端详几分钟后她叹出了一口安心的气。 “朕乃一代明君,自然明察秋毫。” “民间的爱卿只是一时,分寸难料,而你等忠诚之人才是朕一生的爱卿。” “不过……你有点太愚忠了,固执到令人生气。” “希望你能多听听自己的心,同袍的话,再做决断。” “职位、俸禄就不罚了,引以为戒即可。” “走吧。” 皇上说的非常大气,而且亲和力强,看着风起一直叩首的后脑勺都那么的有亲切感,难怪皇上还是太子时,就已经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 风起非常非常感激,依旧泪流满面,她随着皇上的饶恕离开了书房。 离开书房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到周千迁。 她在书房外不远处的路上看到了周千迁,叫住了他。 她冲过去,直接抱住了周千迁,抱得很紧很紧。 7017k 《升起云涌》 第17章:再次喝醉 南宫风起穿着脏衣烂布,灰头土脸,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淤泥。 一铲下去,铲起一锨土,攘在面前,循环往复。 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堵上了这条狭窄的路,她还需将挂油灯的木根从土墙上拔出来,再插到后面的土墙上,正是这举措导致满脸是泥。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把铁锹插在地上双手扶着锹柄,下巴担着手背,等待。 “又偷懒?”向她走来的人,玩笑的说着。 “怎样?不服啊?”风起非常蛮横。 此人走来,是周千迁,他穿的就比较正常,是普通的军政司工作服。 风起虽然躲过了死罪,但并没有躲过惩罚,皇上让她一个人填满周直卫使的密道,从书架一直到皇宫外的瀑布,每天两个时辰,一个月内填完。 若是填不完,就得罚俸禄,罚的非常高额,她竟然干活也不愿罚钱。 “你说你,填坑就好好填,还非执行什么任务。” “不累啊?”周千迁放下装满土的桶。 风起填地还是挺快的,因为周千迁补充的土她一直跟进,按理说周千迁应该比她快,可她比周千迁快,导致她都填完了,下一桶还没送来。 周千迁是自愿来帮助她的,而且是无偿帮助,搞得他自己一天除了任务外,还忙两个时辰。 面对风起,他总是一副精神充沛的微笑,还有逗风起笑的诙谐语气。 这几天里,风起还害怕一个人在黑暗的山洞里干活,可从第一天开始周千迁就主动陪着她,通道那么远,周千迁用呐喊跟风起说话,生怕风起害怕会寂寞,无人可消遣,风起非常开心他能来帮忙。 “这不……我还有你啊。”风起瞟着眼,微微一笑。 在这种黑暗中只有一丝光亮下的双眸,让他看到了风起的奇特的美。 “傻瓜,你不也是,切。”风起切的一声转身继续。 周千迁一边往回走,一边喊话。“尽快吧,今天没任务,争取完工。” “是你太慢了好么?傻瓜!”风起开始填,同时应答。 周千迁在背对着风起时,他一直在笑。“再说……我可不帮你了啊。” “走啊。”风起扔过来一掌泥土。 而周千迁轻松一闪,“嘿!没打着!”回头嘲讽风起。 二人在有说有笑、又打又闹、欢声笑语中,从早上干到晌午吃第一顿饭。 军政司御臣大人专门派人来送饭,还特意送了两份。 坐在山洞外水帘洞中,听着哗哗地瀑布声,吃着皇宫里不同外界的食物。 二人在同一块石头上,面向洞外,风起更是把鞋脱了,把脚伸在瀑布里冲洗,裤脚捋到了大腿根,而旁边的周千迁,时不时会偷看大腿。 “咳咳!”周千迁咳嗽一声,转移视线。 “咋啦?”风起一脸懵憧的问。 “没……没事,没事。”周千迁吞吞吐吐的,风起并没有发现他在偷看。 “你说,我之前那样对你,你为何还要救我?”风起嘴里咀嚼着食物闷声问道。 周千迁的眼神忽然将飘忽,表情慌张的转了转。 “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有特点的女孩,我可不希望我少了你这样一位至交。”他满怀情谊的看向风起,上眼角微皱,貌似是在暗示着风起。 只可惜,风起并没有看出来,只是害羞的笑了笑。“这么快就把我当知己啦?你可真博爱啊!”风起哼哼的侧过头,重点非此偏离。 “不是,不是,你绝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周千迁急速的语气道,听起来很着急,为刚刚风起的话慌张,不由自主的想解释。 前面的话风起听得没那么仔细,可这句话她听得到很认真。 “哈?”风起尴尬的停住咀嚼,看了眼周千迁。“谢谢,我已许配人了。” “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除以身相许万死不辞。”她又突然看向周千迁。 眼神是那么坚定,知恩图报的意识是如此之深,并且不嫌弃周千迁。 周千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自己也很懵憧,这么就突然表明心意了呢?他非常后悔,想着该如何解释,但在风起面前他无法思考。 只要一看到风起身体的某一部分,特别是脸,他总会心跳加速自然发笑。 经过十几秒的思考后,他忍住了。 “哎!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肺腑之交。”他说完,风起的尴尬消失了。 “莫逆之交也行!”他又充满玩笑性质的试探风起。 “被闹了!快吃。”风起怼了下他的胳膊,这个话题就随着风起的安静,结束了。 在之后的几个时辰里,除了干活上的交流,风起一直没和他说过话,周千迁也非常的自责,真不该一时间冲动。而填洞,这一天干完了。 原来是风起太认真,所以一直没和周千迁说话,离开时她还拥抱了周千迁,感谢他这几天帮自己填这条通道。二人回到各自的住处。 晚上,风起邀请周千迁来她的房间吃饭,因为她的食物和别处的不同,是御膳房最优秀的厨师做的,她还以为是娘安排的这一切。 食物一点点送来,她却在房内写信,直到周千迁来时,她还在写。 “吃饭了嘿!”周千迁探出头来叫道。 “干啥呢?”他走进风起的闺房,瞧瞧风起在干什么。 风起写的很认真,时不时还会咬笔,想词、傻笑,已经写完四封了。 “干啥呢?”他在风起耳边吓了风起一跳。 “你起开,来了也不说一声。”风起皱着眉,怼了下周千迁的腹部。 “我说了,可你走神了。”他走到另一侧,偷看信件。 “给谁写的?”他好奇的问。 “额……”风起仰着头想着,“我娘,我妹,我小妹,我的两个弟弟,还有我相公!” 风起提到李邺时,脸上那般羞涩和爱很浓厚,让一旁倚在桌前的周千迁无比羡慕。他多希望风起没相公,这样他定能娶到风起为妻。 只可惜,有人抢先,他只好放手。 “走,吃饭。”风起把信晾在那,跟周千迁出去了。 …… 同一时间,在皇上吃饭的地方,奕雪和皇上母子二人也正在吃饭,只有他们二人,就连平常皇上的宠妃、皇后等,今日都没陪同。 “母后。”皇上叹息着,愁眉苦脸。 “父皇的下葬时间和其他事物都已通知下去了。”他语气很难过,但说完好像还有什么事要说,可陷入了深思。 “母后会参加吗?”他扭头问。 “不会。”奕雪冷沉沉的一句,让皇上点了点头。 “也是,母后不能抛头露面。”他每说一句话,就会叹一口气,非常哀伤。 奕雪吃着,她并没有注意皇上的眼神和表情。 皇上喜欢母亲能看出来,然后问自己。 “母后,要通知我皇姐来吗?”他请示着奕雪,而奕雪也因这句话而停止。 奕雪放下碗筷,仰头思忖一会。 “哈,哪有爹死了,儿女不来吊孝的,即便不能暴露身份也要让她来。” “我这就写报丧信,你叫个贵嫔来陪你吧。” 奕雪起身走了,皇上还真就叫来了一个美人陪他,可他哪有那个心思,只不过是为了让外界的人看看罢了,皇上哪有不让美女陪的呢。 说来也奇怪了,他的父亲,也就是前任皇帝,只跟奕雪生过三个孩子。 在位这几十年,他没跟后宫一位女子有染过,对奕雪专情如雎鸠眷侣,即便互相闹误会二十多年,他也一直坚守曾经以凡人的身份跟奕雪成亲时立下的誓言。二人共产下两女一子,子就是如今皇上。 可能是继承了他的良好基因,这个儿子的后宫竟然也仅此只有一位他自己真心爱上的,其他的他一概不宠,甚至有的还放归家乡封赏。 年近四十,他与皇后共产下两子两女。哪怕皇后劝他宠幸一下后宫的美人,他也不干。还说:“古往今来,那个皇帝不是因为子多而事多?传宗接代朕依然完成,何需那么多女人?统统都给朕放归!” 导致现在后宫只有三四个美人,和戚洺宫的风起,先祖建立的后宫如此冷清。 得名此皇帝如此专情,很多美人心甘情愿而来,但都被一一放归。 奕雪在书房写信,写到自己的女儿时,她是那么宠爱,年老的面孔让她更加慈祥。她并没有以自己的口吻写信,而是以哥哥的口吻写。 不止一封,还有一封写给另一个女儿。 两匹快马,前往不同的地方,出发了。 …… 风起还在跟周千迁吃饭,还喝酒。 “你知道吗?”风起神智迷离,意识恍惚,动作浮夸,说话毫无拘束。 “我跟邺郎先是经历了三年不可见人的情,分分合合,一直不敢坦白,起初我总以为邺郎是为了我的身子,家有妻子,才不敢坦白的。” “可每当我提及要和他红蜂入蕊之时,他却说先等等,瞬时我就陷入了他那迷人的人格之中无法自拔。” “三年已到,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娘从中阻隔我俩。” “说什么我必须得招婿。我有两个妹妹、一个兄长,和三个弟弟,让我招婿。”她迷迷糊糊的抓住周千迁的胳膊,恶狠狠的盯着。 “你说,荒唐吗?” “但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跟我的邺郎还是立下了婚约,等我回去,我就跟他成亲。” “告诉你!”她用另一只手指着周千迁。 “没人能从我手里夺走我的邺郎。” “也没人能从他手里夺走他的娘子!我!我!我!” 周千迁听着风起的醉话,他有那么点伤心,可他非常崇拜风起如此坚贞不移的心。 “要是那个人是我多好。”他悄声喃喃自语,而就在这时,风起又喝了两大碗酒。 “我听到了!”风起迷迷糊糊的下坐,走到他面前。 周千迁搀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倒了,非常心疼此时醉醺醺的风起。 “我知道我欠你一条命,可我不能以身相许。” “我有相公,听到了吗?”风起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警告着周千迁别胡来。 “若你喜欢我到了一定境界……”她欲言又止。 “算了,来就来吧。”她的眉头依然很纠结,很紧张。 “反正我明天什么都忘了,一命之恩,我……拼了!”她突然亲向周千迁的嘴。 可周千迁却推开她,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这一吻,就当报恩了,咱俩互不相欠。” “以后还是肺腑之交。” 他把风起抱到了床上,衣服都没脱就让风起睡觉,而他替风起写完了信后面的内容。 “愿你明日忘掉这一切。”他关上风起闺房的门,自己在厅堂睡觉。 7017k 《升起云涌》 第18章:风起的情 “谁?” 一名皇家监狱的狱卒巡视时,看到了周直卫使牢房有人跑了出来。 那个人身穿黑色衣服,衣服连着帽子,脸被蒙住,此时还是夜晚,明明只隔着两间牢房却看不到脸。 “别跑!” “擅闯皇宫禁地,该当何罪!” 他在监狱里大喊,引得犯人和其他巡视、站岗的狱卒注意。 黑衣人拼命跑,畅通无阻,他跑向的地方地上躺满了狱卒的尸体,看似是原路返回,不知他有何目的。 “抓他啊!” 另一名狱卒从黑衣人旁边的拐角处出来,但一瞬间愣着了。 这可是给追赶的狱卒气坏了,路过同袍的时候还骂了一句。 “你个愚钝的东西,追啊!” “愣着作甚呢?” 听到呼喊过后,他还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去追二人。 黑衣人武义高强,身法似猴,身轻如燕,而且力量极大,把沿途出现的狱卒全都推到一旁开路。 直到监狱某方位门口,门外的狱卒做好了抓捕准备。 当黑衣人跑出去之时,黑夜中,他的小腿被一杆长戟刺穿,倒地不起,而狱卒们把他抓了起来。 “他杀死了周直卫使。”狱卒的队长领着这位发现者在周直卫使牢房门口。看着周直卫使的尸体。 “灭口?”狱卒皱眉问道。 “哼!除了灭口,还能何为啊?”队长眼带憎恨的看着尸体,嘴角斜着扬起,一副周直卫使该死的眼神。 “不灭口还好,这一灭口,倒是给我们提供了更大的线索。” “正愁问不出啥,定他为主谋了。” 队长洋洋得意,哼出了很骄傲的笑声,他双手交叉抱胸,转身离开。 “去通知皇上,等命令!”狱卒听后从另一边离开了。 此时正是夜晚,皇上刚吃饭,奕雪也刚刚离开用膳宫。 皇上愁眉苦脸,总是不笑,即便身边叫来的贵嫔有多美,有多妖艳,他也丝毫不对贵嫔起色意。 贵嫔喂他酒,亲自喂,可送到嘴边,他抢过酒杯自己喝,不理不睬,连看都不看一眼此时穿着暴露的贵嫔,衣服甚至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身子。 这位贵嫔秀色可餐,经过精挑细选,能歌善舞多才多艺,也曾参加过皇宫宴会,惊艳所有人。 她对皇上的宠爱可谓是耐心满满,无论被拒绝多少次都不烦躁。 “皇上,你看看人家嘛!”贵嫔这嗓音,犹如没长大的姑娘,稚嫩、唯美动听,她主动亲皇上。 “给我下去!”皇上推开她,狠狠的道。 “臣妾该死,臣妾这就退下。”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她退下了,走到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华丽,非常保守,杨柳细腰,面若桃花,与这位十四岁的贵嫔不相上下的女子。 她散发出一种高傲的魅力,不容近身。 “皇后娘娘,我……尽力了。”贵嫔跪在这位女子面前。 这位就是皇上的妻子,当今皇后,皇上唯一爱的女人。 她叹了口气,但还是那么有魅力。 “行了,你下去吧。”她皱着眉,让贵嫔离开了用膳宫。 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走了进去。 “陛下!”她那标准女性的嗓音一出,皇上就知道是她。 “来了?”皇上抬头的瞬间,他笑了。 “正好,陪朕用膳!”见到皇后的他,说话底气都不一样了。 “是,陛下。”皇后坐在他身边 之后的时间里,皇后给他喂饭喂酒,甜蜜幸福,令人羡慕。 酒过三巡,皇上喝的酩酊大醉,但只需一个饱嗝儿,酒就醒了,堪比酒神。既不上脸也不上头。 喝着吃着,奕雪从旁边的门走了进来,她从后面看到了儿子与儿媳妇的甜蜜一幕,她非常欣慰。 “吃完了吗?”她语带欢笑着。 “母后!” “母后!” 二人异口同声,皇后更是站起来向奕雪深鞠一躬表示请安。 她坐在饭桌的侧面,她之前的位置上。 “我跟我儿子说点私事,你先回避吧。”奕雪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命令,但语气和语句向是请求。 “是,母后。”皇后又鞠了一躬,离开了。 房里只剩醒酒的皇上和奕雪二人,今日就连皇上的贴身太监都不在,也没有伺候他的宫女和太监。 “你姐姐们过几天就到,到时好生款待,但不能相认,你们仨在眼神里知道对方都想自己就行了。” “娘还有更重要的事去调查,后联团一天不除,我们一家一天不能相认。” “好好的,专心治理。”奕雪亲了下儿子的额头,不舍地离开了。 皇上叫人把皇后叫来,继续吃饭喝酒。 皇后也不问他们二人之间都说了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亲人的秘密,一点也不好奇,非常听话。 “哎!”皇上深叹一口气。 皇后从这声叹息里,听出了皇上的难过,和想要倾诉的意愿。 “要不今晚我陪你,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样,让我寝食难安啊。”皇后搂着皇上,非常亲密。 “父皇驾崩了。”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皇后刚刚的话非常尴尬,恨不得时间倒流当没说过。 可惜她已经说出口了,谁有这个心思晚上和妻子红蜂入蕊,深抿甜水呢?即便多诱惑也会没心思。 皇后还没来得及表达,门口就传来通报。 “皇上!” “皇上!” “大事不好了。”那个狱卒跪在地上,都来不及参见皇后。 而这种状态下的皇上,没有一丝生气,反倒很乐意听消息。 而皇后一直搀着他的胳膊,在皇上身边陪着。 “周直卫使被灭口了!” 皇上此时平静、期待、面带微笑的脸瞬时低落下来。 “谁干的?”他静静的问。 “凶手已被属下抓获,就等审问了。”狱卒满脸自豪,喜气洋洋的说。 “好,你们问,问完交于军政司密使部的云起大人和周千迁大人去办。一定要严加防守此人,若是再死了,拿你试问。”皇上迅速思考,给出了命令。 狱卒听后就回去了,而皇上继续和自己的皇后倾诉心中的痛苦,想念父皇、回忆父皇与母后的故事。 天色越来越暗了,冷嗖嗖的风吹在大地各个角落。 …… “哈欠!!!” 风起的闺房传来打哈欠的声音,她还在熟睡没醒。 外面的周千迁听到后,走进风起的闺房,把窗户关上了。 回头时,他看到风起踢开被子,因为没了风的加持。 她那双大腿全然露在外面,上身半透明装扮似赤裸,醉美女性感迷人,秀色可餐,让人不经冲动。 周千迁过去打算给她盖上被子,可是风起却抓住了周千迁的手,喊着“邺郎”、“邺郎”… “我好想你啊,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我好冷!好冷……” 她说的如此委屈、撒娇,可爱,让周千迁奈何不住。 但他在无尽的试探之下,还是没下去嘴亲吻风起。 他这次来到了房门外面,躺在门口,守着风起睡着了。 第二天。风起随着表情狰狞,极其起床气的态度从梦中醒来。 她扭了扭脖子,把双手放到脑后,用力一抬,非常过瘾。 她掀开了被子,只见她的睡裙都跑到了胸的上面,硌得慌,但她没管,翻了个身眯着眼睛待着。 突然间,她坐了起来,检查了自己的身子。 表情慌张,非常紧张。 “呼……” “还好。” 她轻轻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我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娘说的,我都给忘了。” 她起床,走到书桌前,看着几封已经包好了的信,挠了挠头。 “我写完了?”她紧皱眉头,苦思琢磨。 “千迁呢?”她走出闺房,看到桌上还没收拾的餐盘,瞥了一眼。 她头发凌乱,以素颜亮相,来到门口时,看到了周千迁。 她就想:“哼,还挺纯洁。” “谢了。” 说完,她从屋里拿了一张被子,给周千迁盖上了。趁着这段时间,她完成了洗头洗脸漱口等洗漱。 甚至还画上了妆,换了一身惊艳的衣服,准备去找皇上说洞已填完。 走到门口时,周千迁醒了,一晚上竟然比风起喝酒的睡得还长。 风起斜楞眼看着他,非常嫌弃,满满的嘲笑与无奈。 “酒量虽好,但觉比我多,你是废物吗?” “别为证明自己染上风寒。” 风起瞪着眼,向周千迁伸出手,拽着周千迁起来了。 周千迁正在习惯明亮的太阳,和清凉爽快的早晨。 “我可没那么弱。”周千迁也打了声哈欠。 “说,你对我做了什么?”风起审视着转头看向周千迁,狠狠质问。 “有没有趁人之危?” “做些登徒浪子做的事?” 风起只是想逗逗他,她相信周千迁不是那样的人。 可周千迁深吸一口气后,道:“做了。” “你很香!很棒!” 风起听后,瞳孔放大,情绪扭转,但经过思考,她又回归玩笑的状态,选择不相信周千迁的话。 “切,那你说。”风起降正身转向他,拿着剑抱胸。 “额……嘴软软的,亲起来很享受,即便喝了酒,也是那么的香醇。其他地方……”他抬眼看向风起。 “你!”她将剑柄指向周千迁,咬牙切齿。 “你说的是真的?”剑刃慢慢抽出剑柄,眼眶逐渐湿润,表情非常不甘,极其愤怒,很想杀人。 “废话!”“你也不想想,我是那样的人吗?” “实话跟你说,是你亲我,把我当成你的相公了,要不是我及时制止,你还真就失身了。” “以后别喝那么多,真能装。”周千迁走向室内。 “还有水吗?”他喊着。 风起喊道:“里屋!” 她松了口气,笑嘻嘻的,幸好没做什么对不起李邺的事,不然回去了怎么有脸见他。 但她还是为自己的行为表示自责,神之浩劫趁着周千迁不注意,还想自残以惩罚,可周千迁又及时制止了。 他还说:“逗你的,你没亲我,也没做其他的事儿。” 他扶着风起的肩膀,抢过了她的佩剑。 “叫宫女收拾啊?还等什么呢?” 随着他的转移,风起离开院子,去找了宫女。 而周千迁,为自己和风起叹了口气,刚刚风起的举动,侧面表达了风起对李邺不可动摇的心,而他进一步爱上了风起,被风起的专一所折服。 他在风起房间洗漱,之后就和风起一起去了皇宫大殿。 7017k 《升起云涌》 第19章:千迁之死 “咱俩有那么熟吗?”风起走着,突然质问千迁。 二人走在皇家过道上,再经过两个宫殿就到皇上平时所在的大殿了,今日不用上堂,文武百官都在忙自己的事儿,而大殿非常清净。 这一路上也只有坚守岗位的士兵,冒着白天炎热的天气依然在站岗。 千迁听到她的质问,他噘嘴点头,眼神非常诙谐。 “为何不熟?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千迁泛起骄傲的微笑,趾高气扬的抬起头来。 “少拿这事要挟我。”风起转过头,严肃的看着千迁。“什么话都行,别扯我的相公,我对他一心一意,即便这几年我不在他也会信任我,我不会辜负他的。”风起说着,突然间停下,还拽停千迁。 千迁收起玩笑的脸,跟风起对视,他越看这张面孔,就越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以及他的秘密。 忧虑片刻,他点了点头。“抱歉,是我没把握分寸。” 风起还是瞪了他一眼,但随着她转身走向大殿,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一路,风起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感觉确实和在密道那会儿不同,她是真的很生千迁的气,触动了她最敏感的话题,只能等气过了再说。 皇上老早就在大殿坐着了,等着监狱那边的线索,一直在啃手指。 “这新的直卫使,由何人来当呢?”他被一本簿上关于军政司直卫使这一栏控住。 “这密使处和密要处的直队使都不够资格。”他看另一边关于两位直队使的信息。 “还有这监狱的消息,问的也太慢了。” 思虑着,风起和千迁请见,皇上立即召见了他们,特别是看到风起时尤为的开心,对千迁也不含糊,毕竟人暗中是自己皇伯的人。 二人见到皇上后,跪拜参见,二人异口同声,态度和个人让皇上笑不停,刚刚所有的思考全都消失,变得很轻松,被爱卿所抵消。 “爱卿快平身,让朕看看你。”他仔细端详着风起,随着一个确认的点头,慢慢地转为了喜上眉梢。兴致勃勃、乐以忘忧的扫过二人。 “不知二位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啊?”此时,连他的腰都突然挺直了,怡然自得,笑意满满,瞪大了眼睛看着风起,对风起非常认可。 今日,皇上的贴身太监和那些伺候宫女也在,太监陪着皇上批阅奏折,宫女陪着皇上端茶倒水,这才是皇上一天的形式,但差了妃子。 除了关键的二人,室内各个门口还站着听候差遣的太监,传个消息啊、那个笔墨、补充点笔墨,而相对来说,宫女的活计就轻松很多。 室内也不全都是太监,距离皇上门口的位置,就是由最精炼的皇宫护卫来把守的。可惜的是皇上没有贴身带刀侍卫,没有可信任的人。 风起上前一步走,抱拳鞠躬礼。 “禀皇上!……”风起刚想说,她看了看皇上身边的太监和宫女。 “你们先下去吧。”皇上很懂,支开了二人。 “直卫使书架后的密道已填完,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她汇报的有型有色,行为举止敦本务实,看得旁边的千迁微微抿笑、叹为观止。 “填完就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 “你俩在这等会儿,兴许有任务派给你俩。” “把他们叫回来吧,你俩就在旁边聊会儿,别太大声。” 风起出去叫回了太监和宫女,她和周千迁在房间右侧窃窃细语的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皇上还在批阅奏折,太监还在协助,宫女还在伺候。 风起和千迁似乎在这一个时辰里和好如初了,后半个时辰一直在说话,也不知在聊甚,不停的开口说、回答,还偷笑,欢乐时刻存在。 皇上看到他们二人如此聊得畅欢,于是给二人单弄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以及一壶茶,他们喝的比皇上喝的还勤,这么快喝了三壶了。 这就像是在战场指挥室里,有两个小孩打闹似的,跟这场景大相径庭。 不过看到风起如此开心,皇上在一旁露出了宠笑,时不时会摇头微笑。 终于,皇上放下了笔,十指交叉,紧皱着眉,烦恼的思虑了片刻。 “去找找狱长,还没线索?”他跟身边的太监说。 “你去,看看皇后那边进展如何。”他又跟宫女说。 此刻,整个大殿书房,就只剩下皇上、风起和千迁,还有外面的侍卫。 “唠啥呢?”他扭头看向了风起二人。 听到皇上问话,二人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皇上行跪礼。 “都给朕起来!坐下!”他生闷气似的命令着二人。 “朕……”他戛然而止,突然强抿住了嘴,眼睛瞪了一下。“我只是在问你们,唠啥呢?”他突然变得很接地气,令二人不可思议。 风起和千迁互相看了一眼,不敢与皇上这样对话,风起当起了出头鸟。 “回皇上,臣正聊我俩过去进皇宫前做的事儿呢。” 皇上很讨厌风起这种以‘皇上臣子’‘属下尊上’的口吻跟自己说话。 可他奈何要保住自己的气质和形象,就没再多说。 “行行行,你们继续吧。”皇上非常沮丧,甚至叹息中还叹出了委屈。 风起听到后有点忍不住,她故意靠近千迁。 “皇上这是想跟咱亲近亲近,咱不能冷落,得……做点什么啊!咋办?”风起偷看了眼皇上。 “可我一看到皇上那身装扮,和他的妆容,我就不敢。” 风起说完,千迁也表示自己有同样的感觉,我们还是不配让皇上陪我们一起闲聊的,只要一开口、一看到,就会有用莫名的臣子之味。 千迁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他看了看风起一看,然后看向皇上。 “我记得我小时候,跟哥哥们玩耍,认识了新的同龄。”他声音变大,故意让皇上听到。 “哈哈……我们一家兄弟几个,给人家……起了个绰号。”他不好意思的绕了饶头。 “叫……红猪,因为他那皮肤跟一头猪撞上了。” 紧接着,风起哈哈大笑,然后皇上也笑。 风起接到千迁的眼神后,她也讲了起来。 “我这个就比较直白了,我有两个妹妹,我管我二妹就叫单字妹,管我三妹叫小妹。” “有一天,我们去串门,跟别的孩子玩,有一个比我小的妹妹就弄不清哪个是我二妹,哪个又是我三妹。” “她的名里有个纱字,面纱的纱。” “可问起别人的时候,一听我的叫法都能明白,于是我们就一起叫她纱子。” 千迁已经笑得不行了,非常捧场,然后二人一齐看向皇上,暗示皇上。 皇上此时想到了小时候在宫里,跟那些官位很大的公子一起游玩,确实也有很搞笑的绰号经历。 可是,他刚想要说,“我啊,十……二岁吧,”这句话还没说完,皇家监狱的狱长就进来了。 “皇上!” “皇上!” “皇上,问出来了!”狱长看着此时焦灼凝固的气氛,分别看向皇上和风起跟千迁。 “没事,说吧。”皇上立即进入状态,用自身的气场把气氛给拉了回来。 最尴尬的不是皇上,而是刚准备带皇上一起玩儿的风起和千迁二人,他俩不仅尴尬,还非常害怕,因为是他俩优先挑起的这个话题。 “此人乃半月前少詹士带进来的随从,他常来监狱,早上审他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皇上,从何处理?”狱长说完,鞠躬请示。 风起和千迁听到后,大吃一惊啊,这少詹士……可是皇上儿子的人,也就是太子的人,这下事情可大了,二人准备看看怎么回事儿。 “二位大人。”皇上突然叫风起和千迁,二人起立。 “你们也听到了,是詹士府的人。” “这件事就交给二位大人去办,务必要查出个水落石出,而且不留活口。”皇上手里把玩着笔,力气逐渐变大,像是生太子的气了。 “皇上!”千迁抱拳请问。“不留活口,咱不审问了吗?” “不瞒你们说,此事是与周直卫使有关,这或许就是就是他的主谋。就算不是,朕还怕他们不成?朕有你们,只要想揪就能揪出来。” 风起和千迁就这样接下了这个任务,事不宜迟,直接找到了正在宫中的少詹士。 少詹士在房内火急火燎,像是为某些事而发愁,但风起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问出了那个随从是从哪来的,然后派人顶住少詹士出宫去查一查。 竟然惊奇的发现这里就是千迁一直以来调查的真相,谋害皇上的反贼总据窝点。 此般收获喜出望外,千迁非常激动,跟风起在总部里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郡王公勋?”风起皱紧眉头回忆。 “对对,有这个人,我总听我娘跟我提及,说这个郡王公勋非常的伟大。” 话还没说完,四周的墙上就出现一些高手刺客每个人飞檐走壁非常厉害,风起都有点提前担心了,觉得自己和千迁可能打不过他们。 他们纵身一跃包围了风起跟千迁,拔出佩剑,脸戴面罩,与之环绕。 “你可以吗?”风起跟自己背靠背的千迁道。 “废话,看谁活下来再说吧。”千迁说完便主动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经过一番决斗,风起倒是跟几位高手势均力敌,互相不分高下只在持久。 她不停的寻找机会将敌人一招致命,可敌人无论是放手还是攻击都非常的正规,不像是江湖人,更像是皇宫的战士,受过严格训练。 风起抓准机会,将自己的敌人全数歼灭。 可千迁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敌人打的越来越筋疲力尽,无力在战斗。 他转身之际,看到风起背后有人偷袭,他不顾一切竭尽全力冲过去保护风起,而他自己,遭到敌人三把剑的刺穿,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风起当时就急眼了,爆发出极限能力,把所有人不到一分钟全部杀死。 “不,不,不。”风起跑过去,抱起千迁。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风起用手堵住堵不住的伤口,泪流满面的痛喊着。 千迁奄奄一息,他看着风起。 “这些都是詹士府的人,你要回去,杀了少詹士,让皇上重洗詹士府。”他说着,风起连忙点头,二人都知道这种伤是救不活的。 “咳....咳!” “其实你能免于....皇上的死罪,我....什么都没做。” “是皇上他....不想杀你。” “是我....骗了你。”他想伸手勾风起,可抬不起来,风起帮助他抬手摸自己的脸。 “为何如此....招人喜爱?” “那晚....我们只是亲了一会儿,放心,咱啥都没做。” “你是....清白的。”他说话断断续续,咳咳喘喘,但还是努力把每个字说清楚了。 “没关系,你想亲,就亲,我没关系的。”她说完想在清醒的状态下亲一口千迁。 “不!”千迁阻止了风起,“好好跟你的邺郎....白头....到老!” 风起抱着怀里已经咽了气的千迁,这是她在外面,自己结识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知己。 在最后关头又露出了自己喝醉时才会出现的一面。 她把千迁抱回皇宫,面带仇恨的杀进詹士府,把少詹士的头砍了下来,詹士也没能幸免。 7017k 《升起云涌》 第20章:信中醋意 良佳县南宫府附近的一条街道上,荒无人烟,路面一片清净,干净整洁,只有风吹过时,会扬起呛鼻的烟,一眼望去,看到的只有几家大户门前的神兽。 挨家挨户,门窗紧闭,用木桩顶住大门,躲在房里,既不出们也不偷看,宁愿躲在家里闭不出户,也不愿今日出门,上街串门。 不仅这条街如此,挨着它的另外两条街也是如此。 只有南宫府门口站岗的六位官兵在门外,他们屹立不倒,丝毫不在意外面的情况,坚守阵地,如有人来犯,定能一招制敌毫不留情。 处在城东的李邺,此时已全副武装,骑乘骏马,来到城南率领士兵准备迎敌。 盔缨在脑后随风飘摇,披风在身后迎风震慑,枪樱在身旁受风鼓舞,一身银黑色孤傲、别具一格的铠甲重披在身,坚韧不拔的眼神凝视前方无所畏惧,安耐不住的骏马在胯下似牛一般踩踏着劲蹄,虎视眈眈的军队在身后以待号令。 长枪在李邺手里环绕一圈,枪杆尾部顶着腋下和胸膛,强奸在距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悬浮,枪樱依旧在鼓舞,他的脚已经蠢蠢欲动。 “尔等何人!敢攻我良佳!” “是不惧我夏原悍将,还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李邺以这种身姿举起长枪,指向面前的敌人,眉头带着恨意的皱着。 李邺带领的士兵面前,是一群穿戴和士兵一样,配置截然相同的人,他们从北面而来,而城北的士兵全然不知,这些人来历非常迷。 李邺已遣人前往其余三面,命他们包围而来。 敌人的人数达到了三十人,各个凶神恶煞,面带仇恨,但又看不出目的何为。 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败了,人数上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不好!”李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些人正在后退,但后退的步伐和预示不像是撤退,而是另有目的。那些人身后,就是南宫府近五十米的大巷道。 “他们的目的是官府。”李邺的话让很多士兵感到紧张。 “西城的人到了?”他侧头,跟亲信道,但眼神始终看着那些慢慢后退的人。 “已在那个胡同埋伏,将军不必担心。” 李邺认为,官府也是有官兵的,这样一来,自己在冲过去将他们捆在巷里,逼到墙角,即可拿下。 “哼!他们也只是土匪罢了。上!”随着他哼的一声,紧接着一声令下,所有人向那些土匪进攻。 但那些人想逃的时候,却发现北面的守城士兵也带人包围了他们,他们只好退进原定的计划,官府巷道里,被四面楚歌接受包抄。 但他们好像又不太紧张,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必败,怀着一颗必死的决心。 “没人会傻到在这种时刻发起战争的。” “特别是对我中副。” 云媛在官府门前听着那些人撤退而来,而她身后,是十几个皇家侍卫级别的守护者,各个穿的衣着也有所不同,比起李邺的人多了金色。 她的冷静超乎了一个女人对这种事的设身处地,甚至还想自己亲自动手。 “活捉将领,其余处死。”云媛侧回头,下达命令。 “记住,别和李将军的人抢功。”她转身走向大堂,随着队长的点头回应他们冲了出去。 和李邺的人一起将他们围在角落,一一处死,留下了五个类似将领的人。 “南宫大人没事吧?”李邺上来就关心岳母。 “李将军安心便可,有我们在,南宫大人定会平安无事。更何况,我们的很多武艺,可都是她教得。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告辞!” 队长面带微笑,非常有亲和力的跟李邺交流,还特意吹捧了云媛。 李邺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进府找云媛商谈。 其实……他就是想亲自确认一下岳母的安慰。 云媛坐在大堂她坐过时间最长的椅子上,也就是代表着中副隶最高权力的知府之位。 她身边既没有带刀侍卫,也没有伺候她的丫鬟,刚刚那些侍卫也不在身边,而只有风凰在身后陪着母亲,给母亲按摩,端茶倒水。 “风凰。”云媛边喝茶边说道。 “娘,有何指示?”风凰手扶侧腰,曲身请示。 “你对这次的事,作何看法?”云媛眉目垂低,带着期待的表情等候着。 “娘,依女儿看,那些人只是牺牲品,更危险的女儿相信还没出现呢!”风凰和云媛看到了那些人的全部过程,她通过自己的推测和理解作出了答复。而且云媛非常相信她,而风凰就是干这个的。 “那,你说,我们该如何应对?”云媛又问。 “娘,女儿建议,暂不露实力,别给敌人测试咱的机会。或将计就计,假意以咱良佳县最强兵力抵抗,之后……再出以真实实力拿下。” 二人刚准备进一步商议,门口李邺就来了。 “姐夫来了!”风凰第一眼看到李邺,顺便提醒了母亲。 “南宫大人!您没事吧?”李邺跑进大堂,还没歇息就担心的问道。 云媛侧头看了一眼风凰,“你去,查出他们背后的人。” “是,娘!”风凰行了个礼,下去了。 她路过李邺时,还特意打了一声招呼,表情对这位姐夫充满了十分的认可。 李邺礼貌的回应了风凰的招呼,然后走向云媛,步入正题。 “看你这么急,是盼着我死啊?”云媛一脸认真,但却开玩笑的说道。 “娘,女婿决对没有那种想法。”李邺也知道云媛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也以此回应。 说出此话之前,他特意观察了四周,发现没人,才敢叫云媛娘,不然云媛第一反应就得生气了。但她还是不习惯不是自己的孩子叫自己娘。 她大儿子风升的妻子,则叫她婆婆,或是岳母,从来没叫过娘这称谓。 “这些天,没风起的照料,伤如何了?”云媛头部动了动,示意李邺背后的伤。 “要不要……派个丫鬟伺候你?” 李邺灵机一动,脑筋瞬间转弯,明白了岳母的用意,他绝对不会上当。 “娘,你可别害我了。这要是让风起知道了,不得……”他测过眼神,暗示云媛。 云媛笑了笑,离开了坐位,带着李邺来到了后面的书房。 “此事我已交予风凰去做,你需要做的,就是听她的话,按照她说的去做,明白?”云媛走向桌里,坐在了书房的座位上拿出一封信。 “这是风起的信,我看了,你不介意吧?”云媛递过去,李邺刚想接,她就收回。 李邺挠头笑了笑,很害羞,害怕里面说了些很私密的话。 “啊?娘自然可以看,又没什么密谋,哈哈。”李邺机灵又诙谐的回应把云媛逗笑了。 “我都没写过如此恶心的话,快拿走。”她又递给了李邺,非常嫌弃。 但她也希望萧攸策能写这些话给自己,即便是处于当前的年纪也希望,但这是不可能的,以她在世人面前的高傲形象就不许她这么做。 对萧攸策如此,对孩子们更是如此。 李邺接过信后,离开了书房。 而她又拿出了另一封信,署名叫做“执飞渊”。 看到这个名字,她直接将信揣进怀里,看向门外,还看了看左边的窗户。 她离开了书房,回到自己的院子,在闺房里看信,还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她先是看完了风起给她写的信,然后看另一封让她回到自己的院里的信。 “弟啊,究竟是何事,要你写信给我?” “希望别出大事。” 她揣着紧张的情绪拆开信封,一字一句的看着信上写的内容和事件。 慢慢的,看着看着,她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是那么的伤心又难过,泪流不止,似暴雨而下,她还要忍住不能苦出声来,即便很痛。 看完后,她含着泪,烧了这封信。烧信途中,她忍不住跪在地上哭,这次发出了声,声音很渺小,她忍着痛,换了身衣服离开闺房。 她又让孙叔帮自己坐镇,而她乔装打扮,独自前往京城。 “父亲,我一定要见你最后一面,等着女儿!”她的泪在骑马时的狂舞中飞向身后,被风吹向任何地方,感受她此时极其悲痛的心。 …… 而李邺,回到城东。 偷偷的在房间里看风起给他写的信。 共四页,每一页都写满了字,前几页是她在军政司遇到的有趣的事和人。 而到了后面,李邺的表情开始凝重,因为写到了风起杀金铺头这段故事。 李邺能从字里行间读出风起对金孟玄的愧疚,甚至还能感受到风起想起金孟玄时的眼泪。 【一个受人民爱戴的英雄,就这样被我杀死了,还仅凭借一封信,我怎么就相信了那个恶毒的周直卫使! 不过他现在已被处死,事情了结。 我会给金孟玄妻儿一些银银两,我相信她们会原谅我,是金大哥唤醒了内心的自我。 还有一个人,我很喜欢他,特别是在他救了我一命后。打那起,我们俩影形不离,一起执行任务,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李邺看到这,内心难免有些醋意,不过他相信,竟然风起都写在了信里,就说明只是遇到了知己,而不是背着他跟别的男人瞎搞。 【……】 【还有还有! 我见到了皇上,他跟我娘差不多大,跟我娘一样,相貌配不上年龄,不过……他好像很看好我。我好害怕,害怕皇上会纳我为妃,所以……你爹娘那有消息了吗?等我回去时,我们能成亲吗? 你可要抓紧啊!】 【……】 后面风起说了很多很多情话,非常的腻人,也就是云媛看了后会嫌弃的那一段。 李邺看完,他始终对风起说很喜欢一个人那一段心存芥蒂,茶不思饭不想,一直在纠结。他也给风起写了一封信,上面写了警告风起的话。 只可惜他不能让云媛顺便带着信去京城了。 7017k 《升起云涌》 第21章:两母相救 万里阴郁,乌云蔽日,陟彼崔嵬,泪如雨下。 一座坟墓,一块墓碑,三炷细香。 刚填的土,刚烧的纸。 膝下棉垫,垫上悲友。 “半月痒,不足吾欢,若是一世之痒,多好。”风起跪在千迁的墓前增上自己的感受。 “千安息,吾不乐兮,仇虽报,但不解心痛。”风起将每一泪都落在了千迁的墓土里。 墓碑旁插着一把佩剑,剑柄处还有白色的穗,飘着,但这也是赝品,真的佩剑在墓里。风起为了陪他,也造了一把自己佩剑的仿品,挂着红穗在碑旁。 此时墓前还烧着一个纸人,这是她擅作主张定制的,打造整整一晚。 她不在乎此法带来的后果,也不在乎没发现怎么说,何况她不信这些东西。 正烧着的,是以她为形象制造的纸人,竟然都死了,那就满足千迁,又为了不让被人知道,她隐秘的行动着,之后便再也不会重现。 “希望我能在下面陪着你,即便我不相信能有来生。” “但我的来生以许给了我的邺郎,你就当……情人?”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也不知是我多情,还是我的世界小。” “我对你,其实,并非无感觉,但确实没有我对邺郎的那种依靠感。” “对不起,只能以此法,让你拥有我。” “且安息。” 风起磕了一个头,然后起来又磕一个,再一个,她的眼泪还在不停的流着。活这么多年,她除了有兄弟姐妹们,好像只剩下李邺了。 从小到大,她没有一个外界异性朋友,周千迁的出现,算是种惊喜,就犹如乡下人进城,看到就好奇,相处后就喜欢,大概就这样。 擦干眼泪,等着火燃灭,她离开了周千迁的墓,骑着马回到了皇宫。 路上下雨了,下的雨很大,可她依旧风雨无阻,迎着雨在路中狂奔,还能掩盖一下她的泪,重洗掉哭鼻子的脸,回归常态下的自己。 跟楠岳相比,很显然她此时用得情更深,即使才半个月,就已深入。 再说楠岳早在被她查出是恶人的时候,就已不算做朋友,而是敌人。 还有两公里进入皇城,她渐渐恢复。 可这时,路面上除了她外,还出现了四个骑着马快速奔向她的行者,他们带着面罩,迎雨而上,每个人骑的那么急,看似是有急事。 骑到她二十米后面的时候,他们突然抽出腰上的剑,指向前方风起。 只见一人极快的飞奔而来,风起拔剑迎战,剑和敌人的剑劈在一起,加上雨的衬托,力量十足,非常精彩,二人同时注意了下后面来的三人,敌人很得意,而风起抬腿一脚把他从狂奔的马上踢下。 头撞在石头上死了,而后的三人一齐涌来,并没有直接与风起对敌,而是打算逼停,俩在两侧,一个在后,风起被他们夹在了中间。 “尔等何人!竟跟踪于我!”风起分别看向两侧。 “杀我团主,今日定当为我团主报仇。”右侧的人眼神中带着恨意,指向风起,语气坚定。 “后联团天下尽义!”三人齐呼此口号,开始打。 风起见状,边防御边想破头脑,终于,她想到一个万不得已的想法。 她看着胯下的快马,露出了愧疚的眼神。 “辛苦你了,一会在前面等我。”她瞬时拉马绳,把马的速度变慢。 马和后面的马撞在一起,后面的马被撞的是头,而风起的马被撞的是屁股,从而导致后面的马直接眩晕。 风起后空翻飞起,落地是滚了好几圈,但并无大碍,起身后杀死了摔落马下的后面的敌人,还剩两个。但她的也因此而痛的来回折腾。 这两个不同于前两个,她与二人环绕,就感觉到了二人的武功强度,肯定在自己之上。 对方主动进攻,风起只能连挡再挡,速度快到无法攻击。 找准机会,在二人一齐劈下来的时候她举剑挡住了,双方拼起力量,风起一点点被压,直至单膝跪地,她拼命喘息,侧滚翻躲开了。 转身时顺势射出一击飞刀暗器,但不料被敌人打飞,暗器没有击中。 “团主?你们说的谁?”风起剑插在地里,起身问。 “反正你要死了,你杀的詹士府詹士,就是我团主,我后联团在各个地区最有地位的团主,就这样被你给杀了,我们当然要来报仇!”说的刺客摘下了面罩,看到他的表情,还真是一味的忠诚啊。 “后联团又是个什么玩意儿?”风起瞪着眼,极其嘲讽。 “竟敢侮我联盟,受死!”他刚举剑……在他们来的方向飞来一把暗器,射中他的手背。 三人一齐往回看,看到了两位身穿红色披风,头发飞逸,面带薄纱,骑着骏马而来的女人。三人被她惊呆了,在途中她拔出了佩剑。 “娘?”风起认出了此人的佩剑,即便是昏暗大雨,她也认出来了。 “娘?”她连叫两声,非常震惊。 只见云媛在途中又飞下马,用手中的巨剑看向敌人,但敌人躲开了,乘胜追击。 另一个女子走到风起面前,照顾她。 “姨娘?”风起更加震惊,比认出她娘是还要震惊。 云媛以闪电般的速度让敌人们慌张不已,都来不及反抗,就被连连压制。 “你是谁?为何干预?”敌人边战边问。 “吾乃云雪是也!”云媛也是边战边回。 “你就是云雪!你……”他话音未落,脖子就被云媛的巨剑在乱战之中被砍断,然后迅速压制另一个。 “见你们都是跟错队伍的无知者,本想放过你们的,但你们敢伤我女儿,威胁她,抱歉。”云媛痛恨的咬着牙,将巨剑刺进最后一敌人的胸膛。 而旁边的风起,还在呆愣之中,没反应过来,但她听到母亲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直接就化了,被感动的眼泪直接迎着大雨流了下来。 见战斗结束后,她像个小孩子似的,跑向了云媛,直接扎进云媛怀中。 “娘!娘!娘!”她边抱边喊,含着泪喊。 “女儿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云媛抱着风起,轻滑着风起的肩膀和头部,在大雨中甜蜜的相聚圣欢。 母女俩一般高,看着就像姐妹,相貌不相上下,但气质即便是在雨中,云媛的气质还是要更强一些,她把风起分开,就算下雨也要擦脸上的泪,然后捧着风起两边脸蛋,宠溺慈祥的微笑着看着女儿。 “多大个人了,咋比你小妹还爱哭?”她暗示风展这些天并没有想风起想到哭。 “熊玩意儿,别哭了,下着雨不好。” 云媛看了看面前景象,风起的马和敌人的马都不见踪影,应该是跑了。 “对了,娘,姨娘,你们怎么来了?”风起非常的疑惑,眉头都要皱的老了好几十岁。她才想起来,这条路就是她来京城的必经之路。 “唉!风起。”姨娘过来搂住她。“别急,事不宜迟,咱先离开这儿再说。” “云婧!你到前面看看,应该有一匹没跑远。”云媛喊着风起姨娘的名字,云婧听到后,跟风起眨了个媚眼,跑着执行姐姐的命令去了。 云媛拉着风起上马,继续走,走到一个拐角,正好看到云婧抓到了一匹。 三人就这样一起回到了京城,并直接驶向了皇宫。 风起也很惊讶,为何娘和姨娘能顺利进皇宫,娘也不给自己看那个东西。 “跟我住戚洺宫吧?”风起盛情邀请。 “可以啊,我要跟我外甥女儿一起睡!”云婧靠近风起的耳朵封耳道:“让她一个人冷着去!”云婧和风起达成了一致,共同嫌弃云媛。 “你们先回去,我有事去找皇上。”云媛说完,在拐角跟她们分开了。 回到戚洺宫,风起非常热情,但云婧看到风起房内的一片狼藉后,就忍不住给她收拾了一番。 “你啊,怎么还改不掉?”云婧非常宠溺,无论多累,也要给风起收拾。 “瞧瞧这乱的,以后嫁人可咋整,哎。” 风起肩膀一摊,对姨娘的磨叨表示无奈,自从及笄之年过后云婧就一直唠叨风起的个人习惯、婚姻大事,每次风起都是左耳听右耳出。 “大哥呢?没来呀?”风起变得很温柔,就像是小妹。 “他在家。”云婧扔给风起一封信,是大哥写来的。 这位大哥,是风起和风升的大哥,是云婧的大儿子,虽然云婧是云媛妹妹,但她生孩子比云媛早,儿子早就二十三四了,风升也才二十一。 不同的是,云婧是正儿八经的嫁人,不是招婿。 收拾的差不过了,只剩下床上的狼藉,云婧继续,而风起在一旁帮忙。 “你娘跟我这次前来,是因为……”云婧戛然而止,收拾的动作也变慢了,眼角涌现出了眼泪。“因为太上皇驾崩了,特意来为先帝送行。” “我不该告诉你,但……先帝是我和你娘的……”云婧话音未落。 “不该说就别说!”云媛积极威慑力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云婧瞬间被姐姐震住,闭上了嘴,表现的很抱歉。 而风起也被娘的气场弄得不敢再问了。 这两外甥和姨娘二人委屈的被压制,毫无怨言。 “姐姐!见到娘了吗?”云婧跑去询问云媛,而且刻意避着风起。 “没有,你也知道,娘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逗留。”说完,二人走出闺房。 “风起!”云媛喊着,“出来吃饭!” “昂!来啦!”风起满脸疑惑,非常不解,怎么这娘和姨娘神神秘秘的呢? 三人吃饭,吃完饭睡觉,风起跟娘一起睡,云婧自己在另一间房里睡,一晚上云媛给风起讲了很多这些天在家里发生的一些趣事。 李邺震慑敌军,风凰去侦破奇案,还有风展经过她教导的改变等。 次日…… 太上皇的葬礼举办,在皇宫的文武百官全来送行,云媛和云婧在里面隐秘哭泣,而其他人,只有关系好的在流泪,剩下的人只是情绪上的失落。 晚上回到房间,云媛绷不住了,她抱着风起大哭,毫不在意在女儿面前的形象。 云婧则很冷静,但她无声哭泣,跟云媛不相上下。 风起还在琢磨,上一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娘和姨娘如此为太上皇哭。 7017k 《升起云涌》 第22章:身败名裂 “这些天呢,娘对你所做的事也有所耳闻。” “你要沉得住气懂吗?” 云媛跟风起坐在床上,手紧紧的牵在一起,母女二人已经完成了早起的洗漱。 云媛来京城已三天了,每天晚上都和女儿一起睡,听着女儿没完没了的表述,总是到子时才睡,娘俩睡觉一个样,都非常地老实,一动不动。 如今,云媛该回家了,中副隶还有很多事等这办,风凰那还有案子没结案呢,重要在那些不知名的土匪来临之时,她应在府内坐镇指挥才对。 为了某件事,为了见见许久未见的女儿,她迫切的来到京城放弃了府中琐事。 她满脸仇思,满眼的不舍,不愿放开女儿的双手,想始终抚摸着女儿的小脸。 她此时的气场空有一副盼女儿归送女儿走的状态。 “都是娘的错,让你落到这种名声,是娘的方式错了。” 云媛自责的低下了头,愧疚之情在心中鼓荡,那般对不起女儿的表情,都快要流泪了,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鼻子稍微酸了一酸。 她再抬头,就变成了小时候看风起时那种教导的眼神,严厉且关心。 “那娘再嘱咐你一句,听好。” 风起在娘的预示之下,做好了准备,十分乖巧,睁大了眼睛聆听,竖起耳朵闻其嘱咐。 “除娘亲之命,小女必自觉,除娘亲之命言听必从,其余人等小女必自觉。” 看似相同,看实则不同,但又有强调之意的一句话,就使风起发生了变化。 而云媛说完又愧疚的低下头,吸着鼻子,酸痛无法忍受。 “娘是真想不到啊,你能如此耿直。” 眼泪从眼角流下来,语气随之抽泣,她在女儿面前哭了,为自己对女儿的教育而泣,没想到会产生如此后果,她追悔莫及也来不及了。 说反正是说完了,能不能及时领悟,就看风起的了。 “娘,你别哭啊,女儿……女儿一定能做到!”风起看到娘哭的如此伤心,她也忍不住要哭了,一直哼唧着,表情挣扎,想安抚与娘。 “娘!”她开始躁动,随之也大哭了起来,就像是小时候被惩罚一样。 云媛见风起如此着急,“好好好,娘不哭,娘不哭。”她被风起这样的反应逗乐了,看来还真是亲生的女儿,不然……怎会有此反应呢? “呵呵,你个傻丫头!”云媛擦拭风起脸上眼泪的手顺势戳了戳风起的脑门。 接着,云媛将风起一把搂入怀中,紧紧的贴着脸。 “想必,你也看不出来了。” “你能住在这儿,有与众不同的待遇,跟王侯似的,都是娘一手安排的,但你也别太猖狂,省吃俭用,照顾好自己,别被别人抓到你的把柄,也别总用杀来了事,有的时候,忍耐,才是最厉害的手段。” “接下来你可能要面临一些需要忍耐的事儿,记住娘跟你说的话,稳住!” “一定要稳!”说完,她从拥抱中分开。 伴随着脚步声,有人来了。 “姐姐,走了。”是云婧,她来了。 “姨娘!”风起坐在床边大喊,很亲切。 云媛和云婧临走的时候,云婧还跟风起招手,就此,云媛和云婧二人离开了。 风起把二人送到皇宫门口分别拥抱,特别是舍不得娘这么快又离开自己。 …… 几天过去了。 风起执行了一个任务,期间,她一直想着回去之后等周千迁嘲讽自己,然后来场斗嘴,再欢笑结束,可无论怎么想,周千迁都不在了。 新上任的直卫使是自己刚来皇宫时,迎接自己,跟自己讲解军政司密使堂的一个密探,升官变成了密使堂的直卫使,进行了大波重洗。 直卫使此时正走在去往御臣书房的路上,情绪纠结,皱着眉斜抿着嘴。 御臣是军政司最高官,有权力更变属下的一切事物。 “进!”他放下毛笔,十指相扣,看向门口。 “白御臣,属下有要事相求。”直卫使非常认真,没有一丝放松之意。 “说!”白御臣摆着自己的架子,低眉聆听。 “是关于云起密探的。”直卫使皱着眉头的表情,露出了他对风起的偏见。“她既不是嫔妃,又不是邻国的公主,也不是本国公主和皇亲。贵为我司我处的密探,住在后宫,这要是传出去咱的规矩何在?” “请白御臣将云起密探的住所搬回来,我们宁愿单独腾出一间房给她。” 白御臣叹了口气,手里把玩起了毛笔,咧嘴咬着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十分纠结。 而直卫使不明白御臣为何做出此般肩艰难的表情。 “白御臣,你不能这样偏向她,咱的流言为重啊。”他手舞足蹈,已心急匆匆。 “不是我不管,是我没权力。”白御臣露出蕴含深意的眼神望向直卫使。 “不是!”直卫使懵笑起来。“你都没权力,那谁有?” “难不成我要去找十部尚书挨个问?”他在白御臣面前左右徘徊。 白御臣听后,双手一摊,道:“恐怕也不行。” “这都不行?这云起是何来历?”直卫使越发的激动,“我去找太子、公主总行了吧?云起有损于我军政司名誉啊,总有一个人管吧?” 白御臣无奈,深吸口气后,道:“皇上可以。” 直卫使直接懵憧了,强颜欢笑,怎么想也想不到皇上。 “哼!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她,就她特殊!”直卫使咬牙说完,往门口走。 “给我站住!”白御臣喊道。 “郡王公勋的密使周千迁也查过她知道吗?知道周千迁为何而死了?”白御臣说完,直卫使不仅没法用,更加激起了直卫使的不服。 他只留下了一声蛮横的“哼”,就离开了御臣的书房。 他四处打听,终于在某一为属下嘴里,他得知了风起前段时间干的好事。 “你服云起大人吗?”他诱导此属下,趁机拉拢。 “不服!”属下弱弱的说。 “对啊,咱们联手,让云起因这件事身败名裂呀!凭啥她吃好的住好的,都是一个军政司,搞啥特殊?对不?”直卫使振奋着激励属下。 “对。属下这就去散播她此事的舆论,夸大其词,让她身败名裂!” 二人达成了共识,而且在直卫使语言的激励下,这一天,他拉拢了几乎密使堂所有人跟他站在一边,把风起杀金铺头这件事散播出去。 结果第二天,直卫使亲自到京城里的时候,有一个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刺客,结果只是普通的京城居民。 “我还知道那个女人的一些丑事。”他点头哈腰,卑躬屈膝面对直卫使。 “哦?愿闻其详!” “事情是这样的,她叫南宫风起,那天她杀金孟玄时我就在墙头。除了金孟玄外,她还杀了一个无辜的丫头,说什么阻拦她任务……之类的。纯属放屁,丫头只是想保护她的老爷,结果风起是杀了她。”直卫使一听,不得了,南宫风起,这个名号他可听过,是中副隶府尹、央寰府知府南宫云媛的千金大小姐,不仅是出了名的无情,还是个小气鬼,唯一的正面信息仅有对百姓好一项,而且前段时间还听说,风起不顾知府大人的命令,在公堂上私自杀了个人。 这条消息可是把他乐坏了。 …… “南宫风起,杀京城英雄金孟玄。” “又无故杀死金孟玄的伺候丫头。” “还公然在公堂之上违抗知府大人命令。” “是个没有实力、靠着家世背景登上来的妇人,请军政司御臣大人将南宫风起驱逐军政司,并抓捕南宫风起,还金孟玄一个清白。” “等等!” 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很快,几天内就传遍了京城,许多人都得知了这件事,开始捧杀风起,而风起也听从了娘的交代,要忍耐。 此时,她正在戚洺宫,坐在床上,双手托额,双腿岔开,心有不甘,情有不服,思有不屑,可这又难以忍受,搞得她腿一直在哆嗦。 汗液已经随着拖额的手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衣服湿润,全身粘稠,呼吸紧促。 “云大人?云大人?”门口传来一声细小的女孩叫喊。 “云大人!” 风起听闻,立即起身,来到厅堂迎接,满脸期盼。 “对不起,没查到是主谋,我已经拜托所有线人,没有人愿意帮你。” 女孩的回答让她落入失落,抿嘴强颜。 “你走吧,我自己来。”风起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可是……”女孩不舍得离开,表情很是心酸。“云大人就这样出去的话,会被……”她不敢往下说了,因为风起此时出门就会被围观。 直卫使还专门买通了常常给她送饭的宫女,找画师画出了风起的模样挂在京城内。 “没事,我只有办法。”风起坚持不掺和别人,这位女孩就这样走了。 她也不知道这位女孩是谁,但她已经猜到了,因为在娘走之后这位女孩天天来看她,她也渐渐喜欢上了女孩,女孩为她鞠躬尽瘁,事半功倍。 “云大人!云大人!”门口传来一声男性嗓音。 “云大人!” “白御臣有请。”这是军政司的侍卫,二人见过,是御臣身边的。 风起去见御臣,来到御臣房间发现新的直卫使也在,应该是有任务了。 直卫使假惺惺的对着风起笑了笑。 “今日,请二位来,是为了一个任务,至关重要。”御臣说完后,直卫使已经等不及了,率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要比风起先接。 “东面,我们夏原东海的海盗一直在猖獗,皇上打算让密探潜入,里应外合,深入最深的敌营,瓦解他们。” “皇上还说,如果完成此事的,会昭告天下封赏,让所有人认识你这位英雄。” 御臣分别看向直卫使和风起,就在说完的下一秒,风起瞬间回答“我去”,将直卫使甩地丈远,风起想好了,能让名誉恢复自由这一个机会。 “我去吧,云大人乃女子之身,登上海盗船,岂能得了?”直卫使紧皱着眉,非常担心风起的安慰。 “我可以,我装成男人,请相信吧,白御臣。”风起的坚定让白御臣感动,于是风起成为了这次任务的潜入者,将进入海盗窝,深入敌营。 然而,白御臣在风起和直卫使走时,他对风起露出了十分偏爱的表情。 这个机会,是他交予风起的。 7017k 《升起云涌》 第23章:船上两遭 一场滔天巨浪正席卷大海,浪花三米高,轻而易举一大盆水溅到船上。 船已经沉了一半,船员们还在外面挑水,每个人都坚持不懈屹立不倒,水一桶一桶的回到海里,在半沉之间徘徊。 一道闪电惊诧地从天而降,一股大风刺骨的伴着水滴而来,一片浪花卷起五十厘米宽一米厚度的水溅到了甲板上,落到了一位正在奋力拉帆绳的船员后背上,一瞬间全身就被海水浇湿。 她由于抵不住海水的压力,趴在甲板上,下巴磕到了。 “起来!快起来!” 一声威慑力十足,说话时嘴里还有雨滴喷出来的壮汉,对着这位倒下的船员大喊,喊地十分无情。 这位长发挡住脸的船员撩了下头发,然后爬起来继续。 这片海定睛一看,四面八方啥都没有,只有龙卷风和暴风雨,还有那些巨浪滔天,打击他们的心。 “礁石!”上层甲板有一人高喊。 “天哪!”掌舵的人看到后,惊住了,他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紧跟着猛地一下碰撞,木板撕裂的声,大家都知道,船舱被毁了,距离沉船仅差一步之遥了。 很多人都失去了信心,觉得死定了,死在这天灾人祸手里了。 可就在这时,刚才那位被海水击地趴在地上的那位站了出来。 “我去修,下面还有木板。”这位船员说话的声音非常细腻,而且前身裹着一层简易避雨的草衣,把上身完全遮住了。 “弃船吧,咱人手不够。”刚才喊话那人放弃了希望。 他是这艘船的船长,但舵手却喊他大副。 舵手是一位跟了原先船长的‘老人儿’。在这艘船上,大家称他船长,下了这艘船,他是旗舰的大副,由于旗舰现在长久不出海,大副另当他职,‘老人儿’叫习惯了大副,新人又叫他船长。 “我一个人可以,相信我。” 在这位船员不懈的坚持下,同意了一个人去下层甲板修理。 幸好破的位置不是最下层,还在水上,还有一线生机。 放下手中的活,跑到船舱,看到了进水的地方,其实进水量很少,暂时不用急,于是这名船员找个木桶蹲在后面,脱掉了身上避雨的大草衣。 原来,这名船员是个女的,把上身遮住是为了不暴露。她把头发撩开,这位女子竟然是风起! 风起抱紧自己,全身颤抖,美丽的面孔在雨水下更加漂亮,有一种独特的诱惑,让人忍不住安慰。 而就在此时,风起还在趁机休息,突然来了另一个船员。 是个男的,他悄悄的走到高大的木桶旁看到了湿漉漉的美女,身为海盗,他一瞬间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 “没想到,船上还一掠来的美人。”他色眯眯地望着风起。 “不如,哥哥我把这洞修好,你与我快活一番可好?”他拿起木板,见风起没抵抗,只是在抱紧自己,就去修洞了。 期间,风起起身,弱弱的来到这个海盗身后,海盗对她丝毫没有防御。 于是,她当即拔出匕首,杀了这个海盗,把海盗的尸体趁暴风雨时机从洞里扔进了海里。 风起极为从容淡定,全程表情不变,一言不发,一气呵成。 她故意放慢修洞的速度,直到暴风雨结束,她才去甲板,回到原本的位置,跟大副汇报自己的工作。 她编了一个谎话,说那位去帮她的海盗因为走路不小心,滑倒跌入大海了,估计是救不上来了。 因为现在距离刚刚的位置,已过千米,尸体早被吃掉了,死无对证,风起安全了,大副还奖赏了她可以提前去休息。也换了一身干的、可以不用草衣就挡住关键部位的衣服。 之后,随着这艘海盗船,前往总舵。 行驶了一天,风起被准许歇息,一天都不用干活,可以好好的放松自己。 在船舱里好好放开自己的身体,不用隐藏,不怕暴露,可以自由自在的,但也不要太过于放纵,把腿潇洒的担在板上,仰着身子无遮掩。 以前穿的衣服能一眼看出她是个女孩,非常霸气英俊、霸道美姿的女孩,现在穿的衣服很难看出是个女孩,非常简朴、很朴实的假小子。 把发型一换,着装一变,说话声低沉,嗓子向下调整,就变成假小子了。 但由于相貌极其的清秀,不少次没怀疑是个女孩,可发现她是女孩的都死了。就跟今早凌晨天还没亮之际,在修洞时发生的事一样。 每次都能找到合理事因,让自己逃离风险。 初到此地,她以为海盗跟传言那样,每个人不爱洗澡,身体发出呛鼻恶臭,黑不溜秋的,穿衣破烂,没有礼节,而且每个人手里沾满鲜血,非常的凶狠,渴望美酒,渴望女人,渴望盗取金银财宝。 可来到这,发现传言并不准确,海盗们也是人,只不过和我们遇到的坏人是一样的。他们并没有令人呛鼻的恶臭味,也没有穿衣破烂,更没有沾满鲜血,即便是罪孽滔天,那也只是资深海盗的罪。 唯一有味道的也就是海的味道,鱼腥味儿,黑一点,但没有礼节和非常凶狠以及渴望那三样儿,是正确的,其他的给风起的感觉就还好。 更何况李邺常年在外巡视征战,皮肤也黑,风起也没有嫌弃李邺啊。 风起强大的势头,和实力雄厚,让她在船上很安全,头一天就展示了自己的武功,把跟她叫板的小海盗打死了,那也是第一个发现她是女孩的人。 从那以后,没人敢主动靠近她,招惹她,早早的树立起了极高的威严。 中间时段,她还临时带领海盗,打败了另一伙海盗,但由于船长的心腹多,她也没能上位。 而海盗最看重的,也是最害怕的那就是狠和下手快,不去想后果如何。 譬如今日,她杀死那位海盗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得到了如今休息的时间。 黄昏已过,确定今夜不再有雨,明日一早即可抵达总舵将货交予船长。 有专门送饭的给风起送饭,最多的就是鱼类,她感觉前二十一年都没有这十几天吃的鱼多,都要吃吐了,即便海盗们的手艺那没得说。 吃完,她躺下了,无意间,竟然睡着了。 把碗放在一旁眯了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来了一名海盗,要拿走风起的碗,他看到了风起睡在床上,旁边还漏着风,想给这位拯救了自己和一船人的恩人盖盖被子。 可盖被子之际,风起竟然自嘲的说起了梦话,还是用自己的原音说出来的。 即便声音中性,但更偏向女孩一点,特别是卖萌,这让海盗起了怀疑之心。 这位海盗不想上一个,起色意,他直接查看,并利用拽衣服时紧身的效果,看到了风起上身胸部凸起的部分,而这一拽,也导致风起醒了。“好啊你,是个女的。”他露出邪魅的笑脸。 “我就说这么俊的‘汉子’怎可能来当海盗!”他走到风起面前的水桶旁。 “为了保护自己不惜放弃隐藏,为了不好好弄弄脸?还不如一步登顶,以真面目识人,到那时,你就不必再害怕身边暴露后的遭遇了。” 风起听得出来,这位海盗像是在给她支招,教她别以这种辛苦的方式支撑。 只可惜风起已经准备好了毒药,准备出手。 “那你为何要帮我?”风起起床,拿着粉末,悄悄靠近。 “海盗也懂的怜香……”话音未落,风起就从后背把粉末拍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将他弄倒在地,捂着他的口鼻,利用手指缝再往他嘴里灌水,最终他被毒死了。 风起清理了一下手,然后喊人过来。 利用有人给自己下毒而这位仁兄一不小心替自己喝了一由给自己开脱了。 风起继续休息,这回好好保护风起,因为这次大副要在船长面前提及提及风起,一定要保护好人才。 …… 这一夜很安全,安然无恙的度过了,风起也没被发现,船也来到了他们的总舵。 风起站在小船的头部,望着远处的海岸,这是在东海海上的一座小岛,被他们占领了,当做栖息地对待,时间久了就成为了一个帝国。 很小,但海盗人很多,就跟一座镇一样,但岛上的种植和建筑都很少。 所以他们还要出去抢劫路过的船只,基本上都是夏原和莫瓦汉过的船,两国早就想消灭这群海盗了,可一直没人知道他们的总舵位置。 只听说被一团浓雾笼罩着,进去就出不来了,因为被浓雾里的怪物吃掉了。 就算是在外打劫的船员们,没有资格的也无法得知总舵的集体位置,所有间谍和密探都卡在这一关,而风起,今日是第一次去总舵。 十二天了,她从第一天开始步步高升,得到了大家对待自己的恐惧和害怕,得到了大副和船员的尊重,得到了现在这般能进入总舵的奖赏。 这已经超过了两国派来消灭海盗的所有间谍和密探,而且还是以女子之身。 从背影看,小船上的人依然觉得她是个女的,因为看地都入了迷了,旁边的人还笑话看风起背影的人有问题,觉得当海盗太久没见过女的。 “这只是个俊俏公子,俏丽美男,我们海盗独一份。” “瞎喜欢个什么劲儿?” 在朋友的反驳后,这位被风起迷惑的海盗退去观望,不尴尬的想了。 小船上慢慢的货,都是新抢来的,还有新火枪火炮。 估计这次,风起可以配一把枪了。 穿过迷雾,以为真是还怪,但只是天气影响的效应,里面正常的很,就是阴一点。 “快,划。”风起露出满脸期待,急迫的想登上总舵。 “让我赶紧看看!”她想完成那些渴望进入总舵的海盗和自己的同袍密探的愿望。 距离岸边还有五百米海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带着满满的期待和成功,她上岸了。 “跟我来。”另一艘小船上的大副叫她。 “我带你去见船长,哦不,是陛下。”大副骄傲的咧着嘴。 风起还很诧异,这海盗都要支撑皇上了,够自大的。 没多想,她就跟着大副走向城镇。 7017k 《升起云涌》 第24章:海盗王国 海盗王国,基于四万平方千米岛屿上建立,至今已有两代人的历史了,但并非同一家的两代人,按照大夏原文明的禅让制传位于下任。 据说第一任海盗国王是夏原东海军被贬出来的小船长,出来当了海盗。 当初,夏原东海与莫瓦汉海军发生了冲突,并开展了规模不小的战役,夏原胜了,在处理俘虏的时候,莫瓦汉国的海军们已经投降了,正押送东海监狱,可他还是无情的杀光了他们,引得两国之间加深了矛盾。 这件事惊动了先帝,先帝处罚分明,只把发号施令的他贬出了海军籍,没收所有财产并且诛杀全家。 他逃走以后,恨上了大夏原国,不料出海是还被海盗给抓到了。 至此到逝世…… 话说,当时对他的处分也一直众说纷纭,议论纷纷,站在罪有应得的乙方很少。 可几十年过去,人们终于知道惩罚他的后果了。 因为他的鲁莽,不听号令,擅自杀俘虏,导致莫瓦汉国一直侵扰边境,丢了北方的一块重要的领土,至今处于势均力敌,互相试探的境界。 而南宫云媛的大儿子南宫风升,在北方负责的就是这块被丢了的领土。 哪里的人们水生火热,逃不了,死不了,只能任由莫瓦汉过的人玩弄。 经过交战,当时已是莫瓦汉国最强战力,如今夏原攻不进去抢不回来,莫瓦汉国继续侵占也打不过夏原,就常年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是风升一直保卫着边际不被侵犯,保护着人民。 被海盗抓住后,他不但不屈服,反倒觉得这是个翻身的绝佳机会,加入了海盗。 从海盗最底层做起,愚忠耿耿,他由于在正规部队待过,所以素养和文化要比其他海盗高,上升也就越快,很快就坐上了小指挥。 相当于小队长,别人做事,他看着,监督。 不久后,他迎来了第一起海盗抢夺的任务,船长发现他表现异于常人,在抢夺,厮杀夏原商船时非常狠毒,下手非常重,而且很强大,题跋为大副,出谋划策。 只可惜,船长只是没文化的狠角色而已,遇到了一个比他还狠且有脑子的角色。 在一次和另一波海盗分赃时,他杀了船长,还只身一人杀了另一方船长。 大家觉得他狠,能带领我们发财,就纷纷服了他,两艘船加几百人这就到手了。 原本,他是想给家人报仇,可势力越来越强大,他的心也发生了变化。 直到他们发现了那一座岛,建立自己的乌托邦,至此,海上有一个海盗王国的传言就此展开流传,这岛恰好在黑雾里,做了掩护。 他成为皇帝后,许多海盗来加入,他纷纷准许,以打劫两国之间的商船和伪装成商场购买食物以及自己种植食物维生,制度慢慢改变。 之前都是谁狠,谁有能力当船长,可他不一样,活到了六十多岁去世。 而他的老部将,推举下一位能者上任海盗国王,和所有船长都决斗过。 至此,谁狠谁当船长的习俗在他们这烟消云散。 可能他是受到夏原的影响,才以这种方式管理海盗们,不服的都杀了,服的给饭吃给钱花。 之后的海盗王延续了他的制度,也亲自带领海盗们做出过很多大事儿,比如击退两国海军战船,打服了外国来的海盗,能自己制造枪和大炮了。 并且已经有人肯定他们还是一个国,而不是臭海盗了。 他的名字叫罗博,本来想学夏原的大家大户,取个字,但想想还是算了。身边的人和亲信都叫他罗船长,而小船员们则是叫他陛下。 他的母亲是一位被海盗抢来的夏原歌姬,有一天,海盗们闯入码头,烧杀抢掠,强抢民女,其中包括她,她由于相貌和身段及才能,就没被杀,也没沦落到被海盗们一同奸杀的地步,嫁给了海盗。 但她却同时和很多人私通,有上一任海盗国王,有很多船长和大副。 至于罗博的父亲是谁,议论纷纷,但随的却是他母亲原配相公的姓,至今还在儿子的照料下活着,五十多岁了,和她玩过的男人们,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她还活着呢,并且还在私下和男人玩耍。 所以,罗博是一位土生土长的海盗,从小就被训练得残忍无比手段凶狠,擅长使用火枪和大炮,剑术高超,武艺超群,领导力非常优秀。 因此有人猜测,他就是上一任海盗国王的儿子,不然,不可能如此优秀。 而他自己对这些事的流言蜚语,表示无视,不在乎,愿意怎么说怎么说。 即便他有多狠、有多恶、有多凶残,他娘有多放荡,有多不守妇道、有多少没释放的爱情欲望。但很孝顺,这也是他娘从小教他的。 甚至传出了儿子给母亲寻找男宠这种说法,而他自己的女宠也不少。 有心甘情愿服侍海盗的,有被迫来服侍的。还有生在这但没人抚养,长大后成为官伎的,在她们的认知力,自己就应该去服侍男人。 他的上位,不仅改变了武装方面,还改进了文化方面,他的识字和计谋本领都是跟娘学的,他在教给手下们,让手下们带文人回来。 所以,他命人记录一套关于海盗王国的历史,所有上一任海盗国王的故事全都是由各个‘老人儿’口里讲来,结合成一个故事编的。 而他自己,是书里第一位记载全面的海盗王,所有事迹都经过加工写进去,得到了完善,还在写,每走一步写一步,因为他还年轻。 自己打下了海盗的太平,目前正在享受阶段,所有的活儿都有手下们去做,自己在岛上享受美食、美人美景,很享受这种倍受吹捧的感觉,并且,也在发掘人才,增加自己的势力,暗中进行远谋。 今日,他正在大殿里逍遥快活的搂着美人喝酒吃肉,美人当场脱光跟他玩耍,旁边还有侍卫,整的跟国王似的,何况他本来就是国王。 美人的呻吟始终在大殿环绕,可令人欲望惊起。 他玩完的美人都会赏给旁边的侍卫,幸运的可供他晚上睡觉明天再玩。 五十多年的建造,大殿和城市早已成型,虽说还不完善,但主要设施已存在,比如铁匠、吃饭的地方和修理各种工具的地方等等。 大殿身为海盗王的住所,自然要更豪华。一个庞大的殿金碧辉煌,一扇巨大的门矗立着,大厅可容纳上千人之多,占地共几千米。 包括海盗王在内,大臣们全都住在大殿,也就是皇宫内,只是没有后宫而已,但后花园的景色相当不错,还能看到大海,和浓雾散去的时刻,犹如看到太阳升起和落下,充满神话色彩,很难得。 一座三层楼高,正对着码头登船地方的一座建筑,引起了风起的注意。她此时刚和大副来到岸边,就看到一幢房子,直接入了她的眼眸,并和楼上的一个使了暗中的眼神,接着转向左边去往海盗大殿。 …… “不知公子贵姓何名?”大副语出惊人,此般问话直接惊呆了风起。 “额……”风起犹犹豫豫,还真没给自己想过什么在这种外界的代号。 原名自然不行,云起也自然不可,思来想去…… “小弟免贵姓王,名文梦。” 大副一听,好名字啊,文梦文梦,志在梦想。 风起还想问大副是否来自夏原国,因为他说的话,一点也不像海盗们说的。想必大副一定是学者,或是出生夏原,不然不能出此言。 “你我同遭夏原歹人虐待,题跋你是我的荣幸啊。”大副扭头的笑让风起不经有一种好感。 “公子相貌不凡,美姿颜,当海盗可惜了啊。”大副继续与风起聊。 “啊,哥哥言重。不知哥哥因何事出来的啊?”风起小心翼翼的问。 只见大副手捧腹部,仰头叹息,为自己的人生叹出了无尽的可惜,跟船上的他截然不同。 “我那搜船上船员,都是被夏原贪官污蔑、陷害的人,迫于生计,加入了海盗,我以我在船长面前的地位,保护他们,不争不抢。” “我早就看出你是夏原的人了,而且……”他突然封耳,跟风起说悄悄话。“你是女的。”风起突然惊诧,手顺势握住腰间的刀。 “冷静,你杀的那些人,都是真正的海盗。” “不然你以为我愚蠢到每次都放过你?”他把风起的刀慢慢放下。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三层楼,再度封耳。“是我帮你的线人进入岛上的,我的船自杀海盗,让他们自相残杀,达到我们的目的。” 他还说出了风起与线人的暗号,风起放下心来。 “那……你为何要拥护我,御臣为何派我来?”风起直接透露自己的底细。 “因为我已汇报御臣,我即将暴露,需要新人接替。” “不过你放心,我暴露并不是咱们计划暴露,而是别的方面暴露,你尽可坐我的位置。”大副满脸坚定,对自己的死似乎不在乎。 而这,引起了风起的敬仰,她也喘息出了女人的嗓音,替大副而担心。 看着大副面无惧色,但其实心里早已慌张不已,他迫切的想辅佐新人上位,不能断送这条线索、这个位置,即便他因另一件事而死。 “可……”风起欲言又止,皱起了纠结的眉头。“我毕竟是个女人,迟早会被发现,太快了吧?” “你记住,在合适的时机,只要你够狠,有实力,能让海盗感觉到利益,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才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值得追随,就能平安无事。”大副细心、耐心的教导着她,告诉她如何在这种情境下生存。 风起的喘息越来越快,声音也逐渐在大副面前毫不遮掩。二人走在路上,看上去就像普通聊天,这样的掩护是最隐蔽的,没人会在意的。 大副警告风起,赶快伪装起来,因为快到大殿了,该回归海盗的形态了。 “我们已经给你安排了一次对抗外来海盗的入侵。” “希望你能在这场对抗中,展现自己。” 说罢,大副推开大殿的门,跟侍卫请示后,二人走进王座见海盗国王。 7017k 《升起云涌》 第25章:磨镜之交 “陛下!” 风起单膝跪地,犹如战士一般,向海盗国王行礼。 只见一位高高在上、霸气侧漏的男人搂着裸露的美人又亲又耍,即便如此不堪,但他的气场依旧无比强大。 把这些美人放在她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在荒淫无度,而是在取乐开玩笑,透露出一种奇特魅力。 风起身为女人,她只在靠近时看了一眼,跪地后不再抬头。 披头散发,遮住半边面部的头发下,她有些羞涩、尴尬和不好意思,呼吸加快,不想看到同性正在被…… 而且此时的既视感,让她回想起了小妹被强暴的景象,她逐渐蠢蠢欲动,急躁不安,全身颤抖。 “冷静!别看!”大副抚摸着风起的头,让风起平复心情。 “好的……”风起小声弱弱的说,她难以接受这种场面的情绪慢慢得到稳定,忽略那些女人的呻.吟。 “别陛下陛下的,到岛上来,叫船长。”罗博一边玩耍一边大气的说着。 “是,船长。”风起的语气非常紧张,呼吸明显未恢复。 大副上前抱拳,行地是夏原的拱手礼,且看起来文绉绉的,手扶在腹前,直起腰版,自信的目视前方。 他对罗博玩女人这种场景似乎很常见,见怪不怪,乃至于自己身为男人,看到如此美人裸体毫不动摇。 罗博还在继续,变得更加激烈,大殿安静了几分钟后,随着美人和他享受的嚎叫,结束愉悦。 罗博直接铺上一层披风,坐起来望向这位能进入岛上的人。 “公子如此清秀,俊俏,为何要来我这,而不去夏原、莫瓦汉呢?”罗博的话同样让风起很震惊。 “是……惹了事不成?”他着疑问中还带着搞笑的语气,令人非常轻松,没有强大的威严感。 其中,还对风起很同情,特别是看清了她的相貌以后,深深的觉得可惜,应该去更有发展的地方。 可风起记得路上大副的所有交代,“船长这人,喜欢被人恭维,只要你愿臣服与他,他就会把你当做兄弟。”“但你要强势,他就会把你赶出去。” 现在从罗博刚才不避人跟女人那样的行为和现在若无其事的行为及性格上看,还果真如此。 其实罗博的手下看到他这一幕时,多少会为罗博感到尴尬,风起更是感到无尽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可他自己丝毫不在意,性格极其外向。 “陛下!” “臣因被冤枉偷盗船只,遭人设计陷害。”“他们将我扔进海里,快被吃掉时,是承大哥救了我,一路到此。” “还望陛下收留,臣定为陛下建功立业,振兴咱们的文明。” 风起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罗博,可眼神中不仅有祈求,还有希望,和将人打动的浩瀚星辰,以及忠诚。 罗博听得津津有味,更加同情风起了。 “声音和相貌均未展开,仍处于稚嫩的年岁,身子骨和意志却有一股勇气,和不拔的坚忍。”罗博拱起鼻子,撅着嘴,表情非常感慨。 大副忍不住上前,补充风起的话。“船长,王公子这一行可谓展现手脚武艺超群,还能带领船员战胜海兽,所以把他给你带来了。” “好!”罗博向后一仰,靠在王座上,“让她管理你的船可否?你不正要回来重掌码头辅佐我么?” 大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又带着一丝不情不愿。 罗博非常喜欢风起这张脸,即便风起现在的形象是个男人。 “这位!”罗博身边搂过来一位美女,裸露着身体。“还未给我侍寝过的美人儿,就赏给你吧。” “再赏你一处院子,几天后,玩够了,你要去杀光外海来的海盗,抢走他们的船,带回来给我。” 随着风起恭恭敬敬的“是陛下”,她随着侍卫离开了大殿,剩下大副和罗博二人。 “我该尊称你为爱卿吗?”罗博斜着身子,翘着二郎腿,手背拖着侧脸,眼神蔑视相望。 大副从手扶腹部变成了双手背后,上眼皮下垂,瞪着王座的台阶,面无表情,十分冷静,呼吸均匀,不慌不忙,让整体气氛紧张了起来。 罗博深叹了口气,对大副非常失望,他似乎不觉得可惜,以至于始终蔑视于大副,他死死地盯着此刻不紧不慢,犹如平常状态下的大夫。 “船长,臣一直你的爱卿,忠实的爱卿。”大副语气淡定,诚意满满。 “爱卿,是那些王国的词,我不兴这个。”罗博回归刚刚的坐姿。“爱卿是爱卿,可你的行为着实不叫玩意儿,把我的黄金分给敌人!真有你的!” “那些外来的海盗需要你同情?喂给大海不好?”他猛地摔下一个杯子。 那些美人被吓到,看守的海盗蜂拥而来,大副异常平静,被海盗压倒在地。 “证据确凿,该当何罪?” 还没等说话,手下海盗就已经把大副的头砍了下来。他已私自动用采购的银两处以死罪,导致岛上的海盗们两天没吃上好的饭菜,还败了一场仗,就是因为他把那些钱给了可怜兮兮的外来的海盗们。 而他的头倒地时,发出了‘砰’的一声,走到门口的风起回头一看,大副倒下了。 她此时的心情犹如晴天霹雳般下暴雨,电闪雷鸣,但她无法上前为自己上级报仇,还要搂着美女离开。她将自己的伤心隐藏在头发之下。 随着海盗的带领,她来到了分给她的那处院子,相较其他海盗而言,这里很不错。 很有夏原大陆的风格,至少能找到那种感觉。 风起走进屋内,随便捡了一身衣服扔给那位美女,让美女把薄纱脱下来,换上保守点儿的衣服,而房间的凌乱她还是照自己的习性并没有收拾。 她坐在床上,非常失落,还未从大副的死走出来,即便素不平生,第一次见面。 “姑娘,姓氏名谁,家住何方?”风起看着姑娘问道。 而她零散的长发下,仰头露出了她俊俏的面庞,而这也深深的迷住了这位美女。 “公子叫小女羿儿就好,小门小户,尚未取名。”一看姑娘就知道她是夏原大陆出来的,不然不可能这样说话,也没有这样屈腰的行礼。 羿儿渐渐走向风起,心怀不轨之意,而风起眼神飘忽,并没有注意姑娘。 “公子,让小女好生服侍你吧。”她直接坐在风起大腿上。 “公子!”她拥抱风起,刚要亲嘴,她突然起身。 而风起瞬时拽住她的手,把她拽到床上,骑在她身上,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指着她,双腿夹住她,将她控制在床上,几秒后冷静。 “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嚷嚷!”风起对姑娘发出警告。 羿儿点了点头,眼睛睁得很大,看着呼吸非常慌张,双腿夹紧惊慌失措。 风起小心翼翼,尝试性拿开手,羿儿果真不喊叫了。 “公子!你是……女人?”她回味这刚才拥抱时感受到的风起胸前的柔软凸起,比自己的胸小,但她很震惊,一个女人蹬上了海盗王国。 “姐姐?”她起身看着风起的背景,端详着风起的身段。 风起霸气回头,瞪着羿儿。 “你要想活着,叫我公子,然后学刚才大殿的呻吟,我配合你一起,不然你就死定了。”风起转身掐住她的脖子,示意她赶紧出声。 紧接着,风起的院子里传出女人和嗓音细腻的男声,持续了一个时辰。 晌午,派人来送饭了,一想就知道是监视自己的。 风起搂着羿儿,相当甜蜜、放荡,尤其是自己那副俊俏的面庞和羿儿那满足的笑脸。 二人一起吃饭,海盗都走了,羿儿还不断的靠近风起,动作委婉害羞。 “为了确保你不是陛下派来监视我的,你要跟我形影不离时刻在一起,少说话,看我眼色,明白?”风起扭头看到羿儿向自己蠕动着。 “明白了姐姐”羿儿慢慢的伸手,想去牵风起的手。 “哇,姐姐你真的好俊啊!”羿儿两眼放光,被风起的面庞深深迷住。 “小女我……”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突然,她亲了风起一口,又迅速地坐回座位,而风起把筷子摔在桌上,这一举动不但没吓到羿儿,反倒让羿儿觉得风起好有魅力。 “本以为这样的女人后宫才有,没想到,男人窝子里的女人竟然也是。”风起看她可怜,就没动手,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抱怨此事。 “真倒霉!”她瞪了眼羿儿,继续吃饭。 而正是这次的放纵,令羿儿更加放肆,当晚竟然趁着风起睡着跑到了风起的被窝里。 羿儿借风起的梦境,被风起紧紧抱住…… …… 两天后。 风起穿上了一声新的衣服,进一步遮盖自己的女性部位,而脸还是被半边头发遮住。 她在罗博的另一个亲信带领下,成为了大副那条船上的船长管理船员们。 她照两天前所说的,带着羿儿一起出海,理由是,羿儿非常活力,而且味道很舒服,想无时无刻抱住她,跟她玩,罗博亲信接受了提议。 但带着女人出海必定会有危险,亲信多给了风起几个人,助力完成任务。 看着羿儿如此依赖风起,抱风起不松手,原本她很排斥,可是转念一想,这能保护自己的身份,风起就准许羿儿跟自己在大家面前暧昧。 甚至啊……二人还主动亲了一口亲好久! 二人在船长时的窗户前搂搂抱抱,风起似乎习惯了跟女人暧昧的滋味。 “这一行,我会去夏原码头一趟。”她望着码头的方向。 “到时候,我会带你上岸,你推开我,我叫人故意跟丢。” “你去中副隶央寰府良佳县官府,提风起,你就安全了。” 羿儿听后,拥抱风起的力度加大,抱得非常紧,还发出了撒娇的声音。 “不,我不要离开你,我要跟你一起。”羿儿可怜兮兮的哀求着风起。 “我只喜欢姐姐一人,我也只许姐姐一人。”羿儿的真情让风起惊慌失措,但又不能刺激,万一羿儿翻脸,把自己暴露了该怎么办啊。 面对表白,她只能说:“好,我会跟你在一起,但在这儿你很危险啊,你先回家,我找机会出去找你,那时咱俩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听话,啊!”风起温柔的说服着她。 “放心,姐姐真的喜欢你。”风起继续诱惑她,最终,成功说服羿儿。 7017k 《升起云涌》 第26章:性别暴露 扬帆起航,驭船而行,乘风破浪。天上刮起大风,海上卷起波浪,而船摇摇晃晃,经历了前几日风浪的船员,更是心慌。 害怕重蹈覆辙,再遇天灾,为何其他船只可以休憩长七日,而我们三天就要启航,还驾驭破船去打仗。 虽说上一次任务顺利,在边界遇到了外来的海盗,抢走了他们的财宝,击沉了他们的优良海盗船,杀光了所有人,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取胜。 但是返航途中,我们遇到了暴风雨啊,大副派我们已死守护货物,无论甲板发生什么事都不得擅自离开,弄得我们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到最后,那些货还不是我们的,一点也不分给我们,陛下独吞了! 要不是有半路加入的英雄相助,我们早就被这恶毒的天季和愚蠢的海盗王害死了。大副对我们好,而你却杀了他!这次过后,我们要得到我们想要的,不然…… ——来自于船上的小海盗! 这封书信,完美诠释了这船里海盗们对海盗王罗博的不满,以及这艘船上的奇特,暗指船上的海盗们团结, 这是昨晚,风起在掌舵层甲板抓到的一张纸,看到落款就知道是船上的海盗写的。自己模糊,歪瓜裂枣,读了好几遍才明白哪是断句。 看来海盗的文化普及还是有用的,能让一个人写出这么多字属实不易。 他们已经航行一天一夜了,仍然在海上,而且这块地上还瞟着些木板,大家伙认出了这个地方就是前几天他们遭遇暴风雨的海域附近。 风起站在掌舵前,掌舵的海盗正在开船,她看到对面甲板上有一个人,扒着船拦,伸头看,她再看看手里的纸,估计就是那个人写的。 风起走过楼梯和干活的船员们,来到了那位海盗身后,双手背后摆起了架子,高高在上的,默默的站在这位海盗身后,一言不发。 从背影就能看出来,这小海盗有心事,在大家都干活的时候偷懒,眺望视野,观赏冲上海面的鱼儿们,闲情雅致,可谓消极怠工。 “如此精美的文章,别弄丢了。”风起把纸拿出来,故意纸晃动时发出的声音。 “船长!”小海盗回头,看到是风起,立即下跪。 “属下不知船长所言。” 半遮面下的她风起笑了笑,一副职业病似的侦破表情和露在外面的一只审视的眼睛。 “此文章写的忧愁、抱怨,充满宣泄,以及怀念,不满我陛下的管理。” “而你刚刚将所有的心绪,归居一身,难以推辞。” 风起的话让小海盗感到震惊,心想着新船长有一手啊,观察的如此透彻、仔细,不得不服,还没起身的他干脆不起了,继续跪而且磕头。 “请船长赎罪,属下不是故意的,不要告知陛下。” “绕我一条命!”他连磕头再苦苦哀求。 风起噘着嘴,拿着信,跟老爷爷似的拿的很远,很有范儿。 “哈哈。”风起大笑两声,透露着‘哼’字的音,很嚣张。“怎么会呢,写的不错。”风起靠近他,音量变小。“但不要跟昨夜似的扔了,也就是被我捡到,要是别人,就列入内讧的案子之中了,也别逢人就说,自己知道就好。”说完,她将信递给小海盗。 小海盗将信收了起来,并感谢风起,说的是:“多谢王船长不杀之恩,开导之意,属下懂了。” 风起走了,可一到甲板上,羿儿就冲了过来,直接钻进她的怀抱。 “公子!”羿儿撒娇委屈的说着,富有强烈思念。 “你怎么还不进屋,人家想死你了。” 大家听着羿儿如此肉麻的嗓音,原本不怎么冷的天气瞬时间哆嗦起来,搞得船体都颤抖了。无奈,风起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她一口,然后搂着羿儿回房。 刚走进船长室,风起就把羿儿推到一旁,表情、情绪、态度非常气愤。 “公子你干嘛?”羿儿腻歪的说,差点没给风起说吐了。 “别!”羿儿见风起靠近,求饶的说。 而这也被外面偷听的船员幻想成了情趣的开端,玩的野,玩的刺激,值得学习。 风起听到外面偷听的人后,把羿儿抱起来,扔到了床上,然后来到门口,开门! “那个……船长,对不起,我…我…我们这就去干活儿。” “赎罪!” 船员们离开了,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偷听。 回头一想,这小姑娘还挺机灵的,自己那么对她,她还能及时掩护, 风起坐在桌前,倒了杯茶。说道:“谢了。” 羿儿听后,劲头起来了,下床跑到风起身边,搂着她,风起没反抗。 “不用谢!为了公子小女愿去死。”她跟立誓一样说。 “去去去!说什么丧气话。”风起又推开她。 “古有磨镜之交,龙阳之癖,都层出不穷,可对不起,我没有那磨镜之交的癖好。姑娘若是喜欢,等我送你回到夏原,另寻她人吧。” “但我劝你找个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去,别到时再沦落到侍寝的地步。” “不要糟践自己,我们就是要侍奉我们自己的男人的。” “找到正确的路,听话。” 风起在这一瞬间,就像是自己的娘在教育孩子,教导自己的手下们,很有先生的风度,而且语气真诚,说服力极强,不经令人深思。 再配合上说完就走的那股劲儿,不要太有魅力,令羿儿瞬间蒙住了,怎样也动弹不得,只能原地沉思,不自觉回想、思索正确相恋。 出来后,大家的议论又开始了。 “船长这么快?那姑娘的口味好独特。”…… “船长行不行?不行我去!”…… “船长也真是,不让兄弟爽爽。”…… …… 一些说辞进入风起的耳朵,都是说男人的,于是风起丝毫不觉得是在说自己,她是女人啊,随便船员们怎么说,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她继续在掌舵的位置指挥,坐镇大家的旗帜,享受大家投射过来羡慕的目光。 有许多大副的手下还是不怎么服风起,觉得只救了所有人的命就能当船长了?这要求也太低了,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让他当船长。 还以为是‘老人儿’当呢,大副(原先的船长)死了本来就容易引起众怒,这样一来,很容易把风起和陛下想到一起,这两人有事。 有许多大副的手下还是比较服风起的,觉得如果不是她,我们早就阴阳两隔了,还谈什么生气?为大副伸冤?人家能力强就该当船长。 风起喜欢这种两面化的阵容,因为在征服大家时,那种感觉是无比的自豪,非常骄傲。 她对下面那些海盗们持着蔑视、势在必得的状态。 “还有多远?”她看着地图和舵手道。 “附近有落脚的岛吗?”她仔细看着地图上的标记,并没有发现岛屿。 这时,舵手笑出了声,他跟风起自来熟。 “你笑什么?”风起回头问道。 “船长尚且年轻,在海上时间还少,不要全信地图,我们的目的有岛。”舵手连正眼看风起都没看,他看的是自己的路,认认真真。 风起就想这个人是大副的亲信,多年的‘老人儿’了,或许值得信? “那好,我们就在那座岛停栖。”风起下令后,舵手这才对着她点头。 而风起继续看地图,舵手似乎被风起的背影吸引,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之前还以为船长只是身子骨细,但近距离看,这不是细啊。 他没让风起发现,任务为重,他还是专注驾驶船了。 …… 下午申时三刻,船上的人望着面前这座岛,每个人都渴望上岛休息,躺下来睡一觉,把任务交给船长和舵手及副手,不过副手不服风起。 而风起,她看着如此美丽的沙滩,想到的是和李邺一起在沙滩上浪漫的度过一段良宵美景。 那是多美的体验啊! 二人手牵手坐在篝火旁,闻着烤肉飘来的香气,望着暮色渐渐升起,夕阳慢慢落下,篝火照亮沙滩,迎接星辰的浪漫,海上的蔚蓝;趴在李邺怀里,相拥之后相吻,享受李邺那雄厚又坚硬的胸脯,亲着他吃完烤鱼后油滋滋的嘴,搂着脖子,之后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红蜂入蕊、深抿甜水之乐,该有多好;可惜,只能依靠想象填补。 幻想到此,她突然想到,自己和李邺分开快两个月了,每次思念都能流泪,然后在思念末尾,静静的说“我好想你”这四个字点题。 “船长?船长?”舵手在风起身后喊道。 “嗯?啊?”风起突然回神,发出了她女性的嗓音,“到了吗?”还好只有两个字,舵手没发现。“让大家上岸吧,我们计划计划。” 随着风起的命令,一旁的副手也只能照着命令执行,组织船员上岸。 风起、舵手和副手(大副)三人,在船长室对照地图和后者二人对这片海域的记忆开始计划。风起的建议是埋伏,引到这然后开炮。 而舵手的意思是让船先行,舵手带领一些船员去吸引,引到岛上消灭他们。可副手的意思,却是直白的进攻,所有人上船去找他们,然后直面进攻,架好大炮火枪,打到一半后找准时机登船杀敌。 “只有弱者才会想计划,直接打,反正他们听我的,你俩要有不同的意见,在这儿躲着就行。”副手不仅嘲讽风起,还嘲讽了舵手。 “好,你去干,我们俩等你。”风起拦住舵手劝阻,自己微笑回应。 接着,副手就上岸布置任务去了,房间里剩下舵手、风起和羿儿三人。 “船长,他会败的!”舵手很激动。 “冷静,等他败了,咱俩再去收割,到时他们就会明白我们才是对的,鼓舞大家的士气,一定能赢。”风起如此自信的发言惊呆舵手。 而羿儿一脸崇拜,敬仰着风起。 时间来到了戌时,天黑了,船上厮杀一片,喊叫声响彻整个岛屿和海面。 “该我们上了?”舵手掏出了自己的火枪,准备好了剑。 “上呗!”风起双手拍桌,顺势而起。 她拿着火枪,安置好羿儿,跟舵手一起冲了出去,二人并肩作战,冲到船头,看到了副手的尸体,和惊慌失措的船员们,风起不发一言。 她仅用行动就鼓舞起士气,带领船员和敌人对抗。 突然,她用来隐藏自己身材的衣服被划开了,露出了自己女性的身材,同时也下起了大雨,身材更加明显了。 她也不藏了,直接撩起头发,一手持枪一手持剑,这时的她魅力四射。 站在甲板上层俯视着一切。 所有人的目光投射而来。 “干什么呢?杀啊!”风起一声高呼,全场再次沸腾。 7017k 《升起云涌》 第27章:痛快酣战 大雨纷飞,青翠欲滴,帷幕前的金光从她身后打来,蓝色的闪电在身后狂舞,火红的碎星在眼前乱击,银色的利刃在不断喧嚣,脚下一片狼藉,或唉声嚎叫,或奋起反击,或放弃抵抗。 她乘着金光站在船头,一手持剑,一手持枪,枪口朝上,剑刃向前,迎着大雨和狂风,开弓字步震慑全场。 难以置信,如此狂花乱舞的飓风,她为何能矗立不动! 她下盘的稳已超乎想象,甚至于将摇摆不定的船制住。 被大雨浸湿变得无比厚重的衣服,终于展现出了她绝美的身姿,比普通女人壮一点,还要比普通的男人壮一点,但跟战士相比,就显得瘦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以她为基础的魅力起点,她的身材无疑是美的,既有性感的前凸后翘,也有散发着安全感的壮,光是看就知道她的力量很大。 风不仅吹起了她的衣服,还吹起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飓风如此强悍,却依然矗立不缠,可谓其意志力不可撼动。 她就像是旗帜,就是在这一刻成为了旗帜。 她惊呆了众人,甚至包括敌人,引得所有人注意。 一句“诸位趁此时机”和“杀”字当头,还没等敌人反应,舵手率先杀了敌人最强力的主将,抢过枪,又击毙一位。 敌人这才反应过来,被那位女船长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反击,可为时已晚,敌方主帅已亡。 那些先前跟随副手的海盗和站在自己这边的海盗看到风起后,都没被风起的身姿、相貌迷惑。 大多数都占据了优势,只有少量惊呆,从而失败。 她纵身一跃,跳下船头,落在柔软的沙滩边,还未退潮的海水帮她减缓了一些冲击,前滚翻安全着陆,这次是枪口冲前,剑刃朝后。 “砰”一声,枪声一响,打伤了一位。 很奇怪,她这么显眼的目标,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招惹她,导致她单膝跪地,枪口冲前,剑刃朝后的姿势摆的十分尴尬,她起身相向。 竟然无人犯我,那我就主动犯人,这是战场,身为己方的领袖必须冲锋。 将火铳一收,单手持剑变成双手持剑,举在右侧,踏着海水的沉重冲锋。 “船长?”舵手看到风起,非常懵憧。 “你应该在船上啊。”舵手的回头,指向后面的船。 风起这才注意,敌人的船还未击沉,并且依然在向自己的船开炮呢。 她似乎明白了,转头回到船上,带领海盗们架起大炮朝向敌人的船。 几十个人在甲板下层忙来忙去。她站在大炮后,原本拿着佩剑的手换上了枪,原本拿枪的手换上了火具,点燃引线,发起攻击。 “喂!”风起揪起一位海盗,恶狠狠的盯着他。 “听好,继续炮轰,本船长上去登船。”她急匆匆的交代着自己的计划。 “可是……”海盗话音未落。 “闭嘴,没有可是,一直轰!”风起说完,就跑到了上层甲板准备登船。 筑起宽两米的木板,底部带钩,死死地勾住地方船拦,风起带领众海盗登船,杀敌无数,几分钟就杀光了敌人,然后支援海岸。 两条船横在岸边,示意自己的人撤退,风起下令开炮,将所有人全数击杀。 这场战斗,风起又胜了,而且取得了许多资源,还赢得了自尊心和崇拜。 回到自己的船上,见船员们正在收拾,一眼望去,损坏还是比较严重的,但幸好没到沉船的地步,还能继续行驶,简单修修就能航行了。 雨还在下着,就犹如眼泪在流着,那些还在燃烧,雨浇不灭的火使心脏炎热,呼吸紧促,汗和雨融合,内心惆怅,随胜但无比失落。 可这些,都是风起表现出的假象,刚赢得一场战役怎可能不开心呢。 她借助那些尸体,对船员们表达自己的悲哀悲伤,进一步赢得信任。 她分别在两艘船上绕了一圈,不管是上层甲板还是下层甲板都绕了,并且认出了自己船上的海盗,这一点令一直跟着她的海盗欣慰。 最终,她在自己船的楼梯上坐下,带着伤心歇息。 有一位在战后一直跟着她的海盗,负责保护她,就跟某一位官员的侍卫一样。 “姐姐!” “姐姐!” “姐姐!” 羿儿这三声喊叫,令风起无奈的叹了口气,表情就像在说“她什么来了”这种烦躁的话,但她还是转头,微笑着,迎接羿儿的拥抱。 羿儿冲进风起怀里,哼唧着,抽泣着,越抱越紧,怀里抱还不知足,还要肩膀抱,脸贴脸,风起都接受了,并且对羿儿非常宠爱。 “哭啥?我有没死!”风起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给她擦眼泪。 “哎呦,我都把你给忘了,你看。”她笑着,当着身边这位海盗,亲了口羿儿。 这一下,直接把海盗整懵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刚上来的舵手看到后,并没有什么可震惊的点,看到两个女人亲密无间,一点也不奇怪。舵手坐在风起身边,把那位海盗支走了。 “没想到,船长还有如此癖好啊。”他拍了拍自己的手,顺着雨水洗洗手。 不仅洗手,他还故意冲了冲头发,洗了洗脸,将沉重的衣服抖一抖,拧一拧,担一担,一系列下来之后,全身瞬间轻松了很多。 而羿儿在为风起整理,比舵手一人仔细,会照顾,会弄,而且手法很娴熟。 “这并非癖好,乃天生如此。” “有问题?” 面对船长的质问,舵手被一句话堵住,不知该说啥是好。 “属下没那意思,只是好奇。”他低头示意鞠躬,跟风起道了歉。 接着,风起就搂着羿儿回到了船长室,跟羿儿一起收拾船长室。刚才的战斗,竟然没波及到船长室,也能使位置靠内,材料用的好,撑住了洗礼。 最重要的,就是床是干的,不是湿的。 “姐姐!”羿儿突然喊道。 风起正在铺床,准备睡一会儿,而且还想叫羿儿一起,为了更进一步掩饰身份。 “我想好了,陪你演完这出戏,我就不纠缠你了。” “多谢姐姐能给我第二次机会。” 风起听完羿儿的发言,感到无比震撼,有一种把死人说活了的快感,她甚至觉得自己伟大,能改变这种女人,是自己一辈子的荣幸。 羿儿摆好茶壶,倒好温茶,给风起递去,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丫鬟,整体气质都变了,让风起不再反感,就跟对待自己家下人一样。 “能明白就好,不必多礼。”风起接过茶杯,满心怀喜的干了一杯。 “咱一起睡啊?”风起坐在床边,手拍了拍床沿。 “好哇!”羿儿开怀大笑,钻进了被窝。 两姐妹就这样,在船长室睡着了,风起已经下令谁都不准抄自己了,直到自己主动出门才算结束,舵手亲自为她站岗,保护她的安全。 直到亥时三刻,风起才醒,只见被月光照射的门口,舵手竟然还没走。 她安安静静的起床,不打扰羿儿,出门。 “进展如何?”风起突如其来的一句,把认认真真,困到不行的舵手吓一跳。 “啊?”舵手恍惚了一下,“昂,禀王船长,一切安好,大家伙都在修船呢,轮番修。”他揉了揉眼睛,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整张脸。 “你!过来!”风起看到甲板下层上来一人,伸着懒腰。 小海盗颠颠的跑过来,给船长和舵手行礼。 “你在这儿看着,谁都不准进去。”风起指示小海盗,转头让舵手去休息了。 而她,也去帮助船员们维修船身,两艘船都要修。 刚走到下船的地方,就听到有人在谈论她。 “跟你说,我早就怀疑咱这船长是女的了,一直没敢说。” “且,就你还逞能?” “嘿!没说过不代表我没猜过,你这人儿。” “去你的吧!” 这两个人的吵架给风起逗乐了,胆大的都说了,只有聪明人和胆小的敢猜不敢明说。 终于能以女儿身展现自己了,这感觉太放松了,太轻巧了,太开心了,特别是对伸懒腰,可以面对海岸,在清凉的狂风下伸一个懒腰。 但她衣服始终只有一件,还不怎么好看,但这对海盗来说也是个福利。 她来到船下,她的出现让所有聊天停止,威严极高。 “赶紧干,争取明天出发,兴许都能去见陛下。”竟然架子被迫摆出,那就迎合大家需求。 “一起干!”一声令下,她跟大家一起修船体。 次日,辰时末尾,快到晌午时,船大体修好,风起带着大量的战利品和任务成功的消息,回到了海盗王岛屿,这次直接把船开进岛内。 有的海盗来的比她来的时间长,还是第一次看到岛的全貌和城市盛景。 风起上岸,是以伪装成男人的装扮上的岸。 来到码头,风起看到呼唤暗号,于是找到了空隙,找了个理由去茶楼。 “军政司密使堂密探云起?”一位看似很坏,但其实是因为装扮导致的人说。 “是我。”风起毫无疑问的相信对方。 “我已取得此岛所有信息,云大人,请你送出去。”风起拿出了自己的佩剑,打开了佩剑剑柄的暗格,把纸条放进去,别的话不多说,下楼。 可刚下楼,就有一个人上去,看似很急,然后接着好些人冲了上去,只听见一声‘啊’,线人被杀了,风起很机灵,迅速离开茶楼。 脱掉自己的男性伪装服,以女船长的身份露面,跟自己的船员汇聚。 “喂,你!”茶楼里出来的人叫住风起。 “女人胆敢在街上明目张胆?你刚刚看到了谁?”面对质问风起毫不紧张,气场甚至一度碾压这个海盗。看到自己的老大被对峙后,他的同伴蜂拥而至,而风起的船员们也纷纷涌过来,形成两波。 “警告你,这位,是我们船长,刚立了功回来,有什么话可以去找陛下议。”舵手蔑视着这些人,非常不服,而且看似双方还认识。 “好,去找陛下,一个女人还当船长,没规矩了!”此人提前出发。 风起不紧不慢,牵着羿儿在后面,乖乖的跟。 7017k 《升起云涌》 第28章:后勤船长 大街上所有的焦点都被这位“气宇不凡、风度翩翩”的女子牵引,凡是路过,她便会令人扭头来看,看至头扭一圈。 有的人眼中带恨,有的人只是神态惊讶,还有的人色迷心窍,臣服于她。 那近乎于完美的身姿,强壮但不失性感线条的体态,恐怖而威严的面孔,她用气场驱赶着那些海盗。 海盗个个都是很怕死、骨瘦如柴、皮肤黑黑的形象,而她不怕死,身体强壮,且皮肤嫩白光滑。 海盗走路各有各的样,吊儿郎当,基本上歪瓜裂枣,没有正常人,所以她能引得所有人的关注。 但有另一种,正在耻声谩骂,有的乃至于大声辱骂,观念和风起旁边那人一队,风起自己一队。 “阁下刚刚在忙何事?急匆匆的跑进茶楼又急匆匆的跑出来?” “走错了?”风起自然的跟身边这位反对她的海盗问。 这位海盗也很局气,告状归告状,但闲聊又归另一码,二人走在一起,身后有不同的队伍在跟随。 他是岛上某队教头,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史教头或教头。 “害!” “夏原大陆的做细,这已是三回,每次都是我来彻查。”教头毫无遮掩,直接跟风起透露这件事。 风起听后,内心难免有些波澜在涌动,因为茶楼是她唯一的上线,现在上线死了,消息送不出去,且自己也出不去,搞不好当一辈子海盗了。 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此事,除了刚才那句闲聊,她再也没说过话,始终皱眉抿嘴惆怅。 她还装模作样的搂着羿儿,整体感觉就是一海盗船长,还带着一点儿传奇英雄的色彩,魅力四射。 岛上酒楼居多,每时每刻都响彻着碰杯和大家的欢笑。但有的人却很急躁,稍有不慎就引发枪战,枪声也是岛上最常见的,骇人听闻。 而且会时不时的出现搬运尸体的人,尸体最多的还是自己人。 罗博既不搭理也不出政策管理,任由他们肆意妄为减少人数。 然而,这还为岛上带来了很多利益,那就遍布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的海盗来投奔,理由就是自由开放,不仅资源丰富,美女如云,每个人都有住的地方,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不像夏原大陆那么拘束。 风起前两天在这住的时候,所有恶习都被她见识过了,这一路去大殿也不例外,只不过有的加入了教头的队伍。 在前往大殿的途中,羿儿越来越急,被这凌乱而又繁多的脚步声弄得心惊胆战,也越来越依靠风起。 一群人跟打架一样,拉帮结派,成群结队,毫无秩序。 “姐姐,我害怕!”羿儿在风起身边悄悄的说。 “别怕,一会就见到罗船长了。”风起搂住羿儿的肩膀,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让羿儿的头紧贴自己。 “我相信罗船长不会杀我。”风起见势有点无聊,于是开始和羿儿聊天。 “而你,跟这件事毫无关系,无非与我有过磨镜之交,罢了,打不了……你再回去伺候罗船长。”风起的手不停的搓拭羿儿的头让她安心。 “别怕!你一定会没事的。”风起亲了一口羿儿的额头。 然后二人相识,甜美微笑。 因此引得很多人注意,看到两个女人暧昧都觉得恶心,这下教头一方更有说辞了,无限贬低风起。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来到大殿。“发生何事了?闹闹哄哄的?”罗博听到大殿门口许多杂音絮絮叨叨,得有好几十人。 大殿很大,稍微有点声音就能产生回响,更何况大殿门到罗博的王座之间,还隔着五十米的距离,两边特别大,目前为止还空落落的。 风起和教头没来之前,大殿内就已经传着王座而来的细小的谈论声了,这一来,特别闹挺,搞得罗博皱起了久违的眉,稍微有点烦躁。 “去看看!”罗博命令王座旁的海盗侍卫。 侍卫按照命令,来到门口,发现门口站岗的海盗侍卫,竟然和风起、教头等人一起吵起来,看样是站在教头的立场上,一起对付风起。 王座旁的侍卫,也就是海盗国王身边的侍卫素质和素养比一般侍卫强。 “肃静!”侍卫一嗓子,利用回音,让场面安静下来。 “有何事,咱进去跟陛下商谈,不就是女海盗的问题吗?何必激动呢?”侍卫说完,带着几十来人,来到了罗博的海盗王座之下。 在快要邻近的时候,罗博看到风起,内心的烦躁瞬间消失变成了疑惑,心想自己在外还有个女海盗?而且还是船长?这是啥时候的事? 可走到跟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是前几天自己册封的那位新船长,因为身边还搂着那位姑娘呢,自己唯一没玩过的姑娘,印象很深。 “王文梦船长,凯旋而归啊!”罗博微笑着,大方的说。 “不知所为何事啊。”他又认真的看向教头。 风起也随着罗博的眼神,得意的看向教头,风起身后的船员也都骄傲的笑了出来,因为在罗博这句话中已经表明,教头已经输了。 教头一方有近四十来人,都是反对女人当船长的,甚至气愤到哪怕是在陛下面前,他们也要吵吵嚷嚷的罢免风起,让风起变成罗博身边的那些女人之一,或是在外面供他们玩耍的女人行列之中。 不停的吵吵,不停的交头接耳,使罗博非常烦躁,直接冲着教头那边大喊道:“你们都给我闭嘴!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在说话呢!” 这一嗓子,让他们消停了,虽说嘴上消停了,但内心却更加气愤。 “不就是不平衡?看不起自己弱,也看不得被人强是吧?” “没出息!”罗博专指教头那边的人道。 “你们完成的任务她此次不也完成了?有何异议?而且还给我带回来一条船,好几门炮,一仓库的资源全身而退。你们谁又能做到?” “净知道说,也不知道做!”罗博的训斥使他们每个人都低下头来愧疚。 风起则是非常震惊,一个堂堂的海盗国王,竟然如此有王者之风,看来传言真不是假的,罗博的确是一位想做皇帝的皇帝。 刚才进来时,罗博也没和女人玩耍,而是在看地图,像是在谋划什么。 结合此刻他的发言,风起对他刮目相看,别有心意。 “但,王船长,你还是去后勤当船长吧,负责为我国进货采购等,如何?”罗博眼神很温柔的看向风起,似乎带着一点点祈求的意思。 风起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可以,直接答应了罗博陛下。 “陛下!哦不……”风起的叫法令罗博有些诙谐质问,风起立即改口,“罗船长,我这些船员,请你找个好的船长带领。”风起跪地祈求。 罗博端详来端详去,最终看到了舵手,就直接认命舵手为新任的船长。舵手也熬了很多年,终于当上了船长。 教头等人得到了微许的满足,但还不足以解恨,可还是接受了罗博的认命,至少风起不能跨越他们了。 可走到门口时,罗博喊住了风起,就喊了风起一人,其他人还是该走的走。 “那王船长竟然是女儿身,这位姑娘……”罗博眼神飘忽的看向了羿儿。 “额……罗船长。”风起拉住羿儿的手。 “请赎罪,我……喜欢她,而且我俩已经……”风起脸红的不敢开口。 罗博喝声道:“昂!!!明白,明白。” “难得岛上出现真爱眷侣,无论是男女还是……哈哈,都是我的荣幸,走吧。”罗博带着欣慰且旁观者的嬉笑赞同二人。 可风起和羿儿离开后,罗博露出了邪魅的笑脸。 回到院后,风起松开了羿儿,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羿儿也跟风起一样,放松、放松…… “咱这的后勤,是怎样一种形式?”风起跟羿儿来到室内顺势问道。 “姐姐,这个我也不清楚。”羿儿声音细腻的说。 “我可以帮姐姐去问问,后勤离这儿不远,路上我就说我是姐姐的人就没人动我了。”羿儿主动请缨,风起没阻拦,简单嘱咐两句,就让羿儿走了。 羿儿去的地方可不是后勤,而是大殿,她并没有从大殿正门进去,而是走侧门,来到一间独立的房间,里面有一位背着手的男人。 “王船长这人怎样?可信?”声音如此雄厚,底蕴十足,很低沉。 “她真的很喜欢你?”此人回头,原来是罗博船长。 羿儿先用最标准的行礼姿势对罗博屈腰行礼,然后再走近罗船长。 “她不喜欢我。”羿儿说完,罗博的心咯噔一下。 “但的确可以信任,不让我跟你走只是不想让我变成你身边的‘那些’女人。”羿儿说到此,有些骄傲,并更近一步靠近罗船长。 “所以,她是个可收揽的人才喽?”罗船长突然对羿儿非常温柔,话语也变得很甜。 二人渐渐搂在一起,羿儿满眼都是对罗博的爱慕。 信息这算交代完了,随着二人亲在一起,开始了一段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美好时刻。 一个时辰后…… 风起等来了羿儿,其实是羿儿刚和罗博结束,她并没有去后勤打听。 “怎样?打听到了吗?”风起激动的问。 “姐姐,你冷静点儿。”羿儿坐在风起旁边,手拉手。 “岛上的后勤呢……是这样的,负责供应岛上某些海盗的饮食问题,还负责到附近的码头买卖,咱们的鱼类很多,所以要卖到别处。” “……” 经过一个时辰的解释,风起明白了这而的后勤的作用,并想到了一个计划。 过几天就会去夏原码头卖鱼,她找到了一个机会,把所有信息写在帛纸上。 等到那天,风起跟后勤的人来到了夏原大陆的码头,摆摊卖鱼,自己单独看一摊。 “大小姐……”突然来了一个人,他叫风起大小姐。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风起的眼神制止,风起当着他的面把帛纸放进鱼肚子。 “给我娘!”递过去的时候顺势道。 二人连第二句话都没有,就这样交接成功了。 临走时,还不停的回头看向大小姐,非常担心。 7017k 《升起云涌》 第29章:无尽思念 一面巧夺天工的屏风墙,无数道如同迷宫但一眼望去却丝毫不疲劳的网格,一幅山水园林、蓝天白云、城市宅邸面面俱到的画赋予屏风墙的两面。 一把矗立如山,气势磅礴的府尹宝座,宛若天子一般;一张毫断过罪恶、审理过正邪不计其数的桌子,犹如守护者。 一个穿着霸道蟒服,红色为主但正气凌然的女人,女王之相,公正无私,咄咄逼人,她眉眼下低的样子压迫感十足。 这身衣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因为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府尹,即发型、蟒服样式和大小均不相同。 透露着优雅、威严又漂亮的身姿脸蛋,她是无数罪人的噩梦,是无数位少爷公子、老爷员外的梦中情人,凡事见过她的,都会被她吸引。 “啪!” “啪!” 两声清脆响亮,震耳欲聋的板声,让喧哗的公堂瞬时肃静。 所有人都看向府尹宝座上的云媛,此时正是眉眼下低之时,公堂内的衙役们和官员们肃然起敬,眼神恐慌,不敢抬头看这种状态下的云媛。 “结果!由本大人来定,其他人等休得在公堂大肆喧哗!”她瞪着下面被审的人,还有门口的旁观者。 她这循序渐进的咬字和情绪进阶的强势才是最令人胆颤的。 “家大业大,竟做如此不堪之事。” “本府断案,一般都是自食其力,从不劳烦皇上。” “拐卖幼儿,残杀妇女。” “贪污偷盗、官商勾结、缺斤少两、坑害百姓!”云媛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又一次震撼所有人。 据南宫大人上次发火,还是在两年前,几个月前的奸杀案也没见如此愤怒,可谓此事的严重性。 被审的是央寰府隔壁府的一户大家,是中副隶的中流砥柱,除他家外,知府大人也要被云媛审。 云媛的地位是中副隶府尹,直接管理央寰府,住良佳县,所以她的官位要比普通知府高。 为了保命,他们还说,必须是皇上才能审我知府,你无权审本官。云媛直接笑了,非常蔑视。 连当朝二等官员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知府呢。 “来人!”云媛大喊。 一般这个时刻她喊人,基本上就是对犯人的处刑,若语气轻一点,或许是压往监狱听候发落。 两边除喊威武的衙役,纷纷上前,将几个犯人围起来。 “南宫云媛,你会后悔的。”被压制的那家老爷不依不饶,毫无求饶之意,事到如今还在辱骂云媛。 “女流之辈,竟胆敢判我。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等着!”他第一个被压制,并且还在挣扎。 云媛座回宝座,十分满意,笑着。 “你以为你能报仇?”她看向孙叔。 “涉案之罪人全部夷三族!” 在场的所有人被震惊,有的直呼过瘾,罪有应得,有的认为过了,就杀参与过其中的人即可。 按理说这两年很太平,但洽洽是这两年,高等罪行用的越发频繁,而且唯独她的中副隶如此。 随着她扔下确定罪行的签,和喊出“退堂”二字,结束。 她从身后的屏风离开,回到自己的书房,不休息,写今天案子的卷宗,和以往的案子放在一起。 可写着写着,她竟然难过起来,眼眶泛红。 渐渐地,毛笔脱手,双手托额。 “风升走这么久我都轻微思念。” “为何我如此想念我的风起呢?”“也不来信!” 她想着,慢慢的流下眼泪,眼泪还落在了卷宗上。 “娘!”门口传来风凰的声音。 她立即调整心态和状态,可还是被风凰撞见自己流泪了。 风凰过去搂住母亲,牵着母亲的手,用身心和感同身受的眼泪安慰母亲,母女俩脸贴脸亲热。 “风起才走了俩月,娘很难想象你和展儿嫁出去后……”她话音未落,被止不住的泪戛然而止。 “娘,你别这么说,女儿会永远陪着你。” “女儿相信,大姐也一定正在想咱。” “可能是任务之大,不便写信,以大姐的身手不会有事的。” “娘你别哭了!”风凰的心跳加快,声音也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撒娇。她不忍看到母亲流泪。 云媛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瞪着眼,眼里眼泪汪汪,泪流满面,是那么的思念,是那么的难过。 而此时她的坐姿,凸显出了她四十多岁上了年纪的身姿,但面容依旧美丽,身材除了肚子都很惊艳,肚子瘦归瘦,但七个孩子已经让她的皮无法复原了,难以想象她一个一个生时的痛苦。 “正好,帮娘写写吧,娘想休息休息。”她起身把位置让给风凰。 “娘,你先回院去吧,女儿写完就去找你。”风凰差人扶着云媛回到了院子,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 她身处高山之间,顶着无情肆虐的飓风,刮在身上时犹如冬天的寒风刺骨。衣服被刮地导致自己前行的路步履阑珊,反而发型却锦上添花。 她拿着剑,一步一个脚印,利用剑借力,来到山顶,将剑插入山中,握紧剑柄,支撑身体。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即将降临,让原本晴朗的天变成无比昏暗,令人发指。不该来山顶的,特别是这种天气,但这是最快的必经之路,她别无选择。 眼前即是夏原的东海码头,因为飓风和即将到来的大雨,码头早已经打烊,也不会有人经过,更不会有人出手相助,她只能奋力前行。 修整好后,她抬起头,露出了非常坚定的眼神,拔出佩剑,准备下山。 一眨眼,她竟然来到了一艘船上,被一圈敌人包围,和女儿风起背靠背。 “此等海盗,皆为蝼蚁,面对我,不堪一击!” “闺女!最后一战吧。” 她满身伤痕,鲜血在风雨的作用下激发潜力,这种疼痛反而让她变得更有力量,更有战斗的欲望,随着她邪魅一笑,拍了下风起的侧腰,率先出击。 当头一砍,直接砍断海盗的劣质佩剑,顺势低头,躲过其他海盗的平扫,扫堂腿逼退敌人,随后起身,敌人一拥而上,她又前滚翻躲过,紧接着回身平扫,划破两个敌人的肚子,然后向侧面翻身,回头刺死追击的敌人。 而风起,她颇有母亲的身姿和风范,面对敌人毫不留情,剑法出神入化。 几乎和母亲同时结束战斗,可当她转身看向母亲时,距离母亲最远的敌人掏出了枪,云媛来不及闪,更来不及阻止,她见状上千阻拦。 将飞刀驶出,自己跑向母亲,飞刀击中敌人的瞬间,子弹也发射出去。 云媛这才回头! 她看到风起背后中了一枪,结合刚才战斗时留下的其他伤口,伤势加重,无法抵御这一枪,风起倒地不起,她跪下抱起了风起。 “不,不!” “闺女!闺女!” 她将风起的头发撩到脑后,抚摸着风起的脸,已经分不清风起脸上哪个是眼泪,哪个是雨水。 风起急促呼吸,眼睛瞪大了望着母亲,紧紧握紧风起的手。 “风起!” “娘在这儿呢,别睡觉,跟娘说说话,别睡,听话!” “顶住,说话!” 风起从刚刚的挣扎,变得安静有祥和,握着母亲的手也逐渐没有了力量,最终滑落。 随着她头部的松落,眼神的空洞,风起死了! 而云媛只能在原地抱着女儿的尸体大喊着“风起”“我的风起”“我的女儿”等所有亲密的称谓,不停的亲风起,将风起搂住怀中。 风起的佩剑落在甲板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梦中的云媛高呼一声“风起”!从梦中醒来,只觉自己已经哭红了眼眶。 “何人?”她朝房门大喊。 “娘!是我!风凰!” 听到风凰的声音,她瞬间安心好多好多,亲自去开门,直接将风凰涌入怀中,用最亲密的力量拥抱风凰,然后继续哭,不在乎脸面的哭。 “啊!对不起。”云媛突然分开,转过身去。 “是娘失态了,娘太想你大姐了,刚才……做了个梦,梦到风起被杀了。” 在她说完的下一秒,风凰瞬间从背后抱住了她,再次给予女儿的身心安慰,虽不敌大姐,但确实稳住了她的心情,慢慢的恢复了状态。 “那是何物?”云媛看到门口的筐,转移话题问。 “啊!”风凰可爱又诙谐的跳起来,“忘了忘了,这是咱家采购海鲜的家丁让我给娘拿来的,啥啊?”她过去,蹲在端详着海鲜的母亲身边。 云媛紧皱眉头,绞尽脑汁的回忆,这些鱼给自己带来,有何用意呢? 直到她看到一条弄好了鲤鱼,她瞬时明白了。 “风凰,谢谢你安慰娘,但娘有点事儿,你先回去吧。”云媛无情的把风凰赶走了。 她把那筐鱼搬进屋里,将弄好的那条鱼放进水盆里, 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完好无损的帛纸。 这条鱼非常大,帛纸也是非常大,里面写了很多,云媛一点一点的看完。 记得小时候练武的时候,她教给孩子们很多方法用来私自传递信息,其中就包括用帛纸和鱼传递,当她身处这种思念女儿的境界时,看到那条完整的鱼筐里有一条弄好的鱼,她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风起在海上,给自己传递消息呢! 她非常担心,十分胆颤,但也放下一部分心,因为至少风起还活着。 “这丫头!”她看完信,笑出了声,流下了喜悦的泪。 “等着,娘马上去救你。” 说完,她换了身衣服,从南宫府侧门骑着马急促前进。 她来到夏原大陆东海海军的总部,亮出一块令牌,上面有五爪金龙,元帅直接下跪,结果云媛提供的帛纸,元帅见到后就跟见了妻子一样。 元帅其实是此任务的参与者之一,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人全都死在了海盗岛。 这下可好,消息来的太及时了。 “南宫大人,多谢,此事交给我们,大人等吾等凯旋而归,把大人的女儿带回来即可!”元帅自信的笑容原本很治愈,可云媛却十分担心。 “你瞧不起谁呢?我要跟你们一起参与海战,我要亲自救出我的女儿!”云媛咬牙切齿,这股生硬、真挚的感情让元帅无以反抗。 而且,他也管不了,因为这次指挥权在云媛手里。 7017k 《升起云涌》 第30章:母女相见 “就在今日,希望娘已经上路了。” 风起一个人在庖屋,静静的切菜,菜刀剁在菜板上的声音持续作响,切断菜的割裂声也一直持续,不知不觉,她已经切了一筐菜了。 身后的锅突然沸腾,从锅盖边缘涌出白色的沫,她跑过去掀开锅盖,吹了吹,白色的沫渐渐消失,原来是一锅粥,刚思考时分了神。 “瞧我这脑子!”她打了下自己的头。 她把粥盛到了盆里,减少柴火,往锅里放水,心放了下来。 接着,她把切好的菜倒进锅里,这可是不少菜啊,今天她要亲自做饭给自己管理的这群后勤姐妹们吃,相处这么长时间该送送福利。 她尝了尝粥,虽然溢锅了,但味道还是没变,火候和时长依旧正常。 “来人!”她喊着,只见门口进来一个女人。 “吃饭!” 女人把粥和菜端了出去,给姐妹们分享,而风起自己单独盛了一碗,并端着离开了庖屋。 路上,她趁机往粥里放了点白色的粉末,然后左顾右盼没有人发现。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叫醒弈儿,把粥放在弈儿面前。 “吃吧,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风起面带微笑,相比之前温柔了不少。 “好的姐姐!”弈儿毫无疑问,拿起来就喝。 “好喝!”弈儿的眼睛笑的像个月牙,表情非常可爱。 过了一会,她的笑脸渐渐消失,肚子起了反应,表情逐渐质疑风起,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无助的勾风起,直到倒地不起中毒身亡。 风起瞪着眼,斜着嘴笑着,把伊二的尸体藏到了房顶。 “奸细已除,罗船长,你等着受死吧。” 风起穿好平常出海的装备,一路来到码头,没上进购的船却上了那舵手的船,把船开到距离岸边五十米处,风起和船员们商议计策。 二人在甲板最深处,整艘船最隐蔽的地方,大晴天的故意弄得很黑,必须使用灯油放在桌中间照亮。 二人营造的这种神秘街头的气氛,使旁边很多动物来看。藏匿在各个角落里,倾听绝密计策。 “可信吗?”风起将头露在灯油一侧,就像是夜里的鬼一样渗人。 “王船长且放心,我们这伙人跟随老船长多年,各个忠心耿耿。”他看着风起那般如审讯犯人一般的眼神,令人窒息,但他还是毫不紧张的说了出来。 “那……那些新加入的海盗呢?”风起继续以质疑相视,非常谨慎,且腰间的匕首始终紧握。 “我以差人刺杀,那些臭海盗加入我,不到五位。”他用手比喻着抹脖子的动作,如实回答。 风起连忙点头,认可其说的话,而且逐渐信任他。 自从舵手上任船长以来,大大小小的任务也出过几次,损耗战将数十余位,每一位都是老船长的亲信。 可能是当舵手的时间太长,很多人都改不了口,还一口一个“刘舵手”的叫着,他不仅不觉得身份被拉低了,反而更加亲切,时刻翻起从前的回忆。 老船长不是一次跟他说,有朝一日定会推翻这罗博的统治,既然是和夏原大陆一样的王国,那就应该有个王国样,而不是整天花天酒地,玩弄女人。 这次,风起接手老船长的摊子,大家伙一看就知道是老船长的信念的传人。 这几天,刘舵手一直在跟大家说等待时机,时机这就来了。 风起果然是他们的救星。 “就我们一船的人……该如何应对他们?硬打吗?”刘舵手十分担心的问道。 “不,当然不是,但现在不能告诉你。”风起换了个座位,从刘舵手对面,换到了刘舵手的侧面。 “只要你们跟我一起,把码头打下来,到时,你就知道了。” 刘舵手面对半信半疑的承诺,他有些不敢尝试,万一攻下码头,兵力损耗严重,可就命丧黄泉了。 可如今已没有其他办法,没有不漏风的墙,没有纸包的住火。 刘舵手一拍桌子,轻吼一声:“干!” 随着风起邪魅的一笑,二人愉快的决定了。 二人从这间黑暗的屋里出来,靠在楼梯下的一个海盗看到了二人,此人在这休息,满头大汗。 风起和刘舵手走过去,在路过此人时,刘舵手匕首出鞘,直接抹了此人的脖子,在另一边的船员看到后,过来收走了尸体,把尸体给藏了起来。 二人又来到甲板上层,刚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刘舵手给了船员们一个眼神。 船员们点头回应,其中一位抱着面前的海盗一刀捅进了此海盗的后背,接着抹了他的脖子。 同时进行的还有其他三位,有在船尾两个人杀一个人的,还有在二人身后浑然不知被杀的,以及二人眼前被杀的。 一眨眼的功夫,五个海盗全都死了,风起为刘舵手感到骄傲。 “可以啊,动作这么快。”风起噘着嘴,感叹这群兄弟。 “王船长,你瞧好儿吧,一会儿更快,还是那么出其不意。”刘舵手自身感到自豪,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二人率先来到码头上,假意聊天,然后等船员们一个个下来,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每个船员一个海盗。 各就各位后,风起和刘舵手来到正在指挥其他海盗卸货的码头船长身边。 二人看了看自己的船,和船长的船员对了个眼神。 炮声一响,刀光剑影,码头纷乱厮杀,四十多个海盗在这一瞬间,被杀了。而船上的海盗们,他们遭到炮火的进攻,都来不及自己摆正炮位,刘舵手的炮一波又一波,转眼间,码头上的船全都沉了。 只剩不停的嚎哭,还有剩余的残骸依旧在爆炸。 “那边!快!”云媛听到了炮声,她在旗舰的最顶端,立即确认了方位。 “南宫大人!”元帅从下面喊道。 “别废话了,伸出船桨,极速前进!”随着云媛的号令,上百搜船前往海盗王国。 他们面前就是海盗王国的浓雾,穿过浓雾就来到了海盗王国的领地,快如疾风,连海盗的线人都来不及回去禀报,就被海军消灭。 一路平推,毫无压力,畅通无阻。 风起的人已占领了码头的主控权,在各个出入口放置好了充足的弹药大炮,人手够用,还能多出来潜入深层暗杀,罗博正在路上。 “看!”风起站在屋顶,看着远方正在靠近的船队,脸上露出了希望的笑。 “哇!”刘舵手目瞪口呆,“这么多!你到底是何人?” 所有看到夏原东海船队的人,心中松了口气,士气、底气蜂拥而至,涌上心头。 “我和老船长,其实都是夏原的臣子,特意来解决罗博的海盗王国。”风起跟刘舵手讲着真相。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请奏皇上,你们都能活命,而且还能谋个一官半职。”风起此时的安慰,竟然把刘舵手完全诱惑,信任大增。 而此时,在大殿外正准备着的罗博陷入了沉思,他的手下也来禀报,有上百搜船队进入了边际,是通过王文梦得知的我们岛的位置。 他犹豫不决,十分恐慌。 可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她是罗博在后勤给安排的观察风起的眼线。 “陛下!”她跪拜参见。 “别墨迹了,快说。”罗博的语气有些惊慌,但表现的十分冷静。 “王文梦,这个名字是假的,她是夏原军政司密使堂的密探南宫风起。”这位女子,说的十分玄乎,大家也没质疑她为何知道风起的真名。 “南宫风起?”罗博眼神转了转。 “何兄……”他灵机一动,转身面向最亲近的手下。 “你跟我走。”他什么也说,带上亲信就离开了大殿。 二人来到岛的后方,上了一艘船。“我这个脑子,之前何兄提醒,说南宫家的人会来到岛上,我怎么就忘了。”他跟亲信坐在船长室内。 “南宫云媛?何兄不是说过,当我们没办法之时,去莫瓦汉找他们的国王,他们会有所行动,而且还会保护我们。”亲信所说的,就是此时罗博想做的。 “会不会……是那个何文彧故意派南宫家的人来,借夏原朝廷之手把我们灭了?”亲信的提议让罗博眼神一瞪,眼球来回转来回转。 “不会的,何兄的师父跟先帝是至交,不会害我。” “还是先去找莫瓦汉国王吧。” 至此,罗博带着一船人逃走,抛下了岛上的所有海盗。 而海盗们见陛下已不在,士气大跌,所有人失去了战斗的信心。 风起很纳闷,为何不见人来,眼看着夏原海军就到了。 她十分不解,又不能鲁莽前去查看,于是就等着海军上岸说明情况。 过了几分钟,云媛的旗舰第一个靠近码头,她站在船头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正等着自己,她已经急到跺脚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抱抱女儿了。 风起也是直愣愣的望着船上的母亲,双手紧握,心跳加速。 终于,船靠岸了。 云媛第一个下船,跑向女儿,风起和跑向母亲。 “娘!!” “风起!” 母女俩异口同声,喊完便抱在一起,抱得很紧,脸紧贴着对方,失声流泪。 “风起,娘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云媛不停的亲吻风起的脸和脖子,语带抽泣。 风起主动分开拥抱,看着母亲,噘嘴横笑,道:“女儿的实力,娘还不知道吗?”风起跟小丫头似的,炫耀自己,头仰的非常高。 “哈!”云媛无比欣慰的笑了一声,伴随着宠溺和无奈,又抱紧风起。 “你个丫头,办这么危险的任务,你咋不和娘说?” “害得娘这些天,唉……”她激动到说不话来,只想怀抱着女儿,享受温暖和爱。 “以后不准你再办如此危险的任务了,要办!跟娘提前报备一声,听到没有。”她捏了捏风起的脸,含着泪,非常严肃。 而这一幕,也让元帅等人看到了一场令人泪如雨下,感人肺腑的相见,比爱人之间还要真切,还要真情,还要真挚; 同时也看到了南宫大人感性的女人形象; 这母女二人,太煽动群众了,很多人都哭了。 但正事还要做,海盗还要杀。 “走,娘,跟女儿并肩作战。”风起拉着母亲的手走向码头。 走到一半,云媛想起了她的梦,立即停住。 “你们忍心看到女子出战吗?”云媛看向元帅,暗示元帅和眼前的海军们。 元帅瞬间就懂了,带着人马冲向码头,杀向大殿。 “风起,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娘吗?不想跟娘说说话?” “咱娘俩就别去了,在这等着。” “听话!”母女二人牵着手,云媛微笑着恭送战士,而风起却一脸可惜。 7017k 《升起云涌》 第31章:害羞之题 历经两天,罗博终于带人来到了莫瓦汉国的码头,和夏原大陆的东海接壤,但海上势力却没有夏原大陆强,因此占领的海域面积很小。 罗博此次乘坐的船,是依照商船建造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平安上岸,上面有衣服、梳整妆容的工具等,把头发、着装换一换就行了。 换装后的罗博非常不同,有一种大户人家老爷的气质,身后许多随从,特别是抬手放在腹前,挺直腰板,目视前方时的身姿和脸上的神态。 船靠岸时,他纹丝不动,看着就知道是常年出海的主,而且船的繁华,生意定是不小。 转眼之间,所有海盗变得普普通通,没了海盗的习性,添加了常人的姿态。 下船,来到码头趸船,带着人上街。 “船长……”亲信意识到叫错了,立即改口,“老爷,咱们该去哪呢?” “租几辆马车,直接去找莫瓦汉国王,无需废话。”罗博说完后,亲信就派了几个人去找租马车的地方了,而他们找个地方坐下喝茶。 这一行人,共三十人左右,每个都由罗博亲自挑选,不参与岛上海盗的任何事物,比如抢劫商船,和其他海盗火并,他们要学习夏原和莫瓦汉两大陆知识,生活方面、习性方面和行为举止都要学习。 时间证明了他这么做终于用上了,他自己也不例外,早就学会了,不然这些年他不出海是为了啥? 他们也引得许多人注意,但注意的并不是那些船员,而是罗博船长。船员们常来码头做生意,可始终没见过罗博,这次终于见到主了。 “你们之前不从这搞好关系,趟好路了吗?怎么找个马车行还如此费劲!”罗博紧皱着眉,些许生气。 此时,身后一人说:“额……老爷赎罪,他还未上岸熟悉过路。” “哎!” 茶壶已空,座已生茧,在他叹息之际,眼观旁侧之时,笑意泛起。 车轮滚动的声音循序渐进,慢慢靠近,马儿那强硬的吼声也冲进耳膜,原本很烦,可却意外欢喜。 马车行的伙计专程来送车,恭恭敬敬,对大客观十分礼貌,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始终面带微笑。 罗博不起,所有人都不起,也是不敢,这算违主先行。 “可算来了,急死我了。”罗博身边的亲信率先起身,伺候罗博起身,搀着罗博走到马车前。 他现在的身份就相当于是管家,打理所以人吃穿住行,伺候老爷。 “哎呦!老爷慢点儿。”他见罗博上车时卡了一下,担心坏了。 不过还是平安上车,准备前行。 莫瓦汉国,可不是名字上的下意识意思,它跟夏原大陆一样,是个生机勃勃、熙熙攘攘的国。 绿油油的森林和草原,高高的山峰,天谴的山涧,和清澈的河流,一点都不比夏原大陆的差。 盛产马匹和牛,不吃羊肉,所以明面上给夏原朝贡的最多的就是羊千余只,而马只有百余匹,因为夏原大陆的骑兵比莫瓦汉强,不得帮其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近些年,他们觉得自己能对抗夏原,于是一发兵攻下了夏原最北部的一块领土,但被夏原骑兵打了回去,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很难抢回来, 风升就是被云媛派往北部打仗的,致力夺回北方领土。 行使三个时辰,罗博来到了莫瓦汉京师,就建立在码头不远的地方,他们还有内陆的另一个直隶。 “罗老爷。”管家轻拍罗博的肩膀。 “到了!” 罗博伸了个懒腰,随管家来到外面,第一眼就被这皇城惊呆,睁大双眼,瞪得明亮,一脸羡慕。 一行人走向城门,也不知罗博拿了何物,守城官兵一见——便立即放行。 罗博回头看着管家瞟了下眼,暗指身份咱家特殊,骄傲自豪。 整个呈不规则的圆形; 全身呈银色,周围环绕着神兽相柳; 里面上方,一颗人头被刺穿,剑横着贯骷髅脑门; 骷髅还张着血盆大口,无比惨烈,以及还有王冠; 下方还有许多细小的人形,像是膜拜; 既可以当项链、也可以当手镯、还可以当腰间的配饰、戒指等等。大小还没有掌心大,却能装下这么多内容。 “如此繁华傲丽,不减王者之气,大!是真大啊!”罗博边走边赏,边走边感慨,流露羡慕之意。 “丰富,人才丰富,姑娘丰富。” “比我的大殿热闹多了。” “不那么……空荡。” 他与管家踏进王国宫殿,环绕之后,看到了许多自己没有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的大殿只有侍卫和自己的王座,以及那么多漂亮的姑娘。 而这儿,包括上述在内还有很多,说话也没有回音,这就是最大的差距。 可是罗博并不气馁、并不嫉妒,也没有心里不平衡。 从他此时敬仰的目光来看,他要学习! 他带着管家和几位船员走向王国,管家看到王座的简朴,他倍感愧疚,有些丢人,但是罗博并没有。 王座的左侧后方,有一穿着披风,内衣像是睡袍似的人走来,跟着两名侍卫,整个宫殿没有女人。 侍卫全副武装,一只手时刻握剑。 “罗老爷远道而来啊!”莫陛下边走来边喜开颜的说。 “久仰!”莫陛下直接点头鞠躬。 可罗博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莫陛下。 “叫我莫兄即可。”莫陛下见状,替罗博出了点子。 “岂敢岂敢!”罗博鞠躬推辞。 “唉!称得上,称得上,若不是何联主,我这临海岂不遭殃?对不贤弟?”莫陛下的话和眼神使罗博尴尬一笑,只有管家听出了此话中之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兄。”罗博轻语一喊,莫陛下仰头一笑。 二人走向宫殿后方,并不是在宫殿大殿。区别又一次展现出来,管家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的道:“人家才是王朝、王国,而你的,是临时指挥帐。” 来到书房,也就是莫陛下每天批阅奏折的地方。 二人坐在一起,开始商谈! 夏原东海码头。 风起戴上一条项链,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准备出门。 母女俩在码头这几天受到了码头知县的丰厚款待,海军元帅也常常来看母女俩。这官腔作作的内容,风起都快听腻了,但她还是寸步不离的陪着母亲。 当母亲的贴身带刀侍卫,当母亲的丫鬟,当母亲的侍寝丫头。 每逢会见知县或其他官员时,风起都是一副严肃的脸,时刻提醒对方别想对我娘起任何非分之想。 第一天夜里,云媛还提醒风起别那么严肃。 可风起却说: “我娘是如此美若天仙,仙女下凡。” “地位之高,许多恶人都虎视眈眈。” “家有儿女七小只,郎君日夜守候。” “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不管!我就是要保护娘!我才不在乎那些人怎么想。” 她任性说完之后,一头扎进母亲怀里的举动和可爱嗲嗲的哼唧声让母亲无法反驳。 衣服穿好了,妆也化好了,就差还在懒床不起的母亲了。 她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走到床边,抿着嘴、瞪着背着身的娘,他竟然摆出了双手插腰这种妇女姿态。 下一秒便掀开被子,毫不留情,只见云媛那唯美动人、秀色可餐的睡姿呈现在眼前,令人口水不止。 但风起更加生气了,深吸口气,弯腰狠狠的拍了下母亲的肩膀,见没动静,她又故意去挠母亲的咯吱窝。 “去!”云媛的手往后拍了拍。 “再睡会儿。”这般烦躁的语气太形象了。 风起拉扯被子,让母亲起床。 “哎呀,你不就是想李邺了,想快点回去跟他相会?”云媛依旧不转身,“你也不瞧瞧你晚上做春梦说了什么,恶心死我了,害得我那么晚才睡。” 云媛语气带有强烈的醋意,乃至于嘲讽女儿不留情面。 风起听后,瞬时蒙住头,眼神上瞥,回想自己做的梦,的确是和李邺的春梦,但没想到说了梦话。 真是在母亲面前丢尽了脸,她半天没说话,老老实实的在床前站着。 云媛这几分钟也没再睡觉,她感受到女儿愣住一动不动,而且是因为自己揭露了女儿害羞一面的底。 她深感愧疚,翻过身来,看到了风起那般可怜可怜的表情。 “来!”她像风起伸手,表情充满母爱。 “让娘抱会儿,抱会儿娘就起。”她抛下的橄榄枝风起瞬时就接了,那种害羞到柔弱及委屈的眼泪也渐渐消失。 “没想到啊,随娘强势性格的你,也会被害羞至哭呢!哈哈。”云媛紧紧的从背后抱着风起。 “哪有?”风起瞬时反驳,说的如此柔弱。 “哎呀,没事儿。”云媛亲了口风起的脸。 “娘还等你问关于洞房时的问题呢,娘会一五一十的教你该怎么做,狠狠儿地制服你的郎君!” “一掌将他拍在你胯下!” “让他臣服与你。” 云媛这次的话,让风起感到没那么害羞,并且打开了风起跟母亲谈论这种话题的向性,更活泼了。 “那娘,你跟爹爹第一次洞房时,额……”她还是有些羞涩,不敢直接问。 云媛瞬时就懂了,开始回忆。 “说来也奇,我是在你爹取下我盖头之后才见到的你爹,之前拜堂啊什么的,我都没见过他。” “洞房时,他虽然犹如雄狮一般,频频向我袭来,但我也像凤凰那样牵住他的脖颈,抓住他的命脉,让他乖乖听话。” “那时的你爹,怎么说……” “仪表堂堂,文质彬彬,高大威猛,身长六尺三寸,美姿颜。” “而且学识渊博,深受我的崇拜。” 云媛回忆起和萧攸策的过去,笑的是那么开心而又温暖,这一瞬间,她对萧攸策的爱似乎超越了孩子们。 而风起,则是一脸享受的看着听着娘讲述与爹爹的浪漫往事,这一刻,她看向娘的眼神,就像是再看娘和爹两个人的眼神,亲情爱沾满身心。 “哇!爹爹好棒!”她紧接着捧了一句。 “第一次,娘就怀上了你跟你大哥,别提你爹爹有多高兴了,对我的照顾,可以用生完你和你大哥以后,差点忘了走路来形容。”“你爹爹每时每刻陪在我身边,不让我下地干活,生怕我伤着累着。” 7017k 《升起云涌》 第32章:迷烟难逃 “罗老爷,是遇到麻烦了?”莫陛下眼神疑视,似乎在明知故问。 “被一个女人给耍了,岛归夏原了。”罗博毫不吝啬,也不在乎此话说出后会不会被嘲笑,直接如实回答,搞得管家甚至尴尬。 就连莫陛下身后的两位带刀侍卫都互看了一眼,然后掩饰内心的嘲笑,不过在场的人并没有笑,毕竟罗博的身份在这,不易嘲讽。 莫陛下叹了口气,表示哀悼,很同情罗博。 “那这位女子可非等闲之辈,不知从何而来啊?”莫陛下填了一杯茶,点头行礼。 “是夏原朝廷的密探,她只是普通的女人,打败我的是夏原东海蛟龙。”他说完,还切了一声,“什么鬼名字。”他脸上满满不服。 “叫什么……南宫风起?” “是个很有背景的女人,她娘是夏原中副隶府尹。”他的眼神对这对母女充满了仇恨。 管家此时失声撇笑,心想:“都被打,还真会找理由啊,真想拆穿你。” 莫陛下注意到了管家的表情变化,然后看向罗博。 “南宫云媛?”莫陛下脱口而出。 “对!就她。”罗博抬头指着莫陛下,非常激动。 “原来如此,那罗老爷受罪了。”莫陛下转向门口,喊:“来人,准备美食家宴,款待贵客。” “罗老也一会务必要与贤弟一起用膳。” 罗博当仁不让,有吃的自然是不错。莫陛下给他安排了一间房,和几个侍女,等饭好了会叫他。 莫陛下跟自己的大臣背地商讨,谈论罗博。 “不是说罗博是个有理想,有远大抱负的人吗?怎么如今看来,只是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呢?一点君王样都没有,还配与我同饮。”他思考着,心里非常不平衡,对罗博失望透顶。 “把他那个……身边的……那个谁叫来。” 两位带刀侍卫的中的一位按照莫陛下的命令,把管家单独招到书房。 莫陛下与管家对视,久久不语,但貌似在眼神中把想说的都说完了。 “你一定也对罗博不满很久了,所以,帮我杀了他,事后我封你做官,如何?”莫陛下抛出了筹码,直来直往,等着管家给予答复。 “一会儿的宴席,咱俩享用,刚送给他的美人,由你接手。” 没想到,管家竟如此痛快。 “遵命!”管家抱拳行礼,眼神、表情十分确定。 他回到罗博的房间,正看到罗博跟那几位美人亲热,正在脱衣服的阶段,美酒陪伴。 “找你何事啊?道来听听。”罗博一边搂着美人享受,一边跟管家说。 而管家就站在原地,双手背后,挺直腰板,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在宫外,罗博带来的人,也有许多官兵伪装成平民在靠近。 罗博还没有反应过来,而门口已经冲进来了许多官兵,四个官兵站在管家身后,罗博这才停下,看向管家,非常疑惑,一时间不知所措。 “上!”管家双手向前煽动,官兵上前控制了罗博。 “你要作甚?我可是你的主人!”罗博一边挣脱,一边跟管家大放厥词。 他还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能命令、左右管家。 管家走到罗博跟前,罗博被按在地上,跪在管家面前,只见他抽出匕首,直接划开了罗博的脖子,瞬时间血流成河,满地粘稠的血浆。 宫外那些罗博带来的人,也纷纷遭到官兵刺杀,三十几个人一个不留。 可就当管家准备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背后的侍卫一刀砍掉了他的头。 书房,莫陛下正在喝酒。 一名侍卫上前,表情严肃认真,单膝跪地参见。 “陛下,人已全部处死。” 莫陛下挥了挥手,侍卫下去了。 “陛下。”莫陛下身后的太监上前道。 “何联主不会……”太监被莫陛下一个侧头吓得戛然而止。 “吾乃一国之君,何联主区区江湖浪者,我杀罗博,还怕得罪他不成?”莫陛下瞬时间底气十足,霸气侧漏,威严瞬间涌上心头。 “传令夏原东海码头的人,把南宫云媛给我抓来。”莫陛下突然间,眼神中多了些仇恨。 “二十多年前,就是她娘,害得父皇惨败,杀了皇叔。” “仇该报报了。” 随着莫陛下的命令,一封飞鸽传书连夜飞往夏原东海,一天后来到一间四合院内,停在一个刚起床,面相明显和夏原人不同的人肩膀上。 岔开信件一看,是陛下的密令,他瞬时进屋,把所有人叫了起来。 东海知县衙门。 戒备森严的一处院内。 云媛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打了声哈欠,收回来的动作十分可爱。 两天前…… “希望,那小子也能像你爹对我那样对你。” “放心,娘,李邺可没胆欺负我。”风起拱了下鼻子,和娘的鼻子碰了一下。 母女二人在回忆后的甜蜜时刻起床,风起伺候母亲更衣,帮助母亲洗漱,给母亲梳头化妆,有多漂亮化多漂亮,当云媛照镜子的时候,她摇了摇头。 “还说我美若天仙,怕人起邪念,那你把我弄这么美,该怎么说呢?”她仰着头看向身后的风起,很无奈。 “嗯?”风起摇头晃脑深加思索,她动作浮夸、手舞足蹈的比喻。“不一样!这个美,是给我看的。” “其他人若还是心怀不轨,那就……”她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表情凶狠。紧接着,表情一变,变得活泼又可爱,从背后搂住母亲,还亲了口母亲的脸。 母女俩出门,准备面见知县,可刚来到门口,就有一个人急着送来信件。 “南宫大人。” “云大人!”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风起,而不是云媛。 “这是御臣大人让小的带来,交予云大人的。”他抱拳鞠躬,双手呈上信。 风起结果信,简单看了一眼,表情从喜笑颜开慢慢的变成了愁眉苦脸,放下信时,那看向娘的表情,委屈的都要哭了,满脸的舍不得。 “啥啊?这么严重啊?”云媛语气温柔,表情安慰道,并伸手去抚慰。 “唉!”风起深叹一口气,“御臣大人叫我回去,而且是立即回去汇报任务,领取赏赐。”她抬头看向母亲,表情非常委屈,令人心疼。 云媛撩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脸,搂着她的腰。 “你这丫头是何心理?奖赏都不要?”她搂着风起,二人紧紧贴在一起。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你不是最爱了嘛?” “还能升官,多好呀!” 可风起并不这么想,她就像是个赌气的丫头,哼哼着接受母亲的拥抱,眼神就像是一直在说“切”,那种傲娇、蛮横、任性的亲爱感。 旁边的传信者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想着我要不要走,还是等一会儿? “可这样,女儿就要离开娘了。” “女儿想娘,不想离开娘。”风起这深情告白,令云媛感到很无奈。 “哎呀,没事儿。”她捏了捏风起的脸。 “前几天娘已写信,让咱家侍卫来接娘,差不多……明天就能到这,娘能平安回家,放心。”她将风起失落的嘴角往开心的表情上绘画。 “娘替你给李邺问号,要不……你进去写封信,娘给你带回去如何?”她不停的找话题安慰风起,风起却一直处于快哭了的状态。 “那娘稍等,女儿去去就来。” 风起跑进屋内,给李邺写了封信,写完后出来让母亲带给李邺。 就此,风起和母亲拥抱过后,催泪分别。 两天前,女儿还痛彻心扉的舍不得自己,劝女儿去京师领命。 可如今,自己对女儿又日思夜想。 她这般疲惫的身姿转过身,走进了房内,准备准备改回家了。 她往家送信,让来接自己的侍卫也到了,马车也已备好。 不得不放下思念,回家去享受自己另外两个女儿的身心。 “夫人!”侍卫抱拳参见。 来的侍卫是南宫府的侍卫,并不是官府的官兵。这两家住在一起,总因为身份不同而打打闹闹,于是云媛把自家的侍卫安置到了膳殿之后。 让两波人分的远远的,不准攀比,也避免双方对立。 “咱该回家了,少爷小姐们还等着呢。” “攸主还骂了我一顿。” 侍卫说的那个委屈啊,因为她先前是秘密出行,没跟任何人说过,也只有风凰能推测出来。 萧攸策都急了,已经派人四处打听云媛的下落了,再见不到云媛,恐怕就要动用所有势力了。 侍卫都一一讲述了家里发生的事,云媛听后谈谈一笑。 “这才是我的攸郎!”她笑嘻嘻地脸下,非常感动。 “走,回家!”她顺势起身,随侍卫出门。 马车买的是全城最好的马车,垫子、食物等全都是最优质的,而且经过监视勘察,既没有暗器也没有毒。 侍卫在来的途中,就已经办理好了这些事,就等接到夫人直接回家了。 这名侍卫就跟在马车旁边,靠近草丛的位置,紧跟车队。 可就在出城五里后,突然冲出来一群人,他们每个人都蒙着面,而且蒙面用的布料,还是湿的。 弄得马躁动起来,把那名侍卫推到了草丛里,磕到了头,迷迷糊糊的。 “何人不知好歹?”云媛站在侍卫后喊。 “没有不知好歹,我们知道你的实力。”突然,每个人攘起一把黄色的烟雾。 云媛和侍卫感到头晕目眩,全身无力,直至昏倒在地,临闭上眼睛前,她还说道:“风升,风…升……” 而草丛里的侍卫,因为离得远见,加上他机灵捂住了嘴,躲过一劫。 “把南宫云媛送到我王——莫陛下面前,其他人,一个不留。”一位身高马大,看似首领的人道。 “是!”有俩人把云媛带上了马车,改变路线去了莫瓦汉国。 7017k 《升起云涌》 第33章:惊人之讯 小伙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呼吸急促却不能硬呼出声,从而呼吸困难,脸红发抖,蜷缩在草丛之中任由昆虫攀爬上身,痒痒也不敢伸手去挠。 耳边不断传来人被捅的声音,拔出来那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血再往外溅。 一个! 两个! 三个! …… 十人队伍,不到一刻钟,就只剩南宫云媛和侍卫小伙。 天气晴朗,万里无乌云,鸟语花香,千里奏乐曲,暖风扶身,一寸抖出汗; 之前真是如此,可现在,天没有晴,耳也没有乐,而汗却涌流不止。他的恐惧在此刻被全部召唤出来,平日里欢声笑语,喜笑颜开,活泼开朗的他,变得空前安静,那种声音,每捅一次,心就颤一下。 一直延续了两盏茶的时间才算结束,每个人除了杀死外,还要补一次刀,甚至两次,以防留有后患。 小伙真幸运,他不仅逃过了这一劫,在那些恶人们搜索的时候也没被发现,就这样一直背着身。 脚步声渐渐远去,山谷的回音也等到彻底消失以后,他冲了出来……一步一跌,表情惊到凝固。 “夫人!夫人!” 他第一眼看到了马车,悲痛不已的喊着自己的东家。 他掀开帘子,发现里面没人,又在马车四周找了找,他一无所获。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因为夫人并没死。 “小育!小育!” “不!” 他跑到一位长相清秀,五官还没长开的小男孩身边,抱起他,喊着男孩的小名,瞬时泪流满面。 他是南宫府很早就招来的侍卫,如今做到了算有名誉的地位,虽然他不是队长,但很多事都要经过他手。 比如招新的侍卫,小育就是他亲手招来的侍卫之一,由于家境贫寒,空有一张白脸但无人赏识,生活简朴节约,性格善良温和,喜欢新奇。 这次他本想带着小育出门看看,一路上带着他认识很多的世外桃源,享受清凉溪流,高山流水。 可如今,小育已经走了! “蓝儿!” “你为何也在?” “天哪!不要!” 他突然看到小育前面,有一个梳着短发的女子尸体,其长相甜美,跟风起一样面貌有美男之风。 可爱起来也和风器不相上下,每当他想起蓝儿加他“宏哥哥”的时候,心总会融化,无论何时,他都会放下对蓝儿错误的惩戒,从轻发落。 他姓白,名如宏,这个名字是他流浪到南宫府时萧攸策起的,因为当时他为了进南宫府做侍卫,致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的,想着前俩名字太姑娘了,于是取字宏(红)作为名字。 蓝儿得知云媛的信后,非要一起来,因为信里写了风起。蓝儿是一个月前被选进南宫府的丫鬟,她的目标只有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南宫风起,可到了才知道风起已经去别处当差了。 这次她偷着来就是为了见风起一面,见自己的英雄。 蓝儿也不知一次提及自己很崇拜大小姐,要做和大小姐一样的女子,成为大小姐的丫头伺候她。 “你说……你老实在家待着不行吗?为何非要任性?”如宏咬牙切齿,哀伤渐渐的变为悲愤。 “莫陛下!莫瓦汉国!”他的眼神出现文若书生在被逼急之下才会流露的恨,超越了任何情绪。 “大少爷,等着我,你一定要为我报仇,救出夫人!”他瞬间起身,带着这股冲劲儿奔向前方。 他在最近的镇子上找到马车行,买了一匹马以最快速度驶向夏原大陆北方战场,寻找夫人的大儿子南宫风升! 次日 黄昏 夏原大陆的北方战场多年来一直未停息,每次碰撞都会造成两败俱伤,有时也会一方占优一方占劣。 这里的居民基本上已经全部退出,迁到了其他地方生活,而且是朝廷掏银子找地方为百姓们盖房子。 这是朝廷应该做的,这一举动也受到了百姓们极度认可。 那时还是先帝时期,当时那个战士其实就是导火索而已,无论怎样,莫瓦汉都会找理由进攻夏原北。 直到延华三十九年,受南宫云媛亲手培养十七年的南宫风升加入北方战场,成为北方军督指挥司中的战士,扭转战局,第一次参战就一战成名。 云媛只是把他送到战场,交代他小心点,不要无故送死,伺机而动,他就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成为了将军。 云媛并没有利用身份使风升做官,一切都是风升自己努力的成果。 如今,他已是最高指挥使手底下的一方将领,手握数十万大军,顶在北方战场最前线保卫祖国。 他唯一和妹妹风起不同的是,他是男儿身,风起是女儿身;他出生早几分钟,风起出生晚几分钟;他是被当做战士训练,风起是被当做刺客训练; 他爱自己家人,他更爱母亲和自己出生同一胎的妹妹,可从小到大,风起对他一直是看不起心理。 兄妹二人见面就吵,见面就打,风升每次以切磋的形式对抗,而风起的每一圈每一掌都发挥全力。 但是…… 曾经有一次,风升罕见的急了,嚷嚷着让风起取旁边武器架上的刀或是剑,让风起来杀自己。 风起瞬间软了下来,泪流不止,跪地痛哭。 他见状,过去搂住风起,风起便瞬时拥入他的怀抱。 并哭喊:“哥,哥我错了,原谅我吧。” 可还没等他回应,风起就反应过来了,然后推开他,道:“我……我暂且饶了你!”接着,风起走了。 留下他满脸宠溺,满眼爱意的看着风起的背影远去。 之后的打架中,他再也没红过脸,每次都是陪妹妹的模样,任由妹妹发挥,自己心甘情愿配着就是了。 他转头,还跟娘说起过此事,而云媛笑出了和他看风起背影是一样的表情。然后道:“这才是我的风起,对吗?”她反问风升,风升笑着回答:“是。” 之后,风升就离开了家,前往了北方战场。 据颂雯言,大少爷离开当晚,大小姐房里传出了哭声,应该是大小姐舍不得大少爷,夜里流泪了。 记得风升出征后第一次回家,风起当即和他翻脸,打了一架,风起格外的生气比以往更加激动,但打完,风起离开时,还能看到她背影前笑嘻嘻的面孔。 那一天,风起也惊现了最开心的一天,除了和风升见面时针芒相对,其余无论面对谁,风起都是一张欢天喜地的脸。 在战场的日子,无疑是痛苦不堪的,而让他支撑下来的不单单是保卫祖国,而是和家人尤其是妹妹的点点滴滴。 哪怕是成亲了,生了儿子,支撑他坚持一下不抑郁的,依然是风起,他最爱的人,最值得宠的人。 他和他妻子结实比较仓促,算是联姻,而不是日久生情或是一见如故,但也多少培养了一段时间。 他此时正在帐里看着母亲写来的信,上面说了“为何还不把我孙儿和我儿媳送来”这样强势要人的话。 “再不送,我可要亲自去要人了!” 风升咧着嘴,道:“来啊,巴不得娘你亲自来呢。” 当他收起信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士兵,专门给他填茶。 “近几日,未免有些平静。”他看着士兵给他倒茶。 “汇报下,前方战果怎样。”他突然倚靠座椅靠背,严肃中带着诙谐发问,直接给士兵问的愣住了,因为这个士兵他并不是前线打仗的兵。 “额……属下不知啊!”士兵静止的身子令风升笑声不断。 “行,那把能汇报的人给我找来。”风升语气大度,活泼活跃,弄得士兵又害怕又松弛的无奈。 士兵出帐,去找了前线斥候,前来给风升汇报战情。 这次,风升认真听,仔细分析战况,并给于下一步计划的雏形,让前线士兵自己商议该如何面对和分配。 每次听他说话,都是一种享受,都能学习到很多东西。而有些人是专门来听他讲述战场情况的。 年仅三七,却有如此功绩,可谓是千年前一位大将的转世,这是许多人都在传颂的一种言论。 “来人!”他突然叫道。 “将军,有何吩咐!”一位眼神坚定,信念感无比强烈的士兵单膝下跪,抱拳行礼。 “随本将军去一趟城里。”他皱着眉,刚刚那些欢笑好像挥之而去。 风升命这位士兵一起随自己来到了后方的一座城中。 这里住着他的妻儿,还有丈人爹一家。 丈人爹是这座城中最大的粮食商,军队里大部分粮食都由他家供应,算得上和风升家半个同行,要不是离得远,粮食大概率是由自家供应。 丈人爹很喜欢这个孙子,这就是他迟迟不送女儿和孙子去南宫府的唯一原因,宁愿在战场后方,也不舍得送女儿去安全地带的婆婆家生活。 即使婆婆家的势力那么强大! “在门口等我。”他转身让士兵在丈人爹家门口等候,自己进去了。 面对妻子,他非常迟疑,不知该如何开口。 “过几天,你就跟儿子一起去中副央寰府,跟娘一起住。” “这里战乱之多,我怕你……”他无比纠结的眉目使得他欲言又止,说的十分真诚。 “可……”妻子也无比纠结的戛然而止。“我爹那……咱该如何交代?不能瞒着吧?”她皱紧眉头的眼睛,就和风展一样好令人心疼, “你先答应我,爹那我来说,他一定会同意的。”风升亲了一口妻子。 妻子满怀信任,答应了风升。 黄昏之际 风升回到帐营。 正在吃饭,突然传来吵闹声。 “大少爷!大少爷!大少爷!”这个声音和语气,是白如宏到了。 听到有人喊大少爷,想着这个军队有谁跟自己一样,傻到大少爷不当,来打仗? 于是,他就出去了,透过拦着的士兵,他看到自家侍卫白如宏的面孔。 “放开!”他跑过去对士兵喊道。 “大少爷!大少爷!终于见到你了。”白如宏跑到风升面前当即跪下。 “别急!”风升扶起白如宏。“快说,家里发生何事了?” 白如宏喘息的不能及时开口,更咽道:“是…夫人,夫人她……她被绑了!” “什么!”风升睁大双眼,非常疑惑,心想是何人有能耐打得过娘? “我们当时……正送……夫人回府,半路……遇上了莫瓦汉的刺客,我被拱到草丛逃过一劫,夫人被迷晕,被绑了!”白如宏的语气越发顺畅,情绪也越来越难过,一天一夜没睡,说完他便晕了。 7017k 《升起云涌》 第34章:风升接果 “卑鄙小人,岂有此理。” 将军的帐里,风升召开了商讨计策的会议,近十二名不同将领前来参与。 听说将军的母亲被抓了,引起众愤,对莫瓦汉的国王进行各种语言攻击,所有粗鄙之语说了个干净,可还是难以解各位的心头之恨。 “胆敢绑将军的亲人!” “这分明是冲将军来的!” 这位面相中年,四十有五的将领如雷贯耳,帐外二十米处听得一清二楚。 他非常气愤,但暗地里却又偏偏指向某人,话中有话,可他是军中“老人儿”,又极高的威望,大家也只能听着他说,却无法制止。 在场的人无一不担心将军的娘包括军师也在想法,并等着风升发话。 距消息传到已过去了一个时辰,白如宏还未苏醒,而大家心急如焚。 风升表情淡定,眼神锐利,情绪从呼吸中感到很悲愤,双手握扶手,双脚紧紧抓地,腹部强硬起伏,喘息的声音就犹如一头牛一般。 “我娘被抓的事,绝不能传到我家人耳朵里。” “避免引起恐慌。” 坐在末尾,有两个年轻的将领,跟风升差不多,只是因为小时候未经训练,能力有限,暂且坐在最末端的位置,崇尚越来越高的地位。 二人看向风升的眼神,是那么崇拜、那么敬仰,被风升的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所折服。 娘被抓了,竟能如此淡定,如果是自己,兴许早就带兵无理由进攻了。 “你们所有人都不得泄露,如有传言以死谢罪。” “军中也是如此。” 他那充满威严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眼睛,无论是辈分大还是资历高的,统统被他冲煞,气场上征服众人,齐声高喝“遵命”响彻帐营。 “天不早了,别费心思了,都回去睡吧。”风升全身自然的往后倚靠。 “将军,此事耽误不得啊,莫瓦汉人残暴无比。” “令母……”此话戛然而止,话音未落。 风升的眼神再次冲杀全场,“是莫瓦汉朝廷的人残暴,他们的百姓跟我们一样,说话注意。波及的范围别那么大,这是我的事,不是诸位的事。” “回去!睡觉!”风升强制打断此人发言,把大家赶出了自己的幄帐。 即便风升如此对待大家,大家也不对他反感,反而觉得风升非常大度,而且讲理,且无私,在每个人心中种下了值得誓死追随的种子。 也可能是因为他相信母亲的能力,不会轻易受难。 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思考,托着额头的手,不断叹息的气在之后的一个时辰内,从未停息。 时间步入子时,依然未睡。 走出闷闷的帐,来到清凉的夜空下,伸了个懒腰。 这个时辰,还未睡觉的不止他,门口站岗的士兵,还有在营里巡视的士兵,这些都没睡觉。他来到白如宏的帐里,其实就是大夫幄帐。 “将……”大夫还未开口,就被风升的手势制止。 “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说说话。”风升走到床前,而大夫不放心的出去了。 白如宏已无大碍,只是太过劳累了,困得,所以一觉不醒。 睡了三个时辰的白如宏,在风升来后的半个时辰,竟然伴随着咳嗽声醒了。 “大少爷!”白如宏紧皱眉头,想起来请安。 “得得得!”风升阻止了他。 “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一字不落。”风升指着他,眼神和表情非常严肃。 白如宏回忆起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 …… 莫瓦汉国。 莫陛下的宫殿,云媛已被送到。 他被捆绑的非常厉害,双手双脚无一处动弹,哪怕是双腿都被绑上了,只有头可以动,而且她此刻还未苏醒,依然处于昏迷之中。 她被莫瓦汉士兵抬到了莫陛下的床上,被摔一下都没醒,可谓昏迷程度有多高。 用的是莫瓦汉独有的迷雾,用来迷倒云媛的量可以让她昏迷三天。 但此迷雾也容易破解,那就是用水浇,瞬间苏醒,而且还会记得被绑之前的事,与普通迷雾不同,但始终没用在战场上,害怕连队友和自己也被迷晕。 士兵放下云媛后就离开了,来到莫陛下大殿。 “陛下,人已送到。”士兵封耳对莫陛下说。 莫陛下此刻正跟其他亲戚聊着天,谈论关于夏原边际的战士情况。 “各位,天色已晚,明日再谈吧。”莫陛下伸手送客。 亲戚们在士兵的护送下一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男的享受莫陛下送来的美女,女的享受莫陛下送来的各种首饰衣物,纷纷睡下了。 可莫陛下自己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睡觉,跟贴身带刀侍卫一起把云媛绑在柱子上。 “你个老不死的,终于被我逮到了。”说完,他示意侍卫把云媛叫醒。 侍卫?起一瓢水,泼在了云媛头上,云媛缓缓苏醒。 “你是何人?”云媛虚弱的问道。“为何……偷袭于我。” 莫陛下过去掐住云媛的脖子,使云媛瞬间清醒,被掐着还能表情极横的看着对手。 “你娘可把我们害苦了,你还有脸问我是何人?” “你个臭娘们!小.婊.子。” 云媛恍然大悟,莫陛下松开了手,云媛流出眼泪。 “求你了,放了我吧,那都是以前的事,咱俩并未交锋,上一辈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交个朋友,如何?”云媛那苦苦哀求的表情和语气,似乎让莫陛下得到了莫陛下想要的,他很喜欢云媛这副模样。 “南宫家的人也有求饶这一天哼?长见识了!你娘不是说死不低头吗?哪去了?哈哈哈!”莫陛下在云媛面前来回游荡,动作浮夸。 “我不是,我只是个女人,我什么都不是。”云媛捧着莫陛下说道。“你说的对,是我娘太蠢。” “那是我娘不是我,我怕死,我非常怕死,求你,求你,放了我吧。”她泪如雨下,表现出了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的柔弱。 “没料到,你竟然如此有趣。”莫陛下转身面向侍卫。 “先关段时间再说。” 云媛被关到了莫瓦汉宫殿监狱,最严格、森严的监狱。 可没过几分钟,竟然来了一个探视的人,是一个男人,蒙着面背着手。 “南宫云媛,可算是见到你了。”此人的语气很窃喜。 “这些年我可一直都在找你啊。” 他说他的话,云媛在一旁该休息休息,毫不搭理此人,直接无视此人。 从此人的眼睛和气质就可以看出,他是何文彧。 “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我要你过来!”此话一出,云媛瞬时间听话,来到此人面前,满眼希望的看着他,希望何文彧能把自己救出去。 “放我走,求你了,我不想死在这儿。”云媛满含泪滴,语带抽泣的再来跟何文彧求饶。 “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让我离开,啊?”她求饶地都急了。 “别装了!”何文彧很烦躁的皱着眉,叹了口气。 “为了见自己的儿女和相公,脸都不要了是吧?你为何变得如此懦弱?”他都为云媛身为知府,毫不在乎自己的脸面,有多狼狈也不在乎感到丢人。 可云媛不上当,依旧是柔弱、毫无缚鸡之力和苦苦哀求的嚎哭状态。 见无望,她又回到牢房深处,躲在角落默默流泪。 而牢房外的何文彧,非常失望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这人,声音和相貌为何如此眼熟?”云媛在角落不但在哭泣哀求,还在思考。 “云媛,第一次近距离看她,为何会如此面熟?”何文彧也在纠结。 过了几分钟,云媛回头望去,眼神和表情瞬间变狠,观察着牢房内所有东西,回忆自己路过的所有路线,哪块儿有人,哪块儿是安全的,等。 她在牢房内找到一块石头,她来到牢房的一角,沿着铁栏开始挖墙。 …… 次日。 风升的帐营。 夜里,他已经得知了母亲被抓时的所有细节,虽然得知这个没啥用。 白如宏也将自己的苦衷跟风升说了,风升表示一定会为白如宏报仇,救出母亲的同时也要揪出码头的莫瓦汉密探,审问后杀光他们。 思考了一夜,他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来人!”他对着账外大喊。 “将军!”士兵单膝跪地行礼道。 “救我娘不能鲁莽,必须智取,昨晚你也听到了。”风升毫不客气的跟士兵说着。 “我想一举两得,既要救出我娘也要攻下那座山头。” “你去,找全军最快的马,将这封信交予军政司密使堂的云起大人手里,并与她一同回营。”风升递给士兵一封信,之后便出发了。 这里距离京师还是挺远的,可快马急件,士兵用了一天时间就到了。 他跟皇宫侍卫提云起大人,皇宫侍卫去汇报,让云起大人亲自来接。 只见风起带着疑惑来到门口,看到信上的署名后,她直接让士兵进来了。 二人来到戚洺宫,因为不能在张扬的地方看此信。 风起打开信,看到内容,全程从生气到懊悔自责,那天要是自己不走该多好! “快,带我去找我将军!”风起没暴露自己和风升的身份跟士兵一起前往了北方战场。 这一段路上,有很多必经之路,而有一条必经之路是风升丈人爹家。 风起和士兵牵着马路过城市时,意外被风升妻子看到。 “妹妹!”嫂嫂在街上跑着孩子冲风起喊。 “天哪!”风起瞬时无奈,但考虑马确实要休息休息。 “嫂嫂!”风起笑口颜开,表情充满情谊,奔向嫂嫂。 “我的小侄儿,想姑姑了没?”风起从嫂嫂手里接过风升的儿子,声音甜美宠溺的说着。 “妹妹为何到此呀?回家看看啊?”嫂嫂盛情邀请风起。 “不了,我要去找大哥,回来再说吧。”风起说完,又将侄儿还给嫂嫂。 嫂嫂就这样一脸懵憧的看着风起和士兵离开,什么也没说。 7017k 《升起云涌》 第35章:急速进阶 离开嫂嫂后,风起急忙的驶向军营,即便马儿休整未完,她也毫不犹豫,超过这士兵自己来到军营。 军营驻扎在一片森林边际处,侧面就是天然的峡谷山涧,瀑布哗啦哗啦的水声在峡谷里回荡。 军营的士兵每天都会去捕鱼,而还有一队去森林里捕兽,为战士们添菜。 军营的占地面积可达一公里,风升每天都会骑着马巡察,看看士兵操练,为前线补充得力干将。 军营共东西南北四个门,南门为主,北门是前往战场的,东西主要是添点野味。不管是粮食还是菜,新兵还是老兵,来到这走地都是北门。 而风升的幄帐就在北门,十几米的地方,是距离北门最近的几个幄帐之一,但外人一般不知道将军帐在哪。 风起自然也不例外,她来到营北门,下马后都没栓马也没牵马,跑到北门就迫不及待心急如焚的想要进去。 “小姐!” “请留步!” 门口的士兵向侧方伸出长戟,拦住了风起前行的步伐。 风起呼吸加快,情绪上下波动,随时可能不受控制,失去理智,胸腔和腹部明显的喘息起伏代表了这一切,以及鼻子的那般如猛牛生气的气息。 “让我进去,是你们将军请我来的。” 她竟然在这件事上心平气和的对士兵展开商议。 “那就请小姐出示将军证明。”士兵继续拦住,按规矩办事。 风起此时在原地抱着头转了一圈,一口恶气呼吸到嗓子眼戛然而止,思虑片刻后还是冲动了。 她拔出佩剑,挑开了士兵的阻拦,但士兵又将长戟拦回她面前。 “望你们放我进去,否则一会儿,有你们好吃的。”风起放在侧身的剑,和她此时的气质融为一体,非常霸道。 马上就要开打了,这时,那位士兵到了。 “住手!”他喊着。 “这是将军令牌,她是将军请来的贵客,休得阻拦。” 阻拦风起的士兵给风起鞠了躬,道了歉,放风起进去了,跟着这位随从士兵的引路,来到风升幄帐。 “云大人,这儿就是将军的幄帐了。”士兵为风起指示后,走了。 “大哥!”风起猛地掀帘而入。 进去一看,风升正在写一些军中的事物,这个是要给皇上的。 幄帐里除了桌椅,和大家开会的地方外,风升睡觉的床也在。按理说,睡觉和会议应该是两个地方,可风升为了节省军资,特意这样安排。 他还没写完,听音便抬头,看到风起从门口进来了。 “风起!”他感叹的叫道。 立即下坐,来到风起面前,张开双臂,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本想拥抱,可是风起却说:“娘在哪?” 直入主题的话和风起严肃认真的表情让他抬起一半的手又落下了,紧接着是一个尴尬的饶头。 “这个我也不知!”风升满脸愧疚道。 “不知?那你这个将军是干什么吃的?”她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瞪着风升,激动到直接破口大骂。 “这都两天了!一点儿消息没有?” “我就不信你在莫瓦汉没有内线!” 风起叹了口气,神情忽然狰狞,都要挤出眼泪了,那么的无助,那么担心,急促的呼吸都快导致心脏跳出来了。 风升握住风起的肩膀,试图安稳风起。 “那帮歹人,我都不敢想象娘要经历什么,若是让我看到的话,我定要杀了他们全家。” “大哥,你跟我说,真的一点消息没有?” 风起泪如雨下,痛哭流涕,抽泣声已传到了帐外。 风升见状只能先安慰风起,把风起拥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紧紧,给予温暖,风起也在大哥怀抱里渐渐平息。 二人坐在床边,风升亲自给风起沏了壶茶,泡了上好的茶叶,可以舒缓心静,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有线人!”风升说完,风起瞬间激动。 “如何?”风起迫不及待的问道。 “可他没看到咱娘,只看到有人抬着被蒙住脸的人进了莫瓦汉的皇宫。据我推测,那人很有可能是娘。”风升紧皱着眉,半信半疑的说着自己的推测。 “等什么?去救啊!”风起听闻,当即站了起来。 “别冲动!”风升把她拽了下来。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风升用曾经对风起生气的眼神和态度对风起吼道。 而就是这一举动,让风起瞬间软了下来,乖乖的坐在大哥旁边听讲,非常听话,不生气也不闹。 “我有个计划,你去莫瓦汉都城,根据我的线索三天内找都娘。当你救娘的时候,我会带兵攻城并命令在莫瓦汉都城所有的刺客密探行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再趁机把娘救出来。” “懂了?”风升说完,戳了戳风起。 风起点一点头,抿着嘴,所有焦急的情绪全都压制在心底,倾听哥哥的讲解,以防哥哥再生气。 “去吧,我也马上出兵。” 两兄妹互相抱了抱,之后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一天前。 莫瓦汉国。 寅时四刻。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纤细缝隙,投进来一丝微弱的光,而只有南边牢房能享受到这一丝光,北边牢房里的犯人,无论如何是看到阳光的。 靠墙的是铁栏,中间的是木栏,身处地下。这座监狱里的犯人可谓稀少,不过四人,其中就有云媛。这是皇宫的监狱,不得不说,莫瓦汉把控的犯罪率倒是挺低的,皇城内所有监狱加起来不到六十人。 看守监狱的官兵也是最轻松的,久久歇息,不参战乱,吃得好睡得也好。 尤其是犯人的待遇,真是天下优质,每天都有荤菜,虽然做的不怎么好,但这也是监狱中的极品了,来的人不想走,听说的人想来试试。 早上特别潮湿,露水全都渗透进墙的泥土里,逼出蚯蚓等昆虫。 云媛靠在铁笼一头,一夜时间,熬成了黑眼,别说,这黑眼圈倒是添加了一丝美感,令她妩媚,结合靠在墙边妖娆的身姿更加秀色可餐。 其他三人都在睡觉,只有她在想办法出去。 松软的墙经过一夜挖掘,终于,挖通了一块三十厘米的洞。 此时的她,头发凌乱,身体被泥土附灼,全身脏兮兮的,还有股怪味儿。 挖通的下一秒她钻出牢房,来到了监狱走廊。 恰好,对面墙体凸出一块,她藏在后面。 一个狱卒来了,他看到了云媛牢房外的泥土,带着疑惑过去查看,不料,在路过云媛藏身的墙后,被云媛扭断了脖子。 云媛换上他的衣服,拿上他的武器,很自然的逃走了。 可在宫殿中,她不能穿这身衣服走出宫殿,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她在宫殿中看到了一个正端着盘子,和伙伴一起走的宫女。 拐角处,她听到了宫女的谈话,得知这盘食物,是拿给莫陛下的,还有个宫女想着,莫陛下没准能临幸我,把握好这次送食物的机会。 这么好的机会,云媛当仁不让,打晕两位宫女,皇上她们的衣服,借用宫女的身份找到洗漱的地方,洗了把脸,整理了下头发,把藏起来的食物拿出来,送到莫陛下房中。 经过打听,云媛得知莫陛下的房间,就在三楼。 来到门口,听到莫陛下和一位大臣在谈话。 “陛下不享用享用南宫云媛吗?”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个太监,娘娘腔腔的,招人厌恶。 “哼,她那个老东西,我才不稀罕。” “分给监狱那帮人吧。”莫陛下语气充满怨恨,就是单纯对仇人的憎恨,哪怕长得再漂亮,也是恨、也是嫌弃的,跟仇人行男女之欢,只会玷污自己。 “陛下!”云媛细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进来!”太监喊了一声,“这是我叫人给陛下做的,陛下快吃了吧。” 云媛靠近,低着头,美貌被莫陛下看到,抬起头时,云媛顺势抽出匕首,杀了太监,指着莫陛下的脖子,轻轻的把餐盘放在床上。 “别杀我,我放你走,嗯?”莫陛下惊慌失措,但奈何身份习惯又恐吓威胁自己的人。 “你说的对,那都是上一辈的事,咱俩向前看!” 莫陛下刚说完,云媛手起刀落,杀死了莫陛下,又换上了太监的衣服,光明正大的走出了皇宫。是宫女的苏醒,导致皇宫戒备起来。 而她已经出了皇宫,来到街上,拐进了一条巷,脱掉太监服只剩普通宫女装。 宫女装和外面的没啥区别,关键就是显眼一些,显身材,既漂亮又妖艳。 “给我儿子立了一功。” “没事找事!”云媛说完,朝城门走了。 突然间,陛下被杀的消息开始通报给各地城门,骑着马比她两条腿要快,她被困在了城里,但没人认识她的脸,她可以在城里等待时机。 她曾经不止一次在大街上跟乞丐一样,这次,她竟然久违的在小巷、荒屋中度过了两夜。 这两天内,她不停在想,“我儿风升怎么还不来?”“我女风起为何也不来?” “以风起的性格,她会不顾一切来救我的呀?” “难道学聪明了?” 她想到了很多可能,其中就包括风起已经到了,只不过她这两天没出去过。 风起听说她逃走后,就在城里一直找、一直找。 或许应该出去,碰一碰。 带着这种思考,她来到街上,突然看到街上有许多士兵在向城外跑。城外已经集结了好几千的士兵,准备支援即将顶不住的士兵们。 云媛当即一想,“我儿风升来了。” 此刻,风升已在几十里外带着兵马持续推进,已经攻下了两座城池,留下一拨人守城,继续带人进攻,在营救母亲的情绪加持下,风升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一路平推,引出皇宫的援军去支援。 莫瓦汉已集结两万兵力前去支援,此刻皇宫空虚,剩余的十来万士兵都在军营里。 云媛就想,“若我此刻将城门悄悄攻下……” “凭我一己之力,恐怕不行。”她皱着眉犹犹豫豫。 想了几分钟后,她咬着嘴唇看向城门。 “算了,为了吾儿的功绩,拼了!”她返回荒屋,拿上抢来的武器装备。 “但愿你能来,别让娘的期望耗尽啊。” 7017k 《升起云涌》 第36章:交错致胜 风起穿着一身蓝白色戴帽子的披风,腰间别着佩剑,抵着头来到城外。她在城门旁站着,偷看那些出城支援的士兵,并在一旁偷笑。 过了一刻钟,支援的士兵全都离开了都城,可她在进城时遭到阻拦。 “城门已关,任何人不得出城。” “女侠!执意进城,可就出不来了。”士兵很有礼貌,就像是风升之前在将领面前所说。 风起听后依然毫不犹豫选择了进城,还和这位士兵互相打了声照顾,笑了笑。因为前一天,风起就来到了都城,并且在打探消息时,频繁出城进城,导致她已经被士兵记住了,觉得她漂亮又霸气。 在风起进城的下一步,城门就关了,而且派了五名士兵站在城门前,镇守城门内外,只进不出,别人可没风起这么好的运气被提醒。 她打听到了母亲在都城被关进皇宫,然后皇宫出了事,莫陛下被杀,她当时怀疑,应该是母亲做的,因为没有别的刺客有能耐做到。 经过跟大哥在都城的线人合作之下,当晚,得知那个女人就是母亲。 可一晚上的搜寻还是没能找到母亲,她决定回城,在城里寻找蛛丝马迹,外面没有,那一定在城中。 她站在城门前,望着三条城中不同的路,准备从右边开始穷举法找。 而就在风起走进右边的街道时,正前方不远处,云媛这两天藏身的小巷里…… 母女二人擦肩而过,谁都没能看到对方。 “西门最薄弱,先把西门拿下,引其他城门士兵来援,再去攻另一面城门,以此循环。”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为接下来的战斗而祈祷。 “只要坚持五个时辰,吾儿定能攻城,保佑我。”她睁开双眼朝西门而去。 即便士兵出城,打仗不在城中,城内居民也自觉地跑回了自己的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但有些人的生意该做还是得做,依旧如初。 云媛看到这一幕后,松了口气,笑了笑,居民回家躲着,这倒是给自己减少了不少麻烦。 也不知莫瓦汉人咋想的,就这样的都城、皇城,竟然不建造瓮城,仅有一面城墙,即使城墙非常厚,也少不了被来这的夏原人嘲讽。 她穿着一件棕色白边的脏兮兮的曲裾,内衣为简短襕裙,还用捡到的劣质发簪随便盘上头发,再将脸故意弄得蓬头垢面,灰头土脸,以掩饰身份。打扮的更像乞丐了,就是佩剑有点儿拆穿自己了。 而这些,让她实现了真正的凌乱之美,落幕的女神,在没有妆容和保养的日子下,她的面孔明显变得中年了许多,不过她还是风韵犹存、是美的。 这两天,她想穿些好的衣服,可是她的良心不准她对莫瓦汉人民去偷去抢或是列下脸皮去要,处于自尊心,她只能靠捡来的衣服。而之前士兵和宫女的两身太容易暴露了,早就当做晚上的柴火给烧了。 而大街上的女子,基本上都是夏原的服饰,各种襦裙,套着各种颜色的褙子,甚至还有鹤氅。云媛平常穿的是特意为她制作的知府蟒裙。 这种裙,既有年轻女子们襦裙的美,也有蟒服的霸气,发型也脱离传统女士发型。 她那件蟒裙够买这一条街所有女士的襦裙、曲裾、抹胸和褙子由内到外一套服装。 她跟街上的人融为一体,以乞丐的身份走向城门,在走到城门时。 “回去,不准出城。”士兵把她推了回去。 而就在她后退之时,她抽出佩剑,把这名士兵的下巴狠狠划开了,紧接着向后下腰,刺进身后的士兵肚子,二人死在了她的手里。 城门里和城门外的士兵见状,上前与云媛展开厮杀。 七八个人一起上,可他们不是云媛的对手。 …… 城中一家当铺。 风起路过此地,低眉食唇,犹豫不决,眼神左右飘忽不定。“我这完全是在穷兵黩武,黔驴技穷。” “大哥借我城中密探,我得好好利用。” 她折转反侧拐进这家当铺,两边长椅上坐满了当东西的人,当铺也不是茶楼,并不会供应茶水。 走到高高的栏柜面前,排队等当。 这里有穿着艳丽华贵的少爷小姐,有穿着尨服的下等人家,甚至于还有公子,可谓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一个…… 两个…… 三个…… 还有一个就到风起了,她准备好了大哥给她的令牌,银色,内盘刻着黑色的字,为了防止被人猜到用途刻的字非常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赝品呢。 风起将令牌递了上去,唱当的一看,伸头看了看她。 “你进来!”唱当的下去,换了一个人。 风起从旁边的门进去,唱当的给她开门,二人来到内室,唱当的拎着令牌对着她,表情很自然。 “这哪来的?”他问。 “雪玉赠予我的。”风起向后仰头,蒙着面的眼神非常无奈。雪玉是风升的字,云媛特意取的,风起待字闺中,尚且无字,风展到时有字,字雪桃。 见唱当的不说话,风起取下自己的面罩,蛮横又无语的盯着。 “是我!”风起双手叉腰,非常可爱。 “大人!”唱当的认出风起后,立即抱拳行礼。 昨日还一起执行任务呢,今日就忘了,风起很生气。 “娇墨在吗?”风起急忙问道。 “大人请随我来!”唱当的人带着风起来到了大院。 随后风起自行前往正对面的屋,掀帘一看,里面有一位正在绕大腿的女人,姿势放荡,很开放,头发向一侧倾倒,表情狰狞的咬了咬嘴唇,做了一个很爽快的表情并发出呻吟的喘息。 “你咋地了?”风起一脸嫌弃的走到旁边,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接着大喘气。 “妹妹!你这是又咋了呀?”她一说话,就感觉是风展声线的复刻版,嗲里嗲气的,温柔细腻,而形象和行为,却又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我有个计划。”风起淡然的说。 “道来!”娇墨一只脚踩在床角,另一只脚踩着地,身体向下猫腰,豪横的斜着头,非常霸气。 “随我攻下都城!敢吗?”风起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挑衅。 娇墨噘着看起来就软嘟嘟的红唇,瞪着雪亮可爱的杏眼,再拱起直挺的鼻子,整个鹅蛋脸非常俏皮。 “有何不敢?说,何时!”她站起来,光着脚踩在地上。 娇墨也不是傻子,她刚刚也根据城内空虚而剩余的士兵一天内赶不过来,也想要一鼓作气里应外合。 “马上!”风起对娇墨瞟了一个眉眼。 “出发!”随着娇墨的号令,二人爱意满满的互看一看。 “集结所有人,在大院集合。”娇墨认真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风起站在旁边都变成了随从。 不出一刻钟,近二十人集结,当铺也直接关门了。 “元帅已经把莫瓦汉的精锐部队带到西都城跟那边的战友作战。而我们的将军,又把剩余的援军引了出去,城内空隙,机会来了同袍们,为我大夏原再添块地吧,莫瓦汉东都城是我们的。” “随我一起,攻下东门,随之北门、西门再南门,将敌人一步步消灭击垮——迎接将军进城。” “杀!”娇墨举起手中的大刀,引得面前的战士无声鼓起士气。 就此,风起和娇墨,前往东门。 “屁的几万大军,两千人不到。” 风起在东门旁的一家茶楼外和娇墨聊天,嘲讽莫瓦汉都城派出的士兵数量,对外宣称几万大军支援前线,然后从风起在城门看士兵出征到结束,一刻钟,练两千人都不到。 然而大家都明白,但自家没有诋自家士兵气势的,所以很多人不明说。 “虚张声势!” “就这城楼,还十人不到。” 风起又对比自己,她的人可动员二十人,每个都是千锤百炼、精挑细选的战士,当密探自然厉害。 “就是高估自己的蠢货,不敢直面相对,总是背后使阴招!”风起说着话,已经变得咬牙切齿。 而娇墨就这样宠着她说来说去,歪着头,眼神对风起充满妹妹的宠爱。 “行啦!行啦!”娇墨轻拍她的肩膀。 “你最厉害了!”娇墨又靠近她的耳垂,轻声细语。 风起再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和表情散发着浓烈恨意,此凶狠在警告身边的人不准跟自己开玩笑。 而娇墨的亲近让她措手不及,无以反抗。 她看向那些守城士兵时,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非常憎恨。 “上!” 风起走向城门,在途中取下面罩,从腰间抽出佩剑。 让利刃在地上划出火花,让尖刺剑鸣深入敌人耳膜,让姿态使他们感到挑衅、眼神使防线脆弱。 城门口的四个敌人纷纷上前,奈何武器长短也抵不过技法高超。风起一闪神,便躲过长矛冲锋一刺,再用手握住长矛,强大的力量让敌人转圈,其他三人被逼退,自己顺势举剑刺击。 被杀之人长矛脱手,在风起手中舞地犹如青龙降世,只需脖子上转一圈,就将敌人的脖子划开。 娇墨见风起有一人疏忽,上前飞刀,飞过风起耳边,直逼身后敌人,飞刀穿过敌人的脖子只插城门,引来城门外敌人来犯,二人并肩作战。 与此同时进行的云媛一把西门拿下。 她已经来到了南门。 “不好,西门和东门来报。” “他们已经沦陷了!” 一位表情急迫,非常恐惧的士兵拱手抱拳向南门将领汇报。 而南门正是风起进城时的城门,这里共十二人因为守城将领在南门,即便是副将也在此镇守。 云媛毫不犹豫,来到南门直接冲杀,反正消息已经送到了。 “受死!”云媛大喊。 四位士兵前来,但全都被云媛斩杀,她遇到了南门的将领,也就是跟风起不错,人也不错的那个男人。 本以为他会支撑几分钟,可碰撞第三招,他就被云媛杀死。 此时的云媛横行霸道,执剑在街上行走,引来了皇宫的诸多侍卫,三十人向她袭来,没办法只能迂回。 两刻钟后,她的力气逐渐被绕干了,三十人皇家护卫只剩二十人。 汗不停地流着,顺着剑柄流到剑身,再流到地上肉眼可见。 “女儿!”她语带思念的沉言着。 “儿子!”她在抽泣的细腻中,流泪了。 她此刻被逼退回了南门,靠着剑支撑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屹立不倒。 皇家护卫向她袭来,可她再也举不起剑,只能等着死亡。 她闭上眼睛,迎接自己的结局。 可下一秒,她听见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剑和刀碰到一起的声音也传入耳帘。 她睁开双眼,只见十多位穿着大夏原龙爪披风纹路的人在与莫瓦汉驼峰披风战斗,命运扭转。 在这些人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舞动剑法身姿,轻盈飞舞的身子,跟自己使用着一样剑法的盘起头发的女孩,她绝望的眼泪瞬时变为感动和爱。 她笃定,这个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儿。 战斗结束,风起回过头来,看向还在支撑的母亲,她向母亲跑去。 在母亲即将倒地的时候她抱住了母亲,亲着母亲的脸。 风起瞬间泪如雨下,给予母亲最温暖的身心。 “娘!女儿来晚了!对不起!” 7017k 第1章:十月秋闱 秋季,是每个生物最喜欢的季节,有无数场百看不厌的金黄盛宴、灿烂表演,即便是在城中,也会有那么多的金黄美景,它们充实着我们的温饱。 今日十月初一,南宫风升和母亲、妹妹在南宫府门口送别。 “务必将此信带给娇墨姐!” “你不许偷看!” 风升刚想接信,风起就把伸出去的信给拿了回来,蛮横地斜视着风升,眼神充满了玩笑性质的不信任。 旁边的云媛看到风起此般傲娇的表情,和瞪着风升的眼神,不自觉地抿起嘴笑出了对两个孩子的宠爱。 “切!”风升抢过信。 “我才不看呢!”说着,他收起了信。 随后将视线转向母亲,眼神瞬时从跟妹妹的玩乐之中变为对母亲的尊敬。 “娘,替儿子照顾好他娘俩,拜托了。”风升微微的皱眉。 眼神和表情没有一丝对母亲的不信任,但他还是托付一下。 这也并没有引起云媛的不满,她只是怀抱着自己的大孙儿,挑逗着孙儿,说了一个非常温柔的“好”字,接着亲了孙儿一口,宠爱不亚于自己的孩子们,搞得旁边的风起都吃醋了。 “这月底爹爹就回来,跟奶奶、爷爷、叔父叔母们好好玩儿。”他走进母亲一步,牵起自己儿子的小手。 “听话!”他梳着耳朵等待,随后只听见儿子交了一声。 “娘!” “妹!” 他退了回去,身后站着一个侍卫。 “我先走了,月底见。”他骑上了马,在不断的回望中,离开了。 身着便装的他,无论怎样,在马上的形象都有一种将军的既视感,非常威严,随时随地震慑四方。 路过街上的人民,他们都是他母亲云媛的忠实朴实的好臣民,身为云媛的儿子,自身的安全感也在照耀他们。 街上骑马的人数不胜数,可做到部分围观的也只有南宫家的人了。 来到东门,只见李邺也用敬仰的目光看了一眼风升。 二人对视了一眼。 风升彷佛再说:“对我妹好点儿!”“不然,我杀了你。”这样的威胁。 李邺明白了大哥的传神,回应了非常有信心的眼神。 但风升彻底离开后,李邺的神态瞬间变为失落自卑,低着眼眉,抿着、咬着嘴唇,既愧疚又不知所措。 “仔细盯着,我去去就回。”李邺跟旁边的士兵道。 “没事儿,大哥想在嫂嫂那待多久……就待多久,不回来都不成问题,这有我。”他邪笑着调侃李邺。 “瞎说!”李邺亲切的锤了锤他的肩膀,笑着走向南宫府。 途中,告示牌前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和旁边的人窃窃细语。 “喂,你觉得咱们良佳县会出吗?” “嗯……刘巾文吧。” “他!”“啧啧啧,你这眼光儿……” “咋?”“那不成你有人选?” “南宫大人的第四少爷啊!青年才俊!才貌双绝啊!” “人家才年仅二八,刘少爷二十有三。你这是拍人家马屁。” “走着瞧!反正他俩都会参加。” 许多类似的言论在人群中聚集,今秋闱,举科举,天下诸多文豪争先恐后,往京城参加科举,但今天的秋闱似乎比以往晚了一段时时间。 其实,也没那么多,能挺到科举的秀才屈指可数。不过只是有的出生名门,而有的家境贫寒。 都在讨论是哪些少爷能中,还是刻苦奋进逆天改命的小子能中,成为了大家的话题,这些日子里纷纷云集。 南宫府。 风起犹豫不决,原地踏步。 “大哥都走了,你还不走?”一旁抱着自己孙儿亲热的云媛道。 “等谁呢这是?”云媛瞟来一个眼神,看向神态匆急、迫于期盼的风起。 “为何还不来?这个缺心眼的李邺!”风起焦急的情绪都快要哭了,可每当她望向拐角时,李邺还是没有出现。 她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而是面向南边,那个东门前往南宫府最近的拐角。 小碎步左右摇摆,双手不停颤抖,还皱着眉头。 云媛从未见过女儿如此急迫的等一个人,哪怕是身为母亲的她,也没能享受到女儿如此急迫的等待。 她趁着风起没注意自己,交给了一位信使一封信,送往京城的一封信,只看到了一个“翁”字。 当风起露出祈求及委屈的表情回头望向母亲时,母亲用下巴指了指风起身后。 风起回过头,看到了迟迟到来的李邺,她又回头看向母亲,笑出了有史以来最开心的笑容。 “去吧!”云媛既欣慰又醋意大发道。 只见风起不顾一切,带着渴望与期盼奔向李邺。什么都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拥入李邺的怀抱。 “你个混蛋!为何现在才来?” “昨天我就到了,你也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风起吸着鼻子闷闷的哭,泣着声很真诚,是那么委屈、那么生气,还掐了一下李邺的胸前肉。 风起就像是一个被爱掌控的女人,自己的一切挥之而去,让男人成为自己的一切,想念到无以复加。 李邺就这样搂着风起,摸着风起的头,划过风起的面庞。 “身为将军,事儿多。” “这不……来看你了。”他对风起宠溺的抿着嘴,眼神充满爱意的跟风起对视,叫板谁的爱更有力。 “可我又要走了。”风起咬着嘴唇,满脸的委屈与不舍。 “你可别跟其他小姐相好!” “不然,我让我娘卸了你!”风起蛮横的锤了下李邺的胸口,力气很大,还噘着嘴,非常可爱。 “咱俩,互相包容呗。”李邺撩着风起散落在鬓角的头发。 二人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于是就亲了一下,来到云媛面前,风起骑上了马,准备回京城。 临走前,风起还特意跟娘说道:“如若看到他跟别的小姐在一起,就请娘替女儿把这人给杀了。” 在夫君李邺和母亲云媛的笑脸及招手下,风起向北门而去。 “这是?”李邺指云媛怀里的孩子。 “是我大孙儿,咋了?”云媛并没有看着李邺说话,而是一味宠爱自己的孙子,哪怕是转身走向府内,也目不转睛、目不斜视的跟孙儿玩。 “大人!”李邺追了上去,但遭到南宫府侍卫拦截。 “何事?”云媛回头,让李邺进来。 “不知大人可否准属下参与到二小姐对袭击案件的调查中?”李邺说的快,迅速而恍惚对手听力。 “不行!你管好守城和巡视的事即可,无需多言。”云媛不仅听懂了,而且还分析出了李邺的动机和打算。 “送客!”随着云媛的话,侍卫把李邺赶出了南宫府。 半路,云媛遇到了儿媳妇,跟风展在一起。 二人讨论着女子出嫁前的一些准备,嫂嫂很耐心的跟风展讲解,并且还讲了些洞房的相关事项。 风展已经完全走出了被强暴的阴影,可以聊这些话题了。 “你俩……关系不错嘛!”云媛抱着孙儿来到二人面前。 “夫人!”身后的颂雯和另一位丫头给云媛行礼。 “娘!”风展笑道。 “婆婆!”儿媳妇笑道。 云媛把孙儿递给儿媳妇,瞬时摆好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姿态。 “是妹妹在跟我请教出嫁的事呢,妹妹学习能力很好,那么多还能记住,于是就多教了她一点儿。”儿媳妇说话前,还给云媛鞠了一躬,很有礼貌。 “是啊娘,女儿才知道有这么多事要做,赵郎还刚走,不然我一定让他跟我一起忙叨这些事儿,唉。”风展想起自己的相公,也是刚刚离开。 “妹妹。”儿媳妇转身面向风展,“有我帮你一样可以。” 云媛看着二人的互动不间断,自己也就放心儿媳妇能在这儿找到朋友了,不用自己一整天陪着。 “娘还有事儿,先走了。”云媛临走前还逗了逗孙儿,孙儿还去勾云媛,有点舍不得离开奶奶。 云媛走进大院,在中间的水潭边停下,犹豫不决,瞻前顾后。闭上眼睛,大喘气,似乎是有事。 “对啊!差点给忘了。”她回到刚才的过道朝里走。 最后,她来到了子嗣区最后两处院子,并走向末端那一处,这正是她的四儿子,萧尘盟的院子。 走进院内的时候,在隔着一处院子的风招的院子外,他偷看母亲走进四弟的院,然后鬼鬼祟祟的回到自己的院。 “小彩,你去找你姐妹们玩吧。”风招把小彩赶走。 “是,二少爷。”小彩非常听话,而且眼神中充满了对二少爷的爱,就连穿的衣服都不一样了。 小彩离开后,风招走进室内,只见何文彧出现在桌子旁。 何文彧穿着莫瓦汉特色披肩,边喝茶边换。 “师父!这几个月,你都在忙啥呢?”风招语气非常疑惑且生气的问。 “忙啥?你在家还有脸问为师?老莫和罗博就是个废物。”何文彧咬牙切齿,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 “师父!”风招过去捂住何文彧的手,“我娘就在那边,你小点儿声。” “城中最近怎样?事态如何?”何文彧看向风招,像是对手下的问话。 “师父!我娘和我那姐夫李邺李将军,一直在镇压一伙不知从何而来的……土匪?”他皱着眉思考,“是,我娘这么叫,近些日子到是没出现。” “敢问师父,你刚刚口中的罗博和老莫是谁啊?”风招试探性的问道。 何文彧瞬时看向风招,眯了下眼,眼神中带着怀疑。 “这个,不需要你知道。” “就像是你在你娘心中、在你家里的地位一样不配参与、得知任何事。” “你大哥,已是一方将领,手握十万大军!” “你大姐,正在向朝廷命官的方向发展。” “你二妹,才智过人,正在调查大案。” “你三妹,即将出阁,为南宫府带来诸多贺彩。” “你三弟,为人大方,结交无数挚友。” “你四弟,今秋闱科举志在必得。” “你自己,无所事事!只配躲在……这间闺房,怕这怕那毫无意义!”他还比划了一下这个屋子,形容成闺房。 “只会欺负弱者,动不动就哭了!哼!” “你还没我了解你这帮兄弟姐妹!”何文彧说完,从窗户走了。 留下风招一人在原地,情绪失控。 7017k 第2章:双尘之趣 “萌儿?” “萌儿?” 云媛轻盈的脚步踏进这件书湘四溢、墨味浓厚的屋内。 小厅堂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古往今来著名诗人的诗与文,还有很多画作,风景画、人物画和建筑画。 一眼望去,除了桌子、椅子和墙壁,几乎所有物品都和文、景、画有关,特别是那套高雅的杯具,据说是云媛花大价钱从古玩阁给尘盟买的。 上面刻着两道八句诗词,与绿水青山风景画融为一体,极致的美感,舒适的触感,及丰富的观感。 看到它们,就有一种想拿起来,斟上一杯暖茶的冲动。 “萌儿!” “萌儿!!” 可能刚才喊地声音太小,里屋认真学习的尘盟并没有听到,于是她放大音量,在室内喊着尘盟。 而“萌儿”,是尘盟的小名,云媛生下他时的乳名。 取名时,改为尘盟,其实云媛早就为孩子们准备好了及笄及冠的字,都是“雪”什么,加个字。 “这孩子!”她走到房门前,透过门缝看到了刻苦用功的尘盟。 “等会儿吧!” 她看到尘盟正趴在桌上一边看书一边记载又一边写字,毛笔字写地快如风稳如山,极其漂亮,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她坐在小厅堂内的椅子上面,面相凉风驶来门外,翘着二郎腿,拿着茶杯,边品边等着儿子。 “唉!” 她唉声叹气,回想起了半月前,跟风起、风升在莫瓦汉都城时相遇的场景。 不争气的她刚见到女儿就晕了,一醒来,就看到风升和风起在身边,风起握着自己的手流着泪,风升站在一旁跟大夫说着什么,意识恍惚。 从某时开始,一直到辰时五刻,她等了一个半时辰,沉淀在回忆里走神了。 尘盟的早读也结束了,是时候去吃饭了。 他出来,转身关门后,看到了桌旁静静坐着的母亲。 “哎呦!娘!”他屈伸跑过去,蹲在了母亲的左侧。 “是儿不对。”他握着娘的手。 云媛感受到手被握住,从走神中醒来,扭头看到你儿子,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似的,身体还伸了一下。 她抿着嘴对尘盟笑着,歪着头。 “完啦?”她笑问着。 “娘对不起,是儿子没听见娘,恕罪。”尘盟行为紧张,很有尊卑感,即便是面对亲人也是如此。 尘盟长着一张微胖瓜子脸,像萧攸策,而那双眼睛则跟云媛一模一样,自然红的嘴唇像是女生,直挺的鼻子既有型又有样儿,此时愧疚的眼神里充满了忧郁,发型也是当今美男之型。 他这种才貌双绝,出身名门的二八年华少男在央寰府非常受欢迎,无论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还是妓.院里那些姑娘,又或是青楼的美女,都对他喜爱有加,每逢出门,就会有姑娘涌来。 如今他的二八年华已逢末,他却没相中过一位美人,唯有书籍和哥哥尘威作伴,哪怕已是秀才。 “娘的小秀才!”她抚摸着尘盟的头,“你马上就要中举了,认真没问题啊?是娘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儿子的错,娘切勿推辞。”尘盟的坚持让云媛退了一步。 “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他站起来给娘倒了杯茶。 “今年秋闱,想问你准备好了吗?”云媛抿着茶。 “娘放心,儿一定用心考,拼劲全力,不负娘的期望。”尘盟所得底气十足,力量感很强。 “既是如此,娘也不放心。”云媛紧皱着眉很愁得慌,“要不,让你二姐来帮帮你?过后娘陪你一起去考?” “都听娘的!”尘盟动作彬彬有礼,对母亲丝毫没反驳。 “行,走,去膳殿,用膳。”云媛突然间的起身吓到了尘盟,本想去扶一下,可连扶的机会都没有。 一出门,就碰见了来找尘盟的尘威,尘威是云媛的三儿子,尘盟的三哥。 他比尘盟要瘦,继承萧攸策瓜子脸的特质更为明显。其实是因为他练武的关系,总运动使得身材良好,反而尘盟总是坐着,于是就显得胖了一点。 他老找尘盟玩,可没想到遇到了娘。 “啊!” “娘!” 尘威显得很慌,看到娘有种压迫感,自己瞬间乖巧起来。 云媛则是侧着身子,斜着头,眼神既宠溺又飘逸,一副看戏的样子,很喜欢看孩子因自己一句话而慌张的模样,非常好玩,诙谐又有趣。 “所为何事啊?”云媛摆起架子道。 “我来找四弟……”他欲言又止,尴尬的看了看尘盟,而尘盟也无可奈何。“去……去练武!” “对,练武去。”他突然发笑,而这笑让云媛很无奈。 身为三哥的尘威竟然向四弟尘盟发出了眼神求助,自己实在是摆脱不了这个困境,母亲严厉的眼神正审视着自己,心里毛毛的,心跳加快。 尘盟抿嘴低头,叹了口气,而仅仅是他低头抿嘴的动作,都那么帅气,二八年华可谓衬托了他。 “对不起娘,我与三哥总是偷跑游玩。” “在外玩世不恭,请娘责罚。” 尘盟的坦白令尘威眉头一紧,呼吸瞬间更咽咳嗽了两声,一时间喘不过来气,满眼疑惑的看着。 “娘,尘盟他……他玩儿呢。”尘威立即为自己辩解。 云媛依然是那副侧着身子,斜着头的动作横横的望着自己可爱又好玩儿子,既生气又无奈啊! “萌儿近些日子学业为重,娘也不在意你俩干了何事。” “为以防你打扰萌儿读书。”云媛摸着下巴思考。“你去顶替颂雯的位置,照顾照顾你三姐,也好让颂雯回老家看看,可否?”她瞪着大大的眼睛。 “儿——遵命!”尘威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他还是接受了娘的分配,去照顾三姐。 于是,他只能折转反侧,从另一边去三姐风展的院子告知三姐和颂雯这个消息,非常的不甘。 而云媛和尘盟继续前往膳殿。 途中,小彩出现在拐角,看到云媛和尘盟后立即行礼。 “夫人!” “四少爷!” 小彩让道,让二人先过,可云媛看到小彩的状态和以往完全不同了,而且走路姿势变得有放开性,整个女人的味道不同了,她就停下看了看。 小彩面对云媛的靠近,她非常慌张,眼睛不停的眨着。 “作为过来人……本官很确定,你破了处子之身。” “那个人是谁?”她封耳问道。 “和哪个家丁私通的。”她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就像审问犯人,直接把小彩问的惊慌失措。 小彩立即跪在云媛面前,这一举动吓到了旁边的尘盟。 “夫人赎罪,夫人赎罪。” “是……”她看了看二少爷风招的院子,不忍心也不敢供出是二少爷。 “是……”她不停的在脑子里过名字,想一个可以陷害的人。 然而,云媛注意到了她瞟向风招院落的隐喻的眼神,瞬时就明白了。心想:“招儿,你个混账!” 云媛的拳头握紧了,但又松开,沉淀了一下内心的气火。 “还不快滚!何等身份!竟敢玷污我儿?你也配!” “把你卖了信不信?!”云媛踢狠狠了小彩一脚。 小彩跑了,跑回了自己的卧房,关上门的时候被风招听到了,风招来到小彩卧房,看到小彩在哭。 他过去搂住小彩的腰进行安抚,慢慢从后面抚摸小彩。 被二少爷抱住的那一刻,她希望依赖,可当二少爷的手伸进自己,下身衣服里时,她瞬间反应过来。 转身跪在二少爷面前,并且后退两步,急忙磕头。 “对不起二少爷,是奴才勾引你。” “是奴才的错。” 她一边磕头一边说话,身份卑微,毫无思考的认定是自己的问题,不停的说:“对不起二少爷”“对不起二少爷”“对不起二少爷”。 风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何小彩突然这么卑微,这么害怕。 “请二少爷饶了奴才,奴才再也不勾引二少爷了。”小彩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很快就浸湿了地面。 “小彩!是我喜欢你,你这是作甚?” 风招上前一步,而小彩却跪着,不惜膝盖滑动地面导致疼痛也要远离风招。 “不!”小彩立即否认,“是奴才勾引的二少爷,二少爷没错。” “夫人最喜欢诚实的人,奴才这样说,夫人一定会饶了奴才的,请二少爷放奴才一条生路吧。” “多谢二少爷常识,奴才也希望那几次能让二少爷满意。”小彩不惜贬低自己,把自己比作为家伎。 风招听到母亲的称号,他当即就明白了。 “我娘发现了对不对?”他迅速问道。 小彩没敢说话,但表现已经告诉了风招真相。 “我还就不信了!” 风招一咬牙,硬冲上去,紧紧握住小彩的肩膀,把小彩堵到了墙上,强吻小彩,将小彩涌入怀中。 小彩这次拒绝了,她推开风招,跑到另一边。 “小彩!” “我不管我娘如何想,怎样说。” “本少爷现在就在这扬言,我喜欢你,你是本小爷的女人。” “若我娘嫌弃你出身,那本少爷就带你远走高飞。” “再也不碰其他姑娘!” 风招突然间纯爷们的做法令人惊叹,哪怕是奴性极强的小彩,也被这段话打动,害怕的泪变为感动的泪。 “二少爷所言为真?”小彩逐渐放下芥蒂。 “千真万确!”风招咬字清晰,富有力量感的说。 小彩瞬间涌入风招的怀抱,这个她已经全然爱上的男人怀中失声痛哭。 二人亲在一起,随后开始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美好时刻。 膳殿的路上。 “娘,你不会真在意小彩的身份配不上我二哥吧?”尘盟冒着险问。 云媛回过头来,她彷佛从尘盟身上看到了风凰在身边分析时的影子。 “娘只是想看看二哥的态度对吧?”尘盟继续分析娘的动机。 云媛点了点头,尘盟放下了一口气。 “那就好,儿子还以为体恤民情的娘变了一个人。”他骄傲的杨起了头。 “是大嫂!”尘盟指着眼前,看到了嫂嫂。 云媛第一时间跑过去,第一反应就是逗自己的孙儿,跑着孙儿一个劲儿的亲热。 7017k 第3章:突然断交 秋季,是衣服最盛世的季节,比春美丽,比夏凉快,比冬温暖,非常奇特。 蔚蓝、碧绿、米白,三色相渐,它们是清新的象征之一,既有不可近人的高冷,也有娇小萌芽的稚嫩,还有暖香四溢的香气,让整件抹胸裙变得很有气质;再穿上一件薄薄的淡粉色褙子;额头旁杏花一佩,脖子上戴一串金色项链,腰间的香囊是最后的点缀,它迎着风泼洒…… 这是秋季金黄之下的彩虹,是万里无一的绝世美人,是精挑细选的天仙洞庭中干净整洁的闺房。 仙女和她的丫鬟正在玩耍,首饰配饰、布料剪裁、琴棋书画面面俱到,余音缭绕,高雅委婉。 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却打破了这一意境。 仙女瞬时生气,走向门口。 开门一看! “尘威?慢走不送啊。”她礼貌微笑的说完直接关门。 “娘让我来的!”尘威急迫的喊道。 只听见往里走的脚步声瞬时间消失,几秒后门又开了,这次,风展笑出了最美、最乖的甜美时刻。 尘威见了,只是一个简单而无奈的叹息,瞬时进了屋。 “三少爷!”颂雯站在桌边,规规矩矩。 桌上有很多装饰的物件,手上的、腰上的和头上的,近五十种首饰配饰、手环项链和珠宝戒指。 尘威以怀疑的目光看向颂雯,因为颂雯手里拿着一个碧绿的玉镯,价值连城,颂雯还舍不得松手。 “你来干啥啊?”风展跑了进来,走到桌边继续摆弄。 “戴上啊?”风展夺过颂雯手里但是手镯帮颂雯戴上。 “看,多漂亮!”风展犹如作画师在端详自己的作品。 尘威随便找个座位坐下,翘起二郎腿,装自己为客官。姐妹俩将尘威晾在一边,才不管他回不回话呢,自己忙自己的即可,他在一旁被冷落。 颂雯佩戴的珠宝超越了十件,这越来越引起尘威不满。 “这些珠宝卖八个你,都不够还的。” “注意点,别穿出屋。” 尘威说完,风展双手拍桌,大喘了一口气,走到尘威身边,当即揪起了尘威的耳朵,并瞬时起身。 “哎呀!三姐!疼疼!” “松手!”尘威没有示威,而是直接求饶。 风展的腰上除了香囊,还有一个红蓝的镂空圆球,分两面,里面有一块绿宝石,走路的时候会发出叮铃咚隆的响。一面刻着被红色包裹的蓝色字体“展”,另一面刻着被蓝色包裹的红色字体“尹”,全是镂空,非常精致且漂亮,可以看到里面的绿宝石,被银色链子挂着,可以当手链,也可以当腰间的配饰。 尘威见求饶无望,快被赶出去了,于是扯下风展腰间的手链,风展见手链被抢,懵了一下,揪着尘威耳朵的手松了,被尘威挣脱并跑进室内。 “别跑!”风展大喊。 “还我!”见到尘威后她的瞳孔和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就不!”尘威提着手链一个劲显摆。 “快点!还我!”风展惊声尖叫,喊地无比刺耳,着重咬字。 “为何?不欢迎我……我就不还!”尘威还当做玩笑在胡闹,没注意到风展的气息和表情已在怒火之中。 “是娘让我来的,三姐。”尘威有躲过风展的一记绕行追击。 此时,桌上有一个金镶玉的镯子,在这一堆金银珠宝里可以排到前五,在城中随便买一处院子不在话下。 而且,这个金镶玉手镯还是风展及笄之年时她娘,也就是云媛,亲手送给她的,比任何宝物都珍贵。 可在下一秒,她毫无顾忌,毫不犹豫的拿起这个手镯朝尘威,以全力抛之,失手,砸在了地上。 这一行为不仅看傻了颂雯,还看呆了尘威。 “三姐?这是娘送你的啊,如此贵重,你竟给摔了?”尘威将手链握在手里,“这个东西值几个钱?” “我只是逗……”他话音未落。 一旁的颂雯看不下去了,道:“三少爷!你还是还给三小姐吧。”颂雯一开始还挺羡慕这般打扰的,可逐渐发现事情不对,于是帮助风展。 而在对面一直没说话的风展,眼神里依旧有股强大的杀气沸腾,可深处,却看到了一丝泪意。 她轻叹口气,咽下口水,道:“还我!” 这次,她的语气非常轻,祈求但不失蛮横。 尘威的视线从颂雯脸上移开,再次看向三姐风展,他竟然看到了风展眼神里涌现出来的眼泪。 “快点!还给我!”风展气到面部颤抖,语气极凶,比之前的更刺耳,更震耳欲聋。 尘威觉得好像真的惹毛了三姐,但以前也逗过并没有今天这样激动啊?他在不解中走了神。 “三少爷!”颂雯提醒着。 “啊?”他疑问着看向颂雯。 “啊!”他又明白过劲儿来。 “三姐对不起!”他靠近桌子,慢慢的把手链放在桌子上。 他或许是太小心了,又或许是想平稳风展的心情。他看着风展,左手冲风展举着,右手放下手链。 而就在这一刻,手链没放稳,可能由于是圆形就滑落下来,摔在了地上,尘威想去勾但也失败了。 风展瞬间崩溃,跑到手链旁,捧起手链痛哭流涕,非常悲伤,非常难过,就跟前几个月失去了自己的身子一样。 尘威和颂雯对视了一眼,不知所措。 他想过去安慰三姐,可风展起身歇尽全力扇了尘威一巴掌。 “滚出去!” “你来都给我滚出去!” 在风展的怒火之下,二人没有办法,被风展赶了出去。 风展锁上了门,回到闺房,她跪在地上,捧起手链继续哭,直到眼泪将手里的手链浸泡后才松手。 手链上的圆形镂空吊坠碎成了两段,原本它是一体的,打不开,可现在,里面的绿宝石掉了出来,将“展”和“尹”分成两半,已无法安好。 这个东西,是她和她即将嫁的夫君,央寰赵家赵尹赵少爷专门找人雕刻,由内而外质量极好,五个师傅一起做三天才完工。作为定情信物送给风展,并许下今生非风展不娶的永恒誓言。 此物的意义性非同小可,在风展眼里不能以金钱衡量。 她每天都戴在身上,等待双方父母定下的良辰吉日到来与夫君相见,拜堂成亲,安享一辈子幸福。 而这突如其来的毁灭,就犹如将她的心劈成两半,心灰意冷,痛不欲生。 “那是何物啊?”尘威身为亲弟弟,竟然要问一个丫鬟,颂雯瞬时懵憧,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三少爷,奴才不知啊!” 二人在门口听着风展这悲伤的哭声,尘威终于觉得自己太不会观察了,以及不懂他人心情,总是自以为是,但这也是发现事情崩盘后的想法。 二人又坐在院里的花坛边,等着风展哭完或消气。 “三小姐可刚回屋,三少爷你啊……”颂雯深叹口气,似乎待到忘了自己的身份,竟跟尘威如此说话。 “我会弥补的。”尘威并没有觉得什么,而是顺嘴搭音。 “我娘让我来照顾三姐,让你回家看看。” “所以,你先走吧,吃顿饭再回,钱要拿够了啊,给爹娘买点吃的。”尘威的交代让颂雯猝不及防。 颂雯只好接受天降好事,把三小姐托付给三小姐自己的亲弟弟,“应该……没问题。” 接着,自己去吃了点饭,后去账房领钱,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 而尘威,就这样坐在院内,跟风展一起,不吃不喝。 晌午。 下午。 尘威坐不住了,他要做点什么。 他走到房子的窗前,决定爬窗而入,迫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了,再哭的话,一定会哭坏身体的。 他悄悄的打开窗户,风展敏锐的耳朵听到但并没有理会;他钻进室内脚踩桌面,风展瞪眼瞅了一眼,但还是不搭理;他跳进房内走到风展跟前。 “啪”的一声,风展又是一巴掌猝不及防的扇在他脸上。 “你!”尘威咽下一口气,看到三姐如此伤心的心情后,他不再计较,心甘情愿被三姐扇完了又扇。 “只要三姐痛快,扇多少遍都没事儿。”他蹲在风展面前试着伸手擦拭风展脸上的泪水。 他摸到了! 他摸到了! 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轻轻的在脸上移动,划着脸上的泪水,笑脸给予安慰。 突然!风展抓住了他的手,越抓越紧。 “你可知,你都做了什么?”风展咬着牙,像审问犯人一样。 “额……”尘威表情凝固,不断思想。“不小心……摔了你的…手链?”他另一只手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哼!”风展苦笑一声,“若是手链,也并非如此了。” “啊……”风展仰头长叹,表情狰狞。 “这是我跟我相公的定情信物。”她忍着痛说了出来。 尘威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三姐为何那么生气也要得到手链,不惜摔碎母亲送的手镯也要拿到手链,原来如此。 可这……该如何弥补啊? “对不起!” “对不起三姐!” “是弟弟的错,对不起!” 尘威的语气如此真诚,眼神流露着真心,表情露出了同感。 “有用吗?”风展抬起头来,含着泪喊。 “此等宝物,怎可道歉了结!”她的目光就像是看陌生人。 “三弟,萧尘威!” “你我,本就不同姓。” “从此以后,再无关系。” “走!” “走!!!” 风展气喘吁吁的,全都是气泄,再次将尘威赶了出去,这次,她还窗户上加了一道屏障不让人进。 尘威并没有为断绝关系而难过,反而是一张无奈的脸。 “三姐,等你消气了,我们再谈吧。” 他说完,就想往外走,可走到一半不放心又折转反侧回到房门前。 “哎呀!” “三姐,你吃点东西。” “我们一起以前膳殿如何啊?” “要不你说,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无论何事,三弟说到说到。” “……” 风展将手链放在桌上,看着破碎的爱,她想尽一切办法,可怎样都修不上,根本没有办法。 他在门口喊着,好几百句都喊完了,可还是没能安抚风展的心,或许……风展这次真的认真了。 7017k 第4章:科前复习 “没想到,这么快就当姥爷了。”萧攸策抱着自己的孙子,一个劲儿亲热,笑得合不拢嘴了。 “公公严重了,这都是雪玉的功劳,儿媳只尽了绵薄之力。”儿媳妇乖乖的站在旁边谦虚道。 “哎!可别这么说,你才是我们南宫家的大功臣。”萧攸策边逗孙儿,边用对女儿的眼神看待儿媳妇。 他是何等喜欢这个孩子啊,作为自己大儿子的长子,这孩子任务很重,将来要承受的可不止一个家事。 云媛已经送过礼物给她了,到萧攸策这,又送了一次礼物,而且还和云媛的礼物相较贵重指不相上下。 儿媳妇本来不想收了,可奈何面对公公婆婆呀,她也只好一一收起来,想着将来都留给自己的儿子花。 “都怪姥爷平时太忙,你降生之时,姥爷没第一时间目睹。” “喜欢姥爷吗?”他跟孙儿脸贴脸,试图让孙儿说话。 “他……现在有名了?”萧攸策抬头问道。 “回公公的话,还没。”儿媳妇语气温柔,行为举止轻盈,就连摇头她都能表现地那么温柔。“儿媳平日里,只喊过他吾儿,还未起名。” 萧攸策听后,头脑开始转动,无数得字和词在脑子里过。 他是南宫府除风凰和尘盟外,最有文化的一个人,但是头脑,却比不上身为府尹大人的云媛。 “朗——” “等娶妻了,再用文轩为字。” “不知你意下如何?” 儿媳妇听完萧攸策的起名后,也在脑子里过一遍。 她从小到大也识文断字,曾作过诗,写作几篇不出名的文章,可之后投入到男欢女爱之中放下了笔,两年没碰笔了,但脑子里都是知识。 “南宫朗……南宫文轩。”儿媳妇深刻琢磨过后,非常震惊。 “哇,好符合我跟雪玉,公公真是学识渊博记性过人。”儿媳妇刚才非常开心,甜美的笑着。 “久仰久仰!”最后屈身点头。 之前萧攸策在风升成亲前,和这个儿媳妇谈过几次,就好像自己的孩子是女儿一样问儿媳妇这那的。 儿媳妇当时也说了,自己喜欢书,喜欢研究文籍方面的。过去了一年,萧攸策竟然还记得,于是两者结合,文也是很多人起字时的一个首选字,还和儿媳妇本身匹配,再利用风升如轩辕般人格,及时相出了字,脑子快的犹如闪电。 儿媳妇回到家以后,当即就把这件事儿给婆婆云媛说了。 “我能有何意见?攸策起的好。” “就这个吧。”云媛很认可夫君萧攸策起的名和字。 “对了,亲家公就没想过?”云媛很疑惑。 因为亲家公这样强势的人,而且非常看重后辈之嗣,怎会凉着孙儿不起名和字?真是匪夷所思。 “没有。”儿媳妇弱弱的回答道。 听着回答的音儿,就知道亲家公和亲家母一定是难为人家了。 觉得泼出去的水没必要自己费心,于是就交给对方操心算了。 “去吧,婆婆这还有事呢。”云媛很自然的赶儿媳妇离开了。 可儿媳妇迟迟不走,纯纯欲动。 “放心,我会把子轩的名字写进家谱的。” 儿媳妇这才安心,得知自己儿子在南宫家有了名分,踏实了。 而云媛,她正在书写这些天交于孙叔的事的整理,才回来几天,孙叔又要忙了,身板还越来越好了。 原本,云媛都打算把事交给别人了,可孙叔的精神让她改变了想法,依旧信任,并照顾孙叔。 …… 秋季遍地是黄昏,而真正的黄昏,就显得有些……如虎添翼!!! 落霞照在风展的窗户上,透过缝隙进入冰冷的闺房,如此暖意依然不能安抚风展受伤的心。 她埋头失声痛哭,即使过了一天,她还是无法接受。 破碎的手链紧紧的握在手里,哪怕已经握出了鲜血,她也绝不放手,希望奇迹发生,那就是打开时看到一个完整的手链。 手渐渐失去知觉,感觉干巴巴的,能用上力但没有触感。 她已经一整天没合眼了,甚至不吃不喝,不拉不撒,都不出屋半步,眼睛已然红肿,遍布血丝。 她就像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人,必须要人伺候才能生存。 而对此,她只是站起来,静静的说:“又犯病了。” 她看似已经习惯了,只需要站起来,走到屏风后面,脱掉衣服,换一身新衣服,就完成了,非常熟练。 才想起来,衣服都洗了,就在院里,可她还不想看到尘威。 于是就穿一件襕裙,清理完座位后,继续发呆。 她这个病,据说有时感觉不到自己尿尿,尿会自己流出来,连一点预示都没有,直到大腿湿了才感觉得到,而这次,走神走的很严重。 以及,由于这一天的摧残她还得了风寒,全身上下冷嗖嗖的,时不时会哆嗦一下,然后打一声喷嚏。 平日,她必须得喝两碗药,而且每次均由自己亲手熬制。 起初,风展是不介意亲自去钱大夫那取,或是让丫鬟们拿过来。可云媛坚持让风展自食其力,原因也是草草了事,说什么“自己动手有助于病的好转”。 今天她没有,但以往有的时候也没有过,就今天发作了。 为了避免晚上睡觉弄得一床尿,她还是决定喝一碗,顺便把衣服取进来几件晾干可以穿的。 她走出闺房,来到小厅堂,再走进对面的屋子寻找药材。 一顿翻找后,终于凑齐了。 “三姐!”尘威瞬间从花坛上起来。 “熬药吗?弟弟帮你!”他跑过去,很积极的接过那些药。 可风展板着脸,面无表情,闷闷不乐,怒气冲冲的绕开了尘威,走向晒一天的药罐,尘威又抢占先机。 “给我!”风展道。 尘威想起了上午他面对三姐这句话后三姐的反应。“好,给你。”他动作迅速的将药罐递给三姐。 “用我给你擓水吗?”他睁大了双眼,貌似在对三姐撒娇卖萌。 没等风展回应,他就跑到房门口,掀开水缸的盖子,擓了一大瓢水。风展取完衣服后走了过来,结果他的水,竟然直接破在了他自己脸上,然后风展擓了全新的水。 “三姐泼的水,清凉爽快。”他闭着眼睛享受着。 可后面,风展把门关上了。关门之前,还隐约听到她在嘟囔。“明明长得差不多,为何我不讨厌大哥跟四弟呢?偏偏你们俩……哼!” 尘威并没有听到这句话,直接沉淀在了被锁在门外的孤境中。 听着三姐分药的稀碎声,装进罐子的声,烧水灌水,直至传出气味,他是多想帮助三姐干活儿。 “求娘……娘会不会骂我打我?” “爹……”他立即打消了这两个念头,还是决定自己想办法。 他离开了三姐的院子,并来到了后殿,翻阅各种修复的书籍,一边翻一边说“我一定要弥补三姐”这样的话给自己打气,让意志力维持动力。 南宫府的书院,可抵得过全央寰郡的所有藏书阁,传言早已传遍千里,是除京城外最大的书院了。 很多慕名而来的学者会花重金或关系,走进南宫府后殿看看这惊为天人的大书院,一天一夜不想走。 也不知这些书都是如何凑齐的,既有学生学习的书籍,也有天下诗章文词,还有全面的春宫图,更是有武功秘籍等武者所需。 整个后殿有一半都是书院,即便是文采飞扬学识渊博的风凰,都还没看完里面的书,但也是看得最多的。 奈何女子之身不能去参加科考,要不然,她年芳二八早就是举人了。 但即使不参加,她才女的名声依旧传颂,是南宫府在世人眼里高于云媛的存在,有些人可以不认识南宫大人,但绝对认识南宫风凰这号才女。 今日,她来书院,碰到了尘威。 “呵!”她看到尘威,瞬时睁大双眼,无比震惊。 “三弟何时喜欢这了?终于想学习了?”她说的非常吃惊,依然带着一丝不敢相信这是尘威。 尘威听后,非常无奈的抿了下嘴,低眉瞪了一眼,手里的书也瞬时垂落,伴随着叹息回过头。 风凰人如其名,她穿着一件带有凤凰图案的襦裙,以及青龙褙子,高雅而气质非凡的走过来。 “二姐!我有那么不堪吗?”他看着风凰认真道。 “有啊!”风凰毫不犹豫。 “你从小不好好读书写字,现在知道这事儿有多亏了?”她从这一排书架上拿了两本不知是什么的书,又在别的书架上拿了几本书。 临走前,她还道:“多待会儿,别那么着急走。” 风凰抱着一摞书离开了后殿。 南宫府的每一位小姐和少爷都有自己的贴身丫鬟或伺候他们的下手丫鬟。小淼死后,云媛有了一位新的丫鬟,而伺候萧攸策的是一个男的。 目前只有风升、风起和风凰三人没有自己的贴身丫鬟伺候,前两位已经出门当差,而风凰早在十八岁就取消自己的贴身丫鬟,到前殿担任谋士和官员去了。 所以,风凰此次前来书院取书,是她自己来的,没有任何人帮助。 取完书的她,还以为会回自己的院子,没想到直接来到了尘盟的院子。 屋里坐着云媛和四弟尘盟,尘盟在看书,根据云媛出题,写一篇答案。 “娘!” “这……都是四弟需要的。”她将这一摞书放在桌上。 尘盟看后,不慌不忙,表示小菜一碟,一点都不觉得这书有多多,九牛一毛,一般需要看的也不过这么多而已。 但对于风凰来说,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一分……一零都算不上。 “万一……”尘盟分别看向母亲和二姐。“我金榜除名,落榜了,该如何是好?给咱家丢人啊。” 云媛牵住尘盟的手,道:“落榜又如何?凭你这学识,在哪都能立稳脚跟,何况咱家大业大,好友遍布大江南北,为何不安?你放心去。” “对!”风凰上前,拍住尘盟的肩膀。“还可以跟二姐一样在官府当差啊!” “或是去皇宫!为大夏原效力!”风凰和母亲的话给足了尘盟勇气,他逐渐自信起来,对母亲和二姐点头。 “二姐这还有案子,先走啦。”风凰说完便离开了。 “四天后,我们出发去京城。”云媛边品茶边说着,同时监视尘盟读书。 “是,娘。” 7017k 第5章:出行后事 南宫府门口。 一件红色凤纹披风迎风飘荡,万众瞩目,万里无一,惊艳四方眼眸,极其美丽,还有一匹白马蠢蠢欲动,腰别佩剑,面带薄纱面罩。 此人正是云媛,很难想象她已经四十岁多了。 她身旁是尘盟,穿着一身普通少爷服装,文雅清新,引得爱慕万千。 “家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骑着马的她与身边站着的萧攸策手牵手,不舍分离,看得孩子们既嫌弃又羡慕,特别是风凰,她好爱好爱爹娘如此坚贞不移的爱情。 就和风起守护爹娘爱情一般,但她节制,不像风起守护的那么疯狂。 “多跟郎儿亲近亲近,别总埋在生意里,啊?” 云媛的语气是那么温柔动人,笑容甜美,可奈何人多没能亲吻告别。 “四弟!你一定能考过科举,金榜题名。”风凰在一边跟尘盟告别。 “到时,振兴咱家族。”她拍了拍尘盟的大腿,很用力。 “娘,注意安全,别骑快马。”她又转身提醒母亲。 随着云媛的一句“走吧,不早了”。 二人上路。 而风凰来到庖屋,亲自挑选了一只鸡,赶紧让婆子们做了一锅鸡汤。 半个时辰后。 她走在子嗣区的过道间,亲手端着刚刚膳殿做好的鸡汤,表情欢喜,两眼弯月,走姿十分优雅。 鬓角和后面的头发迎着风,还带起了全身各处的衣条。 如此唯美,如此平静,如此纯洁,不仅充满优雅之风,还特有力量感,宛若侠客,只差一把佩剑。 她走向子嗣区中间两处院子的第一处,这里是风招的院子,他已经好些天没出来了跟大家见面了。 就放佛他不存在一样,谁都忘了。 母亲忙着尘盟的学业,父亲忙着生意,二人还有共同忙碌的要事,那就是稀罕自己的大孙子。 其他兄弟姐妹也都有自己的事做,就属风凰最忙,而她是唯一想起二哥风招的人,特意熬了鸡汤。 “小彩!”她叫着,也纳闷小彩为何也不出门呢? “小彩!”她喊着,可还是没见踪影。 她直接来到了风招屋外,不敲门进屋,把鸡汤放在桌上,看到风招躺在床上,睡姿很不老实。 她全身自然下垂了一下,仰着头,无奈瞪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后走到风招身边,给风招盖被子。 “这么冷的天儿,你也真是。”她看着地上的狼藉宠溺地歪了下头,噘着嘴,随后收拾起来。 伴随着风凰收拾的动静,风招逐渐苏醒,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到屋内有人,他立即起身做好了警惕,发现是二妹,就松了口气,叫了一声。 “来了也不说一声!”他走下床。 风凰回头,大喊一声“啊”!立即回过身去捂住了脸。 “你为何没穿衣服!”风凰非常紧张。 随着风凰的提醒,他钻进了被窝,并让风凰拿件衣服。 “可以了?”风凰还捂着脸,慢慢回头。 看到二哥在被窝里,她放心拿开手,去刚刚整理的衣服堆里拿了一身她喜欢的衣服扔给二哥。 “你……快穿,我在外面等。”风凰迅速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风招出来了。 这是一身看起来很亮眼,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少爷装,还有一把扇子。平时,风招会拆开穿。 风招就这样张着手,无奈的看向风凰,像是再说:“有必要这样吗?” “二哥!”她满含笑意的、甜美的跑到风招面前。 “这还鸡汤,妹妹看你好久没出门了,应该是不舒服了,特意嘱咐给二哥做的。”她盛了一碗,那么嫩的瘦肉一碰就碎,“吃点儿!” 面对风凰如此可爱的一面,他竟然低着眼眉敷衍的尝了尝。 之后既没说好吃也没感谢风凰,还命令风凰给自己倒杯酒。 “好嘞!” “二哥稍等!” “妹妹马上就来!” 风凰始终洋溢笑脸,对风招呵护有佳,爱意满满。 随后,风凰就像是一个丫鬟,从风招起床到吃饭结束,她一直站在旁边伺候风招,无怨无悔,不离不弃,笑声陪伴,无论风招还与不还笑脸。 “不忙吗?”风招突然问道。 而这点燃了风凰更进一步激动的心情,内心深处在说:“哇!二哥和我说话了,二哥和我说话了!” “只要二哥需要,妹妹随叫随到!”风凰自信满满的抿着嘴,嘴角可爱蛮横的斜出了不屈的气质。 “二哥有任何事,都可以喊妹妹。”她扒在风招的肩膀上,亲密补充。 可风招却一下推开了风凰,发出一声很烦躁的“吸溜”声。 风凰见状,立即道歉。 “啊,对不起,二哥。”她咬着嘴唇,非常愧疚。 “你走吧,我看你应该有任务。”风招回身摸着风凰的脸,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别耽误了。”“省的被娘骂。”他这一笑,瞬间安抚了风凰难过的心灵。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接触,风凰就心跳不止极其激动,得到了心安,像一个比三妹还柔软的女孩。 风凰舍不得离开二哥,临走时还不停地回头看,直到风招进了屋。 她来到小彩的屋子外,听到了呼噜声。 “这小彩!” “怎么当的贴身丫头?” 她很气愤,推门而入,只见一赤裸身体的小彩躺在床上醉酒酣睡,她下意识还是回头躲了一下。 但接着,她回过头去,走进小彩。 “该不会……” 小彩此时翻了个身,吓得风凰举起来要攻击的手,可无事发生,风凰这才看到了小彩的真相。 “还真是!” 风凰非常震惊,不敢相信。 她走出小彩的屋子,看了眼风招的屋子。 “二哥!你怎能这么做呢?” “天哪!”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疑惑越来越深,而带着这些,她离开了家,办案去了,且注定是不顺利的一天。 风凰刚走,风招就迎来了他的师父。 “吃的不错嘛!”何文彧嚣张的仰着头,拿起一根鸡腿坐下就啃,在徒弟面前毫无形象可言。 “你二妹还挺会挑的。”他吃的香喷喷,配合珍藏的美酒,可谓世间最棒佳肴,香之如龙肉。 风招在师父面前和以往都不同,他都不敢抬头看师父一眼,无论师父表现的有多放浪与开心。 经过前些天的嘲讽,他一直在想这问题,要怎样才能得到师父的认可。 就在他纠结不定的时候师父来了,而他却退缩了。 何文彧一边大方的吃着鸡,一边暗中观察风招的状况,他结合食物带来的开心,隐藏笑出了满意。 他得到了风招反省的效果。 “嘣”的一声,何文彧干掉一碗酒,把碗痛快的砸在桌上。 “这儿有一个任务,你帮我完成吧。”他一边剔牙一边说。 风招瞬时抬头,满怀信心的看着师父。 “师父请说。” 何文彧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这个人,见过吗?” 风招打开了纸,里面竟然是王文梦的画像。 “他叫王文梦,跟你师父我算是同道中人,但他最近缺意外死了,还死在了良佳县的监狱里。” “你查出背后的真相,告诉为师,让我为这位同道中人安葬。” “虽然,他做了不少坏事。” 何文彧的表情逐渐难过起来,愁眉苦脸,十分伤感。 “能做到吗?”他突然抬头。 “没问题!”风招站起来,对着何文彧抱拳鞠躬。 何文彧咬着一块肉离开了,而风招也即刻出发了。 何文彧离开南宫府后,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品宅,找到了品老爷。 品老爷对着儿子的牌位哭泣,唯一的两个儿子都死了,而且连个后人都没能传下,他同时也为自己伤心。 何文彧慢慢靠近,从背后拍了拍品老爷的肩膀。 “老兄,你也别太难过。” “人死不能复生。” 品老爷慢慢回头,看到了何文彧,叹了口气又回过头。 “你怎么还来了?”品老爷语气悲情道。 “我俩孩子下葬时不来,非得这时候来,看我笑话?”品老爷哼了一声,但没有对何文彧的怪罪。 “我都听说了,是南宫云媛杀得。”他走到品老爷身边,拿起香,也要祭奠。 “犯了何事?”他给两兄弟磕了个头。 “都是算计,可我又没证据,对付不了那个老妖婆。”品老爷的语气中,始终充满着绝望,还有不甘,希望找人倾诉。 “不如咱们一起让南宫云媛名声扫地如何?挖他们家不为人知的事儿,然后将此事公之于众。”何文彧真诚的看着品老爷,激起了品老爷的复仇之心。 “好!”品老爷犹豫不超过三秒,就答应了何文彧。 “计划是这样的。”何文彧凑近品老爷的耳朵。“你派点人去调查南宫家的事,到时我们一起商议。” “为我两位侄儿报仇!”他的话对品老爷激励很大,让品老爷觉得,这个老弟是自己的亲老弟。 二人在一起喝酒,何文彧陪着品老爷,希望能度过丧子之痛。 …… 南宫府。 在官府规矩里,所有案子的卷宗会被分为几个等级,按照案子的大小来定级,最高有不可泄露和不便记录,最低有不易记录,也就是小到无视的案子,当做耳旁风,写了也是占地方。 这有两名官兵把守,平常他们是不准官外人进去的,除非此人持有南宫大人许可,或自己认识。 “对不玩,二少爷,你不能进去。”官兵面无表情的拒绝风招。 “大人都走了,通融通融呗!”风招侧着身子说着,语气温和,表情还和善,总体很有说服力。 “二少爷不要为难我们。”官兵的拒绝让风招生气。 “你们知道我是品述荼案子的受害者吗?” “我还身为南宫大人的二儿子!” “看看害我的人案子卷宗,有何不可!” 他叹息着,悲伤的说着这些话,语气十分伤感,就跟真的一样,逐渐打动了官兵,犹豫中思考。 他可算进去了,但找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王文梦的案件卷宗。 “这不是娘的丫头吗?”他看到了小淼的卷宗。 “我……”他呆住了,“王文梦竟然杀了小淼?这也太可怕了。”“娘为何要把此事瞒下来?” 他反复阅读,寻找当中的线索,也不知发现了啥,他放回卷宗。 从马厩取了匹马离开了南宫府。 7017k 第6章:入住友家 这几日的京城,充满了书湘四溢、文卓才子的气息,各处书生云集,下至冠者之年,上至杖家之年。 聊起天来不但没有代沟,反倒越聊越欢,终成忘年之交也说不定呢,但志同莫逆与邂逅君子之交会很多。 “敢问先生,首次前来?”一位清秀书生对旁边看起来年纪很大的书生问道,语气平和无嘲讽之意。 “昂!称先生不敢,书童,喊老……小弟书童即可。”这位面相大善,姿态端正的中年大叔很谦虚。 “已考两次。家母不愧把我生得行二,次次都是第二个,哈哈。”大叔竟然为自己的经历笑了起来。 “每次也只好回家……拨弦奏乐,唱歌跳舞去了,哈哈。” 听着大叔的谦虚中还带点倾诉的态度,他无意中被逗笑,而且还笑出了声儿,大叔看后甚是开心啊。 当他反应过来时,表情凝固,还像是即将要被打的心情。 “先生莫怪,是小生没礼貌。” “先生莫怪!” “先生莫怪……” 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令人静下心来的笑容使他放松了。 真是一股神奇的力量,这位大叔的笑容真的很有说服力。 “还不知你几次赶考?”大叔问。 “小生首次,刚二十。”他更加谦虚,甚至低头回复道。 “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真希望你能超越我直取第一。”大叔瞟了下眼眉,整理了下背后的书箱。 “一同去考场如何?”他主动邀请道。 “此行虽皆是同袍,归者可同行几何?”他真诚的说着,“愿你我与他人不同,考完后依然是好友。”说完,他向城内的方向做出了邀请动作。 这二人刚走,身后城门外从白光里出现两匹马驶进城内。 而在马背上,正是南宫云媛萧尘盟! 母子二人历经两天,一路上又玩又闹,吃吃喝喝,看遍途中各种风景,最后来到了盛世京师。 穿的还是和出行时一样的衣服,骑的也是家里的长征马,佩的更是家里的配饰,彰显了南宫家的富贵之气,一眼就能看出二人的独特性。 可一眼望去,每个考生都是自己来,身边没有任何陪同,只有萧尘盟有自己的娘跟自己一起来。 由于他穿的衣服,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位考生,许多考生开始议论。 “他,就是那位年仅二八的考生。” “唯一一位!” 有的考生还见过萧尘盟的画像并直接看出他就是萧尘盟。 旁边的路人很关心这次科举,所以也了解了一些相关事。他走到这位看出萧尘盟的考生面前,双手交叉抱胸,说道:“他就是萧尘盟啊。”“中副南宫,膝下七裔,唯二女风凰最为有才,称才女。而后四字尘盟,苦学天地之古卷,称才子。”“这只是文,还有两个武之子。” 考生很茫然,身为考生,读书破万卷,这些词怎么没听说过?像南宫家这么有名,不可能没看过啊。 “这些……”考生还没说完。 这位路人道:“昂,大家口中传颂,南宫家并无此书卷。也都是……那些个仰慕南宫家的人写的吧?” 说完,路人就走了而南宫云媛和萧尘盟也正好路过这位考生,他的眼神投射出了羡慕的目光。 “儿啊。”云媛将马靠近。“娘陪你来,会不会给你造成影响?”她看到了那些人奇怪的眼神。 “我说娘!你平时不都是做事不看周围人如何想吗?这次怎么?”尘盟看似很享受有娘的陪伴。 “不是……这关乎到你的形象啊,娘自然担心你啊。”云媛都觉得尴尬,可尘盟切丝毫不尴尬。 “娘你平时本来就没有时间,好不容易和娘接连相处几日,我怎可能因他人之想,而嫌弃娘你?”他伸手过去,牵住了母亲非常紧张的手。 “走吧!”随着尘盟的歪头微笑,二人前往了住处。 云媛早就拜托她在京城的好友,为自己和尘盟找个好点的地方,但又不是城中最好的酒楼或客栈。 根据她严格的要求,这位好友还真找到了一个既安全又不高调,而且舒适的地方,那就是好友家。 他已经在门口等了,看着书生频频过,可就是没见云媛和尘盟。 他家是通往考场的必经之路,而且门外全都是商铺和娱乐场所,可谓选址非常精,经过精挑细选。 “鸟翁?”云媛骑着马喊道。 “姐姐!你可算来了啊。”这名叫鸟翁的人就是云媛好友。 他或许是故意配合这个绰号,又或许本身性格就是如此,所以所穿的衣服和配饰,都和鸟类有关,那至于他的脸上,那双眼睛就挺想鸟的,而且是鹰,他的衣服张开也是一头巨鹰。 来到他家门口,就能听到里面有很多鸟类在用不同的声音歌唱,果真是绰号成就了爱好与形象。 “这是我儿子,萧尘盟。” “尘盟,叫鸟……翁叔。”云媛看向鸟翁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为差点叫错称呼道歉。 “萧少爷名扬万里,乃中原地区六大才子之一,今日目睹真容,荣幸之至。”鸟翁说完,主动伸手。 “不敢当,不敢当,翁叔严重。”尘盟鞠躬鞠的很深,极其谦虚。“还是我娘教导有方,才成就我,要论才,需得我二姐乃中原首屈一指。” 旁边的云媛听了,非常骄傲,满脸都是自己儿子为自己争光长脸的表现。 母子二人还对视了一下,这种情感传递让鸟翁甚至羡慕。 “行了,快随我进屋吧,饭已经好了。” “请进。”鸟翁对云媛和尘盟做出了邀请的动作,三人走进了翁宅。 此时此刻,不远处的皇宫。 皇上与他的太监正走在去往书房的路上,开始这一天批阅奏折的工作。 太监长得非常白净,动作柔软,似女性,和上次的太监还不是同一个。除了太监外,还有宫女和侍卫都在身后跟着,包围皇上的安全。 “今年多少考生啊?”他走着走着,突然问道。 “啊……回禀陛下,共三十位。”太监先是拱手抱拳,然后微微低头,声音细腻道。 “臣已差人送来考生名单,一会儿请陛下过目。” 一行人来到了书房,只见桌上放着一本金黄色的册子,据太监描述这就是考生名单,甚至把每个人的地址、父母是谁、做什么的都写清楚了,这是收集时特意要求,原本不需要这些,只需要名字。 皇上看后,非常满意,还声称这位负责收集考生信息的官员懂得什么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而不像其他人那样,动不动就画蛇添足。 可他看着、看着,看到了一个令他很抉择的名字。 “陛下。”太监看到了皇上指着的这个名字。“此人真乃后生可畏,万中无一的才子,年华二八,相继通过乡试……来到京城科举,而且他家还是南宫家,这要是通过了,咱可就收获一位人才啊!” “陛下何意?”这种东西,一般只要经太监手,那他一定看过,除非他是小太监,不敢看。但皇上身边的太监,如这位,他竟然说了尘盟的信息。 面对此话,皇上陷入深思,乃至于走神。 “不该……” “该?” 皇上就一直重复这两句话,静静的思考,认真的琢磨。 “去,把皇后叫来。”皇上突然从走神中苏醒,并立即让人去叫媳妇。 而他边工作边等待,两刻钟后,皇后来了。 “你们都出去。” 皇上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出去了。 “皇上,你这是作甚呢?”皇后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妖娆诱惑的说着。 “跟你聊聊科举的事儿。”见皇上一脸严肃,她移到旁边坐着,挽着皇上的胳膊。 “是考生太平庸了?” “还是……太差了?” “又或是……太少?” 皇后的每一句话说的委婉动听,温柔细腻,即便是问题,也丝毫不觉得烦躁,特别是边说边揉肩、摸脸的举动,直接抚慰肉体上的满足。 皇上听了后,多愁的事也会微微一笑,然后很自然的进入讨论状态,合理、心平气和的分析。 二人当初还是由奕雪撮合的,奕雪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选了这位皇后。 “少是一方面,毕竟比往年严格,撑到科举的很少。” “可这都是为了让更有才的人进皇宫,同时,为了阻止他考进皇宫。” 皇上低下了头,表情很愧疚,但无可奈何,只能皱紧眉头隐晦惆怅,也就是在皇后面前表露,在其他人面前只能装作欣赏的样子。 皇后知道皇上说的人是谁,他的名字就在这本考生信息侧里最显眼的位置。 每一次考试皇上都要为他愁一次,希望下次看不到他。 可每次一看名单,每次却都有他。 “皇上,我们可以往好处去想啊,万一他能给夏原带来不小的改变,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让文武百官更加的安稳,也说不定呢?” “皇上实在不行,就命人别让他过就得了呗?” “但……依我看,皇姐不会害我们的。” 皇上反复回想母后离开时的交代,又想着自己大臣给自己提的计策。 他在两者之间不停的徘徊,思考成疾。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皇上搂着皇后的腰,临走前亲了一口。 “来人!”皇上见皇后走远,喊道。 “把高子贤高大人给我叫来。” 高子贤,相当于幕僚的一人,皇上很喜欢他,有什么事只要找他说,就能给出一个完美决策,或是点醒自己,职位不高但地位很高。 半个时辰后,高子贤前来书房觐见。 他是个白净小生,高挑身姿,容貌堪比美男,乌黑的长发中还带着几柳红发,是妥妥的男宠小白脸,今三十,却看不出一点老相。 “臣!叩见陛下!”高子贤跪拜参见。 “爱卿平身,上次的事儿再来聊聊。”皇上又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高子贤坐在皇上对面,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笑容铺满整张面孔,和蔼和亲,令人心情大好,而且说话大方,性格十分活泼开朗。 “他!”皇上亮出名册,指着那个人的名字。 “是我皇姐的儿子,科举考进皇宫,我该不该让他过?”皇上以试探的眼神看着高子贤,期待高子贤的答案和自己的一致不一致。 7017k 第7章:尘盟婚约 清早。 暖风吹拂,蓝天灿烂,白云有规律的飘着,阳光断断续续投射在各种地方。 可有一处却始终不变,那就是美人的闺房。 风起躺在床上,双手伸出被窝,一只在脑后,一只在腹前;双脚也是如此,一只在被窝里,一只在被窝外,呼隆隆的、没心没肺的睡着。 她房间的暖风和阳光,会适当性舒适的吹过她的身体,给予熟睡的滋润。 “嘿嘿!”她竟然在傻笑,而且很甜美。 “邺郎,我的邺郎。” “今晚,我属于你,尽情玩耍,来呀!” 她看到了红色的洞房,红色的床单、枕头和褙子,一切都是那么的喜庆,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她搔首弄姿,夹着嗓子说嫩嫩的话,令人肉麻,即便是在梦中,也是如此之放浪、恶心及不堪入耳。 李邺脱了她的衣服,抚摸着她的身体,亲吻着她的嘴唇、耳垂和脖颈,一点点向下、她伸长脖子,仰头眯眼,表情享受,发出细腻的呻吟。被推倒!被压在下面!被力量所征服!她好喜欢李邺如此。 “邺郎!” “野狼……”她咬着嘴唇,突然变换了叫法,让场面变得更加有情趣。 “来啊!”随着她的调情,二人即将进入正题。 突然! 她翻了个身,同时现实中也翻了个身,摔在了地上。 她醒了! “野狼?” “邺……” 她意识到了自己在皇宫的戚洺宫,自己现在的闺房,这里没有大红喜庆的布置,也没有爱的人在床上等候,更没有刚刚那般欢天喜地。 一切都是梦境,都是自己的遐想,而只有思念,才会因此梦境的遐想。 借着摔在地上的疼痛,她在床边拽着被子抱紧自己,默默的流着眼泪。 “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语气中并不是单一思念,还有不甘心,以及生气的态度。 “连春梦都不让我做完!”她咬牙切齿,眼泪流进嘴里。 哭了一会儿,她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试图接上刚刚醒来的美梦,可不仅没有作用,反倒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思念。 索性干脆一鼓作气,不想了,起床了! 洗脸,把泪痕洗净,冲洗眼球的伤势,梳头、化妆,屏风后选衣服,再出来穿装备,调整好心态情绪,吃饭。全程均有她一人完成。 早上喝点儿热乎乎的小酒儿,随后甩一甩头,神清气爽,内心只有我自己。 看着宫女收拾桌子,离开自己的院子,这才算进入工作。 “云大人!” “云大人!”门外有一男人的声音喊道。 “进!”风起喊道。 “属下参见云大人,给云大人请安。”这位是平常御臣派来通知她的士兵。 “说,何事?”风起执剑双手交叉抱胸,站起亭亭玉立。 “御臣大人邀请云大人去御臣府。”士兵的声音很雄壮,让风起觉得还是太监汇报的声音更好听,怪不得每位身处高位的皇亲都有太监呢。 “知道了,下去吧。”风起转头回屋,准备前往御臣府。 风起来到御臣府,见到了军政司总指挥使,他正在桌前批改卷宗呢。 见风起来了,他放下手中的笔,非常严肃。 “云大人,这次的事儿,很严重。”御臣的脸色就犹如生气的老虎,时刻处于备战装填。 “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查出真相,找到凶手。” 风起义不容辞的接受了这个案子,了解了案子的梗概,便出了皇宫。 …… 皇城京师,是全夏原最大的城池,不仅小小的瓮城就能大过其他地区的县,就连广场也能大过县的大小。其实皇帝也不想这样的,但没有办法,经过时间的推移,京师只能如此,因此官位也多。 在原有的基础上添加了三个官位,由京师府尹领导,管理京师其他三个方向,称为‘助府’,官位比所有知府小,原本知府的官级就小于府尹,助府更小。 当今府尹之位的人有两位,一是京师府尹,二是中副隶府尹南宫云媛。 她此次前来,隐瞒了身份,即便有很多人认出了她儿子,她的身份也没暴露。原因是因为她太年轻了,在尘盟身边,不像尘盟的母亲。 如今,两位位居高位的府尹都在一处,若是让那些歹心之徒得到消息,恐怕…… 她丝毫不怕,甚至今日早晨,她还懒床不愿起来。 跟风起一样,也梦到了自己的夫君,跟萧攸策一起开开心心的玩耍呢。 “谁?”她闭着眼睛,朝门口大喊。 “娘?是我!” 听到尘盟的声音,她瞬间睁开双眼,穿好襦裙,由于门被锁了所以她亲自去开门。 面带微笑,非常宠溺,被打断美梦的火气直接消散。 “盟儿啊!” “快进来!”她开心的像个小姑娘。 “娘,让我来。”尘盟推辞,接过娘准备关门的手,自己把门关上了。 一路上尘盟都在为娘开路,甚至快速铺好床,让娘坐下。 “哈哈,让盟儿见笑了。”云媛为自己起床的态度,和自己房间的凌乱表示害羞。 “我仿佛看到了大姐。”尘盟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说话。 “别胡说啊,娘跟那臭丫头不一样,娘会自己收拾,而风起只会让颂雯收拾。”云媛虽这么说,但表情下却都是对风起和自己共同点的欣慰。 尘盟叠好地上的衣服,挂在屏风后,待一会儿娘好挑选,又去准备水,伺候娘洗脸漱口等。 给娘梳头,帮娘化妆,陪娘走晨步,母子二人甜甜蜜蜜。 在儿子面前的云媛,多了些长辈的架子,没有了在女儿面前的可爱,变得中年许多,可也只是熟人看似如此,陌生人还不会这么认为。 二人散步,来到了翁宅的厅堂,也正要来此。 “姐来了!用膳吧。”鸟翁邀请云媛入座。 “侄儿多吃点,一会儿去贡院好精神充沛。”鸟翁给尘盟夹了一块肉。 尘盟注意到了餐坐上一位行为举止很渺小,容易被人忽略的女孩。 弯月眉清纯可爱,那黑色的眼珠配合杏眼,炯炯有神,非常稚嫩,微挺的鼻梁,红若樱桃的嘴唇,光是看着她嚼东西,就能感觉到如此柔软,迷人心魂,让人头晕目眩,自然走神,动作都慢了。 尘盟的注意令她抬起头,竟然是心形脸,本以为她全程不言不语,气质和面貌非常高冷,恰恰相反,她竟然如此美丽,真乃人间尤物,万中无一。特别是她看到尘盟的眼神后低下头,害羞的样子。 旁边的云媛无时无刻不注意自己的儿子,她看到尘盟对这姑娘动心了,便看向鸟翁,二人使了个眼神,暗示着什么。 “咳咳咳!”云媛让场面恢复正常。 “这位姑娘,你是鸟翁的千金吧?为何不介绍自己?”云媛说完,尘盟看向姑娘,满脸期待。 姑娘站起来,对云媛和父亲(鸟翁)及尘盟行了个礼,轻若惊鸿,婉若游龙。 云媛满脸认可的表情望着她,父亲也是极具骄傲的看着自己的闺女儿。 “小女名叫翁晴,待字闺中,刚过及笄,芳龄十四,大人叫我晴儿即可。” “晴儿实在害羞,请大人原谅。”她又向云媛鞠了一躬。云媛快要憋不住笑出声来了,她觉得这姑娘太可爱了,自己太喜欢了。 “晴儿,这是我儿子,家中排行老四,名叫尘盟。” “儿啊,娘此次请来,正是为了此事,已筹备半月之久。” 云媛和鸟翁又互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晴儿,而尘盟在一旁懂却装不懂。 “晴儿,做我儿媳妇如何?” “嫁到我南宫家。” “到时,盟儿金榜题名,再迎娶翁晴。” “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云媛阻止了尘盟即将要开口的举动,将决定交给晴儿。 晴儿心跳加速,没想到这一来,竟然把自己送出去了,而且看爹爹的样儿,应该是同意了,她又偷偷看向尘盟,心想了几十秒的时间。 最后,她面向爹爹和云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尽听爹娘与婆婆的安排。” “晴儿见过夫君!”她面向尘盟,叫了声相公。 这声相公,直接叫进了尘盟的心坎里,他立即跪下感谢娘和翁叔,走到晴儿身边,牵住她的手,一起给二人鞠了一躬,磕了响头。 “好!真好!太好了!” “我南宫云媛给孩子做媒,从来都是合适便可,从不看大小排行。你能成亲,记住,说明娘认可你,觉得你长大了,跟你哥不同。” 尘盟听后,非常佩服母亲,真情道:“知道了,娘!” …… 就这样,变成一家人了,四个人在欢声笑语里,聊到尘盟该出行的时间。 晴儿越来越喜欢尘盟了,尘盟也越来越爱晴儿。 临走时,晴儿还说:“夫君一定要放松心境,认真考试,最后金榜题名,娶晴儿回家,嗯?”她咬着嘴,眯着眼,对着尘盟鼓舞的点头。 “放心,即便失败了,我也会迎娶晴儿。”尘盟回头看了看母亲的眼神。 “没错,盟儿娶不娶你与金榜题名无关。”云媛的话让晴儿放下了犹豫。 在牵手拥抱之下,云媛和尘盟上路了。 一路上,尘盟可有精气神儿了,走路带风,表情始终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娘啊,你真是……老谋深算,这不提前跟我说?” “哎呀!”他不停在脑子里回想晴儿的容貌和内在。 母子二人途中闲聊,一路来到了科举士人贡院,而门口却挤满了人,还有官府的人。 “娘,这是咋了?”他悄悄的凑到母亲耳边。 “应该是死人了。”云媛并借她的经验推测出了可能。 “啊?那科举还……”他看了眼贡院大门,“考不考了?” 此时,二人身后有一人正在靠近,她看似鬼鬼祟祟,其实是准备惊喜。 她慢慢的走到二人身后,双手搂住了二人的腰。 “娘?四弟?” “你们来了?” “也不告诉我一声儿,真是的。” 原来是风起,她刚接到的任务就是有关贡院的案子。 三个人迅速打了招呼,云媛当即就问了原因。 是贡院里所有的先生全都被杀了,这件事直接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负责这件事的六人,就风起是‘老人儿’,其他五个全都是新人,名望也没风起高,经验也没风起多。这么大的案子为何交给她,风起也很费解啊。 可跟母亲抱怨之后,云媛的眼神透露出不同的看法,她好像知道为何让风起来处理。 但她……没说,只是眼神恐惧、表情认可。 “娘帮你。” 云媛毫不犹豫,直接选择帮助风起,而且看起来好像非常的紧急,迫切的想要破案。 7017k 第8章:意外被困 “所有人!不许动!” 一位声音响亮,气势非凡的官兵将领带着人从各个路口前来封住了出入的胡同。 “娘,三弟,我先过去了。”风起怀着笑意道。 接着,风起来到这位将领身旁,二人分别负责此次案件查案和抓人两个方面。 二人站在贡院门口,面向平民和考生。 将领双手背后,一脸正气,极其严肃。风起双手扶侧,一脸疑惑,极其不解。 “大家莫慌,本人是特御军统领,负责这次科举安全。” “考生,请一一走进贡院。” 风起和统领二人让开大门,所有人穿着蓝色白领直裰,头戴考生帽的人逐一走进贡院。尘盟进入的时候,风起还对他点头让他放心。 然而,所有人进去后,统领和风起竟然也进去了,不管外面的人了,也没让大家离开。 “不会是发生命案了?用这种方式圈住可疑的人。” “定是风起出的主意。” 云媛双手交叉抱胸,挺胸抬头,竖起与普通人听力不同的耳朵聆听,靠在墙边,非常自然,特御军的士兵也没注意她,但她很担心。 贡院内,士兵们在为考生们整理队形,让他们站齐了。 风起和统领则是在一旁等,顺便聊聊。 “云大人果然如传言一般,不愧是干掉了海盗的女人,在下佩服你。”统领手抬佩剑剑柄,站姿浩然正气,具有魅力,声音也好听。 “统领大人,小女可受不起你这在下一称,叫我云起。”风起一直在注意考生中的三弟。 尘盟的动作很笨拙,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站位,被士兵揪住衣袖的样子很可爱,服从命令的样子也很可爱,风起甚至在偷笑。 她给尘盟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站到最后一列,可尘盟没看懂啊。 “废物!” 风起亲自过去,把队伍弄好,把尘盟安排在了最后一列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 而统领看着这帮毫无纪律、乱成一团的样子很生气,特别想训练自己士兵那样…… “云起,平民该如何处置?”统领询问风起建议。 “小女觉得不干平民的事,应该是贡院里的人,或是这些考生所为,让他们自由活动吧,别引起众愤,也别泄露一点儿案子的消息。” 统领照风起的话做,让手下们通知外面的平民,然后保护贡院的出入口。风起是主要负责人,统领是协助,所以统领要听从风起的命令。 即便这样,风起也没有因公徇私,并没有偏袒自己的弟弟。 “很遗憾,科举要延时了,具体几日不知。”统领将最坏的消息说了出来。 “都别吵!!!”统领一句话,稳住了考生的喧嚣。 风起竟然看到尘盟也在吵闹,就很生气,随着统领稳住局面,她上前讲话。 “鄙人是军政司密使堂密探,云起大人。” “在延时的几日里,我们会供诸位食物,一会儿我们也会有人带你们去住的地方。”风起说完,考生们又吵了起来,她直接增大了嗓音。 “多几日的复习,对诸位来说相当幸运!” “所以,别吵了,这是皇上的命令。” 听到皇上二字后,大家全都安静了,有的人甚至出现了害怕和畏惧。 “你们不需要消耗自己的银两。” 风起补上了最重要的一句话后,命士兵从第一列开始,把考生带出去了。 从他们这边院子走到街上,会路过一条无人拐角。 尘盟最后一个,风起把尘盟拽到了拐角。 “大姐!” “作甚?” 被拽过来的尘盟非常懵憧,不明白风起此行何为,甚至还有一点生气,就跟那些考生一样,本来今天考试,却因为不明原因而推迟了。 “先别管了,跟姐走。” 拐角不远处有一间小屋子,风起直接把尘盟带到了屋子里随便找衣服。 找到一件很简单的黑披风,可以把里面考生的衣服盖住,隐藏好身份。 “大姐!”他挣开了风起帮忙穿衣服的动作。 “咱们这样,会遭舌根的。”他准备脱衣服。 风起双手叉腰,非常着急,她阻止尘盟脱下伪装,控制住尘盟的双手。 “听着,贡院所有的先生,全被杀了。你们这群考生是最有嫌疑的人,我可不希望你掺和进去。” “娘还在外面等着呢,我带你出去,跟娘走,快!” 尘盟又一次挣开风起的帮助,皱紧眉头,远离风起。 “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 “查人之时,万一发现我不在的话,我不就变成凶手了?” 风起被气到面部发抖,听不进去话,一心想让尘盟按照自己的方式逃走。 “听话!跟姐走,让娘带你离开。谁能想到皇上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 “万一我查不到凶手,不仅我死,你们那群考生也会强行宁杀错不放过。” “听姐的话,好不好?”风起满脸祈求的看着尘盟,眼泪已经在眼眶里徘徊。 尘盟看到大姐如此用心,他想坚持,可继续下去只会发生自己被打晕,结果还是被带走,就不如先出去,娘是府尹,娘一定明白。 他无可奈何,只能同意大姐的计划。 姐弟二人从贡院侧门出去,再从另一面回来。 云媛一点点看着考生被士兵带走,她担心的注意着尘盟是否在里面,可考生走完了,也没看到尘盟在队伍里,她就知道是风起在搞鬼。 结果一扭头就看到风起带着尘盟从外面回来,尘盟的行为还非常隐蔽。 “说,发生了何事?”云媛上前问道。 “娘,贡院的所有先生全被杀了。”风起交代着任务信息。 “所以,怀疑是考生里的人干的?”云媛用自己的经验分析出了真相。 “那你还带盟儿来这儿?他不应该跟他们一起走吗?”云媛抱头旋转,非常苦恼。“你是想陷害你弟弟是吧?这不就坐实了是他干的?” 风起听到娘的话,清醒过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她此时非常痛恨。 “对不起,对不起三弟,是姐刚刚太冲动了。”风起手足无措不知所措。 云媛咬牙忍住火气,想着合理的办法,让尘盟归队才行。 “交给我吧,我能带你出来,也能带你回去。” “娘你放心。”风起准备尘盟归队。 云媛拿出了一张纸,里面是鸟翁家的地址,“安顿好盟儿和其他考生后,来这找娘。”风起结果纸条,带着尘盟追上了考生队伍。 刚才出来的时候队伍尾巴没有士兵,可出来的时候,队伍尾巴去站了一圈士兵,既是保护也是看守。 “让开!”“让他归队。”风起对后面的士兵喊。 “大人,这是……”士兵按照将领的要求问道。 “他去了趟茅房,没问题,看好他。”风起说完,士兵点了点头。 之后,风起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看着尘盟。 他们把考生带到了京城西城的一处大宅院内,三进的院子和一处花园,好几十万人,到最后参加科举的了了无期,这样的院子够住了。 不过,在入住之前,大家还需要再进行一次编制。这次站队很明显比上一次快了很多。 “六间房,你们每五人一间,按现在的排列分配。” “每天会有人给你们送饭,两次一次不少,城里各种餐馆的美食应有尽有。” “去茅房、洗漱等,须有士兵陪同,不得私自出行。” “诸位要积极配合,才能早点出去,参加科举,前五名金榜题名。” 大家都惊呆了,这次竟然选进五人,这应该是皇上为了这次意外临时决定的,考生们都同意了,毕竟多了四个名额,也就轻松了很多。 竞争力也会由此减少很多,住在一起也没那么敌对。 可风起喊完,却露出了邪性的笑容。 “陛下这办法真是聪慧啊,既能让他们和谐相处……还能让他们听话。” “哈哈!”风起笑着,头一扭,看到尘盟走进第一间房。 …… 鸟翁家。 云媛满腹疑惑、皱眉思虑的回到了宅里,只看到晴儿第一个冲过来,拉住云媛的手。 “婆婆,一切还顺利吗?”她睁大双眼,无比期待。 “没事,不用担心。”云媛将另一手放在晴儿的手上,露出满脸的笑意。 二人一起来到厅堂,鸟翁出去了,因为差事。 晴儿伺候云媛,端茶倒水,揉肩捶腿,她已经开始了儿媳妇的责任。 “儿媳想求婆婆一件事儿。”她蹲在云媛面前轻轻的捶着云媛的腿。 “说吧。”云媛很痛快的答应道。 “我娘死的早,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念我娘。我已经是你儿媳妇了,我能喊你娘吗?比婆婆亲切。”晴儿的眼睛委屈的流着泪,真诚的恳求着。 “可以。”云媛微微点头,对晴儿宠笑。 晴儿瞬时笑了出来,调整状态,准备就绪后。 她温柔着、眼睛充满着爱,望着云媛。 “娘!”她带着真挚和无尽思念,以及一点点试探性的说。 “唉!”云媛答应的就跟自己孩子一样。 “娘!!!”她将试探性抛之脑后,去掉思念。 “唉!”云媛这声儿,具有强烈的肯定意义。 接着,晴儿涌入云媛的怀抱,在云媛肩膀上无声痛哭,越抱越紧,越抱越不想离开,直到门口有人敲门,晴儿才离开云媛的怀抱。 “去吧,娘在这儿等你。” 离去时,晴儿恋恋不舍,不舍得松开云媛的手。 开门一看,是风起。 “小姐,你找谁?”晴儿的眼泪擦干了,精神饱满。 “我找南宫云媛,是这儿吗?”风起仰着头,看似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晴儿一眼扫过风起,觉得她不是什么好女人,这气质哪像女人呢?这分明就是男人婆好嘛?还带着佩剑?怎么给人的感觉和婆婆完全不同? 她瞪眼思考,决定不让风起进去。 “小女未听过此人,小姐找错了。”晴儿说完,转身关门。 “慢着!”风起用脚踹开了门。 风起把纸条拿出来,亮给她看,地址写的就是这儿。 “少跟我胡言乱语,她是我娘!” “起开!”风起跃过晴儿,走向厅堂。 而地上的晴儿听到这句话后,觉得这也太怪了?怎么婆婆还有这样的女儿? 可跟着风起来到厅堂后,确实听到了风起叫婆婆娘,而且婆婆的眼神,也比刚刚看自己时要有爱很多,她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 “风起,见过晴儿,她可是你弟妹啊。” “盟儿的。” 风起尴尬有不失礼貌的微笑着,看向晴儿。 7017k 第9章:争风吃醋 “啊!姐姐好!” 晴儿得知风起的身份后,连带称呼向风起行礼,脸上挂满了对刚刚事情的抱歉。 风起围着晴儿转了两圈,手摸下巴,仔细端详,认真看着晴儿的身段、相貌和气质,这娇小的身体,可爱的面庞,倒是自己小妹有几分相似。 “娘,你这不是添乱吗?”风起继续围绕晴儿。 “风起何出此言?”云媛疑惑着问。 风起来到母亲身边,用异样的眼光瞪着翁晴儿,感觉非常不认可晴儿。 “三弟科举,你来给三弟相妻,万一三弟分心落榜了,咱可就丢人了。” “娘,你这事儿做的不恰时机。” 旁边听了风起谏言的晴儿,丝毫没有动摇,对风起很尊重,也很佩服。 她走到云媛面前,只看到风起对自己仰头蛮横的表情,撅着厌恶的嘴,瞪着嫌弃的眼神,充满敌意,特别是看到她这张不忠的脸。 “娘!”晴儿行礼叫道。 “叫谁呢你!”风起挥舞起插在剑鞘里的剑,指着晴儿。 “给我放下!”云媛生气的侧看向风起。 风起很不服气的放下剑,她此时气质,不像是女儿,更像是带刀护卫。反而面前的晴儿,令人称赞的礼仪,叫人时柔软的嗓音更像是女儿的角色,尤其是她走路时的姿势,充满了女孩子该有的轻盈。 面对只隔自己有一人之距的风起,她既不害怕也不退后,而是表露孝顺的微笑,蹲在云媛右手边,牵起云媛的手,二人温柔相视。 风起看到这一幕,下嘴唇都要咬破了,剑柄都要握碎了。 “娘,相公他定会专心致志,绝无一心二用。” “有了晴儿陪伴,相公他不但不会分心,相信会更认真。” “放心吧,相公他,不会落榜的。” 晴儿这细小又温柔的嗓音直接说进了云媛心里,虽然叫自己娘的有七个人,可这位是如此之与众不同,给了自己一种全新的身份体验。 一旁的风起被气坏了,对晴儿的敌意越来越重,胸腔和腹部的呼吸也明显变快了许多,只差气到颤抖和真正动手了,但是她没有。 “切,三句不离相公,恶心。”风起双手交叉抱胸,把佩剑也夹在了腋下,悄声说道。 “指不定成亲后跟随偷情呢!”她又偷偷摸摸的说。 而云媛尖锐的听力听到了风起小声嘟囔,即便没听清也了解风起说了什么,她从对晴儿的歪腰宠爱变为霸气的直立坐姿,侧头看了眼风起。 风起一看母亲回头,她双臂下垂,头向后仰,瞬间就知道母亲要干什么了。 “你说了什么?”云媛严肃的问。 “娘!我都没出声,你是何……”风起非常无奈,只能乖乖巧巧的。 “就你那小肚鸡肠,我是你娘,你想什么,我这个当娘的能不知道?”云媛看向厅堂外,气质越来越浓烈,“从小你就喜欢背后说坏话,都多大了,还不改啊?”她又转身牵起风起受训是的小手,“你这样会吃亏的,快去给晴儿道歉。”她那满脸关爱超越此时超越了一切,并成功说服风起。 风起走到晴儿面前,既没有牵手,也没有鞠躬,只是语气真诚的道了歉。 云媛对此就已经很满意了,比较风起从小就这样。 而后亲母女俩的互动让晴儿觉得自己输了,再结合刚刚的话输的很彻底。 “娘,儿媳先退下了。”晴儿行着礼,走出厅堂。 “切,盟儿怎么看上她的。”风起瞪着眼,对晴儿依然保持不认可态度。 见晴儿走远,风起直接坐在母亲旁边,也就是翁宅第二个主人座位。 “娘,我们该从何查起?”风起伸过头去,问道。 云媛很严肃,担心着说:“案子经过说一下。” 据贡院庖屋的厨子所述,当晚开饭,先生们的门无论怎样敲都无人响应,直到子时,厨子猜测里面可能出事了,一晚上没有动静且灯油没灭,这才敲开门,看到了里面的尸体,三位先生全都死了。 厨子当即就来到官府报官,府尹大人又派人去皇宫,说:“科举之事,事关重大,必须禀报皇上。” 而皇上还没睡,还在批改卷宗。 “据女儿听说,陛下刚听到这则消息,思考还未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指派我负责!” “所以,今儿一大早,女儿就来活了。” 风起抱怨的叹了口气,不愿接受这个案子,可奈何是皇上的命令,还不能违反。 “到了贡院,我出主意,把所有考生关起来,可我忘了三弟在里面,我害怕牵扯到三弟,所以才……”她既尴尬又自责的看向母亲。 “听说……那几个先生是常住贡院的,有时也会教弟子们一些知识,长时间以来公平公正,善待他人,在京城的名声好到甚是可观。” “而且亲人都在百里之外,京城既没有亲友,也没有相好。” “唯一的……恐怕也只有身边的两个同袍了。” 风起很憎恨,她介于二妹、三弟都是当代有名望的学者,所以非常同情学者,明白他们的不容易。自身比不过二妹三弟,但她也是一步步看着二人过来的,对所有学者尊重,并且还愿意保护他们。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非常难过,这也是她全心投入不情愿接手案子的原因。为了让三弟得到这次机会,为了更多的学者展示自己。 “尸体还在吗?”云媛问。 “发现尸体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现场,这是娘教我的。”风起自信满满的回道。 “女儿还以为又是一个人执行任务了。”她突然搂住母亲的脖子。“幸好娘来了,又能跟娘一起,并肩作战了,母女联手,再难的案子也不堪一击!” 云媛看着风起此时可爱的模样,不经笑了出来,把手放在肩膀风起的手上。 “把晴儿叫来。”云媛对门口候着的丫鬟道。 晴儿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祠堂,拜自己的母亲。 她家灵堂还很简朴,拢共才五个排位。 “娘,女儿终于许配出去了,那个人,叫箫尘盟,长相文若秀丽,为人很好,而且家大业大,女儿不会吃苦。” “她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娘,三个姐姐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 “就是大姐很奇怪,很孤僻。” “无论如何,女儿都不会被欺负,望娘在天之灵保佑我夫君能金榜题名,迎娶于我。” 晴儿给母亲磕了好几个头,之后离开了灵堂。 刚出门就碰见云媛派来的丫鬟,得知婆婆叫自己,于是二话不说就前往厅堂,非常积极,非常活跃,非常懂事儿,也不怕与大姐对峙。 何况这次面对大姐,大姐的眼神和态度都变了。 “晴儿,等你爹回来告诉你爹,我跟风起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就回来。”云媛走到晴儿身边,拉起她的手。 “放心,娘会回来的。”云媛主动拥抱了晴儿。之后便和风起出了门,前往了贡院。 不知为何,这里聚集了很多人,被守在贡院门口的士兵赶走就会找理由在回来,想办法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了解邻里乡亲之间的话题。 风起已经在所有出入口派了人,远离还有巡视的,擅闯案发现场是大罪。 “大人,你来了。”门口的士兵向风起行礼。 “情况如何?”风起问道。 “回大人,并无异样,只是……有很多人想打听里面发生了何事。那个,还有那个人,一直在绕,可能是说书的。”士兵指了指对面的那几个人。 “你去,跟他们说,再靠近贡院一步,就被砍头了。”风起还特意回头,冲着那些人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 随着士兵点头,那几个人离开了贡院小巷。 “大人精明!”士兵很佩服的捧说道。 二人走进贡院,但对于云媛而言,踏进贡院大门是件神圣的事,她非常尊重此地,因为曾经,她也想参加科举,可阴差阳错,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这段回忆是她前进的步伐慢了下来,风起都走进第二考场了,她还在过道间摸着墙壁,感受过去。 风起回头见娘不在,于是来到过道。 “娘也有过跟你二妹一样的梦,只可惜姑娘家家的,怎么进贡院呢。”她将无比失望的心情由眼神传递到手臂,在手掌里涌入贡院的墙壁。 “可娘你还是打破了几百年来我们在那些臭男人眼里的认识啊!”风起从背后抱住娘,给予身心的抚慰。 “是啊,我还在可惜什么?”她转身,从正面搂住风起。 “走吧,待会儿尸体该烂了。”她放开风起走向院内。 “尸体还在这儿吧?”她边走边问。 “在的!”风起也走进院内,“女儿让他们守住尸体,谁也不准动。等安顿好考生,女儿就来查。” 走过第二考场,来到后院,这里就是考生原本住宿的、吃饭的、活动的地方,也是先生们的住所。 云媛一看便知哪儿是哪儿,她看着庖屋打饭的小窗口。 “你只控制了考生,那……”她转向风起并指着庖屋,“厨子呢?还有贡院里其他的人呢?” “额……”风起睁大双眼,很是懵憧,“对不起,女儿把重心放的太单一了。” “你!”风起走到后院链接考场门口,这里有两个士兵。“叫几个人,查查贡院庖屋的厨子,把他们带回来。” “是,大人。”士兵当即转身。 “回来!”云媛大喊。“不要打草惊蛇,先验尸。” 士兵听了云媛的话后,回到了原来的岗位。 不过,风起虽然放走了庖屋的其他厨子,但发现者并没有放走,正在最近的衙门好生款待呢。 先生的房间,充满了书香气息,竹书与墨、毛笔与纸,让文者嗅觉鲜活,感知飞升,很想提笔来战。 就连吃饭的地方,也都摆满了书卷,这些都是他们教授知识用的,也是贡院另一个营业目的。 让附近穷苦人家读书,这是皇上批准的,使用贡院授课。 三位先生的名望也由此观之,传颂天下。 “我见过他。”云媛看到一具尸体,“还是二十多年前,对你姨娘的帮助甚大,所以我一直都铭记。” “哇!娘好记性啊,这……还记得。”风起很夸张的说。 风起试探道:“那另外两位先生……娘可否相识?” 7017k 第10章:母女合作 “这两位……应该是后来的,我没印象。”云媛仔细皱着眉头看了看另外两位先生。 现场有一张大桌子,桌上有一壶酒和三个杯子,其中一个杯子还倒了,里面的酒洒了出来,还有一小点在桌上凹进入的小坑里存留着。 卧房是民间最常见的形式,属于火炕类,长十多米,炕地下连接外屋的火灶,炕头和炕梢以及炕中间末尾段,各有一套被褥枕头。 三位先生住在同一间房里,看似每天都有特定的规矩,因为被褥旁还有书卷,晚上可能会进行第二天的复习,完事儿后一起睡觉。 这儿就像是军事化管理,茶杯、饭碗、被褥等摆放,一切都规规矩矩,就连地面都如此整齐。 尸体的方位很独特,两个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倒在炕上,还有一把刀。 “他们俩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云媛看着地上的两位问。 “这位先生,名叫佟段亦,家住东临岸边,来京师教书十余年了。”风起指着右边的尸体。 “而这位,名叫崇予惠,家住京师,由于儿女不在身边,来这教书了。”风起又指向左边的尸体。 “炕上那位,也就是娘的朋友,没有底细,连上头……都不知道他的来历。”风起抿着嘴叹了口气,非常无奈。 “娘你知道吗?”她又询问云媛。 云媛双眼一睁,尴尬的表情隐藏在睁大双眼的表情下,很爽快的说:“不知道。” “但,重要吗?”云媛走到桌子的另一边。 母女俩交换位置,经过一刻钟的排查,二人分别发现了不同的线索。 桌前,云媛双手放在身体两侧,非常自然。而风起却拖着下巴思考,皱着眉头,既惆怅又苦恼。 “说说吧,你都发现了啥?”云媛扭头看向风起,这眼神就像是突击考核。 风起深吸一口气屏在嗓子眼,眼球来回转,紧张的感觉直接触及全身。还以为娘会先说,这不是明摆着等我出丑,然后找理由训我嘛! 风起走到左边的尸体旁,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番,然后站在尸体前一动不动,看着桌前的娘。眼神很自信,心情也明显比刚刚好了。 “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凶手就在三位先生之中。” “炕上那位,刀是从他手上跌落的,但刀刃无血,可能只是在割东西,而不是杀人,因为其他两位先生并无伤口。倒像是喝酒喝死的。” “娘怎么看?”她期待的等着母亲的分析。 云媛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桌面,既没有双手交叉抱胸、手托下巴的推理姿势,也没有执行的眼神和表情,平平静静、犹如家常便饭。 “酒里有毒。”琢磨了几十秒,就吐出四个字。 结果风起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根银簪,沾了下桌子上唯一打翻的酒。 “还真有毒?”她对娘推理出酒里有毒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在震惊这件事儿。 “那我们现在去查这坛酒是从哪来的?”她起身,跑到娘身边问道。 云媛依旧镇静自若。道:“没错。” 接着,二人走向大街,让士兵把现场看管好,跟之前似的谁都不能动。 “但是这酒……该从何查起呢?”风起懵懂的问着母亲。 “庖屋那几个厨子,有他们住址吗?”云媛问完,风起左右摇了摇头,“快派人打听,既确保无人逃走,也要确保别打草惊蛇。” “我们先去衙门,问问那个发现者。”云媛牵着门口的马向风起伸手。 母女二人驶向衙门。 东城衙门,京师三大衙门之首,隶属北城师府及皇宫十部之一的监部管理。设一助府和一通判,其他均与知县府相当。 权力较小,但管理范围却很大,不仅仅是城内,还有城外以东好几十公里。 但相比云媛的央寰府,还是差了点儿,差的不只是官位和管理层面的问题,就连直属都说明了。不归皇宫十部监部管,而是直接由皇帝管,她干什么,监部无权干涉,只有皇帝才可以直接干涉。 当云媛看到衙门口时,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骄傲会不自觉的涌出体内,即便她不是一个歧视之徒,内心有一种冲动,想亮明身份。 可是,理智阻止了她,乖乖的跟在女儿身后,当一个助手的角色。 “话说风起啊。”云媛这声具有老母亲的语气,字里行间透露着教训,“你不是有自己可以调用的官兵?为何要将证人一类送往衙门?”她双手交叉抱胸,这教训气息越发浓烈,“不怕衙门不放人?” “娘,我……”风起低着头,双手握剑放在腹前,委屈,弱弱的,“忘了。”“不过没关系,我就不信他们不敢放人?我可是皇室特派!” “记住喽,你这是把功往外送,以后自己控制,实在不行再寻求衙门协助,明白?”云媛把手担在风起的肩上,像个父亲的角色似的。 “嗯!”风起抿着嘴,可可爱爱的点了点头。 可这样的可爱和娇小,在转身走向衙门口的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云媛也进入了状态。 衙门口有两位官兵,穿着不怎么安全的盔甲,拿着能用膝盖折断的戟,长相很奇特,不好看也不难看,但看着就特别讨厌整个衙门。 云媛还低眉道:“就这风纪形象,还衙门呢。” “密使堂!”风起亮出了自己的令牌。 “喂喂喂!”官兵直接拦住了刚要进去的风起,“从何处买来的令牌,就敢顺便进我东城衙门!小小女官儿,还是滚吧,别来捣乱了。” “不久前,特御军的人送来一个人,我要见他。”风起冷酷的面孔凝视着这位官兵。 “实在不行,把你们助府叫来,看看这块令牌,能不能伪造!” 风起刚准备硬闯,结果云媛上来了,说了一大堆关系各个机构令牌的事儿,其中就属皇宫里的机构令牌和府尹令牌最为独特和奇妙。 她又拿过风起手中的令牌,秘密的打开一个小机关,直接给这位官兵弄得傻眼了。 “对不起,二位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官兵连忙鞠躬道歉。 “请进!” 风起进去时,还做了一出要踢官兵的动作,不过还是被云媛一把拉到了身边。 “你就喜欢打架?不会想想别的办法?”云媛闷声咬着牙对风起道。 “改一改你的臭毛病,走。”云媛走在风起面前,直接换了个地位。 风起边走边抱怨,还小声道:“我只想杀人,才不想做这种慢慢吞吞的东西!切!” 云媛回头瞪了一眼,风起立即回归状态。 而转过头的云媛也瞬时对刚刚那番话感到后悔,内心不断的琢磨着:“要不是我,风起也不会变成这样,傻姑娘,你为何如此听话?” 二人根据衙门里的师爷,一路来到了招待客人的地方,庖屋发现尸体的那位厨子,就在这儿。 看样儿……吃的好住的也好,人也挺开心的。“大人!大人!草民无罪啊!当真不知为何!”厨子见风起和云媛,立即跑到二人面前跪下。 厨子不单单是跪下,还跪着往风起和云媛二人面前走,都快要抱到大腿了,风起驱赶着厨子,非常烦气,不停的后退,都快踢腿了。 “贤弟……冷静!”云媛蹲下,搀起了厨子。 “大人,草民真的是无辜的,不知为何要抓草民啊!”厨子不停向云媛求救。 “冷静!冷静!”云媛又扶着厨子坐回原来的位置。 风起跟在后面,静静的看着母亲行动,也没干涉,像个保镖似的保护着母亲。 “跟姐说,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呀?”云媛的声音逐渐变得非常温柔。 面对云媛的温柔,厨子调整呼吸,平稳情绪,很自然的冷静下来,不愿放开云媛的手。 “很好,来,贤弟,喝口水。”云媛示意了下风起,风起给厨子倒了杯茶,这壶茶从他进来到现在,没敢喝过。 “咋还不吃饭呢?”云媛看了眼桌上很朴素但对贫穷人家很丰盛的食物,这对厨子来说不算什么场面。 “大人,这是草民最后一顿饭吧?”厨子边哭边道。 “说啥呢?”她突然向后伸脖子,笑出了声儿,“那比这还要丰盛,你这个,就是衙门款待你的,放心吃吧。” 听了云媛的话,他感到很放心,于是直接跑到桌前吃饭,有一丝狼吞虎咽。 “姐就是来告知贤弟,贤弟一点儿事都没有,放心住下,不过……要换个地方!” “你自己先吃,吃完我们再来。” 云媛和风起来到门口,就这样等着。 “娘!他没问题了啊,接下来呢?”风起很确立的说。 云媛双手叉腰,叹了口气。“谁说他没问题的?” “他只是一颗棋子。” “老练的厨子,怎不知送行饭?” “在这么好的屋儿里待着,没点儿自觉!” “谎话连篇,漏洞百出。” 云媛的眼神释放出了那种对恶人的憎恨,可她此时看的明明是一颗小草,在夏季还未生在,就在秋季凋谢的小草。 风起好像明白了母亲话中之意,以及母亲如何分析出厨子问题的出处。 “那我跟助府要人,把他带走。”风起收到母亲同意后,离开了接待屋院。 “娘你小心!”在门口,风起还特意回头关心母亲。 两刻钟后。 “二位大人,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 “回家吗?” 厨子的心情彻底稳定了下来,并且可以用玩笑式的语气说话了,风起听后特别反感这种态度。 母女二人在面前甜蜜的走着,四个官兵将他围得水泄不通,四面八方无处可逃,都是精炼的官兵。 “娘,李邺怎样了?” “他爹娘来消息了吗?” “他有没有给我写信啊?” 云媛咬着嘴唇非常无奈,还翻了个白眼,扭头瞪了一眼。 “整天就知道李邺李邺,你也不想风凰和风展,想你弟。” “李邺有啥?”云媛又瞪了风起一眼。 风起委屈的转过身,一脸不服。“女儿不想夫君,难道想娘子吗?切!”她这小声说话让云媛听到了。 “行行行,你想,你想。”云媛竟然加快了脚步。 风起紧跟其后,喊道:“娘你慢点儿,等等我们。” 7017k 第11章:线索终章 “事不宜迟,人已送到,消息也已探清,随我去找人吧。”云媛望着院内,站在此宅院的门口。 “娘……”风起迈进院内步伐忽然停下,回头看着母亲。 “三弟就在里面,不去看看?” 她从母亲望着院内的眼神看出,母亲真的很想看看尘盟,看儿子是否安好,看看有没有人欺负他。可奈何任务、身份不能去看。 母亲这种关心她何止一次目睹,早在翁宅出行前就一直在想。 “不了,先把案子破了再说。”此话是那么的坚定,无私心。 “有特御军的人保护,绝无意外。”她歪着头笑着,是如此灿烂,宛若三道弯月,但她的弯月,格外的霸气。 “走吧,等那些厨子跑了就来不及了。”云媛又一次走最前面。 而身后的风起,她的眼神和表情,内心和大脑,均对母亲露出了无上的崇拜,无尽的尊敬和敬仰之情。 …… 贡院里庖屋的厨子和助手,全都来自京师,但住在城外稍微偏僻的地方,各种村庄、乡镇及区域之中,都是贫穷人家,只是介绍自己时列入京师范围而已,然而经济实力、家庭条件跟这二字毫无关系。 许多穷人进城谋生,学习一技之长,养家糊口,可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有一种抢手的谋生,那就是朝廷中的太监,或是宫女,可后来提升门槛,皇宫成为了即使当太监也要靠关系才能进的高端抢手差事。 有当行、厨子、小二……等等三百六十行,乃至于还有去当镖师的,宁可差事危险,也要谋求生存。有脱颖而出的,有接连失败的,也有不温不热的,每个阶段都要羡慕高一阶段的,拼命往上爬。 母女二人来到北城外三里处,建立在曲折蜿蜒的拐歪处的一座村庄。 这座村庄非常有特点,尤其是它为过往的马车、快马设置了一个完美的自然减速,稍有不慎,就会撞到村民的房子,过后还要赔钱。 “此人,名叫赵士山,是贡院庖屋的第二家厨,以前在北城是衙厨。”风起拿着一小本册子,边看边读。 “听名……应该是个好人吧?”风起合上册子,推理道。 云媛当即扭头瞪了她一眼,道:“见过以貌取人,第一次见以名取人。” 她还戳了戳风起的测脑门,噘着嘴,看似很生气。“娘不提倡这种行为啊,你赶快改,不然……有损我名誉,说我这个娘教子不行啊!” 风起抿着嘴笑了笑,挠了挠后脑门。“知道啦!娘!” “走,去会会小山。” 随着云媛习惯性抬高自己的辈分和资历对他人的称呼,二人走进村庄。 一眼望去,整个村庄共二十户左右,但其中的弯路却不止二十以下条,穿行在各个家门口,而且还是必经之路,除非把村庄给它拍平! 否则没有其他路可以选,四周还有高山、原林,皇上因此一直留着它。 “我总觉得案子庖屋的人无关。”风起的眉头皱的很紧,表情很疑惑。 “包括被我们关起来的那个人,有证据就好了。”风起说了一大堆还是这么迷茫,没有准确性,旁边的云媛都不想听了,只是在敷衍。 “到了!”云媛停下惊然一喝。 风起差点撞到娘,不过还是从思考中走了出来。二人经过打听后,得知小山家。 小山家位于村庄右侧第六家,房子中规中矩,不大不小,在村里数一数二。不仅细节丰富,就连门上都有防盗的细节,门栓上有机关。 “有人不?”风起上前敲门喊道。 “赵大哥在家不?” 云媛见风起即将要触碰门上的铁环了,她抓住风起的手,阻止了机关。 风起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云媛也没解释,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靠近。 “二位姑娘有事?”一个女子趴着门探头。 云媛很开心这位女子能把自己也说成姑娘,看来今日的妆容还算不错。 “嫂嫂是赵大哥的妻子吧,啊,我是贡院的人。”风起笑口颜开的说。 “进来吧。”女子把门开全,邀请二人进屋。 云媛又观察了院子里、房子上……等等各处嫌疑,她有了自己的答案。 风起负责跟女子靠近乎,云媛负责观察。小山家不仅有锁匠设计的机关门锁,院子里还有仓库,普通人家怎么可能,除非这里有秘密。 “云大人,你怎么来了?”赵大哥看到风起后,他认出了风起的模样。 他急促的道:“贡院那边如何?先生当真……死了?” “你认识我?”风起眯着眼,充满怀疑的看着小山。 庖屋厨子和助手离开的时候,风起还没去贡院,等风起到贡院时他们正好被统领带走,还是不同的人,小山怎么可能见过风起呢。 “昂!大人,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正巧看到统领和大人你在门口。”小山微微鞠了一躬,看似很有礼貌,气质也有一种文人之风。 小山很年轻,有一妻一子,三十来岁,一生就靠着做饭的本事养家糊口,在京师各种餐馆、富家盛宴都当过家厨,而且他还是临时家厨,那需要去哪,从不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因为他要回家看妻儿。 房子很宽敞,远离一间仓库一间茅房,后院是做饭的,中间是睡觉的。 “小山,你在贡院待了多久?”云媛边在屋里溜达边问。 “见过三位先生吗?” “他们经常出门吗?” “他们平时都和哪些人见面?” 小山听过云媛问话,眼神像是在隐秘,低着头,不太敢看云媛的眼睛。 而云媛的直来直往又让风起产生疑惑,觉得这样真的好?他会说真话?她没办法插嘴,只能在旁边看,配合母亲,毕竟母亲经验丰富。 “被怕,这就是抓出歹人的时刻,你告诉我,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不会被威胁。” “你的妻儿……也不会有事。” “说吧,昨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小山脸上的笑脸全都变成了思考,眼球不停旋转,嘴唇不停撕咬,低着头犹豫。可以明显看到他出汗了,紧张了,被云媛一进再进。 一旁的风起都惊了,这竟然还能问出破绽来。 “相当御厨吗?”云媛趾高气扬,仰头骄傲的说。 “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等这次事件结束后,我就送你去皇宫,当御厨,还能把妻儿接到皇宫里。”她靠近小山,“只要你想做,那么多宫女都在等着你,她们每个人都很饥渴,皇上也会被你的厨艺所征服,岂不美哉?”云媛的眼神和表情,充满了诱惑性。 而小山听到这些诱惑,也在蠢蠢欲动,并且即将被云媛的诱惑征服。 这时,他的妻子走来,端一盆水路过,云媛看了眼小山妻子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小山的眼神,小山像是在传递着什么。 风起再次靠近,封耳道:“明白了。” “风起!”她叫道。 “女儿在!”风起抱拳道。 “把他妻子杀了,不得有误,去。”云媛说着话的样子,让风起难以接受。 “娘!这……”风起皱着眉犹豫。 “这是你的任务!去,杀。”云媛严肃的看着风起。 这任务二字,瞬时让风起激动,她毫不犹豫,追上后院的小山的妻子,出手前,竟然遭到妻子的反抗,还差点踢走风起,风起一剑将她毙命。 杀了小山妻子的风起,晃了晃头,面部狰狞,仿佛刚才的一切不和自己意愿。 她不敢相信,自己为何会杀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她甚至都要哭出来了。 而屋内的小山却立即跪在云媛面前,哭着道:“多谢大人慧眼识珠,明察秋毫。” “我妻子在生完孩子,就已经死了。这个人,她今早用我儿要挟我,不管谁来,都不能说实话。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娘!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风起很生气的喊道。 “天哪!”她仰过头去,不断的深呼吸。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清醒,回忆自己不受控制的那一刻。 “昨晚,我从后门扔垃圾,听到了三位先生们喝酒时的聊天内容,起初很和谐,可到最后……听声音应该是李先生,突然说要杀了另外俩先生,还没动手,我就听到三声接连倒地的声音,之后就被人发现了。” “他是专门给先生端菜的,我们都叫他小郑。” “他原本被郑家赶出家们,来这谋生,可后来我发现,他跟李先生有私交,关系匪浅。李先生曾经也是郑家的人,三代老爷都出自他之手。” “可没想到,郑家竟然连李先生都杀。” “就是那坛酒惹的祸,我记得,酒是我们第二大厨,为了考生饮食专门请来的那个出自带来的。” “我刚想去报官,这个二厨就报了官,小郑还威胁我,说杀了我全家。” “所以……” “所以我才……” 小山的情绪逐渐失控,无法再说下去了,于是云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休息一会。 风起和云媛单独商讨,同时也没有对小山失去防备。 “娘,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骗我们?”风起回头看了一眼小山的情绪,还在恐惧之中没有逃出,风起觉得这并没有什么。 “是真的。”云媛毫不犹豫的说。 “从我看到他妻子的那一刻,我就断定,他被要挟了。”云媛紧皱着眉,非常相信自己的话。还表示,这种级别的案子,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那……我们去找小郑?”风起又问道。 “听得出来,这郑家很有信心,而且非常蠢,小郑应该还没逃走,因为他相信行动万无一失。”“所以,我们自己带小山和他儿子离开,去小郑的住处,这上面不也写了吗?”云媛拿出了贡院庖屋人员名单。 “就这么办!” 7017k 第12章:神秘身份 黄昏日落,金黄天河。 “云大人,回来了?”统领站在门口,看到了风起和云媛带着小山抱着一个孩子走来,心想这是又有收获了啊,而且规模大于上次。 “这位是?”统领看了眼云媛问。 云媛还没说话,风起也没介绍,就直接带上了小山,带到统领面前。 “一定要保护好他,这可是关键证人。”风起第一句话就说出了强调的语气,让统领一度瞬时感到重视,并派人安顿好了小山父子。 统领走后,云媛和风起开始了秘密商讨…… “一会儿……我怎么说啊?”风起紧张的求助母亲。 “你就说我是你叫来的帮手,密使堂的同袍女密探。”云媛搂了下风起。 “此案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待会儿去郑宅,咱们仨一起去。争取偷听到进一步线索,然后我们在抓人,跟小山当面对质。讨好统领!” 随着母女二人互相点头,确定计划,统领也正好弄完从院里出来了。 统领很认真,而且很直,竟然接着他刚刚的话题问。 可还问出口,云媛就说:“王统领,接下来的行动,我想请你跟我们一起去,如何?” 面对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邀请,还是任务的一部分,王统领自然不推脱,直接答应了云媛风起。风起也按照目前刚刚说的跟王统领介绍了母亲,王统领还夸赞密使堂可谓美女如云,而且个个身轻如燕,武艺高超,实乃陛下一大战力。 云媛对这种溜须拍马、赞扬之词都免疫了,每次都是左耳听右耳出。 “走吧,郑家人要跑了就糟了。” 随着风起的转移话题,三人离开了大宅,前往郑宅。 而宅里,冰凉的秋风瑟瑟,令人颤巍,远不比几月前的那种暖风,即使有些刺骨,但还是美不胜收,比夏日清凉,比冬日暖阳,比春日勤奋。 王统领为考生们准备的宅子还挺不错的,就像是皇宫里,太子的殿,有侍卫在把守,有朋友在陪伴。 他们虽然算作被囚禁,可自己不能觉得这是囚禁,要营造良好的氛围,保持活力,朗诵诗歌。 这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来复习、交流,聊什么都无所谓,士兵们不管,只要不出这宅子的大门,想干什么干什么。 半天时间,这里就磨合出了好几对情投意合的朋友,扬言科举通不过也要做好友,一起回家,游山玩水。 除此之外,也有其他人互相之间变成了科举时的敌人、冤家。 大家都在互相交流,交朋友,给科举考场上的对手下战帖。 而在三楼的阳台上,那个享受着秋风吹过披风,皮肤纵享清凉,心情焦虑的尘盟,却无法融入大团体。 他看着遥远而一望无际的京城夜景,平视月空,眉头紧锁,手心盗汗。他看上去很不开心,有心事惆怅。 夜晚的他,眼睛比他大姐风起的眼睛还要霸气,更加像龙,尤其是那衬托的剑眉,让龙眼更加显著,有一种龙在忧伤的感觉,趴在尘埃里叹息。 眼下的院内有欢声笑语,有起歌欢唱,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可这些,还是不能填补他惆怅、思虑的心。 他在想大姐,在想母亲,在想晴儿,在想科考何时开始。 在楼下人群集聚的院内,屏廊角落,也有一位面相很成熟,不像考生的人孤坐。 考生里有很多三十岁以上的人,都没那么成熟,就属他最为成熟,二十岁不到,就有这种少年老成的成熟感,男人味十足。 他仰望着月空,很孤寂,喝着统领为大家准备的酒,独占一坛,比谁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此时,有一位巡视的士兵向他走去,表现的非常隐蔽,还偷偷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之后回归转态。 “看到三楼那个人了吗?”只见士兵说话出音儿,不见张嘴。 “有气质,咋了?”这大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转头看了看尘盟。但他的眼神中,有一种相惜的感觉。 “你看,所有人都在交朋友,就你俩总是一个人,关键……他是南宫云媛的三公子,萧尘盟。”士兵低头靠近大哥,非常神秘而又隐晦。 “有别于其他公子吗?”大哥一脸不在乎的样儿问道。 “那当然,平时与你交往的公子,一直都是巴结你啊,萧公子跟你……血脉上就达成了共识。”士兵边溜达边掩饰自己,不让其他人看到。“再者,你这次来……不就是看看有没有志同道合的知心人吗?” 他又看了看三楼阳台眺望远方的尘盟,眼神中多了些好感。 “公子!”士兵急促道,叫的是这位大哥。 “别犹豫了啊。” 听着士兵的劝说,他也思考完了,决定正视这个交情。 他从屏廊座起来,大方的向尘盟招手。 楼上尘盟看了后,疑惑了下,指着自己示意“在叫我”? 这大哥斜着嘴笑了笑,指着尘盟的食指晃了晃,走进室内。 尘盟转身等候,还在想,谁愿与我这个沉默的人交朋友呢? 大哥上来,手里多了一个被子,酒还是原来的酒。 “额……” 尘盟还没开口,大哥就递给他被子,并倒了杯酒,二话没说自己先干了,然后举杯看着尘盟。 尘盟无奈,面对如此自来熟,还让人有好感的人,他笑了笑,喝掉了酒。 接着,二人一起眺望起月空,聊起天来。 京城北城。 郑家宅院。 三人穿着夜行衣飞进院内,在暗处穿梭,寻找证据。 小山和他儿子已经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竟然有了证人,为何不直接抓?还要潜入?偷听?”风起在云媛身后,王统领身前,夹在中间。本来潜入要安静,可她还是问道。 “因为那个赵什么山的,不可信。”王统领先一步云媛,回答风起。 “没错。”云媛又说。“小山虽然说得是真的,我信他,但不得不防,万一出了岔子,我们就惨了。”“听口气,这郑家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然家里人早跑光了,或是找个理由出远门做生意去了。” “你们看,那就是老爷的卧房。” 云媛一眼看出眼前的屋子是郑宅主人的屋子,而且还亮着灯呢。 “昂!”风起感叹。 “那他不说怎么办啊?”风起又问。 “你哪来那么多话?按照我的猜测,他们今晚必定会谈论这件事儿,不谈,那就是我的错,再另寻他法。”云媛的气场超越了风起和统领。 “大不了找个人,把话题引到这上。”统领补充道。 云媛点了点头,三人来到屋子侧面,开始偷听…… 郑家老爷正和一位小妾玩耍,在房里欢天喜地。 个人蹲了两刻钟,来了一个类似管家的人,进门时那位小妾正好离开。 “打起精神来!来了来了!” 云媛全程专注,而风起和王统领却考在一旁都要睡着了。 “仔细听,第一个字都不能漏掉。” 王统领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到是哪,没多想就依照云媛的命令偷听。 “只差动机了,注意分析。” 风起背靠着强,闭着眼睛仔细聆听,而云媛和王统领则是一只耳朵贴着墙。 室内的郑老爷和郑宅管家说的内容正是此次事件,只不过是行动交代。 …… “老爷,人已经派出去了,定万无一失!”管家向郑老爷屈腰鞠躬,声音就像是太监一样。 “哎呀!”郑老爷很愧疚的叹了口气。“可惜老李了呀。” “老爷,不可惜,少爷乃是老爷独子,继承不了家业,要是能在朝廷中占有一席之地,也是极好。这只是权宜之策,还请老爷不要自责。” 听到管家的话后,郑老爷也不再叹息,而是将话题转到第一句话的事件上。 外面的云媛还冷笑了一声,说:“敷衍,这台阶……” “记得告知三位先生,把其他考生的试卷改烂点,为以防吾儿考不上。”郑老爷一边更衣一边道。 “明白,老爷。”管家又低头鞠了一躬。 “还有啊老爷,这是咱家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万一……那个云大人查到了,我们该怎么办?”管家问完后,额头都冒汗了,非常紧张。 “放心,贡院里都是我们的人。”郑老爷走向窗口。 “我还特意请了江湖高手,解决……这三位把墙角的人。” 云媛和风起、王统领刚反应过来,就有五名持刀壮汉从墙头跳下来围住。 风起和王统领都很慌,但表情上全都是不服。 只有云媛露出了邪意。 “把他们带进来。”郑老爷静若泰山,稳稳的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等着。 三人被带到室内,压到郑老爷面前,这五名江湖高手在旁边控制他们。 “还想阻我?痴心妄想!”郑老爷蔑视着看着三人。 “歹人!把我放开,放开我!”王统领一脸不服,特别想与这五名高手单挑。 “你当我傻?”郑老爷一巴掌扇在王统领的脸上。 云媛丝毫不慌,当做家常便饭,并且开始分析起来: “我猜……是你让李先生杀了另外俩先生,然后你儿子会在李先生的操作下,第一个将试卷送给皇上。可你不放心李先生的衷心,于是在送他的酒里放了毒,特意交代李先生用一桌酒将二人灌醉击杀。” “你之所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儿子金榜题名,你害怕你儿子落榜。” “到时……新来的先生会乱写其他二十九名考生的试卷,为保你儿子写的最好,得到陛下认可,让你儿子进阶皇宫。” 说完,郑老爷哈哈大笑,觉得云媛说得好。 “临死前你也算明白了,动手。”郑老爷命令五位江湖高手杀了三人。 风起和王统领都在挣扎,想办法反击。 就在这时,云媛喊着说:“媛盟在此!命众返司!”紧接着云媛挣脱了绳索,用小刀割开的,并从胸前掏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 归整的圆形,全身金色,围绕着神兽风凰。两边一边一条,一红一金。一颗人头被刺穿,剑横着贯穿骷髅脑门;下面还有烈火在燃烧。真品的翅膀可以打开,两边画着剑、墙和弓箭。 这五位高手见了后,单膝跪在云媛面前,喊道:“吾等若见此徽,认——盟主!” 又齐声高呼道:“参见盟主!” 7017k 第13章:悬疑结案 短短一钟,夺走了风起这二十一年来,对自己母亲的身份认知,天崩地裂,就像是一块石头在脑子里裂开,如此坚硬的意识也抵挡不住。 母亲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德高望重、善良秉1的一城之主,人们的青天大老爷,无私奉献的府尹;贤良淑德的母亲以及认真教导自己的师父。 过分点……也无非是让自己杀恶人的发号施的主公。 看着现在母亲这般模样,她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人物,她不曾相识的、不了解的人物,一个浑身散发着蔑视之气,瞧不起任何人的自大之人。 以前母亲的眼神里充满正气,公正无私,而现在的……充满着邪气,每一刻都在演绎杀人如麻。 她不敢说话,不敢上前,不敢动弹。 “道貌岸然,不守信誉的骗子!” “她许了你们多少银子?我可是给了你们一百两啊!” “还不来保护我!一群背叛者!” 郑老爷整个人都急眼了,不仅不求饶,还呐喊谩骂,恶毒的脸加上毒舌,更让他显得恶贯满盈。 王统领也处于极度懵憧之中,不理解当前扭转过来的形势,不知道此时该信任谁。 他看了眼风起,风起跟自己一样,他暂且信任风起。 管家见形势不妙想赶紧逃跑,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抓了回来,跟郑老爷摁在一块,跪在云媛面前。 “大人,大人……不……盟主,盟主,放我一马吧,都是我们家老爷指示我做的,是他让李先生杀了那俩个先生,不关我的事啊,盟主!”管家不停给云媛磕头,可云媛表情不变。 “来人啊!”云媛双手背后,十分霸气。 “把郑老爷和他管家的舌头割下来!”她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以为常态,而且坚定,无怜惜。 “是!盟主!” 风起听到这话后,心扑腾翻滚一圈,这可是案子的证人,割了舌头又怎能证明,但她不敢上前。 反而王统领,他毫不顾虑,直接上前拦在郑老爷和管家面前。 两位杀手停下来,等着云媛的命令。 “看好门口,进来一个杀一个。”云媛示意背后两个杀手去门前守护。她转过头来,看着王统领,漏出了可惜的眼神,默默地说着:“顺便,把他也杀了。” “休想!”王统领拔剑与两位高手对决,可对手的力量和技法十分高超,无招过后就被杀手打趴。 “不听话?”云媛捏着他的脸道。 “云大人!你就无动于衷?”王统领此刻还在蛮横的向风起求救。 “娘!”风起上前两步走,“放过他吧,他是好人啊。” “娘?”王统领紧皱着眉,不敢相信。“你俩是母女?我真是……”他已无缘不求,放弃希望了。 “娘!不要!”风起喊完,只见杀手抹了王统领的脖子。 “见到本盟主的人都得死!”云媛邪性的看了风起一眼,“风起,娘希望你能理解、明白娘的做法。” “我……”风起吞吞吐吐,她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得已而为之,和被强迫的压抑感。 “女儿明白!”风起只能接受,她已经流出了眼泪。 “动手!”随着云媛的命令,杀手快准狠地割下了郑老爷和管家的舌头,看的风起泪流不止。 “是你杀了王统领,对吗?”云媛对着哪位杀王统领的杀手。 “是,盟主!”杀手跪在地上,卸下了自己的所有武器装备。“属下会随盟主回去,给王统领偿命。” “很好。”云媛走到风起面前,身后跟着其他两位杀手。 “你们,要记住这张脸,回去后画下来,让所有人记住,今后,誓死守护她的安全,且见她如见我!” “是!盟主!”杀手再次齐声。 走之前,云媛给杀手们布置了任务,还给风起布置了任务。 两位杀手装成同王统领任务的士兵,押送郑老爷和管家去大宅院。 另外两位杀手去宅边埋伏,等风起审问最后偿命那一位杀手时救走他。 “最后。”她看向风起。 “风起!” “你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当地助府都没有你等高,你需要实话实说。”她抚摸着风起的脖颈,“郑家是不是这次杀害贡院监考先生的人?”风起点了点头,但有些蜷缩,有些害怕,“王统领是不是他杀得?”风起又点了点头表示确认,已经开始哆嗦,“那他们的舌头是谁割的?” 风起看了一眼愿意偿命的那位杀手,迟迟不敢开口。 “大小姐放心,属下在所不惜!” “是……是……”得到杀手的安慰,她还是有点怕。 “说啊!”云媛突然大吼,很生气。 风起被吓得全身颤抖,看了眼母亲,颤颤巍巍的说:“是他割的。”她还指着这位杀手说的话。 云媛捏了捏风起的脸,轻轻拍了拍,满意的笑了笑。 “很好,到时,你要阻止特御军的人追他们追正确的方向,他们会从北城往东,而你带来特御军去西。”她在此靠近风起,看着风起的眼睛说道。 “过后,他们两个会去特御军执事,这个我自然会安排好。” “是……娘。”她说话连语气都颤抖了。 她害怕自己说错一句话母亲就会杀了她,因为她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丝毫没感觉她是自己娘。 云媛和杀手跟在自己身后,带着郑老爷和管家从后门走了。 全城没被郑家人发现,而风起也时刻警戒自己背后,在心惊胆战之中,她带着无尽恐惧回到了大宅院。 “统领!统领!”特御军的人看到统领的尸体后瞬间激动。 “发生了什么?统领他为……”士兵们伤心到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风起咬牙切齿,很愤怒,“是杀统领的凶手,还为了掩盖事实,割了他们俩的舌头!” “而这俩,郑老爷和管家是策划杀死三位先生的主谋。”风起的入戏让一旁的云媛非常满意,“召集所有人,包括考生,我们一起审问他们!” 士兵见状,立即执行风起的命令,召集了大宅院内所有人。 而三楼的尘盟和那位大哥,二人喝的那叫个不省人事,活生生被抬了出来,云媛看到醉醺醺的尘盟后,宠溺的笑了笑,还在心里感叹儿子交到了知己,不容易啊;还跟另外两位杀手说也不能伤害尘盟,回去后在内部传阅此消息。 所有人到期后,风起作为这次任务的最高执行者,告诉了大家科举为何会延时,而且被替换的先生也会在此替换,过两天先生到了就能考了。 计划如云媛所说的那样儿,审问时两位杀手出来营救,不恋战直接跑,跑到城外向北边逃跑,风起带着人走西边,而云媛在大宅院坐镇守护。 她找到了醉醺醺的萧尘盟,形象变回了所熟知的云媛,和蔼可亲,善解人意,满脸老母亲的慈祥。 “萌儿!” “萌儿?” 云媛坐在尘盟床边,手轻轻滑过尘盟的额头和脸颊,尘盟这还是第一次脸红彤彤的、热乎乎的、醉醺醺的。 云媛这般宠笑,心疼中透露着无奈,无奈中又透露着慢慢的爱。“这孩子……” 她为此时的尘盟又单独要了一间房,为了不暴露又给那个小子要了一间,二人在同一屋子的两间房里。 她来到门口,让士兵去挑了点儿水,然后烧至温度适中,又拿了两块毛巾。 “你去,照顾那个孩子。” “拿着!” 云媛给了这位士兵毛巾,二人一边一个,照顾两个喝醉的孩子。 “一会儿你传下去,把考生的酒收回来,不准再为考生们提供酒了,不然……后果由你们负责。”云媛在走进房间时转头跟这位士兵强调。 “是,大人。” 二人分别走进了两边的屋子。 这个士兵他正好是公子的同伴及属下侍卫。之前跟他说尘盟的那位,他一直在门口保护自己的公子。 “二……公子?” “公子?” 属下语气温柔,动作很小心的叫着。 可公子却打了下属下的胳膊,烦躁的翻了个身,继续睡了。看到公子还能这样,他的心放下了。 另一边,云媛正在给尘盟擦脸、擦胳膊,并且还给他按摩。 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尘盟竟然在按摩中逐渐清醒了过来。 “萌儿!” “慢点!” 云媛扶着尘盟坐起来,但还是有点上脸,只是醒来了而已。 “娘?你们回来了?” “大姐呢?”他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着。 “先别说这个,”云媛牵着尘盟的手,“你知道你们考生中有一个姓郑的吗?他在那间屋子?” “娘,你问这个干嘛?”尘盟表情狰狞,试图自我清醒。“抱歉,儿子不该喝酒的,只是遇到知己。” “那他姓甚名谁?”云媛紧接着问。 “额……”尘盟挠头苦思。 云媛见儿子这么苦恼就不让他想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只能打草惊蛇了。” “你先睡吧,娘去去就来。” 云媛出去了,专门叫了四个士兵保护尘盟和那位公子。 她来到这位公子的房间,凑近一看,两眼直接瞪得快出来了,她瞬间就打消了对这位公子的怀疑,并笑了笑。 她在前院的一间房里召集六位士兵,开始下一步行动。 “虽然郑家杀先生的案子主谋被抓,被替换的先生也会再来新的。”她似吼非吼,对士兵们喊着。 “可是,考生中,郑家少爷还在里面,今晚我们把他揪出来。” “诸位,有没有信心?” 士兵们非常配合,而且很懂,齐声喝的声音都很小,但不失气质。随后云媛开始布置今晚计划。 她找来距离郑宅最近的人家,是个非常贤惠的妻子。 她跟云媛在门口,而那六位士兵分别查看并以收录姓名为由去所有考生房间,若郑少爷在的话,这位妻子就认,直到抓到为止,不得有误。 终于在第五间房里这位妻子认出郑少爷,云媛带人冲了进去,抓住了郑少爷,郑少爷看起来很冷静,是已经坦然接受这一切的表情跟态度。 郑少爷被带走了,风起也刚刚好回来了,一切顺利。 直到母女二人回翁宅的路上,风起再也忍不了隐瞒,对母亲大喊:“娘!你到底是谁?就不能告诉女儿吗?” 云媛听后,非常愧疚,不仅不生气,还默默地流出了眼泪。 “哼!”她苦笑着 “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她紧咬牙关,非常伤感,“我这是迫不得已!” 7017k 第14章:学识终结 听着母亲咬着牙、面部狰狞、眼神犀利的话,她都无从开口反驳,因为太真诚了。 云媛走到可以看到完整夜空的路中间,深深的叹了口气。 风起就这样看着母亲惆怅的背影,静候聆听。 “我,活了四十多年,没有一次杀人自愿的。” “那些我让你灭的门、杀的人……也是。” 她抬头仰望天空,让秋风吹拂自己哀悼的脸,洗走自己身上的罪,她又闭上眼睛,还念自己过去和现在得来的一切,她放下了这份心。 她突然转身,皱着眉看向风起,苍白、灰冷、高傲的月光照在她身上,让她别有气质,加上风的衬托,让整体风格变得如此仙气飞扬。 “有些事你不懂,但娘发誓,有朝一日,娘定会告诉你一切真相。” “到时,就算我杀了你孙爷爷、迁伯伯,你都会原谅我。” “风起,替娘保密,好吗?” 她首次向风起露出这种真正祈求的模样,以往不管是作甚都是假意祈求,用命令、任务牵制风起。可这次,风起竟然看到了母亲这一面,可谓事件的严重。她都快哭了,就差跪下求自己的女儿了。 风起依旧很埋怨,但也在思考。就在这紧急关头,她想起母亲的一句话。 “任务比天大,家比任务大,切记,铭记……” 这句话一直在她脑子里回荡,不停的回荡,头都疼了。 “风起,风起,先替娘保密,将来娘会告诉你的,相信娘。”她双手捧住风起嫩俏的脸,悲伤的表情与风起面对面。每落下一滴泪,风起就会心跳加快。 “行!”风起急促的喘息着,艰难的答应了母亲。 云媛倍感心切,内心无比激动,这是她二十年来,首次对别人展露自己的秘密,并且得到了原谅。 但她还是因为过于激动,导致腿软,差点就倒在地上,还好风起及时拖住了她,母女二人在路边相依,在夜空下和好如初,聊着聊着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这是一条三岔路口,能看到完整的星空,能享受秋风的吹拂。 可风起还是有些犹豫,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紧张。 记得之前,无论做什么事,母亲都能做到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镇静自若,哪怕杀了一个名士豪门,也能获得认可。 可这次,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统领,就能让她如此恐惧,可想而知背后的真理。 风起更加害怕,因为这是她执事十三年以来第一次包庇,第一次在当差中说谎,第一次与江湖中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为伍,还要昧着良心救他们。 只因这是母亲的要求,或者说……是被某杀手组织的老大威胁,强迫自己包庇,她非常后悔。 “娘,别难过了。”风起搂着母亲。 “女儿无论何时,都会站在你这边。”她被迫真诚的说。 云媛听后倍感欣慰,沉重的石头又一次落到最底层,她表情狰狞的咽了下口水,深吸一口气。 “这就是娘从小教你的,血亲最重,无论爹娘还是兄弟姐妹犯了多大的错,你都要无条件无底线去原谅去追随!”她笑着,对这段话感到极其骄傲。“是时候跟你说这句话的下一句了。”“若犯我族者是百姓、是正义之师、是人民的英雄还是老弱病残,也不要怜惜,只有威胁到我族,必须得死!”在这一刻,她的眼神和表情是那么邪性,对家训的不二之心已经达到了巅峰造极的境界,崩塌了人设,毁掉了人格。 骄傲的说完后,她冷静下来,继续说道:“当然,除了背叛血亲之人,因为背叛者无需原谅。” “这是你姥姥教给我的家训,你们七个就你一个做到了,娘真心为你感到骄傲。但你要有自己的思想,家训要有度。”接着她主动抱住了风起。 而风起在她肩膀处露出了左耳听右耳出的应付神情,她的每一个肢体语言和表情,都在宠母亲。 “回去后,娘那就让那个谁……晴儿,给我安分点儿。” “本来我们七个就不够分呢,又来一个。” 风起还没往下说,云媛就捏了捏她的脸,用表情告诉她放心。 “娘……关于咱家训……” 云媛叹了一口气,道:“非要娘明示?你才能懂?傻姑娘,你慢慢参透吧。”她从台阶上起来,靠近风起的耳朵。“关于那俩杀手去特御军的事,娘只能说,他们不久后会死在保卫夏原大陆的战场上。” 她拍了拍风起的肩膀,走向了翁宅,风起站在原地恭送母亲。 母女二人不停地飞吻,向对方告别,最终在拐角再见。 云媛回到翁宅,把事件告诉了鸟翁,晴儿非常担心,但听到科举无大碍进行后,也放下了心态, 风起回到大宅,牵了匹马,连和三弟打招呼的人机会都没有,连夜回到了皇宫,并找到了御臣。 尘盟此时还在醉酒的状态下睡觉呢,而另一边的公子早已苏醒,甚至已经醒酒,喝的比别人多,又比别人酒量好,不愧是习武之人的酒量。 “萧公子呢?”他边洗脸边问。 “还在睡觉,不过……他娘来过了。”属下的话让他瞬时停下洗脸的动作。“还杀了郑大少爷。” “可惜……没能聊几句。”他的确漏出了很懊悔的表情。 “走!去看一眼萧公子。” 二人来到了尘盟的单独休息室,看到床边的椅子还真来过人,不过,尘盟又再次昏睡过去了。 次日。 辰时三刻。 考生临时住宿大宅附近来了一位大学士,接管风起结案后的科举性问题。士兵们的任务从协助风起变成了保护大学士及协助大学士完成科举。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另外两位大学士前来监考。 他们仨在寅时收到皇上的圣旨,特意前来负责的,据说是风起提出的建议,皇上当即采纳了。 三人都曾考过科举,荣获名誉,长期以来为圣上效力,而如今已渐渐年去,让他们监考再合适不过了。 甚至有很多后辈都听过他们当时参加科举的壮举,让有名望的人来监考,也能进一步让考生信服。 风起也是忙了一个晚上,终于在今早才回到房间睡觉。她还特意给三位老先生写了一封密信。 “原来如此呀!” 三位老先生最德高望重的那位看着署名云大人的密信,恍然大悟,随后分享给其他两位好友。 “所以……要等一会儿再去。”看过密信后问道。 “那就等护卫来时再走如何?”他的提议让两位先生迎合。 三人喝小酒,吃小菜。 在辰时八刻,保护他们的士兵前来报道。 来了十个人,保护的时候前四后四侧二,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此次极其森严,一点儿风都不能透。 三位大学士中,最年长的姓沈,沈学士六十岁了; 最年轻的姓楚,楚学士五十二岁; 中间的姓虞,虞学士今五十六岁。 都是先帝时期的能臣。虞学士有些疑惑,途中,焦虑不安。“你们说那三个假冒的,会上当吗?郑家人明明已经死了啊。” 楚学士听后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道:“先去趟助府府。” “是!”护卫队长应道。 “唉,郑老爷一举,免不了夷三族之祸啊!可惜!”沈学士皱着眉头同情郑家,但已经无力回天。 三人来到助府。 助府见大学士大驾光临,亲自出门迎接,亲自安排休息室。 “我小小助府两日内光临四位大人,真乃荣幸之至福分也。”助府大人异常激动,“三位学士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定全力而为。” “大人客气。”沈学士谦虚道。“今日前来是想了解了解郑家的。” “不知大人可知一二?”楚学士接话道。 “郑家,是京城布匹改制的一大手工家,已有四代,每一代都能扩张一做城,扬言只卖京城人,如今除了中城皇宫,遍地都是他们家的皮。”助府的表情凝固起来。“可不知为何,近些年价格一直提升,口碑也一直下降。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啊!” “今夜凌晨,云大人还把郑老爷的尸体带了过来,据说是犯了大罪,不久后家族将面临灭顶之灾啊!” 简单的陈述,结合案件卷宗,沈学士推论出了郑老爷此番作为的真相。 “可惜了,老夫猜……郑老爷下一站应该是把家业开进皇宫里,可奈何少爷不争气,无法继承了。”楚学士叹了口气,很同情很自然的说道。 “郑老爷也太傻了,这样不就害了在皇宫执事的亲戚了吗?糊涂!”虞学士很气愤,拍了下桌子。 “那么高的官位,我想都不敢想。”助府大人接过话儿。 “何人呢?”沈学士问道。 “礼部侍郎郑卫平,他是郑老爷的叔叔。”助府顺嘴答音的回答道。 “行了,不早了。我们仨该去贡院了,等科举完,再来与大人汇聚。”沈学士起身,拱手抱拳,三人向助府告别,随后离开了助府。 巳时五刻。 三人来到了大宅院,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语气极其嚣张且放肆,听起来高高在上。 “还真等到了,哼。”虞学士哼的一声说。 “这云起大人也太疏漏了,不,是太累了。”楚学士不经间嘲讽。 “圣旨准备好,走。”随着沈学士的号令,三位学士协同护卫推门而入。 进入一看,竟然有三个人看起来很年轻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站在考生面前,警告着考生们。可他们看到三位学士后,眼神瞬时慌了。 可他们刚想辩解,其中一个护卫拿出了圣旨。 所有人跪拜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说的是他们仨是皇帝钦定的监考先生,其他人等退出贡院。 还把这间大宅设置成新的考场,任何考生都不得出门,等考完为止。 郑卫平安排的三位监考先生被护卫带走了,其中两个直接被斩首,另外一个被送往皇宫。沈学士还写信把郑卫平的事告诉了皇上。 摆放桌位、提供食物等一系列工程,从沈学士到大宅院起花了足足五天的时间。 …… 而新贡院内,吃饭时间。 那公子来找尘盟。 “这科举搞得还挺麻烦,耽误了这些天,题可能会改。”公子靠近尘盟说道。 “改就改吧,不然……更麻烦。”尘盟举杯与公子碰杯共饮此酒。 7017k 第15章:惹上命案 “老哥,明天就考了,有何感想?”小生躺在自己的床上,跟后面的床位上那位大叔说道。 “还能怎样?照常考即可,不要紧张。”大叔喝了口酒收走前留下的酒。 “那……这次的事老哥有何看法?”小生转移话题,聊起了郑家的行为。 可是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科举时间因三位原定的先生的死而延迟,还有郑少爷被带走的事,什么郑老爷的行为,一概不知, “既然郑大少爷被抓了,那我推测三位先生的死……应该是他所为,不然解释不通。而且还有他爹参与,不然那新来的三位先生突然被换掉又作何解释?”大叔坐起来,扒拉了一下小生然他过来。 “还是别惹祸上身了,少讨论,管好自己。”他拍着小生的肩膀道。 “听老哥的,明日小弟定全力以赴,超越老哥。” 两兄弟聊完,这房间里剩下的考生也进来了,正好晚上,该睡觉了。 今夜,是一切恢复平静的第一夜,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睡觉,等待明天考试。 戌时八刻,有一黑影穿行在院内,全身只有眼睛闪出了光,其余均是夜行衣,就连脸部都是。 他游走在墙上,似乎练过武,但不精,可脚步与平稳度倒是很厉害,他身轻如燕,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这样走过大宅院的第三道庭院。 第二道庭院有两名士兵巡视,他找到空隙藏匿于树后,等待下次空隙。 可就当来到第一道庭院后,一些碎石突然被踩了下去,跟下雨一样落在角落,哗啦哗啦的响。 士兵见状,过去查看。 “什么东西?”另一个问。 “猫!”在他低头的瞬间,另一个转过头的瞬时,黑衣人突然动身飞快的来到最前面的屋顶。 观察无望,无大碍,两位士兵继续巡视。 而黑衣人从屋顶下来在屋子与围墙的间隙中穿梭。 用小刀戳破窗户纸,抬头一望,这里是沈学士的房间,那据推测隔壁应该是楚学士的房间,再再隔壁是虞学士的放假,中间是小厅堂。 他绕到厅堂的位置,翻窗跃进,先来到虞学士的房间。 一通翻找,什么也没找到。 接着又来到楚学士的房间,找到了一本他签过名,译过文的精品古书,黑衣人拿走了此书,嘴角邪恶的笑还带起了蒙着面的黑色面纱。 他又来到沈学士的房间寻找此类书籍,果然,还是沈学士的资历最高,还拿到了他的命题。 这下可把他激动坏了,收起两本书后,他离开了房间,并且原路返回。 士兵们的巡视是有换班的,而他在第三道庭院等到换班。 趁士兵空虚,他潜入屋内,随便进了一个房间。 这里住着五位考生,睡得倒是很香,没有呼噜,没有动作幅度大的翻身,也不会轻易惊醒。 他随便选了一个考生的书箱把两本书放了进去。 “除了他,还有五个。”黑衣人悄声说道。 “到时我依然是志在必得,等着吧。”他说完,就离开了这间房。 而他投放书的考生,正是前几日在城门口那位小生,很巧合的是,他和莫逆相识的老哥分到了同一间房,两个人这几天寸步不离。 分到同一间房还不算完,连床位都是前后、头对头的,小声聊天即可听到。 老大哥还帮助他复习各种知识,希望小弟能考上。 睡前还在聊着志向的事,可现在却被……。 就这样在懵憧的夜晚中,睡了一夜。一大早,沈先生就召集所有考生和所有士兵来到前院。 “考前,我需要检查检查。” “谁都不许动!” 士兵们检查考生身上有没有考题和小抄,三位先生检查他们的房里有没有自己的书。 果然,沈先生在那位小生的书箱里找到了自己的书,还有楚学士的书。 “干拿这个出去,是不会有人承认的。”虞学士的话让沈学士和楚学士倍感忧郁。 “那就……叫他们回来。”楚学士沧桑的语气道。 三位学士回到前院,沈学士作为老大,自然要撑得起主导和号令的位置,他来到考生们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六十岁的腰板还挺硬朗的。 楚学士在右,虞学士在左,其他士兵前后分着战,把考生保卫成一个团。 有人磨叨说:“怎么跟参军似的,多此一举!” 大家无视了这句话,并进入正题。 “先生!何时考试?”小生积极的问。 沈学士温柔一笑,道:“快了,现在,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自己的床上。”他看向士兵,“你们,每个房间分配两个人去看守。” 考生们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照先生说的,坐在床上什么也不要动。 “真是没完没了,急死我了。”小生皱着眉,跟旁边的老哥抱怨道。 “这事儿那事儿,唉!”他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沈先生和楚先生、虞先生三人直接来到找到书的房间,越过了其他房间,看到了刚刚主动提问题的考生,再结合此考生的踊跃程度,推测出他有合理的动机偷书,他迫切的希望赶紧趁记得答案时考试。 不过三人并没有打草惊蛇,只是跟小生说道:“你,随我们来一趟。” 小生就跟三人一起走了,那两位士兵也走了。 他们把小生带到了另一处非常隐蔽的院子里,周围全是喧嚣的闹声。 “先生?咱们到这来作甚?”他心情紧张的看着周围的士兵和三位表情严肃的先生。 “这个书箱,是你的吗?”沈先生指了指小生背着的书箱。 “是的先生。”小生非常诚实的回答到。 “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沈先生指示道。 小生打开了自己的书箱,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有他自己的书、有笔和墨。 “这!”他看到了书名沈先生的书和楚先生的书。 “不是我啊,不是我!”他立即跪下求饶。“请先生相信我,这真不是我干的。” 沈先生靠近小生,丝毫不惧怕,在小生跟前,他拿回了自己的书,和楚学士的书。 “因此次事件,陛下加强了对科举违规行为的惩罚。” “偷取考试相关的题和书的,当立即处死!” 小生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抱住沈先生的大腿拼命求饶。 “把他带下去。”沈先生丝毫没有动摇。 士兵们把小生带进了屋里,之后就没音儿了! 三位学士回到新贡院,把科举考试再次延迟的消息告诉给了考生们,听到这一消息的考生非常激动,是不解、疑惑和怀疑的激动。 但无可奈何,只能听从先生的命令,继续等! 当晚。 那位黑衣人又行动了。 这次,他来到了第一道庭院第一间房,进门一看,这间房还挺宽敞的。 住十个人不在话下,而且没有上下铺。 右边第一个床位是尘盟的床位,尘盟后面的床位是一个面相看起来极其凶狠的人的,但其实内心很暖,而且声音具有男性磁性的魅力。 他和尘盟的关系很好,这几天一直和尘盟、公子二人进出各种房间和阳台,一起读书。 “他俩关系这么好,这方法不行!” “嗯?这是啥?” 黑衣人从这位大哥的书箱里找到了一封信,夹在了书箱侧面的暗格里。 一看就知道很重要,于是他把大哥的迷信,放在了尘盟的书箱里,一打开就能看到那种。 完成陷害后,他又一次邪笑着离开了, 次日。 大哥和尘盟一起起床,收拾屋子。 “小盟?你这镯子……”大哥看到了尘盟手腕上那个绿到法光的玉镯。 “昂!我娘送我的。”尘盟谦虚的笑着。 “我对奇珍异宝颇有鉴赏,你这个手镯,乃平南归我大夏原后所进贡的宝物,可卖一座城和数不胜数的美人,当个小城主都足以。”他靠近尘盟,封耳道:“说说,你家到底是哪的?你娘是谁?” “对不起,大哥,这不便透露。”尘盟委婉的拒绝了。 “这是?”尘盟打开书箱,看到了那封信。 大哥看到后,瞬间变脸了,一下跟他原有的气质匹配,睁大双眼,他死死的盯着尘盟手里的信,随后找了下自己书箱侧面的暗格。 发现那封信不见了。 “不行,小盟身世显赫,家财万贯,比那封信好多了。” “但那封信要暴露的话,我、我家人的命就没了。” “我该……” 他不停的纠结,在两者之中徘徊。 终于,在尘盟即将要打开那封信的时候,他直接出手将尘盟推到墙上。 “你偷我东西!”他指着尘盟喊。 “你们看,这是我的名字。”其他三人过来查看。“这里的东西,如同家训一般不容侵犯,好你个盗贼,敢偷我?”他喊来了俩士兵。 恰巧,其中一个士兵是那位公子的属下。 “四个人同时欺负一个嗯?”公子属下向着尘盟说道。 “他偷我东西!” “我没有!”尘盟捂着胸口,撞在墙上那股劲儿一直在灼烧他的胸口。 “行,刚才没人看到,算你走运。”这大哥把信装在身上。 “你等等!”尘盟在大哥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贤弟我,向你道歉!” 这大哥背对着尘盟,听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什么也没说。 而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没引起轰动。 可第二天。 这大哥就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而那封信……又跑到了尘盟的书箱里。 “昨日,他俩争吵,人就是他杀的。”同寝室的其他三人全都怀疑尘盟。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如何证明我就是凶手?”尘盟苦笑着蔑视他们。 沈先生无奈,只能把尘盟带走,直接带到助府的监狱,被关了起来。 …… “怎么办呢?”公子在阳台上愁思苦想。 “这小盟也不小心了!” “应该被人陷害的,可这人是谁呢?”他在房间里来回走来回游荡。 直到他的手下推门而入,打听到了尘盟现在的消息,被关在监狱里听候发落,他才一时心急想到了办法,也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了。 “你去,找到南宫大人,也只有他娘能救他了。” “我记得我父……父亲跟我说过,是个叫鸟翁的人,他与南宫大人是好友。” “去,快!”公子紧着推走手下,跟驱赶似的。 7017k 第16章:等级压制 秋日的阳光,无论何时,都会由内而外吹拂悠凉的清风。 它让河面掀起整齐划一、逆流而上的波浪; 它让森林舞起随遇而安、身心舒适的金枝; 它让天空飘起白皙柔软、各式各样的白云; 鸟儿郑群结对迁徙,飞过丰收的农耕,为农民留下天际最美的景色之一。什么大雁、夏侯鸟等,均在其中。 它不仅会在山川河流间造下美景,还会在城市里让人们快乐。 那些绿油油,看起来就十分健康的蔬菜,布满大街小巷,供人们购买。 早起的妇人们都喜欢拿着框去街上采购,大家不争不抢,和平又有爱,和蔼又谦让,比较不是乱世。 这里是京城,无论何时都是盛世,绝不会出现争抢现象。 “晴儿,今天你想吃点儿什么呀?” 云媛和晴儿互相挽着,在街上逛呀逛,就像是母女一般。 她竟然罕见到出来亲自买菜来了,以前在家都是丫鬟们出门买菜,买回来后,自己也不用做,庖屋的做饭婆子们会做好,端到膳殿或各自院内。 “这个行吗?”晴儿指着一棵菜问道。 “反正又不是我的钱,随便选喽。”云媛眼神玩笑一撇,让晴儿很伤心,委屈的表情直接由内散发。 “哈哈哈,不闹啦,不闹啦。”云媛拿起了这家店铺的很多菜,放进菜筐里,付了掌柜的十几文钱。 完事儿娘儿俩继续逛街,想的是直到把菜筐装满再回家。 从出门到现在已经两刻钟了,菜筐才装了一半没到,二人净聊天了,不久后开饭,家里人还饿着呢。 “唉!也不知科举进展如何,夫君能否顺心顺意,都快十天了。”晴儿咬着嘴唇,想念尘盟。 “娘!你没消息吗?”晴儿突然停下,祈求的望着云媛。 “娘告诉你,你不许外传哦!”云媛就像对待小孩子似的要求晴儿,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其实……科举延时了。原来的先生在房中被杀了,我跟你大姐前几天就是去处理此事的,破获后需要等新的先生,找新的贡院,准备新的考题等一切麻烦的事儿。当这些弄完了才能考试。” “所以,晴儿别急,萌儿考完就回来。”她牵着晴儿的手安慰。 她也不敢相信晴儿竟然如此喜爱萌儿,虽说这场婚约筹备已久,两个人孩子算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中早就见过面了,但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不过,云媛相信晴儿是个单纯的姑娘,值得自己信任,不然不会让儿子娶她。 “啊!这么大事!”晴儿听后直接急了。 “那我夫君,他没事吧”她挽住云媛的双臂祈求,“娘,你告诉我,跟我说,尘盟他没事吧?” “冷静!一会儿夫君一会儿相公的……”云媛把晴儿的手放下。“你婆婆我是谁?能让萌儿出事?” “那就好那就好。”晴儿放下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云媛突如其来的话,让晴儿大吃一惊。 “那时,你娘还在,你爹很俊,你很像你爹年轻的时候。”云媛慢慢的想起了过去的有些事。 “只可惜在她死的时候,我……没能陪在她身边跟她说,你女儿将来是我的儿媳妇儿这句话。” 接着此话题,二人在逛街途中聊了很多,不只是云媛的故事,还有晴儿小时候的事,同时也得知尘盟和晴儿其实是娃娃亲,早就定好了。 一圈下来,菜筐满了,该回家了。 刚准备进门,就听见有人叫她,一口一个南宫大人大声喝道。 一看,竟是贡院的特御军士兵,她瞬时就想到是尘盟出事了。 “南宫大人!” “南宫大人!” “不好了……” 他气喘吁吁,气息匆急,一路跑到喘不过来气了。 扶着墙缓缓,而云媛把菜筐递给晴儿,过去扶着属下的肩膀,云媛也认出了他是哪天照顾那位公子的人,很显然是公子属下,不是特御军士兵。 “慢点,别急,慢慢说。”云媛正给予他态度上的安慰。 “是不是科举又出事了?”她这一句猜中事实的经验让属下很吃惊。 经过一分钟的缓和,他已调整好气息。 “南宫大人,是……”他看到了旁边一脸懵憧的晴儿,话音戛然而止。凑近云媛的耳朵封耳道:“是萧公子,他因杀人被关进了助府监狱。” “为何?”云媛不动如山,镇静自若,“我儿怎会杀人?” 她双手叉腰,在原地转圈,来回游荡,三回合过后,她来到晴儿面前。 “晴儿,你跟你爹说,我要出去几天,贡院那边的事需要我处理。”她牵起晴儿,“放心,不会有事的。”她把晴儿赶进了宅里,随属下去了。 晴儿不理解,为何这种事还要她出马,她不是府尹吗?办案这种事用得着她?不应该是手下去吗? 她站在门口看着云媛的背影,看着二人急匆匆的步伐,很难不联想到此事重大到和尘盟有关。 “你家太……公子,不在家待着,出来大闹贡院作甚?试探民情吗?”路上,云媛边跑边问。 “额……只是玩儿玩儿,这不恰巧遇到大人的三公子,自然要出手相助。”属下不漏半点缝隙道。 “赶紧跟我说说此事的前因后果,到时,我好跟助府对峙,详细点。”云媛转移话题到正事儿上。 “是这样……” 接着,属下跟云媛说了这件事发生的所有过程,包括之前被带走了无音讯的小生,一直到尘盟被陷害。 讲完,二人也到了助府。 属下依然跑的满头大汗,气不打一处来。而云媛就很精神,不出汗,不大喘气,而且能瞬间进入状态。 “助府重地,不得靠近!”门口换了一对儿衙役。 “南宫云媛在此!”云媛亮出了她世间仅有两枚的府尹令牌。 “对不玩,大人,请进!”衙役瞬间让开一条路,让云媛和属下进。 她什么也不顾,甚至不和助府打招呼,直接来到关押犯人的监狱,她曾经就嘲讽过京师三城把监狱和府邸放在一起的坏处,可是一直不采纳。 她从走进府内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德高望重,受人尊敬,实力超群的女府尹,所有衙役都要向她臣服,在整个助府,她是最大的官。 监狱也轻松进入,并顺利得知尘盟的牢房。 “娘!”尘盟看到了远处向自己走来的娘和那属下。 尘盟的头发都散了,而且衣服也很狼狈,脸上还多了些许脏泥,变得更像一个犯人,这都是监狱制度弄得。 云媛即使看到此刻的尘盟,也依旧淡定,非常冷静。 “萌儿!”她隔着木栏抓住了尘盟的手。 “事情娘都了解了,你放心,娘不会让他们杀你的,你还只是嫌疑,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别人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娘信你没杀人。” “放心,别怕!”她面对尘盟哀求自己的眼神,特别想打碎这道门,就萌儿出来,可不能这么做。 “等着娘!” 说完,云媛和属下离开了,去找助府。 …… “大人,此女子你不得不见啊。”师爷对着助府抱拳行礼。 “哼!一个妇人而已,本府为何要见?”助府摆起了极高的架子,夹起面前盘子里腌好的牛肉。 “难不成她是我老母?切!”这牛肉他吃的香喷喷,表情一脸享受,连嘲讽的语气都变得那么享受了。 “下去!别扰我享用南城送来的美食。”他向后招手,驱赶着师爷。 “大人!”师爷着重强调叫道。“她……” “去去去!”助府打断了师爷。 助府一直在回顾之前和五位大学士交流时的场景。 之后沈学士也一直在给助府寄东西,保持良好的关系,他可能以为大学士是最完美的靠山了。 师爷也经常提点,但有一点他始终记不住。 “大人,一会儿见到她……你可别自称本府了呀。”师爷再三嘱咐。 “本府有何不可?”助府跟师爷抬杠道。 “因为,南宫大人来了。”这次,师爷极快的说道。 “哼,南宫大人?”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南宫大人!!!”他反应过来后瞬间惊慌失色,眼睛睁得非常大。 “快快,请见。” 他随师爷一起,直接来到了公堂。 他临时整理衣着发型,调整心态,疾步匆匆的走着。 在公堂门口瞄了一眼,只见云媛和属下等的都不耐烦了,来回走,来回折腾,云媛都双手叉腰了。 “我该怎么自称来着?”助府被云媛的气场吓得忘记了称谓。 “大人,自称本助府即可,谦虚点儿,称在下也行。”师爷语气温和,安抚着助府,但皱着眉。 等呼吸均匀,状态平稳下来后,他摆好下属的姿态,走进了公堂。 “哎呦,是在下忘了时间,还请南宫大人原谅在下。”他抱拳向云媛鞠了一个很大躬表示抱歉。 “你可别称在下了,我看你这架子,应该是本府才对吧?”云媛着重语气,咬文嚼字的说着。 “在下不敢。”助府再次鞠躬。 “行了,本府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云媛坐在了助府平时断案审案的位子上,拿起了卷宗。 “大人尽管开口,任何事在下都能办到。”助府一直保持鞠躬的形态。 “把萧尘盟给我!”云媛边看边说。 “没问题。” 助府刚答应,师爷就插嘴道:“南宫大人,萧尘盟是一起杀人案的嫌疑,恐怕!” “对啊,南宫大人,萧尘盟很可能是杀人案的真凶,不太好吧。”助府接着师爷的话争取道。 “萧尘盟!是我小儿子,他怎可能杀人!”云媛猛地把卷宗扔在了桌上。 “还有……我说过要放他吗?” “人给我,我交给特御军的人看守,比你这安全,案子我也要接手。若人真是我小儿子杀得,我亲自处理。” “容不得外人放肆!”云媛又狠狠的拍了桌子。 助府和师爷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就按南宫大人说的办!” 助府派人放了尘盟,但云媛又下令把尘盟的手脚用铁链绑起来,还特意请了助府的衙役严格押送。 云媛面对儿子被绑,面无惧色既冷静,又极其淡定,一脸正义。 而且全程没和尘盟说过一句话,就这样,把尘盟带回了新贡院。 而尘盟因杀人被关起来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京城,在家中急迫的晴儿都急哭了,是翁叔稳住了她的情绪,不然她非得去新贡院找尘盟。 “让考生们去后院,别让他们看到我。”云媛指示着公子属下。 “让学士们来前院,见我。” 属下按照云媛的吩咐安排特御军士兵把考生聚集到了第三庭院,而沈学士等三人,在第一庭院等候。 7017k 第17章:连日排查 沈学士挺直腰板,双手背后,抬头挺胸,左右手分别是楚学士虞学士,两边分别是特御军的士兵,六十岁的学士露出了老将军的气质。 感觉身后的一切都是他的天下,即鹤发童颜、精神抖擞,腿脚非常棒。 他斜视着右侧的大门,眼神里充满蔑视,眉角故意垂低。 随着大门的打开,云媛携手公子属下和两位衙役以及被绑着的箫尘盟,走进庭院,站在沈学士面前,既不鞠躬,也不跟学士们打招呼。 王统领走了,现在由魏副统领执掌。魏副统领看着云媛身后像个带刀护卫似的公子属下,示意让她站到正确的队里,可属下纹丝不动。 “别看了,他可不是你的人。”云媛打消了副统领的念头。 “沈学士,见到本府,不参见吗?”云媛高高在上,眼神比沈学士还要蔑视众生。 “我才是这个案子总掌官员,南宫大人这样……不妥吧?还是把人交出来,给我的好。”沈学士不甘示弱,硬核对敌南宫云媛府尹。 “造反了?”属下将佩剑拔到一半,保护云媛,威胁沈学士。 “你们一个个谁有南宫大人这般分量,此案交予南宫大人负责,再好不过,尔等速速退下,让南宫大人执掌!”属下凶狠的眼神扫过所有人,包括他特御军的同袍,甚至包括魏副统领都被他凶了。 沈学士被气到一口气屏在嗓子眼儿,强颜欢笑,但就是不肯让步。 这种情形,楚学士虞学士二人根本插不上话,级别根本不够与其交涉,乃至只能默默观看。 “沈学士年纪大了,小女不想气你。”云媛走到沈学士面前与他面对面,“小女已经差人去见皇上,由小女负责此案的圣旨今夜就能到,万一到时……你一口气上不来死了……就糟了,还是尽快让步让小女执掌,省得多死一个人。”云媛的样子丝毫没有尊重学士的意思。 “沈学士,你可别装了,要不是你的资历,你以为我会派我女儿举荐你来当科举的监考先生?”云媛俯视着沈学士,身高差一眼之间。 “别做梦了,你会在皇宫里四处咬人。信不信我向后面那群学子揭露你的真实面目?你个老头儿!”云媛抬头就扇了沈学士一巴掌。 而这一举动直接看呆了尘盟,特御军副统领倒是很冷静,因为他知道沈学士在皇宫真正的为人。 尘盟还以为母亲不尊重学者,不尊重老人,可刚想反驳,就又憋了回去。 “南宫云媛!你如此冒犯老夫,我定让你付出代价。”沈学士后退几步。 “等着,我就不信,你差人就能得到皇上的圣旨!” 沈学士被楚学士虞学士扶进了屋里。 而云媛,来到第三庭院,介绍自己,很多人都听过南宫云媛的故事,并且很崇拜她,甚至有人还想去央寰府生活,因为在她的保护下,不会有任何麻烦。 “你!”云媛指了指那位公子。 “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个房间,跟那位属下一起。 “你父皇最近……身体还好吗?”云媛皱着眉关心道。 “皇姑!父皇他总是一天到晚不睡觉,还请皇姑有时间去看看父皇。”公子就像是见了大娘的小孩子,非常亲切,非常语气和态度都变乖了不少。 “哎呀!”云媛深叹了口气。“我弟弟他从小就好学,责任心非常重。”“皇姑过几天就去看看。” “还有……多谢你对你三表弟的照顾。”云媛拥抱了他。 “皇姑不必客气,这都是侄儿该做的。” 这位公子,是当今皇上第二个儿子,也就是二皇子,属下曾多次说漏嘴,但都没有暴露身份。他身边的属下,其实……是他的太监! 这位属下武功的造诣很高,堪称江湖前五十,只可惜从小当了太监。 “所以,皇姑打算如何救三表弟?”二皇子又道。 “先把案子的控制权拿到手,然后再想办法。还需你帮皇姑看好所有人。”云媛请求道。 “皇姑放心,侄儿尽力而为。”二皇子瞬间答应了。 二人出门,没人知道聊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云媛的真实身份纠结是何等的高,这次差人,沈学士输定了,新圣旨当晚就能送到。 …… 时间很快来到了当晚,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他拿着皇上写的圣旨,众人跪拜参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应南宫大人,顶替沈学士之位担任科举任何事物的负责人,……”后面还说了让沈学士无条件服从云媛。 “这下,尔等服气了?”云媛再次蔑视着扫过所有人。 “大人请下令!”沈学士跪在云媛面前,非常老实。 “第一,这个人!”她指着尘盟。 “魏副统领!”她又叫道。 “属下在!”副统领单膝跪地,等待命令。 “交给你,你随便分配给你手下的房里,结案前!不许他出门半步,若有违背,直接将其斩首。”她这句话吓到了属下以及那两名压抑还有尘盟本人,但尘盟脑子一转,好像又明白母亲这么做的意义了。 “第二,今夜,每两个人守在考生门口,盯紧角落,换班时也要目不转睛。” “听明白了吗?”云媛对着众人大人道。 “明白了!”特御军的人纷纷附和。 尘盟被带走时,母子二人互看一眼,并在不经意间,互相又点了点头。 公子属下也被安排进了尘盟被关的那间房里,都是凶神恶煞的特御军。 第一晚。 在某个考生的房间里,有一个人在床上观察。 发现士兵们的角度是真的没有办法,于是他放弃了这一晚的陷害行动。 次日。 云媛和沈学士、副统领开会。 “南宫大人,昨夜也没见你行动啊,你发现了什么?”沈学士还试图嘲讽云媛。 “你懂个屁!”云媛狠狠的反驳了沈学士。 她面向副统领,问道:“你应该明白吧?” “南宫大人,在下明白,看出了大人的用意。”副统领的态度和表情比昨天尊敬了不少,他看到了唯一女府尹的实力,深深表示佩服。 “是何用意?”沈学士不合群的问道。 “昨夜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云媛问,沈学士点头。“因为考生的门被我堵住了,所以凶手出不来。”云媛骄傲的向沈学士表示。 “那大人又是如何确定凶手一定会行动的?”沈学士又刁难的问道。 “因为我怀疑凶手是郑大少爷。” “他没死,而是找了个替罪羊,这是如此庞大计划必要的一个阶段,替身,只怪我没提前想到。”云媛愧疚的低下了头。“家族辅助他金榜题名的计划没有成功,他肯定要自己想办法,当我看到被陷害的人的事迹时,就已经有了答案。”“他想搞定比自己能力强的考生,这样即便没有支持,他的试卷也能送上金榜题名的名单。” “副统领,你去,把那天我抓来认人的那个妇人抓住。” “把她带到助府,关些时日。” 云媛的表情一点点变得愤怒,有些生气,毕竟被骗了,不生气都是假的。 副统领照做,云媛接下来布置后面的任务。 “让他们继续看守,连看五天,第六天撤,藏在旁边的房里等郑大少爷出击。”云媛对自己的计划保持百分百信心,自信度非常高。 “你就坚信第六天,那个郑少爷真会出手?”沈学士又挑空子问道。 “不会啊!”云媛瞬间回道。 “我只是在等第七天,让他们备好食物和水,尽少说话。交给你了副统领。”云媛再次命令副统领。 “放心把,大人,在下亲自盯一间房。”副统领打了报票后走了。 五天后。 第六天。 云媛忍不住了,她非常担心尘盟,于是一大清早,以看望的名义来到尘盟房间,拿了点吃的,表面聊案子,但其实聊的是母子情深。 “苦了你了,孩子,都是娘不好。”她拖起了尘盟的手,非常难过的说。 “再等一天,一天,娘就能救你出去。”她逐渐靠近尘盟并抱住了尘盟。 “他们对你还好吗?”她在尘盟耳边问道。 尘盟变了不少,但那股文明礼貌的劲儿并没有消失,而且面色红润,没受委屈,吃的也不错。他用自己的教养征服了房间里的士兵。 云媛听到这儿,瞬间放心了,也感慨不哭是我儿女。 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在哪都有敌人。 沈学士怀疑他们母子在串供,所以派了人去偷听,且云媛还没发现。 偷听的人来到沈学士的房间,将一切告诉了沈学士。 “这么说,还真不是他,那会是谁呢?”他纠结着,“希望这个凶手聪明一点,别出来,到时我就能把嫌疑引到南宫云媛和箫尘盟的身上。” “说他们串通好了,凶手被看管,怎么出手?” “哼哼哼!” “但愿郑少爷能聪明些。” 随着沈学士的计划,天渐渐变暗,这是第六天傍晚,所有人都睡了。 副统领言而有信,他已经正式臣服于云媛了,所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凶手,即便第六天凶手应该不会出手,他也要尽忠职守。 果然,第六天凶手并没有出来。 第七天也没有。 第八天也没有。 第九天。 沈学士找到了机会,以此来加重尘盟的嫌疑性。 “这个郑少爷,出乎我的意料。” “但你不能说箫尘盟就是凶手,只能说郑少爷很聪明。”云媛靠近沈学士,副统领在一旁观看。“还是说……你和郑少爷串通好了?” “为的就是栽赃我儿,对不对?”云媛睁大了眼睛,与沈学士对视。 话还没说话,二皇子的太监,那位属下前来汇报。 “大人,不好了。”属下单膝跪地,说道。 “什么,说!”云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属下身上。 “第二庭院,第一间房,有一位考生被杀了,刀就插在死者的胸口,已控制现场。”属下汇报完站起来,故意看了看云媛的眼睛。 云媛看向窗外,又看向沈学士。道:“你失算了,郑少爷并没有你想的聪明。” 沈学士直接暴怒,“你个小丫头别血口喷人!” “呀?”云媛捂住了嘴,非常惊喜。 “夸我这个四十岁的女人是小丫头,多谢多谢!”云媛开心的给沈学士鞠了一躬。 “去!”她命令属下。“把那间房的所有人给我抓来。” 7017k 第18章:三项决议 “进去!”属下用剑挡住了这位学子的去路。 “谁都不许出门!”他带领两名士兵挡住了房门。 他一眼扫过这四位考生,还真不能确定谁是郑少爷,但一定在这四人之中。心里感慨还是南宫大人的计划好,简简单单把凶手缩到了四人。 这要是沈学士,恐怕还在房里苦恼,哪怕已是十天之久,也连一根毛都揪不到,本来头发就少,再折腾,可能一夜白头,摸不到头绪。 这个人里,无论是谁,都是那么平静而淡定,可能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习惯了,见怪不怪了。 但属下还是从其中两个人里看出了隐藏在眼角下的恐惧。 如此一来,又排出了两个人。 可这只是他排出的人,必须要南宫大人确定才行。 “这是要囚禁考生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其中一位考生面带恨意,面对仇敌般说道。 “到底何时科举,给个信也行啊。”他故意方法音量。 “瞧瞧此事,像话吗!”眼睛一扫,蔑视所有人。 属下虽身为太监,但身怀武艺,阳刚之气还是存在的,抬头挺胸的气质就比身后几个士兵要强,面对此人的言论,他当做是抱怨,无视即可。 四个考生中,就属他最为活跃,刚刚要出去的也是他,属下没理由不怀疑他。 “囚禁这么久了,不差这几天。”属下和士兵让路。 “走!跟我去见南宫大人!”他对着同袍做了个手势,让他们一人控制一个。 奈何此考生有力挣脱,但士兵毕竟是士兵,力气自然比普通人大,就像是拖小孩儿一样简单,途中的考生都看到了此景,并纷纷议论。 但属下和士兵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执行南宫大人的命令才是首要任务。 可没想到,这位很活跃的考生,在去往前院途中,竟然大声嘶吼。 “南宫大人包庇凶手,箫尘盟是南宫大人的儿子。” “你们就是官官相护,陷害他人!” “放开我!” 这句话被所有人听到,对箫尘盟产生了议论,但他们中也有很多人不认识箫尘盟,只会跟着起哄,因此舆论越积越多,很快传出了新贡院。 此时阳台,二皇子飞出一记飞石,砸在了那个大声喧哗的人脖颈,暂时晕了过去。 而在前院,透过窗户,云媛看到了二皇子的举动,并笑了笑表示感谢。 “大人!南宫大人!” “人来了!”属下气喘吁吁,很累,因为他控制的正是不老实的考生。 “抱拳,他说了很多,是属下的错。”他想云媛低头。 云媛来到四位考生面前,面对凶手她镇静自若,表情和内心毫无波澜。 一个手势就能让士兵们理解把四个考生绑起来,每个人都捂住嘴。 “你留下,其他人出去。”云媛亲自从士兵出门,并关上了房门。 “大人,你是找不到凶手,随便陷害我们吗?那么多人你不怀疑,偏偏怀疑我们。”这位活跃的考生又惹人道。“你可真有一套。” “抓你们,是因为有证据,别狡辩。”云媛开始在四人周围转圈。 “你们四个,我宣布,取消科举资格,永不再录,乡试都不可能再上了。”云媛的决议让属下震惊,并且让那位很嚣张的考生更加嚣张。 “你是……”云媛突然靠近第三个人,大惊小怪,语气从高到底,她看到了这个人脸上的慌张与汗液。 “何人,竟如此放肆喧哗!”她又将眉头转向很嚣张的那位考生。 云媛的气场突然碾压了这位考生,场面一下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 云媛看着四位考生,属下想说话,却被云媛阻止。 “你知道……我为了科举,费劲多少心血来计划这一切吗?” 从四位考生的行列中,传来一句极度压抑的愤怒,咬牙切齿,咬字清晰,铿锵有力,蕴含着浓烈的仇恨。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这位考生,他缓缓走出队列正面硬搏云媛。 “你杀了我爹,杀了我家的管家,我二爷也也即将惨死在你手里,你就是个没人性的蛇蝎心肠的女人!” “这也就罢了,我靠我自己成吧?” “我接连干掉了三个对我有威胁的对手。” “可濒临成功,最后你却跟我说,你被取笑科举资格,永不再录!” “我要给我爹报仇!” “我跟你拼了!” 他冲向云媛,但很轻易就被属下拦下,还没等云媛出手。 剩下的三位考生分别看向对方,懵憧的在事件之外,不知所然。也只好看着此人能做些什么了。 “你说我杀了你爹?别血口喷人好吗?” “你说,你爹是谁,你又是谁?” 云媛的问话果然让他上套儿了,他直接大声喝道自己的爹是郑老爷,而他自己,就是郑大少爷。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三位考生,都叹出了无奈的气。 “你们三个!”云媛看向那三位考生。“回去休息,等候殿试。” “但别忘了,他说的你们可都听到了,为我作证啊!”云媛对三位考生温柔相象,还眨了眉眼。 “啊?”郑少爷一副懵憧的模样看着云媛。 “昂!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耍我,你根本没有驱逐考生的资格对不对?”他回头看向三人。 “对啊,我只是临时认命的监御史,负责此次科举发生的命案。” “谁说我有驱赶考生、永不再录的权力了?” 郑少爷才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是云媛的计策,为的就是利用他的心理,让他死心,激怒他,从而暴露。 他好后悔,没能坚持下来,如今只能跪在云媛面前,任何求饶的说辞都没用了。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位很嚣张的考生瞬间变得温顺了。 “大人?能跟草民说说吗?”他顺带带上了两位伙伴。“我们都想知道!” 云媛招手,示意士兵把郑少爷控制起来,然后对他们说:“这是朝廷密案,要想知道,得付出代价。”她说完,吓到了三位考生。“不过……你们都是可塑之才,我夏原未来的脊梁,文采飞扬,韬谋远略,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就会明白了。”“还要我明说吗?” 三位考生同时摇手并异口同声“不用了”“不用了”,玩笑性结束了交流。 “大人若需要证人,我们仨随时恭候。” “这个不要脸的,为了自己耽误了大家的行程,不判死罪我们可不答应!” “对,必须判他死罪!” 云媛听着是三位谏言,笑出了声儿。 “放心,都不用皇上下令,小小的捕快都能杀了他。”云媛跟三人点头,三人离开了此房。 “至于你……”云媛转向郑少爷。 她走到属下面前,眼神飘忽,态度含糊,想了一会儿,接着笑出了邪魅。 “多久没杀人了?”她对属下道。 “大人,几年了。”属下也明白了云媛的用意。 “那行,我会请奏皇上,让你杀了他,还有他二爷爷,但之后的夷三族,你可能就吃不上了。”云媛拍了拍属下的肩膀,看起来很亲密。 “你带他回皇宫吧,公子我来保护。” 随着云媛的命令,属下带着郑少爷回往皇宫,在路上没人的时候,属下也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郑少爷看起来比之前冷静了许多,已经接受了死亡。 “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崩溃?”属下的行为慢慢变得非常妩媚,声音也越来越细腻。 “哼,我就不信,还有何事让我崩溃,说来听听。”郑少爷转头看向属下。 看着属下这副妖媚的模样,诱人的眼神,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死在太监手里,你和你二爷,会不会不平衡呢?哈哈哈”属下咧着嘴捧腹大笑。 他还用手抚摸并滑过郑少爷的嫩脸,甚至捏了捏。打此开始,一路上,郑少爷受尽了凌辱。 新贡院。 经历了两天,终于把一切都定下来了。 云媛召集了所有考生。 “这半个月,辛苦各位了,希望没损失到各位个人。”云媛代表朝廷,向考生们鞠了一躬。 “等等!”门口传来沈学士的声音。 “人都不齐,还说呢?”沈学士的眼神多了些挑逗,以及玩笑的风趣。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第一个被郑少爷陷害的考生,成绩和人格在考生里首屈一指。沈先生并没有遵从加重惩罚的机制,而是好生照料。 云媛也对沈学士做出了致敬的眼神,看到了沈学士一直以来嫉妒的心正发生变化。 “好,继续!” “首先,是殿试时间,为入仲冬时,第一个月曜日。” “其次,是殿试地点,于皇宫的中央殿。” “最后,是殿试监考,此人是圣上本尊,和我身后这些保护了你们半月之久,把你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诸位特御军,同时还有我。” “大家准备准备,及时出发。” 说罢,大家散了,回到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去了。 唯独尘盟不用整理,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爱整齐的人,每次看完书都会放回原处。 除了他,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也一贯如此,这都归功于云媛的从小教诲。 “娘,你又破获了一宗大案啊,太厉害了。”尘盟光明正大的走到了云媛面前,跟母亲在光天化日之下交流,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大家为何不参与这次大案啊?大姐人呢?”尘盟故意四处观瞧。 “她密使堂事儿多了去了,那有时间来这儿。”云媛搭着尘盟的肩膀,“明天,娘带你去看看你大姐在皇宫里住的地方,好好聚一聚。” “顺便……去我哪看看呗?”唯二不用整理的人走来,也就是二皇子。 “嗯?”尘盟有些懵憧。 知道那位属下过来鞠躬道:“二皇子,我们也该走了。” 尘盟这才明白,这个人竟然是皇子! 他害怕极了。 二皇子走时,还说:“记住了,明天去我那。” “啊……啊,行!”尘盟颤抖的语气回答着,给面前的云媛看的都笑出了声。 “天哪,娘,他竟然是二皇子!”尘盟凑近云媛耳朵,语气和态度极其慌张地说。可云媛的反应却很迷,既不慌张也不觉得畏惧。 “你这个傻孩子,娘先走了啊。”说完,云媛直接离开了。 “替我向晴儿问好!” 7017k 第19章:怪敏感的 皇宫的清晨,闪着金色的烁光,一片一片冲上云霄,直达天际,那些在远处山上丰收的农民们,以俯视角度观赏最佳,彷佛金光就在眼前。 甚至于把秋季的自然金光覆盖,让天尽在大夏原皇室手中掌握,独裁此景,让皇宫以纵横天下。 而散发出这些金光的建筑,在皇宫里数不胜数。 比如戚洺宫,它的房顶布满了金瓦,由内而外富丽堂皇,金碧辉煌,也是后宫最高、最大气的建筑。 只可惜,它目前只供养着一位美人,荣誉感瞬时减少了。 在这入冬的季节,原本应该很冷的,可在它冬暖夏凉的优势下让这位美人睡得如往常一样香。 甚至风起的腿都在外面露着,一点也不觉得拿冷。 “嗯~啊~” 一声非常温柔的起床气,伴随着迷人而又清纯的呻吟,风起从床上苏醒,伸了一个懒腰后睁开眼。 “咋还这么热呢?” 她很委屈的抱怨,整个表情凝固起来,瞪着烦躁的眼,却皱着撒娇的眉,无奈看向窗外投射的光。 “对了!” 她突然看到太阳,已到辰时。 忽然惊起,迅速把被子叠好,接着洗脸、漱口、梳头、化妆、挑衣服。 刚出来时,碰到了宫女来送食物,端着很多早餐。 “那个……你们先摆好啊,我去去就回。” “记得备酒!” 紧赶慢赶,风起离开后宫,就近找了匹马急忙往皇宫门口赶。 她穿着红色襦裙,蓝白相渐的襕裙,还拿了一件纯红绣有身后相柳的直裰,以及青色的曲裾。 她连佩剑都没拿,开开心心的来到皇宫门口等候。 “还好还好,娘和四弟还没到。” “吓死我了!” 她倚在门前喘息,如此美丽引得旁边的士兵注意,他们一直在偷看风起,还说她就是密使堂的云起。 是整座后宫,乃至整个军政司所有部最美的存在。 “你们在说什么?” 风起听到这些士兵谈论自己,于是转头带有杀气的看着。 “在背后议论本小姐?”她走进几人。 “不敢不敢。”副统领鞠躬道歉。 风起来到门外的树谭边等候。这树谭,有二十米那么大,中间就像一座小岛,有一颗参天大树。皇帝为了修饰,把周围放满水建成一个谭。 她一边玩水一边等,而那些士兵又开始谈论起风起。 “副统领啊!你怎么跟她道歉呢?”一位说话跟拍马屁似的人说道。 “她才区区六等不到啊!”另一位说的也非常夸张。 “你们懂什么?”副统领瞪了他们一眼“她能住在后宫戚洺宫,你们琢磨……”他使了个眼神让手下去想。 “不会!”其中一个当即否定。“云大人都来半年了,也跟皇上接触过不下两次,要是嫔妃早就传开了。副统领,你这谣言才是假的吧?” “你再说?”副统领举起右手,吓唬了他们一下。 “不信拉倒,我反正可不敢得罪他,你们愿意冒犯,就去吧,我不保你们。”此话让手下们安分了。 大家看向风起的背影,这玩水的姿态和绝美的身段,可真是太诱人了,不动心都不是正常男人。 加上那随风飘扬、乌黑柔嫩的秀发,白皙稚嫩的皮肤,和强韧有力的臂膀腰腹,何人能受得了。 她看到了不远处拐角驶来一辆马车,她瞬时跑过去。 是她娘云媛,和她四弟萧尘盟来了。 “娘!” “四弟!”“可算来了,饭都要凉了。” 风起一下抱住了母亲,脸蛋使劲蹭,越抱越紧。 “办案也不叫我,万一出了纰漏,好有人做后盾嘛!”风起在母亲耳边抱怨着说。 “下次不许娘再吃独食了,一定要叫女儿一起。” 风起这般温柔让尘盟取笑,即便见过无数次了,弟弟妹妹们也会嘲笑她这么大还撒娇说话,让人看了尴尬、不正常,跟小女孩儿似的。 可是风起不觉得,她还瞪所有人,噘嘴不理睬,自己做自己就好,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呢。 云媛也很愿意接受风起的小撒娇,她喜欢被孩子们抱住的感觉和肌肤贴在一起暧昧的温度。 而继承了她这一点的女儿,只有风起,就连老老实实的风凰和风展都不会这么做。 她就这样宠风起,因为风起也是最听话的孩子。 “叫你?切!”云媛和风起分开,拥抱结束。“你还不得把一切搞砸了?” “行了行了,盟儿也很想你。”她接过风起拿的礼物。 接着,风起来到尘盟身边,并没有直接敞开胸怀主动拥抱上去,而是摆出了一副姐姐高傲的姿态,张开双臂等尘盟主动抱自己。 尘盟也没让她失望,她能看到尘盟的不好意思,但就是要磨练他。 有何可丢人的? 哪里不合适了? 和家人亲热不对吗? 我只是……太奔放而已! 这是风起内心对家人的信条之一,已经铭记在心,刻在脑子和心脏里了。 “四弟,这些天有没有拿下弟妹?”风起眯着眼,不怀好意的问道。 “你来有没有……”话音未落。 身后的云媛就说话了,“人还没成亲,想什么呢?”她还把风起送给尘盟的衣服给尘盟披上了。“以为别人也跟你似的?没点节制!” 她又抢夺式牵起风起的手,然后往皇宫里走,风起只能乖乖的跟着。 “娘,你咋知道?”风起低着头,既害羞又不好意思的问。 “你都说了,我是你娘,看你几分气色我就知道。”她捏了捏风起的脸,“幸好……”她又拍了拍风起的肚子,“不然……你就惨了。” “吃的在哪?娘饿了!”云媛瞪着眼,豪横的斜着嘴,傲娇的问道。 “在我房间,走!”风起的积极性瞬间又回来了。 不过,母女二人好像把尘盟忘了,尘盟只能屁颠屁颠的一言不发跟在身后,看着娘和大姐秀恩爱,而他,一心只想着皇宫外的晴儿。 回味晴儿倾倒众生的容颜,回顾这几天与她的恩恩爱爱。 顷刻间。 三人来到了后宫,戚洺宫。 “大姐就住这啊?”尘盟环顾四周,原地转圈。 “还挺……鲜艳!”他感受到从后宫发出来的光,以及它美妙的花香味。 “后宫不是皇上的嫔妃贵人们的住所?”尘盟的眼神也散发出不怀好意,“难不成……大姐你要被皇上临幸?”他的眼神和语气逐渐放肆。 可风起还没生气,云媛就生气了,轻吼道:“死孩子!说什么呢你?” 尘盟很不解,道:“不就开了个玩笑嘛,再说,以大姐的姿色当个皇后还成问题?” 说罢,云媛走到尘盟面前,直接扇了他一个嘴巴,眼神转瞬跟刚才天差地别,气到了极限。连不介意四弟开玩笑的风起都觉得过了。 “娘,开开玩笑,别生气。”风起牵住母亲的手。“你看女儿都没说什么!” “走啦,菜已经凉了!”风起拉走了母亲。 “以后,不许拿你大姐瞎说!”她咬着牙,眼神极凶,指着尘盟。“跟谁都可以,跟皇上绝对不行,否则……我让你出不了皇宫!” “还有!”她又停了下来,继续指着尘盟。“两位公主尚且未嫁人,你不许与公主有染!” “娘……”风起想继续牵制母亲放松。 “你闭嘴,还有你!”她又将眉头指向风起,更加凶狠。“两位太子尚且未娶妻,你不许与太子有染。” 她狠狠攥着风起的手,越握越紧,从风起带领,变成了由她带领。 几分钟后. 三人来到了戚洺宫风起的住所。 原本气氛如同合家团聚一样欢声笑语、笑口常开,一路上打打闹闹,相处的非常融洽。 可因为尘盟的一句话,导致这种气氛瞬间降到了谷底。 餐桌上,姐弟都不敢大幅度加餐吃饭,只能低着头边偷看母亲边吃。 而云媛,却静静的吃,想吃什么就夹什么,也不和孩子们说说话儿,唠唠嗑儿,烘托一下气氛,让刚才的和蔼回归。自己管自己的。 也不知为何,云媛吃饭的幅度也满了下来,从夹菜到送进嘴里咀嚼,整体流程都显得豁然无力,悲从中来,她的眼角逐渐泛出红润。 终于,在风起偷看她的时候,那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娘!”风起瞬间起身,走到娘身边。 “我俩知道错了,你别哭啊!”风起皱着眉,手足无措,非常慌张。 “是啊娘,是儿子不懂分寸。”尘盟起身跪在云媛面前。 云媛强行咽下了口水,抿着嘴唇,表情狰狞。 “起来,孩子。”她弱弱的说。 可是尘盟愧疚到不敢起来,哪怕娘已发话让他起来。 “是娘对这件事儿太敏感,不该以生气面对,若是同样以玩笑制止,兴许就不这么焦灼了。”她在这一刻,貌似因为惆怅沧桑许多。 “但娘忠告你们,包括你们七个,都不许与皇室中的异性有所牵扯,娘只想让你们做个普通人。”她眼神中那份坚定,让风起和尘盟觉得可疑,可二人没想这么多。 “吃吧!” 随着她笑了出来,风起和尘盟可以放心吃饭了。 而她自己,却在心里思索…… “兴许,我会告诉风起,至于其他孩子,算了。皇族的身份只会让他们愁上加愁。” “爵位!名号!地位!哼!”她低着头闷声冷笑出了声。 两刻钟后。 饭吃完了,酒也喝好了,并没有喝醉。 “盟儿,跟娘走,去看看你们的住处,还有科举考场。”母子二人准备离开。 刚要走,风起就跑了过来。“娘,四弟,我今日特意向御臣大人告了假,一起啊?” 面对风起盛情的加入,云媛当仁不让,瞬时同意。 三人来到了中央殿,先看了看考场,尘盟是唯一可以今日看考场的考生。 “南宫大人!”一个太监过来道。“皇上有请!” “额……”云媛环顾了一圈。 “你!过来!”她叫了一位特御军,是贡院的特御军。“把这两位护送至考生的住处。” “是,大人!”士兵站在风起和尘盟的侧面,做出请的动作。 “放心,娘去去就回。” 云媛就这样被招到了皇上的书房,书房里空无一人,只见皇上从旁边的密室里出来。 “皇姐!”皇上悄声喊道。 “皇姐!这儿呢!”皇上看起来突然有点小孩子气的可爱。 云媛看到皇上后,指着皇上,颠着手指,道:“你小子!” 7017k 第20章:遗憾落榜 这间密室就是之前先皇驾崩,向奕雪承诺的那间密室。 冬暖夏凉,四角通风,不招虫,不招潮,床及温馨又舒适,而且还有情趣,它已经存在了上百年。 最初,这不是皇上工作的地方,因此密室也不是皇上专属,细思极恐的是它竟然是皇后偷情密室! 这种事儿在大夏原不曾有,但在之前,却是存在过的。 由于时间推移、战争因素,这里就变成了皇上的密室。 先皇懵懂时期,就是在这被父皇驱逐,在外生活了数十年,结实奕雪,已经完全融入到了百姓色生活,结果身份却让他与奕雪残忍剥离。 但上位后,他立即召回了奕雪,并生了两个孩子,可就在第三个孩子出生后陷入了一场离间。 因为,第三个孩子,是男孩儿! 奕雪动用自己的江湖力量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俩女儿。可是……天命难违,她二女儿还是失踪了, 而就是这间密室,保护了她儿子,成为了现在的皇上。 之后一直被限制,隐姓埋名二十年,才终于铲除当年的敌人。可奕雪已不是从前那个洁白无瑕的奕雪了,大女儿成了杀手,二女儿流浪在外。 最可悲的,是自己的继子突然背叛,他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想杀养他到大的继母,以及大姐。 无奈,自己诈死,让女儿寻找真相,将一切托付与她。 而她也不负母亲所望,不仅找到了失踪多年的亲妹妹,还杀死了这个忘恩负义、没有良心的继弟。 她现在站在密室,面对自己的弟弟,虽然很熟悉,但缺少了从小到大的恩爱情,不过关系还不错。 “父皇他……就是在此咽气的。”他借此无意间触景生情,“当时……母后也在,我多希望你和二姐也在,只可惜啊!父皇他非要倔强!” “对不起!”云媛眼泪流不止,但始终没和弟弟抱在一起煽情。 “没事儿,今儿找大姐来,可不是想大哭一场的。”他邀请云媛入座。 二人坐在密室中央的桌前,开始交谈。 经过了一个时辰。 没人知道两个人究竟聊了些啥,探讨了那些话题。 一眨眼,就完了。 “陛下!”云媛温柔的叫道。 “你知道尘盟也在这些考生中吗?”她睁大双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诉求。 皇上点了点头,“看了名单。” “我希望……别让他过。”云媛在万分纠结之中求到。 “皇姐!他是你四公子啊!更是我四侄儿。认真的?”皇上非常懵憧,既明白又不明白为何。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皇室身份,以后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与其如此,不如在他们这代断送与皇室的关系。”云媛突然举起双手尬笑,“当然了,陛下若有需要,可随时调动他们。” “那皇姐你这么做不就白费了萌儿十几年来刻苦的学业了吗?”皇上依旧劝阻,希望帮上大姐。 “过往有许多诗人文人,大部分没进过皇宫,参加科举。我相信,他可以自己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皇上向云媛鞠了一躬。 云媛见状立即上前,道:“陛下,民女使不得呀!快起来!”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咋就不能向你鞠躬了?”皇上的话让她无奈,只好受着皇上的鞠躬。 她离开了书房,前往考生的住处。 而皇上在书房门口,静静地说:“哼!得来全不费工夫!” “多谢了,我的大姐。” …… 今日的皇宫,多了几分书卷的香气,和文雅高端的气场。 为诸位考生准备的衣食住行,在皇宫里都属于中层级别。每个人一间房,有专门的宫女伺候,安全有皇家卫兵保护,食物更是御膳房大厨下手,还配备了料子极好的考生专用直裰式服装。 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宫女们能做的,一定尽力而为,甚至包括男女床欢,即便皇上不要求这个,宫女也有此番打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她们梦寐以求,只为能和所许之人来一场床上狂欢。 而且已经有宫女在行动中了,想法设法也要勾引一位俊美考生,来充实自己的寂寞,痛快酣畅。 而这属于私通行为,但当今圣上恰巧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看上谁了,你就可以申请离开皇宫嫁人、娶人等,走你一个又不会怎样。 所以她们无论有多寂寞,也要提前表白,确认关系,才能申请嫁娶。而且要男女双方一同确认,以免假冒。算到至今,已归乡七十宫女了。 但有的却愿意在大皇子那一试,虽然皇上不宠后宫,但大皇子却非常迷恋女色,二十不到就已生子,搞得数十位宫女怀孕,他还不吃独食,还把玩完的宫女送给自己的护卫或詹士府,是皇上出面,限制他这种极度违规的行为。 这就是当今圣上皇宫,宫女的几点希望。 “还不如以前那些皇帝呢!” 这句话,成为了暗地里的抱怨,其内涵的信息巨大。 就现在。 一位姐姐正无限勾引尘盟,长大高个儿,身材苗条。 但尘盟好似不太愿意,一直推脱。 “没脸没皮是吧?”风起出现在门口,吓得宫女立即后撤。 “赶紧走!”风起看着宫女走远。 “咋?”她走到尘盟面前,不怀好意,“上啊!瞧这姿色,多好。”她在试探尘盟的定力。 “不了,不了。”尘盟正在脱离刚刚阴影。 “正好,风起你不是没事吗?留下来伺候你弟弟如何?”云媛坐在了房间内最显眼的椅子上。 “嗯……”风起思来想去,“没问题!” 她把跑到尘盟身边,把双手担在尘盟的肩膀上,关键她还故意表现出可爱的滋味,俏皮的颠了下脚,勾了下腿,直接给云媛看的无奈了。 场面似乎进入了安静,在云媛耳边,她只能听到风在吹动的声音,而两个孩子聊天的话她一句也没在意。 慢慢的,她的脸开始纠结起来。 “孩子!”她抬头叫道。 风起和尘盟同时转头,云媛补充道:“萌儿!” “是,娘?”尘盟直直的看着母亲。 “不要有压力,随心做,就算落榜,大不了做个诗人,没必要非得在皇宫当差,在中副当个小官,能养活晴儿就行,别寄予太高的期望。啊?”云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愧疚之情要绷不住了,但她还是忍住了,没表现出来。 “放心吧,娘,儿必定全力而为。”尘盟气势汹汹的给自己、给娘打气。 而尘盟越是自信,云媛就越是愧疚,只能恨在身份特殊上了。 接着,云媛就去准备监考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风起带尘盟走遍了皇宫她所知道的各种美景及惊艳的宫殿,也走访了军政司她的同僚。 甚至,还带尘盟去了皇宫的书阁,看书看到亥时。 风起也没离开尘盟的房间,尘盟主动把床让给了大姐,自己在地上睡。 次日。 风起起床,妆也没化,脸都没洗,陪着尘盟来到了中央殿。 一张长方形、四角光滑的石桌,一张由金丝辅助及上等布料并画有金龙图案的毯子。它们在三阶台阶上傲然设立,享用它们的人,正是皇上。 桌上摆满了各种酒肉美食,而皇上盘着腿,坐在桌前,边吃边看着这些考生。 考生坐满了中央殿,为了防止串通,每人隔三米,还能显得如此空旷而磅礴。 几乎每位考生的身边都有一位特御军士兵,手持长戟,腰别佩剑,身穿铠甲。门口更是围满了士兵,达到了空前安全,前所未有的级别。 还有四位在考生中穿行,一位总览全局的监考先生。他们分别是: 沈学士 楚学士 虞学士 南宫云媛 皇上 这次的严格不仅体现在保护上,防作弊也是一流儿,所有人进考场前,必须在士兵的观看下换一身新的衣服,而且,头发还要重新盘。 这五个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特别是总揽全局、一动不动的皇上。 这要是被发现作弊,可就直接砍头了。 全程下来,云媛公平公正,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一点帮助,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非常严格。 “三弟!加油啊!” 风起在中央殿门口,透过缝隙看到尘盟,一直在小声为尘盟打气,全程都在。 哪怕云媛路过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时被驱赶,也不走,必须要陪到考试结束。 随着皇上面前石桌上的食物渐渐减少,下面书桌上的卷子越来越沉,每个人的心跳也慢慢的加快,历经一个半时辰,终于完事儿了。 “都不许动!”风起大喊,制止了所有考生起身的动作。 “本次殿试,还有一项规则,你们有的人可能猜到了。” “就是为何陛下也在的原因。 “陛下要当场判卷!及时给出答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皇上竟然要当面看卷。 从第一列以一个人开始看,每个人都非常的心慌不已。 皇上看完一张后,会在他面前的纸张写下这张卷子的成绩和实力。 看来看去、看来看去。 比考试多两倍的时间过去了,有的考生都困了,可皇上依旧精神饱满,看卷看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发笑、摇头、点头等等。 可算,到了尘盟。 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而是很认真的看了一遍,看了看尘盟对朝廷的建议、提议和各种方案,以及对各类知识的盘点,被惊呆了。 他打出了最高分,位列第一。 之后的人都没能超过尘盟,只有一位,也就是那位被冤过的小生,跟尘盟就相差一分。 所以,皇上选择了他,淘汰了萧尘盟。 其他没过的也得到了奖励,并且有十几位还可以留在皇宫分配到十部十五司当差,就是待遇和地位比起小生,还差点,尘盟倒数。 申时五刻。 中央殿的大家终于散了。 尘盟也失望着、哭丧着脸走到母亲和大姐面前,表现出一副我让家族蒙羞丢人了的样子。 “放宽心,你先跟你大姐回去。”云媛走到皇上身边。 “他怎样?”云媛直接问道。 “看看吧!” 风起和尘盟回到了卧房,尘盟的心情一直未得到平复,哪怕是大姐身心上的相拥也无法安稳。“明明很努力了,可为何天外总是有天!” “哎呀,别哭丧着脸了。”风起擦着尘盟脸上的眼泪。 “你想,虽然落榜,但你可以带着弟妹回家,跟四弟炫耀你的夫人啊,对不对?”风起的话确实点燃了尘盟的微笑,而且是真心的笑。 “是啊,我能想到四弟到时的表情,哈。” 二人不停嘲笑尘威。 而尘威,此时正在门外不停的徘徊,他还拿着两个盒子,走路的速度很慢。 “三姐……” “三姐,希望你能喜欢。”在大门口不停徘徊的他,随着一句话的鼓舞,推门而入。 第21章:风展一行 风展坐在桌前,手里的信被握地褶皱,眼角的泪欲字里行间,前者为后者做滑坡,在一处堆积成河。 信里出现了想字,共二十次,还有念,共二十次,爱字五次,陪伴一次。每个字都写出了精髓。 如此甜美,如此美丽,如此真挚。 可她此时流下的的泪,不是情泪,而是又苦又咸的悲愧之泪,同时绝望、无可奈何、不知所措。 看完了信,她把信攥在手里,用力死死的咬住嘴唇,而眼神从悲伤化为悲愤,就连鼻子都发生了变化,接着又从悲愤化为彻底的恨意。 她咽下了忍耐的口水,紧握着的拳头感觉随时可以把桌子敲碎。 汗液、泪液已经把手中的信浸泡得化为一摊黏稠的纸水。 过了几十秒,她随着深呼吸,放松下来。 手中已成碎泥的纸,也扔了。 一切仿佛没发生过似的。 她的表情非常平静。 状态也很平和。 “药该好了!” “时候大了就不好喝了。” 眼边还有泪珠,脸上还有泪痕,她只是简单用手擦了擦,就当自己没哭过,故作坚强的干活儿。 能找到一个不嫌弃自己的病症,不在乎自己的家事有多有压力,真诚的爱自己,一年不见也不变心的男人,是有多难。而她的郎君就是这样的。 从三媒,到五聘,到现在只剩下一聘,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了,明年成亲。云媛为风展准备的嫁妆也是无比丰厚、贵重且量大,一辈子花不完。 但这些都不足以证明风展本人,她在意的只有那件定情信物。 现在坏了也罢了,关键还不在自己身边。 她好后悔丢给了尘威,失去了念想。 一直挂在身边的爱人没了,感觉都没法挺直腰板儿了。 无精打采,垂头丧气,愁眉苦脸,四肢无力。 但是,端起一坛汤药,毫不费力。 最初,她是整个下体感觉不到痛,能走路也能跑,一切正常,尿尿也没问题,膀胱能提前预知到。 当时云媛还以为生出了一个宝贝,这要是让她做杀手,不敢想象…… 可事与愿违啊! 六岁时,风展乖巧的听着母亲讲道理,一切正常,讲到一半发现风展的下体湿了,而且她浑然不知。 云媛带她看大夫,腿是好了,变得跟正常人一样,全身的知觉均已恢复,可尿尿无预警是真的办法。 什么各种药,名医针灸统统没有,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其实云媛在生风展的时候,大夫就给出过一种说法……或预言。 那就是这个孩子天生缺陷,早产两月,还没缓过来上一个就怀,早就提醒过,一定会出大事。 还是怪云媛和萧攸策的性情欲望,生完老二老三,想享受享受,可惜中了标。 云媛无论在哪,都会打听这个病,找人来治。 这次出门也不例外,但京城是她最早打听过得地方,再找只是相信会有新鲜血液加入,或许能治。 风展如此痛苦,却依然坚持喝药,保持尿尿前的预知。 一刻钟的挑三拣四,汤药终于完整成型了。 倒在碗里只有中碗那么大,却要用那么大的一个坛子。 “三小姐!我来吧!”颂雯从门口端着鸡汤进来。 “三小姐?”颂雯赶紧把鸡汤放在屋里的桌上,然后出来接过风展手中的汤药。 颂雯把汤药端到屋里,和鸡汤放在一起,转头一看,风展又去处理哪些中药了,急得她赶紧去帮忙。 这才让风展回到屋里,坐下吃饭、喝药。 “三小姐,今天的鸡……还好吗?”颂雯双手捧腹,在风展身侧弯腰问望。 “谁做的?”风展扭头瞄了一眼颂雯。 “奴婢不知啊!”颂雯恢复了站姿,边曲身边回应。 “这味道,和之前的差远了。”风展咀嚼食物的动作变得很有品尝者风范,皱着眉头,表情狰狞,由内而外的细品这道鸡汤的味道。 “算了吧,你吃。”风展离开座位,走向闺房。 “三小姐,这可使不得啊!”颂雯跟随风展,低头说道。 “让你吃你就吃,有我在,怕啥啊?真是!”风展态度极差的回应了颂雯。 颂雯也只好接受,坐在一旁开吃了。 她不停的琢磨着,这三小姐怎么变了一个人,之前无论吃什么从来不挑食,只要没毒,什么都能吃,而且也不和自己的药有所冲突。 可现在,连好吃不好吃都成为了风展的人格,甚至眼神里那么诋毁。 她回到闺房后,坐在床上,汤药也端了进来。 接着,她竟然织起了衣服,一针一线很仔细,而且以此来排解伤心,非常管用,织着织着,就笑了,笑的那么可爱,跟个小妹似的。 她还噘着嘴,织的过程中活蹦乱跳,身体有律动感。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终于织完了。 是一条毛绒绒的,布料很厚、很软、很舒适的围巾。 “一、二、三。” “好啦,三条完工!” 一个抽屉里,还有两条不一样的围巾,看起来都那么的暖和又抗风。 可她很蠢萌,绕着头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疑惑着。 “娘、大姐、二姐……”她掰手指数着。 “为何我感觉还缺了一条呢?”她不停的饶头,皱着眉使劲想纰漏。 “啊!”她突然醒悟,“我把我自己的忘了。” “算了算了,先给二姐吧。” 她拿出了一条蓝金相渐的围巾,然后自己先戴母亲的,喝完最后一口汤药就走了。出门一看发现颂雯还在吃,这速度给她弄无语了。 她瞪了一眼,颂雯两眼瞪大,一时间没反应来,懵憧的看着三小姐。 “对不起三小姐。”她低着头,跟在风展身后。 “故意等我?待着没意思,找事儿做吗?”风展一下看出了颂雯吃饭慢的意图。 “是!”颂雯不好意思说谎,于是直接弱弱的承认了。 “跟我大姐时你也是这样?”风展等着颂雯关门。 颂雯仔细琢磨这句话,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于是想了几秒才迟来的回道:“也不全是,主要大小姐太……你懂得,三小姐,奴婢不敢说!” “邋遢!乱!我知道。”风展笑着说道。 “不然……怎么是大小姐呢?”她回头,俏皮的模样和颂雯达成了共识。 二人来到了大殿后院,接着走进大殿,穿过大殿中央,又来到前殿后院,在走进前殿,也就是央寰府良佳区官府,平常二姐风凰就在这。 可二姐最近任务太多、太重,不知在不在。 于是风展在门口问了下官兵。 “二姐在吗?” “回三小姐,二小姐她……”他刚想说出勤去了,就看到走廊里的风凰。 “在那!”官兵指了指室内的方向。 风展回头看到二姐,直接喊道:“二姐!” 声音刺耳,极其洪亮,距离近的都能被震到,颂雯和官兵同时被震到了。 “小妹?你怎么来了?”风凰的表情很宠溺,笑道。“二姐还有事,先走了!回来再去看你!”她给摸了摸风展的头,捏了捏风展的脸。 “等等!就一会儿!”风展跑到二姐面前。 她把那条蓝金色围巾拿了出来,亲自给二姐戴上了,结果还挺般配。 毕竟风凰的一惯风格,就是蓝调高冷、金色高贵的。 “不错嘛!” “不过二姐真的该走了,乖,回去吧,别出门了啊!”风凰挑逗性的指着风展强调道。 “二姐注意身体,别摘了啊,天儿冷!”风展看着二姐的背影喊着。 “哎……娘和大姐啥时候回来啊!”她噘着嘴,很委屈。 就连转身都没有了早上那种精神,很无力,思念大姐,也想念母亲,爹爹还忙于家里的生意,一个月都见不到几次,总是自己在玩。 二人走到大殿后,风展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手缠在一起犹犹豫豫。 “三小姐?”颂雯温柔的叫道。 “咱……回去吗?”颂雯又大胆的催促道。 “我想我爹爹了,我能过去看看吗?”她就像是祈求大姐姐一样玩着颂雯。 “可二小姐说了……”她刚要继续,就看到三小姐那般小妹妹祈求的模样。“好吧,但最好是叫几个官兵一起,万一……有危险呢?” “这还不简单?”风展四处张望,看到了正在巡视的她们家里的保镖。 “你们仨,跟本小姐出趟门,保护本小姐!”风展傲娇的仰着头说。 “是,三小姐!”领头的保镖礼貌的回应道。 这五个人走的不是正门,而是侧门,这是专门为后花园开的一扇门,运输一些花等植物。 胡同可以直接通到自家的商铺街,一些食物、酒水也会走这个通道。 出了胡同,往左走五家,就是萧攸策常在的店铺。 天气入冬,客流量变少,这是家常便饭,就连如此受欢迎的南宫府商铺街,人都变少了,一眼望去,用手都能数得清,有几个还是玩耍的孩子,以及路过此街的人,所以……粮食也没准备那么多。 风展还因为这件事生气过呢,都两年了。 说的是爹爹就不能在冬天客官稀少的时候回家吗?陪陪女儿多好。 可是,萧攸策老早就给这些伙计告假了,让他们在新年前回家去准备,赶得上串亲戚、帮家人干活儿。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爹爹亲自看守的店铺,但是看爹爹的气息应该是刚出门回来。 “三小姐,你看攸主。”颂雯提醒风展集中注意力。 “爹爹?你回来啦!”风展转头的瞬间,声音细腻、撒娇的叫着。 “展儿?”萧攸策歪头一愣,眼神一瞪。 风展冲上台阶,狂奔袭来,跑过柜台,杀入爹爹怀中,跟受了欺负似的。 颂雯在一旁看的都羡慕了,上次自己回家,都没有这种甜美的待遇,最主要的,是自己放不下内心的尴尬,总觉得这样做好丢人啊! “你不老实在家待着?到这儿来作甚?”萧攸策说话的速度都快了,有一种生气的味道。 “你!赶紧带三小姐回家,别在外面闲逛!”他皱着眉命令着颂雯。 “是,攸主!”可是她很紧张,不敢太放肆。 “三小姐啊,快随我回去吧,天儿挺冷的。”颂雯想要靠近,却被风展驱赶。 “我不!”风展拉着萧攸策的手转身驱赶包括颂雯在内的保镖等四个人。 “我就是要爹爹在一块儿!”她竟然直接走进了后院! “展儿!”萧攸策非常无奈,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咋这不听话了!!!”  7017k 第22章:尘威修记 十几天前。 尘威穿着一件灰色的袍子出门,还戴着帽子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行迹鬼鬼祟祟,举动偷偷摸摸。 怀里抱着一个木盒儿,生怕被人发现,他趁着侧门的士兵帮忙搬货的时候,就悄悄地溜出了家门。 南宫府两侧都有出口,左边通商铺街,右边直通后花园外山山脚,顺着小溪上游,即可到达西门。 但这也要靠强烈的运气做支撑,运气不好掉进小溪里,会被冲到南宫府小溪栅栏上穿透身体而死。 这是后花园的一道防御,另外还有士兵不断循环巡视。 被发现的话可能被射死,当做外来的入侵者或偷盗者。 尘威这是冒了多大风险,顶着随时死的可能也要出门。 在云媛离开前还嘱咐了,不能出门,风凰除外,因为她要跟同袍去办案,是孩子里唯一能出去的。 尘威在此之前也求过二姐了,可是二姐死活不让出门。 于是,他就想到了这个妙招。 从出发到终点,她拢共耗时一刻钟,赶得是换班时间。 来到西门大街,又戴上了一层面纱,比在家更隐蔽了。 距离最近的一家锁匠就在他身后,他看了一圈,走进了这家锁匠,看到工作的人只有一个老先生。 “掌柜的?”尘威道。 “来活了!”见掌柜没反应,他就给掌柜的下套,果然非常有用。 一听到来活了,掌柜的立即起身,热情洋溢走到尘威面前,灿烂的笑着,以最饱满的精神迎接。 尘威一看觉得好幸运,一出门就碰到了能修的锁匠。 他把盒子拿上了,放在掌柜面前。 “这个能给我接上吗?”他大大方方的问。 “愿出重金答谢。” 随着尘威开出了筹码,掌柜的打开盒子一看,直接懵住了。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客官,他仔细端详这手链。 “额……”他磕磕巴巴的,“客官,这个,老夫无能为力啊。” “它不是锁,是首饰。要是有何机关,倒是还能修。”他很失望,到嘴的鸭子就这样因为难度而拒绝了,飞得无影无踪,而且,还丢了人。 “可……它没有。”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尘威并没有失望,至少得到了一个线索,已经不错了。 他感谢了这位面善的锁匠,从头到尾没露一点真面目。 他来到街上,四周环顾,仔细想,整个央寰哪有儿制造首饰的地方,至少良佳没有,他非常清楚。 想了一会。 他想到了,良佳崔宅,生意跟首饰有关,而且他和崔少爷关系还不错,一直在一起玩耍调皮捣蛋。 而且还不远,就在对面那条街外。 路上,他逐渐漏出真面目,从常去的茶馆外讨了杯茶,聊了几句,给完了钱,就去了崔家宅。 “四少爷!”崔家门口的家丁看到尘威后立即打招呼。 “我家少爷正在院内斗蝈蝈呢,趁还没冻死尽快玩儿。”家丁对自己家少爷的迷惑行为表示无语。 “昂……带我去找他。” 尘威在面前走,家丁在的后面跟着。 不一会儿,就开到了崔少爷的院子,在门口都能听见蝈蝈的声音。 “行了,你回去吧。” 家丁听后,离开了。尘威推门而入,迎着玩蝈蝈的劲,二人一起玩了起来,玩完打算再拜托修复。 崔少爷今年二八,与尘威同岁,可尘威看起来更成熟。 尘威与尘盟和崔少爷等几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是良佳区最活跃的孩子,都是富家子弟。 这大冬天的,没玩多久,蝈蝈就死了,也没说好好照料一下,玩到死算事,大不了明年再捉。 “哈!”尘威欢声雷动,因为他赢了。 “同为冬季沦落,还是我更胜一筹啊!”他把手担在崔少爷的肩上,二人肩并肩,互相切来切去。 “喂!”他锤了下崔少爷的肩。“玩这个都不叫我了?” “吃独食!”他直接去崔少爷的房里。 “让我看看你还有何物没拿出来!”他两眼放光,在屋里来回查找。 崔少爷收拾着院里的玩物,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很没心情。 只有刚刚和尘威一起玩儿的时候,大声笑出来了,在此之前,他不管玩儿什么都是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 他把这些东西都放进了一个柜子里,就在旁边的小屋。 “小子?你这是要干啥?”尘威看到了崔少爷卧房里那些收拾出来的物件。 有各种衣服,首饰配饰,娱乐玩具,金银珠宝等。 现在这间卧房里,只剩下床和桌了,其他一切都打了包。 “我问你话呢?” 尘威看到崔少爷进屋,愁眉苦脸,拿起一个包裹就往外送,而尘威此话问的如此激动只因为他觉得此事不详。 第二趟不回! 第三趟也不回! 第四趟! “你给我站住!”尘威拦在门口。 “你这是干啥?搬家?”他一语命中,让崔少爷欲罢不能。 “对!我们家要离开央寰了。”他就像是跟兄弟生死离别,“我爹说,去那边住,里打造间近,能剩下护镖的钱,还能更好的拓展生意。” 尘威听后,叹了口气,他似乎非常理解崔叔叔的做法,也没进行挽留,只是和崔少爷拥抱了一下。 接着,二人一起搬,还嘱咐了很多回来时给我带点儿吃的、好玩意儿、在那边对新朋友好一点儿等等的话,并且,他还感慨:“要是尘盟在,就好了。” “他要是榜上有名,定不会忘了你的。” “你就放心去,记得写信。” 尘威大大方方的说着话,可这种送别的话在一般人看来可能是关系不够好的表现,还以为巴不得人家走呢。可尘威给他的感觉更像是种鼓励。 他很感激尘威教他跟随家人的重要性,才让他放下心,去宽江府生活。 过了一会。 东西收拾完了。 “我跟你去玩几天!” 尘威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崔少爷欲罢不能,异常兴奋。 可就当他要跳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尘威的家人。 “你要随我去宽江府的话,你娘那……”他犹犹豫豫不敢说出口。 “没事儿,我去说服。”尘威痛快的说。 “你让你爹等会儿我。” 说罢,二人就愣住了,既不说话也不行动。 接着,尘威走了。 而崔少爷,去前院大堂找到了父亲。 “爹!爹!” “跟你说个事儿。” 他停下来时,气喘吁吁的,崔老爷看出了儿子有急事。 “不必多言,将即刻出发。”崔老爷直接打压了少爷的气焰。 “不是,我愿意跟爹走。只是……”他在缓和中断断续续,“尘威也想去,说是要去宽江看看海。” “儿子的意思是能不能等等他?他刚回去跟萧攸主说。”他靠近父亲。“南宫大人近些日子不在,攸主很好说话,说不定尘威真能一起去呢?” 崔老爷想了一下,觉得有个好友陪着儿子心情会更好。 于是,他当即推延了出行的时辰。 崔少爷也是极其开心,在门口等尘威。 尘威是偷偷出来的,可当他去找父亲的时候,却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商铺街。 可以看到,萧攸策正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逛,通知过几天他们就能回家了。 云媛和萧攸策最初商量的时候,制定了一个规定,那就是每家店铺必须有一个本地且是央寰府无论哪个区的伙计,其他来自哪都无所谓。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家不是央寰府的逢年过节时去看看家人。 更何况,伙计里还有跟丫鬟似的被卖到南宫府的。 以及还有徒弟,跟着萧攸策学习这方面生意。 商铺街的商铺可高达五十多所,每天每所都能创造五十两到一百两之间的收益,极其稳定,购买者来自五湖四海,南宫家的田地更是数不胜数。加上府里的下人不到一百五十个,合计从外地来打工的,每个月工薪只是每个月收益的十分十二不到,可谓天下第一粮。 除了粮食以外,南宫府还有其他生意,甚至收益还远超于粮食的创金量。 这也是崔老爷毫不犹豫同意尘威一同前去的原因,打好关系比啥都重要。 “爹!”尘威从南边走来。 “崔志要跟他爹移民宽江,我能一起去玩几天吗?”他直接对父亲开门见山。 “不行!”萧攸策毫不犹豫,连思考都没有。“还有,谁让你出来的?给我滚回去!”他一边通知告假的消息,一边回复跟在身后的尘威。 “人家移民,管你何事?”萧攸策来到下一间店铺。 “爹!跟你说实话吧!”尘威拉住了父亲。“崔志家不是做定制首饰的吗?你看!”他把风展的情定信物拿了出来,“这是三姐跟姐夫的定情信物,让我弄坏了,三姐跟我绝交了,我想我要是修好它,说不定能安慰三姐。” “爹,你不想看到我跟三姐的关系跟生人似的吧?三姐的个性爹你还不了解吗,跟大姐一样!” “你就同意吧。”尘威的法子使萧攸策陷入犹豫。 “我跟你一起去,你个孩子懂什么?”萧攸策果然被尘威的法子击中了。 “多谢爹!”尘威非常激动,心想也太顺利了。 萧攸策跟身后的伙计道:“你去,把告假的详细内容跟其他铺子说清楚。” 紧接着,他又回家,跟管家交代了一些事。 就随着尘威一起去了崔宅。 崔老爷和崔少爷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当崔老爷看到萧攸策的时候,整个人别提有多高兴了,心想尘威这孩子,还把攸主给带来了。 “何时出发?”萧攸策走来主动问道。 “攸主是打算一同前去吗?”崔老爷忍不住嘴角的笑,准备确定答案后大笑。 “最近我那儿也在告假,顺便慰问一下我徒弟的父母,正好也在宽江。”萧攸策高傲又不失谦虚,气场强大又不失气度,显得极为和蔼。 “真是荣幸,即刻出发!”随着崔老爷的邀请。 两位最大的主人,坐上了主人的马车。而尘威和崔志,二人上了少爷的马车。 尘威也跟崔志挑明了自己前去的目的。 “放心,我定会全力帮你的,这个东西,不用我爹看,光我看就能修,只是……”崔志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并不能恢复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没事,我都想好了,反正字也没坏,就从中间接上,用金丝啊什么的,好看、结实、不失原来的表达即可。”尘威很愧疚的说着。 “你说你咋这不注意?你三姐的物件难道你不了解?” “哎!” 7017k 第23章:定制手链 宽江,顾名思义,就是宽江的首府,以首府之名定名大体之疆域,也就是知府大人的所在地。 虽然比央寰府小,没有央寰府气派,更没有央寰府人多,但这里充满正义,让罪恶无处可逃。 宽江府地势极高,海拔凶险,而且河流也多,稍有不慎不仅会在山间滑落,半死不活,还会在落地后再落入水里,到时就只能去地府见了。 而它跟中副隶只是相邻关系,地势就能一再升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能安居乐业,生活无忧,可谓宽江府知府功不可没。 它之所以叫宽江,还有一点原因,那就是宽阔的江河,夏原大陆的三条流域横跨宽江府,将宽江府一分为六,险峻也因此而得名。 不过,它也有很多风景,比如大小型瀑布不计其数,清澈的小溪更是谁处可见,美不胜收。 由于江河的作用,他们的渔业、船业等海上工业到现在做得也是中规中矩,成为了大陆内唯一在自己领地开展海业的,其他地方想也没有。 这还只是它自然提供素材的工业的一部分,它还有矿、木和石头。 哪怕是现在,已过去百年,树也没能砍净,不是想砍,而是真没地方住啊! 随处可见的高山,越过高山的河流,度过河流的平原,不是被斜坡占据,就是被粗壮的树遥遥领先,砍了几百年,在河上建了许多村落,也没能让所有宽江人每人每户都有稳定住所,这一直是个缺陷。 而且食物资源匮乏,没有可适合种田的土地,只能吃鱼类和进购的食物,他们的一大粮食来源就是中副隶央寰府良佳县区的南宫府。 但优质的矿资源和木资源,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工业。 金银珠宝、首饰佩饰、建造材料,出口盛广。 而崔家在此就有一座矿山,足足养活了到现在两辈人,他们要搬家,减少运输的开支。 崔志用地势险峻、生活危险之类的话题说服父亲,可都说服失败了。 “你父亲也太皱了吧?” “这刚进宽江五里我就已经颠簸得不行了?” 尘威双手握着车棚里的扶手,身体一上一下,即便这地上的车轨已经成型百年,可石头也太多了,唯一一点好的,就是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潮湿。 崔志看起来好像习惯了,他既不用扶着扶手,也不用好好坐着稳住身体,悠闲而又放松。 “只希望你爹能劝劝我爹吧,毕竟都是生意人,兴许有那点我没有想到也说不定?”崔志看着尘威这副模样,嘲笑起来。“你看你,可招笑了,哈哈哈!” “还不如骑马呢,做什么马车?真是!”他表情狰狞,坚持到现在没吐也是奇迹。 但看着情形,也终于知道崔老爷为何要搬家,这运输成本确实有点高了。 崔家在宽江府有一处自家的制造工厂,专门制造首饰等一切装饰物。而且所用的工具、师傅,乃是当世一流,在整个夏原大陆都叫得上口,排得上号。 队伍行驶了一个时辰,可算停了下来,结果出车棚后又听到换船行。 “以前有幸走过这儿,但走过几次就绕道了,太累了。” “贤弟佩服!” 萧攸策和崔老爷站在岸边,像两个总览全局的君主,正看着海上自己的海军。 “绕道太远,还有土匪,像这样的货,还是走这更好,但代价也很大。”崔老爷说话,叹息不断,悲哀不断。“至少……比遇到土匪强。可如此一来呢……马车就得一躺一换,家里的人也不开心不是?” “辛苦崔兄,走,登船吧。”随着萧攸策的请,二人登上最大的船。 紧跟其后的是两个孩子,然后是伺候丫鬟、保镖,其他物品由别的船盛过。 渡河之旅就这样开始了。 …… 次日。 队伍来到了宽江府。 这里山清水秀,美不胜收,不过是山高了点,水大了点。 不过,位置还不错,至少上下游没有引起泥石流、海啸的导火索,整体看起来发河的话不会造成伤害和损失,房子建的也不是很高且结实。 “这……也没啥啊?”尘威站在岸边,总览城市。 “这么小的地?”他只是半弧形转了一圈,就把整座屈居于山脚下的城市看遍。 崔老爷和萧攸策二人依然走在最前面,边聊边走,路过的人还跟崔老爷打招呼,萧攸策则是观察着卖粮食的铺子,都是他们家的粮食。 而这一点,崔老爷好像不知道,甚至买粮的掌柜,都没见过攸主本人。 “宅子在何处?”萧攸策问道。 “回攸主,就在西面。”崔老爷指着西面道。 本来萧攸策想强调不必叫攸主,喊贤弟即可,可不知为何他并没提示。 队伍随着崔老爷和萧攸策的步伐来到了宅邸。 位于宽江府西门末尾,这里距离巍峨的高山、深不见底的宽江河甚远,而且后面还是宽江少数能种田的土地,足足十亩,够一城人吃。 “不知这样东西是在哪造的?”萧攸策很又风趣的展示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暗示这条项链是从崔家买的,而且不便宜,乃是纯金项链。 “就是这!”崔老爷指了指此宅对面,没有牌匾写是他们家的制作作坊。 “为何这个时辰这么安静?没再做工?”萧攸策又问。 崔老爷又看了看队伍,道:“今天搬家不是么,所有人手都在后面了。” 萧攸策一看,总人手还不到百人,四十多个人,连自家的一半都没有。 “喂,那位师傅是做这些东西的?”尘威悄悄跟崔志道。 “看到那个蓝衣服的人了?”崔志偷偷指着隔着他们三个人的那个人。 “先吃饭,等吃完了他去做工的时候,再去找他。我跟他关系还不错,我爹想让我跟他学,我不肯,就强迫我去,到了才发现他这人不错,用自己的手艺让我臣服。要是我够格,我就给你修了不是?” 等安置好所有家具、物品和每个人的房间后,庖屋的饭也做好了。 崔老爷、萧攸策、崔夫人、萧尘威和崔志,五人一桌。 其他的丫鬟一桌、家丁一桌等。 而这种对下人来说的好日子,一年也碰不到几次,也只能趁着搬家享享福了。 “崔兄?”萧攸策举杯。 “竟然你们搬家了,那央寰的铺子还做吗?”他问道了崔老爷的点子上。 “正好,攸主竟然问道了呢……那在下就直说了。”崔老爷放下了碗筷,“央寰那边还有点儿没卖,但……这是我从半路想出来的法子。”他虽然说了原因,但还是没直说目的,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 “崔兄但说无妨,贤弟能帮就帮。”萧攸策大方的说。 “想请攸主帮忙卖掉,然后那间铺子是我们自己的,就直接赠与攸主了。如何啊?”崔老爷的决定并没有让商业老炮儿萧攸策大吃一惊。 “那贤弟就……尽力而为喽?”他连一分钟都没想到,就答应了崔老爷。“但是……我的那些伙计干另一份工……这个工钱崔兄你……” “那是自然,到时直接从卖掉的银子拿即可,之多不少。” “来来!” “吃饭,搬家之日,吃的不好,请攸主见谅。” 旁边两个孩子听得是津津有味,萧攸策也是给儿子和自己争了不少声誉。 许多崔家的人都大加赞扬,不愧是南宫云媛的相公,气度可相提并论啊!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坐在制作各种装饰的那桌人,那个蓝衣服的大叔离开了。 尘威看到后,提醒崔志,于是二人互相点头。 “爹!”崔志叫道。 “爹!崔伯!”尘威叫道。 “我们俩吃完了,去玩儿了啊?”崔志代表说道。 “天快黑了,别走远了。”崔老爷作为老爷,给两个孩子下达命令,而萧攸策也是这个意思。接着,两个人继续喝酒,两个孩子出去了。 二人跟着蓝衣服叔叔,来到了对门的制造作坊,刚进门就被叔叔抓到了个正着。 “你俩?想捣什么鬼?出去出去!”叔叔驱赶着他们。 “叔儿!不是……”崔志一边被推搡一边说。“我有个手链想找你修修!” 听到这,叔叔才停下,而旁边的尘威还在想,这两人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连进都不让进呢?难不成……是因为我?怕我捣乱? “你也不戴啥东西啊?修啥?”叔叔皱着眉,双手交叉抱胸嘲讽道。 “这个!”尘威拿出了风展的手链。 这个手链在平时戴手上、戴脖子上时,都会响,可里面的宝石和容器都坏了,响不了了。 “这是京城的一个师傅做的?找我作甚?”叔叔一言,直接让尘威佩服。 “叔儿你认识造这手链的人?”尘威的眼里充满崇拜,“那你一定也可以喽?”他那眼神,很难让一位偶像拒绝,相当于激将法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耗时,而且价儿也高。”叔儿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尘威。 “可以,多少钱我都出,只要你能修好它。”尘威痛快的答应了他。“恢复原状更好,恢复不了,就金镶玉似的修可行,能不能修?” “能!但我必须先赶我们家的活儿,得需要十多天吧!” “等什么呢?开始吧?”尘威已经等不及要看着他修复了。 于是,尘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十多天,萧攸策得回去一趟,安排好一些事,再回来。 就这样来回,过了十多天…… 十一月初四,修完了。 跟之前一模一样,不能说修好,而是重新做了一个,上面的字啊、条纹啊、如出一辙,而且响声比之前那个更温柔,而宝石也是新的宝石。 不仅如此,这位叔叔还按照金镶玉的办法,把原来的那个修复了。 还说:“就当是送你的礼物。” 尘威开开心心的带着两个手里跟父亲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后。 他第一时间来到了三姐院门口。 不停的徘徊着、紧张着、拿着两个盒子,一个新做的,一个是修复的。 “三姐!” “三姐!希望你能喜欢!”在大门口不停徘徊的他,随着一句话的鼓舞,推门而入。  7017k 第24章:监狱逃败 “何人,竟敢擅闯本小姐庭院?” “难道,你还要闯入闺房不成?” 在尘威犹犹豫豫,鼓起勇气,即将推门而入时,右侧传来了一声很低沉,故意压着嗓子的风展。 看到尘威后,极其冷漠,宛若不认识的两个人相见,一大一小,发出警告。 尘威也不在意三姐把绝交做的这么绝,听到看到是三姐后,他立即冲上前,然后准备叫住三姐。 “三姐……我……” “让开!” 尘威话音未落,就听见三姐极度烦躁,怒气冲冲的话语气。 尘威并没放弃,而是跑到三姐面前想要展示做好了的手链。 “你!”他喊出了具有震慑力的声音! “我怎么?”风展不服气,想扇尘威,可尘威一把接住了,另一只手抬起来时也被尘威治住了。 “颂雯姐!你先离开这儿。” “我们姐弟俩,有私事要处理。” “放心,姐弟之间,还能怎样?”尘威给颂雯使了个眼神,颂雯无奈,只好离开,丢下三小姐。 “萧尘威!你干嘛?反了你了?”风展睁大双眼看向尘威。 “你看!”尘威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那条完整的新的手链拿出来,给三姐看得直接放下了所有怒火,脸上漏出开心、惊喜的笑容。 “这是……”风展瞬时抢过来。 “你怎么做到的?”她连声音都变得和刚刚不同了。 “这也太真了吧!”她来回检查手链。 “三姐看出来了?”尘威非常惊讶。 “我的东西,我当然看得出来啊!”她把手链握在手里,整个人变得可爱起来,“但这不是他送的,所以我还会继续生你气的!你走吧!” 听着三姐这般傲娇撒娇的声音后,就知道自己距离成功不远了。 他追上去,这次竟然顺利进去了,追上三姐上前拦住。 “你还要干嘛?”她颠儿颠儿地蹦哒着,两只手放在背后,声音一下子变萌了起来,且动作活泼。 “原谅你是不可能的,顶多……算姐弟!” “你走吧!” 她说完又进屋了,尘威再次跑过去。“不是,三姐。” “你听我说,我找的人,就是姐夫给我举荐的,这是不是就相当于他送给你的?”尘威打着算盘。 “我跟姐夫说了,这都是四弟的错,三姐她并不知情,这个是我偷出来的,趁三姐还没发现赶快做新的!争取别让她知道,把这件事化下来。” “他……知道了?”风展的表情很慌张,她非常害怕。 “对!不然我怎么找人修?”尘威一点点观察三姐的表情和情绪。 “那……那……他怎么说。”风展的表情越来越害怕,说话断断续续。 “姐夫说,赶紧去修,不然那女人生气了我可惹不起。”尘威正竭尽全力演绎自己描述的场景。 “他……他……他真是这么说的吗?”风展很吃惊,也很诧异。 她回想起了跟夫君过往的经历,虽然他有特别包容的一面,但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定情信物这样啊! 但她得知夫君知道后是这样的反应,她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 “不够的话……”他又掏出了旧的。“这个行吗?” 她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才是真的最初的手链。 “天哪!”风展都语无伦次了。 “这虽然有点瑕疵,但还是跟以前的一模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直接涌入尘威的怀抱。 而这一抱,也代表了她原谅了尘威。 接着,二人进屋,讲述全过程。 与此同时。 云媛离开南宫府后唯一能出门的风凰,急急忙忙的骑着马离开了官府。 可匆急的马蹄声到了三岔路口就停了,她望着左右两侧,表情很迟疑。 几秒过后,她看了一眼右侧,往左侧去了。 而左侧是她们家商铺街。 路过一个店铺,没看到。 又路过一个,没看到。 三个。 四个。 …… 十五个。 终于,在第十六间店铺,她看到了萧攸策。 “爹!”她慌张而又急促的喊道。 “凰儿?”萧攸策看出了女儿表情和语气上的有事相求,于是关心道。 “别急!别急!” 风凰下马,跑到父亲面前,即便骑着马都气喘吁吁。 而上一秒出府时那个一脸官相的风凰,在自己父亲面前变成了乖乖女。眼神就像是女孩子有什么事了,就会喊爹爹,反之男孩喊娘亲。 “所为何事,慢慢道来。”萧攸策的温柔让她减少了压力。 “我在调查我娘交给我的案子,就是前几个月有一伙人在无故出现在城内,和姐夫展开战役的。查到了不得了的事,具体女儿想放长线钓鱼,不便透露。此次女儿前来是想请父亲帮忙,与姐夫一起。” “女儿最近不是还总往监狱里抓人吗?监狱有内鬼,他们计划今夜戌时出逃。” “监狱的人手不够,能力也不够,姐夫要是调用那么多守城战士,那守城就空虚了,所以……” “爹,你能出山吗?娘不在,女儿只能求你了。” 这些话说的,祈求感无比丰富,就像拜托人帮忙一样,给萧攸策说的都笑了。 他对着风凰无奈、瞪眼和叹气,眼神那叫个失落。 “我!是你爹,更何况这是你娘……不,是咱们家的事,又何必求?” “何时出发?有计划吗?该怎么打?” 三连问让风凰的心感到温暖,她抱了父亲,正要说时。“要不咱先去找姐夫?咱仨一起商量?消息错不了,准备的时间也有的是。” “走!” 随着萧攸策一句话,二人上马,变成了萧攸策骑马,带着风凰跑。 从南宫府到东门,要经历另一个区,辰佳区县,央寰府城内是按照“良辰美景”四字来定名各个区县的,因为太大了,骑马也要半刻钟左右。 当父女俩来到东门时,已经过去了半刻钟之久。 距离戌时还不到三个时辰了。 “李邺在否?”萧攸策直接直呼其名道。 “攸主,大人,李将军在上面,待属下去叫来。”一位士兵登上城楼,找到李邺。 李邺下来是,第一句话就问:“是风起来信了吗?” 接着就迎来了父女俩瞧不起的无奈表情。“别做梦了,有要事进去说。” 三人来到李邺的卧房,这父女俩还说别人,一进来…… 一个替女儿看看女婿的住所,从而得知他这个人怎么样。 一个替姐姐看看姐夫的住所,从而得知他这个人的卫生。 “人长得不懒,就是……一言难尽。”萧攸策直接跑题,并坐在床上。 “爹说的对。”风凰配合父亲一唱一和。 “丈人爹,二妹,你们不是说有要事吗?”李邺侧仰头,非常漂亮的回击。 “啊,对,给你转移注意力了。”风凰瞬时反应过来。 “今夜戌时,我想请你带点人手,跟我去监狱,打一仗。” 李邺听闻,问道:“是上次的事有进展了?” “没错。”风凰不像求父亲那样,现在的她很高傲。 “用多少人?有计划了吗?”李邺问出了和萧攸策如出一辙的问题。 “我们现在就计划。” 风凰站了起来,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顺势带起嘴角。 经过一个时辰的计划商讨,三人分别出发。 风凰随父亲一起以官府官员的名义在里面视察,顺便看看内鬼究竟是谁。 李邺则是带领三十余人秘密包围监狱。 监狱门口有两名士兵看守,看似非常认真,一个人盯着一个方向,绝无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也令李邺的人很难秘密的包围这里。 “你俩,跟我来。”风凰走进监狱顺势叫道。 “大人,可……”士兵迟疑着风凰的命令,想坚守在此。 “我俩的命不重要吗?万一有那个杀人的跑了出来,你负得起吗?”风凰一瞬间,变得非常嚣张,一副官级压人的模样令人厌恶。 “遵命,大人!”士兵无奈,离开时对岗位恋恋不舍。 就此,监狱门口无人看守,李邺的人顺利潜入监狱周围埋伏起来。 “听到动静,就随我进去杀敌。”李邺对手下们传达着命令。 风凰和萧攸策二人先是在外面绕了一圈,准备进门时她摇了摇头,接着走进室内。 “狱长呢?”风凰突然问道。 “好些日子没来了。”士兵如实回道。 “我看……是不想当狱长了,等我娘回来,就把他辞了。我娘不在就消极怠工嗯?”风凰这红脸唱的,真是让士兵牙根都痒痒。 还在背后磨叨,这不就是挑刺吗?让我们跟着,就是为了判个擅离职守,把我们也辞了。 而背后咬耳朵,被风凰听到,但风凰并没怎样。 查着、查着。 就来到了关押王文梦的地方,萧攸策竟然笑了,让他回忆起过瘾的时刻。 “喂!”面前后门门口有一个人大喊。 “啊?”士兵回头回应。 风凰和父亲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还没等对方动手。 萧攸策就从腰间抽出匕首抹了两个人的脖子。 接着后门的人冲进来打开了各个牢房的门,与此同时,父女俩也跑到了门口,冲了出去。只看到李邺的人已经围住了牢房的所有出口,在后门的士兵进去时,也顺势、无缝衔接的堵住了后门。 当这些人冲出来时,等待他们的,是三十多人的战士,全副武装。 “卑鄙!” “告诉我,是谁走漏了风声?” 这位领头的还对风凰大喊,但风凰可不上当,她既没有说从哪得到的消息,又嘲讽了他们。 “我要说的话,潜伏在暗处的人是不是就听到了?”风凰还把手放在耳朵旁边,听了一圈。“一群顽固之徒,本小姐定会全歼你们。” “杀!” 随着风凰的命令,李邺和萧攸策冲了上去,四个士兵在风凰身边保护她。 没想到,这些人还挺厉害的,特别是牢房里出来的人,都有一定的武功。 但李邺和萧攸策以及后门的士兵把门堵得死死的,奈何他们有多厉害也无法冲出来伤害风凰。 可事实难料。 当院内只剩下风凰和其他四位士兵时,一道黑影突然在旁边穿来穿去的。 “此人轻功了得!小心。” “小心……” 只见风凰的手动了一下,黑影不见了。 外面的树上,何文彧拔出了自己腿上的针,笑道:“小姑娘武功不错!”  7017k 第25章:事事不顺 这间幽暗的房间里,弥漫着阴森、诡异和压抑的气息,喘气声哼吸着,其中夹杂着不服气的味道。光是听,就能想象到因愤怒而皱起的龙眉。 露头一瞧,还能看到坐在卧房南边墙角,那把上等红木制成的椅子上,他呼出的气,竟然有薄雾。 他握着被愤怒充实的拳头,使劲按着自己的大腿。 “是那个废物,在此无能?” “还一个劲儿的抱怨!” 一个冷嘲热讽,话中带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右耳。 紧接着又听到一阵落地声,他瞬时变得平和起来,刚刚的一切表情都变得如此温顺而又道歉。 他迅速跑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也就是那扇专门为其准备的窗户。这道高大的影子出现在屏风后,不仅压迫感十足还有一种尊师的气质。 “师父!”他叫的很积极亲切。 “你来了?”可这第二句就显得那么低落。 何文彧走出屏风,看着风招这张让他愁到无言以对的脸就很失望,一个人抱怨的时候挺厉害。 而风招都没脸见师父,十多天,面对师父交给他的任务毫无进展,白走了那么多路,真废物。 “只有无能的人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抱怨。” “因为能者万事功成。” 他讲着道理,训斥着风招,坐到了主座,一个手势即让风招跪下。 “你是不是一个废物?”何文彧道。 “不是!师父!徒儿不是!”风招的气息涌上心头,轻吼道。 “不是?”他岔着腿,瞪着风招,“那你的成果呢?拿出来看看,现在知道是谁杀了王文梦了?” “徒儿不知,师父。”风招涌上心头的激情又一次跌落。 “是徒儿无能,请师父明示。”他的眉头已经皱得像老了几岁似的。 “明示就算了,你早就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一直做不好、不敢做,那为师也不强权你。”他站起来,双手背后,在风招面前左右游逛。 “但接下来的任务,你务必要完成,这是你最重要的一次考验。”他停在风招面前,阴谋的望着。 而风招从高大而又霸气的师父眼下,看到了被认可的希望。 那种眼神,让他无比憧憬,还有那不顾一切、充满正义的神韵于气度,让他想起了小时候。 师父跟他说,你那帮兄弟姐妹都是自此自立的人,没人关心你,你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保护自己,才不会被看扁,将来一跃龙门,把他们踩在脚下。 “请师父指示!”他的激情又像被点燃了一样,受到鼓舞。 “现在,你要放下所有武器和芥蒂,跟你的兄弟姐妹们好好相处,但能不能相处得融洽,相处的开心,就看你了。等我的事做完,我回来看你。”他走向窗户。 “我下个赌注,那就是……你不行!” “哈哈哈哈!” 伴随着极具嘲笑、嘲讽、讽刺的笑声,何文彧跳窗走了。 而风招,在房里预备着…… 次日。 清晨。 他在门外伸懒腰,呼吸清晨的空气,冬季的空气就是这么凉爽通透。 小彩从自己的房里出来,看到风招,就乖乖的跑了过去。 “二少爷!”她语气极其温柔的说。 “起这么早啊!要不要小彩给二少爷倒杯热茶啊!”她没行礼,但这并没有引起风招的不满。 “好。”风招对小彩笑着道。 “回来!”他又叫住即将离开的小彩,他走过去,挽着小彩的脖子,非常有魅力的亲了一下。 “去吧,小心点儿。” 带着二少爷的宠爱,她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 在风展的院子,尘威一大早就带着好吃的来找她了。 她两只手各戴一串手链,右手是修好的,左手是新的,一个代表爱人,一个代表弟弟。 她早上醒来时,洗漱完的第一时间,就是戴这俩手链,无论干什么都要戴着,走到哪戴到哪。 今天也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昨天惊喜不断,最令人兴奋的一件事就是出去逛了一圈。 昨晚也没发病,身体的所有知觉都在和她招呼。 而且,她也知道尘威一会儿会来,早就做好了准备。把桌子擦干净,准备好茶水,等着。 照常,巳时吃饭之前,要把药弄好,边吃饭边喝药,这是郎中给她的建议。 可一出门,就有一股凉飕飕的风侧向吹来,冷缠不断。 “三姐!” “我来了!” 门口传来尘威的声音,她兴高采烈的跑去。 “这么晚,什么好吃的?”她接过尘威手里的盒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 “放心吧,三姐,都是你爱吃的。”尘威又接过盒子,挽着三姐走进屋内。 “我信你,四弟。”她将期待埋在心底。等尘威把东西放在屋里时,二人一起熬药。 “不好!”尘威从西屋里传来惊慌的声音。“三姐,你的吃药没了啊!” “哎呀!”风展放下平常熬药的罐子,站起来轻吼。“瞧我这脑子给忘了。” “尘威!跟姐去钱爷爷那拿药,快!” 风展急忙的说着,带着尘威跑向郎中院。 可二人在门口遇到了风招。 “三妹四弟?一起吃个饭?”风招热情的邀请道。 “哎呀二哥,我们这有事,下次吧。”风展连看都不看,直接越过风招。 “喂……二哥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他抬头挽留,可惜二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算了,去找二妹。” 风凰此时正在前殿母亲的书房里写着昨晚行动的卷宗。 昨夜一战,上次在街上被抓的所有人都死了,以及后续办案的时候抓的人也都死了,仅剩的只有监狱的卧底,他们每个人还都牙尖嘴硬。 问了一个时辰都没开口,风展更是一夜没睡,连续排查有没有落网之鱼。 “二小姐,这是你要的。”一个丫鬟端着一杯茶进来。 “行了,下去吧。”风凰拿起茶就喝没了。 “二小姐,你忙了一个晚上,歇歇吧。”丫鬟皱着眉,咬着牙心疼风凰。 “我让你下去!”风凰瞬时变得蛮横,无比烦躁。“今日前殿有多忙,你看不见?还在这添乱,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多余的话给我憋着!” 二小姐的态度吓到了她,这还是她在南宫府以来,第一次看到二小姐这么好的人生气。 也可能是太忙了,一夜没睡导致情绪波动。 丫鬟什么也没反驳,就下去了在门口好好站着,等候吩咐。 “报!报!”一名官兵急忙的跑来。 “二小姐……哦不,大人。”他连敲门都没有,直接闯入。 “快说,何事?”风凰的眼睛里放出了光,非常期待这名官兵的报信。 “昨夜被抓的那几个监狱的奸细,他们交代了!” “真的!”风凰开心到跳了起来,精神瞬间爆满。 “快!带我去!” 二人来到公堂外,结果遇到了风招。 “二妹!!!”风招叫住了风凰,并拦着风凰。风凰的情绪一瞬间变回了她自己。“不吃饭了?一起啊?” “二哥?”她瞬时柔弱娇羞。 “那个……我还有急事,等闲下来,我一定好好陪你。” “先走了啊!”她还对着风招做出了再见的手势。 而风招,就这样看着二妹的可爱离开了自己。 “我就不信了!” 官府里,不仅只有风凰一夜没睡,忙忙碌碌。还有孙叔,也在忙碌当中。 他跟迁伯一样,在这工作了数年,比迁伯的时间还要长。 他辅佐过上一任府尹,自从云媛上位,不仅官职变大了,忠诚度也大了。 他此时正在公堂审案,一桩美佳区的偷窃案。 “你们自家的矛盾没必要闹到这儿来。”孙叔皱着眉,跟聊天一样说着。 “正主!你有老人留下的遗嘱吗?”他对着这家大儿子道。 “大人,贱内正在找,马上就来。”大儿子说完。 妻子竟然恰好来了,喊道:“遗嘱我带来了。” 孙叔一看,道:“呈上来!” 损失看了一眼,还给了这位妻子,看这纸的年久,和上面的字迹,是真的。 “老二啊!”孙叔极度可惜的说。“你就别闹了,你爹都卸了把宅子留给你兄长,让你一个人流浪,可想而知,你是做了多少坏事。” “老夫已派人查了你的事迹,多次偷盗,屡教不改。” “来人!” “把他管些时日,何时明事理,何时在放出来。”孙叔扔下一根签子,离开了府尹之位。 来到后面,还没喝口水,又有使者来报。 士兵交给了他一份单子。 “是朝廷送来的新装备?大家的俸禄呢?”他看着使者问。 “也在里面,而且下拨的银子比今年多了一百两。”使者高兴的脸颊都快藏不住了。 “带我去!” 孙叔和使者刚想走,风招就跑来,拦在了面前。 “叔祖父,我想找你聊聊,开导开导。”风招微笑着,真诚的请教道。 “二少爷,老夫还要清点朝廷拨下来的银两和装备呢,等有时间,老夫一定跟二少爷好好聊聊,啊?”孙叔没听风招的回应就离开了。 “为何所有人都在忙!都没人理我?”风招握紧拳头,想打在柱子上,但他又想到了一个人。 “迁管家?迁伯应该有时间,对!找迁伯!” …… 在南宫府佣人区。 迁伯和四名保镖一起,摆着大箱子来到院内。 许多这里聚集了很多丫鬟、家丁和保镖,但并不是最全的。 “因为最近的事太多,忙不过来,工钱晚了几日,请大家见谅啊!”他向保镖挥了挥手,搬了一个箱子过来,里面全都是铜币和碎银。 “跟往常一样,排队来领取工钱。” 除了在场的六个保镖,还有几个在府里四处通知,来佣人区领取工钱。 风招已经来到了后殿,又碰到了风展和尘威。 二人拿着一大袋东西,打此路过。 “喂!” “这是何物?” “二哥帮你们吧。” 风招主动上前要求帮忙顺便一起增进下感情。 可风招却一脸烦躁的说着:“哎呀,二哥你别添乱了,万一洒了,再分!又要花半个时辰。”她和尘威再次拒绝二哥,回了院子。 路上还在吐槽,这人都去哪了?一个下人都看不到。 “迁伯,我知道你平时最闲了。” 风招在后殿一无所获,直到他看到了保镖在狂奔,就叫住了他们。 得知迁伯在佣人区发工钱呢。 “得!” “为何我想接触的时候总是被排斥。” “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拿我当空气!哼!” 他没去找迁伯,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却发现小彩也去领自己的工钱了,可他并没有对小彩生气,而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等待。  7017k 第26章:品家半年 在这半年里,品家宅邸总处于一种悲调而又沮丧,低沉而又失落的氛围里。 无论是门里还是门外,院里还是室内,房梁还是地上,白色丧味布满一切,甚至能闻到尸体的味道。 每天,每时每刻,哭声就会从最里面的院里传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了,而知道的也已疲倦 最初,给两兄弟办丧事的时候,他们的母亲是最伤心的。 现在,几个月过去了,母亲的情绪稍减,父亲又陷入了深刻反省,隔三差五就会来棺材前长跪不起,而且一跪就又是隔三差五,甚至不吃不喝。 哪怕是夫人亲自去劝,都没用,一直哀悼死去的俩儿子。 在不出.殡的话,棺材都要烂了,尸体已经发出腐臭味了。 “夫人,老爷这样儿也不行啊。” “咱得想想办法。” 品管家跟夫人在厅堂,忧愁着此事,思考任何办法。 可好几天乃至好几个月上百种方式,哪怕让年轻貌美的姑娘勾引,都没用,而打骂也使不得啊。 “俩少爷已经归西了,这个家老爷可不能再出事了。” “赶快好起来,再纳个妾,传宗接代才是重中之重。”他看着门外,说着自己的想法,不在意夫人的看法。“啊,夫人,我对你无意冒犯。” 夫人只是瞪了他一眼,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甚至,她也有此打算。 “要不,打晕他。”夫人皱着心疼的眉说。 “不可!”管家直接拒绝,“老爷的身子今日不好,打晕怕性命之忧,倒不如……找几个人把老爷按住,灌药啊?” “倒也……”夫人刚要说,门口就传来另一个人的接话声。 “是个馊主意!” 夫人和管家同时转头,看到了何文彧。 “若你们不怕老哥一觉不醒,醒了还怪罪的话,在毫无精神,几天不吃不喝的情况下灌迷药。”何文彧好不客气的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那何贤弟……你有何办法?”夫人露出了很瞧不起的眼神。 “哼!”只见他邪魅一笑,对着夫人和管家挑了下眉眼。 他带着志在必得的自信心,满怀得意忘形的离开了厅堂,来到了品老爷专门为儿子弄得祠堂。 他看到品老爷在棺材前面跪着,仰头叹息,虽然无泪,那还因为泪已流干。就这一个动作保持了一天一夜,如此定力,习武之人定羡慕不已。 他走到品老爷身后,轻抚品老爷的肩膀,他先是给两位少爷磕了个头,紧接着,他又望向品老爷。 “老哥啊!吃点东西好不?”他说话的方式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或,陪贤弟喝个酒如何?莫瓦汉带回来的好酒!你绝对喜欢!”他凑近品老爷,并拿出酒诱惑。 可来回来去喝几口,他的脸也丧起来,双臂和腰自然无力下垂,跟品老爷一样儿,无精打采。 “人性有黑白之分,做事有明暗之行。” “贤弟有一策,可让侄儿们瞑目安息。”他说完,品老爷的脸就转了过来,好奇何文彧所说。 “可复仇之举,舒适有损威名,也毫无复仇可能。” “但另一种却……”他埋下了关子。 “快说!我才不管名誉不名誉,只要能让我的儿子们瞑目,让我做何都行。”品老爷他可算是说话了,但声音因为好几天不吃饭变得很干而无力。 “让我说也行,但你得跟我去大堂,跟夫人一起吃点儿饭。”他起身,以此来鼓励引导品老爷。 “然后,咱俩喝点儿,我再告诉你。” 半个时辰后。 品老爷,品夫人和何文彧三人,在厅堂吃上了早餐。 饿到现在的品老爷终于吃饭了,夫人看的是满脸欣慰和安心,她最爱的人,莫过于自己的男人。 “多谢何贤弟,让老爷恢复神智。” “我敬你一杯!” 夫人拿起酒杯,直接干掉了热酒,还亮给何文彧看。 他端起酒杯道:“老姐不必多礼,这是贤弟该做的。” 二人一齐看向品老爷,只见品老爷狼吞虎咽食不言,以及视不移,专心吃饭,吃的比谁都多,比谁都快。 看到老爷有这股劲儿,不仅夫人开心,就连何文彧也很开心。 然而,品老爷看到了夫人那般欣慰,笑着的样子。 “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了夫人脸上。 “这又是作甚?”何文彧被吓到了,立即护夫人。 “你个不知疼爱的女人,儿子都死了,你还在乐?”他正慢慢靠进夫人,“乐的那么兴奋啊?” “哼!”他嘲讽的笑着,“这会儿哭了,他们有你这样的娘,真是悲哀!甚至祠堂都不见你的踪影!你!现在!去祠堂给我哭,不去我休了你!”他驱赶夫人的步伐被何文彧阻止。 “你清醒一点!醒一醒!”何文彧对他喊。 “夫人是怕你不吃不喝伤了身体,你被我劝好了,她当然高兴,这和你为俩儿子哭有何关系?” “何况,都过去半年了,夫人都已打算向前看了,而你……还在原地踏步。” “你知道她为了你能让你再娶别人,传宗接代吗?” “发泄也要有限度,要明事理!”说罢,何文彧悄悄跟夫人说:“夫人你先回屋,这交给我。” 夫人捂着脸,哭着离开了厅堂,她按照品老爷说的,去了祠堂。 而被何文彧训斥的品老爷,懊悔的瘫坐在了位置上。 “我……我也不知为何会……” “还请贤弟别传言。” 他认错的样子倒是很慈祥,看起来很好,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何文彧接着吃饭、喝酒,跟品老爷一起。 “我们虽然杀不了云媛,但可以让她和她的子女们身败名裂,在央寰府内,被骂到遭人唾弃、人人喊打的地步。” “我已经抓住了她大女儿风起的黑点,在京城就一直再传这件事儿。” “要是她的家乡开始传,会怎样?” 何文彧看向品老爷,在琢磨这件事儿要不要执行。而他犹豫的不是这么做好不好,而是解不解气! 就在他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开口时,何文彧又补充了。 “你知道云媛最小的女儿吗?”他问。 “她叫南宫风展,明年出嫁,可她已不是处子之身了,早就被强暴了。若这事儿让云媛亲家,酷爱面子的赵家知道,会……”他暗示品老爷。 “还有最近云媛三儿子去京城参加科举,而科举出了大问题,这事我们要是以那小子作弊为由,说云媛靠官位买通的,科举发生的事都是他们做的。虽不会有太大影响,但两极分化就够了啊!” “最后,是云媛四儿子,那小子非常淘气,从小就喜欢捉弄自己的朋友,枪他们的东西据为己有,直到逼急了才还,也是靠着母亲地位才得意忘形。” “剩下三个不好弄,先放着。” “嗯?” 品老爷这会没有犹豫,直接认可这个计划。 并着急道:“赶紧的,派人传播。” “哎哎哎!”何文彧拉住了他,“别急,一个一个来,从最小的开始,咱一天一个效果绝对更好。” 这俩人对视着,邪恶的笑了,确认了计划就这样进行! …… 祠堂。 夫人的哭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引得其他丫鬟听闻喊来了夫人的贴身丫鬟,她们的小道消息称别喊老爷。 夫人的贴身丫鬟已经三十有二了,至今处子之身,未许人。 原本,是收做老爷的小妾的,可是夫人一下生了两个儿子,她就没占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碰过男人。 她还有一个美妙动听的名字——若花。 是面若桃花的简写。 “夫人!” “夫人!” 她无比心疼的喊着,跑进了祠堂。 即使岁月催促,面容渐渐中年,也掩盖不住她那温柔的嗓音。 从得知夫人在祠堂哭泣时,她就心急如焚恨自己不在刚刚的饭局伺候、保护夫人,她极其自责。 “都怪我刚刚不在,让夫人受委屈了。” “我要在场,一定会保护夫人的。” “我对不起你夫人!” 若花哭哭啼啼的,从侧面像姐妹一样,紧紧搂住夫人的脖子。 夫人并没有怨念,而是真心哭泣,为她的孩子们哭。 “花儿!”她叹息着、语带抽泣的叫着。 两姐妹的手牵在一起,毫不吝啬的哭着,很放开,谁都没有对彼此拘束。 “花儿,你跟了我二十多年,终身未嫁。” “辛苦你了。” 她抚摸着若花的脸,看着眼前的棺材。 “是时候……还你一个家了。” 她慢慢转头,眼神里充满祈求,作为夫人,她这是第一次对下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虽然若花不是外人,甚至可以称得上管家级人物,但这也是暗地里的身份,明面上,她还只是丫鬟中的大姐而已。 “你愿意给老爷生孩子吗?”她把着若花的肩膀。 “啊?”若花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你也看到了,我的两个儿子都归西了,我万万不能让品家绝后,你要给老爷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我不在乎我的地位大小。” “好不好?等这段日子过去,我就带你一起,跟老爷同房,如何?” 面对夫人的请求,她非常痛快的答应了。 因为这也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谢谢,谢谢。”夫人抱住了若花,而若花也紧紧保护了她的好姐姐。 “陪姐在这待会吧,别着急。”她牵着若花,二人在祠堂静静的守候。 “夫人?那些丫头们,还偷听到了一些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啊!”若花皱着眉头,纠结不已。 “有何不可说的,说。”夫人的语气变得非常痛快。 “据说……那个姓何的,和老爷制定了一个计划,竟然无法做到以牙坏牙的复仇,那就从名誉上,摧毁南宫家族。恕我直言夫人,咱真惹得起吗?”若花非常担心,甚至想到了老爷都没想到的。 “那个姓何的……我总觉得他不是好人,也不知老爷从哪结识的这么一位。”夫人瞪着眼,咬牙分析。“明日,咱俩去找老爷说清楚。” “千万不能有后患!” 7017k 第27章:由她而变 “喂!” “听说,你去崔志新家了?” “那地方、宅子……” “如何?” 一个语气极具嚣张,但动作上却很有巴结味道的人,与尘威身边勾肩搭背,性格大的喊着。 听到他的问话,尘威低眉瞪眼,嘴角轻抿,带有含义的看着他。 “就你,关心的是这个么?” “去!”尘威推开了他。“别把你寻花问柳的气味传给我!” 被推开后,摇摇晃晃地又跟尘威勾上肩搭上背了,二人继续这样在南宫府里转悠,不能出门,但可以叫朋友来!这位张青平,就是尘威好友之一。 “可惜啊,崔志再也不能跟我们一起……” “唉……” 尘威的话说道一半,就没再往下说了,不敢说了。 张青平也放下了自己的那种态度,跟尘威一起祝崔志生活更好,抱得美人归,家业再次兴隆。 “要不……我们给他写个信?” “你去过了,我们不还没打招呼?嗯?” “借你卧房一用!” 随着张青平的提议,二人达成一致,前往了尘威的院子。 来到院子后,尘威上来就喊:“姜兰?” “四少爷!”一个步伐轻盈,声音细柔,随着风衣着飘逸的姑娘从卧房里出来,亲切的喊着。 “这么早就回来啦!房间收拾好了。” “还有何吩咐?” 她两眼放光,极具崇拜的看着尘威,标准的礼仪,可爱的举止,让人不经想入非非,肉嘟嘟的。 张青平看到姜兰后,那放荡的眼神,痴迷的表情,都要爆开了,而姜兰就看了他一眼就被吓到。 尘威立即走到姜兰面前,挡在前面,手搭在姜兰的肩上,笑着。 “不错,你先自己去玩会儿,有事叫你。” “下去吧!” 姜兰简单的行了个礼,躲避着张青平的眼神离开了。 二人走向卧房,张青平还一直对姜兰恋恋不舍。 “好几年没进你家了,她都长这么大了?岁月让人心动啊!”他摸着自己的心,来回搓着说。 “别想太多了,人家姜兰跟我们家其他丫头不同,她只是在这当差而已,别的丫头有卖身契,她没有。” “若你真喜欢,你让你爹找媒人去,给她家下聘,娶了她!” “别总用寻花问柳的眼神和态度对人家。” “她又不是我的贴身丫头。” 尘威在此刻,有一种比张青平成熟、懂事、稳重的感觉。 语气和情绪层层递进,每一句都充满了教育韵味。 就跟大哥哥一样,可他在尘盟面前,就没有这种气场了。 “别无视我说的,记住了。” 进门前,尘威歪着头,蛮横强势的看着,张青平烦躁的点了点头,应付了过去,其实并不在意。 来到卧房后,张青平直接跑到卧房偏向书桌的位置。 “呦,换了?” “这么好!” 他像个乡下人似的,见到这么好的木料,非常惊叹,来回摸索,感受这木料的舒适,手感极好。 “行了,快写,待会吃饭去了。”尘威实则烦躁但其实很骄傲。 “说点儿什么?”张青平拿着毛笔,迟迟不知如何下笔。 尘威在一旁磨墨,很复杂,很难磨,但他都磨完了,张青平还未措好词呢,他一下把张青林推下座。 “我来!磨磨唧唧!”他接过笔,连想都不带想的。按照张青平的口吻挥笔成章,非常了解张青平的为人,写的入目三分、极其传神。 “嗯!”张青平则是从一旁边确认边点头。 写了一半,尘威眼神一撇,看到张青平的怀里有木雕。 这是一只非常炫酷的神兽,鳞片的细节极其精致,就连脚上的绒毛都清晰辨认,舌尖的小刺更是细思极恐。全用红木,绒毛被涂上白色染料,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其细节数不胜数。 至于是何神兽,不得而知,既没有串项链的小孔,也没有挂件的吊钩,整个就一完美神兽的形象。 “这是啥?”尘威一把拿出张青平怀里这只雕刻木像。 “还挺好。”他来回把玩,非常开车。 张青平看尘威非常羡慕,自己内心的开心别提有多骄傲了,也是很少看到尘威能对别的物品喜爱。 他决定让尘威玩一会儿,可尘威却说:“把信给忘了,赶紧写。”二人继续写信,写了很多事情。 终于,结束了,信封也包好了。 尘威靠在椅子上,姿势非常霸道,把木雕放在怀里玩。 “让你们家的人送信,还是另找信鸽?”张青平问道。 “找信鸽,我们家专门送信一天挺忙的,没空处理这鸡毛蒜皮。”他笑口颜开的说,并扔起木雕,然后再接住,这可给张青平吓出了一身汗。 “唉!慢点!弄坏了!”张青平告诫道。 “你还不放心我?”尘威掰着神兽的四只腿查看细节。 而这已经让张青平非常担心了,他还更加过分的用力。 张青平想拿回来,可尘威却躲而又躲,就是不还给他,甚至还在人家面前用力掰,看着非常威胁。 张青平有些急了,直接抢,尘威又起来跟张青平绕路。 “瞧你那个样儿!”尘威一脸嫌弃道。 “弄坏了能咋滴?赔你一个不就完了?这么小气。”他开始用指甲猛地搓拭神兽背上的鳞片, “你赔不起!”张青平静静的说,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切!”尘威超嫌弃,眼神还有些看不起的瞄了一眼。“还有我家赔不起的?说!多少银子能摔?” “给我!”张青平突然大吼。 面前的尘威刚想反驳,跟张青平对峙,他突然定住了。 脑子里回想起十几天前跟三姐闹着玩,把定情信物弄坏了,导致三姐哭了好几天,跟自己绝交了。 他看着张青平急眼的眼神和情绪,怕倒是不怕,但让他想起了三姐。 自从那次,他再也受不了这种悲愤交加的生气表情了。 “还你!”尘威把木雕塞进了张青平的怀里。“逗着玩还生气,没有敷衍你的意思啊!” “不好意思,旧毛病。”尘威低着头,偷看着张青平道。 尘威的道歉让张青平感到很异常,在他的记忆力,尘威应该是那种不罢休的、把人弄哭的人。 这次……是受了什么刺激,变了个人? “这个是假的!”张青平把木雕装进怀里。“弄坏也无妨。” “不是,你是遇到啥事了?” “变化这么大?以前不都是把我们弄哭,然后再还?这不是你啊!”他对顶了下尘威肩膀笑道。 尘威则是一脸成熟相,站直,眺望窗外。 看的正是三姐的院子,这副宠笑的表情,让人非常暖心。 张青平都变得越来越稳重了,但仅限此时进入认真状态。 “我再也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了。” “我知道以前你们是因为我娘纵容于我,我弄坏了那么多好东西,怎么可能没意见,是我错了。” “走把,吃饭了。” 他为了以防接下来的尴尬,转移话题,带着张青平去了膳殿。 …… 品家宅院。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冷战,品老爷终于受不了了。 想了一夜,一个人睡了一夜,别提寂寞,重要的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是叹息就是翻滚。 他腆着老脸来到夫人的卧房,在房门口徘徊不定。 双手背后,来来回回折腾着,皱紧眉头,犹犹豫豫思考着,如措辞、态度和语气等,方方面面的。 可算把手放在门上,可又放下了,继续几个来回犹豫。 昨天的事…… 她怪我不? 一定怪我! 只要我跟她说清事情的重要性,她身为娘一定也认同! 反正传播的人也派出去了。 不认同也得认同。 这可是唯一让他们安息的办法,她不会错过任何机会。 好! 就这么办! 品老爷经过漫长而又重复的心理斗争后,终于选择推门而入。 “夫人!” “起了没?”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具有很强烈的说服力和魅力,年纪无法消除他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 只见夫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看着已经步入中老年桃花掉落的自己,想着为何把青春断送在了这儿,当初那份真情,对自己的好,没了。 身后是若花,帮她梳整秀发,昨日乌黑的头发填了几根白发,看来是愁了一夜,或许一夜没睡。 若花听到推门声、脚步声后,从镜子里看到进来的老爷。 在夫人耳边嘀咕道:“老爷来了!” “我看到了!”夫人眼神暗示,使若花去迎接老爷。 “老爷,你来啦!夫人她……”若花还话音未落,老爷就抬起了制止的手,若花的话戛然而止。 “小花先下去吧,我与夫人单独聊聊。”品老爷对着若花笑,若花以甜蜜的笑容回应后离开了。 走时还对夫人恋恋不舍,其实是传递眼神。 早在老爷出现在门口时。 二人就知道了。 若花刚想去主动迎接,就遭到了夫人制止。 “不要纵容他,让他自己进来。” “等吧,头梳玩也不见得能进,我还不了解他吗?哼!”夫人得意洋洋的宠笑着,继续梳头。 俩姐妹在屋里看着老爷来回徘徊不定,心里别提有多欢了。 一会儿笑、一会儿笑,但始终没露馅。 若花还不经道:“老爷这也太可爱了。”她又看了眼夫人,“对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夫人则是皱着眉头,从镜子里望着她。“你即将是他的女人了,这些话不必避讳,你一定比我好。” 接着,老爷就进来了…… “为妻给老爷请安了!”夫人起身后,特意比平常行礼低了很多。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和表情。 “唉!夫人!”他亲自搀扶夫人起身。 “老夫老妻,做这干甚?”他搂着夫人坐在床上。 “今日,我特意来给夫人道歉的,别为昨日的神志不清气坏了身体。”说着说着,他竟然亲了夫人一口,眼神是那么宠,可夫人免疫此法。 “老爷做何事都是对的,是我不好,没读懂老爷的意思,我这就去儿子的祠堂,守他个一个月。”她看向老爷,“我就不信,你能有我爱她俩。” “夫人!”他皱着眉头,涌上耐心。“哎呦,别哭,别哭。”在次抬头,只见夫人的眼眶流出了眼泪。 “都依你,依你,别哭。”他搂住夫人,挽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不许你跟那个姓何的同流合污!” 夫人此话一出,直接让老爷难以接受,他站起来。道:“报复已经开始了,没有人能阻止我。” 接着,他放弃了安慰夫人,冲出卧房。  7017k 第28章:名声鹊落 次日。 大街上风平浪静,只有少许老人、妇人和孩子在某户家门口、道边和角落聚集玩耍、聊天和讨论。 即使是冬天来临,他们也要穿着厚厚的衣服出门散步。 呼出的冷气,冰凉的天气,痛快的空气等等这些,凌晨最为强烈,可还是有些人爱半夜出来散步。 大夏原的制度还算亲历亲民,几百年除了战争时期几乎没有宵禁,还特派守城士兵在城中巡视,保护夜行的人们,以防外来刺客和杀手入侵。 记得三百年前,大夏原经历过一场非常大规模长时间的暴君统治。 那时夜里宵禁,出门者斩,巡视的士兵也不是以保护人们为任务,而是抓、杀、打夜里出行的人。 那段时期最终被终结,人们迎来了平静,但也是缓和了两代人后,人们才稍微相信了那时的皇室。 直到现在,已有十分之七的人相信现在了现在的皇室。 特别是这两代,终究是人民的皇帝,而不是自取灭亡。 中副隶央寰府,作为皇帝的撤离点,云媛做得相当好,只传扬自家精彩、感人和伟大的英雄事迹,让人们更相信皇族人格,为将来做着打算。 有几年里,大家一直在谈论南宫家,也正是这段时期,南宫家扬名万里,两极分化的舆论向正倒。 每当云媛或风凰执行任务归来之时,都会受到如同皇族一般的待遇,人群集满,为她们贺彩欢呼。 至于风起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风展及两个小弟、在外征战的风升、同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风招六人,除了风起拥有一定的粉丝以外,其他五人都不行,跟普通的人一样,进进出出。 不过,近期很少见到南宫家的人了。 “也不知,他们在作甚。”一位中老年的老大哥说道。 “唉你看,那不是萧四少爷吗?”另一位衣服上缝着远字样的大叔悄声道,小辈都称呼他为远叔。 “是,可……为何偷偷摸摸的?”老大哥看着尘威的行为疑惑道。 只见尘威在商铺街南宫府的东门溜出来,靠着墙,看了看右边,看了看左边,又侧身看了看前面。 正前方正是商铺街的铺子,萧攸策说不定就在哪间铺子里游逛。 他正是因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偷跑出来不能让爹看到,不然……就惨了。 “昨日我听到个消息。”远叔凑近这些人的圈子,小声道。 “最近不是秋闱之日?诸多考生去京城参加科举,殿试本来是上个月开考的,可接连因先生被杀、考生失踪、考生被杀等诸多原因推迟。” “据说,这是一场陷害性嫁祸的案子。” “京城有一家卖皮革的郑家家大业大,你们知道不?”所有人纷纷点头。“南宫大人为何随三少爷一同前去,就是为了想尽一切办法让三少爷通过殿试,把原来的先生杀了换上自己的人,再把比三少爷厉害的考生杀了作为保险,如此一来……”他用眼神暗示着大伙。 “不过,还是咱们的皇上英明神武啊,不仅控制了科举,还亲自监考。最后,让三少爷落榜。” “可……”老大哥皱着眉,很不解。“皇上为何不杀三少爷和南宫大人呢?南宫大人还是无辜的。”他很轻快的为南宫云媛作证相信其为人。 “因为没有证据,皇上也不能乱杀人啊!” “所以,咱们还是对她们家的人还得提防着点儿。” 说完,他们看向尘威,给尘威看得定住了。 尘威对他们做出了“嘘”的动作。 还好老大哥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来尘威在干嘛,于是让大伙别出声,别拆穿尘威打断进度。 经过一刻钟的磨蹭,他终于走出了商铺街。 可接下来是大门口,虽然门口的士兵离他不近,但他还是非常隐蔽的找了个机会冲过岔口。 “多谢!”尘威斜着嘴笑,对大伙挑了个媚眼感谢。 “告辞!” 可他走到拐角,离开这些人时。他们又开始了对南宫家的舆论攻击。 “就对” 尘威听到了,靠在墙上偷听。 “就南宫大人和萧三少爷为了科举不惜杀人放火这事,各位可别到处说,被南宫家的人听到我们就惨了。” “听到没有?” 远叔指着各位,眼神死死的盯着,让各位发誓。 可他们都看向了远叔的后背,因为尘威已经走出拐角,跟大家理论。“没想到,远叔竟如此听信谣言?你这为人处世,自我意识有些欠缺呀?” 尘威的表情和情绪非常激动,生气到了极点。 “我三哥极其诚实守信,关爱他人,打小儿勤奋苦学,刻苦用功,他怎能做这种违背信念的事儿!”尘威拿起旁边的石子,就摔在了地上。 “我娘公正无私,秉公执法,这你们都看在眼里,亲眼所见,为何还要听信毫无证据的谣言?你们扪心自问,这样诋毁我娘,对得起她为你们申冤抓铺恶人,带来的几十年平静吗?” “一群忘恩负义的人!” 尘威也没动手,直接走了,可他刚刚的说话声引得他家门口的侍卫前来查看。 还没等他们请四少爷回家,他说:“你们随本少爷绕一圈。” 侍卫没多劝阻,随着尘威在城里绕了一圈。 一圈下来,回到南宫府前门。 尘威都要被气炸了,甚至一拳锤在墙上也没能感到疼。 侍卫也低头感到深深的疑惑为何一夜之间四少爷的名声就这样扫地了?一点预警都没有。 三少爷萧尘盟可是城中万千少女的梦,上至四十妇人,下至未到及笄之女,都想嫁给萧三少爷。 “我们该怎么办?” “四少爷?” 侍卫们皱紧眉头,看着尘威,希望尘威能给出一个计划,打消这些舆论,不然到时连南宫大人的声音都碎了,以后怎样还不知道呢。 “我娘和我三哥到哪了?”他问侍卫。 “这个我们不知啊!但昨日二小姐收到一封京城的信,应该是大人和三少爷的信应该,快回来了。” “你们先去坚守岗位吧,我在想想。”尘威说完,走进了家门。 南宫府里开始传言这些谣言了,在下人之间秘密传导。 看到四少爷回来了,他们立马不敢说了,纷纷去做自己的工作。 他一路来到风展的院子,看到风展和颂雯一起正熬药,于是先帮忙,然后一边吃饭一边再说。 “我也听说了,放心,娘和三哥定不会这么做的。”风展扶着尘威的肩膀,耐心、温柔的安慰道。 “我知道,但是这也太快了吧?”尘威摊开双手。 “刚考完,就开始谣言,也不知是谁在外面散播。”他咬着牙,扶着膝盖的手握紧了拳头。 “别急,别急,二姐会有办法的。”风展继续平复尘威的心情。 …… 今日。 另一边。 风招自从听说不能出去时,很守规矩,十几天过来,除了自己师父交给他的任务,就真没出门,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也不去,遵守娘的命令。 自从昨日任务失败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练武打拳了一个晚上。 小彩也来劝过,可是没用,直到丑时末才上床睡觉。 直到早上辰时末才醒。 “二少爷!你醒啦!”小彩听到动静,直接敲门进来。 “来!擦擦脸!”她拿了块湿毛巾,准备给风招擦脸。 可风招却一把抓住她,把她拽到床上,并压在身下一通乱亲,狂野的行为直接点燃了小彩的欲望。 二人在早起之时,完成了一次激烈而刺激的红蜂入蕊,深抿甜水之乐,事后躺在被窝里相互拥抱。 这一次的宣泄,让风招极其痛苦,似乎忘记了昨日的火气,甚至还不停的亲吻小彩柔嫩的红嘴唇。 “二少爷真好,多谢二少爷。”小彩躺在风招的怀里,劳累、疲惫的喘息着,大冬天的汗流不止。 “二少爷……不如一会儿一起洗洗身子?”她害羞的邀请着。 “是个不错的建议,去烧水吧。”风招对着小彩真心的笑着,还戳了戳小彩的鼻尖,亲了一口。 接着,小彩起床,风招看着她穿衣服,慢慢地回味她的味道。 小彩离开时还对着风招拜拜! 走了没多久,风招起床倒茶,心情确实比昨日和晚上更好了。 可一杯茶还未下肚,那扇窗户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徒儿!”何文彧边翻边说。 “进展如何?” 一句话直接勾起了他的回忆,昨日的那些不顺利都挂在了他的脸上,但又不想被师父看出来。 “不知为何,昨日大家都在忙,所以今日我准备再去。”他笑着,似乎不再为昨日的事而生气了。顺势,他还给师父倒了杯茶。 “正好,你给他们带去一个消息。”何文彧接过茶,坐在桌前。 “最近城里一直在传你们家的坏事儿,名声都要扫地了。为师帮你们查到了是何人散播的这个消息,你带着这个消息去,绝对能赢得崇拜。”何文彧对风招挑了一下眉,真诚的笑着。 “这么严重?快说!是谁!”风招那般担心的眼神,让何文彧觉得很是不安,但很快变回真诚。 “品家!”何文彧脱口而出。 “品家?”风招疑惑道。 “没错,你娘和你大姐半年前不是杀了品家两位少爷?”他狠狠的锤了下桌子,语气开始生气,“这个老不死的,竟然不分黑白是非,诋毁你们家。” “你马上告诉给你的兄弟姐妹,赶紧处理好这件事。”何文彧看了看窗外天空,“为师还有事,告辞了。” “是,师父!”风招拱手抱拳,恭送师父。 他刚要出门,就在门口碰见了小彩。 “二少爷?热水烧着呢?你去哪啊?”小彩满脸疑惑道。 “小彩啊,咱们家出了点儿大事儿,我必须跟我二妹她们解决这件事,晚上,晚上我好好陪你洗,嗯?”他把手担在小彩的脖子上抚摸小彩的脸,说完还亲了一口。 这极具说服力的他,让小彩无法自拔。 风招急忙跑去前殿找二妹,可却在子嗣区通往大院的门前碰到了二妹。 “去找三妹和四弟?”风招问道。 “是,二哥,咱家……”风凰还没说完。 “我知道,我正要去找你,一起。”风招跑在前面,风凰跟在后面,二人一起来到风展的院子。  7017k 第29章:舆论鼎盛 推开门一看,只见风展、尘威和颂雯正在愁眉苦脸的冷冷的安静着,三个人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二哥!” “二姐?” 看到风招和风凰,风展和尘威二人立即站了起来。 对二姐倒不是很奇怪,关键是二哥,看来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惊动了二哥这样一位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平时不和兄弟姐妹们交流的沉默寡言的人。 记得以前找二哥的时候,二哥总是喊着吧几个人吓跑。 除了大哥和大姐,二哥没什么怕的,当然还有娘和爹。 看着二哥此时为家人担心、分忧的样子,这兄弟姐妹仨人儿甚是欣慰,不经意间对二哥产生好感。 颂雯见状见势,觉得自己不适合留在这,于是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如此一来。 这间屋里只有风招、风凰、风展和尘威他们兄弟姐妹。 “二姐,正要找你。”尘威皱着眉,非常纠结的说道。 “娘和三哥何时归?” 风凰看了眼三个人,她本想藏着的,可惜不得不说了。“娘和三弟过几日到家,估计已经上路了。” 尘威惆怅的表情更深了,心想没有娘坐镇该如何是好! “三弟要是回来了,肯定非常绝望,人品和人格全部……”风展不敢往下说了,低着头低眉难过。 “别紧张……”风招话音未落。 一旁的尘威又说话了,道:“这样,我们找点人儿出去跟他们对质,我就不信一群乌合之众还能翻了人!欺负咱们家,真是不想活了嗯?” “喂,我说别紧张啊!”风招又要说。 可这次风展打断,“还……”但第二个字还没说。 风展被风凰打断,风凰很不耐烦的喊:“安静点!听二哥说!” 终于,风招能说话了,手还从后面搂了一下风凰。 “我在外面有个线人,他说……” “消息是从品家的人嘴里泄露的……”他还没说完呢。 风凰抢先了一步,道:“看来他们蓄谋已久了呀!还跟踪三弟和娘去了京城,可能娘和大姐案里的官兵有他们的人,所以知道的很全面,因此将消息快马急件,这一切,为的就是报娘杀了他俩儿子的仇,趁着娘不在时才敢展开。” “所以接着推理,他们一定会传遍我们其他人的黑点,在城内肆意宣扬。娘之前说的别出去,我懂了。”风凰恍然大悟,漏出了破案的快感。 “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个不能出去半步,不能被抓住把柄。在娘回来前,咱四个必须侦破此案。” “对了,二哥?”风凰撒娇的面相风招。 “你那线人……我能认识一下嘛?”她要求的问道。 “不是我不跟你们说,是他说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风招没有办法,用他的诚实告诉了大家,“对不起啊。”道歉过后,竟非常的管用。 而一旁,风凰刚才的推理风云还未消减,仍处于极度为侦破案件的兴奋之中,骄傲之魂在飘荡。 而她内心深处那强大的自信在持续燃烧,相信一定能解决。 “四弟,你先别冲动,别总跟大姐似的。” “我会派人看着品家的人。” “咱们只管静观其变,待我寻找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随着二姐的话,大姐进入了正常的一天生活的进程,而尘威决定,不陪三姐了,去后殿看书! 而风招跟风凰一起在府里散步,聊起了久违的闲天。 二人有说有笑,一路非常常欢。 就这样。 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 萧攸策起早来到商铺街,今年最后一次最大的生意上门了,他决定亲自接待。 这位大东家来自长夕府,那边地势复杂,不易种植,但海鲜生意做得确实相当不错,因为靠海。 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右边的沙漠很凶猛,以及左边常年在征战,虽然有高耸的山峰,寸步难行的道路,但还是多少影响到了他们的生存。 只能从外地进货,别的地方出高价,可他们不能降低海鲜价格,所以东找西找,找到了中副隶央寰府。 萧攸策不愧是攸主,对得起这称号,对人公平公正,绝不占便宜趁机哄抬物价,都是大夏原的人民。 因此南宫家的买卖不仅人气高,还特别会做人、交朋友。 名声打出去,引得挚友来助威。 这位大东家名叫冬山青,很多人都叫他冬掌柜,冬东家。 拢共五个车,二十个人,百里驶来。 “攸主!” “好久不见!” 冬掌柜喘着气前来招呼,伸出双手,与萧攸策久别重逢。 萧攸策拉着他的手,宛若亲戚朋友,盛情邀请他进屋喝茶聊天,让手下们搬运,二人在屋休息叙旧。 他不只是在萧攸策这进货,还有别的地方同时进行进货,毕竟人太多,南宫家也不能养活一整个府的人啊!这样的话……自家的府都吃不上了。 “攸主今年可好啊?”冬掌柜问道。 “比之前更好。”萧攸策边倒茶道,“你个,老哥。” “同样,是真的比之前更好了。”他拿出了一袋子钱。 “这么多,不用不用。”萧攸策看着袋子的银票拒道。 “我知道攸主一直在用‘过年了,便宜’这样的话忽悠我。而今年不一样了,我们会全额付钱,切勿推辞,收好喽。”他把银子才塞进了萧攸策的衣服里。 二人聊了一会,萧攸策收下了冬掌柜给的所有银子。 等冬掌柜走后,萧攸策看到了部分银子上刻着南面某国的名称。 “这是参了战?” “好东西!” 他笑着,准备走进室内,准备准备开张了。 而此时,门口路过了几个人。 原本没什么,可他听到了关于尘威的字眼。 “给我站住!” “你们在说何事?” 伙计一看攸主盯上了这几个人,于是过去堵住这几个人的路。 “从头到尾,慢慢道来!”萧攸策眼神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气,瞪着他们几个人,气场横扫四方。 “攸主!我们说我们说!”中间这位非常识相的说。 “是这样的……” 听完后,萧攸策整个人都气炸了,伙计也是前所未有的看到了攸主此般表情,虽面目狰狞但有恃无恐。 他把这几个人放了,带着伙计进了屋。 “决不能让四少爷知道。”他指着几位伙计命令道。 而在南宫府内。 尘威已经听过下人的嘴,得知了此事。 他一把手拍在桌上,怒气冲天。 “没完了!胆子真大哼?” “敢说本少爷的坏话,什么抢夺伙伴家传之宝不还,还摔碎宝物,目中无人,目中无父母。仗着娘的势力和官位从小横行霸道,欺负所有孩子!” “真是胡说八道!”他生气的样子,可谓得到了萧攸策的基因真传,一模一样,丝毫不差啊。 “去,把自昨日起三哥的谣言和我的谣言乃品家人传言一事,放出去!我到要看看他们信谁!” 经过半天一夜的运作。 品家造谣这件事传遍整个央寰府,乃至周边的村落和城镇。 舆论瞬时两极分化,南宫府占优。 “老爷!” “外面的人都说咱们气儿不打一处来,不辨是非,不明真相,都说咱们不对。对付南宫家定要株连本门。” “在这样下去的话恐怕……颜面尽失,我们该怎么办?” 品老爷淡定的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面不改色镇静自若,还有心情品茶,品得如同专业人士一样儿。 甚至在喝完时,还保护好茶杯,慢慢的放下托盘上面。 “不急!” 两分钟过去了,他只说两个字。 他笑着,起身,走到外面,跟旁边的保镖秘密说了一句话。 “去,把南宫风起在京城做的那些事儿,给我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散播,我就不信板不回来?” 紧接着,保镖带人出去了,把消息告诉了城里最会说闲话的大娘们了,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央寰。 即便是黄昏,街道上经常坐着好几个老人的地方也在说这件事。 “听说了吗?”一位面相凶煞,皱纹颇多的大娘轻声细语的说着。 她面前围满了附近的朋友,都听说了南宫风起的事儿。 听得是津津有味,入目三分,神情专一。 “京城那位有名的明官被南宫大人的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杀了。” “事后,不仅没事,还给那位明官安了一个违反什么……执事之罪,这都是南宫大人在官官相护。”此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了。 “据说……大小姐还跟海盗勾结,跟一个海盗官伎有一腿,”她凑近大家的耳朵,“瞧瞧她个那样儿,早就知道她在这方面……有大问题!” “为何这么大了还不嫁人?” “仔细想想?” 说完,靠外面听得大爷看到了有人过来,提醒了大家。 最近,南宫府的人潜伏在人群各处,打听关于这些事的内线,万一被抓了,据说各个都要砍头啊! 由此,大家散了,而南宫府的线人,也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带着这个消息回到了南宫府。 可惜,二小姐风凰因任务繁多不在,恰好四少爷在这。 于是就告诉了尘威。 尘威一听,嘲笑了起来。 “哼!都说到我大姐身上了?” “去,叫大家不要忘了,品家两位少爷是因为何事而被砍头的,他们这是报复行为,要遭死罪的。” “明日第一时间召集群众,宣告这件事。” 线人刚想走,就被尘威叫了回来。 “等等,我爹呢?”他皱着眉问。 “攸主他有事去了宽江府,不在。”线人汇报完走了。 可尘威却漏出了放肆的表情和笑容,来到了前殿。 接着来到子嗣区,撞见风招。 “我记得娘说过,有一条罪名是,若犯了死罪的家人对官府实施任何报复行为,将会受到株连本门的罪。” “二哥你还记得吗?我需要证明!” 风招毫不犹豫,道:“是有,不过在存放卷宗的地方。” “好!我马上去找孙叔祖。” “我们赢定了!” “放心,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不会来真的的。” 他找到了孙叔儿,孙叔正巧没事,这几天的活儿很少。 “孙叔祖,我想请你帮我找个大夏原律法非常古老切至今未撤掉的一条,我需要孙叔祖你的帮助。” “这关乎到我们家的名誉啊,必须要!” “拜托你。” 尘威跟孙叔说了具体要求和触发事件,于是孙叔去找了。  7017k 第30章:品家尽丧 “别失望。” “你还有大好前程!” 云媛的右手松开了缰绳,牵起了旁边尘盟的手给予安慰,甜美的面孔笑容可掬,透露着温柔与鼓励。 尘盟微微一笑回应母亲,他还在为当着皇帝的面被落榜而感到失望,拒绝的人是先生就算了,可皇上都拒绝了,恐怕将来……真的没有希望了。 云媛看着他的表情,感同身受他的情绪,手劲儿轻轻的按了下。 二人对视点了点头。 “只要娘在,就不会让你吃亏。” “以你的学识和认知,到哪都没有问题。” “放心。” 她就差亲吻尘盟安慰了,可尘盟在这时好了起来。 她非常开心,真切的希望儿子不要失望,要打起精神和自信,别总板着谦虚、低眉惆怅的脸。 二人这一行,可谓除了食物和水以及部分书籍外,没有别的,相当轻松,尘盟还会时不时的边看书边骑,即使落榜,也不能因为心情落下学识,他的梦想就是超过二姐并进军皇宫。 “好久没回家了,等家那边安顿好了,娘就安排你迎娶晴儿,做最气派的新郎官,比你大哥还要好的婚礼和成亲盛宴。”她得意洋洋的仰起头,望向前方,想像着那天的场景是有多辉煌。 “不必娘破费了,咱府内聚一聚即可,声势切勿浩大啊!”尘盟表面拒绝着母亲,可心里开心极了。 “不行!必须要盛大,我要让全中副隶乃至大夏原知道,我——南宫云媛的儿子,要娶妻了!”她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夸张且骄傲。 二人加快速度,狂袭而行,穿梭各方城池,前往央寰府。 于此同时。 在央寰府。 品家宅邸。 品老爷在大堂非常逍遥快活的品着茶,享受外面谣言的成果,即便还是两极分化,他也丝毫不在乎自己家的谣言,只关心南宫家有没有垮掉。 这几天里,他一直没见到夫人,也一直没去夫人卧房,甚至,他早已沉迷在其中,忘了有个夫人。 正在他颠儿着脚,嘴角微微上扬之时,门口家丁前来。 “老爷!” “不好了,老爷!” 这位家丁气喘吁吁的,看样儿是遇到急事疾跑而来的,手里还握着一团稍微褶皱的像是封信的纸。 “不打紧,舆论反转,我这儿还有绝招!” “不会输的!” 他斜着嘴咧笑着,非常放肆。 “不是这事老爷!”家丁纠正着品老爷。 “老爷看!”他把手里的信递给品老爷。 信上说,夫人看不惯老爷一意孤行,不听亲人劝阻,于是带着若花归了乡,想挽回就放弃一切,承认错误,摆正观念,随后来请她回品家。 老爷看过后,直接愤怒的撕掉了信,内心极其生气。 “她以为她是谁啊?胆敢如此对我说话,大放厥词。” “走就走,把儿子的死当做儿戏的母亲,不配嫁我。” “隔日,我就一封休书休了她!” 他把信的碎屑扔给家丁,家丁收拾完就退下去了。 而后又来一人。 “报!” “老爷!” 这位比刚刚那位家丁还要疲累,乃至于大冬天的满头大汗。 “现在都在说咱两位少爷是因为杀人之罪和强暴民女之罪被处死的,罪有应得,还说你对南宫府的报复行为属于同流合污,不变是非黑白。” “我们……败了呀!”这位保镖的表情和情绪非常慌张、紧急。 “那帮无知的蠢人,我儿子明明是被南宫云媛无辜害死,无知……无知……”他开始摔大堂内的所有东西,丧失了理智。 “即便败了,我也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内心受到摧残!” “去,把南宫府三小姐被强暴,已不是贞洁之身的消息传出去!我要看到那小姑娘心急攻心而死!” “可是老爷!这样的话,他们会同情……”家丁还没说完,就被品老爷扇了一巴掌,没办法,离开了。 很快,一天一夜,风展被强暴,不是贞洁之身的消息传遍央寰府。 而她自己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还在熬药呢! 汤药的味道已经散播到了风展的院子外,将近三处院子的距离,随着风将药香飘向更远的地方。 一开始在闻汤药的时候,每个人都不喜欢这个味道。 可对于风展来说,她已经习惯了,甚至认为药的香无与伦比,入口即润,入鼻即醇,如同喝酒。 今日只有她一人在熬药,颂雯因某些事去了姐妹那,尘威还在寻找对付品家的办法,二哥一如既往的不出房门,二姐的任务重,时间很少。 全家上下只有风展没事,只负责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以及准备一些成亲事物,与君书信往来。 一天到晚逍遥快活,勤奋好学,爱护自家下人丫鬟。 在央寰府也是小有名气的存在,可比起大姐和二姐,就稍显逊色了,都说她成亲后,她的夫君得几天几夜都起不了床,始终搂着她不肯放。 长得就是这么漂亮,跟全家跟她最像的大姐相比多了很多稚嫩的女性柔美,而不是双性的面孔。 “啊!!!” 喝完药的她来到门外,对着凉爽的天空伸了个懒腰。 她可爱的眉眼紧皱着,她美丽的表情疑惑并思考着。 “四弟和二姐都在忙最近的事,身子一定很疲劳了,我得为他们点儿事儿才行,弄大补的药吧?” “我这就去找钱大夫!” 她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郎中院,找到了钱大夫要补身子的药。 可钱大夫却说:“不巧,用完了!” “三小姐在此等候,老夫这就去买一些。” “不用!”风展上前喊道。“我正好好久没出去了,我带几个官兵随我一起,出去散散步好吗?”她身为三小姐,竟然在请求钱大夫。 “可南宫大人有令……”话音未落,他就看到风展对自己卖萌、撒娇,发出可怜巴巴的“嗯”字长音。 “竟然三小姐执意要去,那老夫随三小姐一同前去。”他刚走到门口,转过身,“带四个官兵!”他用逗孩子的态度,指着风展强调着说。 “好,展儿都听钱爷爷的!”她又蹦蹦跳跳地走了。 来到大街上,药铺也不远,就在出南宫府胡同向左二十米的地方。 四个官兵,一个大夫,他们的主要职责都是负责保护风展,万一风展出事,云媛定拿他们试问。 可这一路非常奇怪,很多人都偷偷摸摸的指着她说她闲话,甚至有的人还投来同情的目光看向风展。 她在药铺门口随便找了一个人,这位少爷竟然很嫌弃她。 “不纯之人还明媒正娶,多大的脸?” “放开我?我喊人了啊?”这位少爷的话让风展很懵憧,一瞬间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来了很多人,站在风展的这一面,指着站在那位少爷的那面的人,而官兵在好好保护风展。 “三小姐你放心,你也是受害者,我很理解南宫大人将此事给瞒下来,若是他们嫌弃你我们会为你辩证到底。被强暴的女人应该得到尊重。” 此话一出,风展大喊一声“啊”!撇开所有人跑回了南宫府。 路上,还能看到眼泪在飞,她是从商铺街的门回家的。 回到闺房。 她就把自己蜷缩在床与柜的角落里,这还她刚被强暴时躲着的地方,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 钱大夫当即找到了尘威,把一切都告诉给了尘威。 尘威得知此事后,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跑到三姐的房内,他同样也流着眼泪,试着给予安慰。 “三姐?” “三姐?” 尘威小心翼翼的去触碰风展,可手刚触摸到肩膀,风展就推开尘威,换了另一个角落继续蜷缩躲藏。 看到这一幕,尘威的怒火直击心底,比一开始风起还要强大。 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三姐,然后眼神和表情愤怒地咬着牙,表现出了极强的恨,甚至恨到颤抖。 风展睁着大大的眼睛,抱着自己的身子,眼泪不停的流着,脑子里不断浮现半年前被强暴的场景,在全身上下折磨她,犹如千万条虫子在爬,毛骨悚然。 “三姐,四弟这就为你灭了他们!” “把他们全家的人头给你带来!” 他下定决心,立下承诺后,离开了三姐风展的院子,安排了好几个官兵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入。 他来到前殿,找到正在寻找律法的孙叔。 “四少爷!快了!”孙叔和几位帮手不停的寻找。 “对了,找这个,是要作甚?”孙叔的问话小心翼翼。 “不干你的事,找到后随我一同前去便可。”尘威气哄哄的但很有耐心的在门口等候。 又经过了一刻钟的搜寻,终于,找到了这条律法的准确标准,且至今有效,而且罪名更实了。 他立即带上孙叔,和二十多位官兵一起,快速前往了品家。 而另外一个年龄小的师爷,在门口焦急等待。 他没有参与进去,虽然合理合法。 尘威都走了半个时辰了,他还在门口抉择。 可就在他打算静观其变的时候,西边驶来两匹慢慢悠悠的马。 “南宫大人!” “三少爷!” “不好了!”他还没开口。 云媛下马问道:“为何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年轻的学徒师爷跟她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云媛见状立即前往品家。 可尘威已经来到了品家。 他将品老爷等人堵在大堂的角落,前有官兵后有死路。品老爷无处可退,于是还是语言表达。 “是你们杀了我的儿子,现在还来杀我?没有王法了!”他大喊,试图引来更多的人前来围观。 “是你儿子杀人,强暴民女,还说我们做得不对?我们有确凿的证据和证人,签字画押都在官府,想看否?”尘威用剑挑逗着品老爷的下巴。 “弄虚作假!混淆视听!仗着是府尹就欺负我们这些百姓!官真是无恶不作!”品老爷做着最后的挣扎。 “没记错,你弟弟在朝廷当官,你这句话的范围是不是有点大了?”尘威隔破了品老爷的双腿,顺带挑了品老爷的脚筋,使其无法反抗。 而距离尘威最近的品家保镖突然奇袭,用刀砍下了尘威的食指和中指,接着这位保镖也被杀死。 “可恶,来人,来人!”尘威气喘吁吁的喊着官兵。 “把他们通通给我杀了,都是同伙!每一个好人!”他说完,被官兵拖着,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我答应过三姐,要看下你的头给她看。” “刀来!” 尘威伸出右手,接过大刀。 二话不多手起刀落,砍掉品老爷脑袋的一半多点儿。 第二下,则是砍下了整颗头。 “四少爷!你摊上大事了呀!”孙叔满脸担心的说。 “哼!他们本就是死罪,有何大事!最重要的是让三姐脱困!”他迷迷糊糊的坐在了椅子上。 “记得,把他的头给我带回去!” 话音刚落,云媛和尘盟到了。 可她喊着“手下留情”的话,已经晚了! 7017k 第1章:守护之计 “萧尘威!” “中副隶央寰府急案使。” “同时……作为本府的儿子,竟无视本府明知故犯。” “在此,南宫云媛向各位道歉!” 官府公堂,南宫云媛向眼前到来的百姓、民众和官兵深度鞠躬。 萧尘威就站在中间,他被两个官兵拉着,想挣扎,但动弹不得,即便没有绳索,也没有镣铐。 两边分别站着官府里的人,包括孙叔和风凰以及李邺,他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失望。 而风凰都要气疯了,真不该让尘威参与这件事的处理,跟大姐一样易冲动,而且还自以为是。 最愧疚的就是孙叔,他早该猜到四少爷是为了这事儿,可人老脑子糊涂了,竟然纵容四少爷。 反而是外面的人比较支持尘威,可还是站成几股力量,有抵制、反对的人,有弘扬、支持的人,还有大骂、谩骂的人,等等好几种声音。 尘威镇静自若,不慌不忙,一副甘心认命的样子。 他微微仰起头,特别自豪自傲,一点也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并鼓起勇气直视母亲。 云媛就这样鞠着躬,迟迟不起。 …… 三天前! “把他给我拿下!绑起来!” “押回官府。” 云媛出现在大堂门口,看到了品老爷和一堆人的尸体,她瞬间从尘威杀人的事件中冷静下来,面无惧色。 这些官兵也由于南宫大人来了,权力也自然而然由云媛接管。 尘盟也在,他没回府,直接跟着母亲来到了品家。 “娘!”他冲到母亲面前,拦住带走尘威的官兵。 “四弟的手受伤了你没看到吗?是否应该先送往药堂?”他回头看了一眼尘威,两兄弟对视。 “别废话!带走!”云媛冲尘盟喊。 “封锁品宅前后门,不许让除官府以外的人进去,也不许出来,保护现场。”她跟孙叔说着。 接着,带了四个人,押送尘威回府。 回到府内,让官兵把尘威关到临时关犯人的地方,召集萧攸策、风凰和孙叔到大殿进行有关商谈。直到酉时四人才聚集在一起秘密讨论。 “央寰发生了什么,我已了解,让那些人自己去理解,心知肚明者自然清,其余的事儿随他们去。” “此时,主要是尘威的事。” “他杀了始作俑者品老爷,即便是按那条古老的夏原律法,也会恐慌,因为……这条律法是暴君时期的残暴条令,而那些个文人们一查便知,决不能损坏我府形象,必须纠正错误。” “各位有何方法让我的尘威活下来吗?品老爷怎么说?” “或……终止谣言!” 萧攸策低着头,皱着眉,纠结着,他好像并没有办法。 孙叔本来就急,他面对此情此景,他需要时间来思考。 风凰则是冷静,她表情狰狞,紧闭双眼,似乎回想着。 “娘!” “我有了!” 风凰突然睁开双眼,并跳下座位,在三人面前来回走,她非常自信,但眼神中还是蕴含担心。 “快说!”云媛着急道。 “娘!” “爹!” “孙叔祖!” “官府有个空缺的职位,任何人可随时上任此位,专负责紧急情况的案子,在官府人手不够时上!孙叔祖你配合一下,就说谣言开始四少爷就已经加入了,这样就有了办案的权力。” “之后,娘,你在公堂审四弟的时候,先说自己的不对,然后说品家两位的罪行,中间再找机会穿插这条律法,再狠狠地抹黑品家罪行。” “注意力一转移!就没事儿了。” “何况,有很多人都支持四弟的做法,保护三妹。” “我们一定能赢!” 她说了半天,听起来激昂刺激,一切都非常完美,有头有尾,又有始有终,而且,确信一定会成功。 可云媛一时间想不起来风凰说的那个职位是什么。 “是何职位?我为何没听说过?”她懵憧的问着。 “娘,急案使啊!”她跑到母亲面前,“这可是先皇特立啊!”她说完,云媛突然恍然大悟。 “怪我一直没有任命过。”云媛可爱的挠了挠头, “就按你说的办。” “行了,孙叔儿,风凰,你俩先出去,我跟你爹有点事儿谈。”随着她温婉驱赶,二人走了。 大殿就只剩了云媛和萧攸策夫妻二人。 萧攸策十分想念云媛。 “夫人?你不会真想惩罚尘威吧?”萧攸策问道。 “为何不呢?他做错了啊?”云媛用质疑的眼光看着他。 云媛也十分想念萧攸策。可二人并不是留下暧昧的,而是另有目的。 “攸郎!”她语气低沉的叫道。“你也不必多言了,尘威是我的儿子,他做了如此不理智的事,我必须要惩罚他,可不只是对外人的表面。” “他没了两根手指头,到现在,我都没让人去包扎。” “本来……想跟你亲热亲热的。” “算了!”云媛说完,就走了,她没给萧攸策任何反驳的机会, 离开大殿后,她来到了子嗣区。 看着风展院内的屋顶,一路走到门口。 “你们都下去吧。” “今夜……我要亲自陪我女儿。” 她看着门缝,已经想象到风展的状态,和之前一样。 她忍住不在官兵面前流泪,施于命令,不与官兵对视,但其实一直在咬牙,泪珠在眼眶打转。 若不是今夜无月,那么一定会照亮她盘旋打转的泪珠。 官兵一个一个撤离,风一点一点变大,心一步一步微凉,她推开了门,踏进这处她最操心的院落。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沾满血的布,里面装的正是品老爷的头,她记下了尘威跟孙叔说过的话并照做。 她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要不要放下手里的人头。 给一个女孩看这样残忍的场面,她真的会好起来?这一点,云媛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在门口做着心里斗争,选择完,她推门而入。 “展儿!” “展儿?” “娘回来了!” 听到这声呼唤,屋里被阴影吞噬、折磨,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风展,似乎点燃了一丝希望。 她抬起满眼泪花的脸,回头望着房门口,从门前的屏风依稀可以看到,有个身影正向她走来。 这个是她可以依靠的、依附的、依赖的伟岸身影。 “荒唐!”云媛说完,甩手就把品老爷的人头扔了,扔到了院里。 “我的展儿才不会接触这种罪恶的东西,永远不会!”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走进闺房。 在她走出屏风墙的第二秒,风展就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冲入她的怀抱,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而云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复发后竟然比第一次严重。 “展儿别怕,娘在呢。” “别哭了啊!” 她皱紧眉头,呲着牙,咧着嘴,各方各面十分担心。她抱着风展,不仅让风展感到悲痛的温暖,就连冬季的温暖也顺手哺育。 二人走到床边,风展坐在母亲的腿上,又搂着母亲的脖子。 “娘,赵朗还会不会不要我?” “我在他眼里是不是一个肮脏的女人?” “他们一定会嘲笑我的对不对?” “我是不是没人要了?” 云媛一听,原来小风展的顾虑在这儿,还以为有大事。 她不仅没安慰安抚,还笑出声来。 “娘!你还笑话我?”她突然从云媛的怀里起来,委屈道。 “不然呢?娘看你……”她仔细看了看风展全身上下,还张开双臂展示。“也不是特别对此上心。” 她注意到了风展刚刚的语气,一点委屈和恐惧都没有,仅仅是撒娇和一丝丝害怕,对强暴的阴影,她并不是很在意。 风展又搂住母亲的脖子,趴在母亲的肩上,一声不吭,不哭也不闹。 “想你这样的嫦娥,怎么会没人要呢?即使不被明媒正娶,娘也绝不会让你做妾,天下有那么多男人,差他们家这一个?这不是你的错。” “既然你没事,就好好睡吧,啊?”她把风展放在了床上。 她亲了一口风展的额头,再盖上被子,招着手就走了。 可风展,却在娘走后,随着表情的变化流出了痛恨的眼泪,死死的咬着牙,在悲痛中钻进被窝。 云媛离开女儿的院子后,又来到了关押尘威的地方。 这是前殿官府里的一间审讯室。 除了房门以外,没有其他出口,门外站着两名官兵。 “大人!”二人看到云媛异口同声。 “开门!”云媛低眉面无表情的说。 官兵把门打开,云媛走了进去,她就跟以往审讯犯人一样,对眼前被绑着、伤口还没得到治疗包扎的四儿子尘威毫不关心,直接坐在面前。 “说吧,处于何目的?” “为何要这么做?” 她双手交叉抱胸,把腿放在桌子上,后背再向后仰。 她以一个霸气的姿势面对尘威。 “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三姐!”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做出杀人的决定,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娘!我真的杀了人?”他的鼻子酸了,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会不会被判死刑?以命偿命!”他说话的语气逐渐开始绝望,并为自己白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云媛站了起来,哼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走向尘威,看着尘威那祈求的眼神,她真的好心疼。 她牵起尘威被砍掉食指和中指的手,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可下一秒! 她却死死的按住伤口! “疼吗?”她咬着牙,嫉恨的说着。“我问疼不疼?”她又加大了一个力度,让尘威疼的来回滚,可有绳索的捆绑,他只坐着挣扎大喊! “娘!我错了!” “疼!疼!” “我错了,娘!” “饶了我吧娘,我真的错了。” 云媛面对儿子的求饶,丝毫没有心软。 她什么也没说,放开尘威的手后,就离开了审讯室。 一直到今天公堂之上。 云媛照风凰的计划开始讲述:  7017k 第2章:悲痛惩罚 “半年前,品家两位少爷的恶行,各位可否还有记忆?” “是何罪行来着?” “对啊。” “偷窃?额……强抢民女?” 等等许多人都在回想,可没有一个人想起了或准确说出。其实都是那些恶人在混淆视听而已。 “本府自上任以来,审过的所有案子,杀过的所有人,历历在目!铭记于心!” “无论是奸佞小人,还是贪官污吏,江湖混杂,商界精英。” “我想,你们自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大事小事都不一定记得。”她走到这些人面前指着问道。 “大人,你……你说的是。”许多人都说了类似的话。 “可我记得!而我的事儿比你们要复杂、要繁琐、要多。” “所以……”她站在这些人面前双手背后侧面站着。“你们不知道的人,就不要私自妄下定论,”她猛地转头,强大的气场直接压倒众人。 紧接着,她转身之时掀了下自己的披风,无视尘威回到了府桌前。 下面的风凰被母亲的气场和气质深深的吸引并折服,那般崇拜的目光,让她自心底感到很骄傲。 不光是风凰,还有在场的所有女人,底气纷纷上涌。 “忘了无妨,本府亲自给你们回忆回忆。” “可恨至极!” 云媛刚说完,外面就有一人反驳她,道:“今日不是萧尘威的事吗?大人你说得这么远是为何啊?”虽然听起来很平和,很正常的疑问,但提出的人是仍然是哪些喜欢看笑话的人。 “因为息息相关啊!笨蛋!”云媛这句极具嘲讽的回应,让此人不敢抬头,还当中被大家取笑。 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搞得审判公堂弥漫着欢声笑语。 而一旁的孙叔听后,只是觉得堂堂公堂怎可以玩笑相待,真不成体统,还是府尹大人开头玩笑。 云媛也深知这一点,于是在大家笑面如花的后几秒,她瞬时认真起来,大喊:“公堂之上,给我认真点儿。”所有人的笑声就此停了下来。 “伏月甘二,曜日,辰时至午时。” “品述鸣被我府捕快抓获,绑架已去世的一对妻子。” “同楠……”话音未落。 人群中进来一人,他长得无比憨厚,可却如此厌恶。 他站在人群前面,好似领头者一般,直接打断云媛。 “大人说的是这事儿啊,那我就替我们百姓问问你。”他语气蛮横,指指点点,眼神死死地盯着云媛,双手叉腰。“大人,为何区区绑架案,要处于斩首呢?这不是死罪行列的吧。” “解释解释吧!”他非常嚣张,感觉自己志在必得。 “对,半年前大家咋没注意?”后面的人随声附和。 云媛跟风凰互看了一眼,又跟孙叔互看了一眼,还跟当时行刑者李邺互看了一眼,三人同时看向此人,漏出了看傻子的无奈,还有一丝心疼。 云媛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默默地说:“真是的!哎!” “你不记我大夏原律法,还在此质疑本府的说辞,罚你抄十篇我大夏原律法,不然罚白银五十两。”云媛此话一出,有少部分人笑话他。 “来人,带他下去,现在就写,写不完不许离开,好好看着!” 此人被带了下去,云媛开始跟大伙讲原因。 是因为此绑架与楠岳的强暴案是同一案,我大夏原最痛恨的就是强抢民女、强暴民女及偷孩子者,凡事在此案的系链之中,均处于死刑。 大家听了解释后,有的人恍然大悟,有的人淡定点投。 “品述鸣身为名门之后,胡作非为,与楠岳一起助纣为虐,不考虑自己的身份,毅然决然要加入楠岳,成了强暴案的帮凶。”她的眼睛流出眼泪。 “我还记得被杀的姑娘,她们个个都是央寰府有名的美女,勤俭持家,孝顺父母,吃苦耐劳!” “更可恶的是,她们是在临出阁前惨遭贱人强暴,还不罢休,还要杀了她们,这得有多可恨!” “你们说,品述鸣不该被杀?” “让他去祸害其他姑娘?”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生气,甚至结合刚才的发言,感染了众人。 很多人都进入了状态,风凰此时和娘对视看了一眼。 “至于品老爷,他触犯我大夏原律法最不堪的一条,也是最让我生气的一条,有些人可能知道它的诞生,源于几百年前,夏原的一位暴君。” “尘威太仔细了,作为官员,他可谓兢兢业业日夜不休,只为寻找这条律法,审判品家的罪行。” “他在维护本府的尊严,不容侵犯!” 云媛说完,看了眼风凰。从风凰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她觉得娘这回说的不是很好,她非常后怕。 可说都说了,不能反悔。 外面的居民根据这一几天的局势,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 “四少爷做得对,没有他,品家说不定早在央寰横行霸道了,既然杀人合理,那就无需多言了,四少爷无罪。”只见李邺的手下扮成群众,在人群中大喊着,带起了所有人的情绪。 “不!”云媛大喊道。 “他有罪。”她看向尘威。“你自己说说是何罪?” “认真说,仔细点!”她着重语气强调。 尘威一直在看母亲脚下的台阶,低着头,紧咬着半边嘴唇,眼神坚定,表情淡定,毫不畏惧。 听到母亲的话,他抬头看向母亲,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急案使,央寰府官府官员,计划的内容他毫不知情。 但听到这儿,他心里也感受到了家人在用某种方式,在不彻底毁掉家族声誉的前提下救自己。 “我无罪!”他冲着母亲大喊道。 “瞧瞧他们传言的谣言,多过分!所以,我死也要找到品家作恶的漏洞,既然夏原律法有这条,那我,就无罪,别乱说,你可是府尹大人。” 大家听到尘威的发言后,纷纷为其感到由衷的佩服,敢在公堂之上跟府尹大人叫板,非常勇猛。 没有声音说他仗着是云媛的儿子,所以才敢放肆的。 一旁的风凰和台上的云媛也松了一口气,她们希望的就是尘威反驳。 “跪下!”云媛大喊道。 可是尘威不跪,还仰起了头,后面的人也支持尘威。 “来人!”云媛一声令下,一位官兵上前狠狠地踹了尘威。 只听见咣当一声,尘威的双膝与地板碰撞在一起,很真实,很狠!身为母亲的云媛面不改色。 “你敢说你无罪?” “我来告诉你,你错哪了。” “官员在执行任务时,需向我禀报,我同意并写下搜捕令、击杀令后才可执行,我不在则向代替我的人禀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全府只有风凰大人可自由执行任务,顺带接替我。” “你去品家杀人,跟她禀报了吗?”云媛狠狠拍了下桌子。 “可是孙叔祖在啊?他随我一同前去的。”尘威继续反驳。 “孙叔?”云媛看向孙叔。“孙叔他算个屁啊!” “本府决定!” “降萧尘威月俸至一百钱,木杖十下,后两年内不许接任何任务,三年后看情况再给予割职。萧尘威你服不服?”云媛冲尘威眯了眯眼。 “服!”他的声音很小。 “啥?”云媛侧着头竖着耳朵问道。 “服!”尘威的声音突然变大。 “牢狱之灾暂且免了,我们继续数落数落品家的罪行!”云媛坐回府尹宝座,讲起了品述荼的事。 两刻钟后。 公堂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品家作恶多端的事件上了。 尘威就这样被忽略,他安全了。 但南宫家的舆论还在进行当中,并没有经此一事彻底从头到尾的抹削干净,云媛也不在乎这一点。 退堂。 午时。 南宫家的人聚集在膳殿。 南宫云媛、萧攸策、南宫风招、南宫风凰、南宫风展、萧尘盟和萧尘威以及算作半个家人的李邺。 八个人坐在圆桌前,按照辈分和坐位做好。 尘威的伤也得到了治疗,风展为四弟对自己做的事感到很感动,她一直在为尘威受伤的手而流泪。 只有云媛和风凰二人镇静自若,即便李邺也开始心疼四弟的手。 这里没有下人,只有他们家人。 伺候丫鬟、看守家丁等,都临时安排了别的地方干活。 “妹!别哭了!”风凰始终牵着风展的手。 “吃饭了,啊!”她语气温柔,紧皱眉头,非常心疼风展。 “对,三姐,我没事了,为了你,整只手四弟都可不要,吃饭吧,四弟真的没事。”尘威亲切的说。 “可你的手,为了我,我……”她无法用语言开表达自己的感激,这是她首次在兄弟姐妹和父母中除了大姐和娘以外,感到被真正关心。 以前,都是大姐最爱她、疼她、宠她,无论何事、何物,风起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风展和李邺二人。娘也不例外,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打听有没有治疗风展病症的办法,不忘寻医。 “想哭就哭,别劝了。”云媛把主题带到了她这。 “尘威!”她叫道。 “儿在!”尘威扭头道。 “对外的惩罚完了,对咱自家内的惩罚现在开始。”云媛说完,风展懵了,四弟都这样了还…… “娘,算了吧。”风展小声求情道。 “住嘴!”云媛温柔的拒绝了风展,让这两个字变得和蔼? 风展委屈的躲在一旁,也就是自己的座位上老实坐着,一声不吭,手被二姐紧紧的抓住施于安慰。 云媛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萧攸策,又看了一眼风凰。 “刚才在公堂上减少的月俸,也就是你在家每月的钱。” “杖十下算手下留情,因为,你要打扫全南宫府十日,每日一次,不扫完不许睡觉,也不许吃饭。” “今日起,三月之内,整个冬季你要睡在后花园柴房。” “吃饭不许与我们一同吃饭,也不许与下人一同吃饭,吃什么自己解决,解决不了那就等着饿死;如有人给他送饭被发现的话,杖二十下起。” “你们有何异议没有?”云媛低着眉头看过所有孩子。 尘威起身,来到娘面前跪下。道:“娘罚的是,儿……认罚。” 云媛见无人反驳,下令吃饭。  7017k 第3章:守城叛徒 李邺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穿着便装,既有公子哥的气质,又有风流少爷的气场,长发如美男,碧玉而又洁白,还带着淡淡的正常型蜡黄。 强壮的体魄使他不易近人,高大的身姿使他极具安全感,还有那步伐,更是将军元帅的风度。 “这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长六尺的少爷哪家的?”一位早起的大娘看上李邺,激动言表。 “嗯……面熟,不生。”这大爷也在纳闷他是谁。 “一定是咱央寰的人,何人?” 正在大家被李邺的魅力折服时,他自己已经享受着骄傲离开了这条街,来到了另一条街前行。 他这是刚从南宫府出来,正去往东城,回到自己的岗位。 “昂!他是守城将军,李邺李将军啊!”能大爷突然想起。 “还真是他,竟如此英俊。”这大娘依然被李邺所迷惑。 “据说,他的妻子是南宫风起,二人三年前就在在一块,可奈何南宫大人不同于,所以才等到现在。”这大爷说的可不是那种嘲讽语气,而是感叹。“真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李邺从另一条街上继续走,可这次注意到他的人很少。 眼前能看到的人,大部分都聚集在一起,两个三个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而李邺靠近一听,原来是在议论南宫家。 “咱今后,可要提防着点南宫家啊,人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看看品家的结局,这就是后果。”一个双手交叉抱胸,一看就知道是爱说闲话的人跟周围的人聊,并且句句戳中真理。 “今早我还看到了萧三少爷,真不敢想象他竟然在考场做出那样的事儿,我都没敢打招呼啊!”旁边的女子噘着嘴,神情既嫌弃又害怕。 “不至于吧?”李邺探头道。 “切!太至于了,保不齐那天南宫家的人就把你害了,还是小心为妙!”女子正常回答李邺。 “呦?”女子回头看到李邺,“这是哪家的少爷,这么英俊?”她靠近李邺,“可否与小女……”她被李邺的相貌深深吸引,就在沉迷之际旁边的人提醒她,可她就是反应不过来。 “各位不要听信谣言,还是要相信最初的自己好。”李邺留下了一句温柔的告诫,随之走了。 “喂!”女子恋恋不舍的叫道。 “你是傻是瞎?”旁边的大爷轻吼着,“他时间南宫风起的相公,守城将军李邺,几天前在公堂,他也在啊,你忘了?”大爷非常生气。 除了这儿,李邺还在不少地方听到有人在议论南宫家。 说风起的,说云媛的、风招的、风升尘盟尘威的。他很苦恼,因为前几天公堂的作用一点都没有。 说别人他能忍住,可说风起他就忍不了。 刚好,在东城门口就有几个人在说风起,他上前阻止。 “你们连这种没有证据的流言都信,我真是为你们感到失望。”他在他们身后,态度很不耐烦。 “新来的小生吧?很多事你不了解。”依旧无人认出他。“南宫家最属南宫风起最为霸道了。” “她常常仗着身份去各种店面喝酒,而且还不给银子,虽然行事有效率,但对杀人没没节制。” “这位少爷你要远离南宫家的人啊!你听姐姐一句劝。”他的手担在了李邺的肩上,自来熟似的。 “大小姐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乱说。” 李邺露出真实身份,让士兵把这个人赶出了央寰府,天黑才能回来。 他气哄哄的走进了城墙,脱下这身衣服,换上军装。 在挂起衣服的时候,有封信掉了出来,快被踩到时,他低头看到了这封信。 随后右手猛地拍了下脑门,紧咬嘴唇,眉头皱的非常恐惧。 他捡起信之后,又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前,打开了信。 第一眼就看到了署名,两个大字写着:“你的风起。” 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 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吾才是君!而汝是妇! 妇有不服!请对此诗! 李邺看完这两句诗和这句话,摇着头欣慰的笑了出来。 “行行行,你说的对,不过……”他看向最后的署名,“这四个字不搭,而你……还是我的女人。” “我没看过那么多书,对就不对了。” 他写了很多白话情话,把自己写得都笑到合不拢嘴了。 整整一篇,只要上过私塾的就能看出里面表达的意思,感情浓烈,寓意深远,含义厚重,白话中带着玄机,玄机中又隐晦出更深层的诗意。 最后为了和风起衬托,他也写了句既霸气又强势的话。 君之良人,休要猖狂。 天涯海角,地府天宫。 吾永是君,汝永是妇。 署名也是“你的文顾”,还特意用的自己的字来押韵。 他甚至能想象到风起看到信后的反应,一定会说:“就不能找我妹代写?你瞧瞧,你写的这是啥?” 一想到风起嫌弃的表情,他就会发笑,希望风起在自己眼前对自己嫌弃,越嫌弃,他就越爱风起。 “来人!”他喊着。 接着走进来一位士兵。“去,把这个寄到老地方。” “是!”士兵接过信,走了。 “李将军!”紧接着,另一位士兵急忙跑了进来。 “风凰大人要见将军!”士兵汇报道。 “快去请,以后南宫家的人找直接让他进来无需汇报。”随着李邺的命令,这位士兵出去了。 几分钟后, 风凰跟着士兵进来了。 她蒙着面,穿着比较厚的衣服,光看就知道非常保暖。 同时,厚厚的衣服也没能掩盖她细柳的身材和倾城的面容,特别是对着李邺打招呼时发出来的笑。 “姐夫,我又来了。”她呼出一口冷气,瞄到了桌上的信。 “大姐的信才看啊!”她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要不要我帮你回?”她看着大姐的内容笑出宠溺。“这才是我的大姐,对不对?大姐的嫦娥?” 李邺扭着头瞪着眼,他拿走了这封信,瞪了风凰一眼。 风凰知道,姐夫这不是生气,而是觉得跟自己开玩笑。 “吃了吗?要不我做点?”她又问道。 “有事儿就说。”李邺坐在床上,很直白的问道。 “那二妹就不掩饰了啊!” “我追到一个线索,需要抓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姐夫更合适。”风凰不客气的幅度越来越大。 “几个人?”李邺问道。 “两个,活捉。” 李邺点了点头,道:“走吧,等啥呢?” 可风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似乎为某件事而难以开口的。 “咋了?”李邺回头问道。 “姐夫,我要是说出来,你别生气啊。”风凰露着后怕的表情。 “你我要抓的……是你手下的提辖魏习然和教头段红,是几月前城中被袭击的幕后指挥者和谋划。”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李邺,希望李邺理智。 而李邺也果然怒气上身,但啥也没说,直接离开城楼。 因为他知道魏习然和段红的家,不需要风凰以予指示。 二人不过一刻钟,就来到了魏习然和段红的藏身之地。 也就是魏习然的豪宅,他继承祖上的遗产成为了本地的一方土豪。 一开始,他心有远志,把很多银子都用在了守城工程上,一心为家乡,在不短的时间内做到了提辖这个位置,真是后生可畏,年少老成。 但不知为何,被风凰查到和数月前央寰府良佳县区城街的战斗扯上了关系,还是幕后谋划者。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纠结为何改变。 而段红就比较凄惨了,他无父无母,既没有背景也没有关系,个人能力还一般,永远出不了头。 或许是他把握了这次机会,抓住了魏习然这条大腿,成为谋划者之一。 而他们的行为,将定义为反叛,无论悔改与否,都将斩首。 具体情况,在魏习然家门口的李邺已经等不及了。 “姐夫!”风凰追上李邺,挡在李邺面前。 “你冷静点儿,用你将军的身份让他们给我们开门。”她阻止了李邺的冲动,没让李邺踹门突进。 “好吧!多谢二妹提醒。”李邺似乎恢复了理智。 他选择了敲门,拉着门上的铁环,重重敲了两下。 而风凰躲在墙边,她或许已经暴露,不能冒险打草惊蛇。 几秒后,里面传来了回应。 “谁啊?”魏习然询问道。 “是我!”李邺很自然的喊道。 接着,脚步声接近,魏习然来开门,看到了李邺。 “李将军?”魏习然一瞬间是懵的。“快,请进。” “将军大驾光临,真乃本宅之荣幸。”魏习然客套着。 期间,风凰溜了进去,藏在了一颗树后,这颗树还散发出了香气,风凰瞬间得知,这棵树能做香。 魏习然带着李邺去了大堂,正好有刚沏好的茶可以喝。 “就你一人吗?”李邺小心翼翼的拖延时间不喝这茶。 “段红呢?他应该也在啊。”李邺问着。 冥冥之中,场景逐渐焦灼,谁也不说话,看似很尴尬。 门口的风凰看出了局面,心想:“完了,他们知道了。” “抓!”风凰大喊。 李邺瞬时出脚,踢中魏习然脸部,接着手握魏习然后脑,猛地往桌上砸。 他是如此生气,于心不忍。 “说,段红在哪?你们俩这叛徒,知道在做什么吗?你们这是在造反!”李邺揪着他的头发道。 “再不说可真的死了!说!”李邺往后一拽,魏习然倒在地上。 可魏习然嘴硬,无论如何也不说。 “二妹,你在这看着,我去找段红。”李邺朝后院走去。 魏习然竟然想偷袭手无寸铁、不会武功的风凰。 可就在他准备捡起佩剑之后,一根细针来无影去无踪的插进了魏习然的手背,给他疼得嗷嗷叫。 李邺在屋里搜寻,终于在床下找到密道。 他打开密室,在地下拿着火把追逐段红,并很快追到了。 “将军!李将军!”段红放下武器,跪在李邺面前。 “手下留情,我投降。”段红真心投降被李邺带走。 …… 两刻钟后。 李邺和风凰用绳索拉着二人,光天化日之下去往官府。 “你们俩为何造反?”李邺咬牙切齿,“是守城的活儿太低下了?想升官?”还没等二人回答,他就问风凰。“二妹,你如何发现他们的?”  7017k 第4章:头绪之争 “姐夫,过多的事宜二妹不便透露。” “待我将二人带回官府,审问便是。” 听到此话,李邺深知行内规矩,就没有继续往下追问。 他帮助风凰将二人带到了官府,那间有刑具无数、噩梦般的审讯室,风凰审是不轻易动刑的。 除非此人极其嘴硬、言辞狡猾、无视大夏原律法。 二人竟被铁链死死绑住,两边分别站着两名官府官兵,随时随地都可以抽出佩剑杀被审之人。 室内密不透风,只有桌上那一盏灯油,和旁边那烘托气氛,时长达一个时辰的香,以及呈现在暗黄光忙下,犹如女鬼现身,恐怖的风凰。 “两个世界啊!” “央寰府官府果然名不虚传。” 外面宛若人间,这里犹如地狱;外面本身就是人间,而这里并不是地狱; 魏习然还看到了那一堆黑暗中微微隐现的刑具下方,有一桶看似像灯油一样的东西,细思极恐。 他在想,“要是给这位姑娘逼急了,她该不会要往我们身上倒油,然后……然后……”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段红将双手随身体一起蜷缩在一旁,他害怕的不是风凰,而是魏习然,看样子,他此时很胆小。 魏习然引以为常了,看起来很轻松,还蔑视两边的官兵,甚至用色眯眯的目光看向面前的风凰。 “亏了凤凰这东西,怎么叫风凰呢?可惜啊可惜啊。”他调侃起了风凰的名字。 “这是我这辈的字!”风凰手扶桌角道。 “我知道!”魏习然反感反驳。 “知道就休要废话。说,你奉谁的命令,在央寰放肆?”风凰起身,在二人面前左右来回走。 “你不抓到我了吗?真是服了!”魏习然一脸无奈,摇着头。 虽然他的摇头看似很真诚,就跟他是幕后主使似的。 可根据风凰这些日子掌握的线索来看,他不是主使。 “就你?要武功没武功,要脑子没脑子,咋做大哥?算了吧,还是老老实实交代,能放你一马。” “等到时候我娘亲自出马,你们要受的苦比凌迟还要残忍万分。” “上吧!”她对着后面的官兵示意。 果然,那桶东西是灯油。官兵浇在魏习然的左手手臂上,点燃,然后用刀慢慢划开手臂上的皮。 风凰就一旁看着,既不眨眼,也不觉得残忍,甚至很失望。 “你们在干什么?” “上虫!” 随着风凰的命令,官兵结束了对肉体上的酷刑折磨。 他们拿来了类似香炉的东西,一个个针孔似的针眼,里面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之间凤凰后退了一步。 “这么难闻!” “这是何物?” 官兵把香炉放在魏习然鼻前,再用绳子将其控制住,里面散发出呛鼻又刺激喉咙的难闻的味道。 官兵还给魏习然胸前放了个痰桶,以防他忍不住吐。 就连旁边的段红都受不了了,远在门口和墙边的官兵深受体会。 “这还我娘告诉我的方法,她用这个训练过我大哥大姐,我至今都受不了。我还在想大哥大姐,是怎样挺过来的?不知你会不会通过?” “不急,我们这还有更变态的刑具。” “接下来让你尝尝脚刑。” 风凰说完,魏习然表情狰狞,断断续续磕磕巴巴的说:“这就要……绞刑了?南宫大人可还……没审呢!” 风凰叹息无奈,道:“谁说是绞刑了,足刑能懂了吧?” 风凰指了指后面的官兵,魏习然和段红同时细思极恐。 她从刚刚魏习然的语气中,读出了恐惧,他害怕死亡。 而除了死亡以外,他什么刑具都可以尝试。 现在是什么让他如此保密的秘密更加令人深思了,风凰斜着眼看着他。 “试试脚刑如何?”风凰双手交叉抱胸,示意道。 “上!” 接着,魏习然这边的官兵脱了鞋,而段红那边的官兵竟和风凰出去了。 魏习然已经可想而知这位老哥的脚是有多臭了,他紧抿嘴唇紧闭双眼,做好了承受的准备,并屏住呼吸,每当忍不了时,再换气。 如此一来,一个时辰过去了,魏习然还在坚持,痰桶里一点呕吐物都没有。 “二小姐?他太厉害了,在下估计……”他看了看门缝里正在缓和的魏习然,旁边的段红都吐了。“他承受过某种严格拷问的训练。” “这些方式对他,是没用的。”他低下了头。 而风凰双手叉腰,皱着眉头思考,考虑半天也没有结果。 最终,她打算从段红入手。 她当着魏习然的面问段红。 “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聪明人,就等着我问你呢对吧?” “说吧,说了,我就立刻放了你。” 段红听闻,顺势动心,而旁边的魏习然竟然摆动身体碰到了段红,不知为何,只是碰到了肩膀,段红的头部向外晃了晃,段红嘴里就开始出现鲜血。 风凰顺势看出有毒,叫两位官兵把段红带出去。 可惜,已经晚了,段红已经死了。 “是在给我充足的理由杀了你吗?”风凰问道。 “有种你就杀了我,我就不信南宫大人不追问,哼。”魏习然嚣张道。 “你这招对我大姐、我四弟可能有用,但对我没用。”风凰说完,离开了审讯室,灯也灭了,香也灭了,关上门就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 风凰又带人离开了官府,走到前院时,他还跟正在公堂上审案的母亲眨了眨眼。 风凰带的是她最熟悉的官兵,负责保护她很多年了,互相之间非常信任彼此。 “我们去魏习然的家搜搜,封了吗?”风凰问。 “二小姐,放心吧。” 随着聊天的渐进,三人来到了魏习然家,两进的院子,熟悉大户人家了。 风凰第一个来到的就是找到段红的密室,这里乌漆嘛黑,其实暗藏玄机。 一张长方形,一米宽两米长的桌子,一盏普通的灯油台,和一列毛笔和一叠白纸,身后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各种古籍和名学的复刻。 风凰先从书架上寻找线索,可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她无奈,从桌子上找线索,结果还是没有。 半个时辰后。 密室的所有地方他都找完了,就是没有线索。 此时,她注意到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桌上的白纸,厚厚一摞,一般作画、写字的人不会放这么多纸,这里面一定夹着线索。 经过一张一张的翻,她可算在中间,找到了写着字的纸。 “这么薄?” 她拿着这张纸,都可以看到手上的纹路。 “王公吏?谋历大人的士兵招募使?难道……这只是招募册?” 她往上看,看到了内容。 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信而已,至于里面藏着什么,还需一点点破解,她把这张纸装了起来,放下翻又找到一张纸,“竟然是他?” 她看到的是一个叫陈玉门的人,这个人在官府担任官兵每逢十人以上出行时的行程记录,大到军队的行程,小到少爷小姐们出行。 …… 拿着找到的线索,三人回到了官府。 “去吧,吃点东西,谢了。” “下次……明日见。”风凰想了想,给了自己一个庞大的自信,立了一个近乎无法完成的目标。 “再见二小姐。”二人异口同声,做着拜拜的手势离开了。 而风凰却在大院里左顾右盼,皱着眉头犹犹豫豫的。 到最后,她选择了膳殿,还对着官府的大殿嫌弃的摆了摆手,让它一边去,别妨碍本小姐吃饭,就是你,在这些日子里把我弄得鸡犬不宁。 她可爱地双手背后,哼哼了下,瞪了眼大殿的门口,转身蹦蹦跶跶地前往了膳殿,可谓小丫头。 膳殿。 云媛正和风展等人吃饭呢。 瞥见二姐进来,重兄弟姐妹们都来打招呼。 “侄儿!” “知道我谁吗?我是你二姨娘。” “笑一个!来!” 她跟已经开始认人的侄儿交流,她真的好会跟小孩子说话,声音甜美,举止温柔,体贴大方。 接着,她去跟娘打招呼了。 吃饭的时候,她表现的很乐观,其实内心的顾虑一直很明显,风展、尘盟可能看不到那么多,但是云媛却看到了很多,并加快吃饭速度,吃完后她就提前出去了,在门口等着风凰。 “二姐?” “二姐?” 风展招呼着风凰,只见风凰拿着筷子,在嘴边嚼啊嚼。 叫了两声,风凰竟然没有反应,直到风展扒拉她才回过神来。并瞬时说道:“我想到办法了!” “妹,你好好吃,姐先走了啊。”风凰亲了口风展的脸走了。 来到门口,看到了母亲。 云媛像个风雪中的女神,洁白保暖的衣服让她在夜里犹如大雪一样,是那么突出,是那么的惟一。 “案子遇到难点了?”云媛眺望天空,女神风范十足。 “啊!娘,女儿已经找到办法了,五日之内必定破案。”她站直了,跟汇报一样,下达着保证书。 “别得意,办法可行吗?”云媛扭头看向风凰并张开右臂,把风凰搂入怀中,母女二人相互取暖。 “天太冷,影响吗?”云媛用手轻滑着风凰的脸。 “娘这一说,确实,一到膳殿我就想到了。”风凰恍然大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并不是天的问题,是环境。” “有多久没回自己房了?” 风凰都不好意思说了觉得羞愧,可她在娘面前毫无隐藏,只能如实交代。 “好些天了。”她叹息着说。 “没事儿,这个方法用完了,你可以回自己闺房睡一觉。”说完,她放开了风凰,让风凰走了。 风凰带着她的办法来到了大殿,找到那位陈玉门。 这个地方设立在二楼,地方很小,工作的人都没有三位,而陈玉门还在工作,不知道在写什么。 风凰探头看了看,敲门进去的时候陈玉门立即把纸收了起来。 “二小姐?” “有何吩咐?”陈玉门站起来道。 “我有个任务要出一下,情况特殊,你跟我去记一下。”风凰说完,陈玉门瞬时来到她身边。 风凰和他前往楼下的时候,风凰不停的观察着他,时不时偷笑,还一直在警惕,心里还切切的乐。 二人来到了审讯室,风凰在外面犹犹豫豫的思索着。 “你在这等会儿。” 风凰推开了门,魏习然的嚣张劲儿又来了。 门外的陈玉门看到了魏习然,他瞪大了眼睛无比震惊。 “等本小姐把证据带来,你就死了。” “怕了吗?” 7017k 第5章:惊悚案情 “切!” 魏习然切的一声,转过头去,不搭理风凰。 他没看到门口的陈玉门,而陈玉门就这样震惊的看着他。 “不信?” “你竟然听说过本小姐,就不要质疑本小姐的能力。” 风凰得意的笑着,双手交叉抱胸,挺直腰板俯视魏习然,一脸蔑视,瞧不起魏习然,不敢认罪。 风凰很可惜的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让同伴替你死,你也不肯说实话对吗?” “总让我说说说,你倒是告诉我,我该跟你说什么?” “自己说不清楚,还怪别人。”魏习然突然情绪激动的喊道。 “我已经说了啊,你背后的人……是谁!”听着风凰的强调,他更是嘲笑风凰,那种笑真的很欠打。 “哈哈哈,就我一人。”他充满挑衅的语气嘲讽着,仗着没有证据就开始得意,不过风凰不吃这套。 她刚要走,就看到了魏习然看到陈玉门后那种震惊的表情了。 她装作没看到,转变为低头,避免打草惊蛇。她回头的瞬间,也看到了陈玉门的震惊,确定二人有联系,而且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等着吧!” “我会回来的,希望回来时你没饿死。” 她转向门口的官兵,道:“你们明日把他松进监狱。” 她走出审讯室,关门的瞬时跟陈玉门说:“走吧” 二人离开了这一带。 而还在审讯室的魏习然出现了惆怅,他极其担心的皱着眉,眼球在打转,心跳也随之变快了。 风凰和陈玉门来到门口,陈玉门停了下来。 “二小姐!” “小的突然想到,家里有急事,可能不能陪二小姐出任务了。”陈玉门磕磕巴巴的,泄露了。 “多急?”风凰问。 “我爹快不行了,我得回去看看他。”陈玉门装出了可怜到底样子,眼里含泪,看着风凰说。 “快去!”风凰驱赶着,同情着让陈玉门离开了。 而她也离开大殿,来到了了院内,翻上大殿的枪,偷看陈玉门工作的地方,根本没收拾东西。 陈玉门坐在桌后,双手抱头,头发都挠的凌乱了,也不见他行动。 终于,接近子时之际,他起来了,偷偷摸摸的出去了。 风凰在后面跟着,全程没被发现。 陈玉门来到一处宅邸,跟门口的人咬完耳朵才能进去,而风凰则是跳了进去,继续跟着陈玉门。 此宅邸位于央寰府城美佳县区内,是全府典狱长白狱长的家。 “这小子来这儿作甚?”风凰边跟边分析。 “白叔跟他们也有联系不成?”边分析边跟,来到了儿媳妇的和少爷的院子。 陈玉门竟然跳进去,该观察有没有人,落地后在墙边不停的学猫叫。 几分钟后,只见儿媳妇穿着睡袍出来,来到墙角。 “魏习然大哥暴露了,明日就送去监狱,希望大姐安排一下。”陈玉门急匆匆的要求着这女子。 “他都暴露了!”女子很慌,睁大双眼。 “要不我去找……”她话音未落,陈玉门就堵住了她的嘴,四周观察。 “不行,还没到那么种地步,再说了,联主行踪不定,谁都不知道他在何处,你还能找到?”陈玉门说服了她。 风凰思考着,“联主?”过往的线索从未提到还有联主这一号人物,听起来像是最高首领了。 陈玉门按原路返回,这白家儿媳妇也回到了丈夫被窝里。 而风凰以极快速度回到官府她自己的办公室里,把线索整理整理,开始仔细分析其中的秘密和联系。 时间飞逝,快流如水。 过了子时。 丑时一刻。 风凰的进展依然毫无头绪,原本衬托美丽的长发现在却乱如干柴,小小年纪,还皱起繁多的眉头。 她在一张纸上画出了到至今所有人物的联系以及事件。 可动机和目的,依然还处于空缺。 该抓的都抓了,抓的都是小人物,大人物依然在背后。 “我到底漏了什么呢?” “哪不对?” 她深叹了口气,舔着干巴巴的嘴,连死皮都快咬没了,就是想不到。 拿起毛笔,她以这些人地位的高低开始排序寻找。 首先,是典狱长儿媳妇,地位是最高的。 然后,是李邺守城士兵的提辖官。 其次,是行程记录的陈玉门。 接着,是被迫服毒自尽的段红。 剩下,是不起眼的帮凶,都是杀手,都来自各个地区。 “哎呀!烦死了!”风凰猛地甩掉毛笔。 “睡觉!” 她刚闭眼,就想起了母亲饭后跟自己说过的环境问题。 她带着这些东西,回到自己的院子,强颜欢笑着想念自己的闺房和床、被子、褥子和梳妆台。 走进小堂,把整理的线索顺手扔到桌上,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果然,一觉醒来不仅浑身轻松,还做了个和未来的夫君共度良宵美景的大春梦,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个男人的样子,一定比姐夫还要高大威猛。 来到小堂,她看着那些臭屁线索,竟然真的有了头绪。 她根据晚上列出的地位高低名单,想着之前遇到的事。 得出了一个关系链。 那些个小人物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从军队里出来的,而且入伍时间还不到半年就出来惹事。 娘为了加强士兵的干净,都会清晰的调差他们的背景,而这些人这么脏,是怎么进入的央寰各方军队? 魏习然以前是士兵招募的一个记录员,负责记录士兵的姓名、家庭和地址等,这就是让他们进来的原因,不暴露是因为在士兵行程记录他们也有人,伪造他们的行程线,予以保护。 若暴露了,被关进监狱那些再通过白狱长儿媳妇的操作把他们送回去。 “对!” “对!” “他们通过在士兵招募的内线进来,再利用行程假的记录捣乱,被抓了还能从监狱里合理放走。” “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找到了!” 可就在她兴奋之时,又有一个问题出现在了眼前。 那就是这些人是如何座到这个关键的位置上的呢? 风凰好像又陷入了沉思和纠结。 “再去查查!” “我就不信了!” 她拿着线索离开了,来到大殿,她找到跟自己最好的两个官兵。 让他们其中一个去盯着陈玉门,另一个去调查魏习然,她自己则以南宫二小姐的身份去白狱长家。 “记住了,以前跟我办案时的技巧。” “一个字都不能漏。” “这次若是成功了,想必我娘一定给你们俩升官。” “申时,在这儿见。” 三人对了下拳,互相点头,出发了。 左边的官兵出发了,而右边这位官兵被风凰叫住。 风凰仰视他的眼睛,道:“子逸,你要小心点儿!守城士兵的武艺很高的,发生冲突要赶紧逃知道吗?命重要。” “知道了,二小姐。”子逸笑着,随后离开去调查魏习然。 他的全名叫孙子逸,今年二十四,有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似女生一般水灵,还有向内蜿折的剑眉,除了皮肤黑了点儿,堪称美男子。 风凰羞涩的笑着,看着子逸走远,接着自己也走了。 而云媛此时出现在大殿门口,满脸思虑的皱着眉眼,她并没有为风凰的心许所开心,反倒焦虑。 “我的孩子……真就这么凡情吗?” “风升如此……” “风起如此……” “风凰如此……” “萌儿……如此……” “我也……如此!” “只有展儿不是,只可惜,也要……” “唉!” 她叹着唉气,看了看蓝天,转身走进公堂准备工作。 …… 转眼之间。 风凰来到了白狱长的宅邸。 门口有俩站岗的,凶神恶煞,不易近人。 而风凰没在怕的,直接上前。 “替我引见白叔。” “风凰来了。” 这俩人看着很凶,其实和善,语气和态度决定了一切。 他们俩认识风凰,所以当即答应,就进去汇报了。 不过一刻,得到了答案。 “二小姐,请进。”二人做出请的姿势。 “谢了啊!”风凰走进去的时候,还大大方方的跟二人道谢,此时的性格跟风起平常很相像。 走到第二道院时,她看到白叔的儿媳妇正要出去。 “嗨!欣欣!”风凰叫住了她。 “早就听闻小姐嫁来了,我是南宫风凰。” 风凰非常活跃,让人觉得很平易近人、很好相处。 欣欣一听,脸上挂起了不自觉的微笑,就好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一样,跟她接触自然发笑。 “啊!是南宫二小姐呀。” “是小女有眼不识,二小姐莫莫怪怪。”欣欣跟丫鬟似的行礼,风凰的名气很大,地位很高。 “哎呀姐们儿,不必多礼。”风凰拉住了她的手。 “我正要去看白叔叔,一起啊?”风凰盛情邀请。 “好!”欣欣没办法拒绝,只能同意了。 二人一起来到大堂,面见白狱长,就连白狱长见了风凰,都要礼让三分,不敢乱说,不敢多说。 白狱长亲自给风凰看茶倒水,并且为前段时间监狱的事儿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手下那么多,难免会出现一些人。” “但内部的做细……可就跟你有关了。” “我此次前来正是因此事而来。” 她随着白狱长的话切入了正题,聊着聊着把白狱长都说得不敢出声了,风凰就像是一位先生。 白狱长把话题引向了旁边的儿媳妇上,受不了风凰的追问了。 据说,原本白少爷娶得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的,只可惜那个女的遭到强暴被杀,就换人了。 最重要的,就是白狱长不掌管监狱了,把活儿都交给他儿子,而且已经向风凰的娘发起请示。 风凰恍然大悟,明白了什么。 她找个借口结束了话题,离开了白宅。 回到家后,不久子逸便回来了。 7017k 第6章:恐怖经过 脱掉头胄后,子逸明显清风俊秀了不少,特别是他把头胄抱着夹在腰间的步姿,像极了去报道而充满激情的将军,走进营帐向元帅请命。 “不该穿装备的。”他看着右手抱着的头胄无奈。 “好沉。”他表情狰狞了一下,顺势将头胄换了个方向。 路上没意思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这次我一定要查出究竟,在二小姐面前表情一番,升官发财。 自从风凰进入官府当差,母亲每月给她发俸禄起,子逸就一直作为风凰的助手陪她走南闯北,解决过不少恩怨,每次都以性命保护风凰。 相比起另一个官兵,他跟风凰的关系要更近一步。 不知不觉,从想案子本身想到了风凰自身。 他痴迷的表情,回味的眼神,难以忘怀。 他突然间猛地摇了摇头,在想我这是在瞎想什么? 他立即停止了不可能的想法。 抬头一看,到了。 “唉!你看!”门口两位守城士兵,其中左边的看到了子逸。 “他们派人来这儿作甚?”另一个极其蔑视的说。 “注意点儿!”一句提醒后,二人上前。 子逸无论是相貌、体态,还是作为一名战士的基本素养、看重价值,或是为人处事、与人沟通来看,都比这些守城士兵高,可他不嫌弃。 对他来说这并没有接线,没有战争的时候他们这些守城士兵一天就是巡视站岗,看着像混日子,但其实当战争来临时,他们才是冲在第一线的。子逸的任务重,升职空间高,但他们的一场仗,远比子逸危险,他很尊敬他们。 可这两位,却看不起子逸这种人,本来就身处官府,还来这炫耀。 子逸走进他们,还没等子逸打招呼呢。 “呦,这不是官府的人吗?来此作甚?”他的嘲讽达到了入耳即怒的地步,可子逸依旧无视。 “莫怪,二位大哥,小弟是来办案的,望通行啊!”他抱拳鞠躬,非常有礼节。 可这依旧不能撼动两位站岗士兵的心,甚至嘲讽得更加厉害,与其说嘲讽看不起,不如说是嫉妒。 他们渴望每天办案升官的职位,在这除了站岗等战争,没有任何升迁机会,所以一看到子逸就烦。 即便如此,子逸依旧尊重满满,笑意不断。 他的气度可称是旗舰都不过分。 “二人大哥啊!”他拉下身段,苦苦哀求。 “快让小弟进……” 话音未落,一旁走来一人,道:“为何事慢慢吞吞的?” 声音如此耳熟,三人转头望去,原来是李邺来了。 “李将军,他要进去办案。” “我们不敢放行啊!” 李邺听着二人的话,也没错,于是把眉头指向了子逸。 他看着子逸皱着眉,“我们见过?” “李将军,在下孙子逸,就官府一小小巡视而已,深受二小姐抬爱,总是带着在下四处办案。此次也是受二小姐之托,前来调查。望将军通融。” 李邺听完后,瞬时得知一切的真相,原来是为了案子啊。 他当即放话…… “放他进去,他可以使用所有资源,定助二小姐破案。”李邺的命令使他通过了大门这一关。 “早就听说李将军跟大小姐是一对,提二小姐的名字果然有用。”他自言自语,很开心进来了。 不过这里依然有很多人嫌弃他,不过他不在意这些。 能查案,就是优势。 他先是来到了魏习然平时工作的地方,这里并不是每天都有人等着招兵、记录。而是在特定的时间里才会招兵,其余时间跟普通守城士兵一样,该巡视就巡视。 面前这间只有两间屋子的房子,就是他们装有招兵记录的卷宗室,里面放满了卷宗,平时都是不得进入的,只有将军和授权的人才可以。 这里没有人看守,因为都是自己人,知道规矩。 子逸看到没人,于是就朝那走去。 “喂!站住!” “你谁啊?这是你能进的?快走!” 巡视的士兵路过此地,看到子逸,并上前阻止。这让子逸想起了刚刚的一幕。 “还是官府的士兵嘛!”看清他的着装后,嘲讽之息涌来。 “说,从哪跳进来的?”旁边的士兵直接下定结论。 子逸这次是真的笑了,充满了无奈,甚至终于笑出了耻笑。 守城士兵一听,更讨厌子逸了。 “早就听闻你们这些人不守规矩,到哪都肆意妄为,这是守城军队,容不得你放肆。”他们开始对子逸示威、恐吓,“再不走别等我不客气。” 子逸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住了,道:“是你们李将军让我进来的。” “谎话连天!” “信口开河!” “休得妄言!” 这连续三句,直击子逸的忍耐,可忍耐之上还有底线,他依旧不在意。 他再次放下自己的姿态,深鞠躬道:“抱歉二位大哥,小弟当真是受李将军认同,通行到此,身负重案,请见谅,小弟需要进入此地。” 二位见到官府来的官兵还挺有礼貌,这都不生气,不生气没法弄死啊! “给我打!我就不信,你不说实话!”二人准备好了战斗的姿势。 “二位大哥,不要冲动啊!”子逸紧皱眉头,担心劝解。 可二位已经冲杀了,子逸没有办法,只要迎战。 两位士兵的刀一个从上砍来,一个横向划来,子逸被夹在中间难以脱逃。 他后退两步,顺势抽剑,他只是助了一下力,就让横向划来的那位向他同伴的肚子去,要不是子逸踢开这位同伴,可能就要开膛破肚了。 将同伴倒地不起,顺势攻击,看刚转头,就被子逸的剑柄戳中腰部,也倒在了地上。 子逸没管他们,直接走进了室内。 还顺势放回了剑。 “这么多?” “这让我怎么找?” 子逸看着眼前一列一列的书架,头疼的直冒星星。 找了一圈,看到了很多的名字,可他还是无从可寻啊。 于是他就想到了是谁掌管这些卷宗的,应该也是在守城军队里的一个小官。 而当他推门出去,准备关门的时候,看到了李邺刚赶走两位手下。 “丢人不丢人?”李邺对着那二人道。 “李将军!”子逸瞬时上前参见。 “找的如何了?”李邺问。 “在下想问问,这些卷宗归谁管?他此时在这儿吗?”子逸毫不客气的问。 “是个老叔叔,在守城军队三十多年了,他在。”李邺叫回还没走远的那两个废物。 “你们俩,把郭叔叫来。”李邺瞪着眼看着二人。 “是,李将军。”二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子逸,离开了。 而子逸和李邺,则是在卷宗室外聊起了天,子逸也说了听说他跟大小姐的事了。 他还感叹,果然跟身处高位的人谈,最有收获。” …… “你算是来的正好,再过两天,郭叔就走了。”李邺突然郭叔的事儿。“他儿子要从他的位置上做起,这些日子,那小子挺混的。” “不好好干活,有时倒是挺认真,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混啊,又不好说啥。” “哼!”李邺最后苦笑了一声。 子逸深知李邺的苦恼,养着这样一位老前辈,没了打仗的能力就只能做做后勤工作,彻底不干了还要让儿子来世袭,奈何面子大,不得不给机会,干得再差,也不能让老前辈丢了面子,只能忍。 这种事在官府很少见,几乎没有。因为南宫大人太严苛,她才不管面子不面子、资历不资历、前辈不前辈,哪怕是孙叔,也同样。 “在下能理解李将军的心情。”子逸给予安慰道。 “恐怕……只有等郭叔死了,我才能对他儿子动手。”李邺不知不觉说了实话。 没过多久,郭叔来了,六十多岁的身体,亲自来找李邺。 郭叔老来得子,儿子才仅仅二十。 子逸在李邺的陪同下问问题,能问的都问了,他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怪事。 反倒常在此地巡视的士兵,也就是子逸的手下败将,提供了一条线索。 “郭惟,也就是郭叔的儿子,前些日子一直埋在里面。”他指了指卷宗室,“也不知作甚,出来时见人比较冷谈,不说话,也不理人。” “那……郭叔你儿子呢?”子逸追问道。 “他跟妻子回老家了。”郭叔声音年迈的说着。 李邺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始讲道:“说起来也是坎坷,当时准备和他成亲的那位女子,突然被杀,现在这个……我估计他不太喜欢。” “对吧?”李邺问郭叔。 郭叔笑了笑,“是啊,别人引媒的,哪有媒人引媒的好。” “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回去一定要一五一十的跟二妹说,听见了没有?”李邺认真的交代着子逸,他还转向郭叔。“啊,叔你别紧张,没事的。” “把郭叔送回去。”李邺再次命令两位士兵。 而子逸带着线索,回到了南宫府。 路上,他甚至还在后悔没换身衣服出来,只可惜时间紧急没时间。 而用时一天的任务他半天就完成了,晌午就回来了。 回来一看,原来二小姐才是最快的。 “子逸?”十米开外风凰就喊,并跑过去。 “这么快啊?你那边如何?进展是否顺利?或者有人对你不轨、不满?”她问的非常急,而且很担心,“有的话,你就跟我说,我帮你出头。” “二小姐,没事,多亏李将军。”子逸面带迷人的微笑,回应着风凰。 “还真有?是谁?我让姐夫帮你报仇!”风凰斜着嘴,对此非常生气。 “二小姐,说了多亏李将军了,没事,不用。”子逸充满耐心的解释,让风凰渐渐平息情绪。“还是先看看线索吧?二小姐那边如何?” “我这边?”风凰刚要说,她突然戛然而止。 双手背后,仰头玩笑,摇摇摆摆地看着子逸。 “你先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甜美可爱,温柔细腻,就跟在二哥面前一样。 “掌管士兵招募的人是一位老兵了,近半年……他的活是他儿子做的,而他儿子现在不在央寰,回老家了。”子逸一五一十的说道。 紧接着,风凰说了她今日的线索进程,前半部分跟子逸的一模一样。 可她又说了白狱长儿子的事,这引起了子逸的震惊,说郭少爷也是这样。 不仅如此。 等到晚上。 子逸的同袍调查的线索竟然跟子逸和风凰一模一样。  7017k 第7章:全数缉拿 如此细思极恐,错中复杂的线索,让风凰今夜无法安眠。 她坐在闺房外,小堂的主座位上,旁边是已经凉了的茶,和燃尽的灯,在月初漆黑的环境下静坐。 从入夜开始,到现在两个时辰了,她紧皱的眉头就始终没放松过。一会儿挠挠脸、一会儿揉揉眼、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叹叹气。 子时之际。 她换座在了小堂的桌子前。 肘下是线索,眼前是星空,心里是惆怅。 眼皮明明已经很沉了,可为何偏偏就睡不着觉呢! “娘要是在,就好了。” “大姐也行!” “或者……子逸?”她羞涩的低着头笑,脑子里幻想着子逸如果在,二人一定会发生某些事。 “啊!不可以想这个!不可以!”她敲了敲了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 士兵招募的郭前辈,让儿子进入守城军队,从自己目前掌管的小官做起,以予历练。郭少爷成亲前日,妻子被奸杀,新找了个妻子。 记录行程的钱掌事,让儿子来继承自己的这差事。同样,钱少爷成亲前日,妻子被奸杀,找了个新的。 监狱的白狱长,让儿子世袭自己的地位,向南宫大人申请。还是白少爷成亲前日,妻子被奸杀,第二天就换了个新的。 “所以……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呢?”风凰一字一句,逐个分析。 “不会是三位少爷吧?”她立即收起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可只有他们仨有权力控制,唉,证据、线索还是太少。”她竟然打了哈欠,非常困的趴下桌上睡着了。 次日。 清晨。 风凰从桌上醒来,伸了个懒腰。 “哈欠!” “不会吧!风寒?” 她说完,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变了,变得好难听。 可她并没有在意,案子重要。 她去洗了洗脸,简单画了画妆,就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来到三妹的院子门口时,她停住了。 思虑几秒,她选择进去。 “妹?” “妹?” “醒了吗?” 她边走边呼喊,都喊道门口了,里面还是没人回应。 她只好自己打开门,看妹妹。 只见风凰非常温柔可爱的眯着眼睡着,睡得死沉死沉的而且睡着的脾气还挺大,碰一下都不是行。 “终于知道娘和大姐为何如此疼你了。” “是我我也忍不了。” 风凰轻吻了下风展,接着抚摸脸。 她想起了风凰被强暴的那天,打心底心疼风展。 在二姐的抚摸与热吻下,风凰醒了。 她既没有觉得此情此景尴尬,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是一头扎进二姐怀里。 风凰又一次欣慰的笑了。 “冷不冷?” “还踢被子!” 风凰刚进来时,就看到了风展的被子被踢走了,漏两条大腿在外面,光是看着,就知道冷嗖嗖的。 “有吗?”风展很疑惑,歪头动脑的很可爱。 “算了,最近……心情如何?”她小心翼翼的侧面关心风展,害怕风展因为前些日子自己被强暴的事曝光而崩溃,大姐不在,只有她来安慰了。 “不用担心啦,我挺好的,除了……每天还得吃药。”她噘着嘴,委屈地蠕动着。 “二姐,你案子破了吗?”她躺在风凰的腿上仰视道。 “还没,遇到瓶颈了。”风凰垂头丧气,身子自然松弛,叹了口气。 慢慢的,还没等风展开口接话。 她貌似想到了什么。 眼球狂转,嘴巴吃惊长大。 “那个……二姐要去办案了,你再睡会儿。” “拜拜!” 她亲了口风展,接着离开了,来到了地下档案室,寻找之前一个案子的卷宗,她记得是大姐办的。 找了一会儿。 终于在第三列找到了那份卷宗,六页纸写的非常清晰。 从发生案情到结案,从第一位彻查此案的官员到风起,每个人物、细节和过程以及背景全都写着。 她快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答案。 这一切原来都是品家在捣鬼。 品述荼派楠岳和弟弟品述鸣杀死郭少爷、白少爷和钱少爷即将过门的妻子,更换他们安排好的女子与三人成亲,在一点点通过这三位女子的关系进入士兵招募、监狱内部和行程记录。 可不知为何,郭少爷沦陷了,成了品述荼的同伙,而其他两位少爷却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结合上次分析,瞬间说通了。 品述荼死了,他们出动给老大报仇,这些日子一直骚扰、大闹央寰府,暴露了也会平安无事。 只不过。 品述荼没想到弟弟会被抓,楠岳会找不是他们的人帮忙,负责这个案子的捕快是南宫风起。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弟弟被杀而去强暴风展导致和南宫惹上了梁子,后致自己走向死亡…… 破解了重大案情来龙去脉的风凰,心情由衷甚好,并且感觉到了那种喜悦、骄傲和炫耀。 她甚至在死了这么多人命的案子下笑出了极其开心的声。 放回卷宗后,她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原本几米的路变得漫长,犹如蜗牛,直到坐在椅子上,也没能想到少了的环节究竟是哪一环。 她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翘着桌面。 “那……他们现在的老大是谁?”她轻轻地说出了这句疑问,就是少的哪一环,很重要的一环。 “品家老爷?” “那三个女的?” “还是……仨少爷?” 她跑出了地下档案室,来到了母亲平时工作的书房。 发现母亲还没来,她就坐在主座位上等着母亲。 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睡意朦胧,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过了半个时辰。 云媛来了。 在她开门看到风凰的那一刻,整个人是懵憧的,可这种懵憧转瞬即逝,很快变成了宠溺。 她小心翼翼,动作轻盈的把门关上,就连走路的动静都自然轻了下来。 “这孩子!” “定是忘记时辰了。” 她走到椅子旁,准备悄悄拿起自己要用的卷宗。 卷宗正好被风凰压着,当她拿起一个角的时候,风凰闷闷的叫了一声,头抬起来换了个角度,云媛趁机拿走了卷宗,她吓得都出汗了。 这个卷宗,今天晌午前弄好要送出去,不然她一定不会打扰风凰的。 又过了两刻钟。 风凰在自己的世界里悠然自得。 同时,说起了梦话! “啪啪啪!” 三声敲桌子的声音使她惊醒。 “娘!” “你何时来的?” 风凰睁大了双眼,心跳加速,害怕娘会因此惩罚她。 可娘却表演了起来: “子逸!” “子逸!” “你快来啊!” “洞房怎能不猴急呢?” 云媛这两句话说的,无比矫情,音线还带有浪浪的调调。 光听着就让人恶心、厌恶。 “解释一下!”她忽然变得很认真。 “娘……我……”风凰非常紧张,无知改如何开口。 “看样儿,你这是芳心已许了?”云媛绕过桌子,来到风凰身边。“那身子呢?是否也已自许?” “啊!娘,女儿没有,绝对没有。”她面相母亲跪下,连忙解释。“女儿只是喜欢他,他还不知。” “学谁不好,学你大姐。你俩最好清白,我可以准许此事发生一次,但不许发生第二次!要做,你就给我明着来,别藏着掖着!” “说,找我何事。” 看着云媛的表情和态度,是真生气了,不过又话中有话,奈何风凰紧张,没能听出其中的寓意。 她只好最母亲的话题瞬时转移,说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娘!” “女儿破案了,额……”她歪着头迟疑,“不能说破案,女儿只是把这一切的逻辑和真相推理一遍,认为很合理,一会儿将进行抓捕。” “是这样的……” 接下来,风凰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次案件的经过,和她自己推理的内容,可以说丝毫不差。 她也没添油加醋,如实汇报,没抹黑任何无辜者。 云媛听了一遍后,发现确实漏洞百出。 没有证据证明那三个女人就是主使。 他们的目的单纯是为了品家,这就有点牵强了。 监狱那些人……没人招供啊! 顶多也就把那些被抓的杀了,幕后主使依然逍遥在外。 “那……女儿再去审审魏习然?” 云媛犹豫半天,“去吧,他也不一定知道案情的经过。” 风凰带着所有真相,来到了审讯室。 魏习然两天没吃东西了,连一口水都没喝过,他已经快不行了,全身无力,说话都费劲了。 风凰对旁边的官兵使了个眼色,官兵拿起水桶就泼了过去,魏习然就像是噩梦惊醒一般,被吓醒。 抬头一看,看到了风凰,他疲惫不堪,喘息困难。 “怎样?是不是一无所获?” “哈哈!” “就知道你不行。” 魏习然声音细小,难以听清,不过风凰敏锐的耳力还是听到了。 “好,那我就跟你说说,我查到的。” “你们先是在利用郭殷在军队里的职务干净的进入军队,获得武器和装备,受最严格的训练。” 风凰说到此,魏习然有反应了,眼神开始慌张到漂浮。 “等待命令下达,如有任务,你们将通过士兵出行行程记录,那也有你们的人,这样就可以随意出现了。”风凰得意的笑着,观察魏习然。 “任务失败,被杀的被办法,没被杀的会赶紧监狱,而监狱的白狱长,你们也有关系。” 接下来,风凰讲述了很多,而魏习然也在诸多真相被曝光后,忍不住了。 他怕死,不怕受刑,一旦让他们说完,自己就死了,如果自己说,性质就会发生改变。 于是,在风凰还未说出这几个人是谁的时候,他抢先一步,说了真相。 还真是那三个女人的主使! …… 风凰和另外两位同袍各带一队人,将那三个女人抓了回来,并且魏习然还提供了三个地方的内鬼是谁,也被抓了起来,一一处死。 而那三个女人斩首示众,罪名是造反! 至于魏习然。 这几天内吃了东西,不仅喝了水,还喝到了酒。 他在自己的牢房里非常轻松。 风凰来看他! “大人,我什么时候出去?” “我这算戴罪立功?” “哈哈!” 就在他开心之时,风凰身后的士兵抓住魏习然,让他跪下。 “动手!”风凰命令一下,士兵上前就把魏习然的脖子抹了!  7017k 第8章:新的任务 时过境迁,十天如十年。 对南宫府的诋毁声音始终没有消除,由此生长,越演越烈。人们往往随着时间忘记的是那些正面事迹,负面言论则会实现遗臭万年。 南宫府就是这样,品家的人虽然已经被消灭了,但他们对南宫家的伤害可不会就此消灭。 可百姓们的日子得过啊,南宫云媛依然是府尹。大事小事,偷盗抢劫,杀人放火还得靠她。 此刻。 一位穿着棕色襕衫的男子正在沏茶,他家就他一人,和一条看家狗,狗正旺旺旺的乱叫。 而他非常敷衍,喊道:“财进!眯着!” “再叫不给你饭吃!” 可狗还在乱叫,他怕吵到邻居,于是出门查看。 刚走到门口,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顺势一划,鲜血喷洒而出,他拽着凶手的衣服倒下。 “就是他,拿完东西,那点银票掩饰。” “快!” 随着此人的命令,进来两三个人,开始找他们要找的东西,是一个小册子,上面记录了一些奇怪的的名字和银两数,有三指厚度。 他们拿走了银票,尸体放在原处,就这样跑了。 …… 次日。 腊月初一,巳时两刻。 风凰已经好几天没有任务了,自上次破案以来,云媛给她了假,让她好好休息,案子交给别人处理。 休息的这段时间,她无聊得很,除了看书就是和妹妹聊天。 时不时还会一个人躲在屋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会传出“喝”、“嘿”、“哈”和“啊”等叫声,完事后她还会洗澡、洗衣服,必须自己洗。 是何等见不得光的事,还需如此,即便她曾经的贴身丫鬟也不从未得知。 “唉!小妹的状态好奇怪……” “像……放得更开了?” 她走在自己的院里,走向花坛,她刚从风展院子里回来,明显发现风展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外向了,不仅动作浮夸,连说话方式都随意性了。没有了可爱、乖巧、甜美,多了些交流、大气和音量。 这样风凰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想不到风展会这样。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娘也不管。” “好想出去转转。” 她回到闺房,把鲜艳夺目的衣服脱掉,换上了低调而又纯清的衣服,大家闺秀,黄花大闺女得气质油然而生,若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大小姐。 接着,她开到侧门,也就是通向商铺街的那扇门。 出门就看到了父亲。 她步伐轻盈、身姿曼妙、精灵乖巧的跑向了父亲。 上来就钻进爹爹的怀里。 并嗓音细腻、嗲声嗲气的喊着:“爹爹!” “女儿歇息之日,爹爹都不来看我!”她委屈的哼唧着。 见女儿撒娇,萧攸策瞬时就忍不住了,轻滑女儿脸颊,道:“事物繁身,爹爹实在腾不出空儿啊!” “切!”风凰推开萧攸策,甩头切道。 “那爹爹刚才为何看起来无事可做,背手徒行,悠闲漫步啊?”她斜着眼看着,“哼!爹爹就是不想回家,不想我们,也不想娘!” “前段时日女儿身负重任,爹你!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说!” “那么凶险,那么……” 她又侧头看向爹爹,只见爹爹无比慌张,寻思措辞如何安慰女儿,这般模样直接逗笑了她。 她偷着笑出声来,故意让爹爹察觉,然后化解尴尬。 “行啦!” “女儿知道爹这些日子一直在陪娘,只要爹娘永生永世都在一起,不离不弃……不与他人染指。” “尽管忘了女儿、还是有多久不理女儿。” “女儿都开心!” “走啦!” 萧攸策原本应该开心的,的确也很开心,可当他听到风凰说这句话时,他想起了风起是怎样维护他与云媛之间的感情的,太极端了。 他很担心风凰有朝一日,会做出和风起一样的事。 风凰走在大街上,被一众人注视,他们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唉!也就只有二小姐能独当一面了。” “她们家其他人啊……太差了。” 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姐跟自己姐妹儿们谈着这个话题。 既不避讳也不小声,甚至还在风凰路过这时把风凰拽了过来,加入这个聊闲天儿的团体。 风凰非常懵憧,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为何突然多了这些朋友。 “你们,在说啥?”她呆萌的问道。 “哎呀,二小姐,你可是我们央寰府最厉害的女人啊,远超南宫大人,你就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哦不……青天大小姐,以后我们有麻烦,不找官府了,找你,你为我们做主!”这位大姐说的十分激情,并且很崇拜风凰。 “啊!”风凰害怕的叫了一声,“姐姐们,你们这是要害死我呀!” “二小姐,哪来的话呀?”大姐拉住风凰的手腕。“我们可不愿把央寰府的安全交给官官相护的南宫大人,我们还是最放心二小姐你!” 风凰一听,明白了,原来如此。 又是一项关于自己家族的事情,没想到到最后,最得意的是自己。 她好像从未在乎过自己在人民眼神的形象口碑,母亲交给她什么任务,她就去调查什么任务。 记得……也没,宣传过自己啊,是大姐在外面露脸,自己只是默默的查案破案,不曾露过脸。 甚至,她是几大才女这事自己也不知道。 “你们这分明就是在害我!” “我娘要是知道了,我会受罚的!” 风凰甩手就走了,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给这些姐姐。 可姐姐们不但没说什么,反倒觉得这才是二小姐,忠孝两全,有情有义,与我们素不相识,站在亲人那边,这才是我们值得信赖的。 “看样,这消息已经传开了,我得去跟娘解释解释。” “千万别传到娘的耳朵里啊!” 她带着紧张和慌乱,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南宫府。 与此同时。 府里。 云媛正和孙叔一起商讨。 云媛非常犹豫,孙叔更加犹豫。 “大人,如此危险的任务,确定要交给二小姐去办?”孙叔紧皱着眉,话中之意是担心二小姐。 “为何不可?上次那么多人造反,不也是风凰破的?”云媛皱着眉,虽然在反驳孙叔,但她自己也害怕。 “二小姐没有武艺,无法自保,那几次也都是姑爷帮忙。”孙叔靠近一步,“总不能老让姑爷帮忙吧?” 云媛这就不乐意了,靠在靠背上,瞪着孙叔,下定了决心。 “为何不能?他抢走了我的女儿,帮我这个岳母做事有何不可?胆敢怨言?信不信我撤了他?”云媛甩下毛笔,非常霸气,“立即告知李邺,命他随时等候并执行二小姐的命令!” “再说了,就凭咱们家的名声被品家设计得如此惨败,风凰在世人心中依旧留有信任的地位,她就可以!” “她也歇息的差不多了,就这样!” 孙叔还没说完,就被云媛赶了出去,静静等待风凰。 孙叔走到拐角,看到了走来的风凰,他看着风凰,凝视风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走了。 “唉!” “叔祖!” “怎……” 刚想问,孙叔祖就走进了公堂,并没有搭理风凰。 她继续向母亲的书房走,想试探一下母亲是否知道外面的传言,她心存侥幸,害怕的走着。 她已经猜到孙叔刚刚一定是和母亲聊的不痛快才会生气、爱答不理的。 也说明,母亲此时的心情和状态很不好。 她走到一半打退堂鼓。 “风凰?” “过来!” 一抬头,就看到母亲在书房门口,在向自己招手。 她无奈,只能回道:“来啦,娘。” 她害怕的咧着嘴,低头瞪着眼,就连云媛都不知道她这是为何事而愁眉不展,云媛已经准备好给女儿惊喜了。 走进书房,看到母亲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相扣,坐正坐直,微微一笑,自然的看向自己,这令她安心很多。 “女儿叩见娘亲!” 风凰跪在地上,给母亲磕头。 云媛这一脸的骄傲和自豪,从心底发放。 “起来,娘有事跟你说。” 随着母亲的命令,她起来了。 她听出、看出了娘应该是不知道外面那些舆论的,不然不会如此开心,以往娘可最重视家族团结了。 “娘,我……”话音未落。 “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你目前是咱家唯三不被那些言论侵扰的,而且最受人们欢迎,他们相信你。” “你爹忙于家业,没空。” “你大哥征战前线,更不可能。” “所以,这段时间,你要替家族出征。” 云媛此时就像是一位族长,德高望重,深谋远虑,看得很远,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 风凰更是大吃一惊,她震惊母亲竟然知道这件事,还做好了打算。 她此时的心更紧张、更害怕了。 “娘!女儿没别的意思,娘也别听他们说我会取代娘,女儿不会的,娘别误会。”她慌张的解释道。 “女儿愿为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无上位想法。”她这般立誓,表忠心的态度让云媛很生气。 “都是一家人,有何取代不取代的。” “娘希望看到你们一个个坐上大官。” “坐下!” 风凰乖巧的坐下了,并问道:“那……娘,你有何吩咐?” 云媛站起来,边走边说任务。 “昨日,央寰城外,白松县一宅遭遇杀人。” “你要去彻查到底,县令已经把宅子控制起来了。”她来到风凰面前,猫下腰来,盯着风凰。 “这不应该咱们府尹府出马的,应有当地县令派人查案。” “可你娘我接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给咱家争光的。”她再起站起来,高傲高大的站在风凰眼前。 “召令我已写完,你去自会有人接应。” 她向风凰伸出手,拉风凰起身,互相拥抱了惟一。 风凰走后,她一个人在书房。 期间。 她感慨。 “不亏我南宫云媛的接班人!” “哈哈哈!” 她笑出了自己身为大人物该有的没有正义但很骄傲得笑声。 她这个身份和家庭就注定了她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  7017k 第9章:案发现场 “别叫了!” “我也不知大姐何时归来!” 风凰来到马厩牵马,她的马是一匹黑色战争骏马,名叫后安。 后安和小风良驹是邻居,同时也是很要好的朋友,见后安主人来,小风就叫着喊着见风起。 即便风凰不懂马语,可毕竟从小训练骑马并与自己的马搞好关系,多多少少能听懂它们的意思,而且风起也确实离开得够久了,小风想主人很正常。 小风已有好几个月没出门跑跑了,除了风起,还没有其他人能驾驭它。 风凰靠近它,抚摸着它的脸。 “我也很想大姐,我想她说话的方式,想她的怀抱,想她整个人,可……”她慢慢地低下了头。 “可我们都要等啊,小风,大姐会回来的,耐心点!等案子结束,带你出去。”她对小风下定了承诺。 随着小风一声吼叫,事情就这么定了。 风凰给后安安上了马鞍,骑上后安后,对小风挥手,离开了马厩,小风逐渐陷入了抑郁。 骑到门口,风凰牵着后安出门,因为骑着马会碰到门框,太高了。 门口的官兵照常跟她打招呼,而她也是照常以迷人的微笑回应。 “二小姐?” “等等!” 沮丧又愁眉苦脸的风凰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即露出笑脸,回眸一笑,只看到子逸向她跑来。 她下马,将马提给官兵,她去见子逸。 跑到子逸面前,她完全被子逸迷住了,非常喜欢子逸此时的微笑。 “升官儿了,你过得还好吗?”风凰抢先关心道。 “那些人有没有不服你?找我!本小姐帮你报复!”她用右手比了个大拇指,然后骄傲的指向自己。 “二小姐严重了,在下虽是升官儿了,可只是变成了我们的小队长,职务啊啥的都和以前一样。” “不过……月俸确实不一样了。”他低着头笑出了声。 “这就对了,发财亦是关键,升官儿是辅助作用!”她好会安慰,一下就解决了这么大的矛盾。 “那个……”风凰戛然而止,“你好好在家待着啊,别乱跑。” “我还有任务,先走啦!” 临走时,风凰还恋恋不舍,每走几步,就会回头。 直到进入拐角,她才结束对子逸的观望。 而子逸,他来到官府门口时,也转头看向了风凰离去的岔路,强抿着嘴,低着头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走路的速度也慢了,皱起来的眉头也越发厉害。 当他来到云媛书房外的走廊路口时,他停了下来。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二小姐!等我!” 他下定决心,咬着嘴唇,露着坚定的眼神走向云媛书房。 “进来!”云媛听到敲门和报告声。 “孙子逸?找本府何事?”她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低头写字,一点一点的蘸墨,毫不分心。 子逸走到云媛面前,犹豫不决,久久不言。 云媛也没搭理他,没主动跟他说话。 “额……南宫大人?”他吞吞吐吐的叫着,神情很紧张。 “属下……想……参与此次任务。”他最后迅速地请求道。“在暗中保护二小姐,让二小姐畅通无阻。” “望南宫大人准许!”他拱手抱拳,单膝跪地。 云媛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特别是要求保护二小姐的时候。 她放下毛笔,开始正视这件事。 “保护二小姐?” “是个不错的提议,去吧。” 云媛的同意让他惊慌失措,不知所措,竟然如此顺利。 子逸谢过后,从云媛这得到任务信息,就去找风凰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风凰来到了央寰府外,属央寰管辖,距死涧谷南五里的白松县。 这里四面环山,山脚下开采出围绕着县城一整圈十亩地的耕田,每家每户地之间用树分辨,因为砍树的时候就已经分好了谁家的地在哪。 这里还有很多个天然泉眼,从不同的高度和位置流出,到最后,也就是县城外,变成了一条河。 在外玩耍的小孩、姑娘、妇人们,会用它洗衣服、饮用等,是个绝对的馈赠。 央寰府够大,里面分为四个县区,用良辰美景来命名。而白松县,却还没有良辰美景中的任何一个大,八十间房都不到,还要算上知县府。 虽然房子不多,也没有护城墙、护城河、翁城等,但高楼却很多,虽然也比不上央寰府的,那也八十占半。 门口就像是村落,一块石碑写着:“白松迎你入城。” 风凰骑着后安来到县城门口。 “好久没来了!” “好想再尝尝这里的水!” 她闭上眼睛回味小时候跟大姐她们来着玩耍时的经历。 据说这里的水特别甜,清澈见底,无鱼无虫无泥,水下都是被水冲了上百年之久的小石头。 “泉几尺之深,皆是净石!” “无鱼虫无泥,真乃奇观!” 这句话是当年一位很有名的诗人来此游玩留下的评价。 意思是这泉水一米多的深处,都是干净的石头。没有鱼、虫,也没有泥土,真是一座奇观。 同样身为文者的风凰,自然在踏进县城的那一刻默念着这首诗,这句夸奖白松县的评价。 “知县府在哪来着?” “我咋忘了?”风凰苦恼地挠着后脑勺,皱着眉回忆。 可想了一会儿,故意放慢速度,还是没想到知县府的位置。于是,她准备下马打听一下。 街上有很多人聚在一起聊天,她带着谦虚的姿态上前。 “诸位!”风凰刚开口说话。 面前这群人面向她的大姐看到了她,并大声喊道:“南宫风凰?二小姐?真的是二小姐!” 确定之后,她冲出靠墙边,来到风凰面前挽住风凰。 “青天大小姐啊!” “你可算来了。” 大姐满腹渴望的盼着风凰,而昨晚的官就是她报的。 “这派别人来啊,我们还不乐意呢!”大姐就跟和亲戚交流一样,把风凰当自己的姐妹看待。 风凰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已经和早上不同了。 风凰此时接受了大姐的夸奖,但并没有口头接受,只是眼神和表情上默许了,而且青天大小姐这个称号还挺好听的,透露着霸气。 “这位姐姐,你是?”风凰问。 “啊!瞧我这意识,还未介绍呢。”大姐站直了身子,自信道:“在下是白松县县令的正室夫人。” 风凰一听,县令妻,这称在下可使不得,风凰立即退后,向县令妻鞠躬,并表示自己的歉意。 县令妻一看,就对着后面的人感慨,这就是我们的二小姐,看到没有。 “二小姐,可使不得啊。”县令妻将风凰扶了起来。“二小姐,你是大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走,在下这就带二小姐去案发现场。” 风凰没在推辞,想着案子重要,死者为大,于是就跟着县令妻来到了这处死了人的凶宅。 仅仅一个晚上,邻里乡亲就传出了凶宅这个叫法。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还死者是走到门口被不干净的东西绊死的。县令当即停止了他们的谣言。 …… 风凰蹲下,看着躺在门口的尸体,是被锋利的刀划开脖子而死,干净利落,伤口没有一点瑕疵半点痕迹,应是杀手,连厨子都做不到。 风凰还在想着:“自上个案子起,央寰府貌似又回到十年前的样子了。” “大人?” “大人?”县令妻呼喊着走神的风凰。 风凰惊醒,继续分析尸体,然而只看出了这些内容。 “大人认识他?”县令妻问。 “不,只是想起了我娘曾说过,自延华三十三年起,央寰府恢复了平静。可想而知我娘的伟大。只是今年,自中旬起,央寰府好像又乱了!” 她看向县令妻,苦笑着。问:“是否?” 县令妻一听,深知风凰的感慨,因为她也是从那时过来的,而那时,风凰还只是小女孩儿。 县令妻此时分神,而风凰从死者手里拿到了一个东西,藏了起来,并没有展示给县令妻看。 “他姓甚名谁?是这儿的家吗?看着……好面生啊!”风凰站起来,很纠结,顺势走进屋里。 她站在厅堂通往卧房的门口,看到了死者脚边的毛巾,又看到卧房里,那把椅子上的水盆,和地上即将蒸发的水滴,她幻想出了案子的发生。 画面瞬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死者正在洗脸,听见敲门,开门时被杀手划破脖子而死。 “他姓沈,名渡,大家都叫他渡小二,因为他自打来白松,就做了五年的小二,直到第六年遇到了他师父,是盼归聚宝斋的一掌柜。” “渡小二为人热情,好客好聊,长得也不赖,只是不干不净。曾与我知县的三奶奶有染,也就是我三妹妹。” “至于他家是哪的,我们都不得而知。” “要是得罪,也只能是我知县大人啊,可他们之间的事早就解决了,我也因此成为了家里的管事。” “真不知为何,他会被杀。”县令妻叹息着,皱着眉可惜的看着沈渡。 而风凰,早已从屋里转了一圈,看出了很大的线索。 沈渡的钱都被拿走了,基本可以确定,偷盗杀人。 可县令妻又表示,她也没啥银子,谁会盯上他呢? “你肯定他不会偷师父家的宝物?”风凰质疑道。 “我敢肯定,他虽然在那方面不干净,常去那种地方,但绝不会偷、枪和骗。”县令妻为渡小二说着。 “万一他明着一套,暗着一套呢?”风凰又质问道。 “大人,死者为大,他是被杀的,你为何总怪他自己?”县令妻也反质问道。 “我这是合理推测,不信拉倒。”风凰说完就出去了。 “带我去他师父的盼归聚宝斋。”她边走边强行要求。 她貌似变得很不易近人一样,厌烦给自己提意见,反驳的人。 风凰可从不会因为他人意见而生气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县令妻无奈,这里她是老大,只能如实提供需要。 可她还是没对风凰有什么想法上的改变,依旧觉得风凰是青天大小姐,比南宫大人还要厉害的破案高手,能保护央寰府全部的人民。 “喂!大人!” “等等我啊!”县令妻跑着追了上去。 出门时,风凰还很帅的掀了一下襕裙,只见她腰间有一个皮革制袋,皮革很厚,看起来非常沉,而里面都是细针和钢针,以及一些白线。  7017k 第10章:武动风凰 她潇洒又霸气的走在街上,这一时,她是那么像自己的大姐和母亲,整张脸和气质透露出中性的俊美和风度,上升至主人的气场。 由此,使她身后的县令妻看起来不像是正室夫人,倒像是丫鬟。 那紧赶慢赶的小碎步,和双手放在腹前的形象,完全是跟在主人身后,可爱乖巧的丫头。 她自己还未察觉,可风凰渐渐得意,在前面一个劲儿偷笑,笑的如此邪意,及人格颠覆。 路过的聪明人里,也有人看出来了,南宫二小姐这就是在耍县令妻。 面对街坊邻居的偷笑,县令妻还不知怎么回事。 于是,她跟着风凰跑到一处岔路时,索性不走了,坐着待着了。 后安也很快乐,它跑在二人身后,既保护二人又帮主人看着县令妻。 风凰听没有跑步声了,就回头查看。 “姐姐?此事紧急,赶紧的啊!”风凰操着担心的语气,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心想:“这县令妻的体能好差,我娘四十多岁都比你强。” “二小姐!不急……不急,歇会儿。” “也行。”风凰,决定放过她,一起坐下。 “姐姐,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些传言吧?”风凰侧视问道。 “说啥呢二小姐,自然是……不信的呀!”她这尽力掩盖敷衍的语气真是差到了极点,风凰一听辨识。 “南宫家自开府以来,一心为民,除暴安良,尽职尽责,公平公正。开粮铺以来也是价格平均,二十年不涨,深得人心,此等言论怎能听信?” 风凰听完,差点没笑出声来,用咳嗽掩饰住了。 县令妻这话说得好听,可敷衍之下的实话,一想便知。 为民除害,一心为民,这是你们该做的;平价粮更是你们作为官家需要收买人心的手段;他们只不过是把实话说出来了,你们还冤枉? “多谢姐姐认可,我们一定继续努力。” “差不多了,走吧。”风凰起身,对县令妻的表示诚意。 休息的差不多了,也该走了,这都快晌午了,再晚,尸体都腐了。 跟着县令妻,她来到了盼归聚宝斋。 门口有两座神兽雕像,在台阶两侧,门脸儿更是不得了,乃金碧辉煌的豪华,看得出宝物云集。 还有负责招待的下手,非常有礼貌,非常有高档场所的气质。 进门便是茶,由美女奉上,都是从京城买来分,也有的在南宫府的商街铺街买,便宜好喝。 “二位有何贵干?” 一位看着像掌柜,但不是掌柜的管事上前招待。 风凰拿出了央寰府的令牌,亮给此人看。 “哦!大人?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他立即行礼道歉。 “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来。”风凰边说边观察室内的环境。 他发现,每架展示柜上都有宝物,可宝物却没有标价,她觉得很奇怪,而且从外到内没有保镖,只有伙计和伺候客官的小丫头们。 二人跟着管事的来到接待客官的地方。 沏好茶,送来好吃的,去叫掌柜的了。 县令妻非常好奇这儿的宝物,特别是金项链等首饰品。 风凰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她拿出了自己藏着的线索。 一看,竟然是央寰城美佳县区【尚琮真】的特有的标识。这是央寰府数一数二的珠宝买卖地。 “真的是尚琮真的伙计?” “他们为何要做这等事儿?” 风凰摸着自己的手镯,思考着,因为这手镯就是从尚琮真那买的,二十两白银,贵到难以置信。 是萧攸策从尚琮真本人那得来的手镯,据说是赠予的。 过时一刻。 掌柜来到接待室,一踏进门槛就对风凰和县令妻抱拳行礼。 “南宫二小姐远道而来,小的若是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嫂嫂好久不见,气色和精气神是越来越好了,瞧嫂嫂这面相,容颜未老。” 他先后夸了风凰跟县令妻,这两个人他一个也不敢怠慢、不敢得罪、不敢小看,万一出事,随便得罪一位就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风凰,别看芳龄二十,可人家在官场已经待了好些年头,经验不比县令妻差多少。 在他进来的时候,风凰起身,和县令妻亲自来迎接。光是这举动就把他吓得够呛,心想哪担得起啊? 也幸好南宫二小姐人很好,不斤斤计较,县令妻是好友,此事也就这样随着关系过去了。 “不知二小姐……风凰大人光临小店,有所为何事?”他伸手请风凰入座,自己坐在一旁。 “无论何事,我定尽力而为。”他微笑着,积极欢快的说道。 风凰手里还攥着那块牌子,她犹豫片刻决定不展示了,静观其变。还是说当下的事要紧。 她看了眼县令妻,二人对视良久,不好的感觉从掌柜的心头蜂拥而上。 “掌柜的,你认识沈渡吗?”风凰小心问道。 “渡小二!我们这儿谁人不知?”他上一秒还在乐观,下一秒就变了脸,“难不成这小子在央寰惹事儿了?大人,他是我徒弟,我敢保证,不会……” 掌柜的话音未落,风凰举手制止,烦躁地皱着眉,貌似对这些话很反感。 风凰毫不犹疑,脱口而出道:“他死了!” “这……”掌柜的睁大双眼,无比震惊。 随之,震惊慢慢变为不可思议,接着又变成了低眉伤感。 风凰瞧掌柜的情绪变化,可以一半断定掌柜的不知情,但不能排除可疑。 “昨夜就传开了,是渡小二的狗总叫,吵醒了邻居,把我叫去一探究竟的,我派人连夜赶往央寰报官,这不,今日,二小姐来了嘛!”县令妻一五一十的跟掌柜的讲述来龙去脉。 “他……是被杀的,家里的钱都被拿走了。” 掌柜的低着头,流出了些许眼泪,他为徒儿的死而伤心。 县令妻很同情掌柜的,可风凰观察的却是掌柜的伤心表情下的破绽,丝毫不为其感到同情。 “何人贪财能贪到他身上?何况……他住的那么窄?”掌柜的开始分析,“仇人!一定是仇人!” “那你知道他哪有仇人吗?”风凰顺着话题追问道。 “这……” 掌柜的迟疑了,但很激动,迫切的想为徒儿复仇。 “他在你这儿,负责何事?”风凰问。 “一些账本的记录,也就是那件宝物卖了多少银子、是那件这样的,做的挺好,昨晚还连夜拿回去写了。”他说的这么自然,老老实实交代。 “那账本呢?我在他家啥也没看到。” 风凰一说,掌柜的瞬时想到了一个人。 渡小二在央寰城有个朋友,二人经常一起出去,一去就是一天,每次他的脸上都挂着害怕和惊悚。 回来的那晚,他也不跟人说话,也不和家访邻居交流,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关就是一天。 掌柜的这段线索,让风凰结合了自己手上那块牌子,这块牌子的主人应该就是渡小二的朋友的牌子,也就是央寰城美佳县区的尚琮真的伙计。 二人职业也是一样的,这就对上了。 风凰带着线索,离开了白松县,骑着后安回往央寰。 刚出白松县。 风凰就感觉背后有人。 她放慢骑马的速度,从腰间的皮革袋里拿出了一根针,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藏在怀中。 到一处拐角,她以极快的速度将针飞出。 就当针即将击中子逸时,子逸正好躲在了树后。 “嚯!” “这么准?”子逸睁大双眼,极为震撼。 “出来!”风凰没看到子逸,严肃的警告着。 风凰即将飞出第二、三根针,子逸举手走了出来。 一看到是子逸,风凰瞬间跳了起来,激动到无以言表。 她调头回去,来到子逸面前。 “子逸?” “你怎么在这?” 风凰满脸喜悦,眼睛笑的像月牙,充满崇拜和爱意。 “回二小姐,是…南宫大人叫我来,暗中保护保护你。”子逸想了想,还是决定瞒着二小姐。 “正好,你去,跟踪那个姐姐,有何发现来找我,我先去尚琮真。”风凰语气温柔的布置着。 “是,二小姐!”子逸抱拳行礼。 …… 而县令妻,她回到沈渡的家,她还未派人处理尸体。 她跪在沈渡身旁,牵起了他的手,眼泪止不住流淌。 “都怪我,都怪我。” “是我害了你。” “朗啊!我一定为你报仇。” “二小姐已经查到了凶手,他把你的账本拿走,要独吞剩下的金子,上千两黄金不会到他走的。” “你就好好安息吧,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她抱着沈渡,无声痛哭,还亲了一口沈渡的嘴,她已经哭到嘴角颤抖,哭到说话不全了。 而此时此刻,旁边的墙上,子逸看到了这一切。 “果然,二小姐真是太厉害了。”他骄傲自豪的说。 “你这个女人,两头儿不亏啊,阴险。”子逸说完,便离开去找风凰了。 风凰刻意放慢速度,等子逸,此时距离央寰还有一里。 而就在此时,她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眼神随之看向右侧。 “吁!” “慢……慢……” 她停了下来,手自然的放进了皮革袋,缓慢拿出一根细针,顺势向右侧森林飞出并击中树干。 埋伏的人冲出来,向风凰突袭。 敌人有十来个,每个都蒙着面,拿着巨大的砍刀冲向风凰。 风凰见状,飞奔逃跑,可面前竟然出现了绊马绳。 “竟然早有准备!” “哼!” 她紧急停下,后空翻下马,顺势用双手飞出八根细针,落地又将钢针飞出,十几个敌人一瞬间,倒地五六个,而且还致命了三四个。 她继续飞针,可敌人的格挡也是精湛,不管用了。 无奈,她只好抽出腰间另一侧的匕首。 跑向旁边的树干,三步上树飞身下来一记延髓踢紧接抹脖,干掉一位,在从尸体上跳起来,用飞扰乱敌人视野,将敌人的脚筋挑断。 还剩三四个,她踢出小石子,飞出细针再次扰乱视线,可这次敌人开始乱砍,而风凰无法近身。 她也料到了,趁着敌人弄清晨雾时,找缺口将针飞出,刺进喉咙。 此时。 子逸也已经到了。 他看到二小姐用匕首抹了一个人的脖子。 “对不起二小姐,属下救驾来迟。” “二小姐,你没事吧?”子逸非常慌张,非常担心的问。 风凰摆了个姿势,炫耀道:“本小姐武艺超群,这点喽喽,岂能杀我?” 子逸看到二小姐开玩笑,瞬间放心了。 “二小姐竟然会武?南宫大人藏的够深的。”子逸感慨道。 “那个……”风凰挠着头,犹豫不决,“我娘他们,不知道我会武。” “所以……你也要替我保密哦!”她揪起了子逸的衣领。 7017k 第11章:小时往事 她此时就像在效仿她姐姐。风起就是一个把祈求说得很霸道、很强势的女孩,跟李邺时常如此。 “二小姐?这是为何?”子逸皱紧眉头,疑惑的问。 “因为……” 风凰小的时候,五六岁时…… 大哥风升,大姐风起,二哥风招,和她自己每天都在一起练武。 练得最好的就是大哥大姐,非常认真,其次是二哥。 有一天。 云媛和萧攸策二人来到后殿,四个人正在练武、切磋等,每日晚,云媛都会来检查练得如何。 “直接跟凰儿说……好吗?”萧攸策把云媛拦在后殿台阶下,纠结的咬着牙,挽回性询问道。 “要不……过几天,就说她武功不过关,总比直说要好。”他紧紧的皱着眉,这时的他与云媛还年轻,才三十出头,皱眉不显额头皱纹。 “你知道我妹云婧,她从遇到我开始,就立誓习武,仅仅两年,她就因为习武而受尽了折磨!”云媛咬着牙阐述,面部颤抖,情绪激动。 “那时她多大?十八岁!” “现在好不容易嫁人了,退出江湖,跟孩子们生活的多好。” 云媛露出了对平凡生活的渴望,那种感觉普通人难以想象,尤其是她流下的那一滴眼泪。 可她无法回归正常生活,每天在不同的案子上树敌,仇人遍地,这都是她母亲从小教她习武的结果。 萧攸策也深知云媛的过去,可他…… 她擦干眼泪,调整态度,放平心态。“风凰是我女儿,我要改变她的将来!不能想我一样!” “那风起呢?”萧攸策问。 而这个问题,直击云媛心脏,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了很久,她还是说出了真相。 “你以为我想吗?”云媛突然激动,“我是她们的母亲,我希望她们能过好日子,不参与争斗。” “可……你也知道我是何种身份,一下……生了七个孩子,皇上会怎么想?太子又会怎么想?” “我能把我的亲人都置身事外?我必须投入进去,不仅如此,将来,风升也是要上战场的,风起也是,还不能多,多了皇上就会想,她是不是派孩子要渗透皇宫,有朝一日,取而代之!” “等他们长大了,我只希望我保住我能保的孩子,其余的,就看他们自己吧。” “这下,你明白了?” 萧攸策叹了口气,蕴含后悔,可事已至此只能接受。 他一把将云媛抱到怀里,用温暖和肌肤安慰和抚慰。 云媛也是自从有了孩子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爱流泪了,她可是被称之为最坚强的奇女子之一的。 萧攸策也是因为听传言喜欢上云媛,入赘到她家的。 “谢谢,谢谢你,攸郎!” “谢谢!” 她的语气依然在颤抖,哭声依旧未结束。 在萧攸策的陪同与安慰下,她渐渐恢复了状态。 殿内。 风起正跟风升切磋呢,水灵而白皙的脸蛋被风升弄得脏兮兮的。 于是,切磋变成了真的打架,风招在一旁起哄,风凰则是哭着喊着要大哥大姐停手和好。 “大哥!大姐!”她大声吼道。 “你们别打了!会伤着对方的!别打了!” 她的吼声还带着哭腔,非常无助,想阻止但又掺和不进去。 “二哥!你劝劝大哥和大姐啊!”她扯着风招的袖子,可风招无动于衷,笑得十分像看戏者。 “住手!”云媛这声低沉,霸气的喊话,回音覆盖整个后殿。 见母亲来了,风升主动停手,风起却还不停下,即将要伤到风升时,云媛飞刀出击,用刀柄打趴风起。 风凰过去扶起大姐,不停的检查有没有那伤到了。 发现并无大碍,就松了口气。 “娘!下手太重了吧?”风凰责怪着娘。“万一刺到怎么办?” “她活该!”云媛无情的当着风起的面说。 “你!出来!”云媛叫走了风凰,并惩罚了风起。 她牵着母亲和爹爹的手,很享受此时一个人拥有爹娘的时刻。 她非常开心,想着爹娘会带自己去哪。 原来,是带自己回到院子。 云媛和萧攸策打着哑谜,不说话,真当面对时,竟有点打退堂鼓。云媛看着女儿那雪亮带有星河,充满希望的双眼时,心都要碎了。 “凰儿。”云媛迟疑道。“我……” “何事?娘?”风凰主动询问着母亲。 “我和你爹决定,不再让你习武,你将要专注于读书写字,琴棋书画一样不落,做真正的女子!” 一开始,风凰还挺期待,爹娘是有何好事叫自己? 没想到,此话一出,她瞬间屏住呼吸,整个人都懵了。 她不理解,不明白,不相信! 在想: “万一我走了,大哥大姐再闹可咋办呀?” “二哥不认真,大哥不动真格的,大姐还容易冲动。” 想完,她跪在母亲跟前。 “娘!女儿想习武!” “女儿想成为像娘一样的人!” “求你了,娘,让我习武!” 风凰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祈求,可云媛依旧无动于衷。 “爹!爹爹!” “你帮女儿说句话啊!” 她又抱住萧攸策的大腿,希望父亲能替自己求情。 可萧攸策只是蹲下,把她搂在怀里,给予安慰。 “你爹跟我一样,希望你不要习武,以后从文成为你娘我!不一定要习武的,就这么定了。” “娘希望看到你在文方面大展身手!” 无论风凰怎么祈求,都唤不回娘和爹已决的心意。 …… 子逸听完了故事。 对风凰小时候的经历感到同情。 也能看到,风凰现在还很伤心,即便她依然是高手。 “我被娘拒之门外,从此走上了和大哥大姐不同的路,不然现在,我和我大姐一定是名扬天下的姐妹刺客!” “好想跟大姐一起四处杀敌!或是跟大哥一起在保卫夏原!” 她充满敬仰、憧憬的形容着,脑子里都是大哥大姐与自己并肩作战的画面,太霸气,太美了。 “南宫大人也不全是错的吧?”子逸小心翼翼的提着看法。“二小姐现在可是十大才女之一啊!学问比许多先生都厉害,也是查案精英,这不都归功与南宫大人当初的选择吗?” “所以,二小姐别纠结与过去了。” “那二小姐现在这身武功,是从何处学来的?那飞针的本领,是我见过用暗器最好的!”子逸最后一个字加重了音,强调风凰的厉害。 “说来话长……”风凰抬头一望,看了太阳的时辰。 “哎呀!时辰不早了,以后再说,先回家找凶手吧。”她说完,骑上后安,子逸撤掉了绊马索。 “上来!”风凰扭下巴示意。 “不合适吧?”子逸羞涩的说道。 “有何不可?上来!” 风凰向他伸出右手,他做了一会儿心里斗争,完后直接牵住风凰的手,坐在风凰的背后。 途中,风凰还故意驾驶不好,想让子逸来骑马。 跟后安打配合,一不小心抱住子逸。 就此,在情趣之中,二人回到了央寰城。 李邺此时正在东城门口,与属下们一起排查往来的人。 来到森林路口时,子逸停了下来。 “二小姐,你来骑吧。” “到了。” 风凰此时正在子逸背后抱着他,头侧过来靠在他的背上,此等姿势、画面十分温馨又美好。 子逸一路上也没打断风凰,就这样也享受着风凰的贴靠。 “我不!就要你骑!”风凰撒着娇,语气横横的。 “二小姐!这让人看到了,我就惨了。”子逸的语气有些许央求。“你可是二小姐,我只是个兵。” “谁敢!”风凰瞬间从背上起来。 “若有人告状,我就杀了这个人,别人我不愿意,但子逸哥哥带着我,想怎样我都愿意!”说完,她有恢复了姿势,继续抱着子逸。 子逸虽说很勇,可此时关乎到他的前途甚至是命! 崽思虑过后,他还是选择让风凰骑马,自己主动下马,在一旁牵着马,带着风凰走向城门。 风凰也没再强求,而是坐在马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子逸。 “他为何如此招我喜欢?”风凰咬着半边嘴唇思考道。 “不知道他怎么想?”她已经考虑在何时的时机表面心意了。 几分钟后。 二人来到城门口。 李邺看到风凰后,立即过去迎接。 “二妹!”李邺喊道。 “姐夫?”风凰惊喜下马,与李邺客套。 “咱娘已下令,二妹如有需要,姐夫我随叫随到!”李邺露着治愈的微笑,让风凰难以不笑。 旁边的子逸竟然感觉这种场面他应该加入进去才对。 他自己也被这种想法吓到,琢磨以前这些情况不是没有,而且同样作为牵马的站在旁边,为何这次却如此站立不安,还觉得尴尬。 直到李邺说出保护风凰的那一刻,他竟然说道:“放心李将军,南宫大人以指派我保护二小姐,不必劳驾将军的人马。”说完他还笑一下。 李邺和风凰同时震惊! 风凰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子逸,希望他在来点儿这样的宣示。 而李邺看到了风凰对子逸的痴迷,一瞬间就懂了风凰的小心思,确定风凰喜欢这个英俊的兵。 “你是谁?胆敢与本将军示威?” “别仗着本将军放你进来一次,就在这儿得寸进尺!”李邺走到子逸面前,庞大的身姿压倒了子逸的气场。 “我是二小姐的……的……”子逸反驳的话说道一半,词穷了。他看向风凰,看到了风凰的嘴型。 “我相当于二小姐的贴身带刀侍卫!凭啥没有资格!二小姐就得由我来保护!李将军日理万机,定腾不出那么多时间,交于我正好!” 看到子逸的宣告立场,李邺内心非常替风凰开心。 他回到风凰面前,背对着子逸。 “他还不错!” “在一块了?” 风凰听完,立即羞涩起来,脸都红了,并躲在李邺面前。 “还没,我怕他不喜欢我。”风凰噘着嘴,委屈的说道。 “这还不……”李邺将即将喊出来的音又咽了回去,“这还不明显?他已经喜欢上你了啊!” “学学你大姐,她直接亲!”李邺凑近风凰的耳朵。 “我……”风凰惊呆了。 “我大姐这么厉害!不不不,我可不敢。” 李邺全身一摊,无奈了,抿着嘴,对风凰失望。“再不出手,像他这样的,迟早是别人的!”  7017k 第12章:人赃并获 “这尚琮真宝阁在哪?这么久……为何从未听说过?” 子逸在后安的左边拉着后安,与骑在后安背上若有所思的风凰前往尚琮真宝阁,调查案子。 子逸把即将走神的风凰问了回来,要是换做他人,一定继续走神。 “那边!”风凰冷冷的说着,指了美佳县的方向,还有一里。 “二小姐这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子逸关心着问道。 “啊?”风凰懵懂着看向子逸。 “不用,快到快办。”她说完,变转过头,视线刻意远离子逸。 “哎呀!该咋办呀?”风凰呲着牙,紧皱着眉纠结。 从央寰城东门前往美佳县区,是一段很长的距离,虽然就在良佳县区上面,可它还是很长。 二人足足走了两刻钟,经过人群,走过拥挤的小集市,来到了美佳县区外,搞得还挺不错。 “二小姐。” “我们到美佳县区了。” 子逸向风凰伸出手,风凰在子逸的辅助下平安下马。 她此行竟然用薄纱蒙住了脸,一方面是为了躲避被认出来而产生更多的舆论;另一方面是为了低调查案,不让太多人知道有人在查案。 子逸也换上了一身普通家丁的服装,除了看起来很英俊,其他无一特征表面子逸是官府官兵。 “要不……先吃点儿东西?”子逸一眼望去看到很多露天、室内的餐馆。 “不了,速战速决,时间宝贵,兴许丢牌子的活计已经逃了。”风凰认真的样子丝毫不掺杂自己情感。 “等完事儿,本小姐带你吃豪华大餐。”可出发前,还是顽皮了一下。 她对着子逸笑,接着走向街区。 美佳县区共六条街,上百条胡同,几千户人家,每条街长六百米,非常大!而下面的良佳县区,只有三条街,其中还都是南宫府的私街,相对少了点,可要知道,单单是南宫府,就比美佳县区要大,二十条街都填不满。 上次,尘威偷跑出来,来到的就是美佳县区第一条街。 尚琮真宝阁则是在第五条街,是最大的一条街。 “咱从这过去!”风凰走到第一条街的第五个店铺门口。 “跟紧点儿,别走丢了。”她还得意的回头嘱咐子逸。 这旁边有条胡同,里面错中复杂,也是最四通八达的,穿过了整个六条街,是小时候云媛给他们的考验,每一条胡同她都记在了脑子里。 经过了一刻钟的绕路又绕路,二人可算是走出了迷宫。 子逸直接心里崩溃了,脑子晕晕的,意识也非常模糊。 “这速度你都能晕?不行啊你?”风凰眯着眼看向子逸。 “小时候,我们都是用跑的,拐角一步一个一步一个,那才叫晕呢,切!”风凰的蔑视与嘲讽让子逸振作起来,不能再二小姐面前丢人。 “我可以,只是……不习惯。”子逸酝酿着,把即将要吐的行为给制止住了。 风凰转过身去,不断偷笑,想着:“身体挺好的,就是脑袋好弱,不过无妨,身体好就行。” 她带着子逸来到了央寰城数一数二的聚宝斋藏宝阁,尚琮真宝阁。 门口的装饰物相当低调,可在门口往门里看时,能看到里面微许的金光,都是黄金珠宝。 能来这儿的基本都是富家子弟,士族贵族名门。 云媛送给孩子们的宝物,有大多数是在这买的,仗着自己府尹的身份,可以买到价格优惠的。 风凰的腰上的配饰就是从这儿买的,花了十锭金子。 “走吧,去会会那个老家伙。” 风凰瞧不起的眯着眼,并光明正大叫尚琮真老家伙。 而在门口保护尚琮真宝阁的保镖听后,不仅不阻止,还很开心,在一旁偷着笑,可该做的还是要做。 “小姐!有请柬吗?”他们拦住风凰。 风凰亮出了挂在腰上的官府令牌,高高在上道:“这……就是请柬!” 保镖看了看,立即让路,“大人请进,小的刚多有得罪。” 风凰一个甩手并“切”的一声,走了进去。 见风凰进去了,他就说:“这二小姐,咋跟传言的不一样呢?”他非常嫌弃的噘着嘴摇了摇头。 “行了,做好自己的事得了,她是你能惹得起的?”旁边的同袍都听的不耐烦了,阻止了他。 “也不知,大人来这作甚。” 子逸怎么也想不到,来这竟然还要请柬,必须受邀之人才能进入,否则一律视为擅闯处理。 风凰嘱咐子逸不要乱走、乱碰、乱说,注意更不要暴露身份。 外面是白雪皑皑后的世界,里面是金灿灿的光芒。 黄昏时,还有金黄的余晖,为了让一楼也感受到,特意在一楼顶漏出了一块,让金光闪耀。 “客官真少!也不知亏不亏!”子逸看过眼前的人,加上他俩,只有六个,东西到是挺多的 不过他还是羡慕这些宝物,一个个金光闪闪的极为漂亮。 风凰突然停下,摆起了高傲、上等人士的姿态,双手叉腰,看着子逸,没有瞧不起只有无奈。 “别一副啥也不懂的样子,这一件宝贝起价就是五十两,所有伙计的工钱加起来还不到十两,每个七曜日能卖掉十件,你说问亏不亏?” “我是南宫二小姐,这些东西都懂。你看你这身装,是个随从,更应该懂了,别给我丢脸啊!”风凰还靠近子逸,拍了下子逸的胸脯。 “是,二小姐,小的少说话。”子逸说完,抿嘴的动作把风凰给逗笑了。 二人来到柜台前,风凰这一身高贵的气质和面容直接让展柜的站了起来,一眼认出是南宫风凰。 掌柜的走出柜台,风凰双手交叉抱胸看着这个老家伙。 “不知二小姐光临大驾,所为何事?” “昂!” “我们这来了新的宝贝,南宫大人一定很喜欢。”掌柜的操着寄走的步伐,来到后面的柜子前。 他拿下了一件形状多边,图案刻有玄鸟的白玉,用项链穿起来,看起来很富贵,有象征性。 风凰就这样等着掌柜的回来,然后自己相相白玉。 “多少银子?”风凰边看边问。 “正正好好九十两!九锭金子!额……为了祝福大人,给八八大顺就好。”这话说的还挺漂亮的,不愧是掌柜的尚琮真,会卖东西。 “这个东西真漂亮,好想买,可今日带的钱不够。”风凰转头就想走,掌柜尚琮真上前拦住了她。 “二小姐!宝贝先拿走,银子过几天送来也不迟啊!” 风凰瞬时喜笑颜开,心里可开了花。 子逸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表现得很好,可他听见白玉的价格时,瞬间懵了,这个东西能这么贵? “好吧!”风凰细腻的嗓音说着,很可爱。 “那……尚大爷?小女再求你点儿事儿可以不可以嘛!”风凰的样子像极了跟亲人撒娇的小女孩。 “二小姐但说无妨!”尚琮真爽快回应道。 “我们去后面,这件事有点复杂,得慢慢跟尚大爷说。”风凰推着尚琮真来到后面,子逸紧跟其后。 尚琮真宝阁后院。 也是住宿的伙计们住的地方,更是尚琮真的宅子。 这里基本很少有人来,除了他们自己人以外几乎没有外人,即使风凰不是首次,但她却是首次第一个主动进来的,而不是通过邀请。 尚琮真还不明白,到底何事需要到后面来说! “大爷?” “你这有多少人?” 风凰一上来就趁着尚琮真心情好询问,而这时也是最不会引起怀疑的。 尚琮真数了数,道:“十……六个。” “今天都来了?”风凰又问。 “对,都来了。”尚琮真诚实的回答道。 “那能把他们全都叫来嘛?”这句话终于引起了他的怀疑。 “二小姐要作甚?”他直接问道。 “我找个人,不知道他长啥样,只能出此下策了。”风凰随后又撒娇,引得尚琮真不得已同意了。 在子逸的监督下,尚琮真协助正在忙着卖东西的伙计卖完,去往后院。 此时。 有一个人,他的面部表情很偷摸,行为很古怪,正在往侧门移动,他就是杀死沈渡的那个人。 就当他走到门口时,子逸拽住了他的手。 “老先生有令,所有人去后院集结,你这是去哪?”子逸怀疑着他,但阻止的却非常自然。 “额……我去趟茅房。”他的心虚已经被子逸看穿。 “我跟你一起,走。”子逸强势的气场让他无法拒绝,只能一同前去。 过了一会。 后院的人已经集结了,就差子逸和他了。 风凰心急如焚,害怕子逸出事。 心惊胆战之际,二人回来了。 “快过来!”尚琮真对他招手。 “臭小子!” 然而,真到了这一刻,风凰到有些迟来的紧张。 她攥着那块牌子迟迟不语,在思考。 万一事情有何纰漏,凶手就洗脱了,不能让他得逞。 “我,是南宫风凰。” “今日是来查案的,把你们尚琮真的牌子都拿出来!” 尚琮真此时很震惊,原来二小姐是来查案的,怪不得稀奇古怪的呢,不过他看似很放心。 因为他相信,自己的人不会有事,每个人都干干净净。 可直到所有人拿出牌子,只有最后来的那个人没有时,他真懵了,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大儿子! “尚大少爷?”风凰上前道,并示意子逸堵住出口。 “这是我在白松县沈渡家找到的,还你。”风凰笑着,跟物归原主一样。 尚少爷很紧张,还以为有牌子才没有嫌疑的那个。 于是,他接过牌子。 “其他人走吧。”风凰一声令下,其他人离开了后院。 “子逸,把尚大少爷绑走。” 子逸拿来一根绳,把尚少爷的手紧紧绑在了身后。 她又把白玉扔给尚琮真,瞪着他,一脸的瞧不起。 “大人!” “大人!” 尚琮真拉住风凰的手。 “我可以给你很多宝贝,只要你放了他。” “我这就给你带来!” 风凰听后,还挺有趣的,于是就说:“那要看你给的东西分量够不够了。”此话一出,吓蒙了子逸。 尚琮真跑到前厅,拿来许多宝贝,足足有一大筐,里面的东西价值上百万白银,富可敌国。 “子逸!把他也给我给我绑起来。” “贿赂朝廷官员,人赃并获,人证物证俱在,有何解释?”风凰踢了一脚尚琮真让他跪下。 “大人,我错了大人。” “大人!”他拼命求饶着。 可风凰不听,还让子逸把二人绑在一起盖上头罩,从后面出去。  7017k 第13章:奇妙涟漪 “二小姐足智多谋,神机妙算啊!” “仅用了不到一天,就把案子给破了啊?” 子逸牵着捆绑尚琮真父子的绳子,走在胡同里,这次他没有之前的晕眩了,满满的都是自豪。 风凰则是无奈的看向子逸,眯着眼,叹了口气。 “你又不是没跟我办过案!” “何必大惊小怪?” 凤凰瞪着子逸,她很喜欢子逸这般为自己而感到欢喜的样子,因为更加迷人,更加活泼。 “不一样!”子逸睁大双眼,激动道。 “二小姐你忘了?以前你叫我帮你,是抓捕任务,这回,是我们一起查案,感觉自然不同!” “二小姐!”他富有期待性得叫道。 “小的能否一直跟你查案?” 听到此番请求,风凰惊喜若狂,她也睁大双眼,并且张嘴屏住呼吸,心想幸福来的好快。 好想跟子逸一起并肩作战,破获各式各样的大案小案,一起受伤,一起开心,一起苦恼。 她甚至已经想象到将来与子逸一起抱着孩子们遨游在高山上。 可就在她完全进入想象时,被绑着蒙着面的尚氏父子说话了。 “大人!” “咱有话好好说,放了我儿子。” 尚琮真的祈求,一瞬间打断了风凰的美好愿景,她怒火中烧,抬头对着黑色的蒙布就扇了一巴掌,还狠狠地踢了老不死的尚琮真一脚。 “闭嘴!” “本小姐不是徇私枉法的人!” “只因我身在南宫家!” “是南宫云媛的女儿!”风凰以此借口继续殴打二人。 宣泄完被扰乱幻想的情绪后,在看向子逸的那一刻,她从子逸的眼中看到了一个暴躁的自己。 子逸完全懵了,一时间不知咋回事,二小姐竟有如此生气的一面,想想……都觉得好恐怖! “你俩!不要太过分!” “该打!” 风凰最后踢了一脚,继续回府。 “本小姐就大发慈悲一次……”风凰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子逸不明不白,也令尚琮真感到惊喜。 “告诉你,你说的话,这位孙子逸大人可都听见了,你每说一句,就是一条证据,就会离对砍头更近一步,你要是想活命,就别说话。” 说完,尚琮真缩回去,不敢再说了。 而风凰也确实帮了他,这句提醒已是违规范围。 “有何事跟我说,别跟二小姐说话!”子逸扯了下绳子,尚氏父子差点摔倒,受到了威胁。 “走!”借此机会,他也踢了一脚。 二人从无人的胡同里穿行,一路上几乎就没碰见过人。 而这次这条,可以直接通向南宫府外的那条街。 二人出来时,左边就是南宫府俩正门的西侧门。 “到了,你俩的……不。” “是尚少爷,你的死期到了。” 风凰跑到西侧门口,叫来了两个官兵,把二人押送至审讯室,分开关。而风凰则是带子逸吃饭去了。 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甚至连一口水也还没喝。 她答应过子逸要带他去吃大餐,她知道外面有一家餐馆,特别好吃,于是就带着子逸来了。 进门后,她来到柜台前。 “嘿!”她活泼开朗的叫道。 “二小姐?好久没来了啊!”一位女掌柜的站起来震惊道。 “给我找个雅间,我俩要吃点儿。” 掌柜的在前面走,风凰突然牵起子逸的手跟着掌柜的。 来到雅间后,掌柜的看到了二人牵手,和风凰对视了一眼。 “快去做饭吧你!” 风凰松开子逸,推搡着把掌柜赶走了。 二人吃饭之际,在官府。 尚氏父子已被送到不同的审讯室。 有别于上回,这两间是窗户的正常审讯室而不是黑屋。 这没有刑具、没有凶神恶煞的看守、没有给心理造成创伤的气氛,可谓相当轻松,人性化。 每间屋子的里屋门口,还有有一位手持大刀的官兵看守。 “大人!” “犯人已送到!” 负责押送的官兵来到云媛书房,将事情汇报给了云媛。 云媛皱着眉放下毛笔,疑惑道:“什么案子?谁负责?还禀报到本府这儿来了?脸也忒大了吧?” 官兵犹豫了一会儿,抱拳鞠躬道:“回大人,是二小姐的。” “二小姐把犯人交于我,就跟孙队长去了对面的一家……”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害怕云媛怪罪。 “哪?说!”云媛皱着眉烦气道。 “额……一家餐馆!” 云媛听后,双手合十,又十指相扣,托着下巴,歪头思考起来。 “你去吧。”她微微一笑,让官兵走了。 “确实到了年纪,可为何我的女儿……都喜欢当兵的?”她百思不得其解,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 她起身走出书房,跑到下一个拐角,看到刚刚那个官兵。 “你!回来!”她喊着,此时这条廊庭只有她和这位官兵,因为到了吃饭的时间,都去吃饭了。 “大人!有何吩咐?”他单膝跪在云媛面前。 “那犯人关哪了?”云媛问。 “回大人,三楼最角落的审讯室。”他站起来抱拳回答。 “好!本府要亲自审!”云媛摆出了府尹的高傲姿态。 她一个人来到三楼,走在走廊里,路过的人纷纷向她行礼,就连年纪比她大的都要鞠躬抱拳。 审讯室里有没有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因为有人的门外面有官兵,这是云媛特意设计的。 “开门!” 一声令下,官兵开门。 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尚少爷。 云媛面对此事非常冷静,看着比风凰都要放松。 她进的这间,是关尚大少爷的,尚少爷满头大汗,无比紧张,在看到云媛进来后更害怕了。 他将手蜷缩在胸前,紧靠桌边,眼睛死死的瞪着,哪怕瞪出眼泪,也绝不眨眼,依然崩溃。 “哼!杀人的时候你都想啥了!”云媛坐在他面前,瞧不起的说道。 “怎没见你如此害怕啊?”云媛继续嘲讽着尚少爷。 “把你做的统统告诉我。” 尚少爷的呼吸像牛一样紧促,眼神跟哭肿了似的,行为还与吃药无差,但更像是被洗脑了。 慢慢的,他的各种行为开始激动,还突然锤桌子。 “啊!你不明白!” “你不明白!” “我必须这么做,我已经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疯狂怒吼,对云媛无理呐喊,看守的官兵见状,过去制住了他。 风起咬牙问:“你是被谁威胁的?” 他瞪着云媛,死不张嘴,可面对云媛那凶狠但善意的眼神后,他松了口气,全身松弛下来。 “一个……自称联主的人。” “我们没人知道他叫啥,长什么模样。” “有事的时候自会出现,没事的时候想找也找不到。”他提到这个人,想到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而联主这一称号,也让云媛十分恐惧,但很冷静。 她庆幸上次发现后加强南宫府的保卫,才能这么长时间来只有外面出事,而府里平安无事。 “行了,等抓你的人来问你吧。” “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还请你冷静。” 说完后,云媛就走了,非常急非常急的跑回自己的院子。 竟然在床后的墙上打开了一条密道! …… 风凰还在与子逸一同吃饭。 二人要了整整一桌,而且在半个时辰内全都吃完了。 无论荤素还是酒水,一样儿不落,一滴一丝都不剩。 “饱了?” “咱回家?”子逸试问道。 这半个时辰对子逸来说,是心惊胆战不敢大幅活动。 看着二小姐吃得那么香,虽然食欲大增,但他都不好意思吃,只能应付性的陪二小姐吃一点。 “跟本小姐吃点儿饭有那么难吗?”她摊躺在椅子上,脸红彤彤的,眼神也有些很迷离的感觉。 “就不能好好吃?”她的神态、语气、态度越来越像她大姐。 “二小姐?喝这么多?” “那一会儿案子怎么办?”子逸再次大胆的问道。 “我管什么案子案子的,有我娘呢!”风凰大张手脚,甩了又甩。 “姐夫说的对,我在不争取,兴许就没了。” “我要得到我想要的!” 说完,她直接起身,走到子逸面前,眼神和呼吸非常急促,看起来非常生气,有些难以启齿。 子逸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他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孙子逸,我,南宫风凰。” 话音未落,子逸一壶凉茶,浇在了风凰的脸上。 “啊!” “你干什么?”风凰睁大双眼,怒吼道。 子逸瞬间跪在地上,跟风凰请罪。 “对不起二小姐,我必须出此下策,你喝得有点多了!”子逸咧着嘴,胆大到不怕二小姐生气。 “你我目前最重的就是当下的案子,这已经不仅仅是杀人案了,县令妻、账本,诸多证物证明此案的庞大。”他紧皱眉头,鼓起勇气纠结的纠正着二小姐的思路。 “二小姐,你必须清醒,等真正结束,在下愿陪你上刀山下火海!” “万死不辞!” 清楚子逸的作为后,她渐渐冷静了下来,酒也因为这一壶茶醒了。 她好喜欢子逸教训自己的样子,特别是现在跪在地上的场景。 “谢谢!” “走,回家审案。” 她又牵起子逸的手,冲出餐馆,瞬时扔了三两银子给掌柜的。 掌柜的看着这二人,欣慰的笑了出来。 回到府内。 风凰找到了尚氏父子被关押的审讯室。 尚少爷的情绪果然缓和了很多,屋里的看守官兵也把南宫大人之前问出来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既然认罪,那风凰准备问些其他事儿。 她的脸依旧红不隆通的,头还有点晕。 但意识和记忆没出乱子。 “既然我娘问过你了,你也认罪了,那就来说说别的事儿。” “杨崔氏,你认识吗?”风凰问道。 尚少爷双眼睁大了一下,“回大人,她是白松县知县的夫人,”他的咬字突然变得咬牙切齿,“一个忘恩负义,野心勃勃,喂不饱的蛇蝎女人。” 风凰非常不解,“此话怎讲?” “我们为联主做事,通过误报宝贝的价格为他们赚取所需的银子,也就是前段时间城里一直闹得的沸沸扬扬的袭击事件,我们是他们背后经济的扶持者。” “该死的杨崔氏,见联主他们败露,既然想独吞那千两黄金。” “可就在这时,联主突然找到了我,让我拿回账本,事后分我一千两黄金。” “我也是一时糊涂,杀了沈渡,我也不想那么做,可……” “联主抓着我的把柄,我是真没办法。” “大人,我劝你别追那笔黄金,用账本作为证据去抓杨崔氏即可。” “很遗憾,联主已带走了那笔黄金,银票在夏原大陆内的任意钱庄都能兑换,你找不到他的!” 7017k 第14章:云媛的书 在哪!」 「在哪!」 「在哪!!!」. 云媛把密室弄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急到不可收拾。 书一本一本的扔,书一页一页的翻,页一字一字的找,越找越级,越找越晕,越找越找不到。 密室就这么大点儿,摆满了书,在这之前井然有序,大小分配均匀,薄厚排列整齐,看起来相当方便省事。 可现在,她却不顾及这些,从头开始胡乱的翻找。 密室只有一把椅子,一张正方形桌台,出口处是空着的,还有桌台上两层书籍,以及竹卷。 「记得明明写过?」 「咋就找不到呢?」 她心急如焚,宛若得不到治疗的异症,发作起来非常恐怖。 甚至她要找的还是她自己写的! 右边找完了,就在正对面翻到第十五本的时候,她找到了! 这是一本以暗黄色的皮革包裹的书,里面都是一些禁忌,包括人物、事迹、传说等其中不为人知的。 由她自己撰写,写了十几年了。 每次暴书,她都要亲自看着,绝不让人看到她的书,即使是萧攸策,哪怕是风升风起也同样。 将此书翻到倒数第十页,她终于露出了得到宝物一般的笑脸。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我调查过,自从元杰死后,他的后联团一直在活动。」她松下了在此之前的所有紧张的气,只为了上面写着的「后联团至今一直在活动这条消息」。 「找我报仇?可现任联主是何人?」 她趴在桌上,反复翻找,得知自己还没查过现任联主。 她推测出近期央寰府发生的一切,一开始为了品家复仇还有点牵强,可现在她明白了,原来品家也是后联团找自己报仇的棋子! 这下他们的目的性就明朗了,就没有风凰查的那么勉强了。 她离开密室。 来到闺房,关上墙,躺在床上仰头思想。 还没想一会儿,门口有人来了。 「娘!」 「娘!」 是风凰,她带着子逸来到云媛的院子。 云媛见到二人后,知府的架子瞬间下意识摆起来。 「风凰,主人区不准外人进入,忘了?」云媛暗示子逸。 「子逸他不是……」风凰话音未落。 身后的子逸就抱拳道:「对不起大人,属下这就退下,请大人不要怪罪,是属下疏忽了。」 风凰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子逸,云媛看到这一幕后竟然笑了,因为这让她联想到了风起和李邺。 子逸也没跟风凰打招呼,说完对视了几秒就走了。 「这小子很懂规矩啊,没让自己的前途就葬送在此!」云媛用欣赏的眼神看向子逸,她是好心。 「哎呀!」可风凰,他的看法不同,她觉得母亲在排斥子逸。 「找我何事?」云媛在风凰即将要试问为何赶子逸走时,提前问出要事。 「啊!」风凰瞬时被拉了回来。 「娘!娘!不好了!」她急得都蹦起来了,「女儿白松县这个案子查出了大问题!竟和前十几日的央寰城袭击案有关,尚少爷是他们背后的经济支撑!半年来,为联主提供银子金子!高达上千两!」 云媛听后,已经没啥惊讶的了,即便她想不到这一层,也不惊讶。 而是淡定的跟风凰道:「那就找到背后的所有人,杀无赦!」 「额……白松县杨崔氏,沈渡和尚氏父子,其余的人只能逼供!」风凰交代着自己所知道的。 「至于那个联主!别管他,你找不到他。」她拍着风凰的肩膀。 「为何娘也说别找这个联主?一起抓到不就好了?」风凰一筹莫展的苦恼着,不明白为何放任! 「行了!」 「既然联主的这一步计划失败了,那就别节外生枝,定要小心行事,让你别去你就别去!」 「去吧,抓剩下的人去!娘派人悄悄跟着你们,别伤了你杨叔儿的心,悠着点儿。」 就此,风凰离开了。 而云媛则是写了封信,以飞鸽的方式传递了出去。 「南宫大人咋说?」 子逸站在云媛院子门口左侧十米外的拐角处等待。 看到二小姐出来,他立即从角落的石椅上起身,走到风凰面前,一副担心案子进程的问着。 可风凰的心思却不在案子上,她一直在顾虑刚刚子逸的行为。 「你为何主动请示要出来?」 「跟我一起不好吗?」 风凰蛮横的仰着头,瞪着子逸,且非常不开心。 子逸叹了口气,眼睛不停的眨,又觉得很无奈。 「二小姐!大人也跟你说了,我们这些是不准进主人区的。」他接着叹息,「按理,我应在那边等,在这儿已是我最大的挑战,面临离开官府的风险。」 「二小姐,我不是你们,我……」他说道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冒犯了二小姐,于是戛然而止。 风凰冷笑着,忍着对子逸的无奈,正在平复心态。 子逸见二小姐一直不说话,就想呼喊呼喊。 可他还没说出口,刚张嘴…… 「我暗示的这么明显!你这个傻子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风凰双头抱头,原地转了一圈,已经有明显的哭腔了。 「暗示?暗示什么?」子逸疑惑着。 「你!」风凰被气到无言以对。 「我的情路为何比大姐的还要难!」 「姐夫啊!你来教教他吧!」她朝天轻吼,自言自语。 接着蹲在原地,把头埋起来,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子逸见状,过去慰问,他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风凰的肩膀上,结果风凰突然起身,抓了子逸的手,并一脸蛮横的看着子逸。 「警告你,我再给你五天时间。」 「等到时,你还不说,让我说的话,那将来我们的日子可就变性质了!」风凰这宣战的眼神霸气说完后,甩开子逸的手,走向了庭院。 「走啊,不办案了?」风凰回头喊他。 子逸还不明白,边走边想,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这一路。 风凰还是跟平时对子逸那样,想暧昧了就暧昧下,想肢体接触了就牵牵手,如此显著的暗示,子逸还以为是二小姐个人的小放荡呢。 二人回到白松县,风凰突然想到一件事。 「子逸!」 「你快去看看沈渡的尸体!」她很着急,害怕失算。 「是!」子逸加快速度。 「等等!」风凰又让他停下,骑着马来到子逸身边。 「尸体定是不在了,我们不能暴露知道杨崔氏也参与其中的秘密,尸体应该是送到了县衙,上午的事没这么快藏尸,我们得智取,得到沈渡!」 子逸非常佩服二小姐的办案实力,竟然连这点都能想到。 他老老实实的跟在风凰身后,二人一起来到了知县府。 「风凰大人,请稍等。」门口的衙役很有礼貌的说着。 「去吧!」 等了几分钟,衙役的消息带来了,知县大人准许进入。 风凰还抱怨着说:「切,多大的谱儿?还让人禀报!」 「看来,我得让我娘来整治整治了!」 「哼!」 风凰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按理说不用通报即可进入县衙,这知县大人的衙役都不知这层规矩? 子逸倒是说:「二小姐,这是必要的流程,忍一下吧。」 「用你说?」风凰瞪了子逸一眼,看起来像是玩笑似的,瞪眼非常可爱,「本小姐能不不知道?我这是抱怨!」 「宣泄宣泄都被说!我带你来作甚的?」 见风凰生气了,他立即道歉,并变回了老老实实的贴身带刀侍卫。 来到知县大人的小厅堂,杨大人亲自邀请上座喝茶。 其实…… 风凰的级别还不足以使杨大人如此。 「杨大人,我们是来找令夫人的。」风凰毫无客套直接说事儿。 「快,叫夫人来!」杨大人对身边的丫鬟道。 「风凰啊,好久不见了,长大了啊,还认真了。」杨大人借此叙旧,「上次见你,你还小,做事不上心。」 「哈哈!」风凰腼腆着笑着,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可爱,在杨大人心里小巧玲珑。 「如今时局杨叔叔也看到了,我不得不撑起自己啊,以免那些人取笑,被他们抓到把柄,可就不好了。」风凰看杨大人的眼神非常信任,彷佛回到了小时候跟娘串门时得到宠爱。 「这点风凰且放心,我们这儿,凡事谈论你们家的人,都被我罚了。」 风凰回想这一天在这的经历,好像还真没看到有人谈论她家,不管是央寰城还是别的县,都在说这事。 风凰非常感激,以至于心里那件事儿,她都不好意思说。 她只能跟子逸对视一眼,暗示子逸安分点不要乱说。 杨大人亲历亲民,和蔼可亲,为人善良,得做足心里准备,才能说杨崔氏的丑事。 若不是杨崔氏无法生育,他也不至于连续纳两个妾。 「风凰!老姐她最近身体可好?」杨大人关心道。 「可好了,前段时间不是去京城陪我三弟参与殿试嘛,遇到危险还能轻易化解,就是太累了。」风凰说的是云媛在京师打斗的那几件事。 「习武就是好啊,生了你们七个,还能有如此活力,甚至羡慕。」杨大人还活动了一下筋骨,明显很费劲。 说着,说着…… 「老爷,夫人来了。」丫鬟汇报完,又站回了杨大人身边。 「风凰这是为沈渡之案而来?」 「正是!」风凰说完,杨崔氏进来了。 风凰上前,按照辈分,道:「侄女儿见过婶婶!」 杨崔氏过去扶起风凰,杨大人见到风凰此般有礼,非常开心。 「额……」风凰看着杨大人。 杨大人瞬间就懂了,回头跟丫鬟道:「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 丫鬟离开了厅堂,只剩下他们四人。 「那边的人抓住了,婶婶,我需要沈渡的尸体给予定罪。」 杨崔氏听出了风凰这是在变相索要,至于是否用于定罪就不好说了,她看了看丈夫杨大人。 「原来如此,跟我来吧。」 二人随着杨崔氏,来到了县衙的太平间,杨大人也来了。 这儿只有沈渡一具尸体,很干净。 「行了,杨崔氏,尸体没丢算你蠢。」风凰说完,云媛派来跟着的官兵冲了进来,吓呆了杨大人。 「杨叔叔,风凰在此向你道歉,风凰只希望你接下来能承受得住。」 风凰向杨大人鞠躬,而杨崔氏已经被官兵控制了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呼延靓天的《凤歌惜尘》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4章:新欢新欢免费阅读. 第15章:真正结案 “老爷!” “让他们放开我。” 杨崔氏一半祈求一半命令的说着,似乎不怎么紧张,反而更气势汹汹,像是已经料到的感觉。 杨大人见状,有些不知所错,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帮夫人,可又急于想知道风凰在无比真诚之下要说的真相。 他深吸口气,慢慢冷静下来,既然风凰给了自己面子,不让自己下不来台,那就继续保持。 “杨崔氏!”风凰猛地指了下县令妻。 “你个枉顾所以,未老却老谋深算,笨拙且自信过头,野心勃勃的女人!” 风凰这小段话让子逸甚是震惊,骂到连大字不识的官兵都震惊了。 “你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势在必得,可人心难测,信错人,乃天助我也!” “你本能享受县令夫人的日子到老,可你却加入造反之势,将自己断送。”风凰突然着重音强调。 旁边的杨大人皱着眉,疑惑道:“造反?纠结何事。” 风凰听后冷笑了一下,很得意,那种破获神秘案件的感觉悠然而升,自豪感也纷纷涌上心头。 “杨叔叔?” “此事!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央寰城袭击案,最终被定义为——造反!”她用审视的眼神突然看向杨崔氏。 “中副隶,夏原之都城也,地位堪比直隶京师都城,皇上早就下令,凡在都城之地以武装力量与朝廷作对者,皆为造反,相关人等一律处死!” “十几天前,我已破获这起造反,抓造反者数百位,乃我央寰府首例,也是最人心惶惶的一例,牵连数十士家门豪。直到前几日才砍完头。” “然而……” “可谁又能想到在他们背后,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经纪在支撑他们的所需,又让我碰见了呢?” 风凰言罢,与杨崔氏近距离对视,面对面的气势丝毫不输给年长自己二十年的人,碾压对方。 “你胡说!”杨崔氏挣扎反驳道。 “信口开河,满嘴胡言,我相公怎能因你一面之词就听信本夫人参与其中,依我看你是找不到凶手随便编的故事吧!找好人逼供陷害我!” 她就跟乱咬的狼狗似的,挣扎着,“敢不敢交出证据?” 面对杨崔氏的质问,风凰还真一时间拿不出证据,毕竟证据证人在央寰城南宫府官府关押。 杨崔氏见风凰安静了下来,无话可说,于是就开始得意忘形,认为风凰根本拿不出证据来。 可风凰……她只是在酝酿…… “杨叔叔,这才刚开始,接下来的事儿,你可要挺住!”她又对杨大人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子逸!”她喊道。 接着子逸上来,把上午他在沈渡家里偷听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你和沈渡,就是这次造反组织背后经纪物资支持的主谋!!!” “你们依靠在各个聚宝斋谎报的价格和伪造的宝物赚取银两,花在那些造反的贼人身上。” “随后知道我抓了他们,于是自己心生一计干起了这庄买卖。” “我敢说,你捞的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花。” “尚琮真的伙计已全盘交代,明确指出了你的名字。” “要么承认罪行,要么跟我去官府让证人再说一遍。”风凰大喘一口气,再次走到杨崔氏面前。 “姐姐?” “你还有何话要说?” 杨大人此时却站在了杨崔氏这边,他跟风凰说道:“风凰大人能否带吾等,去见见所谓的证人?” 风凰听后,微微一笑,她料到杨叔叔定会帮自己的夫人,于是同意了这个请求。 接着,官兵和风凰子逸带着杨崔氏和杨大人以及沈渡的时间,去了央寰城。 途中。 风凰说道:“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己送上门了!哼!” …… 从央寰城通往白松县有好几条路,这次他们是从北门来的,而返回却是从东门回。 如此一来,杨大人和杨崔氏以及跟着的那些官兵们,看到了上午风凰回去时杀死的杀手尸体。 风凰这是想借此试探一下杨崔氏,看看她是否认识这些人。 不出所料,在她见到这些杀手时,不仅不紧张,甚至两眼瞪大,无比惊讶,心想这些可都是高手啊,怎能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干掉? 而风凰注意到了她表情上的变化,仅是一瞬之间也看到了。 杨大人的反应就正常过了,他说:“这……这为何有死人啊?”他后退着,表情慌张的指着尸体。 “杀手!”风凰顺势回应道。 “杀手?杀谁?那他们为何都被杀了?”杨大人问道。 “昂!杨叔叔,都是这位的功劳。”风凰跳到子逸身边,“他是我娘派来保护我的,武艺高强,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死了,被这女人得逞喽!” 听着风凰玩笑般的语气,旁边被绑起来的杨崔一脸嫌弃。 而官兵中有一位和子逸瞟了下眉眼,还冲着子逸笑了笑。 因为这俩人是老朋友了,都是官府不同岗位的官兵。 “正好,杨叔叔?” “待你回来之后,还请帮他们收尸。” “总放在这儿容易吓着人?” 她可爱的向杨叔叔请求,就像是个乖女儿一样招人喜欢,乃至于提出的要求还无法拒绝。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片森林毕竟还是我县范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完,杨大人对着风凰轻鞠躬拱手抱拳。 没过多久,一行人来到央寰城。 被押送的杨崔氏遭到了街上的人论。 有说她早就不干净的,也有说她是被南宫家的人找个理由抓的。 可他们看到风凰后就不这么想了,所有声音都站在了风凰这边,是风凰个人名誉不是南宫家。 要穿过一座县区回府,需要一刻钟左右。 她迫切的想赶紧到家,离开外面这纷纷扰扰的吵闹。 杨崔氏也漏出了真实的一面,她站在嘲讽在南宫家的声音中,借此开始对官兵进行诱导。 “他们是受过训的精兵强将,你还是别费心思了。”风凰只是做了个侧头的动作,就知道杨崔氏的动静。 “马上就到了,等证人出面,我就直接带你去公堂,让我娘杀了你,斩首示众。” “走!” 走过拐角,来到官府,风凰直接把杨大人和杨崔氏带到审讯室,让手下的人去通知她娘。 审讯室门一开,杨崔氏看到老老实实坐在对面的尚少爷。 尚少爷还没说话呢,杨崔氏就急了。 “还真是你!” “你个胆小怕事之辈,背叛同袍者!” 她像是疯了一样,跑过去揪住尚少爷的衣领来回晃。 风凰招手示意上前阻止二人,官兵将二位分开。 杨大人直接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夫人还真是造反的人,风凰大人说的都是真的! 他差点没晕倒,风凰刚要劝,可他却眼神犀利的说:“另一件……为何事?”他看着自己的夫人压抑自己的愤怒,在下一秒就可能爆发。 此时,门口一位官兵报:“诸位大人,府尹大人有请。” “走吧,跟我娘好好说说。” 风凰带着几个人又来到了公堂之上。 云媛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其实可以确定结案了,可风凰还有一件事要跟杨大人及大家说。 云媛依然坐在府尹的宝座上,气势如虹的给女儿撑着场面。 还有孙叔,以及其他官员都在现场。 “风凰大人,请尽情阐述吧。”云媛靠在椅子上潇洒道。 “多谢府尹大人。”风凰拱手谢道。 她转身来到被帮着的杨崔氏面前,旁边还躺着沈渡的尸体,如今天气渐冷,尸体无任何异味。 这让公堂上那些嫌弃尸体、对尸体恶心但很尊重死者官员感到平复。 杨大人竟然坐在了云媛府尹台上左下方的位置,赐了个专属的座。 “那位,想必诸位都认识。”风凰指向身后的杨大人。 “白松县知县,为人公正廉明,对百姓照顾有加,热爱知县的工作,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大人。” “而这位,是他的妻子,正室夫人!”风凰的笑容很有韵味的看了眼杨崔氏,语气也极其嘲讽。 “她有这样的相公,竟然还要跟他偷情背叛杨大人!”她咬着牙,恶狠狠的将此事说了出来。 “你们说,这个女人得恶毒到那种地步?” 此话过后,大家纷纷议论起来,杨崔氏猝不及防,她怎么也想不到风凰要说的竟然是这事。 杨大人一时间也被吓到,但他也有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态度,很冷静,就像知道似的。 风凰跟母亲对视了一眼,云媛瞬间就明白了风凰的用意。 “二小姐这哪是帮杨大人?分明是在恶意羞辱杨大人啊!”一位坐在孙叔旁边的官员不可思议道。 “你懂啥?”孙叔悄悄跟这位官员道,“刚刚二小姐就说了,这个杨崔氏参与了前些时日的造反,杨大人身为知县竟全然不知,杨大人的责任非小,二小姐这是用此事博同情。杨大人的能力谁人不知?不出此下策他会被骂死!” 听孙叔一言,胜过千卷事啊,这位官员明白了。 而在外面旁听的百姓也都站在了杨大人这边说事儿,辱骂杨崔氏,为杨大人论不平不公。 “不仅如此!杨大人的三太太,竟也跟此人有染!” “大家说她们该不该下牢狱之灾啊?” 风凰喊完,子逸带人随声附和,并成功带起了大家的情绪。 云媛见势,当即定了杨崔氏处死,和杨大人三太太的牢狱之灾。 至于造反事件,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这次是人人得而诛之,见者若是杀了其中一位参与造反的贼人,领五十两银子,布匹二十尺。 悬赏令就这样张贴下去了。 不过能接受悬赏令的,应该都是江湖义士或官府的自己人。 老百姓是不会趟这趟浑水的,万一被反杀了可就不划算了。 退堂后,风凰和云媛来到大院内。 看着被抓的人一一被砍头。 “风凰,干的不错,这两件大案,又让你名扬万里了!”云媛搂着女儿,让她在自己怀里躺着。 “可……这俩案子如此凶险,你自己就没遇到过杀手?” 第16章:口供不符 “是孙子逸!” “他不是你派去的嘛!”风凰很自然的回答道。 “那可是个个武艺高超的杀手,他一个人就能全杀了?一点伤都没有?我可不信。”云媛搂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了。 “那是自然,我在一旁协助他啊,我们联手干掉了他们!”风凰充满激情的回味着。 “那之前的任务,你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的?”云媛接着追究,问起了半月前的事。 风凰非常机灵,她推开母亲,道:“娘这是非要女儿受伤才行?” 云媛见局势不对,立即放下姿态和怀疑安抚风凰。 风凰瞪着眼,哼唧着,不理母亲。 两天后 …… 子逸走在前殿外围的廊亭里,带着佩剑,穿着装备。 升官之后的气质就是不一样,连步伐都走出了队长的风范,路过的人无一不打招呼。 他始终保持着微微一笑轻抿嘴的样子见人识人,给所有人一种这人很好相处的感觉。 从眼前的拐角进去,再走过一间房间右拐,走到尽头的房间。 “大人!”他在门口报道。 “进来。”云媛低沉而又充满上司气质的说道。 子逸来到云媛的书房,执剑抱拳,“大人,找属下有何吩咐!” 云媛正写着一本册子,下笔流畅,挥毫泼墨极为豪爽,看起来松快又富有诗意。 子逸站在原地,等着云媛写完,期间他毫无抱怨,耐心等待,也在偷瞄云媛写的内容。 “孙子逸!”云媛挂上笔时叫道。 “属下在!”子逸执剑抱拳回道。 “你来央寰府多久了?”云媛双手合十放在桌角。 “回大人,属下……忘记了。”子逸有些许慌张地咧着嘴害怕,也不知南宫大人这是在考核什么,紧张感因这句话直系上升。 “从府内巡视到巡视队长,这么长时间有何感想?”云媛睁大双眼,给了子逸一种自然的感觉,让他很放松,容易抛弃紧张。 “额……回大人,属下只希望尽职尽责做好此位置上的事,不让大家失望,认认真真,在大人面前争取到升迁的机会即可!”子逸的表述可谓是让云媛难以表夸。 她只能叹息着,在心里道:“得亏你在本府属下,又是我二女儿单相思的对象,不然……你这一辈子都离不开巡视的位置。” 心思索完,她笑着看向子逸,有种被迫的感觉。 “本府决定,将你调至前庭部。” “任专门查案捕快。” 听南宫大人说完,他的呼吸一下屏在了嗓子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升迁了? 云媛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像极了风凰接到任务后的表现。 “此话当真?南宫大人?我真的……能查案了?” “此价当真!经过此次事件和当下局势来判断,前庭部需要增派人手,协助二小姐。”云媛指明这里是由风凰领导的官部。 “上次的案子,你已经发现了你身上很多优点。” “试试,不行再回去。”云媛把刚才写的递给了他,而这正是他的调令,已经写完了。 子逸欣慰的结果调令,瞬时从头看到尾,阅读的速度都莫名变快了,心跳也在持续加速。 他回想起自己过去的经历,做巡视兵时的点点滴滴。 这都是二小姐叫我帮忙,并一起查案所带来的结果,他明白,一定要自己争取才行。 他单膝跪地,将抱拳越过头顶。 “属下定不负大人所望!” “尽职尽责!不惧艰辛!” 说完,他准备离开了,可云媛又突然叫住了他。 “上次,二小姐从森林回来途中,路上遇到了江湖杀手,果真是你一个人杀了他们?” 子逸听后陷入了几秒的思考,但几秒后说道:“是的,南宫大人,都是属下杀得!” 云媛皱了下眉,瞪着眼看着子逸,审视着他的神态和举止。 十几秒安静过后,她发现了异常,但并没有确定什么。 “行了,你去吧。” 说罢,子逸离开了书房,在门口大喘一下口气。 “得亏没暴露,二小姐!你这是要害死我呀!”他闭上眼睛,皱着眉,还强抿着嘴。 “这是第一次说慌!”子逸额头上的汗在出门的那一刻,直接冒了出来,哗哗流。 而云媛则是在书房里翻阅书籍,查看各种未封的卷宗。 离开书房后,子逸并没有直接去官府那所谓的前庭部递交调令,而是从前殿后门来到了南宫府。 “大人,请留步。”门口看守拦住了子逸。 “官府与南宫府为两家,若大人没有特邀令的话,那就请回吧。”看守毫不客气的驱赶着子逸。 “仲俞!你小子胆肥了?”子逸把手担在这位看守的肩上,“竟敢拦本大人,还想不想干了?” “逸哥,这是规矩,小弟不能纵容啊!”仲俞低着眉眼,艰难的说着。 子逸依旧高高在上,趾高气扬,拿出了他升官的调令。 二人一看,非常崇拜子逸,原来查案真的可以升官。 “在二小姐麾下,逸哥真是实力雄厚啊!” “哼!”子逸得意忘形的哼笑着,“这回能让我进了吗?” 子逸主动往里走,可是仲俞二人还是把他拦了下来。 “逸哥,你可别给小弟找麻烦了,放过小弟吧。”仲俞皱着眉苦苦哀求,可算是把子逸劝住了。 “其实,我有特邀令。”他拿出了二小姐给的专属特邀令。 云媛共制造了十块,七个孩子加上她和萧攸策各一块,剩下一块给了迁伯,也就是管家。 其余的下人不准带任何人进南宫府,每位少爷小姐也只能带一位,且特邀令必须给能信任的人。 这是可以进入南宫府的一种方式之一。 或者有主人亲自带领,方可进入。 目前惟有李邺可自由出入南宫府,也是惟一一个外人。 子逸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考验。 看看自己的属下会不会破坏规矩,考验的结果他非常满意,并希望自己调走后还能保持如此。 子逸跟二人拥抱,接着就离开了,前往风凰的院子。 期间。 他路过风招的院子时,看到风招正和小彩在院里玩乐。 他顺势点了点头,示意招呼。 “站住!”风招喊道。 “二少爷!”子逸抱拳行礼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还在这儿闲逛?”风招仔细看着子逸的全身上下。 “回二少爷,小的持有二小姐特邀令来找二小姐的。”子逸把特邀令递给风招,风招看后还给了他。 “去吧!你可别带其他人进来!”风招回院前还特意嘱咐道。 “小的知道了!”子逸抱拳恭送,直到风招进了院子他才收起抱拳。 距离二少爷风招最近的就是二小姐风凰。 子逸并不是第二次进南宫府了,也不是第一次来到子嗣区。 早在之前跟二小姐办案时就来过,而且是风凰一定要带他来。 他轻车熟路,直接来到风凰的院子。 “二小姐!” “我来了!”子逸边敲门边喊。 “进来吧!”风凰的喊声从屋里传来。 子逸大院,走过台阶,走进小厅堂,闺房的门开着。 他在桌前停了下来,喊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我娘找你说了吗?”里面传来了穿衣服的声音。 “多谢二小姐,我已收到调令,至此愿跟随二小姐赴汤蹈火!”子逸习惯性拱起抱拳来行礼。 “在所不惜呢?少了一句吧?切!”风凰玩笑性十足的回应着,“都是假的!好歹说一句在所不辞啊!” 子逸犹豫期间,风凰从门口出来,而她刚刚系上半透明的襦裙,胸部和腿部直接被自己瞄了一眼。 子逸瞬间转身,心跳加快,额头盗汗,甚至不停咽口水。 风凰故意为之,而当她看到子逸这般慌张后,暗自窃喜。 她好想从子逸背后抱住他,然后转身,与子逸亲在一起。 “咋?你没见过啊?臭男人!”风凰瞪了一眼坐下椅子上。 “属下要说的话,二小姐莫要笑话,属下其实从未有过女人。”他依然背着身,害羞的低下了头。 “太好了!”风凰兴奋的说出了声儿。 子逸听到后觉得奇怪,于是回头一看,弄得风凰无比尴尬。 “没事儿,调令在哪?给我看看。”风凰一秒内变得认真严肃。 “待本小姐确认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她说着话,对子逸眨了下媚眼。 “坐!” 随着二小姐的话,他慌张的坐在二小姐右手边。 他再次拿出调令,呈予二小姐。 “跟本小姐说说,你喜欢办何种类型的案子啊?”风凰正面对着他,故意露出大腿,翘着二郎腿,左手拖着测斜下来的头。 “只要是你提的,我都满足。”她就以此等姿势痴痴的望着子逸。 子逸舔了舔嘴唇,故意不往风凰关键部位看。 风凰直勾勾的看着他此般纯洁的忍耐甚是可爱。 “属下无需多言,只要是二小姐交代的任务,属下定能完成。”子逸看着一旁的门框,还是忍住了,没能对二小姐的身子产生冲动。 “你傻啊?”风凰无奈的骂了他。 “哪有跟我似的与属下探讨的?我的意思不好明白?”风凰咽下口水,接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还有两天时间,想好再说。” “得,不说这个了,我娘问你我是如何对付那些杀手了吗?”风凰这翻页的速度来也快去也快,一会儿换了两个。 “二小姐英明,大人还真问了。”子逸此刻倒是直愣愣的看着她。 “跟我说话。”风凰起身,走进闺房。 “大人问我,真的是我一个人对付那么多杀手的,我说是的,大人有些不可思议,觉得我在吹牛。”子逸愧疚的低下了头,他确实是在吹牛,帮二小姐隐瞒。 “你笨啊?还是我太弱了?就说我在旁边协助你一起不就得了?”风凰非常无奈且紧张。 “那我娘又说啥了?怀疑我了?” “嗯……”子逸回想着,“没有。” 风凰叹了口气,喊道:“我娘不怀疑才怪,除非她认为你是在她面前表现自己,可你的为人全府众所周知,我要被你害死了。” 她穿上装备,准备出发去找娘。 “二小姐你要去哪?”子逸追着问。 “你跟我说的不一样,我当然要去试试我娘了?”你先去认认新的同袍吧,我一会儿回去。 说罢,二人在大殿前院分开了。 第17章:四案选一 “当真要对央寰城的当铺下手?”一位贼眉鼠眼,身高瘦小,整个人的气质透露着小人之风的人说道。这是老三。 “听说央寰城最近不太平,官兵、守城军等戒备森严,要不……还是算了吧?”另一位身材正常,皮肤发黑,但馒头白发的年轻人顺势提议。这是老二。 “央寰城是什么地方?”这位体态偏胖,且是光头的人低沉的说。这是老大。 老二老三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结果老大上来就一人一个嘴巴子。 “都城!都是富贵人家,聚宝斋之类我们犯不起,区区当铺还惹不起?我就不信如今央寰城这么多事儿,他们能瞬时派出捕快抓咱?” “难得的好机会,这儿的当铺,咱要是干成了一票,那……”老大的话欲言又止,并不是词穷,而是悬念,引两位小弟上钩跟他抢当铺。 “大哥经验丰富,听大哥的!”老三睁大双眼下定决心。 “算我一个!”随风附和后老二也同意了。 三人来到央寰城良佳县区。 一家当铺外。 老三和老大蹲在门口卖菜,一人一筐,都是些坏山菜野菜。 而另老二一直在门口晃悠,并和两位兄弟时不时眨眼。 此时。 清晨。 当铺里客流量少,而且伙计也很少,三人都拿着砍刀,准备等老二的眼神出击。 老二见不远处官兵巡视终于走了,就对二人点头。 三个人充了进去。 “别动!”老大踹开柜台的门,制服了老伙计。 “宝贝都在哪?” 老二老三去控制其他伙计了,老大继续审问。 “说啊!”老大砍伤了老伙计的肩膀。 “我说我说。”老伙计见他们动真格的,于是服从了。 把所有的宝物都告诉三人,而他被老大打晕当场。 三人将当铺洗劫一空,拿走了宝贝和银两。 “大哥为何节外生枝?”老二喊道。 “二弟此话怎讲?”老大疑惑着问。 “这些宝贝可都是有钱人的,万一赎回去时掌柜供出了我们,不就……后患无穷了?”老二一通话给老大整得有些懵憧。 “不早说,都这样了,静观其变!” 随着老大的话,三人继续跑。 而在辰佳县区。 一个时辰前。 也有两个匪徒张罗着要开张。 一个叫亮兄,一个叫牧弟。 二人在一间荒废的屋子里,这间屋子被很多户人家包围,体积小,不易被发现。 亮兄蹲在牧弟面前,即使在藏身之地,也要四周看一看,“说说你蹲的点儿。” “大哥,那家铺子啥也没有,连馄饨皮都收起来了。而且一大早就出摊,屋里屋外盆满钵满,就是找不到睁得银子在哪!” “我这不行,不行不行。”牧弟连忙摇头否定。 “我这儿……倒是可以。”亮兄仔细的斟酌着。 “昨夜,我偷听到,他们今日要出去游山玩水,好些日子回不来,家里还有银子。” “如何?”亮兄问。 “你是大哥,都带着小弟我偷了好几家了,听大哥的。”牧弟满脸敬仰,崇拜着说道。 “那就如此,出发!” 亮兄和牧弟天还没亮就潜入了这家餐馆的后院,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看到值钱的东西就装起来,看到银子跟看到亲娘一样。 二人偷了一会儿,来到前厅。 大哥直奔着柜台而去,三下五除二打开了钱柜。 “快!来看看!”他喊着牧弟。 “二百两!”牧弟露出了一辈子都被见过这么多银票的眼神,双眼放光,无比渴望。 “还是我厉害吧?”亮哥瞟了下眉眼,得意忘形。 “是,大哥太厉害了,小弟佩服,小弟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牧弟拿出二百两银票。 “一人一张!”亮哥当场分赃,而且是公平分。 二人搜到了上午辰时,直到两刻后才肯离开。 回到了藏身之所,交流一下自己搜到的东西。 “这么多银子,美佳县区艳红院里的姑娘和大把大把的酒肉等着你呢,我有个姑娘挺好的,一会领你去!”亮哥激动的说。 “好!”牧弟痛快的痴笑着。 而艳红院的所在地,美佳县区。 这里是央寰城最丰富、最完整、最饱满的县区。夏原大陆各地特有店铺这儿也都有,特产美食也都有,乃至于艳红院之类的场所,就高达无座,而正儿八经的青楼却只有两座。 这里人家最多,孩子最多,有钱人也最多。 此时。 清晨,寒风在街道上呼啸而过,穿着棉袄的孩子们奔跑而行。 他们的母亲在后面跟着,看着孩子们玩耍。 而这条街,不远处的小巷里,藏着好几个拿着袋子的人,他们咬着嘴唇,听着动静。 孩子们跑来跑去的,非常有活力。 “他们为何还不动手啊?”拿着袋子身后的人问。 “可能……出事了吧?” 刚说完,那些母亲身后突然想起了马车翻到的声音,注意力被吸引,藏在小巷里的人冲出来,一个用涂满大量蒙汗药的湿布捂着孩子的嘴并抱起来装进袋子里。 当母亲们回头时,只看到孩子不见了。 她们瞬间跟疯了一样喊着,并跑到小巷外,看到了抓他们孩子的人,可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 这是一个庞大的团队,是一个专门拐卖孩子索要银子或买卖的团队,今日找上了央寰府。 另一边,也有六个人蹲守,用同样的方法将其抓获。 一早上,直到辰时,十多个孩子被他们抓走。 …… 央寰城最后一县区——景佳县区。 有一个人正在磨刀,他表情坚定,不惧生死。 “爹!儿子即将好为你报仇了!” “你要保佑我!” 随着最后一瓢水浇在磨好的刀上,他出发了。 他光明正大走向牌匾为张宅的家,二话不说杀了两个看守,进去又杀了前来的所有阻挡者。 “张伯英!出来!给我爹偿命!”他满脸是血,喊着。 “我都杀了你这么多人了,你还想让别人替你去死吗?”他砍下了一个丫鬟的头颅。 一路过关斩将,他开到了张伯英张老爷的住处。 刀也都是鲜血,脸也沾满了别人的血。 “你还真是胆小!不敢承担后果,让别人替你死!” 张老爷前段时间因贪污被罚了,却把责任推给了他的管家,不论如何也找不到证据。 因此,云媛下令杀了管家。 而这位管家就是这位复仇者的爹爹。 他手起刀落,杀死了张伯英的妻子和八岁的儿子,就连妾室生的婴儿都没能逃过他手。 “你这是复仇吗?你这分明是灭门!” “你自己也活不成了!”张伯英临死前还嘴硬说道。 “我跟一个师父学了一句话,那就是复仇如果不变成仇人那样,那复仇的意思何在?我爹的命何在?你这种人为何活着?” 说完,多余的话不说,张伯英也死在了他的刀下,一家子,只有几个下人活了下来。 当官兵赶到时,他已经逃远了! 巳时八刻。 官府。 南宫府。 子逸刚从云媛书房接过调令,离开书房的下一秒,就有一位官兵拿着四份卷宗急匆匆的走进了书房,甚至连门都没敲。 “大人,不好了。” “说!”云媛没计较那么多,不在意有没有敲门或提前通知。 “良、美、景三县区同时发生了三起来自不同势力的事件。官兵把卷宗放在云媛面前。 “当铺抢劫案!” “拐卖孩子案!” “张宅灭门案!” 云媛瞪着眼,读出了这三个名字,叹了口气。 “有时间起这名字,没时间尽早查?或亲自派人来?还写在卷宗里派人交给你再送到我这儿?架子挺大啊!”云媛冷笑着。 “你去,告诉他们,本府要整治!” “是!大人!” 云媛把案件按照大小、严重的顺序重新排列了一下。 刚准备叫人,就来了人。 “大人!” “辰佳县区全味餐馆遭遇盗窃,家里的东西都没了。” “哼哼!”云媛当即拍了拍脑门儿,哼笑了出来。 “有意思!”她笑着,吓到了手下。 “大人的意思是……”他问道。 “良辰美景,今天都齐了哼?”她靠在椅子靠背上,看着手下,“怎么发现的?” “是下人发现的,一直躲着不敢出来,直到那俩人走了才敢,也看清了二人的长相,详细的已经写在卷宗里了,请大人过目。”他一字一句的跟云媛汇报着。 “你走吧!” 云媛仔细划分了这四起案件安全和危险的级别。 结合里面描述的案情,重新整理出更易懂的话。 “来人!”整理完后,将近午时。 “把二小姐叫来!” “是!”丫鬟行礼退下,去了南宫府子嗣区。 走到一半,正好遇到了二小姐。 风凰顺势跟着丫鬟来到书房。 “娘!”她笑着,积极活跃,充满活力的叫道。 “你叫我呀?何事?”风凰抿着微微一笑的嘴,既可爱又不会让人觉得她玩笑对待。 “有新的案子,你叫你的人,同时去给我查案。”云媛把四份新卷宗放着桌前。 “需要你们全部出马!” 风凰一听,眉头紧蹙,微微一笑抿嘴变成了惆怅苦思抿嘴。 她拿起一份卷宗,换着看了一眼,就都记住了。 “当真这么严重?”她再次向母亲确认。 云媛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放心吧,娘,女儿定当全力以赴。”她曲腰弯腿行着礼,离开了书房。 云媛还刻意观察了一下她的步伐和行为举止。 确实有点习武之人,可她不能笃定。 于是就放风凰走了。 第18章:风凰心结 风凰在母亲书房门口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看着非常可爱,可下一秒又变成了认真严肃的风凰,做给路过的同僚看。 “娘竟然没提那事儿,太幸运了。” “呼!” 她安心的离开了这条走廊,来到了由她领导的前庭部。 前庭部,是云媛为了风凰专门设立的央寰府独有的一个部门,是衙门独立出来查案的分队。 他们只负责查案,只有风凰一个人拥有在案件中、案件结束后、进行中杀死罪犯的权力,其他人等不得杀害案件进行中的任何人,只享有抓捕罪犯的权力。 风凰今年十九岁,她十四岁进入官府当差,表现优越,于是在她十六岁时成立前庭部。 第一任部使并不是她,而是另一位十年经验的人。 第二任同样也不是她,是上一任的类似徒弟的人。 直到现在第三任是她,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上来的。 她走进前厅部的厅堂,看到八人已全部到场,算上新来的孙子逸,应该是十个人。 十个人只有风凰一位领导者,被称之为部使。 “二小姐,这都有些时日无事发生了。” “给我们几个案子吧!” 一位坐姿潇洒,语气洒脱,带有迫不及待态度的男人说着,并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子逸站在所有人的最末端,看来是被欺负了。 风凰第一眼就看到了子逸,看他这样不但不心疼,反倒很窃喜,还不停的偷笑着。 “诸位别急,看看这是何物?” 风凰拿起母亲给的四张纸,上面有四个案子。 她把四张纸黏在大家面前的黑板上。 “大人给我们分了难度等级。”风凰的话音刚落。 那位很潇洒的捕快直接说道:“给我们最难的!” 风凰指着他,道:“你给我闭嘴!” “有本小姐来分配,你见过我们那次用选的?”她瞪了眼此人,看得出来她很烦他。 “余聪叔叔!”风凰看向右边那一位年长的人。 “你带明兄和承兄查偷孩子的,此案难度高,我们驾驭不了,只有你们三人可以。” 余聪前辈和明兄、承兄毫无质疑,接受了分配。 余聪前辈事不宜迟,风凰安排完任务的下一秒就摘下了那张纸,带着二人离开了。 “本小姐!和新来的孙子逸,我俩负责灭门案。” 子逸看到风凰招手,来到她身边,就在准备摘下灭门案的时候,那位性格外向潇洒的人抓住了风凰的胳膊。 “等等!” “我要这个灭门案!”他仰着头,挑衅着风凰。 “你要个屁!”风凰甩开他的手,顺势摘下灭门案的纸。 “灭门案,张伯英全家上下,均被一人所杀,想必此人功夫了得,就你被反杀我都不意外。”她指向子逸,“这位孙子逸,武功高强,前几日在森林杀死十多个江湖杀手,救我于水火,无一处伤痕。” “正因如此,府尹大人才将他!调至我前厅部。” 风凰推开了他,他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此事确实是事实,央寰城早传开了。 风凰来到最简单的入室偷窃案前,指着案子。 “赵语恩,你要带伊子云负责此案。” “服不服?” 面对风凰比他还要有压迫力的仰头蔑视,他选择接受,谁让人家背景强大呢。 他摘下入室盗窃案的纸,带着伊子云离开了。 而剩下的当铺抢劫,风凰不用说,就明白了。 “我们俩武林高手,还怕对付不了一个灭门的!哼!”风凰无比自信的带着子逸走了。 “这就是前庭部啊?好乱!”子逸在临走前,瞥了一眼室内,忍不住取笑了一声。 两刻钟后。 景佳县区。 风凰和子逸来到了被灭门的张宅。 一踏进门口看到院内的场景,二人瞬间傻眼了。 “天哪!”子逸震惊道。 看到此番场景,他虽然也杀过人,可这场面他从未见过,甚至当即有想吐的冲动。 “对不起。”子逸忍不住了,没吐。 “这也太残忍了,究竟是何人?”他皱着眉头,非常害怕,并不是害怕杀人的罪犯。 “我也没见过这么多死人,我大姐倒是常执行株连本门的任务,这场面她见多了。”风凰同样很害怕,都是害怕这场面。 家里的丫鬟、下人,甚至连看门狗都不放过,统统杀掉。 肢体折断、破肚肠流、头颅开花,血浆染红了大地,无一处幸免,一脚下去甚至能猜到肠子。 风凰身为一个女人全程淡定,既没觉得恶心,也没觉得残忍,甚至代入大姐的视角,引以为常。 景佳县区小衙门的人已经来过了,在路上放下了转头,供人来往。 他们正在搬运尸体,有的人已经吐了好几个来回。 风凰和子逸来到第二庭院,他们正在此清理。 “大人!”小衙门的官儿走来。 “是何情况?”风凰问。 “回大人,幸存者在后面那屋,我问过了,是管家的儿子干的,目前不知所踪。” “辛苦了,我再去问问。” 二人通过此人的指示,来到了最后一个院,幸存者就在这,而且张老爷的尸体也在。 这里比较干净,院内没有尸体,但也有些许的血滴。 风凰一看就知道是管家儿子拿着剑路过时滴下来的,这不算是线索,一点儿用都没有。 幸存者里面,有两个是丫鬟,三个是家丁。 “我是官府来的风凰大人。” “当时……是何情况?” 家丁讲述了上午管家儿子来杀人时到最后的经过。 他们全程躲在屋里,死的都是上前阻止的人,逃跑的和视而不见的,不管闲事都活着。 “那……管家的儿子叫什么?” “全名,家住何方?” 另一个家丁上前道:“他叫骆玄音,是我们骆管惟一的儿子,家就住在美佳县区。” “他经常来张宅,为人善解人意,对我们好。” “直到……”他不敢说下去了。 风凰拍着他的肩膀。“说,越细越好。” “直到前些日子,骆管家把原本要送给小衙门的装备卖给了江湖杀手,被南宫大人处于死罪。” “但其实是我们老爷做的,被南宫大人查清,陷害给了骆管家。” “骆玄音应是来报仇杀老爷的,可谁知他杀红了眼,见人就杀。” “就酿成悲剧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算是说清楚了,风凰也能理解,因为云媛处死骆管家时她在场。 张伯英张老爷,是景佳县区小衙门的一员,加上自己加的生意,家业越做越大。 “当时我就说案子有蹊跷,可娘非要听信赵语恩的话,杀了骆管家,促成这场悲剧的诞生,早让我来就好了,赵语恩啊!” “幸好没让他来这儿,不然又得出点啥事儿。” 问完线索,二人又来到张老爷的卧房查看。 这里只有张老爷一具尸体,因为当时只有张老爷在卧房。 “所以说……他罪有应得?”子逸纠结着说。 “对,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但也是死者,骆玄音还是要抓的,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审判!” 她找到了张伯音贪污的银子,收了起来;找到了与同伙陷害的书信来往,也收了起来。 “走,去美佳县区一趟。” 拿着找到的东西,带着子逸走了。 转眼间。 来到了美佳县区。 风凰竟然子逸走进一家名为青怡院的场所。 “二小姐,来这作甚?”子逸满脸疑问,还用可惜与同情的目光看着那些姑娘们。 “对不起……习惯了。” 风凰的回答让他震惊,匪夷所思。 可子逸没多想,只好跟着风凰走进了这家青怡院。 二人来到二楼的五号房间,从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那阵不可描述的声音。风凰也不尴尬,反而很正常,就跟常来一样,在门口静静等待。 等了一会。 一个男人出来了,风凰瞪了这个男人一眼,就进去了。 “呦!” “姐姐又来啦?” 床上刚穿上薄纱的女子叫道,冲风凰招手。 风凰坐在她身边,女子竟然猛地搂住风凰。 “这位哥哥……是姐姐的夫君啊?”她松开风凰,靠近子逸。 “这都愿意送给妹妹呀?” “不过……妹妹心领了,身子……就算了。”她围着子逸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风凰身边。 “姐姐找我若不是那事,就请回吧,若还是为了劝我,妹妹我还是那句话……”她靠近风凰的耳朵,“妹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妹妹是不会跟姐姐走的!” 一甩手,她妖娆的躺在床上,也不盖被子。 “以前是姐姐无能,赎不出妹妹,可是现在姐姐有的是银子。”风凰转身,握住她的肩膀,表情非常伤心,眼泪已经流到了下巴。 “你跟姐姐离开这儿,咱回家,你还做我的丫鬟好不好?”风凰如此劝说,而她却面无惧色。 “妹妹说了!”她甩开风凰,“妹妹喜欢现在的生活!” “请姐姐离开,妹妹还要接客呢!” 风凰无奈,还是和以前来这儿时一样,无功而返。 而就在风凰走后,这位姑娘也流下了眼泪。 曾经…… 在她还小的时候,大概七八岁。 她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是良佳县区的穷人家,因南宫府一直在接济他们这些家庭,所以风凰在无意中结识了她。 她叫,一开始是风凰的丫鬟,关系就跟风起和颂雯一样。 可是,有这么一天,茗洋回家看望她父亲,可这一回就再也没回来过。 风凰就调查,最终得知她被父亲卖到了美佳县区的青怡院,当她去接走茗洋的时候,茗洋就已经接了一个客官了。 茗洋的父亲因欠赌债,卖的女儿,欠的合情合理,经查证那家赌场并没有违规。 茗洋只能迫不得已为父亲还债,而毁了自己的身体。 风凰祈求母亲,可云媛拒绝了,甚至不肯替茗洋父亲还债,也不愿意赎回茗洋。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母亲当时为何要拒绝。 第19章:极速归案 “我不理解!”风凰咬着牙,拳头狠狠的锤在墙面。 “她九岁来的青怡院,我找到她时也才十岁,就心甘情愿为你们这些臭男人……”她一口气没上来,但转头却借子逸之性,敞自己之快。 子逸面对风凰这句的指桑骂槐并没有介意,毕竟他也相信风凰说的最后那句话。 他在风凰背后,想伸手扶住风凰的肩膀再用语言以予安慰,可他的手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抬起……落下,看着让人着急。 可渐渐的,听了这么长时间二小姐的哭声,他再也不犹豫了。 “风凰!”他温柔的叫道。 “几年又何必,改变一人,只需几天足矣!” “她妥协的不是心,而是环境!” “她的心……依旧。” 风凰从听到子逸叫自己风凰时,她的情绪开始变化;回头看着子逸说这些话时,她的心情开始沉浮;最后子逸的那般苦笑,彻底点燃了希望,她不哭了。 她早已放下与子逸的阶级阶梯,一直在等子逸也放下鸿沟,刚才是放下的表现。 她用星星眼望着子逸,希望子逸能再说点。 “不叫我二小姐了啊?”她的脸上还有眼泪,可语气含笑着说出时,却无违和感。 “刚刚需要安慰的,是个女孩。” “现在的你是我的二小姐!” 子逸还未意识到这句话的杀伤力,风凰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等着子逸做出行动,可几秒后不为所动。 “就这样?”风凰惊问。 “不然二小姐要属下怎样?”子逸自然回道。 “你!”风凰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你再说一遍刚才那句话。”她逐渐认真起来。 子逸皱着眉回想,道:“刚刚需要安慰的是个女孩?” 风凰深吸一口气,憋在嗓子眼。 “不是!下一句!” “现在的你是我的二小姐?” “没错,我就是你的!”她故意省略后三字。 “对啊!没错啊!”子逸想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风凰咽下口水,紧抿着嘴,生气的指着子逸又说不出什么,她只能无奈的走了。 “再不走,就晚了!”风凰喊着,子逸追了上去。 “快点!” 一盏茶的功夫。 二人找到了骆玄音的家,门口已然荒废了。 风凰推测,骆玄音应该不常在父亲的家住,骆管家也好久没回来了,所以荒废。 二人走进院内,看到一间柴房和一间仓库,以及面前的三屋之房,两边两间卧房中间一间庖屋,这是最标准的房子。 在里面风凰还发现了有人近期住过的痕迹,还特意用灰土盖住了被踩踏的脚印。 可骆玄音毕竟是初犯,有些事做的不到位。 “看!”风凰指着庖屋地面。 “这两个灰土的颜色不一样,深浅也不一样,有人故意而为之,没准就是骆玄音。” “他朝后院跑了!” 风凰来到后院,只见围墙上的砖瓦有松动的痕迹。 “我们今夜守株待兔,他还会回来的。” 风凰和子逸把自己的脚印弄没,比骆玄音弄得好。 接着就走了,跟街坊邻居打听骆家发生的事。 很多人都说这个孩子每次回来,都会跟长辈们聊得热火朝天,合群,会说话儿。 看来当真是逼急了,还没练好忍耐和理智,孩子就是孩子。 “二小姐?他今夜真的会回家?”子逸问道。 “当然,他是初犯,很多事情根本想不到,而且很自信,他相信我们找不到他。” “等吧!” 黄昏时刻。 风凰和子逸蹲在骆玄音家的房顶上。 子逸坐立不安,不停乱动。 “老实点,暴露了拿你试问!”风凰瞪了他一眼。 “你咋了?”她又瞥了一眼问道。 子逸深吸一口气,望向天空,紧皱着眉思考着。 二人为了能站稳,特意在房顶,二人的脚下按了快板。 她转向子逸,严肃的看着他。 “第一次做这种事就是这样,你要放松心态,啊?”风凰把手担在他的肩膀上安抚。 “不是!”子逸纠结着说道。 “我总觉得……他回来的话,根本不打算逃走。”子逸非常惆怅,心跳肉眼可见。 “行了,别担心了,先抓到再说。”风凰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二人进入状态,认真监视后院的墙。 又过了一刻钟。 骆玄音还真如风凰所料,回来了。 他越过围墙,大摇大摆走进室内。 “上!” 随着风凰的命令,二人跳下屋顶,一前一后跑进室内,在庖屋里堵住了骆玄音。 “南宫府前庭部部使南宫风凰在此!” “放弃抵抗,后退!” 跟着风凰的命令,骆玄音慢慢后退进卧房。 子逸用剑顶着他的脖子,风凰过去搜身下了他的武器。 “挺快的,一天抓到我了。”骆玄音毫不意外的说。 “我还以为能睡上一晚好觉呢!”他坐在床上,无视风凰的命令,子逸也没下手杀他。 “你只是个初犯毫无经验的蠢货,竟敢回来!”风凰绑住了他,“还敢挑衅我前庭部?” “你等死吧你!” “我……打算明天就是南宫府。” “是你们太着急了。”他看着桌上的酒不停咽口水。 可是,风凰却拿起酒坛,把就当着骆玄音的面给倒了! 这下骆玄音被风凰激怒,开始挣脱身上的绳索。 “你们也太残忍了!”他咬牙切齿道。 “你给我闭嘴!”子逸突然情绪激动。 “你有何资格说别人残忍!张宅被灭门惨案,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连孩子都不放过!”子逸用剑身打了下骆玄音的脸。 “疼吗?”打完他问道。 “疼!”骆玄音实话实话。 “那你敢不敢问问张宅里,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疼不疼?” 风凰在一旁看着他,被他这股魅力深深的吸引。 子逸身上散发出来的正义直接深入了风凰的心,她无法专注,只能不受控制的盯着子逸。 “相信我,在你明天受审之前,你会受到百倍的折磨,不只是肉体,还有精神方面。” “你要为那些冤魂付出代价!我要亲自杀了你!” “二小姐,下令吧!”他看着风凰。 风凰回过神来,没听清子逸刚刚说的什么。 骆玄音一看就知道了风凰的心思,他也是有妻儿的。 风凰缓过来后,正好问道:“你死了你的妻儿咋办?” “放心吧,没有我他们照常生活。”他漏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觉得他们还能正常生活?有你这样的爹,你的孩子到哪都寸步难行,因为我会添油加醋的将你的事告知天下!查出你妻儿是谁,让他们身败名裂!”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风凰靠近骆玄音道。 “杀你爹的明明是我娘,可你为何要找张伯英报复?”风凰歪着头,非常疑惑的问道。 “因为……南宫大人只是公事公办,按照手下查清的真相下达命令,而真正杀死我爹的,是张伯英!”骆玄音这句话让她很是佩服。 “说得好,我顶多不散播你的恶行。” “可你的妻儿必须得知道!” “走!” …… 时辰入夜,天气渐凉。 处处弥漫着寒风,只是没下雪。 然而,有的人即使是光着身子也不觉得冷。 茗洋,就是之一。 她坐在桌前哭泣,每次风凰来劝她她都会这样。 她说慌了…… 其实她根本没有接过那么多人。 十二岁以前一年也接不到一个,但有一天一个老爷看上了她,所以自打十三岁起她一直为这位老爷服务,其他不接。 直到现在,六年里,她是青怡院最干净的女孩。 可她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白天那次,也是这老爷这半年里第一次来。 “我……” “我如果跟你回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孤独终老,没有人要吗,在这地方谁不认识我?” “与其出去遭人唾弃,倒不如用心投入此行列。” “就我这样的脏女人,别说妾,连官伎家伎军伎都看不上。” “哼!”她冷笑着,哭出了声。 她起了不久前自己在这遭受的委屈,可谓不忍直视。 那时,她正在下面揽客,专挑生脸的男子。 因为她知道那些熟面客已经开始嫌弃她了,甚至当众说她烂,不过瘾,让那些新来的男子也跟着嫌弃她。 她现在就是碰运气,不敢出屋,遇到就玩。 “茗洋?茗洋?”门口传来一声凶狠的叫喊。 “鸨母!”茗洋瞬间起身,去开门。 “你这个丫头,今天是不是又在房里猫着?”她推开茗洋,虚弱的茗洋一推就倒。 “鸨母,是虞老爷有令,除了他我不准接任何客官。”茗洋跪在老鸨面前解释道。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解释了,可老鸨也不敢惹虞老爷。 每天晚上就拿茗洋出气,就当是打虞老爷。 “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比虞老爷还要有势力的靠山,今夜,你就得给我离开青怡院!”老鸨扇了她一个嘴巴,“不接客,我才不供你吃喝,来人啊!” 门口进来俩个保镖,把茗洋拖了出去。 不管茗洋怎样呐喊求饶,也不肯再留下她。 她连衣服才只穿了一件,就被身无分文的扔了出来。 她喜欢虞老爷,早就爱上了虞老爷。 她知道虞老爷家在哪,于是来到了虞老爷家。 她看着门口的两位看门的,抱着身子非常冷。 “虞老爷是住在这儿吗?” “我是她……” 她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如果这样可能会给虞老爷带来不好的影响。 可就在她犹豫之际,虞老爷出现在门口刚回来。 “茗洋?”他疑惑的喊着。 “老爷?”茗洋跑过去跪在虞姥爷面前抱着大腿。 “我被老鸨赶了出来,她不要我了。” “老爷,你收我做妾吧,我会像以前那样伺候你的。”她仰着头,望着虞老爷拼命祈求。 “你再说啥?我怎么可能娶你为妾?” “你个肮脏的女人。” 虞老爷踢走了她,她又爬到虞老面前说出了虞老爷从见到她开始到今天白天的事。 虞老爷还不承认,并叫自家看门的打了茗洋一顿,扔到了远处。 茗洋从旁边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一些衣服披在身上。 开始漫无目的的前行…… 不知不觉,走着走着,就晕倒了。 第20章:为友不惜 一睁眼,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眼前的房梁是那么似曾相识,勾起了童年回忆。 她还认为这是幻觉是梦境,是临死前的追忆,看着看着就流下了眼泪,覆水难收。 视野还很模糊,看东西被阴影遮盖视角四周。 她揉了揉眼睛试图从这段美好的回忆中醒来,不想让现在的自己玷污了这段回忆。 可事与愿违,她无法忍耐,只能以这段回忆为粮食给自己激励,让自己生存下去。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房间四周,虽然物品的摆放和部分家具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可房间还是那个房间,记得很清楚。 她也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回忆,好像是真的。 不然怎能想象到现在它的样子? “这不会真的……” “不,不不不,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这儿?” “我要走,不能燃脂玷污了二小姐已获的名誉!” 她跳下床,穿好衣服,可还没走两步就摔在了地上,她非常嫌弃自己虚弱的身子。 她打自己的腿,掐自己的腿,就差拿刀割了。 “你别赖啊!该死的!”她辱骂着自己的双腿。 “待我离开,我们共赴黄泉!” 她爬到床边,爬上床,艰难的坐在上面。 可就在此时,风凰突然进来了。 “妹妹?”风凰扬着笑脸,端着托盘里的茶和饭。 “来,吃点儿东西,这些都是姐姐亲手给你做的,你要吃完!”风凰变得无比温柔,就跟在自己二哥面前似的,全是女孩范。 “是,二小姐!”她低首下心的说,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回答。 “不,我不能这么做。”她立即改口,拒绝风凰。 “我只是个贱人,这样会有损二小姐的名声,你把我赶走吧,我不想毁了二小姐。”她极速的说着话,并跪在风凰面前,不停磕头。 “你给我振作点!韦茗洋!”风凰猛地放下托盘,喊她的大名,并上前扇了她一巴掌。 “你对得起你娘给你起的名吗?” “茗洋!” “你就宁愿堕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谎,你是有多自卑!” “我很早就打听过,你被美佳县区的一位富商包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接过其他烂人。” “你还很纯洁!还有大把时光!” “只需要……再说一个谎!” “比如远走他乡,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找一个男人,他发现了就说你是被抓到他府上做妾的,只跟他一人玩过,还可以接受!” 风凰走到门口,把院内的子逸叫了进来。 “你说,你能不能接受?” 子逸犹豫了,看着风凰,他诚心诚意的说:“我……可以接受,能理解你的苦衷。” “你看!”风凰蹲在茗洋面前,捧着她的脸。 “你只有过一个男人,没关系,大不了真的做妾!又有何妨?”她抱住此时泪流满面的茗洋。 “听姐姐的!过了这个冬天,我就安排你去那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帮你找人家!” “嗯?” “你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 “你就甘心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你还能生孩子的,对吧?你不用接那么多客,跟那些姑娘不一样,告诉我你还可以对不对?”风凰握着她的肩来回摇晃,急到发慌。 “已经有了!”茗洋毫无波动的说。 “你!”风凰被气到上火,“那你告诉我你的孩子在哪?” “还在青怡院?”她看着茗洋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就来气,情绪也一点点变得激动。 “说啊!!!”她大喊! 茗洋依旧面无惧色,冷冷的说:“被鸨母卖了!我也不知道在哪,正好,给我减轻负担!” 风凰听后,又扇了茗洋一个巴掌。 她站起来,走到子逸身边。 “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你的仇姐姐替你报!” “青怡院!” “虞宅!” “都将付出代价!” 说完,她带着子逸走了,而门口多了两个看守。 风凰告诉他们,看好茗洋不准她出这个院半步。 前殿大院。 风凰突然停了下来。 “你愿意帮我吗?”她看着子逸,没有祈求,没有要求,只有在正常不过的询问。 “茗洋的遭遇我很抱歉,但只要二小姐想彻查到底,属下定会奉陪。”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并料到二小姐会问。 “那我把话跟你说清楚,这事儿不属于我们的案子,成功与否与银子和升官无用。”她很嚣张的说着,还真不是求人的态度。 “即使如此,你也愿意?”最后,她露出了一丝祈求,望着子逸,希望他能答应。 “二小姐,属下已说得很清楚了!” “只要二小姐愿彻查到底,属下定会奉陪。” 子逸诚心实意的说完后,风凰直接抱住了他,抱得是如此有依靠感,且无比温暖。 风凰还在他耳边,稍微触碰了他的耳垂一下。“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你要尽快啊!” 边走她还边自言自语:“唉,这害死人的矜持!” 二人来到美佳县区,风凰第一眼就看到了虞宅的牌匾,经此一事,光是人家大门口就让她觉得恶心,想冲进去大开杀戒。 可当前的事并不是弄虞宅,所以只是瞥了一眼,走向了青怡院。 “只要找到老鸨子卖的孩子,就能让青怡院关门!” “而且我猜,茗洋的孩子不是老鸨子卖的第一个!” “我要找出老鸨子做的所有恶事,死无葬身之地!” 她和子逸停在青怡院一百米处,看着青怡院的客流量,老鸨子也在门口与姑娘揽客。 但她可从接普通的客人,据说只接出价高的客。 “一会儿你去勾引老鸨子,我在背后跟着你们,记住,出价一定要高。”风凰靠近子逸。 “你看老鸨那个身子,多棒啊,所以她出价高。” “去!” 风凰一推,子逸被迫出击。 他装作少爷的模样,一副无聊很逍遥的溜走着,表情也透露着即将寻花问柳的意思。 老鸨可谓经验丰富,看到子逸的脸就知道子逸非常寂寞,正寻找乐子,机不可失啊。 “这位少爷!玩吗?”老鸨上前挽住子逸的胳膊。 “本少爷从辰佳县区来,正问柳与最好的姑娘,只可惜还未找到,亏了这余出来的一百两银子了,也只能去别处玩玩了。” 子逸这蔑视的眼神,英气中带着色意,色意中还带着认真,认真中还有一股放荡不羁,可谓将不学无术的少爷演绎的淋漓尽致。 几米处的风凰见了,都震惊了,甚至开始后怕。 老鸨一听一百两,眼睛都红了,立即依附子逸。 “少爷有所不知,我就是最好的。”她强行让子逸摸了自己的关键部位,以此激起子逸的欲望。“如何?我可以平时不出山的!” “呦!当真?你接过几次?”子逸眯着眼看老鸨。 “不瞒少爷说啊,才五次!”老鸨贴近子逸耳朵。 “走!”子逸搂着老鸨,走进青怡院。 风凰在后面跟着他们,老鸨在路过大厅的时候,还教训了其他姑娘,并炫 耀自己的贵客。 子逸随老鸨来到三楼,其中最有意思的一间房。 风凰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跟到三楼。 途中还拒绝了很多问柳的人。 “贱人!休要碰我男人!” 她冲进这间房内,只看到老鸨主动趴在了子逸的身上,子逸在拒绝,又不能太明显。 看到风凰进来了他立即踢开老鸨站在床边,顺便控住老鸨。 “别动!”风凰喊道。 “南宫府前庭部部使南宫风凰是也!” “你最好老实点儿!” 风凰检察子逸全身上下,尤其是脸部有没有被老鸨亲。 “我男人也是你能动的?” “说,你都亲哪了?”她揪着老鸨的衣领强迫道。 子逸听到了风凰的话,瞬时间在内心过了几遍,他明白了二小姐一直以来的意思。 这可不是故意说的,而是完全出自二小姐的本能语言反应。 他很开心,非常开心! “没想到二小姐也对我有意思,终于可以表示心意了!”他内心窃喜,面上却很认真。 “二小姐!我哪都没亲!”老鸨柔弱的求饶着。 “你放过我吧!”她看着风凰用钢针指着自己的脖子,既不敢动,也不敢枉自言辞。 “暂且信你!”风凰起身,收起飞针。 子逸就像是个保镖一样,站在风凰身边作为护法。 即便南宫府有自己的出行镖师,但时常也用官兵守卫,子逸就是风凰的专属守卫。 老鸨坐下床边,看着风凰和子逸。 “据调查和证人指证,你一直在做卖孩子的买卖对不对!”风凰突然在她面前听了下来,忽然看向她,造成了老鸨的心虚。 “这件事儿不止会让你身败名裂,就连这青怡院都得关门!” “如果你说是谁买孩子,兴许你和你的事业还有存货的余地!” “我大夏原律法,一向对戴罪立功之人有宽大的处理!” “你最好别满嘴胡话,狺狺狂吠!” “老实交代才是正道!” 风凰强大的气场和语言威胁,成功让老鸨陷入了沉思。 基本可以断定她在卖姑娘们意外生出来的孩子。 也亏是她不懂夏原律法,不然还不好办,一旦做了那就是处死,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大人!我说我说!”老鸨非常害怕。 “这是我从艳红院那得到的关系,她们那姑娘多,客官也多,所以接完客几个月后怀孕也就多了。” “因此,为了添补这些姑娘生孩子这几个月来的损失,就卖掉她们的孩子来弥补。” “我这虽然也有,但我只卖过三回,其他的都送给育儿堂了,我知道对方在哪,我可以带大人去,只求大人饶我一命。” 老鸨竟然供出了另一家老鸨,而且艳红院的罪孽更加深重。 风凰听后,既开心又愤怒,能一下灭掉两个这种场所当然开心,可一想到有那么多孩子因老鸨的贪念而离开爹娘就愤怒! 她沉住了怒火,道:“在哪?” “苑豪府!” 这是央寰府隔壁的府,竟然胆大妄为来央寰府做如此不堪之事,风凰听后更生气了。 她一巴掌扇在老鸨的脸上,接着走到子逸面前请求安慰。 而老鸨看到风凰如此伤心,她也觉得有些后悔。 “你!现在就跟我们去苑豪府!” “赎回你们的罪孽!” 第21章:终将归案 “两位官爷……不!” “二小姐和这位大人,草民就……没必要过去了。” “他们要是知道……” 老鸨的话还没说完,风凰就过来揪住了她的耳朵,老鸨那婀娜多姿的身材疼的左右来回折腾。 风凰也跟着她来回追赶,但最终还是制服了她。 “我们是什么人?” “能不知道你出卖他们的后果?” “质疑我们的执行水平?” 风凰说着,虽然松开了揪耳朵,但依然踹了她一脚。 旁边的子逸看了属实非常开心,这件事他也会义不容辞的揍那些质疑他们专业能力的人。 老鸨的胆子小,她之所以敢做,是因为做之前没想过后果,这给她足够的勇气。 当被抓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令人耻笑。 “之前你说……你只接过四次客?” “真的?”子逸上前好奇的问道。 而这话引起了老鸨色眯眯的心欲,她故意靠近子逸,以防万一又看了看前面的风凰。 “真的?每次都是五十两以上,你也摸到我的身子了,怎样?是不是……比二小姐好?” “所以,我贵喽,我家的姑娘那没一个比我好的。” “弟弟要想玩儿,姐姐不要你银子。” “如何?” 老鸨这一大通话,无非就是勾引子逸趁机逃跑,顺便尝一尝子逸这英姿雄发的身子。 老鸨的相貌可谓和她的身材一样,妖媚而诱人,就跟女鬼化身似的好,人间之绝品。 是个男人都有可能动心,可子逸,他身为战士,丝毫没兴趣。 他只对眼前的风凰曾有过小幻想。 他以此做对比,走神了。 “官人?” “官人!”老鸨推了下他,他回过神。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他直白的拒绝了她。 “我就是想问,你们这什么院什么院的老鸨,也跟那些姑娘似的接客?不是掌柜的吗?” “还是我听说的不对啊?” 子逸纠结着,老鸨叹了口气,她非常失落。 这时,风凰走了过来,用示威的眼神盯着老鸨子,但并没有对情敌似的那种宣战。 因为她相信子逸,不会跟这种女人乱搞胡来。 “你给我注意点儿,我的男人,是绝不会跟你……哼!”她具有羞辱性的扇了老鸨一巴掌,轻但有力,有力但不足矣称得上疼。 “你们说啥了?还背着我?”她又看了看子逸。 “额……问了个问题。”子逸慌张的说。 “说来听听。”风凰与二人并排前行并紧靠子逸。 老鸨子说了,这种地方的老鸨,只是这些姑娘们的娘娘,严格来说,也是这家青怡院的姑娘,具体接不接客还要看身为老鸨自己的想法,她要是想接就接。 比如艳红院的鸨母,从不接客,多英俊的少爷也不馋嘴,这要是搁我我早就上了。 听了老鸨的解释,子逸这才明白。 “老鸨接不接客看个人欲望?”他总结出来道。 “啊……差不多这个意思。” 风凰意识到了重点,他挽住子逸的胳膊问道:“你打听这些干嘛?难不成你要……” “二小姐别误会,我就喜欢打听打听七零八碎的事儿,知道多嘛!”子逸对她笑着。 而风凰就这样相信了子逸的说法,可子逸却漏出了意味深长的纠结和紧皱眉头。 风凰又到前面探路去了,子逸又一次靠近老鸨。 “这央寰城全城的这种场所,老鸨们你全都认得?” “有几家!”他不停的问这种话题。 “额……十四家,都认得。”老鸨竟对他如实回答。 “那姐姐可知道孙湘姚否?”子逸眼球不断打转。 “知道,她可比我厉害啊,别看湘姐那个地方小,那男人可厉害了,她也是不得了!告诉你,有一次,她一个人伺候四个!还都是当兵的,那身强体壮的……” 老鸨不想再说下去了,因为她嫉妒湘姐接的客,她也想跟当官儿的扯上关系啊! 而子逸则是又走神了,老鸨还是推了他一下才回过神。 “原来弟弟有目标啊!等回去了姐给你介绍湘姐,让她去你家找你,弟弟意下如何?”老鸨这甜美的笑容依旧是那么诱人心魄,很难让人拒绝,说服力极强。 “好,只要你能让她来我家,我就替你向二小姐求情,放你一条生路。”子逸又贴近老鸨,道:“但你绝不可再做这行儿!” “没问题弟弟,经此一事,姐姐那还敢做这啊?”她答应后,用肩膀顶了一下子逸。 风凰再次回头,看到二人很老实,没什么动作。 “上马,天黑前必须抵达!” 随着风凰的命令,子逸上马,打算载老鸨时,风凰过来了。 “你还得跟我一匹!别想靠近他。”风凰强制拉她上马。 “切!”老鸨一声埋怨,上了风凰的马。 三人极速前行! 一个时辰后。 来到了苑豪府,历经一天,这都要入夜了。 苑豪府是央寰府的隔壁府,主城南宫府良辰美景四县区距苑豪府主城只有不到三十里。 这儿虽然没有央寰府繁华,没有央寰府那么多姿多彩,可依旧是一处风水宝地。 马上就要进城了,风凰停了下来。 “到了!”风凰顺势拿出了令牌。 “南宫二小姐?”老鸨拉住了她。 “这门口的护卫是他们的人,而且还认识我,还是别暴露身份啊,我只需跟他说,就能见到这边的人。”她很小心的跟风凰说着。 “相信我,趁他们还没看见,嗯?” 风凰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要相信老鸨一回。 “不过,我需要他!”老鸨看向子逸。 “不行!”风凰说完,当即向往城门走去。 “二小姐?”子逸叫着,可风凰不应。 “风凰!”他跑过去,喊着名字。 只见风凰满脸委屈,醋意浓浓,都要哭出来了。 子逸牵住了她的手,循序贴近,而老鸨却在后面得意忘形的笑,可她却不趁机逃跑。 “听我说,你还不相信我吗?” “她是谁?你是谁?我能……不要你反而要她吗?我傻啊?”他牵住风凰的左手慢慢往风凰的腰上挪,搂住了风凰的腰。 “我就跟她去,以我的武艺他们能把我怎样?更何况我身后还有你,你会保护我。”他犹豫着,望着风凰的嘴不停咀嚼。 思虑片刻,他抱住了风凰,脸紧贴在一起。 风凰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被子逸此刻的行动震惊,不敢相信。 可她以为子逸要亲她时,子逸却抱住了她,这一点她很失落,不过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那么漂亮,各处都比我好,我怕你……”风凰戛然而止,皱着眉极其担心。 “你是纯洁的,她是遭乱的,她根本比不上你!” “你看那没心没肺的样儿!” 风凰回头看了眼老鸨,只见老鸨妞啊妞的,妖气十足。 她瞬间被恶心到,又转过头来。 “那你注意点儿!” 见风凰同意了,他回到老鸨身边,风凰示意二人先走,自己在后面跟着保护子逸。 老鸨还招手挑衅风凰,而风凰只能忍着不动。 …… “嘿!”老鸨走到这位护卫面前,嗲声嗲气的呼喊着。 “呦,这还又有新人了?”护卫色眯眯的看着她,想伸手上去抚摸,可其他护卫还在。 “当然,安排见一面呗。”老鸨的声音越来越细腻。 “等着,我这就去找人。” 护卫一声答应,老鸨得意的对着子逸瞟了一下媚眼,不远处的风凰见了气从心头起。 护卫离开城门,走进了城里,风凰刚想靠近就被老鸨用暗示的手势指示,不要过来。 风凰听了老鸨的话,站在几米处,装作看风景。 护卫来到城里,这距离他看守的城门就五十步。 找到线人,让线人跟自己一起走。 回到城门,线人看到了子逸。 “好久不见了,人呢?”线人问。 “这不先谈谈价钱,正好让人多跟他娘待一天。”老鸨说句话的时候,脸上毫无波澜,对她口中的人也就是孩子毫无怜悯。 这是没有孩子,如果真有,可想而知这老鸨的罪孽有多重。 老鸨也解释了子逸是她的保镖,是自己人。 接着,线人就带老鸨进了城。 来到城里,风凰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藏孩子的地方竟然安在城里,而且距离苑豪府如此之近,官府一定有他们的高位卧底。 老鸨还不停的回头看风凰,子逸倒是入戏挺快,面相也变狠了,宛若天生坏人一般。 走进他们藏孩子的地方后,风凰没法一起进去,只能在外面等,她非常着急且担心。 可在此时,她突然被一个人拽进了身后的胡同。 “余叔?你为何在此啊?”风凰看到余聪前辈后非常开心。 “我们也查到了这儿,并已将事因转告南宫大人,要求派兵增援,而且艳红院的老鸨已被抓获,今夜戌时,可能就会行动。” “甚至已经确定,这就是他们的总舵无其他分舵。” “二小姐?你和子逸又为何在此在此。” 风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果然还是前辈想的比自己周到。 她将自己遇到茗洋,替茗洋办事的全部实话都说了出来,她非常信任余聪前辈。 “那好,今夜我听叔儿指挥。”风凰顺势将指挥权交于余聪。 “正好,他们仨和我们里应外合,正愁人手保护不好孩子们呢,现在他们仨一定能保护好孩子,如此一来,我们可以硬闯。” 随着二人的观察,自从老鸨和子逸进去后,就没出来。 戌时已过去五刻,云媛的人已经在城外了。 期间,风凰还引走了那位护卫,让母亲的人顺利进城,以防他们之间互相通报。 “我娘咋亲自来了?”风凰转头看到了率军将领是南宫云媛。 “娘?”风凰轻吼。 云媛来到她面前,道:“我已经见过茗洋了,事儿我也了解。” 话音刚落,云媛就带人冲到那间院外破门而入。 明哥承哥已把计划告知子逸,找到了孩子,并等候打声开始之时,保护孩子们。 老鸨也在子逸身边,跟孩子在一起。 近二十个孩子都在这受折磨。 风凰随母亲杀入院内,找到子逸和孩子们。 “茗洋的孩子叫什么?”风凰问老鸨。 “叫……”老鸨回忆着,“小淳!对,就叫韦小淳!” 风凰开始在孩子们面前喊韦小淳这个名字。 人群中一位长相白嫩,六岁男孩走了出来,他衣服上还绣着他的名字,韦小淳! “淳儿?别怕,我是你娘的姐姐,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娘如何?”风凰拉着韦小淳冰冷的手,并给他披上了自己的棉直裰。 “我是你干娘啊!” 第22章:明目启情 “这就是那丫头的孩子?” 云媛看着风凰身边那体态瘦小,面容憔悴,身体蜷缩,里面只穿着薄薄的一件旧衣,外面是风凰脱下来给他的棉衣,无比胆小的男孩,乍一看还挺可爱。 想着不愧是那丫头的孩子,长得果然漂亮。 风凰点了点头,依旧很担心,始终没放下难过。“是,都没记住亲娘的脸就被人卖了。” “还好,没事儿,是个全乎人儿。” “只是……”风凰叹息着,皱着眉,不忍心往下说了。 “只是什么?”云媛对小淳笑着,笑得十分宠溺。 “你让他叫你姥姥试试。”风凰示意。 云媛蹲在小淳面前,抚摸着他的脸,眼神非常爱护,宛若小时候对她的孩子们一样。 小淳的眼神不闪躲,不害怕,只对管教他的人害怕,这倒惊呆云媛,同时也很失落。 “我是你姥姥,知道吗?” 云媛的话音刚落,小淳就叫开头道:“姥姥!” “这么听话?”云媛抬头看了眼风凰。 “你去,把那个砖头给我拿来。” 小淳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云媛的话,这让她感到恐惧。 原以为这些人对孩子会不管不顾,等着买家来买走,说话也只停留在自然开头的区间里。 可没想到,不仅说话清晰,就连物品都懂的多。 云媛接连尝试了许多东西,小淳都能一一取来。 “怎样?娘?”风凰问道。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曌徽的黑暗时期就曾用这种方式训练士兵。”她回想着,慢慢入神。 “何为曌徽?”风凰充满疑惑道。 “是你姥姥以前领导的杀手组织,现在由我执掌!”她说完回过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回答的如此自然,当即捂住风凰的嘴。 “你刚才啥也没听见,对不对?”云媛以极其凶狠的眼神威胁着风凰,风凰不停点头。 “你也不会去到处说对不对?” “更不会好奇这是什么,对不对?” 风凰不停的点头答应,因为刚刚云媛是真的在威胁。 告诫完,云媛离开了。 风凰睁大双眼,极其恐惧,其联想的结果细思极恐。 “天哪!” “怪不得我娘明暗都有势力,幸好我早就怀疑了。” “不然……”她看了一看四周,不敢再说下去了。 “干娘!”小淳拉着风凰的手。 “嗯?怎么啦淳儿?想你娘?”风凰摸着他的脸。 “一会儿就回家,别急啊!”她又蹲在小淳面前,表露出了自己非常细腻的温柔一面。 可拉上手,小淳就不说话了,但眼神里确实是有祈求。 风凰想着,得出了很多答案。 “饿了?”她问。 “嗯。”小淳小心翼翼的点头道。 “干娘这就去给你找吃的。” 风凰拉着小淳找到子逸,想着又不能给孩子们吃随军的粮食,外面有没打烊的餐馆,她打算带着小淳去外面吃点好的饭。 三人又一起找到娘,云媛在被捕人员旁边审视。 “娘?”风凰喊道。 “咋了?”云媛回头,看到了风凰拉着自己的手。 “还得等会儿呢吧,我和子逸带小淳去吃点东西。”说完,她知道云媛会同意所以转头刚准备走,云媛就叫停了风凰和子逸。 “再叫点人,把所有孩子都带去。” 子逸还以为是南宫大人发现了他与风凰的关系。 没想到却是这件事,二人同时放下了慌张的心。 “还是娘想的周到。” “那……娘的亲信我可带走喽?” “去吧!”云媛示意了身后一直跟着她的几位亲信。 所谓亲信,也就是手下最信任的,无论何时都会让他们去做,对云媛绝对忠诚。 亲信有六人,分布在各个小队里,听候云媛命令,执行各种任务,责无旁贷。 “保护好二小姐。” “让孩子们饱餐一顿!” 他们四个点了点头,跟着风凰和子逸离开了这院。 这条街就有开着门的几家餐馆,风凰找了一家最大、看起来最好的领孩子们去吃。 找到地方后,风凰跟其中一位亲信说:“你去告诉我娘一声,让她知道咱们在这儿。” “是!二小姐!”他向风凰拱手抱拳式行礼,完后去汇报了。 随着他来到这处大院,抓捕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苑豪府知府亲自到场。 “南宫大人莅临本府,实乃本府的一大荣幸,历任福分啊!”他见到云媛的第一句话,这说的相当具有拍马屁的精神。 云媛则不吃这套,也不接受任何人带来的好处,以此放过此人一马,既往不咎。 云媛非常生气,笑声中隐藏的杀气极为浓烈。 “你这小子,还有脸来?不怕自己的脸丢尽啊?”她丝毫不客气,上来就放声大吼。 “你这知府是怎么当的!你说,我咋选的废物?”她戳了戳知府的肩,“让自己城里存在这么大一伙拐卖孩子的可恨之人!” “后日,你带着你的知府印,去南宫府找我,我撤了你的职,让你变成普通百姓!” 云媛在自己气场,和这两名高大威猛的亲信的压制下,把知府说的无力反驳。 而苑豪府的知府,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旁边的师爷都被惹急了,非要上前跟云媛理论。 “来人。”云媛看向身后。 “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扔到街上!” 一名亲信搓着手,邪笑着,一把抓住师爷的肩,撕碎了师爷的衣服,全身光着被扔了出去,街上还没回家的人都喊着好。 知府慌了,他不敢说话了,只能听从命令回家。 云媛打算去风凰吃饭的地儿看看。 这时,跟随行军的幕僚,走到她身边提议。 她是唯一出行称作行军的任务的府尹大人,还有特许专门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人。 这都是皇上准许的。 “南宫大人,他可是礼部下二等官王尚书的侄子,咱们这么对他,不太好吧?” 云媛回头看着幕僚,说:“我管他上面是谁?犯了错就要承担,这次也是我疏忽,撤他的职我就少了个知府,我不损失吗?” “这是何等大事!怎可忽视不理!” “这也是给其他知府一个警告,让他们也注意注意!” 说罢,她带着剩下的两位亲信离开了这处大院。 按照之前汇报的地方,她来到了风凰带孩子们吃饭的餐馆。 在吃之前,风凰说了一段感人肺腑的发言。可孩子们一时间改过生活习惯还很难,风凰没有强求,说了就说了。 孩子们还需要命令才肯吃饭,风凰对一现象很伤心。 不过,挨着她的小淳倒是饿坏了,不管命令,狼吞虎咽。 “可怜的孩子。”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如此吃饭。 可其他孩子却不!他们很正常,只有小淳看着可怜。 吃着吃着,云媛带人来了。 “娘!一起吃点吧?”风凰让出自己的位置。 “嗯!选的地儿确实不错,香吻我都闻到了。”她摸着小淳的后脑,看向其他孩子。 “吃啊,别看我。”云媛说完,他们才肯继续。 “娘,这都是余聪哥的功劳,是他找到的孩子们!”风凰很自然的将功让给该获得的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云媛侧头,宠溺的看着她。 “我还知道,你的子逸站立不安,想找你聊一聊!” 母亲的提醒让她望向子逸,果然站着乱动,左顾右盼,瞻前顾后,皱着眉很是纠结。 她刚想跟母亲解释,云媛就说:“去跟他聊聊吧,别学你大姐,她主动是李邺的天下,子逸主动是你的天下,想好了再去。” 带着母亲意味深长的话,风凰慢慢的走向子逸。 …… 风凰在一路上不停地在想:“他是不是要跟我坦白啊?”“还是因为其他事而烦躁?” 子逸站在餐馆大厅的后门门口,时不时望着夜空叹息。 此刻,他想回头看一眼桌上正吃饭的风凰。 可回头突然看到风凰就在眼前,他被吓了一跳。 “夫为何所忧?” “不如去那同袍桌前,与我共饮啊!” 风凰这温柔体贴,带有一丝文绉绉的劲儿,举止娇小,抿嘴宠乐,模样十分之诱人。 果然,子逸没读懂这句话里对他这类人属暗示,对其他读过一点书的人属明示的话。 “风凰!” “不!” “二小姐……” 他从叫风凰的疑问,再到叫风凰时的放松,充满了不知所措,即便已经放松了。 “没事儿,我听你慢慢地……说。”她读懂人意的说着,非常喜欢子逸这般模样。 “属下也不知为何,竟对二小姐萌生了如此放肆的感觉,甚至是冲动。” “属下相信,属下的行为只不过是四海天下之内,其中一个对主子产生此想法的人。” “我也相信,有人成功过,有人自以为是坦白但失败过。” “我不知我属于那一类,我也不会说像二小姐那样的话。” “我只想说……”话音未落。 “等等!”风凰就忍不住插嘴。 她上前一步,与子逸之间的距离,还仅不到二十厘米。 她深呼吸着,有明显的呼吸声,乃至于心跳,竟然比子逸还要紧张,还要束手无策。 “我知道,你喜欢我对吗?”风凰直来直往的问话让他无比震惊。 “那恭喜你,我也喜欢你,其实我不喜欢文质才女这个称呼,我喜欢跟我大姐一样。” “所以,你属于成功的那一行列。” 说完,她忍着,等待子逸行动,一定要听母亲的话。 见冷场了几秒,子逸瞬时明白,慢慢的亲吻了风凰。 就在亲上之时,云媛来到后门,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拿着茶杯,倚在门框上,边喝边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亲吻。 “想当初啊,你爹也是这样,傻乎乎的跟我……哈哈!”她欲言又止,说完便回忆起来。 “你俩……是想玩儿时日再成亲,还是即刻成亲?”她问道,暗示二人自己答应了。 “大人!你这是……”子逸吃惊的看着云媛。 “去,叫啥大人!”风凰推了他一把。 “昂,娘!”子逸跪在地上,给云媛磕了头。 “行了,大家可都看着呢。”云媛说完,子逸便起身。 起来之后,风凰竟又当着云媛的面又拥抱子逸,还不停的以断断续续的形式亲吻。 搞得云媛醋意大发,瞥了二人一眼,就转头走了。 还没走几步呢,子逸就喊住云媛。 “多谢娘成全!” 第23章:若起怀疑 “茗洋?” “妹妹!” 风凰带着六岁的小淳,在她院子外这条廊道里狂奔。 带着满满期待,满心欢喜,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证接下来这一刻,还没到院里就无比激动。 子逸也在后面,他小步紧赶慢赶,追着风凰,像极了一家三口外出游历时的场景。 “二小姐……” “韦小姐她很……” 护卫还没说完,风凰就跑过二人,直接冲进了院内,那间给丫鬟住的小房子里。 以前。 六七岁时。 茗洋就一直住在这儿,住了两年,记住了小房子里的一切,永生难忘,铭记于心。 “妹妹!”风凰推门而入。 看到茗洋正在喝粥,喝的很委婉,喝的很轻盈,喝的很优雅;应该是在青怡院养成的习惯,也并非不是一个好习惯。 这些天她很听话,很老实,没乱跑没乱闹,甚至还把所有屋子都给收拾了一遍。 这让她回到从前,也是一天收拾一遍屋子。 “二小姐!奴婢知罪,没去接你!” “奴婢真没听到。” 她给风凰行跪姿礼,姿势标准,态度明确,值得原谅。 风凰亲自拉起茗洋,让她站好。 “小淳!”风凰叫着。 “这就是你亲娘,跪下磕头,喊娘。” 风凰无比期待,迫切的想见证这一刻的发生。 茗洋见到小淳的时候,第一眼看的是二小姐,没看到小淳。 当她看向小淳,额头上被头发盖住的地方时,那翘起来的小角,还有里衣绣着韦小淳的字样,就认出了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她喊着“淳儿”,悲痛流涕的跑过去抱住了韦小淳。 “是娘对不起你,我的儿。” “娘没保护好你!” “让你被贼人掠了去。” “还没办法去寻你!” 她抱着小淳失声痛哭,在小淳肩膀上泪流不止。 而小淳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静若止水。但他却跪了下来,听从号令叫茗洋韦娘。 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命令,他甚至连母亲这个词和概念都不懂,眼里只有命令。 “再叫我一声娘好吗?” “淳儿!” 她跟儿子面对面对视,她还捧着儿子的脸。 可小淳依然叫了声毫无感情,只会听命的一声。 而这对她来说,就已是满足,后面可以慢慢改,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娘的意思。 “他……为何会这样?” “那贱人把他怎么了!” 茗洋站起来,拉着小淳,看着风凰满脸泪痕的问。 风凰也不忍心说,可不说又能怎样。 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并让茗洋也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风凰戛然而止。 “我说吧。”子逸突然出现在门口,他这是刚追上来。 “小淳被卖到了苑豪府,被某种势力训练成了只会听命于人的傀儡。” “我们要是再不去救他们,他们面临的可是单项听命,也就是目前他们见谁认谁,但之后,他们只会听命他们势力的首领。” “而之前谁的话都听,只为了换首领时命令起来更方便。” “还会增加武功训练,一点点将他们培养成杀手!” 茗洋听后,整个人都疼了起来,是为自己儿子感到巨疼。 若当初她们当初卖我儿时,我下定决心出逃追回我儿,也许就不会让我儿变成这般模样了。 “这不是你的错,妹妹!”风凰上前抱住茗洋安慰道。 “相信我!” “我替你报仇!老鸨子和姓虞的,必须死在我手里!”风凰立着誓言,非常坚决肯定。 “不!”茗洋突然阻止道。 “虞哥哥是小淳的亲爹,不管他骗了我还是不要我,我都不希望淳儿长大以后认为自己的亲爹是被自己的亲娘害死的。” “姐姐别难为虞哥哥好吗?我希望有朝一日,能让他们父子相见。” 风凰叹息着,眼神露出了“我的傻妹妹”的字眼。 她不情愿的点着头,答应了茗洋,不杀虞老爷。 “我娘已经找了最好的大夫,让大夫训练小淳,让他恢复正常,所以这些时日或是……这几年,你都要待在南宫府。” “那都不能去,也别让外人看到你,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一切恢复正常后你再出门。” “委屈你了!” 风凰舍不得的拥抱了茗洋,并向她抱歉这个决定。 茗洋很理解为何做此决定,她坦然接受了。 并于自己儿子一起吃早饭,自己也好慢慢改变他的思想,让小淳变回正常孩子。 “那我俩先走了。”风凰说完,带着子逸来到院内。 “风凰。”子逸拉住风凰。 风凰转过身时,拉手变成了牵手,子逸一脸的纠结。 此时,风凰亲了他一口,这让他感到安心很多。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成全。”子逸认真的说。 “都是一家人啦,有什么就说。”风凰宠溺的笑着。 “那个老鸨子,不能死,我要她为我办点事。”子逸话音刚落,风凰的脸立刻不高兴了。 “风凰你别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松开了风凰的手,走起了讲故事的步伐。 “我有个长姐,名叫湘姚。” 风凰睁大双眼,道:“哦!她是甜云姑娘院的鸨母啊!” “对,经历就跟茗洋妹妹差不多,我父亲因重男轻女,就把她卖到了那种地方。” “我为此与我父亲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父子之情。” “我想通过那个老鸨,把她带回来。” “让她跟我一起住。” “让她离开甜云院,从此归正。” 子逸真情实意的请求着,悲伤肺腑的讲述着。 风凰听后觉得好有共情,子逸又是自己夫君,那夫君的姐姐,也就是自己的姐姐。 “没问题,多少银子我都能赎回来。” “不就是甜云院嘛。” “走!”风凰刚想走,就被拽了回来。 “不,她做到鸨母,已不需要赎,她想回来就能回来,据说甜云院有别于其他地方,只有说服姐姐,她就能回家了。” “我已经和那个老鸨计划好了,今夜让姐姐来找我。” “到时动手控制住我姐,然后再慢慢跟她说。” 风凰刚才就答应了,现在听到有了详细的计划更愿意了。 …… 未时。 云媛正走在去往监狱的路上。 身边跟着两名护卫,都是她最信任的亲信,甚至是她亲自训练的,都堪比弟子。 二人对云媛有绝对忠诚和随时赴死的决心,当遇到危险,虽说云媛的武义高强,可亲信还是愿意已死保护云媛安全。 她坐在马车里,护卫在两边互送,驭马在前面骑马,随身使唤的丫头也在外面跟着。 两刻钟后,她来到监狱,命人将昨夜抓捕的犯人的领头的带到审讯室,她要单独谈谈。 她已经坐在审讯室里等候了,狱卒们带来了此人。 云媛的气质直接变了,变得和面前这人如出一辙。 “你们既然重启此计划,真是罪恶到天理难容!”云媛拿鞭子狠狠的抽了下此人。 “我娘当初废除是为了什么?你们不也支持?” “说,为何要这么做?” 此人被绑在木桩上,身体在昨晚已经经历过一次鞭打,今日云媛又一鞭一鞭的抽。 他既没有喊,也没有叫,甚至始终不服云媛。 “盟主!你的人相继离开,就不想想是谁的问题?哈哈哈哈!”他嘲笑了云媛几声,“堂堂府尹,又是杀手组织的盟主!” “我还以为你杀心未改,所以没透露你是盟主的事。” “现在看来,你已完全被夏原朝廷掌控了!” “早知道,我就应该透露出去!” 云媛抬手就是一鞭子,狠狠打在此人的身上,毫不留情。 她露出了自己在京师时的那副表情。 “听着!” “我还是我,只是老实了而已。” “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除我家人外,那些百姓和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我这在做我该做的,你没看到不能胡说!” 她在此人面前左右来回游走,双手背后。 “无论你信不信,我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盟主!” “你不能活着走出这间审讯室。” 说完,云媛将匕首插进他的胸膛,然后又给了自己一刀,把他的尸体放在地上。 “来人!来人!” “把他给我扔出去!喂狗!” 大家看到的,是南宫大人为了保护自己反杀了这个人,而不是南宫大人杀的他。 简易包扎后。 云媛又带着队伍回到了南宫府。 可来到商铺街时,她停了下来,拉开窗帘。 “去,让攸主回家时,拿点甜糕。” “还要点酒。” 使唤丫头听后,去商铺街找萧攸策告知了。 而云媛则是回到府内,趁着受伤就不去公堂了,让孙叔儿指导即可,自己休息。 期间,她来到风凰的院子,看看茗洋怎样。 茗洋见到云媛后,跪下道:“奴婢拜见夫人!” “起来吧,丫头。”云媛温柔的说着。 “小淳怎样了?”她走到床边,看着睡着的小淳。 “回夫人,还好,跟我越来越亲。”茗洋一边抚摸小淳一边说着,露出了甜美的笑。 “这样,我让我大儿媳妇带我孙儿来跟你聊聊?”云媛提议,茗洋很想找个人聊,可她不敢向云媛提要求,不敢答应。 “没事,你现在是我家的客人,不是丫头,没事儿!”云媛说完,就离开了这儿。 她亲自去叫儿媳妇,带着孙儿去风凰的院子找茗洋。 而她自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待夜晚将临。 夜晚; 云媛看到萧攸策回来。 她穿着睡裙就来到了萧攸策的房间。 “攸郎……” “你买了没有啊?” 她的声音变得很细腻,时刻充满着撒娇的味道。 “夫人之令,我怎能忘?”萧攸策把拿来的吃的放在桌上。 “好饿……”她坐在桌前,“喂我!” 萧攸策脱下绵软的外套,坐在桌前一块一块的喂着云媛,二人边吃边聊边喝酒。 喝到差不多了,云媛就走到萧攸策面前跨上去,在萧攸策身上抱着,快要睡着。 “攸郎,不如……”她抬起头来,搂着萧攸策的脖子,直接亲了上去。 “好久没同寝了啊?”云媛被抱着抱到床上。 过了半个时辰。 二人搂在一起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真好!” “你还是那么厉害!” 云媛气喘吁吁的,看起来很累,而萧攸策却大气不喘,精力充沛,连一滴汗都没流。 “夫人过奖!”萧攸策亲了口云媛。 “跟你说件事儿。”云媛忽然认真,“我发现,风凰好像会武?不仅会,而且武功高强。” 第24章:终归一家 “那……对此,夫人意下何为?” 云媛突然离开了萧攸策的胸怀,坐了起来。 她回头看着萧攸策,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斜眼思索着,嘴角也向眼神的方向斜抿。 “找个任务试试她!” “明天,我找个危险的任务,不让孙子逸去,就她一人,看看她能不能活着回来!” 萧攸策瞬时从床上坐起来,疑惑的看着云媛,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她会下定决心! “不行!测试她很简单,只需打她,看她反应即可。”他指着云媛,一脸埋怨和恨意,“风凰可是你亲闺女,你也忍心?” “你这脑子,咋想的?”云媛戳了下萧攸策的脑门,瞥了一眼,“我怎会让我女儿送命?” “这不快过年了,你也事儿少了,我是想让你暗中保护她。” “其实,你武功这么高,你跟踪她被发现了,就已经确定她会武了,只需进一步确认即可。”云媛咬着嘴唇,撒娇着看着萧攸策“到时,危机时刻,让她受一点伤,无妨!“你也别太着急出手!” “唉!”萧攸策叹息着,全身自然无力瘫痪。 “就按夫人说的办!” 说罢,他躺了下来,气息中还表露出有些不情愿。 他耷拉着脸,微微噘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房梁。 云媛见状躺在他雄厚的胸肌上,手慢慢抚摸着他的皮肤,滑啊滑的。 “对了!”云媛拍一下。 “孙子逸和风凰……他俩好上了。” “你怎么看?” 萧攸策睁大双眼侧头看了看她,本想说点什么。 结果他只是叹了口气,瞪了一眼。 “只要风凰开心,我才不管她跟谁成亲私定终身。” “唉呀妈呀!别生气了!”云媛忽然翻到他身上。 “再……来一次?” “行吗你?” 面对云媛的挑衅,他不甘示弱,猛地将云媛翻到身下。 而这举动就代表他已经同意了云媛的计划。 戌时两刻。 在一间燃着黄色灯火的屋里,有两个身影正在一起面对面暧昧,是风凰和子逸。 风凰正在为子逸整理衣着,反复摆正衣领。 “总觉得……好奇怪啊!” “甚至有些变态!” 子逸紧皱着眉,狰狞着脸,时不时叹口气。 “你真拿这次当找乐子了?”风凰抬手轻轻的扇了他。 “那是咱姐姐,不是那种女人,你也太邪恶了吧?”她拍了下子逸的胸口转身坐在床上。 她噘着嘴,眼神瞪着,很生气,刻意不看子逸,转头再转头的,不过生气的样子可爱。 子逸走到床边,牵起她的手,可她却甩开了子逸。 子逸又坐下,从侧面搂住了她,这才控制住。 “风凰,你想多了。”子逸叹息道。“只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不仅尴尬,而且更变态了。” “要让外人知道了,岂不说是我乱了伦理纲常?就算你姐姐是做这个的,你也不能!”他不忍在说下去了,越说心越纠结。 他松开了风凰,全身无力的瘫坐在风凰旁边,呼吸中带着悠长而又惆怅的艰难。 现在,换做她来哄子逸了,用的是同样的方法,只是多了撒娇和搂得更加放开。 她甚至亲了子逸的脸一口,然后在肩膀处对着子逸傻笑,这还成功逗乐了子逸。 “别想太多,这就是一次跟姐姐见面的机会,不是找乐子,不是吵架,不是玩笑。” “认真起来,紧张起来,把你见到咱姐姐时那种情绪放出来,是骂也好生气也好。” “我在一旁陪着你呢,没事儿!” 随着鼓励后的亲吻,子逸进入了劝解的状态。 风凰也藏在门口做好了准备。 一刻钟后。 在二人静静聊天的时候,子逸观察到窗外有一蒙面女子走进家门,子逸立即告知风凰安静。 风凰进入了状态,等着姐姐上门。 孙湘姚走着妖娆的步伐,那双半透明面纱下明亮的眼睛勾人心魄,还有那张嘴软而绵! 怪不得她当老鸨招人喜欢呢,敢情都接私客上了。 她哼着小调,唱着小曲,主动走进人家房门寻找卧房,这悠然的曲调还有些幽怨,在黑暗中添加了一丝丝女鬼的氛围。 “来着了呀!看这的家主子来头儿一定不小!” “银两一定不会差我喽!” 这语气,还有些埋怨的滋味,和不值的哼紧。 一年前,她去一位官人家里,结果人家完事儿了不给银子,给孙湘姚要一顿哭啊。 最后玩儿了三回,那官人才给了一次的银子,想着也惹不过人家,就小事化了了。 “你在哪呀!”她夹着嗓子喊道。 “小女都找不到了!” 屋里的风凰听着这个劲儿,就浑身不舒服起鸡皮疙瘩,好想下去给她一剑让她消停点! 而子逸同样有此感受,可他俩都忍住了。 对视了一眼,风凰示意让他回话。 “楼上,最里面,亮着灯呢!”子逸无奈的喊道。 “来了来了!”孙湘姚顺着音找到了这间房。 风凰已经做好了控制住她的准备,子逸也准备好了,他在想一会的情形多尴尬。 孙湘姚来到门口推门而入,子逸突然把灯油盖上了,但灯可还没灭,同时对风凰发出了制止的手势,让风凰不要动。 “呦!这么有趣味,你好会玩啊。” “想在夜里欢腾吗?”孙湘姚咬着嘴唇迫不及待。 子逸也不说话,就这样站在,留下黑影给姐姐。 孙湘姚走上前,来到子逸面前直接搂住了子逸,还未抬头,他依然在制止风凰。 “健忘可不是好事儿,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他低头,看着怀里慢慢抬头的姐姐。 “连我的活儿……你都敢接,也不怕别人说笑话!”他转身一推,一把将姐姐推到窗边。 拿开盖住灯油的碗时,孙湘姚看到了子逸的脸。 她瞬时逃离此地,可在门口又被风凰推了回来。 她很害怕、很尴尬、很羞耻,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畏畏缩缩的蹲在窗边的角落里蜷缩。 “你们一家人还嫌对我不够狠吗?” “现在,又让你来羞辱我!” “都是混蛋,不是人的东西。” “快放我走!不然我就跳下去!” 她突然起身,威胁着二人,如此痛彻心扉的表达,她是真的害怕了,被子逸父母弄得心理阴影永不消灭,刻印在心中。 风凰也被这一幕给吓到了,没想到姐姐如此脆弱,她甚至有点心疼,不忍心动手。 可风凰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将孙湘姚拽了过来,扔到了床上。 “姐!上次见面,你才十岁。” “我一直很爱你,咋还说起我了?”子逸尝试上前,可是孙湘姚摔着枕头胡乱的打。 “是!”她停了下来,睁大双眼。 “我曾以为我有爹娘有弟弟,有一个温暖的家,可他俩转眼就把我送到了那种地方。” “我也没见你替我求饶,为我哭。”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 “你知道吗,那两个不是人的东西,连一两银子都不到,就把我卖给了甜云院!” “你懂吗!我连一枚铜钱都不如!” “我当时很害怕,我想活着。” “甜云院的人对我很好,拿我当宝,说我将来一定是个好苗子。” “可即使如此,在我及笄时,我还是想一死了之,可那天夜里……我接到了第一个客,那个男人的话,让我活了下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朝一日,我一定杀了那两个畜生为我自己报仇!” “反正今天栽在你这个孽种手里了,也活不了了,杀了我,省的我将来还去杀你爹娘!” 听到这番话,子逸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不知道姐姐竟然如此痛苦,自己还一直以为她接客是心甘情愿,他太后悔了。 “姐!” “我那时候小,不懂。” “现在我长大了,还找到了妻子。”他特意指了指风凰。 “前段时间,爹娘死后,我才打听到的你的消息。” “弟弟是来接你回家的,从此以后咱们一起过。” “姐你离开那儿,好不好?” 风凰上前,搂住了孙湘姚,二人还互看了一眼。 她看出了这个弟媳妇的好,所以她没阻止。 “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在你们家当了十年奴婢,现在还想让我做你的奴婢,伺候你,伺候你的孩子?” “我告诉你,我就算死在男人床上,也绝不跟你们家有任何来往,也绝不会嫁人!” “那俩玩意要是死了更好,不死就别烦我!” 她刚想起身,可风凰拉回了她,死死拽住,子逸都没流泪,只是脸上无声无泪的痛苦。 可风凰泪流满面,就差哭出声儿了。 她无比真诚的看着姐姐。 “相信子逸,他说的是真的,你不信他我相信你一定信我!”风凰非常自信的抿着嘴。 这句话,让姐弟二人同时疑惑的看向她,这眼神就像在说:“你谁啊,就信你?” “我是——南宫风凰!” 说完,孙湘姚直接睁大眼睛,满脸崇拜的看着她。 “你就是中原六大才女,南宫风凰?” “我还曾……抢过你的画像,只可惜没抢到!不然刚刚我就认出你了,你可是我们每个女子心中的女神,都想成为向你这样的女人!” “就他!能娶到你?”孙湘姚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下姐姐能信我了吧?子逸为人真的很好,我的眼光,你还不信?我一定会向对我大姐那样对你,就就跟我们回家吧姐姐!” 风凰开始跟她撒娇,能得到偶像的青睐可谓美事一桩啊! 可她还纠结与子逸父母的事,怎可因为偶像放弃仇怨呢? “姐!”子逸大喊一声跪在地上。 “我求你,离开那个地方,跟弟弟一起住吧!” “我求你!” 他连忙磕头,不停的磕头,风凰都心疼了,可他狠狠甩开风凰,继续磕头求情。 孙湘姚的心可能是被撼动了,毕竟是亲姐弟俩。 她不忍看到弟弟这般磕头,她是那么的心疼。 “你停下!”她哭着喊道。 “我不停,姐要是不答应,我就磕到头破血流,死了为止,正好替爹娘还债了。” “我答应!”她怒吼着,慢慢爬下床,捧起子逸的脸,看着子逸即将流血已经见红血丝的额头,她的心好痛,一看到这血就痛! “姐姐跟你回去还不行吗?你别这样对自己!”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子逸抱住了姐姐,二人跪在地上深情的拥抱着。 而风凰在一旁流着泪欣慰着,替二人感到开心。 第25章:告假之急 远甚元年,腊月初七。 卯时四刻。 这已经是这个冬天的第二场雪了,纷飞如白昼,寒气从嘴里呼出,这不是柔软的雪,因为踩在上面还能听到噗噗的声音。 走上台阶,跺个几下,走进室内,寒气才消失。 可这种天气她却打开了书房的窗,一瞬间这白雾蒸汽挥散了出去,这场景十分壮观。 回到坐位,拿起热茶,轻抿一口。 同时,她还在看卷宗。 “选哪个好呢?” “又不能太危险了!” 她眼下,有三起案件,每一个都可立即处决。 这也就代表着敌人的强大,以及他们的罪恶。 “小众集结的传教?” 她放下其他两本卷宗,看到了这个不良教法。 “哼,又是海对岸的邪恶教徒。” “说不定……风凰能大展拳脚,舌战敌国群儒!”她合上了这个卷宗,接着点了点头。 “就它了!” 她把另外两卷交给了一个士兵,让他交给余聪分配前庭部的捕快们,并告知风凰不参与此次案件,如此就能支开风凰。 她又叫丫鬟去叫风凰来,把外来传教案交给风凰去做。 紧接着,萧攸策进来了。 “夫人!”他叫道。 “攸郎来啦?”云媛起身,跟萧攸策坐在对面的桌椅。 二人在接触之际还亲了一下,互相带有爱意,甜美的笑着,坐在了书桌面前的座椅上。 云媛还亲自为萧攸策倒热茶,让他赶紧暖和暖和。 “给了风凰那个案子?”他边喝边道。 “一个外来的传教的,我给她了。”云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听说,那些教士都会武功,剑法更是了得,风凰确定能对付?”他看着云媛问。 “你又怎能确定那小子不去?他俩我估摸着形影不离,刚在一起,定是要暧昧暧昧。” “他敢!”云媛霸气道。 “那我咋听说,他俩亲亲我我的时候你在场啊?”他扭头看向云媛,云媛此时很尴尬。 “我……” “我那是一时糊涂,再加上有人在场给他面子!”云媛可可爱爱的反驳着,噘嘴蛮横。 “你是府尹,中副隶你最大,你还需给别人面子?”他又说到了云媛的漏洞上面了。“还是,你给面子的这个人是你女婿?” “哈哈!”他得意洋洋的笑着,口角锋芒胜利。 “你!”云媛无话可说。 “反正没我的准许,孙子逸休想与我的风凰睡在一起,切!”她哼的一声,转过头去。 萧攸策见状上前安慰,可没想到小小的口角竟然让她哭了。 这眼泪随着她吸鼻子和难过的表情止不住流。 “我的女儿们一个个都将离开,你还在这斗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让我开心开心?” “风起跟定了李邺!” “风凰找到了她的孙子逸!” “展儿的婚事还不知顺利,更不知赵家知不知道展儿被……”她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虽然风起将来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我还是……”她深叹了口气,心是那么痛。 “若让我知道风凰从小被我们偷学武艺,我就打断她的腿,不听话,断送自己?” “哼!”她狠狠的锤了下桌子,茶杯里的茶都震出来了。 萧攸策看着云媛,感慨云媛已经从当初那个从不爱哭的女孩,变成了爱哭的母亲。 她每次流泪都是为了孩子们,她一生中流泪没有一次为自己。 哪怕受再重的伤,经受再重的折磨也未流泪。 萧攸策向她保证,定会保护好风凰,在试探风凰武功的前提下,保证风凰的平安。 此时此刻。 风凰还在被窝里睡觉,昨夜忙活了那么大件事,当然要睡个好觉,睡得时间长一些。 可是…… 睡着睡着,耳边响起了细细碎碎和一堆零散物件的声音。 她依然没有醒,以为是做梦,梦里传来的声响。 其实,是茗洋收拾屋子的声,她从后院扫出了一堆没用的小石子,旁边还有一个洞。 “定是之前耗子蛀下的,也不知是冻死了还是搬家了。”茗洋一边扫一边自言自语。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有了!” 她把这些石子搬到了后院的耗子洞前一块一块放了进去,放进去时还听着是否落底。 此刻,她就像是个小孩子,玩得非常开心。 不一会剩下半桶了,除了石头,她还往里放雪。 屋内的风凰忽然间被惊醒,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后发现,房内的一切都很干净整洁。 不用想就知道是茗洋做的,从几岁开始就收拾,重回故地后当然要重操旧业了。 她穿着睡裙起床,听着“嘻嘻嘻”的声来到窗边。 “干啥呢?”她扒在窗台上,伸头望道。 “二小姐?”茗洋瞬间惊起。 “别紧张,说说,干啥呢?”她的语气和表情非常和蔼,好奇的看向茗洋捣鼓的地儿。 “额……填耗子洞!”茗洋像个丫鬟似的说。 “昂,我都习惯了,懒得动。”风凰的头瘫了下来,无力的说。 茗洋回到前面,走进风凰的闺房,在风凰面前行了个礼。 风凰一挥手,切的一声回到床边,大字躺着。 “二小姐,该起来了。”茗洋催道。 “好吧。”风凰紧闭双眼,又用力睁开,活动一下鼻子和嘴,起床,伸懒腰。 在茗洋的帮助下,她完成了最快起床洗漱的记录。 以往都是她自己,洗脸漱口,挑衣服换衣服,化妆梳头等。 一下有了使唤丫头,倒有些不习惯。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能和茗洋在一起又一次一起起床。 “小淳呢?” “我干儿子想我了没?” 风凰得意洋洋的,在茗洋面前像是宣战一样。 “你俩何时认的亲?有没有经过我?挺胆大啊?”茗洋哼哼的样子走出闺房去找小淳。 风凰跟在身后,自然是让小淳亲娘先见到他,然后再见干娘。 走进茗洋的房间后,看到小淳正在整理被子。 二人就这样看着,这辈子叠的,那是相当棒,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我是他亲娘,总归有些作用,昨晚他主动喊我娘了,给我高兴坏了。”茗洋欣慰道,可接着又沮丧了起来,“可之后就没叫过。” “还需要我的命令才肯睡觉,我告诉他你想睡就睡,这是你的自由,他貌似明白了一点。” “慢慢来吧,会好起来的。” 茗洋转过头看着风凰,露出一副看的很开的样子。 风凰很佩服茗洋,自己要是经历儿子被卖,非得哭天喊地,整天跟儿子在一起生怕他被偷。 小淳叠完被子,下床来到二人面前。 他选择着,很想去风凰身边,可他心中有一股力量,驱使着自己要走向茗洋。 风凰看着小淳抱着母亲,自己极其欣慰。 “二小姐?”门口又传来一声叫喊。 “进来!”风凰喊着。 当这位丫头进来时,看到茗洋,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一瞬间忘了要干什么了。 茗洋也对她笑了笑,时隔十年,终于回来了。 “何事?”风凰问道。 “夫人叫你!”这位丫头呆呆的说着。 “行,你在这待着吧,我这就去。” 风凰亲了口小淳,和茗洋再见,走了,还故意留下了茗洋和小时候她的姐妹儿。 …… 时过一刻,风凰来到前殿。 今日的前殿与以往的不同,少了些忙碌的赶急,少了些拿着卷宗卷轴竹卷的官员们。 风凰不愧是风凰,她的衣服绣着两只炫丽大鸟,这正是凤凰,以及她的头发还有两柳红发,就在眼睛旁从耳边顺了下来。 他们兄弟姐妹的形象都出自云媛和萧攸策之手。 有与名字对应的,有与性格相像的。 风凰是最有特点,也是最能体现出身份的。 她带着好消息和喜笑颜开来到了母亲书房。 来到门口,她听到里面有聊天声。 于是扒在门口偷看偷听。 竟然是爹爹在和娘聊天,她已好久没看到过母亲这般笑脸了。 “不愧是我的雪儿。”萧攸策勾了下云媛的下巴。 “去!”云媛夹着嗓子道。“我才不是你的雪儿呢!” “爹爹上啊!”风凰在外面看得这叫个激动。“把娘扑倒!亲她!” “我说你了?我说的是这大雪!”萧攸策的动作很有表演风格的指向了窗外的雪。 “切!”云媛哼的一声,转过头去。 “呀!娘生气了?娘竟然还能吃雪的醋!哈哈哈!”风凰一个没注意脚底上的雪化了,从而差点摔倒,她瞬时喊道:“这破地!” 屋内的云媛和萧攸策听到后,立即调整好状态。 云媛也回到座位上,写起了卷宗。 萧攸策离开了书房,和风凰打了个照面。 “爹爹!”风凰行礼道。 “去吧。”萧攸策摸了下她的头。 她最爱看的,就是爹娘的暧昧,她希望爹娘永远在一起。 风凰推门,原以为很暖和,没想到窗户竟开着,她还没跟母亲打招呼就去关上了户。 “哎呀,娘你为何开着窗户啊!” “外面下着大雪呢!” 她瞧了眼窗台和窗下的地面,雪都两厘米厚了。 眼看着风吹在母亲身上,而母亲竟然不为所动,挥毫泼墨,毫不冷颤,不抖不哆嗦。 “来,娘,喝杯茶。” 她端起茶壶,给母亲倒了杯茶。 云媛看都没看便端起来喝了一口,又放回原处。 “娘,你找我……”她的话欲言又止。 “今日不是不干活儿吗?”她小心翼翼的说出口。 云媛啥话没说就把卷宗递给了她,她不那么情愿的接过卷宗,动作之缓慢引得云媛抬头。 她这才接过卷宗,连封皮上的字都没看清。 “这要是你大姐,二话不说就把案子给接了!”云媛继续低头写字,“你以为你是官府普通执事官员?身为本府的直系亲属,要时刻准备接受任何时间的事!” “这个,你去办了。” “记住,这种任务,只需你一人去办。”她拿着毛笔指着风凰,眼神很隐晦。 “人多容易暴露!” 风凰打开了卷宗,连在一体的三页黄纸呈现在她眼前。 她看着任务标题,睁大了眼睛。 “我也能……办这种案子了?”她异常地激动。 “娘,这可是大案啊!” “正好,娘,你女婿在陪他姐姐,我可以一个人去。”她敞开着笑脸,看着案子的内容。 “昂!孙湘姚啊?”云媛道。 “娘你咋知道?”风凰很疑惑,她也没说呢? “你以为娘的亲卫队一天天都没事儿干是吧?”她放下毛笔,看着风凰,“他们知道府里每个人的背景,而且你知道这些信息藏在哪!” “额……”风凰思索着,“在娘房间的密室里?”她充满崇拜的笑意看着母亲。 “连你大姐都不知道,别乱说啊!”云媛冲着她宠笑了一下。 “去去去!”她用手驱赶着风凰。 第26章:无银始归 “原来如此。” “是南宫二小姐喜欢的你!” 孙湘姚坐在孙子逸对面,担在桌上拖着下巴,一副认真听故事的样子望着孙子逸。 这姐弟俩聊了一个晚上,都再说各自这些年的经历和事。 有哭有闹,有悲有情,有生气有开心,不过最后都和蔼化解。 二人只有在丑时睡了一会,到现在还没聊完。 就像是说书一样,下集得等到下次彻夜长谈之时了。 清早,子逸给姐姐做了饭,仅仅是早上就做了一大桌子,三菜一汤,而且鸡汤。 茶也是南宫府在央寰城最好的,水更是天然井水,甘甜、爽口、美味。 即使孙湘姚表面上没有流泪,那她在喂子逸吃菜时内心早已泪流满面,外表笑意面对。 “我弟就是能!能让六大才女之一的南宫风凰喜欢!” “我真是太骄傲了!为你高兴!”她不停的冲着子逸点头又点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按理说,应该是我先喜欢她。”子逸侧头洋溢,袒露心笑,“毕竟,二小姐人见人爱,哪有男人不动心?只是……” “只是我弟弟他……人高马大……面如冠玉……体如劲柳……身长六尺五寸,少女心中的美男!” 子逸还没说完,孙湘姚就插嘴,说出了她心中的话,这也是她心中对弟弟的印象。 子逸自然是高兴,可还是觉得这描述有些过。 可姐姐开心,他也就没多反驳。 二人继续吃饭。 两刻钟后。 姐弟俩一起洗碗刷盘子。 孙湘姚转头看向正在洗碗的弟弟,眼神是那么有情有爱,并在内心道:“这是我这个脏女人十年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可奈何……” 她心中语还没完,弟弟就投射来那么有爱的眼神。 让她瞬间忘了后面想的事儿,突然贱起洗碗水花,很弟弟玩儿了起来,直到洗碗结束。 “对了!”孙湘姚忽然停下。 “你有她的画像吗?”她睁大双眼,满眼期盼着问。 “有啊!”子逸瞬时回答。 他带着姐姐来到了他藏风凰画像的小匣子前。 里面还真有一幅风凰的画像。 “这是我很早以前买下来的,只为能看到她。” “早些时候我还挂在墙上,可自从二小姐知道了我的住处,我就摘下来了,不敢了。” 孙湘姚戳了下他的脑门,抢过画像一顿欣赏。 “你傻啊?要是早让她看见,她早就是你的了。”她抿着嘴叹息着,对弟弟感到无奈。 “姐!”子逸也忽然叫道,非常认真。 “我有个不情之请!”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姐姐。 “弟弟但说无妨,我已经走出来了。” 听到姐姐的话后,他放心了,当即毫无酝酿,道:“我想带你……去看看爹娘的坟。” “好!”孙湘姚瞬间答应。 “不是,姐,我说带你去爹娘的坟看一看啊!”他确认道。 “我说!好!”孙湘姚瞪了他一眼。 “行!多谢姐!”他看了看窗外,“正好这天儿合适,南宫大人得午时才能,我们这就去。” 孙湘姚先放下了画像,恋恋不舍的,接着跟弟弟出了门。 她之前的生意都聚集在她所在的县区,而此时所在为良佳县城,没人认识她。 她可以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从西门出城前往爹娘的墓。 就在城外的一座山上,哪里曾有他们家的地,不过已经卖了,但坟一直都在。 路程三公里。 姐弟俩穿着厚厚的衣裳,走向高山间迎雪扫墓! 他家还算富裕,至少没那么穷,一般人家都没墓碑,甚至,连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他爹娘不仅配了上好的木棺材,里面还有些值钱的首饰,夫妻俩合葬在自家土地。 【左至右,父孙公祁,母孙曹氏;二人名下方大字——之墓。】 简简单单,言简意赅,也是最普通的墓碑写作。 子逸解释道:“正是因我得知你被送走一事,才不愿加慈和善,这对你对我都不友好。” 孙湘姚听后,非常感激,弟弟是真的在乎自己。 她站在墓前,看着弟弟泪流满面,她的心很痛。 一直在纠结什么,又不得而知。 一片莫大的雪地,突出这座坟,一层一层的新雪正在覆盖,香的烟也显得格外明显。 “爹,娘,看到了?”子逸的语气带着些许嘲讽,但其中对爹娘的悲伤,也依然存在。 “这是你们在我小时候送走的姐姐!你们造的孽!”他咬牙切齿,充满了对此行为的恨。 “儿已劝回,将用一生替你们偿还。” “无论大姐今后拿我出气,甚至是杀我报此仇,我也无怨无悔,只因你们是我爹娘。” 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他的语言充满了信念,他的举止足了将来,他的表情奠定了诺言! 看着爹娘的坟墓,他又爱又恨,无论姐姐是否在身边,以至于之前每次来也是如此。 说了这么多他跪下磕了三个头。 “姐,你想说点什么。” “说吧!” 他退到姐姐的身后,让姐姐上前。 孙湘姚满眼怒火,这十年来的恨一股涌上心头。 “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个爹娘把自己女儿变成肮脏的贱人的。”她撕心裂肺,咬牙切齿。 “我被人家夫人打过,被人家妾打过,变成过……过街老鼠,被人扔鸡蛋菜叶!” “还好,一直照顾我的姐姐,中途跟我一起分忧。” “现在,我已不怕别人说起这些,那是我的骄傲。” “这都是拜你们所赐!”她擦了擦充实着恐惧的眼泪。 “我弟……”她啥也没说。 “我只想说,你二位死的太早了!” 她回到了弟弟身边,还在为那天夜里的噩梦感到恐惧,一想起来就浑身不舒服。 此刻,她就连眨眼都带着浓厚的畏惧恐慌。 子逸搂住了她,让她大哭一场。 看得差不多了,纸烧的也不少,香燃尽后,二人下山。 下山的途中,孙湘姚还是一直纠结着看着子逸,特别是体现在眼神中的纠结无比强烈。 直到马车前,她依然还没想好。 “走吧,回城吃点东西。” “回家差不多南宫大人就来了。” 她被弟弟温柔的照顾到回城。 子逸在外面驾车,她在里面看着外面的雪景,清凉,洁白,可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洁白了。 “唉!”她深叹着气。 “就这样吧!弟弟!”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子逸,看了几秒。 二人回到城里。 在一家就近的餐馆吃了饭,没成想这家餐馆也是南宫府的产业,一夜之间大家都知道了子逸是南宫大人的程龙快婿。 因此,他不用付银子,吃完直接被礼貌的送了出去。 “这就是跟南宫府攀上高枝的效果!” “弟弟命真好!”孙湘姚笑着,骄傲的夸奖道。 子逸瞪了一眼,带着姐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没过一会儿…… 南宫大人来了,二人一个行男子抱拳低头武礼;一个行女子捧腹曲腰低头鞠躬礼。 “风凰都和本府说了,希望本府能亲自出面。” “去甜云院,解决孙湘姚一事。” 她走在院内,正走向室内,一边走一边高傲的说。 孙湘姚这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号称青天夫人的南宫大人,今日一见,气场果然不一般。 怪不得能生出风凰这样的才女,和风升这样的战斗英雄,以及尘盟这样的才子。 她在云媛面前就像是丫鬟,自然而然摆正了听话的姿态,随时接受南宫大人的调遣。 她也不敢说话,也不敢跟弟弟悄悄的说话。 而子逸就很正常了,他每天都能见到云媛,还能说上话,以至于现在成为了云媛的女婿,南宫府的姑爷,幸运至极。 “其实,只需娘的一封亲笔信即可!” “以当前的舆论,娘亲自出面恐怕会生论端。”他跟在云媛身边,乃距离云媛最近。 “哼!”云媛不屑的哼道,“本府的威望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懂的?明镜人不妨碍。” “更何况,这是为我女婿办事,必要当面!”云媛看了看子逸,对着子逸笑了笑。 子逸听后,感激道:“多谢娘厚爱!” 子逸还对着孙湘姚嘚瑟了一下,可孙湘姚依旧不敢与云媛说话,连感谢都不敢。 可走进室内大家都做下时,她站出来向云媛行礼。 “小女能得到大人如此照料,恩情甚是之大,小女来日定当偿还。”她还跪下磕头。 “得!”云媛挥手让她起身,“只要你身为姐姐不欺负我的风凰,这些对我都是小事儿!” “大人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二小姐,拿二小姐当亲妹妹对待。”她得自信承诺让子逸非常确信。 子逸还将确信的理由悄悄告诉了云媛。 云媛听后很冷静,觉得自己女儿有这么大的能量应该。 “事不宜迟,走吧。”云媛起身,走向房门口。 “赶紧解决,早点回府!” 三人带几个亲卫队。 一路来到了甜云院,云媛蔑视着看着这个地方。 “就是这家吧!”云媛问。 “是,大人。”孙湘姚上前回道。 周围的人已经看了过来,有的已经认出是南宫大人了,纷纷议论,悄声嚼舌头根。 亲卫队的人在门口守了两个,跟随云媛进去几个,一行人中,出了孙湘姚都会武。 “哎呦!你可算回来了!” “有客官等着你呢!快,跟我上楼。” 一个年纪大点儿的女人过来抓着孙湘姚,要拉她上楼去。 “放开!”子逸低着眉,狠狠的说。 “从此以后,她不在是这的人!”子逸的声音一点点变大,足矣让更多的人听到。 “你算什么东西?”女子骂道。“她是我的人,想走,银子带够没?再说,她可是鸨母,很贵的!”她瞪了一眼子逸又抓。 “别动!”亲卫队半拔配剑,警告道。 “你们又是谁?别以为拿着破剑就能威胁本姑娘!”她的自称,突然让云媛笑了。 “就你?还姑娘?” “姑奶奶我都嫌年轻!” 云媛回头,吓到了所有人,但有的人并无反应。 “南……南宫大人?”女子立即跪下。 “没关系!她……草民送给大人了,绝不收银子,可以吗?”她跪地磕头拼命求饶。 “卖身契!”云媛一声令下。 在亲卫队的陪同下,孙湘姚的卖身契被撕成了碎片。 孙湘姚还说道:“我进来时,你就没给银子,我出去时,本身就不应该给你银子。” 第27章:极速进击 风凰前往执行任务的地方,竟然又是苑豪府。 今早,在云媛去子逸住处前就已派人送信到苑豪府,把苑豪府的知府就地割职。 这块面积不如央寰府大的,人比央寰府稀散的府地,就此一夜之间没了执事的。 云媛是中副隶的府尹,是除京师外第二位府尹,其他地区无大府尹,只有普通知府,相当于在一个地区的诸多知府中选出了一个领头的,还只有京师和副京师有。 之所以采取这一制度,就是要告诉各位,夏原大陆的王权,以及大府尹是可以由知府上位的。 她手下那几个知府,都是她亲自挑选,有一开始不服的,但都被云媛征服。 风凰来到城内,只见知府门口堆满了人,都是知县前来看笑话的,有的还渴望升迁。 风凰一笑而过,瞪了一眼这群人,就去寻找那外来教徒了。 据说,此教乃远渡海外而来,特来夏原传播。 先皇在世时就不止一次打压,各地知府连夜消灭上万人,还在海上亲自击沉敌船。 风凰做梦都想执行此等大案,真正为国分忧。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 萧攸策很自然的跟在她后面,看看商贩卖的东西,以藏身份,没引起风凰怀疑。 在父亲面前,她的反侦查能力犹如形同虚设。 他从风凰出门开始,就一直跟随。 风凰骑马他徒步。 期间,他还看到风凰采摘路边的冬季野花,把厚厚的一层雪扑掉,捻起花的根,装进包里。 他当时就想,这才是风凰该有的样子! 而不是打打杀杀,危险侦查。 在办案期间,办案之人未免会有些自己的小九九。 风凰路过一个卖化妆需要的商贩,看上了一盒非常漂亮,非常精致的某种粉。 “这地方还有这等质量?”她拿起闻了闻并仔细端详一番。 “小姐,我们是各个城里跑,今日恰巧来到此地。”里面的姐姐拿起另外几款展示。 “我也是今日路过此地。”风凰顺嘴应答道。 “呦,那这是你我之缘分啊!”这姐姐非常激动。“不如买一盒?下一站明天我们就去央寰了。” “我家!正好!你要是给我留着,那就给我留着便可。” “今日,我不方便。”风凰放下了她明明很喜欢的这盒粉。 毕竟,这盒粉很贵的,足足要一两! 吃好几天饭都够了。 放回心爱之物时她还有些不舍,但又不得不放。 刚走还没几步,萧攸策过来了。 “这个我要了!”他拿起风凰刚刚看上的装进了兜子里。 “再拿这俩,和这俩,应该够了。”他扔给这位姐姐整整三两银子,拿了五件物品。 这位姐姐连一句话都没说,萧攸策就走了。 姐姐拿着三两银子道:“二两就够。” 想着有钱不赚白不赚,她欣然接受了萧攸策的紧急,接着卖别的,甚至还说了“不是集市却赚了集市的钱”这样的话。 风凰来到一个角落,看看卷宗写的已查到的线索。 上面说,此教名为基沙,是海外两大教的合体名,已有千年历史,让人们不再信自己或信先祖,去信神,然后利用此心态到处占领。 还说什么能升官发财之类对穷人施于筹码的话题。 云媛年轻时,无意中消灭过一个巨大的据点。 他们盘踞在苑豪府北部的一座村庄开堂作法。 “据我对‘教’的理解,他们会在穷人之间收揽!” “我应该可以从穷人群体中潜入。” 风凰确定了自己的执行方式,前往了那座村庄最近的县城。 萧攸策听了全部的计划内容,感慨女儿足智多谋,并跟随女儿一起出城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 风凰来到了这座县城。 这里惨谈到她的出现引起了风波,走在街上引人耳目,完全无法隐藏,无法开展。 她还没走一条街,就出城了。 躲在林子里,生怕被那些先到新奇事物的人吃了。 “距离央寰这么近,竟如此穷困潦倒。” “跟没见过这衣服似的。” 她紧皱着眉,非常纠结,被那些人的目光吓到扰乱了思路,怎么想也想不到办法。 而在一棵树后躲着的萧攸策,他不用接触,就想到了办法。 他先是将雪和泥土混合,然后在上面翻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脸上也有泥。 整个一乞丐,他把头发散着,戴着保暖的帽子,及时走出树后,故意路过风凰。 风凰看到他后下意识后退,做好了保护自己的战斗准备。 萧攸策看了眼风凰,散落的头发把他的脸挡住,风凰没认出来,但看着却很熟。 萧攸策远去后,风凰当即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去城里随便找了一件衣服,弄得破一点,但不至于像萧攸策那样脏,然后画上很落魄的妆容,拿着包裹走进城内。 这次,终于没人搭理她了,不像刚才那么醒目。 她可怜巴巴的坐下一块石头上,抱着自己,装作很冷的样子。 她都这样了,相貌依然很美,让人一看有一种草丛中有朵花的感觉,潜力无限。 很快,有人来了。 “嗨?”这位大哥猫头轻喊。 他穿着崭新的衣服,头发顺畅,不像是穷人。 他时常聚集这里吃不上饭的,但有住处的人。 “你是从哪来的?”他问道。 风凰泪汪汪的眼神抬头,瞬间就感觉到了风凰的美。 一种落魄也无法掩盖的美,这眼睛简直是天仙下凡,连粗糙的脸都无法遮挡。 “是!我迷路了,找不到家了。”风凰委屈的说着,流着泪。 “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好饿,我爹娘该等急了。”她不停的哭着,声音细腻的说着。 “而且,好冷。”她全身哆嗦,肉眼可见。 这位大哥一听,更喜欢了,于是拉起了风凰。 “我们家有吃的,还有一些和你一样的人,来吗?”他邀请风凰。 风凰装作害怕,不敢去的样子,可几经周旋,她同意了。 来到他家后。 风凰看到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街头乞讨的乞丐,和穷苦的街坊邻居。 这是个好人,用自己的资来补救这些人,他对风凰的喜爱也只是从风凰这个人的喜爱。 他很懂,把风凰分到了街坊邻居那一间房里,只有六七个人。 风凰可怜兮兮的吃着饭,可没想到萧攸策竟然在乞丐那一间,偷看着风凰的情况。 “喂,小姑娘。”一人来道。 “嗯?”风凰大口吃着,看向此人。 “跟我们走吧,带你发财,放心,绝不是那种地方。”此人一步步勾起风凰的兴趣。 “哎呀,不行,我得回家。”风凰转过头去,声音极其可爱。 也正是这可爱的声音,让此人坚定劝风凰的理念。 “也不用太长时间,几天而已。” 风凰犹豫了一会,端着碗,形象极其可爱的答应了他。 吃完了饭。 风凰跟这位大哥一起,来到村田地的一个山洞。 这些恶意传教的,只有两个人,帮他们的更多是当地村民,帮他们解决被查的问题。 萧攸策应在此时禀报当地官府,派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云媛的命令是测试风凰,并不会以抓捕这的人为主,所以他跟着风凰来到了山洞。 想着这些村民也厉害不到哪去,风凰不会武功也能对付得了,会武功就更不用说了。 他以跟前面那些人一起的为由,走进山洞。 风凰被带到山洞最大的那片洞,准备在这开讲。 大哥走了,风凰开始潜伏。 她从旁边的洞口进去,这儿是侧门。 直通教徒的卧房。 两位教徒在房间里说着风凰听不懂的话。 风凰进去直接杀死了两位教徒。 “这……”萧攸策都懵了。 “太也简单了吧?” 他不敢相信风凰那如闪电般的速度和杀人时不眨眼的决心,和风起倒是有几分相像。 他赶紧撤离此洞口,在外面看着,进去一个杀一个,保护风凰的计划。 他已经知道风凰要做什么了,她要给这些人将夏原的理念,洗清他们脑子里的恶念。 可风凰太急了,她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办到的。 萧攸策很着急,是该叫人,还是该留下来保护。 最终,他决定,为风景清除障碍。 他接连杀死了加入此教的人,如门口的看守、巡视等,把尸体藏在隐蔽的地方。 这样一来,大厅内就只剩下围着村民一圈的四个看守了。 他再次来到大厅时,只见风凰已经站在了台上。 “我是新来的教士,今日替二人师哥进行讲话。” “不信的,可以听听。” 风凰观察的不够仔细,四个看守都去了两位教士的卧房,看到尸体后立即出去拆穿。 可一回头,就看到了萧攸策,四个人在洞口里一通乱战,打斗声传到了大厅。 许多人都看到杀人,但他们,却丝毫不慌,甚至毫不在意,只有新来的会害怕,不过也被老人劝住,让他们不要慌张。 风凰过去后,萧攸策蒙上了面,开始大骂风凰。 “她,是在骗你们呢!” “夏原的子女们,醒醒,她和他们不是你们的救星,更不是救世主,听我的,回家吧。” “夏原还是会接受你们的!”萧攸策不仅伪装了外表,就连声音都可以装。 风凰很生气的看着他,是他打破了风凰的计划。 “教士已经被我杀了,她!”萧攸策指向风凰,“就是下一个!” 说完,萧攸策脚踩石槽,腾空而起,落在风凰面前,一拳打了过去,可风凰却躲过了。 反手一击飞针飞向萧攸策,萧攸策反应迅速,躲过了飞针。 上前与风凰近战肉搏,可风凰一直在拉来距离,用飞针攻击,还真击中了萧攸策。 “这人武功好高,打不过啊,又不能暴露,他刚才为我争取到了信任。” 萧攸策见时机差不多了,可以逃了。 他飞身跳向出口,风凰一击飞针击中,可萧攸策依然在跑,他还不经感慨,“风凰的暗器这么厉害!只可惜拳术差了点!” 风凰获得了所有人的赞许,她成为了这些人的首领。 “既然如此。” “大家回家,别暴露自己,更别提起传教之事,忘了它。” “这已然暴露,不宜久留。” “走吧!” 风凰带着大家回到了县城。 第28章:母女口角 一夜过后,清凉的早晨,在雪地里奔腾的骏马既醒目又潇洒,白茫茫一片中的红色,红色之上的黑色,包裹在蓝天以内。 萧攸策即将到家,这匹骏马是他在苑豪府买的,趁着地上的雪结冰之前回到南宫府。 门口的护卫牵过此骏马,还在想此马多少银子。 走过前殿,笔直来到主人区,寸步不听的前往云媛的院子,连敲门、提前招呼都不用。 还未到卯时呢,云媛指定还未醒。 冲进去一看果然没醒。 “一个人睡觉,总是这样。”他看着云媛睡觉的样子叹了口气。 “大冬天的也你不冷?”过去盖上被踢开的被子。 他不想吵醒云媛,仔细一想,确实有点着急了。 于是他又翻墙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二人的院子紧紧相连,即使如此也不住在一起,还是云媛的母亲提出的。 趁着时间,大早上洗了个澡,窜出热水时那叫冷啊,瞬时跑回了床上盖上被子。 “夫人在就好了。”他边颤边道,声音都颤了。 “对啊,我为何不去找夫人呢?” 想着,他立刻付出行动,简单穿了一件衣服就翻墙回到了云媛的院子,并跑进闺房。 搓着小手,眼神不怀好意,表情放荡的冲过去! 直接钻进云媛的被窝。 “啊!”云媛被冰凉的身体抱住,瞬间惊醒。 “你吓死我了!”云媛貌似又不像是被萧攸策冰冷的身体所弄醒,更像是被偷袭。 她看了看被窝里,看到了萧攸策好似在冒寒气的身体。 一看便知,他刚洗了个澡,是故意来闹得。 “回来也不说一声,还洗澡。”她眼前充满着嫌弃。 “咋了?” “跟风凰打起来了?还是教士们打起来了?” 萧攸策瞪了一眼,仰过身子,回想昨晚发生的那件事。 一边回忆一边说,一刻钟后,云媛得知了真想。 不过这和她以为的一模一样,风凰果然会武功。 “咱女儿的暗器那用的,出神入化,神乎其神啊,恐怕当今江湖,没有第二人用暗器比女儿厉害。”萧攸策非常骄傲的说着。 “哼!厉害有何用?”云媛气道。“都把暗器当做备用,她倒好,把暗器当主兵器来用。” “我猜她近战一定很差?”她侧着头瞄着萧攸策。 “没错!夫人猜对了。跟她打的时候她一直在拉开与我的距离,身法和技巧非常熟练,多加练习的话……我可能不是对手。” 萧攸策露出了对风凰的表现非常难得到底表情,噘着嘴笑着,试图让云媛明白。 可云媛却还是那张气不过的脸,不想风凰习武。 萧攸策翻过身,再次搂住云媛。 “夫人!让好处想,风凰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啊!” “在没接触武功的前提下,光看书就学会了飞针。” “不仅如此,连轻功也识得一二,这般自学成才,岂不更好。” “最让人震惊的是她还能在文人领域被誉为才女。” “她的努力有目共睹!” “夫人还是仔细想想,别太固执!” 说完这些话后,云媛竟然猛地推开了萧攸策。 她非常生气,气到面部发抖,呼吸气息不均。 “你懂个屁!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为何不让风凰习武!” “你这个脑子咋就不理解?” 萧攸策终于也绷不住了,他坐起来,蛮横的看着云媛。 “是,你对,你做啥都是对的。” “等风凰回来时,我看你敢不敢打断她的腿!” “哼!”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道:“你最好派点增援,风凰可是第一次处理此事,不会善后。” 他翻墙回院,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一夜没睡了,定是困了。 风凰在苑豪府待了三天,亲自洗礼那些被洗脑的人。 第一天用武力,被迫压制那些人。 第二天用隔断,好几十衙役围着。 第三天依旧用隔断,不过这次他们的态度好转不少,至少不交头接耳,愤怒冲锋了。 第四天。 风凰跟远道而来娘派来的夏原本土教会的人交接工作。 “来时大雪,归时大雪,冷啊。” 风凰开玩笑式的跟道士说着,二人都笑了。 “我倒舍不得走了,不放心。” 她看着身后的县城,恋恋不舍,就怕恶行继续。 道士低头微微一笑,不敢大声,要保持好形象。 “二小姐,大人可想你了,再者,二小姐又不是第一次见与老夫相识,不信任老夫?” 道士像个长辈似的,一直用宠溺的表情跟风凰说话,语气温柔,始终微微一抿笑。 道士的头上就没有黑色得地方,白发白眉白胡白眼。 因此,他也被称之为休修之人。 “不不不。” “是不放心你,他们太凶了,你又是新去的,他们没那么容易接受,要多带点人。” “慢慢来。” 风凰转过头来,急忙解释,期间老道士偷笑,他很喜欢看风凰着急忙慌的样子。 他虽然去南宫府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去都能碰见热情好客,说话好听,易人接触的风凰碰上面。 他每刁难风凰一次,就心中嬉笑一次。 他喜欢风凰的尊老爱幼,和蔼可亲。 “还用你告知老夫?” “谁能有老夫耐心?” 风凰听后,对如此执于反驳的老道士无言以表。 可她还是以微笑面对。 “得,我就先走了。”风凰连谦卑的自称都不说了,甩手就走。 可上马离开时,又和老道士挥手告别。 在回家的路上,虽然下着大雪,可她的心和注意力却不在雪上,而是在那天山洞里。 终于有时间琢磨这件事了,可几十公里还是一无所获。 这几天也一直在调查那个人的踪迹。 娘不会派另一个人来,苑豪府没娘的命令也不会派人,那那个人究竟是谁呢?怎么看怎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看起来他把我当做敌人,但其实他却掩护了我。 结果,还没想完……就回到了央寰府主城。 甚至已经来到了南宫府的领地。 “行了,先去汇报任务吧。” “顺便跟娘。” 把马交给护卫后,她直接前往母亲的书房。 推门一看,只见母亲已做出恭候多时的动作等待着。 “回来了?”云媛低沉的说着。 “是,娘,女儿顺利完成任务,处教士和同谋者,无人伤亡。”她抱着拳骄傲的说道。 “教士和同谋者是被谁杀的?”云媛挑刺式问道。 “额……”风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是我在……苑豪府……找的帮手。” 云媛对她这吞吞吐吐的劲儿弄得,一听就知道在说谎。 看到了风凰的紧张和手足无措,站姿不定。 “跟我来!” 云媛带她来到了自己的院里,待出其不意对风凰发起进攻,可风凰竟然躲过了。 风凰好像明白了什么,可刚要问,娘的攻击又上前来。 “反应不错啊!” “来啊,还手!” 云媛愤怒的吼叫激起了风凰从小以来母亲对她习武的否定。 可当她要攻击云媛时,却还是跪在了云媛面前。 “娘,我错了。” 云媛根本没有准备战斗,因为她知道风凰就算气到自尽,也不会对自己展开进攻。 “亏我没白让你读圣贤书,名人列传。” “可你还是骗了我!” 云媛深深叹了口气,仰天长叹,眼神的无奈已淋漓尽致。 心中还有伤感,管教不严以及那压制住的拳头。 “娘不让你习武自有打算。” “你却修炼了……下三滥的暗器!” “还出神入化?技法高超?” “咋不让娘领教领教啊?” 她喘息的气息越来越重,眼神也不断睁得很大。 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原地训人,就如此气息不均,她还忘了调整好自己的气息。 此段讲完,她左右悠走,平稳着自己的气。 可此时,跪在地上的风凰说话了。 “女儿从小就听下人们总说起娘的传奇经历。” “说你武艺高超,天下无双。” “可我没见过啊,如何证明?” “那时我反对他们制造谣言,把你推上风口狼尖,引人瞩目,我想一定非常危险。” “我又很好奇,娘是否真的会武。” “直到,你向我们展示你的武功。”她抬头望向母亲。 “和爹爹一起,十分默契。” “再到我们也能学,我的心当时……就下定我要成为像娘一样的女侠,文武双全!” “可惜,你拒绝了我习武。” “于是……我自己争取,偷看你们练习拳法,自学!” “凭啥大哥就能习武?学成以后去了北方战场为国而战,我就不行?” “凭啥大姐就能习武?学成以后去了京师军政司密使堂,我就不行?” “一边书学习暗器,一边偷看学习拳法,一边……读书。” “女儿不止会飞针,飞刀,飞镖,飞环女儿都会!” 她掀开自己的衣服,除了那皮革袋,还真有飞刀。 云媛看后当即气到昏了过去。 “娘!”风凰大喊着,跑过去抱起娘。 “娘你没事吧?” “娘你咋了!醒醒啊!娘!” 她的眼泪瞬时流下,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遇到此事,脑子一片空白。 终于,她被娘的一个睁眼提醒。 “来人!” “来人!!” “来人!!!” 丫鬟和听到呼喊正在巡视护卫都纷纷赶来。 他们将云媛送到了郎中院。 当云媛醒来时,只见风凰在自己眼前泪侵满了脸颊。 “娘!” “你醒了?” “娘你没事吧?” 她转头看了看,看到了钱大夫,还有自己的两个小儿子,以及夫君,萧攸策。 她抬起手,指着风凰。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给我走!” 风凰听后,看了眼爹爹,替娘担心的眼泪变成了为自己伤心的眼泪,跑出了郎中院。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对着草人桩打出了自己所有的暗器,全打在了草人桩的脑袋上。 并重复着她跟母亲说的“大姐和大哥凭什么能学,自己不能”这句话。 还想起了半年前,大姐在卷宗室跟自己说的话。 她竟然悟出了一个办法。 “平南郡正在打仗?” “大姐都可以出海大海盗,向人们证明自己!” “那么……我也可以!” 第29章:惟一告别 她拿着匕首,正靠近孙子逸的床,眉头紧锁,面部狰狞,呼吸加快,慌张又颤抖。 而子逸正呼呼的睡着呢,睡得非常安心,睡得非常沉稳,甚至还带着笑在呼噜着。 危险即将来临,他还无动于衷,跟死猪一样。 而就在这时,他说了一句梦话: “姐……姐,待我与风凰成亲时,你要承受我俩的跪礼,为我俩证婚,姐意下如何?” “嗯?姐,说呀?”他撒娇的催促着。 而此时在他眼前,拿着匕首的孙湘姚竟然笑了,笑的是那么欣慰,是那么灿烂。 可笑完后,脸就变成了悲伤,呼吸更急促,心跳更快。 她即将捅下去时,刀却脱落,滑到了地上。 刀掉在地上的声音弄醒子逸。 “姐?”他惊讶的看着,瞬间分析出了情况。 “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子逸连忙寻找姐姐身上有无伤口,并把刀踢得远远的。 孙湘姚很惊讶子逸的第一句话,慢慢开始生气。 直到被扶起来,坐在床上,她猛地甩开子逸。 爆发了! “你这个笨蛋!” “我这是要杀你啊!” 她无奈却又被子逸感动的叹息着,转了下头。 “你就不能反杀我?” “你这个护卫怎么当的?在军营里学的功夫都忘了吗?” “来啊!” “我刚才要杀你。” “我失败了,来杀我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愤怒还是宣泄又或是情谊。 她满含泪滴的看着子逸,而子逸从中看到了她眼神中的仇恨,她一直都没放下。 子逸见状,捡起匕首放在脖子上。 “不!”孙湘姚过去抓住匕首,凭借力气夺过了匕首,但手已被匕首划破。 “你要干嘛?你不要命了?”她扔掉匕首道。 “替爹娘,还姐一个说法!”子逸想捡却被孙湘姚阻拦。 “你还什么,这又不***的事?”她用力推开子逸。 “那你刚刚为何要杀我?”子逸质问道。 而这句话,戳中了孙湘姚的心,她无言以对,可有想辩解。 “除了辩解,还能有何解决办法呢?” “行,我告诉你。”她真诚的看着子逸。 “我从一开始答应你,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机会,杀了你报仇,啥南宫风凰都是借口。” “杀了你,我再自杀,一了百了。” “可我越与你相处,我就越发现,我越爱你,越离不开你。” “这几天,虽然短暂,可对我来说是我这十年来,最开心的日子,我……又有家人了?” “而这个家人,他是对我不计前嫌,不嫌弃我过去的身份,真心对我如同十年前。” “我在甜云院的这十年,说是喜欢跟男人玩乐的感觉,可每次都是噩梦,我渴望和外面那些小姐一样,被某位少爷娶了。” “昨晚,当我回忆起那段经历时,我想起爹娘,她们把我以不足一两的价钱给卖了,这就是罪魁祸首。”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他们死了,只能找你。” “可我一见到你,我就下不了手,我想跟你一起生活,看着你娶妻生子,子孙满堂。” 她说完了,让子逸很惊讶,竟然有勇气坦白为何没勇气接受呢? 子逸抱住此时痛苦的姐姐,让姐姐在自己怀里大哭。 她哭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想明白了很多。 自愈无话可讲,因为他要表达的都在这几天里用实际行动证明完了。 “子逸。”她柔弱的叫道。 “我想好了,为了弥补,我要伺候(本章未完!) 第29章:不在乎它 你和风凰。” “反正也没人要我,我不嫁了!” “我一辈子伺候你!” “别说话。”她堵住子逸的嘴,“就算做妾我也只是从院伎,变成了家伎,你希望姐姐这样吗?”她说完,子逸摇了摇头。 “就这么定了……” “我去做饭了,你起床吧。” 孙湘姚说完,离开了子逸的卧房,哭了一场后就去做饭了。 她还遇到了来找子逸的风凰,不过态度上发生了变化,对自己偶像变得冷漠了。 她只说了句,“子逸在楼上,他正换衣服呢,去吧。” 风凰还没打招呼,她就走了。. 子逸的家是二层小楼,就一处简简单单的院子,共二百多平方米。 那是因为他家很富裕,卖掉了之前的宅子,换了个如今距离南宫府只有百米的楼房。 他不喜欢做生意,也不会做,想的是为国效力,于是加入了官府,在云媛麾下做事。 每逢和风凰办案,他都使命感附身,觉得时机终于到了,不用再一天天巡视了。 直到现在,他是他们队里条件最好的巡视。 风凰能嫁给他,也算衣食无忧。 “子逸?” “子逸?” 风凰边走边喊,走到子逸房门口,也就和子逸碰上了面,二人手牵手走进屋内。 “挺早的啊!”风凰看到了地上的血。 “你俩没事儿了?” “是你桶她,还是她的你?” 她坐在床上,问的十分冷静,如一切尽在掌握。 子逸一下愣住了,被风凰的智慧再一次所折服。 他穿上衣服,道:“是大姐,划伤了自己的手。” 子逸这大喘气让风凰以为时孙湘姚把他给捅了,伤口已经处理完了,血迹并未清理。 “你能不能一气说完,吓死我了。”风凰担心着说。 可她心不在焉,担心的不全面,一点也不跟之前似的那么激动,反正一笔带过。 “我的凤凰,你咋了?”子逸坐在她身边搂着她。 “任务失败了?挨骂了?” “还是……” “子逸!”风凰突然打断,认真的说。 “我……”她戛然而止,难以开口。 她转过身去,慢慢的流下了眼泪,是不舍的眼泪。 她紧蹙着眉,十分娇小,可又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我想说,我能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我会用我一生去爱你,伺候你,为你传宗接代,最后共赴黄泉,泉下再续情愿。” “我们俩是灵魂上、精神上、肉体上对方的惟一,我们只属于彼此。” “可我一定要证明自己。” “无论结果,到时……请你放手。” 风凰摘下了自己的手镯,交到了子逸的手上。 紧接着,她亲了子逸,闭着眼都能流出眼泪。 亲完后,她抱着子逸,在他耳边…… “在家等我!” “等我回来!” 说罢,风凰转身离开,阻止了子逸前来追自己。 她没和子逸的姐姐再见面,也没再回家看一看,骑上后安,就朝央寰城的南门走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子逸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子逸正和孙湘姚吃饭,子逸仔细分析风凰的话。 “还打算让妹妹教我点儿防身的功夫呢,两天没来了。” “唉!” 姐姐的话提醒了他,惟一能风凰情绪如此悲伤的就只有跟母亲坦白自己的武艺。 风凰说过,绝不能跟她娘提及自己有武功的事,不然就惨了。 “她一定是被发现了,被骂了(本章未完!) 第29章:不在乎它 ,想了个办法证明自己习武是有必要的一个任务!” “不行……” 他突然站起来,放下碗筷。 “姐,你先吃吧,我得去南宫府,风凰可能出事儿了。” “别出门!有事去南宫府,提我,即可有人帮你解决。”他一边向外跑一边嘱咐着。 云媛在萧攸策的陪伴下,慢慢恢复了状态。 钱大夫说,是火气太重,从而导致她昏迷,也就是太生气了,被气到急火攻心。 这两天里,萧攸策一直陪在云媛身边照顾着她,说南宫府最近的事,还有案子。 今日,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门溜达了,甚至可以打拳和练剑了,完全痊愈。 她刚在院子里打完一套拳法和剑法。 耍完的她可谓过瘾至极。 “夫人?”萧攸策端着药前来。 “来,练练。”云媛伸展着拳脚,准备和萧攸策切磋。 “喝了再说,废啥话?”萧攸策把药递给她。 云媛对着萧攸策噘嘴撒娇,为刚才这句话瞪了他一眼。 萧攸策则是瞪着眼睛无奈的看着云媛把药喝完。 “来!” 随着萧攸策的话,云媛率先发起偷袭。 “来阴的?” “没错,我就喜欢来阴的。” 二人打成一片,期间还不少很多调情和暧昧的动作,甚至找到机会还好亲一下。 一刻钟后,云媛胜出,打赢了萧攸策。 “见夫人痊愈,为夫这心,可算是放下了。”萧攸策扶着膝盖,弯着腰喘息着道。 “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应该是多年积累的气***在一处了,不然以我的身子决不会晕倒啊?也多亏风凰这一下刺激,唉……”云媛伸展着上身的筋骨。 “实在不行……”萧攸策走到她面前。“你只能跟风凰坦白。以风凰守口如瓶的嘴,没事儿的。” “不行!”云媛瞬时拒绝。“多个人知道就多份危险,别看我那弟弟表面对我厚爱,可内心……指不定想法把我除掉呢。” “还有他那大儿子,不学无术,整天玩弄宫女,都不知有多少孩子了,早晚得完蛋。” “所以,我要等啊!” 说罢,门口传来护卫跑步时发出的盔甲声。 二人立即转移话题。 “报!” “孙子逸求见!说事急事!” 二人听后,互相对了个眼神,萧攸策下令:见。 子逸急忙的跑来,气喘吁吁的,没骑马干跑步。 “爹,娘。”子逸参见道。 萧攸策非常满意的说:“唉!” “何事?”他又问。 “爹,娘,风凰呢?”他问道。 “两天没见了,没跟你在一块?”萧攸策的表情逐渐凝固。 “没有,两天前,她跟我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可因我姐,我就没多想,直到今天,我才琢磨过来。” “风凰应该是在你们得知她会武功后不被认可,想了个主意,要得到你二位的认可。” “这主意……可能很危险。” “她去了何处,也无从所知。” 云媛听后,疯狂眨眼,心跳加快,她咬着嘴唇,无言以对,非常担心,而非再生气。 她下令派人去四个城门打听,哪有风凰的线索,就赶快回来禀报。 半个时辰后,四路人马纷纷归来。 据南城门说,二小姐骑着马一路向南去了。 “南边?哪?”萧攸策仔细思索。 “是平南郡,这是唯一解释得通的让她证明自己的地方。”云媛呆呆的目视着眼前,眼泪在慢慢堆积,但并没有流出来。 “那……还在打仗(本章未完!) 第29章:不在乎它 。” “子逸!”她站起来,喊道。 “你随我去平南!” “攸郎,你去叫我的亲卫队,在南宫府外***!”她走到萧攸策面前,极其自责。 “放心,我一定把女儿带回来。” “你好好在家坐镇。” 第29章:不在乎它 第30章:风凰阵法 风凰穿着蓝白服饰,胯下红色骏马,游游荡荡的慢行在这山地原野,白皑皑一片的森林中。 她睫毛和眉毛上的冰晶正慢慢融化,水珠如汗水般滑落,滑过被冻得青红的脸蛋。 帽子上那些软绵绵的雪轻轻一抖,便可得见如出水芙蓉般的清纯少女,稚嫩粉白。 特别是她用双手捂住口鼻和脸时,那双眼睛轻轻一抿,格外迷人,抿上时还能看到睫眉毛上的冰晶与雪花掉落后滑落。 随着暖手从指缝呼出去的哈气,放下后,那白皙的皮肤又将青红的脸蛋还原如初。 雪渐渐小了起来,她解开了沉重厚厚的披风,原地停下,抖了抖披风上的雪,又拍了拍身上的雪,崭新的她光彩夺目。 借势,马儿也抖了抖。 “呀!你等一会儿!” “都弄我身上了!”她轻轻地拍了马的头几下。 马叫了一声,像是在和主人玩耍,添加乐趣。 “哈哈,我帮你。” “待着!” 她也顺势笑了出来,帮助马儿清理背上的雪,画面极其美好,赏心悦目令人羡慕。 雪停了,二位也清理完了身上的雪。 前面再过一座桥,就到了。 这要是夏天,在过桥的时候,朝左右一望,顺着河流,就能看到一连串的美景。 可冬季的树木只剩树干和树枝,没有草也没有花,一马平川白茫茫的一片雪景。 来到城外,竟无一人出行。 风凰大摇大摆的来到门口,看守一把将她拦住。 “小姐,战时不准进出此城。” “请回吧!” 这位看守非常严肃,但对人有礼,态度还不错。 风凰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眼神看不起这看守。 “小小士兵,胆敢拦本小姐!” “还想不想当兵了?” 听着此人的嚣张,看守瞬间生气,可对民友善,是夏原士兵的素养,不能忍也要忍。 “那么,小姐,你是何人?”看守很不耐烦的问。 “听好了,本小姐是中副隶府尹南宫云媛的女儿,中原六大才女之一,南宫风凰是也!” “受我娘之令,特来拜见赵将军,有要事相谈!” 她亮出了一卷卷轴,只可惜这位士兵竟看不懂,不让风凰进,即便证明了身份。 她这一群兄弟姐妹,都有自己专属的身份信物,云媛花重金打造,七件信物世间各仅此一件,见必真人,无法仿造。 “那二小姐且在此等候,小的这就进去禀报。”士兵见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嗯!”风凰瞥了他一眼,沉闷道。 士兵来到城内的将军府,并一路请见到了将军。 将军之前言道,凡是我军的士兵,都可来见我,因此他深受属下们的信任与爱戴。 如果士兵能承受住那些军官们冷眼相向的话…… “将军!南宫二小姐求见!”他单膝跪在地上,拱手抱拳道。 “南宫风凰?”赵将军疑惑道。 “这不是那中原六大才女排行第三的风凰吗?”旁边一位副将道,诸位大吃一惊。 “快快有请!”赵将军露出了半兴奋的笑脸。 士兵回到城门口,对风凰的态度发生改变,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始终以笑面对。 风凰对此,非常满意,但又不那么认可他们。 “带路!”风凰轻吼一声,士兵拉住了马绳。 “是,二小姐。” 沿途,她玩世不恭,桀骜不驯,这瞅瞅那看看,对面见赵将军一事一点儿也不上心。 还让士兵帮她拿自己买的东西,把士兵当仆从。 拿了一大堆东西来到将军府,原以为是她自己的,可没想到却发给了这些士兵。 一人一样儿,而且还不重样,成功收买了一部分人心。 面对风凰的微笑,这些小士兵无一不动心,可能不是最美的,但一定是最热情,最活泼的,她的行为举止受人喜爱。 这位送她的士兵也越来越骄傲了,伺候的并不是被惯坏的大小姐,而是真的才女。 快来到大堂前,她停了下来。 “这是你的。” “收好。” 她扔给这位士兵最后的礼物,是一把剑鞘。 接过剑鞘后,他非常喜欢。 “多谢二小姐!” “多谢!”他急忙鞠了好几个躬。 即将走入大堂时,得这位士兵先进去汇报,然后传风凰进门,风凰才可以进去。 汇报完后,赵将军坐下等人竟然非常不屑。 “我倒要看看,南宫大人给我们派的人有多厉害!”其中一位道。 “咋了?你不服南宫大人?”赵将军接话道。 “不是,南宫大人是传奇,可……南宫风凰,她只是书生啊,有怎能上阵杀敌呢?” 这句话令所有人陷入沉思,纷纷思考风凰的定位。 还没等传呢,风凰人自己进来了,大摇大摆的,仿佛看到了她大姐南宫风起。 “吾乃南宫风凰!”她一上来,就是站姿拜见赵将军,以起了很多人将领的不满。 “中副隶府尹南宫云媛之女!” “中原六大才女之一!” “中副隶特设前庭部部使!” 一连串自我介绍使众人纷纷探讨,特别是前庭部。 这里的人里,只有赵将军知道何为前庭部。 这些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体态魁梧的人对这位长相甜美,倾国倾城的美女好像并不感兴趣,没对她的美貌讨论,反倒都在讨论她能做什么。 风凰也只能怪这些人没听说过自己的事迹啊。 她说了自己在森林里杀了十多位杀手和奇袭大案的故事。 可有人觉得她在开骗人,毕竟这案子并没有出名。 将军想来想去,想来想去的确找不到她的位置。 可就在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位置,正好缺人,而且是一位能人。 “南宫二小姐!” “你大哥与我同僚,在北方荣获屡屡战功。” “你大姐我也有所耳闻,只身潜入海盗窝,端掉了海上的敌国势力,功不可没!” “你娘就更不用说了,女中豪杰,青天大老爷,一生充满传奇色彩,还将儿子投身与战场,大公无私,我非常敬佩!” “我让你做攻打平南府的副将军,相信你也能和你大哥大姐一样打出自己的功绩!” “不知南宫二小姐意下如何?” 风凰听了这一大段话,表面是让大家对她的身份有所认知,但其实是在嘲讽她,映射她啥也不做过,不如她的长兄长姐。 那些将领也都听过风升和风起,并了解那是真实的事迹,风凰的一面之词还是略逊。 可直到将军让她做攻打平南府的副将军时…… 所有人都惊了! “是,将军,属下定能拿下平南!”风凰接受了。 “你带你们新副将军回去。”赵将军看着坐下左手边最后那位军官,此人服从将军安排。 此人名叫杜元陆,是攻打平南府那支军队的一位军官。 前几天他的副将军刚刚战死,特意来找新的副将军的。 “他做我的贴身护卫如何?”风凰指着一直跟着她的士兵。 “只要南宫副将军喜欢,他就可以随便带走。” 风凰跟杜元陆离开了,还带着一直跟着她的士兵。这士兵时来运转,终于不用看门了。 三人走后,将领们就嚷嚷了…… “她做副将军!还是平南府的?赵将军你咋想的?” “都别说了,如果她失败了呢?南宫家的名声不就倒了吗?她要是成功了!那我们也不吃亏啊!还能得到南宫大人的助力。” “静观其变!别说了!” 就此,事已落幕,只能待定。 风凰前脚刚走,云媛和子逸第二天就到了。 云媛无需禀报,可直接见将军,而且是将军来见她。 她被安排在将军府的一间屋里,茶水食品样样俱全,还有专门服侍她的士兵。 地位可见一斑! 子逸则是作为云媛的侍卫出场! 他守在云媛身边保护她! 而她的亲卫队在门口和院里给她撑足场面。 赵将军只一人前来,看到这阵仗后果然非同一般,他很佩服南宫云媛这种女人。 “南宫府尹,属下特来参见。” 他站在云媛面前,拱手抱拳,但并没有单膝下跪。 云媛的官职,得用赵将军上面的元帅对比,甚至算上云媛的身份,还要比元帅高一级。 可赵将军不是她手下,不必跪礼。 “我女儿风凰来过了?”她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是,府尹大人。”赵将军皱了皱眉,觉得事情不简单。 “那她现在被你分到哪了?”她极速的问。 “她现在……是我的副将军,负责平南首府,平南只剩首府和几个县了,于是我交给了她。”赵将军如实汇报,绝无虚言。 “我……”云媛思虑几秒。 “风凰第一次上战场,身为母亲我要亲自观摩。” “并派人保护,以免发生意外,赵将军能懂我身为母亲的关心吧?”她低着眉看着。 “属下感同身受,南宫大人的无私可谓夏原首位,儿子和女儿都是战场上的豪杰。” “理解!理解!”赵将军会心一笑,真诚流露。 他跟云媛说了风凰的去向,云媛要求别和任何人说这次的内容,可赵将军回头就跟属下们说了。 而云媛,带着亲卫队和子逸迅速前往了平南首府。 抵达后,已是次日了。 风凰正在帐里部署战术呢,绝不能步上一任副将军的后尘。 说着说着,云媛闯了进来,风凰只是瞪了一眼。 “大家回去等城内的消息吧。” “一定要操练我制造的战术,你们会服我的!” 说罢,将领们出去了,剩下云媛、子逸和风凰三人,还有风凰的侍卫,随后。风凰也让他出去了。 云媛看着桌上的战术部署,竟然有模有样。 “这才是你的活儿,设定阵法,让战士杀敌,而不是亲自直接上战场,你不明白!”云媛看着令她都很满意的阵型说道。 “娘,我会证明给你看,等女儿攻下这座城。”风凰说完,蛮横地瞪了子孙逸一眼,就走了。 五天后…… 风凰带领军队来到平南首府外。 她先是指挥骑兵冲锋,在跟敌人碰上之前,后面的骑兵再把长戟递到前排手里。 占据武器长度的优势,杀了敌军所有骑兵。 与此同时,身后的步兵也在悄悄跟进骑兵,占据山坡的优势先发制人,比敌人先到,剩余的骑兵继续冲锋,不怕大炮,因为大炮已经被风凰派进城里的卧底给弄坏了。 步兵从两侧夹击,骑兵在中间杀敌,将敌人包围在城外。 可骑兵即将碰上敌军步兵时,骑兵两侧散开,夹击的步兵再向深推进,只见骑兵身后出现上百门大炮,轰炸敌人步兵。 风凰作为第二波骑兵,亲自率军。 可她跟敌军将军碰在一起时,竟被打落马下,还身中一剑,发现飞针根本不好使,而自己的剑法又非常差,她打不过! 此时,子逸上前搭救,跟敌军将领展开单挑。 子逸战胜了他,可自己被弓箭手击中,倒在风凰的怀里,是云媛骑马张弓一射,救了子逸,二人把子逸拖出了战场。 “风凰,你必须回去跟你的战士们并肩战斗!”云媛喊道。 “我害怕!我害怕!”风凰站在原地非常恐慌。“娘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我……我不该来到这儿!”她丧失理智大哭。 “听着!”云媛捧着风凰的脸,“是娘不好,不应该控制你,强迫你,娘认可你习武!” “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必须要跟你的战士们一起并肩作战!” “别怕,娘会保护你的,大敌当前,士气不容低落,将军撤了,他们还有何理由战斗!” “你刚刚骑在马上的态度呢?看着自己的阵法实施的激动呢?找回来!不要丧失信心!” “你必须重返战场!” “攻下平南!” “胜利——就在前方!” 第10章:风展之度 宁金仪非常愤怒,狠狠的一甩手,差点儿大喊出来,暴露与父亲的位置,还好她控制住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父亲说的话,跟以往自己所认识的父亲,天差地别,就不是一个人。 她充满质疑,以及对父亲人格的怀疑。 父亲虽然是杀手,可他依靠的是官府放出的通缉令银两,而不是雇凶杀人拿赏金的杀手。 自打记事起,从她知道自己父亲是一名杀手之后,就一直反对,直到自己习武练成,她才理解父亲的做法,是因为迫不得已干这行。 而不滥杀无辜、不做别人杀人的剑,是父亲告诉她的。 今日,父亲要违背这一原则。 虽说赵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她仗着赵尹依然气愤。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要杀自己相公的父亲。 「必须个屁!」 「爹!」 「你不能成为别人的傀儡!」 她牵住父亲的手,苦苦哀求,其中不乏激动的谩骂。 文桓很坚决,只因云媛曾对自己有恩和曾是自己的嫂嫂,就毅然决然的要做云媛杀人的剑。 「她不是别人!」文桓狠狠地甩开了女儿的手。 「你可以跟赵尹远走高飞,但赵老爷必须得死!」他坚持自己的做法,不顾一切反对。 「哼!」金仪哼的一声,「你让我如何跟赵尹在一起?他要是知道我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会怎么想?」 「对不起!」文桓真诚的叹息着。 「爹可能没说清楚,杀赵老哥自然不用我动手,我只负责找出赵老哥虐待下人致死的证据!然后让官府以株连本门的罪名杀了他!跟我可没关系。」文桓竟然笑了出来。 而这,更让金仪觉得眼前这个父亲,不是自己的爹。 「宁金仪!」他突然大喊,不在乎外面的人听到。 「我还教过你什么!」他吓得金仪当即跪在地上。 「回父亲!听从盟主的号令!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效忠盟主。」宁金仪低着头说道。 「可盟主在哪?这是她的命令吗?」她又抬起头喊道。 「是!这就是盟主的命令。」 「我们与盟主,注定不是好人」 「但我们讲义、讲忠、讲孝、讲信!」 「有恩必报、有难必援、有事必上!」 「及不讲理、不讲盟外之情分、不讲盟外内之内讧,知恩图报,誓死相随,是我们的忠旨!」 「在我们眼里没有好坏之分,只有该杀谁和不该杀谁!」 「清楚了没有!」 听完父亲强调的誓言,也是他们联盟的口号!」 宁金仪也终于动摇了,她哭着。 「这么说……赵尹还挺适合!」她苦笑着说。 「我会协助你,爹爹。」 说罢,她给父亲磕了头,脑子终于被洗正了过来,文桓看到她这般模样,非常欣慰。 父女俩温情相拥,金仪也表达了自己的想念。 文桓让女儿先找,他要回去找云媛说点事儿,估计今夜就能回来,到时还约在这儿。 宁金仪果然没让文桓失望,纠正过后立即有成果了。 她记得…… 有个姐姐说过,之前镖师部的家丁自从守膘失利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膘是他亲自找回来的,可还是不见了,就跟没存在过一样! 她分析,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言,被赵老爷打死的人! 宁金仪回到了小时候住的地方,找到了这位姐。 她拿了点 吃的并仗着身份,把姐姐堵在了屋里。 她被叫做大少奶奶,听着很开心,可她知道,这都是嫉妒的声音,指不定背后说啥呢。 赵尹也来到了央寰城。 在城外的一处岸边的凉亭里,眺望着南宫府。 同时,也回想起了二人在此相会的美好时光。 他是多想和风展度过余生,在四季的变换下,见证小溪映射出的碧绿、金黄与洁白。 想象风展处盛夏时在里面戏水,而他扑进去,与风展上演处水悦嬉戏。 可这一切,都变成了缥缈。 他叹息着,孤坐在长椅上,双手不停的搓脸。 即便是冬日阳光下的微风,也无法中和他那冰凉而忧郁的心。 为何一滴眼泪也没有? 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许十几年的陪伴能比得过一年的短暂,前者的伤心或重,而后者较轻吧;这是他路上琢磨出的答案。 「少爷?」 路边过来一人,是他家在央寰的人,这有他们的生意,而且每个大户人家在央寰城都有。 伙计走到他面前行礼,顺势又叫了一声少爷。 「上次的信,送到了?」他岔开腿,胳胳膊担双腿的膝盖上,十指交叉,低着下巴。 「已送至南宫府专人手上!请大少爷放心吧!」他像个当兵的汇报,每句都很严肃。 「嗯!」赵尹点着头。 「这封,今日晌午前,务必要送到风展三小姐手里。」他拿出一封信,递给了伙计。 「是!」伙计说完后,就走了。 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顶着寒冬和凉风静静地等候。 太闲时,他还会下去,在冰面上滑,自得其乐。要是再能来个风展……那该有多好啊。 「或……金仪?」 「也行!」 南宫府,晌午四刻。 风展从闺房里出来,今天,她竟然,睡到午时。 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把颂雯熬好的药给喝了,要不然犯病了,就麻烦了,还得更衣。 她穿的很厚,生怕把自己冻着,捂得小脸蛋嘟嘟的,圆的可爱。 「三小姐?」颂雯站在她背后,给她边梳头边说道。 「夫人和二小姐回来了,你就不去看看她们吗?」颂雯这缓慢的声音,具有照顾意义。 风展抿着嘴,秃噜噜的叹着气,听起来很烦躁。 颂雯当即就安静了下来。 「她们要是想看,自然会来的,本小姐才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呢?她们爱来不爱不干本小姐的事,不来就侧面说明,我不重要!」 「忘了就忘了吧,缺我一个不少,我也不重要!」 她的话让颂雯感觉到非常的危险,她更不敢说话,说一句被反驳一句,根本聊不开。 闺房变得异常安静,连一丁点说话声都没有。 「三小姐,你可别这么说。」 「你可是我们的宝!」 颂雯思考了一会儿,半天就想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可拉到吧,弄完了?」风展来回看了看头。 「走!散散步!」 桌上,还有她看完的赵尹的信,是前几天写的那封。 里面的话她逐一看了,要做的就只有等着就行。 信里说让她好好等着,她照做。 刚走到门口,护卫就来了。 「三小姐!」 「这有你的信!」 递给风展后,护卫就走了。 打开信一 看,简简单单一行字。 【我们常来的地方,等你。】 她一看,心情瞬间激动起来,都快跳起来了。 「雯雯!雯雯!」 「跟我走!」 风展在这一刻,就像是变回了以前的她似的,自然而然招人稀罕,和刚刚的她天差地别。 就此,风展带着颂雯一起,前往了城外凉亭。 未时六刻。 风展站在桥头,看向斜对岸凉亭,她看到了赵尹。 「赵朗!」 「赵朗!」 她大喊着,眼泪瞬间涌出,狂奔者跑过光滑但她跑起来却极其平稳的桥,冲向赵尹。 跑到赵尹面前,一拥而上,紧紧地抱着赵尹,她非常激动,心情十分愉悦,又忍不住掉眼泪,埋在赵尹怀中大哭,且自责! 「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你能原谅我吧赵朗?」她依然在赵尹怀里,看着他的眼睛,期待着他给予的回复。 而赵尹迟迟不开口,甚至都没伸手去抱风展。 风展感觉到了,可她不在乎。 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不能自欺欺人,她只需要赵尹的答复。 「风展!」. 「你冷静点!」他捧着风展的脸。 风展的心跳疯狂加速,紧皱着的眉极度恐慌,胸腔的呼吸起伏肉眼可见的幅度增大。 「我爹知道了你的事,他……」赵尹一口气卡在嗓子眼。 「他不同意我们……」 他还是没明着说,可说了一半,风展就已经明白了。 她慢慢松开赵尹的腰,后退至离开赵尹的两米之外。 「真的风展,我很想娶你,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能违背啊。」他艰难的诉说着。 「希望来生,我们能续这段有缘无分的情吧!」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风展既淡定又从容,放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在一旁作为旁观者的颂雯,似乎已经看出了答案,并且对三小姐起了打心底的佩服! 「唉!」 「你才是最勇敢的人,三小姐。」 颂雯的斜嘴笑已经表露出,她看出了二人的目的。 颂雯走到她面前,扶着即将要倒下的她。 「三小姐!你是咱们南宫府,最勇敢、最有先见之明的人,奴婢佩服!」她扶着风展坐在了长椅上,跟赵尹刚来时互换了角色。 「是啊!」风展长叹道。 「要不……我为何叫你一起来呢?」她看着颂雯,喊着「雯姐」,躺在颂雯的腿上哭了起来! 赵尹在回家的路上。 碰到了正急忙前往央寰城的宁文桓。 一开始路过时,他擦着自己的眼泪,不想让外人看到。 可过后再一想。「那人……好眼熟?」 只是已经走远,他想不起来了。 宁文桓来到南宫府,乔装打扮来到了云媛的书房。 「来人!」云媛看着他喊道。 门口进来一护卫,云媛道:「你去拐角看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护卫走出书房,来到六米左右的拐角,睁大双眼看着。 「这么快?」云媛起身,兴高采烈的说。 「不是!」文桓摇了下自责的头。 「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女儿在赵宅当使唤丫头,她……」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说!」云媛很烦躁。 「那好!」 「 我的女儿……她要跟赵尹成亲。不过嫂嫂别多想,她不是跟你女儿抢,是被迫的!」 「嗯?」云媛很诧异。 「不错,不杀赵尹了,让他跟你女儿在一起。」 这不加思考的答案让文桓很担心。 她瞟着媚眼看了眼文桓,只见文桓还是很质疑。 她为了让文桓安心,真诚的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赵尹这孩子不错,赵老爷对自己家的人也不错。」 「所以我选的赵尹。」 「等我大女婿、二女婿……杀了赵老爷和他夫人。」 「我会给你女儿一笔银子,让她跟赵尹远走高飞。」 「如何?」她回头再次看向文桓! 第11章:赵宅终结 「咱能不杀赵家人吗?」 萧攸策坐在云媛身边,端着碗筷,慢慢的咀嚼着食物。 二人在自己的卧房里吃饭,两位主人没去膳殿属实有点罕见。一般来说,主人每顿饭都在膳殿陪着孩子们一起,体现温馨的家庭感。 今日之所以不去,是因为萧攸策提议在卧房吃。 他……有事跟云媛商量。 「我已看在小桓和他闺女的面上饶了赵尹一命!」云媛说得非常冷淡,就像平常对话。 「你说,我有何理由饶赵混蛋?」她抬头看向萧攸策。 眼神中的那种无情、决绝和邪意,犹如家常便饭一般,和那个在公堂上为百姓着想的青天大官人毫不相干,其话说的也霸道。 萧攸策这二十多年,对云媛这样多变的态度一直都未习惯,而每次……他都劝说失败。 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想不出有何理由放过赵老爷。 「有何饶不饶一说?」他紧皱着眉,用力反驳。 「人家根本就没罪!是你生要给他安一个杀人的罪名,若可以就株连本门,不可以就杀他一人!你这是啥?你这是军阀官僚!」 云媛面对萧攸策对自己的指责,她愿意接受,无言以对。 毕竟强行给人安罪名杀人的案子也不只一起两起了。她反倒笑了出来,还是很无所谓。 「谁叫我地位就摆在这儿?」她得意得看向萧攸策。 「线人来报,那姓赵的已经明说……明着辱我展儿,要是我儿娶一个被***的姑娘,我会心疼那姑娘,可他这不通人情的,就得该死!」 「而且要夫妻双双替他辱我展儿的言辞付出代价!」她这着重强调,已经难以想象那心头的恨。 「更何况!他本身就不干净,因为逃过了公审,所以平安无事。我只是找出这件事儿。」 「让他的恶行公之于众,有何不可?」 她放下碗筷,站了起来,一口喝掉了眼前的酒。 萧攸策也站了起来,可他不敢伸手上前阻止。 「南宫攸策!站好自己的位置!」 「试图越界可不妥,我的事儿,还用不到你来教训!」 「凡是对我家人不利者,统统……」她没说下面的话,可那布满邪意的眼神和萧攸策的恐惧,就已经知道了她要说的是什么。 「人我杀定了,有种,你派人去告诉那姓赵的。」 云媛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抿笑,对萧攸策充满了无尽的爱。 可这并不妨碍她刚刚说的坚决,这只是属于萧攸策单独的回眸。 临走前,她说:「我很庆幸家里还有你这号人!」 接着,她来到后殿的练武场里,孤身一人还进锁着门。 室内有一尊不知道是谁的雕像,应该是何练武有关的名将,不然也不会放在练武场。 她用蛮力推着雕像下方的平台,推开一道门,是一条旋转向下的通道。 不知走了多久,百米肯定到了,终于来到了地下,而点开灯后,竟然还有三条岔路。 走着走着,还有用石砖和木板撑起来的空间。 一点一点,通道逐渐变得崭新,手里的火也照出了眼前的金光。 走到头一看竟是大金库! 三堆末过云媛的金砖山,还有一大圈书架式的摆满银子的架子,两者金、银光相渐。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而她明面的银票更是数不胜数! 「有了夏原皇族标识的金子,你俩可衣食无忧了!」 「一块儿就能换来一处豪宅!」 这是她准备拿给宁文桓的女儿,宁金仪的钱。是宁金仪和赵尹将来跑路后生活的钱。 她拿了两块,就离开了这密室。 而这密室可不仅仅是藏黄金的,还有些刀枪剑戟等名贵宝物,共三层,最底层才是黄金。 这些金子,可都是夏原皇室的,千万两不止。而她自己挣的钱,也有上百万两不止! 在回去的路上,她撞见了风凰。 「娘?」 风凰非常疑惑,母亲为何从后殿的练武场里出来。 「你这是想拳脚了?」 「不如女儿跟你切磋切磋?」 云媛上手抚摸风凰的脸蛋,顺势担在风凰的肩上,如同兄弟一般,不过神态是母女之意。 「改日吧,娘还有事。」 「你要是想练,自己进去练会儿。」 说罢,云媛就离开了,还时不时回头看风凰。 她来到了书房,只见文桓竟然还在书房等着,看着书,吹着窗户吹来的凉风静候着。 「我们家的饭吃着还行吗?」云媛进来顺势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吃饱了!中副隶第一大户的饭,能不香吗?」文桓向后靠,说的语气虽然很敷衍。 云媛笑了笑,拿出金块给宁文桓。 「直接上金砖?」他无奈的问道。 「那你不防看看这是何金。」 云媛的提醒使他拿起金砖,翻转着看了一眼。 看到夏原皇族标识时,震惊起来。 「这是……」他无以言表,痴痴的看着金砖。 「这两块儿可比普通的金砖值钱,能换普通金砖的三倍还多,够他们俩一辈子了吧?」云媛竟然对他竟也使了宠溺的笑容。 云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二女婿好像不能出任务了。 她跟文桓一起来到城东口,把李邺介绍给他,带兵在珍琮县等候,待事情查清直接灭赵家。 李邺带了二十几个人,直到夜里才赶到珍琮县衙门。 文桓也找到了宁金仪,父女二人再次从胡同里见面,交代各自的行踪。 「看!」文桓拿出两块儿金砖。「这可是你大娘给你的黄金,让你跟赵尹另寻出路。」 「可……赵朗还没回来呢!」宁金仪露出一副担心的表情,这都一天了,都没回家。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一个大男人没事的。」文桓顺势的转移了话题,「你查的如何?有线索了吗?」他很着急的问道。 「有,只是那位姐姐被突然叫去伺候夫人了,她就是证人,能找出被杀的家丁尸骨。」 文桓一听,那事不宜迟。 父女二人乔装打扮,潜入赵宅,营救贴身伺候夫人的丫鬟。 宁金仪许诺了这位姐姐,等事成之后让她去南宫府做丫鬟,南宫府的丫鬟可比这破宅子的丫鬟强,至少南宫府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户人家。 姐姐没抵住这诱惑,答应宁金仪,找出赵老爷作恶的证据。 此时。 她正在给夫人按摩,出去倒水时,碰见了宁金仪。 「姐姐?」宁金仪悄声道。 「过来!」 随着呼喊,她来到了墙角,可看到了宁文桓。 「什么情况了?」金仪问。 「再有半个时辰我就能回去了,带你找尸骨。」姐姐刚说完,就听到了夫人的呼喊。.. 「来了!」她进去伺候夫人了。 而宁金仪,和父亲商量,「我去找赵柔妹妹,爹你在这看着,我跟赵朗说好了带妹妹一起 走!」 文桓自然是同意了,于是父女二人又一次兵分两路。 赵柔已经脱了衣服,换上睡裙,准备睡觉了。 她确实发生了改变,和之前不同了,没有了那种狠呆呆的神态和态度。 现在的她,温柔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妖媚变成了妩媚,变得清纯又甜美了。行为举止、走路方式等都变了,更像是乖巧的大小姐。 刚准备上床睡觉时,她听到了远离有人落地的声音。 她警戒起来,因为推门的是自己人,而这个声音怎么听怎么回事翻墙。 当宁金仪推门而入,走进闺房之际,赵柔才松口气。 「原来是嫂嫂啊!」她安心的坐在了床上。 「咋啦?想跟妹妹一起睡呀?」 宁金仪点燃了灯油,坐在椅子上,带着悬念,让赵柔感觉到了不安。 「要走了。」宁金仪淡淡的说,连眼睛都没看赵柔。 而她身上也带上了那种嫂嫂、姐姐才有的气质,让赵柔显得自己更像妹妹。 「这么快?」赵柔说的还有些舍不得。 「是,南宫大人已经全面掌握了你爹曾打死人的证据,明日派兵来杀你爹。」金仪一脸愧疚,可还是放下了不忍心,告诉了赵柔。 「那我兄长他……」赵柔担心道。 「没事,我俩去城门口接他,今晚估计是不可能了,明日咋也差不多了。」她走到床边,搂着赵柔,给予安抚,可赵柔好像不怎么敏感。 「行,你的意思是我这就走?」她皱着眉问道。 「是,今晚休息的地方可能要换了,不过我已经给你找好了,直接去就行。」宁金仪悄悄的告诉了她地址,并帮她翻墙,离开了赵宅。 至于赵尹,他从央寰城回来,到半路的村子喝起了酒。 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 一坛…… 两坛…… 三坛…… 五盘肉,全都吃光了,为的就是缅怀自己与风展刚结束的可惜的恋情。 次日。 赵尹从村子的临时客栈醒来,全身安然无恙,在自主抉择里已经忘记了南宫风展。 现在,他满心想着的,只有宁金仪。 下楼把银子给了,骑着马就启程了,迷迷糊糊的。 在珍琮县。 李邺等人已准备就绪,只等文桓之令出击赵宅。 文桓找到了那位被杀的家丁,尸体依然成为白骨,可根据某种首饰,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另一边,也找到了这位家丁的家人,连夜前来认领尸骨。 还以为孩子一直在赵宅干活,可没想到竟然死了。 宁金仪看着这对夫妻,非常痛恨。 「赵老爷可真是该死,还真多亏了南宫大人。」宁金仪咬牙切齿,已迫不及的想看到赵老爷被杀了。 「那我们兵分两路!」文桓开始布置任务。 「你去找赵柔,接赵尹,然后离开中副隶。」 「我去回合李将军!」 一个时辰后。 杀戮开始了,这次出兵的是李邺,所以并没有滥杀无辜,也没杀上前阻止的家丁们,只杀本道门内的赵姓族人,一一处死。 风起执行过株连本门的任务,可她却把上前阻止的人也给杀了。 经过寻找,李邺抓到了赵老爷,并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下他的头,手下把头装了起来。 在城门口,宁金仪和赵柔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等着赵尹。 不久,二人看到了赵尹。 而 此时李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赵老爷已经死了。 第12章:重现风起 “多美的新年礼物!” 云媛看着桌上,这颗由她大女婿李邺李将军斩下的头。 虽然已经发白,但死前的惊恐、害怕和难以置信依旧表现的淋漓尽致,死后更明显。 “娘!他到底做了何事?”李邺好奇的问道。 “他原本……是展儿的公公,听说展儿被强暴后,竟嫌弃展儿,说决不让这种肮脏的女人进他家的门,于是我就把他杀了!”她说的如此轻松且自豪,得意洋洋。 “这……”李邺被惊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云媛料到了他想问的话,“这有何不妥吗?” 李邺听后,很尴尬的笑了笑,“啊,娘做的没什么不妥的,为小妹出气,合情合理。” “别多想,我只是翻出了他以前做过的恶事,所以是真的合情合理。” “下去吧,顺便把头给埋了!” 李邺在抱拳行礼后,拿着赵老爷的头颅离开书房,在门口,他回头偷瞄了一眼云媛。 她刚转头,迎面走来一官兵,手里拿着封信。 “李将军!”看到李邺,他鞠躬道。 “去吧。”李邺让开了。 官兵走到云媛面前,放下了这封信,就出去了。 还碰到了李邺,打了声招呼就迅速干活儿去了。 这封信,是风起寄来的。 云媛在拆信时,嘴斜抿,眼神侧瞪,非常无奈,表情还很吃醋,以为又是写给李邺的。 可没想到第一句话写的竟然是“娘!” 云媛瞬间笑了出来。 看过信的上上下下,写的全是她和兄弟姐妹以及爹娘的事,李邺仅仅提到了一句话。 云媛看后可高兴了,并且提到,她会去找弟妹,跟弟妹一起回家,御臣大人说皇上特批的假,从腊月二十三,到正月初八。 大过年的,像风起这种优秀的特务,应该放假放的长一点。 而她的位置上,主要任务都完成了,回来就等升官了,有人会替她的位置,所以假好好放,多跟爹娘相处,好好准备准备。 风起穿着黑色衣服,骑着黑色的马,来到了京城外的森林。 即便森林的叶已落,粘上洁白的雪,但依然是森林。 她来的地方,是千迁的坟墓。 买了很多东西和香、上坟纸等物品,看看千迁。 她摘下面罩,竟然瘦了。 看起来……更俊了!更美了! 且发型也非常霸气,即便是全黑色,也能体现。 将黑马拴在旁边的树上,拿好东西,准备上坟。 “这几个月,我每逢过节都来看你。” “够意思吧?” 她说得相当霸道,可听起来又诙谐,包含了哭腔和语句的颤抖,跟千迁宛若兄弟一样。 她说完,低下头,眼泪渐渐地流出,悲伤油然而生。 “你连一次托梦都没有。” “不够意思!” 她冷笑了下,继续往盆里放纸,之间香在燃烧,烟与背景的雪地融为一体,灰白相渐。 周千迁,是她在外面的第一个朋友,可见风起用情之深,即使现在在皇宫,也有朋友,也不抵千迁的友情,虽然短但非常深。 “有些真心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风起低下了头。 “在我离开吉安得这半年里,我二弟二妹三妹三弟,都要成亲,你说我是不是多余的?” “我以后还有必要在家生活么?干脆在京城安家得了,邺朗和我都住在京城该多好啊?” 她抱怨着自己的抑郁,可脑子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家才是你的栖息之所,不要背弃。 来千迁的墓一趟,她仿佛找到了这问题的答案。 最后,他磕了头,留下了买的东西。 走了。 回到京城。 她按照母亲之前寄的信上的要求,来到了弟妹家。 “翁叔儿!”风起尴尬的笑着。 “我来啦!”可她的语气还是很可爱。 鸟翁看着这位大姑娘,内心真是无比感慨啊! 想当年初见云媛之时,云媛也才风起这么大,甚至还小两岁,就已担起了家的重任。 如今,二人都是有孩子的人了,甚至还成了亲家。 “这段时间,总听到你的传说,硬闯海盗窝,说你是侦破女侠,京城治安的守护者。” “出息了!”鸟翁请风起进院,不停的夸赞。 风起害羞的绕了绕头,咬着嘴,及骄傲但又想谦虚,可面对合理的虚荣时,是自豪。 鸟翁笑起来很感染人,而且还不让人觉得这是应付。 二人慢慢悠悠的走在院内,还没进屋就停了下来。 “这都是我娘的功劳,把我放在了我该在的位置。”风起依然谦虚的说。 “那也是大姑娘你天赋异禀!”说罢,他把手放在了风起的后背上,想揽风起进屋。 “哎?”风起停下来,看向这院。 “上回没注意,好像练武的地方!”她伸手指着院子。 鸟翁的家确实是武馆,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 一进大门,二十多米的位置是整个家的大堂,建立在整个大院中间,前后左右分别为二十米,地上有练武工具被拆的痕迹。 风起对此颇为感兴趣,因为她从小跟母亲练武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而不总是在后殿练武场。 在南宫府后花园的山顶,是有一块跟这一模一样的场地的,只不过中间的房子没鸟翁这个大。 “不愧是习武之人,想必你娘也带你们在这种地方练过武。”鸟翁异样的看着风起,“是不是常受你娘的罚?”他取笑道。 “切!谁第一开始练武不挨罚?”她哼的一声走进了大堂。 鸟翁在后面偷笑着,走进大堂后叫人去沏茶。 风起走进大堂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沉重的棉袄,好好放松放松,呼吸也随之顺畅不少。 “弟妹呢?叫出来啊?”她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 “呵!”鸟翁惊讶的看着风起,心想聊了一句后,这风起真拿自己不当外人,这么外向。 “去,叫小姐来!” 丫鬟听到后也退下了,整个大堂只剩下他们二人。 过了一会,沏茶的回来了,给风起的茶是京城最好的茶,上次云媛前来,喝的也是这个。 “你和弟妹这要是都走了,这个家谁来管啊?”风起喝着茶问道。 “不用担心,虽然没管家,但我们爷俩儿不在家时,这几个人明白自己要做的事儿。” “三个人里,有两个会武。”他指着沏茶的伙计。 伙计还对风起行了个礼,随后鸟翁告诉这个伙计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风起,伙计立刻震惊。 因为风起是伙计在京城最喜欢的人甚至没有之一。 “那就好。”风起用表情回复了这位追随者。 “实在不行,那我让我几个同袍来保护你家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鸟翁瞬时拒绝。 “虽然大姑娘你是皇宫的,可皇宫的人私自保护民间的小商,属实不妥,不敢不敢。”鸟翁竟然亲自为风起倒茶并有礼拒绝道。 “原来如此,那算了。”风起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痛快,暖和。”她像是喝酒一样激动的表述着。 而鸟翁听到后,对风起的性格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喝着喝着,晴儿来了,第一反应就是给爹爹请安,然后再跟姐姐打招呼,接着再坐到爹身边。 “不知弟妹想我三弟吗?”风起看向乖巧的晴儿。 “咋能不想啊!”晴儿愁眉苦脸,强颜欢笑着说,连语气都充满了思念,每声叹息同样。 晴儿甜美可人,清纯洁白,光是用看的就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种稚嫩,是任何人把持不住的,包括风起也是。 “我娘已定下成亲之日,就在大年初三那天。” “怎样?弟妹迫不及待了哦?” 风起说罢,令鸟翁和晴儿都很开心,可又很疑惑。 鸟翁以为的都不和自己说这事就定了的想法也消失了,内心中还是愿意遵循云媛的决定。 “那天还是双喜,你和三弟,二妹和孙子逸!” “你们两对儿一起成亲!” “只是规模仅有咱自己家人,因为都过年嘛,所以很少。” “我算算啊……” 风起嘴巴蠕动着,心中算术。 兄弟姐妹七个人; 爹娘二人; 姨娘姨夫、表哥表嫂、表妹、表弟和大表侄七人; 邺朗一人; 二弟媳和二弟媳的爹爹二人; 二妹夫和二妹夫的姐姐二人; “还有你俩!”风起算完了,思路清晰记忆力强。 “以及我们家没回家的下人!” “二十三个家人……加上过年没回家的下人……” “差不过一百多人!我们家那仨大院不得满满登登的?想想就过瘾,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风起想象着大年初三那天晚上的盛景。 她是多希望那么多家人在一起。 而鸟翁和晴儿被她的算术折服,这都能算出来。 鸟翁心怀鬼胎,不怀好意,笑了笑。 “不知可否再将咱们二十多家人的名字说出来?”鸟翁问道。 “考验我?”她看出来了,并且很自信的笑了。 我那兄弟姐妹就不用说了,这个自然是记得。 首先: 我二弟的妻子,姓曾名彩玉,暂无字;至于她娘……没说! 我二妹的相公,姓孙名子逸,暂无字;他姐姐姓孙名湘姚! 我三弟的妻子,姓翁名晴儿,暂无字;他爹名叫姓翁名跃虹飞,字星鸣! “还需要我往下说嘛?”风起可可爱爱的歪着头。 “就连我迁伯和他家人的名、字,我可也都知道!”风起刚想说明,就被鸟翁制止。 “说实话啊,翁叔儿,就你这名,必复姓还复姓!” 风起的嘲讽明明是嘲讽,可就是让鸟翁感到舒适,而不是跟别人嘲讽似的一上来就生气。 随着风起告诉二人明日启程,三人吃了晚饭,尽早就睡了。 而风起跟晴儿一起睡,在一个被窝。 夜晚。 姐妹二人将被窝捂得严严实实,然后在被窝里聊天儿。 风起说了很多小时候尘盟的事, “你知道吗?” “就我三弟尘盟和我四弟尘威,我总是分不清他俩!”风起自我无奈的摇着头。 “我这脑子!” 晴儿见状,安慰道:“大姐已记了很多事情了,记错几点很正常,大姐多厉害啊!” 风起听后,笑了出来,搂着晴儿就准备睡觉。 睡前,风起还道歉了,自己一直当晴儿为敌,现在一想,太幼稚了,已经反思过了。 次日。 三人乘坐马车启程! 第13章:在寻新归 云媛正筛选着由她亲卫队调查的央寰城大户人家信息。 左边是淘汰的,右边是还未看的。 前者已有十户之多,而后者还剩四户。 这些信息一个个在她眼前过,可没有一个看上的。 直到最后一个,她仔细审查。 「刘员外……」 「从餐馆生意,每年挣的银两有……五百两!」 「为人和善,对下人、伙计如同自家人一般,逢年过节还会给他们津贴,赞不绝口?」 这刘员外,云媛倒是有些动心了,看着不错。 风展嫁到他家应该不会受苦,甚至好会受人爱戴,帮刘员外这个公公忙,处理家事。 「只是……」她看着下面的信息。 「这刘少爷……」 「啧啧啧!」 刘少爷二八年华,风展都十九了,便宜现在占不了,可还是不妥,万一刘少爷嫌弃风展呢? 云媛琢磨着,也淘汰了最后一位。 她非常苦恼,风展的下家很难找,还得是不嫌弃风展的身子。 「先去公堂,缓一缓。」 「回来再说。」 她离开了自己的卧房,十几分卷宗原封不动。 去公堂和风凰一起审了一个案子。 说某县的一位吕老爷,一妻两妾。 他发现了自己的正室夫人跟自己的弟弟偷情,管家儿子又和三夫人偷情,只有二夫人生了少爷。 可谁知,在吕老爷气急败坏杀了正室夫人后,弟弟说兄长你不能生育,二夫人的孩子是弟弟的。 在公堂上说的是,弟弟为了娘的遗愿没跟哥哥说这事儿。 弟弟被发现了还说替家传宗接代,根本没错,是吕老爷杀了人,应该把吕老爷砍头。 最终,云媛判了吕老爷的死刑。 同时,也让弟弟下了狱。 如此狗血的剧情,说书先生听得可有的说了,现场可是有不少说书的旁听,等着呢。 结束时也晌午了,案子就一个。 吃饭的时候。 云媛很爱护风展,风展从之前的外向又变回了以前的她,甚至更内向,全程不说话。 云媛甚是心疼啊,不忍心看到风展这般模样。 她叫上萧攸策一起去卧房。 挑选央寰城大户人家。 「夫人?」萧攸策道。 「我认为还是不要太苛刻,说句难听的话吧,咱展儿已不是处子之身,就别挑了啊?」 云媛面对萧攸策的温柔,无法生气,也不想生气。 但她想让女儿嫁到好的人家里,不受苦也不受罪,相公对她好,还不嫌弃她的遭遇。 她不说话,这几条强权卡在了嘴里。 萧攸策拿出第七个卷宗。 「看,虞掌柜,他儿子二十一。」 「才华横溢,面若冠玉,体态雄伟。」 「在美佳县区的名声非常好,美男,大仁大义者。」 「多好!」 萧攸策看向了虞掌柜的儿子,虞有,字公善。 可云媛只是一撇眼,很不屑,因为她看过这份卷宗,了解了虞公善的事迹,人好但…… 虞公善已成过亲了,妻子因生孙少爷而病逝,他已经有一年未踏出家门了,心情非常不好。 虞掌柜多次找姑娘续弦,可没一个他看上的。 「咱别那么固执,啊?」他搂着云媛。 「你要是怕展儿再伤心,那我……倒有一计。」 「虞掌柜的父亲今年八十高龄。」 「是百年以来咱中原第一位活到八十随的人,你就说去看看老父亲,沾沾长寿的气。」 「南宫云媛拜见虞父亲,这么大的事虞公善定会出席。」 「你也不吃亏,还会更受敬仰!」 「到时,你带风展一起。」 「让二人见上一见,而我在旁边观察两个孩子的反应。」 「之后再派人观察二人分开后,是否会想对方。」 「若成了,这也算真爱。」 「如今展儿被……谁人不知?」 「虞公善要还能接受咱展儿,咱一点都不亏。」 「啊?」 「试试?」 云媛委屈的模样叹息着,撒娇着用肩膀拱了下萧攸策。 她切的一声后,噘着嘴,道:「试试就试试!」 申时。 云媛接到了虞掌柜的回话。 她一向很省事,不爱麻烦。 她派去送信的亲卫队战士必须等着得到答案后,才能回来,而不是将信送到直接回来。 「虞掌柜说了,随时恭迎!」 「何时出发?」 听后,云媛皱着眉头思考,按照计划好的那样。 「明日。」 「三小姐、攸主和我。」 「你再带四个人,和俩使唤丫头。」 「些许祝寿之礼。」 「随我一同……」她皱眉想了想,「四少爷也叫上。」 她觉得只带风展去,目的性太强,能被看出来。 再带一尘威,可以混淆视听,风凰和尘盟两大才人负责婚礼,风招协助,风起和风升又还在路上,这样一来,就合理了很多。 「你去准备吧,三小姐我去叫。」 「是!」护卫出去了。 风展此时正和颂雯在府里溜达,散散步之类的。 颂雯很苦恼,因为自从风展从凉亭回来就没说过话,也没有任何神态,始终面无表情。 要不是她了解了风展一天到晚的行程和做的事,还不好办。 以及还从未正眼看过人,不是低眉就是斜瞪眼。 只有颂雯在告知大姐要回来了,她才有所反应,但也瞬时消失。 「三小姐?」 「咱到后殿了!」 颂雯见风展漫无目的的溜达着,虽然这都是南宫府的地界,可她还是担心风展的身子。 「要不……回去吧。」她提议道。 风展只是摇了摇头,上了台阶,走进了后殿的书阁。 她随便从第一行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给了颂雯。接着又给自己拿了一本,来到看书的桌子旁坐下,并示意颂雯也坐下看看是。 看了有一会儿,她起身,把两本书放回原位离开了。 从膳殿绕回子嗣区,期间路过尘威和尘盟的院子时也不打招呼,对下人的行礼也视而不见。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看到了娘只身前来。 「娘!」她才开口说话。 「随我进屋!」云媛拉住风展的手,走向闺房。 「小雯,在这看着。」她顺势将颂雯拒之门外。 来到闺房后,感觉变了,即便很整洁可依然很凌乱,因为态度变了,环境也变了。 风展面对娘,依然是那副静静的模样。 她请娘坐在椅子上,给娘倒茶,在娘身后揉肩。 「展儿。」 「很不幸,赵尹的父亲,因杀人之罪已被 处死,赵尹不知所踪,你俩的婚约可能没了。」 她低着头,非常难过,同时又拉住了风展的手。她能感觉到风展的难过,可风展又在强忍。 此时,她后知后觉…… 若是等到赵老爷拒绝的消息传到,再杀也不迟,风展兴许不会这么伤心;可很多人肯定会琢磨是云媛面子的过不去杀的赵家。提前杀的好处就是……云媛没有舆论! 毕竟风展和赵尹的婚约对外保密,提前杀联想不到她身上。 「罪人之子,我嫁他何必呢?」 「娘做得对。」 风展语气无力,面无惧色,对此没有任何变化。 她回答的如此决绝而轻松,不经让云媛想她是不是知道了? 「还有件事。」 「虞宅的老父亲,按辈分你得叫人一声虞爷爷,八十岁了,是咱中原几百年来第一位。」 「我身为德高望重的知府,应该去看看老父亲。」 「你和尘威跟我一起,如何?」 她说的这么有道理,合情合理,而风展也没功夫往其他地方去想。 再者,八十岁老人,无论如何都要去沾沾喜气。 「看望老人,应该的,如此对娘的名望也有所帮助。」 「女儿定会一同前去。」 「娘且放心。」 风展竟然罕见的抛弃了刚刚的性格认真温柔的说说话。 云媛看到她这副态度,自己瞬时安心了很多。 「你大姐要回来了知道吗?」 她顺势牵起风展的手,洋溢起了灿烂的微笑,眼神中透露着真情的想念,想引起风展的共鸣。 风展听后,瞬间露出惊喜的笑脸,握紧母亲的手。 「真的?」 「大姐要回来了?」 在这一刻,她貌似真的回到了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爱的风展了,云媛也终于不那么尴尬、摆着架子了,越发放开。 「对!」云媛开怀说话。 「到时,我让风起每天都陪你睡!」 「让你过瘾!」 云媛没说一句话,她的上半身就会靠近风展一点。 那些比如在外面的官架子、高昂高傲的气质和威武霸气的姿态也正在渐渐地消失,露出她那温柔、仅显妇人之面的性格。和自己女儿相处得又回几个月之前了。 「你今晚准备准备,明天再让小雯给你画个好看的妆,选几件漂亮的衣服,记住,要笑!」 「嗯?」她自己用灿烂的微笑向风展展示。 笑出了美,笑出了清新俊逸,笑出了满满的爱意。 云媛因官府还有事,告知完,就走了。 当颂雯再进去时,风展又恢复了冷漠的样子。 颂雯一眼便知,也明白自己无法使三小姐开心。 可她惆怅的事可不知这一个。 风展的婚约被取消了,这就代表自己不能回家与郎君成亲了。 半夜,颂雯躺在自己的房间,看着房梁发呆。 想着想着…… 她说: 「总比……跟着大小姐要强。」 「南宫大人一定会给三小姐找下家的,说不定就在明年正月!」 「等吧。」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甘五。 颂雯正发挥自己最大的品味,给三小姐梳妆打扮。按照云媛的话说,要漂漂亮亮的。 风展说道:「要是大姐在就好了。」 南宫府门口。 云媛、风展、尘威和亲卫队以及俩丫头已经准备就绪了。 引来很多人围观,都在讨论南宫大人这是要去干嘛。 「今生有幸目睹八十岁老人。」 「荣幸之至!」: 尘威开心的期待着与虞老父亲见面,看看这位长寿老人的容颜,与他交流,尊敬爱护他。 云媛听后,还挺自豪的,毕竟尘威是所有人之中最不爱读书的、习武也是半吊子的孩子。 能有此等觉悟属实不易,就连风展都为之欣慰了。 「娘?走吧!」风展高兴地挽着母亲的手臂。 「嗯!」云媛单独答应风展后,对亲卫队发号施令。 路上,依然有很多人探讨起来,云媛已经在出发后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大家都知道她去看虞老父亲。 许多人对此表示认可,德高望重的府尹大人就应该这样。 第14章:新欢新欢 在熙熙攘攘、人群聚集的街道上,很多摊位前的客官不自觉地随着身旁的伙伴转向路中央。 视线统一看向那个看起来很富贵、彰显大气的一家。 衣服的颜色很鲜艳,看上去就感觉比普通人的暖和,还能体现面若桃花,婀娜多姿的优点。 一个很威严,无论是眼神、体态还是表情都很高傲,并且严肃。 一个很自信,尽管形象已经尽毁,可以依然让人觉得充满希望,全身上下透露着勇敢二字。 一个很骄傲,他豪横的扬起了头,自豪的使人欣赏。 而带着两个丫头,又低调的展现了自己的自力更生;四名护卫则是侧面撑起了她们的排场。 既低调又凸显势力,虚伪和尊敬之声相继而来。 「三姐!」 「三姐?」 尘威边观察眼前的母亲边低声细语,引起风展的注意。 「干嘛?」风展也悄悄的说着。 尘威一点一点随着向前走路而调整自己与三姐的距离。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二人双肩之间两拳的距离,从云媛面前看不对称的视线。 「你开心吗?」尘威问道。 「你!」风展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瞬间无奈了。 还以为这小子会说点什么,没想到,就这句废话。她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要不是场合需要,早一巴掌扇过去了,教训这小子。 更令人无语的是,尘威说完,还蹦蹦跳跳的,自娱自乐,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你是皮痒了啊?」 「这是啥鬼问题?信不信到地儿了,或回家后,我掐死你!」风展咬牙切齿的说着。 尘威立即回撤几步,远离三姐,老老实实的眯着。 没过一会,拐了个弯儿。 风展又主动招呼起尘威,让他靠近。 「这个!」她拿出了和赵尹做的那个定情信物。 「还给你!」她直接交到尘威手里。 尘威看着三姐与三姐夫的由自己重新定做后的定情信物,下意识开始怀疑二是否已…… 这个信物,是那么精致,做工精良,花费了大量分金钱和精力。 下一秒他变得非常难过,低眉又抿嘴地看着。 「三姐……」话音未落。 风展就道:「不成亲了,赵尹和我,已分道扬镳。」 「啊?」尘威瞬间震惊。 他表情的变化就犹如翻书一般,每一秒都很惊人。 「那……」他不知所措,「也得留作纪念吧?」 「屁!这是你做的,要留,也要留那个碎的!」风展打了下他的手,让他收起信物。 「我做的就入不了三姐的眼。」他无比失落的叹息着。 「想太多了吧?」风展又抬手扇了下尘威的后脑勺儿,「咱俩住在一个府还用这个?」 尘威见让三姐留下应该是无望了,只能收起来。 他全程都在愁眉苦脸,即便是见八十岁的老人,也再也鼓励不起他的心。而风展却不给一点儿安慰,静静的跟着母亲去虞宅。 来到虞宅后,虞老爷亲自来迎接。 「府尹大人大驾光临,德高望重,小弟有失远迎了!」虞老爷拱手鞠躬,非常的激动。 「我只是伪心的府尹,双面官僚。」云媛笑着。「而虞老父亲……才是真的德高望重。」 「请!」 随着虞老爷的话,云媛等人来到了虞宅庭院。 院里,有一位身高马大,体态宽厚,雄姿霸气的人, 长相有将者之风,英雄之气场。 「南宫大人!」他行礼道。 「久闻虞少爷美名。」云媛特意让开一点露出风展,巧合性让风展与虞少爷以邂逅式对视。 风展对他笑了笑,行了个礼,二人对视良久。 只见虞少爷身旁的丫鬟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长得白净可爱,他是虞家的大孙少爷。 虞老爷表示,虞宅全家为大人带路,去看虞老父亲。 「嗷!」虞公善继续看着风展。 「这位想必是南宫三小姐风展,果然国色天香,身姿非凡,娇小玲珑,清纯而又唯美。」 他这不是应付式的语气和表情,却满脸透露着真诚,双眼之中满满的,都是对风展遭遇的同情,他从不歪曲外界的流言蜚语。 云媛一瞧,这虞公善还挺会来事儿,长得英俊,性格开朗,谈吐文雅,风展一定动心。 「虞少爷过奖,我已不再清纯。」风展自卑的倾说着。 「啊?」尘威与云媛异口同声,但没有人听到。 风展虽然自卑的说出了这件事,可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情,又或是态度,都在告诉群众,它已经走出了被***又被曝光的阴影。 此刻,虞老爷喝虞少爷,以及在场听到的虞家下人,包括自家丫头和护卫,都很佩服风展,对这位勇敢的女孩儿刮目相看。 「哎!」虞公善袒露着微笑,很客气的发出声。 「三小姐,清纯乃自身天赋,外来的一切恶果都无法掩盖于它。三小姐依然清纯甜美。」 「是南宫大人最美、最有贤妻良母风范的小姐。」 风展被说的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被反驳竟然能如此开心。甚至还就此无法与其直视, 云媛非常高兴,同时虞老爷也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 或许别人说这话是敷衍,可到了虞公善嘴里就变成了恭维,真诚的表达,真心的语言。 云媛本想逗一逗身后那丫鬟怀里抱着的孙少爷。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了。 说了很多恭敬虞老爷和虞少爷的话后就进屋了。 「虞兄的生意最近如何?」云媛坐在虞宅的两个主座位的其中一个上,旁边是虞老爷。 「年底淡季嘛,明年就准备让公善一手操办了。」虞老爷叹息着说道,「我给他置办了一处院子,看看生意到他手里后何时能换上给他置办院子的钱,不行就回来。」 「哈哈,虞兄真有打算。」云媛被真的逗笑了,「攸主要有你一半远见,也不至于那么累了。」 风展此时笑了,她和虞公善坐在厅堂两边,主座位下的两列座位上。 虞公善注意到了风展的笑声,并好奇在笑什么。 「三小姐所为何事展颜呢?」他温柔的问道。 「啊!笑我爹爹。」她靠近虞公善,「我家的生意很大嘛,都是我爹爹一人在打理。我娘刚在暗示隐喻我爹要是把我两个弟弟带进生意,就不用一天天那么累了。」 虞公善恍然大悟,确实挺可笑,风展也没介意他跟自己一起笑话爹爹。 而一旁的尘威仿佛是个局外人,两边都在聊天,那边都插不上,就只能扒眼儿听两头。 「看!」虞公善把自己的儿子抱过来。 「这是我儿!」 云媛见状,不知所措,想阻止但也只能待着,静观其变。 风展见后,非常震撼,没想到虞少爷都有孩子了。 「哇!好白净啊!」风展又触碰着虞孙少爷的脸,笑出灿烂,「肉嘟嘟的,太有福了!」 「他娘呢?」她顺势问道 。 「生他时,没挺过来,咽气了。」虞公善就像是呗戳中了痛处,可依然愿意回答此事。 「啊?」风展瞬时哀悼,「对不起,她好伟大!」 「谢谢!」虞公善把儿子抱给风展。 风展兴奋又紧张的抱着孩子,竟然很自然的熟练。 不停的逗着孩子,孩子在她怀里不仅不哭也不闹,甚至很喜欢风展,用小手勾风展。 云媛即使看到风展开开心心,可还是担心风展会因此不喜欢虞公善。 「令尊在哪屋?」 「带我去拜见拜见啊!」 虞老爷听闻,立即起身,风展也把孩子还给虞公善。 虞老父亲历经夏原大陆三朝动荡,也就是家里没钱,要不然,怎么说也得是三朝元老。 虞老爷为了让父亲过得滋润,专门找了一个中年的伺候大娘,年轻的也不愿意去伺候。 「大人,就在这间房。」虞老爷亲自开门请进。 「大人,请!」 屋内,一位耄耋老人坐在如厅堂主人之座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美景,脸上的气色富有精神,很坚挺,呼吸均匀,手脚不颤。 见有客人来,他竟然站起来,走向南宫云媛。 「哎呦!老爹不必相迎!」云媛跑过去扶着虞老父亲。 「来,回去坐着吧。」 云媛把虞老父亲搀回了座上,她后退几步跪在虞老父亲面前,还磕了头,为其倒茶。 跪长辈是应尽的美德,云媛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这次,孩子们可没有了作为,只能在各自爹娘身边身后站着,倾心听长辈们的聊天。 「爹,这位,是咱央寰城的府尹。」 「南宫云媛,儿子提起过的。」 虞老爷向父亲介绍云媛,十多年前还能出远门时,虞老父亲说有幸见过,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一般,只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出去了,只能在院里溜达,还容易摔倒呢。 虞老父亲耳不聋眼不花,只是意识和记忆总出现错乱。 郎中说,就是人老了的自然效应,没病没灾。 他可是为大善人,年轻时积了德,上天眷顾。 云媛还夸他是位神仙,可他却说:「跟那些一百岁的比起来,差远了,什么神仙啊!」 老爷子也挺逗的,时不时讲话就会让人发笑。 期间,虞公善不停的看向风展,可风展却很冷静,一直陪着娘不左顾右盼,不分神。 这场拜见,一直持续到午时,连饭都是在这吃的,也是虞老爷千言万语留下的云媛。 云媛一行人离开后,虞老爷看到儿子的视线跟着云媛的队走到拐角。 「你这是看上谁了?」虞老爷看出儿子的心思问。 「三小姐。」他痴痴的说着。 「人家是南宫风展,你丧妻带着孩子的有资格吗?」虞老爷摇了摇无奈的头走进了院内。 而虞公善就这样心心念念的看着风展离去的方向。 风展深深的走进了他的心底,「天生招人喜欢的性格谁能不爱,那些人还嫌弃这嫌弃那?」 「我会去你家提亲的!」 「你!」他指向旁边的家丁。 「去好好查查南宫三小姐,我要了解得深一点儿!」他笑着,走进了院子,回味去了。 而风展,却没想那么多。 云媛看后,直接问道:「这一趟,你收获如何?」 风展听后,非常开心,喜笑颜开,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娘,女儿觉得生活不易,珍惜得道!」z .br> 云媛点了点头,但很失落。 回到家。 颂雯见三小姐回来了,就跑过去迎接。 「走,雯姐,溜达溜达。」 「好!」颂雯非常震惊,心想「三小姐恢复了」? 第15章:疲惫回家 黄昏之时,天降大雪。 原本要入夜的时机却变得白皑皑一片,与黄昏结合,形成一片金黄。宛若刚刚日出。 孙子逸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雪,心中一阵冰凉,这是从感受上散发的冰凉,而非生理。 犹如倾盆大雨时,以雨的大小来隐喻生命大小消逝,他的心很慌。 此时他在风凰的闺房里,即便都与爱人独处一室了,他依然不敢做些什么,至多也就牵手、拥抱。 「唉……」他长叹一声,引得身后风凰注意。 风凰见状,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他身边,从身后抱住他。 「伤还没到呢,就在这乘凉。」她以很轻的力道抱着,既让子逸感到真实接触又很温柔。 「不打紧,拜堂当天定能顺利。」他的语气已经超脱了温柔的界限,轻到让人无法愉悦。 「嗯……」风凰嘟囔着。 「复发也没关系,就说是你在战场上为了救我,挨了一刀呗!」她挑逗着子逸的下巴,「到时……我娘我爹,我大姐我大哥,还有其他亲朋,他们只会更加认可你!」 她恍惚间低下了头,呼吸也明显变重了起来。 子逸还在思考她这是咋了,下一秒,风凰就照着他的嘴亲了上来,二人着享受对方的香吻。 「呃啊。」子逸突然叫道。. 「咋了!伤到你了?」风凰立即松开,睁大双眼,慌张的问。 「呃!碰到了!」他狰狞地表情依然强颜欢笑,逗风凰开心。 风凰搀着他,走向已经捂暖、烧至暖和柔软的床上,靠在软乎的靠枕上静静调养。 他看着风凰为自己忙忙碌碌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 在风凰路过他时,他忍不住将风凰拽到自己腿上,搂着风凰的脖子和腰,慢慢抚摸。 风凰突然离开子逸「在伤好之前……不行!」 「就算伤好了……那也得入洞房……才可以!」她站在床边,背对着逸,明明很想却很有原则,「这是我娘跟我大姐我妹我们仨说的!」 她拿起茶壶剩余的茶,疾步走了出去。 她的心刚刚都要跳出来了,途中稍微缓和许多。 她把剩余的茶端到院子里的小房间,给茗洋和小淳。 「干娘!」小淳看到风凰,热情喊道。 「唉!」风凰积极愉悦的说。 「来,喝点茶,这茶可不同,里面有对身子好的药呢!」她当即就给小淳倒了一杯。 小淳的状态比之前好太多了,没有了那么强的听命意识,会主动跟人打招呼,很热情。 茗洋看到儿子这般模样,更是开心到极致。 「姐姐!」茗洋阴阳怪气的说。 「今夜多好的时机啊,把姐夫给拿下!不懂的,妹妹教你!」茗洋放低音量,靠近风凰耳朵。 风凰还是有些顾虑,而且紧张,既害羞又克制。 「哎呀!不急,过完年,再成亲,会入洞房的。」 「我娘说了,姑娘家家,成亲之前,不能随便,要矜持。再说……不是洞房我不太敢。」 风凰说完,茗洋深叹口气,摇了摇头,也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还在那种地方没有摆正。 她没有过从小被告知保守的教育,一直很自由,而这也让她伤感,对自己非常的自责。 「反正都要成亲,早做晚做都一样,随姐姐。」 茗洋牵着她的手,真诚、真心全都挂在脸上。 风凰见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就离开了小屋。 小淳还在她走之前做着拜拜的手势。 回到闺房后,她看到子逸原封不动靠在床边。 「我也该回去了。」子逸很费力的坐了起来。 「唉?」风凰见状,急忙跑过去,扶着子逸,「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你还得去前殿,发作了咋办?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待着!那都不许去!」 风凰将他按在床上,让他先睡,自己再看会书。 争取婚礼的事物明天就能完善。 子逸接受了她关心,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 风凰老早就醒了。 站在床头,像鬼一样看着自古,表情沉重眉头紧蹙。 看着子逸受伤的腹部发呆,似乎在犹豫什么,并不是关心子逸的伤势,而是在抉择。 子逸睡得很香,睡得很沉,很安静。 风凰就这样呆愣着。 过了一会儿…… 「啊!」 子逸随着双手伸展,而扯疼伤口,刺痛使他惊醒。 奇怪的是风凰不为所动,只是眼神瞥了一眼。 她坐下,坐在床边。 「醒了?」风凰轻声道。 「何时辰了?」子逸伸了个懒腰。 「丑时,天还没亮。」她说话就好似无力似的。 「这么早啊?」他发出了阵阵嘟囔,翻了个身。 凤凰还是无动于衷,可即使是单单的自然眨眼、面无表情,都如此文雅,散发清纯感。 这么早醒还看不到任何眼袋黑眼圈,没有任何劳累反应。 「估算时间,我大姐今日就到家。」她叹息着,既担心又失落,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真的吗?我也跟大小姐共事过。」他笑着,顺势转变为可惜,「不过,我不能去接了。」他看了看自己的伤,昨晚来到风凰闺房,就废了很多事儿,一时半会还回不去。 「不!」风凰认真的看向他。 「无论如何,你都要与我一起去门口接大姐。」她的态度异常坚定,忽略了子逸的伤。 「哪怕伤势变重,只要死不了,就必须随我去。」 子逸还在想为何,而风凰这会儿说话还非常慢,或是有韵味。 她的神态极其忧郁,而且充满了对大姐的恐惧。 「大姐虽然爱我们这帮兄弟姐妹,从小就很照顾我们,更是在大哥走后担起了比大哥还要重的身份。」 「这个家,她将来就是一家之主,是我娘的继承人。」 还没等子逸问,风凰就回答道:「因为我曾看过我们家的家谱,家训很严,千百年来一直都是女人当家做主,长女招婿入门,延续至今。」 「还必须传授掌门武艺,我、我二哥和大哥都不会,只有我娘和大姐会,这还不明显?」 「人都是会变的,现在讨好我大姐,将来生活好过些。」 「我娘要继承给大姐的可不只是明面上这些东西……」风凰低着眉,隐喻性的暗示着他。 只可惜子逸不懂,但听得出来风凰说的很有道理。 他没有反驳的机会,只要遵从。 至此,风凰才回归状态。 「起床吧,我希望是我第一个看到我大姐回来。」说完,他起身,去上茅房了。 「唉,这么麻烦!」子逸抱怨道,在风凰走后。 卯时…… 二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来到了南宫府门口。 「咋就咱俩?」子逸四周看了看。 「这才多早?」她瞪了一眼,「我敢赌下一个来的人是小妹,可不止我单独算了时辰。」 其实,云媛早醒了,亲自在厨房指挥厨子们做菜,到时大小姐到了,就开始下锅做。 风展也老早起来了,只不过在收拾,想着怎么打扮自己,见许久未见的大姐。 正当风凰、云媛和风展以为自己很早时。 李邺——已经在西城门等了很久。 他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每一秒希望走来的人是风起。 他非常省事儿,因为从城东城楼就能来到这儿,期间的雪还少,美景更是万里养眼。 虽然来接风起很积极,可他内心中还是无比忐忑。 甚至已经困扰了他半年之久。 此时此刻。 风起、晴儿和翁叔儿三人已到西门城外十余里处了。 翁叔儿还在睡觉,晴儿也还没醒。 只有风起在连夜赶车,雪要是再大点儿就能雪盲了。 她的手已经麻木,腿已僵住,但意识强劲力量充足。 「啊……哈……」 她打了个哈欠,从旁边抓起一把雪就往脸上抹。这个酸爽,通透且清凉,瞬时不困了。 可她还没意识到,当翻过这座山后就是大下坡。 同时也是能看到她家后花园的山顶。 缰绳就像是和手融为一体,别人若不扯,她就撒不开。 「我为何不雇人?不让翁叔家的人来赶车呢?」她深吸口气,叹息着,自我嘲讽道。 「啧!也对,兴许人家的毅力……还没我强。」她拿起旁边放在坑里的茶,凉着喝净了。 冰碴子都喝了,咬着咬着,这声音,既解压,又能刺激牙齿,让精神更加充沛。 「慢点儿!」她对马儿喊。 「慢点!!!」 结果,没来及,刹不住了,车以极快的速度狂奔下山。 风起瞬间精神起来,每一个神经都处在亢奋状态,将力量发挥到最大,使劲拽住缰绳。 绳子在马的脖子上向后拉扯,风起见有效,于是就慢慢加大力量,让马车平稳减速。 「没醒吧?」车慢下来后,试问道。 听身后没声儿,她又停下来,掀开门帘看了看。 只见翁叔和晴儿还睡得好好的,没出什么意外,她就放心了。 「你俩累不累?傻不傻?」她伸手摸了摸马的屁股。 她看了看前面,可以从树中间看到千米之外的央寰城。 「要不……休息一会儿?」她很犹豫,其实不是问马,就是自己徘徊不定,可没想到,马竟然配合她点了点头。 风起见状,把绳子拴在旁边的树上,回到赶马车的座位,睡着了。 一觉醒来,只见自己在马车里,盖住厚厚的被子,眼前还冒着热蒸汽,是热茶的味道。 「大姐,慢点儿。」晴儿轻说道。 「快喝点儿吧!」她被晴儿扶起来靠在旁边接过热茶。 「风起,你就逞强吧,我让你酉时时找个地方停下,你偏不听,大早上到家了你才睡!」翁叔在外面边赶边道,教训风起。 「嗯!」风起嘟囔了一声。「本想一路到家,高估自己了。」 「嘻嘻!」她卖萌哼唧道。 她如此可爱的一面惊到了晴儿,竟然如此招人喜欢,翁叔不是很意外,觉得这很正常。 接着,她一头扎进晴儿的怀中,闭着眼睛安静的躺着。 「你再睡会儿,还有……六里。」 「到了叫你。」 随着翁叔的话,她躺在晴儿怀中,一路睡到了央寰城。 第16章:风吹到家 「他们都去门口等你大姐了。」 「你为何不去?」 何文彧瘫坐在风招的屋子里,翘着二郎腿,手戳在扶手上抵着侧脸,神态非常自然。 可细看,又能看到有些许不解的疑惑。 风招在换衣服的屏风后,为小彩准备衣服,喜笑颜颜的,一股傻楞的劲儿呼之欲出。 何文彧正为此事发愁。 「师父。」他不屑的斜抿着嘴。 「都有那么多人去了,我这也忙,就不必了吧?」他害怕自己说错,于是试问着说。 「哼!」何文彧哼的一声,笑了。 风招听后,心生疑惑,觉得师父的话暗藏玄机而自己又听不出来,很是好奇的走过来。 「师父?那你是何用意?」 「你这个脑袋!」何文彧指着他。 「你二妹,二妹夫伤成那样儿,人家都知道去接大姐,表示一下,你为何就不明白呢?」 说罢,风招懂了,可他更加嚣张,满脸充实着不服,他双手叉腰,不停的取笑。 「是她的就是她的呗,与我何干?」 「我将来又不在这个家住!」风招说完,何文彧都无言以对了。 「我……」何文彧刚却抬手,却又止住了,「真想打你!」 「你去哪?你会什么?你能养活自己跟小彩吗?」他毫不保留的把话全嘲讽了出来。 「还我去哪?」风招双手一摊。 「师父?你说过要带我走的!可别说话不作数!」风招睁大了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 何文彧又取笑一声,嘲笑的劲儿使人心生斗志,又或许是怒气。 风招就这样摊着手,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你这决心啊!!!」何文彧指着他手指上下晃动。 「通过考验再说吧,反正……考验已经开始了。」 他这次从门走的,然后翻墙,离开了南宫府。 留下风招一个人深究,这下,更不想去接风起了。 何文彧经过膳殿厨房时,被发现了。 巡视侍卫直接拔剑而来,和他扭打在一起,可三招过后,他杀了巡视护卫,跳上了房顶。 「那么难,滴水不漏啊,南宫云媛!」他在房顶上抱怨又一次失败。 见护卫还没赶来,他趁机逃走。 这要是换做其他刺客,早就被杀了,何文彧还得三招以上才能杀死南宫府的巡视护卫。 南宫府门口。 萧攸策从商铺街那头走来,云媛正好从小门里出来。 「呦!心有灵犀啊?」萧攸策冲着云媛瞟了下眉眼。 「切!我等我大闺女去!」云媛竟然冲他撒娇。 「那正好!我也是。」萧攸策亲了一口云媛。 「别闹,孩子们都在呢!」 这些举动,正好被风凰和风展等人看在眼里。 风凰痴痴的看着爹娘恩爱,风展如看戏般欣赏爹娘的恩爱。 「爹!」 「娘!」 两姐妹异口同声,两兄弟慢了半拍。 还没等云媛和萧攸策回应呢,一名巡视护卫就急匆匆的跑来。 「大人!攸主!」 「大事不好了!咱家有刺客!」 所有人瞬间惊呆,都陷入了担心与恐慌之中。 「你们在这等着,我跟你爹去看看。」 「记住,谁也别外传。」 云媛交代完,跟着这名巡视护卫去了膳殿庖屋。 「 是何情况?」 云媛和萧攸策走在前往膳殿的路上,疾步如风,披风带起了地上的雪,气场咄咄逼人。 她这剑眉一皱,即能露出用真心相待的责任感。 「回大人,我们正在膳殿巡视,突然听到后院有打斗声,当我们过去时……我们的人已经死了,凶手也逃了。追到后花园仓库,追丢了。」 「请大人责罚!」这位巡视护卫边走边请罪道。 云媛深吸一口气,确实很气愤,可当务之急。 萧攸策收到了云媛的眼神,从后殿大院向东而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快,带我去看看。」 巡视护卫带着云媛来到了后殿被杀的巡视护卫旁。 她蹲在这位勇敢的战士身边,合上了他的眼睛,叹息表示哀悼,随之便查看伤口。 「你们都是我精挑细选的,能与你们一战并非等闲之辈,此人无劫财……也无劫色……」 「在膳殿?」 「难道……他要在膳殿下毒!」 云媛镇静自若的推理着,可有半信半疑,不敢确定。 她不断深呼吸,紧皱眉头,在想这该如何处理。 护卫们也不说话、不提议,都在等云媛的号令。 「派人检查所有食物是否有毒。」 「你们不能在这巡视了,必须得派我的亲卫队。」 「去啊!」云媛见命令下达后,他们还在呆着,生气喊道。 一刻钟后。 云媛将自己的亲卫队召集在大院。 亲卫队共十六个人,每天都有不同的四人一组的任务。 这是亲卫队很罕见聚齐的一次。 他们站成两排,等候云媛发落。 云媛有亲卫队这件事,可谓是众人皆知。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训练这种亲卫队,只有她可以。 曾有一位小知府要效仿,只可惜被皇上砍了头,那时还是先皇,口碑最好的夏原皇帝。 「咱家出了点事。」 「你等需……忙起……」 「应该是轻松起来了。」她带有邪笑的笑了出来。 她沉重而又通俗的说着,连气息都变得断断续续,听起来让人觉得紧张和事情的严重性。 亲卫队各个队员体态端正、形象统一、气质非凡、神态坚定。 「从今夜开始,你们每队将在庖屋内巡视、看守、保护食物安全,放的每一粒盐都要严格观察,让厨子试吃,然后你们试吃,稍有误差,庖屋和你等……」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从亲卫队的眼神来看,他们应该明白了是何用意。 他们对云媛无比尊敬,哪怕是威胁也坚决不反抗,忠心耿耿,极其敬畏,同时也很害怕云媛。 听完任务布置,十六个人纷纷喝道:「遵命!」 「这次的敌人,非同小可,武艺高强,极难对付。希望你们能打起精神来,随时准备战斗。」 说罢,亲卫队开始行动,云媛也回到了门口。 风凰看到母亲,不经好奇起来。 「事大吗?」她问母亲。 「你就好好的等待成亲,这件事交给娘就行,娘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她庄严而又自信的笑容令风凰安心,也令在场的人安心。 可风凰还是很职业性担心,她依然从母亲的眼神中读到了暗藏的讯息,告诉她此事不简单。 「李邺在西门吧?」云媛抿着嘴,未卜先知着说道,转移话题。 「对!」风凰看着西边,她也早预料到了。 「啊?」风展失落的说,「那咱们还在这儿等作甚?」 「等会儿吧,先与夫君相见,你也会这么做的。」 说罢,几人继续静静地等待…… 西城门口。 李邺正左右徘徊,每转身一次就会看向路口一次。 他已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即便明知风起不会出事那也情绪着急,每一秒心疼都在加快。 看着走来的一个个居民,看着居民脸上洋溢的微笑,看着微笑中对即将到来的新年的期待,借此,他试着中和内心担心风起的心。 「将军?」一名士兵走来,拿着一杯沏好热茶,「喝点水吧。」 李邺摇了摇头,拒绝了这名士兵,「冬天,呼吸就当解渴了,你喝吧。」 士兵见献殷勤无望,于是就回到了城楼下继续站岗巡视。 大家看着将军如此心急担心,不经对将军崇拜起来,原来将军的魅力竟然如此之高。 他看着的这条路口,一里外。 翁叔、风起和晴儿已经到了…… 「想尘盟不?」风起挑逗着晴儿问。 「想!」晴儿轻声道。这音线,温柔到跟云彩一般柔软。 「想认识认识我们这帮兄弟姐妹吗?」风起又瞟了下眉问。 「从小我就一人,有这么多哥哥姐姐和弟弟,当然想了。」晴儿小声的说,没让爹爹听到。 「放心吧,你是咱家最小的妹妹,一定会被宠到天上去!」风起跟兄弟一样搭肩搂着晴儿。 翁叔在外面赶车,赶的非常稳,雪地里不滑,土地上不抖。 可要是跟风起的技术比起来,风起能赶的更快,不仅稳,还能聊天说话。 「额……」风起来到马车棚外,「到门口停一下!带你们见个人。」说完又缩了回去。 不一会儿。 三人来到西门。 李邺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下来,赶车的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风起!到了!」翁叔提醒着。 「好嘞!」 风起掀开门帘,落好脚抬头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李邺,她撒腿就向李邺跑去。 只不过是小跑儿,不是狂奔。 来到李邺面前,她既没有抱李邺也没有亲李邺。 「还行嘛你!知道来接我。」她锤了李邺一拳。 「你爷们能差吗?」李邺仰着头,噘着嘴自傲的说。 「是我娘让你来护送我,还是你自己来接我的?」她将这句话问的丝毫不像是在考验。 而这对于李邺来说却是一道有惟一答案的题目。 他想了想,却被风起的眼神瞪着,变成了犹豫。 「就算娘不跟我说,我也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所以特意来接你,护送你等回家。」 「那两位……」李邺突然看向风起身后,转移话题问道。 「过来!」风起对翁叔招手。 翁叔把马车赶到二人的面前,晴儿还伸个头出来。新 翁叔瞬间就看出了这个小子就是风起的夫君。 「这是李邺,央寰城的守城将军。」风起介绍道。 「这位是我翁叔儿,名太长了,你也跟着叫翁叔就行。」 「这位姑娘,是他女儿,同时也是我三弟,尘盟的妻子,翁诗鸢,晴儿,叫弟妹就行。」 李邺简单跟翁叔和晴儿打了招呼,就带着六名士兵陪同,护送四人一路回到了南宫府。 云媛、风凰、风展、尘盟、尘威; 孙子逸、大嫂和迁伯; 还有几个在官府与风起一起公事的官员都在。 看到这场面,风起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第17章:备受打击 正当风起走向大家,接受大家热烈的欢迎时,她的对面,另一位对这个家至关重要的人出现了。 他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身穿铠甲,手握缰绳,腰别佩剑;腰板儿挺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黑黄色与这群人相异的皮肤依然面若冠玉,霸气凌然。 自信的嘴角斜抿着,充满爱意的神情真心注视着,随骏马一前一后的摇摆又添加了意思战场上律动风姿。 头胄在马的左侧,长发在脑后飘扬,笑容宛若战仗胜利,神态轻松,其中又露着疲惫。 在他左前方,有一位牵着马,同样穿着铠甲,头胄在手里拿着,骄傲充实着脸颊的战士。 看到他,云媛不经想起,每逢风升归来都会带着的那位小战士,可惜,半年前已战死沙场。 云媛第一个过去,嫂嫂第二个过去。 看到娘主动来迎,他立即下马。 「娘!」他跪在云媛面前,磕了头。 「儿抱歉,数月未曾来信,让娘和爹以及弟弟妹妹们担心了!」他满脸愧疚的说着。 「可这几个月,儿已将敌国一个府的领土打下!」 「为我大夏原开疆扩土!」 云媛看到风升这般摸样,还跟自己磕头赔罪,结合这么一大好消息,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 她高傲的站在风升面前,母亲与女王的气质并存。 「起来吧!」她不屑中带着得意,得意中带着兴奋,高傲的说。 「是,娘。」风升满载笑容起身。 一起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从母亲身后缓缓走来,还故意给母子俩时间,旁边还领着儿子。 他看了眼母亲,然后走过母亲与自己妻儿相聚。 另一边…… 风凰走到小彩面前。 「二嫂?我二哥呢?这么大的事,他为何没来?」她紧皱着眉非常担心。 「这个……他说不想来。」小彩十分尴尬的说。 此时此刻。 另一对新人从西边相会。 尘盟看到从马车里下来的晴儿,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可冲动半途静止,双方心有灵异的停住了,缓缓靠近对方。 翁叔就这样盘着手,歪着头,好奇的看看这俩孩子能干嘛,会不会放下羞涩直接开亲。 「夫君?」 「娘子!」 二人的语气是如此轻柔,充满温柔、柔情似水、千里相会,互相思念的情超越了在座的所有人: 风起和李邺,风升和青寐。 大家的视线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大哥和大嫂是如此类似于那种凯旋而归的画面; 三弟和三弟媳是如此类似千里来相会的温情感; 尘威和小彩去了尘盟那边。 风凰和子逸以及迁伯去了风升那边。 而此时,恰巧虞宅虞少爷来了,他要去西边处理点事儿,风展见状过去打了招呼。 颂雯看了眼风起,便迫不得已的跟着风展来到虞少爷那。 可谁都忘了,今天是为接风起才全都出来的…… 风起的醋味油然而生,牙齿磨地,都要生气了,就站在原地,拳头在腰侧蠢蠢欲动。 而李邺在云媛这头儿,跟风起大哥聊的非常欢快。 他突然想起来,风起还在中间。 风起低着头,她没有选择,对那边都不感兴趣。 李邺刚要走向风起…… 「喂!!!」风起扯着嗓子大喊道。 李邺单手捂着额头,不好插嘴,也不好意思上前。 大家此时才注意到站在东西之间,孤零零的风起。 风起冷笑一声,仰头洒泪,并走向大哥,本以为要跟大哥聚一聚,可却充满责怪的目光相视,瞥了一眼,之后就一路向东走了。 而只有李邺追了上去。 「大姐!」风展很愧疚地喊道。 「没事!」她笑着,看向小妹,一点都没有怪风展的意思。 「别跟着我!」而面对李邺她却大声怒吼着。 风凰来到母亲身边,看着大姐气哄哄且委屈的背影。 「咱把大姐忽略了。」 云媛很自责,道:「是,不过没事,她会回来的。」 回过头来,就看到李邺失落的走来。 「别管她,矫情。」风升说完。 一大家子就回到了府里,在大殿齐聚。 而风起来到了自家的商铺街,默默地走在角落里,把头埋在与厚厚的披风连接的帽子下。 谁也不知道她是谁,也无人能再认出她南宫风起。 左侧的屋顶上,萧攸策回来了。 「风起?」看到风起的那一刻,他眉头紧皱,非常疑惑。 他都不需要隐藏,直接轻功降落在风起身边,风起还下意识的以为是敌人差点动手。 「爹?你咋在这?」她眼睛红红的问。 「额……追在咱家杀人的凶手,可惜追丢了。」他轻轻的把手放在了风起的肩膀上。 「你这是……谁欺负你了?」他玩笑着说道。 「谁能欺负得了你大闺女?」风起笑颜回道。 可下一秒,伤心不请自来,她拥入爹爹的怀抱,在爹爹的怀里闷声哭泣,厚厚的衣服隔绝了哭声。 他不明白风起为何如此,也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只有好好的抱着风起,让风起哭泣。 见好的差不多了,他牵着风起,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二人来到萧攸策常驻的商铺。 风起抱着热茶,弱弱的靠着萧攸策。 「风起……」 「爹!」 二人异口同声,萧攸策一个动作让风起先说。 「我走了这么久,大家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啊?」她自我怀疑,说的十分伤感。 「不会,你是这个家最有存在感的,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他搂着风起,欣慰的说。 「那……大家为何不理我?」她这祈求的眼神让萧攸策无比心疼。 「你想啊!正是因为你太瞩目,时常被想起,你娘她们才会去优先照顾你兄弟姐妹。这可是你的担当啊!要多向你娘学习。」 萧攸策的话让她渐渐平息,哭声和哭脸慢慢消散。 他从未看到过风起如此伤心,甚至哭都是极少的,从小到大,哭的次数掰手指都能数过来。 风起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坚强的女孩,就跟她娘一样。 他用这些话,劝了风起两刻钟,终于把风起哄好了。 「这样,爹带你回家,让他们逐一给你道歉,如何?」他搂紧风起,满满的父爱微笑着。 「行!就这么办!」 此时。 大家已不在大殿,而是来到了膳殿。 检查食物的已经检查完,都没问题。 正好也吃饭了。 饭桌上,只有风展迟迟不动筷,不停地往外看。 终于,她可算看到了大姐,并转头说了句「大姐回来了」,就跑了出去。 直接拥入大姐的怀抱,亲了一下。 「大 姐!小妹好想你!」风展像个女儿似的粘着风起。 「小妹,大姐也想你。」风起搂着风展,霸气的走进膳殿。 萧攸策按照之前说的,站了出来。 「你们太过分了。」 「这么冷的天儿,竟凉风起一人在那站着,都没有人主动去关心她。」 「李邺!你是她男人,你干啥去了?」 「夫人?你是她娘,看不到?」他蛮横的看着云媛,并借机跟云媛使了个眼色。 风起也没让大家道歉,只是简单出了出气,可风升很烦这样,他深叹了口气。道: 「矫情!多大了你?」 「用你管?」风起没计较那么多,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娘!女儿知道娘一直想着女儿呢。」 「几月未见,女儿给你磕头!」她又站起来,给云媛磕了头,还给爹磕了一个。 之后,大家上座吃饭,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在这种时刻,自我孤立的风招也来到膳殿与家人们吃饭,让小彩的处境变得不再那么尴尬。 两张大桌子,一家人,阖家团圆。 「今日不畅饮,吃好便可。」 「待我妹妹来时,再一醉方休!」 云媛说着餐中的发言,所有人都认可她的话。 到时,两桌都不够了,三桌满满当当都是血亲之家人,不可分割。 要说能生孩子,还得是云媛,她妹妹这么多年只跟夫君生了三个,那也非常不容易了。 也正是习武之人的身子,帮姐们二人挺了过来。 要不自夸的说,要是普通的女人,能跟她一样,五年七子,四男三女,早挺不住了。 饭后…… 云媛和萧攸策、风凰、风起二人,在云媛的房间交谈。 「首先!」 「风起,是娘起头儿,在无意中带人冷落了你。」 「对不起!」 四个人的座位很有趣,诙谐又正式,夫妻俩面对面,姐妹俩面对面,两姐妹都是夫妻的左右手,地位可想而知。 风起听到母亲的道歉后,非常感动,但总觉得承受不起。 「娘,是女儿太小心眼儿了。」 「女儿保证,今后一定大度!」 母女俩牵着手,互相微笑,真正解决了此事。 之后。 风升来了。 「娘!爹!」他相继叫道,其顺序非常讲究。 「风起!」 「二妹。」 他敷衍的叫着风起,瞪了一眼。可他叫风凰时,语气温柔,表情宠溺,还瞟了下眉眼。 云媛见后,对仨孩子都很宠溺,眼神看着他仨,告诫赶紧坐下。 风凰坐在了云媛的左手边,风凰挪了下位置。 「今日,本应把李将军、孙子逸也一起叫来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家的事自家解决。」 「先说好,我不希望接下来这件事,泄露出去。」 风升、风起、风凰和萧攸策四人纷纷点头。 云媛交代了刚刚发生的膳殿杀人案。 证明今天的饭检查的没问题,今后还要继续。 「娘,是哪个仇人?」风凰突然问到了点上。 「我也不知道,但我认为,这个人一定还会来下毒的。」 「今夜,风起和风凰你俩,都与我同亲卫队一起守株待兔!」她带着命令的眼神看向两姐妹。 「是!娘!」姐妹俩异口同声。 计划就这么定了。 不过,五个人在夜晚到来之前还有段时间能活动。 风起当然是来到了风展的房间,跟小妹亲热亲热。 第18章:连战连捷 亥时六刻。 亲卫队第二组已经在膳殿的庖屋里外布满人手。 里面俩人,外面俩人,水泄不通,风吹不进,时刻把握着刀。 风吹草动尽在耳中,犄角旮旯尽在眼下。 此时的声响只有冷风,还有冷风吹过衣袖的煽动,以及踩在地上发出来的雪的响声。 四个人精神饱满,精力充沛,哪怕午夜也能杀敌于无形之中,措手不及,极其优秀。 亲卫队是云媛二十年前提出来的,她说身为皇室,应该有一支这样的队,规模在二十人,一定要训练有素,重情重义忠孝节义。 对外就说对女府尹的特殊情况,对内就是皇家护卫。 那时,还是她父亲先皇在位,并毫不犹豫答应了她。 二十年过去了,她弟弟继位,已经开始将云媛的亲卫队加入了将来能威胁到社稷的行列里了。 她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即使是现在潜伏在暗处执行任务,也在担心。 「这是咱娘三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好激动!」风凰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情绪饱满。 「是啊娘,你能接受二妹的秘密,真是太好了。」风起顺势道。 「如此说来,你早就知道?」云媛瞪着风起。 风凰低下了头,很内疚,可风起不怎么意外。 她抿着嘴,既宠溺又嚣张的看着二妹。 「我知道!咋了?」 「难不成?我要出卖我妹呀?」 她反驳娘的模样,让风凰既担心,又欣慰,内心的开心在开怀与沉淀之中不停徘徊。 云媛看到女儿们如此相亲相爱,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可笑完,下一秒。 她转头就看到了膳殿有人靠近。 「来了!」 「安静!」 二人立即进入戒备状态,等待母亲的出击命令。 此人顺着膳殿门口走进了膳殿室内,穿着一身黑衣,脚步轻盈,悄无声息,拿着一把砍刀。 他躲在膳殿中央的一根柱子后,探头看到亲卫队一名队员。 见时机已到,从背后偷袭,可刀刚砍过去,就被此队员回身闪避,侧身一拳打在敌人腰上。 「歹徒!」 「受死!」他咬牙切齿道。 他上前抽出佩剑进击刺客,刺客竟然也躲开了,反手一刀砍在他肩膀上,瞬时踢一脚。 他见状不妙立即拉开距离,而刺客根本不给喘息机会。 屋里的亲卫队队员听到动静后立即跑过去支援,只出来了一个,另一个还在屋里看守。 一对二,刺客这才落入下风,可一直没有战败。 「大人说的果然没错,还挺厉害。」 「再叫个人!」 刚要叫,母女三人就出现在门口,云媛暗示风凰使出飞针。 风凰也借机跟大姐展示展示自己所绝学的暗器。 一击击中了刺客后勃颈,亲卫队两位队员见状,控制了他,并划走刀,一个人控手,一个人控脚,几秒钟后,刺客就晕了。 刺客被绑起来,绑到庖屋里,母女三人等待审问。 「他就是下毒的刺客?这也不怎么样啊?」风起嫌弃的说道。 「先问问再说吧。」云媛示意风凰浇醒刺客。 刺客醒来时,恍惚间挣扎了一下,意识恢复,就放弃了挣扎。 他看着面前三位美人,竟然笑了。 「杀了我吧,两次都没占到便宜!」刺客闭着眼睛等死。 云媛毫不犹豫,抽出 匕首就杀了刺客。 也算给了个痛快。 「这只是真凶放出的替罪羊,掩耳盗铃之策。」 「你俩明天休息休息,我叫风升攸策随一起。」 「回去吧。」 母女三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一夜平安。 次日。 「是谁负责的这个案子?」 何文彧跟一位穿着南宫府衣服的男子在西城门一条小巷里见面。 二人鬼鬼祟祟,怕被人看到,行事非常隐蔽。 「好像是……南宫风凰二小姐!」 他是南宫府的一个家丁,他不是何文彧的后联团的成员,也不是南宫府的线人,只是旧时好友,好知己、好朋友。 关于何文彧的事他是一概不知,这次也非常不解。 「确定是南宫风凰?」何文彧进一步确认。 「是,府里就这么传的。」 「兄弟?你要作甚?」他凑近问道。 「没事,就是好奇,多谢。」何文彧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离开了小巷。 剩下好友一人疑惑,就连他都认为此事没这么简单。 可见着出来有段时间了,该回去了,此事也就算了。 回到府里后,他被叫去一同检查今日所有人都要吃的食物,必须一个一个进行验证。 他联想刚刚与好友交谈,结合昨日传言有人要下毒…… 「该不会这个仇人……是何兄?」 「这可得禀报给大人啊!」 他二话不说,放下食物让别人检验,自己就离开了。 一路从膳殿来到了前殿,只是前殿不那么好进。 后门口的看守拦住了他,即使是说有要事汇报,也没用,只能在此等候,从旁边蹲着。 他很有耐心,毅力坚定,说汇报就一定要汇报,亲自跟云媛说,见不到绝不罢休。 等了一个时辰。 云媛从她院子的方向走来,看到后殿门口蹲着一个家丁。 「大人?」他跑向云媛,遭到了侍卫阻拦。「我有要事汇报,是膳殿案子的一条线索!」 「住手!」云媛喊着。 侍卫放他过来,云媛走到他面前。 当真正面对府尹大人时,他还有点紧张了,磕磕巴巴的。 「说,咋回事儿?」云媛问。 「回大人的话,是这样的……」 「我有一个朋友打听了昨日咱府内膳殿的案子,他就说是好奇,回来我才想起有人下毒,就觉得……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br> 他说的言简意赅,清晰易懂,一句话概括了所有事。 云媛还很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诱饵。 「你这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做什么的?」云媛再问。 「回大人,他叫何花,是个男的,当了很多年游侠。」 云媛点着头,游侠他们自由自在,与天下无争,四处飘荡,风流一世。 「那你……能找到他?」云媛把手担在了他的肩上。 「能啊!他来央寰我就知道。」 云媛派十多官兵,亲自带着此家丁来到了一条小巷的屋子。 没想到,还真有,何文彧就在屋里,画着什么。 连画都没拿,就跑了,而云媛也没让人去追。 带着线索回到了府里,甚至嘉奖了这位家丁,把他调到了大殿干活,让别人去替他。 下午,他正在干活儿。 何文彧突然降临。 「何兄?」他不紧张不害怕。 「你咋……不管了,我给你倒茶去。」 在他走向桌子的时候,何文彧已经抽出了匕首,刺过去的时候竟然躲开了,家丁呐喊着。 可当护卫赶来时,这位家丁已经死在了大厅路。 云媛此刻正在前往自己的院子,旁边还有官兵跟着。 期间还不停的说: 「曾经的狼狈,得拿命来偿。」 「封锁良佳县,不许任何人进出。」 官府的官兵在两刻钟内,围住了良佳县区的所有出入口,一一排查,不放过任何角落。 「今夜计划有变,不去蹲守了。」 云媛此话一出,使父子相视疑惑。 「到底是谁?」萧攸策问道。 「一个老朋友,今年刚见过的,你们不认识。」云媛霸气的坐着,身子向前倾斜。 「也是漠瓦苏的朋友,哼。」她斜着嘴笑道 风升好像想起了这段遭遇,是上次风起在海盗窝的事。 那时,云媛被抓了,被某个人审问,她说过。 「咱家有个人是他的朋友,把线索告诉了我,我带人去抓,让他跑了,只拿到一张地图。」 「上面标记了央寰府所有他安排的秘密地点,年底前必须一窝端,不然这年过不好。」 「咱仨就在良佳县城搜寻,我已封锁良佳县,他跑不远的。」 「我故意把咱家后山那段,放松了。」 「不出戌时,他就会发现。」 二人明白了,到时,即便他知道这是圈套也定会钻。 因为,只有后山能逃出去,凭他的武功不是问题,巡视也就三下两下就能搞定。 可没想到蹲他的人,是云媛本尊,还有北部战场的将领以及高手萧攸策。 父子二人不经感叹,云媛还是厉害啊。 而云媛只是说:「不足为道,简单的计策罢了。」 事不宜迟,三个人即刻出发。 兵分三路,到山顶小屋集合。 途中。 有官兵向云媛跑来。 「报!大人!」 「大事不好,大殿……大殿……」官兵吞吞吐吐。 「带我去!」云媛很省事,直接来到了大殿。 她看到了那位家丁的尸体,当场认定是何花灭口。 云媛又找到风起和风凰,二姐妹正好跟自己的男人在膳殿。 这两对儿恋人非常甜蜜,但很明显风起跟李邺最亲密,手牵手,亲亲嘴,毫不羞涩。 「娘!」风起看到母亲。 「你俩今夜有任务,跟昨天一样。」云媛快速的布置。 说罢,她前往了后花园。 从未时一直巡视到酉时,所有人都没看到何花。 云媛在后山的濒山脚下来回巡视,藏的也很好,可就是等不到。 直到她看到一位下山的巡视官兵。 「站住!」云媛喊住他。 「口令?」 官兵非常犹豫,他迟迟说不出来。 云媛断定他就是何花,还低着头,不敢与她直视。 何文彧见状,率先出手,云媛后撤闪开,瞬时拔出佩剑,与之决斗。 其他地方的人听到动静后往这儿赶。 何文彧不是云媛的对手,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关键时刻,他喊道:「戚元杰!」 云媛瞬间停下,「你说什么?这个孽障是你的什么人?」 「姑姑!你忍心杀我吗?」何文彧邪笑着道。 「你……竟是那孽障的孩子?」云媛睁大了眼睛。 她竟然放下了佩剑,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何文彧。 何文彧借机偷袭了云媛,云媛反应及时躲开,但还是划破了手。 「不,是师姑。」 「你若相信我,你就撤了你的亲卫队,我是不会毒死你们的。」 「若不信,就请在地图清干净后,再撤吧。」 「走了!」 何文彧还踢了一脚土雪,当云媛睁开眼睛时,已不见何文彧的身影。 第10章:风展之度 宁金仪非常愤怒,狠狠的一甩手,差点儿大喊出来,暴露与父亲的位置,还好她控制住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父亲说的话,跟以往自己所认识的父亲,天差地别,就不是一个人。 她充满质疑,以及对父亲人格的怀疑。 父亲虽然是杀手,可他依靠的是官府放出的通缉令银两,而不是雇凶杀人拿赏金的杀手。 自打记事起,从她知道自己父亲是一名杀手之后,就一直反对,直到自己习武练成,她才理解父亲的做法,是因为迫不得已干这行。 而不滥杀无辜、不做别人杀人的剑,是父亲告诉她的。 今日,父亲要违背这一原则。 虽说赵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她仗着赵尹依然气愤。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要杀自己相公的父亲。 「必须个屁!」 「爹!」 「你不能成为别人的傀儡!」 她牵住父亲的手,苦苦哀求,其中不乏激动的谩骂。 文桓很坚决,只因云媛曾对自己有恩和曾是自己的嫂嫂,就毅然决然的要做云媛杀人的剑。 「她不是别人!」文桓狠狠地甩开了女儿的手。 「你可以跟赵尹远走高飞,但赵老爷必须得死!」他坚持自己的做法,不顾一切反对。 「哼!」金仪哼的一声,「你让我如何跟赵尹在一起?他要是知道我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会怎么想?」 「对不起!」文桓真诚的叹息着。 「爹可能没说清楚,杀赵老哥自然不用我动手,我只负责找出赵老哥虐待下人致死的证据!然后让官府以株连本门的罪名杀了他!跟我可没关系。」文桓竟然笑了出来。 而这,更让金仪觉得眼前这个父亲,不是自己的爹。 「宁金仪!」他突然大喊,不在乎外面的人听到。 「我还教过你什么!」他吓得金仪当即跪在地上。 「回父亲!听从盟主的号令!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效忠盟主。」宁金仪低着头说道。 「可盟主在哪?这是她的命令吗?」她又抬起头喊道。 「是!这就是盟主的命令。」 「我们与盟主,注定不是好人」 「但我们讲义、讲忠、讲孝、讲信!」 「有恩必报、有难必援、有事必上!」 「及不讲理、不讲盟外之情分、不讲盟外内之内讧,知恩图报,誓死相随,是我们的忠旨!」 「在我们眼里没有好坏之分,只有该杀谁和不该杀谁!」 「清楚了没有!」 听完父亲强调的誓言,也是他们联盟的口号!」 宁金仪也终于动摇了,她哭着。 「这么说……赵尹还挺适合!」她苦笑着说。 「我会协助你,爹爹。」 说罢,她给父亲磕了头,脑子终于被洗正了过来,文桓看到她这般模样,非常欣慰。 父女俩温情相拥,金仪也表达了自己的想念。 文桓让女儿先找,他要回去找云媛说点事儿,估计今夜就能回来,到时还约在这儿。 宁金仪果然没让文桓失望,纠正过后立即有成果了。 她记得…… 有个姐姐说过,之前镖师部的家丁自从守膘失利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膘是他亲自找回来的,可还是不见了,就跟没存在过一样! 她分析,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言,被赵老爷打死的人! 宁金仪回到了小时候住的地方,找到了这位姐。 她拿了点 吃的并仗着身份,把姐姐堵在了屋里。 她被叫做大少奶奶,听着很开心,可她知道,这都是嫉妒的声音,指不定背后说啥呢。 赵尹也来到了央寰城。 在城外的一处岸边的凉亭里,眺望着南宫府。 同时,也回想起了二人在此相会的美好时光。 他是多想和风展度过余生,在四季的变换下,见证小溪映射出的碧绿、金黄与洁白。 想象风展处盛夏时在里面戏水,而他扑进去,与风展上演处水悦嬉戏。 可这一切,都变成了缥缈。 他叹息着,孤坐在长椅上,双手不停的搓脸。 即便是冬日阳光下的微风,也无法中和他那冰凉而忧郁的心。 为何一滴眼泪也没有? 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许十几年的陪伴能比得过一年的短暂,前者的伤心或重,而后者较轻吧;这是他路上琢磨出的答案。 「少爷?」 路边过来一人,是他家在央寰的人,这有他们的生意,而且每个大户人家在央寰城都有。 伙计走到他面前行礼,顺势又叫了一声少爷。 「上次的信,送到了?」他岔开腿,胳胳膊担双腿的膝盖上,十指交叉,低着下巴。 「已送至南宫府专人手上!请大少爷放心吧!」他像个当兵的汇报,每句都很严肃。 「嗯!」赵尹点着头。 「这封,今日晌午前,务必要送到风展三小姐手里。」他拿出一封信,递给了伙计。 「是!」伙计说完后,就走了。 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顶着寒冬和凉风静静地等候。 太闲时,他还会下去,在冰面上滑,自得其乐。要是再能来个风展……那该有多好啊。 「或……金仪?」 「也行!」 南宫府,晌午四刻。 风展从闺房里出来,今天,她竟然,睡到午时。 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把颂雯熬好的药给喝了,要不然犯病了,就麻烦了,还得更衣。 她穿的很厚,生怕把自己冻着,捂得小脸蛋嘟嘟的,圆的可爱。 「三小姐?」颂雯站在她背后,给她边梳头边说道。 「夫人和二小姐回来了,你就不去看看她们吗?」颂雯这缓慢的声音,具有照顾意义。 风展抿着嘴,秃噜噜的叹着气,听起来很烦躁。 颂雯当即就安静了下来。 「她们要是想看,自然会来的,本小姐才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呢?她们爱来不爱不干本小姐的事,不来就侧面说明,我不重要!」 「忘了就忘了吧,缺我一个不少,我也不重要!」 她的话让颂雯感觉到非常的危险,她更不敢说话,说一句被反驳一句,根本聊不开。 闺房变得异常安静,连一丁点说话声都没有。 「三小姐,你可别这么说。」 「你可是我们的宝!」 颂雯思考了一会儿,半天就想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可拉到吧,弄完了?」风展来回看了看头。 「走!散散步!」 桌上,还有她看完的赵尹的信,是前几天写的那封。 里面的话她逐一看了,要做的就只有等着就行。 信里说让她好好等着,她照做。 刚走到门口,护卫就来了。 「三小姐!」 「这有你的信!」 递给风展后,护卫就走了。 打开信一 看,简简单单一行字。 【我们常来的地方,等你。】 她一看,心情瞬间激动起来,都快跳起来了。 「雯雯!雯雯!」 「跟我走!」 风展在这一刻,就像是变回了以前的她似的,自然而然招人稀罕,和刚刚的她天差地别。 就此,风展带着颂雯一起,前往了城外凉亭。 未时六刻。 风展站在桥头,看向斜对岸凉亭,她看到了赵尹。 「赵朗!」 「赵朗!」 她大喊着,眼泪瞬间涌出,狂奔者跑过光滑但她跑起来却极其平稳的桥,冲向赵尹。 跑到赵尹面前,一拥而上,紧紧地抱着赵尹,她非常激动,心情十分愉悦,又忍不住掉眼泪,埋在赵尹怀中大哭,且自责! 「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你能原谅我吧赵朗?」她依然在赵尹怀里,看着他的眼睛,期待着他给予的回复。 而赵尹迟迟不开口,甚至都没伸手去抱风展。 风展感觉到了,可她不在乎。 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不能自欺欺人,她只需要赵尹的答复。 「风展!」. 「你冷静点!」他捧着风展的脸。 风展的心跳疯狂加速,紧皱着的眉极度恐慌,胸腔的呼吸起伏肉眼可见的幅度增大。 「我爹知道了你的事,他……」赵尹一口气卡在嗓子眼。 「他不同意我们……」 他还是没明着说,可说了一半,风展就已经明白了。 她慢慢松开赵尹的腰,后退至离开赵尹的两米之外。 「真的风展,我很想娶你,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能违背啊。」他艰难的诉说着。 「希望来生,我们能续这段有缘无分的情吧!」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风展既淡定又从容,放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在一旁作为旁观者的颂雯,似乎已经看出了答案,并且对三小姐起了打心底的佩服! 「唉!」 「你才是最勇敢的人,三小姐。」 颂雯的斜嘴笑已经表露出,她看出了二人的目的。 颂雯走到她面前,扶着即将要倒下的她。 「三小姐!你是咱们南宫府,最勇敢、最有先见之明的人,奴婢佩服!」她扶着风展坐在了长椅上,跟赵尹刚来时互换了角色。 「是啊!」风展长叹道。 「要不……我为何叫你一起来呢?」她看着颂雯,喊着「雯姐」,躺在颂雯的腿上哭了起来! 赵尹在回家的路上。 碰到了正急忙前往央寰城的宁文桓。 一开始路过时,他擦着自己的眼泪,不想让外人看到。 可过后再一想。「那人……好眼熟?」 只是已经走远,他想不起来了。 宁文桓来到南宫府,乔装打扮来到了云媛的书房。 「来人!」云媛看着他喊道。 门口进来一护卫,云媛道:「你去拐角看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护卫走出书房,来到六米左右的拐角,睁大双眼看着。 「这么快?」云媛起身,兴高采烈的说。 「不是!」文桓摇了下自责的头。 「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女儿在赵宅当使唤丫头,她……」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说!」云媛很烦躁。 「那好!」 「 我的女儿……她要跟赵尹成亲。不过嫂嫂别多想,她不是跟你女儿抢,是被迫的!」 「嗯?」云媛很诧异。 「不错,不杀赵尹了,让他跟你女儿在一起。」 这不加思考的答案让文桓很担心。 她瞟着媚眼看了眼文桓,只见文桓还是很质疑。 她为了让文桓安心,真诚的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赵尹这孩子不错,赵老爷对自己家的人也不错。」 「所以我选的赵尹。」 「等我大女婿、二女婿……杀了赵老爷和他夫人。」 「我会给你女儿一笔银子,让她跟赵尹远走高飞。」 「如何?」她回头再次看向文桓! 第11章:赵宅终结 「咱能不杀赵家人吗?」 萧攸策坐在云媛身边,端着碗筷,慢慢的咀嚼着食物。 二人在自己的卧房里吃饭,两位主人没去膳殿属实有点罕见。一般来说,主人每顿饭都在膳殿陪着孩子们一起,体现温馨的家庭感。 今日之所以不去,是因为萧攸策提议在卧房吃。 他……有事跟云媛商量。 「我已看在小桓和他闺女的面上饶了赵尹一命!」云媛说得非常冷淡,就像平常对话。 「你说,我有何理由饶赵混蛋?」她抬头看向萧攸策。 眼神中的那种无情、决绝和邪意,犹如家常便饭一般,和那个在公堂上为百姓着想的青天大官人毫不相干,其话说的也霸道。 萧攸策这二十多年,对云媛这样多变的态度一直都未习惯,而每次……他都劝说失败。 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想不出有何理由放过赵老爷。 「有何饶不饶一说?」他紧皱着眉,用力反驳。 「人家根本就没罪!是你生要给他安一个杀人的罪名,若可以就株连本门,不可以就杀他一人!你这是啥?你这是军阀官僚!」 云媛面对萧攸策对自己的指责,她愿意接受,无言以对。 毕竟强行给人安罪名杀人的案子也不只一起两起了。她反倒笑了出来,还是很无所谓。 「谁叫我地位就摆在这儿?」她得意得看向萧攸策。 「线人来报,那姓赵的已经明说……明着辱我展儿,要是我儿娶一个被***的姑娘,我会心疼那姑娘,可他这不通人情的,就得该死!」 「而且要夫妻双双替他辱我展儿的言辞付出代价!」她这着重强调,已经难以想象那心头的恨。 「更何况!他本身就不干净,因为逃过了公审,所以平安无事。我只是找出这件事儿。」 「让他的恶行公之于众,有何不可?」 她放下碗筷,站了起来,一口喝掉了眼前的酒。 萧攸策也站了起来,可他不敢伸手上前阻止。 「南宫攸策!站好自己的位置!」 「试图越界可不妥,我的事儿,还用不到你来教训!」 「凡是对我家人不利者,统统……」她没说下面的话,可那布满邪意的眼神和萧攸策的恐惧,就已经知道了她要说的是什么。 「人我杀定了,有种,你派人去告诉那姓赵的。」 云媛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抿笑,对萧攸策充满了无尽的爱。 可这并不妨碍她刚刚说的坚决,这只是属于萧攸策单独的回眸。 临走前,她说:「我很庆幸家里还有你这号人!」 接着,她来到后殿的练武场里,孤身一人还进锁着门。 室内有一尊不知道是谁的雕像,应该是何练武有关的名将,不然也不会放在练武场。 她用蛮力推着雕像下方的平台,推开一道门,是一条旋转向下的通道。 不知走了多久,百米肯定到了,终于来到了地下,而点开灯后,竟然还有三条岔路。 走着走着,还有用石砖和木板撑起来的空间。 一点一点,通道逐渐变得崭新,手里的火也照出了眼前的金光。 走到头一看竟是大金库! 三堆末过云媛的金砖山,还有一大圈书架式的摆满银子的架子,两者金、银光相渐。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而她明面的银票更是数不胜数! 「有了夏原皇族标识的金子,你俩可衣食无忧了!」 「一块儿就能换来一处豪宅!」 这是她准备拿给宁文桓的女儿,宁金仪的钱。是宁金仪和赵尹将来跑路后生活的钱。 她拿了两块,就离开了这密室。 而这密室可不仅仅是藏黄金的,还有些刀枪剑戟等名贵宝物,共三层,最底层才是黄金。 这些金子,可都是夏原皇室的,千万两不止。而她自己挣的钱,也有上百万两不止! 在回去的路上,她撞见了风凰。 「娘?」 风凰非常疑惑,母亲为何从后殿的练武场里出来。 「你这是想拳脚了?」 「不如女儿跟你切磋切磋?」 云媛上手抚摸风凰的脸蛋,顺势担在风凰的肩上,如同兄弟一般,不过神态是母女之意。 「改日吧,娘还有事。」 「你要是想练,自己进去练会儿。」 说罢,云媛就离开了,还时不时回头看风凰。 她来到了书房,只见文桓竟然还在书房等着,看着书,吹着窗户吹来的凉风静候着。 「我们家的饭吃着还行吗?」云媛进来顺势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吃饱了!中副隶第一大户的饭,能不香吗?」文桓向后靠,说的语气虽然很敷衍。 云媛笑了笑,拿出金块给宁文桓。 「直接上金砖?」他无奈的问道。 「那你不防看看这是何金。」 云媛的提醒使他拿起金砖,翻转着看了一眼。 看到夏原皇族标识时,震惊起来。 「这是……」他无以言表,痴痴的看着金砖。 「这两块儿可比普通的金砖值钱,能换普通金砖的三倍还多,够他们俩一辈子了吧?」云媛竟然对他竟也使了宠溺的笑容。 云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二女婿好像不能出任务了。 她跟文桓一起来到城东口,把李邺介绍给他,带兵在珍琮县等候,待事情查清直接灭赵家。 李邺带了二十几个人,直到夜里才赶到珍琮县衙门。 文桓也找到了宁金仪,父女二人再次从胡同里见面,交代各自的行踪。 「看!」文桓拿出两块儿金砖。「这可是你大娘给你的黄金,让你跟赵尹另寻出路。」 「可……赵朗还没回来呢!」宁金仪露出一副担心的表情,这都一天了,都没回家。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一个大男人没事的。」文桓顺势的转移了话题,「你查的如何?有线索了吗?」他很着急的问道。 「有,只是那位姐姐被突然叫去伺候夫人了,她就是证人,能找出被杀的家丁尸骨。」 文桓一听,那事不宜迟。 父女二人乔装打扮,潜入赵宅,营救贴身伺候夫人的丫鬟。 宁金仪许诺了这位姐姐,等事成之后让她去南宫府做丫鬟,南宫府的丫鬟可比这破宅子的丫鬟强,至少南宫府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户人家。 姐姐没抵住这诱惑,答应宁金仪,找出赵老爷作恶的证据。 此时。 她正在给夫人按摩,出去倒水时,碰见了宁金仪。 「姐姐?」宁金仪悄声道。 「过来!」 随着呼喊,她来到了墙角,可看到了宁文桓。 「什么情况了?」金仪问。 「再有半个时辰我就能回去了,带你找尸骨。」姐姐刚说完,就听到了夫人的呼喊。.. 「来了!」她进去伺候夫人了。 而宁金仪,和父亲商量,「我去找赵柔妹妹,爹你在这看着,我跟赵朗说好了带妹妹一起 走!」 文桓自然是同意了,于是父女二人又一次兵分两路。 赵柔已经脱了衣服,换上睡裙,准备睡觉了。 她确实发生了改变,和之前不同了,没有了那种狠呆呆的神态和态度。 现在的她,温柔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妖媚变成了妩媚,变得清纯又甜美了。行为举止、走路方式等都变了,更像是乖巧的大小姐。 刚准备上床睡觉时,她听到了远离有人落地的声音。 她警戒起来,因为推门的是自己人,而这个声音怎么听怎么回事翻墙。 当宁金仪推门而入,走进闺房之际,赵柔才松口气。 「原来是嫂嫂啊!」她安心的坐在了床上。 「咋啦?想跟妹妹一起睡呀?」 宁金仪点燃了灯油,坐在椅子上,带着悬念,让赵柔感觉到了不安。 「要走了。」宁金仪淡淡的说,连眼睛都没看赵柔。 而她身上也带上了那种嫂嫂、姐姐才有的气质,让赵柔显得自己更像妹妹。 「这么快?」赵柔说的还有些舍不得。 「是,南宫大人已经全面掌握了你爹曾打死人的证据,明日派兵来杀你爹。」金仪一脸愧疚,可还是放下了不忍心,告诉了赵柔。 「那我兄长他……」赵柔担心道。 「没事,我俩去城门口接他,今晚估计是不可能了,明日咋也差不多了。」她走到床边,搂着赵柔,给予安抚,可赵柔好像不怎么敏感。 「行,你的意思是我这就走?」她皱着眉问道。 「是,今晚休息的地方可能要换了,不过我已经给你找好了,直接去就行。」宁金仪悄悄的告诉了她地址,并帮她翻墙,离开了赵宅。 至于赵尹,他从央寰城回来,到半路的村子喝起了酒。 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 一坛…… 两坛…… 三坛…… 五盘肉,全都吃光了,为的就是缅怀自己与风展刚结束的可惜的恋情。 次日。 赵尹从村子的临时客栈醒来,全身安然无恙,在自主抉择里已经忘记了南宫风展。 现在,他满心想着的,只有宁金仪。 下楼把银子给了,骑着马就启程了,迷迷糊糊的。 在珍琮县。 李邺等人已准备就绪,只等文桓之令出击赵宅。 文桓找到了那位被杀的家丁,尸体依然成为白骨,可根据某种首饰,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另一边,也找到了这位家丁的家人,连夜前来认领尸骨。 还以为孩子一直在赵宅干活,可没想到竟然死了。 宁金仪看着这对夫妻,非常痛恨。 「赵老爷可真是该死,还真多亏了南宫大人。」宁金仪咬牙切齿,已迫不及的想看到赵老爷被杀了。 「那我们兵分两路!」文桓开始布置任务。 「你去找赵柔,接赵尹,然后离开中副隶。」 「我去回合李将军!」 一个时辰后。 杀戮开始了,这次出兵的是李邺,所以并没有滥杀无辜,也没杀上前阻止的家丁们,只杀本道门内的赵姓族人,一一处死。 风起执行过株连本门的任务,可她却把上前阻止的人也给杀了。 经过寻找,李邺抓到了赵老爷,并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下他的头,手下把头装了起来。 在城门口,宁金仪和赵柔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等着赵尹。 不久,二人看到了赵尹。 而 此时李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赵老爷已经死了。 第12章:重现风起 “多美的新年礼物!” 云媛看着桌上,这颗由她大女婿李邺李将军斩下的头。 虽然已经发白,但死前的惊恐、害怕和难以置信依旧表现的淋漓尽致,死后更明显。 “娘!他到底做了何事?”李邺好奇的问道。 “他原本……是展儿的公公,听说展儿被强暴后,竟嫌弃展儿,说决不让这种肮脏的女人进他家的门,于是我就把他杀了!”她说的如此轻松且自豪,得意洋洋。 “这……”李邺被惊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云媛料到了他想问的话,“这有何不妥吗?” 李邺听后,很尴尬的笑了笑,“啊,娘做的没什么不妥的,为小妹出气,合情合理。” “别多想,我只是翻出了他以前做过的恶事,所以是真的合情合理。” “下去吧,顺便把头给埋了!” 李邺在抱拳行礼后,拿着赵老爷的头颅离开书房,在门口,他回头偷瞄了一眼云媛。 她刚转头,迎面走来一官兵,手里拿着封信。 “李将军!”看到李邺,他鞠躬道。 “去吧。”李邺让开了。 官兵走到云媛面前,放下了这封信,就出去了。 还碰到了李邺,打了声招呼就迅速干活儿去了。 这封信,是风起寄来的。 云媛在拆信时,嘴斜抿,眼神侧瞪,非常无奈,表情还很吃醋,以为又是写给李邺的。 可没想到第一句话写的竟然是“娘!” 云媛瞬间笑了出来。 看过信的上上下下,写的全是她和兄弟姐妹以及爹娘的事,李邺仅仅提到了一句话。 云媛看后可高兴了,并且提到,她会去找弟妹,跟弟妹一起回家,御臣大人说皇上特批的假,从腊月二十三,到正月初八。 大过年的,像风起这种优秀的特务,应该放假放的长一点。 而她的位置上,主要任务都完成了,回来就等升官了,有人会替她的位置,所以假好好放,多跟爹娘相处,好好准备准备。 风起穿着黑色衣服,骑着黑色的马,来到了京城外的森林。 即便森林的叶已落,粘上洁白的雪,但依然是森林。 她来的地方,是千迁的坟墓。 买了很多东西和香、上坟纸等物品,看看千迁。 她摘下面罩,竟然瘦了。 看起来……更俊了!更美了! 且发型也非常霸气,即便是全黑色,也能体现。 将黑马拴在旁边的树上,拿好东西,准备上坟。 “这几个月,我每逢过节都来看你。” “够意思吧?” 她说得相当霸道,可听起来又诙谐,包含了哭腔和语句的颤抖,跟千迁宛若兄弟一样。 她说完,低下头,眼泪渐渐地流出,悲伤油然而生。 “你连一次托梦都没有。” “不够意思!” 她冷笑了下,继续往盆里放纸,之间香在燃烧,烟与背景的雪地融为一体,灰白相渐。 周千迁,是她在外面的第一个朋友,可见风起用情之深,即使现在在皇宫,也有朋友,也不抵千迁的友情,虽然短但非常深。 “有些真心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风起低下了头。 “在我离开吉安得这半年里,我二弟二妹三妹三弟,都要成亲,你说我是不是多余的?” “我以后还有必要在家生活么?干脆在京城安家得了,邺朗和我都住在京城该多好啊?” 她抱怨着自己的抑郁,可脑子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家才是你的栖息之所,不要背弃。 来千迁的墓一趟,她仿佛找到了这问题的答案。 最后,他磕了头,留下了买的东西。 走了。 回到京城。 她按照母亲之前寄的信上的要求,来到了弟妹家。 “翁叔儿!”风起尴尬的笑着。 “我来啦!”可她的语气还是很可爱。 鸟翁看着这位大姑娘,内心真是无比感慨啊! 想当年初见云媛之时,云媛也才风起这么大,甚至还小两岁,就已担起了家的重任。 如今,二人都是有孩子的人了,甚至还成了亲家。 “这段时间,总听到你的传说,硬闯海盗窝,说你是侦破女侠,京城治安的守护者。” “出息了!”鸟翁请风起进院,不停的夸赞。 风起害羞的绕了绕头,咬着嘴,及骄傲但又想谦虚,可面对合理的虚荣时,是自豪。 鸟翁笑起来很感染人,而且还不让人觉得这是应付。 二人慢慢悠悠的走在院内,还没进屋就停了下来。 “这都是我娘的功劳,把我放在了我该在的位置。”风起依然谦虚的说。 “那也是大姑娘你天赋异禀!”说罢,他把手放在了风起的后背上,想揽风起进屋。 “哎?”风起停下来,看向这院。 “上回没注意,好像练武的地方!”她伸手指着院子。 鸟翁的家确实是武馆,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 一进大门,二十多米的位置是整个家的大堂,建立在整个大院中间,前后左右分别为二十米,地上有练武工具被拆的痕迹。 风起对此颇为感兴趣,因为她从小跟母亲练武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而不总是在后殿练武场。 在南宫府后花园的山顶,是有一块跟这一模一样的场地的,只不过中间的房子没鸟翁这个大。 “不愧是习武之人,想必你娘也带你们在这种地方练过武。”鸟翁异样的看着风起,“是不是常受你娘的罚?”他取笑道。 “切!谁第一开始练武不挨罚?”她哼的一声走进了大堂。 鸟翁在后面偷笑着,走进大堂后叫人去沏茶。 风起走进大堂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沉重的棉袄,好好放松放松,呼吸也随之顺畅不少。 “弟妹呢?叫出来啊?”她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 “呵!”鸟翁惊讶的看着风起,心想聊了一句后,这风起真拿自己不当外人,这么外向。 “去,叫小姐来!” 丫鬟听到后也退下了,整个大堂只剩下他们二人。 过了一会,沏茶的回来了,给风起的茶是京城最好的茶,上次云媛前来,喝的也是这个。 “你和弟妹这要是都走了,这个家谁来管啊?”风起喝着茶问道。 “不用担心,虽然没管家,但我们爷俩儿不在家时,这几个人明白自己要做的事儿。” “三个人里,有两个会武。”他指着沏茶的伙计。 伙计还对风起行了个礼,随后鸟翁告诉这个伙计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风起,伙计立刻震惊。 因为风起是伙计在京城最喜欢的人甚至没有之一。 “那就好。”风起用表情回复了这位追随者。 “实在不行,那我让我几个同袍来保护你家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鸟翁瞬时拒绝。 “虽然大姑娘你是皇宫的,可皇宫的人私自保护民间的小商,属实不妥,不敢不敢。”鸟翁竟然亲自为风起倒茶并有礼拒绝道。 “原来如此,那算了。”风起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痛快,暖和。”她像是喝酒一样激动的表述着。 而鸟翁听到后,对风起的性格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喝着喝着,晴儿来了,第一反应就是给爹爹请安,然后再跟姐姐打招呼,接着再坐到爹身边。 “不知弟妹想我三弟吗?”风起看向乖巧的晴儿。 “咋能不想啊!”晴儿愁眉苦脸,强颜欢笑着说,连语气都充满了思念,每声叹息同样。 晴儿甜美可人,清纯洁白,光是用看的就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种稚嫩,是任何人把持不住的,包括风起也是。 “我娘已定下成亲之日,就在大年初三那天。” “怎样?弟妹迫不及待了哦?” 风起说罢,令鸟翁和晴儿都很开心,可又很疑惑。 鸟翁以为的都不和自己说这事就定了的想法也消失了,内心中还是愿意遵循云媛的决定。 “那天还是双喜,你和三弟,二妹和孙子逸!” “你们两对儿一起成亲!” “只是规模仅有咱自己家人,因为都过年嘛,所以很少。” “我算算啊……” 风起嘴巴蠕动着,心中算术。 兄弟姐妹七个人; 爹娘二人; 姨娘姨夫、表哥表嫂、表妹、表弟和大表侄七人; 邺朗一人; 二弟媳和二弟媳的爹爹二人; 二妹夫和二妹夫的姐姐二人; “还有你俩!”风起算完了,思路清晰记忆力强。 “以及我们家没回家的下人!” “二十三个家人……加上过年没回家的下人……” “差不过一百多人!我们家那仨大院不得满满登登的?想想就过瘾,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风起想象着大年初三那天晚上的盛景。 她是多希望那么多家人在一起。 而鸟翁和晴儿被她的算术折服,这都能算出来。 鸟翁心怀鬼胎,不怀好意,笑了笑。 “不知可否再将咱们二十多家人的名字说出来?”鸟翁问道。 “考验我?”她看出来了,并且很自信的笑了。 我那兄弟姐妹就不用说了,这个自然是记得。 首先: 我二弟的妻子,姓曾名彩玉,暂无字;至于她娘……没说! 我二妹的相公,姓孙名子逸,暂无字;他姐姐姓孙名湘姚! 我三弟的妻子,姓翁名晴儿,暂无字;他爹名叫姓翁名跃虹飞,字星鸣! “还需要我往下说嘛?”风起可可爱爱的歪着头。 “就连我迁伯和他家人的名、字,我可也都知道!”风起刚想说明,就被鸟翁制止。 “说实话啊,翁叔儿,就你这名,必复姓还复姓!” 风起的嘲讽明明是嘲讽,可就是让鸟翁感到舒适,而不是跟别人嘲讽似的一上来就生气。 随着风起告诉二人明日启程,三人吃了晚饭,尽早就睡了。 而风起跟晴儿一起睡,在一个被窝。 夜晚。 姐妹二人将被窝捂得严严实实,然后在被窝里聊天儿。 风起说了很多小时候尘盟的事, “你知道吗?” “就我三弟尘盟和我四弟尘威,我总是分不清他俩!”风起自我无奈的摇着头。 “我这脑子!” 晴儿见状,安慰道:“大姐已记了很多事情了,记错几点很正常,大姐多厉害啊!” 风起听后,笑了出来,搂着晴儿就准备睡觉。 睡前,风起还道歉了,自己一直当晴儿为敌,现在一想,太幼稚了,已经反思过了。 次日。 三人乘坐马车启程! 第13章:在寻新归 云媛正筛选着由她亲卫队调查的央寰城大户人家信息。 左边是淘汰的,右边是还未看的。 前者已有十户之多,而后者还剩四户。 这些信息一个个在她眼前过,可没有一个看上的。 直到最后一个,她仔细审查。 「刘员外……」 「从餐馆生意,每年挣的银两有……五百两!」 「为人和善,对下人、伙计如同自家人一般,逢年过节还会给他们津贴,赞不绝口?」 这刘员外,云媛倒是有些动心了,看着不错。 风展嫁到他家应该不会受苦,甚至好会受人爱戴,帮刘员外这个公公忙,处理家事。 「只是……」她看着下面的信息。 「这刘少爷……」 「啧啧啧!」 刘少爷二八年华,风展都十九了,便宜现在占不了,可还是不妥,万一刘少爷嫌弃风展呢? 云媛琢磨着,也淘汰了最后一位。 她非常苦恼,风展的下家很难找,还得是不嫌弃风展的身子。 「先去公堂,缓一缓。」 「回来再说。」 她离开了自己的卧房,十几分卷宗原封不动。 去公堂和风凰一起审了一个案子。 说某县的一位吕老爷,一妻两妾。 他发现了自己的正室夫人跟自己的弟弟偷情,管家儿子又和三夫人偷情,只有二夫人生了少爷。 可谁知,在吕老爷气急败坏杀了正室夫人后,弟弟说兄长你不能生育,二夫人的孩子是弟弟的。 在公堂上说的是,弟弟为了娘的遗愿没跟哥哥说这事儿。 弟弟被发现了还说替家传宗接代,根本没错,是吕老爷杀了人,应该把吕老爷砍头。 最终,云媛判了吕老爷的死刑。 同时,也让弟弟下了狱。 如此狗血的剧情,说书先生听得可有的说了,现场可是有不少说书的旁听,等着呢。 结束时也晌午了,案子就一个。 吃饭的时候。 云媛很爱护风展,风展从之前的外向又变回了以前的她,甚至更内向,全程不说话。 云媛甚是心疼啊,不忍心看到风展这般模样。 她叫上萧攸策一起去卧房。 挑选央寰城大户人家。 「夫人?」萧攸策道。 「我认为还是不要太苛刻,说句难听的话吧,咱展儿已不是处子之身,就别挑了啊?」 云媛面对萧攸策的温柔,无法生气,也不想生气。 但她想让女儿嫁到好的人家里,不受苦也不受罪,相公对她好,还不嫌弃她的遭遇。 她不说话,这几条强权卡在了嘴里。 萧攸策拿出第七个卷宗。 「看,虞掌柜,他儿子二十一。」 「才华横溢,面若冠玉,体态雄伟。」 「在美佳县区的名声非常好,美男,大仁大义者。」 「多好!」 萧攸策看向了虞掌柜的儿子,虞有,字公善。 可云媛只是一撇眼,很不屑,因为她看过这份卷宗,了解了虞公善的事迹,人好但…… 虞公善已成过亲了,妻子因生孙少爷而病逝,他已经有一年未踏出家门了,心情非常不好。 虞掌柜多次找姑娘续弦,可没一个他看上的。 「咱别那么固执,啊?」他搂着云媛。 「你要是怕展儿再伤心,那我……倒有一计。」 「虞掌柜的父亲今年八十高龄。」 「是百年以来咱中原第一位活到八十随的人,你就说去看看老父亲,沾沾长寿的气。」 「南宫云媛拜见虞父亲,这么大的事虞公善定会出席。」 「你也不吃亏,还会更受敬仰!」 「到时,你带风展一起。」 「让二人见上一见,而我在旁边观察两个孩子的反应。」 「之后再派人观察二人分开后,是否会想对方。」 「若成了,这也算真爱。」 「如今展儿被……谁人不知?」 「虞公善要还能接受咱展儿,咱一点都不亏。」 「啊?」 「试试?」 云媛委屈的模样叹息着,撒娇着用肩膀拱了下萧攸策。 她切的一声后,噘着嘴,道:「试试就试试!」 申时。 云媛接到了虞掌柜的回话。 她一向很省事,不爱麻烦。 她派去送信的亲卫队战士必须等着得到答案后,才能回来,而不是将信送到直接回来。 「虞掌柜说了,随时恭迎!」 「何时出发?」 听后,云媛皱着眉头思考,按照计划好的那样。 「明日。」 「三小姐、攸主和我。」 「你再带四个人,和俩使唤丫头。」 「些许祝寿之礼。」 「随我一同……」她皱眉想了想,「四少爷也叫上。」 她觉得只带风展去,目的性太强,能被看出来。 再带一尘威,可以混淆视听,风凰和尘盟两大才人负责婚礼,风招协助,风起和风升又还在路上,这样一来,就合理了很多。 「你去准备吧,三小姐我去叫。」 「是!」护卫出去了。 风展此时正和颂雯在府里溜达,散散步之类的。 颂雯很苦恼,因为自从风展从凉亭回来就没说过话,也没有任何神态,始终面无表情。 要不是她了解了风展一天到晚的行程和做的事,还不好办。 以及还从未正眼看过人,不是低眉就是斜瞪眼。 只有颂雯在告知大姐要回来了,她才有所反应,但也瞬时消失。 「三小姐?」 「咱到后殿了!」 颂雯见风展漫无目的的溜达着,虽然这都是南宫府的地界,可她还是担心风展的身子。 「要不……回去吧。」她提议道。 风展只是摇了摇头,上了台阶,走进了后殿的书阁。 她随便从第一行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给了颂雯。接着又给自己拿了一本,来到看书的桌子旁坐下,并示意颂雯也坐下看看是。 看了有一会儿,她起身,把两本书放回原位离开了。 从膳殿绕回子嗣区,期间路过尘威和尘盟的院子时也不打招呼,对下人的行礼也视而不见。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看到了娘只身前来。 「娘!」她才开口说话。 「随我进屋!」云媛拉住风展的手,走向闺房。 「小雯,在这看着。」她顺势将颂雯拒之门外。 来到闺房后,感觉变了,即便很整洁可依然很凌乱,因为态度变了,环境也变了。 风展面对娘,依然是那副静静的模样。 她请娘坐在椅子上,给娘倒茶,在娘身后揉肩。 「展儿。」 「很不幸,赵尹的父亲,因杀人之罪已被 处死,赵尹不知所踪,你俩的婚约可能没了。」 她低着头,非常难过,同时又拉住了风展的手。她能感觉到风展的难过,可风展又在强忍。 此时,她后知后觉…… 若是等到赵老爷拒绝的消息传到,再杀也不迟,风展兴许不会这么伤心;可很多人肯定会琢磨是云媛面子的过不去杀的赵家。提前杀的好处就是……云媛没有舆论! 毕竟风展和赵尹的婚约对外保密,提前杀联想不到她身上。 「罪人之子,我嫁他何必呢?」 「娘做得对。」 风展语气无力,面无惧色,对此没有任何变化。 她回答的如此决绝而轻松,不经让云媛想她是不是知道了? 「还有件事。」 「虞宅的老父亲,按辈分你得叫人一声虞爷爷,八十岁了,是咱中原几百年来第一位。」 「我身为德高望重的知府,应该去看看老父亲。」 「你和尘威跟我一起,如何?」 她说的这么有道理,合情合理,而风展也没功夫往其他地方去想。 再者,八十岁老人,无论如何都要去沾沾喜气。 「看望老人,应该的,如此对娘的名望也有所帮助。」 「女儿定会一同前去。」 「娘且放心。」 风展竟然罕见的抛弃了刚刚的性格认真温柔的说说话。 云媛看到她这副态度,自己瞬时安心了很多。 「你大姐要回来了知道吗?」 她顺势牵起风展的手,洋溢起了灿烂的微笑,眼神中透露着真情的想念,想引起风展的共鸣。 风展听后,瞬间露出惊喜的笑脸,握紧母亲的手。 「真的?」 「大姐要回来了?」 在这一刻,她貌似真的回到了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爱的风展了,云媛也终于不那么尴尬、摆着架子了,越发放开。 「对!」云媛开怀说话。 「到时,我让风起每天都陪你睡!」 「让你过瘾!」 云媛没说一句话,她的上半身就会靠近风展一点。 那些比如在外面的官架子、高昂高傲的气质和威武霸气的姿态也正在渐渐地消失,露出她那温柔、仅显妇人之面的性格。和自己女儿相处得又回几个月之前了。 「你今晚准备准备,明天再让小雯给你画个好看的妆,选几件漂亮的衣服,记住,要笑!」 「嗯?」她自己用灿烂的微笑向风展展示。 笑出了美,笑出了清新俊逸,笑出了满满的爱意。 云媛因官府还有事,告知完,就走了。 当颂雯再进去时,风展又恢复了冷漠的样子。 颂雯一眼便知,也明白自己无法使三小姐开心。 可她惆怅的事可不知这一个。 风展的婚约被取消了,这就代表自己不能回家与郎君成亲了。 半夜,颂雯躺在自己的房间,看着房梁发呆。 想着想着…… 她说: 「总比……跟着大小姐要强。」 「南宫大人一定会给三小姐找下家的,说不定就在明年正月!」 「等吧。」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甘五。 颂雯正发挥自己最大的品味,给三小姐梳妆打扮。按照云媛的话说,要漂漂亮亮的。 风展说道:「要是大姐在就好了。」 南宫府门口。 云媛、风展、尘威和亲卫队以及俩丫头已经准备就绪了。 引来很多人围观,都在讨论南宫大人这是要去干嘛。 「今生有幸目睹八十岁老人。」 「荣幸之至!」: 尘威开心的期待着与虞老父亲见面,看看这位长寿老人的容颜,与他交流,尊敬爱护他。 云媛听后,还挺自豪的,毕竟尘威是所有人之中最不爱读书的、习武也是半吊子的孩子。 能有此等觉悟属实不易,就连风展都为之欣慰了。 「娘?走吧!」风展高兴地挽着母亲的手臂。 「嗯!」云媛单独答应风展后,对亲卫队发号施令。 路上,依然有很多人探讨起来,云媛已经在出发后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大家都知道她去看虞老父亲。 许多人对此表示认可,德高望重的府尹大人就应该这样。 第14章:新欢新欢 在熙熙攘攘、人群聚集的街道上,很多摊位前的客官不自觉地随着身旁的伙伴转向路中央。 视线统一看向那个看起来很富贵、彰显大气的一家。 衣服的颜色很鲜艳,看上去就感觉比普通人的暖和,还能体现面若桃花,婀娜多姿的优点。 一个很威严,无论是眼神、体态还是表情都很高傲,并且严肃。 一个很自信,尽管形象已经尽毁,可以依然让人觉得充满希望,全身上下透露着勇敢二字。 一个很骄傲,他豪横的扬起了头,自豪的使人欣赏。 而带着两个丫头,又低调的展现了自己的自力更生;四名护卫则是侧面撑起了她们的排场。 既低调又凸显势力,虚伪和尊敬之声相继而来。 「三姐!」 「三姐?」 尘威边观察眼前的母亲边低声细语,引起风展的注意。 「干嘛?」风展也悄悄的说着。 尘威一点一点随着向前走路而调整自己与三姐的距离。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二人双肩之间两拳的距离,从云媛面前看不对称的视线。 「你开心吗?」尘威问道。 「你!」风展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瞬间无奈了。 还以为这小子会说点什么,没想到,就这句废话。她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要不是场合需要,早一巴掌扇过去了,教训这小子。 更令人无语的是,尘威说完,还蹦蹦跳跳的,自娱自乐,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你是皮痒了啊?」 「这是啥鬼问题?信不信到地儿了,或回家后,我掐死你!」风展咬牙切齿的说着。 尘威立即回撤几步,远离三姐,老老实实的眯着。 没过一会,拐了个弯儿。 风展又主动招呼起尘威,让他靠近。 「这个!」她拿出了和赵尹做的那个定情信物。 「还给你!」她直接交到尘威手里。 尘威看着三姐与三姐夫的由自己重新定做后的定情信物,下意识开始怀疑二是否已…… 这个信物,是那么精致,做工精良,花费了大量分金钱和精力。 下一秒他变得非常难过,低眉又抿嘴地看着。 「三姐……」话音未落。 风展就道:「不成亲了,赵尹和我,已分道扬镳。」 「啊?」尘威瞬间震惊。 他表情的变化就犹如翻书一般,每一秒都很惊人。 「那……」他不知所措,「也得留作纪念吧?」 「屁!这是你做的,要留,也要留那个碎的!」风展打了下他的手,让他收起信物。 「我做的就入不了三姐的眼。」他无比失落的叹息着。 「想太多了吧?」风展又抬手扇了下尘威的后脑勺儿,「咱俩住在一个府还用这个?」 尘威见让三姐留下应该是无望了,只能收起来。 他全程都在愁眉苦脸,即便是见八十岁的老人,也再也鼓励不起他的心。而风展却不给一点儿安慰,静静的跟着母亲去虞宅。 来到虞宅后,虞老爷亲自来迎接。 「府尹大人大驾光临,德高望重,小弟有失远迎了!」虞老爷拱手鞠躬,非常的激动。 「我只是伪心的府尹,双面官僚。」云媛笑着。「而虞老父亲……才是真的德高望重。」 「请!」 随着虞老爷的话,云媛等人来到了虞宅庭院。 院里,有一位身高马大,体态宽厚,雄姿霸气的人, 长相有将者之风,英雄之气场。 「南宫大人!」他行礼道。 「久闻虞少爷美名。」云媛特意让开一点露出风展,巧合性让风展与虞少爷以邂逅式对视。 风展对他笑了笑,行了个礼,二人对视良久。 只见虞少爷身旁的丫鬟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长得白净可爱,他是虞家的大孙少爷。 虞老爷表示,虞宅全家为大人带路,去看虞老父亲。 「嗷!」虞公善继续看着风展。 「这位想必是南宫三小姐风展,果然国色天香,身姿非凡,娇小玲珑,清纯而又唯美。」 他这不是应付式的语气和表情,却满脸透露着真诚,双眼之中满满的,都是对风展遭遇的同情,他从不歪曲外界的流言蜚语。 云媛一瞧,这虞公善还挺会来事儿,长得英俊,性格开朗,谈吐文雅,风展一定动心。 「虞少爷过奖,我已不再清纯。」风展自卑的倾说着。 「啊?」尘威与云媛异口同声,但没有人听到。 风展虽然自卑的说出了这件事,可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情,又或是态度,都在告诉群众,它已经走出了被***又被曝光的阴影。 此刻,虞老爷喝虞少爷,以及在场听到的虞家下人,包括自家丫头和护卫,都很佩服风展,对这位勇敢的女孩儿刮目相看。 「哎!」虞公善袒露着微笑,很客气的发出声。 「三小姐,清纯乃自身天赋,外来的一切恶果都无法掩盖于它。三小姐依然清纯甜美。」 「是南宫大人最美、最有贤妻良母风范的小姐。」 风展被说的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被反驳竟然能如此开心。甚至还就此无法与其直视, 云媛非常高兴,同时虞老爷也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 或许别人说这话是敷衍,可到了虞公善嘴里就变成了恭维,真诚的表达,真心的语言。 云媛本想逗一逗身后那丫鬟怀里抱着的孙少爷。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了。 说了很多恭敬虞老爷和虞少爷的话后就进屋了。 「虞兄的生意最近如何?」云媛坐在虞宅的两个主座位的其中一个上,旁边是虞老爷。 「年底淡季嘛,明年就准备让公善一手操办了。」虞老爷叹息着说道,「我给他置办了一处院子,看看生意到他手里后何时能换上给他置办院子的钱,不行就回来。」 「哈哈,虞兄真有打算。」云媛被真的逗笑了,「攸主要有你一半远见,也不至于那么累了。」 风展此时笑了,她和虞公善坐在厅堂两边,主座位下的两列座位上。 虞公善注意到了风展的笑声,并好奇在笑什么。 「三小姐所为何事展颜呢?」他温柔的问道。 「啊!笑我爹爹。」她靠近虞公善,「我家的生意很大嘛,都是我爹爹一人在打理。我娘刚在暗示隐喻我爹要是把我两个弟弟带进生意,就不用一天天那么累了。」 虞公善恍然大悟,确实挺可笑,风展也没介意他跟自己一起笑话爹爹。 而一旁的尘威仿佛是个局外人,两边都在聊天,那边都插不上,就只能扒眼儿听两头。 「看!」虞公善把自己的儿子抱过来。 「这是我儿!」 云媛见状,不知所措,想阻止但也只能待着,静观其变。 风展见后,非常震撼,没想到虞少爷都有孩子了。 「哇!好白净啊!」风展又触碰着虞孙少爷的脸,笑出灿烂,「肉嘟嘟的,太有福了!」 「他娘呢?」她顺势问道 。 「生他时,没挺过来,咽气了。」虞公善就像是呗戳中了痛处,可依然愿意回答此事。 「啊?」风展瞬时哀悼,「对不起,她好伟大!」 「谢谢!」虞公善把儿子抱给风展。 风展兴奋又紧张的抱着孩子,竟然很自然的熟练。 不停的逗着孩子,孩子在她怀里不仅不哭也不闹,甚至很喜欢风展,用小手勾风展。 云媛即使看到风展开开心心,可还是担心风展会因此不喜欢虞公善。 「令尊在哪屋?」 「带我去拜见拜见啊!」 虞老爷听闻,立即起身,风展也把孩子还给虞公善。 虞老父亲历经夏原大陆三朝动荡,也就是家里没钱,要不然,怎么说也得是三朝元老。 虞老爷为了让父亲过得滋润,专门找了一个中年的伺候大娘,年轻的也不愿意去伺候。 「大人,就在这间房。」虞老爷亲自开门请进。 「大人,请!」 屋内,一位耄耋老人坐在如厅堂主人之座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美景,脸上的气色富有精神,很坚挺,呼吸均匀,手脚不颤。 见有客人来,他竟然站起来,走向南宫云媛。 「哎呦!老爹不必相迎!」云媛跑过去扶着虞老父亲。 「来,回去坐着吧。」 云媛把虞老父亲搀回了座上,她后退几步跪在虞老父亲面前,还磕了头,为其倒茶。 跪长辈是应尽的美德,云媛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这次,孩子们可没有了作为,只能在各自爹娘身边身后站着,倾心听长辈们的聊天。 「爹,这位,是咱央寰城的府尹。」 「南宫云媛,儿子提起过的。」 虞老爷向父亲介绍云媛,十多年前还能出远门时,虞老父亲说有幸见过,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一般,只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出去了,只能在院里溜达,还容易摔倒呢。 虞老父亲耳不聋眼不花,只是意识和记忆总出现错乱。 郎中说,就是人老了的自然效应,没病没灾。 他可是为大善人,年轻时积了德,上天眷顾。 云媛还夸他是位神仙,可他却说:「跟那些一百岁的比起来,差远了,什么神仙啊!」 老爷子也挺逗的,时不时讲话就会让人发笑。 期间,虞公善不停的看向风展,可风展却很冷静,一直陪着娘不左顾右盼,不分神。 这场拜见,一直持续到午时,连饭都是在这吃的,也是虞老爷千言万语留下的云媛。 云媛一行人离开后,虞老爷看到儿子的视线跟着云媛的队走到拐角。 「你这是看上谁了?」虞老爷看出儿子的心思问。 「三小姐。」他痴痴的说着。 「人家是南宫风展,你丧妻带着孩子的有资格吗?」虞老爷摇了摇无奈的头走进了院内。 而虞公善就这样心心念念的看着风展离去的方向。 风展深深的走进了他的心底,「天生招人喜欢的性格谁能不爱,那些人还嫌弃这嫌弃那?」 「我会去你家提亲的!」 「你!」他指向旁边的家丁。 「去好好查查南宫三小姐,我要了解得深一点儿!」他笑着,走进了院子,回味去了。 而风展,却没想那么多。 云媛看后,直接问道:「这一趟,你收获如何?」 风展听后,非常开心,喜笑颜开,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娘,女儿觉得生活不易,珍惜得道!」z .br> 云媛点了点头,但很失落。 回到家。 颂雯见三小姐回来了,就跑过去迎接。 「走,雯姐,溜达溜达。」 「好!」颂雯非常震惊,心想「三小姐恢复了」? 第15章:疲惫回家 黄昏之时,天降大雪。 原本要入夜的时机却变得白皑皑一片,与黄昏结合,形成一片金黄。宛若刚刚日出。 孙子逸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雪,心中一阵冰凉,这是从感受上散发的冰凉,而非生理。 犹如倾盆大雨时,以雨的大小来隐喻生命大小消逝,他的心很慌。 此时他在风凰的闺房里,即便都与爱人独处一室了,他依然不敢做些什么,至多也就牵手、拥抱。 「唉……」他长叹一声,引得身后风凰注意。 风凰见状,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他身边,从身后抱住他。 「伤还没到呢,就在这乘凉。」她以很轻的力道抱着,既让子逸感到真实接触又很温柔。 「不打紧,拜堂当天定能顺利。」他的语气已经超脱了温柔的界限,轻到让人无法愉悦。 「嗯……」风凰嘟囔着。 「复发也没关系,就说是你在战场上为了救我,挨了一刀呗!」她挑逗着子逸的下巴,「到时……我娘我爹,我大姐我大哥,还有其他亲朋,他们只会更加认可你!」 她恍惚间低下了头,呼吸也明显变重了起来。 子逸还在思考她这是咋了,下一秒,风凰就照着他的嘴亲了上来,二人着享受对方的香吻。 「呃啊。」子逸突然叫道。. 「咋了!伤到你了?」风凰立即松开,睁大双眼,慌张的问。 「呃!碰到了!」他狰狞地表情依然强颜欢笑,逗风凰开心。 风凰搀着他,走向已经捂暖、烧至暖和柔软的床上,靠在软乎的靠枕上静静调养。 他看着风凰为自己忙忙碌碌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 在风凰路过他时,他忍不住将风凰拽到自己腿上,搂着风凰的脖子和腰,慢慢抚摸。 风凰突然离开子逸「在伤好之前……不行!」 「就算伤好了……那也得入洞房……才可以!」她站在床边,背对着逸,明明很想却很有原则,「这是我娘跟我大姐我妹我们仨说的!」 她拿起茶壶剩余的茶,疾步走了出去。 她的心刚刚都要跳出来了,途中稍微缓和许多。 她把剩余的茶端到院子里的小房间,给茗洋和小淳。 「干娘!」小淳看到风凰,热情喊道。 「唉!」风凰积极愉悦的说。 「来,喝点茶,这茶可不同,里面有对身子好的药呢!」她当即就给小淳倒了一杯。 小淳的状态比之前好太多了,没有了那么强的听命意识,会主动跟人打招呼,很热情。 茗洋看到儿子这般模样,更是开心到极致。 「姐姐!」茗洋阴阳怪气的说。 「今夜多好的时机啊,把姐夫给拿下!不懂的,妹妹教你!」茗洋放低音量,靠近风凰耳朵。 风凰还是有些顾虑,而且紧张,既害羞又克制。 「哎呀!不急,过完年,再成亲,会入洞房的。」 「我娘说了,姑娘家家,成亲之前,不能随便,要矜持。再说……不是洞房我不太敢。」 风凰说完,茗洋深叹口气,摇了摇头,也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还在那种地方没有摆正。 她没有过从小被告知保守的教育,一直很自由,而这也让她伤感,对自己非常的自责。 「反正都要成亲,早做晚做都一样,随姐姐。」 茗洋牵着她的手,真诚、真心全都挂在脸上。 风凰见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就离开了小屋。 小淳还在她走之前做着拜拜的手势。 回到闺房后,她看到子逸原封不动靠在床边。 「我也该回去了。」子逸很费力的坐了起来。 「唉?」风凰见状,急忙跑过去,扶着子逸,「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你还得去前殿,发作了咋办?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待着!那都不许去!」 风凰将他按在床上,让他先睡,自己再看会书。 争取婚礼的事物明天就能完善。 子逸接受了她关心,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 风凰老早就醒了。 站在床头,像鬼一样看着自古,表情沉重眉头紧蹙。 看着子逸受伤的腹部发呆,似乎在犹豫什么,并不是关心子逸的伤势,而是在抉择。 子逸睡得很香,睡得很沉,很安静。 风凰就这样呆愣着。 过了一会儿…… 「啊!」 子逸随着双手伸展,而扯疼伤口,刺痛使他惊醒。 奇怪的是风凰不为所动,只是眼神瞥了一眼。 她坐下,坐在床边。 「醒了?」风凰轻声道。 「何时辰了?」子逸伸了个懒腰。 「丑时,天还没亮。」她说话就好似无力似的。 「这么早啊?」他发出了阵阵嘟囔,翻了个身。 凤凰还是无动于衷,可即使是单单的自然眨眼、面无表情,都如此文雅,散发清纯感。 这么早醒还看不到任何眼袋黑眼圈,没有任何劳累反应。 「估算时间,我大姐今日就到家。」她叹息着,既担心又失落,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真的吗?我也跟大小姐共事过。」他笑着,顺势转变为可惜,「不过,我不能去接了。」他看了看自己的伤,昨晚来到风凰闺房,就废了很多事儿,一时半会还回不去。 「不!」风凰认真的看向他。 「无论如何,你都要与我一起去门口接大姐。」她的态度异常坚定,忽略了子逸的伤。 「哪怕伤势变重,只要死不了,就必须随我去。」 子逸还在想为何,而风凰这会儿说话还非常慢,或是有韵味。 她的神态极其忧郁,而且充满了对大姐的恐惧。 「大姐虽然爱我们这帮兄弟姐妹,从小就很照顾我们,更是在大哥走后担起了比大哥还要重的身份。」 「这个家,她将来就是一家之主,是我娘的继承人。」 还没等子逸问,风凰就回答道:「因为我曾看过我们家的家谱,家训很严,千百年来一直都是女人当家做主,长女招婿入门,延续至今。」 「还必须传授掌门武艺,我、我二哥和大哥都不会,只有我娘和大姐会,这还不明显?」 「人都是会变的,现在讨好我大姐,将来生活好过些。」 「我娘要继承给大姐的可不只是明面上这些东西……」风凰低着眉,隐喻性的暗示着他。 只可惜子逸不懂,但听得出来风凰说的很有道理。 他没有反驳的机会,只要遵从。 至此,风凰才回归状态。 「起床吧,我希望是我第一个看到我大姐回来。」说完,他起身,去上茅房了。 「唉,这么麻烦!」子逸抱怨道,在风凰走后。 卯时…… 二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来到了南宫府门口。 「咋就咱俩?」子逸四周看了看。 「这才多早?」她瞪了一眼,「我敢赌下一个来的人是小妹,可不止我单独算了时辰。」 其实,云媛早醒了,亲自在厨房指挥厨子们做菜,到时大小姐到了,就开始下锅做。 风展也老早起来了,只不过在收拾,想着怎么打扮自己,见许久未见的大姐。 正当风凰、云媛和风展以为自己很早时。 李邺——已经在西城门等了很久。 他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每一秒希望走来的人是风起。 他非常省事儿,因为从城东城楼就能来到这儿,期间的雪还少,美景更是万里养眼。 虽然来接风起很积极,可他内心中还是无比忐忑。 甚至已经困扰了他半年之久。 此时此刻。 风起、晴儿和翁叔儿三人已到西门城外十余里处了。 翁叔儿还在睡觉,晴儿也还没醒。 只有风起在连夜赶车,雪要是再大点儿就能雪盲了。 她的手已经麻木,腿已僵住,但意识强劲力量充足。 「啊……哈……」 她打了个哈欠,从旁边抓起一把雪就往脸上抹。这个酸爽,通透且清凉,瞬时不困了。 可她还没意识到,当翻过这座山后就是大下坡。 同时也是能看到她家后花园的山顶。 缰绳就像是和手融为一体,别人若不扯,她就撒不开。 「我为何不雇人?不让翁叔家的人来赶车呢?」她深吸口气,叹息着,自我嘲讽道。 「啧!也对,兴许人家的毅力……还没我强。」她拿起旁边放在坑里的茶,凉着喝净了。 冰碴子都喝了,咬着咬着,这声音,既解压,又能刺激牙齿,让精神更加充沛。 「慢点儿!」她对马儿喊。 「慢点!!!」 结果,没来及,刹不住了,车以极快的速度狂奔下山。 风起瞬间精神起来,每一个神经都处在亢奋状态,将力量发挥到最大,使劲拽住缰绳。 绳子在马的脖子上向后拉扯,风起见有效,于是就慢慢加大力量,让马车平稳减速。 「没醒吧?」车慢下来后,试问道。 听身后没声儿,她又停下来,掀开门帘看了看。 只见翁叔和晴儿还睡得好好的,没出什么意外,她就放心了。 「你俩累不累?傻不傻?」她伸手摸了摸马的屁股。 她看了看前面,可以从树中间看到千米之外的央寰城。 「要不……休息一会儿?」她很犹豫,其实不是问马,就是自己徘徊不定,可没想到,马竟然配合她点了点头。 风起见状,把绳子拴在旁边的树上,回到赶马车的座位,睡着了。 一觉醒来,只见自己在马车里,盖住厚厚的被子,眼前还冒着热蒸汽,是热茶的味道。 「大姐,慢点儿。」晴儿轻说道。 「快喝点儿吧!」她被晴儿扶起来靠在旁边接过热茶。 「风起,你就逞强吧,我让你酉时时找个地方停下,你偏不听,大早上到家了你才睡!」翁叔在外面边赶边道,教训风起。 「嗯!」风起嘟囔了一声。「本想一路到家,高估自己了。」 「嘻嘻!」她卖萌哼唧道。 她如此可爱的一面惊到了晴儿,竟然如此招人喜欢,翁叔不是很意外,觉得这很正常。 接着,她一头扎进晴儿的怀中,闭着眼睛安静的躺着。 「你再睡会儿,还有……六里。」 「到了叫你。」 随着翁叔的话,她躺在晴儿怀中,一路睡到了央寰城。 第16章:风吹到家 「他们都去门口等你大姐了。」 「你为何不去?」 何文彧瘫坐在风招的屋子里,翘着二郎腿,手戳在扶手上抵着侧脸,神态非常自然。 可细看,又能看到有些许不解的疑惑。 风招在换衣服的屏风后,为小彩准备衣服,喜笑颜颜的,一股傻楞的劲儿呼之欲出。 何文彧正为此事发愁。 「师父。」他不屑的斜抿着嘴。 「都有那么多人去了,我这也忙,就不必了吧?」他害怕自己说错,于是试问着说。 「哼!」何文彧哼的一声,笑了。 风招听后,心生疑惑,觉得师父的话暗藏玄机而自己又听不出来,很是好奇的走过来。 「师父?那你是何用意?」 「你这个脑袋!」何文彧指着他。 「你二妹,二妹夫伤成那样儿,人家都知道去接大姐,表示一下,你为何就不明白呢?」 说罢,风招懂了,可他更加嚣张,满脸充实着不服,他双手叉腰,不停的取笑。 「是她的就是她的呗,与我何干?」 「我将来又不在这个家住!」风招说完,何文彧都无言以对了。 「我……」何文彧刚却抬手,却又止住了,「真想打你!」 「你去哪?你会什么?你能养活自己跟小彩吗?」他毫不保留的把话全嘲讽了出来。 「还我去哪?」风招双手一摊。 「师父?你说过要带我走的!可别说话不作数!」风招睁大了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 何文彧又取笑一声,嘲笑的劲儿使人心生斗志,又或许是怒气。 风招就这样摊着手,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你这决心啊!!!」何文彧指着他手指上下晃动。 「通过考验再说吧,反正……考验已经开始了。」 他这次从门走的,然后翻墙,离开了南宫府。 留下风招一个人深究,这下,更不想去接风起了。 何文彧经过膳殿厨房时,被发现了。 巡视侍卫直接拔剑而来,和他扭打在一起,可三招过后,他杀了巡视护卫,跳上了房顶。 「那么难,滴水不漏啊,南宫云媛!」他在房顶上抱怨又一次失败。 见护卫还没赶来,他趁机逃走。 这要是换做其他刺客,早就被杀了,何文彧还得三招以上才能杀死南宫府的巡视护卫。 南宫府门口。 萧攸策从商铺街那头走来,云媛正好从小门里出来。 「呦!心有灵犀啊?」萧攸策冲着云媛瞟了下眉眼。 「切!我等我大闺女去!」云媛竟然冲他撒娇。 「那正好!我也是。」萧攸策亲了一口云媛。 「别闹,孩子们都在呢!」 这些举动,正好被风凰和风展等人看在眼里。 风凰痴痴的看着爹娘恩爱,风展如看戏般欣赏爹娘的恩爱。 「爹!」 「娘!」 两姐妹异口同声,两兄弟慢了半拍。 还没等云媛和萧攸策回应呢,一名巡视护卫就急匆匆的跑来。 「大人!攸主!」 「大事不好了!咱家有刺客!」 所有人瞬间惊呆,都陷入了担心与恐慌之中。 「你们在这等着,我跟你爹去看看。」 「记住,谁也别外传。」 云媛交代完,跟着这名巡视护卫去了膳殿庖屋。 「 是何情况?」 云媛和萧攸策走在前往膳殿的路上,疾步如风,披风带起了地上的雪,气场咄咄逼人。 她这剑眉一皱,即能露出用真心相待的责任感。 「回大人,我们正在膳殿巡视,突然听到后院有打斗声,当我们过去时……我们的人已经死了,凶手也逃了。追到后花园仓库,追丢了。」 「请大人责罚!」这位巡视护卫边走边请罪道。 云媛深吸一口气,确实很气愤,可当务之急。 萧攸策收到了云媛的眼神,从后殿大院向东而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快,带我去看看。」 巡视护卫带着云媛来到了后殿被杀的巡视护卫旁。 她蹲在这位勇敢的战士身边,合上了他的眼睛,叹息表示哀悼,随之便查看伤口。 「你们都是我精挑细选的,能与你们一战并非等闲之辈,此人无劫财……也无劫色……」 「在膳殿?」 「难道……他要在膳殿下毒!」 云媛镇静自若的推理着,可有半信半疑,不敢确定。 她不断深呼吸,紧皱眉头,在想这该如何处理。 护卫们也不说话、不提议,都在等云媛的号令。 「派人检查所有食物是否有毒。」 「你们不能在这巡视了,必须得派我的亲卫队。」 「去啊!」云媛见命令下达后,他们还在呆着,生气喊道。 一刻钟后。 云媛将自己的亲卫队召集在大院。 亲卫队共十六个人,每天都有不同的四人一组的任务。 这是亲卫队很罕见聚齐的一次。 他们站成两排,等候云媛发落。 云媛有亲卫队这件事,可谓是众人皆知。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训练这种亲卫队,只有她可以。 曾有一位小知府要效仿,只可惜被皇上砍了头,那时还是先皇,口碑最好的夏原皇帝。 「咱家出了点事。」 「你等需……忙起……」 「应该是轻松起来了。」她带有邪笑的笑了出来。 她沉重而又通俗的说着,连气息都变得断断续续,听起来让人觉得紧张和事情的严重性。 亲卫队各个队员体态端正、形象统一、气质非凡、神态坚定。 「从今夜开始,你们每队将在庖屋内巡视、看守、保护食物安全,放的每一粒盐都要严格观察,让厨子试吃,然后你们试吃,稍有误差,庖屋和你等……」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从亲卫队的眼神来看,他们应该明白了是何用意。 他们对云媛无比尊敬,哪怕是威胁也坚决不反抗,忠心耿耿,极其敬畏,同时也很害怕云媛。 听完任务布置,十六个人纷纷喝道:「遵命!」 「这次的敌人,非同小可,武艺高强,极难对付。希望你们能打起精神来,随时准备战斗。」 说罢,亲卫队开始行动,云媛也回到了门口。 风凰看到母亲,不经好奇起来。 「事大吗?」她问母亲。 「你就好好的等待成亲,这件事交给娘就行,娘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她庄严而又自信的笑容令风凰安心,也令在场的人安心。 可风凰还是很职业性担心,她依然从母亲的眼神中读到了暗藏的讯息,告诉她此事不简单。 「李邺在西门吧?」云媛抿着嘴,未卜先知着说道,转移话题。 「对!」风凰看着西边,她也早预料到了。 「啊?」风展失落的说,「那咱们还在这儿等作甚?」 「等会儿吧,先与夫君相见,你也会这么做的。」 说罢,几人继续静静地等待…… 西城门口。 李邺正左右徘徊,每转身一次就会看向路口一次。 他已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即便明知风起不会出事那也情绪着急,每一秒心疼都在加快。 看着走来的一个个居民,看着居民脸上洋溢的微笑,看着微笑中对即将到来的新年的期待,借此,他试着中和内心担心风起的心。 「将军?」一名士兵走来,拿着一杯沏好热茶,「喝点水吧。」 李邺摇了摇头,拒绝了这名士兵,「冬天,呼吸就当解渴了,你喝吧。」 士兵见献殷勤无望,于是就回到了城楼下继续站岗巡视。 大家看着将军如此心急担心,不经对将军崇拜起来,原来将军的魅力竟然如此之高。 他看着的这条路口,一里外。 翁叔、风起和晴儿已经到了…… 「想尘盟不?」风起挑逗着晴儿问。 「想!」晴儿轻声道。这音线,温柔到跟云彩一般柔软。 「想认识认识我们这帮兄弟姐妹吗?」风起又瞟了下眉问。 「从小我就一人,有这么多哥哥姐姐和弟弟,当然想了。」晴儿小声的说,没让爹爹听到。 「放心吧,你是咱家最小的妹妹,一定会被宠到天上去!」风起跟兄弟一样搭肩搂着晴儿。 翁叔在外面赶车,赶的非常稳,雪地里不滑,土地上不抖。 可要是跟风起的技术比起来,风起能赶的更快,不仅稳,还能聊天说话。 「额……」风起来到马车棚外,「到门口停一下!带你们见个人。」说完又缩了回去。 不一会儿。 三人来到西门。 李邺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下来,赶车的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风起!到了!」翁叔提醒着。 「好嘞!」 风起掀开门帘,落好脚抬头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李邺,她撒腿就向李邺跑去。 只不过是小跑儿,不是狂奔。 来到李邺面前,她既没有抱李邺也没有亲李邺。 「还行嘛你!知道来接我。」她锤了李邺一拳。 「你爷们能差吗?」李邺仰着头,噘着嘴自傲的说。 「是我娘让你来护送我,还是你自己来接我的?」她将这句话问的丝毫不像是在考验。 而这对于李邺来说却是一道有惟一答案的题目。 他想了想,却被风起的眼神瞪着,变成了犹豫。 「就算娘不跟我说,我也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所以特意来接你,护送你等回家。」 「那两位……」李邺突然看向风起身后,转移话题问道。 「过来!」风起对翁叔招手。 翁叔把马车赶到二人的面前,晴儿还伸个头出来。新 翁叔瞬间就看出了这个小子就是风起的夫君。 「这是李邺,央寰城的守城将军。」风起介绍道。 「这位是我翁叔儿,名太长了,你也跟着叫翁叔就行。」 「这位姑娘,是他女儿,同时也是我三弟,尘盟的妻子,翁诗鸢,晴儿,叫弟妹就行。」 李邺简单跟翁叔和晴儿打了招呼,就带着六名士兵陪同,护送四人一路回到了南宫府。 云媛、风凰、风展、尘盟、尘威; 孙子逸、大嫂和迁伯; 还有几个在官府与风起一起公事的官员都在。 看到这场面,风起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第17章:备受打击 正当风起走向大家,接受大家热烈的欢迎时,她的对面,另一位对这个家至关重要的人出现了。 他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身穿铠甲,手握缰绳,腰别佩剑;腰板儿挺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黑黄色与这群人相异的皮肤依然面若冠玉,霸气凌然。 自信的嘴角斜抿着,充满爱意的神情真心注视着,随骏马一前一后的摇摆又添加了意思战场上律动风姿。 头胄在马的左侧,长发在脑后飘扬,笑容宛若战仗胜利,神态轻松,其中又露着疲惫。 在他左前方,有一位牵着马,同样穿着铠甲,头胄在手里拿着,骄傲充实着脸颊的战士。 看到他,云媛不经想起,每逢风升归来都会带着的那位小战士,可惜,半年前已战死沙场。 云媛第一个过去,嫂嫂第二个过去。 看到娘主动来迎,他立即下马。 「娘!」他跪在云媛面前,磕了头。 「儿抱歉,数月未曾来信,让娘和爹以及弟弟妹妹们担心了!」他满脸愧疚的说着。 「可这几个月,儿已将敌国一个府的领土打下!」 「为我大夏原开疆扩土!」 云媛看到风升这般摸样,还跟自己磕头赔罪,结合这么一大好消息,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 她高傲的站在风升面前,母亲与女王的气质并存。 「起来吧!」她不屑中带着得意,得意中带着兴奋,高傲的说。 「是,娘。」风升满载笑容起身。 一起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从母亲身后缓缓走来,还故意给母子俩时间,旁边还领着儿子。 他看了眼母亲,然后走过母亲与自己妻儿相聚。 另一边…… 风凰走到小彩面前。 「二嫂?我二哥呢?这么大的事,他为何没来?」她紧皱着眉非常担心。 「这个……他说不想来。」小彩十分尴尬的说。 此时此刻。 另一对新人从西边相会。 尘盟看到从马车里下来的晴儿,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可冲动半途静止,双方心有灵异的停住了,缓缓靠近对方。 翁叔就这样盘着手,歪着头,好奇的看看这俩孩子能干嘛,会不会放下羞涩直接开亲。 「夫君?」 「娘子!」 二人的语气是如此轻柔,充满温柔、柔情似水、千里相会,互相思念的情超越了在座的所有人: 风起和李邺,风升和青寐。 大家的视线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大哥和大嫂是如此类似于那种凯旋而归的画面; 三弟和三弟媳是如此类似千里来相会的温情感; 尘威和小彩去了尘盟那边。 风凰和子逸以及迁伯去了风升那边。 而此时,恰巧虞宅虞少爷来了,他要去西边处理点事儿,风展见状过去打了招呼。 颂雯看了眼风起,便迫不得已的跟着风展来到虞少爷那。 可谁都忘了,今天是为接风起才全都出来的…… 风起的醋味油然而生,牙齿磨地,都要生气了,就站在原地,拳头在腰侧蠢蠢欲动。 而李邺在云媛这头儿,跟风起大哥聊的非常欢快。 他突然想起来,风起还在中间。 风起低着头,她没有选择,对那边都不感兴趣。 李邺刚要走向风起…… 「喂!!!」风起扯着嗓子大喊道。 李邺单手捂着额头,不好插嘴,也不好意思上前。 大家此时才注意到站在东西之间,孤零零的风起。 风起冷笑一声,仰头洒泪,并走向大哥,本以为要跟大哥聚一聚,可却充满责怪的目光相视,瞥了一眼,之后就一路向东走了。 而只有李邺追了上去。 「大姐!」风展很愧疚地喊道。 「没事!」她笑着,看向小妹,一点都没有怪风展的意思。 「别跟着我!」而面对李邺她却大声怒吼着。 风凰来到母亲身边,看着大姐气哄哄且委屈的背影。 「咱把大姐忽略了。」 云媛很自责,道:「是,不过没事,她会回来的。」 回过头来,就看到李邺失落的走来。 「别管她,矫情。」风升说完。 一大家子就回到了府里,在大殿齐聚。 而风起来到了自家的商铺街,默默地走在角落里,把头埋在与厚厚的披风连接的帽子下。 谁也不知道她是谁,也无人能再认出她南宫风起。 左侧的屋顶上,萧攸策回来了。 「风起?」看到风起的那一刻,他眉头紧皱,非常疑惑。 他都不需要隐藏,直接轻功降落在风起身边,风起还下意识的以为是敌人差点动手。 「爹?你咋在这?」她眼睛红红的问。 「额……追在咱家杀人的凶手,可惜追丢了。」他轻轻的把手放在了风起的肩膀上。 「你这是……谁欺负你了?」他玩笑着说道。 「谁能欺负得了你大闺女?」风起笑颜回道。 可下一秒,伤心不请自来,她拥入爹爹的怀抱,在爹爹的怀里闷声哭泣,厚厚的衣服隔绝了哭声。 他不明白风起为何如此,也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只有好好的抱着风起,让风起哭泣。 见好的差不多了,他牵着风起,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二人来到萧攸策常驻的商铺。 风起抱着热茶,弱弱的靠着萧攸策。 「风起……」 「爹!」 二人异口同声,萧攸策一个动作让风起先说。 「我走了这么久,大家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啊?」她自我怀疑,说的十分伤感。 「不会,你是这个家最有存在感的,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他搂着风起,欣慰的说。 「那……大家为何不理我?」她这祈求的眼神让萧攸策无比心疼。 「你想啊!正是因为你太瞩目,时常被想起,你娘她们才会去优先照顾你兄弟姐妹。这可是你的担当啊!要多向你娘学习。」 萧攸策的话让她渐渐平息,哭声和哭脸慢慢消散。 他从未看到过风起如此伤心,甚至哭都是极少的,从小到大,哭的次数掰手指都能数过来。 风起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坚强的女孩,就跟她娘一样。 他用这些话,劝了风起两刻钟,终于把风起哄好了。 「这样,爹带你回家,让他们逐一给你道歉,如何?」他搂紧风起,满满的父爱微笑着。 「行!就这么办!」 此时。 大家已不在大殿,而是来到了膳殿。 检查食物的已经检查完,都没问题。 正好也吃饭了。 饭桌上,只有风展迟迟不动筷,不停地往外看。 终于,她可算看到了大姐,并转头说了句「大姐回来了」,就跑了出去。 直接拥入大姐的怀抱,亲了一下。 「大 姐!小妹好想你!」风展像个女儿似的粘着风起。 「小妹,大姐也想你。」风起搂着风展,霸气的走进膳殿。 萧攸策按照之前说的,站了出来。 「你们太过分了。」 「这么冷的天儿,竟凉风起一人在那站着,都没有人主动去关心她。」 「李邺!你是她男人,你干啥去了?」 「夫人?你是她娘,看不到?」他蛮横的看着云媛,并借机跟云媛使了个眼色。 风起也没让大家道歉,只是简单出了出气,可风升很烦这样,他深叹了口气。道: 「矫情!多大了你?」 「用你管?」风起没计较那么多,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娘!女儿知道娘一直想着女儿呢。」 「几月未见,女儿给你磕头!」她又站起来,给云媛磕了头,还给爹磕了一个。 之后,大家上座吃饭,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在这种时刻,自我孤立的风招也来到膳殿与家人们吃饭,让小彩的处境变得不再那么尴尬。 两张大桌子,一家人,阖家团圆。 「今日不畅饮,吃好便可。」 「待我妹妹来时,再一醉方休!」 云媛说着餐中的发言,所有人都认可她的话。 到时,两桌都不够了,三桌满满当当都是血亲之家人,不可分割。 要说能生孩子,还得是云媛,她妹妹这么多年只跟夫君生了三个,那也非常不容易了。 也正是习武之人的身子,帮姐们二人挺了过来。 要不自夸的说,要是普通的女人,能跟她一样,五年七子,四男三女,早挺不住了。 饭后…… 云媛和萧攸策、风凰、风起二人,在云媛的房间交谈。 「首先!」 「风起,是娘起头儿,在无意中带人冷落了你。」 「对不起!」 四个人的座位很有趣,诙谐又正式,夫妻俩面对面,姐妹俩面对面,两姐妹都是夫妻的左右手,地位可想而知。 风起听到母亲的道歉后,非常感动,但总觉得承受不起。 「娘,是女儿太小心眼儿了。」 「女儿保证,今后一定大度!」 母女俩牵着手,互相微笑,真正解决了此事。 之后。 风升来了。 「娘!爹!」他相继叫道,其顺序非常讲究。 「风起!」 「二妹。」 他敷衍的叫着风起,瞪了一眼。可他叫风凰时,语气温柔,表情宠溺,还瞟了下眉眼。 云媛见后,对仨孩子都很宠溺,眼神看着他仨,告诫赶紧坐下。 风凰坐在了云媛的左手边,风凰挪了下位置。 「今日,本应把李将军、孙子逸也一起叫来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家的事自家解决。」 「先说好,我不希望接下来这件事,泄露出去。」 风升、风起、风凰和萧攸策四人纷纷点头。 云媛交代了刚刚发生的膳殿杀人案。 证明今天的饭检查的没问题,今后还要继续。 「娘,是哪个仇人?」风凰突然问到了点上。 「我也不知道,但我认为,这个人一定还会来下毒的。」 「今夜,风起和风凰你俩,都与我同亲卫队一起守株待兔!」她带着命令的眼神看向两姐妹。 「是!娘!」姐妹俩异口同声。 计划就这么定了。 不过,五个人在夜晚到来之前还有段时间能活动。 风起当然是来到了风展的房间,跟小妹亲热亲热。 第18章:连战连捷 亥时六刻。 亲卫队第二组已经在膳殿的庖屋里外布满人手。 里面俩人,外面俩人,水泄不通,风吹不进,时刻把握着刀。 风吹草动尽在耳中,犄角旮旯尽在眼下。 此时的声响只有冷风,还有冷风吹过衣袖的煽动,以及踩在地上发出来的雪的响声。 四个人精神饱满,精力充沛,哪怕午夜也能杀敌于无形之中,措手不及,极其优秀。 亲卫队是云媛二十年前提出来的,她说身为皇室,应该有一支这样的队,规模在二十人,一定要训练有素,重情重义忠孝节义。 对外就说对女府尹的特殊情况,对内就是皇家护卫。 那时,还是她父亲先皇在位,并毫不犹豫答应了她。 二十年过去了,她弟弟继位,已经开始将云媛的亲卫队加入了将来能威胁到社稷的行列里了。 她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即使是现在潜伏在暗处执行任务,也在担心。 「这是咱娘三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好激动!」风凰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情绪饱满。 「是啊娘,你能接受二妹的秘密,真是太好了。」风起顺势道。 「如此说来,你早就知道?」云媛瞪着风起。 风凰低下了头,很内疚,可风起不怎么意外。 她抿着嘴,既宠溺又嚣张的看着二妹。 「我知道!咋了?」 「难不成?我要出卖我妹呀?」 她反驳娘的模样,让风凰既担心,又欣慰,内心的开心在开怀与沉淀之中不停徘徊。 云媛看到女儿们如此相亲相爱,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可笑完,下一秒。 她转头就看到了膳殿有人靠近。 「来了!」 「安静!」 二人立即进入戒备状态,等待母亲的出击命令。 此人顺着膳殿门口走进了膳殿室内,穿着一身黑衣,脚步轻盈,悄无声息,拿着一把砍刀。 他躲在膳殿中央的一根柱子后,探头看到亲卫队一名队员。 见时机已到,从背后偷袭,可刀刚砍过去,就被此队员回身闪避,侧身一拳打在敌人腰上。 「歹徒!」 「受死!」他咬牙切齿道。 他上前抽出佩剑进击刺客,刺客竟然也躲开了,反手一刀砍在他肩膀上,瞬时踢一脚。 他见状不妙立即拉开距离,而刺客根本不给喘息机会。 屋里的亲卫队队员听到动静后立即跑过去支援,只出来了一个,另一个还在屋里看守。 一对二,刺客这才落入下风,可一直没有战败。 「大人说的果然没错,还挺厉害。」 「再叫个人!」 刚要叫,母女三人就出现在门口,云媛暗示风凰使出飞针。 风凰也借机跟大姐展示展示自己所绝学的暗器。 一击击中了刺客后勃颈,亲卫队两位队员见状,控制了他,并划走刀,一个人控手,一个人控脚,几秒钟后,刺客就晕了。 刺客被绑起来,绑到庖屋里,母女三人等待审问。 「他就是下毒的刺客?这也不怎么样啊?」风起嫌弃的说道。 「先问问再说吧。」云媛示意风凰浇醒刺客。 刺客醒来时,恍惚间挣扎了一下,意识恢复,就放弃了挣扎。 他看着面前三位美人,竟然笑了。 「杀了我吧,两次都没占到便宜!」刺客闭着眼睛等死。 云媛毫不犹豫,抽出 匕首就杀了刺客。 也算给了个痛快。 「这只是真凶放出的替罪羊,掩耳盗铃之策。」 「你俩明天休息休息,我叫风升攸策随一起。」 「回去吧。」 母女三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一夜平安。 次日。 「是谁负责的这个案子?」 何文彧跟一位穿着南宫府衣服的男子在西城门一条小巷里见面。 二人鬼鬼祟祟,怕被人看到,行事非常隐蔽。 「好像是……南宫风凰二小姐!」 他是南宫府的一个家丁,他不是何文彧的后联团的成员,也不是南宫府的线人,只是旧时好友,好知己、好朋友。 关于何文彧的事他是一概不知,这次也非常不解。 「确定是南宫风凰?」何文彧进一步确认。 「是,府里就这么传的。」 「兄弟?你要作甚?」他凑近问道。 「没事,就是好奇,多谢。」何文彧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离开了小巷。 剩下好友一人疑惑,就连他都认为此事没这么简单。 可见着出来有段时间了,该回去了,此事也就算了。 回到府里后,他被叫去一同检查今日所有人都要吃的食物,必须一个一个进行验证。 他联想刚刚与好友交谈,结合昨日传言有人要下毒…… 「该不会这个仇人……是何兄?」 「这可得禀报给大人啊!」 他二话不说,放下食物让别人检验,自己就离开了。 一路从膳殿来到了前殿,只是前殿不那么好进。 后门口的看守拦住了他,即使是说有要事汇报,也没用,只能在此等候,从旁边蹲着。 他很有耐心,毅力坚定,说汇报就一定要汇报,亲自跟云媛说,见不到绝不罢休。 等了一个时辰。 云媛从她院子的方向走来,看到后殿门口蹲着一个家丁。 「大人?」他跑向云媛,遭到了侍卫阻拦。「我有要事汇报,是膳殿案子的一条线索!」 「住手!」云媛喊着。 侍卫放他过来,云媛走到他面前。 当真正面对府尹大人时,他还有点紧张了,磕磕巴巴的。 「说,咋回事儿?」云媛问。 「回大人的话,是这样的……」 「我有一个朋友打听了昨日咱府内膳殿的案子,他就说是好奇,回来我才想起有人下毒,就觉得……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br> 他说的言简意赅,清晰易懂,一句话概括了所有事。 云媛还很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诱饵。 「你这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做什么的?」云媛再问。 「回大人,他叫何花,是个男的,当了很多年游侠。」 云媛点着头,游侠他们自由自在,与天下无争,四处飘荡,风流一世。 「那你……能找到他?」云媛把手担在了他的肩上。 「能啊!他来央寰我就知道。」 云媛派十多官兵,亲自带着此家丁来到了一条小巷的屋子。 没想到,还真有,何文彧就在屋里,画着什么。 连画都没拿,就跑了,而云媛也没让人去追。 带着线索回到了府里,甚至嘉奖了这位家丁,把他调到了大殿干活,让别人去替他。 下午,他正在干活儿。 何文彧突然降临。 「何兄?」他不紧张不害怕。 「你咋……不管了,我给你倒茶去。」 在他走向桌子的时候,何文彧已经抽出了匕首,刺过去的时候竟然躲开了,家丁呐喊着。 可当护卫赶来时,这位家丁已经死在了大厅路。 云媛此刻正在前往自己的院子,旁边还有官兵跟着。 期间还不停的说: 「曾经的狼狈,得拿命来偿。」 「封锁良佳县,不许任何人进出。」 官府的官兵在两刻钟内,围住了良佳县区的所有出入口,一一排查,不放过任何角落。 「今夜计划有变,不去蹲守了。」 云媛此话一出,使父子相视疑惑。 「到底是谁?」萧攸策问道。 「一个老朋友,今年刚见过的,你们不认识。」云媛霸气的坐着,身子向前倾斜。 「也是漠瓦苏的朋友,哼。」她斜着嘴笑道 风升好像想起了这段遭遇,是上次风起在海盗窝的事。 那时,云媛被抓了,被某个人审问,她说过。 「咱家有个人是他的朋友,把线索告诉了我,我带人去抓,让他跑了,只拿到一张地图。」 「上面标记了央寰府所有他安排的秘密地点,年底前必须一窝端,不然这年过不好。」 「咱仨就在良佳县城搜寻,我已封锁良佳县,他跑不远的。」 「我故意把咱家后山那段,放松了。」 「不出戌时,他就会发现。」 二人明白了,到时,即便他知道这是圈套也定会钻。 因为,只有后山能逃出去,凭他的武功不是问题,巡视也就三下两下就能搞定。 可没想到蹲他的人,是云媛本尊,还有北部战场的将领以及高手萧攸策。 父子二人不经感叹,云媛还是厉害啊。 而云媛只是说:「不足为道,简单的计策罢了。」 事不宜迟,三个人即刻出发。 兵分三路,到山顶小屋集合。 途中。 有官兵向云媛跑来。 「报!大人!」 「大事不好,大殿……大殿……」官兵吞吞吐吐。 「带我去!」云媛很省事,直接来到了大殿。 她看到了那位家丁的尸体,当场认定是何花灭口。 云媛又找到风起和风凰,二姐妹正好跟自己的男人在膳殿。 这两对儿恋人非常甜蜜,但很明显风起跟李邺最亲密,手牵手,亲亲嘴,毫不羞涩。 「娘!」风起看到母亲。 「你俩今夜有任务,跟昨天一样。」云媛快速的布置。 说罢,她前往了后花园。 从未时一直巡视到酉时,所有人都没看到何花。 云媛在后山的濒山脚下来回巡视,藏的也很好,可就是等不到。 直到她看到一位下山的巡视官兵。 「站住!」云媛喊住他。 「口令?」 官兵非常犹豫,他迟迟说不出来。 云媛断定他就是何花,还低着头,不敢与她直视。 何文彧见状,率先出手,云媛后撤闪开,瞬时拔出佩剑,与之决斗。 其他地方的人听到动静后往这儿赶。 何文彧不是云媛的对手,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关键时刻,他喊道:「戚元杰!」 云媛瞬间停下,「你说什么?这个孽障是你的什么人?」 「姑姑!你忍心杀我吗?」何文彧邪笑着道。 「你……竟是那孽障的孩子?」云媛睁大了眼睛。 她竟然放下了佩剑,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何文彧。 何文彧借机偷袭了云媛,云媛反应及时躲开,但还是划破了手。 「不,是师姑。」 「你若相信我,你就撤了你的亲卫队,我是不会毒死你们的。」 「若不信,就请在地图清干净后,再撤吧。」 「走了!」 何文彧还踢了一脚土雪,当云媛睁开眼睛时,已不见何文彧的身影。 第19章:最初相识(上) 腊月甘七。 清晨。 寅时四刻。 一位长得和云媛相像,面相清纯,姿态唯美,气质不凡的女人骑着一匹白马出现在南宫府外。 她的眼睛、嘴和耳朵,跟云媛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只是脸小点儿,神态温柔,而云媛的神态透露着威严,温柔只是添翼。 她停在南宫府门口,抬起头来看向这大气的宫殿。 「又来大姨家了,开心吗?」她轻轻的揉搓着女儿的头。 她面前还有一小姑娘,穿着凸显其亲子关系的服装。长得十分水灵,乖巧可爱,活泼开朗,始终洋溢着笑脸,对人热情。 「嗯!我又能见到大姐了!」女儿说得非常开心。 「你就知道大姐!」她宠笑着戳了女儿的头,而她这股宠溺孩子的样子和云媛相似。 身后还跟着一位男子,此人长得跟她有几分相像,这是她的大儿子。 这大儿子的妻儿都在,加上她,来的人总共五人。 而她,就是南宫云婧! 「我要成为像大姐一样的女侠!」她做出了拔剑的动作。 「你可都是当姑姑的人了啊!咋还这么幼稚?」云婧的话让她放下了娇小可爱的举止。 这三匹马来到南宫府外,一开始看门的守卫还以为在这停着不进去呢。 没想他们竟然过来了,南宫云婧让守卫不知所措。 「这位夫人,南宫府境地,不得外人擅自!」他拦下说道。 「那行,你通报一声,就说是南宫府的二主人来了!」 云婧这段话,让守卫很吃惊,想反驳可又下不去嘴。 在想这人咋这么嚣张,还自称是南宫府的第二主人!众所周知,第二主人是攸主啊! 他让同伴去汇报迁伯,他在此等候。 迁伯正在大殿干活呢。 「迁管家!」守卫叫道。 「外面有个女的,自称是咱南宫府的二主人!」 迁伯听后,瞬间明白了。 「没错,她就是,快快请进。」迁伯亲自前往。 来到门口就看到南宫云婧和她大儿子和小女儿、儿媳孙子一起,站在门外非常的见外。 「哎呀,云婧夫人,他是新来的。」迁伯卑躬屈膝的上前迎接。 「这是咱们南宫大人的亲妹妹!这儿就是她家!你你你啊!」他指着这位守卫责怪道。 「我这不……不知道吗?」守卫悄声的抱怨着。 刚走进大院,就看到风升过来了,走路很无力,表情很凝重,低着头,双臂自然下垂。 他抬头时看到了云婧,瞬间想到了办法。 「姨娘!」他跑向云婧。 「大哥!嫂嫂!小妹!」他分别向云婧大儿子、儿媳和女儿打招呼。 「我娘她……昏迷不醒,姨娘你快去看看吧!」他急着要拽走云婧,弄得大儿子不知所措。 「你们先去,我去看我姐姐。」 云婧跟风升来到云媛的房间,只见云媛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呼吸倒是正常,就是醒不了。 云婧牵住云媛的手,在云媛耳边不停的轻声呼喊。 几分钟后…… 「婧儿?」云媛闭着眼睛,恍惚道。 「娘……」风升刚想说话,就被云婧阻止。 「婧儿?是你吗?」云媛极其温柔的叫喊着,比叫自己孩子还要细腻,是不同以往的温柔。 「姐姐!是我啊!我是你的婧儿!姐姐醒来好不好?」她猫下腰亲了下云媛的额头。 完后,云媛竟然醒了! 云婧起身给了风升一个眼神,风升明白后就带着疑惑出去了。 这俩姐妹在一起,即便不知曾经二人身上的往事,也能从字里行间、深情对视中看出有过一段极其精彩的故事,充满坎坷玄幻。 这一切还都源于二人的母亲,那个年过半百,却依然爱游历,在世人眼里已死了的女人。 云媛从小跟母亲长大,受尽了母亲的严厉与溺爱,习得一身武艺。 直到十八岁那年…… 她受母亲之命,去县里执行任务,那时候的她爹,也是知府,跟她母亲的江湖势力合作。 任务中,县令是个贪污、强权的狗官。 于是,南宫亦雪就将此任务交于云媛,让云媛杀了这狗官,赏金五十两,这可是大案! 那天…… 夏季晌午,天气炎热。 她在县里观察了一个上午。 发现:「这知县,还挺有先见之明。」她看到知县在院里都有俩侍卫陪同,出门更是四个。 「恐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但不知今夜即祭日!」 她在馄饨摊边吃边看,隐藏的很好,这地儿有风,凉快,慢慢吃还能享受夏日清凉。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准备靠近一点观察。 可就在此时,知县大门被赶出一个穿着破烂的女子,头发将半边脸遮住,非常虚弱。 「滚出去!」衙役推搡着。 「你们冤枉好人!还滥杀无辜!我要去知府大人那告你们!」小姑娘的声音嘶吼着。 「叫花子!没你事别添乱!」衙役言辱说完,就进去了。 进去之前,还推了一下这小姑娘,直接把姑娘推到墙边,当一声,肩膀撞在墙上,撞哭了。 云媛见状,并没第一时间上前搀扶,心想一定有人帮忙,自己也不想暴露。 可几分钟过去了,小姑娘就侧跪在原地闷声哭泣。 周围路过的人既不帮忙也不看,就当做过眼云烟,云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上去帮忙。 「小妹妹?」 她的手刚刚碰到姑娘,姑娘就下意识蹲坐起来,蜷缩到一旁,很卑微,怕被打躲起来的样子已经成了习惯,看着让人心疼。 「别怕,我没恶意。」她缓缓上手。 「哎……对!」 「抓住我的手。」 小姑娘牵住了她,发现确实没恶意,就立即钻进了云媛的怀里,找到依靠就开始哭。 「他们……他们……」小姑娘哭得断断续续、磕磕巴巴。 「他们找不到杀人犯,就把一直跟我乞讨的那几人给杀了,让我做陪斩,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杀,再把我放了。」她哭腔中带着恨意的讲述了概括。 云媛听后,非常气愤,想马上冲进这知县的领地,杀他个血流成河,反正自己也是杀手。 转念一想,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晚上不介意多杀几个。 她带小姑娘来到一条小巷,这儿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正好给那些乞丐住,还能遮风挡雨。 「姐姐?」小姑娘情绪见好的说。 「你会武功?」她看到了云媛腰上别的佩剑,也正是现如今风起的佩剑,。 「你为……」她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很像江湖中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于是疑问戛然而止。 「是!」 小姑娘立即跪下,满含泪滴的跪在云媛面前。 「姐姐!」 「你能帮妹妹杀了那帮坏人吗?」 她急忙从自己身上摸了又摸, 摸出来三个铜板,呈到云媛眼下。 「我有钱!」 「虽然,我与他们非亲非故,可这几年一直领着我吃住。别看他们都不是全乎人儿,可个个身残志坚,为人善良,对我也好。」 「我要为他们报仇!」小姑娘这份坚决打动了云媛。 反正都是要去杀人,像之前说的,多杀一个也是杀。 她没要姑娘的钱,反倒给了这姑娘五两银子。 「在这等姐姐,姐姐子时归来!」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夜晚。 云媛潜入知县家,在知县家墙头、屋顶来回穿梭,无影无踪,身法轻盈,不发一响。 这侍卫一个个的,不是偷懒就是在相互唠嗑,一点危机意识没有,滥竽充数。 大跨步站在墙头上的她都在为知县性命叹息。 她跳到前面的树枝上,腾空而起,越到眼前的房顶。 在这,她听到屋里传来一些声音,让她觉得恶心,浑身不得劲儿,听起来也不舒服。 直到探头看到里面的内容…… 「切!」 「贪财好色之辈,幸好没让你看到那小姑娘。」 「等死吧!」 此时的她多么希望自己的暗器使用孰能生巧,一飞刀驶过去,杀死那好色贪财之辈。 可惜,她目前的暗器毫无用处,只能依靠近身剑术搏斗。 她躲在院内的花坛边,看着巡视的衙役一个个路过,手中的剑虎视眈眈,等待时机。 巡视的衙役倒比站岗的衙役认真,每个人把手放在剑上,四处张望。 眼看就要暴露了,她率先出击! 一剑刺穿衙役的腹部,另一名从身后拔剑而来,她向后踢腿以用牵制,抽出佩剑抹了敌人脖子。 把尸体藏在花坛里,还好他们只是巡视的第一队人,据观察,有两队,第二队在后院。 她立即前往后院,不然等两队巡视时唯一碰上面那次,就完了。 后院相对前院,比较复杂,只要不大喊大叫,就能明着战斗。即便暴露,也能在其他地方的衙役赶来前,逃出知县的家。 她在墙角倚着,举着佩剑。 俩衙役向她这边拐角走来,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冲出去,前滚翻从二人之间的缝隙穿过,来到二人身后,剑刃击杀一位,剑鞘打疼一位,再顺势出脚,一剑杀死另一个衙役。 这回,她能光明正大的去杀知县了。 她拿着滴血的佩剑,走进知县房间,吓得知县起床就跑。 只可惜,房内无处可逃,除了喊叫,别无他求。 他的女人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杀死,无可奈何。 知县死之前的大喊引来了更多的衙役,他们追击云媛,追到知县家紧挨街道的那一面墙。 云媛躲在房顶上,距离那道墙有六七米的距离。 她内心无比忐忑,极其紧张。 「不知能否跳得过去。」 「拼了!」 她下定决心,腾空而起,纯靠跳跃,用命去搏一搏。 马上就要出去了,马上! 可就在这时,衙役们扔石头,砸中了她的后背。 跳是跳成功了,可她的肚子正好砸在了墙上,剧痛难忍,她翻过了这最后一面墙,步履蹒跚的小跑在街上,幸好午夜无人。. 后面追赶的衙役越来越近,只能在拐角处想法逃脱。 「姐姐!」 白天的小姑娘突然出现在眼前,在一条胡同站着 「过 来!没时间解释!」 云媛没办法,跟她走进这条胡同的一个死角。 小姑娘竟从墙根打开一道暗门。 墙后是一座荒废的寺院,这道暗门紧连着佛像身体,是小姑娘和她乞丐朋友的地盘。 云媛跟她进去后,就晕了过去。 第20章:最初相识(下) 她跪坐在一旁,牵着云媛的手,那充满期盼的神情,身处在佛像之下那祈祷的模样,娇小玲珑,老实巴交的。 不久之前她还哭了,无助的看着姐姐昏迷时的虚弱,却无可奈何。 在耳边不停呼喊着:「姐姐?」 可算在第二天清晨。 云媛醒了。 睁眼时,只见一缕黄色的火光在眼前微微晃动。 原本炎热的天气在这密闭的空间和烛火的加持下更加炎热,额头、身体被汗水浸湿。 还有一丝微弱的白光从佛像各处的缝隙中渗透进来,与火光融合,突显这稚嫩洁白的身子,加上这汗液,宛若刚生完孩子的女人。 但其实,她并不累,只是被晒的,再者伤势过重。 外伤倒是没有,内伤倒是挺严重。 「啊!」 她想动,可腹部的疼痛实在难忍,但总比昨晚好多了。 「姐姐!」她扶着云媛。 「是你?」云媛很疑惑,她甚至忘了自己是咋到这的。 小姑娘噘着嘴,很自责,眼泪说流就从眼眶里流出来,落在身下的被褥上,极其伤心。 云媛看到她哭,自己莫名心疼,不忍心看到她为自己流泪。 她也为这种感觉而奇怪,可当时还并没有多想。 「别哭!」她伸手抚摸小姑娘的脸。 「你姓甚名谁?」她语气轻轻的问。 「我只知道……我叫云婧,姓不知,是我养父母说的。」她说起姓名之事,悲从中来。 「那你咋不找你的亲生爹娘呢!」云媛顺话问。 小姑娘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云媛也明白,没线索怎么找,而且再问就不礼貌了,她也只能转移话题,分散注意力。 「不如这样,我家是开大客栈的,你跟我回家。」 「在我家当个伙计?」云媛真诚的看着她邀道。 「真的?」云婧睁大双眼,惊道。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收留!」她连忙在这狭小的空间磕头,而云媛也受了此番大礼。 佛像的门可不止一道,在别人上贡的桌子下还有一道暗门,被桌布挡了起来,便于隐蔽。 到现在,他们也一直会吃贡品,别看寺院荒废,可它为人民带来的某种安慰依然永在。 「干嘛?」云媛刚钻出贡桌准备离开。 她就看到云婧收拾着桌子上的食物,并把衣服弄成了一个兜子,装了很多,动作熟练。 「拿点!」云婧边装边说道。 「你这么做,那些人的祈祷可就不会实现了。」云媛宠溺着,可她不相信这些说道。 「哥哥们都说了,这些都是假的!」 她不听云媛劝说,执意要拿,三盘子全拿走了。 云媛都觉得尴尬,丢人倒是不觉得丢人。 「你马上有家了,还弄这些作甚?」 「放下!」云媛这一声轻吼,使云婧乖乖听话。 她把东西都放了回去,搀着姐姐,乔装打扮离开了这座县城,搜捕杀害知县的凶手的官兵一无所获,甚至有的还觉得杀得好。 云媛此时的家,是三个地区来往的必经之路,一个小山坡,有山有水,还有小瀑布。 「妹妹,咱俩很有缘分。」 「你叫云婧,我叫云媛,南宫云媛。」 云婧听后,非常诧异,她很想往那方面去想想,可自己配不上姐姐,想法瞬间被打消。 「就当是云姓吧。」 「等找到了,再改也不迟。」云 媛搂住了云婧的肩膀。 云婧一想也只能如此,不然以后介绍自己该遭嫌弃了,毕竟以后,自己不再是乞丐。 「听姐姐的!」云婧欣然答应了。 「走,回家。」 云媛将兄弟搭肩变成姐妹牵手,一路上开开心心的回了家。 云婧时常会想起那天在佛像下,与姐姐的经历。 哪怕二十多年后的今天。 她看着姐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更能触景生情。 「你何时到的?」 云媛松开了云婧的手,揉了揉眼睛。 在坐起来的瞬时,云婧将柔软的棉花枕放在云媛的后背,并扶着云媛起来靠在床边。 「刚到,就被风升拉来,还得用法术唤醒你!」她说着,象征性的牵住了姐姐的手。 「去你的吧,神神叨叨的。」云媛一把甩开。 「都谁来了?」云媛伸了个懒腰问。 「我、小步和青儿,还有小布妻子,我孙儿。」云婧可可爱爱的掰着手指,细数着。 「竹风呢?夏云也没来啊?」云媛瞥了一眼。 竹风是云婧的夫君,而夏云是云婧的三儿子。青儿是她二女儿,小步是她的大儿子。 即便待字闺中,还有未娶未嫁的,可是字却都取好了。 大儿子叫夏步,字若衍。 大女儿叫夏青,字若秋。 二儿子叫夏云,字若誓。 据说,衍秋誓是他们夏家曾经最有名的三个人的名用的字,而若字,是他们这一辈犯的辈字。 竹风,夏竹风,名为笙,是南宫云婧的夫君。 儿媳妇夏李氏,孙子夏舒字俊良。 都是非常绝美的字,名也非常棒,夏笙可谓天才。 「总得有人看家啊!」云婧说道。 「也对,把大侄儿和大侄孙给我,够意思了,面子算够了。」云媛的直来直往让云婧丝毫不尴尬,甚至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婧儿,你要是在夏家被欺负了,就告诉姐姐,千万别忍着,更何况你也是习武之人,怕啥,他要打你就还手,哪怕你们俩把对方都休了,姐姐定能养你一辈子。」她起身,凑近云婧耳朵,玩笑着道:「要是你寂寞了,我的攸朗借你一用,拿去!」 「去!」云婧皱着眉,推了姐姐。「你恶不恶心!变态!」 「我俩好着呢,别咒我!」 云婧转过身去,她很讨厌姐姐这般说话。 每次见面都要关心自己的生活,盼着不美满,总是说分开后怎样怎样,都没祝福语。 「唉!」 「姐姐啊,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有七个孩子,是如何分配好你对他们各自的照顾的?」 「我这三个都顾不过来,云儿还以为我不爱他,疏远他。」云婧噘着嘴,非常伤心。 云媛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爱平均分给孩子们还不产生歧义的,或许是家大业大的缘故,有些事不用自己去教,别人会教。 如从小一起读书写字,云媛自己亲自喂养母乳。 总之,她说不清楚,也只能回答:「不清楚。」 「可能……姐姐天生比你优秀吧!」云媛自豪的目光得意得的说。 「哎呦!」云婧听后嘲讽。你可别吹了啊,说吧,无敌的姐姐所为何事弄成这样?」 她起来,给姐姐倒了一杯茶。 「失策!」 「遇到了那孽障的徒弟,没下去手。」 云媛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回想起昨夜的经历。 「戚 元……杰?」云婧大吃一惊,满眼都是恨。「那你为何不杀他?这不得后患无穷?」 「姐姐!你咋还这心软?」 「二十多年前你杀戚元杰那个劲儿去哪了?」云婧无比心急,非常担心,还非常生气。 「放心!」云媛也很烦的说。「姐姐不会连累你们家。」 云婧听到这儿,确实安心了很多,毕竟不干自己的事。 她曾经还说过,即使放弃自己的一切也要为姐姐卖命,如今真的有了家庭,顾虑就多了。 她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想再转移话题。 想了想…… 「额……你看见过咱娘吗?」 云媛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道:「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一点也不懂事,还四处游历,以为自己身负重任,一天天,一年又一年,也不知死哪了。」她带着恨意说着。 云婧一听,这情绪咋更不对了? 「那……咱爹?」 云媛瞪着眼看着她,「父皇的大葬礼你忘了?咱还亲手摸梓宫,看了父皇最后一眼。」 云婧无奈的抿着嘴,道:「谁说父皇了?我是说「爹」!」 云媛恍然大悟,「昂,爹现在是郡王,日理万机,前段时间,爹的手下还舍命救了风起。」 「行了,我再不去,他们该挑了。」云媛纵身一跃,从床上跳到地下,又伸了个懒腰。 「走吧!」 云婧帮助姐姐更衣、洗漱、收拾,两刻钟后,可算是弄完了。 俩姐妹一同前往大殿,气势汹涌。 以前,风升是大哥,风起是二姐; 可每逢他与夏若衍碰面,自己就变成了二哥,而风起还是二姐,是女生里面的老大。 此时大殿…… 大家都在等两位母亲的到来。 这说起来也是巧合,云婧家夏若衍和夏若秋,云媛家风升跟风起,正好都是各自家里的老大老二,大哥大姐,而且两位大哥也都成了亲,有了孩子。 这阵容,看起来更像两家会议,而不是团聚。 「大姨咋了?」若衍问道。 「遇刺,来刺客了。」风升叹息着道。 「咋回事儿?」若衍非常关心,但也好奇来龙去脉。 「我们也不知当时发生了何事,去的时候就看到我娘躺在雪地里,还受了点皮外伤。」风升低着头,很自责。 「凶手也没抓住!」 风起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风升,露出一副觉得大哥虚伪的表情,甚至还耻笑了一声。 撇过头时,她悄声道:「失败了,让娘受伤,还有脸说出了丢人!」 「你说啥?」风升的眼神极其严肃的看向风起。 「我说,你丢人!」风起这般嘲讽的表情表现的淋漓尽致。「要是我在场,娘定会安然无恙!」 「那你试试!」风升回怼着。 「行了!你俩吵什么吵?事都发生了,那就别让第二次发生,有意思吗?」若衍在二人还没吵起来前,及时阻止了二人。 「哼!」风起哼的一声,就过去跟若秋亲热了。 没过多久,云媛和云婧来了。 二位女主人坐在大殿的主座位上,看着自己的长子和长女。 「马上就初三初九了,希望你们做好匹配自己身份的事!」 「是!」 四人异口同声。 三天后……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 风招罕见的在三道庭院来回转悠,跟大家玩乐。 他一个人走着,没人跟 他打招呼。 终于,来个人。 「你!」一看,竟是装成南宫府家丁的何文彧。 「师父你来了?大过年的不回家?」风招问道。 「为了看着你!」说完,他竟然走了。 第21章:年连两喜 大年初一。 清晨鞭炮齐鸣,在还没有彻底亮天的空中留下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为即将到来的明亮铺下一束光炫,打开太阳的预示。 今日举国欢庆,拥有近一千三百万人的夏原大陆一齐迎接新年,也为圣上办理一场上位一周年的庆典。 云媛和萧攸策、云婧三人坐在大殿的主座位上。 他们新衣着身,期盼从心,面带满足的笑脸等待即将来临的拜年。 每个人都非常虔诚,许下心愿,大到云媛萧攸策,小到丫鬟家丁,再小或能到街头的流浪乞丐,在今天要点东西是最容易的。 说点拜年话儿,一壶好酒、一盘荤素搭配的家常即可到手,甚至还有银两。 南宫府自然不会少了年货: 迎面…… 走来的是南宫府大少爷,南宫风升。 他面带微笑,无比自豪,穿着大气而又华丽的衣裳。 他非常自信,结合前不久刚打了一场胜仗显得更加开心。 他跪在爹娘面前。 「儿风升,给爹娘拜年。」 「祝爹娘……」 之后又给姨娘拜了年。 他说了很多,最后坐在了云媛右手,下方第一个位置上。 与他一同前来的人,还有夏若衍。 他是两家孩子们里岁龄最大的人,也是大哥。 他比风升慢说拜年,是因为这是在南宫府而不是夏宅。 他说的也很有文采,先给大姨娘和大姨夫拜年,然后给自己的母亲拜年,表客人之道。 之后走来的人,是南宫府大小姐,最有中性气质的俊女,连走姿都和普通女子不同。 她就是南宫风起! 她今天穿着的竟然是罕见的女装,以前可都是男女装混搭,因此看她很重视此次拜年,也想表现自己女人一面。 可气质、性格和行为举止都是天生的。 她走到母亲面前,跪下道:「额……过年好啊!」 「完了!」 她说的很简短,不如风升若衍,可这就是她,霸道中带着诙谐,让人看了也讨厌不起来。 没人跟她一起出来,因为她是这个家后辈女子中的老大。 接着,是南宫府的二少爷,南宫风招。 全府上下,最冷漠的人没有之一,今日这般场合,他必定要登场,不然责怪下来可就不好了。 他也是就简单的说了两句,分别给爹娘和姨娘拜了年。 而之后的,有两位截然不同却组合的相当衬托的美人前来。 她们就是南宫府的二小姐,和夏宅的大小姐夏若秋。 按理,若秋应该跟风起一起出来。 可最终决定,还是让俩同岁的一起出来更好。 风凰那唯美优雅的步伐,身段和气质全方面碾压以娇小、呆萌著称的若秋,两者天差地别。 风凰说的词,除了云媛萧攸策、云婧和若衍外,几乎所有人一头雾水,不愧是中原的才女。 相比之下,若秋就显得很尴尬,她什么词也不会,最多也就是跟两位哥哥一样说的简单。 不过这娇柔的气质,才是她的主题。 至此,夏家的均已出场。 接下来是南宫府三小姐,南宫风展。 她是后辈女子中最小的小姐,也是最受宠爱的小姐,是大家最喜欢、最心仪、最漂亮的人。 自从她接受自己的遭遇开始,人气不跌反升,气质也越来越成熟了,但依然是纯洁的三小姐。 她用自己的所能说了拜 年话,言辞不惊艳但很合适。 她之后,是南宫府的三少爷,萧尘盟。 这是中原才子之一,最老实、最英俊的才子。 一脸正气,一身善良的气息。 词句与二姐风凰有过之无不及。 最后,是南宫府的四少爷,萧尘威。 他是最淘气、最爱惹祸的少爷,可他重情重义,跟大姐风起一样,为了家人的安慰可以不择手段的亲人。 他不爱学习,练武也让云媛愁上加愁。 最为最后一个人,他这个底不算太好。 可他不尴尬,想说啥就说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血亲后辈完事了,之后都是什么……李邺、孙子逸等,是儿媳妇、女婿的拜年时刻。 一来二去……就到吃饭点儿了。 一众人来到膳殿,云媛发完话后,开始畅饮。 晌午过后。 这个时候,所有的恋人都在散步,包括风凰子逸、尘盟晴儿、云媛攸主还有风起跟李邺; 剩下的只能随机配对,有两家人在一起的风升和若衍,有母女在一起的云婧和若秋,尘威则是遇到了茗洋和小淳。 他们不是去后花园,就是去后殿,能想到在南宫府错中复杂的胡同里散步的仅此三对儿。 风起跟李邺就是其中之一。 二人在南宫府胡同里散步,穿梭在各个胡同之间,手牵着手,话音不断,欢笑不断。 风起依然是那副霸气的样子,很像是她牵着李邺,而不是李邺牵着她。 「今日新年,你……不说点别的?」 「嗯?」她歪头疑问道。 风起这般质问,李邺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说啥。 能说的也说了,都交代了这段日子里身边的趣事。以及风凰是怎样跟子逸在一起的,发生了什么等,还有风展的事也说了。 「亲我!」风起突然停下。 「这……」李邺看了看只有二人的四周。「不好吧?」 「还不好?我为了你,可是违背了我娘的教诲,你跟我说这不好?」风起把李邺推到墙边。 差不多相同的身高挑逗着李邺,勾起李邺的下巴,慢慢靠近。 直到亲在一起。 云媛再三嘱咐,三个女儿在未成亲前不准和男人亲热、行洞房之事,可风起为了李邺和欲望,再三破除规矩,乃至于已经…… 「反正早晚都要成亲,你想怎样?」 「占完便宜就跑?」 「没门儿!」 她紧贴着李邺,双方嘴唇之间只有一厘米之距。 她每说一句话,就会噘嘴过去亲一口,大肆张扬,不惧外人说道,把强势带给任何一人。 「你俩!给我分开!」 前方拐角除,云媛和萧攸策出现。 云媛怒吼着,愤怒的向二人走来,风起瞬间老实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胆大了?」她冲风起吼道。 「你俩今晚要在一起睡觉,休怪我……你懂!」云媛说完,拉着风起和萧攸策走了。 「你马上去陪你小妹!」 「喂!」风起回头伸手够李邺,向李邺求救。 而李邺却无动于衷,一脸纠结,站在原地十分淡定。 他看着爱人被拉走,即使拉走爱人的人是自己岳母,他的心也有一种把岳母当成敌人的感觉,可心事终难平,他只能看着。 另一边…… 风展的院子里,她正孤身一人,坐在花坛边。 为自己的病熬着 药,玩着雪花儿,无人问津。 颂雯回家了,过完十五才能回来,这段期间,她要一个人在这空寂的寒冬院内度过黑夜。 这种时刻,她想念的人无疑是赵尹,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花坛里;她想的还有自己曾经纯洁的身子,若不是因为此,赵尹也不会离开。 她默默的哭着…… 「赵尹,你一定也在想我。」 「希望你和你家人还有你……妻子,能过得……幸福。」 其他人都在开心,只有风展在流泪,无人心疼,无人能想起。 何文彧此时就在门口,他听到了风展所诉说的一切悲痛。 「那个赵老爷不会就是赵尹的爹吧?」 「难道是那蛇蝎女人?」 「倒……是个好主意!」他不怀好意的笑了。「不妨一试!」 「反正初九前也没事可做,看看能不能击溃这小姑娘!」 说着,他便离开了风展的院子,来到前殿打听消息。 可关于赵尹的消息都被锁了,他不得不动用在央寰府最后的关系,无论如何也要会会风展。 很快。 就来到了初三。 风展和孙子逸、尘威和翁晴儿的婚礼在这天一触即发。 南宫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喜气洋洋的大红色包裹;红色的布条以及红色的灯笼布满全府,乃至于连后花园的山上都有大红,将白色的雪覆盖。 因为冬天,桌子全在室内,三个大殿怎么也够了。 「不好意思了大姐!」 「二妹要在你前面成亲喽!」 风展正在打扮,由几个丫鬟和风起亲手化妆。 她在风起面前炫耀,风起也没为这件事生气。 「告诉你!」风起靠近风展的耳朵。 「啊!」风展听后大吃一惊,刚想说便看到丫鬟,憋了回去,「姐,你也太厉害了!」 「那……咱娘知道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娘知道。」 说罢,风展更震惊了,心想娘竟然还不生气,大姐就是大姐,妹妹永远也无法逾越。 同样帮助风展打扮的,还有大哥的妻子,二人的大嫂。 大嫂一听、一看就知道咋回事了。 大嫂来到风起身边,悄悄的说:「妹,嫂嫂这有一药方儿,能保你在房事后平安无事,身体无恙,要嘛?」 「真的?」风起立即反问。 「今晚妹妹若有需要,来嫂嫂这儿。」 风起两眼放光,咽下口水,害羞的看向嫂嫂。 「如此说来……你跟我大哥也……」她反转的把嫂嫂弄害羞了。 「常常用,特别是这次他回来,还打了胜仗,我不得好好犒劳犒劳他?」嫂嫂脸红着说。 这边说着,丫鬟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她们再聊什么,也不敢问,只能一心给二小姐打扮。 另一间屋子。 晴儿也在梳妆打扮。 是若秋、风展和另一位大嫂为她打扮。 两边各有一位成过亲的女人。 「妹妹?你咋了?」若秋看着风展那惆怅的脸。 「没事。」风展强颜欢笑着。 「姐姐都听说了。」她搂着风展,给予安抚,「妹妹这样的女孩,不愁找不到夫君。」 「妹妹一定能找到更优秀的。」她对着风展做了个打气的动作。 「是啊,三姐,别伤心。」晴儿拉住风展的手。 等两边都弄完,已是酉时四刻,正好拜堂成亲。 经过了一拜天地: 两对夫妻站在门口朝天和地磕了头。 二拜高堂: 两对夫妻转身,走向云媛和萧攸策、翁叔和孙湘姚,又磕了头。 夫妻对拜: 两对夫妻面相爱人,女方遮着盖头,等迁伯喊下夫妻对拜,互相磕头。 最后…… 送入洞房: 第22章:两喜接悲 凡是在南宫府当差者; 分配到哪块区域,就当在此区域,不得擅自越界。 这条规矩是南宫云媛和迁伯、萧攸策联合制定的,为了保证南宫府安危,保卫各区域人。 如: 在大殿当差者,做工期间应只在大殿。 在膳殿当差者,做工期间也只能在膳殿做工。 可有些丫鬟却除外,例贴身丫鬟和使唤丫鬟,伺候丫鬟受限制,南宫府无通房丫鬟。 守卫需严格看管! 若有违者!当日发放当月月钱,逐出南宫府! 正是有这些规矩,南宫府才得以平安二十年,自然也是之一。 她看着二姐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内心的波澜此起彼伏的响。 她好想跟自己的夫君进行这震撼人心的时刻,一起给天地、给爹娘、给对方磕下头,进入那洞房花烛夜,良宵一刻值千金的佳话之时,虽然自己的千金一刻没了,可她还是无比盼望着正式与爱人共度良宵。 「中原才子才女,咱南宫府就独占各行其二,今日同时成亲,郎才女貌,定会被传唱的。」 「不得不说南宫大人真乃神女也,儿女个个都枭雄枭姬,只可惜……大少爷已经成亲了。」 「咋?你还想嫁给大少爷?」 风展在前面听着下人说话,她这个情绪那叫个烦。 转瞬之间,那张可爱的脸,就变成了严肃蛮横的神情,回头瞪着这俩下人,非常烦气。 「啥眼光?就那孙子逸,他配得上我二姐吗?」 「还有那个翁晴儿,满脸贱样儿,早晚偷情!」 「都不如我家赵朗!」 她下巴一抬,嘴一撅,眼神一转,顺势喝了一大杯酒,开始骂这俩丫鬟,风起看到立即前来。 风起安抚了被骂的丫鬟,带着风展就离开了庭院。 「你想干啥?啊?」风起生气道。 「大喜的日子你想干啥?」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第一次跟风展生气,风展瞬间就哭了出来。 「姐姐!」 「我是不是真的没人要了?」风展在风起怀里大声哭泣。 「不会!」风起见状,瞬时安抚。 「那我的赵朗为何要离开我?他亲口拒绝了我!说他不会跟我成亲,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起叹息着,无可奈何,也不知怎样才能安慰到她。 她也知道是风凰和尘盟的婚礼,触动了提早定亲而到现在失利的风展,她明白这种心情。 「要不……你先回屋?」 「别看他们四个,成吗?」 风起无奈的出着主意,风展竟然答应了这个提议。 她跟着大姐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幸好还比较缓和。 风展在门口送大姐,因为大姐不能缺席这个宴会。 「你早点睡吧。」 「你也可以等等我,等结束了我来陪你睡。」 风起笑着,坐着拜拜的手势,回到了成亲的庭院。 风展在门口徘徊不定,刚准备进屋时身后有人叫她。 「三小姐?」 「三小姐?」 风展回头一看,是一个家丁。 「有事吗?」她问。 「小的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是关于珍琮赵家的。」家丁抬起头来,竟是何文彧! 听到珍琮赵家,风展急迫道:「说!」 何文彧酝酿了一会儿。 「三小姐有所不知啊,其实珍琮赵家……已经被灭门了! 」 「啊!」风展无比震惊,双眼瞪得很大。 「一夜之间,赵老爷、赵夫人和赵家上上下下几口,全死了!」何文彧的语气和表情极其夸张的说。 「唉,也不知从何飞来横祸。」 风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还在想我的赵朗有没有事儿,他有没有被杀,还是逃了。 「那赵家大少爷?」她语气柔弱,十分担心的问。 「还没有赵少爷的消息,不过……」何文彧露出了很卑微害怕的样子,躲避着风展的眼神。 「说!」风展大吼。 「是三小姐。据说,是因为赵老爷拿三小姐你那事儿,让赵少爷拒绝你,之后就被灭了门。」他继续躲避风展,怕被挨打。 「胡说什么?啊?」风展揪着何文彧的肩膀衣领,「我娘不可能杀赵家,我娘不会!」 「你!继续给我去打听赵尹的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像是疯了似的命令何文彧。 「是!三小姐!」 说罢,何文彧离开了风展的院子。 时间飞逝。 大年初九即刻来临。 为了省事,初三风凰和尘盟成亲的装扮还未拆除。 云媛提议就用这些,风招和小彩也欣然同意。 小彩真是有福,有风起、风凰、风展和两位嫂嫂帮助,装容不愁漂亮,衣裳也不愁难看。 今日,她是惟一的娘子! 在举办婚礼的殿堂,那些忙碌的下人们正整理桌椅和食物,他们清一色都是女下人,无论是端茶的、倒水的还是端餐盘的。 这一点令何文彧很是苦恼,他只能在扫地的男家丁行列里。 「看啥呢?」 「干活儿!」 一位总管级别的人出现在他身后,语气训斥的说。 何文彧听后立即扫地收拾,非常听话。 可扫了一会儿,总管路过。 「姚总管?」他叫道。 「何事?」总管双手背后,挺直腰板,高高在上的看着他。 「额……」他吞吞吐吐的,表现的非常羞涩,「姚总管,我想……去宴会现场帮忙,看看新娘子和新郎,前几日就错过了。」 「你说啥?」总管很惊讶,「就你这身份还想去大殿看新娘新郎?」 姚总管这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让何文彧内心十分厌恶,可他不得不忍下,听着训斥。 「大殿里那都是长得好看的美女,伺候人可有一手了,都是南宫府优秀丫鬟,可不只是长得漂亮,而且这件事是迁伯决定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何文彧抬头看向姚总管。 「你……」姚总管仔细端详,觉得这小伙长得还不错嘛! 「长得还行,可真帮不了你。」他拍了拍何文彧的肩膀,「放心吧,今天你们吃的也不差。」.. 说罢,总管走了,何文彧叹了口气。 除了他们家丁,别的地方也有很多家丁正在干活儿。 他们纷纷谈论着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事。 说什么:「二少奶奶和二小爷早就破坏规矩圆了房,发生了这种事还敢大张旗鼓的办婚礼,也就南宫大人。搁在别人身上,早就被说得不敢出门了。」 「别说了!」另一位阻止了伙伴继续说下去。 众人眼睛看向一处,云媛和萧攸策以及小彩的母亲就位。 云婧一家人今日的位置有所改变,云婧依然坐在主人位的第三个座位上,可若衍和若秋却坐在下面,有一桌专属于他们的餐桌。之前,他们都是跟风升风起坐在一起 。 长辈就位! 「新郎,新娘到——」 迁伯身为大管家,过了半百的年岁,嗓门是真大。 一声吆喝,一路传唱。 云媛在这两场婚礼上,省略了很多婚礼的要事。 如: 八抬大轿迎新娘、中途下轿、三箭定乾坤、过火盆等等工序…… 一律省略成了从丫鬟住处出发、走进婚宴殿堂、拜堂、交杯酒、改口敬酒到送入洞房。 小彩的母亲也接受了这个决定。 一是南宫大人势力大! 二是小彩家是真的远! 什么新郎官骑着马之类的也都省略了。 与此同时。 何文彧已经准备好了一鸩毒酒,正端着往风招的房间走。 路上,他看到一个丫鬟在面前。 「喂!」他喊住丫鬟。 「我大殿那边有事儿,这碗药你帮着交给二少奶奶,是大小姐熬的,一定要亲手交给二少奶奶。」 「大小姐说……能增强女人在房事上的表现。」何文彧凑近丫鬟耳朵,隐秘的说着。 丫鬟听闻,眼神像是再惊讶的说「昂」。 想着此时也没事,就接受了何文彧的拜托,接过了汤药。 何文彧回到庭院,只见新郎新娘的交杯酒已经喝完,再来个敬酒改口,就直接送入洞房了。 他期待着好戏的到来! 风招和小彩二人被送入洞房,二人一路蹦蹦跳跳的回到房间。 门口。 那丫鬟还在等着二人。 「见过二少爷!」 「见过二少奶奶!」她行礼道。 「这是大小姐让我带来的。」她说完凑近小彩的耳朵,「大小姐说这个有助于你在洞房时占据优势。」 小彩听闻,露出了非常邪魅的笑容,一口喝光这杯汤药,接着,就跟二少爷进了屋。 小彩迫不及待的开始脱衣服,妖媚的坐在床上勾引风招。 「名正言顺!不用在忍了!」小彩说话声都硬气了不少。 「来吧!」 风招走过去,把小彩拉起来,在房间内游玩。 刚要在床上做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夫妻之事时。 小彩就开始咳嗽,感到不适。 「咋了?」风招关心的问道。 「我……也……」她逐渐说不出话来。 咳出鲜血,睁大双眼看着风招求救,可风招无可奈何,他跑出去喊还没走远的丫鬟。 再回到屋里时,只见挣扎的小彩,已经在痛苦之中死在了他眼前。 风招抱着小彩的尸体痛哭。 他非常愤怒,一口咬定是刚才的汤药里有毒。 在窗外,何文彧看得津津有味。 「我就不信你还能忍。」 「孩子,你该成长了。」 何文彧离开风招的院子,来到了风展的院子。 他等到风展,并告知风展自己查到了进一步的消息。 风展把他请进院里,秘密商谈。 「三小姐。」 「我说了,你可要挺住啊!」 何文彧继续装作很同情、很卑微、很低下的姿态。 风展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她眼睛坚定的看着,与何文彧对视。 「赵少爷之所以拒绝你,是因为赵老爷说绝不让你这样的女人进赵家大门,赵少爷也同意他父亲的决定,还娶了家里的一个丫鬟,说三小姐就连一个纯洁的丫鬟都不 如。」 「而且……」 「是南宫大人杀的赵氏全家,赵少爷也死在了你娘派去的官兵手里。」 「这件事儿,被官府雪藏在卷宗室,不得泄露。」 他说完,低下了头,同情风展都到流下眼泪的地步了。 而风展很冷静,她让何文彧离开,自己回屋了。 几分钟后。 屋里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 大家来到风招的房间,小彩已经被盖上白布。 「是你!」风招指向风起。 「是你做的那碗汤药,毒死的小彩。」 风起听后,非常不服,当即就把装有毒酒的空杯砸在了风招的脸上,风招旧伤复发。 「我没有熬什么药!」风起怒吼着。 「看,她还在销毁证据!」 第23章:离别计成 风招的额头被砸的头破血流,鲜血透过指缝,再次流到脸上。 即便如此,风起还在向风招愤怒的逼近着,踹他、骂他。 “瘪犊子!” “来,我把你杀了你去问问那贱人!” 小彩母亲听到风起辱骂后非常生气,从女儿身边站起来走向风起。 “你说谁贱人?” 可风起抬腿一脚,就把小彩母亲踹出去了好几米。 李邺见状拉住了风起,风凰、风展和尘威三人也过来拉大姐,尘盟和风升拉着风招。 风招也不罢休,他也反抗,可他却不敢上前。 “把他带出去!”云媛发话。 “快!”她冲着萧攸策和风升大吼。 当风招被萧攸策、风升和尘盟三人拉出去后,云媛转身从风起腰间拿走剑用剑鞘狠狠戳了风起的肚子,风起疼到跪在地上。 风凰见状,拦在大姐和母亲之间,保护大姐的同时也牵制母亲。 风展跑到母亲身边挽着母亲拿着剑的那只手。 “幼稚!” “无理取闹!” “连长辈你都敢动手?” “那是你二弟!” 云媛一把甩开了风展,看着风凰,把剑扔到身后。 “你二哥受伤了!你还不去看看?他们能管住你二哥吗?” 风起捂着肚子,这股被冤枉的冲动始终在心中徘徊着。 风凰回头看了看疼痛的大姐,然后又转头看向母亲。 “那……娘你不能再打大姐了!”她紧皱着眉,眼眶里全是泪,已经开始流淌。 “你也是习武之人,也懂得谋略。”云媛叹息着,“咋一到这时候你这脑子就空了?” 风凰低头想了想,瞬间明白了。 原来娘打大姐是为了控制大姐,武器都扔了,肯定不能再打了。 “好,那娘……你真的不打大姐?”她担心的咧着嘴,满含泪滴的说着,再次确认。 看到母亲点头,她放心的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停的回头看大姐,看着大姐受伤时疼痛难忍的样子,她心都碎了,可不得不离开。 走后,云媛又看向风展。 “不,娘,你别让我走,我要在这儿陪大姐。”她拉着母亲的手祈求着,但她不像风凰那样,她并没有哭出来,只是关心。 “娘没让你走!你去看看她!” 随着母亲的指示,她来到大姐身边,跪在地上扶着大姐。 风起还没在刚刚的疼痛中缓过来,肚子一阵剧痛。 “李邺!你就这么冷静?”云媛看向站在风起身后,那老老实实的李邺。 “娘!此事蹊跷,风起和二弟两人都被紧急冲昏了头脑。不是我不帮,是没有理由。”李邺的发言让云媛很认可。 风起是他的女人,他能做的,就只有阻止自己的女人做出极端的事,更何况自己的女人没吃亏,不必冲动。 云媛很欣赏李邺的发言,可跟李邺说完话后,他就无奈叹息着,迟迟不言,也不看。 “换做二妹他们,我倒无所谓,可风招这个混蛋,我绝不能忍!” “娘!” “这明明是有人陷害我,你们为何要阻我?”风起声音闷闷的说着,她也忍着疼痛呐喊出来。 “还有你!”她埋怨的看向李邺。“你女人被欺负了,你只会拉我,不帮我打那混蛋?” 云媛一把嘴巴扇了过来,吓到了旁边的风展。 她立即护着大姐,说道:“娘你不说不打大姐了?” “你骂谁混账呢?”云媛瞪着她,“你也配?” “不知道自己什么货色?” 风展此时更不乐意了,她站起来,竟然推了母亲。 她自己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为了大姐跟母亲动手了。 “你咋能这么说大姐?” “大姐很纯洁!” “你用这话骂我可以,我不纯洁。” “可你用这话骂我大姐就是不行!” 云媛侧视风展,欣慰的笑了,心想连风展这样弱小的女子都敢跟娘顶嘴,应该是触到心里了。 曾经也不是没有过,风展每次都站在她这边。 “行,是娘用词不当!” “展儿消消气!” “娘错了!” 风展听到娘的道歉,自己也慢慢的软了下来。后撤到大姐身边,继续去照顾、保护大姐。 “她是你女儿,怎能用这种词汇?”她蹲下时又强调道。 “对对对!娘错了。” “那我这么说。”她再次指向风起,“你凭什么说……是风招陷害你?你有证据吗?就打人?”说完,她又扇了风起一嘴巴。 风展刚想阻止,李邺就拦住了她,被迫,她只好忍! “我没证据!难道他就有?他凭什么指责我?”风起的伤痛渐渐缓和,说话也变得有劲儿起来。 “就他这种人,该打!”风起不依不饶的说着,“色鬼,胆小怕事,一点也不像我南宫家的人!”她抬头看向目前是南宫家一家之主的云媛,说的自己好像是一家之主一样。 “听着,看在你二妹三妹的面上,我不体罚你。” “也不做任何惩罚,毕竟……你也是个受害者。我会查清是谁在破坏你们姐弟关系。” “而你,明天就给我回皇宫。” “要是你敢回来,你一辈子别想碰武器和武功!” 风起在无奈之下,只能接受,到时被抓了也能让皇宫的人抓,在场面儿上也过得去。 说罢,云媛走了。 风起也被抱到了自己的闺房。 “这下!后劲真冲啊!”她对抱着自己的李邺强颜欢笑。 “行了,少说话!”李邺训斥道。 这一路,她想了很多,对刚刚发生的事也进行了思路整理。 总之她清醒了不好,可依然对风招心怀怨恨。 “谢谢你没为了我跟那混蛋动手。在我娘面前表现的不错。”她搂着李邺顺势亲了一口。 …… 云媛找到了那位送汤药的丫鬟,丫鬟看起来非常害怕,当见到云媛后,直接跪地求饶又辩解。 “你是在哪端来的那碗药?” “何时,何地,一一道来!” 丫鬟咽了下口水,舔着嘴唇,眼睛睁得像鸡蛋似的,低着头,看着地面,情绪非常慌张。 不过云媛脸上没有一丝埋怨这个丫鬟的意思,只有破案心切。 “那人是扫地的家丁,昨晚,奴婢走在子嗣区路上,碰见了他,他跟说我这说是大小姐让他端来的,有……有助于女人的房事,他不好意思跟二少奶奶说就拜托于我。” “就这么回事!”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大人饶我一命吧!”说完,急忙磕头。 “那他……应该不在了。”云媛自言自语说着。 “行了,不杀你!” 丫鬟听后,边磕头边感谢云媛的不杀之恩! 云媛也离开了前殿,从官府开始,聚集南宫府每一块区域内的人,让丫鬟从中找出凶手。 可…… 搜查行动直到后花园也没能找到。 不过云媛还是有了线索,那就是大殿扫地的少个人。 估计就是被凶手顶替的那个人,现在就是要找到这个人或这个人的尸体,才能进行下一步。 她在书房左右徘徊,琢磨着此事。 突然,李邺进来了。 “风起走了?”云媛双手交叉抱胸,紧皱着眉。 “走了。”李邺叹着气,“娘,你不会真的相信是风起所为吧?”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是到死,我也不会相信是我的孩子做的!”云媛绕着绕着,坐回座位。 “你先回去,这事我来处理!” 李邺很无奈,只能先回去,毕竟城楼还有很多工作。 可李邺刚走,风起竟然回来了,她直接在走廊里无视了李邺,笔直走向母亲的书房。 “娘,我不回去!”风起语气坚定的说。等案子查清,我再回去!在此期间,我不碰任何刀枪剑戟,出门穿大小姐装,在家温温和和的,决不与人发生碰撞!” 风起极为真诚的发言都要感动云媛了,可云媛并不信。 于是她派了四个亲卫队跟着风起,这都是风起打不过的亲卫队,风起也接受了这个决定。 …… 此时此刻,风招正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静坐着落泪。 回想起和小彩的点点滴滴,回想着和风起的怨恨,从小到大,在他眼里,大姐从没把自己当过弟弟,而是去呵护其他兄弟姐妹。 姐弟二人的仇是从小时候累积的,所以他才咬定。 他很伤心,这么多来,自己唯一一次挺身而出却遭到了这种情况。 他真后悔当初没听师父的话,早点杀了风起,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或许,自己也早就跟家里的人相处和和睦睦、和蔼可亲了。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从中作梗!” “南宫风起!” 突然,身后的窗户传来阵阵声响,是师父何文彧来了。 风招没有心情起身行礼,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师父。 “那姑娘多好啊,可惜了!”何文彧拍了下风招的大腿。 “我娘、我爹都偏袒她。” “所有人总说是我不对!” “这个家……反正我是没法待了。” 何文彧倾斜着身子,躺在右手背上,轻抿着嘴,呆呆的目视前方。 “也好,正好我的人都离开了央寰,去了别的府城,你可以与为师和众好友一同前去。” “真的?”风招起身惊道。 “你愿意吗?”何文彧将视线转头看向风招。 “愿意!徒儿愿意!”他不停点头,都要蹦起来了。 何文彧此时像是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到风招在如此心情下还能有开心的时刻,内心非常开心,甚至笑出了灿烂。 风招开心地蹦跶一圈过后,坐回自己的座位。 “事情还未查清,你就这样走了,心甘情愿?小彩泉下能瞑目吗?”何文彧微微皱眉道。 “还用查?我敢肯定,就是那群姓南宫的报复我!”说着话,他脑筋一转想了一个法儿。 “不如……徒儿跟师父的姓如何?” 何文彧听到此,内心确实有些感动,不知该说些啥了。 可是看着风招这般期盼,希望自己同意的眼神,内心不知为何又软了下来,不忍拒绝。 “你我本就是父子,何必改姓。” “祖宗还是要认的!” “你想好了,跟为师,很辛苦。” “徒儿不怕!” 看着风招的坚决,比之前信念深重,他接受了风招。 临走前,他还叫给城里专门送信的地方一封信,写了十天后,再将这封信寄到南宫府,需交到南宫大人手里,报酬是十二两白银。 新 第24章:两面之缘 云媛走在南宫府主人区的巷子里,步调缓慢,低头前行,这惆怅的皱纹蹙起了忧郁的眉,眼睛里的晨星也滑落到只剩一束光线。 当微风吹来,飘拂起鬓角与各处的几绺秀发,并带走了墙根的一些雪花。 弥漫出一种浓厚的悲伤,而叹息中还有深沉的无奈。 南宫府的巷子其实不小,宽足足有三辆马车。 每一条一处院子,只有个别特殊的有两处院子,如云媛萧攸策,尘盟尘威,都是一条两处。 她走在墙边阴凉,忽视左侧只有不到半米的阳光处。 即便是冷风萧瑟,寒气刺骨,她也要像小孩儿似的,用手摸着墙走,然后滑了一手土。 走到门口拍了拍,又在进与不进之间犹豫不决。 「吸……」她深吸一口凉气。 「唉……」她又深叹息呼出。 一盏茶的功夫后,她下定决心敲门,不是直接推门而入。 敲了一会儿,无人回应。 她推开一点,偷偷查看,这不好意思的样子和她这气质产生违和感,总觉得她直接推门。 「风起!」她轻吼着。 「在屋没?」 几分钟后,院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接着是提提踏踏的下台阶、踏在院子里,最终开门。 「对不起,娘。」 风起穿着薄薄的睡裙,头发还挺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还不忘跟娘招呼,给娘道歉。 云媛见了这一身穿出来,都心疼死了。 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风起披上。 母女二人进屋了,风起给倒了杯茶。 云媛看到女儿这房间,很不自觉的就收拾了起来。 什么衣服、床单、被褥和武器等等,都收拾了遍。 「你看你,咋还没大姑娘的样儿呢?」 「让人操不碎的心!」 云媛边叹息边说,可并没有引起风起的气泄。 「我这不想家么,就特别想我这床,刚躺下我就睡着了。」她噘着嘴,眼袋还挺沉。 云媛的眼神和神态非常内疚,带着浓厚歉意。 风起半睡不醒的,都没功夫完全看母亲的表情,就坐在母亲面前,身子弯曲的精坐着。 「我在密使堂可不这样啊!」风起渐渐清醒道。 「得了,娘有点事儿。」 「昨天……娘对不起,你俩是真的把我给气到了。」云媛竟然低下头来跟风起道歉。 「娘也不应该只打你,在李邺和展儿面前出你的丑。」 「原谅娘,好吗?」她无比真诚的看着风起。 风起深吸一口气,借力站起来,从娘面前坐到了娘身边,她躺在娘的怀里,表示没事儿。 云媛抚摸着女儿的脸,轻揉着女儿那光滑的脸蛋。 「娘还有一事相求。」云媛低头看着。 「嗯!」风起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你能不能尽快回皇宫?」云媛小心翼翼的,还以为风起不会答应,连动作都停了下来。 「嗯!」风起又闭着眼点头。 「密使堂的任务越来越重了,很快就会牵扯各地,第一个就是咱中副,往后还要在每一个地区都设密使堂,归皇宫御臣管,而密使堂堂主的官职,是跟知县持平的!」 「你一定要熟悉密使堂密使职责,提前回来当堂主!」 「然后广招天下豪杰!」 「到时……」云媛没有再往下说了。 风起坐了起来, 看着母亲,眉头紧蹙。 「那我万一中途出事了呢?」风起认真严肃的问。 「不会的,在你出事之前,娘会让你平安回家的。」 「你别忘了娘还有……」 她对着风起使眼神,风起瞬间就明白了娘的用意。 她接受了娘的提议,并即刻启程,秘密回往皇宫。 出城后。 风起在城外看到一个人,正拿着纸在路口处烧。 二人打了个照面,对视了一会。 风起觉得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就这神韵与神情,只有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高地位者才能发出。 可风起又不好意思停下来问,只能以微笑相待。 云媛回到书房。 准备查案。 这时,门口跑来一位急匆匆的护卫,特来禀报。 「大人,不好了大人。」 「送饭的声称二少爷不见了。」 听到护卫禀报的内容,云媛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 她一副不敢相信、极其担心的眼神看着、想着。 「怎么回事?」她着急问道。 「一个时辰前,送饭的丫鬟发现二少爷不在紧闭,就去二少爷房里找,两边都没有。」 「于是就先等了一个时辰,可二少爷没回来。」 「怕是失踪了!」 护卫说得十分小心,就怕大人情绪激动拿自己开刀,破口大骂。 可云媛又十分冷静,所有的担心在她心底里,丫鬟做的没错,应该先等等,再确定。 不然一开始就报失踪,而后又回来,就更麻烦了。 云媛赶快前往禁闭室,并派人在府里四处寻找打听二少爷的踪迹。 来到禁闭室后,她看到地板上有很多凌乱的脚印,不止一人,从窗户进来的,绕了绕。门口的脚印应该是丫鬟的。 还好,这间屋子很久没收拾了,地上有了些一般人看不到的尘土,只有查案经验丰富的人才能看到。 她又来风招的院子,站在室内,情绪渐渐平息,不再那么担心。 「通知下去,先别管了,他应该是一人出去静静了,接受不了此事。」 「大人?那万一二少爷殉……」护卫的话还说完,就被云媛猛的回头的眼神震了回去。 「休得胡言!」 「让大家不要担心,该做啥做啥。」 两天过去了。 风招还没回家,云媛这才派人在央寰城各处进行搜寻。 并派自己的力量在中副隶外寻找。 云媛非常后悔,后悔从小没能给风招足够的陪伴。她想起了妹妹问过的,如今看来,七个孩子还是不能平均分配自己的爱。 风招也会武功,至少不会出事,打五六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云媛没「那么」担心。 风凰也投入到寻找二哥的行动中,甚至比其他人还早,已经两天没日没夜的寻找了。 这个时间。 风起也回到了皇宫。 她骑着马在皇城游荡,皇城的年到现在还未结束,人烟稠密,人山人海,天黑也是如此。 京城,她认识的人有不少。 其中就包括这家室内外客官挤满的三层酒楼。 「云大人!」掌柜的一看,贺道。 「回来了?你的雅间一直留着呢,要吃点啥?」掌柜热情的说着,风起四周环绕的看着。 「这十几天……改动不小啊!」风起夸奖刀。 接着,互相说了几句拜 年话,风起就上楼了,楼上有一间她的专属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每次路过或执行任务时,都会抽空到此吃饭,这里的饭菜十分符合她这独特的口味。 「又是他?」 风起透过窗户,看到了在央寰城外那个给亲人烧纸的人。他 坐着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身边还有随从。 他也走进了这家酒楼,自己的人还站在门口看守。 「嗯……」 「来头不小,谁来着?」 「京城还有我不认识的富商?」风起仔细的回忆。 想了一会,还是没有印象,在三楼看到此人走进了二楼的一间房,留下了两名手下看守。 「先回去睡一觉。」风起吃完了饭,就回到皇宫。 她还是住在戚洺官,房间干净整洁,和她说的如出一辙。 还没和御臣报道,她就睡觉了。 这一睡就是一天! 直到后半夜丑时,她才醒,就把所有的活都干完了。 她在房间的书桌上拿着笔写着什么。 写一句犹豫一会……写一句犹豫一会…… 「堂主。」 「御臣。」 「守门统领。」 「星侍郎。」 「伯建御史。」 「最后是慕正怡这小子!」 她仔细看着纸上的名字,一个个排序又列队的。 最后露出了十分艰难的表情,非常苦恼。 「还有这么多没串门的?」 「不得把我累死?」 这几个人,每个都缺一不可,负责着不同的职务,都是她办案时不可缺少的关系链。 特别是守门统领、伯建御史和星侍郎。 这个年十五都要过去了,必须要在年里跟所有人拜见完,还得吃饭,半天一个都完不成。 「慕正怡就算了,不重要,」 「先找伯建御史。」 说罢,天也亮了,她打算去御臣大人那报道。 可刚走到一半儿,一个太监过来,这步伐看的她……无言以表。 「云大人!留步!」 「我们太师有请!」太监的语气说的十分自豪。 「太师?不是太子的老师吗?叫我……要作甚?」她犹豫不决。 仔细想后,这太子不能得罪,御臣和伯建大人先放放。 就跟着太监来到了太师住处,太师更衣完毕,就等风起。 太师长得一副善者面相,一看就知道博览群书才华横溢,不然也不能当上太师这个位置。 风起在门口想了些事儿,走进去的时候得意的笑了。 当她走进小堂,看到坐在眼前的人时瞬间呆滞。 这个人竟然是在央寰城外烧纸,京城里跟她走进同一家酒楼,她觉得很可疑的那个人。 「云大人,请!」太监搬来一座位。 「有劳了!」风起不可思议的看着座上的太师。 「下去吧!」太师命太监出去。 「第三面了吧,南宫大人?」太师笑着说道。 「是…是!」风起磕磕巴巴的,疑惑他竟然知道自己真名。 「老夫是大太子的先生,予太师。」他露出了极其慈祥的微笑,让风起觉得到很安心。 今皇宫有两位太子: 大太子性格刚毅,对人凶狠,为人好色。 二太子武功高强,长相俊郎,为人宽宏大量、豁达,体恤爱民。 作为大太子的 先生,予太师一定很难过没教好太子。 可没有办法,又不能训。因此文好又有何用! 「我有个任务交给你。」 「南宫大人意下如何?」予太师没聊多久就开门见山。 「你我是同乡,其令母又和我是多年的好友,想必你……定会帮我。」他下座祈求。 这是一个保护的任务,保护二太子太傅回到皇宫。 据说已经有一股江湖势力盯上了二太子的太傅,这一路可谓凶险无比,必须要武功高强的人来护送,密使堂的密探是最好的选择。 风起无法拒绝他这话,于是就同意了。 关键是,这任务的功劳可不小。 第25章:无奈之举 风起走在皇宫的皇道之间,正要出宫执行任务。 途中的她很纠结,歪着头,皱着眉,非常疑惑,是既呆萌又漂亮,始终想不明白此事。 连宫女、太监跟她打招呼都不理,想到走神了。 路过一座座皇宫里的建筑,欣赏每一砖每一瓦的精致。 走着,走着,无意识中,来到了军政司独宫。 门口走来一人,长相平常,黑黄色皮肤显得较为健硕,可保暖的衣服显得十分精瘦。 他是密使堂的一名新密探,还从未出过杀人的任务。 他笔直向风起走来,面带微笑,速度一点一点加快,表情也一点点变得愉悦而兴奋。 「师父!」他边跑边叫。 「哎呀!」风起瞬间清醒过来,有一点烦躁。 「别叫师父!别叫师父!」她着重语气强调,四处张望,还戳这人的头,「别人听见不好!」 风起瞟了个白眼,双手叉着腰,叹着气无奈的看着。 这个人就是她口中及写下的最后一人。 姓慕,名正怡,无字。 由风起带领熟悉密使堂的任务和职责等新人工序。 「你就是我师父,教了我这么多。」 「应该的!」他嬉皮笑脸。 风起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可正怡拦住了她。 「师父刚回来,有何指示就说,徒儿定尽力而为。」 「看师父这么着急?」 「有新任务?」 「不如带徒儿一起!」 他不停地在风起左右两边换来换去,显得竟有些可爱。 风起确实想过要不要带他,可见到他起就决定了,决不带他,太傅的行踪路线可是秘密,越少人知道也好,而且这一路很凶险,不能冒险。 「你去御臣大人那儿说下我回来了,我在这等你。」风起突然停下,冲正怡笑着道。 「去吧!」 她拍着正怡的肩膀,赶走正怡,见正怡走远,她当即跑了,还拜托守门统领拦着点。 正怡来到御臣书房,只见御臣还在写着卷宗。 这一个年,御臣大人都没回家,所有事都是他自己处理的,包括新年期间的任务等。 而且在他之前的每一任御臣都没他这么能干,所以他深厚皇上喜爱,是众爱卿之一。 而且人长得也英俊,肩宽体壮,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 「报!」正怡在门口喊。 「进来!」 正怡推门而入,走在御臣大人面前还鞠了一躬。 看着御臣忙碌的样子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打断,不敢开口,就在御面前站着。 终于,御臣大人自己受不了了。 「你们堂主回来了?」御臣大人问。 「堂主?」他愣了一下。 「他……不是……前……几……天跟大人你……」他吞吞吐吐的,不敢再往下说了。 「磕巴了?不行你走吧,我们不要说话这样的人。」御臣大人手一收,放下了毛笔。 「跟大人你执行任务时被杀了。」 说完,他低着头,非常后怕,预感御臣大人会骂自己。 可御臣大人不但不骂,而是深叹口气后悲伤的苦笑着,满脸自责,过意不去,就差流泪了。 「是啊!跟我执行任务时,被杀了。」 「是我没保护好他。」他闭上眼睛,仰起头。 「我说的是你们新任堂主。」他语气和态度瞬间转变。 「云起大人!」 正怡听后,瞬间惊了,自己的师父竟然是新堂主。 御臣大人说这次回来本来就要升的,原来的堂主去别处当差,可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 「我看到云大人出去了,没等我。」他卑微的说。 「回来就好,可她不来跟我报道,这有点过分了。」御臣大叹着气。「你先下去吧。」 「是!」说着,他离开了书房,带着无比惊人的神态。 其实,在风起支走他,他走到拐角时,就回头看到风起走了。 再次来到刚刚二人遇见的地方时,正怡看向师父走去的远方,感叹师父那职业的专攻性,要向师父学习,早日成为向师父一样的人物。 「哎呀!」 「这小子,真是难缠。」 风起跑到了皇宫外面,弯腰扶膝,连喘带吸,还回头看情况,发现慕正怡没跟过来。 自从作为老人儿带带新人,这慕正怡就一直缠着风起。 走到哪跟到哪,一口一个师父,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风起又不好赶,都是同袍一场。 是堂主派给她,让她带的。 这也没教他习武,就莫名其妙成了师父。 「本来想请你吃饭,算了。」 「真烦人!」 她转头刚想走,迎面就来一位白净,但脸颊有皱纹,步伐底气十足,具有力量感的人走来。 风起等着此人靠近,她原本主动过去迎接。 「云大人回来了?」他语气捎带嘲讽的说道,只是单纯礼貌,没任何朋友语气可言。 「你这是啥态度?」风起跟朋友玩笑似的说。 「哼!云大人多负责,密使堂最受人关注的密探,小的自然持尊重。」他这语气充满了嘲讽,听得风起一愣一愣的不知为何。 这个人就是她名单里,那位星侍郎,名字很独特,年轻有为,才三十多岁就当上了侍郎。 是刑部非常重要的人,风起跟他的关系很好,工作时常见面。 风起听着语气,话中有话,态度与年前截然不同。 正当星侍郎越过她走向皇宫时。 「星侍郎请留步」,她叫道。 她跑到星侍郎的面前,紧皱着眉。 「大哥,我只是回家看望爹娘,看望兄弟姐妹,还给你带了我们那的吃的,咱俩关系不错。大哥要是觉得我哪儿做的不对,直接明说。」 虽然风起的语气和言词直来直往,可从未见过风起如此谦卑,这和在家的她天差地别。 被人嘲讽,不仅不生气,还虚心的请教错误,向前辈低头,这怕是云媛见了得刮目相看。 星侍郎也了解风起,她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被这么问起,丝毫不介意,甚至还挺欣慰。 「我就喜欢你这性格!」 「在你回家前,我就暗示过你定要尽职尽责,接任时打好榜样,让那些密探看看你。」新 「可你还是回家了,御臣大人和你们密使堂堂主执行任务,原本应该带你一起去的。」 「他们二人才肯放心把位置交给你。」 「那些密探也就闭嘴了。」 「可是现在,你们堂主死了,你还是照常接替他。」 「可服众……难如登天。」 星侍郎说完,用看不起风起的眼神扫过风起全身。 尤其看着风起的脑子和心,想知道里面装的是啥,风起为何不懂,为何要把儿女情长在关键时刻放在心上。 「我们堂主他……」风起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我只是回家看看爹娘,这不至 于吧?」 「我有什么资格当堂主?」 二人是在一次任务中相识的,要给一个案子当中的受害者减轻处罚,风起的坚持和正义感动了他,那个人没受太重的惩罚。 之后二人就一直有接触,还配合给重犯加重处罚。 侍郎完全赞同风起的思想与作法,渐渐成了朋友。 「唉!」星侍郎又叹了口气。 「你咋还不懂?我对你的努力都白费了是吗?你可是我见过最会掌握机会的密探啊。」 「身为女人,你放下了羞涩。」 「却因儿女情长放弃了机会,还回家找自己的夫君,哎呀。」他这嫌弃的眼神和语气,嘲讽的都想让人打他了,可风起依然冷静,沉住了气。 她现在非常难过,她真的没想过此事会影响自己的声望。 她委屈的快哭了,是为堂主而哭。 星侍郎看到风起女人的一面,他有点心软。 「在他们想到这一点前。」 「若是你想挽回!你就必须要做一件大事儿!」 「不必像闯入海盗窝那么大。」 「先要稳住实力!」 星侍郎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在风起的肩膀上,看向低着头伤心的风起,安抚着。 风起振作起来,强抿着嘴,逐渐恢复了状态。 「我现在就是去做大事!」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罢,星侍郎冲着她笑,摸了摸她的脸就离开了。 风起也走向了自己口中的大事。 太傅走的路,是京城城外非常隐蔽的一条路,常常为上地的农民走的路,破烂不堪。 其乘坐的马车也是极其破旧,一看就不是大官儿或大户人家的马车,为了混淆视听。 他们正在其中一亩地的旁边,等待护送密探的到来。 「我们的人明明够用了,大人你也是武功高强之人,可为何还要从大皇子那加派人手?」 「这不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吗?」 原本太傅的一个手下担心且不服的抱怨着此事。 可其他三个手下听后却赞同这个说法,认为他们四个就够了,不需要增派,增派也要我们自己人来。 「消停点儿!不懂就别乱说!」太傅从马车里下来,站在四人面前,这气场极其高大 「你是以为我打不过?还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太傅转身面对四人,给予训斥。 「皇上都没管此事,打算看戏,还轮得到你们?」 话音刚落,太傅横踹一脚,直接将这辆破旧的马车踢到田里,马也放生了,车顺势散架。 他认为走着比坐马车还要安全。 「是她吗?」 「为何是个女子?」 「即便增派,这也太不放在心上了吧?」 「是她保护?还是我们保护她?」 这四个人一人一句,在风起还没来之前嘲讽吐槽。 太傅对着风起微笑,眼神和神态就好似百般信任。 「我是密使堂的云起,特来支援!」 「啊?」一位手下道,「你就是那个闯入海盗窝的云起。」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的目光。 「走吧!天黑就不好走了!」 随着风起的提议,六个人出发。 走了没多久。 进入一片衔接左右大森林的小森林,风起估计,即便有刺客,一定会在出森林时动手。 这太傅也是这么想的。 果然,不出二 人所料,前后冲出了共计十二名刺客。 四个人都上前杀敌了,唯独风起和太傅在中间防守,不进攻,可来一个杀一个。 太傅从四人战斗的场面来看,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等着人死的差不多了,几个人从突破口往京城跑。 风起和太傅二人,体力充沛,都没怎么损耗。 第26章:在劫难逃 风起回头一技飞刀,击中了一名敌人的脑门,瞬间毙命。 而面前冲过来新的敌人,风起见状便直接冲上前去,途中拔剑,她利用这剑身长度的优势,得益于碰上时不用闪避即能杀敌。 先横扫驱敌,再前滚翻接地横扫,划断几名笨拙的敌人的脚筋。 听着这极痛难忍的惨叫,她邪笑,而那几绺秀发迎风吹动又衬托出了她邪魅的英气,姿势很好看,但却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敌人士气仍不跌,他们挥刀砍来,风起举剑支撑,与男人拼力量而得胜。 风起推开了敌人,剑笔直向前去,刺进敌人的胸膛。 身后的疏忽导致她差点中剑,是太傅飞出暗器击中了敌人。 随着他俩迎战的最后一个敌人倒下,二人看向后方,只见追上来的敌人还在与唯一剩下的侍卫纠缠,势均力敌,两败俱伤。 风起见状,一分一秒不停歇,想要上去帮忙。 「等等!」太傅拦住了风起。 「你要去的话,他们就跑了。」 听太傅之言,二人找机会用暗器帮助这个侍卫。 风起射出去五刀,击中两刀。 太傅射出去八刀,击中五刀。 「要是二妹在就好了。」风起的每一刀都很紧张。 「谁?」太傅问。 「啊?没事没事。」风起尴尬的回避了话题。 二人致三个敌人死亡,还剩两个,其中一个还被击中了,但没死。 风起想速战速决,可又遭到太傅阻拦。 「他能解决!」 「咱们先走。」 随着太傅的阻拦,风起听命,二人先跑出了森林。 期间,太傅回头看了一眼,像看到什么似的笑了一下。 几分钟后。 那名战斗侍卫解决了战斗追了上来。 风起对他点头,代表自己保护太傅保护的很顺利。 …… 三个人回到京城,在京城门口换了衣服。 正准备进城时。 太傅停了下来,而风起和那名侍卫也停了下来。 下一秒,风起和太傅一同回头,将剑指向侍卫。 「大人?」 「这是作甚?」他紧张但面色不改。 他的武器被风起拿走,手上没有了反抗的条件。 太傅耻笑他,用剑顶住他的脖颈,稍有异动就能直接划开他的脖子,因此他非常老实。 「我跟了大人这么多年,她才一个时辰不到啊。」 「属下到底做错了何事?」他双手摊着不断狡辩,情绪十分激动,对风起十分怨恨。 「别废话!」太傅轻吼。 「哼!」太傅二话不说,直接抹了这名侍卫的脖子,鲜血直流,侍卫在愤怒中丧命。 「你是咋发现的?」太傅收起佩剑,顺势笑道。 「从一开始,他就不好好打,那些人配合倒下,根本就没死。还有刚刚,我都打完了,可他还在打,这明显是在掩饰自己的武艺。」风起将自己的观察告诉了太傅。 太傅被她的聪明才智吸引,露出了看好她的眼神和表情,心想「传说中的云大人果然非同一般」。 「走吧,今晚还有一仗。」太傅整理了下着装。 「是!」风起收起佩剑。 二人回到皇宫, 风起也知道今夜还会有刺客,毕竟白天的人没杀光,就算杀光了也会有新的刺客来偷袭。 太傅先假装睡着,风起躲柜子里,听声即刻出击。 至此,二人轻而易举拿下了这些最后的虾兵蟹将。 「今晚已经没事儿了,云大人也回去睡觉吧。」 「可……刺客能进来,就说明有人给他们开路啊,人还没抓到咱就睡,能得睡安心?」风起顾虑着,而太傅也早就想到了。 「就算睡着,以咱们习武之人,还怕不知道?」 「再说了,有侍卫看守。」 「忙了一天,睡吧。」 在太傅的再三劝说之下,风起回到了戚洺宫。 还真就安稳的睡了一夜。 平平安安…… 次日。 风起一觉睡到自然醒,不知何时,不知意识。 她回味着昨日的任务,这明明不是最过瘾的,可却是她难以忘怀的,毕竟是跟太傅合作。 她印象中,她娘是她见过的武者里最厉害的武者,而太傅打破了这个认知,她估计母亲与太傅,不相上下。 …… 早上起床。 洗脸漱口,化妆更衣。 巳时才算完事儿。 因为昨夜回来时,她都没换衣服,直接就睡了,所以第二天的洗漱会更麻烦一些。 房间整洁,环境舒适,温度适宜,外冷内热,可必须要打开窗子、打开房门通通风。 她站在门口张开双臂,抻抻胳膊,扭扭脖子,发出清脆响声,最后扭腰,呼吸新鲜空气,清凉爽快,全身通风,紧接冷颤。 院外传来跑步声,她瞬间有一种想躲起来的冲动。 可来的人是宫女,她瞬时放心了。 「云大人!大太子太师有请!」宫女边行礼边说。 「知道了,下去吧。」风起笑着,回应宫女。 可刚要去,慕正怡又来了。 她无奈的瞪着正怡,表情中有一丝宠笑流露出来。 不用猜就知道,第一句话就是:「徒儿给师父问安了!」 「何事?」风起问道。 「今天不去御臣大人那儿报道吗?这件事师父得亲自去啊。」正怡走上台阶,靠近风起。 「我知道是堂主的事儿!」风起戳了他一下。 「可我要还有别的事儿。」 「待会再说。」 说罢,风起就往外走,正怡就像跟屁虫似的跟着,到哪都有他! 风起突然停下,指着慕正怡,道:「你听好了,跟我去,行,到时,你可一句话别说。」 正怡跟发誓似的,非常墨迹,风起嫌弃的看着他发完誓。 二人从戚洺宫到大太子宫殿,步行需要很长时间,途中会经过很多宫殿,还会横穿皇宫。 许多美景尽在眼中,那些辉煌、故事和江山都在眼前扫过。 能在皇宫里绕一圈,是每个夏原人民心中的梦。 可选上宫女、太监、侍卫和士兵的万里挑一。 虽然到大太子的住处了,可见到大太子并不是容易的事儿。 宫殿很大;太师太傅太保、詹士都在太子宫,即便是在太子宫里的宫女都很难见到。 正怡来到这,还期待见到大太子。 风起的眼神告诉他,不可能。 「师父就是师父啊,这太子宫师父能随便进。」正怡因风起而无比自豪、骄傲的说。 「不是大太子请的我,我没那么大脸和能力,是太师。」风起说得谦虚,可眼神很不屑。 「那不是……」正怡想着词。「师父的实力……」 「行了,把嘱咐你的办好即可。」 …… 太师正准备吃饭,准备了两副碗筷,还没动筷,就等风起。 「太师,实在抱歉,来晚了。」风起紧皱着眉,愧疚万分,「这我还带来一同袍你看!」 「喔?」太师看后,瞬间懂了。「再加一副碗筷,给这位兄弟。」 「多谢太师。」风起鞠了一躬。 二人聊起任务的事,予太师说她完成的非常出色。风起谦虚的把功劳让给了二太子太傅。 而慕正怡,他全程在内心泛滥,佩服师父为太子办事,甚至一下还经过了两位太子。 聊了一顿饭的时间,吃完时也就午时四刻了。 走之前还不忘谦卑,可转身吼就露出了应付结束的松快感,「要不是娘,我才不干。」 「走吧,回咱堂里。」风起伸了一个大懒腰。「再晚,御臣大人该怪罪了,可不能怠慢。」 「师父真厉害!」他对着面前走了的风起竖着大拇指。 「师父等会儿!」他喊着追了上去。 「大太子这么厚重的赏赐,师父打算做什么?」他追上风起,怼怼肩,玩笑的说道。 「当然是存起来!让我相公管!」风起洋溢着幸福的笑。 刚刚,太师赏赐风起,虽然没有什么金贡匕首啊之类的,但银子属实不少,都够好几年不用干活了。 正怡听到风起说李邺,有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到时……跟我邺朗游历天下。」风起仰头抿笑,说起李邺,满脸挥之不去的渴望。 「邺朗?谁?」正怡突然紧皱眉头,询问道。 「我相公!说了你也没听说过。」风起忽然加快脚步,故意把此话题留着悬念结束。 正怡紧跟其后,二人来到了御臣平时做事的书房,忙着忙不过来的工作,但他不辞辛劳。 风起满脸愧疚,缓慢地走近御臣,她难以想象堂主竟然不在了,甚至连御臣都可能换下一任御臣,她很自责,把握住机会但没坚持。 御臣也不怪她,还是照常让她当这一任的堂主。 「参见御臣大人!」风起手握佩剑,拱手抱拳。 「属下……来晚了!」她低着头,不敢直视。 「我已收到密令,说你帮大太子太师保护二太子太傅去了?」御臣不停的微幅点头,「不错,这可是极少数人才能得到的机会。」 「云起!」御臣突然喊得很有仪式感。 「我在此正式任命你为密使堂主。」 忽如其来,没有誓词,没有多余的祝福的话。 被任命前,她即便知道,但还是有一些激动;被任命后,内心的波澜越来越紧张了。 站在诸多同袍面前,有的人比自己来的更早,却还是密探。 不管他们信与不信,服与不服,他都愿承受压力。 …… 今夜,安静的很可怕。 一个黑影正穿梭在皇宫各个屋顶,利用轻功,在屋顶循序跳跃。 「这次,算我失算。」 「但你还是要死了。」 他潜入二太子太傅卧房,在茶壶里放了很多毒药,就走了,并没有刺杀,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太傅,倒不如等一个晚上让他自杀。 果然,太傅起来后,喝光了毒药。 直到他在院子里伸展身体时,药效开始发作。 他感到呼吸困难,喉咙剧痛。 最后,窒息而死。 第27章:速战速决 一位看起来就很德高望重的中年人正走在二太子宫殿的巷子里,身后跟着三个侍卫、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 侍卫轻甲披身,太监端着酒壶,而宫女两手空空,她主要听从使唤。 此人,是二太子的太师,他急忙找到二太子。 此时,二太子正在用膳,看到太师来了,他就跟普通人看到先生一样,过去迎接,搀扶到自己身边,还给太师倒了杯茶。 「先生此般着急,是怕了?」二太子微微抿笑着,阳光、大度和开朗充实着他的脸颊与神情。 「我还怕?」太师说的很有风格,跟以往的端庄不同,他很活跃。「哼,那个老混蛋输定了!」 「师父已西去,你是我先生。」二太子眼神隐喻着说。 太师靠近二太子,手肘抵着桌角,感觉像是兄弟似的,其实相差一辈。 「那二太子可知,他拉拢的何人?」他无比得意。 「你皇姐!南宫风起!」 说罢,二太子的所有动作瞬间止住。 太师这得意的表情都要笑出声儿了,可他忍住了。 「咱们斗不过你大哥,你们父皇还任由你俩争斗,不管不问。你父皇这也是心大啊,距你俩继位,还八竿子没一撇的事儿。」 「唉……」太师悲伤的叹了口气。 「那……」二太子欲言又止。「我大姐这不是助纣为虐吗?到时咱们赢了,她能活?」 「唉!别先行此言!」太师拍了一下二太子的手。 「咱可以利用南宫风起,到最后让她杀了你大哥的予太师!」 与此同时。 在另一边。 大太子也跟自己的太师,予太师聊着,内容如出一辙。 「任务险些失败,先生,你说你找的这是什么人?」大太子语气训斥,态度恶劣的说道。 「云大人,可是你的绊脚石啊。」予太师说着话。 大太子直接摔碎了杯子,喊道:「绊脚石你还留,还不赶紧给我杀了,养虎为患啊?」 「不,太子,咱们要利用她呀!」 「这次是我失误,不过请太子放心。」 「下次,她定会失败。」 两位皇子勾心斗角,争夺地位,作为皇帝的他也正为此事惆怅,二太子太傅的死太明显。 就连皇上身边的太监都明白了,扫地的宫女们也看出来了。 「禹儿这么蠢,勤儿不赢才怪。」皇上嗤笑着。 「勤儿不会杀禹儿,可禹儿有那狠心杀勤儿啊,你说咋办?」他问自己的贴身老太监。 「臣意……那竟然南宫风起已和此事密不可分,不如……」老太监紧皱眉头非常疑惑,他欲言又止,抿了抿嘴唇,说道:「皇上,你刚继位,先皇也刚走没几月,就任由二位皇子争斗,外人看着还以为皇上你要退位了,臣意,还是阻止为好。」 「既然愿意,随他们俩去吧。」他这语气十分伤心,可又无可奈何。「至于谁死谁活……听天由命吧。」 他就像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孩子们团结一致的希望,斗争已经开始了,再希望也无济于事,最坏的想法,无非就是两败俱伤,大不了再生几个皇子。 后宫佳丽三千,有的是美人想给皇上生皇子。 「走!溜达溜达!」 「是!」 随着皇上的话,老太监跟他游游荡荡的散步去了。 太傅被毒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都说皇宫里有刺客,随进随出。 风起听到信儿后,第一时间前往了太傅的住处。 她看着太傅的 尸体被抬出卧房,双眼通红流血,全身发白,应该是没有回转的可能了。新 这次的暗杀,却并没有对风起再造成任何影响。 「干的不错!」 「风起小妹!」 星侍郎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喜出望外心安自得。 「哼!」风起冷笑了一声,她并不为此而开心,甚至还有些难过,时不时的哀伤叹息。 「不错?人都死了还不错!」 「挖苦我哼?」她转头看着星侍郎,直勾勾地瞪着。 星侍郎看了她一眼,接着,看向太傅的尸体被抬走,眼神里有些不屑,他非常不在乎。 「反正想要的到手就行了,人死了与你无关。」他仰头自傲,每个字都不那么简单。 「嗯?」风起蹙眉,思虑了一秒,明白了。 「没想到啊,你……」她摇着头,感到很失望,满眼蔑视。 星侍郎也叹了口气,瞪了一眼,失望地摇头,无奈的走了,和风起走的正好相反。 时已过午,寒风消逝。 风起再次被予太师召见,路上,她心情紧张。 害怕倒是不害怕,关键是太傅给她的阴影非常深。 这次,途中遇到的太监宫女,跟她打招呼的她都回应了,而且都是以假笑面对他们。 走进太师院,她努力将假笑发挥到喜笑颜开,还带着点悲伤的地步,准备面见太师。 予太师好似一天天没正事儿,总是在房里的小堂坐着喝茶。 旁边站着一个宫女,伺候他,还有一个太监随时听候差遣,他应该教太子读书才对。 风起看着他用笑脸迎接自己,总感觉……他像一个人,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这是一种很怨恨的感觉,心头升起仇恨。 风起只能认为,人不可貌相,越面相凶恶越可能心存大善。 她走到予太师面前,单膝跪地,以示参见。 予太师差点亲自过去搀扶,不过还好坐稳了。 「你俩先下去。」予太师支走了宫女和太监。 「云大人为何悲喜交加?老夫帮着解决解决?」他示意让风起坐在旁边,并关心道。 「我比你母亲大一些,咱俩可以亲切一点儿,我从来不客气。」予太师的话让她稍微放松。 「既然如此,我就不瞒了。」风起举止言谈变得很有礼貌。 「任务失败了呗!伍太傅还是……难逃一劫,都是我的错。」风起的悲伤由此散发。 「这不是你的错,你负责护送到皇宫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被杀……那是侍卫疏忽。」 予太师还想尝试牵风起的手安抚,可风起顺势无意中捂了下脸,他也只能把手放下。 看着风起此般自责,他是真想找个机会安慰,可找不到好的时机。 「舅舅明说吧,还有一项任务要交于你去办。」 「最近有一股邪恶势力正在向两位皇子靠拢,我们大太子这边安排完了,可二太子那边人手不够,你已保护了二太子太傅,现在需要你保护二太子太保平安无事。」 「要知道,自从我大夏原皇族传到至今为止,将太子太师、太傅和太保,降至正二等,设太子宫,太子们从小要一起学习;」 「后又传了二十代,我大夏原国力日益强盛,降太子太师、太傅和太保,降至成虚职,再降两等,就只负责太子们的文武。」 「到了几百年前的暴君时期,又升回正二等,半虚半实吧,每个太子各仨,也不是不值钱了,就差作废了。」 「直至今日!」 「外甥女儿,舅舅 想告诉你,夏原皇族到了这几代,后裔甚少,旁系支系已无处追寻,舅舅只想好好辅佐好大太子和二太子。」 「这是惟一的两个血脉!」 风起听着这一大段话后,她明白了,这是要保护王室血脉,使命感就此蜂拥而来。 予太师还赞同大太子好女色,正好多留点王室血脉。 他怕风起不答应,只好说了这些话。 风起也果不其然,答应了,愿意去保护二太子太保。 「为何不直接让我保护太子?」路上她一直在想这问题。 此时的太保,刚和二太子太师聊完,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那种查出幕后主使的任务,自然轮不到风起去做。 她与皇家侍卫的几名战士一起,根据得到的线索,在二太子宫殿太保住处黄昏将有突袭。 「既然敢在皇宫刺杀,那我们为何不多派点人手?」风起依然是距离太保最近的人,情不自禁的问。 「找几个英勇的战士,比一大群士兵要来的好。」太保一句话,就说的风起无言以对。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人多不好动手了。 这就是找她来的原因。 「放心吧,我不会重蹈覆辙的。」风起听到了刺客的声音,安抚太保的情绪和恐慌。 「我又不是不会武,不用太执着于保护我。」 随着太保提醒的话结束,刺客冲进室内。 二十多人,十八般武器,高矮胖瘦及健硕体壮面面俱到,还有高到七尺的巨人。 经过一番长时间搏斗,双方各有损失和伤亡。 突然,一枚烟雾爆开,刺客瞬间以训练过的体质占据了优势,狂杀皇家侍卫和太保。 风起经过一阵打斗,烟雾退去。 发现太保已死,存活的刺客已逃窜,存活的皇家侍卫无力追赶,风起愤怒的跪在地上怒吼。 任务——失败了! 几个时辰后。 「保护二太子太师的任务也交给我!」 「我定会保护好太师!」 风起单膝跪在予太师面前,神态充满了不服,眼神极其坚定,像是已经激起了斗志。可这种斗志很危险,发动起来没有理智。 予太师生气的叹息着,拳头狠狠地锤了下桌子,他对风起很失望。 「好啊,你去。」予太师非常蔑视地看着风起,语气带有嘲讽。 「反正也活不成了,去。」 「不是!」风起喊道,「这次,我定全力以赴!」 「告诉你!这次你要是再失败,等着被砍头吧!」予太师装作很愤怒,说完便赶走了风起。 可风起这冲动的性格,当真了,带着愤怒去保护二太子太师。 而予太师看到风起这般模样,他可太高兴了,因为计划正一步一步走向成功。 她又回到了二太子宫殿,距离二太子太保被杀过去了四个时辰。 她甚至连状态都还没恢复过来,就依然决然的来保护太师。 这位太师,就是二太子的先生。 他不会武,可脑子聪明。 「云大人?」 「过来!」 他喊着风起到自己的房间,这是最保守的地方。 外面战斗开始,刺客阵容和黄昏时的阵容一模一样。 可打到最关键的时候,太师却故意中了一剑,风起杀死敌人带走太师,太师握住风起的手。 「这都是计划好的,你别救我。」他奄奄一息的说。 「听着,不可信品予太师的话。 」 「品予?他是……」听到这名字,风起的满心怒火瞬间上涌。 「我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你一定要杀了品予。」 「你听着,无论你发生何故,你都会全身而退的!」 「放心吧!」 风起还没反应过来,太师就死了。她借着自己跟品家的仇,火力全开,配合皇家侍卫杀光了敌人。 要不是敌人的办事效率太快了,一天杀两个朝廷命官,会有很长时间给风起和二太子太师的。 这场争斗毫无勾心斗角! 速战速决! 第28章:无法解释 「去!」 「你帮我查查大太子太师,到底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风起忧郁的坐在戚洺宫自己院子里那张石桌旁,手肘担着桌角,身子向肘的方向倾斜,翘着二郎腿,眉头紧蹙,眼球思索着打转,神态恍惚。 院内的墙角推满雪,墙头一滴一滴落下水滴,屋顶沿部更是如下雨般,声音慌张的飘进了她的耳膜。 今日阳光灿烂,是冬季的温热,没有冰凉刺骨的寒风。 她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其实早已怒火中烧,不过是在边缘徘徊,等待导火索出现。 她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心跳始终在极速的临界。 这已是第二天早晨,卯时三四刻许。 一大早就完成了洗漱,沏一壶热茶在院内静候。 慕正怡也是赶巧,进来就被起早的师父吓了一跳。 风起看着自以为自己起的很早的正怡,最开始她毫不顾虑的打击正怡积极的心,可时间长了,她又不想打击了,开始顺着正怡,接受正怡的照顾。 他今日一进门,看到师父的表情后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师父!」他关心的叫道。 「人家位居***,是太子之师,仅过分冒犯,就恐有杀头之罪。」他坐在风起身边,害怕又劝导,怀着小心翼翼状态说着。 「去不去?」风起很犀利的突然看向慕正怡。 「不是,师父,你要作甚?」他见情况及时安抚,并问道。 「额……」风起皱着眉,仰头思考。 「没事,就是查查他,看看他背景干不干净,值不值得我为他做事,放心,我有分寸。」 她这般给予回旋的余地令常常受她打击的正怡感到无比可疑。 毕竟都这么说了,他还是选择愿意相信师父。 「徒儿遵命!」 走之前,他还不停回头看师父。 「师父你万不可冲动,一定要等待徒儿的消息!」 「告辞!」他对风起拱手抱拳,在门口起身就走了。 这项任务并不是难事,从皇宫里就能调查清楚,就看有没有这个胆量,能否做到自然而然。 慕正怡跑了四五个地方,问了将近十多个宫中的人。 最后将这些消息拼一起,就是予太师的消息了。 「予太师,姓品,名予,字伯嵩,中副隶央寰人士。」 「从小受到极高的教育,年仅二十就开设私塾,教人识文断字,二十五就有学徒上百。」 「大太子三四岁时,他就被请到皇宫一步步做到了太师。」 「家中有一兄弟,继承家业,和他的经历完全相反。」 「他在百姓心中的名望很高,至今学徒已达五百人。还时常与学子们在城中一聚把酒言欢。」 「可他至今都未成亲……」 「曾和一位宫女传出过那事,不过懂的都知道,他只是在证明自己不是太监,而是一心向文!」 「但那宫女就没信儿了,兴许给他生了孩子?」 正怡在风起面前说完了自己探查到的结果,自己都为予太师这人生感叹,无比精彩。 正怡不在乎人家私生活,只要对外活的精彩,就值得尊重。 而听到这些消息的风起,她在乎的只有话中的关于品予是央寰品家的事,其他的不听。 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着。 「你们果然是一家人,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说罢,风起找个理由,支开正怡,自己来到了予太师的住处。 这次走进小堂,她无比动荡,依然是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无法平息,她的忍耐达到了个人史无前例的地步。 她看着正在喝茶,装作很生气的予太师就心生怒火。 予太师好像是为了二太子的事生气,其实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参见予太师。」她语气平静,神态十分淡定。 「嗯!」予太师轻声回道。 「是属下失职,没保护好他们,请太师责罚!」风起低着头,装作认罪的态度说着。 「脸挺大啊你!」予太师手中的杯子突然落在地上。 「不大……怎能杀得了你呢?」风起拔剑而起。 可此时此刻,外面竟然有人纷纷冲进来将风起包围,风起就像是预料到一般取笑着她。 「本想让皇上杀你。」 「你这也太着急了?」予太师站在这些人身后。 风起从单膝下跪参见缓缓起立,看了看身边敌人的布阵。 「原本这次不用上你,可谁让我在央寰城给我兄弟一家烧纸祭奠时,我看到了你!」 「当时,我就开始我的复仇的计划,让你参与这场夺嫡之争。」 「他们!」予太师指向这些杀手,「把你降服后会称你为主公,而我会把你们送到皇上面前。」 「你会以造反和历代皇帝最忌讳的外人参与夺嫡之罪而死。」 「南宫风起。」 「你要为我兄弟一家偿命。」 说罢,这些杀手刚想出手,就被风起的腾空而起吓到。 风起脚踩坛子,利用柱子,跳到门前。 可她不走,而是回头得意的笑了。 「我能杀了你兄弟,也能杀你。」 说罢,二太子带人来了,带领侍卫上前杀敌。 二太子抓到了予太师,予太师看起来不仅不怕,还非常嚣张。 「你没有证据,你也找不到证据,以我在那些人们眼中的名望,他们会为我鸣不平,皇上也顶不住百姓的怒火,我要死了,你们谁都难做!」 「宫里,已经没有了我任何把柄,所有目标都指向南宫风起。」 「所以,你不敢杀我,我必须活。」 予太师刚说完,一个声音出现,喊着:「他不敢我敢!」 二太子都没来及阻止,予太师就被刺穿心脏,当场死亡。 「你干什么?没听到他说的?」 「你!」 二太子的忠告逐渐让风起走出无意识的冲动。 而那些杀手也纷纷自杀,宫里的刺客就此全部灭亡,死无对证。 清醒后的风起后悔莫及,可她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咋了,太子你和他们,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你们都听到了他刚才的话,为何不行?」 「你咋……」听着风起的话,二太子无言以对,非常气愤。。 「咱先静观其变,让我捋捋。」 「我师父说你无论怎样,都会全身而退是何用意?」 他想着: 予太师刚刚说的话,我的手下均听得一清二楚;可以作为证据。 父皇最多贬大哥为庶民,不会死; 风起也是皇亲国戚,参与皇家自家之争的忌讳,可以不算; 「对了,大哥还有太保太傅没死。」 「走!」 想到此法,他立即找到了大哥的太傅和太保,可这个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他大哥已经在举报风起的路上了。 「把他俩杀了,头藏起来。」 「你跟我来!」 风起跟二太子来到了监狱,写这件事的经过,和二太子侍卫一起写证词,随后二太子带着这些证词跟大哥同时来到了父皇面前。 「父皇,这是我从云大人口中,和我派去保护予太师的侍卫口中,问出的此事的线索。」 「父皇过目!」 皇上看了看呈上来的消息,也听了听大太子的说词。 两者结合后,风起参与此事的目的性得到质疑,风起暂时安全,不会杀头,只会在监狱里待的舒适,还有专门的侍卫看守。 她因公报私仇入狱,而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被两皇子的消息互相牵制,目前在调差。 可是,予太师的弟子们,已经开始煽动维护予太师的名誉,要求换予太师一个清白,不能因家里的兄弟犯错,就无辜被杀,或受到牵连。 「有这些百姓为予太师佐证,皇姐恐怕很难开脱。」 「不过……还有一计。」 二太子将此事秘密送至央寰城。 让云媛来救风起。 与此同时,在南宫府。 风起走后第五天。 云媛正在为风招的事焦头烂额,风招已经有两天没回家了,她很担心,害怕风招会出事。 这段期间,她想了很多,如应该多陪陪风招,不应该有事就把他忘了,导致自己现在担心得心急如焚。 她坐在书房,面前站着小彩的母亲。 「亲家母,咱女儿的事怎样了?」小彩母亲问道。 「凶手查没查到!进行到那一步了?给个信儿啊!我就这一个女儿,不能就这样白死啊!」 小彩母亲哭的越厉害,云媛这心就越着急越生气。 突然,云媛大拍桌子。 「你给我闭嘴!」云媛对着小彩母亲大声呐喊。 「我儿子到现在还没消息,你再墨迹我杀了你!」云媛咬牙切齿,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是风凰进来,劝母亲坐下,劝小彩母亲消消气,别介意,这也是心急,希望能理解。.z.br> 「娘,小妹最近闭门不出,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她好像不太对劲。」风凰担心的说道。 「该不会?」云媛戛然而止,带着风凰前往了风展的院子。 风展的院子就像无人的空房,一点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云媛踹开房门,冲进闺房,看到风展坐在书桌前发呆,撕这废纸,满地都是与赵尹往来的信。 「展儿?」她轻轻的叫着。 「娘!」风展回答。 「你咋了展儿?吃饭了吗?」她循序靠近。 「是你杀了赵朗的全家,只因赵朗的爹说他绝不许我这样的女人进他家门,嫌我肮脏!」风展像鬼一样,转身苍白的面向母亲和二姐。 「是,是我杀了他全家,为何?」云媛忽然站直,「因她羞辱我的女儿,言辱我的女儿,你永远是娘心中,最干净的女孩。」 「所以娘杀了他全家,为你报仇!」 听到这,本以为风展会发疯,可是她却笑了出来,一副很感激的样子看着母亲。 「那……多谢娘!」风展张开双臂,寻求母亲的怀抱。 当云媛和风凰出来时,二人都觉得风展不对劲,就找了个人看着。 现在唯一让展儿好起来的办法就只有虞少爷了。 当天下午。 云媛就带人来到了虞少爷家。 面对虞老爷和虞少爷,她这次为了女儿放低身姿。 「虞少爷。」 「这次我来,是想找你看看是否愿意续弦我女 儿风展到你家。」 云媛的坦白令父子俩十分懵憧,心想这也太着急了。 可虞少爷很愿意,他甚至主动跪在云媛面前。 「能娶到南宫大人的女儿,是我修来的福分。」他又面向自己爹,「爹,这事你看……」 「昂!」虞老爷笑着起身,「那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第29章:不在乎它 「太好了!」 云媛听到这父子俩意向相同,内心简直高兴坏了,一拳锤在自己的膝盖上,有更是四处张望。 她甚至都想站起来握住这父子俩的手鞠躬感谢。 可在此之前,她还有很多问题,而且是必须要问的问题。 她犹豫不决,咬着嘴唇,瞻前仰后。 「你们先出去。」虞老爷看出了云媛的顾虑。 可云媛阻止道:「不用!」 「反正,也是众人皆知,没必要特意支开他们。」 她咽下小口口水,抿着嘴还是徘徊,深吸一口气后,道:「展儿呢,不足月就生了,落下了病,大夫说二十岁前坚持服药兴许能痊愈。」 「可我心里一直犯嘀咕,别看展儿年过十八,可心智却还是及笄之年,有点小脾气。」 「她很勇敢,但又很怕,黏人,很需要陪伴;她很柔弱、娇小,希望虞少爷多担待。」 「不过放心,琴棋书画,家常便饭,伺候人啥的她都会。」 「额……」 说到此。 云媛又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想看又害怕看到虞家父子的眼神,难言之隐始终欲言又止。 虞老爷也大概猜到云媛的所虑,只是他不好开口。 在父子二人极力劝说之下,云媛终于说出了口…… 「我担心的,就是展儿的遭遇。」她谦卑的低下头,悲伤顺势而来,眼泪也缓缓落下。 「展儿不是被歹人***了吗?就发生在半年前。」 「我担心……你会嫌弃展儿。」 此话说完,虞家父子互看一眼,瞬间对此事又一次达成一致。 「瞧大人说的,展儿也不是自愿发生那种事的,她是受害者。大人你更是为了展儿找出凶手,澄清展儿清白,虽然身子没了。」 「可我儿也是娶过妻还生了一子的,我们应该感谢大人你不嫌弃我家友善把三小姐嫁过来才对。」 「友善?」虞老爷说完,暗示儿子。 虞少爷起身,走到云媛面前,跪下! 云媛被吓得站起来,不过被虞老爷安抚着坐下。 「岳母在上!受三女婿一拜!」 「岳母放心,待风展,我定会如正室夫人那般。」 看到这场景,云媛非常感动,泪流满面,风展这块心头肉,终于落下了好的归宿。 两家就此结为了亲家,还说了两个孩子之间最近的状况。 风展对虞少爷有好感,但并没有那么深。虞少爷对风展也有好感,而且一见钟情。 就在两家主人聊得正欢之际,南宫府的护卫突然急匆匆的跑来。 他着急的模样看似是有大事发生,满头大汗也表面了此事非同小可,云媛也开始担心。 护卫在虞家门口还被阻拦了,说是南宫府的人也不信。 无奈,他只好冲进来,找到云媛。 「慢点儿,所为何事?」云媛先让他喘口气。 「大人……不好了。」他连喘带吸的说着话。 「我听到三小姐房间有喊声,我就进去查看,是夫人派去的丫鬟被三小姐制服绑在椅子上,丫鬟说,三小姐要跳崖寻死!」 听到这条消息,虞老爷、云媛和虞少爷都急死了。 「咱们央寰府最近的悬崖有三座,推算时间,应该不出这三座。」云媛内心慌乱但外表临危不乱。 「你!回家找人,分别去东极山和瀑布那找,我跟虞少爷去死涧谷。」 面对云媛如此冷静的指挥,在场的人无一不佩服。 任务分配完后,开始行动。 云媛和虞少爷按照计划好的来到了最近的死涧谷,还顺带把李邺和他的士兵也给叫上了。 不出所料,风展果然在死涧谷顶。 云媛和虞少爷二人看到风展一人走向悬崖边,心要紧张的跳出来了,牙也快咬碎了。 风展也是刚刚到悬崖,正在往悬崖边上慢移,神态迷离,目光呆滞,心境犹如无翼鸟。 虞少爷想冲过去营救时,云媛却突然拉住了他。 「等等!」 「你去,我不去了。」 听到这句话的虞少爷非常懵憧,身为母亲竟然如此冷静,自信心膨胀,眼看死亡无动于衷。 云媛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可风展距离悬崖的距离,自信其实并不意外,甚至还有时间策划计策。 她看着虞少爷,真诚真心的握着虞少爷的肩膀。 「展儿我就交给你了,我不在她会更容易回头。」 「你要会说、会劝导,去吧。」 「先别让她发现。」 虞少爷无奈,只好一个人跑向风展,利用风的声音隐藏自己的脚步声,悄悄靠近风展。 五米…… 三米…… 一米…… 风展毫不犹豫,快要跳了下去的时候,虞少爷及时抓住了她。 「为何要救我!」 「放开!」 风展被拉过来,在虞少爷怀里做着无用的挣扎。 虞少爷紧紧抱住风展,退到十米以外还继续制止。 「看看我是谁!」虞少爷大喊着。 「睁眼!」 当她睁开眼,看到救自己的人是虞少爷时她才逐渐冷静。 「是我,我知道你记得我。」 「……」他犹豫了几秒。 「自从那天在你家门口分开后,我对你的思念无时无刻。」 「我知道你在珍琮赵家吃了亏,对赵少爷用情很深,我不知能不能在你心里达到那个高度。」 「可我……会用心去爱你。」 「你也不嫌弃我成过亲对不对?不嫌弃我有个孩子?」 「我娶你!明媒正娶!」 「想开点,别断送了大好年华。」 躲在一旁的云媛听到这些话后,都无奈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这也太没说服力了吧?虽然有那么点作用,但…… 她也只能感叹,跳崖的不是自己的风起和风凰。 「你还有你娘,你爹,你不是最喜欢你大姐了?」 「难道你就甘愿为一个抛弃你的人断送了自己的姓命?」 「别去了!」 风展听到这些话,内心有所动摇,也不冲动了,放开后也不朝悬崖跑了,侧跪在地上。 「我不干净,我是个脏脏的女人。」 「你就心甘情愿?」 「我还有很多病,经常喝药。」 「你能受得了天天伺候我吗?」 「傻子!」 风展话虽如此,可行动并非如此,这些话就代表她接受了虞少爷,只是在跟母亲一样,说出自己的缺点,看看虞少爷能不能同意。 虞少爷的回答自然是同意,毕竟在家里同意一次了。 「我不嫌弃,不在乎,我只要你这个人能跟我成亲。」 「我会像对我夫人那样对你。」 「跟你生很多很多孩子。」 「跟我回去,我去你家提亲,咱们择日就成亲,事不宜迟!」 他真诚的感言终于打动了风展,风展再次钻到了他的怀里,大声痛哭,挥洒过去的悲痛。 而云媛也松了口气,在后面看的是津津有味。 当与虞少爷对视时,她做出了亲嘴的动作让虞少爷亲风展。 虞少爷犹豫不决,非常紧张。 他握着风展的肩,面对面擦干风展满脸的泪痕。 在不注意间……他亲了上去。 云媛宠溺欣慰的笑着,看着二人亲吻。 她把场地留给了二人,自己下山,也支走了李邺的人。 「这块最重的石头可算落了。」她从心感叹道。 「就差你和风起,和风招了。」他对李邺又说。 二人回到家,一封快马急信送到了云媛的手里。 她看了看又看…… 「李邺!」 「回家,告诉攸主让他主持大局,我去去便归。」 看到信的内容后,云媛当晚起身,快马加鞭跟这个侍卫前往了皇宫,把所有事交于萧攸策处理。 临走前,她还用无比心疼的目光看了一眼李邺。 历经两天,途中还下雪了,速度不得已减慢,和侍卫一起找地方休息,生火,犹如野外生存一般。 可依然在正月十七晚抵达。 她借着二太子的召见走进皇宫,第一时间就想找自己的女儿风起,可经过侍卫再三劝说,她还是去见了二太子,再做决断。 二太子现在也不敢在自己的宫中待了,大太子时刻都想要除掉他。 无奈,他只能住进后宫躲避大哥的追杀还见不到父皇。 他还派人在监狱保护风起,送的吃的喝的都是上等的。 「皇姑!」 「你可算来了!」 二太子亲自上千迎接,搀扶云媛坐在主座位上。 他非常愧疚,都没脸见云媛了,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皇姐,害皇姐入狱,还恐有性命之危。 见到皇姑的这一秒,他立即跪在皇姑面前请罪,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起来!」云媛皱着眉头急说着。 「从头到尾,来龙去脉,一一都给我说清楚!」她握紧住拳头,坐在一旁聆听事因。 「皇姐受品予太师蛊惑,先后杀了我的三太,之后……」 二太子说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以及背后的秘密。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向天下曝光我的身份,营救风起?」 「能成?」她紧张的问。 「能成!具体的事宜,还请皇姑跟我父皇面谈。」 随着二太子的提议,云媛寸步不停地前往皇上所在的宫殿。 她这次,竟然直接跟途中的侍卫说自己是先皇任命的去年与皇上一起成为亲王的皇族。 老太监听过有女亲王这人,只不过不知道是谁。 如今听说也不敢不信,就只能放行。 见到皇上,她按照礼数拜见。 皇上是她的亲弟弟,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风起又是他亲皇外甥女,他也是急到不行。 「姐!这该如何是好!」 「你总不能……」他纠结的在云媛面前走来走去。 看得云媛心里这个慌,原本挺好解决的事儿,可弟弟这么犹豫看来是不想用这个办法。 可是她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能让女儿活下来,怎样都行! 「姐!你甘愿降为郡王吗?」皇上认真的问,眼中有一丝不舍,非常艰难,情谊很深。 「是的,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明日就昭告天下,将我的爵位降为郡王吧。」云媛神情自若,非常冷静,心意已决。 「谢谢你,云渊。」她深情的看着皇上叫着皇上的名字。 「好吧,希望我的皇室外甥们做好心里准备!」说着,云渊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也给云媛赐了座。 「云渊啊!」 「你说你还健在,他们俩就斗得死你我活,你就不管管?」 二人坐在一起,就像普通的家人一样,竟然还聊起了久违的闲天……以及一些国家大事。 第30章:故事真相 和皇上聊了一个时辰,她真的好久没这么跟弟弟聊过了,内容、说话方式丝毫不避讳。 执云渊也非常喜欢跟姐姐聊天,总能聊到一起,是唯一抛掉皇帝身份的一个机会了。 聊完,云媛来到了皇宫监狱,打算看看风起,确认一下风起的安全。 风起被关在监狱的角落,这里没有任何犯人,甚至巡视的都没有几个会来这儿巡视。 冷清到送饭都可能忘了,要不是二太子特意交代,兴许还真吃不上饭了。 不过,她倒是很自由,只要不出去,想干啥干啥。 唯独防着点刺客即可。 看到风起后,她特别伤心,念叨这可不是风起该待的地方。 环境差,还有异味,要不是冬天冷,还会有老鼠。 可风起没在怕的,因为她相信,母亲会来救她,而且会平安无事的把自己带回家。 她用毅力证明,这一点是对的,母亲还真来了。 「娘!」 「风起!」 母女二人通过铁栏牵手,仅仅是这几天就比那几个月还要想念。 她握着风起的手,伤心的骂她没心没肺不懂事理,还瞎帮忙接任务。 把自己送进坑里才知道后悔,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事。 「你可能……不能在密使堂当差了。」 「我已经和皇上谈好了,条件之一就是暂时剥夺你的职位,反思,还有我的知府之位。」 「委屈你了啊!」云媛抚摸着女儿的脸丝毫不埋怨,甚至还很心疼。 「真的需要这样吗?」风起不可思议的哭诉着。 她后悔自己害了母亲,她后悔让自己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云媛把门打开了,走进监狱,与女儿深情相拥。 「放心,知府之位还是咱家,只不过换成了你爹爹!」云媛无比骄傲的笑出了声。 「那就好,那就好。」 「都是女儿的错,都是女儿的错,害得娘变成这样。」 「对不起……娘!」 她认错时的眼泪,直接触动了云媛身为母亲的心,她不忍心看到女儿伤心,女儿一伤心,她就会伤心。 母女二人坐了下来,边吃边唠。 「风起。」 「不知你是否记得,小时候娘常常给你们讲过的一个故事?」 她眼神中带着深意,暗示着,但还有些许害怕。 「嗯……太多,忘了!」风起皱着眉仰头说道。 「那娘再给你讲一遍!」 从前。 有一个女杀手,她叫彦雪; 还有一个浪者,他叫延春; 彦雪的杀手身份是家族赋予的,她并不想当杀手,她只想做个女孩子,将来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与世无争的过完一辈子。 而延春呢,他是个被放逐的皇子,因为有人追杀,不得已一直逃,一身本领还不能暴露,把自己打扮的那个乞丐。 偶然一天,彦雪执行任务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延春,向她乞讨,彦雪就从脏兮兮的面容下看到了延春的非凡之相,觉得如此英俊,体态雄伟的人,不可能是乞丐吧…… 也可能是杀手当惯了,多想而已。 直到彦雪又一次负伤归来,碰到延春时晕倒了,延春不仅会包扎伤口,还会合理用药。 这引起了彦雪的注意,彦雪也发誓会报救命之恩。 世事难料,情债难还。 亦雪遭到了追杀,还是延春出手展示自己高超的武艺,救了彦雪,但延春也引受伤而晕倒了 。 彦雪给他治伤、换上了新的衣服,才发现延春竟然如此英俊,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二人就此被迫成为了搭档,延春也发现时间长了,追杀他的人可能都忘了他的存在。 他借助彦雪的力量跟自己一起,杀死了追杀自己的杀手。 二人冒险中日久生情,渐渐地,爱上了彼此。 可彦雪的父母告诉他,必须要做赘婿才能够和彦雪成亲,延春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就此,延春这个皇子,跟着彦雪过了一两年平凡生活。 这段期间,两个人基本可以说完全金盆洗手,在乡间与世无争了,还生了两个女儿。 而有一天。 大女儿淘气,一家人进城买东西的时候乱跑。 被当时的知府救下,知府可能是个老人儿了,他可能认识当初的皇子延春,就把消息汇报给皇宫。 果不其然,皇宫派来来杀手,延春的身份曝光了。 彦雪不仅不生气,反倒愿意帮助延春解决此事,诛杀控制皇权的亲王,推延春做皇帝。 二人联合延春父皇的旧部,一举歼灭了亲王,延春上位。 封彦雪为皇后、两个女儿为皇女。 彦雪提议要给他生个儿子,以延续皇族血脉。 可怀了孕,先皇的旧部就安耐不住自己的心机了,纷纷纯纯欲动。 先后使用了离间计,让延春多疑,误以为彦雪想利用皇子当女王,还设下了很多证据; 皇子出生后,延春就派人抢皇子,彦雪对延春非常失望,无论怎么解释,延春都不信。 延春把皇子被抢来的消息封锁了。 彦雪只能带着两个女儿逃离皇宫。 她前脚刚走,延春的势力,和藏在暗处的势力都追杀她。 彦雪将大儿子送到一位位居知府的朋友那照顾。而二女儿还小,又因郡王是认为皇子在她手里才追的,所以她要利用这一点。 她联合家族,将郡王的人引到她们家族的地盘。 途中把二女儿送到另一个朋友家,等战斗结束去接。可是延春的人到了,这位朋友按照彦雪的意思,如果有人找到她就逃走。 可这一走他们就再也没回来,据说是追杀他们的人一直在守株待兔,连县城都进不去,从而导致彦雪回去找二女儿时没找到。 歼灭敌人后,她又改名换姓,作为那位知府朋友的妾生活几年。 十六年里,她一直在找自己的二女儿。 十六年里,延春也一直在找她,解释当年的误会。 十六年里,彦雪对延春的怨恨达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她甚至跟这位知府朋友假戏真做,圆了房,给这位知府朋友生了个儿子。 延春为了报答彦雪,直接封两位不在身边的女儿为将来的女亲王,一个执掌下中原以南的疆域,一个执掌右中原以西的疆域。 「故事到此,彦雪的故事讲完了,之后大女儿遇到妹妹,和什么继弟发生的事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娘就不讲了。」 「所以……」风起听完了故事,有一个疑问。「娘给我讲这个故事,所……为何事?」 「娘终于能跟你们说实话了!」她全身放松,深吸一口气。 「彦雪,原名南宫亦雪,延春,原名执延春。」 「当年那个乱跑,导致后续一切恶事发生的大女儿——就是我!你娘!」 风起听后,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儿,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就这一个故事,就让自己变成了夏原大陆的皇族! 她甚至还有一种怪罪母亲当年小时候淘气不听话,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变成罪恶的杀手。 「娘,你是女亲王?」风起确认,云媛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早说?」 「让我缓缓……」风起双手抱头,走到墙角面壁。 她知道,这个消息太突然了,风起一时间接受不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 时间一晃,五天过去了。 风起和云媛也回到了央寰城,正往南宫府去。 「快点吧,我们不能比圣旨后到。」 「先别告诉大家。」 母女俩同骑一匹马,在心情无比紧张之际回到了南宫府。 风起按照所说的,没告诉兄弟姐妹咱家其实是皇族。 风凰第一个冲上来,询问大姐和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云媛说完。 皇宫的太监拿着圣旨前来,大喊一声「圣旨到」,所有人下跪,等待圣旨的宣告。 在场的人基本齐了,包括风升,李邺和虞少爷等。 大概意思就是: 经查证,密使堂堂主南宫风起因杀害朝中命官一事,此事均由品予太师一手策划。 品予太师因公徇私,为犯下罪孽的家人复仇所为,虽有罪,但罪不至死,密使堂堂主南宫风起未得圣上命令就将其杀害! 特此罪惩! 念密使堂堂主南宫风起先前剿灭海盗功大于过,暂割去密使堂堂主一职,不处于罚金,待后续表现,若有悔改,可恢复其职。 央寰府府尹、先皇皇女、亦亲王南宫云媛教女无方,一并受罚,割去其府尹一职,由其夫南宫攸策代任,待后续表现,若有悔改,可恢复其职。 另!身为皇室一员,不以身作则还失职误杀,并将亲王爵位贬为郡王,永不得恢复。 钦此! 「咱娘就是传说中先皇封的两个女亲王之一?」风展扭头,分别看向了大姐和二姐。 「那姨娘……」 话音未落,风起就悄声咬牙道:「你别说话!」 两个圣旨分别由云媛和风起收。 随着二人的「臣接旨」,太监带人离开了。 所有人一拥而上,子女们骄傲自豪自己竟然是皇族身份,女婿儿媳更是开心自己嫁到娶到了皇族身份的爱人,下人们也很开心。 就连被停职的风起也有那么一点骄傲和高兴。 可云媛本身只能全程假笑,她不愿被称之为皇族。 暴露身份的利弊也很明显,尤其是对风升和风起而言,言论自然是少不了两极分化。 「行了,风起随我来。」 「其他人该干啥干啥。」 母女二人来到了书房,可还没说话就送来一封信。 云媛打开看了看,眼睛睁得很大。 「风招被人绑了,说我不去找,风招他就会没命。」 「这个人还说我能找到他。」 云媛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怒火都要冲出脑门了,可还是忍住了。她甚至已经猜到是谁绑走了风招。 风起听后,非常的后悔,她觉得是自己害了二弟。 「娘!我跟你一起去,我对二弟一直都不好,我必须弥补他,反正咱俩现在也没事。」风起下定决心,表情坚定,眼神诚恳。 「好,一起找。」云媛同意了。「等娘先料理好咱家,明日出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是娘!」 第31章:离家前夕 吃完了饭,云媛把萧攸策和李邺叫到了自己房间。 李邺现在甚至还未从这重大的消息中走出来,太惊人了,太震撼了,不知该如何表达。 岳母突然间摇身一变,变成了郡王,怪不得有的案子那么离奇,还能全身而退毫无压力。 萧攸策则是无以为然,因为他早就知道了,也料到这一天会到来,可没想到这么快,以这种方式。 他觉得云媛好吃亏,应该是亲王的时候就说明,不然也不会搞得面子上不去,被降为郡王,身份跌了一档,比妹妹身份还低。 而她这一暴露,紧跟着妹妹也会暴露。 之后一系列繁琐的事都将浮出水面,真相大白。 舆论定会两极分化的严重,夏原大陆也会掀起一波风潮。 不过在云媛心中,只要能救女儿,无论是何条件,她都愿意接受,哪怕一命换一命也在所不惜。 “不叫风升来呢,是因为他有自己的事儿要忙。” “叫你俩来,是想在我走之前,交代一些事儿。” 二人听完,互看一眼,眉头一皱,心中的疑惑油然而生。 “你去哪?”萧攸策问道。 “你身份刚暴露,歹人恶人都在惦记咱们家,你出去就等于活靶子。”他呼吸加快,有些生气,“孩子们还有很多话想问你,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外面太危险!” 一旁的李邺也不同意岳母的做法,他顺着萧攸策。 看向岳母,道:“是啊娘,爹说的对,风起也好不容易回来,娘虽没了官,但地位依旧仅次于皇上,会有很多好友来拜访,多好的事。” “我这和风起还未成亲,娘不得看着我俩成亲?” 听着二人的话,云媛欣慰的笑了,可依然无法改变她要走的决心。 唯一能阻止的风起,这次也罕见的加入了离开的行列。 “怪我没说清,是风招被绑走了。” “绑他的人,是我的仇人,后联团,我必须亲自解决。”她看了眼李邺,“风起随我一起。” “我们俩定会寻回风招,消灭这后联团,做个了结。” “事已至此,不必多言。” “接下来,我要跟你俩说一下我走之后的安排。” 见云媛心意已决,根本没给二人说话的机会,二人也只能接受,毕竟风招的事摆在这儿,不去也不行。 “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把你的娘子平安无事的带回来。”她又冲着李邺,说出了保证的话。 “首先,攸朗,你要把风凰和孙子逸接到家里,展儿和虞少爷也接到家里。” “后联团虽说,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可我还是不放心。” “李邺,你也要搬到家里住,多带几个信得过、武艺高强的士兵一起,保护南宫府。” “具体事宜,听攸朗的。” “生意方面,出徒的人我也看了,可以接手,然后再让尘盟打理打理,你也能轻快一点。” “我的亲卫队也会全权交于你。” “加强子嗣区和后花园的人手,在后花园围一圈八尺高以上的钉墙;家里任何人出行,必须有俩护卫跟随,且不得出央寰城。” “还要加强守城军的巡视人数,增加俸禄军饷、伙食住宿。” 云媛说到此,她看了看李邺,道:“你先出去。” 李邺听后,出去了,一点也没好奇之后的事儿。 “钱不用愁,这点攸朗你知道,我金库的储存、咱家生意的入账、还有朝廷的俸禄和我身为郡王每年的银两,除去给招护卫们增加住宿饮食等方面,剩下的还能再花上三辈子。” “如果可以,你再从后花园的山上,给我养兵蓄锐,屯兵数百。” “若害怕暴露的话,就别养了。” “别的……没啥了,保护好孩子们的安全即可。等我把后联团消灭了,咱们就能过安稳的日子了。” 说了一大推,终于说完了,萧攸策也都一一记在了脑子里。 云媛走到床边,用手划过床头床尾,回头看着萧攸策眨眼。 “今晚,我伺候你,因为今后可能我再也……”她的话戛然而止,被萧攸策突然制止。 “别说不吉利的话,你和风起,都能活着回来。” 云媛一把拥入他的怀抱,在这种温暖下舍不得松手。 而李邺,他找到了风起。 风起此时就在自己房里,摆弄着她给母亲买的礼物。 “李邺?” 看到李邺进来,她立即放下礼物,小步跑到李邺跟前。 “不……邺朗!” 来到李邺跟前,她忽然变得温柔,双手握于腹前,头随着神态的变化微微地羞涩的向下。 紧咬嘴唇,犹豫不决,心中有很多话想对李邺说。 “没事吧?”李邺把手伸到风起的脸上来回抚摸。 “嗯?为何事?”风起问。 “你不是被割职了?我想听听你对此事有何看法。”他拉着风起走到床边,坐下聊。 “没事儿!”风起强颜欢笑。 “好不容易做堂主,怎能无事发生?” 面对李邺,她也不装了,这阵强颜欢笑很快就变成了伤心。 她低着头,露出了不甘心的怨恨。 “你说得对,我很生气,但这与我娘的身份无关。我气我自己太固执了、太冲动了,沉不住气,脑子里除了命令就是一股而前!”她很痛苦的抱住头而,李邺搂住了她。 “可我就是忍不住,唉……我想你也知道了,这次与母亲出行,我就当是对自己的一次历练。”她满眼泪滴的看向李邺,脆弱中带着刚毅,“归来时,必将截然不同!” 说罢,李邺看着自责流泪的风起,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绪。 他用手划过风起脸上的泪,用真情实意相视。 不知为何,他很自然地亲了上去,和风起扭打在床上…… “不!”风起突然轻吼。 “不可以!”她坐了起来,慌乱地穿上衣服。 “既然要改变,那就从守规矩起。”她侧对着李邺说,“等我回来,待我们成亲时,再说吧。” “我要去找我妹妹了,你就……好好待着吧。” 风起说着,跑开了闺房,剩下李邺一人欣慰宠溺的笑着。 他毫不介意这场拒绝,甚至还对风起刮目相看。 风起甩掉了刚刚的所有激情,全身心放在见妹妹的情绪上, 她其实很想跟李邺体验夫妻之时,比李邺还饥渴难耐,可不能再破坏规矩,更何况,还有未知的麻烦。 …… 风凰和风展已经和风起约好了,下午在风展闺房,姐妹私聊,身为大姐又怎能见色起意。 风起还注意到,巡视的护卫现在已经开始加强了。 走进风展的院子就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安全感在背后做后盾。 “小妹!” “妹!” 她按照自己宠爱的顺序先后叫道。 “大姐!” 二人异口同声。 三人围成一圈,坐在床上,屁股下又暖和又柔软,旁边还有火炉,整个房间充满着暖气。 姐妹三人有好久没像这样交心了,最激动的就是风凰。 “唉!二姐!”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封为公主啊?” 风展无比激动,都笑得合不拢嘴,非常兴奋。 “是有可能被封为宗室公主,正好以良辰美景四县城为号,大姐是良城公主,我是辰城公主,你就是美城公主,封地也是这四个县,基本……如此。”风凰说着,展儿已等得迫不及待了。 “还没有下文的事,别张扬,别惹火上身啊!”风起的提醒使风展的兴奋逐渐低落。 “大姐说得对,你这个丫头还是要低调一些。”风凰摸着风展的头,“不过咱都这么大了,要么就封好了,要么没来及封。” “哎呀!”风展叹着气。“万万没想到娘从小给咱们讲的那个故事,它竟然是真的!” “对了。”风起打断风展道,“在我的印象里,咱们好像从未见过亦雪姥姥!” “是啊,就跟娘说的一样神秘。”风凰接话道。 “那个虞友善怎样?对你好不?还有你,风凰,孙子逸怎样?”风起忽然间说的二人很尴尬很羞涩。 也正是随着风起的起头,姐妹三人聊起了自家男人。 …… 而在另一边,子嗣区的后面。 也有两个人聊着同样的话题,不过,只是性别不同。 那就是尘盟尘威两兄弟。 “三哥?” “全家好像只剩我一人孤苦伶仃了。”尘威悲伤的说着,还时不时叹息,看起来全身无力,由内心而发。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从大哥到三哥,好像所有哥哥姐姐都有了自己的伴侣。 “别担心,娘肯定在物色,而且啊,到你这,一定是最好的。”尘盟拍打着尘威的肩膀。 “你可别糊弄我了。”他抬手甩开了尘盟的手。 “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哪还有闲工夫给我找?”他彻底失望的埋着头叹息。 可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一位穿着华丽的棉袄,靓丽的呈现在阳光之下,其笑容甜美,身姿曼妙,婀娜又清新,拿着一壶茶,向二人走来。 这是翁晴儿,尘盟的妻子,是云媛亲自挑选的媳妇。 “夫君!这是刚沏好的茶。” “特意给夫君端来。” 晴儿全程散发微笑,这美丽的面容令人按耐不住。 尘威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摇着头,虽然茶也有自己的份,可他还是伤心,还是很不甘。 “今晚,我一定要去找娘谈谈此事。” “我就不信了。” 尘威一锤定音,可转头又看到三哥和三嫂眉来眼去的。 他一怒之下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孤身一人在府里游荡。 时间来到黄昏。 “此次一行,非同小可,我们要对付的敌人可是后联团,即使找到风招,我们也不一定活着回来。” “娘不希望你跟着一起,你和李邺还有大好时光。” “因为娘的身份,娘已经不得已将你哥送进了朝廷,每天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生活下,苦不堪言,还要上战场,兴许哪天就……”她说着说着,突然戛然而止。 “身份如果还不暴露,你可能也……” “娘当初为何让你二妹弃武从文,娘就是觉得娘的七个孩子把你大哥和你送到朝廷就够了,皇上那也平衡很多。” “娘不想这么做,娘想一辈子跟你们在一起。” “现在,你二弟已经身处险境,还是因为娘害得,娘不想在断送你了。”她紧皱着眉,拉着风起。 “你确定?” 母女二人面对面,在对方的心中早就有了定数。 风起主动抱住母亲,在母亲的怀里表露自己的真心。 “娘,不必多说,女儿心意已决,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不仅是我对二弟的歉意,还是对我自身的一种成长历练。” “活着就证明我是你的女儿,大名鼎鼎南宫云媛的女儿。死了,那我就不配做你的女儿。” “娘,别再说了。” 她转身继续收拾,可瞥眼间,看到门口有一个人。 她跟母亲对视一眼确定行动,一起把偷听的尘威给抓了出来。 “胆儿挺大啊,敢偷听了啊?”风起揪着尘威的耳朵。 “等等!”云媛阻止了她。 “你在这干什么呢?找我何事?” “没事儿,就是来……看……看看娘。”尘威磕磕巴巴,吞吞吐吐的,眼睛睁得很大。 “你走吧。”云媛用下巴指了指门口。 尘威见状跑了出去,可他又在门口停了下来。 “他不会跟来吧?”风起担心的说。 “哼!小威没这个胆儿。” 第19章:客栈归宿(上) 清晨的微凉吹拂在这座酒楼楼面上,那一滴滴露水似雨一样,温柔地落下,被微风吹走。 这时,打开窗子,在窗边悠坐,沏上一壶茶,看着窗外的风景,是最好的时机。 吸一口清凉可口的空气,全身来个冷颤,再扭扭脖子、伸伸手臂、施展施展腰腿,全身轻松。 而在三楼,中间那扇窗,就有一个人俯视着街道。 他站在窗边,一手拿着热茶,一手扶着窗台,腰板挺直,呼吸缓慢,非常的有气质。 他这飘逸而乌黑的长发,天蓝相渐着白色的襕衫,坚定忧郁的目光,凸显中年魅力。 面容之中,捎带些沧桑,但这是故事的象征。体态之下,略微很疲惫,但这是表面的现象。气质之上,比较老气,但这是成熟的魅力。 他一闭眼,额头和眼边的皱纹消失后年轻了几岁,不过眨眼的速度和动作却慢了。 而他正是何文彧! 四十的身子,三十的面相,二十的体魄;五十的老谋深算。 这里是南林县优怜院对过,那家三层的酒楼。 位置也好,正好就在娼寮对面,喝好了还能去消遣消遣,一举两得,欢愉共同。 这是他身为联主的产业之一,一日收入不菲。 还觉得没够,去抢路人的钱。不过,毕竟要养那么多兄弟,只是不择手段而已。 他这么早起来,是为了一件值得一看的事儿。 那就是优怜院换招牌,历经十多天终于完工,姑娘们都找到了下家,有了新家。 戏班子也在昨晚到了,而且是今年内常驻的戏班之一。 茶喝的差不多了,剩了个底,他把杯子放在窗台上。转过身,靠着窗台,看向两张床的另一张。 「这都何时辰了?还不起来?」他很无奈的说着。 「唉。」 手往后一伸,拿起杯子就朝懒床的风招扔了过去。 杯子正中风招的屁股,风招大叫一声惊起,责怪的看着师父。 「赶紧的!」 应师父一句玩笑中带着严肃的话,他起床了。 从漱口到更衣,用了一刻钟,何文彧很失望,即使他现在做不到了,可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他师父就是这样训练他的。 看到桌上的食物他忍不住了,直接坐在桌前,拿起包子就啃。 「过来!」 「先别吃了!」 风招按照师父的话,来到窗边,可是他手里却还拿着包子,边吃边看,不明白看啥。 「交代你的事还记得吗?」何文彧看着街道,顺势问道。 「额……」风招仰头回想着,紧皱着眉,似乎是忘了。 突然,灵机一动,瞪大双眼,道:「南林县是我们自己的地盘,无论发生何事都不用着急,但尽量别惹事,不然会受到处罚。」 他一字不漏的说完了,可何文彧还是不满意。 「能记住,不知能不能做到。」 「能!」他一口咬定,「我才没有那南宫风起的毛病。」 风招吃完了一个包子,回到桌前倒了杯茶,喝着又回到师父身边,好奇师父在看啥。 「来了!」何文彧看到楼下,优怜院的招牌送来了。 「看那!」他给风招指了优怜院的位置。 定睛一看,他整个人都懵了,嘴巴长得很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楼下,死死地盯着。 「娘?」 何文彧看到后,倒是很冷静,主要是观察风招的状态。结果不出乎他的意料,果然喊了一声娘。 「看 来,你还是没能摆脱她们的束缚啊。」何文彧深吸一口气,坐在了旁窗边的椅子上。 「想娘了吗?」他抬头试探道。 「我……」风招深呼吸,眼神里没有一丝对娘的仇恨,「不想!」 此话听起来语气肯定,可掩盖不了态度的反差,他很想母亲,很想跟母亲说说话。 云媛正指挥雇佣的人摆正招牌,周围堆积了人群。招牌按计划还真就是风起戏楼! 可风起却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云媛也不能随意暴露身份。 「怎能不想?」 「她是你娘,又不是干娘,你要说不想你大姐她们,这我倒信,而想娘……是对的。想就想,别羞涩。」 面对师父的话,他不知何为正确,何为错误。 在此之后,他不在说话,只是看着楼下的母亲,一直看到母亲指挥完挂上新的招牌。 「今日起,优怜院不复存在。」 「正如各位所见,风起戏楼,里面的戏班可是京城戏班,是我特意请来的京城十二个戏班。」 「一年十二月,每月不重样!」 「开!」 话音刚落,鞭炮声响起,喜爱戏的朋友欢呼不断,而不爱戏的朋友被迫随声附和。 楼上,风招好久没看到母亲这般上心的笑了。 「我去去就回。」何文彧起身,走向门口。 「是,师父。」风招此时反应迟钝,何文彧都出了房门,他才回应。 再转过头时,母亲已经走进了风起戏楼。 街上的人也正在散开。 宣布是明天正式开演。 何文彧从南林县另一条路,骑马翻越高山,来到了竹间客栈。 上次的事解决有些天了,可竹间客栈还是那么盆满钵满。路过的人无一不来这喝茶,只是回头客少了。 他们也不是天天偷客官钱,每月也就只有两次,其余时间的茶和饭菜,该好吃还是那么好吃。 被抓的伙计走了,就会有新的伙计顶上来,这不,又成八个人了。 整个大堂共有桌子十二张,左边雅间五间,右边三间,中间的楼梯下是客栈庖屋。 茅房在院内,两间分男女,还有马厩等一切设施应有尽有,样样俱全,面面俱到。 何文彧把马拴在了马厩,今天的大院就有他一个人的马。 拴好以后,他往里面看了一眼。 「生意不行啊!」 「是该换了。」 说罢,他走进大堂,直接招手招过来一个伙计。 伙计跟面对客官一样跟他搭茬。 「你们掌柜呢?」他问。 「客官若有事,小的就能跟你办了,请吩咐。」伙计操着不那么礼貌的话,跟何文彧说。 「不,我要找你们掌柜。」 听着这位客官的话,伙计感受到了一丝不安。他低着头,犹豫不决,眼神左右徘徊。 「好。」 正当他要转身走向楼上时,何文彧从身后拽住了他,像鬼魂一样靠近他的耳朵。 「我找你们教主!」 「他在哪?」 伙计睁大了双眼,低了下头,表示同意带他去见掌柜的。. 后联团遍布天下各处,大大小小成员无一不无名,不认识的何文彧的可谓数不胜数。 甚至,有的教主还不认识他,更别提手下了。 伙计带着他来到了二楼掌柜所在的房间。 屋门紧锁,室内阳光明媚,风景正对着大院和面前的竹林,即便是冬天也美不 胜收。 可还是没有亦雪会选地方,当时亦雪的书房在后面,后面的景象更加令人感叹。 四季不结冰的小溪,竹林与柳树的结合,千米之外还有瀑布和悬崖,万里晴空,应有尽有。这才是好地方,放松心情绝佳。 何文彧在门口也看了一眼身后原先亦雪的书房。 「联主,要我说,应该让教主下来找你。这才符合联主你的身份!」伙计拍马屁的行为,何文彧一点都不在乎,他不喜欢拍马屁……或是听一些好话。 他在意的只有忠诚,还有靠行动证明的实力。 他并没有在意伙计的话,得知这是教主的房间后,他就进去了。 「连战连败,你还有脸活着?」 「都说别动了,就是不听。」 「怎么回事?」 何文彧一进门就训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给掌柜说的措手不及,立即跪在地上接受训斥,毫无怨言,害怕联主处罚自己。 「自从南宫家的人来这儿,我们就接连失败,行动受阻,半个月内失去了两位干将,一直亏本,年后这一个月里从未盈利。前几日,还差点因杀人,被官府降罪。」 「要不是联主坐镇,恐怕我们早已尸首异处。」 「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废物。」何文彧愤怒的说着。 掌柜的听后并不反驳,还低着头肯定何文彧的谩骂。 「从头到尾,依次道来。」 「是!」 接下来,掌柜的从云媛第一天来这儿起到前几日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讲了一遍。 听完整个事件的他,正为一件事犹豫不决。 「你说……还有个男的?」 「长啥模样?」 掌柜的仔细回忆着,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只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了。」 「对,那个人的手指断了两根。」 「也是南宫云媛的孩子。」 何文彧仔细回忆,他想到了断手指的人是尘威。 「这师姑,还真够拼的。」他笑着喃喃自语。 「行了,不说这事儿,我这次来是将新的计划交于你,必须给我办的明明白白。」他态度渐渐变好。 「是!联主!」 掌柜的起身,坐在何文彧对面,给何文彧倒了杯茶。是竹间客栈最好的茶,每天也只有会要茶的客官和他在喝,毕竟这茶的数量不多。 「联主有何吩咐?」 「我们竭尽全力。」 掌柜得正打着保证,可何文彧对他们已经失去了希望。他不停的叹息,还一劲儿扭头凝视掌柜的。 「你们得离开,想办法把客栈还给人家南宫云媛。」 「啊?」掌柜一瞬间很懵憧。 「这些年经过你的摧残,这家客栈的名声远不如前了,客官越来越少,新客就更少了。」 「再加上你们前几日惹的祸,正合适还给南宫云媛。」 「你们走的越远越好,到时,我让知县抓她。」 「尸体不是还在?」 何文彧一步步说着,掌柜的一字一句仔细听着,他坦然接受了竹间客栈从自己手里送出去的事实,毕竟当时花银子买的本钱算挣回来了,也该带兄弟们去别处了。 他从抽屉里把竹间客栈的地契房契拿了出来。 「属下……遵命!」 第20章:客栈归宿(下) 几日前。 云媛飞鸽传书,写了一封密信,一路从燕妃晴羽城飞往京师。 飞鸽停在了皇宫深处的一间华丽的宫殿窗边。 这间屋子非常的朴实,在如此凸显豪华的宫殿里,显得格格不入,无论是桌子还是椅子,杯子还是床等,都不是皇宫该有的样,既便宜又十分真实。 此时,他从洗脸盆前甩了甩手,走到一面屏风前取下毛巾,又在屏风后面自己更衣,身边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看他这居住环境应该是大官。 特别是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这尨服加身,更显得地位之高,庄严肃穆。 瞧着面相该有五十的年纪了,可走起路来气质磅礴,气势汹涌,严肃的他带给了整个卧房庄重的气场,来者必须认真相待。 他看到了窗边唧唧的飞鸽,腿上绑着竹筒。他一抬手,飞鸽就飞到了他的胳膊上蹭来蹭去的,非常亲密。 「是我夏原皇室信鸽,怪不得。」他嬉笑着。 「你从哪来?」 他一边逗飞鸽,一边拆下飞鸽腿上的竹筒,里面有信。 打开信后,还没看内容,就被上面的印章吓到。 「这!」他立即将信抱在怀里。 「你老实待着。」他把信鸽放在了屋里的一个笼子里。 像这样的笼子,他可不止一个,里面都是这样的信鸽,经过训练,既听话,又忠诚。 信鸽们全都由夏原皇族培育的,并从小训练。 「看来,是有大事。」 「不然她怎会给我来信呢?」 走向书桌的路上,支支吾吾,喃喃自语,小心翼翼,环顾四周,哪怕这是自己的卧房。 他的书桌上都是他执事时所用的卷宗和书籍,他自己的东西很少。有一本书上写着姓和名以及他的职务。 户部尚书执洪旭,他是夏原皇室两百多年前,某位皇帝最后生的儿子的后裔,有爵无侯,一直任职做十部的尚书等职务。 到他这一辈,轮做到户部尚书,一生尽职尽责。 多年来,也跟皇帝直系有交际,关系尚好,但不参与皇室内斗,一直保持着中立。 不过当外敌来犯,正统皇权受到威胁之时,他会挺身而出。 看过信后,他当即写了几张重要的回信,还用他尚书的盖印盖了几下,作为证明。 三只飞鸽分别飞往不同的地区。 其中一只。 它飞到了燕妃晴羽城的北森县,也正是竹间客栈右边下坡,十六里外的那座县城。还有两只飞往南林县。 北森县知县看过信后立即动身前往了竹间客栈。南林县知县看过信后也去了竹间客栈。 而此时,距离执洪旭收到密信已经过去了四天。 云媛正在与风起戏楼的新人训话。 「我能请你们来,想必各位京师的戏班班主们心知肚明。」 「来这种小地方,你们肯定有些疑惑对吗?」 十二位戏班班主纷纷点头,他们是夏原大陆各地的戏班,掌握的戏目可谓千奇百怪。 十二支戏班主要有唱的、演的和耍的等等,完全不重样儿,即便是有一样的戏目,演起来也不同,因为他们还来自各个门派,互相切磋。 价格不菲,十二支戏班每支一个月就要一百两。 「为了我夏原子民团结一心,让你们来宣扬我夏原疆域的文化,将这文化发扬光大。」 「也希望你们能在这儿……收下一两个徒弟。把手艺传给他们,让你们的绝学永不失传。」她开始在各位面前左右来回走。 「今 是三月,四月起,从左至右你们一支一月。而在这三月期间,你们自行安排便可。」 「还有些事宜……」 云媛就这样跟他们讲了很长时间, …… 现在所有姑娘都有了归宿,就连要嫁人的姑娘都已经住进了夫君家里,只剩羿聆蓉。 羿聆蓉是要加入云媛,去央寰府官府执事的人,因此,她还不必离开。在云媛办完事儿之前,她要作为云媛的随从在此。 云媛刚到后院,就看到天上飞来一只信鸽落在了她的肩上。 取出信,看到信的内容后,她露出了极其喜上眉俏的笑脸,握紧拳头锤在了另一只手手掌上。 「风起!」她走进屋内。 「娘!」风起见状,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事情进展如何?」 这一路上,风起很长时间没见过母亲如此开心了,一看就知道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 旁边的羿聆蓉看到后也非常开心,跟母女俩毫不客气,也坐在一旁,她紧挨着风起。 「成虽成,可我还是不能露面。」 「这样吧,你即刻动身,马上去竹间客栈。」云媛激动的说着。 「啊?」 「娘,我已经打草惊蛇了,再去不是跟他们打?」风起紧皱眉头,没懂母亲的意思。 云媛听后,戳了戳风起的额头,动作很温柔。 「听娘跟你说。」 「你要做的是……全程配合北森县知县!」 「别冲动!」 「去吧!」 说罢,风起吃完饭,带着任务前往竹间客栈。 而在另一边。 南林县县衙,南林知县正在自己书房与何文彧商议,此时的何文彧是刚从客栈回来。 南林知县是何文彧手下做官的里面最小的官。何文彧来了,他只能让座,让何文彧坐在主座位上,而他自己要像个手下似的在旁边站着,可她站起来,不像手下,更像是礼让兄弟的哥哥。 他好像也不太情愿,既没给何文彧端茶倒水,也没主动跟何文彧说话。 「不知联主是何时到的?怎么也没跟小的说,小的好安排住处,安排姑娘伺候联主,听从联主指示啊。」他看起来像是在点头哈腰,可语气之中藏匿着些许讽刺。 「我来……还需要跟你报备?」何文彧瞪着眼。 「联主大驾光临,小的万分荣幸!」他语气变得很平和。 「我又不是随便的人,不是我的女人我不稀罕。」何文彧如此发言,让南林知县吃惊。 他见过像何文彧这样的人物,他们都是左拥右抱,女人不断,每天都有侍寝的姑娘。 最好的例子就是大太子,他宫里的宫女都要被他稀罕遍了。没想到联主的思想如此之高,很令人佩服。 他都想享受那样的生活,可他身边没有女人。 「南林还剩多少自己人?」何文彧翻开桌上随便一本看了起来。 「回联主,不到二十人。」南林知县小声的说道。 「我已经让教主他们离开这儿了,你们十几个好好坐镇。对付南宫云媛别让她抓到把柄。」 在何文彧的嘱咐之下,南林知县不停的点头确定。直到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觉得哪里不对。 「联主,人家南宫云媛一个人就能打我们几个,这教主再一走,我们该如何对付她啊?」 「请联主增派人手!」他大胆请求,眉头皱得很深。 何文彧无奈的瞪着他,道:「我还没说完。」 「联主请讲!」 「你 就跟她说:「我知道他的线索,若你能找到我的把柄,把我推下知县之位,我就告诉你。」」 「你要失败了,你就跟她说:「他在漠瓦苏。」」 「知道了吗?」 知县把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反复重读。 「你现在去竹间客栈,等教主把客栈还给她们南宫家,你就去密室里把尸体搬出来,说是南宫云媛杀人,看看陷害能否成功。」 何文彧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县衙。而南林知县回到书房,下一秒接到了执洪旭的信鸽,看着信鸽里的内容,他竟然开心的笑了。 …… 而此刻,风起已经到了。 她虽然相信母亲的话,可她还是时刻紧握着剑。 客栈今日竟然还接客,三桌七个人正在吃饭、喝茶。 风起走进去,走到柜台。 「你来了?」 「请坐!」 展柜的急忙下楼,手里拿着客栈的房契和地契。 他坐在风起对面,示意伙计上茶。 风起坐在靠墙的那边,只顾身前不用顾身后,这样方便,只是开打会被堵在墙角。 掌柜的这副好客、笑口常开的模样还真不像坏人。 「你娘她去哪了?」掌柜的问。 「我也不知。」风起瞬时说出了假话。 「可惜,只能交到你手。」掌柜拿出房契和地契,双手呈到风起面前,风起为了保险,目不转睛的看着掌柜。 竟然不是纸里藏刀,风起这才放心看房契和地契。 「不知你能否代表你娘,我在这非亲非故,他们也都跟我,所以我想把客栈送给你们。」 「我拿走挣得银子,本钱你们自己解决。」说完,掌柜的起身。 风起思来想去,这不会就是娘的计划吧?客栈要回来了? 他回楼上收拾行李,在楼梯上,他冲着大家喊道:「从此以后,那位姑娘就是这掌柜的,告辞!」 当他下来带着伙计准备离开时,风起就站在门口。 南林知县到了,他与教主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掌柜是谁?」 「是谁?」 风起此时很懵,还没反应过来,客官指着她说她就是掌柜。 「闲杂人等请出去。」 南林知县赶走了所有客官,只留下他和他自己人。 「你们要作甚?」风起警觉的问。 「有人说,你这儿有尸体,查清后你需随我们走一趟。」南林知县语气很冲的说着。 「就算有,也是刚才那人和他伙计们的事。」风起指着教主,可教主回头邪笑的看着她,当她追出去时,衙役拦住了她。 「我就说没这么简单,哪有白送人房子的?」 「我还以为这是计划!」 「动手!」说着,南林知县就想抓走风起。 第21章:自家客栈 “住手!” 门口,一位穿着披风,迎风飘扬的英俊大叔带着众衙役赶来。 他嘴角扬起得意的笑,眼神暗藏杀机的看向南林知县,而他就是北森知县尚玉春。 面相竟然有一种远渡重洋外的俊美。 如此雄气散发的棱形脸让他到中年都还无比英俊,气场强大,目光炯炯,一身正气。 “商兄,” “这轮不到你做主吧!” 他越过南林知县,带人站到了大堂内风起的面前。 衙役往门口一杵,腰别佩剑,轻甲披身,护卫跟着他来到大堂。 “尚贤弟!”南林知县强颜欢笑伸手过去。 “商兄别来无恙!”尚玉春礼貌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明面上握手言欢,实则却少不了自古以来的握手较劲,很明显是尚知县赢了。 衙役们都看在眼里,可两个老大的较劲,自己也插不上手。 众人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风起更是抵消了刚刚的气泄,看着这出好戏的最终结果。 “他是来帮我的么?难道他就是北森知县?” “娘让我配合的人?” 风起喃喃自语,看着二人,站在尚知县身后,就像尚知县的护卫一样。 两位知县较劲较了一会儿,互相微笑着分开。 “今日可好?年过得如何?”南林知县问道。 “坐下聊吧!”尚知县很有礼貌的做出了有请的手势,拉着南林知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两边的护卫也随着老大挪位,跟着来到各自身后,还互相看着对方,比谁更专业。 “刚走完礼尚往来,这不,就来接手了!” “呦!”南林知县惊讶道。“想必收的礼不少喽?” “还行!还行!” 看着尚知县自豪着点头,南林知县就有些不舒服。特别是这笑,让他全身上下感到不适。 “接手……何事啊?”他找准时机切入问道。 “商兄还有所不知?”尚知县瞪大了眼睛。 “这儿……”他指了指客栈地面,“是我北森的。” “呵呵!尚贤弟别说笑了,从门口下坡起,才是你北森的,上坡以南皆为我南林!” “我说商兄,你咋还不信?”说着,他拿出了户部尚书的密信,放在桌上。 身后的护卫和风起纷纷探头看,短短一行字写的:今远甚二年三月初三,燕妃晴羽城,南林县辖下竹间客栈,划给北森县。 后面还附带了原因,道:因南林县管制不当,常年致客栈频频发生金银失窃案…… 风起看后笑了,护卫也笑了。 “原来如此……”南林知县低着头深思熟虑。 “那这个案子还得归我管。” 尚知县一听,眼睛瞪大,随着南林知县的眼神看向风起。 风起扫过二人眼睛,就像是在说“看我干嘛”? “何案?”尚知县问道。 “这有死人,她是客栈的掌柜,我得抓她回去!”南林知县这话的,丝毫不把风起放在眼里。 “胡说!”风起大吼道。 “这明明是前一任掌柜干的事儿,凭啥赖我?” “正好,尚大人你在这。” 风起把自己来到这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尚知县。众人也听在心里,都说这件事跟风起无关。 面对众人的言辞,南林知县不知该如何再次辩论。 “在我看来,这小姐确实无辜。” “这明显是陷害!” “你说呢?商兄?” 南林知县忽然被这问题问得一愣,看了看手下,也点了点头,也说了这是风起被陷害。可之后,尚知县竟把教主等人抓了回来。 一个个都已经被绑好了,就在二人聊天时被一一被抓捕。 他立即起身,看向教主等人,教主和手下都已经被绑上了嘴。 “经晴羽城查证,竹间客栈掌柜等人是后联团的人。” “我知道,后联团这个传说很多人不信,可今日,事实在此,我想商兄信了吧?” 尚知县离开座位,在教主等人面前左右徘徊,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他们每个人的嘴脸。 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此时场面的优势与主导权。 南林知县只能在一旁站着,啥也做不了。 “信!”他默默的说。 “那行,恰好此地的前知县和现知县,前掌柜和现掌柜都在。” “皇上有令,后联团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砍了!” 尚知县的衙役和护卫一齐把教主等人按在地上,一个接着一个,砍掉了他们的脑袋。 南林知县和手下们那眼神、情绪非常激动,真想当即开打。可奈何联主有令,不得冲动,南林知县也只能阻止。 风起看着地上的头颅,内心的怨恨得到了缓解,露出了非常过瘾,罪有应得的表情。 “商兄,请回吧。”尚知县很自然的驱赶着。 “有劳尚贤弟了!”他行了个礼,带人走了。 剩下风起和尚知县二人,护卫和衙役正在清理尸体,屋内的二人趁此机会继续聊。 “至于那些尸体,我得带走,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 说罢,风起带尚知县来到密室,搬出了尸体,交给了衙役和护卫,二人握手再见。 临走时,尚知县还说:“只要南宫大人有需要,小的随叫随到!” 风起站在客栈大门口,看着这间曾经母亲住过的地方,非常感慨,它终于回来了! 她第一时间把这一好消息告诉给了母亲。 听过全程,云媛觉得时机把握的太好了,不然就陷害成功了,可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等等!”云媛突然想到了什么。 “杀了?”她问。 风起皱着眉,疑惑道:“杀了,不杀还留着?” 云媛被气到原地转个一圈,双手抱头很生气,呼吸加快,有一种想打风起的冲动。 “你弟弟的线索咋办?” “啊!”风起恍然大悟。 “我忘了!”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当时他陷害我,我一着急就……” 云媛坐在床上,双手抵着大腿,皱着眉。 可她此时没有办法,只能坐着,想下一步怎么办。 想了一会,风起也没办法。 她的眼神来回徘徊,看了看风起又看了看窗边。 “对了!”她突然想到。 “这么看来,南林知县和那个掌柜是一伙儿的。” “他或许知道一些线索。” 想到之后,她却又陷入了纠结,不断的叹息,对这个办法存在着徘徊不定。 风起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自己又想不到办法,等着母亲的号令。 “先去客栈看看。” “知县还不能随便惊扰。” 按照云媛的意思,她与风起来到了竹间客栈。 再次来到客栈时,她比上次更感慨万千,上次只是为了看一眼,而这次才是慢慢的品。 客栈的围栏,还是二十几年前的竹围栏,坚韧不拔,经久不衰。 客栈的土地,还是几百年来的那块土地,充满故事,不过已经渗透无数滴鲜血。 客栈的房屋,还是五十几年来那套房屋,颜色减淡,但却有着黄昏般的落幕感。 曾经,她和弟弟还曾在这,在客官面前练武,被当做卖艺的,引来诸多人观看表演。亦雪当时就觉得,这种练武方式真是有效。 “我让你们在下人面前练武,也是你们姥姥教我的。” “就这儿!” 她指了指右边那口井,旁边有一块空地。 “当时,我可不好意思了,脸通红!” 风起听后笑了出来,云媛当即变脸,玩笑着说:“让你笑了?憋回去!” 云媛直接上楼,来到她的母亲曾经住过的书房。 里面虽然给改成了客房,可依然能看到书房的影子。特别是那扇风景绝佳的窗户。有一种梦回童年的感觉,母亲常常抱着她或弟弟眺望。 “娘!”风起出现在门口。 “你去别处搜搜。”云媛顺势发令。 风起又按照指示,优先去了教主的书房。她终于知道教主为何在前面了,因为前面可以看到门口,有何风险可立即下楼或跳窗。 云媛在书房里努力回忆书房以前的摆放。 用了一刻钟,她可算把书房恢复原状了,只不过照之前相比,多了一张床。 以前三人因为时间太晚回不去时也会在客栈住,住在空房里,若房客满了的话,就会住在书房,还要搬床,从来没固定。 摆放好原来的模样,她竟然在书桌旁的窗板里,打开了一个暗格。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她开始欣慰的笑了。 打开一看。 里面是她小时候记录的任务。 十八岁时,她就杀了三个人,完成了赏金五十两的三个任务,都是母亲派给她的。 直到第四个任务,带云婧回来时发生变故。 “我是应该庆幸当年没去,跟母亲并肩战斗,还是该庆幸去执行任务,遇到了妹妹,又遇到了……苏桓,还有爹爹、攸朗,之后又有了风升、风起……哈哈。” “后者?” “对,后者。” “因为娘就没死,后来,爹竟然也没死,只有苏桓他……”她落下了一滴眼泪。 “唉!” 她合上自己记录任务名单的纸,放了回去,手劲儿温柔,万一不小心,就把纸弄碎了。 关上的下一秒,风起来了,她什么也没找到。 “我这也没有。” “走,去密室。” 明白二人从后门来到后院,打开了沉重的石门,拿着火把,来到了这间罪恶的密室。 风起从得知自家客栈有密室时,就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结果,这还没完呢,云媛又从这间密室打开了另一道隐秘的石门。 “这才是咱南宫家的密室。” “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云媛先进去,风起紧跟其后,里面很阴暗,越往下也就越冷,回音也变得长起来,而说话自然清晰。 当打开真正密室石门,点亮整个密室的时候。 “这么多钱!还有武器!装备和毒药?” “宝贝啊!”风起无言以表,叹为观止。 新 第22章:溪月抒情 透过手中的火把,她看到右边墙上有一块类似剑鞘磨具,但看起来又像是展示架的圆形木制品。 上面有自然形成的精细条纹,而这自然之美,显得格外美丽,有形有图,图案自然。凹进去的那块像磨具,旁边凸出来的那些像展示装饰。她缓缓走到这个木制品前,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自己的剑与其比了比。 「这!」她叹为观止。 「竟然是这把剑的展示架?」 她洋溢起了欢心好奇之意,眼睛雪亮的瞪得很大。她把剑放进去,还真的无缝对接,可丁可卯,不差一毫,可谓令人舒适。 她看到这般景象,就像是供奉一般,双手在它周围,眼睛清澈透亮,嘴唇震撼的禁闭着。 云媛看后,微微一笑,她走来,期间慢慢的说: 「据说啊,一千年前,咱们的祖先用它打造了这把剑的剑鞘,之后,就留下展示了。传了一代又一代,它的色泽和质量一点也没变,而且这把剑,只传女不传男。」.. 她来到展示架面前,摸了摸,就像是回到了千年之前,亲眼看着传奇诞生,再走过这一千年,见证这把剑一步一步为自己增添荣耀。 而她这些年的作为,也为这把剑增添了很多荣耀。最重要的就是用它杀了戚元杰那逆子。 一旁的风起还未能感受到母亲这种内心的使命感,不过也正在路上,正在一点点继承它。 「它跟了你几十年,我从未跟你说过它的名字,其实……它有名字,只是……有点神话。」 她的笑容变得很尴尬,但随之对这把剑又变成了宠溺。 风起还很好奇,究竟是何名讳如此难以启齿。 「它叫……九尾神狐!」 此名一出,风起差点笑出了声,不过被鼻音闷了起来。 「看!」云媛拿下这把剑,剑出鞘的时还发出了清脆动听的啸声,再用火把照亮剑身。 剑身两边分别有四条尾巴,最后一条在中间,若仔细看的话,在剑柄处,还有两块宝石,就是狐狸眼睛。如此具有神话色彩的剑,她用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看出来。 「关于咱们家族,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趣事儿。」 「想听吗?」 云媛就像时激起了讲故事的兴趣,有一种讲不断的感觉。 风起自然是不打断娘的兴趣,点了点头表示想听。 「千年以来,我们家族的女人好像都特别能生孩子,就拿你娘我……还有你姥姥说。」 「我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有个继弟。」 「我只跟你们说过姨娘,可舅父们从未提起。」 「你大舅父,就是皇上,他随的是你姥爷的姓,叫执云渊。」 「你二舅父,是晴羽城的富商,长得跟我很像,姓戚,名云姿。」 「你三舅父……」她的表情和语气忽然间变得很怨恨,「戚元杰,是个不忠不孝之人,恶贯满盈,不知满足,是你娘我亲手杀了他。」 「按排行……我是大姐,你姨娘晴儿是老二,你大舅父云渊是老三,你二舅付父云姿是老四。」 「戚元杰要***来的话,他是老二,但他已经被除名。」 走出密室,瞧着这满月星空,很适合讲故事。 风起听得津津有味、认认真真,一下就记住了舅夫的名字,并露出了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云媛也很想念云渊和云姿,不过这份想念是苦笑。 二人沿着密室门口走向前方的小溪,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手牵手,看着倒影出的弯月。 「然后……就是我啦!」 「 我跟你爹爹前前后后生了你们兄弟姐妹七个。」 「因此,你有一个哥哥、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听到此处,风起不由自主的钻进了母亲的怀里,并含着哭腔,说了句:「谢谢你,娘!」 小溪温柔的声音为母女二人添加了一丝唯美的姿色,月亮就像是看着母女二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让整个景象看起来犹如画一般。 据说,客栈原本是要盖三层的,三层是亦雪和延春住的,二楼和一楼才是客官住处。不知为何,他们选择了十五里路的延雪小屋。 「娘!」 「这儿的菜和茶,咱还要吗?」 风起和母亲在庖屋转来转去,看着明面上摆着的那些菜茶叶。云媛把每个都拿起来闻了闻,用头上的银钗插了插。其实都没反应,可她还是决定扔了,别吃为好。 「等到时你二舅父接手,再种新茶,进好菜,今晚咱俩别吃了。」 风起放下手中的菜,用旁边水缸里的水洗了洗手,之后便回到了二楼。 「你去前面睡,我去后面,还是老规矩守夜,顺便再看看。」 按照母亲的指示,风起在教主平时休息睡觉的地方,找遍了所有位置,唯一没找的也就是书的内容,想着反正也没事儿,倒不如看看。 而云媛,正在写客栈将来的路和弟弟接手后应该做的事。同时,也留下了一封给尘威的信。 她不知尘威会不会回来,但按照那小子的个性,大概率会回来,那时,自己和风起应该已经走了,如此,给尘威留一条线索。 就这样,一人一个时辰的守夜,在相继默契的配合之下,这一夜就这样安然的过去了。 其实风起去看了母亲一眼,发现母亲没醒就没叫母亲,她一个人守了一夜,只睡了半个时辰。 云媛辰时才醒,而风起已经把书看的差不多了,可还是没找到线索,都是账本和故事,还一边放哨一边看。 清早。 风起下楼挑水。 挑完准备进屋,门外来了人。 「姑娘?」 「姑娘?」 风起扭头一看,瞬间就猜到这人是来做客的,她也不负所望,摆好一副热情的姿态。 她的袖子被撸了上去,整个人看起来倒像干活的似的。 「有事吗?」她笑着问道。 「今天不开张?」客官往里面看了又看。「我记得,这以前不是有很多人?」 风起一听,推断此人应该是那一个月两次偷窃中,从未赶上教主他们偷钱的人之一。 想一想这也是一种幸运,还记得这个地方的茶和饭菜。而回头客,也只有他们这些人了。 「跟你说实话吧。」 「以前的掌柜和伙计,全都是偷盗之人,现在被杀了,我娘把这儿买了下来,现在还没开张,之前的茶也都清了,你要是想喝水,喝吧。」风起捞出一瓢水,递给此人。 他还说他早就有所耳闻,说竹间客栈的人都是坏人,还总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他叹息着,不过庆幸以后掌柜的是两位美女,客官们可算大饱眼福了。 「过些日子再来吧。」 「告辞!」 风起转身离开,走进院内,把水瓢洗了洗又挑了桶水,把水在院里烧开,自己先洗漱,然后剩下的端到楼上供母亲起床洗漱,可看到母亲竟还在睡觉。她就先把东西备好。 可过了一刻钟,她竟然自己睡着了,云媛醒来给她盖了被子,云媛悄悄的洗完了脸。 当风起醒来时,只见母亲在院内静静的练武。她就坐在台阶上,欣 赏着母亲的舞姿。 「咱该以何种身份去找南林知县?」 「出个主意呗?」云媛边练,边问坐在台阶上看的津津有味、入木三分的风起。 风起听后,立即惊起,十分慌张,这想办法的任务咋还落到自己身上了,她紧皱眉头思考着。 「嗯……」 「以竹间客栈的新掌柜去?」 她睁大了眼睛,期待着母亲对这个方法的看法。 「找死呢?」云媛转到她,瞪了她一眼否决道。 「啊?」风起继续想。 「难不成以南宫云媛的身份去?」 云媛一听,带着教训的语气,「没大没小的,叫谁呢?」 「你说的没错,就是要以南宫云媛的名号去拜访,到时不管他个人意愿,那些官员也会赞同,别忘了,你娘我现在好歹也是个郡王!」 打完太极,练完了武,二人前往了南林县。 今日轰轰烈烈,正是优怜院变为风起戏楼开张的日子。 进展就是这么迅速,在下个月初一到来之前,这段时间随便表演,有数不尽的精彩。 而有些浪荡少子们,却去了另一头的青楼逍遥快活,但青楼的姑娘可不做那种生意,去的话也只是饱饱眼福,简单欢愉一下便可。 「喂!你干嘛啊!看没看路啊?」风起走着、走着,侧面突然跑来一个小男孩撞到了她。 她当即就抓住了这个小男孩的背衣领,还一直教训「都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淘气。」 「我就碰你了,你还能怎样?」小男孩一脸不服,嚣张跋扈。 「你啊你!」风起揪起了他的耳朵,他疼的大喊大叫。 此时,跑来一个女子,把男孩给救了下来。这个女的,就是前些日子,尘威搭讪的那个姑娘。 「对不起,我弟弟又淘气了。」 「请二位原谅。」 风起看这个妹妹态度这么好,于是放过了小男孩。 云媛看到后,走到风起面前。「你是晴羽城的?」她看着这位姑娘。 「是!」姑娘一脸茫然,非常疑惑。 「那跑这儿来作甚,这么远,不怕遇到坏人啊?」云媛的语气很奇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关心。 「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小男孩榜着一身的不服,说得云媛都笑了。 「这么嚣张啊?长大了?」云媛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脸,宠笑着,「别给你爹找麻烦了。」 「不会的,多谢关心。」姑娘说完就领着弟弟急着走了。 风起很纳闷,母亲的举动为何如此奇怪。不仅不生气,反倒还惯着人家。 「娘,他这么讨厌,你这是作甚?」风起抿着嘴唇,瞪着眼,很烦。 「行了,走吧。」 随着母亲的话,风起跟着母亲来到了县衙门口。 门口的衙役直接拦住了她们。 「就说……是南宫云媛特来拜访商知县!」 「什么?你是……」衙役当即睁大双眼,非常吃惊,于是立即派人通报了给商知县。 商知县正在公堂跟其他官员一起商议一个案子,听到这个消息,商知县迫不及待的想见云媛,可他又把这股激动藏在了心底。 是一些官员和手下建议他一定要去见一见南宫郡王的。 「那……请到书房,好生款待,本县马上就到。」他命令着手下,接着处理手头案件。 接到命令的手下把消息带到门口,并带着云媛母女来到书房,沏了壶茶,拿了点吃的。 在等的过程中 云媛和风起还翻看了书房里的书,可什么也没找到。 两刻钟后商知县来了。 「你们都出去!」他示意手下,并赶走了风起。 书房只剩云媛与商知县,他开门见山,直说道:「我这儿有那小子的线索,你要是能找到我的把柄。我就把线索告诉你!」他连云媛正眼都没看,不过从低着头的表情来看,他有些难言之隐。 云媛一句话也没说,也不敢对商知县做些什么。 商知县的眼神一直往后面的窗户看,云媛注意到了,可并没有多想。 临走时,商知县还对云媛眨了眨眼,不知用意。 第23章:柔弱之女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咱们就不做点什么?」 「哪怕去晴羽城告发他!」风起怀着愤怒的语气,差点喊出来。 刚刚,她刚听完母亲在与商知县独处时发生的事,一股气焰涌上心头,她恨不得将前面的墙锤碎,来发泄自己心中那份怒火。 从小到大,面对的威胁与恐吓,挑衅与嘲讽,从未这样忍气吞声,光听就觉得憋屈。 更何况自己还是皇亲国戚,就不该受此般挑衅了。 「他手里有风招的线索,咱们必须按照他的规矩做事,你给我消停点儿,别给我惹事儿!」云媛无奈的表情就像是再也不会对风起的鲁莽或是冲动行为产生气焰了,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听到母亲的话,风起也只能等母亲的发落,可回想起来,还是那么不服。 「他多大了?」云媛思考着。 「谁知道呢?」风起很不屑的不耐烦的说着,「跟娘差不多把,可跟这又有何关系?」 云媛转头看了看县衙,又看了看身边的街道。 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可就是没人能入她的法眼,叹了又叹。 「即便是后联团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 「刚才,我看了一圈,县衙没有他人家的踪迹,不在县衙住,在城里还是有可能的。」 「走,打听打听他家,去他家看看。」 说罢,云媛走向面前的街道,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而去。 风起见状,边跟边问:「咱们该不会要对他家人下手吧?」 云媛轻抿着嘴唇,随着阳光的照射微微皱眉。「就是要对他家人下手。」 「哇!」风起感叹,刚刚的气焰就像消失了一般。 「做如此罪恶之事!」她负罪感很重的说着,不过下一秒,她邪笑的眉头逐渐蹙起。 「我喜欢!」 虽然她语气很负罪,可内心的激动和情绪的跳跃却很积极。 云媛在四周环顾时,无意间注意到了风起神情之下的顾虑,她停下,拽住了幻想中的风起。 「想啥呢你?」云媛操着教训的语气训斥风起。 「你娘我是那种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的神情透露出不情愿但不得已的罪恶感。 「他跟我说他不怕死,那就只有他家人的死活他害怕,但我不会真正去杀无辜的人,如果此法不行,那咱们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风起以为看到了那天,在京城母亲的状态和形象,可转头却不是这样,她非常欣慰。 但她还是很害怕,害怕母亲会着急到杀死商知县的妻儿。 她刚刚也只是在心里过过瘾而已。 街道边,聚集着很多人,男女老少各取所需。 其中,就有那么一种人,他们聊得内容极为敏感,可能会有危险,可能会带来心情愉悦,喜欢四处张扬。大到知县的私人生活,小到百姓之间的趣事,而这些便是云媛打听消息的一大来源。 混入不同的人群中,开始了行动。 「我听说,县令他吃了败仗!」云媛说完,噘着嘴,瞪大双眼,做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是何时的事儿?」一位回过头来不管三七二十,不管云媛是谁,直接开口问。 「说来听听!」另一位妇女也跟着起哄。 云媛一五一十的跟她们说了风起跟她说的情况。只不过,她没出卖风起,只说了发生的事。 「这可真是大败仗啊!往大了说,连土地都丢了脸都没了。」 而云媛听后,跟着她们的语气一起嘲笑知县。 「听人说这 知县很异常,我刚来,哪异常啊?」云媛借机挑起话题,逐渐靠拢。 「胆不小啊!妹妹?」一位老大姐转过身来。 「抓一抓嘛!」云媛露出邪笑,看过姐妹们。 据说,知县每月都会去北森县,而且是一个人单独前往,不知去作甚,鬼鬼祟祟的。 后来晴羽城知府和督察使司的人特来检查时,他才说自己的家在北森,当年就此,还差点因为隐瞒背影被割职。 原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早知道直接问了,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还得装样子。 云媛还是很得意,因为一来就打听到了消息。 一看风起,一无所获,还正在跟人家争执,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女儿她又不让人省心了。」 「先走了。」 她跟姐妹们打了声招呼,就飞奔着跑向风起。 她们看到风起后,喝道:「呦,丫头好俊啊!许配人了没有啊?我给你找找啊?」 「不了,多谢。」 说罢,云媛转头看向风起的瞬间脸色翻了页。还是那个小男孩和那个姑娘。 「你个孩崽子?」 「胆儿咋这么大呢?」 风起揪起他的耳朵,不停的打男孩的屁股,众人看在眼里,虽然他们认出了风起,可他们却在为风起欢呼,说她干得好。 全都是因为男孩淘气,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哎呀!」 男孩咬了一口她的手,挣脱束缚。 但下一秒,风起顺手抓起他,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别过来!」她指着男孩的姐姐恶狠狠的喊。 「今天我要替你爹娘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手欠的下场。」风起拔出了佩剑,把男孩顶在墙上。 「不要!」男孩姐姐冲上前去。 风起见状,踢开了男孩儿姐姐,刚准备剁手。 「住手!」云媛大喊。 她把风起推走,蹲下抱起男孩,眼神和态度无比心疼,还用手擦干男孩害怕的眼泪。 「疯了?」云媛把男孩放给他姐姐,站在风起跟前。 「娘!他摸我屁股!」风起无比气愤的指着男孩。 此时,旁边的人说,「没错,就是这个男孩手欠,摸了这位姑娘的……」他不好意思往下说了,毕竟人家受害者在场。 「他只是个孩子!」云媛大吼道。 「道歉!」男孩的姐姐拽住男孩的手让他说话。 「对不起!」男孩不情不愿,依然很不服的说。 「不接受!」风起做出了占理的人应有的姿态,配合在场的人,让自己坚持原则。 「真诚点!」姐姐又说。 男孩诚恳的说出了抱歉的话,大伙和风起这才放手。 风起又吓唬了他一下,他姐姐当即拉着他离开了这条街。 人群渐渐散去,声音缓缓轻消,气氛慢慢变冷…… 云媛双手交叉抱胸,走到风起跟前,用很责怪、生气的眼神看着她。 「你又让大家进一步认识了你,干得不错,马上就扬名立万了。」 风起愧疚的低着头,可一直噘着嘴,一脸不服,还在此次的猥亵怒火之中。 她并没有反驳,而是保持这种愤怒的愧疚,然后慢慢变得委屈,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不停的抬头偷看母亲,责怪母亲不为自己出头。 她心想,自己是有了夫君的,这要是让远在央寰城的李邺知道,他不得更生气! 云媛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开始站在 女儿视角思考。 「你受过再严重的伤都没这么哭过!」她走到风起面前,高傲生气的姿态逐渐消失,搂住风起。 「不至于的!」她轻轻地怼了下风起的肩膀,安慰的手段与众不同。 风起喘息着,这委屈已经深入心底,眼眶短短这点时间都已经红了,无论怎么擦干,都无法止住。 云媛抱着她,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还不停的亲脸。 在这种安抚之下,风起逐渐抵消伤心。 「被一个小孩弄哭了,你可真行。」云媛边搂还边嘲讽。 「这是小事?」风起喊道。 这句话让云媛联想到了风展,其实这感觉和展儿……虽说比不上,但也很严重。 风起擦干眼泪,询问母亲打听到的消息。 接着,她借此机会转移话题,和母亲前往了北森县。 走到竹间客栈时,还看到一些人路过客栈往里头看了几眼并做出惋惜的表情的客官。 应该是风起和早上那位客官说的话已经传遍了晴羽,消息已经散播了。 不过,云媛很开心这种言论会被传播开,因为这不仅会增大客栈的流量,还会让教主他们臭名昭著,也会吸引更多的人来尝尝新任掌柜的手艺。 「娘!」 「二舅父会答应吗?」 风起在走下下坡时,还恋恋不舍的看着客栈,希望客栈能有好的将来。当看不见客栈时,她才将眼神转过来。 「不知他是否愿意。」云媛很没自信。 「谁还敢拒绝娘的要求啊?」风起噘着嘴很骄傲。 云媛此时抿着嘴,无奈的看了一眼,像是再说「不要再恭维我了」的话。 此次行程。 她们并没有骑马,而是选择步行。近十七里的路,也不知何时能到,到了又有多少精力。 当赶到时,已是下午。 「该从哪找啊?」风起甩手叉腰,额头已经开始出汗。 二人站在进城的第一条街上,左看看右看看,和游街百姓融为一体。 「当初那么大的事,应该也众人皆知。」云媛皱着眉仔细思索,「去看看尚玉春知县,顺便问了,正好也能答谢他昨日恩情。」 「有道理!」风起一脸高明摸着下巴。 尚玉春就住在县衙,一家人都在县衙,既安全又保险。 他的县衙不像南林,不怎么豪华,就跟普通大户人家一样,衙役的脸上也都透露着淳朴但很严肃,难以接近但很有亲和力的气场。 「我找你们尚大人。」云媛跟看门的守卫道。 「这位夫人,请通报一下你的名讳,我进去汇报下。」守卫非常礼貌,像餐馆的小二似的,只是没那么热情,让人感到舒适。 「那……你听好了。」 「咳咳咳!」她咳嗽了几声。 「我叫南宫云媛!这位是我的女儿,南宫风起!」 听完名讳后,守卫直接睁大了双眼,庄严肃穆,神态具有一种使命感,勇于表现自己。 「殿下请进!」 第24章:姐弟相见 母女二人走在前往县衙公堂的道上,而那名守卫已经派人把这个消息抄近路汇报给了尚玉春知县。 他正在公堂与自己的同袍一起商议某件案子。 突然,门口一个衙役来报。 「尚大人,尚大人。」 「有要事禀报!」 尚知县都没有回头,而是一边工作一边说话。 还以为是什么小事,就让衙役在公堂说出来,不在乎他人耳目,因为他工作很认真。 「不……尚大人。」 「额……」 衙役迟疑着,小心翼翼走上前去靠近尚知县的耳朵,把云媛和风起来的事告诉了他。 尚知县一听,为之一振,果然此事需要秘密进行。 他回贴近衙役的耳朵,道:「把郡王请到书房。」 「遵命。」 他按照正常来访的人走的必经之路往回赶,走的不是自己来的那条近路,果真就遇到了云媛和风起。 母女二人走着,风起在四处张望,抬头欣赏每一栋建筑,低头看着每一粒石子并想象着长出草的样子,院里充满绿色活力。 云媛一股而前,目不转睛,唯一注意的也就是跟小时候一样,看看风起有没有跟上。 常在大城市里的风起,每次来到小地方都会四处看看。 「郡王!」 「郡王!」 衙役边跑边喘,跑到二人面前,充满敬意的叫着。 即便是累,他也不会弯腰歇喘,在云媛面前挺直腰板,展现自己,但说话还是晚了几秒。 「嘘!」云媛噘着嘴嘘了一声。 「别张扬!」 衙役立即闭紧嘴巴,双眼睁大,左顾右盼,还好没人听见。 「说!」风起烦道。 「尚大人请郡王去书房会见。」衙役抱拳鞠躬道。 「是……门口告诉你的?」云媛轻皱着眉问。 衙役不知如何是好,以为云媛会因此怪罪他,面对质问也只能沉默无言,犹豫不决。 云媛抿着嘴,无奈的叹了口气,瞪了他一眼。「别人不知道吧?」 「就尚大人、小的和大门守卫知道郡王来了。」衙役接着鞠躬,非常谨慎的说着每句话。 云媛点了点头,示意衙役带路去书房会见尚知县。 尚知县从听到云媛要来时,就尽快完成手头工作,命手下沏茶,然后自己去迎一迎云媛。 但也不知那名衙役是从那条路带领云媛去的书房。 因此,他只好大胆,去书房等着云媛和风起。 可没想到,两波人竟然在书房院门口碰面了。 「哎呀哎呀!」 「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望郡王别责怪!」 尚知县过来主动伸手,也可能是习惯了,忘了云媛是女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过后才想起来,自己要对郡王行不同的礼节。 当他抬起头,看向云媛后,尴尬又不失礼貌。 「有幸有幸!」云媛主动伸手。 「哎哎!」尚知县慌张的握住云媛的手。 「殿下请进!」说着,他让这位衙役退下了。 尚知县亲自为开门,并给云媛和风起上座,沏茶的丫鬟也把茶给端来了。.. 云媛其实没有一点儿高高在上的皇族模样,她就跟普通朋友似的,相处融洽和蔼。 反倒是风起,她喜欢这种被人敬仰尊敬的感觉,以往还都是她用实力挣来的尊敬,而这次,她终于靠身份赢得了这感受 。 风起和他还见过面,可感觉与上次截然不同。 「多谢贤弟出手相救,多亏了你,我的女儿才能逃脱恶人算计,没被那混蛋利用。」 「多谢多谢!」云媛不停鞠躬。 而尚知县也表现出了一种受不起这鞠躬的样子,即使是坐着点头鞠躬,他也自认为受不起。 无论是按照年龄还是资历,还真是云媛更年长一些。 云媛当初做晴羽城知府时,当时的北森县知县并不是尚知县,据了解,已经过了两任。 「是尚书殿下的命令,就算无故遇见此事,我也会出手相救。」 云媛听后,笑了出来,「尚书殿下?这叫法真有意思。」 风起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只能作为女儿给母亲撑撑场面,并提醒母亲该问正事儿了, 云媛咳嗽一声,挠了挠头。 「想想就生气,南林知县,是传说中后联团的人。」 「今日前来,我想问问你,他家是在这吗?」她引起了共情,唤起了商知县身为夏原人对后联团的憎恨。 「原本在,不过……都搬走有好几年了,知道此事的人还是我派去监视的士兵跟我说的,当时走得急,找了很久才找到。」 「这样!」云媛琢磨着,想了想,突然看向尚知县。「那不知贤弟监视他所为何事?」 「额……」尚知县后知后觉,眼球不停的打断。 「不必解释,想必我此次打听的原因跟贤弟你八九不离十。」云媛笑着让尚知县缓解尴尬。 「他乃是罪人,无妨。」 说罢,二人聊了几句,得知商兄的妻儿搬到了晴羽。 于是,母女二人即刻出发。 前往晴羽城。 次日。 二人终于骑马了,行驶了一夜,终于来到了晴羽城。 这块儿故地,对云媛痛苦也美好,相较之下,痛苦和美好奇妙的互相平衡。 「要不是那件事,你爹……可能就要换人了。」她大喘气边呼出边说话,很有失落挫败感。 「都是那该死的戚元杰!」此话使她面部肌肉颤抖,眼神痛恨,悲喜交加,嘴唇还抿出了不甘,而下一秒,眼睛里全是那个曾经。 风起听后很好奇,书里并没有看到娘遇到爹爹之前的那些艳遇! 「那……娘曾经的爱人,姓甚名谁?」风起小心翼翼的问。 「都是过去式了,不必再提了,也不好再提。」云媛强颜欢笑,这是令风起很意外的,因为按照母亲的性格,她会告诉孩子们,或是来一大串教育,接着让风起或其他人感受到娘的心境。 「可女儿想听娘的爱情故事嘛!」风起撒娇着说。 「我现在所爱的,只有你爹爹,和你们,没有其他人。」云媛转头过来,真心实意的看着风起,同时侧面拒绝了故事讲述。 风起失落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着母亲的视线望向晴羽城城楼门牌。只见晴羽两个大字写在高耸的城墙上,气势和央寰城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城内和央寰城一样热闹,虽说只是央寰城四分之一大小,可在里面……却面面俱到,应有尽有,而且这儿的青楼,还传出过惊天故事。 而这则故事,就写在云媛那本传记的云婧篇里,是一件很禁忌的事,当时沸沸扬扬的,云婧的名声差点就毁了,不过结局美好。 「娘你看!」 风起指向前方,看到了在南林县,那个姑娘和那个淘气的小男孩儿。 一看到这男孩,风起就满心怒火,可刚要上前时被母亲拉住,慢慢消火。 「不 急。」 「咱们先去看看你二舅父。」 说着,母女二人朝另一条路走去,来到一处豪宅门口,这气势可称得上是晴羽城最大的宅子。 两扇大门敞开着,里面的丫鬟和家丁忙碌着。 这就是云媛亲二弟,戚云姿的家。 要真论起来,戚元杰才是大哥,云媛的妹妹。云媛和戚元杰是异父异母的继姐弟关系;云媛和戚云姿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弟关系。 因为种种原因,戚元杰被所有人划去了关系,所以辈分中,戚元杰自然不算在里面。 当风起看到姥姥和戚姚的故事时,总有一种觉得姥姥好绝情的感觉,原本只是作为妾躲一躲,没想到真圆了房,还生了个儿子! 戚姚就是戚云姿和戚元杰的父亲,云媛的二爹,某种意义上也是风起的二姥爷。她还被二姥爷救了一命,都是去年的事了。 「二舅父家好气阔!」风起走在台阶上,就能感受到之中来自舅父家的压迫感。 「比咱家呢?」云媛笑着道。 「那自然是差点意思啦!」风起骄傲自豪的仰起头。 门口的家丁拦住了二人,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随便进人家是不好的。 自从出来后,风起对这种拦截很快就习惯了,走到哪都要报一下名号,特别是在皇宫当差的时候,执行任务还得隐藏身份报身份。 「我是你们老爷他大姐,他可能没提过我。」云媛没报名号反倒报了关系。 「什么?」守卫一听就笑了。「见过说是亲戚的,还没见充大辈的,你长得这么年轻,大姐你过分了。」 守卫之后没再理会云媛,母女二人相视一眼,本以为要出手打倒俩守卫,没想到确实互相无奈。 没办法,云媛只好爆出了自己的身份,一听说南宫云媛这个名讳,守卫肃然起敬,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怀疑,于是就派人去禀报。 家丁来到大堂后,看到坐在座位上的戚老爷,单膝下跪参见。 「老爷,外面有一人,称是老爷你的大姐,说她是……」家丁欲言又止不敢再说。 「她是南宫云媛!」如此一说,直接震惊了周围的下人。 心想「那咱们老爷也是皇室宗亲?」 「真的?」云姿睁大双眼,充满着期待,眼睛里全是想念的泪珠。 「快!快!带我去迎大姐!」 说着,他亲自跟家丁来到了门口,看到云媛的那一刻,他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他长得和云媛倒还是有几分相像,都是那么年轻,也都是习武之人,眼睛就像是固定遗传一般。 「二十年未见!大姐你怎么狠心?」云姿甚至忽略了旁边还有自己家的下人。 「姐姐这不是为了保护你们吗,婧儿就遇到过,我不想你再因为我惹上麻烦。」云媛牵着他的手,眼泪直流。 「还怕……」她欲言又止,眼神透露着害怕。 「不怕,二哥就是个混蛋,死了对这天下都好。」云姿的话让云媛感到非常安心。 「要不是姐姐我身份暴露,可能这辈子……」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和弟弟深情相拥,让大家都看到这股浓烈的情感。 「这是我大女儿,南宫风起。」云媛让开视野,让云姿看一看风起。 「果然是大女儿,还这么像。」云姿笑着看向风起,这让他想起了眼前的大姐和娘,也是那么像。 「舅父!」风起竟然拱手抱拳行的是武者礼仪。 第25章:意外之亲 这个宅子,对她而言,也是过去美好的回忆。 自从亦雪逃命,把她寄养在这起,这就变成了她的家,可惜,住了几年住到有感情了,亦雪冬窗事发,生完云姿就去了延雪小屋。 为掩盖身份,惹是生非,还不能去晴羽城看望爹爹,只能站在窗边,望着晴羽城想念。 云媛是真喜欢戚公勋爹爹,一开始还吵着闹着回皇宫见亲爹父皇,后来慢慢的接受了,以至于将戚公勋当做自己的亲爹一样。 乃至于得知戚姚当时被杀的讯息时,她当场昏睡不醒。是云婧每天陪着她,就跟之前在南宫府似的,唤醒了她。 如此重情重义的云媛,在晴羽城获得了极高的尊敬。 哪怕是现在,还有人认识她,刚刚在外面也是蒙面前行。 母女二人随云姿来到了大堂,云姿以最豪华的形式迎接大姐。 「快,烧火做饭,以过年的规格,做一大桌!把家里的好酒也都拿出来,一起畅饮!」云姿在迈进大堂的途中,对下人嘱咐,语气之匆急,下人的步伐之匆忙。 一瞬之间,全家上上下下就跟过年一样翻腾。 云媛此时,多想说一句,「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可已经来不及了,都已经行动了,既然如此,那就坦然接受,总不能扫了弟弟的兴。 思来想去,毕竟二十年了,此等情义比天大,任何大事都要放下,续这段姐弟情缘。 「今日大姐前来,难得团聚,一定要多待些时日,要多热闹,有多热闹,才可交心!」云姿灿烂的面容布满笑意,和春季到来的此时,恰如一刻,眼中的思念之情更是深重。 要不是下人在场,要做好身为老爷的风范和气度,他早就在云媛怀里跟个弟弟似的哭了。 「那是自然!」云媛笑道。「只是……你这身份也要暴露在世人眼下了,麻烦必然不少。」 听后的云姿会心一笑,笑出了毫不在意的神情,他在乎的只有面前的云媛,和这感情,至于它带来什么负面影响,这都无所谓。 此般情景,坐在一旁的风起就好似陪笑撑场面的女儿,面对母亲和舅父她一句话也插不上,但也很难看到她老实,这样更好。 「想必……大姐此番前来不会是特意看我的吧?」云姿得意的笑着,将拆穿演绎的如此玩笑。 「那自然是为弟弟而来,其次……还有一事。」云媛尬笑着,语气慢慢变成了迟疑。 「元杰的后联团……还记得吗?」她试问道。 「记得。」云姿的语气突然间变得有些怨恨,眼神也凶狠起来。「当年就是这混蛋、不孝子孙、孽种杀死的爹,虽然说爹是诈死,可他这种行为竟然下定决心去做了,就不可原谅!」 他此般情绪,就好像云媛提起戚元杰时一样,充满怒火,怨恨暗流涌动,真想把戚元杰的尸骨挖出来,对戚元杰进行鞭尸。 「连亲生父亲都狠心下手,还有何等坏事他做不出来?」 风起叹了口气,咽着口水,道:「其实早在我杀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恨,直到现在……我都没脸去亲自见爹爹。」她流下了眼泪,语气还伴随着哭腔。 「就连去年,我父皇逝世,我都没脸和爹见面,怕因我杀了元杰,爹爹会……记恨我。甚至爹派人救了风起,我都没去道谢。」她牵住了风起。 「娘曾也多次嘱咐不让我杀他,可是那个妖孽,真不想留他在这世上,继续祸害他人!」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为戚元杰的事而流泪了,这二十年里,这件事一直在折磨她的心。她也反复捋顺此事,思考自己做的对不对! 戚元杰先杀了继母,也就是亦雪趁机诈死 ,然后杀了亲生父亲;也就是戚姚趁机诈死。双亲并没有死,而后云媛又杀死了他。 这套逻辑链最终的对错一直缠绕在云媛脑子里。 「大姐。」云姿将身子贴过来,握住云媛的手。 「即便你和他没有血缘,而我和他是同父异母,可就他干的事而言,我会站在你这边。我不怪你大姐,爹娘一定也不会怪你!」 在云姿的安抚下,云媛渐渐从阴影中缓和过来,二人拉着手,看着对方又一次露出微笑。 「对不起。」云媛尴尬的笑着。 「你们先出去。」云媛命令下人们离开大堂。 「实不相瞒,是我儿风招,他被后联团的人绑架了,跟我下战帖,说能找到他的把柄,他就把线索告诉我!我与风起前来正为此事。」 云姿听后,眉头紧锁,满目悲情,非常担心,他已经代入了大姐的情感,深有体会。 「大姐需要什么?弟弟尽力而为。」 「听说南林知县的妻儿在晴羽城,我想找到她们。」云媛直来直去,非常信任二弟。 「有所耳闻,总录里应该不会记载,那就只能在暗地里找了,大姐放心吧,我马上派人从各路搜寻,明早即见真章!」 「而今日!大姐就好好在这待着。」.. 「我去叫云歌儿。」 云姿离开了大堂,留下了云媛和风起母女二人,云媛选择在这待着,她相信弟弟的实力。 而云歌儿,正是云姿的妻子,这个名字还是云媛给起的。 当初…… 云婧将云歌从青楼赎出来回家,云媛百般拒绝、刁难。 就跟前些日子风起对李节雨做的事一模一样,只不过当时只有云媛云婧云歌三个人。 云媛不仅对娼寮的姑娘歧视,还对青楼姑娘歧视。 所以她很反感云歌,云歌当时非常喜欢云婧,感情一度达到了姐妹之上,畸形之恋。 直到云歌的做法,让她改变了对云歌的态度和方式。 那就是……舍命救云婧,那时她还没有名字,用的是青楼起的名字,为了感谢云歌,特赐南宫云媛中的云为姓,和之前的职业之歌,为云歌。 云歌也改变了她对云婧那般特殊的情感,在慢慢的过往之中,云歌喜欢上了云姿。 直到现在,二人成了亲,生下了一子一女。生活美满家庭幸福,儿女双全。 「娘,咱们真在这儿待一天啊?」风起问道。 「怎么了?你不喜欢二舅父吗?」云媛边喝边说。 「不是!」风起若有所思。 她好想要说什么,可这些话有憋在嗓子眼儿,没能言出。 几分钟后,云姿回来了。 「大姐!」 「看看这是谁!」 在云姿身后,有一位一看长相就知道是花魁级别的女子,她双手捧腹,步伐轻盈走来。 看到云媛那一刻,她所有的优雅和温柔瞬间变得很狂放。 她奔向云媛,投入云媛的怀抱。 「姐姐!姐姐!」 「我好想你!」 「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看看我!我都想死你了!我还以为姐姐把我给忘了,终于来了!」 看到这一刻,风起就觉得很像风展看到自己时那副模样。也是姐姐、姐姐的叫着,语气都要哭了的感觉。 「你给我的印象是那么深,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云媛变得非常温柔,抱着云歌。 「这些年迫不得已,不能来看你和云姿,原谅姐姐嗯?」云媛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给予了足够的姐姐抚 慰。 「哼!」云歌哼的一声,听起来像是不原谅,但其实内心很高兴,激动到不想分开。 「听说你给云姿生了一儿一女,都不看着点儿,让他们到处乱跑。」云媛戳了下云歌。 「姐姐见到啦?怎么样啊?」云歌好奇的问道。 「闺女跟你一样漂亮,儿子……跟云姿一样英俊潇洒,就是太……」云媛欲言又止。 「太淘气!」云歌说出来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到时,让他们好好认认姐姐!」 说着话,二人才注意到一旁的云姿,就立即给云姿让地方。 「云婧……还……好吗?」云歌支支吾吾的问。 「还好……」云媛眼神一瞥,不怀好意的表情顺势而起,「咋了?你还惦记着云婧呢?」 「没有……就是……想她!」云歌害羞的说着。 说着话,云姿和云歌的儿子和女儿从门口走来。 风起看到二人时,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眼神恶狠狠的看着那名走路很不正经的男孩。 男孩看到风起后,也害怕的躲在了姐姐身后。 「你!」风起指着男孩。 「你……」 风起还没说话,就被云媛给拉住,坐了下来。 云歌对儿子和女儿招手道:「快到娘这儿来!」 「一看就知道,我儿他定是冒犯到外甥女喽?」云歌抱着儿子道。 「一点小事儿,不足挂齿。」云媛替风起道。 「这可不是啥小事,舅母,他故意摸我屁股!」风起直接把母亲搭好的台阶给拆了。 「你还要砍了我的手呢!」男孩蛮横的反驳道。 云姿直接扇了他一嘴巴,姐姐当即跑过来保护弟弟。 「你个小子!做错事还占理了?」 「还不道歉!」 「这是你亲表姐!」 云姿把女儿推开,把儿子拽到了风起的面前。 「道歉!」他冲儿子喊着。 男孩弱弱的看着风起,道:「表姐,对不起。」 「真诚,比上次要好!」风起不依不饶的说。 「表姐!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做那种事儿!害表姐出丑!」此话一出,风起才消气。 姐姐见状,她走到云媛面前,「我说我对你这么有亲切感,原来是大姑!」她跪在云媛面前磕了个头。 「不错!快起来吧!」云媛边拿银票边说道。 「哎呀!不用了,姑姑!」姐姐的行为举止,让云媛感到非常满意,风起也对这位妹妹露出了认可的笑容,妹妹也到风起面前,叫了大姐。 「妹妹好漂亮啊!」风起起身走到妹妹面前牵着她的手。 「走,咱们先去玩儿,让他们大人慢慢聊!」风起对着三人哼的一声,拉着妹妹离开大堂。 弟弟也被迫被姐姐带走了,跟风起一起去了后院。 第26章:双父分歧 三个人来到后院,风起顺势松开了妹妹的手,在院里四处张望,看着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此情此景,反倒姐弟俩就好像不是这处宅子的主人一样,很拘谨,有些放不开的感觉,风起倒是不客气,这看看那看看,拿这儿跟自己家一样。 弟弟还躲在姐姐的身后,拽着姐姐的衣袖,拉着姐姐的手,害怕的偷看大姐姐风起。 姐姐叫聆声,戚聆声。 弟弟叫聆音,戚聆音。 本来云姿和云歌打算再生一个,叫戚聆听,毕竟这辈人犯聆字好起名,而且怎么起都好听,可后来再一想,因为名字好起就再生,就有点玩笑了,想想后就算了,声音就够了,不必要再听了。 也不管寓意如何,意思如何,真的就这样算了。 「书里说过这个地方!」风起拿出母亲的传记。 「在这儿!」她不地停翻页,可算找到了关于这房子的记载,也写了房子传给了云姿。 聆声听后,非常好奇,于是走到风起身边看了看。 风起把书递给了聆声,让聆声慢慢的解读,而她自己走向院中间,那谭中型的池塘边。 「大姑还在这儿练过武呢!」 「而且每天都练,有时跟二姑,有时跟爹!」 聆声读着,并把弟弟也叫过来,看着大姑在这儿、在自己家的经历。 而姐弟看着看着,池塘边的风起竟然舞起了和书里一模一样的武功,感受娘当时的心境。 二人的视线也被风起所吸引,认认真真的看着这场曼妙的舞姿。途中还换成了剑,最后再以双拳结束练武。 「每次练完,云歌都会在旁边端着茶等候。而后,第一个递给云姿,再云婧,再我。哼哼!我猜啊,这俩人就是那时候爱上彼此的。我竟然是最后一个!」 聆声继续读着,把云媛的话原封不动的念了出来。 书里很多都是一句话概括,就像是一本大纲一样,具体故事只有重要的事件才会写出来。 例如:碰到云婧,重逢云姿,杀死元杰。 「哇!」 「好漂亮!」 聆音叹为观止,在这一刻,对大姐的害怕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他跑到大姐身边。 风起看着扯着她衣服的聆音表弟,甚是可爱,也笑出了声。 「大姐!」 「你这是什么武功?」 聆音的行为举止也被聆声看到,聆声拿着传记走了过来。 「这是咱家家传的武艺。」风起疑惑的看着二人。 「你们没练过吗?」 聆声摇了摇头,露出了有些失落、但认命的神情叹息,她低着头,把书放在腿侧,叹出无奈。 她说自己看到过父亲练武,可一直没跟她和弟弟提及。也没说过要习武之类的话,二人现在,身无武艺,都不会保护自己,所以很失望。 「原来如此!」风起也为妹妹和弟弟叹出了可惜。 「我能理解,我娘也不希望我们走上这条路,可迫不得已,必须得会点儿以此自保。」 南宫家的家传武艺已经传承了一千多年,每个南宫家的人都要习得,以表南宫血脉身份。 作为南宫姓继承者,更是要把此武练得如火纯情,滚瓜烂熟,游刃有余,有力而不夸张。 「走,跟舅父说理去。」风起蛮横的瞪着眼,满是为姐弟二人出头的情绪在心底里。 「嗯!」聆声答应之后,跟风起回到了大堂。 云媛和云姿云歌二人还在聊着,风起突然带着聆声和聆音进来。 风起直面舅父, 云媛都看出了她有要事相谈。 「舅父?」风起带着敌意叫道。 「你明明会武,可为何不教给聆声和聆音啊?」 「还有,咱们家传的武艺你竟然也不教他俩!」 云姿低下了头,很愧疚,紧咬嘴唇十分纠结。「我不希望他俩走这条路,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日子。」 「每天还要提防仇敌。」他看向云媛和风起,「啊……没有隐喻你们二人的意思啊!」 「至于南宫剑拳……」他咧着嘴,不知如何开口,看了眼云媛,希望姐姐能帮他解释。 云媛看到后,望向风起,和希望练武的两个孩子。 「南宫剑拳,是咱们南宫家一千多年来每一位南宫血脉的人都要习得的一个武功。」 「拳法开始,中间换剑法主要,再以拳法结束,简单易懂,轻松明了。」 「至于你舅父不教,全都是因为……他没练过,他不会啊!」 「你姥姥生下舅父,就遭到了当初的敌人追杀,离开了家,所以……根本没来得及教。」 说到此,风起和两位孩子懂了父亲的意思,也懂了这一切的事因。父亲也想练啊,可他不会,没处修炼,就连云婧都会,元杰也会,后来云渊也会,只有云姿不会。 这一刻,想利用大姐达到练武目的的聆声理解了父亲。 「你真的一点武功都没教?」云媛皱着眉问道。 「那两个人跑那么远,万一遇到坏人该怎么办?好歹……教一些自保,也比不会强啊?」 「听姐姐的,我走后,你一定得教他俩武功,当前时局不同,会点武功防身有必要!」 云姿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姐姐的意见,在这个特殊时期,定会教两个孩子习武。 就此,风起也领着妹妹和弟弟满意的离开了大堂。 「我还有一事相求。」云媛露出了难言之隐的眼神,祈求着而不是要求的看着云姿。 「大姐,但说无妨!」云姿每一句话都充满着笑意。 「咱家不是有一处客栈吗?我刚从后联团手里抢来。毕竟是咱娘留下来的唯二故地,我想……继续下去,可我实在没时间,所以想请你,或你派一个你信任的人做掌柜。」云媛把客栈的房契地契也拿了出来。 「如何?」 云姿接过房契地契,来回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娘是亲娘,可曾经跟娘建立的那个男人不是他爹。 「我知道你的顾虑,这就得牵扯到我父皇的事了,可父皇和咱爹,那也是多年至交。」 「一般男人是不会接受自己爱人另一个人在一起,甚至还圆了房,生了一个孩子。」 「也就是父皇!」 「这要是……」 话音未落,云姿不高兴的表情就这样表露了出来,还附带些嘲笑。 他打断道:「那是因为我爹当时是大将军,你爹要是敢杀他,到时,天下必将大乱,这才是你爹不杀我爹的原因。还有,你爹伤害咱娘有多深?才会让咱娘跟另一个人圆房!当初你爹昭告天下追杀咱娘,还不愿认大姐你和二姐,这就是君主!哼!」 云姿深吸一口气,满眼都是对云媛父皇的不满,心疼母亲和大姐、二姐。 云媛无言以对,也没生气,因为实在没理由气,因为云姿爱的人里有她,有婧儿和娘。 若客栈是娘一个人的,他可能接受,加上那个男人,就难以接受了,这就是他内心的想法。.. 其实云媛有一肚子话能反驳,比如没有我爹认为娘谋反,娘就不会把我放在咱爹家,咱娘也不会跟咱爹有过一段美好回忆。我 爹是那么好的皇帝,再怎么在乎面子也不会杀自己的朋友。 在我爹流浪之时,咱爹给予过我爹不少帮助。 以上可以反驳的话她都没说。 「那好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云媛苦笑着,非常无助。 「谢谢!」云姿也礼貌回应道。 他仅仅也是对执延春有偏见,对大姐云媛,该爱该是爱,这不冲突,云媛也感受得到。 到了吃饭的点了,二人来到了戚宅吃饭的屋子。 云媛紧挨着风起,风起紧挨着妹妹和弟弟,云歌在儿子旁边,云姿和云媛面对面。 做的饭菜确实跟过年似的,甚至还有鱼肉、肘子和烧鸡等好菜,桌上还有壶美酒。 「大姐。」 「二十年未见,弟弟在此敬你三杯思念酒。」 说着话,云姿大气的把三杯酒连续喝下肚,一滴没撒,还是热的,就这样喝光了。他的话,他的眼泪,都透露着真情实意,应证了他爱云媛的心,即便同母异父! 之后是云歌,云歌用云媛的身份还敬了远方的云婧。 聆音还小不能喝酒,于是聆声也敬了云媛一杯,见势,风起觉得也应该加入行列灌一灌母亲,她也玩笑的跟母亲喝了一杯,可别想到的是,娘之后,就是她被轮番灌酒了。 不过还好,今天就这一坛。 「今夜,我还住我的卧房?」云媛斜着头可爱的问道。 「放心,那卧房一直留着。」云姿给风起夹了点儿菜。 因为那间房是亦雪曾经住过的,之后云媛又住,再之后,就空了,二十多年没人住了。可云姿一直在派人打扫,终于等来了它的主人。 聆声和聆音也恍然大悟,原来那间房是大姑的。 云媛和风起二人回到这间卧房,准备睡觉。也算是这些天二人唯一一次好好睡觉了,外面还有人看守,不用二人守夜。 一觉醒来,母女二人正面抱着,头发凌乱,姿势奇异。 「多大了?」云媛先睁眼,看到风起的脸吓了她一跳,揪了下风起的鼻子。 「睡觉呢!」风起抬手轻轻的呼扇了一下,然后抱紧母亲。 「该起来了!」云媛又狠狠揪了下她的鼻子。 云媛先起床,用云姿派来人送来的热水洗漱。 云媛穿衣服的时候,风起也起床洗漱,起床时看着是那么没精神,可洗完脸摇身一变。换完衣服后更是精力充沛,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也不知有线索了没有。」云媛边走边说着。 「问问呗!」 路上,风起毫不客气,只要遇到一个人就打一次招呼,自己也不尴尬,嗓音还挺大。 二人来到大堂,看到云姿正在跟家丁商量某件事。 看到云媛来了,云姿立即过去迎接并请上座。 「有消息了大姐,有消息了!」 「就在对面那条街,地址在这儿。」云姿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地址。 「多谢二弟,多谢二弟。」云媛站起来与云姿握手。 说罢,云姿往外走,边走边道:「你们把饭菜拿来,好生伺候我大姐和外甥女用膳。」 云媛都没来及拒绝,云姿就因为做生意急着出去了。 第27章:眨眼真相 「这舅父……怎么和我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好……虚伪?」 风起皱紧眉头,偷瞄母亲,害怕因这句话会让母亲不开心,可她就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于是将心中的肯定说成疑问。 即便是云姿干出了实事,在她心中依然如此。也在想怎会教出聆声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儿,也不亏是聆音这种淘气捣蛋孩子的爹。 「人家那叫日理万机。」云媛无奈的看了眼风起,摇了摇头,瞪了一眼。「才没空陪我们。」 说完后,她隐约听到,风起好像很不屑的切了一声。她扭头,质问的看着风起,露出了审问的眼神,暗示风起赶紧解释这是何用意。 风起非常不服气的瞥视又瞥视。 「怎么看人的?」 「那是你亲二舅父!」云媛这情绪被气得好几米开外都能清楚的听到呼吸声。 可风起依然不服气,表现出一副娘爱说啥就说啥,反正我不听的样子。 看到风起此般态度,云媛不明白云姿是哪儿惹到了她。 「什么亲舅父?」风起劲儿上来。「果然不是一个爹,就这差距,果然是天差地别,还没姨娘好呢,也没我皇帝大舅父好,妥妥伪君子!」 说到此,云媛瞬间扇过来一嘴巴。突然的掌掴使风起立即捂住脸,看着母亲此时气到颤抖的脸。 这是出行以来首次,她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风起,以及这一巴掌,她扇出来,就没有过后悔。 「干什么?娘?」 「你还记得他爹是谁啊?不是那个戚姚吗?你是怎么被他儿子害得你都忘了?女儿光看着书里的内容,就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娘的痛苦。他一定会和那个戚元杰一样,害死娘你的!」风起蛮横的歪着头,说着自己的顾虑。 云媛这气到颤抖的脸颊,和一直深呼吸的气息,就像是被冻出了风寒感冒一样。 「胡说八道!」云媛又狠狠扇了风起一个巴掌。 「你戚姥爷还救了你一命!你怎能这么说人家!」云媛的怒火逐渐演变成了非常伤心。 「救了又如何?」风起接着用力嘶吼着反驳。「反正,我是不信这个二舅父戚云姿!」 「你!」云媛欲言又止,被气的神魂颠倒,视线模糊。 「先不跟你吵,救风招要紧,你要是不乐意,就现在回家,乐意就继续跟我找风招。」 说罢,云媛朝云姿给她的线索方位走去,而风起紧跟其后,还是愿意跟母亲一起的。 其实云媛和云姿没多少感情,云姿刚出生,云媛跟母亲去了延雪小屋,十七年后才见。 在云姿的记忆里,他知道母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可却一直没见过,也期待见到姐姐和哥哥们,云媛的出现让他有了姐姐。 可好景不长,两年没到就又走了,直到现在。 算下来,姐弟俩只有一年的感情,剩下的全是血液里的亲情。 也正是因为风起是为了心疼母亲,才这么做的,所以云媛的反应没那么激烈或是伤心。毕竟风起恨云姿恨的有条有理有凭有据。 南林知县妻儿住在晴羽城中间,戚宅对面那条街,中间的小巷里,真就是一妻一子。 母女二人站在小巷口,看着云姿查到的地址。 「第五户……」 「哪边第五户?」 风起看着纸上的信息,皱紧眉头看着小巷两边各七户,共十四户人家门口陷入沉思。 云媛轻抿着嘴,帮风起指了指左边的第五户。 在没有明确写右的情况下,一般默认是左边。她的眼神和表情就像在嫌弃风起不懂这 个道理,瞪了一眼,朝左边第五户去了。 「切!」 风起切的一声,跟着母亲来到第五户人家门口。 云媛拿起门栓,敲了敲门,听见一阵脚步声接近,开门的是一位中年,跟云媛相差不大,长相一般,气质柔弱的妇女。 「二位找谁?」她眼神中隐藏着对二人的怀疑。 「是商公海,南林知县商知县派我来的,进去说。」云媛说出了南林知县的名讳和职位。 商朱氏一听,眼睛突然睁大,看了看周围,请云媛和风起进屋,她很热情,进屋后很大方。 「二位是我家老爷的亲信吧?我就说女人靠谱。这次还真就找了你们二位来看我。」 「这么久不见,他跟那些坏人还没摆脱关系呢?」 她坐在云媛风起面前,此话一出使母女二人转头相视。云媛充满疑惑,这句话的信息实在太大了。还没说话,门口就又传来敲门声。 「二位稍等!」 她去外面开门,而来的人是南林知县商公海的真亲信。 亲信告诉夫人。「她俩我不认识,不是商大哥的人,待我去杀了她们,已保夫人平安。」 当他和商朱氏走进室内,还没动手就被母女二人擒住了。 云媛压着亲信的脖子说:「说!是谁派你来的?」 一旁的风起拽着商朱氏的双手,顶着商朱氏的双腿,将其控制在墙上,「别动!」 「哼,你们后联团的人真是个个说话不做数,这就灭口来了?」亲信用痛恨的语气说着话,呼吸声就像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呦。」云媛一笑,转身坐下,「这里头有事儿啊?」 「来,说说。」 云媛把他和商朱氏暂时绑起来,打算问清楚再松绑。 僵持了一会。 亲信和商朱氏都不开口,嘴闭的跟没有似的。 云媛此时待的不耐烦了,突然站起来给商朱氏和亲信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打人了。 「不说?」 「那我说我是谁,你们再告诉我真相如何啊?」云媛猫着腰,看着二人,形态有点像坏人。 「哼!」亲信嘲讽着,眼神和神情透露着他不怕死的意志。「后联团?有何解释可言?」 「我是南宫云媛!」 听到脱口而出的话,商朱氏的眼神变得对云媛具有信任感。可亲信用肘怼了下商朱氏,让她不要轻信云媛的话。云媛没办法,只好亮出令牌。 亲信也是有点见识的人,他认出了这块儿令牌。 虽说没说话,可眼神已经逐渐信任了云媛,云媛也得意洋洋的在二人面前背着手徘徊。 「我说!」商朱氏道。 「请郡王救救我家老爷吧,让他尽快脱离苦海!」 十年前,我家老爷结识了一人,时间久了,老爷就发现那个人做的事非常危险。 可我家老爷心善,于是就劝那个人赶紧回头。 头没回了,老爷陷了进去,他的县衙逐渐被那个人的手下所渗透,他不得已成了傀儡。 一开始只是帮他们保人,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可到最后,连杀人的案子都要保杀人犯,于是老爷反抗,他们就拿我要挟老爷。 我们一直在在北森县被后联团的人监视,直到上面督察,才找到机会逃走,就来到了晴羽。 「我们家老爷也是被逼的!」 「郡王一定得想办法救我家老爷与水火啊,我定会大恩言谢。」 「求求郡王!」 云媛听后,看着这女人 的面相,就相信了商朱氏,亲信也说出了祈求救大哥的话。 风起就皱着眉头,看着母亲,她不信这一面之词。 「我先带你回去,让你跟你相公见上一面。」 「再做决定!」 说着话,云媛和风起把二人带到了城中的一处紧挨着城楼的宅子外,这宅子很小。 这是段沐宏的家,他家很精妙,紧挨城楼,有暗门通向城楼内部,直达瓮城外围。 里面有一个姑娘,长得很是清秀。 「你是……云媛姐姐?」她皱着眉挠着头。 这也是云媛的老朋友,嫁给了段沐宏为妻,孩子此时念书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人。 风起眼神一瞥,心想,好嘛,这又一个小姨! 「把小段叫来,我找他有事,不方便亲自去。」云媛要求着说话,她都没热情招待,只是抱了一下,还没说上两句话。 「额……好,那姐姐轻便!」 她带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了,还以为能和云媛姐姐多待会,没想到好不容易见面竟然是因为任务而来,不过能见到恩人也是一种心中喜悦。 她去官府,把段沐宏叫了回来,还说家里有惊喜,没告诉段沐宏是啥,神神秘秘的。 回到家后,段沐宏看到云媛的反应令姑娘明白。 「你俩在见过了?那你不跟我说!」她打了一下段沐宏。 云媛看着由她介绍的一对恋人如此恩爱内心十分高兴。 更是被这场景所感染,自己和攸朗也有这类打是亲骂是爱的时刻,如此感情会持续升温。 「行了,给我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跟我一起回南林。」 「有大事儿!」她的眼神很隐喻,没明说是何事。 段沐宏一句话都没问,直接给云媛找来了四个人,让他们路上听从指挥,一切事物由云媛决定。 就此,九人小队,未时出发。 云媛去了趟北森县,让北森知县尚知县写一封信,说是在客栈会面,然后明早在商公海和后联团的人抵达客栈前绑架他们。 次日! 计划开始实施。 他们藏在毕竟之路上,伪装成路过的平民,看到商知县就立即行动,把他们围起来。 后联团的人还说:「小小强盗别没事找事。」中文網 捕快中的一人站出来,喊着:「我们抢的就是知县,带走!」说着话,尚知县等人被迷晕。 商知县此次出行,共有五名后联团的人跟他一起。 云媛装成老大跟他们一一谈话。 第一件事,就是当着他们的面翻他们的衣服,把钱都拿走,装就要装的像一点。 直到知县本人,云媛才把商朱氏带了出来。 尚知县一看,大喜过望,笑着道:「你成功了?」 「你要的线索是漠瓦苏,他告诉我在漠瓦苏。」商知县按照说好的把线索告诉云媛。 云媛信了知县的话,因为漠瓦苏曾经和戚元杰和她有过一段故事,双方闹得非常不愉快,也是云媛下定决心要杀戚元杰的地方。 云媛喃喃自语,「这徒弟,是要按曾经的路再走一遍。」 此时再看商公海商知县,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善,长着一张明官的脸,慈祥而庄严。 第10章:风起事变 一大清早,客栈里就传出了无比吵闹的声音,杂乱无章,可却能听得懂是咋回事儿。 因为早上起来,他们发现自己的钱和珠宝都没了。 而且是所有人,无一不例外。 他们吵吵嚷嚷着要掌柜给个说法,还他们钱。 「又不是我偷的,为何我还?」掌柜的举高双手,一句话使全场瞬间安静的不得了。 「你们可以报官!不干我事!」此话说完后,吵闹声儿越来越大了,比刚才还震耳欲聋。 「停!!!」 掌柜的站上桌子,一杯子摔在地上,稳住了局面。 大家也安静下来,个个跟要吃了掌柜的似的,眼神一瞪一瞥的,所有人都非常占理。 「我知道各位的委屈和生气,大家是受害者,我也是,希望大家能理解,去报官吧。」掌柜的手驱赶着这些人,又激怒了他们。 他很无奈,于是只能派人去报官,嘱咐多带点人。 这小客栈承载不了这么大的能量,声音再大,房顶说不定都给掀了,喊的比雷还响。 「她女儿?」 掌柜顺着这群人的头顶,看到了门外的风起,而且还是一个人来的。 他想去迎接,可奈何这些人死缠烂打,根本出不去门。 他也只能受着这些人的纠缠。 「别赖我!」他突然间忍不住大喊。 「我的钱也丢了!」 而这一声,真把大伙激怒了,吵得更加激烈,甚至还想推到掌柜脚下的桌子。 就在此时。 风起来了,她站在人群旁边,看着这场争论。 「我们在你这儿丢的钱,就得你来赔,除非你现在给我们找到凶手!」站在中间的出头鸟声音极大的压过了所有人,为所有人发声。 「多说无用,赶紧还钱!」 说完,又响起了阵阵随声附和。 风起皱着眉,从这两句话里听出了这件事的原由,她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晚客栈的人全都失踪了,今早却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当时她还以为是掌柜的派人干的,可现在回头想想,掌柜的昨夜好像也失踪了。 大家的钱都没了,当务之急是解决当下的吵闹。 她站出来,站在掌柜的桌子旁边,顺手拿了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听我说!」 「你认定我们的钱是他偷的对吗?」她看向那位带头儿吵闹的男子。 「对,就是他!」男子非常确定。 「那好,我们在这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绑他去县衙,南林县离这不远,让知县大人为我们做主,大不了最后……咱们瓜分他这客栈。」 「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 大家听到风起说的后,好像还有道理,于是又跟着风起的话大喊:「抓他去县衙!」 掌柜的看着风起,风起冲他点了点头,掌柜的明白了风起的用意,甘愿被绑。 就此被压在前面,一路前往南林县。 风起在走之前跟伙计们说:「你们照常迎客,没证据不会有事的。」 「多谢女侠!」一位出徒的伙计鞠躬感谢道。「要不是女侠,我们真不知该怎么办,他们就在这堵着,多谢小姐解围,多谢小姐!」 「行了,你们照常吧。」 风起交代完,就跟上了队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像个镖师似的保护各位。 半个时辰后。 他们来到了南林县的衙门口。 守卫看到这些人后,立马拦住了他们,可他们 却生硬的闯入了衙门,守卫也没法把百姓怎样,于是就只能派人跟着他们看着别惹事。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衙门公堂。 知县大人正在与同袍工作呢,转头就看到他们。 「这么多人,所为何事?」知县端正姿态,问道。 「大人,他们不做解释,闯进来的。」守卫上前,眼神极为讨厌的看了眼这些人。 「来个人说一说!」 知县大人话音落,在客栈那位领头儿的男子站了出来,一五一十的说了今早发生的事,和自己有理由怀疑是掌柜偷得钱。 「无凭无据咱不能污蔑,我派个人,和你一起,搜一搜客栈看看到底有没有银子,有就换你们,没有就且等我衙门查清真相后补偿给你们。」 「但补偿的银子,可没那么多。」 「我大夏原王朝,一向是公平待人,对百姓的需求定是视死如归,能有补偿结果,已然很完美了。」 「你们……信任他吗?」知县看向这十几人,又指着领头儿的说。 领头男子转向各位,他用自己的语言和相貌、真诚,获取了一众受害者的信任。 风起准备回去,跟尘威商议商议。 至于尘威…… 他早就因为闲,离开了家,在南林县城闲逛。 他就像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在街上横行霸道,步姿非常嚣张,走起来惹人反感。 可相貌值得一看,毕竟是云媛的儿子,既有母亲的优点也有父亲的优点。 走在南林县城的街上,他看到一位长得不错的女子就对人家挤眉弄眼的,来向人家去,走到人家面前,他哪怕好好的跟人家交流也行啊! 可他却直接牵起人家的手,在大家上放肆邀约。 「不知姑娘,可否与公子我一约?」他还准备亲姑娘的手。 「这位少爷!你也太大胆了!」姑娘抽回自己的手,「自称公子就算了,这寻花问柳也得去那种地方,咋还上街……来找了呢?」 姑娘说完,转头就走,他都来不及挽回。 心想,倒不如去那种地方,哪里的姑娘除了纯洁外,哪不比外面好? 他找到了城里唯一一家,在门口徘徊不定。 「二哥来过,也不知该如何说话!」他犹豫的样子吸引了在门口揽客的老鸨。新 「这位少爷?」老鸨来到他面前,语气姿态妖媚的说着。 「转什么呢?进来吧?」她就像是看穿了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样。 被老鸨带进来后,亲自为他挑选了一位姑娘,长得好生漂亮,身材微胖,非***婉。 姑娘被老鸨拉到了他身边,不情愿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随着老鸨的眼神当众亲了一口。 「少爷?找个房间,小女伺候你,定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尘威看了眼鸨母,老鸨说道:「放心吧少爷,她是我们这儿最会伺候像你这样少爷的姑娘了,而且你这样的,也便宜,还兴许不要钱呢!」 「去吧!」老鸨又跟姑娘说道。 「温柔一点,人家首次。」 二人走进了二楼的一间房内,姑娘把门锁上后,转身走向尘威,一步一步地慢慢的脱。 尘威看到这一幕,立刻奈何不住了,可他有没有经验,等姑娘来。 而另一边。 风起已经回家找了一圈,都回到城里了。 心想这小子不会走太远,顶多就来城里转转,就这样回到了南林县。 好巧不巧,被尘威搭讪的那位小姐,在旁边跟其他人聊起尘威。 「你 们不知道啊,刚我遇到了一个自称公子的自大狂。」 「长得好生英俊,可这人……啧啧啧,不咋地啊,还到处寻花问柳,估计已经泡在那儿了。」 姐妹儿听完,道:「你说你这人,你不要我要啊?还撵走了你说!」另外几个姐妹儿也调侃了同样的话,只有她对这件事很反感。 风起根据她说的,来到了城里唯一的一家娼寮。 她非常愤怒,直接冲进去,在里面放声大喊萧尘威全名。 在二楼刚刚完事的萧尘威听到后,非常尴尬,跑出来想拽风起离开。 「你!你你你!萧尘威!」 「娘和我在忙,你却好,在这快活呢哈?」风起疯狂的扇着他的脸,打着他的肩膀、胸部、腹部等各处,特别想提中要害以绝后患。 「谁?」风起指向围过来的姑娘。 「刚刚谁跟他一起?」 此时,楼上和尘威一起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姑娘,委婉的走了下来。 风起一猜就是她,于是把她拽了过来,二人对峙。 「他才多大?啊?」风起冲着这姑娘喊道。「你们的老鸨子是谁?出来!」她又喊着。 「是我!」老鸨丝毫不慌的走来。 「别急,这位大小姐,你相公他可能是寂寞?所以才来我们这儿的。」老鸨自以为是的话深度激怒了风起,风起当即掐住了鸨母的脖子。 「听着,他是我弟弟,还未成亲。」 「我办这么多案,了解你们的作风,我弟弟八成是你们勾引来的。」 风起放开鸨母,转身就扇了那位姑娘一嘴巴,一脸嫌弃的扫过姑娘全身。 「你就是一个被万人玩弄过,留下满身的罪孽,灵魂与肉体肮脏到地府都不愿收,不可原谅的女人,有何资格与我弟弟行夫妻之时?」 「我看你就是该死!不知天高地厚!」 「更是到老也不会有人要,只适做官伎家伎!」 风起如此过重、过激的行为和言论,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或职责她。 「跪下。」她冷酷的说。 「跪下!」她着重字句,用剑威胁道。 姑娘无奈只能当众跪下,老鸨插手,结果也被风起逼迫的跪在她面前。 「说你自己是个***,是被千万个男人玩弄的货色,一生为男人服务!」 「去门口,在大街上喊。」 「不去!」姑娘坚定的眼神痛说着,连眼泪都是无畏的。 「呦!」风起嘲讽道,「还在乎脸?」 「不去的话……那我拽你出去,我替你说?」 风起拽着她,把她拽到了街上,本想***她的衣服,可想想还是算了。 「这个女人,你们要小心,她可能会勾引你们的夫君和弟弟。」 「她这种肮脏、下流的女子,就不应该要脸对不对?」 「哼哼!」 虽然没人附和,可风起漏出了无比过瘾的笑脸。 老鸨再也受不了了,于是她上前阻止风起,可风起抬手用剑柄一挡,在正踢腿把老鸨踢开,老鸨摔断双臂。 那姑娘见状,立即按风起说的做,喊出了比游街示众还侮辱的行为,风起没有怜悯之心,在一旁洋洋得意,甚至觉得还不够! 那姑娘走到风起面前,道:「她可是我们的娘!收留我们的母亲!」 风起听后瞬间被激怒,狰狞的表情,回头就是一脚! 「有种!你们就报官抓我!」 「反正无论如何,以我的身份,都会全身而退!一群刁民!」说罢,她拉起尘 威离开了这条街…… 第11章:迅速结案 「你至于吗?」 终于在走出竹林的那一刻,尘威在三岔路口甩开了风起。 他大喊着,远比以往更要生气,以至于敢直面喊。 「哼!」风起取笑着。 「那刚才你为何不站出来?偏要等只剩咱俩,你才生气?」 风起不屑一顾的叉着腰,露出瞧不起的眼神看着尘威,侧仰头,蛮横中带着一丝期待。 「你不是懦夫吗?」 「我不是!」尘威大喊。 他越大喊,风起就越看不起他,而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能摆着蛮横的模样,做给风起看,也不说话。 风起还这样一直等着,她的眼神告诉尘威时间咱有的是,等何时解决矛盾,何时再走。 想了半天,他叹了口气,低着头,情绪无比低落。 抬起头来,道:「这是我的错,但想女人没错吧?」 「当我看着大哥、二姐、二哥、三姐和三哥成亲,包括大姐你和姐夫,虽未成亲,但已是定数,而只有我还是孤身一人。」 「嫂嫂们那么美,姐夫们英姿飒爽。」 「我在想……我的该是什么样?」 「哼!」 他叹息着,苦笑着摇着头,满眼都是羡慕和嫉妒。 他承认是欲望作祟,忍不住去了那种卖身娼寮的场所,找了个女子发泄自己已久的欲望。 风起听后,虽有话反驳,可同情和爱护占了多数,她满怀亲爱之意的看着悲伤的尘威。 想伸手安抚尘威,却遭到了拒绝。 「我也想像三姐那样被大家爱护。」他伸出左手,展示为三姐出头而被砍掉的手指。 「难道年龄小就一定要被排斥?」 「我去这种地方怎么了?有何不妥?」 「二哥也去过!」 「咋没见你这么激动?」 风起愧疚的皱着眉,紧咬牙关,格外的自责。 而这冬末春初的竹林里,正好代表了尘威此时的心情,只有一根杆,没有充满生机的叶。 她再次走进尘威,想继续安抚,可尘威又拒绝了。 「我能理解大姐为我着想,童子之身就这样草率的给了这种女人,我或许会一时而欢乐,之后追悔莫及。」 「可你做的,也太过分了!」 「人家本是做这个的,我相信最初的本意并非如此。」 「你就那样辱骂人家,还扔到街上,你让人家以后怎么活啊?」 风起想说话,可他举手制止,「别!我不想听你说话!」 「最严重的,你还把人家鸨母打了,双臂残废!」 「这是我最无法容忍的!」 而风起突然举手,制止了尘威的话,她低着头的愧疚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尘威还很诧异,道:「都这样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再为她们狡辩了!」风起的左手死死抓住了尘威,右手指着他。 「我告诉你,我最痛恨的,就是娼寮里那些不务正业既卖艺又卖身的人,和去那的人。」 「无论她们死多少次,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我只同情该同情的人,保护值得我保护的人。」 「我是谁?」 「我是南宫云媛的女儿!」 「郡王的女儿!」 「即便我那她俩杀了,官府又能把本小姐怎样?她们这种人就该死!」 「你就跟风招一样,不是个男人!」 「目前风招已 经取得了我的原谅,不知你何时?」 说罢,风起霸气地甩开尘威,离开了三岔路口,去了竹间客栈。 走了几步还喊道:「你愿意去哪去哪,我不管你了!」 尘威很疑惑,不明白自己做了何等错事就遭大姐如此对待,还说出了跟断绝关系类似的话。 他回到了延雪小屋,坐在火炉边。 静静的等待。 坐了一刻钟,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无所事事,必须得做点什么。 他浇灭了火炉里的火。 去了南林县。 而风起,她追上了衙门派去竹间客栈查案的捕快和那个男子。 「还不知,阁下贵姓?」捕快问。 「哦!免贵姓王。」 「呦!本家!」捕快突然伸出手,二人热情地握着。 「王捕快?」 「王兄?」 二人放声大笑,场面犹如认亲,十分和谐又从容。 那些客官已经安排在了衙门,在案子还没侦破之前,衙门负责他们一切衣食住行。 其中有的人也在犯嘀咕,到底该信不信王兄,他真能帮我们找回所有丢失的钱财吗? 这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整得所有人不是着急就是担心。 十多里得路程,怎么说也该到了。 「快啊快啊!急死人了!」一个女的在屋内来回地折腾着。 「别急别急!」另一位看着有些年长的老人心平气和的说。 「事事需要时间,时间宝贵,别总用来浪费心急上,随我一起打坐,一闭眼一睁眼,事就过了。」 有些人觉得老者说的有道理,于是放平心态。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静静等待。 王捕快和王兄二人走在路上,突然后面传来奔跑声,二人下意识回头,竟看到风起。 「这不是那小姑娘吗?」王兄看着风起皱着眉道。 「王兄还认识江湖女侠啊?」王捕快很惊讶。 「哦不是,是跟我们一起丢钱的,客栈的人。」王兄说完,二人看着风起匆急跑来。 「我来晚了!抱歉。」风起跑到二人面前不喘也不累。 「你来晚了?谁让你来了?」王兄毫不客气的说着。 「你这话就不对了啊?是我解决了客栈的冲突,是我带着大家去衙门,帮你们报的官。」风起仰着头,洋洋得意,「我不能参与吗?」 「不不!女侠当然可以。」王捕快上前微笑道。 「切!没出息!」王兄看到王捕快这副模样后,甚是无奈。 「依我看,女侠定非等闲之辈,能与女侠公事,王某荣幸之至。咱仨一起查案定能及时破获。」 「走!」 随着王捕快的准许,风起加入了这场银子盗窃案。 三人来到客栈,还带了几个衙役。 王捕快和王兄二人就一直看着室内,而风起注意的地方就很多了,室内、室外和房子侧面一一查看。 在走进去时,风起到:「你俩去里边儿,我去那边儿看看。」 王捕快和王兄二人带着衙役冲进客栈。 「搜!」 一声令下,衙役们在客栈各个角落开始搜查。 此时,有一个伙计看了一眼另一个伙计。此第二个伙计,他趁机跑回了他们住的地方。.. 拿出藏在床下的袋子,里面都是银子和珠宝。 边收拾还边说:「从未见过这么难缠的蠢货,一群死皮赖脸的家伙。」 还没收拾完呢,衙役的 脚步声靠近,他只能拿走一部分,留下一部分,而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留下一部分分给那些客官。 他翻过窗子,跑进了竹林。 本以为天衣无缝,可风起看到了他。 二人跑出去一百米后,风起一记飞刀击中了他的后背。 「跑?」风起拿过银子珠宝。 「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何人吗?就敢乱管闲事?你可以拿走你的银子,剩下的还给我。」这伙计不但不求饶,反倒反威胁风起。 「女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的人你得罪不起!」 风起听后,踢了他一脚,「钱留下,人跟我回去,休得猖狂!」 而此时在客栈里,王捕快和王兄正检查着找到的另一部分金银珠宝。 王兄从里面看到了他自己的一件宝物,确定是这些。 「这是谁的铺?」王捕快看着站在通铺墙壁前,那一排的伙计。 「说?不说把你们全抓起来!」 就在一筹莫展时,风起带着逃跑伙计从窗外回来。 所有人被震惊到。 「好样的女侠!」王捕快兴奋的笑着。 「这是他卷走的钱,看吧。」衙役接过袋子。 「是!」王兄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另一件宝物,可他并没有拿。 衙役拿着这些金银珠宝,绑着逃跑的这个伙计,一起回到了南林县衙门,跟知县复命。 风起也成功解决了一个案子。 她还要参与分配给客官们属于他们的东西。 此时,王捕快提议:「我先去糊弄糊弄他们,说没找到,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我找人挨个儿问他们丢的是什么,记姓名写下来,以防有人多,有人少。」 「不错!」风起笑着,她对王捕快刮目相看。 「你咋不去?」她又看向王兄。 「我不写了,等领到最后,剩下的就是我的。」 所有人写完自己丢的东西后,被一个个叫去单独的房间,房里有王捕快、王兄和风起,离开后,要按照指定的路线离开,不准回去。 经过一个时辰的物归原主,终于完事儿了。 「很高兴与二位合作!」风起分别向二人道别。 「告辞!」 此时此刻,在优怜院。 那备受风起屈辱的姑娘,正坐在梳妆台前轻轻地梳着自己细长而又乌黑亮丽的秀发。 她表情呆滞,目中无神,绝望遍布整张面孔。 门外吵闹,都是寻花问柳的少爷和接客的姐妹们,旁边的屋里还传来了很快活的声。 她就待在自己房间,默默无闻,对这些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梳完了头,再化上一层美丽的妆容,换上一身漂亮的衣服,接着取出白绫一条,挂在了房梁的木头上。 一位美丽的姑娘就这样被逼上绝路。 正当凳子被踢掉时,尘威冲了进来,把她救了。 「是你?」姑娘看到他后,那满脸的恐惧和怨恨全满出来了。 「是你害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她不停地殴打尘威。 「停!」尘威把住了她的肩膀。「我弥补你!」 「你要怎么弥补我?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怎样?」她对着尘威大喊,也扇了尘威巴掌。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她哭诉着,哀求着。 「我赎你!跟你成亲!」 第12章:以身相许 这一刻,她目光呆滞,叹为观止。她此时多希望这句话是真的,自己也非常愿意妥协。 可却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自己。 「还在骗我?」她躲避尘威的眼神。 「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惨吗?」 「我只是跟你做了本该做的事,你也掏了钱,可你姐,她真的是……不可理喻!」 「我还咋见人?我还有何脸面?」她拍打着自己的脸。 满含泪滴的抬起头来看着尘威,这副模样真是太令人心疼了,尘威感到无地自容。 下一秒,她又扇了他一个巴掌,尘威心甘情愿承受。 她推开尘威,试图重新上吊自杀,但尘威又不是柔弱的女子,怎能一推就倒。 这回,尘威将她推到了床上,按住她,姿势很尴尬,但牵制很有效。 「不得不说,你是真好玩儿!」她回味起和尘威的美好时刻。 「你也不错!」尘威顺着她的话,调戏的说。 「只要你别再寻死,马上我就可以陪你再来一次,过后我赎你出去,等一切结束了,我娶你!」尘威满目深情、神态真诚、态度坚定。 可姑娘却不信,她取笑一声,道:「你不过是愧疚,以此法弥补。」 她跟尘威对视,眼神中确实有一些对尘威的爱慕,可更多的,还是间接的恨。 「而且你这事儿做的不合理,哪有以身相许的?」 「你这是喜欢我吗?你这就是愧对于我!」 她此时原本可以一膝盖踢在尘威要害,可她低眉想了想,还是选择被压着、被控制着,不挣脱,她想听听尘威到底如何处理。 尘威听到她这些话,那些真诚消失了,确实变得愧疚,他并不喜欢这姑娘。 「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弥补的法子了。」 「唯有我一生,或……」他恍惚飘荡着双眼。 「快说!」姑娘着急的吼道。 「或你杀了我,解心头之恨!」他从姑娘身上起来,背对着。 「我姐犯的错,我愿承担,本就因我而起。」 「来吧!」 他甚至真的准备好了送死,完全把背后交给这个他被伤的很重的女子。 姑娘也起来了,她寻死的想法似乎不见了。 看着这个跟自己有过一次,害自己名声尽损的男人,不知该如何选择,杀人不是简单的事。 纠结、不断纠结…… 「若我答应你,你姐姐那边,你该如何解释?」她坐在床边,代表已经答应了尘威。 「你姐姐做的也不全错,就是行为太激进了,自以为是。」 尘威听后,立即回头,蹲在姑娘面前,开心由内而发,他牵起姑娘的手。 此时此刻,尘威恨不得抱住她、亲她,感谢她给自己弥补的机会。 「我好羡慕你,能有这样的姐姐为你出头,即使行为有些跑偏了,可这还是宠爱啊。」 「你就不怕我假意答应你,然后背后捅你一刀?」 尘威笑了,「我要是怕,刚才就不把背后交给你了……我的娘子!」 姑娘听后,竟然转过身去,害羞了。 「对了,还不知娘子姓甚名谁呢?」 「我叫节雨,本姓李,可我不想跟的她姓。」此话中的故事,尘威逐渐好奇起来。 「你爹娘呢?」尘威又问。 「我娘以前也是做这个的,她都不知道我爹是谁,她是在你姐之前,我最恨的人。」她的眼泪慢慢落了下来。 「二十三年前的一天,她表演舞剑,帮了 一个很厉害的女人,那个女人把她赎走了。」 「可为了自己的名声把刚出生的我留在这儿。」 「六年前还是七年前?」 「她遇到了一场麻烦,竟然为了钱,让仇人来这儿,让自己的女儿,用身子替她抵债!」 「她是城外往北十五里那间客栈曾经的展柜!」 「我从来没见过她!」 听到这,尘威瞬间打起精神来,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我打听过,客栈是一个叫什么……」她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尘威此时道:「南宫云媛?」 「对!就是南宫云媛,最近被暴露是亲王的那个人,是挺厉害的。」 「好!太好了!」尘威笑着,起身在李节雨面前左右激动的徘徊。「我马上带你回家,见我姐,听到你的故事后,她一定会跟你道歉。」 「你疯了吧?」李节雨不可思议道。 「相信我,我绝对不骗你,你的故事和我们家有渊源,我姐很上心,她一定会跟你道歉。」 「然后咱仨一起等我娘回来,再续真相。」 他拉着李节雨来到鸨母的养伤处,以非常负责任、自信的姿态站在鸨母面前。 房内只有鸨母、李节雨、郎中和他,郎中是从外面请来的,不是她自己人,所以尘威丝毫不慌,即便有偷袭,他也不害怕。 毕竟这么多年,在母亲大姐眼里自己的武功好像很弱,可对外还可以。 对付两三个江湖杀手,绰绰有余。 「小雨,你没脑子吗?敢带他来?」鸨母满眼对尘威充实着怨恨,若自己能动,一定起来搏一搏。 「娘,你别急,刚包扎完,别动了气,再伤着。」李节雨满脸心疼的看着鸨母。 郎中也赞同李节雨的说辞,劝了鸨母不要乱动,更不能在这时动气。 鸨母借此台阶,给了尘威说话的机会。 李节雨很迟疑,她不敢说,可又想证明自己和尘威现在关系如何。 「大娘,我要赎小雨。」尘威脱口而出道。 「你要?赎她?作甚?带到你家折磨她吗?不行!」鸨母拒绝道。 「我精心培养的姑娘,哪能便宜你?」 李节雨此时站到尘威这边,而她这行为看呆了鸨母,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小雨竟然跟伤害了自己名声的男人走在一起!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外人要知道了,不得骂声四起? 「娘,我想……试试。」李节雨卑微的低着头说。 「你没听到他姐说的?你这样的做妾都没人要,他赎你出去能作甚?不就是继续折磨你吗?你个笨丫头,选谁不好非要选这个混蛋!」 鸨母一字一句都在辱骂尘威,对尘威的人品已经在心底烙下了很深的邪恶印象。 李节雨看着鸨母被风起弄断的手,她努力不看,不因此改变自己的想法。 「娘,我决定了,我跟他走。」李节雨拉住尘威的手,「他说要娶我,用自己一生来弥补我,我相信他,你就放我走吧,我不会忘记你的。」 「行吗?娘!」她跪在鸨母面前。 尘威无计可施,他靠近鸨母耳朵,悄***的说:「我是南宫云媛的儿子!」 鸨母听后瞬间就答应了,李节雨也不知是为何,尘威和鸨母都不说。 就这样,尘威以多处好几倍的银子,用三十两把李节雨的卖身契弄到手,当场给撕了,还对这一刻荣获自由身的李节雨宠笑拥抱。 「走,回家,找我大姐!」 二人手牵手走出城外,仅用了两刻钟 ,就来到了竹林中的延雪小屋。 看到风起在门口坐着,佩剑插在土里,手腕担在剑柄上。 「我说纠结是何事能把你牵制到此时。」 「原来,是去找她了?」 风起依旧是那张瞧不起,语气中满满都是羞辱的面孔和言辞面对。 此时的李节雨已不是白天的李节雨,她在尘威作为自己夫君的作用下,对这些话免疫了很多。 她不再那么在意风起的言辞和态度,等着尘威述说真相。 「给你介绍一下!」 尘威说这话,风起站了起来,把剑收回了剑鞘。 「这位,是我大姐,名叫南宫风起。」 「而我,你的夫君,名叫萧攸策。」 「我们的母亲,你没猜错,就是——南宫云媛!」 李节雨听后,后退两步,捂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 自己竟然遇到了郡王的小公子和大小姐,更神奇的是自己还成为了这位公子的妻子,最最离奇的还是自己的故事也和南宫家有渊源。 「你等会儿?」风起举手阻止道。 「你说你……是她的夫君?」风起皱着眉,耻笑着说。 「对!我为了替你弥补她,从那地方赎出了她,娶她为我的妻子!做你的弟妹!」尘威此时的勇敢,让风起大吃一惊,竟然敢直面面对。 她此时就像是天空上一颗明亮的星星,滑落了,期间身体周围泛起浓烈的火焰,落地即天灾之险。 李节雨很害怕,可尘威并不害怕,他保护着自己的女人。 「大姐,她娘是咱娘的朋友,也正是客栈前任掌柜,咱娘去找的人,正是她娘!」尘威说完,风起的火渐渐消散,开始仔细聆听。 「她跟我二姐夫的姐姐一样,是个苦命的女人,也跟二姐的丫头茗洋有相同的经历。」 「你听她说,好吗?」尘威真诚的祈求着风起。 风起的火气彻底消失了,她坐回石头,做出了请的动作,让李节雨述说。 经过两刻钟的详细讲述,李节雨讲明白了自己的故事。 风起就像是听二妹讲述孙湘姚的故事,和茗洋的故事一样深感同情,并对故事中,李节雨的母亲,产生了剧烈的恨意,同样与孙湘姚和茗洋的父母一样。 她非常自责,非常后悔,对自己白天的作为追悔莫及。 「是大姐太冲动,是大姐的错。」 「从此刻起,你就是我南宫风起的四弟妹,尽管尘威或你背叛对方,我也不会放弃你,对不起!」她还没等李节雨说话,就抱住了李节雨。 「我相信我娘回来,会给你一个说法,让你娘罪有应得!」 李节雨跟尘威对视,这应验了尘威的说法,听到故事后风起果然道了歉。 这就是风起,对有亲近关系的人,不顾一切。就是性子太急了,做任何事不加思考,效率不错可容易犯错。 「对了,你能原谅姐姐吗?」风起捧着她的手。 「条件随便你提,姐姐都能承受。」 李节雨迟迟不言,皱着眉犹豫着,风起很着急,很想立刻就知道条件。 尘威走到小雨身边。「说吧!」 李节雨想了想,道:「我想……把优怜院拆了,给里面的姐妹们找一个正当差事,或……给她们找一个家,让南林县从此不再有当这种差事的女人!」 风起听后,没想到李节雨跟自己的理念相同! 当即答应了她。 第13章:过往案件 “我当初……那么信任你。” “你为何要自甘堕落!” 云媛背着手,在李晓婴面前左右徘徊。 此时,她焕发出领导者的气场和身姿,腰板挺直,庄严肃穆,将愤怒藏匿于眼神中。 她看着李晓婴的模样,想起了二十几年前,二人刚遇到时。 那时的晓婴,无论做甚都是一副贱兮兮的姿态。现在的晓婴就犹如当初,只不过发展到了一定极端。 “只因……我想发财!”晓婴毫无懊悔地邪笑着,态度恶劣,语气自大。 “还想……英俊少爷!”她舔舐嘴唇,沉迷于此。 而云媛看到她这副模样后,直接忍不住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地晓婴侧身倒地。 后面的段沐宏和知府看得都心软了,可下一秒看到晓婴自嗨的样儿……不值得同情。 “晓婴……”段沐宏话音未落。 “你还有脸叫我?”她对段沐宏怒吼,满心不甘。 二十几年前,段沐宏还是小兵,官府的一个守卫,跟在云媛身后,是云媛当晴羽城知府时近似于贴身侍卫的存在。 他是晓婴被云媛从优怜院赎出后,增进晓婴武功,每天一起练武的人。 二人就像知己、最好的朋友一样,每天形影不离。 后东窗事发云媛被迫离开晴羽城,晓婴就被安排到了竹间客栈去镇守,段沐宏留在官府辅佐下一任知府,这一点晓婴是支持他的。 可晓婴得罪知府大人后,他是第一个站出来抓晓婴回去复命的捕快! 这一抓,就是近八年,还当上了捕头,晓婴在水生火热、刀尖舔血上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生活。 “我那是……分内的事。”段沐宏回头看了看现任知府。 “早点让你清醒,别做傻事。” 云媛看到段沐宏的表情变化,猜测他心里有所隐瞒,事情应该不止如此。 知府大人叹息着,走上前去,气场跟云媛相似,但比云媛更加的庄严。 “你可能不知道,段捕头为了你,曾多次向我求饶。” “他都是成家的人了,儿子都有了,本来我是想,算了,你这个女人不容易,难改之前的习性,我夏原人才济济,定能教诲你。” “直到……追你的官兵向我禀报了一件事。” “正好,郡王也在,她是救你脱离苦海的恩人,本府就在郡王面前说说。” 云媛和段沐宏互看了一眼,从段沐宏的眼神中,云媛看出了端倪。 六年前,她被官兵追到了。 当时她说了一个非常诱人的事,那就是去南林县的优怜院找一个叫李节雨的姑娘,提她的名字,不用花钱。 有两三个官兵还真就答应了,当场放了晓婴。 也许是另外几个看不过眼,身为官府官兵,身但重任,岂能因此时受贿? 他们告诉段沐宏。 段沐宏带人去了,当场抓住正在强行和李节雨发生关系的两个官兵,当时他还纳闷身为这种姑娘竟然还反抗,不情不愿的,经过套话和盘问,才得知,她是李晓婴的女儿。官兵也说了李晓婴的名字后李节雨才反抗的。 晓婴当初自己被云媛赎走,并没有带上她女儿,她还从鸨母那拿了点钱,就当是卖女儿了。 晓婴为了自己逃命不惜让官兵去找女儿。 段沐宏当即就告诉了知府,知府本在前一天就答应了段沐宏饶了她。 可因此事,二人达成了一致,一定要抓住李晓婴。 “真的?” 云媛听完了整个故事,呼吸和心跳都加快了,她的喘息更是力道极大,三米开外都能听得清。 以防云媛不信,知府还叫来了告状的那位官兵,三个人都确认了此事。 “你!” 云媛二话没说,一脚踢在了李晓婴的肚子上,甚至还踢出了两米,乃至于直接吐血了。 晓婴咳嗽着,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不后悔。 “我当初怎么就相信你了呢?” “你个畜生!” “比我那弟弟还不是人!” 云媛被气到站都站不稳,她坐在旁边的坐上,右手扶着额头非常自责。 知府看到这一幕,感觉特别过瘾,对李晓婴这种女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怜悯,段沐宏更是如此,可他多了伤心,毕竟是自己曾经的朋友。 “那……那个李节雨的,她还在南林县?”云媛抬头看向知府大人问。 “据我所知,她没地方可去,只能在那,被迫做着和自己母亲年轻时一样的差事。”知府大人如实回答,他对此表示悲哀。 云媛并没有怪他,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云媛。 这要是云媛,她早就赎出了李节雨,不让这小姑娘从那地方待了。 她站起来,看了眼李晓婴,知府大人和段沐宏一样失去了对李晓婴的怜悯和信任,在心里早就把她弃了,当做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大哥,你说这事儿该如何处置?”她问道。 “我本想以拐卖女婴的罪名处置,如今郡王来了,一切交予郡王决定。” 云媛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一点完全没错。 “就按大哥说的办。”她从手上摘下自己的手链,“这个虽不抵大哥一千两的宝物值钱,但有了我的赋予,加上那贱人还了一点,应该够了。” “哎!郡王这是作甚?”知府大人见状赶紧推让。 “我毕竟是她曾经的主子,她女儿又负担不起,我就作为她姐姐替她还。”云媛说着,后面的晓婴听后,竟有一丝被感动的模样。 “我还要带她回南林县,让她当面她女儿的面道歉!” “随后,我再派人交予你处置。” 知府大人点了点头,接过云媛的手链,这一条非常精致的黄金水晶项链,水晶镶嵌在里面金制的框里,围满一圈,小小的但很值钱。 如此一来,李晓婴欠知府的银子,就这样还清了。 而剩下的,就只剩亲情债了。 云媛也表明了李晓婴必须用命还偿还! 云媛骑着马,李晓婴被五花大绑在马的侧面,云媛还用绳子拽着,不快不慢的走着。 从晴羽城到北森县,五十里, 从北森县到竹间客栈,三里, 从竹间客栈到南林县,十五里, 中途,她还可能去延雪小屋,两里, 这么远的距离,云媛毫不心软,就这样让李晓婴徒步! 次日…… 二人回到了竹间客栈,云媛骑马的步伐停了下来。 “看!这是我交给你的差事。” “是当掌柜不好?面子不够?还是钱真不够花啊?” 李晓婴看着客栈,听着云媛的话,好像真的有些后悔了,想着自己的性子太放纵了。 她此时非常郎狈,非常软弱,渴望有人可怜她,这要是不知真相的云媛或许可以,可惜如今不是了。 “你还有脸你女儿吗?” “没脸!”李晓婴语气弱弱的说道。 二人走过客栈,趁着清晨来临,她想尽快赶到家,跟风起和尘威说此事。 “我问你!” “跟你买客栈的,是什么人?”云媛侧回头,看着李晓婴。 李晓婴的状态还不错,走了这么长的路除了脚疼腿疼外,没有其他状态,也是习武之身造就了她这么多年跟男人乱来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客栈要卖,他们就出现了。”李晓婴呼吸有些紧促的说着。 “应该只是看上了这个地段的商人。” 云媛叹了口气,哼的一声道:“可能吧,但也可能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买的。” 李晓婴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说他们是……” “对,后联团。” 李晓婴突然间倒地不起,云媛被迫抱她上马,自己边牵着边走,正好也让她睡一觉,要说完全不心软,这是假的,她还是有些心软了。 走了十五里左右,寅时,终于来到了三岔路口。 “喂!” “别睡了,到了。” 云媛晃着李晓婴,晃了晃竟然还真醒了,醒来的方式就跟正常睡觉一样,只不过脚下还很疼痛。 “咱先回家,让我儿子去找你女儿,别睡了。”云媛牵着马继续前行。 “姐姐儿女双全,子孙满堂,天伦之乐可好啊?”李晓婴揉着眼睛,寻找话题的说。 “好,能不好吗?”云媛敷衍的回答道。 “俗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姐姐你可真厉害。”她发自内心恭喜,却引得云媛不满。 “谢了!”又敷衍的说。 “光生我的雨儿就把我类够呛,差点没挺过来,姐姐生了这么多……还能活蹦乱跳,真是上天眷顾,让你这位女中豪杰有大展宏图的机会。” 云媛听后,听出了话中暗藏深意,回头看了一眼晓婴。 “别胡说,天下是我弟的,与我何干,我只需保护好社稷就行了。”她仰着头,非常自豪,使命感极强。 “是,可姐姐要想取,岂不是轻而易举?”她的话让云媛牵着马的前行步伐停了下来。 云媛回头,凝视着她,“你想说什么?说!” 可还没等晓婴说话,她就又说:“是不是想利用此事,挑唆我和我弟弟之间的关系?” “告诉你,这是我们家的江山。” “我们之间无需外人指指点点,再说,谁信?” 说罢,云媛继续走,而李晓婴哼的一声,像是在嘲讽。 “哼!行吧,随姐姐怎么想。” 两刻钟后,二人终于来到了延雪小屋。 门口右边,有一块大石头,房子被一米多高的尖刃的竹子围成密密麻麻的一圈,记得最开始翻过去时地上还有陷阱,没人能靠近。 “风起!” “尘威!” 云媛喊着,风起和尘威从里屋跑出来。 风起看到娘的那一刻,喊了一声“娘”,跑进了娘的怀抱。 “这位是?”风起问。 “她就是娘二十年前的朋友。”云媛把晓婴扶了下来,“我让她回来……” 话音未落,李节雨从里屋走出来,看到了李晓婴。 新 第14章:还算悲欢 母女二人对视良久,李晓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孩是被自己抛弃的女儿,这张面孔她一生也忘不了。 而李节雨缓缓向风起和尘威走来。 她从二人的态度上看一眼就认出了尘威和风起的母亲,就是那位站在蜷缩女人旁边,那位傲然屹立、面相慈祥、气质非凡的女人。 因为风起的眼睛跟她一样,尘威的嘴唇和面相也很相似。 可她没主动问安,而是等尘威上前给自己介绍。 「娘!」尘威走到李节雨身边。 「这位,是我……」 话音未落,风起上前道:「是他从优怜院带回来的四弟妹,鉴于……我伤害了这四弟妹,尘威过意不去,于是赎她,决定娶她。」 云媛听后,把李晓婴的绳子递给风起,走到尘威面前,猛地扇了他一巴掌,李节雨被吓得后退几步,变得非常卑微而恐惧。 「学会去那种地方了啊!」她说完,又扇了一个巴掌。 「还带回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你还要娶?」 尘威被扇得向侧面平移,他猫着腰捂着脸蛋。 在娘靠近时,他举手阻止了娘。 「娘!等一等!」 「那是你不知大姐对她做了什么!」 云媛猛然回头,风起其实是不想告发尘威的,只是为了让娘知道真相,让娘接受李节雨。 风起一五一十的说了自己对李节雨所做的一切。 旁边的李晓婴听后,内心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她好想跟云媛扇尘威似的打风起。 可她又因为某些因素没能实践,只能躲在一旁。 「那补偿的也应该是风起,不是你!」 「可你还是去了不是?」云媛瞥了一眼李节雨,满眼都是风起第一次看到李节雨时的嫌弃,「并且跟她,做了一次夫妻之事!」 云媛的火气越说越大,越大越不忍心爆发,只能忍着,咬牙训斥尘威,再说风起做的确实非常过分,她理解,但不支持风起这么做。 「我不同意!」云媛说完转身,正要走向李晓婴时。 尘威跪在地上,目光坚定的道:「娘,儿相信,娘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世,定会同意的!」 而这坚定深深打动一旁李节雨,与尘威一同跪在云媛面前。 「说!」 尘威正准备说,李晓婴突然向后转,缓缓离开。 「她是咱家客栈上一任掌柜的女儿,名叫节雨,随母姓李。」 「这下娘应该理解……我为何执意要娶她作为弥补了吧?」 云媛听后,立即看向后方。「风起,把她带过来!」 风起听命,把李晓婴带到几人中间。 李晓婴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她非常紧张。 突然,她往嘴里放了一个东西。 几秒后她开始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云媛抱住了倒下的李晓婴。 「晓婴,晓婴?你这又是为何?」 「你的女儿都在眼前了,你还没勇气认下她吗?你对得起她吗?」 李节雨琢磨清楚后,也不敢认,她只能跪坐在一旁看着李晓婴。 自己从记事开始,就是鸨母照顾自己,虽说鸨母没把她当女儿,长大后依然让她接客,可鸨母毕竟是把真相告诉她养她到大的人。 而面前这个女人,曾抛弃了自己。她不敢,也不想认母亲。 云媛倒是希望她能认娘,只可惜,李节雨一直不说话,始终用满含泪滴的双眼看着地面。 「小雨!是娘对不起你!」李晓婴撑着最后一气。 「姐!」她又看向云媛。 「你就收下她吧,让她做你的媳妇,哪怕是妾也行!」她满眼充实着最后对女儿歉意的泪,为女儿争取将来的生活。 话音刚落,毒性发作,咽气了。 李节雨依旧沉默,自始至终没喊过一声娘也没看一眼娘。云媛把李晓婴的尸体缓缓放下,仰头看了眼这黑夜中的天空。 「我同意,让你做尘威的妻子。」云媛说完,尘威和李节雨都很高兴。 「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李节雨听闻,也不管是啥,只要能有家怎样都行。 「你不能是尘威明媒正娶的妻子!」 「尘威将来要再娶别人,才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 「到时……你必须让位做妾。」 「孩子……可以生,男孩女孩都行,但不得继承尘威遗产。」 「如何?」 李节雨看了眼尘威,「我愿意!」她不得已但心甘情愿的说着。 两刻钟后。 云媛和李节雨在延春小屋靠近小溪的部分挖着坑。李节雨这身子,干起活儿来,还真不含糊。同时,也在岳母面前努力表现自己。 虽然以后可能是妾,但现在至少是正室夫人。 「虽说我命苦……」 「升儿找了个卖粮的丫头做妻子。」 「风起执意喜欢守城将军。」 「小招儿更是找丫鬟做妻,可当晚就被毒杀,小招儿也被掳走。」 「风凰更差劲,竟然喜欢没身份没背景的小捕快。」 「风展……我的展儿,命更苦。」 「萌儿倒是不错,是我至交的女婿。」 「威儿……竟然娶了你这个从娼寮出来的女子。」 「我这郡王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说到此,云媛扭头看了眼李节雨,很不服但认命的笑了。 李节雨感到很瘆得慌,会有不好的事儿发生。 「不是当兵的,就是老百姓,要么就是人家丧偶,就没有一家是门当户对,太憋屈。」 「最巧的是我们家有两个女人跟你一样都是被迫做娼女。」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些事?」 她将铁锹戳进地里,下巴随着手背担在铁锹把上,右腿霸气的踩着土堆,身子微微前倾。 见坟坑挖得差不多了,可以埋进去一个人了。云媛在风起和尘威还没来之前跟李节雨抱怨自己的不甘。 「但至少他们嫁娶的人是干净的。」她突然抬起身来,再度看向李节雨,极其庄重。 「你告诉我,从你接客那天起到现在共与多少男人共枕过?」 「有多少男人碰过你?」 李节雨看着岳母这如官府审问一般严肃的表情,即便有想说话的打算,也下意识被吓了回去。 她咽下了口水,睁大双眼,皱着眉,回想起来。 「其实,屈指可数。」 「毕竟,我是鸨母养大的,在我的印象里她就是我娘,对我很好,其他姐姐和妹妹都是十二三就接客了,鸨母是在我十五后才让我接客。」 「只要遇到那些长得很俊,没跟女人同床的,她就塞给我。」 「童男子来这儿,想必岳母应该能猜到吧,非常稀少,一年碰上一回都算幸运的了。」 「他们一个个面若冠玉,身强力壮,干干净净。」 「平常,我也就跳跳舞,唱唱歌。」 「八年来我共……」她仔细回想,「接了十一位少爷!其中有两次都是一年来了两个! 」那些美男子的面容,永远也忘不了。 云媛紧皱着眉,感觉哪里不对。就问:「还有一个呢?」 李节雨挑起眉,歪着头,说道:「就是尘威啊!」 「鸨母说,我是她买过唯一还在襁褓里的姑娘,所以就没忍心让我跟其他姐姐妹妹似的。」 「昂!」云媛的偏见和嫌弃逐渐消失。 她又问起李晓婴让追她的官兵去南林县优怜院找她,那次为何不算。 李节雨对此,解释道:「他们刚脱了我的衣服,其他官兵就进来了,所以没进行下去。」 「比起我们家那两个,你算好了。」云媛暗示茗洋和孙湘姚。 「但我并不收回条件,顶多就是让你恢复到正室夫人的地位,且!你还是不能上台面!」 「有损我南宫家名誉。」说罢,云媛继续干活。 一刻钟过后。 风起和尘威卖来了上坟的工具,贡品和烧香台,以及一些黄纸。 李晓婴就这样被席子卷起来,简单的下葬了,连块墓碑都没有,就是普普通通的坟。 云媛站在三个孩子面前,优先给李晓婴上香,随后是风起,接着是尘威,最后是李节雨。 「说点儿什么!」云媛说道。 「对她,我无话可说。」李节雨起身回头道。 「虽说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但毕竟她是生你的娘,不然养你的娘就不会养你了。」 随着云媛的话,李节雨对着坟,说出了自己这些年从故事里听到的娘,再到那天官兵,到现在的恨,全盘托出,毫不落下。 哪怕李晓婴已经死了,李节雨仍没能原谅她。 「娘!」风起在李节雨说话时,悄悄跟云媛说话。 「二弟的事能不能再放放?」 云媛转过头来,看了眼风起,大致猜到了风起的想法,「说!」 「能不能让优怜院从南林县消失?」风起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疯了?你让那些姑娘,那些少爷,那些风流浪子何去何从?去何处消遣娱乐?这背后所关联的你能负担得起?你二弟的死活又等得起?」云媛直接说到她无言以对,无从下口反驳。 「我不管!我已经答应四弟妹了,你不帮女儿,女儿的颜面何存?」风起噘着嘴,似乎是在撒娇。 「我看看!」云媛答应了风起。 而李节雨也说完了要对母亲说的话,磕了三个头。 次日。 四人吃了饭,在延春小屋外道别。 「正常来回,八天左右。」 「尘威,娘希望你能在家里待着,就别回来了。」 「若你执意要来,娘也不会反对,回来时就去晴羽城找段沐宏段总捕头,他会告诉你我跟你姐的行踪,你们俩路上注意安全。」 「走吧!」 云媛拍了拍马儿的屁股,马顺着他们最开始来的方向走了。 尘威这是送李节雨回家,回中副隶央寰城南宫府。 「所以……咱拆不拆优怜院?」风起第一时间问。 云媛此时看着尘威和李节雨离去的背影迟迟不言。 而风起依然做好了下一步行动的准备。 她就这样看着娘,看看娘啥时候回过神来答复自己。 「拆!」云媛瞪着风起。 「就你啊,真会败我的银子,为了你我赔多少了?」 风起噘着嘴,「切」的一声,傲娇的向南林县走。 云媛在后面宠溺又无奈的追,途中,还说着:「就知道给我找事儿,走,去优怜院!」 母女俩搭着肩,跟哥俩似的走在林间小道上。 免费阅读. 第15章:优怜改变 无论走到哪,十个人里总有几个那天在优怜院门口见过她的人,转头跟伙伴说这就是那天那个侮辱优怜院女子李节雨的女子。 对此,她非常冷静,既不生气,也不板着脸。 「此等事态,无动于衷?」云媛走在风起身边,同样不在意那些人投射而来指责的目光。 「事已发生,事已至此,无辜的百姓无需责怪。」她目视前方,表情淡定的回答着。 云媛转头看向女儿,目光中多了些认可的神情,嘴角微微抿笑。 风起非常从容,真的对这些做到了全然无视。 哪怕他们的说话声音再大,飘进了她的耳朵,在她的脑子里徘徊,她也不会生气。 「咱央寰的娼寮比这儿多,咋没见你跟这回似的?」云媛又问道。 「女儿不傻好吗?」风起歪着头,看向母亲,「咱家那是主城啊!如果没了那种娼寮场所,会更混乱,我不能那么做!」 「是你二妹跟你说吧?」她的认可似乎转变为怀疑。 「切,就你,要不是你风凰,小招儿去的那些娼寮早就被你拆了吧?还在这大局呢!」云媛嫌弃的噘着嘴,瞪了一眼。 「哎呀!正在学,正在学。」风起拉着母亲的手撒娇道。 还有一条街就到优怜院了,云媛放慢了脚步。 停下时拉住风起,走在一旁。 「说,你是如何打算的?」 风起听着母亲的问话,她确实仰头想了想。 「娘没计划吗?」 云媛双手叉腰,无奈的说:「合着你还没打算?」 「我想……娘这么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风起低着头,无形之中夸了母亲一句。 「是,我有。」云媛双手交叉抱胸,看向优怜院。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优怜院给改成青楼。」她眼神中有些试探性的瞄了眼风起。 「那不行啊!」风起轻吼道。 「这只是名义上变了,暗地还是愉悦男人欲望之地,这么改不行。」风起见母亲的办法很表面,她就闷头苦想。 想了一会儿,还真想到了。 期间,云媛露出类似考验的眼神和状态看着风起。 「娘这么有身份,有地位,江湖势力深不可测,到哪不有人恭敬。」 「女儿的意思是,把这些姑娘送到各处宅邸和府邸当丫鬟,至于做什么丫鬟就不管了。」 「然后把优怜院改为风起戏楼,招各种戏班子。」 「不就完了?」 她说的非常轻松,从头到尾计划有条有理的,没有一丝破绽,还用戏楼的名字为自己证实。 「不错,是个好办法,买下优怜院需要许多银两,送走姑娘们又需要许多银两,完事儿戏楼还叫你的名字,你来做背后的大东家。既撇清了自己的作为,又恢复了自己的名誉。」 「不错!」 云媛说完,风起骄傲的笑了,她自身很满意这个计划。 云媛倚在墙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道:「钱你出?」 「我……」风起欲言又止。 「这不是有娘呢嘛,几百两对咱家来说不是九牛一毛?」她撒娇地趴在母亲身上抱着。 「就说你真会给我败家!」 说罢,云媛走向了反方向的路,风起此刻还很疑惑。 直到来到一处院落,见到里面的人时风起才明白过来。 这是云媛好友的家,算是南林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郡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老爷上前行礼。 「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来到大堂,云媛先是简单的叙了旧,然后直接说了正事。 老爷毫不夸张的拿出了五百两银票。 云媛本身还剩一百两,于是她接受了这老爷的五百两,并召集全宅上下积极配合云媛参与行动。 什么都搞定了,就只剩最难的优怜院东家了。 「我还是不去了吧。」风起停在距离优怜院三家店铺的门外。 「为何?」云媛明知故问 「我毕竟伤害过她们,她们要是看到我,恐怕不仅不同意,还会引起骚乱,即便肯卖,也会坐地起价。」风起坐在了旁边的台阶上。 「也对,我去吧,你就在这待着,不许乱跑。」 交代完,云媛走向优怜院。 一个女人进优怜院,虽说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可很多人都觉得很奇怪,少爷们和小姐们有的都看向她。 云媛随便找到一位姑娘,问出了东家其实是老鸨。 老鸨还在养伤,把招揽的任务交给了另一个姑娘。 「娘,有人找你。」一位姑娘在老鸨床边汇报道。 「嗯!」她无心无力的出声。 姑娘出门,叫云媛进屋,接着,姑娘就出去继续接客了。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还有些许烟雾缭绕,既有阳光也有女子房间的香气。可却看不出生机,其中绝望满满,阴气重重。 「你就是这儿的老鸨?」云媛走近鸨母问道。 她看到了鸨母已经断掉的双臂,已经失去了自理的能力,必须有人照顾才得以生活。她知道这是自己女儿所为,可这什么也改变不了。 「姑娘来到此地,是想成为我们的一员还是何事?」鸨母对事的态度,发生了质的变化,和那日招揽客官的热情截然不同。 「对你的冒犯,我忍下。」云媛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那……你有何贵干?」鸨母任然冷漠的说。 云媛的手里拿着佩剑,顺势随着双手交叉抱胸放在腋下。她并没有坐下,明明有位置,鸨母也示意了座位。 「昨日,跟你姑娘发生关系的男子,是我儿子。」 「羞辱你姑娘、出手伤人的女子,是我的女儿。」 云媛说完,本以为老鸨会很惊讶,可没想到如此冷静,甚至连看都不看,继续静坐。 「你就是堂堂的南宫郡王?」 「怪不得,女儿如此狂躁!」她转头看了眼云媛,他从云媛的脸上还看出来风起的娇纵。 「也不愧是郡王,皇上的姐姐,随便砍断别人手,都不负责。」老鸨不停嘲讽云媛。 「那是当然,我的女儿要是为你的双手负责,我这颜面何存?」云媛摆着架子嚣张的说。 「那你为何不向天下告发我们?」云媛又问。 「我若说了,我的姑娘们,我的家人岂不遭殃!」老鸨说的如此卑微,坦然接受现实。 「算你还有脑子,识相。」云媛这才坐下。「不过,这次我可不是找你来算账的。」 「我买你优怜院的!如何?」 她拿出二百两,拍在桌子上,老鸨转头看了一眼。买下优怜院其实不用这么多,云媛更多的还是补偿。 「哼!郡王这是作甚?」她语气继续充满讽刺韵味说话。 云媛深叹一口气,「救你,救你的姑娘们脱离苦海,走向正道。」z.br> 老鸨听后很吃惊,她睁大双眼,可算转头看向了云媛。她的眼神里有希望,有渴望,她希望这么做。 「同意吧,我们也是故交了,你 可能把我忘了,可我一直记得你。」云媛缓缓靠近,在她耳边道:「李晓婴!你不会忘吧?」 这个名字一说完,老鸨瞬间想起了云媛是谁。 「你就是二十多年前晴羽城知府?」 「南宫云媛!对!」 「我咋才想到?」老鸨的态度又发生了质的飞跃,从冷漠变成了信任。 云媛看到她这模样后,很开心,总算说服了。 「大人!哦不,郡王,我信你,我信你能给她们美好的将来。」她想拉住云媛的手,可…… 「我也为你想好了退路,这些姑娘里难免有舍不得你的,我让她们养你,我给你银子。」她就像做生意一样,跟老鸨谈话,「剩下的,我会送她们去各个地方做宅邸府邸的丫鬟。」 「放心吧,不会有再做这个的。」 老鸨相信云媛说的每一个字,毕竟二十多年前云媛在任知府时名声很好,赢得了晴羽城所有百姓支持。 事情就这样顺利确定了,老鸨还命所有姑娘做完手上的活儿不再接客,到大堂开会! 由云媛来主持。 她看着这些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当然也有心甘情愿做这行的姑娘们。她身为女人,能理解她们的痛楚,和内心的不甘。而今天,她就是救星,是这些姑娘们脱离苦海走向正常的恩人。 老鸨此时也在场,被扶着站在一旁。 「从此刻起,你们不再是卖身谋生的女人,你们会被送到我大夏原各处,有的会进入宅邸或府邸,有的会走进皇宫做宫女,有的会成为正经艺伎。总之,你们的身子,只属于自己!不再被那些臭男人而左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自由了!」 说罢,云媛把卖身的契约都撕了,惊呆了所有的姑娘。 站在台下的姑娘共二十多人,每个都是风华正茂,年轻貌美,不值得在这浪费青春。 「接下来,我叫到名字的,出来。」 云媛按照老鸨给的名单,以姑娘们接客数量从前到后依次排列。 分配好后,站在中间的姑娘居多。 「我会在接下来的十天内为你们找正在招丫鬟的宅邸和府邸。」 「当然,还有宫女。」 姑娘们一听,虽然来的太突然,可这件事深深的打动了她们。她们都很期待自己会被安排到那儿。 「头一排,先说好,你们不要觉得我这么做不公。」云媛双手背后,在她们面前左右徘徊着游走。「你们注定会被分配到宅邸!」 「中间的,而你们会去府邸,条件比宅邸好一些。」 「而第三排的姑娘,你们将要去皇宫做宫女,机会有很多。」 「至于为何做此决定想必各位心知肚明,我就不过多赘述。」 「十几天后,你们到了新家,希望改掉在这的毛病,保守一点,兴许还能被哪个老爷看上,收为小妾,幸运一点的被少爷看上也是有可能的。宫里的嘛……哼哼!」 「最后一排,你们跟我进来。」 云媛带着最后一排那五个特殊的姑娘来到了后院。 她们的安排不适合在众人面前表明,会产生歧义。 这五个人个个姿色不凡,长相秀丽,身材又完美,云媛为她们安排了大胆的尝试。 「你们一定在想,刚刚说的,为何没有你们五个。是不是?」云媛看向五人,五人纷纷点头。 「那是因为你们五个很幸运,因为来这时间不长,少的接过一次客,多的也不过接两次。」 「因此,我要为你们五个找婆家。」 「都是没娶过媳妇的男子,有乡下的有做官的, 希望你们能知足!」 五个人纷纷睁大双眼,满怀期盼的看着云媛,已经等不及要嫁人了,哪怕乡下小伙也好。 第16章:客栈异事 这几天,云媛一直在忙,忙着给优怜院的姑娘找差事,几乎抽不开身,而优怜院连续几天不开门,也算憋坏了那些浪荡少子。 他们在门口听着优怜院从此关门的消息就难受。 一个一个非常惋惜,可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他们并没有胡闹、捣乱或恶意诽谤,而是不去就不去了。 甚至在第三天早上,优怜院的招牌已经被卸下了,也没有了花枝招展的装修和修饰。 云媛连夜带人正式让优怜院消失在了南林县。 已经走了三四个姑娘了,还剩正好三十个姑娘没走。 至于被送去皇宫的丫鬟,云媛想让她们掌握宫女做事的专业度,因此在优怜院培训几日。 而剩下的那五个要嫁人的姑娘,云媛要亲自为她们挑选、保媒、说亲。 必须是南林县五百里外,才能保证姑娘们一辈子活得干干净净,不被眼熟的人认出。 姑娘们再进优怜院这类娱乐场所时,都会起别的名字,以便客官叫着顺嘴,听着顺耳。 云媛让她们改回原名,在这儿的名字永不再提。 若从小来的,没名字的,云媛会给她们按照户部记录的姓氏排名依次起名。 什么穿衣服、改变妆容、形象等:还有路费、本钱、资金等,各个费用均由云媛一人花费。 安家钱,每人十五银,路费另给。 这远远超出了原定计划本好的花费,甚至高达上万两。 没办法,谁叫云媛有钱,这点银子,只不过是随手掏掏的事儿,就算每人一百两都行。 这些钱,也就值她金库里的一根金条。 最主要的,她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这些事儿虽说不会再南林县传,可会一直记在那些姑娘们心中,她们知道这是那天羞辱李节雨的女子安排的! 「郡王?还剩几个?」 老鸨走到云媛身边,二人站在原本用于表演节目的舞台上。云媛正一个个等着派出去的人回来跟她汇报。 「三十!」 「没事儿,会都有家,我绝不会落下一个。」她转头看着老鸨,具有承诺真诚的说。 老鸨她仰起头、转过身,看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家,如今却归于他人,那么多自己收养、买卖的姑娘,也就此都有了家。 她内心无比感慨,也纳闷自己为何会做这一行,或许为何早就忘了,可唯独不忘初心。 「我要是早些遇到你,兴许我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她微微一笑,想象美好的生活,「我指的是亲生的,不是她们。」 「知道!」云媛抿着嘴,对老鸨点了点头。 「对了,跟你最亲的有几个?」她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坐下之前,优先扶老鸨坐下。 「四个?」老鸨连自己说的数都有点不确定。「两三个吧。」 「除了从小养到大的丫头,谁乐意伺候我呀?」 「你说呢?」 说着,老鸨失望的叹了口气,起身回到后院。 她有属于自己的屋,在姑娘走之前,她可以继续住在这儿。 屋子不大,以前很温馨,可现在,却冷嗖嗖的。 她坐在床边,愣了几分钟。 突然看向旁边的柜子,心生一计。 虽然手不能活动,可牙咬开了抽屉,里面竟然有一袋毒药,叼着袋,直接往嘴里倒,也没喝水,吃完后,她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在睡梦中,失去了生命。 当她被发现时,丫头甚至还不知道鸨母已经咽了气。 踏着怀疑的 步伐接近,小心翼翼的蹲在鸨母身边,用手靠近鼻子一碰,几秒后她大叫一声惊起。 在门口喊「死人了」「死人了」! 云媛和一众丫鬟赶到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她发现,并推理出老鸨从进屋到床上再到死亡的路线。 「怎么死的?」一位姑娘问道,她面对这种场景很冷静,不跟其他姑娘似的惶恐又惊慌。 「是毒药!」她扭头看到了身后柜里打开的抽屉。 「这又是何必呢?」 云媛扭头看了一眼这位姑娘,接着把所有人都带了出去。 「你们该做啥就做啥,别慌,记住,不要张扬。」 「我来料理后事!」 说罢,云媛走了,叫了几个男的,把老鸨的尸体抬了出去,埋在了延雪小屋外李晓婴的坟旁。 至少,老鸨是有棺材的,而李晓婴没有棺材。中文網 「我并不后悔,因为你就是该死,真是活该。」风起站在坟前,当着母亲的面说着。 云媛转头看向风起,她并不否认,对此不发一言。 「优怜院的事办完前,你继续调查你二弟的线索。」 「关于咱家的竹间客栈,娘还有一事没告诉你。」 「找机会去看看。」 母女二人在三岔路口分头行动,云媛去了南林县,风起去了竹间客栈,而尘威还没回来。 客栈经此一役,损失极为严重,在盈利了几天后。 掌柜终于在今日召集大伙开会。 他右手抱着腰,左手摸着下巴,在手下面前左右来回徘徊,紧皱着眉,十分纠结。 此时的他和前几日,或者说面对客官的他截然不同,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严肃的恶毒。 「这次的行动非常失败。」 「我们又进行不了复仇,因为对手实在太厉害。」 「所以,近期要好好干,别把你们丑陋的一面都露给客官,谁要是暴露了,自杀谢罪。」 「对于敌人,也就是那两个女人,联主发话了……」 「能避就避,不能避……尽力杀。」 伙计们纷纷喝道:「遵命!」 紧接着,他们各就各位,都去做自己的事儿了。 而掌柜,在二楼自己的房里,看着联主的信十分犹豫,他愁的都要把头皮挠破流血了。 再抬头,他看到窗外,风起来了。 「我到要看看,你们该如何应对!」 「那可是南宫风起!」 在风起走进去客栈的时候,掌柜的也走出了房门,并倚在二楼的扶手上,看着他们。 风起非常淡定,她甚至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她是今日客栈的第一位客官,虽然已经快到黄昏了,可这个时间的茶喝起来别有风味。 「慢着!」 一个伙计要上前与风起算账,刚走一步就被另一个伙计拦住。 「忘了教主的话了?刚说的!」 「我就是……气不过。」他慢慢放下了冲动,气息也平和了下来,恢复了冷静的状态。 前厅共他们俩人,后厨有三个,二楼还有一个,加上掌柜的,整个客栈一共才七个人。之前是八个,但被抓了一个。 「哎呀,这位女侠。」 「好久不见。」 他上前,极其热情的招待着,领风起坐在位置最好的座位上。 「来,上茶!」他回头示意伙伴。 「马上!」伙伴转头就变了表情,变得很不甘。 风起 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的手和他的一切行为。反之他也一直在注意风的行为和佩剑,双方都准备好了意外的发生。 「上次,多亏女侠,抓住了我们之间的偷盗者,把我们的银子都拿了回来,多谢多谢。」 「掌柜的今日不在,那就由小的招待女侠吃喝。」说着,他催了催庖屋和沏茶的伙伴。 风起见他这般热情的模样,不像是做坏事的人,可往往这样的人,才是隐藏的最好的。 「喂!你们掌柜的去哪了?」风起靠在墙边,面对着他问。 「额……去县城了,女侠有事?」他主动追问道。 「他是哪的人?在这儿之前,他是做什么的?」 那位伙伴此时走了过来,端着沏好的正常的茶,来到二人面前,把茶放在了桌子上。 他听到了风起问的问题,走过去时已经做好了掏刀的动作。 风起面前这位伙计,他顺势转身,很自然的扶着伙伴的手,把刀强制给收了回去,还说:「去,告诉庖屋做快点!」在一阵眼神的交流之下,他可算听了话,放完茶就走了。 「我们掌柜,他好像说,他家是晴羽城的大户人家,父辈开始没落,他与兄弟几个分道扬镳,各自做起了生意,还就数他最厉害。」 「我跟了我们掌柜五年。」他表情逐渐变得很自豪,「告诉你,他不在,那就是我说的算。」 「出徒了!」他很骄傲,而且这种骄傲不像是装的。 这番话,以及他对此事的态度,被在二楼的掌柜听得一清二楚。 掌柜的也感叹,」真不愧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就是会来事儿!」有了二把手的应对,他可以放心进屋了。 几分钟后,风起把验毒的东西藏在袖口,检查了所有食物,发现没毒,顺便就开吃了。 而两个伙计在柜台后面窃窃私语。 「刚才就应该下毒,毒死她算了,一个妇道人家还能翻天?让我过去,把她给杀了。」他越看风起就越来气,想起前几天的事。 「待着!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教主可一直在上面看着呢!」 听到教主,他这才平缓过来,慢慢放下了怒火。 两刻钟后,风起吃完了。 「多少钱?」她拿出自己的荷包,掏着银两。 「哎!这顿饭,请女侠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告辞。」风起毫不推辞,转头就走了。 走到百米开外,她又悄悄的回来,找到可以从暗处观察的地方,就这样,一直观察到第五天! 五天都没事儿,而掌柜见到五天不见风起人影,就开始计划下一步任务,跟之前相同的手法。 伙计们各个记忆力极强,当这天的客官没有上次回头客时,开始行动。 风起屋顶,看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他们这是把客都送进密室里,所以那天才……」 「哼!」风起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悄悄的跟了过去,拿了一块石头,跟着他们来到密室,把石头扔到一位被迷晕的客官头顶。 扔完转身就跑,而那个客官竟然真被风起给砸醒了。 吵醒另外几个客官后,他被打晕,直接被杀!另外几个也是如此!凡是醒来的都被杀了。 而风起在甩掉跟来的伙计后,回去看到了这一幕…… 被杀的客官都被埋了,就埋在后院几十米外。 第17章:新的伙伴 风起跑到三岔路口,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眼远处延雪小屋的方向。 「对,家没人,差点忘了。」 「得去优怜院!」 说着话,她拐歪儿跑向南林县,进城的士兵也没拦她,一般看到这种狂奔的都会拦下。 城中已无人上街闲逛,宛若宵禁一般死气沉沉,可望眼一看,十里八村,家家户户都开着灯,吃饭、唠嗑、串个亲戚什么的。 优怜院在进城笔直走到第二条街拐角左斜方处,二层大楼,连着两条小巷,位置特立。 「额……」 风起站在城中,一筹莫展,前后左右来回观盼。 看了看饭馆的招牌,又看了看旁边酒楼的招牌。 「优怜院在哪来着?」她挠着头。 「咋还忘了。」 她看着面前的路口,像是在选择。 最终,她选择左边,一眼就看到了没有招牌的楼房,再看看周围,点了点头确定是这。 她过去敲门,连敲了十下,可算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室内有一盏灯正缓缓靠近。 「是你!」姑娘一见,是那日当众羞辱她们的那个女人,就下意识赶出去,抓紧关门。 可风起用脚抵住了门,结果姑娘一脚踩了上去。 风起被疼的瞬间后撤,她竟然罕见的没有生气,只有很无奈。 退回到街上,仰头看了看优怜院的构造和旁边的一些柱子和石墩。 只见她跑向了右边的石头,踩中后双臂展开,腾空而起,飞身向二楼阳台,抓住房檐的那一刻,再脚蹬后面的一根大石柱子,身子向后在前翻,平安着陆在阳台上。 她打开阳台的门,看着刚刚那位姑娘走向后门。 她跑向对面,在姑娘还没到门前时,跳到姑娘面前,跟鬼似的,一瞬间吓到了姑娘。 「啊!」姑娘惶恐叫喊,倒在地上。 「没事吧?」风起刚要弯腰,伸手扶起姑娘,姑娘就后撤起身,跑向了别的地方。 风起斜抿嘴,低着眉,满脸无奈的看着姑娘逃跑的背影,对此,她竟然露出一丝宠笑。 「反正都进来了。」 「先去找娘吧。」 她从姑娘要进去的后门进去,来到了优怜院的后院。 上午,还有姑娘没着落,而晚上,就已经走的差不错了,只有三个房间现在还亮着灯。 有一个房间。 里面住的是云媛准备把她们嫁人的那五个姑娘的其中两个。z.br> 「该不会又闹鬼了?」一个姑娘说道。 「不会,哪来的鬼。」另一位姑娘表现的很冷静。「走,咱俩出去看看。」 这位姑娘明显比姐们的胆子要大,而且长得一副爱冒险的样儿,也不知为何沦落到此。 胆儿小的那位拉着她的手缓缓跟着她走向门口。 「倩姐姐!」胆小妹妹叫道。 「喂!」她转头生气的看着这位胆儿小的妹妹。 「咱已经不是卖身求荣的女子了,得叫我什么?」她摆着姐姐的架子看着这位小妹妹。 「聆蓉姐姐!」她显得很柔弱。 「说!」 「咱还是睡觉吧!」她挽着聆蓉的手往回拽。 「不行!是何妖魔我定要一探究竟!」 聆蓉露出了无比好奇,好奇到疯狂,发出鲸鱼笑的那种笑脸。 她全名叫羿聆蓉,是白天看出老鸨死因的那个女孩。其实,她就像风起一样是个霸道、很厉害的姑娘,只不过得罪了人被卖到这。 她宁愿死也不会跟乱七八糟的男人做那种违背原则的事。 之所以接了一次,是因为昨天的小伙长得实在清秀,而且年龄照她小了近十岁左右,那脸很女孩似的,她可不得尝尝鲜呢! 作为因为自己爱游历而被相公休了的女人自然饥渴。 不过她非常幸运,来优怜院半个月,优怜院就不是卖身娼寮之所了,转头又要嫁别的男人。 「去就去,不去就待着。」 「我去!」 她推开妹妹,刚一出门就跟风起撞了个正着。 妹妹被吓得不轻,瞬时跑到了床上。 「是谁那么不长眼!」 「长着眼睛出气儿的啊?」 「谁?」风起抬起头来就是一句接着一句的骂声。 羿聆蓉抬起头来刚想反驳,可她看到风起的脸厚,所有负面情绪和心情瞬间就没了。 她仔细端详风起的脸,看着看着,竟然还笑了出来。 「你就是恩人的女儿,那日在大堂羞辱我们那女的?」 「不!是你……羞辱她们。」 风起听到羿聆蓉的强调和她着语气,那股嘲讽的劲儿瞬时上涌。 「不管你做过几次,何时来的,都算在一行列。不服打我?」风起的话说得非常霸道,挑衅羿聆蓉。 「行了行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娘在那屋!」 羿聆蓉主动退让,生气但不在乎,还给风起指了方向。 而对面只有一间房亮着灯,风起还没从对面开始找。 「是你吓到了那孩子?」 云媛开门,身子向侧面让开,风起顺着缝隙听着母亲的问话,走进了这间里外温度差距很大的房间。 屋里充满神秘感,非常有云媛在家的既视感。其实在家这种场景也不多,只不过是书乱放,颜色暗。如此一来,就多了一种凌乱下的神秘。 「娘!女儿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 风起坐在了床边,表情凝重,看似问题的严重不容小觑。 云媛缓缓靠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安抚的行为。 「说吧。」她语气温柔的说。 「女儿长得如何?」风起脱口而出,表情可爱的盯着母亲。 云媛一听,这还真……是个很严肃、值得深思的问题。她顺手搂起风起,像对儿父子一样,勾肩搭背,而一般母女都是牵手。 「我的女儿,那一定是美若天仙,嫦娥下凡,天宫千万神女,皇帝后宫三千佳丽都比不上我女儿的容貌,实乃天下第一女中倾城。」 「我的儿子,那也是举世无双的神将级姿颜,只有天女下凡,织女转世,才可配得上他们,古往今来,书中所有的词汇不可形容。」 「咋?对自己长相没自信了?还是受刺激了?」 她说完这两段话,自己竟然无比自豪的噘起了小嘴,下巴仰的很高,心情十分喜悦。 而风起却「切」的一声,扭过头去。 「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她也噘起了小嘴,可意思和母亲正好相反,一个生气一个得意。 「哎呀,都是说你们的,跟娘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嘛?」她靠近风起的脸,悄摸的亲了一口。 见风起还不好,她转变思路,放开对风起的拥抱。风起见状,扭头看了眼母亲,可瞬间又继续生气了。 「难不成你找我,就为了这事儿?」她眼神玩笑性的斜视瞪着风起,双手交叉抱胸,装作很严肃。 「不!」风起听出了母亲这句话语气中生气临界,立即转身道歉。 「不是的娘,只是……那个妹妹被我给吓到了,难道不是因为女儿长得丑才吓到的?」 「还有对面那屋儿,她甚至直接跑到床上去了!」 二人似乎忘了云媛刚刚以神鬼比喻自己儿女长相的词句了。 在风起这句话说出来后,云媛只是抱着她说:「你个笨蛋,你那天那么大动作伤害她们,能不怕你吗?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风起结合开门时小妹妹的反应,综合觉得娘说的没错。 「切!」但她还是不屑的哼道。 「那对面那屋有个娼……女的咋那么嚣张呢?」那两个侮辱的词汇到嘴边戛然而止。 「因为她是咱南宫府的捕快了,在你二妹手下当差。」 此时,羿聆蓉正从院内走来。 风起听后,很诧异,甚至震惊到原地惊起。 「咋滴?连她这种女人都能进入官府当捕快?做官?」她说完,发出很不服的情绪。 「不是……娘你收她做干女儿了?」她过分的问道。 「是!」云媛真生气的吼着。「她是***女儿,你想干啥?人家有天赋,是个人才,自然要收于囊中!在咱家给她找个男的成亲,还能继续为咱家效力!懂不懂?」 云媛这番气话,虽然听出来认干女儿是假的,可风起还是醋意大发,坐在一旁生气。 云媛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安慰。 而门口意外偷听的羿聆蓉,听到干女儿这话时,内心非常的开心,多希望这是真的。 「风起!你要懂点儿事儿!」 「娘永远只做你们七个人的娘,外人只有女婿儿媳,好吗?」 风起这才平下心来,慢慢恢复,而门口的羿聆蓉并没有失落,而是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房间。 风起也把此次前来的目的跟母亲一五一十的说清了。 「果然在密室,这群混蛋!」云媛在房内左右徘徊。 「你确定他们没杀那些人?」 风起想了想,说道:「反正被我吵醒的都死了,剩下的不知死没死,应该不会乱杀吧?」 云媛抿着嘴,深吸一口气道:「估计不会乱杀,那些尸体一定要保护好,那可是证据。」 「这样,一会儿你带着小聆,你俩把尸体再藏回密室。」 「明日清晨,我叫县衙的人去搜。」 风起按照母亲指示,来到对面羿聆蓉的房间。 只见羿聆蓉正和那个妹妹玩的正欢,开开心心的。 「我娘叫你!」风起很不情愿的说。 「好,马上。」羿聆蓉瞬间起床穿好了衣服。 来到云媛的房间后,羿聆蓉就像是参见主人似的,给云媛行礼。 她很自信,用自己的天赋为自己赢得了机会。 「你的第一个任务来了!」 「那就是随我女儿一起,去城外,搬运尸体。」 「怎样,敢不敢?」 云媛这老大的架子坐在椅子上,下达命令的语气更是充满指令敢,哪怕最后一句问话,并不是请求。 羿聆蓉听后,很兴奋,直接答应了这个任务。 就这样,羿聆蓉跟风起一起,离开南林县。 路上。 「第一次执行任务,别害怕。」她看似是关心,实则嘲讽。 「多谢妹妹,不怕,越刺激的,我越有精神!」羿聆蓉笑着的看着她,并没有中计。 「不怕到行,我担心……」她的话随思考而欲言又止。 「你万一害咱俩暴露了,我可没时间保护你,你能打吗?」她 露出瞧不起的眼神看向羿聆蓉。 第18章:敌情难料 羿聆蓉的笑容渐渐消失,可她还是迅速恢复微笑,「当然!」 听着如此踊跃肯定的回答,风起很难得的噘着嘴,点头认可,但其实内心还想挖挖。 二人走了很长时间,这期间一直没说话没交流。 突然,风起扭头道:「你在此之前是做什么的?」 「又羞辱我?」羿聆蓉瞬时瞥眼,侧视着风起。 「不是,我说的是在此之前,是在优怜院之前。」随着羿聆蓉的脚步停下,急忙解释。 相信这不是羞辱后,她还瞪了一眼,仰头叹息,露出了充满回忆的笑,「可以称得上……冒险家!」她笑出了追忆自己曾经往事的自傲,笑容自信,还有些可爱的噘着嘴。 风起看到她这般模样,没觉得这是在回忆过去,深吸一口气忍着,不在乎她如此自恋。 羿聆蓉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继续进入谁也不和谁说话的场面,直到看到几里之外的竹间客栈。 风起停下,「你真会武吗?」眉头皱得十分担心。 「嗯……会一点点!」她说的毫不在意,没把此事当回事。 「实战过?」风起追问。 「当然!」她毫不犹豫。 「打过几个?」风起紧接上句话。 「两个!」她又很痛快的说。 「杀过几个?」风起不依不饶。 「额……」她戛然而止,扭头看向风起那般充满质疑的眼神和期待的表情,看自己露馅。 风起的接连问话让她措手不及,但反应依然迅速,可问到了关键问题,她还是不知如何应对。 她看着风起,微微祈求,暗示风起,想保留点面子。 「说啊!」风起丝毫不给退路。 「这……」她紧张的咽下口水,非常讨厌风起这般逼问。 「没有!」最终,她表情厌烦,不情愿的说道。 「哼!」风起紧接着,发出了充满嘲笑的一声,让羿聆蓉很面子,即使只有两个人。 「就知道你是嘴皮子功夫,一会儿可别害怕……连累我到没什么,关键你要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是时刻都能腾出空来看你!」得到嘴上胜利的风起似乎放下成见,摆出了胜利者关心失败者的态度和语气。 羿聆蓉对这句话竟然也没反驳,只是默默的说了句「知道了」。 二人躲在客栈后院的大石头后,观察面向她们的每一扇窗户。 「没人盯梢!」 「走!」 越往后,掩体越少,乃至于后院的树还没长叶,也没长大。 她依稀记得,他们把尸体埋在了小溪往里……第三棵树下。 「几个?」羿聆蓉问道。 「没看清,太暗了。」她艰难、满脸责任心的寻找着,「是我害死了他们,我一定会让这一切沉冤得雪!」 她那布满仇恨,坚决的神情让羿聆蓉很是佩服,从中看到了真情实意,重情重义,忠于自己。 而她从没有过这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风起数着左右两边的树,找到了埋尸体的地方。 羿聆蓉看着这些土,心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咋挖?」 她双手一摊,既没有铁锹,也没有其他工具,只有这一双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说「难不成用手」? 只见风起扔给她一把匕首,匕首还插在刀鞘里。 「挖!」 「刚埋不久,很快,土很软的。」 「用鞘,别用刀刃。」 说罢,二人开始挖。 全程下来,风起完全不顾及 自己衣服的干净整洁,就这样把土从自己胯下攘到身后。 速度迅猛,力量可观,不偷懒,不抱怨,积极向上,耐力和韧劲极强,不停的干活。 而羿聆蓉,她身为冒险家自然也不在意自己衣服和形象干净,可干活儿她却爱偷懒,每挖十下就休息一会儿。 「挖到了!」风起很激动。 「退后!」 风起凭一己之力,一手一个拖出了两具尸体。 她站在坑里,用手继续挖。 三个…… 四个…… 五个…… 「天哪!」羿聆蓉看到这五具尸体后惊呆了。 风起见多了这种场景,别说只有五具尸体了,数十个以上她都见过,甚至断肢残余,开膛破肚,血浆遍地的场景都见过了。 炮弹在一个人怀里爆炸,导致整个人尸骨无存的死法她都见过。 「没哕!」 「不错嘛你!」风起把尸体摆成一排。 密室就在二人身后四十米处,也就是客栈后院的一个平台下方,两个人宽度的推拉石门。 二人一人一个,悄悄的来到门口。 风起顶着石门,每开一点,就会停下来几秒钟,光开门就用了一刻钟,因为开门声可能会嘲笑客栈的人,或是密室里还有人。 石门后是一条向下的黑暗台阶,共三十几阶,接着又是一道石门,这次不用一点一点开,直接开开就行,因为确认里面没有人。 风起和羿聆蓉把尸体放在里面,来回三趟搬完了。 「真不知我娘咋想的。」她在走廊边走边抱怨道。 「这是我们家的密室,竟然让你这个外人进来。」她扭头瞪了一眼她不信任的羿聆蓉。 「你怀疑我将来在这偷东西?」羿聆蓉还以为说的是这计划,没想到针对的是她自己。 「没有!没有!」她立即转移话题,和羿聆蓉离开了。 关门的时候也用了一刻钟,全程悄无声息,没引起客栈里包括客官在内任何人的注意。 二人连续跑了近五里,跑出客栈的视野范围后才肯停下。 而这时,羿聆蓉的体力有些不支,瘫倒在一颗树下,不停喘息,无力地抬手表示休息。 「你能勤快一点吗?」风起倚着羿聆蓉躺下的树。「你这样,等到了我们家,如何办案?」 羿聆蓉抬手一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紧靠着大树,深呼吸,想着先休息好再说。 「你成过亲吗?」风起突然问。 「成过,他把我休了。」羿聆蓉变得有些难过,又愿意面对。「应该……是我休他吧?可赢家是他。」 听到这,她好奇起来。「此事放在心里也是病,不如说说呗?」 羿聆蓉听后,直接起身,就像精力恢复似的。 「想听?你没资格!」说着,她向南林县的方向跑。 「喂!」风起喊道。「我对之前的行为表示抱歉,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 羿聆蓉缓缓走过来,仰着头,此时她的气场就跟风起一样,很霸气,连眼神和状态都少了很多女人味儿。 风起抿着嘴,充满着真诚的歉意,看向羿聆蓉。 她虽然向羿聆蓉道歉了,可好奇她的经历却未消失,执着的想要知道这些故事。 「好,我跟你说。」 「我的相公,他是个大官,长得英俊潇洒风流个傥,还年少老成,在当地的名声很好。」 「我还没到及笄之年,就已经喜欢上了他,想着一定要做他妻子。」 「我成功了 。」 「我家里穷,能攀上他就已经很庆幸了。嫁过去才知道,他原来在私下是那么好色!」 「每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他都会没完没了的关在屋里玩弄,前几个腻了,就来玩儿了我。」 「不让我生孩子,不让我出屋,还不让我回家。」 「我虽是后进的优怜院,可我不比她们干净!」 「忽然有一天。」 「他看上了别人,我趁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跟一个家丁睡了一觉,就把我给休了。」 「而这只是我逃离魔抓的手段!」 「所以……是我休了他!」 「之后的几年,我带着他给我的钱四处游历。」 「见到好看的少爷就玩一玩。」 「他不比我好,听说他累死在了女人的床上。」 「我来看他,祭奠他。」 「他儿子以为是我害死了他,他们势力强大,拿走了我的钱,还把我卖了到优怜院。」 「之后,我就遇到了你娘,你娘答应我让他们罪有应得。」 她讲故事的语气很像敷衍,听起来不像真的,可风起从她潸然泪下的真诚的眼泪看来,她相信这是真的,并在说完时给予拥抱。 也明白了她这是在用这种性格来掩饰自己的痛,用年轻漂亮的男子消遣自己的苦。 她的眼泪落在风起的肩膀上,她竟然下意识越抱越紧,珍惜此时可以倾诉的肩膀和愿意接受自己这苦难的胸怀。天下乱伎之人何其多,为何偏偏就让南宫家遇到? 风起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轻滑她的脖颈。 「没事!我们家的男人都是好人!」 「你可以找到一个好的。」风起在她耳边鼓励似的说。 「那你也要保证找个好男人,不要像我这样!好吗?」她看着风起,真心实意的嘱托着,不希望风起有此经历,这是她的意愿。 风起就是这样一个,容易被女人给感动的人。 「行了。」 「回去吧。」 风起牵起羿聆蓉的手,不知为何,说出了故事的羿聆蓉,竟然露出了比风起还要强的姐姐气质。 半个时辰过去了。 二人回到优怜院,开门的丫头又差点被风起吓到,是看到羿聆蓉后,才让二人进的。 云媛还没睡,就等二人回来。 「辛苦了,回去睡吧。」 「这几天,我们要藏住,千万别暴露在客栈那群人眼里。」 羿聆蓉听后回到了房间,躺在跟她同一间房的妹妹身边,悄悄的争取早上吓妹妹一跳。 而风起,则是和母亲一屋。 次日清晨。 云媛派人去了县衙,报官称竹间客栈有人杀人,赶紧去搜。 于是知县派了两个捕快,去竹间客栈搜查。 他们来到客栈,只见昨晚的客官跟上一次一样,在大堂乱闹。 「肃静!」其中一人大喊道。 「本官特来查案。」 客官一个个涌来,说明自己丢钱的事。 「别急,待本官进去搜一搜。」 捕快跟掌柜来到后面,捕快对着掌柜又鞠躬又谦卑,「教主,你还是把钱还给他们吧,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有人报官说你这儿有尸体,就在密室,咱先解决这事儿。」 掌柜接受了提议,演了一出戏把钱都还给了客官。 随后二人来到了密室,把这五具尸体又藏了起来,捕快回去汇报时,就有证据说没尸体。 如此,客栈就安全了。 当此事传到优怜院云媛的耳朵里时,她并不惊讶,甚至极其冷静,一点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整个县衙都是他们的人。」 「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第19章:客栈归宿(上) 清晨的微凉吹拂在这座酒楼楼面上,那一滴滴露水似雨一样,温柔地落下,被微风吹走。 这时,打开窗子,在窗边悠坐,沏上一壶茶,看着窗外的风景,是最好的时机。 吸一口清凉可口的空气,全身来个冷颤,再扭扭脖子、伸伸手臂、施展施展腰腿,全身轻松。 而在三楼,中间那扇窗,就有一个人俯视着街道。 他站在窗边,一手拿着热茶,一手扶着窗台,腰板挺直,呼吸缓慢,非常的有气质。 他这飘逸而乌黑的长发,天蓝相渐着白色的襕衫,坚定忧郁的目光,凸显中年魅力。 面容之中,捎带些沧桑,但这是故事的象征。体态之下,略微很疲惫,但这是表面的现象。气质之上,比较老气,但这是成熟的魅力。 他一闭眼,额头和眼边的皱纹消失后年轻了几岁,不过眨眼的速度和动作却慢了。 而他正是何文彧! 四十的身子,三十的面相,二十的体魄;五十的老谋深算。 这里是南林县优怜院对过,那家三层的酒楼。 位置也好,正好就在娼寮对面,喝好了还能去消遣消遣,一举两得,欢愉共同。 这是他身为联主的产业之一,一日收入不菲。 还觉得没够,去抢路人的钱。不过,毕竟要养那么多兄弟,只是不择手段而已。 他这么早起来,是为了一件值得一看的事儿。 那就是优怜院换招牌,历经十多天终于完工,姑娘们都找到了下家,有了新家。 戏班子也在昨晚到了,而且是今年内常驻的戏班之一。 茶喝的差不多了,剩了个底,他把杯子放在窗台上。转过身,靠着窗台,看向两张床的另一张。 「这都何时辰了?还不起来?」他很无奈的说着。 「唉。」 手往后一伸,拿起杯子就朝懒床的风招扔了过去。 杯子正中风招的屁股,风招大叫一声惊起,责怪的看着师父。 「赶紧的!」 应师父一句玩笑中带着严肃的话,他起床了。 从漱口到更衣,用了一刻钟,何文彧很失望,即使他现在做不到了,可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他师父就是这样训练他的。 看到桌上的食物他忍不住了,直接坐在桌前,拿起包子就啃。 「过来!」 「先别吃了!」 风招按照师父的话,来到窗边,可是他手里却还拿着包子,边吃边看,不明白看啥。 「交代你的事还记得吗?」何文彧看着街道,顺势问道。 「额……」风招仰头回想着,紧皱着眉,似乎是忘了。 突然,灵机一动,瞪大双眼,道:「南林县是我们自己的地盘,无论发生何事都不用着急,但尽量别惹事,不然会受到处罚。」 他一字不漏的说完了,可何文彧还是不满意。 「能记住,不知能不能做到。」 「能!」他一口咬定,「我才没有那南宫风起的毛病。」 风招吃完了一个包子,回到桌前倒了杯茶,喝着又回到师父身边,好奇师父在看啥。 「来了!」何文彧看到楼下,优怜院的招牌送来了。 「看那!」他给风招指了优怜院的位置。 定睛一看,他整个人都懵了,嘴巴长得很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楼下,死死地盯着。 「娘?」 何文彧看到后,倒是很冷静,主要是观察风招的状态。结果不出乎他的意料,果然喊了一声娘。 「看 来,你还是没能摆脱她们的束缚啊。」何文彧深吸一口气,坐在了旁窗边的椅子上。 「想娘了吗?」他抬头试探道。 「我……」风招深呼吸,眼神里没有一丝对娘的仇恨,「不想!」 此话听起来语气肯定,可掩盖不了态度的反差,他很想母亲,很想跟母亲说说话。 云媛正指挥雇佣的人摆正招牌,周围堆积了人群。招牌按计划还真就是风起戏楼! 可风起却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云媛也不能随意暴露身份。 「怎能不想?」 「她是你娘,又不是干娘,你要说不想你大姐她们,这我倒信,而想娘……是对的。想就想,别羞涩。」 面对师父的话,他不知何为正确,何为错误。 在此之后,他不在说话,只是看着楼下的母亲,一直看到母亲指挥完挂上新的招牌。 「今日起,优怜院不复存在。」 「正如各位所见,风起戏楼,里面的戏班可是京城戏班,是我特意请来的京城十二个戏班。」 「一年十二月,每月不重样!」 「开!」 话音刚落,鞭炮声响起,喜爱戏的朋友欢呼不断,而不爱戏的朋友被迫随声附和。 楼上,风招好久没看到母亲这般上心的笑了。 「我去去就回。」何文彧起身,走向门口。 「是,师父。」风招此时反应迟钝,何文彧都出了房门,他才回应。 再转过头时,母亲已经走进了风起戏楼。 街上的人也正在散开。 宣布是明天正式开演。 何文彧从南林县另一条路,骑马翻越高山,来到了竹间客栈。 上次的事解决有些天了,可竹间客栈还是那么盆满钵满。路过的人无一不来这喝茶,只是回头客少了。 他们也不是天天偷客官钱,每月也就只有两次,其余时间的茶和饭菜,该好吃还是那么好吃。 被抓的伙计走了,就会有新的伙计顶上来,这不,又成八个人了。 整个大堂共有桌子十二张,左边雅间五间,右边三间,中间的楼梯下是客栈庖屋。 茅房在院内,两间分男女,还有马厩等一切设施应有尽有,样样俱全,面面俱到。 何文彧把马拴在了马厩,今天的大院就有他一个人的马。 拴好以后,他往里面看了一眼。 「生意不行啊!」 「是该换了。」 说罢,他走进大堂,直接招手招过来一个伙计。 伙计跟面对客官一样跟他搭茬。 「你们掌柜呢?」他问。 「客官若有事,小的就能跟你办了,请吩咐。」伙计操着不那么礼貌的话,跟何文彧说。 「不,我要找你们掌柜。」 听着这位客官的话,伙计感受到了一丝不安。他低着头,犹豫不决,眼神左右徘徊。 「好。」 正当他要转身走向楼上时,何文彧从身后拽住了他,像鬼魂一样靠近他的耳朵。 「我找你们教主!」 「他在哪?」 伙计睁大了双眼,低了下头,表示同意带他去见掌柜的。. 后联团遍布天下各处,大大小小成员无一不无名,不认识的何文彧的可谓数不胜数。 甚至,有的教主还不认识他,更别提手下了。 伙计带着他来到了二楼掌柜所在的房间。 屋门紧锁,室内阳光明媚,风景正对着大院和面前的竹林,即便是冬天也美不 胜收。 可还是没有亦雪会选地方,当时亦雪的书房在后面,后面的景象更加令人感叹。 四季不结冰的小溪,竹林与柳树的结合,千米之外还有瀑布和悬崖,万里晴空,应有尽有。这才是好地方,放松心情绝佳。 何文彧在门口也看了一眼身后原先亦雪的书房。 「联主,要我说,应该让教主下来找你。这才符合联主你的身份!」伙计拍马屁的行为,何文彧一点都不在乎,他不喜欢拍马屁……或是听一些好话。 他在意的只有忠诚,还有靠行动证明的实力。 他并没有在意伙计的话,得知这是教主的房间后,他就进去了。 「连战连败,你还有脸活着?」 「都说别动了,就是不听。」 「怎么回事?」 何文彧一进门就训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给掌柜说的措手不及,立即跪在地上接受训斥,毫无怨言,害怕联主处罚自己。 「自从南宫家的人来这儿,我们就接连失败,行动受阻,半个月内失去了两位干将,一直亏本,年后这一个月里从未盈利。前几日,还差点因杀人,被官府降罪。」 「要不是联主坐镇,恐怕我们早已尸首异处。」 「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废物。」何文彧愤怒的说着。 掌柜的听后并不反驳,还低着头肯定何文彧的谩骂。 「从头到尾,依次道来。」 「是!」 接下来,掌柜的从云媛第一天来这儿起到前几日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讲了一遍。 听完整个事件的他,正为一件事犹豫不决。 「你说……还有个男的?」 「长啥模样?」 掌柜的仔细回忆着,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只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了。」 「对,那个人的手指断了两根。」 「也是南宫云媛的孩子。」 何文彧仔细回忆,他想到了断手指的人是尘威。 「这师姑,还真够拼的。」他笑着喃喃自语。 「行了,不说这事儿,我这次来是将新的计划交于你,必须给我办的明明白白。」他态度渐渐变好。 「是!联主!」 掌柜的起身,坐在何文彧对面,给何文彧倒了杯茶。是竹间客栈最好的茶,每天也只有会要茶的客官和他在喝,毕竟这茶的数量不多。 「联主有何吩咐?」 「我们竭尽全力。」 掌柜得正打着保证,可何文彧对他们已经失去了希望。他不停的叹息,还一劲儿扭头凝视掌柜的。 「你们得离开,想办法把客栈还给人家南宫云媛。」 「啊?」掌柜一瞬间很懵憧。 「这些年经过你的摧残,这家客栈的名声远不如前了,客官越来越少,新客就更少了。」 「再加上你们前几日惹的祸,正合适还给南宫云媛。」 「你们走的越远越好,到时,我让知县抓她。」 「尸体不是还在?」 何文彧一步步说着,掌柜的一字一句仔细听着,他坦然接受了竹间客栈从自己手里送出去的事实,毕竟当时花银子买的本钱算挣回来了,也该带兄弟们去别处了。 他从抽屉里把竹间客栈的地契房契拿了出来。 「属下……遵命!」 第20章:客栈归宿(下) 几日前。 云媛飞鸽传书,写了一封密信,一路从燕妃晴羽城飞往京师。 飞鸽停在了皇宫深处的一间华丽的宫殿窗边。 这间屋子非常的朴实,在如此凸显豪华的宫殿里,显得格格不入,无论是桌子还是椅子,杯子还是床等,都不是皇宫该有的样,既便宜又十分真实。 此时,他从洗脸盆前甩了甩手,走到一面屏风前取下毛巾,又在屏风后面自己更衣,身边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看他这居住环境应该是大官。 特别是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这尨服加身,更显得地位之高,庄严肃穆。 瞧着面相该有五十的年纪了,可走起路来气质磅礴,气势汹涌,严肃的他带给了整个卧房庄重的气场,来者必须认真相待。 他看到了窗边唧唧的飞鸽,腿上绑着竹筒。他一抬手,飞鸽就飞到了他的胳膊上蹭来蹭去的,非常亲密。 「是我夏原皇室信鸽,怪不得。」他嬉笑着。 「你从哪来?」 他一边逗飞鸽,一边拆下飞鸽腿上的竹筒,里面有信。 打开信后,还没看内容,就被上面的印章吓到。 「这!」他立即将信抱在怀里。 「你老实待着。」他把信鸽放在了屋里的一个笼子里。 像这样的笼子,他可不止一个,里面都是这样的信鸽,经过训练,既听话,又忠诚。 信鸽们全都由夏原皇族培育的,并从小训练。 「看来,是有大事。」 「不然她怎会给我来信呢?」 走向书桌的路上,支支吾吾,喃喃自语,小心翼翼,环顾四周,哪怕这是自己的卧房。 他的书桌上都是他执事时所用的卷宗和书籍,他自己的东西很少。有一本书上写着姓和名以及他的职务。 户部尚书执洪旭,他是夏原皇室两百多年前,某位皇帝最后生的儿子的后裔,有爵无侯,一直任职做十部的尚书等职务。 到他这一辈,轮做到户部尚书,一生尽职尽责。 多年来,也跟皇帝直系有交际,关系尚好,但不参与皇室内斗,一直保持着中立。 不过当外敌来犯,正统皇权受到威胁之时,他会挺身而出。 看过信后,他当即写了几张重要的回信,还用他尚书的盖印盖了几下,作为证明。 三只飞鸽分别飞往不同的地区。 其中一只。 它飞到了燕妃晴羽城的北森县,也正是竹间客栈右边下坡,十六里外的那座县城。还有两只飞往南林县。 北森县知县看过信后立即动身前往了竹间客栈。南林县知县看过信后也去了竹间客栈。 而此时,距离执洪旭收到密信已经过去了四天。 云媛正在与风起戏楼的新人训话。 「我能请你们来,想必各位京师的戏班班主们心知肚明。」 「来这种小地方,你们肯定有些疑惑对吗?」 十二位戏班班主纷纷点头,他们是夏原大陆各地的戏班,掌握的戏目可谓千奇百怪。 十二支戏班主要有唱的、演的和耍的等等,完全不重样儿,即便是有一样的戏目,演起来也不同,因为他们还来自各个门派,互相切磋。 价格不菲,十二支戏班每支一个月就要一百两。 「为了我夏原子民团结一心,让你们来宣扬我夏原疆域的文化,将这文化发扬光大。」 「也希望你们能在这儿……收下一两个徒弟。把手艺传给他们,让你们的绝学永不失传。」她开始在各位面前左右来回走。 「今 是三月,四月起,从左至右你们一支一月。而在这三月期间,你们自行安排便可。」 「还有些事宜……」 云媛就这样跟他们讲了很长时间, …… 现在所有姑娘都有了归宿,就连要嫁人的姑娘都已经住进了夫君家里,只剩羿聆蓉。 羿聆蓉是要加入云媛,去央寰府官府执事的人,因此,她还不必离开。在云媛办完事儿之前,她要作为云媛的随从在此。 云媛刚到后院,就看到天上飞来一只信鸽落在了她的肩上。 取出信,看到信的内容后,她露出了极其喜上眉俏的笑脸,握紧拳头锤在了另一只手手掌上。 「风起!」她走进屋内。 「娘!」风起见状,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事情进展如何?」 这一路上,风起很长时间没见过母亲如此开心了,一看就知道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 旁边的羿聆蓉看到后也非常开心,跟母女俩毫不客气,也坐在一旁,她紧挨着风起。 「成虽成,可我还是不能露面。」 「这样吧,你即刻动身,马上去竹间客栈。」云媛激动的说着。 「啊?」 「娘,我已经打草惊蛇了,再去不是跟他们打?」风起紧皱眉头,没懂母亲的意思。 云媛听后,戳了戳风起的额头,动作很温柔。 「听娘跟你说。」 「你要做的是……全程配合北森县知县!」 「别冲动!」 「去吧!」 说罢,风起吃完饭,带着任务前往竹间客栈。 而在另一边。 南林县县衙,南林知县正在自己书房与何文彧商议,此时的何文彧是刚从客栈回来。 南林知县是何文彧手下做官的里面最小的官。何文彧来了,他只能让座,让何文彧坐在主座位上,而他自己要像个手下似的在旁边站着,可她站起来,不像手下,更像是礼让兄弟的哥哥。 他好像也不太情愿,既没给何文彧端茶倒水,也没主动跟何文彧说话。 「不知联主是何时到的?怎么也没跟小的说,小的好安排住处,安排姑娘伺候联主,听从联主指示啊。」他看起来像是在点头哈腰,可语气之中藏匿着些许讽刺。 「我来……还需要跟你报备?」何文彧瞪着眼。 「联主大驾光临,小的万分荣幸!」他语气变得很平和。 「我又不是随便的人,不是我的女人我不稀罕。」何文彧如此发言,让南林知县吃惊。 他见过像何文彧这样的人物,他们都是左拥右抱,女人不断,每天都有侍寝的姑娘。 最好的例子就是大太子,他宫里的宫女都要被他稀罕遍了。没想到联主的思想如此之高,很令人佩服。 他都想享受那样的生活,可他身边没有女人。 「南林还剩多少自己人?」何文彧翻开桌上随便一本看了起来。 「回联主,不到二十人。」南林知县小声的说道。 「我已经让教主他们离开这儿了,你们十几个好好坐镇。对付南宫云媛别让她抓到把柄。」 在何文彧的嘱咐之下,南林知县不停的点头确定。直到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觉得哪里不对。 「联主,人家南宫云媛一个人就能打我们几个,这教主再一走,我们该如何对付她啊?」 「请联主增派人手!」他大胆请求,眉头皱得很深。 何文彧无奈的瞪着他,道:「我还没说完。」 「联主请讲!」 「你 就跟她说:「我知道他的线索,若你能找到我的把柄,把我推下知县之位,我就告诉你。」」 「你要失败了,你就跟她说:「他在漠瓦苏。」」 「知道了吗?」 知县把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反复重读。 「你现在去竹间客栈,等教主把客栈还给她们南宫家,你就去密室里把尸体搬出来,说是南宫云媛杀人,看看陷害能否成功。」 何文彧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县衙。而南林知县回到书房,下一秒接到了执洪旭的信鸽,看着信鸽里的内容,他竟然开心的笑了。 …… 而此刻,风起已经到了。 她虽然相信母亲的话,可她还是时刻紧握着剑。 客栈今日竟然还接客,三桌七个人正在吃饭、喝茶。 风起走进去,走到柜台。 「你来了?」 「请坐!」 展柜的急忙下楼,手里拿着客栈的房契和地契。 他坐在风起对面,示意伙计上茶。 风起坐在靠墙的那边,只顾身前不用顾身后,这样方便,只是开打会被堵在墙角。 掌柜的这副好客、笑口常开的模样还真不像坏人。 「你娘她去哪了?」掌柜的问。 「我也不知。」风起瞬时说出了假话。 「可惜,只能交到你手。」掌柜拿出房契和地契,双手呈到风起面前,风起为了保险,目不转睛的看着掌柜。 竟然不是纸里藏刀,风起这才放心看房契和地契。 「不知你能否代表你娘,我在这非亲非故,他们也都跟我,所以我想把客栈送给你们。」 「我拿走挣得银子,本钱你们自己解决。」说完,掌柜的起身。 风起思来想去,这不会就是娘的计划吧?客栈要回来了? 他回楼上收拾行李,在楼梯上,他冲着大家喊道:「从此以后,那位姑娘就是这掌柜的,告辞!」 当他下来带着伙计准备离开时,风起就站在门口。 南林知县到了,他与教主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掌柜是谁?」 「是谁?」 风起此时很懵,还没反应过来,客官指着她说她就是掌柜。 「闲杂人等请出去。」 南林知县赶走了所有客官,只留下他和他自己人。 「你们要作甚?」风起警觉的问。 「有人说,你这儿有尸体,查清后你需随我们走一趟。」南林知县语气很冲的说着。 「就算有,也是刚才那人和他伙计们的事。」风起指着教主,可教主回头邪笑的看着她,当她追出去时,衙役拦住了她。 「我就说没这么简单,哪有白送人房子的?」 「我还以为这是计划!」 「动手!」说着,南林知县就想抓走风起。 第21章:自家客栈 “住手!” 门口,一位穿着披风,迎风飘扬的英俊大叔带着众衙役赶来。 他嘴角扬起得意的笑,眼神暗藏杀机的看向南林知县,而他就是北森知县尚玉春。 面相竟然有一种远渡重洋外的俊美。 如此雄气散发的棱形脸让他到中年都还无比英俊,气场强大,目光炯炯,一身正气。 “商兄,” “这轮不到你做主吧!” 他越过南林知县,带人站到了大堂内风起的面前。 衙役往门口一杵,腰别佩剑,轻甲披身,护卫跟着他来到大堂。 “尚贤弟!”南林知县强颜欢笑伸手过去。 “商兄别来无恙!”尚玉春礼貌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明面上握手言欢,实则却少不了自古以来的握手较劲,很明显是尚知县赢了。 衙役们都看在眼里,可两个老大的较劲,自己也插不上手。 众人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风起更是抵消了刚刚的气泄,看着这出好戏的最终结果。 “他是来帮我的么?难道他就是北森知县?” “娘让我配合的人?” 风起喃喃自语,看着二人,站在尚知县身后,就像尚知县的护卫一样。 两位知县较劲较了一会儿,互相微笑着分开。 “今日可好?年过得如何?”南林知县问道。 “坐下聊吧!”尚知县很有礼貌的做出了有请的手势,拉着南林知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两边的护卫也随着老大挪位,跟着来到各自身后,还互相看着对方,比谁更专业。 “刚走完礼尚往来,这不,就来接手了!” “呦!”南林知县惊讶道。“想必收的礼不少喽?” “还行!还行!” 看着尚知县自豪着点头,南林知县就有些不舒服。特别是这笑,让他全身上下感到不适。 “接手……何事啊?”他找准时机切入问道。 “商兄还有所不知?”尚知县瞪大了眼睛。 “这儿……”他指了指客栈地面,“是我北森的。” “呵呵!尚贤弟别说笑了,从门口下坡起,才是你北森的,上坡以南皆为我南林!” “我说商兄,你咋还不信?”说着,他拿出了户部尚书的密信,放在桌上。 身后的护卫和风起纷纷探头看,短短一行字写的:今远甚二年三月初三,燕妃晴羽城,南林县辖下竹间客栈,划给北森县。 后面还附带了原因,道:因南林县管制不当,常年致客栈频频发生金银失窃案…… 风起看后笑了,护卫也笑了。 “原来如此……”南林知县低着头深思熟虑。 “那这个案子还得归我管。” 尚知县一听,眼睛瞪大,随着南林知县的眼神看向风起。 风起扫过二人眼睛,就像是在说“看我干嘛”? “何案?”尚知县问道。 “这有死人,她是客栈的掌柜,我得抓她回去!”南林知县这话的,丝毫不把风起放在眼里。 “胡说!”风起大吼道。 “这明明是前一任掌柜干的事儿,凭啥赖我?” “正好,尚大人你在这。” 风起把自己来到这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尚知县。众人也听在心里,都说这件事跟风起无关。 面对众人的言辞,南林知县不知该如何再次辩论。 “在我看来,这小姐确实无辜。” “这明显是陷害!” “你说呢?商兄?” 南林知县忽然被这问题问得一愣,看了看手下,也点了点头,也说了这是风起被陷害。可之后,尚知县竟把教主等人抓了回来。 一个个都已经被绑好了,就在二人聊天时被一一被抓捕。 他立即起身,看向教主等人,教主和手下都已经被绑上了嘴。 “经晴羽城查证,竹间客栈掌柜等人是后联团的人。” “我知道,后联团这个传说很多人不信,可今日,事实在此,我想商兄信了吧?” 尚知县离开座位,在教主等人面前左右徘徊,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他们每个人的嘴脸。 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此时场面的优势与主导权。 南林知县只能在一旁站着,啥也做不了。 “信!”他默默的说。 “那行,恰好此地的前知县和现知县,前掌柜和现掌柜都在。” “皇上有令,后联团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砍了!” 尚知县的衙役和护卫一齐把教主等人按在地上,一个接着一个,砍掉了他们的脑袋。 南林知县和手下们那眼神、情绪非常激动,真想当即开打。可奈何联主有令,不得冲动,南林知县也只能阻止。 风起看着地上的头颅,内心的怨恨得到了缓解,露出了非常过瘾,罪有应得的表情。 “商兄,请回吧。”尚知县很自然的驱赶着。 “有劳尚贤弟了!”他行了个礼,带人走了。 剩下风起和尚知县二人,护卫和衙役正在清理尸体,屋内的二人趁此机会继续聊。 “至于那些尸体,我得带走,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 说罢,风起带尚知县来到密室,搬出了尸体,交给了衙役和护卫,二人握手再见。 临走时,尚知县还说:“只要南宫大人有需要,小的随叫随到!” 风起站在客栈大门口,看着这间曾经母亲住过的地方,非常感慨,它终于回来了! 她第一时间把这一好消息告诉给了母亲。 听过全程,云媛觉得时机把握的太好了,不然就陷害成功了,可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等等!”云媛突然想到了什么。 “杀了?”她问。 风起皱着眉,疑惑道:“杀了,不杀还留着?” 云媛被气到原地转个一圈,双手抱头很生气,呼吸加快,有一种想打风起的冲动。 “你弟弟的线索咋办?” “啊!”风起恍然大悟。 “我忘了!”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当时他陷害我,我一着急就……” 云媛坐在床上,双手抵着大腿,皱着眉。 可她此时没有办法,只能坐着,想下一步怎么办。 想了一会,风起也没办法。 她的眼神来回徘徊,看了看风起又看了看窗边。 “对了!”她突然想到。 “这么看来,南林知县和那个掌柜是一伙儿的。” “他或许知道一些线索。” 想到之后,她却又陷入了纠结,不断的叹息,对这个办法存在着徘徊不定。 风起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自己又想不到办法,等着母亲的号令。 “先去客栈看看。” “知县还不能随便惊扰。” 按照云媛的意思,她与风起来到了竹间客栈。 再次来到客栈时,她比上次更感慨万千,上次只是为了看一眼,而这次才是慢慢的品。 客栈的围栏,还是二十几年前的竹围栏,坚韧不拔,经久不衰。 客栈的土地,还是几百年来的那块土地,充满故事,不过已经渗透无数滴鲜血。 客栈的房屋,还是五十几年来那套房屋,颜色减淡,但却有着黄昏般的落幕感。 曾经,她和弟弟还曾在这,在客官面前练武,被当做卖艺的,引来诸多人观看表演。亦雪当时就觉得,这种练武方式真是有效。 “我让你们在下人面前练武,也是你们姥姥教我的。” “就这儿!” 她指了指右边那口井,旁边有一块空地。 “当时,我可不好意思了,脸通红!” 风起听后笑了出来,云媛当即变脸,玩笑着说:“让你笑了?憋回去!” 云媛直接上楼,来到她的母亲曾经住过的书房。 里面虽然给改成了客房,可依然能看到书房的影子。特别是那扇风景绝佳的窗户。有一种梦回童年的感觉,母亲常常抱着她或弟弟眺望。 “娘!”风起出现在门口。 “你去别处搜搜。”云媛顺势发令。 风起又按照指示,优先去了教主的书房。她终于知道教主为何在前面了,因为前面可以看到门口,有何风险可立即下楼或跳窗。 云媛在书房里努力回忆书房以前的摆放。 用了一刻钟,她可算把书房恢复原状了,只不过照之前相比,多了一张床。 以前三人因为时间太晚回不去时也会在客栈住,住在空房里,若房客满了的话,就会住在书房,还要搬床,从来没固定。 摆放好原来的模样,她竟然在书桌旁的窗板里,打开了一个暗格。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她开始欣慰的笑了。 打开一看。 里面是她小时候记录的任务。 十八岁时,她就杀了三个人,完成了赏金五十两的三个任务,都是母亲派给她的。 直到第四个任务,带云婧回来时发生变故。 “我是应该庆幸当年没去,跟母亲并肩战斗,还是该庆幸去执行任务,遇到了妹妹,又遇到了……苏桓,还有爹爹、攸朗,之后又有了风升、风起……哈哈。” “后者?” “对,后者。” “因为娘就没死,后来,爹竟然也没死,只有苏桓他……”她落下了一滴眼泪。 “唉!” 她合上自己记录任务名单的纸,放了回去,手劲儿温柔,万一不小心,就把纸弄碎了。 关上的下一秒,风起来了,她什么也没找到。 “我这也没有。” “走,去密室。” 明白二人从后门来到后院,打开了沉重的石门,拿着火把,来到了这间罪恶的密室。 风起从得知自家客栈有密室时,就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结果,这还没完呢,云媛又从这间密室打开了另一道隐秘的石门。 “这才是咱南宫家的密室。” “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云媛先进去,风起紧跟其后,里面很阴暗,越往下也就越冷,回音也变得长起来,而说话自然清晰。 当打开真正密室石门,点亮整个密室的时候。 “这么多钱!还有武器!装备和毒药?” “宝贝啊!”风起无言以表,叹为观止。 新 第22章:溪月抒情 透过手中的火把,她看到右边墙上有一块类似剑鞘磨具,但看起来又像是展示架的圆形木制品。 上面有自然形成的精细条纹,而这自然之美,显得格外美丽,有形有图,图案自然。凹进去的那块像磨具,旁边凸出来的那些像展示装饰。她缓缓走到这个木制品前,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自己的剑与其比了比。 「这!」她叹为观止。 「竟然是这把剑的展示架?」 她洋溢起了欢心好奇之意,眼睛雪亮的瞪得很大。她把剑放进去,还真的无缝对接,可丁可卯,不差一毫,可谓令人舒适。 她看到这般景象,就像是供奉一般,双手在它周围,眼睛清澈透亮,嘴唇震撼的禁闭着。 云媛看后,微微一笑,她走来,期间慢慢的说: 「据说啊,一千年前,咱们的祖先用它打造了这把剑的剑鞘,之后,就留下展示了。传了一代又一代,它的色泽和质量一点也没变,而且这把剑,只传女不传男。」.. 她来到展示架面前,摸了摸,就像是回到了千年之前,亲眼看着传奇诞生,再走过这一千年,见证这把剑一步一步为自己增添荣耀。 而她这些年的作为,也为这把剑增添了很多荣耀。最重要的就是用它杀了戚元杰那逆子。 一旁的风起还未能感受到母亲这种内心的使命感,不过也正在路上,正在一点点继承它。 「它跟了你几十年,我从未跟你说过它的名字,其实……它有名字,只是……有点神话。」 她的笑容变得很尴尬,但随之对这把剑又变成了宠溺。 风起还很好奇,究竟是何名讳如此难以启齿。 「它叫……九尾神狐!」 此名一出,风起差点笑出了声,不过被鼻音闷了起来。 「看!」云媛拿下这把剑,剑出鞘的时还发出了清脆动听的啸声,再用火把照亮剑身。 剑身两边分别有四条尾巴,最后一条在中间,若仔细看的话,在剑柄处,还有两块宝石,就是狐狸眼睛。如此具有神话色彩的剑,她用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看出来。 「关于咱们家族,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趣事儿。」 「想听吗?」 云媛就像时激起了讲故事的兴趣,有一种讲不断的感觉。 风起自然是不打断娘的兴趣,点了点头表示想听。 「千年以来,我们家族的女人好像都特别能生孩子,就拿你娘我……还有你姥姥说。」 「我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有个继弟。」 「我只跟你们说过姨娘,可舅父们从未提起。」 「你大舅父,就是皇上,他随的是你姥爷的姓,叫执云渊。」 「你二舅父,是晴羽城的富商,长得跟我很像,姓戚,名云姿。」 「你三舅父……」她的表情和语气忽然间变得很怨恨,「戚元杰,是个不忠不孝之人,恶贯满盈,不知满足,是你娘我亲手杀了他。」 「按排行……我是大姐,你姨娘晴儿是老二,你大舅父云渊是老三,你二舅付父云姿是老四。」 「戚元杰要***来的话,他是老二,但他已经被除名。」 走出密室,瞧着这满月星空,很适合讲故事。 风起听得津津有味、认认真真,一下就记住了舅夫的名字,并露出了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云媛也很想念云渊和云姿,不过这份想念是苦笑。 二人沿着密室门口走向前方的小溪,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手牵手,看着倒影出的弯月。 「然后……就是我啦!」 「 我跟你爹爹前前后后生了你们兄弟姐妹七个。」 「因此,你有一个哥哥、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听到此处,风起不由自主的钻进了母亲的怀里,并含着哭腔,说了句:「谢谢你,娘!」 小溪温柔的声音为母女二人添加了一丝唯美的姿色,月亮就像是看着母女二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让整个景象看起来犹如画一般。 据说,客栈原本是要盖三层的,三层是亦雪和延春住的,二楼和一楼才是客官住处。不知为何,他们选择了十五里路的延雪小屋。 「娘!」 「这儿的菜和茶,咱还要吗?」 风起和母亲在庖屋转来转去,看着明面上摆着的那些菜茶叶。云媛把每个都拿起来闻了闻,用头上的银钗插了插。其实都没反应,可她还是决定扔了,别吃为好。 「等到时你二舅父接手,再种新茶,进好菜,今晚咱俩别吃了。」 风起放下手中的菜,用旁边水缸里的水洗了洗手,之后便回到了二楼。 「你去前面睡,我去后面,还是老规矩守夜,顺便再看看。」 按照母亲的指示,风起在教主平时休息睡觉的地方,找遍了所有位置,唯一没找的也就是书的内容,想着反正也没事儿,倒不如看看。 而云媛,正在写客栈将来的路和弟弟接手后应该做的事。同时,也留下了一封给尘威的信。 她不知尘威会不会回来,但按照那小子的个性,大概率会回来,那时,自己和风起应该已经走了,如此,给尘威留一条线索。 就这样,一人一个时辰的守夜,在相继默契的配合之下,这一夜就这样安然的过去了。 其实风起去看了母亲一眼,发现母亲没醒就没叫母亲,她一个人守了一夜,只睡了半个时辰。 云媛辰时才醒,而风起已经把书看的差不多了,可还是没找到线索,都是账本和故事,还一边放哨一边看。 清早。 风起下楼挑水。 挑完准备进屋,门外来了人。 「姑娘?」 「姑娘?」 风起扭头一看,瞬间就猜到这人是来做客的,她也不负所望,摆好一副热情的姿态。 她的袖子被撸了上去,整个人看起来倒像干活的似的。 「有事吗?」她笑着问道。 「今天不开张?」客官往里面看了又看。「我记得,这以前不是有很多人?」 风起一听,推断此人应该是那一个月两次偷窃中,从未赶上教主他们偷钱的人之一。 想一想这也是一种幸运,还记得这个地方的茶和饭菜。而回头客,也只有他们这些人了。 「跟你说实话吧。」 「以前的掌柜和伙计,全都是偷盗之人,现在被杀了,我娘把这儿买了下来,现在还没开张,之前的茶也都清了,你要是想喝水,喝吧。」风起捞出一瓢水,递给此人。 他还说他早就有所耳闻,说竹间客栈的人都是坏人,还总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他叹息着,不过庆幸以后掌柜的是两位美女,客官们可算大饱眼福了。 「过些日子再来吧。」 「告辞!」 风起转身离开,走进院内,把水瓢洗了洗又挑了桶水,把水在院里烧开,自己先洗漱,然后剩下的端到楼上供母亲起床洗漱,可看到母亲竟还在睡觉。她就先把东西备好。 可过了一刻钟,她竟然自己睡着了,云媛醒来给她盖了被子,云媛悄悄的洗完了脸。 当风起醒来时,只见母亲在院内静静的练武。她就坐在台阶上,欣 赏着母亲的舞姿。 「咱该以何种身份去找南林知县?」 「出个主意呗?」云媛边练,边问坐在台阶上看的津津有味、入木三分的风起。 风起听后,立即惊起,十分慌张,这想办法的任务咋还落到自己身上了,她紧皱眉头思考着。 「嗯……」 「以竹间客栈的新掌柜去?」 她睁大了眼睛,期待着母亲对这个方法的看法。 「找死呢?」云媛转到她,瞪了她一眼否决道。 「啊?」风起继续想。 「难不成以南宫云媛的身份去?」 云媛一听,带着教训的语气,「没大没小的,叫谁呢?」 「你说的没错,就是要以南宫云媛的名号去拜访,到时不管他个人意愿,那些官员也会赞同,别忘了,你娘我现在好歹也是个郡王!」 打完太极,练完了武,二人前往了南林县。 今日轰轰烈烈,正是优怜院变为风起戏楼开张的日子。 进展就是这么迅速,在下个月初一到来之前,这段时间随便表演,有数不尽的精彩。 而有些浪荡少子们,却去了另一头的青楼逍遥快活,但青楼的姑娘可不做那种生意,去的话也只是饱饱眼福,简单欢愉一下便可。 「喂!你干嘛啊!看没看路啊?」风起走着、走着,侧面突然跑来一个小男孩撞到了她。 她当即就抓住了这个小男孩的背衣领,还一直教训「都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淘气。」 「我就碰你了,你还能怎样?」小男孩一脸不服,嚣张跋扈。 「你啊你!」风起揪起了他的耳朵,他疼的大喊大叫。 此时,跑来一个女子,把男孩给救了下来。这个女的,就是前些日子,尘威搭讪的那个姑娘。 「对不起,我弟弟又淘气了。」 「请二位原谅。」 风起看这个妹妹态度这么好,于是放过了小男孩。 云媛看到后,走到风起面前。「你是晴羽城的?」她看着这位姑娘。 「是!」姑娘一脸茫然,非常疑惑。 「那跑这儿来作甚,这么远,不怕遇到坏人啊?」云媛的语气很奇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关心。 「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小男孩榜着一身的不服,说得云媛都笑了。 「这么嚣张啊?长大了?」云媛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脸,宠笑着,「别给你爹找麻烦了。」 「不会的,多谢关心。」姑娘说完就领着弟弟急着走了。 风起很纳闷,母亲的举动为何如此奇怪。不仅不生气,反倒还惯着人家。 「娘,他这么讨厌,你这是作甚?」风起抿着嘴唇,瞪着眼,很烦。 「行了,走吧。」 随着母亲的话,风起跟着母亲来到了县衙门口。 门口的衙役直接拦住了她们。 「就说……是南宫云媛特来拜访商知县!」 「什么?你是……」衙役当即睁大双眼,非常吃惊,于是立即派人通报了给商知县。 商知县正在公堂跟其他官员一起商议一个案子,听到这个消息,商知县迫不及待的想见云媛,可他又把这股激动藏在了心底。 是一些官员和手下建议他一定要去见一见南宫郡王的。 「那……请到书房,好生款待,本县马上就到。」他命令着手下,接着处理手头案件。 接到命令的手下把消息带到门口,并带着云媛母女来到书房,沏了壶茶,拿了点吃的。 在等的过程中 云媛和风起还翻看了书房里的书,可什么也没找到。 两刻钟后商知县来了。 「你们都出去!」他示意手下,并赶走了风起。 书房只剩云媛与商知县,他开门见山,直说道:「我这儿有那小子的线索,你要是能找到我的把柄。我就把线索告诉你!」他连云媛正眼都没看,不过从低着头的表情来看,他有些难言之隐。 云媛一句话也没说,也不敢对商知县做些什么。 商知县的眼神一直往后面的窗户看,云媛注意到了,可并没有多想。 临走时,商知县还对云媛眨了眨眼,不知用意。 第23章:柔弱之女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咱们就不做点什么?」 「哪怕去晴羽城告发他!」风起怀着愤怒的语气,差点喊出来。 刚刚,她刚听完母亲在与商知县独处时发生的事,一股气焰涌上心头,她恨不得将前面的墙锤碎,来发泄自己心中那份怒火。 从小到大,面对的威胁与恐吓,挑衅与嘲讽,从未这样忍气吞声,光听就觉得憋屈。 更何况自己还是皇亲国戚,就不该受此般挑衅了。 「他手里有风招的线索,咱们必须按照他的规矩做事,你给我消停点儿,别给我惹事儿!」云媛无奈的表情就像是再也不会对风起的鲁莽或是冲动行为产生气焰了,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听到母亲的话,风起也只能等母亲的发落,可回想起来,还是那么不服。 「他多大了?」云媛思考着。 「谁知道呢?」风起很不屑的不耐烦的说着,「跟娘差不多把,可跟这又有何关系?」 云媛转头看了看县衙,又看了看身边的街道。 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可就是没人能入她的法眼,叹了又叹。 「即便是后联团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 「刚才,我看了一圈,县衙没有他人家的踪迹,不在县衙住,在城里还是有可能的。」 「走,打听打听他家,去他家看看。」 说罢,云媛走向面前的街道,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而去。 风起见状,边跟边问:「咱们该不会要对他家人下手吧?」 云媛轻抿着嘴唇,随着阳光的照射微微皱眉。「就是要对他家人下手。」 「哇!」风起感叹,刚刚的气焰就像消失了一般。 「做如此罪恶之事!」她负罪感很重的说着,不过下一秒,她邪笑的眉头逐渐蹙起。 「我喜欢!」 虽然她语气很负罪,可内心的激动和情绪的跳跃却很积极。 云媛在四周环顾时,无意间注意到了风起神情之下的顾虑,她停下,拽住了幻想中的风起。 「想啥呢你?」云媛操着教训的语气训斥风起。 「你娘我是那种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的神情透露出不情愿但不得已的罪恶感。 「他跟我说他不怕死,那就只有他家人的死活他害怕,但我不会真正去杀无辜的人,如果此法不行,那咱们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风起以为看到了那天,在京城母亲的状态和形象,可转头却不是这样,她非常欣慰。 但她还是很害怕,害怕母亲会着急到杀死商知县的妻儿。 她刚刚也只是在心里过过瘾而已。 街道边,聚集着很多人,男女老少各取所需。 其中,就有那么一种人,他们聊得内容极为敏感,可能会有危险,可能会带来心情愉悦,喜欢四处张扬。大到知县的私人生活,小到百姓之间的趣事,而这些便是云媛打听消息的一大来源。 混入不同的人群中,开始了行动。 「我听说,县令他吃了败仗!」云媛说完,噘着嘴,瞪大双眼,做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是何时的事儿?」一位回过头来不管三七二十,不管云媛是谁,直接开口问。 「说来听听!」另一位妇女也跟着起哄。 云媛一五一十的跟她们说了风起跟她说的情况。只不过,她没出卖风起,只说了发生的事。 「这可真是大败仗啊!往大了说,连土地都丢了脸都没了。」 而云媛听后,跟着她们的语气一起嘲笑知县。 「听人说这 知县很异常,我刚来,哪异常啊?」云媛借机挑起话题,逐渐靠拢。 「胆不小啊!妹妹?」一位老大姐转过身来。 「抓一抓嘛!」云媛露出邪笑,看过姐妹们。 据说,知县每月都会去北森县,而且是一个人单独前往,不知去作甚,鬼鬼祟祟的。 后来晴羽城知府和督察使司的人特来检查时,他才说自己的家在北森,当年就此,还差点因为隐瞒背影被割职。 原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早知道直接问了,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还得装样子。 云媛还是很得意,因为一来就打听到了消息。 一看风起,一无所获,还正在跟人家争执,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女儿她又不让人省心了。」 「先走了。」 她跟姐妹们打了声招呼,就飞奔着跑向风起。 她们看到风起后,喝道:「呦,丫头好俊啊!许配人了没有啊?我给你找找啊?」 「不了,多谢。」 说罢,云媛转头看向风起的瞬间脸色翻了页。还是那个小男孩和那个姑娘。 「你个孩崽子?」 「胆儿咋这么大呢?」 风起揪起他的耳朵,不停的打男孩的屁股,众人看在眼里,虽然他们认出了风起,可他们却在为风起欢呼,说她干得好。 全都是因为男孩淘气,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哎呀!」 男孩咬了一口她的手,挣脱束缚。 但下一秒,风起顺手抓起他,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别过来!」她指着男孩的姐姐恶狠狠的喊。 「今天我要替你爹娘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手欠的下场。」风起拔出了佩剑,把男孩顶在墙上。 「不要!」男孩姐姐冲上前去。 风起见状,踢开了男孩儿姐姐,刚准备剁手。 「住手!」云媛大喊。 她把风起推走,蹲下抱起男孩,眼神和态度无比心疼,还用手擦干男孩害怕的眼泪。 「疯了?」云媛把男孩放给他姐姐,站在风起跟前。 「娘!他摸我屁股!」风起无比气愤的指着男孩。 此时,旁边的人说,「没错,就是这个男孩手欠,摸了这位姑娘的……」他不好意思往下说了,毕竟人家受害者在场。 「他只是个孩子!」云媛大吼道。 「道歉!」男孩的姐姐拽住男孩的手让他说话。 「对不起!」男孩不情不愿,依然很不服的说。 「不接受!」风起做出了占理的人应有的姿态,配合在场的人,让自己坚持原则。 「真诚点!」姐姐又说。 男孩诚恳的说出了抱歉的话,大伙和风起这才放手。 风起又吓唬了他一下,他姐姐当即拉着他离开了这条街。 人群渐渐散去,声音缓缓轻消,气氛慢慢变冷…… 云媛双手交叉抱胸,走到风起跟前,用很责怪、生气的眼神看着她。 「你又让大家进一步认识了你,干得不错,马上就扬名立万了。」 风起愧疚的低着头,可一直噘着嘴,一脸不服,还在此次的猥亵怒火之中。 她并没有反驳,而是保持这种愤怒的愧疚,然后慢慢变得委屈,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不停的抬头偷看母亲,责怪母亲不为自己出头。 她心想,自己是有了夫君的,这要是让远在央寰城的李邺知道,他不得更生气! 云媛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开始站在 女儿视角思考。 「你受过再严重的伤都没这么哭过!」她走到风起面前,高傲生气的姿态逐渐消失,搂住风起。 「不至于的!」她轻轻地怼了下风起的肩膀,安慰的手段与众不同。 风起喘息着,这委屈已经深入心底,眼眶短短这点时间都已经红了,无论怎么擦干,都无法止住。 云媛抱着她,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还不停的亲脸。 在这种安抚之下,风起逐渐抵消伤心。 「被一个小孩弄哭了,你可真行。」云媛边搂还边嘲讽。 「这是小事?」风起喊道。 这句话让云媛联想到了风展,其实这感觉和展儿……虽说比不上,但也很严重。 风起擦干眼泪,询问母亲打听到的消息。 接着,她借此机会转移话题,和母亲前往了北森县。 走到竹间客栈时,还看到一些人路过客栈往里头看了几眼并做出惋惜的表情的客官。 应该是风起和早上那位客官说的话已经传遍了晴羽,消息已经散播了。 不过,云媛很开心这种言论会被传播开,因为这不仅会增大客栈的流量,还会让教主他们臭名昭著,也会吸引更多的人来尝尝新任掌柜的手艺。 「娘!」 「二舅父会答应吗?」 风起在走下下坡时,还恋恋不舍的看着客栈,希望客栈能有好的将来。当看不见客栈时,她才将眼神转过来。 「不知他是否愿意。」云媛很没自信。 「谁还敢拒绝娘的要求啊?」风起噘着嘴很骄傲。 云媛此时抿着嘴,无奈的看了一眼,像是再说「不要再恭维我了」的话。 此次行程。 她们并没有骑马,而是选择步行。近十七里的路,也不知何时能到,到了又有多少精力。 当赶到时,已是下午。 「该从哪找啊?」风起甩手叉腰,额头已经开始出汗。 二人站在进城的第一条街上,左看看右看看,和游街百姓融为一体。 「当初那么大的事,应该也众人皆知。」云媛皱着眉仔细思索,「去看看尚玉春知县,顺便问了,正好也能答谢他昨日恩情。」 「有道理!」风起一脸高明摸着下巴。 尚玉春就住在县衙,一家人都在县衙,既安全又保险。 他的县衙不像南林,不怎么豪华,就跟普通大户人家一样,衙役的脸上也都透露着淳朴但很严肃,难以接近但很有亲和力的气场。 「我找你们尚大人。」云媛跟看门的守卫道。 「这位夫人,请通报一下你的名讳,我进去汇报下。」守卫非常礼貌,像餐馆的小二似的,只是没那么热情,让人感到舒适。 「那……你听好了。」 「咳咳咳!」她咳嗽了几声。 「我叫南宫云媛!这位是我的女儿,南宫风起!」 听完名讳后,守卫直接睁大了双眼,庄严肃穆,神态具有一种使命感,勇于表现自己。 「殿下请进!」 第24章:姐弟相见 母女二人走在前往县衙公堂的道上,而那名守卫已经派人把这个消息抄近路汇报给了尚玉春知县。 他正在公堂与自己的同袍一起商议某件案子。 突然,门口一个衙役来报。 「尚大人,尚大人。」 「有要事禀报!」 尚知县都没有回头,而是一边工作一边说话。 还以为是什么小事,就让衙役在公堂说出来,不在乎他人耳目,因为他工作很认真。 「不……尚大人。」 「额……」 衙役迟疑着,小心翼翼走上前去靠近尚知县的耳朵,把云媛和风起来的事告诉了他。 尚知县一听,为之一振,果然此事需要秘密进行。 他回贴近衙役的耳朵,道:「把郡王请到书房。」 「遵命。」 他按照正常来访的人走的必经之路往回赶,走的不是自己来的那条近路,果真就遇到了云媛和风起。 母女二人走着,风起在四处张望,抬头欣赏每一栋建筑,低头看着每一粒石子并想象着长出草的样子,院里充满绿色活力。 云媛一股而前,目不转睛,唯一注意的也就是跟小时候一样,看看风起有没有跟上。 常在大城市里的风起,每次来到小地方都会四处看看。 「郡王!」 「郡王!」 衙役边跑边喘,跑到二人面前,充满敬意的叫着。 即便是累,他也不会弯腰歇喘,在云媛面前挺直腰板,展现自己,但说话还是晚了几秒。 「嘘!」云媛噘着嘴嘘了一声。 「别张扬!」 衙役立即闭紧嘴巴,双眼睁大,左顾右盼,还好没人听见。 「说!」风起烦道。 「尚大人请郡王去书房会见。」衙役抱拳鞠躬道。 「是……门口告诉你的?」云媛轻皱着眉问。 衙役不知如何是好,以为云媛会因此怪罪他,面对质问也只能沉默无言,犹豫不决。 云媛抿着嘴,无奈的叹了口气,瞪了他一眼。「别人不知道吧?」 「就尚大人、小的和大门守卫知道郡王来了。」衙役接着鞠躬,非常谨慎的说着每句话。 云媛点了点头,示意衙役带路去书房会见尚知县。 尚知县从听到云媛要来时,就尽快完成手头工作,命手下沏茶,然后自己去迎一迎云媛。 但也不知那名衙役是从那条路带领云媛去的书房。 因此,他只好大胆,去书房等着云媛和风起。 可没想到,两波人竟然在书房院门口碰面了。 「哎呀哎呀!」 「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望郡王别责怪!」 尚知县过来主动伸手,也可能是习惯了,忘了云媛是女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过后才想起来,自己要对郡王行不同的礼节。 当他抬起头,看向云媛后,尴尬又不失礼貌。 「有幸有幸!」云媛主动伸手。 「哎哎!」尚知县慌张的握住云媛的手。 「殿下请进!」说着,他让这位衙役退下了。 尚知县亲自为开门,并给云媛和风起上座,沏茶的丫鬟也把茶给端来了。.. 云媛其实没有一点儿高高在上的皇族模样,她就跟普通朋友似的,相处融洽和蔼。 反倒是风起,她喜欢这种被人敬仰尊敬的感觉,以往还都是她用实力挣来的尊敬,而这次,她终于靠身份赢得了这感受 。 风起和他还见过面,可感觉与上次截然不同。 「多谢贤弟出手相救,多亏了你,我的女儿才能逃脱恶人算计,没被那混蛋利用。」 「多谢多谢!」云媛不停鞠躬。 而尚知县也表现出了一种受不起这鞠躬的样子,即使是坐着点头鞠躬,他也自认为受不起。 无论是按照年龄还是资历,还真是云媛更年长一些。 云媛当初做晴羽城知府时,当时的北森县知县并不是尚知县,据了解,已经过了两任。 「是尚书殿下的命令,就算无故遇见此事,我也会出手相救。」 云媛听后,笑了出来,「尚书殿下?这叫法真有意思。」 风起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只能作为女儿给母亲撑撑场面,并提醒母亲该问正事儿了, 云媛咳嗽一声,挠了挠头。 「想想就生气,南林知县,是传说中后联团的人。」 「今日前来,我想问问你,他家是在这吗?」她引起了共情,唤起了商知县身为夏原人对后联团的憎恨。 「原本在,不过……都搬走有好几年了,知道此事的人还是我派去监视的士兵跟我说的,当时走得急,找了很久才找到。」 「这样!」云媛琢磨着,想了想,突然看向尚知县。「那不知贤弟监视他所为何事?」 「额……」尚知县后知后觉,眼球不停的打断。 「不必解释,想必我此次打听的原因跟贤弟你八九不离十。」云媛笑着让尚知县缓解尴尬。 「他乃是罪人,无妨。」 说罢,二人聊了几句,得知商兄的妻儿搬到了晴羽。 于是,母女二人即刻出发。 前往晴羽城。 次日。 二人终于骑马了,行驶了一夜,终于来到了晴羽城。 这块儿故地,对云媛痛苦也美好,相较之下,痛苦和美好奇妙的互相平衡。 「要不是那件事,你爹……可能就要换人了。」她大喘气边呼出边说话,很有失落挫败感。 「都是那该死的戚元杰!」此话使她面部肌肉颤抖,眼神痛恨,悲喜交加,嘴唇还抿出了不甘,而下一秒,眼睛里全是那个曾经。 风起听后很好奇,书里并没有看到娘遇到爹爹之前的那些艳遇! 「那……娘曾经的爱人,姓甚名谁?」风起小心翼翼的问。 「都是过去式了,不必再提了,也不好再提。」云媛强颜欢笑,这是令风起很意外的,因为按照母亲的性格,她会告诉孩子们,或是来一大串教育,接着让风起或其他人感受到娘的心境。 「可女儿想听娘的爱情故事嘛!」风起撒娇着说。 「我现在所爱的,只有你爹爹,和你们,没有其他人。」云媛转头过来,真心实意的看着风起,同时侧面拒绝了故事讲述。 风起失落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着母亲的视线望向晴羽城城楼门牌。只见晴羽两个大字写在高耸的城墙上,气势和央寰城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城内和央寰城一样热闹,虽说只是央寰城四分之一大小,可在里面……却面面俱到,应有尽有,而且这儿的青楼,还传出过惊天故事。 而这则故事,就写在云媛那本传记的云婧篇里,是一件很禁忌的事,当时沸沸扬扬的,云婧的名声差点就毁了,不过结局美好。 「娘你看!」 风起指向前方,看到了在南林县,那个姑娘和那个淘气的小男孩儿。 一看到这男孩,风起就满心怒火,可刚要上前时被母亲拉住,慢慢消火。 「不 急。」 「咱们先去看看你二舅父。」 说着,母女二人朝另一条路走去,来到一处豪宅门口,这气势可称得上是晴羽城最大的宅子。 两扇大门敞开着,里面的丫鬟和家丁忙碌着。 这就是云媛亲二弟,戚云姿的家。 要真论起来,戚元杰才是大哥,云媛的妹妹。云媛和戚元杰是异父异母的继姐弟关系;云媛和戚云姿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弟关系。 因为种种原因,戚元杰被所有人划去了关系,所以辈分中,戚元杰自然不算在里面。 当风起看到姥姥和戚姚的故事时,总有一种觉得姥姥好绝情的感觉,原本只是作为妾躲一躲,没想到真圆了房,还生了个儿子! 戚姚就是戚云姿和戚元杰的父亲,云媛的二爹,某种意义上也是风起的二姥爷。她还被二姥爷救了一命,都是去年的事了。 「二舅父家好气阔!」风起走在台阶上,就能感受到之中来自舅父家的压迫感。 「比咱家呢?」云媛笑着道。 「那自然是差点意思啦!」风起骄傲自豪的仰起头。 门口的家丁拦住了二人,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随便进人家是不好的。 自从出来后,风起对这种拦截很快就习惯了,走到哪都要报一下名号,特别是在皇宫当差的时候,执行任务还得隐藏身份报身份。 「我是你们老爷他大姐,他可能没提过我。」云媛没报名号反倒报了关系。 「什么?」守卫一听就笑了。「见过说是亲戚的,还没见充大辈的,你长得这么年轻,大姐你过分了。」 守卫之后没再理会云媛,母女二人相视一眼,本以为要出手打倒俩守卫,没想到确实互相无奈。 没办法,云媛只好爆出了自己的身份,一听说南宫云媛这个名讳,守卫肃然起敬,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怀疑,于是就派人去禀报。 家丁来到大堂后,看到坐在座位上的戚老爷,单膝下跪参见。 「老爷,外面有一人,称是老爷你的大姐,说她是……」家丁欲言又止不敢再说。 「她是南宫云媛!」如此一说,直接震惊了周围的下人。 心想「那咱们老爷也是皇室宗亲?」 「真的?」云姿睁大双眼,充满着期待,眼睛里全是想念的泪珠。 「快!快!带我去迎大姐!」 说着,他亲自跟家丁来到了门口,看到云媛的那一刻,他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他长得和云媛倒还是有几分相像,都是那么年轻,也都是习武之人,眼睛就像是固定遗传一般。 「二十年未见!大姐你怎么狠心?」云姿甚至忽略了旁边还有自己家的下人。 「姐姐这不是为了保护你们吗,婧儿就遇到过,我不想你再因为我惹上麻烦。」云媛牵着他的手,眼泪直流。 「还怕……」她欲言又止,眼神透露着害怕。 「不怕,二哥就是个混蛋,死了对这天下都好。」云姿的话让云媛感到非常安心。 「要不是姐姐我身份暴露,可能这辈子……」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和弟弟深情相拥,让大家都看到这股浓烈的情感。 「这是我大女儿,南宫风起。」云媛让开视野,让云姿看一看风起。 「果然是大女儿,还这么像。」云姿笑着看向风起,这让他想起了眼前的大姐和娘,也是那么像。 「舅父!」风起竟然拱手抱拳行的是武者礼仪。 第25章:意外之亲 这个宅子,对她而言,也是过去美好的回忆。 自从亦雪逃命,把她寄养在这起,这就变成了她的家,可惜,住了几年住到有感情了,亦雪冬窗事发,生完云姿就去了延雪小屋。 为掩盖身份,惹是生非,还不能去晴羽城看望爹爹,只能站在窗边,望着晴羽城想念。 云媛是真喜欢戚公勋爹爹,一开始还吵着闹着回皇宫见亲爹父皇,后来慢慢的接受了,以至于将戚公勋当做自己的亲爹一样。 乃至于得知戚姚当时被杀的讯息时,她当场昏睡不醒。是云婧每天陪着她,就跟之前在南宫府似的,唤醒了她。 如此重情重义的云媛,在晴羽城获得了极高的尊敬。 哪怕是现在,还有人认识她,刚刚在外面也是蒙面前行。 母女二人随云姿来到了大堂,云姿以最豪华的形式迎接大姐。 「快,烧火做饭,以过年的规格,做一大桌!把家里的好酒也都拿出来,一起畅饮!」云姿在迈进大堂的途中,对下人嘱咐,语气之匆急,下人的步伐之匆忙。 一瞬之间,全家上上下下就跟过年一样翻腾。 云媛此时,多想说一句,「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可已经来不及了,都已经行动了,既然如此,那就坦然接受,总不能扫了弟弟的兴。 思来想去,毕竟二十年了,此等情义比天大,任何大事都要放下,续这段姐弟情缘。 「今日大姐前来,难得团聚,一定要多待些时日,要多热闹,有多热闹,才可交心!」云姿灿烂的面容布满笑意,和春季到来的此时,恰如一刻,眼中的思念之情更是深重。 要不是下人在场,要做好身为老爷的风范和气度,他早就在云媛怀里跟个弟弟似的哭了。 「那是自然!」云媛笑道。「只是……你这身份也要暴露在世人眼下了,麻烦必然不少。」 听后的云姿会心一笑,笑出了毫不在意的神情,他在乎的只有面前的云媛,和这感情,至于它带来什么负面影响,这都无所谓。 此般情景,坐在一旁的风起就好似陪笑撑场面的女儿,面对母亲和舅父她一句话也插不上,但也很难看到她老实,这样更好。 「想必……大姐此番前来不会是特意看我的吧?」云姿得意的笑着,将拆穿演绎的如此玩笑。 「那自然是为弟弟而来,其次……还有一事。」云媛尬笑着,语气慢慢变成了迟疑。 「元杰的后联团……还记得吗?」她试问道。 「记得。」云姿的语气突然间变得有些怨恨,眼神也凶狠起来。「当年就是这混蛋、不孝子孙、孽种杀死的爹,虽然说爹是诈死,可他这种行为竟然下定决心去做了,就不可原谅!」 他此般情绪,就好像云媛提起戚元杰时一样,充满怒火,怨恨暗流涌动,真想把戚元杰的尸骨挖出来,对戚元杰进行鞭尸。 「连亲生父亲都狠心下手,还有何等坏事他做不出来?」 风起叹了口气,咽着口水,道:「其实早在我杀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恨,直到现在……我都没脸去亲自见爹爹。」她流下了眼泪,语气还伴随着哭腔。 「就连去年,我父皇逝世,我都没脸和爹见面,怕因我杀了元杰,爹爹会……记恨我。甚至爹派人救了风起,我都没去道谢。」她牵住了风起。 「娘曾也多次嘱咐不让我杀他,可是那个妖孽,真不想留他在这世上,继续祸害他人!」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为戚元杰的事而流泪了,这二十年里,这件事一直在折磨她的心。她也反复捋顺此事,思考自己做的对不对! 戚元杰先杀了继母,也就是亦雪趁机诈死 ,然后杀了亲生父亲;也就是戚姚趁机诈死。双亲并没有死,而后云媛又杀死了他。 这套逻辑链最终的对错一直缠绕在云媛脑子里。 「大姐。」云姿将身子贴过来,握住云媛的手。 「即便你和他没有血缘,而我和他是同父异母,可就他干的事而言,我会站在你这边。我不怪你大姐,爹娘一定也不会怪你!」 在云姿的安抚下,云媛渐渐从阴影中缓和过来,二人拉着手,看着对方又一次露出微笑。 「对不起。」云媛尴尬的笑着。 「你们先出去。」云媛命令下人们离开大堂。 「实不相瞒,是我儿风招,他被后联团的人绑架了,跟我下战帖,说能找到他的把柄,他就把线索告诉我!我与风起前来正为此事。」 云姿听后,眉头紧锁,满目悲情,非常担心,他已经代入了大姐的情感,深有体会。 「大姐需要什么?弟弟尽力而为。」 「听说南林知县的妻儿在晴羽城,我想找到她们。」云媛直来直去,非常信任二弟。 「有所耳闻,总录里应该不会记载,那就只能在暗地里找了,大姐放心吧,我马上派人从各路搜寻,明早即见真章!」 「而今日!大姐就好好在这待着。」.. 「我去叫云歌儿。」 云姿离开了大堂,留下了云媛和风起母女二人,云媛选择在这待着,她相信弟弟的实力。 而云歌儿,正是云姿的妻子,这个名字还是云媛给起的。 当初…… 云婧将云歌从青楼赎出来回家,云媛百般拒绝、刁难。 就跟前些日子风起对李节雨做的事一模一样,只不过当时只有云媛云婧云歌三个人。 云媛不仅对娼寮的姑娘歧视,还对青楼姑娘歧视。 所以她很反感云歌,云歌当时非常喜欢云婧,感情一度达到了姐妹之上,畸形之恋。 直到云歌的做法,让她改变了对云歌的态度和方式。 那就是……舍命救云婧,那时她还没有名字,用的是青楼起的名字,为了感谢云歌,特赐南宫云媛中的云为姓,和之前的职业之歌,为云歌。 云歌也改变了她对云婧那般特殊的情感,在慢慢的过往之中,云歌喜欢上了云姿。 直到现在,二人成了亲,生下了一子一女。生活美满家庭幸福,儿女双全。 「娘,咱们真在这儿待一天啊?」风起问道。 「怎么了?你不喜欢二舅父吗?」云媛边喝边说。 「不是!」风起若有所思。 她好想要说什么,可这些话有憋在嗓子眼儿,没能言出。 几分钟后,云姿回来了。 「大姐!」 「看看这是谁!」 在云姿身后,有一位一看长相就知道是花魁级别的女子,她双手捧腹,步伐轻盈走来。 看到云媛那一刻,她所有的优雅和温柔瞬间变得很狂放。 她奔向云媛,投入云媛的怀抱。 「姐姐!姐姐!」 「我好想你!」 「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看看我!我都想死你了!我还以为姐姐把我给忘了,终于来了!」 看到这一刻,风起就觉得很像风展看到自己时那副模样。也是姐姐、姐姐的叫着,语气都要哭了的感觉。 「你给我的印象是那么深,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云媛变得非常温柔,抱着云歌。 「这些年迫不得已,不能来看你和云姿,原谅姐姐嗯?」云媛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给予了足够的姐姐抚 慰。 「哼!」云歌哼的一声,听起来像是不原谅,但其实内心很高兴,激动到不想分开。 「听说你给云姿生了一儿一女,都不看着点儿,让他们到处乱跑。」云媛戳了下云歌。 「姐姐见到啦?怎么样啊?」云歌好奇的问道。 「闺女跟你一样漂亮,儿子……跟云姿一样英俊潇洒,就是太……」云媛欲言又止。 「太淘气!」云歌说出来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到时,让他们好好认认姐姐!」 说着话,二人才注意到一旁的云姿,就立即给云姿让地方。 「云婧……还……好吗?」云歌支支吾吾的问。 「还好……」云媛眼神一瞥,不怀好意的表情顺势而起,「咋了?你还惦记着云婧呢?」 「没有……就是……想她!」云歌害羞的说着。 说着话,云姿和云歌的儿子和女儿从门口走来。 风起看到二人时,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眼神恶狠狠的看着那名走路很不正经的男孩。 男孩看到风起后,也害怕的躲在了姐姐身后。 「你!」风起指着男孩。 「你……」 风起还没说话,就被云媛给拉住,坐了下来。 云歌对儿子和女儿招手道:「快到娘这儿来!」 「一看就知道,我儿他定是冒犯到外甥女喽?」云歌抱着儿子道。 「一点小事儿,不足挂齿。」云媛替风起道。 「这可不是啥小事,舅母,他故意摸我屁股!」风起直接把母亲搭好的台阶给拆了。 「你还要砍了我的手呢!」男孩蛮横的反驳道。 云姿直接扇了他一嘴巴,姐姐当即跑过来保护弟弟。 「你个小子!做错事还占理了?」 「还不道歉!」 「这是你亲表姐!」 云姿把女儿推开,把儿子拽到了风起的面前。 「道歉!」他冲儿子喊着。 男孩弱弱的看着风起,道:「表姐,对不起。」 「真诚,比上次要好!」风起不依不饶的说。 「表姐!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做那种事儿!害表姐出丑!」此话一出,风起才消气。 姐姐见状,她走到云媛面前,「我说我对你这么有亲切感,原来是大姑!」她跪在云媛面前磕了个头。 「不错!快起来吧!」云媛边拿银票边说道。 「哎呀!不用了,姑姑!」姐姐的行为举止,让云媛感到非常满意,风起也对这位妹妹露出了认可的笑容,妹妹也到风起面前,叫了大姐。 「妹妹好漂亮啊!」风起起身走到妹妹面前牵着她的手。 「走,咱们先去玩儿,让他们大人慢慢聊!」风起对着三人哼的一声,拉着妹妹离开大堂。 弟弟也被迫被姐姐带走了,跟风起一起去了后院。 第26章:双父分歧 三个人来到后院,风起顺势松开了妹妹的手,在院里四处张望,看着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此情此景,反倒姐弟俩就好像不是这处宅子的主人一样,很拘谨,有些放不开的感觉,风起倒是不客气,这看看那看看,拿这儿跟自己家一样。 弟弟还躲在姐姐的身后,拽着姐姐的衣袖,拉着姐姐的手,害怕的偷看大姐姐风起。 姐姐叫聆声,戚聆声。 弟弟叫聆音,戚聆音。 本来云姿和云歌打算再生一个,叫戚聆听,毕竟这辈人犯聆字好起名,而且怎么起都好听,可后来再一想,因为名字好起就再生,就有点玩笑了,想想后就算了,声音就够了,不必要再听了。 也不管寓意如何,意思如何,真的就这样算了。 「书里说过这个地方!」风起拿出母亲的传记。 「在这儿!」她不地停翻页,可算找到了关于这房子的记载,也写了房子传给了云姿。 聆声听后,非常好奇,于是走到风起身边看了看。 风起把书递给了聆声,让聆声慢慢的解读,而她自己走向院中间,那谭中型的池塘边。 「大姑还在这儿练过武呢!」 「而且每天都练,有时跟二姑,有时跟爹!」 聆声读着,并把弟弟也叫过来,看着大姑在这儿、在自己家的经历。 而姐弟看着看着,池塘边的风起竟然舞起了和书里一模一样的武功,感受娘当时的心境。 二人的视线也被风起所吸引,认认真真的看着这场曼妙的舞姿。途中还换成了剑,最后再以双拳结束练武。 「每次练完,云歌都会在旁边端着茶等候。而后,第一个递给云姿,再云婧,再我。哼哼!我猜啊,这俩人就是那时候爱上彼此的。我竟然是最后一个!」 聆声继续读着,把云媛的话原封不动的念了出来。 书里很多都是一句话概括,就像是一本大纲一样,具体故事只有重要的事件才会写出来。 例如:碰到云婧,重逢云姿,杀死元杰。 「哇!」 「好漂亮!」 聆音叹为观止,在这一刻,对大姐的害怕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他跑到大姐身边。 风起看着扯着她衣服的聆音表弟,甚是可爱,也笑出了声。 「大姐!」 「你这是什么武功?」 聆音的行为举止也被聆声看到,聆声拿着传记走了过来。 「这是咱家家传的武艺。」风起疑惑的看着二人。 「你们没练过吗?」 聆声摇了摇头,露出了有些失落、但认命的神情叹息,她低着头,把书放在腿侧,叹出无奈。 她说自己看到过父亲练武,可一直没跟她和弟弟提及。也没说过要习武之类的话,二人现在,身无武艺,都不会保护自己,所以很失望。 「原来如此!」风起也为妹妹和弟弟叹出了可惜。 「我能理解,我娘也不希望我们走上这条路,可迫不得已,必须得会点儿以此自保。」 南宫家的家传武艺已经传承了一千多年,每个南宫家的人都要习得,以表南宫血脉身份。 作为南宫姓继承者,更是要把此武练得如火纯情,滚瓜烂熟,游刃有余,有力而不夸张。 「走,跟舅父说理去。」风起蛮横的瞪着眼,满是为姐弟二人出头的情绪在心底里。 「嗯!」聆声答应之后,跟风起回到了大堂。 云媛和云姿云歌二人还在聊着,风起突然带着聆声和聆音进来。 风起直面舅父, 云媛都看出了她有要事相谈。 「舅父?」风起带着敌意叫道。 「你明明会武,可为何不教给聆声和聆音啊?」 「还有,咱们家传的武艺你竟然也不教他俩!」 云姿低下了头,很愧疚,紧咬嘴唇十分纠结。「我不希望他俩走这条路,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日子。」 「每天还要提防仇敌。」他看向云媛和风起,「啊……没有隐喻你们二人的意思啊!」 「至于南宫剑拳……」他咧着嘴,不知如何开口,看了眼云媛,希望姐姐能帮他解释。 云媛看到后,望向风起,和希望练武的两个孩子。 「南宫剑拳,是咱们南宫家一千多年来每一位南宫血脉的人都要习得的一个武功。」 「拳法开始,中间换剑法主要,再以拳法结束,简单易懂,轻松明了。」 「至于你舅父不教,全都是因为……他没练过,他不会啊!」 「你姥姥生下舅父,就遭到了当初的敌人追杀,离开了家,所以……根本没来得及教。」 说到此,风起和两位孩子懂了父亲的意思,也懂了这一切的事因。父亲也想练啊,可他不会,没处修炼,就连云婧都会,元杰也会,后来云渊也会,只有云姿不会。 这一刻,想利用大姐达到练武目的的聆声理解了父亲。 「你真的一点武功都没教?」云媛皱着眉问道。 「那两个人跑那么远,万一遇到坏人该怎么办?好歹……教一些自保,也比不会强啊?」 「听姐姐的,我走后,你一定得教他俩武功,当前时局不同,会点武功防身有必要!」 云姿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姐姐的意见,在这个特殊时期,定会教两个孩子习武。 就此,风起也领着妹妹和弟弟满意的离开了大堂。 「我还有一事相求。」云媛露出了难言之隐的眼神,祈求着而不是要求的看着云姿。 「大姐,但说无妨!」云姿每一句话都充满着笑意。 「咱家不是有一处客栈吗?我刚从后联团手里抢来。毕竟是咱娘留下来的唯二故地,我想……继续下去,可我实在没时间,所以想请你,或你派一个你信任的人做掌柜。」云媛把客栈的房契地契也拿了出来。 「如何?」 云姿接过房契地契,来回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娘是亲娘,可曾经跟娘建立的那个男人不是他爹。 「我知道你的顾虑,这就得牵扯到我父皇的事了,可父皇和咱爹,那也是多年至交。」 「一般男人是不会接受自己爱人另一个人在一起,甚至还圆了房,生了一个孩子。」 「也就是父皇!」 「这要是……」 话音未落,云姿不高兴的表情就这样表露了出来,还附带些嘲笑。 他打断道:「那是因为我爹当时是大将军,你爹要是敢杀他,到时,天下必将大乱,这才是你爹不杀我爹的原因。还有,你爹伤害咱娘有多深?才会让咱娘跟另一个人圆房!当初你爹昭告天下追杀咱娘,还不愿认大姐你和二姐,这就是君主!哼!」 云姿深吸一口气,满眼都是对云媛父皇的不满,心疼母亲和大姐、二姐。 云媛无言以对,也没生气,因为实在没理由气,因为云姿爱的人里有她,有婧儿和娘。 若客栈是娘一个人的,他可能接受,加上那个男人,就难以接受了,这就是他内心的想法。.. 其实云媛有一肚子话能反驳,比如没有我爹认为娘谋反,娘就不会把我放在咱爹家,咱娘也不会跟咱爹有过一段美好回忆。我 爹是那么好的皇帝,再怎么在乎面子也不会杀自己的朋友。 在我爹流浪之时,咱爹给予过我爹不少帮助。 以上可以反驳的话她都没说。 「那好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云媛苦笑着,非常无助。 「谢谢!」云姿也礼貌回应道。 他仅仅也是对执延春有偏见,对大姐云媛,该爱该是爱,这不冲突,云媛也感受得到。 到了吃饭的点了,二人来到了戚宅吃饭的屋子。 云媛紧挨着风起,风起紧挨着妹妹和弟弟,云歌在儿子旁边,云姿和云媛面对面。 做的饭菜确实跟过年似的,甚至还有鱼肉、肘子和烧鸡等好菜,桌上还有壶美酒。 「大姐。」 「二十年未见,弟弟在此敬你三杯思念酒。」 说着话,云姿大气的把三杯酒连续喝下肚,一滴没撒,还是热的,就这样喝光了。他的话,他的眼泪,都透露着真情实意,应证了他爱云媛的心,即便同母异父! 之后是云歌,云歌用云媛的身份还敬了远方的云婧。 聆音还小不能喝酒,于是聆声也敬了云媛一杯,见势,风起觉得也应该加入行列灌一灌母亲,她也玩笑的跟母亲喝了一杯,可别想到的是,娘之后,就是她被轮番灌酒了。 不过还好,今天就这一坛。 「今夜,我还住我的卧房?」云媛斜着头可爱的问道。 「放心,那卧房一直留着。」云姿给风起夹了点儿菜。 因为那间房是亦雪曾经住过的,之后云媛又住,再之后,就空了,二十多年没人住了。可云姿一直在派人打扫,终于等来了它的主人。 聆声和聆音也恍然大悟,原来那间房是大姑的。 云媛和风起二人回到这间卧房,准备睡觉。也算是这些天二人唯一一次好好睡觉了,外面还有人看守,不用二人守夜。 一觉醒来,母女二人正面抱着,头发凌乱,姿势奇异。 「多大了?」云媛先睁眼,看到风起的脸吓了她一跳,揪了下风起的鼻子。 「睡觉呢!」风起抬手轻轻的呼扇了一下,然后抱紧母亲。 「该起来了!」云媛又狠狠揪了下她的鼻子。 云媛先起床,用云姿派来人送来的热水洗漱。 云媛穿衣服的时候,风起也起床洗漱,起床时看着是那么没精神,可洗完脸摇身一变。换完衣服后更是精力充沛,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也不知有线索了没有。」云媛边走边说着。 「问问呗!」 路上,风起毫不客气,只要遇到一个人就打一次招呼,自己也不尴尬,嗓音还挺大。 二人来到大堂,看到云姿正在跟家丁商量某件事。 看到云媛来了,云姿立即过去迎接并请上座。 「有消息了大姐,有消息了!」 「就在对面那条街,地址在这儿。」云姿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地址。 「多谢二弟,多谢二弟。」云媛站起来与云姿握手。 说罢,云姿往外走,边走边道:「你们把饭菜拿来,好生伺候我大姐和外甥女用膳。」 云媛都没来及拒绝,云姿就因为做生意急着出去了。 第27章:眨眼真相 「这舅父……怎么和我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好……虚伪?」 风起皱紧眉头,偷瞄母亲,害怕因这句话会让母亲不开心,可她就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于是将心中的肯定说成疑问。 即便是云姿干出了实事,在她心中依然如此。也在想怎会教出聆声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儿,也不亏是聆音这种淘气捣蛋孩子的爹。 「人家那叫日理万机。」云媛无奈的看了眼风起,摇了摇头,瞪了一眼。「才没空陪我们。」 说完后,她隐约听到,风起好像很不屑的切了一声。她扭头,质问的看着风起,露出了审问的眼神,暗示风起赶紧解释这是何用意。 风起非常不服气的瞥视又瞥视。 「怎么看人的?」 「那是你亲二舅父!」云媛这情绪被气得好几米开外都能清楚的听到呼吸声。 可风起依然不服气,表现出一副娘爱说啥就说啥,反正我不听的样子。 看到风起此般态度,云媛不明白云姿是哪儿惹到了她。 「什么亲舅父?」风起劲儿上来。「果然不是一个爹,就这差距,果然是天差地别,还没姨娘好呢,也没我皇帝大舅父好,妥妥伪君子!」 说到此,云媛瞬间扇过来一嘴巴。突然的掌掴使风起立即捂住脸,看着母亲此时气到颤抖的脸。 这是出行以来首次,她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风起,以及这一巴掌,她扇出来,就没有过后悔。 「干什么?娘?」 「你还记得他爹是谁啊?不是那个戚姚吗?你是怎么被他儿子害得你都忘了?女儿光看着书里的内容,就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娘的痛苦。他一定会和那个戚元杰一样,害死娘你的!」风起蛮横的歪着头,说着自己的顾虑。 云媛这气到颤抖的脸颊,和一直深呼吸的气息,就像是被冻出了风寒感冒一样。 「胡说八道!」云媛又狠狠扇了风起一个巴掌。 「你戚姥爷还救了你一命!你怎能这么说人家!」云媛的怒火逐渐演变成了非常伤心。 「救了又如何?」风起接着用力嘶吼着反驳。「反正,我是不信这个二舅父戚云姿!」 「你!」云媛欲言又止,被气的神魂颠倒,视线模糊。 「先不跟你吵,救风招要紧,你要是不乐意,就现在回家,乐意就继续跟我找风招。」 说罢,云媛朝云姿给她的线索方位走去,而风起紧跟其后,还是愿意跟母亲一起的。 其实云媛和云姿没多少感情,云姿刚出生,云媛跟母亲去了延雪小屋,十七年后才见。 在云姿的记忆里,他知道母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可却一直没见过,也期待见到姐姐和哥哥们,云媛的出现让他有了姐姐。 可好景不长,两年没到就又走了,直到现在。 算下来,姐弟俩只有一年的感情,剩下的全是血液里的亲情。 也正是因为风起是为了心疼母亲,才这么做的,所以云媛的反应没那么激烈或是伤心。毕竟风起恨云姿恨的有条有理有凭有据。 南林知县妻儿住在晴羽城中间,戚宅对面那条街,中间的小巷里,真就是一妻一子。 母女二人站在小巷口,看着云姿查到的地址。 「第五户……」 「哪边第五户?」 风起看着纸上的信息,皱紧眉头看着小巷两边各七户,共十四户人家门口陷入沉思。 云媛轻抿着嘴,帮风起指了指左边的第五户。 在没有明确写右的情况下,一般默认是左边。她的眼神和表情就像在嫌弃风起不懂这 个道理,瞪了一眼,朝左边第五户去了。 「切!」 风起切的一声,跟着母亲来到第五户人家门口。 云媛拿起门栓,敲了敲门,听见一阵脚步声接近,开门的是一位中年,跟云媛相差不大,长相一般,气质柔弱的妇女。 「二位找谁?」她眼神中隐藏着对二人的怀疑。 「是商公海,南林知县商知县派我来的,进去说。」云媛说出了南林知县的名讳和职位。 商朱氏一听,眼睛突然睁大,看了看周围,请云媛和风起进屋,她很热情,进屋后很大方。 「二位是我家老爷的亲信吧?我就说女人靠谱。这次还真就找了你们二位来看我。」 「这么久不见,他跟那些坏人还没摆脱关系呢?」 她坐在云媛风起面前,此话一出使母女二人转头相视。云媛充满疑惑,这句话的信息实在太大了。还没说话,门口就又传来敲门声。 「二位稍等!」 她去外面开门,而来的人是南林知县商公海的真亲信。 亲信告诉夫人。「她俩我不认识,不是商大哥的人,待我去杀了她们,已保夫人平安。」 当他和商朱氏走进室内,还没动手就被母女二人擒住了。 云媛压着亲信的脖子说:「说!是谁派你来的?」 一旁的风起拽着商朱氏的双手,顶着商朱氏的双腿,将其控制在墙上,「别动!」 「哼,你们后联团的人真是个个说话不做数,这就灭口来了?」亲信用痛恨的语气说着话,呼吸声就像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呦。」云媛一笑,转身坐下,「这里头有事儿啊?」 「来,说说。」 云媛把他和商朱氏暂时绑起来,打算问清楚再松绑。 僵持了一会。 亲信和商朱氏都不开口,嘴闭的跟没有似的。 云媛此时待的不耐烦了,突然站起来给商朱氏和亲信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打人了。 「不说?」 「那我说我是谁,你们再告诉我真相如何啊?」云媛猫着腰,看着二人,形态有点像坏人。 「哼!」亲信嘲讽着,眼神和神情透露着他不怕死的意志。「后联团?有何解释可言?」 「我是南宫云媛!」 听到脱口而出的话,商朱氏的眼神变得对云媛具有信任感。可亲信用肘怼了下商朱氏,让她不要轻信云媛的话。云媛没办法,只好亮出令牌。 亲信也是有点见识的人,他认出了这块儿令牌。 虽说没说话,可眼神已经逐渐信任了云媛,云媛也得意洋洋的在二人面前背着手徘徊。 「我说!」商朱氏道。 「请郡王救救我家老爷吧,让他尽快脱离苦海!」 十年前,我家老爷结识了一人,时间久了,老爷就发现那个人做的事非常危险。 可我家老爷心善,于是就劝那个人赶紧回头。 头没回了,老爷陷了进去,他的县衙逐渐被那个人的手下所渗透,他不得已成了傀儡。 一开始只是帮他们保人,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可到最后,连杀人的案子都要保杀人犯,于是老爷反抗,他们就拿我要挟老爷。 我们一直在在北森县被后联团的人监视,直到上面督察,才找到机会逃走,就来到了晴羽。 「我们家老爷也是被逼的!」 「郡王一定得想办法救我家老爷与水火啊,我定会大恩言谢。」 「求求郡王!」 云媛听后,看着这女人 的面相,就相信了商朱氏,亲信也说出了祈求救大哥的话。 风起就皱着眉头,看着母亲,她不信这一面之词。 「我先带你回去,让你跟你相公见上一面。」 「再做决定!」 说着话,云媛和风起把二人带到了城中的一处紧挨着城楼的宅子外,这宅子很小。 这是段沐宏的家,他家很精妙,紧挨城楼,有暗门通向城楼内部,直达瓮城外围。 里面有一个姑娘,长得很是清秀。 「你是……云媛姐姐?」她皱着眉挠着头。 这也是云媛的老朋友,嫁给了段沐宏为妻,孩子此时念书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人。 风起眼神一瞥,心想,好嘛,这又一个小姨! 「把小段叫来,我找他有事,不方便亲自去。」云媛要求着说话,她都没热情招待,只是抱了一下,还没说上两句话。 「额……好,那姐姐轻便!」 她带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了,还以为能和云媛姐姐多待会,没想到好不容易见面竟然是因为任务而来,不过能见到恩人也是一种心中喜悦。 她去官府,把段沐宏叫了回来,还说家里有惊喜,没告诉段沐宏是啥,神神秘秘的。 回到家后,段沐宏看到云媛的反应令姑娘明白。 「你俩在见过了?那你不跟我说!」她打了一下段沐宏。 云媛看着由她介绍的一对恋人如此恩爱内心十分高兴。 更是被这场景所感染,自己和攸朗也有这类打是亲骂是爱的时刻,如此感情会持续升温。 「行了,给我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跟我一起回南林。」 「有大事儿!」她的眼神很隐喻,没明说是何事。 段沐宏一句话都没问,直接给云媛找来了四个人,让他们路上听从指挥,一切事物由云媛决定。 就此,九人小队,未时出发。 云媛去了趟北森县,让北森知县尚知县写一封信,说是在客栈会面,然后明早在商公海和后联团的人抵达客栈前绑架他们。 次日! 计划开始实施。 他们藏在毕竟之路上,伪装成路过的平民,看到商知县就立即行动,把他们围起来。 后联团的人还说:「小小强盗别没事找事。」中文網 捕快中的一人站出来,喊着:「我们抢的就是知县,带走!」说着话,尚知县等人被迷晕。 商知县此次出行,共有五名后联团的人跟他一起。 云媛装成老大跟他们一一谈话。 第一件事,就是当着他们的面翻他们的衣服,把钱都拿走,装就要装的像一点。 直到知县本人,云媛才把商朱氏带了出来。 尚知县一看,大喜过望,笑着道:「你成功了?」 「你要的线索是漠瓦苏,他告诉我在漠瓦苏。」商知县按照说好的把线索告诉云媛。 云媛信了知县的话,因为漠瓦苏曾经和戚元杰和她有过一段故事,双方闹得非常不愉快,也是云媛下定决心要杀戚元杰的地方。 云媛喃喃自语,「这徒弟,是要按曾经的路再走一遍。」 此时再看商公海商知县,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善,长着一张明官的脸,慈祥而庄严。 第28章:一家会面 周围的微风吹拂着干枯、雪白的桦树细嫩的树枝,有的已经干燥、有的已经撕裂、有的已经发出嫩芽的春季预示。 棕色的土地表皮硬而内壤软,适合种田,有充足的水分,要是夏季铺满绿草,躺在上面,将会体验乡间世外桃源般意境,与世无争。 青蓝色的天,无一片云,晴空万里,一眼望去都是青蓝相渐的冷色,而它带来的却是一种滋润中的温暖,不是平常那样的冷调。 在这些之内,有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房子: 进门有一间厨灶屋,左右两边有两间卧房,后院是茅房,前院还有建在围栏角落的简易的柴垛和一口饮用、做饭等用途的井,还有一颗比房子大的树,以及房子两边通向后院的过道。 看上去正常,可它却犹如暴风雪中的雪花,不聚时美丽,聚时危险。 院外,一颗树下杵着一个草人,草人的头、心脏、膝盖等关键部位被标了出来,上面已经留下了箭矢穿过的痕迹,以及脖子和心脏处,轻微刀剑所伤的甘草割裂。 旁边还有两排武器架,上面都是崭新的武器,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 这个地方位于晴羽城北部五十里以外的森林,一座县城外隐蔽的乡村。 房子距离村子有四里,而方圆四里,只有这一户人家,村子没事儿一般不会上这来,这就确保了安全,以及村子其实就是他们自己人。 院外还有拴马柱和落在地上的马绳,特制马裤。 「不够!再来!」 一支箭矢嗖的一声,从何文彧眼前飞过,他紧皱眉头,神态间透露着明显的不满。 箭矢穿过草人,连草人背后的大树都没射中,轻松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射!」 「是军中最难掌握的兵种,你既然选了,就得给我认真的练,饭给我多多的吃!」 「继续!」 风招又从腰间抽出一支箭,放在这根基础力道的弓上。 只见他对这基础的弓拉弓时,还拉不满,何文彧就很惆怅,心想他咋这么废物。 风招竟然被这弓的力折磨得在春初这个依然寒冷的季节里流出了汗。 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何文彧真是愁死了。 「善射!」 「可不是你嘴上说说的,要付出行动和代价。」 「你想一想你大哥,他是如何当上大将军的,这都是辛苦磨炼,用时间换来的成果。」 「你要比你大哥强,就得短时间内练好弓射!」 说着,风招又射出一箭,这一箭依然射偏了,甚至还不如上次。 上次至少越过了草人,而这次竟然连草人的面都没沾着。 何文彧站在风招射箭的地方和草人之间,双手背后,抬头挺胸,不管是神态或状态,都像是一位训兵经验丰富的将领。 他都不怕风招失手,射中站在中间一旁的自己。 「你再想一想你大姐,她为何能成为堂主!」 「可不只有皇亲国戚的身份,击溃海盗的功绩,靠的是她精湛的武术和各种技能!」 「难道你连一个女人的力量都比不过吗?你大姐可是能在百米之外张弓射敌首级的!」 「你个弱者!」 说罢,他后退两步。 看着风招此时将疲惫的汗液传化为激励充满攀比的汗水时。 他射出一箭,击中了草人肩膀,正好穿透,箭停在伤口里。 「两个月了,终于有了成效。」 「等到了漠瓦苏,你可别在他国给我丢人啊!」 何文彧把毛巾扔了过去, 自己也顺势向风招走去。 虽说这不是两个月的训练里成功的第一次,可这是成效进步的表现,何文彧为他开心。 他把手担在风招的肩上,对着他做出了认可的表情,以保留风招此时的成功心情。 他拿来了另一把弓,在风招这把弓的基础上更难。 「试一下这把。」 「射一箭。」 风招接过这把明显不同的弓,一拉弓弦他就感觉截然不同。 他鼓足信心,用力一拉,射出的箭矢偏了。 但何文彧却开心的笑了。 「不错,力量上来了。」他把这把重的弓拿走。 「这把你先给连熟了,至少用它杀几个人,再用这把。」他又把基础弓递给风招。 何文彧还很纳闷,为何有练剑练刀练拳基础的人,练弓也会这么费劲。 话不多说,二人进屋。 「师父?」 「咱们的人每个都能张弓善射,杀敌首级吗?」风招坐在炕上,喝着茶。 「当然,咱们的人跟战场上的士兵一样。所以,你身为我的徒弟,必须比他们强,给我长脸!」何文彧做出举杯的动作。 师徒二人开心的干了一杯,虽说不是酒但喝出了酒的意境。 他明确要求,风招在这段时间必须练到他这样的身形,抛掉身体瘦弱的弱点,多吃多练,不能喝酒,不能常坐常蹲。 最重要的,在没有欲望时,不能跟女子同房。 至少要长到他大哥,风升那样雄壮的体魄,就他目前……连风起的体重都还达不到。 「联主!联主!不好了!」门外传来一阵女声连续喊声。 跑进来的女子,是这间房子的临时也是长时间看守者,也可以说成为了这名女子的家。 她是何文彧的手下之一,是专门看守此地的人。 「客栈的教主,被杀了。」 「客栈的归属……也回到了南宫云媛的手里。」她单膝下跪,拱手抱拳,认真汇报。 何文彧和风招互看一眼,都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 女子也在二人犹豫之中起身,走到旁边静候。 「得回去一趟了。」 「你干嘛呢?」他一转头,就看到风招跟这位女子眉来眼去,可女子又……不好拒绝。 「人家是有家的,都是我手下,可没空跟你闹!」他踹了风招一脚,「想玩儿等练成再说,找别的姑娘,别找这种成了亲有了家的。」 说着话,姑娘对何文彧发出了感激的笑。紧接着,他就拉着风招,离开了这个地方。 路上,他还教了风招很多事,其中就包括纯洁,和对自己人里,那些女子的尊严。 「杀人不眨眼可以,可女子,你要多加考虑。」 「咱不是恶贯满盈的坏,只是目标不同的路。」他说话时表情充满了对风招的耐心。 「嗯!」风招点头,记住了师父的这番教诲。 此时此刻。 在晴羽城,南林县南边,延雪小屋后面二十里处。 有两匹马正在悠闲的行驶着。 而驾驭它们的人,正是萧尘盟和萧尘威俩儿兄弟。 尘威出行前,尘盟接到了父亲的命令要去晴羽城办事儿,正好顺路,特意来看看娘和大姐。 他现在正在一点点接手家里的生意,并慢慢接手所有生意。 一个才子,最终只落到只能继承家里的生意,可谓是可惜至极,有才却无用武之地! 怎么也没想到,摇身一变,从南宫三少爷四少爷变成了三公 子和四公子,身份一下提了好几倍。和那些少爷形成了天壤之别,朋友也越来越多。 二人拿着酒袋,就像是游山玩水的兄弟一般逍遥自在,把二哥的事全然忘在脑后。 「现在,四弟你平衡了?」 「平衡啥!」尘威喝酒,就像是借酒消愁的男人,与喝起酒来作诗的三哥截然不同。 「在家,我没说实话,说了谎,到这儿我就告诉你吧,三哥。」尘威悲伤的叹息着。 「其实你弟妹,是南林县娼寮优怜院的女子。」他面对三哥说出这样的话竟然毫不尴尬。 「啊?」尘盟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尘威。 「是为了赎罪!」 尘威把之前发生的事儿全都告诉了尘盟。 尘盟听后,像是失去了他身为文人或文武双全之才应有的品格,一个劲儿埋怨大姐。 还说:「要不是大姐的性格,你也不至于娶这样的女子。」 尘威瞥了他一眼,道:「你这和大姐的看法,有何不同?切!」 尘盟歪曲了尘威的意思,错理解成了这不是尘威一厢情愿,反倒去诋毁已经是尘盟妻子的李节雨。 他对尘盟道了歉,但这也是关心弟弟的做法。 「事儿都发生了,也圆了房,也在家成了亲,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还能奢求何等女子?」 「咱娘不说了吗?你可以再找一个姑娘明媒正娶。弟妹也愿意让位,给你做小妾,哪怕不生孩子都可以,咱已是公子了,还怕多娶几个?」 「对不对?」 「想开点!」 在尘盟的说辞下,尘威渐渐恢复了自己的状态。可尘盟的话,他只是听过拉倒。 对视一眼后,加快速度,看了眼延雪小屋,发现没人后,就直接往竹间客栈去了。 一个护卫在客栈二楼的屋子里来回巡视。 看到尘盟尘威后,他立即下楼,通报云媛和风起。 「禀郡王!」 「外面有人来了。」 云媛听闻,亲自到门前去看,看到二人下马,她露出了笑脸。 她向背后的护卫招手,道:「去把风起叫来!」 尘盟和尘威把着大门,充满期待和想念的喊着母亲。 云媛亲自给俩儿子开开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是拥抱。 「三弟四弟!」风起边叫边跑。 「你们……」她都没来及说话,就加入了拥抱。 抱完,四人进屋,而此刻,在对面的森林里,何文彧和风招看到了相聚的一幕。 风招死死的抓着树皮,咬着牙,呲呲的喘息。 「真恶心!」他强抿着嘴,拱着鼻子。 「太假了这俩伪君子,还有那俩同流合污的***!」他越说,越对母亲姐姐和弟弟的恨就越深,也不知是嫉妒,还是吃醋。 「他俩竟然也来了?」何文彧看着尘盟尘威,寓意深长。 母子女四人进屋后坐在一起,聊了尘威回家后发生的事。 据说很快成亲了,也把房正式的圆了一遍,云媛估计有这两次同房,应该能怀上。 「正好萌儿来了。」 「娘有一事想交于你。」云媛用手半弧形划了一圈。 「这儿!咱家的客栈,娘想交于你来打理,正好你爹不是让你办事儿吗?那你就留在这儿,过几天等娘找到能信任的人来接替你。」 「如何?」 尘盟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替娘打理客栈,和那四个捕快一起,暂时看管客栈一段时间。 而云媛和风 起母女俩,还有另一项计划完成。 第29章:蒙面面纱 次日。 云媛和风起带着商公海及四名捕快准备出门。 “你们四个,留下打理客栈。”她指了尘盟尘威和后面的两个捕快。“本来两个人就够了,可我担心……会有人前来报复。” “你们两个,在帮助打理时,要同时保护他们二人。”她看向留下来的那两个捕快。“万一有敌人来,别恋战,一定要逃!” 尘盟全程认真,仔仔细细听母亲交代的一言一语一字一句,并记在心里,严格按照母亲的话执行。 尘威有些失望,因为他想跟母亲和大姐并肩战斗,去县衙。 而两个捕快就比较从容,他们只需要听从郡王的命令,道:“放心吧郡王,我们定会保护好两位公子!”二人异口同声。 相比起跟云媛出任务的那两位,留下的这两位更希望能出外勤,这样立功的机会更多。 至于风起,她本身就是这一趟路程的始作俑者之一,无论如何也必须带上她一起。 “你!”最后,看向商公海。 商公海此时站在云媛这一边,是要去南林县衙的。 他看着客栈门口,望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真想多说一句话,用来做最后的道别,可他坚信,这一路不会出事,定能活着回来。 “能记清他们都长什么样儿?身处什么职务?一般在哪?还剩几个?” 听着云媛的问话,他仔细回想那些人在县衙的职务。 长相自然还记得,都是何职务也都想起来了,除了县衙,他们一般不会去别的地方。 “反正这次也是去正面杀人,不用管那么多。剩下的七八人无非也就是三流子武功,咱们四个,够用,但别让百姓知道。战场必须在县衙内,出了县衙就别追了。” “蒙面!是必要的,所有人都要藏好自己的脸。” 交代完行动的话后,她不经叹息,叹出了无能为力的气息。 “虽说我是郡王,可我还没有下令诛杀县衙官员的权力,却有全身而退的办法,希望你没耍我们,让我们全身而退。” 云媛凝视商公海,给他施加了一层压力。眼神中,他还看出了背叛云媛的后果。 他又看了眼妻儿,随后转头看着云媛点了点头。 计划和该交代的都说完了,五人前往南林县。 此时正是下午,他们赶到时恰好已过了黄昏,夜色行动最佳,乃天助我也之势。 “他们应该还没睡呢。”商公海与他们四人站在墙上。 “废话!”风起瞪了一眼。“你失踪一天了,他们能不连夜找吗?兴许都有几个人去客栈了。” “昂!”商公海一听,再想起云媛之前的决定,恍然大悟。 随着云媛一声令下,几人跳下围墙,推进大堂。 路上遇到的普通衙役,他们采取的是击晕,五人一路潜行,在没暴露的情况下缓缓靠近。 “他就是其中一个。”商公海指着面前正在溜达的衙役。 “确定?”云媛问道。 “确定!”商公海坚定的点头。 距离最近的捕快悄悄上前,从背后勒住了衙役的脖子,往后一扥,落地再把此人的脖子扭断。 “风起,你。你俩抓个衙役过来。” “给我们做人证!” 说着,风起和一个捕快前往旁边的拐角过道,看到了巡逻的衙役。 二人眼神一对,一起把衙役撂倒,捕快捂着他的嘴,风起用绳子绑住他的手和脚。 “听着,我们要带你去大堂,听一听能让你升官的话。我们不会杀你的,你要信,就别乱动,跟我们走。” “听见了没?”风起用膝盖顶了一下他的后背。 衙役连忙点头,答应了风起,他被带到大堂门口,和云媛、风起等人一起偷听。 大堂里有七个人,在县衙任职大大小小不同的官。 这位被绑的衙役听到后,认出了他们都是谁,疑惑他们为何会聚在一起讨论。 于是,他开始认真偷听。 “大……”他被塞住的嘴突然发出声音。 他看到了云媛这些人里,在倒数第二个躲着的的,他下意识叫大人。 还好被风起阻止,商知县也暗示他别说人,好好听。 听了一会儿。 “我能让你说话了吗?”风起看着衙役蛮横的说。 “可以!”衙役迷糊的说着。 风起摘下了绑住他嘴的布,刀随时准备杀了他。 被松开后他第一时间看了眼商知县点头行了个礼。 “没想到,我堂堂县衙还有这等造反之人!” “我愿追随大人!”他对着商公海表忠心。 “主人在那!”商公海指了指头一个女的,也正是云媛。“她可是郡王南宫云媛。” “啊?”衙役瞬间懵了,“小的……草民……” 可云媛并没有正眼看他,六个人互相点了头,准备出击。 “你们四个去后门,到了直接冲进去杀,我们俩看你们行动再进。” “去!” 两名捕快、商公海和衙役四人从两侧绕道了后门,云媛和风起在前门准备出击。 全体就位,捕快直接冲进大堂,踢到知县座位后面的屏风,给云媛和风起信号。 风起冲进去后,找右侧的敌人上前战斗。 敌人躲过了她的右鞭腿和正踢,挥拳反击,直面正踢,风起也轻松躲过这两招,顺势左踢腿,踢到了他正踢腿的小腿。 “哼!”风起抬手做好挥拳准备。 “小姑娘!” 他起身冲上前去,右挥拳左挥拳旋转挥拳,双脚高踢腿。 而风起见招拆招,一下下躲过他接连攻击,找准时机后,抬腿一脚踢中他的腹部,他倒地不起,捂着肚子在地上后撤且闪避。 此时,另一个敌人从身后前来。 一脚踢中风起,风起向前倒去,倒地的敌人”向侧面转体起身,和同伴站在一起。 “偷袭?” “那别怪我。”风起起身,抽出了她的佩剑。 另一边。 云媛也是先格斗,而且一上来续踢出五脚,将左侧敌人顺势打倒,脚在落地时踩中敌人肚子致使阵痛。 顺势再转身后撤,躲过第二个敌好几颗牙。 “等我拔剑,你就死了。” “要吗?” 云媛邪笑着,挑衅敌人,气的敌人满嘴是血的上前攻击。9 云媛只需要原地不动,挥舞两圈和上身下身的躲闪,就把这一名敌人打倒在地。在大堂中间,俩捕快一人一个,虽说是捕快,但武艺高超,很快就解决了战斗。 再看那名临时加入的衙役,他打的就费劲了。 先是被敌人连续后退击打,好不容易还手了,还被敌人扑倒在地,武器也被敌人踢走了。 实在没办法,他只好用身上带的银子把敌人头砸破,将其致死。 反观毫无武功的商公海,他见那都帮不到忙,只能在中间乱窜,找机会帮一帮。 此时,他看着风起还在战斗,于是就过去%帮忙了。 可没成想,商公海竟然被挟持了。 “你这个废物!” “不躲起来,来这儿干嘛?”风起毫不留情冲过去。 而这两名敌人挟持商公海,持续后退。“你这个不听话的,还敢带人来杀我们?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敌人指着风起说道。 “呵呵!” “你们不敢动手!”风起瞪着被挟持的商知县。 “不敢?”敌人看到风起不听劝执意上前。 下一秒,商公海被划破脖子,敌人也被风起杀死,而商公海看着风起那不屑的眼神流血过多而死,死前凝视风:起死不瞑目。 此时。 云媛用双腿扭断了她对付的两名敌人的脖子,全程没用剑。 捕快也杀死了他们对付的敌人。 大家转头看向风起,看到商公海的尸体后,云媛立即上前,观察确定商公海已经死了。 “都是他咎由自取,干扰了我,笨蛋!” 7风起看着商公海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可母亲回头后,她又变得自责。 衙役看着商知县的尸体后,不经意跪下叹息。 “死都死了。” “这又不是小战斗,死人正常。” 云媛的话大家都明白,特别是参加过战争的风起。 云媛走向那衙役,“你去晴羽城向知府汇报情况。” “希望实话实说,别歪曲真相!” “走!” 云媛又一声令下,带着其他四人离开了县衙。 来时五人,去时虽也是五人,可人换了一个,不过幸好,死的是最弱最不怨的。 此时,在竹间客栈。 尘盟和尘威在两位捕快几商公海的妻儿的帮助下,全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目前已经开春,过几天就能种茶购茶等开张了。 收拾完,六人在最大桌子上做了点吃的,等着母亲和大姐他们回来,最好是胜利归来。 “来人了!” “一个!” 看门的捕快看到大门口,明明关着门却进来了四个人。 他们每个人都蒙面,甚至连头发都蒙起来了。 有两个人走到院中间时停了下来。 另外两个明目张胆的拔出佩剑缓缓走向室内。 “两位公子,夫人少爷。” “你们先躲起来,待我等解决敌人。” 捕快上前迎敌,虽然是官府经验丰富的捕快,可面对这两个人,他们好像落入下风。 十招没到,就被敌人砍下头颅。 这两个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尘盟和尘威二人从后门逃脱。 “想好杀谁了?”门口站着的,正是何文彧和风招。 “额……”风招犹豫不决。 “为师挑一个吧,尘盟,如何?” 风招抿着嘴,咬着嘴,手里拿着弓微微点头。 说罢,二人跟着两位手下,追上了逃跑的尘盟和尘威,商公海妻儿被打晕,何文彧及时阻止了手下残忍杀害妻儿的行为。 他们俩一人控一个,把尘盟尘威的嘴给绑上。 “你杀萧尘盟。” “我杀萧尘威。” “你先,这是你报复的第一步。” 风招举着弓,瞄准尘盟,的汗流不止。 几分钟后,他还是没能动手。 “又变成懦夫了?” “你发的誓就如此糊弄?” “杀不了,你就成不了,还会被世人唾弃,死在嘲笑中。” “动手!” 何文彧一直激励,风招被师父的话激起愤怒的射出一箭。 箭击中了尘盟的胸口,还停在了尘盟的体内。 何文彧笑了一声,拍了拍风招的肩膀,风招在流泪。 他拿出一把小刀,瞄准尘威。 新 第30章:恶性难改 「今天真是一场胜仗啊!」 风起露出了喜气洋洋、得意忘形的笑脸,还走出了喜出望外、欣然自得的步伐。 透露着一种美丽可爱,嚣张跋扈的公主模样。 可其中还保留着英俊,气质上依然中性十足,讨得男女欢爱,自大而彰显有度。 「不开心吗?」 「这么值得庆贺的事,全都无精打采的,切。」 在场的几人,好像只有她一个这么开心,其他人要么面无表情、神态自若,要么悲从中来、神态迷离,她就非常自由。 也不管母亲是何态度,那两位晴羽城捕快是何态度,更不在意自己的开心会不会导致商公海的手下,那名衙役会有何感想。 她要做的,就是活蹦乱跳,就是开开心心即可。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得到了什么宝贝,而知道的,就对她有些厌恶了。 「大人都被杀了,哪有心情?」衙役此时顺势悄声的说。 「嗯?」风起的笑脸瞬间消失。 她走到这位衙役面前,神态蛮横的看着他,眼神透露着瞧不起和蔑视。 云媛从衙役这句话说出来开始,就已经料到了风起的情绪。 「你说啥?我没听清!」 「再说一遍!」 风起嚣张的眯着眼,用耳朵靠近衙役的嘴脸,这副模样是真很欠打,但衙役却无可奈何。 两位捕快回头看这出好戏,云媛站在原地还未出手。 「我……」衙役话音未落。 风起大喊道:「那个笨蛋!手无缚鸡之力,净添乱,他死了,对我难道不好吗?我还要被他害死?还是让那俩劫持他的逃跑啊?」 风起双手交叉抱胸,抬头挺胸,在衙役面前左右徘徊。 「告诉你,我可是南宫云媛郡王的大女儿!南宫风起,皇亲国戚,皇上的外甥女!」 「我做什么还用得着你指指点点?那个笨蛋死了,是对我们最大的好处!你要觉得惋惜。我可以送你去陪你们家大人,你不忠心吗?」 衙役面对这般挑衅,还是来自女子的言辱,他内心有多气,表面就得有多恭敬。 毕竟风起得罪不起,他也只能被骂得忍气吞声。 云媛此时终于看不下去了,她迈着跨步走上去,抓住风起的胳膊,把风起拽走了 「你都这么大了,打你也没用。」 「说,你想干嘛?」云媛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着对风起的气焰。 而仅仅是这身气场,和这表情,就把风起治的死死的,低着头不敢言,让说也不敢说。 「打着我的名号肆意张扬?你咋越来越霸道、不懂事儿了?」 「别的我不想多说,多说无用,你要是再敢这样,别怪我把你赶回家。」 云媛说完,走到这位衙役身边,特意牵起了衙役的手,给予肉体和心灵上的抚慰。 她皱着很抱歉眉,表情很自然的表露出了可怜的表情。她很心疼衙役遭受到如此言语。 「她还小,在我的娇生惯养下变得越发嚣张,她会理解的,变得跟你一样,心胸宽广,做事先思后虑,为人谦虚。你一定不会跟她计较,她还只是个孩子对不对?」 「嗯?」云媛睁大双眼,满腹期待的看着衙役,甚至还有一***惑,眼神十分迷人。 衙役都不敢看云媛的眼睛,手也一个劲儿的收缩。 听着云媛的话,他感觉到一股格外的喜悦,抵消了刚刚风起骂他的所有负面情绪。但更多的,还是身份压制。 他对云媛点头,表示自己没事,这是常有的事。 之后的一路上,云媛都跟这位衙役一起走,路上还聊了很多,还说会给他举荐更高的官位。 不一会,五人就来到了竹间客栈。 「你们仨去晴羽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知府,我过几天再去晴羽。」 就此,云媛风起,俩捕快和这名衙役去了晴羽城。 母女二人刚走进院内,就隐约看到屋门口凸起两具尸体,起初,云媛还持有怀疑的心态。 可当她看到尸体是那两位捕快时,心跳加速,心急如焚。 「快,找尘盟尘威。」 「去!」 云媛喊着,母女二人找遍了全客栈都没能找到。 此时,风起发现了后门开着。 「娘!」她朝里大喊。 「他们从这儿逃了,追!」云媛二话不说,确定后,直接朝后山悬崖的森林而去。 「千万别出事!」 「千万别出事!」 「千万别出事!」 「……」 云媛边跑边祈祷,心急得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风起就和母亲一样着急,那可是她的两个弟弟。 二人跑了一会儿。看到几个身影,走进一看,风起突然跪在地上。 「三弟!」 「不!」她捂着脸,瞬时流出眼泪,精准的眼神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尘盟,她以为死了。 云媛见状,射出飞刀,杀死了控制尘威的那名杀手。 尘威随着控制他的杀手倒地,他也随惯性瘫倒在地,巧妙地躲过了何文彧的一箭。 云媛紧接着又使出一把飞刀,击中了风招的肩膀。 何文彧见状拉起风招等人跑,母女二人跑到尘盟尘威的身旁 「咱们……漠瓦苏见!」何文彧回头冲着云媛大喊。 「别跑!」风起起身,愤怒地向逃跑的三人追去。 「回来!」云媛抱着尘盟,无助的流着眼泪。 「你弟弟受伤了,他还没死呢,还不过来帮忙!想一个人送死添乱吗?赶紧过来!」 云媛和风起推来一辆推车,上面铺好了棉被,准备好了水。 「这么重的伤,我……我……我没办法医治!」云媛意识模糊的闭上眼睛想来想去。 「门口正北,三里……五里,有一间树神山医馆,里面有几十个大夫,他们师父曾是御医,给我和婧儿治过病,他应该还活着。」她的语气变得异常哽咽。 「等什么呢?走啊!」风起叫醒母亲神智。 「走!」 三人紧忙前往树神山,途中不仅要行驶得稳,不能颠簸,还要时刻观察尘盟的状态。 这是对三个人推车的考验,不过还好,平安抵达树神山。 门口看门的弟子见有重伤者,直接开门去找师父。 其他弟子还安排了一间屋子,给云媛等人使用。 不久后,年近八十岁的老师父走着极为精神的步伐,不晃不慢的走进这间房。 进屋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重伤的尘盟。 「盟……」 「媛儿?」 他一眼认出云媛,而一个盟字却戛然而止,改口为他为从小叫云媛的称呼。 云媛看到他,立即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 「师父!」 「救救我儿子!」 「他中箭了,伤得很重。」 云媛苦苦哀求,不在乎旁人有谁或会不会丢人。 「对了,这是你们仙爷爷!」风起和尘威以及商少爷一起喊了 仙爷爷,在急忙之中,还不忘礼貌问候。 仙师父无愧于他的姓,是一位带着徒弟隐居山林的仙人。他把所有人支走,只留下自己的徒弟和云媛。 开始了不知多长时间的医治。 次日早晨。 风起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尘盟怎么样了。 只见门口的尘威一夜没睡,里面的仙爷爷和母亲也一夜没睡,都在等着尘盟的消息。 紧跟其后的还有商夫人和商少爷。 他们继续等待…… 风起让尘威躺在自己怀里,顺势让尘威休息,慢慢的,尘威睡了,风起照看着尘威。 又过半个时辰。 仙爷爷和云媛从里面走来,尘威立即惊醒,跑过去询问情况,风起也着急的想知道。 「暂时没事了,只是伤得太重,不知何时醒来,短时间还不能移动,只能在这儿静养。」 云媛轻车熟路的走向对面的一间屋子,找到了笔和纸,写了一封信,派弟子去送。 之后,她才和风起等人坐在一桌上吃饭。 「都怪我!」 「我要是不让三哥来,三哥就不会险些送命!」 「我本可以替三哥顺道办爹交给三哥的事,可我没有,还让三哥一起来,都怪我。」 尘威紧握着筷子,看着桌角,说完紧咬嘴角,不吃不喝,非常自责。 他默默的流泪,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腿上或是桌上。 风起也进入了她自己史无前例的安静和伤心,自己受伤到这种地步也没这么伤心过。 听到四弟自责,及看到母亲和四弟彻夜难眠,她也无比自责。 「我应该在客栈保护好三弟四弟。」 「我要是不去,三弟就不会受伤。」 云媛此时把手拍在桌子上,打断了所有人的心情和状态。 「现在是互相担责任的时候?还是你们觉得一条人命和一次重伤值得玩笑?」 「风起!」她突然喊道。 风起从座位上瞬时起身,站着立正的姿态面相母亲。 尘威也被吓得站了起来,商少爷更是不敢坐着。 她不明白母亲叫自己是何意思。 「面向商夫人,跪下磕头,把你做的跟她说清!道歉!」 「跪下!」 云媛一声怒吼,风起转身跪在商夫人面前,她低着头,依然透露着谁也不服的模样。 她说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如: 商公海被挟持,自己不听劝才导致商公海被杀,但凡她听那俩人的话,商公海都不会死。正是因为她的做法,致使商公海送了命。 「你!」 「是你害死了老爷。」 商夫人和商少爷正准备打她时,她突然起身。 「谁敢动?」风起指着商夫人,态度极其蛮横。 「是我害死的,你又能怎样?有种把我也害死!你没这个能力!告诉你,我早就看这个混蛋不顺眼了,我这招,叫作借刀杀人,就是故意让他们把你的男人杀死。」 「警告你!别逼我动手!」 说着,风起向门外走去,在门口还停下说道:「娘!你做的太过分了,用不着你赶!」 「我自己找二弟!」说罢,她气哄哄的走了。 云媛叹息着,「就这脾气,也不知道随谁!咋教都没用!」 尘威很担心大姐的安全,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大姐这样,没人在她身边会出事儿的。」 「放心,死不了,正好让她自己去历练历练。」 「吃饭!」 第28章:联团之人 城中。 响彻大街小巷的夏原风格吆喝声震慑四起,惊艳四座的绝美夏原风格服饰也为此城锦上添花,充满夏原风味的建筑那更是遍地皆是。 这都是前几辈努力的成果,将夏原文化传扬世界各地,配合本地色彩,使其融入之内。 尘威来到此地,就感觉还处在夏原领土的范围,因为太像了,不只像,这还不是仿造。 以及那些少爷小姐们,长得也是好生俊俏美丽,面孔上充满了夏原人血统的优质。 除此之外,说话也是一样的,不跟漠瓦苏再往里那些地区似的,说的话都听不懂。 这也说明了夏原曾经的辉煌,占据了这段地区数百年的历史。 一眼望去,尽是夏原之风味! 三人根本不用乔装打扮,因为长得穿得都一模一样,看不出是夏原人还是漠瓦苏人,而真正的漠瓦苏人得再往北才能见到。 「快看!」风起指了指集市。 她发现,连食物的成色、做法和摆放也都和自己家一样。 甚至还看到了自己和小妹最喜欢的糕点甜食,瞬时回归故里,使心情愉悦笑面如花。 三人原本焦急而不安的心情在这一刻被眼前熟悉的景象暂时抵消,即便再忙也要轻松一刻,放松这紧绷的心脉与思绪。 「吃点儿吧!」云媛掏出了银子。 「嗯!」风起灿烂的笑着。 还好金银货币也是一样的,只要不用铜板就不会暴露。 尘威关注的却是衣服,有男士的、女士的,也不知他买给谁,但衣服也只能看看,不能买,要买的话也要等这一切结束,回去的时候买了。 转头一看,看到了买武器的摊位,这让云媛甚是惊讶。 她走到这些买武器的摊位前,看了看各种各样的武器,又看了看这卖武器的东家的面相。 即便是集市,街上也有巡逻的漠瓦苏士兵,云媛又看了看他们,好像对卖武器也没意见,她不经怀疑是不是有大事发生。 这摊位比卖艺的武器架上的武器还要齐全,制作精良,崭新如一。 佩剑佩刀、暗器短剑,不仅开刃,柄和刃处中央,还有漠瓦苏皇室制造的字样。 「要买吗?小姐?」东家突然开口招呼道。 「我可不会耍,这也是摆设。」她笑着展示了自己的剑,合理的把身份折了过去。 「那小姐多看看!」 随着东家的话,云媛顺着来到了下一个摊位,之后又走了两个。 看这东家的脸,和身体素质,应该不是普通百姓,或许是军队战士,要么就是家族武夫。脸上的那股神态,又加剧了他是军营的人。 风起一边吃一边向母亲走来,而尘威什么都没拿,云媛也是逛了一圈什么也没买。 风起反倒尴尬了,但也只有把吃的分给母亲和弟弟,才会显得自己不那么特殊。 「这集市有问题!」云媛还看着那些武器摊位万般思索。 「我们夏原的违禁品在这儿,只不过是集市的一部分,我还看到有几个人已经买了。」 「这八成是因为战争要来了,不好给百姓发武器,强行征兵,于是卖,让每家每户自由购买,但不说卖的原因,如此一来,等敌军攻城,买武器的百姓们会自然投入到军队中,在城里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家乡。」 「实话说,这个办法真不错。」 云媛坚信她的推论,不然解释不了东家为何如此身强体壮,神态中还透露着军姿。 应该是此城的将军,或漠瓦苏国王想出的办法。 「那娘……你是怎么看出来 的?」尘威细听细问,而风起还在没心没肺的吃,不在乎这话题。 「因为,娘碰到过!」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她与自己的人追杀戚元杰,来到一个村庄时,本就十几个人的戚元杰,一夜之间让整个村子武装起来了。 还散播谣言说云媛是土匪,不过那时的村民手里的武器都是送的。 当时云媛迫不得已,放弃了对戚元杰的追杀。 这个办法,不是漠瓦苏国王告诉他就是他告诉漠瓦苏国王的。 尘威不经感叹,娘的经历真是千奇百态,万种俱全啊。 自己这些孩子们还要学习很多事。 「那……我们该去哪找杀手?」尘威又问道。 「这还不简单?到处都是啊!」风起一边吃,一边闷闷地说,只见她吃的嘴嘟嘟起来,是既可爱,又蠢萌,声音也很好听。 「晚上再行动!」 随着母亲的命令,三人找了一家旅店暂时住下。 可当母亲和尘威二人吃验完毒的旅店的食物时,风起竟然还吃得下,而且依旧不顾及形象。 傍晚。 夜色入深境,士兵严加防守,可依然无法阻拦那些刺客杀手的行动。 城市危机四伏,百姓却安然入睡,他们很相信保护他们的士兵。 几乎每条街上都有两队巡逻兵,每队四人,持有佩剑,穿戴轻甲,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洞察四方毫无压力,只有比他们还厉害的刺客才能穿梭于各个豪宅官府之中。 譬如这三个人。 尘威的轻功身轻如燕,无比高超,云媛游刃有余,而风起就得看运气了。 他们飞行在城中的屋顶之上,都穿着黑色夜行衣。 如此戒备森严的城池,云媛这二十年来也只在他府还打仗时见到过,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想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迎战的准备。 「他们为何如此?」风起趴在母亲身边问道。 「你大哥已经快把戎青拿下了,正派兵向四方攻伐,珉青是西边主城,想必已经在攻占了,红禾城东边一马平川,无城无林无山,若戎青整个失守,风升定一路平摊直捣黄龙。红禾城的戒备很有先见之明,将军很有素养。结合之前卖武器给百姓们,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们正在集结大军,备好粮食,打造盔甲,等待风升攻城。而古往今来守城容易攻城难,守城军只需几千,就能击退十万大军。」 「想想苏域江府和承平!」 听着母亲的话,二人渐渐明白红禾城为何如此。 真是长见识了,也没想到母亲竟然什么都知道,果然是二十年府尹,和一代盟主。 说着,三人看到了另一个在胡同之间穿梭的一名杀手。 他也穿着黑色夜行衣蒙着面,正向自己的任务目标飞速前进。 云媛瞬时落在他面前,风起和尘威堵在他身后。 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都是同路之人,何必呢?」他弯着身子伸着手。 「我们可不是同路之人,说,红禾城的后联团在哪儿?」风起过去,打掉他的武器,揪起了他的衣领。 「找后联团?你们要作甚?」他睁大双眼,满脸恐惧的看过三人,像是非常害怕,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一看就知道。 「杀了他们!」风起咬牙切齿。 「果真如此,也是极好,不过看二位女侠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干掉他们!我虽然不知道后联团在哪,但旧联团我知道。」他积极的语气非常渴望。. 云媛见状,并不惊讶,因为旧联团 在漠瓦苏就跟皇家侍卫一般,即便随意杀人也无所谓。 同时,他们还打压其他杀手,不让他们做任务挣银子。轻者,放了,重者,直接被联团杀死,还会得到官府和国王的嘉奖。 几乎垄断了杀手行业,令很多杀手感到不满。 「说!他们在哪儿?」风起咬着牙问。 「官府旁边的大宅。」 风起抬头望向母亲,让母亲决定他的生死。 云媛高高在上,气势磅礴,犹如女神一般,压迫感十足,让人不得不臣服于她脚下。 「我是雪儿。」她声音低沉,颇具老大风范的说道。「这下你总能相信我们仨有实力了吧?」 「当然,我也是偷偷出来接任务的,不然会被联团阻止,他们一定知道后联团在哪。」他试图慢慢起身,不过被风起制服。 「他们横行霸道,仗着和国王的关系打压我们,让我们无任务可接只能等饿死,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即便是死也要去拼一拼!」他如此激昂,澎湃的言辞,似乎说动了云媛。 「那好,你随我等,一同去灭了他们旧联团。」她给风起使了个眼色,放开了他。 「带路!」 他一路带着三人来到官府旁边的那处大宅子。 旧联团的人从面相上看,就跟后联团有天差地别,前者的比较凶狠,没有一丝善意可言;后者更多的则是使命,就跟云媛的手下一样。 连巡逻都这么松弛、不认真,以为有外面士兵巡逻自己不用太认真,可没想到自己却被抹了脖子。 四个人眼神一对,两人一屋。 风起手持两把刀,杀死了两个正在熟睡的旧联团成员,可旁边的却突然惊醒,尘威被踢开了,风起也被推开,就当他跳窗的时候风起一记飞刀,击中了他。 「说,后联团的人在哪儿?」风起把卡在窗口的他拽回来。 「你们要杀后联团?」他说话断断续续,吞吞吐吐,「早说啊,他们也是我们的敌人,就那个联主,背弃了我们戚联主的意愿,还说什么让我们走向正路的鬼话!」 「他们在西城脚下,文志旅店的人都是后联团。」 「去吧,杀了他们!」 说完,他就咽了气,而他的态度惊呆了风起。 对面的云媛也问出了相同的问题,她才不信那孽种的徒弟有此等觉悟,不然也不会找她报仇。 可云媛是出来了,但那个杀手却死在了屋里。 「走吧,去城西文志旅店。」 第29章:被耍跑路 「这咋又是客栈旅店?有完没完?」风起边摇头边抱怨,还充实着对上一次的阴影。 而尘威听到客栈,就会想起自己受伤的哥哥。 也不知尘盟好些了没,还有晴儿三嫂嫂收到信有没有来!更重要的是到现在醒没醒,树神山住着安全不安全。三人所想所思皆以此事有关。 「他们这么喜欢客栈?还是喜欢绑架客官啊?再遇到我定将杀无赦,为我三弟报仇!」 「娘?你有何看法啊?」她放慢脚步与母亲平行。 「随机应变,不得主动出击。」 这家旅店,名好,标志也好,寓意也还不错,还算对得起它的名字,据说还是旅店掌柜得亲自起的。 明面上它只是个旅店,可暗地里,却是刺客、杀手的栖息所。 不过他们比旧联团的要合理、拘谨而且低调,即便有些人知道他们,可由于何文彧的关系,也不敢妄动,只有旧联团的人敢挑衅挑衅。 若不是何文彧这层关系,后联团恐怕早就被官府和旧联团灭了。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存活至今。 此时此刻,整座城市已然宵禁,百姓不得出屋,入夜必须在家待着,否则将被砍头。 可有一个地方还未熄灯,那就是官府知府的书房。 黄色的灯火下倒影出两个人影,一个靠在窗边,一个坐在旁边,一边说话一边比划。 「杨知府,你就别有歧义了,我是为了你好。」何文彧从窗边起开,在知府面前左右徘徊。 「联主!恕我不奉陪,你还……」 杨知府话音未落,外面就有一名官兵急匆匆跑来。 二人立即停止此话题,何文彧站到杨知府左后方,倚着桌角,行为举止看似二人很熟悉。 当官兵进来之后,他看到何文彧,瞬时间静止了,又看了看知府。 「禀杨知府……」他刚准备说,又看了看何文彧。 「自己人,说。」 有了杨知府的保证,他道:「旧联团那几人被杀了!」 杨知府的眼睛瞬时瞪大,而何文彧却是低着头偷笑了一声,「哼哼哼,她这么快就行动了。」 「你派后联团杀我的人?」杨知府此话一出,官兵听闻,拔出佩剑,指向了何文彧。 「不是我!」他无奈地瞪着,瞥了眼知府和官兵。 「那还能是谁?只有你的后联团才是旧联团对手。之前我不管,是因为国王陛下有令,但你的人一再放肆,那就休怪我杀了你的人。」杨知府招手示意此官兵上前。 「就你这样,杰贤弟要知道,恐怕得气活过来!」他背对着何文彧,相信手下的身手。 何文彧叹息着,只见他右手迅速扇开官兵佩剑,力道直接将剑扇开,脱离了官兵的手。 紧接着,在剑甩开途中,何文彧顺势接住此剑,轻轻一划,杀了这个官兵,吓得杨知府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瞪大双眼。 何文彧来到他面前,甩手将剑***了官兵体内。 「他是纯正的漠瓦苏人吗?」他贴近杨知府问。 「是……是。」杨知府声音颤抖的说。 「那就好!」说罢,转身对尸体补了一口痰。 杨知府此刻就像是被绑了,赎人的因为挑衅凶手被杀,而他因为怕死所以很恐慌。 但他却还要装的无所事事,摆好自己知府气质的风范。 何文彧一脚踢开尸体,满眼透露着嫌弃。 「漠瓦苏人就是恶心,杨知府,你明明是夏原后人。」他双手扶着杨知府椅子的扶手。 「现在,你还怀疑是我杀了旧联团 吗?」他起身继续左右徘徊,同时时刻准备着。 「不了!」 「你怀疑也合理,毕竟此事你还全然不知,也不听我说,导致一条人命葬送于此。」 「此次前来,也跟刚才他汇报有关,那些旧联团的……」话音未落,戛然而止,他觉得不能就这样说。 「我要说了,你就得配合我,而且还能升官嘉奖你信不信?」即便此时优势的他还是开出了条件。 「联主请讲!」杨知府眨眼的频率依旧很慌张。 「那些联团是南宫云媛,夏原皇帝的姐姐杀的,她来漠瓦苏了,我要杀她为师父报复。你尊敬我师父,恐怕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吧?不如咱们俩联手,一起干掉她。」 杨知府听后,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南宫郡王竟然在漠瓦苏珉青红禾城。这可是天大的事儿,敌国郡王,这要是杀了立的可不是一个功。 何文彧如此坚韧不拔,坚持为师复仇的态度使杨知府信了他,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好!」 「她现在去了我的后联团之处,为寻找一个人,我的手下会供出那个人就在这儿。」他指了指地下,「而那个人我已经派人将其送到京中,我们,只需埋伏便可,而且南宫云媛来漠瓦苏的消息我已派人传遍整个珉青域,她将会无藏身之地,干不掉,杀她也逃不了多远,你干不干?」 「那还等什么?干啊!」杨知府立即积极地起身,带着何文彧召集所有官府官兵,让他们穿上盔甲。 之后,再按照何文彧的部署,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南宫云媛。 还说争取活捉,就算问不出什么还能开心开心。杨知府已经露出了色眯眯的情趣眼神。 何文彧就料到了杨知府会对此事感兴趣,可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超乎了他的想象,不过如此也好。 他看着自己旅店的方向,担心的神情恍然释出,紧皱着眉。在他心中,在嘴边默默道:「你可千万别出事,最好……别来!」 「哈欠!!!」 云媛瞬间打了下风起的头,风起捂着头委屈的皱着眉头,尘威在一旁都要笑出声了。 本来都到墙根准备出击了,可风起突如其来的一剩哈欠吓到云媛。 「这能怪我吗?」风起很烦躁地揉了揉鼻子,瞪着眼。 「可能是漠瓦苏地势不服,我还有点不习惯,对不起。」可弄完,她还是到了歉。 三人一起跳到上旅店后院墙根,距离房屋仅不到二十米,屋里有习武之人,一个哈欠就有可能吵醒他们,若是行动大肆张扬,引来巡逻的士兵,到时,就不好打了。 后院有一间茅厕、一堆干草垛和囤积食物的仓库。 三人悄无声息的落地,风起又一次揉了揉鼻子,以防一会儿再次出现问题。 旅店的构造很复杂,一般人不知道掌柜和伙计住在哪。 有的住在后院,有的住在旅店里的空房,还有的回家。 这些人是后联团的人,回家几乎不可能,后院还没有其他通铺房,以此推断,就只有住在旅店客房。 后门轻松打开,基本上后门是没有锁上的,锁的都是前门。 「他们在哪儿?」走路最安静的尘威问道。 「估计在一楼。」风起看到了旁边的碗筷,说罢,还没等母亲和弟弟反应,就把碗给摔了。 「快出去!」 云媛瞬间懂了风起的用意,三人回到后院,躲在门口,透过门缝等着伙计来查看。 果然,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一边穿外套一边骂骂咧咧的人走来。 他看了看碗筷,而风起此时发出了一声猫 叫。 「偷吃!」他又瞥见后门开开了一点缝隙,于是过去查看,空间正好是猫能通过的孔。 「动手!」 随着云媛的指令,风起在他开开门的那一刻抓住了他,并立即捂住他的嘴拖到墙根。 「你要是出声儿,我就把你杀了,听到没有!」风起瞪大双眼,在夜色下极其恐怖。 「嗯嗯嗯!」他发出了闷闷的声。 「说,你们联主把那个男孩儿带到哪儿去了?」云媛急着问道。 风起缓缓移开手,他果然没说话,非常听话。 「官……在官府!」他吞吞吐吐,捂着脖子。 「当真?」云媛强调的问。 「真的,千真万确,我不想死!」他语气颤抖,目光非常恐慌,看似不像在说谎。 「走。」随着云媛的话,风起和尘威先跳出了墙。 「滚!」她又放开此人。 只见此人跑回屋内,半途云媛飞出一记飞刀,直击此人后脑门,当场毙命一声不坑。 她这才跳出了旅店,尘威依然不觉得有什么,而风起又觉得此事蹊跷。 她不敢相信母亲来到漠瓦苏后竟然变得如此极端,自己改变了许多,可母亲…… 她没多说什么,也没问母亲,按照线索去了官府。 「耍人呢?该不会是圈套吧?」她落在一间屋顶,停下并截停母亲和弟弟分析此事。 「从官府旁边得知旅店,从旅店又得知回去,这一趟一趟的,是在消耗我们的体力,官府应该是埋伏好了官兵守株待兔呢!」 「娘,要不让大姐在外面看着,一出事就使用雾弹,我们趁机再逃走,总比都被围攻的好。」尘威认为大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站在大姐这边,帮大姐说话。 「那行,你就在官府屋顶看着,时刻准备放雾弹。」云媛点头答应。 三人就这样,两前一后,前脚后脚潜入了官府。 果然,还真有埋伏。 杨知府派人包围了云媛和尘威,好几十官兵循序渐进,包括杨知府也在不停的靠近。 何文彧在房里看到风起没来后,送了一口气。 云媛不知为何,她看到了杨知府冲自己眨眼,并靠近云媛,下一秒,云媛直接挟持了杨知府。 「南宫郡王,你来漠瓦苏的事已经传遍了珉青,你出不去的,赶快把我放了,让名声犹在。」杨知府趁着光不是那么旺盛,说完此话,悄悄道:「你找的人在京中!快去!」 云媛见状,主见空中飞来一支雾弹令箭扰乱官兵视野,当烟雾消失,只见云媛和尘威已消失不见。 第30章:风升前序 二月: 黄沙棕土之上,枯树之间,驶过一匹红毛烈马; 背上红绒披风者,盔樱、樱穗皆随风飘荡,一切形成多道波浪,看起来洋洋洒洒。 身体的前前后后,手臂驾驭烈马的上下摇摆,马蹄落在地上震动及传遍百米的马鸣,它们……在威慑。 马蹄匀速的震荡其实是给土地更多的养殖条件,马声的呼啸是在唤醒沉睡的枯树枝叶和被埋没的黏土,让其更有生命力。 几十匹还行,要是千军万马就承受不住了。 他目光坚定,目标统一,哪怕尘土扬目也无非眨一下这么简单,绝无其他多余动作,就像是信念如一,无谓艰难险阻。 他剑眉凤目,棱形俊貌,即标准的男性特点,雄姿甚伟。 他与妹妹的风姿绰约比起来,他更气宇轩昂,但与妹妹共同平分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他是夏原大陆北部军区镇北大元帅手下的大将军。 复姓南宫,名风升,字雪玉,称号雪玉大将,手下称其雪玉大将军,威震燕妃。 现在,他踏过的土地都是他领兵打仗一点点添出来的,为大夏原立下了汗马功劳,每一寸都是他靠鲜血滴出来的江山。 正所谓树大招风,自从云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许多事的性质开始舆论增生。 关于燕妃雪玉大将的事也不少。 「将来这片雪玉将军打下的土地就是他以后的封地!」 「雪玉将军今二十有二,一身战功累累,年少老成,想法定大于做法,野心不可估量。」 「执家皇权很有可能会被南宫家族就此推翻。」 「雪玉大将军万岁!」 上述这言论,就是燕妃百姓内部口口相传的。每一句都对南宫家不利,可又无法阻止它们的出现。 每次出行,他都已经学会了靠感知自然醒来迎敌,不敢熟睡,除了家没有安全地带。可在家,又对他的家人不利。 于是,在母亲和大姐离开后,他也紧跟离去,回到燕妃,继续那无休止的开疆拓土。 「大将军回来啦!」 「大将军回来啦!」 一阵激动、豪放的嗓音在风升出现的那一刻,传遍城池。 主城宫殿外的士兵迅速在街边一排一排恭迎。 步兵,骑兵,主城守卫,能到的将领都到了,只为迎接大将军回家,坐镇指挥。 这座城就是曾经云媛被抓捕,风起来救的那座,是漠瓦苏王国的主城之一。 现在已纳入了夏原大陆板块,都归功于风升。 走在大殿中,听着声音回荡,气势汹涌,散发王者风范,身后的侍卫凸显的是他君主之风,而非将军之士,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只是个将军,并不想当君主。 走进集议殿,他笔直的朝一个台阶高度的主座而去。 转身之际披风煽起,犹如烈火一般气势磅礴。 诸位将领见风升入座后,也纷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按级排座,由大到小从风升右手开始,几乎都是比他年龄大的前辈。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表现出一副前辈的模样,无谓这些前辈。 「本将军离开的这几天里,都发生了何事啊?」 「逐一道来!」 从他右手开始,将领挨个汇报这几天的成果,有大有小,有意义的,也有可有可无的。 待大家汇报完,风升依旧愁眉苦脸不太满意。 似乎大家的汇报并不重要。 「十几个人,就没有一个想到重点的吗?」 「谁?」 他由左至右扫过所有将领,看到的只是十几张一筹莫展、不知何事的疑惑神情。 他双手担着桌角,刚抬起来时还以为要拍桌惊起,破口大骂,可给诸位吓坏了。 「幕僚就没说过?军师?还是你们没采取建议?」他再次扫过所有人。 「说!」 随着他的话说完,诸位开始纷纷思考起此事。 也只怪都是武官,能打,却不能静心去思考,风升只是测试,没有要怪的意思。 他低下了头,深叹了一口气,无比失望。 「码头!」他抬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大悟,原来把码头给忘了,有人也隐约记得自己帐里的幕僚说过。 还真就像风升说的,有人提出来却没人采纳,随军军师和战略谋士、小小幕僚是有多重要。.. 「漠瓦苏戎青域都城码头,是漠瓦苏海上资源和其它种种方面的唯一来源枢纽。」 「咱们攻下了都城府,下一步,就是码头!」 「谁距离码头近?」 他看着所有人的眼睛,左手边第四个人站了起来。 他行了个礼,道:「禀大将军,我手下五千精兵距码头最近,但码头前面还有五座县城。」 风升沉思了一会,这手握五千人将领还站着。 「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伤也养差不多了,我这把剑也好长时间没品尝过敌人的血了。」 「次日,本将军亲自率领五千精兵攻下码头。」 「其他将领,继续做好自己那块儿地区分内的事。」 「散!」 随着他的一声吼,十几个将领离开了集议殿。 而风升一刻不歇,当即和这位将领一起去了码头,路上睡一觉准备进攻,刻不容缓。 次日。 这五千人军队聚集在他们驻扎的城外准备出征。 将领们骑着马,士兵们徒步,推着战车,拿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个兵种看起来很繁琐,可井然有序,彰显夏原之多姿多彩。 在没到战场前,士兵们是不会穿那么重的盔甲的,等到了战场,开打时才会穿戴。 他们把军营建在准备进攻的第一座城外,非常的嚣张,风升大老远看着此城,露出了不屑一笑。 「此等小城,五百人足以!」 「你去,随我拿下它。」 这座城都没有战车类武器,只有刀枪和剑戟。 风升都没穿铠甲,只是一身轻装铁皮甲就杀得敌军溃逃,毫无反击之力,轻而易举。 杀到城门,几个人只需要用力一推与敌人较劲儿,敌人不敌我军力量,城门破防。 「杀!」 风升只杀还反抗的漠瓦苏士兵,像投降了、受伤了、逃跑了的,他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这些良知举动也被漠瓦苏的百姓看在眼里。 还在反抗的士兵污蔑道:「他们就是一群伪君子,表面上不杀,转头再带到军营里砍头,明面上一套,背地里是令一套。」 「你们真以为你们的家人今夜能活着回家?」 「可笑!」 风升脱掉了轻装铁甲,下马走向这个士兵。 压迫感使其露出了偷窃偷生、行为害怕之反应,风升看到他这模样,蔑视了一眼。 他转向这座城的人民,神态看起来虽然狠,可神情之中,却藏着情! 「这片土地曾是我大夏原的,是列祖列宗们拼搏来的领土。只怪我夏原遇到了五百年前那位昏君,至此这块土地丢失百年。」 「我这不是侵占 ,是在夺回我应该有的土地。」 「各位……有知道这事的吗!」 「你们说的话、写的字、听的故事……都好好想一想。」 风升此话一出,许多孩子站了出来说听过这故事,只不过是神话,只是故事而已。 风升又说:「那是因为漠瓦苏国王不想让你们知道这段历史,但又奈何不了有人讲述。于是……说书先生把它说得夸张、说得离奇、说得不像真实发生的事,这样就能让我们大夏原人民的血脉永久长存。」 说完,风升把自己的头盔送个了第一个站出来的这个孩子。 又转身瞪了眼那位士兵,指着他宣判了罪行。 「制造谣言者,杀无赦!」 只听脖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孩子们惊声一叫,风升露出了斜嘴笑,目的已经达到。 他还命留守此城的士兵继续传播刚他讲的历史。 这是记载在夏原史册里的,不能让夏原人忘记。 这座城仅用了半天,而下一座城他用了一整天。 再往下一座就到府城了,有护城河的城,固若金汤,极其难攻,五千人到此只剩四千。 前面两战其实死伤很少,人都用在了守城上面。 风升这回可算穿上了他的铠甲,骑在烈马背上,手持佩剑,目视前方,这把剑在此处视为指挥剑,而不是用来战斗的。 他身高体宽,宛若七尺巨人一般。 只见他剑一挥…… 战车纷纷发起攻击,石头砸在了城墙顶端、城池中,大炮打在了城墙低端,城墙将护城河掩埋,城门将敌人砸死。 可城墙依然坚固,风升想速战速决,他才不兴打什么围攻和消耗,粮草足、后备充裕,要时间也有的是。 可后面就不那么容易打了,风升不得不调用更多的兵马,将人填充至两万,强推此城。 一来二去,半个月过去了。 而后面的两座城还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攻下,终于在第十七天,攻破。 还有一座城,就到最容易攻占的码头了,风升让士兵与新士兵交替,进行换兵整治。 而最后一座城,也是最难的城。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 所有士兵已替换成新的士兵,之前参加战斗的兵已经回去休养生息,部队一瞬之间崛起。 北东西三路各一万,因为南边码头无路可退。 风升亲自领兵攻打,战车在后方掩护他前进,他带领几千人强攻城门,当他们抵达城门时,战车在停止进攻,此时城门脆弱不堪,只需轻轻一推即可进城。 跟之前一样,投降的不杀,可在之前几座城逃跑的,在这儿要杀,他不需要临阵逃脱的人。 相比投降的,逃兵更可恨,因为投降的可能有牵挂,他们只想挣这份军饷,跟对将领,养家糊口。风升不歧视这样的人,反倒会让他们继续在自己岗位上任职,因此他的兵大多忠诚。 拿下码头后,风升就立即想到了下一步计划。 那就是戎青域北都城、西都城直至戎青域全境三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尽在计划中。 「将军这次……不回家?」一位将领站在他身边道。 「不了,我娘有令,让我好好领兵,夺回夏原所有被侵占的土地。」他优雅地拿起一杯茶。 「你去!」他看向这位那位同样很高大威猛的将军,「给我把戎青西都城全都拿下,直捣珉青域边境!」 「遵命!」说罢,他离开了营帐。 第10章:又一个人 城门外、城里的公示栏上,还贴着南宫云媛和萧尘威的通缉画像,而且赏金还增加了,从之前的一千两白银,变成了一千两黄金,而且还是两个人各一千两黄金。 风起看到时,莫名很趣味,竟然值这么多钱,虽然不及她们家的百分之一。 这些天过去,红禾城百姓和普通人民看到通缉令时,已经麻木疲惫,不再新鲜了。而路过的人,他们却十分想看看这通缉令。 其中就有刚进来的四个队友,他们在城里的公示栏前停下。 「我夏原的郡王,为国为民,潜入敌国实乃献身之举;可在这儿,竟是漠瓦苏通缉犯。还闯入官府,谋杀知府,罪不可赦!」 「哼!真是荒唐!」 他无比愤慨,甚至想将这通缉令扯下撕碎踩在脚底,宣泄自己对此事有多恼火。 其他人也在想,这座城里大部分也都是夏原后羿,怎能听信这谣言,南宫郡王无疑是这时代最伟大的皇族,而且这还是女儿身,那就更了不得了,听过的人无一不佩服。中文網 也不知这群红禾城人民咋想的,相信敌人的鬼话。 若是团结起来,定能闹得红禾城官府无法掌控,除非滥杀无辜,将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 估计以现在的夙愿国王,无论到何种境地也不会这么做的,哪怕他有多昏庸都不会。 「走了!」 「别暴露自己!」 百总拉着轻喊着他们,带他们去了酒楼,打算吃点东西。 来到酒楼,只见风起和陈元伯已经将自己吃的收拾完了,为五个人准备了另一顿饭。 戌时四刻。 酒楼伙计响起了高亢、响亮而又热情的招呼声。 「乾将军到!!!」 「他来了?」陈元伯看向百总,又看向了风起。 他和风起此时坐在窗前,那两把中间有一张茶桌的椅子上,喝着热茶,非常享受。 而百总和其他四人,正坐在桌前吃着东西,细嚼慢咽,不着急,不乱套,桌面整洁。 「据说,他是个很懂礼节的人,我刚才打听了。」风起回想着不久前伪装的身份。 「你去百总座上吃饭,百总,你来我这。」 陈元伯和百总二人照风起所说,换了位置,陈元伯那杯茶也端走了,风起再给百总让位,百总坐下时,而风起蹲在一旁给他捶腿。 其他四人看的一脸懵憧,心想那么厉害的云起姑娘,为何如此恭敬我们的百总呢? 在百总的眼神暗示之下,四人明白了来时说的伪装。 待所有人立即进入状态,乾将军地敲门声响起。 距离门口最近的队友去开门,他连说话都还没来得及呢,风起就从百总身边站了起来。 「乾将军来了!」风起走到乾将军面前,此次行了个单独抱拳礼,带着甜美的微笑。 「还望恩人吃好喝好,我这甚是担心,于是回府前,特意来看看恩人,还习惯吗?」他分别看向百总和桌前的几个人。 「乾将军的盛情款待,是我等莫大的荣幸,能特意赏光,我们更是万分感激将军。」 乾将军看到了背后的百总为女徒弟欣慰地点头,自己也跟着笑了。都觉得这女徒弟教得真好,说的话和行为令人称赞。 他又看到了风起笑脸上那不同于其他姑娘的美,呆呆地看着,可只是单纯的喜欢,而不是之前风起遇到的那种纯色狼。 客套了几句话,他也耐心等待百总演出来的说话缓慢,而且还随着话题又说起了风起。 「此地水土不服,想必各位一定能睡习惯,可这位姑娘……你毕竟 是女子,不如随我到府上,让我家的丫头伺候你如何?」他表面暗示,实则明示着威胁。 「额……」风起看向百总,场面一度焦灼。 「乾将军!」陈元伯起身,表情和情绪非常复杂。 「我师姐还比我早五年随我师父四处奔波,如今老家的一切,都是我师父师姐风餐露宿、漂泊异乡而得,所受尽的苦数不胜数。恕小的直言,你可别拿我们师姐当大小姐看待,我们在野外的生存技能,那可都是她教得!」他说话时在各位面前绕了一圈,就跟讲故事说书一般,说得精彩,说得激烈,没冒犯,没针对。 「既如此……」乾将军低着头笑着犹豫不决,「那就苦了姑娘了。」 「竟天色已晚,我且告辞!」 陈元伯这才回到座位,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他既没有看风起此时的表情也没在意。 而风起却一直看着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与感觉,心跳加速,眼神迟迟离不开。 乾将军走到楼下,回头看了看他们房间位置,喃喃自语:「哼,第一次遇到恋师姐的武者,有勇气,是条男子,值得敬佩!」 「走,回府!」 子时,凌晨的恐怖风声响起。 风起侧躺在床上,枕着手背,睁着眼睛迟迟不睡。 目光呆滞,神情冷淡,每次呼吸都是一次很大的起伏,看似正常眨眼,正常呼吸,实则若有所思,心有所想,无法入眠。 思着想着,她竟然变得很委屈。 「我已经努力……每天想你,将我们最幸福的时刻灌注在我的心头,以免它被遇到的人夺走,可我为何对他有种我们当时在一起时的感觉?不行!我得克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就连周公之礼都做了,我不能背叛你,我定要为你洁身自好!」 「而其他人,都是过客!」 「我能坚持!我能忍住!」 说着想着,她就走神了,而百总的脚步声靠近她都没听到,直到百总蹲在她眼前看到时,她才反应过来,还被吓了一跳。 百总就像是看着小妹妹似的满脸宠溺的笑。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风起,竟在半夜独自伤感,如此彪悍,也有思念夫君的时候啊。」 「起来吧,咱们走走?」 在百总的邀请下,她确实知道自己需要人陪,跟能和自己说上话,能懂自己或懂女人的人谈心,而百总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她看出百总有很高的情商、智商与谋略历历在目,一副懂得很多,能做倾诉对象的模样,非他莫属。 二人来到门外,在二楼廊亭间缓慢循环漫步。 「我猜,是小陈感动你了?」他看向此时只有女孩子一面的风起,是那么的娇小玲珑。 「是!」风起毫不隐瞒的说道。 「我也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装大少爷架子,私底下,是个心地善良,对女人很好,有爱心的人,而不是自古以来的思想。」他叹息着,露出了自己终于失败的冷笑,一直以来他看人都是非常准确的。 「若你男人跟他比,有何不同?」他靠在扶手上。 「很多啊!」风起很激动。 「我的邺朗比他好看,比他壮,比他高大,武艺比他好,执行能力各方面比他优秀,还会领兵打仗,懂得政客与江湖两面交涉,对人善良,对富高权重更是能做到制衡。」 「要我哪点做的不好,他敢于训我,骂我,但无论我做错何事,都不会动手打我、不说分手的话,公平公正,正直廉明,是个好将领。在我遇难时,他会不顾一切为我出头,哪怕背负骂名也会永远站在我这边!」 「而我说的,他都为 我做过,因此我违背了我娘的意愿,与他提前行了周公之礼!」 风起满脸充满幻想,眼前就仿佛出现了李邺曾经为她做的一切,一点一滴浮现出来。 百总看后,低着头闷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说,此事就是她一时冲动,就像是那种寂寞了很久的女人,突然遇到了一个让她有感觉想去玩玩的男人,这种事非常常见。 在风起心中,最爱的,还是那个心中的男人。 只要忍过这一时,过去就好了。 风起此时看开了不少,懂了这只是一时之快,并不长久,对李邺的愧疚也戛然而止。 她为了感激百总,特意拥抱。 二人回到了房间。 如此心情极好的风起依然不睡,主动为陈元伯百总二人守夜。即便今夜不会有意外,也没放松警惕,三人商量好轮番守夜。 清晨。 陈元伯唤起风起,风起被惊吓一声瞬时起身,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看到陈元伯才松了口气。 风起简单梳整了一下,之后跟陈元伯百总坐在一起。 百总已经在酒楼里看过了,这个时间没其他人起床,他们可以放心的商量计划。 其他四人也相继来到他们仨的房间探讨计划。 「我睡前想了想,若昨晚,我与乾将军回府,现在可能……都已经完成一个目标了。」风起认真又埋怨,可并没有责怪他。 「那我们也会被通缉,是个人都会想到是你杀得。即便他死在你床上……结果也不会变!」陈元伯连思考都没思考,直接反驳风起。 「你!」风起被说的哑口无言。 「小陈说的对,我们需要乾将军的信任做我们的掩护,还要利用他帮我们找到目标。」百总拍了拍风起的胳膊让她先冷静。 「或!让我们的人一个一个合理的击杀目标!」 风起听后,非常疑惑,「那该怎么做啊?」 「那个……」百总绕了绕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乾将军不是……喜欢你吗?」百总说完,风起脸色一变,「你可以利用这一点,与他相处,顺便找出任务目标,把信息送给我们,我们去杀。然后陈元伯,你也喜欢你师姐,与乾将军发生争执,意外杀死他,他们只会以为这是情杀,不会想到你是刺客团,以你的轻功也能跑!」 陈元伯觉得这是个好计划,可他问出了一个关键。「那云起咋办?」 百总陷入沉思,他还真没考虑到风起撤离这一点。 「我自己能跑!」风起此时打断了思考。 「不行!」陈元伯举手拒绝,「到时我带着你一起跑!就算是暴露,也不能冒险!」 百总一眼扫过所有人。「那就……这么定了?」 紧急通知:启用新地址-,请重新收藏书签! 免费阅读. 第11章:卖色接近 「有必要打扮得这么……」 风起的话随着她无奈语气和嫌弃的眼神戛然而止,她穿着彰显大家闺秀清纯娇小的衣裳,漂亮而保守,保守找还不失诱惑。 就很像未出嫁的小小姐和已经嫁人的大小姐结合,虽说她都能轻松驾驭这些衣服。 可在她看来,不仅她不喜欢,就连外面那些寻花问柳的也不会喜欢。 更别说见过大世面,不知玩过多少女人的乾将军了。 「怎么说你也是个小姐,穿的漂亮点有什么?」百总在她周围来回看来回端详。 「话虽如此,可是……」风起很不情愿的甩了一下,「我觉得乾将军喜欢的是那种妩媚的,而不是这种娇艳又柔弱的,我就打扮我自己,她绝对会喜欢的!」 「没……必要这样!」她来回折腾想脱掉这件衣服。 「那好,随你吧。」百总走到买来的一堆衣服面前。 「也是,长得好看,就算是乞丐也会有人喜欢。」陈元伯的话使风起害羞满意地笑了。 「万一……」风起欲言又止,喃喃自语的话二人并没有听见。 「那我自己换去了啊!」她抱着选好的衣服,走姿和状态有些可爱地走进房间。 再次出来时,二人眼前一亮,就好似看到了一位穿着普通服饰的女王从里面走开,气场强大,气势磅礴,表情变化能做到随机应变。要妩媚有妩媚,要娇小可爱有娇小可爱,要文雅端庄也有文雅端庄。 见过的人无一不心动,表情呆滞,身体有异。 曾经,她也被两个妹妹打扮的漂漂亮亮,摒弃了她一贯的女汉子,将英俊变为纯美。 而这次她自己打扮,竟然比之前所有加起来的次数还要美。 可见她虽彪悍刚强,但内心和私底下学了不少女孩子东西,打扮起来还真像模像样。 刚进来的四个队友,也一瞬间均止步在门口。 「这身行吗?」她故意放细音线。 「行!」百总笑着。 「不行。」陈元伯不为所动,直接否定风起。 「这一身一看就是宴会上的,哪有人在大街上这么穿?你只要跟他圆房还是成亲啊?这不得更加引起怀疑?给我换正常点!」陈元伯一副生气的样子推风起进屋。 「不是吗?」关上门,他回头就看到百总和队友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而他并不在意。 再次出来时,就很正常,跟她来时穿的一模一样,是一套彰显武者风范的衣服。 毕竟进来就穿的这一套,本来也是去参加比武大赛,穿得真么诱惑反倒很可疑。 腰间别满暗器,手上拿着那把家传宝剑,里面穿着那件锁子甲,只有外面换了一件她喜欢的颜色,搭配起来很好看的衣服。 出来的第一句话,她就说:「也不算白买了。」 「说什么呢?送你了!」陈元伯大气的说道。 据四位所知,乾将军此时在东门瓮城给一队队士兵训话,正给每队布置不同的任务。 今天的他看起来非常精神,从衣服到发型都发生了变化。 而且据观察,心情也极好,若现在去定能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乎,能问出很多东西来。 「我可不要,你送给那些穷人和乞丐吧,我先走了。」她对几人点头,离开了酒楼。 「记住,今天必须找出那九个人的住处。今晚行动,要牵制住乾将军,别让他得知死人的消息。」百总强调着计划内容。 「我知道了!」风起招了招手。 「你去,暗中保护云起,万一乾将军对她做侵犯之事,杀了他!」百总看着陈元伯。 「是,多谢百总!」陈元伯抱拳,感谢白总,随之紧跟其后,追着风起在暗中保护。 红禾城算是比较标准的城池,除了没有护城河,其他还是挺齐全得,尤其是瓮城。 四座城门四座翁城,每个瓮城四个角共有十六座塔楼,每座塔楼还设有俩弓箭手和一名刀兵,而城墙上都是枪兵和戟兵以及弓法不如塔楼弓箭手的城墙弓箭手。 有一件事他一直很苦恼,那就是自己手下的身体素质,竟然连一个队的精良弓箭手都训练不出来,只能依靠万箭齐发去赌是否击杀敌军,而方圆百里没有树木,制造箭矢成本又高,耗费的时间也长。 投石车也派不上用场,用一次就不能再用了,因为连石头都没有,矿物质也很稀少,只能顶住一次,要守城就必须提前有充足的资源,可资源匮乏。 从夏原部队占领戎青开始,京中一直没消息说增援,让百姓撤离。有些人都觉得国王已经放弃了他们红禾城。 乾将军现在做的,就是鼓舞士气让大家有事做,让大家觉得奋力一战还是有希望的。 风起在一旁靠着,听着他每次对每队不重复的言辞,都有点儿佩服了,可也只是埋头取笑,认为他们还是没胜算,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而这一上午时间,给了风起他们足够的画图时间,已经大致将图纸画得差不多了,再去偷走战略图,把隐藏地点找到就行了,任务一完成,就可以回到了边境或在城里里应外合,保护好百姓。 乾将军每次说完,都会看向风起对她眨眼,既能缓解自己的压力,也能有很好的心情。 风起也抿着小嘴冲他微笑,甚至有时还眨眨眼,触动其心弦。 巳时七刻左右。 终于结束了,乾将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到风起跟前,装作很累、很疲惫的模样。 「你嗓子还好吗?」风起双手交叉抱胸,倚着墙面。 「也不是第一次,没事儿。」乾将军靠在风起身边,顺便还打了一个想睡觉地哈欠。 「姑娘找我有事?」他痴痴的看着风起。 「我想……替我师弟向你道歉,他昨晚不懂事,冒险了将军,今日特意来致歉。」风起从墙边起来,对乾将军抱拳行礼。 「不足挂齿,他喜欢你,自然要为你出头,我觉得他很有勇气,是个可托付的人。」乾将军的言论又一次让风起很诧异,竟然如此正直,观念让人觉得很有魅力。 「只要将军不怪罪,我便将此视为恩情,必会深报!」风起抱拳行礼,低首鞠躬。 「行!不要白不要。」乾将军眉头一瞥,计上心来。「现在,姑娘总能去我府上看看了吧?」他走到风起面前邀请着。 「好!」风起轻声细语。 乾将军一招手,就只见手下牵来一匹马给风起。 而这位士兵是陈元伯伪装的。 「把姑娘带到我府上,让下人好生招待,绝不能怠慢。」他看着风起交代指示。 「是!」陈元伯变换声线,让风起听不出来。 「你先去,我饭时就回去。」说着他交给风起一块令牌,「给我府门口的护卫看,他就会让你进去。」 在简单言谢之后,陈元伯牵着马走向城内。 路上只有风起和陈元伯二人,陈元伯原本在暗中保护,可他却趁着没有眼线暴露了。 「云起!是我!」他抬头道。 「百总让我来保护你,顺便把你的消息送出去。」陈元伯干说话,却不见张嘴。 「好啊!我还在想难不成我要亲自回去送信呢,那多危险,现在好,多谢你了!」风起却直接开口说话,一点隐藏 都没有。 「你知道乾将军府在哪吗?」她担心的问道。 「放心,我早打听了!」 说罢,陈元伯牵着马,他已经提前问到乾将军府的位置,根据逻辑,乾将军定会再次邀请风起去他的府上,因此推测出来。 其实就在城中间,一般城池官府设立的位置,可乾玉温觉得,这样会产生一种错觉,无意中为保护知府而拖延了一点时间。 乾将军府,是红禾城最大最豪华的府邸之一,是知府大人都觊觎已久的好宅子。 二人来到府外,被看门的拦住。 风起拿出乾将军给的令牌,亮给看门的护卫。 「将军的客人,请进。」 「多有得罪,请恕罪!」护卫真诚地向风起道了歉 护卫开门后,陈元伯小心翼翼伺候风起下马,将马交于看门护卫的其中一位,牵到马厩。 风起找回了在自己家游逛时,那种感觉,像是主人似的。 并在看门护卫的谣言下,都说她将是乾将军府的女主人,所有下人都对她行仆人礼。 「趁现在,去书房看看。」风起悄声提议道。 「好!你问问吧。」 陈元伯穿着重量适中,配有佩剑的盔甲,像个贴身侍卫似的,逢人就说是乾将军派来保护云姑娘的,加强了将军夫人的事。 风起问出了书房位置,就在她住的地方旁边,看来昨天,乾将军早就预料到了。 他知道风起今天会来,所以这件事一直交代给下人。 她先是去了卧房,简单喝了口水让陈元伯自己翻墙去书房窃偷取信息,把内容抄下来。 拿走的话有点儿冒险,被发现,任务不好开展。 「何时开饭啊?」风起问面前这伺候她的丫鬟。 「未时!」丫鬟行了个礼。 「将军每天都会回来吃饭?」她顺着话接着问。 「是的,无论将军忙不忙,军中事多少,永远不会忘记回家,晚上还要回家睡。」丫鬟露出了无比认可将军的笑脸,点着头。 「挺好!」她点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你们将军这些年,就没找个夫人成亲吗?」她看着乾玉温那个样,也得三十了,还不成亲是真神奇,跟自己似的年龄大还不成亲。 「这不……姑娘你来了嘛!」丫鬟眠着嘴,偷笑着说道。 「去!别瞎说!」风起扭头瞪了一眼这丫鬟。 陈元伯找到了写有那些任务目标将领的文书,记录着他们的故事,还有家庭地址及官职,官职在哪任职,手下所有人等等。 写完,他去找风起,眼神示意自己已经找到名单。 一个眼神的功夫,陈元伯拿着纸条离开了将军府,还要在午饭前回来,过程必须快。 出门他就看到了自己的队友在面前的胡同外徘徊。 把纸条交于队友,他就回去了。 队友把信息带到酒楼,跟百总等四人一起探讨如何行动,如何在一夜之间杀所有人。 第一个目标,是负责军队向京中进购的将军,什么木材、武器等由他负责运输互送。 紧急通知:启用新地址-,请重新收藏书签! 免费阅读. 第12章:餐桌执行 风起已恭候多时,桌上的饭菜她连动都没动,只等乾玉温守城将军回家一起吃。 就连送信的陈元伯都回来了,作为侍卫在门口站着,保护风起同时也观察四周情况,做到随机应变,若恐有不测立即撤离。 二人即便是在没人的情况下,也要互不打扰,各自为安,说不定从哪就跑出来一个乾将军府的下人,被看到就不好了。 陈元伯听到一阵脚步,手在背后示意乾将军到了。 脚步声充满喜悦之气,激动地走在廊间,孤身一人十分开心,手心汗迫不及待。 风起又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把筷子和碗摆好,座位再靠的远一些,中间留出空,待吃饭时缓缓靠近,她希望一切按照自己所想进行。而陈元伯,也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 果不其然,乾玉温进来时,在走进室内的路上挥手道:「你出去等着,没有命令,不得闯入!」他洋溢着极其兴奋的笑。. 陈元伯只是在乾玉温路过自己时点了点头,随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风起,就出去了。 他并没有走远,就在这处院子门外如侍卫般候着,将军一喊就能听到并作出应变的那种,按理说他应该从这个职位做起,但他绕过了基层,直接当了刺客团。 「我也不知姑娘喜欢什么衣服,于是就让下人准备了两套,穿着……还可以吗?」乾玉温先是将拿着的两盒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放在里屋,期间看到了风起新换的衣服。 「这么好的衣服,我穿真是有点儿可惜了,多谢乾将军。」风起将音线放细很多,听起来很有清纯感,充实着青春活力。 在换衣服时,风起还和陈元伯抱怨衣服确实白买了,人家准备了。 可陈元伯只说了,「人家对你是何心思,要做什么,我们和这家下人,心知肚明!」 风起瞪了他一眼,之后就是上菜上饭的过程。 将军府的下人是等风起来后,看到她这个人时才去选的衣服,随意看起来才那么合身,符合她比一般女子壮硕的身材。 他还洗了手,洗了脸,简单漱了一下口,把头发也松了松,整体换了一个人和形态。 「是姑娘长得美若天仙,犹如嫦娥下凡,穿什么都好看。」乾玉温从里屋出来,只见衣服少了一件,风起拳头也握了一下。 「多谢将军夸奖!」风起双手放在大腿上,对着而来的乾将军简单地低头行礼。 「吃吧,还没凉!」他用手悬在食物上方感受了下温度。 可他看到风起没动筷,就想着师父的教导也太严了,教得太好了,主人不动筷,客人也不动筷。 其实,只是风起害怕,害怕这菜这饭里有毒,或是有某种药,所以不敢吃而表现的像个懂事的女孩,间接加深了印象。 而乾玉温偷笑了一下,随后夹了菜吃了,还喝了口酒,这才让风起对他笑一下之后吃饭。 「乾将军,我们一直从戎青听说咱们这树木稀少,是如何做到城池如此坚固的?」风起放下酒杯,顺势挑起了一个话题。 「戎青逃过来的人,都在质疑,大家也都知道,是一个专门运输这些材料的部队,他们大多是由没差事的百姓组成的,归我管,但不上战场,只负责运输物资,从京中那边儿、西边或苏域江城运。」 乾玉温说的时候很认真,但还很骄傲,因为由百姓组成这一点,是他提出来的,正因如此,那些找不到伙计的人有了差事,有了收入,一次的报酬就够一年吃喝,而一年要运三次,每次由上百人一同。 就在他说这件事的时候,百总已经带人潜入了负责此事的千户家里,如此重中之重的职位,等级比百总高是非常合理的。 五 人分两队,把千户和他手下的接任者也就是千总,杀死在自己家。 第一个目标也就这样在风起跟乾玉温聊天中被杀了。 「原来如此。」风起低头偷笑,但在乾玉温看来,这是崇拜。 「将军真乃人民的父母官,草民能与将军结识,可谓是万分荣幸,还请将军多多益善。」她特意为此站起来,抱拳行礼。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乾玉温心头一震,还以为要说多多关照,激动得尴尬。 「就是……」风起挠了挠头,看似有心事。 「姑娘但说无妨!」乾玉温左手担着桌角,右手拿着筷子夹菜,顺势而又自然。 「说实话,我也不小了,我……不想总在师父手下做事,我想自己干出一番天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饰演得都要哭出来了,那种艰难,那种挣扎十分艰苦。 「有理想。」他边嚼边点头,「最近被通缉的那个女人,夏原郡王,真是祸害啊,让多少女子不务正思,觉得自己可能当上一代枭姬。」 他如此带有歧视,嘲讽风起母亲的言辞使风起笑容消失,紧咬牙关,手在桌下已经握紧了拳头。 真想抬手一掌把桌子给掀飞,杀了这道貌岸然的乾玉温,而他还在说一些女子在他心里的美德。 此时此刻。 在城市的另一头,百总已经带领手下潜伏到了四座城门的北门下,这次要杀的是掌管四座城门的副将军,还有他们手下随时要上任的助手,让他们无人可用。 在这晚上,无人空巷之中,这个宅子里响起了刀剑乱舞的声音,可不出三招,副将就死在了百总手里,其他四人也杀了副将助手。 在藏好尸体之后,继续下一座城门副将的击杀。 乾玉温则是讲了一下午他心目中的女子该是何模样、性格、相貌和思想。 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可风起的意志足够坚定,没被说动,她看出了乾玉温是在考验自己。 下人把饭菜拿了出去,又在庖屋热了热。 「乾将军此言有理,可我……想为国效力,入驻军队,若将军成全,我愿听将军吩咐,无论何事,小女都能满足乾将军。」风起说完,她还做了个暗示的眼神。 「那就不必了吧,竟然你想来,我就给你找找,哪里适合你?」乾将军站起来,在门口徘徊着。 「我刚说的运输将军,在他手下你有没有兴趣?」他突然看向风起,叹了口气。 「太简单了,我想难一点的。」她这是根据自己的爱好拖延时间,选自己喜欢的职位。 「那还……四城副将或副将的接任者感兴趣吗?」他双手抵在桌角,猫着腰看向风起。 「就这个四座城门的副将军,我想问问,将军你镇守哪座?」她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露出一种听故事而又好奇得意的状态。 「我漠瓦苏,也有过妇人将领,可戎青珉青却没有,都是漠瓦苏……纯血统的女将。」他闭着眼睛,仰头回想军中的职位,「我要为你破规矩,那得从小一点点做起,要是太高,恐有对我的不利之处。」 「姑娘意下如何?」他坐会自己的座位看着风起的态度。 他是红禾城守城将军,主要镇守东城的城门,手下有仨副将和四个接任副将的助手。 他所在的城门没副将,只有他和一个小助手。 助手在昨天被风起救下之前,被强盗给杀了。 而说到这儿,他想到。 「你看……我的助手,你有没有星期啊?」他睁大双眼,期待风起对此事的看法。 「助手……」她抿着嘴,琢磨的样子十分可爱,仰起头来想着,拖 延更多的时间。 而就在这思考的时间里,百总已经带人杀死了三个城门的副将,和副将助手。 这一趟,这汗出的,这杀完又要去另一边杀。 又没有马,只能用轻功,在短时间内抵达下个任务目标。 任务完成后,看着纸条上还有几个人的名字。 有一位队友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 百总接过手,一瞬间明白了。 上面是几个教头和提辖,也是除了小兵外,能做到统领军队指挥作战的几个人。 在这个基础上,他还想到了另一个人,那就是红禾城的知府。 在将军和副将都死了之后,只有他是这群士兵的最高指挥官,若是再把他给杀了,那就是额外之功,定会为胜利减轻一部分负担。 「走,去官府。」 随着百总的命令,五人去了红禾城西北角的官府。 期间,他们路过乾将军府,只有百总在想风起和陈元伯二人,进展的顺不顺利,出没出事儿,有没有在暴露边缘试探。 陈元伯已经站了一个下午,心想风起一点也不烦得慌。 他只是站不住,想进去看风起,但丫鬟们不听的在这过来过去的,热菜的丫鬟也回来了。 「抱拳,姑娘,我说了一下午,害得你连饭都没上,光喝酒了。」乾将军又亲自为她盛了一碗,还倒了一杯烫好的新酒。 「没关系,对于我来说,一天吃一顿就够。」风起主动拿去了酒杯,站起来敬了一杯。 「哈哈。」乾将军迎合笑着。 而此刻,提辖和教头也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帐里,还有帐外的看守尸体也被藏了起来。 而知府直接在睡梦中被杀死,甚至连知府手下能接任的有经验的手下也都杀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这些人被杀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将军府。 可谁知门口站岗的侍卫竟是陈元伯假扮的。 「乾将军,我佩服你。」风起握着杯子,眼神真诚相待,这句话她说的是真的。 「你是个好将领,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军队,我都很喜欢你,也有我哥的几分姿色,他除了年龄比你小,样样都比你强,恕小女直言啊,请将军先不要责怪。 他静静的聆听,露出了一种认命的嗓音,摆弄着筷子,看着旋转的手指尖冷漠的笑着。 陈元伯收到了乾将军手下来信,说是很多人被暗杀了。 他走进了院内,途中拔出佩剑,风起看到后明白一切。 她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送的衣服不要白不要。 「我是戎青夏原军刺客团!」 「你已经死了!」 陈元伯一剑刺穿了乾将军的后背,看着风起咽了气。 而此刻有两个士兵跑了进来,他们是通报官府知府大人被杀的消息,之前是军队的。 风起见状也没多杀,跟陈元伯一起翻墙走了。 紧急通知:启用新地址-,请重新收藏书签! 免费阅读. 第13章:公主之欢 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百官齐跪,众心跌宕。 在这一天,每个人都穿上了自己最显眼、最富贵、最高大的衣裳,参加这皇家大婚。 他们用的也是大红大紫的喜事,只为和金色相渐,因为其他颜色配合起来有些不符,如此大婚,定要什么都是符合的。 相貌符合郎才女貌,体态符合男高女低,身子符合处子童身,出身符合双方皇室。 可在外人看来,二人只符合前两者的结合,而后两者,有人怀疑那个男的不是童子之身,不配我们家七公主的处子之身,来历不明,仅这两条,就能被人骂得连解释都来不及解释了,言论直接散播。 本来,只想找个小的院子,简单举行一下皇家大婚就行了,可国王非要大办特办。 纵观国王的子嗣们,十几个儿子均已成亲,七个女儿只差最小的,那些还未长大的不算。 国王七公主成亲后,所有子嗣均有了家庭;她作为最后一个成亲的公主必定美满;图个吉利圆满;这三条足以让此婚办得盛大,就跟第一个皇子成亲是一样的。 待七公主成亲以后,史书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开始下一篇皇室记录的故事。 她是最小的,上面尽是皇兄皇姐照料着她、宠爱她、爱护她。 她长得十分漂亮,大大的眼睛,粉嫩柔软的嘴唇,光滑鲜亮;还有摸起来就欲望兴起的皮肤和大腿,抱着就想要入菲菲的细腰,光看着就想亲上去的稚嫩嘴唇; 也不知是年龄小刚到及笄,还是天生丽质,所有事物太超乎标准,凡人不可拥得。 虽是最小,可她却跟大哥,也就是继承皇位的大皇子是同父同母,母亲更是当今的王后,与哥哥之间相差的年龄甚大,这是她受宠的原因,不然倘若是那个妃子生的,她才不会得到大家一起宠爱。 以往,国王在跟哪个妃子玩时,王后都要一起陪同,跟这位妃子一起伺候国王。可她每晚也只能沾到国王身子的一点,主要还是教导妃子伺候国王,她自己不做。 而有这么一天,国王玩腻了那些个女人,可王后还是照常来寝宫伺候国王睡觉,发现国王竟没人陪,当即,王后想让自己的丫鬟来陪国王,可国王搂住王后说道:「今夜,就我们俩个。」待做完之后,他还说:「折转反侧,还是我的王后你最舒服!以后我一定多和你同房,少跟她们玩。」 这意外的宠幸,与自己第一位夫人的同房,之后怀上了如此深受他喜爱的七女儿。 这也是他将很多国家大事交于王后治理的原因。 七公主自己长得漂亮,她也喜欢同样长得英俊的男子,可家里却没一个她喜欢的。 直到遇到了南宫风招,继承了南宫云媛和萧攸策这对神仙眷侣的基因而诞下的俊俏公子,她一瞬间动了心,爱上了风招。 她从小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 在她眼里,父王是万能,她坚信父王有这能力把风招赐予自己,并举办皇家大婚。 结果正如所望,她得到了自己看上的男人。 她看着镜子里打扮得像仙女下凡般的自己,期待送入洞房,把自己交给夫君后的激动,她已经开始想风招了,想抱紧风招永不松手,而此时风招在另一间房准备。 「我们还真是一脉相承!」大姐将下巴担在她的肩膀。 「都喜欢好看的公子啊?」她注意到了小妹妹的急促,「哇,你这么想跟他同床?」 「像什么样子?」她站起来戳了下妹妹的头。 「我的男人我当然急了!」她蛮横的哼唧道,「他婧儿比姐夫们好看多了,哼!」 「行行行!你先忍着点 !」 说罢,大姐走向后面那群姐妹身边开怀聊天。 风招这边,他只有师父,和给他化妆的宫女,至于七公主的哥哥们,他们并没有来。 今天的他,很像几月前他与小彩成亲的时候。 而他依然不知道小彩其实是师父复仇计划下的无辜者,任何阻挡师父复仇的人都得去死。但在此前提外,何文彧还挺正的。 「弄完了,你们就先下去。」何文彧跟宫女们说。 「是!」正好她们弄完了,也就下去了。 「能娶到七公主这样的女孩儿,你要如何感谢为师呢?」何文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师父尽管说!」风招从镜子里看着他师父。 「为师需要的,是人手。」他猫腰向前,手肘抵着膝盖,双手十指相扣,拖着下巴。 「我都是漠瓦苏皇室了,人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风招笑着,笑出了自信的信心,「等成亲后,徒儿找时间合理给师父安排,定不会引起她父王的怀疑和暗查!」 「嗯!」何文彧听后点了点头。 之后,他竟然亲自为风招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了一些装扮。 在细节之中,他加了很多一般人看不出来的夏原元素在里面,不是夏原人很难看懂。 风招还夸师父真细节,可见二人始终没忘自己是夏原人。 弄着弄着,大哥来了,也就是所有人的大哥,来的人还只有他一个,看似来者不善。 「你就是我七妹看上的公子?哪儿来的?」他气势汹汹,语气很冲,态度恶劣。 「是你父王结义兄弟的儿子。」何文彧站起来走到二人之间。「是不该成亲吗?」 「那也得门当户对啊!我听说过父王的结义兄弟,那个夏原的混蛋,杀了自己亲爹亲娘,还想杀自己大姐,他的儿子不够资格!」他挺立在何文彧面前嘲讽。 「更何况,是夏原人!雪玉大将军杀我三个兄弟,我岂能让夏原人娶我我七妹?」他说的是戎青域,有三个兄弟死在了风升的手里,他还被父王严禁去战场。 「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两个人不一样,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后天的努力。这可是你父王决定的,有异议去找你父王说吧,我们没资格,你也没资格。」何文彧做出了请的手势让他出去。 「大哥!」风招起身。 「你别生气,她跟我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父王他都不在乎出身,想必大哥你也一定是公平公正之表率,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美好的姻缘是需要心灵相通,而不是高权和身价可以衡量的,爱是伟大、是神圣的,我会对她好的!」 说罢,何文彧竟露出了对他刮目相看的表情,似乎是在认可,竟得知风招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说的有条有理,说服力极强。 而看到妹夫表率,大哥似乎也露出了认同的点头与微笑,好像是在考验风招的决心。看看他会不会被这种言辞而激动发怒,至于风招是戚元杰之子这一点是之前三人商量时决定的,是他父王夙愿说的。 连何文彧都没看出来他这是在考验风招,装的如此相像。 当坦白后,三人都笑了,而大哥的认可会带来很多好处,比如负面言论会消失很多,认同风招的大臣和皇族将会更多。 「我先去找夙愿,你好好等着午时的婚宴吧。」何文彧说完后,离开了这间屋子。 「师父慢走!」他回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能和七公主……他就会非常兴奋。 甚至,有一种真喜欢上七公主的感觉在内心深处鼓荡。 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七公主,好好亲热,抱在一起, 然后走进殿堂,送入洞房。 巳时八刻,他来到七公主房间,挽着七公主走向大殿。 风招还挺男人,在成亲仪式完成后的宴会上,他竟档下了所有别人灌公主的酒,虽然没人说什么,可夙愿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女婿很不错,知道不让自己女人吃亏。 其还有七公主大哥、大姐,兄弟姐妹们都很看好这个妹夫。 最心动的莫过七公主本人,可无论多开心,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男人的身体会不会有异样,自己也想为风招挡酒排解困难了。 七公主才刚到及笄,喝酒还稍微有些早了点,夙愿看到那些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亲戚,自己都失望透了,打仗不上前线,遇事就跑,婚宴结束,必须得整治整治了。 婚宴一直持续到大晚上,二人回到房间,发现风招喝了那么多酒竟然啥事也没有。 「你们出去!」七公主对自己的丫鬟们说。她可不想跟这些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即便贴身丫鬟有一起服侍的破烂规矩,她也不想。 「是!」丫鬟们行了个礼,就噘着嘴不情愿的出去了。 「你没事儿吧?」她走到坐在床边意识恍恍惚惚的风招面前,满目担心的看着。. 「与我夫人的第一夜,我怎能饮酒误事?」只见他像是运功似的,双手执于胸膛,慢慢往下移,只见状态和脸色渐渐回转。 「哇!」七公主都看呆了。「竟然可以这样?」 这是小时候,何文彧和他母亲都教过他的一种运气,可以解酒、缓解毒药的发作等。 这不是第一次运气解酒,之前还有很多,比如跟小彩在一起时。 而他这行为,让没见过的七公主外行很佩服。 「来!」风招甜蜜笑着,向七公主伸出左手。 「嗯!」七公主点着头可可爱爱的嗯了一声,牵住了风招的手。 风招猛地将她拽到腿上,左手牵着右手,右手搂着并控制她的双腿,左手再松开让她搂住自己的脖子,慢慢划过她的面庞。 二人对视,明显感到公主的心跳越来越快乐,他缓缓低头,接着,吻了下公主的嘴,公主竟然还在分开时追吻了上来。 公主全身冷颤,已经奈何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了。 风招缓缓扒开公主的上衣,欣赏公主这完美身材,回身猛地一转,把公主按在床上。 之后……便开始了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周公之礼之时,甜蜜美好。 待结束后,公主一脸满足并满身是汗的躺下风招身上,搂着风招的脖子紧靠其脸颊。 「以后不准再调戏了,要来就快点来嘛!」她连声音都变了,细腻中掺杂轻柔。 「你……不喜欢?」风招勾起她的下巴。 「我……是挺喜欢的。」公主还是很害羞的说着。 「那……再来!」他又立即亲了口公主。 「好!」公主极其兴奋地点头。 第14章:轻而易举 晴天碧日,阳光明媚,凸显边境两岸特色的土地。 一边飘起嫩芽,一株株绿草虽小但其徐如林;一边荡起枝叶,一颗颗大树虽沉但根部不动如山,而有的小草却能被风刮断。 它们虽然很美,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温暖的土地,但也只能看看。 可有森林这边,才是真正能制造长期温暖的。 资源丰富,能养活的可不止人,还有其他数不尽的动物们,它们形成了不可避免的隐患。 而今日的隐患并不是它们,而是手持刀剑的将士! 漠瓦苏边境守卫正在监视,两人一组,一人面相草原,一人面相森林。 只见闪烁着光的刀剑随着主人身子移出草丛而呈现,以迅雷而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了边境守卫的体内,一排排守卫就这样倒下,死在了自己君主的昏庸制度下。 真正的凶手并不是夏原将士,而是他们自己。 他们的倒下也就意味着边境已经被攻破,一大股军队穿过了森林,向草原进发。 王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在前,云媛在右手边骑着马跟随,骑兵在二人身后紧贴不舍。 一个时辰过后。 所有军队均已踏出森林,近十万人的部队占领在这片草地之上,待人齐后继续进发,目标珉青红禾城,这是风起走后的第二天,他们还没完成任务,部队提前行军了。 深夜,云媛在自己的帐里静坐,什么也不做。 就这样呆呆的、面目有些失落。 「殿下?」 「殿下?」 门口王将军的呼喊她并没反应,走神很严重,见无人回应,王将军以为出事了,于是没经过同意,直接闯入了云媛的营帐。 云媛见状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和自己,并无异样。 「敢问殿下……出何事了?」王将军站在她面前问。 「坐吧!」云媛让开一点,让王将军坐下。 「唉……担心!」云媛此刻就像是一个担心自己孩子,心急火燎,无法入眠的正常的母亲,王将军看后,也是欣慰的笑了。 「没事儿的,大小姐武功高强,配合我刺团,定能安然无恙。」他也不会最多安慰,也只能说一些这样类似的话了。 不过云媛听后很感谢,说了总比没人说要强。 王将军见此时不宜于交谈,于是放下了吃的,就走了,并没长留,而是把空间留给云媛一人,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想。 「我这哪是独想风起啊?」 「我想我的风升,招儿、风凰,展儿,还有……萌儿!和……攸朗,我好想攸朗啊。」默默地,她竟然流下了思念的眼泪。 王将军来到外面,四处找了找,终于看到了和一伙将领混在一起,喝酒吃好吃的的尘威。 看到这一幕,他就生气了,踏着沉重又能震动大地的脚步向他们走去。. 「喂!」他大喊,所有人站直。 「你!」他指着尘威,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只剩尘威一人,他不怎么害怕。 「在这儿干嘛呢?」王将军操着教训的语气。 「你娘一个人帐里你身为儿子就不知道去陪陪你娘?你干什么吃的?她那么大年纪了,你让她一个人待着?还不去!」他想抬脚踢尘威,可身份摆在这他能骂就已经是鼓起勇气了,再打就不像话了。 尘威听过王将军之言,来到了母亲的帐外,犹犹豫豫不敢进。 终于再进去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母亲在床边坐着流泪。 他立即过去跪坐在母亲面前,拉起母亲的手。 云媛看到尘 威来了,她不想在儿子面前流泪,于是赶紧转身擦干,可已经来不及了。 「娘!你咋了?没事吧?」 尘威心疼地握着母亲的手,语气温柔,满眼都是爱。 「儿子在这呢,娘别哭了!」 他的声音一些哭腔似的颤抖,眼角也慢慢泛出红润,身为儿子的他,看不得母亲流泪。 「出何事了跟儿子说!」 「娘你别哭了!」 他伸手主动擦拭母亲脸上涌流不止的眼泪。 云媛本想忍住,可看到尘威,不知为何更忍不住了,哭意瞬时而来,沾满她的脸。 尘威从跪坐变为跪姿,像小时候一样抱住母亲,在母亲怀里,给予更进一步安抚。 她此时就想,反正藏不住了,面前又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还是最小的那个儿子,地位特殊,就不如释放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过后自己也过瘾,也能让儿子多了解她这个一向坚强、勇敢、高大的母亲也有柔情。 「娘没事,真的没事。」她紧皱眉头流着泪。 「只是想……看看你大哥他们,还有你爹爹。」她抱着怀里,跟孩子似的尘威的头。 尘威一琢磨,原来是想家了,这么人之常情的事儿,为何还要面子,直接说就是了。 他从母亲的怀里起来,坐在床边紧挨着母亲,搂着母亲。 「娘,我说破你可别怪儿子。」他看着母亲此时可怜兮兮的脸,心疼之意顺势而来。 只见云媛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让你说的意思。 「那我就不客气了!」 「娘,你别忘了你是女人,是个年近半百的女人。我进来时还看到娘撒眼泪不想让儿子看到娘哭,没必要的,儿子又不会嫌弃娘!对不?人之常情,不关乎面子。」他的话让云媛内心觉得大吃一惊不可思议。 「怎么不会?你们就是会嫌弃!」云媛说完,扭过头去,肩膀扭开尘威的手,委屈巴巴的。 「哎呀!儿子绝对不会!」尘威一把将母亲转回来。 「那都是大姐干的事儿!」他说完这句话后,逗笑了母亲,二人都觉得嫌弃那种事是风起做的,意见达成一致相互微笑。 「啊!娘的小儿子!你真好!」云媛一把抱住尘威。 「等找回你二哥后,娘也不做府尹郡王了,只想好好陪着你们,陪着你爹爹渡过后半辈子,再也不打打杀杀,自以为在做大事了!」 今夜,二人还是住在一屋,和之前不同的是,不用守夜了,终于可以好好的安慰的睡几觉了。 而这一天天睡不好的情况,让她想起了自她娘亦雪诈死后,遇到婧儿后的那几年。 次日,继续行军。 云媛的状态明显好转很多,昨日骑马都没有笑脸,今日一见,王将军竟然像是看到倾国倾城的美人一般,回头许久不想转回来。 「你看什么?」云媛发现他在目不转睛的看自己。「该不会……对本王垂涎已久了?」 「哦,不,殿下。臣在想……究竟是何种英雄能娶到郡王这样神女下凡的美人!」王将军的话说的很小声,可云媛听到了。 「用你管?」她紧皱着眉头,瞪了王将军一眼。「我的男人,他叫萧攸策,你查查吧,我竟然说了,就不怕惹麻烦!」说完,它露出了和萧攸策在一起时的幸福感。 「光长得好看可不行!」她又蔑视了下王将军。 说罢,天上飞来一只鸽子,是风起的飞鸽传书,落在云媛肩膀上,取下信后很自然的递给了身后的侍卫,是专门保护云媛的。 信上说了已完成任务,图就在下面画着,还挺 节省。 「现在将军们都死了,一群群龙无首的废物。」 「走!攻城!」 说着话,十万大军以最快速度前往红禾城,与风起他们里应外合,争取一天拿下。 两天后。 风起等人在红禾城的另一处藏身之地静静等候。 「据消息称,又有一个将军从北城而来,已经在行军途中,而且……比咱们的部队快。」他气喘吁吁的,猫着腰抵着膝盖说。 「他们为何那么快?」风起着急地拍了下桌子。 「他们可能有一条路线,隐蔽到我们还没发现,更何况,漠瓦苏的马不是一般的快啊!」百总控制了风起生气的手仔细分析。 「那我们还杀吗?这可是这两天第三个了!」陈元伯紧皱眉头,自己拿不定主意。 「杀!为何不杀?」风起极其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不用杀!」百总站起来。 「估算时间,王将军他们应该下午就会到,到时我们应好好配合,攻下红禾城才是要事,而且,万一这位将军带了更多人马,我们杀人不成,反倒还会全员覆没!」 「等等吧!」 他看向风起,又看了看陈元伯和其他四人。 「奇怪……」风起紧皱眉头,思索着某件事。 「咋了?」百总见状问。 「这红禾城不有知府吗?他为何不站出来领导军队?按理说,守城将军死后他有权顶上的。」她想到了娘之前说的知府是好人,于是露出了一种得意开心的状态。 「额……」百总挠了挠头。「知府给我们杀了!」 「什么?」她站起来讶道。 「不就是漠瓦苏人,死了又有何防?」四人之中的一人很不屑的嘲讽着说。 「他救过我娘!」风起此话一出,惊到了所有人。 「算了,死了就死了,也算是从漠瓦苏红禾城傀儡的身份解脱了。」她为知府低头哀悼。 大家都同意百总的计划,风起也在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遵从了百总的计划,可是遵从的不情不愿,在她看来还是得杀。 现在,红禾城各处没有一个能上任将军的人,人心涣散,士气全无,可都还挺蛮横,甚至有的都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找出那些杀害将军的凶手,从京中来的接任将军被杀,他们也不为所动,脱下盔甲远走他乡。 在任务完成第二天的时候,风起突然想到,他们还有军师。 记得有的军队将领不一定会武,也不一定是武官,于是她计划杀了漠瓦苏军队所有军师。 时辰来到下午。 城外夏原军队震耳欲聋的集结声响彻全城。 他们没有将领,竟然自主架好大炮和战车一类的武器,二话不多直接发起攻击,可因为没有观察,只是盲目的设计,没有杀敌死夏原人,石头和弓箭单纯射伤。 王将军和云媛见状,互看一眼。 「打!」 伴随一声号令,夏原军队的战车和骑兵向前冲锋,只见敌人的战车部队竟然没了动静儿。 云媛笑了,猜到是风起干的,王将军在下令全军进发。 还不出一刻钟,红禾城就被攻下。 夏原部队大获全胜。 第15章:胜利之殇 夏原大军进城,俘虏了所有红禾城的漠瓦苏守军,将他们一一捆绑,排成四列游街。 一圈下来,负责记录这场战役人数的数了后,发现漠瓦苏穿盔甲的士兵拢共三千人不到,还得算上没抓到和逃跑的那些人,共计五千人,在后面加上随军一万五,共计两万人。 而夏原此次行军号称十万人,那就记录为十万,在后面再加上,四万将士和六万随军。 因此,这是一场夏原四万将士对战漠瓦苏五千将士的战役。 战场记录的还写了评语,只有不足挂齿四个字,想表达的意思也是双向传递的。 他在跟在围着俘虏的夏原部队旁边看边记录,每次记录的第一句话,就是死伤数目,有时他没参与,也只能估算死伤。 除了他在现场工作外,还有另一些人也在大街上忙碌自己的任务。 他们被分配到各个街道和角落,四人一组传唤百姓到中央广场集合。还排了五百人去四城门,城门禁闭,任何人在今日不得出入城,夜晚也要宵禁,违者杀无赦! 这是占领一座城的基本工序,前一个月或半个月都将如此,但封城不让进出不至于,顶多查查来往的人们,通关文牒是否齐全,上面的个人信息是否属实等。 百姓们听到传唤后,赶紧听令往广场去。而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百姓逃离了红禾城,去了别的地方,甚至有的人去了京中。 他们也看这些被俘虏的士兵如游街示众般引领,他们不敢呐喊,不敢为保护自己的士兵们申冤或支持,街上除了脚步声,只有零零散散的轻声细语和交头接耳。 王将军骑着将军专属马,在所有人最前面,穿着盔甲,一身高大威猛的霸气之风。 云媛什盔甲也没穿,之骑着马,在王将军旁边平行着前行,身材诱人,女神下凡。 尘威作为公子,当然是跟在王将军和母亲身后,副将军平行向前,二人英气逼人。 他们面相和蔼,散发善意,只要跟哪个对上眼,就以甜蜜的微笑回应,莫名让某一些人觉得安心,可还有一些人不认可。 「通缉令都撕了吗?」云媛边跟百姓们陪笑边问道。 「殿下放心!臣已派人撕下城中所有通缉令,将士们不会发现,大将军也不会发现。」王将军还带着头胄,仅露在外面像猴儿似的脸很喜感,可没有人敢笑。 「那就好。」云媛笑着点了点头。 「唉……那丫头去哪了?」 这满是人群的街道,突然打他们身后飞出来一个女的,正是风起。 她站在王将军和云媛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挑战做最后一搏的,可没想到竟让整支部队停了下来,所有百姓懵憧无解。 王将军和云媛、尘威等人下马,双向奔赴。 「属下参见将军、母亲!」风起持剑抱拳,仪式感满满。 「走吧!」 随着王将军的提醒,几人走着,前往广场,就在眼前不出五十米,风起会挑时间。 她并没有跟之前似的见到母亲那么激动的抱住母亲,只是乖乖地跑到了母亲身边,母女二人手牵手,内心万般想念。z.br> 「没事吧?」云媛问。 「没事娘,任务顺利完成。」风起说完话,很可爱的抿着嘴,像个母亲的乖乖女。 「他们呢?」王将军走近道。 「原本任务都完成了,可这两天京中一直派新将领前来统领,几乎每天派一个,前两个我们都杀了,只有这最后一个是今天来的,待协助将军摧毁战车军后,他们去了,我没去,还请将军能原谅!」风起又对着王将军行抱拳拱手低首之礼。 「没事,这样,你带两百人去支援他们,估计这次不只是互送新将军那么简单,可能有大军。」王将军的合理分析令云媛也很认同,也希望风起带人去支援。 「好,我就去。」风起听命,带着身后的将军和押送俘虏最边上那两百人去了北门。 走到台下时,手下正包围高台,整理好各自的位置。 云媛惆怅而忧郁的叹息使王将军深感不安,他靠近云媛,双手背后,架子很高傲。 「殿下,不知又为何事难过?」 「我们好傻!红禾城百姓已经知道我是南宫郡王了,这不间接也让他们都知道了?我还要隐瞒,我是真傻,这还能瞒住啥?」云媛抬手扫过所有人,冷笑着。 「好像……是这么会事儿啊?」王将军边挠头边尴尬的笑着。 「算了,暴露就暴露,说不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云媛所有的忧郁瞬时消散,变得那么喜庆,配合此刻胜利的心情。 台也收拾好了,士兵台下一圈,台上又两圈,百姓面前也有两排士兵,还有那群被俘虏的漠瓦苏士兵,有四排士兵控制着。 他们负责保护王将军和云媛,控制百姓情绪和被俘虏的士兵的行为,即使他们的武器和盔甲已被收走,全身只剩内衣。 除了台上的空地外,台下正前方也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大家都在等着被召集到这是因为何事时,云媛和王将军还在台下小声的商谈着。 「你去吧。」云媛刚准备离开。 「不殿下。」王将军跑到她面前拦住她,「殿下,你竟然已决定不在乎身份暴露不暴露,那就应该殿下讲话,因为殿下可以代表皇上,而属下……也只能代表殿下的大公子。」就在他说完的下一秒。 云媛又要离开,还说:「那就代表风升吧。」 「殿下!你讲的话有说服力!殿下名声在外,就连大小姐的名声都比属下高,属下实在是不敢……也没资格上台啊!」 「殿下,上去吧。」王将军就差跪下求了。 「这……」她看了看周围的红禾城百姓,还有自己的军队,还有那些漠瓦苏的俘虏。 「行!我去!」 她看到了自己军队眼里的疑惑,红禾城百姓眼里的期待,甚至是那些漠瓦苏战俘眼里渴望活着的期盼,他们有的相信云媛,有的在至于云媛,也有的在仇视云媛。 她转身掀起披风,霸气而气场强大的登上了高台。 她俯视着眼下所有的人,自己军队的那些士兵眼神变了,变得更加疑惑,不敢相信,他们还以为是王将军上台说话呢。 一看到是王将军身边的女人,有些人似乎很不服。 可红禾城百姓倒是非常正常,都在等着她说。 「我是南宫云媛!」 「夏原唯一的女郡王,之前不堪回首的亲王!」 介绍一出,全场震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台上这个女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南宫郡王。 即便女儿南宫风起惹是生非,也没能降低一点她自身的名声,甚至她保护女儿这一行为,更是得到了认可,名声比之前还要大。 这些夏原将士们,一瞬间就仿佛看到了皇上一般,有了为之而战的人、信仰和目标。 王将军眼神暗示眼前一个将领,只见此将领高呼:「郡王千岁!」 紧接着所有夏原将士一齐呐喊:「南宫郡王千岁!」气势一下就上来了。 「诸位!」 「你们一定听说了本王在通缉令上的罪名,什么行刺知府,等等一些恶劣的言论。你们现在知道,那些说辞是假的了吧?」 「我一 生为官,也是知府,若有敌人来犯我城,我也定会写此番说辞,通缉我的敌人,写的越难听越好,也算人之常情……」 「对不?」她瞪大双眼,开始左右徘徊。 「而现在,这里,已回归我大夏原领土,所以我不再是行刺犯,而是你们的郡王!」她表情坚定,语气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话,指了包括自己军队的所有人。 「有人会问,这不是占领吗?怎么是回归呢?」她说完,果然有认同者起哄问。 「那是因为几百年前,戎青珉青是我大夏原的领土!」 「是漠瓦苏王室为了调整你们的归属感,封锁了那段历史,他们屠杀了好几百万夏原人民,然后再通婚,多么的荒唐!」 「这以前也不是草原,是生机盎然的大森林,有各种动物,有山川河流,还有许多城池,就因为漠瓦苏王室接连屠城导致此景。」 「杀害可我夏原人民几百万!」 「你们都是夏原人后代!」 「……」 之后她说了之前在荆扈府时,收留战俘的那些话,也就是夏原律法对于战俘的处置。 许多人听后都觉得很人性化,赞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待云媛说完后,王将军又说了许多这些日子的安排和规矩,是说给红禾城人民听的。 他们在这说着,而风起已经带人来到了北面二里之外。 两百人在草原上寻找百总和陈元伯等人。 他们看到了几百年前漠瓦苏王室屠城留下的城市废墟,很大一片,因此很难找到他们。 两百人已经打草惊蛇,就不如放声怒吼。 待安静下来时,风起听到了废墟有一阵吵闹声,像刀剑碰在一起发出的铁器声。 「在那边!」风起指了指左前方。 「走!」将领一声号令,大家前往左侧。 果不其然,正如之前分析那样,这次的将领带了军队,而不只是互送的几十人那么简单。 六个人与一百多人打起来,利用阵型支撑到现在。 当他们看到风起后,希望就像点燃了一般。 「杀!」 风起振臂一呼,使得所有人冲锋,百总他们后退。 可就在撤退的途中,对方将领拿起巨大的弓箭瞄准那位战斗异常勇猛,被很多人围攻都击不破的陈元伯,箭矢涂满毒药。 一箭刺穿了陈元伯的身体,风起也一击飞刀击中了几十米外那位将领的脖子并穿过其喉咙,一击毙命,仇算是当场报了。 「陈元伯!挺住!」风起抱起他准备撤离。 「箭上有毒,我死定了!」他奄奄一息的看着风起。 「是我太鲁莽了,我们不该来,不该逞强。」他说着话,不停地往外咳黑色的血。 「我知道你是南宫风起。」 「希望你和李将军白头偕老,能亲到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说罢,他死在了风起的怀里,彻底激起风起杀戮的欲望。 在这种将领已经带人碾压的局面下她竟然还能杀死更多的敌人,连逃跑的都杀死了。 一个不留! 第10章:风起可知(10) 承平府知府,是一位年过半百,年少有为,先皇亲自选择的知府之一,在这重要地段起到了多年的作用。 这几年面对入侵,有人说他这是懦夫之举,有人说他是贪生怕死,还有人说他很可恶。 但明眼人和聪明知道,他这只是保护百姓不被欺凌。 能够做到多次被占而不被杀,还能保百姓性命之忧,可谓精明强干,不该受这等言辱。 可他不在乎,只能百姓活着,他就是奉献者。 无论是谁执掌,他审案断案都有自己的理念,能做到让百姓满意,而不牵连出后续。 如果把他杀了,百姓们也不乐意,到时无论是谁执掌,都很难开展,除非……屠城! 他在书房照常工作,漠瓦苏的占领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挥毫泼墨,下笔如神,宛若每一笔都犹如一条龙,正游在他手边,助他写下每一笔。 这副面孔充满故事,这双眼睛散发着镇定,外界一切均不在他慌张之内。 一身正气,傲然挺立,眼神中还有些许高傲飘荡,当然,这份高傲是他应得的。 院内的门突然被敲打,多人的脚步声循序渐进,其中还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被放在地上的声音。 可这依然无法撼动他,他缓缓的优雅的放下笔,把纸折起来,放进旁边的信封。 房门在他侧面,他的书桌坐落与左后方,后面是一排书架,左右两边有两扇屏风,出去即是茶桌,是招待客人时用的。 “三番两次,都不杀我,此次终于肯下手了?”他都没正眼看二人,而这英勇的发言打动了风起,感叹我夏原还有这号人。 “那……就请来吧!”他闭上双眼准备受死。 他还以为是漠瓦苏的人,因为他一大早也听说将军死了,一间旅店还死了三个士兵。 他猜测应该是找不到凶手怀疑到他身上来了。 “赵大人!小女失礼了!” “正门怕被认出,只好如此,还打晕了赵大人一个手下,应该是小童,不过无碍。” “还请赵大人原谅小女!”风起以武者礼姿抱拳。 “赵大人或许听过我的名号,我是南宫风起!” 风起说出自己的名讳后,赵大人看了她一眼,犹豫之中,他想着这个是否为真。 传说南宫大小姐很直白,而且谈吐俗雅掺半,容易被冒犯,非常嚣张,可人很好,乐于助人,人美心善,相貌连女人看了都会喜欢上。 可面前这个,说话如此有礼,相貌倒是真的,可皮肤太不像了。 应该是白皙,柔嫩光滑,看着秀色可餐才对,现在,她的皮肤黑了,但没有男子那么黑黄,只是跟女子比起来差了点。 他严重怀疑这个南宫风起是别人冒充套话的。 因此,他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 “哼!”风起等得不耐烦了。 “架子挺大嘛你?怎么?还要我给你跪下啊?”风起高高在上,说话十分冒犯。 这一说话,赵知府有些迟疑,他开始相信这个南宫风起是真的。 何文彧全程安静,就倚在门口双手交叉抱胸,一副真正的江湖之驱,气质也很相像。 在风起不烦恼时,他笑出了声,觉得风起很好玩儿。 赵知府也看了看何文彧,就像在说“这个人为何如此不守规矩”的嫌弃之言。 “不!”赵知府轻声道。 “是小的右眼不识泰山,还当小姐你是冒充的。” “请恕罪!” 说着,他从桌位上起来,走到风起面前给风起行了个礼。 他变得礼貌很多,对风起可谓是恭恭敬敬。 三人坐下,赵知府亲自给风起倒了杯茶,并亲自端到风起面前,风起也喝了一口。 “我就不拐弯磨脚了。”风起放下茶杯。 “那几个人是我杀的,想必大人也听到了传言吧?”她说道。 “小的明白,小的立即叫负责此案的捕快回来。”赵知府很会来事,不用说就明白了。 “说谎!”旁边的何文彧边喝边拆穿风起。 “好吧,有一个是他杀得,那将军是我大哥手下杀得。”风起瞪了何文彧一眼,但并没生气。 “那也是大小姐你的功劳!”赵知府点头道。 风起扭头看了眼何文彧,像是在炫耀这件事。 何文彧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翻了个白眼。 “小的早就受不了这些个恶毒的漠瓦苏人了,就连百姓之中的漠瓦苏人都讨厌他们的作为,与前几次不同,这次我是真的想反击!”赵知府打心底说出了真心话,拳头也锤了锤自己的大腿。 “他们对百姓出手,这已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请大小姐指示吧,小的定全力协助大小姐!”他站起来,差点儿跪下求风起。 “那好,我大哥的两万精兵于两天后到承平,到时我需要你的人与我一起在城中与我大哥里应外合,斩杀漠瓦苏士兵,保护百姓,此等重任,赵大人可否赞同?” 句中有两句话她说的十分震撼,鼓舞人心,充满愤慨之情。 赵知府的心终于被风起给点燃,他内心的忍耐可算是有了发泄,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 还是小官的时候,他也喜欢像风起这样时刻加持着使命。 “先把他们的盔甲库烧了吧?”何文彧此时直接将话题聊进了计划,非常的激进。 “为何不先烧了他们的粮仓?”赵知府问。 “我知道了!”风起想到为何后,笑了出来,“如果我们先烧粮仓,这距离娇墨姐他们赶来还有两天时间,漠瓦苏人会抢百姓的粮。” 说完她看向何文彧,何文彧对着她和赵知府点着头。 “如此一来,明日和后日,我们就有时间摧毁战车,等到开战之日就会顺利很多。” “不!”何文彧打断风起。 “粮仓要在前一天烧,与摧毁的战车一起,让他们忙不过来,每个阵营的盔甲和战车再摧毁,他们腾不出手在一夜之间洗劫百姓的粮食。等到开战之日,他们没盔甲可穿,没守城的战车可用,还饿着肚子忙了一夜,一天内必攻陷!” 风起听到这一大段话,以往她都会反驳自己的建议被否决了,可这次她不一样,她的眼神充满思考,神态在虚心学习。 她同意何文彧的计划,并且露出了学到了的笑容。而这笑容,让何文彧很放心,没有了对风起的气。 “一个阵营至少两百人,看管盔甲的应有二十人左右,不难找,一进军营方可得见。什么大炮投石机,应该是放在一起的,这东西能战场临时建造,比较难对付。至于粮仓……这是最容易的,放把火即可。” “赵大人?你们有几人?火药官府有吗?”她问。 “大小姐放心,这座城,我能有一百人可调动,火药在官府禁库。”赵知府交代底细。 “那好,找二十多人,随我们俩一起行动,去把他们的盔甲给烧了!” 风起激动的笑着,笑容十分具有感染力,连何文彧都加入了风起这伸出手背来鼓舞加油的行为之中了,不过在他看来这很幼稚。 但只要看到风起在笑,他也会情不自禁的开心。 他为了讨好风起真是费劲了心思。 风起跟个领袖似的,在他们面前,左右徘徊,表情充满信念感与使命感。 “我叫南宫风起!”她说完,所有人都惊了。 “今日能与诸位一同作战是我南宫风起一生的荣幸,也将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荣誉!” “现在,漠瓦苏人在我们的城中肆意妄为,欺压百姓,我们身为夏原子民,就不能因私忽视,我们要一起,赶走他们!” “不瞒各位,有好几万精兵正往承平府赶来。” “我们要与之里应外合。” “愿与我一起夺回承平吗?” 这些人随声附和,感觉与风起这样的皇亲国戚一同作战,就相当于为皇帝而战。 他们定义不容辞,纷纷加入这场争斗。 何文彧非常满意,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希望的景象,他的眼神很真挚,对夏原的真挚。 可他们刚想呐喊,风起向他们倾斜,瞪大双眼极其可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大家安静。 之后云媛让赵知府检查一下书房周围有没有人偷听,屋顶到角落都检查了一遍。 安全后,风起开始布置计划。 …… 天色已晚,黄昏已过,城内又开始了犹如宵禁般的死寂。 “说的不错!” “是嘛?” 何文彧跟风起走在他们要负责的那一阵营的路上。 风起听后,竟然露出了外面极其罕见的女孩子般的笑脸,十分清纯,声音也很细腻。 二人已抵达军营,正四处寻找盔甲库的位置。 一个阵营三百人左右,一百多个人负责后勤,几十个人负责伙食,能打的也就那么一百个左右。 盔甲库里的盔甲虽说用火不能完全烧净,可这也能让很多士兵无盔甲可穿从而影响士气。 “咱俩兵分两路,我去把他们的水弄垮,你去烧盔甲库。”何文彧指了指两条路。 “知道!按计划行事!”风起对他眨了眨眼。 二人分头行动,何文彧把他们的水库给弄垮塌了,而风起在盔甲库旁放了一把大火。 盔甲库里可不止有盔甲,还有一些衣服和布,这烧起来,场面十分壮观。 “来人啊!” “着火了!”风起光明正大大喊。 来人也没管她,所有人都想办法灭火,而风起趁机,从大门远去。 不久之后,天空燃起红色,把一大半的承平府都给照亮了。所有人一起行动的效率,这接连燃起火光的场面真是太壮观了。 赵知府在书房看着熊熊烈火,他得意的笑了。 快子时时,完成任务回来的竟然都安然无恙,只有几个在战斗中受伤,但身份没有暴露,而且还杀死了几个漠瓦苏的士兵。 一天之内。 漠瓦苏军人人心惶惶! 新 第11章:风起可知(11) 「瞧他们这群混蛋狼狈的样儿!早该如此!」 风起跟何文彧躲在一块石头后,远远的看着漠瓦苏军队的阵营散发出昨夜的硝烟,士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士气低落。 除了盔甲,有的人也烧死了,他们抬着尸体,运到外面或跟废掉的盔甲一起再烧净。 「姑娘家家的!没正事!」何文彧在一旁瞥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他甚至咬着牙说得十分嫌弃,可实际想说的意义是可惜。 距离烧盔甲库的行动已过去了一夜,二人正执行寻找漠瓦苏人安放、制造和修装战车的阵营。这种兵种都会单独有个营地,而且看守的士兵都非常厉害,可随军而不参战之人也有很多。 远处。 赵氏和当家的看到昨夜那般景象时,都担心坏了,盼望风起、何文彧能够平安无事。 今早接到风起派人送来的信时,放心了不少。 就在此时,危险层层逼近。 将军派来暗杀风起的刺客,他们其实已经在阵营出事前就出去了。 得知前三个人被杀后,剩下的他们谨慎了不少。 观察一天一夜,终于看到一丝线索,也就是风起派人来送信时暴露的,没想到暗处能藏匿着那些人。 「昨日!我亲眼看到那女的跟那俩人去了楼上!」 「绑了他们!走!」 一声令下,五个人全部出马,把二掌柜和赵氏以及少爷给帮了,还杀了两个保护二掌柜的伙计,客栈一瞬间变得无比空虚。 剩下的伙计只能根据风起是女侠,何文彧是大侠这点盲目的找。新 二人正在漠瓦苏军营周围,穿过这片森林去往军营后方。 平常,百姓可以随意在周围的山游逛,上面还有他们的田,有的甚至是牧场。 可自从这些漠瓦苏人来了以后,山就不准进了,变成他们自己人的活跃地。 有田就能种菜,有牧场就有荤腥吃,他们毫不客气。 一同执行任务的官兵在这看到冷清的一幕时,非常愤慨,他说:这以前可都是家禽的驻留之地,现在变成了禽兽的驻留之所。 若是来占领为扩大漠瓦苏领土的话,不会杀家禽的,因此,他们是来祸害夏原人民的。 这次,知府都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了,可谓可恶到了极点。 执行任务的人都到了后山,在一定的范围里寻找战车军。 风起何文彧二人找了一圈,怎么也没能找到,再走恐怕要离开承平府了,二人决定回去继续找。 此时,有两个人正被追杀,他们意外与风起遇见,几人杀了这些追兵,救下了队友。 「咋被发现的?」风起问。 「可能是我那边……损失太小,巡逻兵不但没少,反而增多了吧?」他一边喘息边说。 「那……战车军有进展了?」风起拍着他的肩膀。 「还没有!」他失望的说。 这让四人陷入了沉思,都快晌午了还没进展,都觉得今天的任务恐怕完不成了。 何文彧也没想到办法,只是跟风起一样思索。 一分钟后。 风起想到了什么,她瞥着眼神,犹犹豫豫的。 「你们这有那种离城近,山峰很高的山涧吗?」她蹙眉的疑问很严肃,让人立即进入认真的状态。 「或是几座山围起来的盆地?」何文彧顺着风起的话补充道。 他跟伙伴想了想,毕竟二人都是承平府土生土长的居民。 从南到想到北,四面八方几里几十里都想遍了,终于想 到一处,就在承平府东北方。 那是一座山村,环顾着高山,再被梯田环绕,二十几户人家住在那,有小溪有山洞,一条笔直的道通向山村正门。 风起在前往山村的途中,竟然觉得此地有点像死涧谷,还希望村子跟死涧谷一样漂亮。 当来到这儿后,不仅漂亮,还大了不止十倍,即使是被战车践踏,田地变得不规则,却依然能显现出它曾经的辽阔和美丽。 「果然在这儿,我还以为不可能在村里,真是高估了他们的道德。」他咬牙切齿痛恨道。 「知道就好!」风起顺嘴说。 这儿的村民已经被强征,负责保养看守战车等工作。只可惜,这次没拿炸药,只是踩好点下次来炸。 回到官府后,赵知府已差人把饭菜都做好了,就等风起他们回来了。 正好一边吃饭一边布置任务。 「他们的各种战车还挺多的,我好像还看到了炮,那炮弹应该也在,这要是直接用炸药引爆……」风起说着……慢慢邪笑出来。 「想法挺不错,别忘了,那还有我们的村民!」何文彧一句话把这个计划给否决了。「不止如此,还有山上放哨,高处的弓箭手,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风起听后,也纠结的点了点头,埋头苦想。何文彧倒是很轻松,他已经想到了对策的办法。 「想要摧毁战车军,就得把战车军给拿下!」他伸出手来,指示着,「我们所有人出马,从外围往里攻打,先杀岗哨和弓箭手,把他们全包围在村里,出口只有一个,派四人守住,如此一来,我们不仅夺回了村庄,还夺抢了战车。」 「然后……我们再能用他们战车反过来打他们?」风起非常积极,露出了激动的笑脸。 「可以!」何文彧点着头,「我都没想到这点!」 「那我们怎么过去?」 「好办,一波一波,最后到的人守门,前面的自行环绕村庄,一定要配合默契!」何文彧站出来,用帮大家示意行动。 就此,计划敲定了,风起还是跟何文彧一起。 大家举杯欢饮,而今天,只有这一杯出行酒。 可就在即将出发时,风起在门口被车队的人拦住了。 「女侠!」伙计着急地喊着。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快去救救我们二掌柜吧,他和夫人和大少爷吧,他们都被抓了!」 「给!这是他们送来的绑票信!」 风起接过信,看了看,此刻的她异常安静,所有愤怒和语言都写在她手上,她非常着急,非常担心,非常自责。 「去吧,那边交给我。」何文彧摸着她的肩膀,对着她笑出了可以信任的笑脸。 「那……有劳了!」说罢,风起拥抱了下何文彧,之后便与伙计去了客栈了解情况。 而何文彧,他带着众人去了战车军执行任务。 大伙也没对风起突然离队感到什么不解,甚至理解风起,其士气依然处在高峰。 「怎么回事?」她跟伙计急匆匆地走在街上,正前往客栈。 「我们也不知为何,那些人就这样闯进了客栈,抓走了当家等我和夫人以及少爷,还杀了我们两个人,不知为财,或为何!」 「女侠!你一定要救回我们二掌柜和夫人啊!」 「大掌柜已经死了,二掌柜可千万不能出事!」 风起拍了拍这伙计的后背,让他安心下来,可并没有说话,不过从这悲愤交加的表情来看,伙计相信她能救出他们一家三人。 二人回到客栈,看到案发现场。 伙计把信递了过来,上面写道: 想要救人,有种就一个人来城北后山山顶,若是黄昏之前未到,就在山下收尸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伙计只是看到了普通的绑架案,可风起看出了其中的隐藏信息。 「漠瓦苏人!三流之辈!」 「我定会杀光你们!」 风起把信给捻烂,将所有的怒火冲上手掌,乃至于气到颤抖,甚至一锤砸烂书桌。 她带着这股气焰,按照信上的指示来到了北山山顶。 从这,她竟然能看到战车军! 二掌柜跟夫人绑在一起,二人被绑上了嘴,而少爷在敌人手里,面相着风起来的方向,就像是在示意,这是最好的把柄。 可风起能从少爷北绑着的嘴里听出,在喊娘子! 「本以为是个高人,原来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家。」一个看似手下的人物嘲笑着风起。 「她可是杀了我们战士连带家人一百人的,你给我严肃点!」另一个看似老大的人说。 「报上名来!」他大喊。 「本小姐的名讳可不是尔等随随便便就能听的!」风起露出低沉的语气,充满杀气的眼神。 「姑娘!我说你短浅,你服吗?」他镇静自若,语气中充满着暗藏的嘲讽。 「动手!」 话音刚落,临近二掌柜的士兵直接把二掌柜杀了! 风起上前的脚步瞬时被制止,赵氏直接吓晕过去,少爷更是在原地挣扎他们的控制。 「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没上过战场什么也不懂,你只是孩子,听话,束手就擒,不然你一生都要背负罪孽@跪下!」他的手暗示着。 风起没办法,只能按照他说的,跪在地上。 他缓缓走来,眼神充满嫌弃,在风起身边转了又转,仔细端详。 「竟然你们夏原先破规矩,那就别怪我也滥杀无辜。告诉你,打仗只杀士兵,这才是战争,一万人军队有几千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随军百姓,你咋这么残忍呢?」 「谁教的你?」突然,他扇了风起一巴掌。 「好像是你们先杀我百姓,我只是以牙还牙吧?」风起依然还没还手,她盯着少爷。 「那不是我!是其他将领!」他摊手甩责道。 「哼!」风起笑道。 就这样,这个人跟风起讲道理,一直讲到黄昏,入夜来临。 突然间,她看到山下那座村庄燃起了非常慌乱的火光,她推测,应该是何文彧动手了。 「你们看那边!」风起指了指那边何文彧的行动。 「不好!」 几人看向那边,站在赵氏身边的两人甚至走到前面看,只有控制少爷的人回头查看,赵氏此时也醒了。 这将领刚说完,风起的剑刺穿了他的身体,紧接着她使出飞刀,飞向控制少爷的敌人,一击命中,少爷机灵的上前补刀。 而风起跑向了赵氏,期间的暗器并没有中,赵氏自己滚落。 士兵在追,而她也在靠近。 碰上时,风起的愤怒使她战力倍增,这两个人不是对手,五招就杀死了他们。 第12章:风起可知(12) 转头一看,赵氏正随着惯性滚下山坡,风起见状飞跃向前,在空中双臂展开的十分优雅。 少爷上前踢中敌人要害,使其暂时无法动弹,他正向母亲和风起跑来。 可敌人并没有全部消灭,五个人还剩下两个。 风起平安着陆,落在赵氏前面,用手抵住了,同时也把绳子给解开了,她第一时间跑向自己儿子,抱起儿子回到风起身边。 “没事吧?”赵氏紧抱儿子。 “你们先走,这条路很安全。”风起担着赵氏的肩,还照着少爷的脸亲了一小口。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风起伤心着说道。 “先别说了,眼前之事要紧!” 随着赵氏的提醒,她进入了准备作战的状态,将赵氏二人推走,指了下山的方向。 那个被少爷踢中要害的敌人,他重新站了起来,而第五个敌人毫发无伤,看起来非常雄壮的敌人也正缓缓靠近,他们笃定风起会死。 “二打一!” “欺负一个女孩儿算什么本事?” 风起歪着头,声音变得很细,非常可爱的说着。 可敌人似乎不认账,他们甚至连眼神都是那么坚定,坚持不动摇,眼里只有杀死风起。 “真的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她再次试探。 “好吧!” “好歹……也一个一个来啊!”伴随着她抱怨的话,三把剑碰在了一起,散发出很响的啸声,风起与两位壮汉比较力量。 她咬牙坚持,就要成功了,可左边的不厚道,朝肚子上就是一脚,踹得她后倒在地,捂着肚子强忍疼痛,强攻不行开始与其盘旋。 “这是穿重甲的兵吧?” “咋这么壮?” 她靠在树后,借机休息,还要顺带抱怨两句,以此来缓解刚刚被打中时的疼痛感。 这两个人里,相比之下比较瘦小的那个已经被飞刀伤伤了,要害还被少爷踢中了一下。 而很壮那个,他的行动相对而言笨拙缓慢一些,她还说这是漠瓦苏的什么邪恶巫术才养出了这样一个大块头。 她紧着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位顶着伤还跑的飞快的瘦子正飞速靠近。风起摇了摇头,顺势翻了个无奈的白眼。 她站出来准备战斗,可就当二人即将碰在一起时,风起突然转身,一记扫堂腿将其绊倒。此人滚落山下,撞得头破血流。 “啊!”少爷看到死人,无意识的大喊一声。 “嗯?”风起听闻回头。 此时,壮硕的那位直接一脚踹在了风起的后背上,要不是风起及时抓住了眼前的树杈,恐怕也会滚落。 这段距离还好,可下面那段距离,全是石头。 “回来!”赵氏大喊。 少爷见风起被打,他立即甩开母亲的手向风起冲了过去。 风起看到少爷后,她也驱赶少爷不要过来,可少爷就是不听,执意要过来救风起。 这下给风起摔得,尤其是拽那根树杈一下,手直接抽筋。 她虚弱地转过身,在不停后退期间躲避敌人挥砍,无论怎么躲,可终将躲不过十五。 手的小臂被砍到了一下,已经退无可退了。 少爷跑到她的面前,想用身体来挡住敌人攻击,风起见状奋起全部力气,起身抱走少爷,向右转体,可后背靠左侧一点还是被砍到了一下。 可她也在起来的瞬时,拔出一把小刀划伤了这位壮汉的脚筋,滚落山下,撞到了大石头。 两个敌人死在了赵氏身边,依然被撞得头破血流。 赵氏急忙跑过来,但她却第一时间抱住风起。 “真的吗?连眼泪都没有?” “哈哈!” 赵氏笑着,这是强挤出来的笑,确实逗笑了风起,一瞬间风起的伤好像不那么疼了。 手上一处,背后一处,风起只是表情一些颤,眼神依然坚定,透露着得意洋洋的笑。 哪怕是战斗后劳累的汗水,敌人血液也好,她身上干干净净,包括眼泪三样一样都没有,她还是那个干净整洁的大美人儿。 她的衣服破了,受伤部分和洁白的小肚子露出来。现在的她,脸上的肤色和身体的肤色已然是两种。 不过即使受伤,还是那么漂亮,给人一种不忍心下手的自然怜悯,也只有漠瓦苏的妖怪,会不在意,不然是个人都会心软。 小少爷在旁边看着,他非常心疼但不敢直视风起。 “你小子!还当真了嗯?”她伸手摸着少爷的脸。 “为我伤心作甚?你爹爹都死了你不去看看?”风起叹息,说罢,少爷跑向了爹爹。 而这块儿,只剩下赵氏,还有伤到起不来的风起。 二人听到了少爷为自己爹的死而离开自己的哭声。 “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他们,都 是我。你不用管我,赶紧带着小夫君离开这。”风起急促的喘息着,自责而后悔,语气颤抖,断断续续。 “先是大掌柜的,然后……是那两个无辜的伙计,还有二掌柜……”她转头看了看少爷。 赵氏低着头,泪流满面,她不像风起那么勇敢。有泪随时哭,只要有正当理由就不丢人! “别这么说,妹妹没错,妹妹是为了保护我们,要怪……就只怪敌人太残酷太邪恶。妹妹舍命救我母子俩,我们感激不尽,怎能说怪?” “走,姐姐带你回去。” 她抱起如此强壮、高大的风起,叫上儿子就往山下走。 她回头看了眼自己相公的尸体,撇下纠结而又难以抉择的神情,只能先顾活人再虑死人了。 风起在路上晕倒,醒来时,只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手臂和身子的伤已经得到了治疗,劳累的效果消失,精神低落的状态消减,得到了稳定的休息。 起身一看,只见赵氏和少爷在桌前不知剪些什么,只听见剪子的声音均匀传来。 “姨醒了!”少爷大喊。 “小夫君?姐?”她紧皱眉头,只见少爷跑到自己面前。 她当即拉起少爷的手,在少爷全身上下仔细找、仔细看。 赵氏看到后,竟然有一种希望儿子长大一点的感觉。 “你没事吧,小夫君?”她皱着眉问道。 “别这么叫我了,我那时……其实是找台阶下,后面真喜欢小姨……再后来发现这不可能!”少爷的失落感扑面而来。 风起笑了,心里觉得这孩子终于懂了。 之后聊天,还得知自己是在做梦时,梦话透露了李邺,打消了少爷的心思。还一直喊“娘我错了!娘我知道错了”这样的话,而高傲的风起听到此事时否决了此事。 “他们呢?”她突然问。 “额……”赵氏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还没回来。” 风起立即惊起,发现伤不痛,毕竟也是皮外伤,没划到肉深处,过几天就能痊愈。 猛地起身,毫无疼痛感,而且有力,此现象非常合理。 “别拦我!我要去帮他们!” “何秋义还在那边呢,我更不能丢下他不管!”她皱紧眉头喊着。 “你给我回来!”赵氏边追边生气的高一度愤吼。 “你都这幅模样了,还要去?”他瞪大眼睛,气息紧促,十分担心。 “可是何秋义……”风起竟然一瞬之间如此温顺,语气平和,不像之前无论是谁也要反驳。 赵氏一听,竟然笑出了声,“他武功那么高!需要你去保护?” 她拉住风起,回到室内,既显得用力又温柔,把风起扔在床上,风起也老老实实的待着。 三个人回来时已是晚上,风起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何文彧带人打了一夜还未打完。 直到晌午。 他才带着人回来,看到知府后的第一句话就问:“风起回来了?”他眼睛睁得很大。 “回来了!”知府语气平和的说。 “人怎样?”他非常急迫。 “这……”知府不善于说谎的表情暴露了真相。 “她在哪?” 跟着官兵,何文彧来到了风起休息的卧房外,只见赵氏在院里挑水,少爷在帮忙。 “她没事!”赵氏想让带着担心的何文彧冷静下来。 “让开!”他一声吼叫,越过二人走进屋内。 “风起?”他喊着。 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风起正在桌边吃着好吃的呢,风起刚张嘴就看到了何文彧。 他微微地安心一笑,风起也在这一瞬时间看到何文彧时,笑了出来,但下一秒变得非常冷静。 “哎呦呦,啧啧啧!这就是逞强的下场啊!”他绕着风起看了一圈,冷嘲热讽。 “也不是某人,一个人带人去攻占战车军,结果忙了一夜,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风起看过他全身,确实挺狼狈的。 “我这是对付正规军队,每个人以一敌十,你也不想想!”他绕了一圈后,坐在旁边。 “我也对付了一个重甲兵啊?你瞧我受的伤!我还赢了,切!”她噘着嘴扭过头去。 “行行!你厉害!”何文彧说完风起哼的一声,继续吃。 “你没事儿就好!”他看着风起的样子默默地说。 “什么?”风起没听清他说的。 “吃吧你!没心没肺。” 何文彧说完,二人低下头看着对方真切的笑了。 风起还拿起一块好吃的递到何文彧嘴边,何文彧嫌弃的吃了下去,不过他吃后很欣慰。 而且他看着风起开心地吃饭,自己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开心。 “邺朗最喜欢的是这个,也就是李邺你知道。”风起边吃边想着李邺,还一边跟何文彧聊起李邺。 “知道,李将军嘛,跟大小姐你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点着头,似乎在认可李邺,神情中露出真心,还有一丝欣慰。 “真的?”风起问道。 “当然是真的,门当户对虽说……不那么配,但人绝对配,也只有那样的英雄豪杰,配得上你。”他笑着,非常真切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对此事并没有说谎。 “那是!”风起眉头一抬,自豪的接受了夸赞。 “给点阳光你就灿烂!”他起身往门外走去。“你慢慢养伤,之后的事我替你完成!” 离开卧房,赵氏走来,“唉!你们何时结束?这场战斗会不会持续很久?”她有意隐瞒交谈的内容。 李邺听后,转过头去,皱着眉问:“我也不知!” “哎呀!”赵氏叹了口很长的气,喃喃自语:“如此……我的酒庄何时才能完成进购?” 新 第13章:风起可知(13) 听到此话,他有些意外,本来不想搭理简单应付便是,可却扭头道:“没看出来,妹妹你竟有如此野心?” 赵氏当即就笑了,还是那种被看穿却不隐藏的诡异之笑。 “哎,我那有,不过是担心我家酒庄的将来。”她望着自己家的方向,得意洋洋的。 “这两位掌柜都驾鹤西去了,这执掌大权的重担落在我身上,之后的路我也要负责,我压力很大啊!”赵氏双手摊开表示自己的艰难。 “你男人是老二,要接任也是老大夫人接任,关你何事?”何文彧倚着门,双手交叉抱胸。 “哼哼!不一定!”赵氏哼的一声。 “反正你们家的事我不管。”何文彧向大门口走去,“你是要当一家之主也好掌柜也罢,承平夺回后跟不跟我俩一起去漠瓦苏,我也不管,现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杀了那群伤害风起的漠瓦苏人!” 说罢,他离开了这处院子。 独自一人来到街上,还蒙上了面,偷偷摸摸的在城中环绕,在胡同之间穿梭。 饶了几圈,他在一条胡同外左顾右盼,确认无误,踏进这条胡同,直接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推门而入。 “联主?”院内正在耕地的一人惊讶道。 路过的人无一不口出尊称,并在他停下之时鞠躬,异口同声喊出联主。 房内共六个人,两女四男,个个都是比肩战士的高手。 “去,将承平府全城咱们的人召集到此!有要事当先!”一声令下,四个人分头去通知。 半个时辰后。 他坐在房内的一把椅子上,两位女手下两边战,其余人站在面前。 他们都是来自夏原的人,身怀绝技,有着宏伟抱负。 有的甚至没见过何文彧,只是听说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联主无比高大,心地善良,为人处世极其高超,从不打骂手下,有功必赏有错必罚。 今日一见,只是静静的他,还没什么特别的。 “后联团的将士们!”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以此称谓称呼你们,因为此次事件过后,你们可能不再是后联团……而是承平府的英雄。” 此话一出,所有人为之一振,都在琢磨究竟要发生何事。 就连原本的这六人也不知道,他们同样好奇。 “现在漠瓦苏人在承平对我们的百姓横行霸道,烧杀抢掠,这一度!令我十分气愤!”他着重音强调着,让大家知道此事的严重。 “前几日他们军中的暴.乱,不瞒各位说,是我和一位女侠所做的。” “不久后,咱夏原的大军就会来夺回承平府。” “你们在承平这些年,也算是混到了面熟,到时你们也参战,在城里以江湖义士的名义和身份攻下四城门,只要别说后联团一个字,你们之中活着的就能升官发财,入驻为朝廷的官员,享受荣华富贵,不用再背负我师父这个旧联团的束缚。” “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他左右徘徊的脚步缓缓停下,站在中央看着各位。 所有人都很诧异,不敢相信眼前联主说的话,也不敢相信自己即将摆脱旧联团臭名。 “那你呢?联主?”一个胆子很大的人问道。 “我?”何文彧笑着,“我还有更大的事做。” “那……我们要继续追随联主!”此人说完,引起随声附和,可他非常不满意。 “都给我闭嘴!”他大喊一声。 “离开后联团才应该是你们要走的路。到时承平的钱,你们平分,记得给这场战斗中战死的兄弟安家费。”说罢,他挑了几人离开了。 临走时还说他会攻北门,等外面战斗响起时再打,而剩下的随机分配,行动很积极。 晌午过后。 微弱的光照在他们倚着的墙面上,缓和的温度滋润着他们各式的皮肤,有的粗糙有的稚嫩。 院子里的四个男人都在这,再加上另外三人,八个人攻一座城门。 他们之中没有跟何文彧太熟的,只有在故事中听说,然后极其崇拜的,或是纯属下。 在故事中,何文彧继承了师父的遗址联团,可他心底向善,不愿让这些人背负联团因他师父创下的造反骂名,于是一生不娶妻生子,四处游历只为找到适合那些人的身份,找机会让其脱离苦海。 可他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师父对他有恩,恩重如山,如再造爹娘,所以即便师父对手下不好又自私,他也要为师父报仇。 就此人格,岂有不服之理,因此手下很忠诚。 包括承平的手下,心想终于轮到我们摆脱罪恶的身份了,所以在此战,他们非常积极。 但至于这故事是不是真的,也只有何文彧知道。 “联主!” “我们怎么打?” 离他最近的手下望着城门,看到守城士兵有十四个人,都穿着盔甲,检查来往的百姓。他们持有佩剑和长戟,高处还有弓箭手。 城门自古以来乃易守难攻,何况瓮城表面的兵和暗地的兵相差甚远,说不定就从哪冒出一百个。 “不慌,我们从低下往上攻,围着瓮城城墙杀,我们地势占优,杀完直接把城门打开。” “别怕,打仗,伤亡在所难免。” 何文彧说完,外面响起了军队集结的声音。 果然不出所料,漠瓦苏的人都穿着狼狈不堪,而且人数还少了很多,因为没盔甲没粮食,人心涣散,士气低落,无心战斗。 反观娇墨带领的人,早在前一天穿好了盔甲,配好了武器,个个吃得饱饱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漠瓦苏人必败无疑。 打仗的声音令在卧房里的风起很担心,很想出去跟他们一起并肩作战。 只可惜一起制定的计划自己只能在屋里待着。 何文彧此时带人攻打城门。 他负责的城门正好是夏原部队来的方向,所以此道城门至关重要。 他带人攻下城门,把门关上,让撤退的漠瓦苏士兵无路可退。等夏原战士杀光他们以后,何文彧下令打开城门让夏原战士进城。 他们前往敌军阵营,而这也就标志着这场战斗已经胜利了。 四城门也顺利拿下,敌军继任的将领也被砍下头颅,承平府就此回到了夏原的手里。 “外面怎样了?”风起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头顶清朗,北边却战火纷飞的天。 “快了吧!”赵氏也抬头看了看相差甚大的两边天。 风起特别担心他们的战况,即便知道何文彧的武功高,不可能出事儿。 赵氏则是非常正常,她有信心这次战斗一定会胜利,她已经迫不及待去客栈找伙计们了。 此时,外面响起了打斗声。 “不会打到官府了吧?”赵氏放下手中的活,跑到风起身边。 “你干嘛去?”赵氏见风起下台阶前往门口。 “我要去杀漠瓦苏混蛋们!” 赵氏此时拦住了她,但不料竟然被风起推搡到墙边,风起执意要出去跟官兵并肩作战。 出来一看,果然是漠瓦苏人打到这来了。可何文彧他们已经胜利了,这些是那些因为没盔甲穿,被饭吃的士兵,杀到了官府报复来了,风起他们还以为何文彧败了。 “住手!”她大喊! “是我干的,不管他的事。” 她从漠瓦苏士兵手中救出了即将被杀的知府,只见这三个人朝她而来,气势汹汹。 官府此刻到处都是尸体,有官兵的也有漠瓦苏士兵的。 不过漠瓦苏士兵占据了多数,官兵每个都是以一敌二,导致最后全官府官兵覆没。 这些进攻官府的漠瓦苏士兵从一开始的一百多人,到现在的三个人,这足以说明夏原人才是最厉害的,只用二十几个就杀到人家只剩三个人。 “我才不信一个姑娘能让我们几千大军战败!”他们之中,气质像是老大的人说道。 “冲你来,只是想临死前,尝尝你这个美人!”他露着色眯眯的眼神看着风起。 “有本事,你们就来!” 风起当头一刀,杀死了中间这位老大。 剩下的二人非常壮硕,就跟昨日在山顶上,那个重甲兵一样,但有过之而无不及。 受伤的风起挥剑战斗,杀死了一个没有盔甲的。剩下一个她实在没有力气了,伤一直在牵制她。 可就在此时,何文彧从天而降一脚踢在这个人的后脑上,一击就让这个人倒地不起。 他赶快扶起风起,往屋里走。 “你没事吧?”他边走边问。 “没事!”风起喘息沉重的说着。 那个人重新站了起来,拿起地上几块石头就朝风起扔去,结果何文彧踢走一块,接住一块,还有几块接不住,只能用身体挡。 只见一块石头砸在他头上,当场晕倒在了风起怀里。 风起抽出了何文彧的暗器,在如此激动地情绪之下,一击击中了敌人头部。 “你怎么样?”风起哭着,抱着何文彧伤心。 “没事吧你?” “醒醒啊你!” “来人……来人……”她用尽全部力气嘶吼着。 几秒后,娇墨带人从门口进来,抬走了受伤的何文彧,和即将晕倒在地的风起。 当醒来的时候,娇墨陪在身边,何文彧在旁边的床上头缠着布。 “喂?”她第一时间叫何文彧。 “你消停着点!”娇墨很烦但很玩笑性的说。“他没事,醒过一次了,这是又睡了过去。” “那就好!”听后,心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知道吗?你这梦话说的,我都想打你了!”娇墨一说完,风起切的一声转过头。 “太烦人了,想娘可以。但你想自己男人地声儿能不能控制下?”它瞪了一眼风起。 “是!我好想我娘!” “也不知道……娘此时怎样了!”风起哭了,满眼都是回想娘的样子。 “郡王能有何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娇墨递过来一杯水,风起起身接过水杯,可她拿着水杯看向窗外,陷入了沉思。 新 第14章:风起可知(14) 风起跟何文彧还在娇墨安排的地方静静的养伤。 而赵氏,她已经回到客栈,路上她看到了很多,譬如人民的欢呼,信任夏原军的表现,信仰归属的热情,和坚定不移的信念。 之前很多人都不敢出家门,现在夏原皇权回来了,又变成了熙熙攘攘的每一条街道。 记得前几天,车队的人也都躲在客栈不敢出门,再加上风起惹祸,只能偷偷整理车队,喂一喂马匹。 他们还在等着掌柜的也就是赵氏的男人归来。 「娘?」少爷拽着母亲的衣袖,仰着头,满眼泪珠的望着。 「父亲……」他的话哽咽在此。 赵氏深吸一口气,咽下一抿蕴含无奈且同情的口水。 她蹲在儿子面前,抚摸着儿子稚嫩的脸庞,用手擦拭儿子眼角和脸蛋上苦涩的眼泪。 「想爹?多大了你?还哭?大街上丢不丢人?」她温柔地说着。 「别哭了!」她轻轻地捏了下儿子的脸蛋。 「父亲虽然没了,可你还有娘一直陪着你啊,我要为你振兴咱家的酒庄,让你继承!」她两眼放光,瞪得锃大,野心勃勃。 「所以,家业还在,等回到家后都是你的,你大娘,还有大哥,他们谁都夺不走,都将是我……是你的手下败将!」 「别哭!」她照着儿子的嘴亲了一口多加安抚。 可少爷还是很伤心,他忍不住为父亲而哭泣,情绪也一直在折磨自己,不断的冲击。 连这种安慰都没用,她突然变脸,凶狠严肃的看着儿子。 「别哭!」她蛮横的咬着牙轻吼。 「娘跟你说啊,一会儿到了,娘说什么你都要说好话,不许哭,不许和你娘对着来!听到了?」她手劲儿极大的握着儿子的肩膀。 「听到没有?」她突然靠近儿子,大脸紧贴,吓到了儿子。 「知……道!」儿子语气弱弱的,状态也很无力的说着,全身颤抖。 她站起来时,刚刚的狠,竟然挥之一去,转瞬即逝,变成了之前的温柔与祥和。 途中,她还喃喃自语,洋洋得意,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有了南宫风起这个靠山,那个偷人的***和她的孽种就再也不敢对我冷脸相向了,再找个机会把他们弄死,这个家就是我的了。」她无意中紧抓了下儿子的手,「学了这么多年生意经,可算有了用武之地!」 「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与郡王的女儿为敌!」 说着话,她跟儿子回到了客栈,她还是伙计心中那个和善、慈祥、有爱的二掌柜夫人。 她含着悲伤的神态,已经哭完的眼神站在伙计们面前。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每次开口语气十分颤抖。 「大哥临死前,把酒庄交给了我男人,我男人临死前又把酒庄……交到了我的手里!」她伤心的语气和神情引起了共鸣。 伙计们也为二掌柜的死感到吃惊,一瞬间懵憧,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是妇道人家,即便管也要让大嫂来,我哪有资格啊?」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此时,有一个伙计说道:「二嫂,你自打进门,就跟着学生意,大嫂的故事我们也有所耳闻,不清不楚,这个人选……还真是非你莫属。」 「这……」赵氏眉头紧锁,一脸谦虚不情愿。 「二嫂就别推辞了!」 在伙计拱火之下,赵氏同意了大家的要求做了酒庄的大东家。 她很开心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可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兴奋。 之后,她就回去找风起去了。 这里 重兵把守、伙食餐饮、武装布料样样俱全,不愁吃也不愁穿,想吃什么有什么。 一天到晚躺着,还有漂亮的丫鬟伺候着。可谓是王爷一般的待遇,这几天他俩什么事也不用做,就待着养伤,剩下的交给士兵。 谁叫他俩是这次大仗的功臣,尤其何文彧。 风起都要待的不耐烦了,养伤第一天就吵着闹着要出去走一走,总在这屋里闷着太憋屈了,给伺候她的丫鬟整得十分担心,可又不能强制她待着,毕竟自己收了钱。放主人出去就出去,谁喜欢总待在屋里呢。 而何文彧就是个例外,他巴不得永远待在着屋里,享受漂亮姑娘伺候自己的快乐日子。 可他身上的事太多了,没有一点时间让他休息,也只能趁着卧底,或受伤了才算休息,不然,每天只有三个时辰能睡觉。 一般人,吃完早饭和午饭,申时可能就睡觉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寅时或卯时才醒,至少六个时辰。可他只能享受后半夜的觉。 在这儿,不仅有漂亮的姑娘,还有一直逗他笑的风起。这如此难得的日子,他真想享受几天。 可今天,风起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意味着要上路了。 其实在前几日风起就吵着要赶往漠瓦苏找二弟线索,却一直被何文彧拖到了今天。 他倒是能下地了,已经准备好了出发的包裹。 屋里此时只有风起一人,她坐在床上苦思夜想。z.br> 有一种伤心难过,手里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娘!」她语气颤抖。 「对不起,我把项链弄丢了。」说着话,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本想看着它想你,可前几日一找就找不到了。」她苦笑,似乎转移自己的注意。 「希望你别怪我,我记得它长什么样儿,我再找人做。」 哭着哭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原来是何文彧来了。 他看起来很精神,笑意满满,热情的向风起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小袋当地的好吃的。 「找了一圈也不知你喜欢啥,我就买了我喜欢的,还不错。」何文彧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裹。 「哇!」 风起所有的伤心此刻竟然瞬时间都挥之而去,她看着何文彧拿来的一种冷门的糕点。 就是枣糕,但它的味道是苦的,是那种苦杏仁的味道,因此得名:苦枣杏核白红糕。 她还将这个名字简化,叫苦包儿! 「这地方也有?」风起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吃了后那表情,跟吃苦味的完全不同。 「你也喜欢?」风起边吃边发出闷闷的声问。 「无论我走到哪,看到就会买,我可喜欢了。」何文彧开心的看着风起吃得很满足。 「吃!」风起拿起一块,送到何文彧的嘴边。 「吃啊!」风起好像跟没有尴尬的体质一样,毫不客气,而何文彧犹犹豫豫的吃了。 他竟然露出了一种不好意思的举动,风起还不在意这种行为,似乎在她认为这很正常。 两个人边吃边喝,还聊了很多,不知不觉到了上午。 娇墨也带着东西来了,她拿的并不是吃的,而是一件银红色的锁子甲,非常漂亮。 「别看它轻,它却能抵挡一切挥砍和击打,别让人钻了空子,你要小心。」娇墨把何文彧赶了出去。 「我会通报给你大哥,让他在前面保护你们。」娇墨脱着风起衣服。 「不,别让我大哥知道。」风起突然激动地说。 「为何?」 风起没解释,只是让娇墨保密,别让其他人知道她为 何要去漠瓦苏,也别暴露身份。 等换完衣服,风起下地,跟何文彧去了客栈。 她也拒绝了娇墨派兵互送,因为这样更能引起敌人注意,反倒只有车队一行人安全。 「还方便吗?」 何文彧在左侧牵着马,而风起坐在马背上被牵着前行。 她穿着舒服又漂亮的马裤,裙尾迎风招展,即便是受伤,她也能骑马骑出俊美。 「没事儿。」风起笑着回应。 「那就好!」何文彧抿着嘴,微微一笑,继续目视前方,平稳牵马,争取不颠。 何文彧不停往风起的腰部看,而在风起来看,他这是在看自己的腿,确实按照她的比例看……非常美,虽然壮,但并不胖。 这就是习武之男侠客的美梦,连想都不敢想。 风起注意到后,她还故意往前踢了一下。「还看吗?」认真中带着一丝玩道。 「误会了。」何文彧抿着嘴无奈的瞪了一眼。「把你小刀给我看看?」 风起不明为何,但拔出了小刀,递给何文彧。 他仔细端详着,看着匕首的所有面和构造,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用多久了?」 「十几年?」风起仰头回想。 「太烂了!」他把匕首还给风起,顺势拿出了自己的匕首。 「给你这把,除了不比你那把有纪念意义以外,都比它好。」何文彧连看都没看,直接把匕首递给风起。 匕首插在由硬皮革制成的鞘里,棕色的鞘很有侠客的感觉,而且和风起此时的马裤和衣服都很配。 风起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直接收下了匕首,留下的也只有一句简单的「谢谢」。 人是越来越少,需要的车自然也越来越少了,从出发的五辆,变成了如今的三辆。 风起陷入纠结,她自己都不知道去了漠瓦苏该如何找,既没有头绪,也没有人脉。 唯一的线索,就只有后联团,听起来简单,可只身一人,难上加难,没有帮手,没有后援。 何文彧到了漠瓦苏也一定和自己分道扬镳。 赵氏此刻在屋里跟伙计训话。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赵氏的笑意布满脸颊。 「女侠,是南宫风起!」 说罢,所有人瞬时间为之一振,震惊到嘴巴张开合不拢,瞪大眼睛连闭都不敢闭。 心想不愧是郡王之女,不仅实力雄厚还很有性格,长得也和普通的女子截然不同。 「各位千万要保密啊,不能到处乱说尤其是在她面前。我现在和她,已经算是互相心里义结金兰的姐妹了!各位,回家后,千万低调!」她对众人悄声的说着。 刚说完,门口传开脚步声,是风起何文彧二人到了。 第15章:风起可知(15) “从我之前看过的地图估算……再走一百里,就到苏域江府了。”何文彧轻抿咬嘴,似乎有些顾虑,眉深透露着此事很大。 “咋了?咋还愁眉苦脸的?”风起扭头过来,看到他的脸色。 她自认为是何文彧害怕了,回过头的一瞬间,“切”的一声,噘着嘴,嫌弃何文彧。 此时的路段有些颠簸,坑坑洼洼的,可她已经不为颠簸而感到伤痛了,因为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不会因此裂开,除非动作很大。 瞥见风起此般嘲讽,他也切的一声瞪了风起一眼。 “啥也不懂!这一百里……无城无人无物,甚至一株草、一棵树芽都没有,被称之为盛地荒漠。” “所谓盛地荒漠,意为在繁荣地带里的西域,明明在荒漠一百里以外到处都可种地,各种树木、花鸟鱼虫等生活得都很好。”他倾斜着扭过头来,对着风起眺了下眼,“而这里,除了天上飞的有可能活着,其他任何生物都无法长久且存活。” “树木凋零,动物奇怪死亡,食物也会快速腐化,水更是一刻尽失。” “层有一只队伍在里面开凿,可全都死在了里面。”他望着面前的路,露出的却是期待。 “咱们这一进,就不能再停了,必须尽快走出去。否则面临的将是体力迅速流失,马儿猝死。” 这一大段话不仅风起在听,赵氏的儿子也在风起旁边听着,非常认真,而且越听越害怕。 反倒风起不信这邪,一定要感受感受这传说中的盛地荒漠,比之前的沙漠有何不同。 说着,在入夜之际,一行人来到了它的起点。 它的蒸汽配合月光,就像是一堆一堆烧红的石子,犹如暖炉里一般,既壮观又危险。 曾经这里还发生过战斗,双方几万人兵合一处对战,致地底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尸体。透过这火红的沙粒,仿佛还能看到地下尸体的骨架子,骇人听闻,令人发指。 行驶在这儿,让风起想起了层在海上的经历,她站在船边看着海面上飘过的一具具尸体。感受到了这儿的恐怖,可奈何话说了,总不能认输啊,于是她故作镇静。 “需要……我再搂着你吗?”何文彧得意洋洋的,对风起撇着眼,忍着内心的嘲笑。 “想占便宜?休想!”风起非常蛮横地瞪了他一眼。 “好,请吧!”他向前伸手。 而后风起目视前方,老老实实看着迎面出现的一切。 突然,一只鸟从头上飞过,她惊的一下闭上了眼睛,睁开时只见自己躺在何文彧的怀里。 何文彧抿着嘴忍着笑,可哼哼的笑声还是发出来。 风起迟迟不起,咬着嘴犹豫,露出了很不服气的样子,起身后看着何文彧和赵氏的儿子。 “颠的!”她狡辩,看着荒漠里那一股股飓风,捂着自己的心脏,默念:“你一定要挺住,别发作啊!” “是是,我相信你。”何文彧抿着嘴,眯着眼,像是真心,可内心却还在嘲笑。 “没错,是我赶的不好。”赵氏拿着马绳。 “就是你的错!”风起噘着嘴,傲娇又可爱的对赵氏这个台阶走下去。 说完她便躺下了,继续在这盛地荒漠之中行驶,不知不接就睡着了,而这一睡,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晌午之际才醒来。 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得知已经快出去的消息。 说来也巧,除了起点终点,过程她巧妙的略过了,没看到荒漠里那些可怕的景象和感受,虽走过一次了,可还不如小孩子。 前方再走六十多里,就来到了最关键的城池。夏原与漠瓦苏边境,大名鼎鼎的苏域江河。 它是北方最重要的战场,也是迄今为止北方两域唯一自开战之日起没被夺过的夏原府城。 它位于燕妃西北,地势中高,气候宜人,本身自带天然护城河——横跨北方的苏域江海。 也是漠瓦苏与夏原重要的海上贸易路线,之前漠瓦苏还不敢攻,可因为漠瓦苏昏君上位,不管那么多,直接与夏原开战,夏原也因此垄断关闭了他们的海上贸易。 几年来,他们的水平持续降低,却依然坚持。 他们想的是只要攻下燕妃,这条边疆苏域江就是他们的了。 可随着南宫云媛的儿子南宫风升,雪玉大将军带着抗敌与收复领土两大军令状,他们的梦想就此破灭,导致风升连战连捷,升官的速度飞快,斩敌将数千,杀敌军无数,战功累累。 去年还攻下了一整座府城,入驻漠瓦苏东部都城,杀了国王兄长,正全面向京中而去。 娇墨就是从苏域江府带来的两万精兵支援承平。 可世事难料,这两万精兵出去后,苏域江府立即遭到了敌军五万大军的围攻,城内仅剩三万人,算上百姓民夫,可号称十万,如果去掉百姓民夫,能打的也只有一万人。 不过,粮食和水不愁,城内的田地正好春季,而且战车部队资源丰富,箭矢万发,炮弹上千枚,武器精良,尤其是守城将领,那可是跟了风升好几年的,威望较高,深谋远虑,守城定能守住,他要想……怎样边守边杀光他们。 这几天,他一直在城墙上徘徊,不依靠军师,自食其力。 而他这种行为,也给他带来了一场灾难。 敌人开始往石头上、箭矢上放毒药射进城里,不过他们早有防备,可也死了数十人。 他此时正率兵反击,突然,手下背叛他,把他杀了,而叛徒也当场被士兵分尸。 这一波扰乱我方士气,让做细以命换命杀死将军的进攻,让我方一瞬间失去了领袖,群龙无首,人心惶惶,都失去了希望。 此时此刻,在城外,漠瓦苏围城大军后方的几里。 有一行车队正缓缓驶来。 他们还不知道苏域江府正在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依然有说有笑的朝着苏域江府而阿狸。 “姐姐?”风起靠近赵氏。 “还不知你全名是何?”她很谨慎逗趣的问。 “赵若慈,不好听吧?”赵氏自己都露出了嫌弃的噘嘴。 “没有,很好听,寓意深远,符合姐姐性格。”她笑着,说的话莫名会让人感安心。 “别这么说了,还是谢妹妹。”她侧身抱了下风起。 他们的车行驶在最前面,此时是何文彧在赶车,原本应该是风起何文彧跟赵氏轮番换,可因为风起受伤了,就他俩人换了。 从承平北门出发,到现在已过去六天之久,可算是来到了苏域江府城外的一座山下。 还有十五里,可何文彧却在这条三岔路口停了下来。 一条直走的,还有一条往右拐。 他竖起耳朵,听到了前面攻城的炮声和士兵士气的鼓舞,他准备拐歪,从右边走。 “去哪?”风起喊道。 “你没听见啊?”他回头认真又严肃的说着。 “等我,去看看。” 说罢,赵氏和何文彧都没来及拦她,她就跑向了小山坡山顶,而且看她动作幅度和速度,伤应该是好了,再有些时日就能痊愈,甚至她此时都可以重新战斗了。 何文彧跑到她身边,劝回去的同时也想看看战况。 可就在他回头看向车队时,不知他看到了何物,只见瞪大双眼,神情一瞬间变了。 “风起!” “咱们……上?” 他朝着风起挑了个媚眼,嘴角微微斜笑,自信满满。 她看战场上,有好几座只有几个人守着的桥,有平民百姓进入,还只是检查他们的包裹,没滥杀无辜。 兴许……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进城与苏域江府人民而战,破坏漠瓦苏收揽人心的阴谋! 这燃起了风起的使命感,露出满意的笑脸。 风起见他与自己罕见意见一致被瞬间说服。就立即答应了他,二人一起回到车队。 “姐姐!就此别过!” 风起突如其来的话,打了个赵氏一个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反应。 可看一旁面对此事一向很理智的何文彧都顺从了,她也就没什么可劝说的必要了。 只能试图劝道:“你还去?你的伤可还没完全好呢!” “此地乃我夏原之重要战略地,能加一个人手是一个人手,我是绝不会让它失守的。” “姐姐放心,我俩定平安进城,到时给你写信。” “再会!” 风起说完自己的话,她又看向了身边的何文彧。 何文彧没啥可说的,他也向赵氏保证了,会安全进城,并且承诺,保护好风起。 二人一人骑一匹马,朝着漠瓦苏人留出的缺口而去。 那些士兵一个个检查平民百姓的包裹和行李,不准带的东西还挺多,可都一一安全进城。 “看到了吗?”何文彧指了指过桥后的那条路。 “咱们一定会被拦住,然后杀死检查我们包裹的人吧,再冲向城门,期间他们是追不上的。” “等那些百姓过去咱们再上。” 二人放慢脚步,看着这些百姓都安全进了城,然后开始加速。 来到他们检查的桥中间时,当他们准备收风起和何文彧的佩剑时,二人出鞘一击,按照计划杀死自己那边的人,然后上马回合。 跑到一半,敌军的骑兵突然极快地冲了过来。 他们张弓御射,朝着风起和何文彧二人射箭,二人一边挡一边跑,可敌军的马太快。 于是快到城门之前,何文彧突然折转反侧跑向敌军。 风起此时被箭矢挡住了视野,她不知道何文彧没在,直到进了城门,她才回头来,并且反应过来射箭好像是越来越少了。 可就当她要冲出去,救何文彧时被城门的官兵拦住。 “放开!” “我要救他!” 她一边挣脱一边吼,可力气比不过一天天开关城门的士兵,她被控制的只能挣扎。 也眼看着何文彧在与骑兵叫手中消失在视野里。 她竟然哭了,而随着城门的关闭她跪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小姑娘似的,伤心的流泪。 “这位女侠,他舍命能保护你,想必吉人自有天相。”这位拦着她的士兵摸着她的肩膀说。 “若不见尸,就说明他还活着,等战斗结束,再找也不迟。”士兵往门口看了一眼,看到了另一个进来的人,他看不清脸。 风起愤怒的起身,她恶狠狠的看着这位士兵,即便满眼泪花,也能表现的如此凶狠。 士兵看着她身后的人,非常神秘而又安静地靠近风起。 云媛一掌劈在了风起的脖子上,致使其昏迷。 “援军还有两天就到。” “你们将领呢?我要和他谈谈!”云媛取下连着披风的兜帽。 新 第16章:风起可知(16) 这位负责南门的队长拖着风起,抬头看向正从城门缝隙往外看的云媛。 而他一看,就知道这位女侠的气势有别于其他人,全身露出极其冷静、足智多谋的神态,让人一见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敬佩感。 「敢问……女侠何人?」 他下意识礼貌问候,小心翼翼的,不敢冒犯人家。 云媛看完城门外的情况,回身走到此人面前,又看了看晕倒的风起。「我是你们娇总派来的,还是她母亲。」 「我问你!你们将领在哪?」她急促地紧皱眉头,言着重辞强调,使这位士兵瞬时间认真起来。她咧着嘴,看起来很着急。 「额……」士兵忽然哽咽,随之周围的士兵也都露出了伤心,「将军……被女干细害死了,就在两日前!」 他沉痛的低下了头,皱起了伤心悲情的眉头。 云媛一听,同情之意顺上心头,表示自己的哀悼,可紧接着,这股伤心就挥之而去。 她看向旁边的士兵,望了望。 「你在这看着我女儿!」她脱下了这身披风。 「女侠这是作甚?」士兵看出了云媛要出城把那些骑兵全歼,于是站在城门前阻拦。 「我说为何无人应战,原来士气竟如此涣散,副将军也死了?」她牵着马准备出城。 「不,副将军已经在路上了,前几日他在一场战斗中受伤。」他竟然自然而然做出了抱拳低首的作揖姿势,像是汇报一般。 「来不及了,必须杀光那些骑兵。」她上马,却无人开门。 把脸蒙上后,云媛自己拉住门栓,硬生生把这城门拉开,这一幕更是惊呆了所有人,有如此力量,这哪是女人,简直就是女战神。 而在开门的那一刻,门外一百米处的敌军骑兵纷纷向她冲来,即便飘着长发也没人认为她是女人,而是一位不懂得战场的新人、自大狂,因为她没戴头胄和盔甲,只穿着普通的衣服,就这样上了战场。 「连她这样的女人都去了!你们还在这愣着?」队长对城门底下那些士兵愤怒的呐喊着。 喊完,他把风起抱到旁边,让风起靠在墙上,他把大门再打开一点儿,让将士冲了出去。 他们个个人高马大,雄壮无比,御马技术之高超,弓矢张力之精湛。 他们在云媛身后像是为云媛而战一般冲锋着。 战士们拿起了弓,射向云媛前方,当箭飞过,她斜嘴笑了笑,可下一秒,笑脸瞬时间变得认真。 她当先一剑,刺死一个敌人,然后紧急调头,躲避接下来敌人挥戟。 双方不光有骑马刀兵、戟兵,还有马弓手在后方支援。z.br> 敌方的马弓手正追着云媛和其他士兵射,可还没射两箭,自己就被夏原马弓手射杀。 解决掉敌人的弓箭手,我方变得更有优势,云媛带人在前面进攻,弓箭手在后面辅助,双方作战,箭无虚发。 战斗了近两刻钟,云媛杀死最后的敌军骑兵,指挥我方骑兵把漠瓦苏的马赶回城去。 这一战不仅大获全胜,干掉了敌人一支骑兵小队,还收获了这么多匹马。 大家开始真正重视这个女人,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可知道,她是我们自己这边的人。 「副将是何人?」她一边下马,一边问队长。 「估计……在来的路上了。刚刚女侠那般御马作战,一定会引起副将军的注意。」队长自信且十分开心的说。 「她怎么样?」云媛看了眼风起用下巴指了指。 「女侠放心,她在我这,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副将军和一众士 兵的马蹄声逼近耳膜,吵醒了风起。 她起身看到母亲的那一瞬间,激动地想要冲过去,可云媛抬手阻止,使她跑到身边停下了拥抱的举动,看到母亲一脸严肃。 她也学着进入严肃,因为她顺着母亲的眼睛,看到了走来的副将军,此般场面确实应该如此。 她作为母亲的护卫,与母亲一样非常高大,虽说没穿盔甲,可气质就像是穿了盔甲,宛若贴身带刀侍卫。 「何人?」副将军连看都没看这守城士兵中的这对母女,还在问是谁。 「连甲都不穿,究竟何人?」他的语气听起来很生气,可这就是敬畏,他很想看看。 所有人眼神望向一处,看向门前那位全身透露着霸气,眼神、神情之中透露着威严,体态上又透露着一种不可撼动的屹立,相貌端正,美若天仙,容颜不老的女子。 「你又是何人?」副将军强抿着笑意。 「我是你们娇总,请来的江湖义士,我叫雪儿。」母亲的介绍令风起疑惑。「援军两天后会从南边归来,我们得商量一下守城对策。」 云媛的主动使副将军难以拒绝,再加上她是女的,长得这么漂亮,一时间确实很难拒绝。 风起一路上不说话,跟着母亲和副将军来到了他们的驻地。 副将军坐在了将军该做的位置上,召集各个将领。 商议了有一个时辰,终于把守城的策略商量完了。 当大家都出去之后,副将军叫住云媛跟风起。 「我知道,二位都是武艺高超,参加过战斗的人。但这毕竟是战场,我不希望女人参与。」 「二位能理解吗?」他毫不惧云媛的眼神和态度,上来就是实话实说,也不管冒犯,不管二人怎么理解,风起此时一口气上来,想越过母亲跟他辩论。就在她上前时,被母亲拦住。 「副将军说的是,那我们……就住在城里的旅店,等你们胜利。」 「走!」 说罢,云媛和风起离开军营,慢慢走向大街。 途中,云媛越来越放松,而风起却非常紧张。突然,云媛走着走着,牵住风起的手,也不回头,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 风起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像个乖乖女,甚至慢慢地变得羞涩起来。 可云媛,她是越来越激动,心跳持续增快,吸鼻子的声音不断传来,可依然不回头。 副将军为母女二人找了旅店,原本是要住在军营,可云媛要求住在旅店,所有花费均由军队负责。 地方还挺好的,距离战场远,即便是攻城一类的战车,也打不到这,而且母女二人住在一起。 大眼瞪小眼,严肃对愧疚,大人对孩子。 风起坐在母亲身边,就像是挨训的女弟子一样。 双手放在两腿间,双臂再向中间靠拢,双腿夹紧,坐得非常立正,站如松,坐如钟,只不过这个钟有些软。 她低着头,看着大腿上的两根大拇指来回转悠,散发着犹豫与纠结,眼睛偷偷摸摸地看着旁边的母亲,有一肚子话想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是不敢,是愧疚。 而旁边,她的母亲,云媛。 坐得像颗百年柳树,依然坚挺,可又有很多心绪环于头顶,不说不表,也不知是摆着母亲的架子,等着女儿主动认错,还是也在愧疚,或是犹豫。 她双腿自然摆放,双手放在腿上不断握拳又松开。 目视前方,意识坚定,此时只剩下了母亲的气质,在外面那些女战神啊什么的不见踪影。 二人就像是闹了矛盾的母女,看似谁也不让谁,实则内心无比期望能跟对方和好。 僵持了将近两刻钟,外面兴许都打一仗了。 云媛深吸口气,打破冷静已久的场面,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了那串项链。 风起见状,瞪大双眼,不客气地拿过项链,激动地抱在怀里,得到了身心的抚慰。 「解释解释吧!」 「额……」风起反应过来,慢慢将项链放下,不停地眨眼,嘴巴微张,呼吸加快。 「娘!」她站起来,跪在地上。 「我错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应该取下。」她忽然变得十分委屈,语气撒娇。「要是……一直挂脖子上,就不会丢了。」 「第几次了!」云媛又问。 「第三次!」 「以后要是你再弄丢了,我和你爹就不再是你爹娘!」云媛的情绪的突然激动暴躁。 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两次加上这次,就属第一次最严重,虽然一天内就找回来了,但云媛对她发了非常大的火,差点用剑惩罚风起。 但这二十多年,她从未说过这条项链的重要。 「娘!」风起站起来。 「这项链到底有何故事,你就告诉我不成吗?」对此事,她曾经分别问过爹爹和娘。 她爹爹说:「我不曾有过此物。」 在云媛心情好的事后,她问出的结果只有冷脸一张,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项链来历。 「娘向你保证,等这一切结束了娘就告诉你,先别急,好不好?」 母亲这次的平缓让她感到了更多的不安。之前几次,母亲每次都发火,这次如此温柔祈求,她深感不详。她觉得,如果再问下去的话,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火气。 「好!我等着!」 母女二人又冷静对视了几秒,风起犹犹豫豫道:「对了!尘威这次为何没跟来?以他的性格……三弟牵制住他啦?」 「哼!」云媛哼笑出了声,「牵制住了倒好,他跟娇墨那小姑娘在后面。」 「这次……我们本应该在东边与尘威会合,直奔苏域江前往漠瓦苏的,可这座城实在太重要了。」她抬头看向风起,「你的选择没错。」 听到母亲夸奖,她高兴坏了,笑出了真切的面貌,非常满意。 云媛此时远远地伸出了双手,风起走过来牵住娘。 「伤怎样了?」她站起来,给风起转了个身。 「不要紧!」风起笑着道。 「瞧瞧你,不仅黑了,项链丢了,还受了伤,一个月前,你这是何苦跟娘赌气呢?」她看着女儿此般模样,内心是那么心疼,反倒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没教好风起。 「女儿错了!娘!」风起噘着嘴,流着眼泪,面孔下尽是想念。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感受这长达一个月的互相担心的结尾。 饭馆伙计把好菜好饭都送来了,二人一边吃一边聊。 「对了,娘。」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风起含着筷子,歪着头,诙谐地问起如此严肃的历险。 云媛也不吝啬,放下筷子,仰起头,就讲了起来。 「那还是你走后的第三天……」 第17章:追风之云(1) 这是一间充满日光,但却像落日余晖般心境的房间,阳光中的颗粒杂物就像是眼泪,缓缓地飘着,中途迷失,终落在远方。 屋里,她趴在床边,头埋在左手小臂与大臂之间,后背随着自然呼吸而起伏着。 这本应是正常反应,可幅度的大小属实差异,吸气很容易,可呼出的时候却逐渐缓慢下来,像是一口充满无奈的气吸到一半停下,再认命后,哀伤的叹息着。 而这反应还是在梦中,可见此事的阴影有多重。 她已经两个晚上没睡了,而这次还是因为疲惫导致的自然昏迷。 她想第一个感受到、听到、触到、看到儿子醒来,寸步不离,一直守在床边看着。 她很自责,认为是自己的计划害得儿子受如此重伤。此时,她多么希望自己能被儿子叫起来,然后听到一声「母亲辛苦了」,之后开始煽情、自揽责任,再毫无保留的拥抱,大哭一场。 可她醒来时……却只见儿子还在昏睡。 「风起!」 「风起!!!」 在半睡半醒之中,她恍惚间喊着已经离开的女儿,无人回应时才意识到,女儿已经走了。 想到此事,她的怒火就打心底来。 她从小教导风起要听从自己的命令,以往都是她说一不二,风起严格执行,现在,风起尝到了她的甜头,外加半年不在自己身边,翅膀变硬了,不仅会顶嘴了,还会离家出走!再这样下去的话恐不得动手啊! 「算了!」 「不孝之女!」 她起身走向门口,推开门一看,只见弟子们正忙忙碌碌地给各个房间的病人问诊、抓药、熬药。 树神山医馆是方圆百里以内最有影响里的医馆,每天都有远道而来、慕名而来、专程到来的人,不乏拜师学艺、同行切磋、行医问诊者。 仙师父是少见的长寿者,因此被誉为真神仙,不仅和他的姓相互匹配,事迹也是大善之行徒。 即便是坏人们,也不敢轻易对树神山医馆作何行动。 一生中,他做过四处行医问诊的大夫、皇宫的御医,重重事迹充满着传奇色彩。 子孙满堂,医馆世袭,家教专一! 据说,云媛的母亲,亦雪,当年诈死破土而出,就归功于他的丹药,活跃化瘀,短时间内强健体魄,亦雪还从他身上学到了点皮毛。 云媛见人人都在忙碌,她只好自己挑水。给尘盟擦脸,自己再洗漱,然后去庖屋拿点吃的,边喂边试着唤醒尘盟。 半个时辰后。 尘威回来了,他就像上了一堂课,意识十分恍惚,仿佛就回到了小时候。 以前,云媛给七个孩子分别找了三个先生,两人一组,展儿来回捣,学读书写字,而练武,则是由云媛萧攸策二人亲自教授。 交出了风升风起这样难得的高手,和意外出现了风凰这样的暗器高手。 尘威就这是回到了那一刻,和三哥一起听着听着就睡了。 「啊!!!」 「仙爷爷太厉害了,脑子里装的学识感觉比我们吃的盐加起来还要多!」他坐在母亲旁边,大口喝了一杯水。 「还好……我记住了!」骄傲的情绪瞬间抵消掉抱怨。 云媛没搭理他,而是继续照看尘盟。 尘威发现,医馆及医馆周围,在这几天里好像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人,他们蹲在墙角树下,四处观望,像是谁派来的人一样。 当看到母亲的眼神后,他明白了,立即将这个话题抛之脑后。 「那……大姐……」 尘威小心翼翼的试问,说完还不 断的抬头偷看母亲。 他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母亲生气后要逃跑的预备。 「别跟我提她!」 「弟弟受伤了,也不留下照顾,非要赌气,不孝之女。」 本以为她会起身乱骂,可没想到竟是单纯口头上埋怨,也没扭头看尘威,更没动手。 尘威心想,这还是在气头上,不是那么生气。要是多加劝导,可能会挽回,让母女和好。 他挪动椅子,靠近母亲一点。 「娘,我想大姐也是太过冲动了,事儿过了,就好了。说不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娘先消消气,大姐不是一向如此?」他说着话,还要注意母亲此刻的情绪,但很平缓。 「在我们面前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有外人在就想出头,做事有自己的看法,我行我素!」 「只要娘跟大姐单独聊一聊,我想大姐会主动认错!」 「退一步吧,娘?」 云媛依旧无视了尘威的话,但其实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她竟然知道自己患有那种奇异的胸痹之症,就不应该孤行!」 她犹豫思虑了一会儿,就在尘威以为自己劝说失败时,她却默默地说:「这次出行,你不准再跟来。」 「啊?」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听清娘的话。 「人越多,越麻烦。越麻烦,就越容易被攻破,危险也就更高,看看萌儿你就知道了。」 「所以,你这次不准再跟来。」她虽说只是目视前方,没看着尘威说话,但对尘威来说,此压迫感犹如面对面,都不敢反驳。 「那我……还是不添乱了!祝娘……一路顺风!」他低头时,露出了暗藏玄机的眉眼,笑了一下。 说罢,他起身刚想走,云媛就起身来到他面前。 「听着,接下来的路非常危险,路上都是战场,还有后联团,你没上过战场你不懂它的可怕,要理解娘是为你好!知道了吗?」她抱住尘威,还亲了下尘威的额头。 「你在这好好看你三哥。」 「我过两天就回来!」 听到此,尘威非常疑惑,心想难道不是去找大姐吗? 他跑到已经走出去的母亲面前,「不等三哥醒了再走?万一……」 尘威这般担心,就像小时候寻求母亲的怀抱一样,依赖感很强,自己毫无方向。 云媛无奈的歪着头,之后笑着摇了摇头。 「我只是去安顿安顿他们母子,去晴羽城打听打听消息。」 「等我回来!放心吧!」 说罢,云媛真的走了,而换做尘威在尘盟床边照看,说不定兄弟二人更能激***感,从而苏醒。 云媛来到仙师父给商知县妻儿临时住的卧房。 她先来到母子二人的房内,神态之中满是对他们母子的愧疚,而双方碰面,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此事。 「这两天还好吗?」熬夜几天,她竟然还能发出如此甜美可人的微笑,面对商少爷给予自己最好的状态。 孩子虽然六七岁,可面对父亲的死亡还是不明白。他跟云媛的互动很愉悦,云媛也会跟孩子相处。 「有何需要尽管说,无论何物,我都能给你弄来!」 「去玩吧!」 商少爷到旁边玩儿,而云媛走到坐在桌前一脸茫然的商夫人身边。 乍一看,这俩人就跟姐俩似的,可恩怨却很深。 商夫人还没从夫君被杀的情景中走出来,满脸惆怅,前路迷茫,不定向在她脸上回荡。 「对不起!」云媛真诚道歉。 「是我没管教好女儿 ,才导致今天的状况。」 「你只管……」 话音未落,耳边就传来商夫人那般嘲讽的笑声,语气是那么不甘,又那么无奈。 云媛面对打断,毫无波动,甚至愿意倾听商夫人谩骂。 「你是堂堂的殿下,南宫郡王,我又有何怨念?」她凝视桌上的茶壶,状态颓废的说。 「我们这种小百姓,除了认命,还能作甚?」她颇有讽刺的韵味,满载嘲笑的话都快打在了云媛的脸上,云媛依然很冷静。 「我都想明白了。」 「我不怪你。」 「真的!」 她转头看向云媛,如此认命的眼神让云媛觉得有些不安,又不能说什么,要开口时又遭到商夫人拒绝。 没办法,她只好也当此事儿过去。 「那好,多谢夫人理解。」 「我打算安排你们去晴羽城,在那儿你们随便住,绝对安全,无人打扰,知府大人也还会招着你们,衣食无忧,生活无忧。」 「去吗?」 虽说云媛不跟风起那样,可这说话方式多少带点那意思,尤其是这最后两个字的问话,听起来像是强权,而不是请求。 「不去还能去哪?有郡王的照顾,是我三生有幸!」商夫人毫不犹豫直接答应了她。 「车已备好,即刻出发。」 说罢,三个人离开医馆,前往了去晴羽城。 可能因为太累了,路上云媛竟然睡着了,就在商夫人母子旁边,无意识的睡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只看到商夫人在发呆,商少爷扒着马车窗往外看。她缓缓起身,揉了揉眼睛。 「对不起!」 「你……」她的话欲言又止。 商夫人拽儿子回来,「去外面跟车夫伯伯玩儿会儿。」 商少爷很懂事,很听母亲的话,去了前面。 「郡王一定想问我为何不趁机杀了你报仇?」 「哼哼!」说完她笑了。 云媛点了点头,她想的确实是这个意思。新 「都说了,我想明白了,我相公是被歹人所杀,贵千金竟然已经杀了凶手,那仇也就报了。」 此话一出,云媛的眼神瞬间对这位妇女产生敬佩。 来到晴羽城。 云媛给她找的是紧挨着官府的一间空房。 前几日她写了几封信,其中有一封交给了云姿,房子的一切由云姿置办,还给了知府一封,让他多照着这母子,而还有一封给了她的手下。 可谓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第18章:追风之云(2) 她走在这座城的街道上,看着一家又一家店铺,试着看看有没有曾经认识的人。 她想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不再为尘盟和风起的事难过,或生气。 可走了两条街,还是没办法不想这俩傻孩子,同时,她还想还有远在漠瓦苏的风招。 脑子里的事太繁琐、太复杂,多到头疼一直在折磨她。 她回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担任晴羽城知府时的一些趣事儿。 就比如眼前这座三层酒楼,是这条街上最高、最亮眼的建筑,谁又能想到是出自她手呢。 还有另一条街的那所青楼,就是她曾经像风起嘲讽李节雨一样嘲讽云歌,而云婧出面救的青楼。 「竟然二十年了。」 「物是人非啊!」 她正站在酒楼前,望着这座惊天伟岸的建筑。它既是联络点,又是平常逍遥快活的场所,也是扩建之前,对她充满回忆的地方。 此时。 旁边走来一人,看起来五十出头,面相和蔼。 「南宫大人?」他试探着问。 「你认错了!」耳边传来如此恭敬的称谓她甚是担当不起,于是就避着此人的眼神。 「就是大人!」他一口咬定,跑到云媛面前,「可算又见到大人了,不管大人是何身份,又背负何种舆论,大人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草民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云媛听着口信、语气和态度,不像是找麻烦。 回头一看,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他是谁,仔细回想一番后,她终于想起了些许。 「你是那……被家族抛弃……兄弟害死了你爹娘……你回来主持公道,继承家族遗产的那个?」 「是我上任第二天……审理的第一个案子!」 「嘶……你叫什么来着?」 云媛挠头回想,是此人提醒了她才想起来的。 这个人也是命苦的孩子,被家族抛弃不说,自己做起来了,还被亲兄弟联合排挤,兄弟为了继承,害死爹娘,而他无证据报官,是云媛亲自上阵,破获了这桩案子。 这是云媛入驻正经差事,所办的第一件事,也赢得了许多认可,为她之后立足奠定了基础。 面前这个人,对她格外重要。 二人聊了一路,此人很懂事,没聊个人问题,直到到街口,他去做生意,二人分开了。 而云媛继续独自游走在街上,不知为何,二十年前的人频繁出现,跟她叙旧,甚是热闹。 她的心情也在一个又一个老朋友的叙旧下恢复了常态。 变得笑口常开,自信满满,美丽而动人。 她又看到娼寮女子穿着漏脐装在门口揽客,回想起自己穿这样衣服时肚子的美感,现在,被七个孩子弄得,都不敢漏了,大夏天也只能保守。 走了不知多久,她竟然来到了段沐宏的家,就是那晴羽城角落,可以通向城墙里,随时有逃跑路线的房子,是晴羽城最不起眼、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以前是她爹爹,戚姚戚公勋的,她送给了段沐宏。 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弟妹。 「在家吗?」她边敲门栓边喊。 「我是南宫云媛!」 此地为胡同深处,方圆二十米,皆无人家,说话随便喊,重吼都不会有人听到,也不需要吼,遇到危险从后面跑就是了。 她喊了两声,只见段夫人开门,抱住了云媛。 「来,初岚,叫……」段夫人犹豫不决,不知该让儿子叫她啥。 「叫我大姑就行!」云媛摸了摸初岚的头。 「啊 ?好吧,叫啊你!」段夫人看着儿子。 「这么害羞?还不爱说话呀?」云媛走进门,蹲在初岚身边,「大姑跟你说啊,你得会说话,到哪也好办事,别害怕!」 「多大了?」云媛站起来,牵着初岚走着。 「刚六岁。」段夫人叹息着说。 「你得教,不教可不行!小段去哪了?」云媛看着院里,四处张望,发现没人。 「嗯……快回来了。」 云媛跟段妻子进屋,喝了两杯茶,段沐宏回来了。 看到云媛的那一刻,他就像料到了一样,不过心情有些许不好,云媛也能感觉到。 毕竟跟云媛一起执行任务的两个捕快兄弟没了,李晓婴也死了,商知县也死了。 商知县倒是无妨,关键是前两者对他很有影响。 吃完饭,云媛和段沐宏二人在城墙上聊着天,聊了很多过去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 突然,段沐宏说:「大小姐今日为何又没来?」 「我问你,一个太嚣张的人,她是你的亲人,跟你吵架走了,你会怎么对她?」竟然都提及了,云媛就借机反问说。 「太嚣张的亲人,哈哈哈。」段沐宏笑了出来,「我已经能想到我儿将来必经此阶段的画面了,我被气地打他骂他也没用,于是只能随他去,等尝到教训了或多加开导,再随着时间一长,他就能懂了。」 「我们不是也有?」 云媛听着此话,她似乎提起风起不再那么生气,可还是有一些火气在眼神中回荡。 段沐宏看着已经快要黄昏的天,等云媛说话。 「风起她在忙,以后再来看你。」 「晚上有事吗?」她伸了一个大懒腰。 「你又要作甚?」段沐宏眯着眼睛问道。 「去官府,有正事!」 云媛下楼,回到卧房,准备准备去官府。而段沐宏跟妻子亲热后,紧跟其后。 二人骑马,以最快速度,在黄昏来临前抵达官府。 云媛共在两个地方做过官,一个是央寰城,还有一个就是这,晴羽城官府。也是夏原大陆官府里最大的官府其二。 「南宫大人?」 「哦不……殿下!」 一个官府的「老人儿」路过云媛和段沐宏,认出了曾经的知府,云媛曾很少与他们公事。 再者人也多,若不是印象深刻,她是不会记得。 面前这位她就没印象,不过看面相应该有四十多了,或许是二十年前自己的手下。 「啊!不必多礼!」 「都是同袍一场,忙去吧。」云媛支走了此人,继续与段沐宏走在路上。 可之后越来越多,即便熟悉的也不再招呼,而是微笑面对即可,不那么爱说话。 「殿下依旧受欢迎啊!」段沐宏在一旁有些骄傲的说。 「别恭维我了,赶紧走吧。」云媛恨不得把头蒙起来。 来到知府书房,云媛不需要汇报就能直接进去,连同段沐宏一起。 上茶后,正式开始交谈! 「殿下,关于南林知县一案,我已了解清楚。」 「是后联团杀了商知县,殿下的女儿杀了后联团的人。」 「仇算是当场就给报了,凶手也都当场杀死。」 云媛听后,她发觉知府的语气中有些许意见。 不过她并不在意,只要那个衙役把话传到就行,别的本就可以什么都不管。 「至于那两捕快,他们是为了殿下你而死的,死得其所,死得值,我会跟他们家人说的。」 「银两也不会少了他们。」 「殿下看……还满意吗?」知府恭敬的看着云媛。 「这正合我意!」她点着头。 「不过,还有一事。」云媛看了眼段沐宏。「南林知县暂无人执掌,我是想让段捕头做南林知县。」 听完此话,段沐宏惊呆了,不只是他,就连知府都震惊了,而后转变为些许不服。 在这儿,晴羽城自然是知府最大,云媛也不好插手。 可此时此刻,她却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尊敬知府了。 「我已差人,分别送信给皇上和礼部尚书,事已成定局,望接受。」 「这……」段沐宏想说话,可却被云媛制止。 「本府遵从殿下指示!」知府起身向云媛鞠躬,没办法,只能妥协,让段沐宏上位。 知府把本想说的都埋在了心里,刚死了俩个捕快,就上任知县,还是皇上亲自认命。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他知府之位的权威? 还会有人想这就是下一任知府,自己就变傀儡了。 可面对郡王,他又有何办法呢,除了妥协就只有妥协,没有发言权,人家上面可是皇上。 云媛和段沐宏二人回到街上,段沐宏终于能说话了。 「殿下!这……不好吧?」 「我相信殿下定能把我推上南林知县之位,可你也看到知府刚才的表情了,我怕……」 云媛叹了口气,很无奈,也只有他能问个明白。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助你上位!管他怎么想?你做好自己,你上面是夏原皇室。」 「等将来……」她的话戛然而止,没继续说下去,段沐宏也没问,事情就这样定了。 二人在一条十字路口分开,明早在城门口集合。 而云媛去了二弟云姿的家。 她是饭后去的,没添麻烦,只是借宿一晚而已。 今晚她跟云歌一起睡,也只有这样能聊些私事。 「姐姐为何如此忧伤啊?」 「妹妹能帮你嘛?」 云歌躺在她身边,二人在被窝里面对面,场面非常温馨,以往都是云媛云婧二人一被窝。 她笑容甜美,声音好听,温柔而又体贴。云媛跟她睡,毫不尴尬,甚至很喜欢云歌这身子。 「唉!」她深叹一口气。「还能是谁,风起呗,我跟她吵了一架,她走了,生我气了。」 「还有萌儿受伤,风招失踪。」 「我真不知该咋办了。」她说着,都要哭了,可坚强超乎想象,依旧平静,事情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 云歌突然觉得,曾经不可一世的姐姐如今好惨。 「别的我说不好,可风起,我能给你一些意见。」 「竟然她愿意走,你就暂且让她去练练,然后你跟着她,别让她出事,得到教训即可。」 「我闺女我就这么对付的,现在不是很懂事吗?」 云媛确实从那小姑娘身上看出了淘气的影子,说不定还真管用。 「女儿跟儿子不一样的,再忙也要区分开啊,姐姐,你不能骂女儿,要找时机跟她谈心,从个人问题,聊到男欢女爱,再聊到人生大事,只要有时间就能改变,她不是正好去找风招了吗?你就在她身后跟着。」 说到这儿,云媛像是彻底原谅了风起似的,提起风起脸上有笑了,她已经决定好了此事。 说着说着,二人就睡着了,云歌跟听故事似的先睡了过去。 而云媛在思念之中也睡了…… 紧急通知:启用新地址-,请重新收藏书签! 免费阅读. 第19章:追风之云(3) 如急匆匆狂奔后的喘息,带出了含有哭腔的颤音。 周围一片荒芜,宛若地狱色泽,暗红而模糊,树凋零落下灰烬,房屋被吹得成粉尘,大地汹涌鼓荡。 她就站在这一切的,身后虽是一样的环境,可没有那些树和房屋,看起来就略有生机。 「不!」 她伸手向前,只见两座山从身后穿过她的身体,矗立在眼前,两山之间出现一道山涧,将那些荒芜埋在地下,或被大地吞噬。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刻,她的女儿风起被一黑一白的高大之人拖着,竟然又穿过她,朝那山涧走去。 「母亲!」 「母亲!」 「娘!」 「救我!救我!」 风起挣扎着,嘶吼着,可无论怎样挣脱,都无法摆脱这俩恶鬼。 她迫切的想拽回女儿,可发现自己在……就在,动都动不了,明明在跑,可她脚下的地面一直在滚,和前面隔开。 她边跑,两边还边出现在这暗红模糊的世界里格格不入的花草树木、高山流水几城市建筑。 她看着两边不断从隔断的地面下长出的事物,神态就越发害怕。 「加油!」 「我的女儿,你可以的。」 「你可以的!」 她泪流满面,放声嘶吼,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风起给予鼓励。 可风起就像一个灵魂,她看出了那一黑一白是传说中的鬼差,风起早就已经死了。 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等着,娘这就去找你!」 她用力迈腿,试图迈进这充满地狱意境的地方,而她这边,色泽渐渐变得生机盎然。 甚至还有人群嬉戏、吵闹与交流。 仿佛间,耳边传来一阵呼喊。 「姐姐?」 「姐姐?」 「姐姐!!!」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晃动,头痛晕眩蜂拥而至。 她继续看向两边,明明停了下来可地面和世界还在滚动,速度慢了下来。 直到出现晴羽城和云姿家,再来到云歌卧房。 她就像灵魂回到体内一般,在云歌身边苏醒。 「姐姐?」 「你怎么了?」 云歌扶着她的肩膀,在她面前担心的看着她。 是云歌一直在呼唤。 「啊……」她发出了一声恐慌的叹息。 「做了个梦!」她扒着云歌的胳膊顺势起身。 「噩梦?」云歌好奇的问。 「额……」她努力回想着,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忘了!哈哈……可能太累了吧。」 「起!」 随着云媛积极的一声,二人在互相帮助之下,完成了两名女子早晨起床的一切工序。 一般一个人需要三刻钟不等,两个人两刻钟,基本弄完。 穿衣服的时候,云歌还特意拿起云媛的匕首。 「信不信我攮你!」她拿着匕首娇小可爱的摆出姿势来。 「攮到我算我输!」云媛双手展开陪云歌玩。 云歌就像一个不会用刀的人,拿着匕首只会向前无力地刺、挥、插,云媛就站在原地不动,上身简单闪躲就把匕首夺到手。 还给云歌来了一记背后拥抱,用匕首刀背轻轻划过云歌脸颊,色眯眯的,感觉下一秒…… 「婧儿跟你玩儿过这套吗?」云媛在她耳边诱惑着,轻声道。 「原来……小妹一直喜欢的……是大姐你!」 云歌的话直接让云媛放开,嫌弃的推搡。 「你还真不害羞嗯?」云媛收起匕首继续整理。 「姐姐都上了,小妹我……岂有拒绝之理呀?」云歌搔首弄姿,妩媚勾引着靠近云媛。 「去!恶不恶心?」 「走!」云媛霸道地向她伸出双手,像极了夫君。 「好!」云歌像个刚恋爱的女子一样积极地牵住云媛的手。 二人来到戚宅厨房,只见云姿和孩子们已经准备好了吃饭,就等云媛和云歌了。 云歌跟云姿坐在一块儿,云媛则是跟孩子们坐在一起,几人开开心心地吃饭。 辰时已过,阳光明媚,饭后的云媛和云姿在院里散步。 「所以,回去后,你打算继续去漠瓦苏?边找风起边找风招?」云姿双手背后,神态悲情,满脸都是替大姐担心的神态,觉得大姐快五十的人了,太不容易了。 而这一切的原罪,还不都是在云媛小时候暴露了母亲和父亲的身份。 当自己有了孩子,没想到风起也走了她的老路。 「对啊!风起是我气走的,风招又因我被绑架,后联团也因我而存在,旧联团也还在。」她无比自责的低下了头,愧疚悲从中来。 「我当年害得娘被迫失去了与世无争的生活,我得做个了结,……」她将愧疚化为悲愤,又转变为责任,而这深受云姿佩服。 「这次不怪你!」云姿转身,二人的脚步也就此停下。 「那怪谁?」云媛问。 「风起啊!」云姿急着说道,关心大姐的情绪尤为真诚。 「她无非也是跟我当年一样,可我如今暴露身份没啥影响啊。」 面对大姐的自责,他劝不动,只好继续散步。 走着走着,二人来到了马厩,下人牵来一匹马。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萌儿,正好去北森做生意。」云姿命下人又牵了一匹马过来。 「你不用为了看俩孩子特意去一趟北森,真不用。」云媛皱着眉,但心情十分感激。 「确定不用?」云姿的表情开始滑稽起来,慢慢仰起头来,得意忘形。 「其实……我打算接手客栈!」此话一出,云媛压抑不住自己开心的笑容和激动的情绪。 她一把将云姿拥住,还亲了一口云姿的脸,她很感激云姿。 最终二人一起上路,在城门口与段沐宏会和。 赶到竹间客栈。 一路上很平安,来到客栈旁边的上坡时云媛还特意指了指客栈,因为云姿从未没来过。 平日里,里面热热闹闹,而现在,却寂静一片。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儿!」云姿在客栈旁边停下,可惜的看着,但同时也感慨万千。 「那你可太幸运了,第一次来,就成了这儿的主人!」云媛在旁边诙谐的接话道。 「记得种茶,负责一切开销。」云媛嘱咐。 「那我买了不好吗?」云姿歪着头继续玩笑。 「嗯……一千两!」云媛噘着嘴,非常霸道。 「你这也太黑了!」云姿配合着,连脸色都变了。 「那可能是因为……我长了颗黑心!」她以邪魅的眼神看向云姿,跟鬼似的。 紧接着,三人开怀大笑,转头向左手边驶去,不出三里,就能到树神山医馆。 据说,这段路上,还有南宫家的另一间密室。 只不过已经废弃,塌陷了,不然会很神秘的,跟客栈地下的密室有一拼。 「原来!」云姿望着医馆,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我来过这间医馆,以往都是前边儿来,从来没往前走过,早知道,过来看看了。」 听到这,云媛心生疑惑。「那俩孩子为何总来南林?」 云姿笑了笑,道:「那是因为管家来南林做生意,孩子跟着来玩儿玩儿而已,我没来过。」 段沐宏全程无话可说根本插不上姐弟俩的话。 不过他并不尴尬,该走还是走,毕竟是来看尘盟的。 「也不知萌儿醒没醒!」云媛喃喃自语,很没有自信。 「走吧!」 三个人下马,登上十几节台阶,把马拴在门口,交给医馆弟子。.z.br> 尘盟的房间在大院左侧最里面,一间不大不小的病房,和其他的不同,这里只能住一人。 云媛小时候生病住的也是这间,仿佛成为了南宫家专属病房,仙师父更是看着云媛长大。 其实云媛在来之后,还问仙师父有没有见过她娘,仙师父说没有,不过二人所知此事另有隐瞒。 「娘?」尘威看到母亲后,立即起身走来。 「来,尘威,这是你二舅父,这是晴羽城段沐宏段捕头,你得叫叔叔呢,现在是南林知县。」介绍完长辈这边,她又介绍:「这个是我小儿子萧尘威,而躺着的……是我三儿子……萧尘盟。」介绍到尘盟,她这哽咽又吞吞吐吐的语气令人同情,但现在至少把眼泪藏在了心底,没哭出来。 这段时间里,对云媛的孩子们真是一个惊喜接着一个惊喜,先是母亲的身份暴露,大舅父竟然是皇上,现在又出来一个二舅父。 尘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舅父和母亲还真有几分相像。 「舅父好!」 「还有段叔叔好!我是萧尘威!」尘威礼貌问候,态度很谦卑。 简单唠叨了两句,云姿和段沐宏就来到昏迷的尘盟床边,看着尘盟,云姿还试图唤醒,只可惜,还没反应。 「当我听到中原六大才子有我外甥的时候,我恨不得直接告诉他们,也沾沾光儿!风凰也是如此!咋一转眼,就变这样了!」云姿伤感的语气深深感染到了旁边的云媛,他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明明这么优秀,可受伤的偏偏是最优秀的,这要是永远也醒不过来,那最苦的人便是晴儿,其次是当娘当爹的云媛和萧攸策,而接着就是尘盟这群兄弟姐妹们了。 「真是他那徒弟?」云姿起身,和云媛走到一旁。 「是!」云媛说。 「自己那么混蛋也就算了,竟然还培养出这样一个混蛋。」云姿狠狠的锤了下墙面。 「该说不说,他倒挺忠诚,这么多年竟还想着复仇。」云媛强颜欢笑,「甚至不娶妻生子,专心在这二十年里壮大后联团。」 「知道他姓甚名谁吗?没查清怎么确定他没有儿女?」段沐宏此时走来,提醒了她 随着云媛的沉默,场面进入了一种安静的意境,没人打破这尴尬,也没人觉得这样会尴尬。 两刻钟过后。 段沐宏去南林县报道了,只剩下云媛云姿和萧尘威。 「再我走后,你们俩离得近,希望云二弟多照顾照顾这俩孩子;尘威你等晴儿来后好好听二舅父的话,别跟来了,这一路势必只会更加危险,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尘威露出不情愿而复杂的表情强迫点了点头。 云姿也愿意照顾尘盟尘威,并一边打理客栈。 「能找到风起吗?」云姿问道。 「我找她,轻而易举,要是换过来,她找我难如登天!这只是追不追得上她的问题,」云媛抿着嘴,笑出了自信,非常非常自信。 「那……大姐你注意安全。」 事已至此,即刻出发! 在所有人都忙碌之际,云媛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尘盟,和坐在尘盟床边的尘威以及云姿。 悄悄的在夜里,走了。 第20章:追风之云(4) 他探出头来东张西望,见医馆院里并没有人在,于是背着包裹静静地把尘盟房间的门关上,沿着院内的墙来到第一间房旁边。这里有一块凸起的墙,很容易翻出去。 他先把包裹扔了出去,包裹落地时他咯噔一下,还好,没人发现,之后他腾空而起跳过围墙,无声落地。 拿起包裹从旁边下山,悄悄跟在刚走不久的母亲身后。 「三哥有那么多人照顾,我是不会让大姐和你孤身一人的,我也不是那种儿子和弟弟!」他喃喃自语,如此小声却说的如此坚定。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最终挑选了自己身后那颗树,只见他后撤几步,再跑向此树,脚蹬树杆,腾空而起,紧握住三米高的树枝。 有了借力,他就可以在森林中肆意横行,一颗接着一颗跳。这就是他不好好练武,专攻轻功混出来的成果,甚至比云媛、风起的轻功还要好。 速度之快赶超猴子,还能赶上骑着马的母亲。 先是平地上的小森林,然后是下山期间的林子,他竟然不累,甚至,连一滴汗都没出。 云媛从医院开始,一路慢行,匀速得像是散步,而并非着急。 抵达北森县。 只见云媛走进了一间盖在几条街周围的房子里,正要进去的时候,旁那哥看门的想冲出去。 「算了!」 「随他去吧。」 云媛阻止了他,而这位看到云媛身后屋顶上的尘威的男子,神情充满了使命与信念。 这户人家,看起来和平常人家没什么两样儿。院里有田耕种过的痕迹,有围在菜园周围篱笆,还有水井、柴房、分男女的茅房。 男的身高体壮,体态雄厚,相貌平平,但眉目间传情着坚毅秉忠。 女的更是个子高大,身体比肩风起,都是习武高手,相貌端正,长得也是十分漂亮。 「盟主!」三人异口同声。 云媛坐在他们之间,气势瞬间像老大一样,深受尊敬,每个人都真挚忠诚的看着她。 「近来可好?」云媛非常具有亲和力的问道。 「北森县暂无后联团迹象,南林的,前几日还被盟主消灭,我们真……太闲得慌了,前几日唯一的活儿还被那小子抢走了。」三人对眼,都摆出了一副滑稽的脸。 「前几日我差你们盯的人,你们盯得如何了?」她直接进入正题,不过没打破开玩笑的局面,几个人依旧像好朋友似的说着正事儿。 「晴羽城来信,说是向北去了。」三人之中,那个女的一直在说。 「再往北一百五十里可就是漠瓦苏与我夏原的战场了,那边无比凶险,哀鸿遍野,尸横遍地,许多漠瓦苏士兵都在僵持……」 「盟主,她能保护好自己吗?」女子问道。 「她经历过战场,不会有事的,就是她这性格……」云媛默默的,非常担心。 刚才在门口那个男人,他进来与另一位男人换了下班。 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对面房顶上的那个人怎么办。 云媛竟然笑了,思考了一下。. 「这孩子轻功不错,待会我从后门悄悄出去,你们谁也别动。」 「等我走了,你们把他绑起来,送到树神山,明白?」云媛扫过所有人,发号施令。 「明白!」三人再度异口同声。 云媛喝了杯茶,即刻出发。 两个男子从后门绕到尘威身后,那名女子从门口伸展身子,别看她长的体态壮硕,相貌是真不差,堪比青楼卖唱的头牌。 尘威有那么几秒还真被她的相貌吸引到了,而这几秒,足够两人动 手。 但尘威的意识和反应非常快,一个后翻身,滑下房顶,再从房檐向下面翻越,落地时从这家院内寻找垫脚的东西。 「这轻功,堪比盟主!」 「废话,少盟主轻功能不好?」 「话说,咱们这摇身一变,变成了朝廷的密探,是好是坏?」 「等盟主命令,别想太多。」 「走吧,这是他们娘俩的事,咱们不好掺和。」 说罢,二人从这间屋顶又翻了回去,便直接睡了。 而尘威以极快的速度赶上了母亲,竟然都出北森县了。当云媛感受到尘威追上来时,她很无奈。 「这四个废物!」 「武功那么弱的人都能放跑!」 她咬牙切齿,神情无奈,但随后怪他们的态度转瞬即逝。 她也知道尘威的轻功是真好,而练轻功的人,反应和速度及应变力是普通武者无法睥睨的。 「跟就跟!看你何时累!」 「这不听话的孩子!」 她发现尘威,表现的极其自然,即便思考,她也装成无事发生,让尘威感觉不到。 过了一天。 连马都跑累了,尘威竟然还紧跟其后,紧追不舍。 云媛此刻都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生气了。欣慰这小子轻功如火纯情,体力之高。 就在她准备停下歇息时,后面另一个方向来了三四个真的追踪者,个个手里拿着刀剑,向云媛袭来。 尘威此时差点冲出去帮母亲一起解决这些刺客。 可转念一想,母亲武艺高超,应该不会被这几个人杀死。 这些人面目狰狞,光是奔跑的力道就显得格外用力,感觉能一下把普通人给踢死。 云媛见状,不慌不忙,既没有逃跑也没有胆怯,而是静静的坐在马的身旁等候。 她低着头,闭着眼睛,叹息着左右摇头,既叹出了无奈,又叹出了可惜的悼念之气。 她的手已握紧剑柄,她的悲叹已咽回口腔,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第一个人逼近,只见她拔剑的瞬间用肩膀顶了这个人的肚子,致其腹痛难忍。 同时以坐姿高度右鞭腿,踢中右边袭来的敌人,并用右手迅速将被弹回来归位的剑拔出挑开左边敌人的刀,挥剑的幅度致使三个人被逼后退,她顺势站起身来。 「你……」话音未落。 敌人连自己喘息的机会都不用,又上前进攻。 「我……」云媛也纳闷这些人咋跟平常的杀手不同,连空隙都不给,但也只能战后想这些了。 她后退到石头上,后空翻连续躲避敌人的进攻。 在树后徘徊了一会儿,她虽然始终被压制,可却笑出了如此过瘾且美丽的面容。 「真不错啊!好久没遇到你们这样的杀手了。」 「可……瑕疵也多……」 「大好前途,可别怪我喽!」 云媛故意用闪避躲过一剑,放下以剑挡剑,果然敌人猛攻时的力道使其摔向前方。 她回身两剑,划开两个敌人的后背肉使他们失血过多无法动弹。 她侧回头认真一看,上身向下弯,腿向后勾起,踢中敌人要害,转身再踢一脚,敌人撞在树上倒下。让敌人看着她杀死自己,云媛把剑收回剑鞘,用小短刀从下巴***了敌人的头。 再转身杀死身后两个敌人中左边的一个,她用膝盖顶着右边敌人的后背施加疼痛。 「别坏规矩!」 「说,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跟我一样高,头发有红色的女子?」 「她去哪了?」 这个杀手听后,很不情愿,可奈何注在脑子里的规矩使他说话。 他忍着疼,道:「荆扈府!」 说完的下一秒,云媛贴近他的耳朵悄悄道:「那不好意思了,我不用守你们的规矩。」 手起刀落,这把刀又差劲了这个敌人的后脖颈,直插大脑。 这是云媛独特的杀人方法,有别于她母亲的把敌人的武器插在敌人自己的心脏,她的更加残忍、血腥、残暴、无人道。 「你倒是不惊!」她回到马旁边摸着马的脸。 「看来你经历过战斗?」 这匹马在云媛说完,竟然还做出了回应,叫了两声,这逗笑了云媛,接着上马,换个地方再歇息。 后面躲着的尘威都震惊了,他不敢相信母亲竟然这么厉害。 在母亲走后,他还来看三具尸体,当场吐了,被这场面吓到差点倒在树下。 「这……」 「这……太残忍了。」 他说的如此轻松,虽然表情感叹但语气却很无常。 他跟上母亲,来到了下一个地点。 这是晴羽城北部边境,燕妃的另一个城,荆扈府,这里常年处于征战,漠瓦苏的士兵一直在暗处和风升的军打着明战暗战。 这里几乎没有了百姓,只有那些舍不得离开,或被困在城里的人才会在这待着。 燕妃东西两地天差地别,西边还在水生火热,东边已和平统一。 算下来,按田地亩数算,荆扈府地区每五亩地,就能看到尸体,不是士兵的就是百姓的。 这里非常恐怖,还有燕妃东部的人传言这里有上万只鬼魂,吓唬小孩儿别越那座高山,也正是这座高山,晴羽城和燕妃东部很和平,毕竟漠瓦苏的人打不上来。 上次参加地面战争,还是风凰疯了那次,她内衣穿着轻甲,一般刀剑、长戟都刺不破。 可尘威,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在半山腰继续跟踪母亲,一个不注意就被侧面来的两波人连累,云媛恰好没遇上。 夏原士兵这边战败了,尘威被当做士兵被漠瓦苏士兵俘虏了。 听到打斗声,云媛回头查看,骑着马在旁边观察着。 她看到了尘威和被抓的士兵。 「混蛋!」 「你个小子,轻功不好使了?」云媛咬着牙,思考着策略。 想好后,她把马放生,在一旁悄悄地跟着这些士兵,来到了他们藏身的临时营地。 她细数一下,营地的漠瓦苏士兵共四十多,被俘虏的夏原战士二十多。 她去救的时候还暗杀了十多个,在被发现尸体之前,她收走了这些尸体的武器。 她杀到关人的地方,所有人都很配合不说话,掩护云媛击杀拿着钥匙的士兵。 「娘?」尘威上一秒惊喜,下一秒就变成了害怕。 所有人被救出来后,还在寻找救命恩人云媛和尘威,只见母子二人已不见踪影。 下山后,那匹马竟然自己找了回来。 「被抓了!」云媛默默地说。 「对不起,是我疏忽。」尘威低着头像个受母亲处罚的孩子,眼神不停的偷看着母亲。 第21章:追风之云(5) 粉白色的花瓣铺满山坡,它们迎着飓风彰显自己的坚挺,吸收雨水滋润自己的根植。 可就在这美不胜收的山坡之下,却藏匿着很多污染大地的事物。 它们令人作呕,又令人惋惜,更令人不经不寒而栗,不经感到背后存在怎样的故事。 它们……就是尸体。 「你应该习惯习惯了啊?」云媛嘲讽又嫌弃,教育的语气蕴含不屑。 「我在习惯……娘。」尘威忍耐不住见到尸体的生理反应,有一股作呕正在趋势他。 云媛看着这些尸体都着穿漠瓦苏王国的巡逻盔甲,与作战、守卫不同,它们的过于轻松,质量能抵挡普通箭矢和劣质刀剑。 她从看过四周的情形分析,这些士兵应该是先被杀死,然后滚落山崖,以便藏匿尸体不被他人发现,因为有明显刀划过的伤, 她将尸体翻面,看到了尸体身上插着的小刀。 「呵呵呵!」她看着小刀笑了。 「娘?」尘威露出了嫌弃而又满脸质疑的脸。 「是风起,这是她的刀。」云媛把刀收起来,「你再看看另外两个人,是不是也有?」 尘威走到尸体边,即便之前见过多少次,接触过多少次,总是有一种嫌弃在意识里,不像云媛、风起已经习惯了尸体。 他像个小姑娘似的用轻轻地揪着尸体的衣服翻面。云媛看后,她满目沉默的着看向尘威。 尘威见状,立即变得积极起来,很快将尸体翻面,看到并拔出了匕首,另外一具也一样。 「真是大姐杀的?」他看着母亲手里把玩的匕首。 「就是她。」她看出了暗器确实是风起所为。「另一处……难到是我的人?他们来一起?」她喃喃自语。 她很疑惑,来到山顶时又发现了另外的尸体。据再度观察,这几具完全是风起一人所为。 查着,查着,旁边突然传来吵声。 云媛迅速带尘威躲好,顺着声音看向右边山顶后的山坡,没人,估计是回声传的远。 「走,过去看看。」云媛说罢,即刻向那边走去。 「啊?」尘威看似不赞同。 可母亲已经决定,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跟着母亲,不然又跟丢了自己又被抓。 母亲武艺这么高,自己的轻功也不是吃素的,遇到危险都能逃跑。他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来到这边山顶,俯视下方,竟然看到一个营地。 「漠瓦苏营地?」尘威忽然很认真的看着说。 「对!」云媛皱了皱眉。 「好像……起了争执啊?」他看着里面的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的,声音传遍山谷。 「者都是随军的百姓农夫,有照看盔甲粮食的,还有做饭养马的。」云媛一点点解析军队情况。 「他们都是号称几千几万大军里的那些百姓,他们并不参战,是属于军队里后勤的,大多是战士家属,应该是全军覆没了,他们都没了家人,也没了回家的保障。」 听着母亲一句一句的话,对面明明是敌国人,为何母亲的语气的神情中透露着惋惜。像是可怜他们,那皱着眉头的伤心真是太令人同情了。 身为儿子的尘威不忍看到母亲如此伤心,他找机会道:「那……我们该做什么?」 云媛并没说话,而是走过去。 虽然全军覆没,可守营地的人还有几个,虽说不到十个人,但也都穿着铠甲拿着武器。 他们正在稳定这些随军的人的情绪没空管外面,云媛和尘威都走到门口了,他们还没注意,依然在和守营地的剩余的几个士兵吵。 「全部!」 「安静!」 云媛放声怒吼,气势如虹,十分严肃,没有一丝杀人的意思。 大家看后,随军的没反应,守营地的却直面袭来。 「夏原人!拿命来!」他们咬着牙,凶狠地呐喊。 见两人挥刀砍来,云媛冷静如斯,连剑都不拔,只需简简单单撤退,双手背后,左、右、后来回闪,这些士兵就打不到她。 待找到漏洞,她照敌人肚子就是一记的右摆拳,力气足以让敌人口吐呕物。紧接着一记左转高抬鞭腿,狠狠地踢中了另一敌人的侧脑,脚踩此人的腹部指着即将上来的敌人。 「休得妄动!」她低沉地嗓音说着。 「我可不是来杀人的!」 敌人见状,看云媛不好对付,于是将眉头转向了右边,距离云媛四五米的尘威身上。 尘威后撤,双手张开,正准备用自己强大的跳跃能力时。云媛此时飞出一把刀,冲击力强悍的飞过这三个敌人手背,使他们的武器掉在地上,捂着受伤的手背不敢接近。 「敢问你是何人?」被打中肚子的那位问道。 「曌盟杀手,雪儿在此!」 云媛的介绍惊呆了一旁的尘威,心想「娘还有这个名?」 不过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这个名号好像名气还很大,连漠瓦苏的士兵都听说过此名。不止是士兵,连那些不参战的随军者也听过。 「我说过了,我不是来杀人的,竟然尔等听过我的名号,那就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吧!」她的气质和状态,就宛若变了个人,尘威都很诧异,这可跟母亲完全不符。 「对,她是雪儿,她不会杀我们的。」 「信她吧?」 「信她吧!」 许多人都在讨论,甚至已经有人在他们那边站成了两波。一波愿意信云媛的和一波不信云媛的。 士兵见状,喃喃自语道:「真是一群叛徒啊!」 「你们都是漠瓦苏的人,不要听信夏原人的鬼话,这会儿信了,他们转头就会杀了你们!」 「抛尸荒野,被野兽吃掉,到时比战死还要可怕!」 此番言论使云媛无奈嬉笑,让大伙看了有一种很真实、被说中了、很可笑及怒火中烧的感觉。 尘威在一旁连话都说不上,也没什么顺嘴达音的办法,作为场面,支撑在云媛身后。 他们又一次开始站队,这回站在云媛这边的多了起来。 「我们夏原人,向来不会伤害投降的战俘,等战争结束,无论你们的家会不会成为夏原的领土,你们都能回家。这段期间,还能吃好喝好,只要不想着逃跑就能好好的活着!」 「想想!各位想想!」她双手摊开,激动地劝说这些人。 又有好几个站在了云媛那边,愿意跟云媛走。 只剩下那些士兵和几个人了,他们还在坚持,被伙伴劝说也不动摇,一直在犹豫。 「你们几个!」云媛指着这几个士兵。 「刚刚我本可以杀了你们知道吗,之所以不杀,是在给你们机会。活着!比什么都好,而死!也不可怕。」云媛摸了摸自己的剑。 「再问一遍,你们投降吗?」 「最后一次!」 几个士兵中,除了那个领头的,其余的放下了武器,脱掉了盔甲,加入了投降行列。 可惜,领头的只能被杀死,这就是战场上的规矩,在场的人除了尘威,谁都能理解。 而将领被杀后,谁也没妄动,甚至心想这个祸害总算死了。 云媛在前面走,尘威在后面跟者,像是 放羊放牛。 尘威轻功很好,而此地地势对轻功者极其友好,如有突***况,尘威还能及时逃跑。 而前面,必须由反应和警觉性极快的人带领,万一有偷袭,好无伤反击,云媛最适合。 距离这个漠瓦苏营地的十几里处,左边山下的位置,有一个晴羽城士兵驻扎的营地。 他们一直在和这伙漠瓦苏人周旋,如今云媛把他们搞定,作为战俘送到这里。 想必那些晴羽城的士兵和将领定会非常兴奋。 近日。 这些晴羽城的士兵好像很轻松,除了巡逻兵,几乎毫无警戒,已经好长时间没打过仗了,甚至于军队非常涣散,没有纪律,没有组织。 将领也是每天跟手下聊天,整天吃吃喝喝,跟妻子玩乐,夸大自己曾经的战绩,让士兵们佩服他。 云媛他们一行人眼瞅着快到军营了,还有一里多一点。 军营的岗哨看到他们,不得不说岗哨还是很认真的,他们立即通知了军营的将领。 「他们会信雪儿吗?」云媛身后的随军者又开始怀疑。 「应该会信的!」另一个人站在云媛这边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云媛听到了他们的话,并回头放慢脚步给予安慰。 此时,一个士兵蠢蠢欲动,虎视眈眈的等着。 见云媛意外靠近了,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抽刀准备刺云媛,可云媛轻轻一闪,回身一记巴掌扇在他脸上,将其扇倒在地。 「这是你自己不珍惜!」云媛走到他身边拔出佩剑。 「休要怪我!」手起剑落,捅进这个士兵的心脏一剑毙命。 正好,晴羽城士兵通报的兵马也到了她身后,骑马的速度逐渐减慢,脸上也没有了攻击欲望,但骑兵还是将他们围了起来。 「敢问姑娘何人?」一个类似于队长的人问。 「这些人……是山上漠瓦苏军营随军的人,不知为何全军覆没,我将他们带到这,作为俘虏。」云媛在人声鼎沸中喊道。 「那姑娘你是何人?」他继续问。 此时人群中有一个人报出了她雪儿的名号,看对面的反应确实听过,知道雪儿的名号。 于是他们将云媛等人带到了晴羽城士兵的军营。 将领看到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云媛叫道了营帐里,好好商议商议此事的来龙去脉。 云媛面对壮硕,高大威猛的将领丝毫不输气势。 「早闻雪儿之名为人善良,是最守规矩的杀手,不杀无辜,还参与过很多战斗。人,我愿留下,但能否请雪儿说说是这么回事?」 将领虽然平常逍遥,可认真起来还挺像样儿的,从相貌上看就知道是个称职的将领。 云媛对他也丝毫不隐瞒,说了自己遇到这些人的经历。 「那女侠……是要去向何处?去作甚呢?」将领又问。 「昂!这个嘛……」云媛笑着。 「据说漠瓦苏有比武大会,招揽天下个个武者,我身为夏原之人,定要去彰显我夏原雄风,即便是陷阱,我也要去立立牌坊!」她说的很激动,就像是真的一样。 「那雪儿真是太有格局了,小弟深感佩服啊!」将领站起来鞠躬,信以为真。 「多谢多谢!」云媛点头视为回礼。 第22章:追风之云(6) 次日清晨。 云媛捻了下路边嫩叶上的露水,放在嘴里轻轻地囫囵了一下,手指从嘴里出来时,还发出了如亲嘴般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全身冷颤,此时的举止真是令人陶醉。 尘威不停地回头看了又看,似乎有些舍不得,但也不知是舍不得那群已是俘虏的漠瓦苏人,还是舍不得那些英勇善战的夏原将士,又或是担心。 二人昨夜是在这营地睡得,营帐里非常的缓和,木床舒适而温暖,门口还有侍卫把守。 这一夜真是平安的一夜,还是少有的安稳的一夜,但也是这些日子里唯一的祥和的一夜。 「接下来,该怎么走啊?」尘威慢跑追上了母亲。 「一路往北!」刚尝完露水,她又摸了摸马,这是军营将领给他俩的一匹千里之马。 「也不知没骆驼……行不行。」 喃喃自语的她并没有让尘威听到自己的顾虑。 二人再次来到这被洗劫一空的漠瓦苏人阵营,不久之后,这的所有东西都将归夏原所有,他们会来打扫战场,拿走战利品。 山下的尸体还在,他们滚落的痕迹清晰可见,顺着痕迹一路来到山顶,小山包的风景还很不错,只是依稀之间看到左边山下好像有一推人。 云媛见状,带着尘威前去,而这条也是必经之路。 她还在想这些人为何不动,就在一个地方拦着路,还以为是要过路钱,可没想到来到这,看到这的场景之后,二人叹为观止。 他们都是尸体,只是从远处看,有些看不出来。 「都死在这了,我说的呢。」云媛皱紧眉头,眼神中不但有冷静,还有对他们的尊敬。 「这么多死人!另一波呢?」尘威四处张望,「难不成我夏原战士没伤到一分一毫?」看完后并没有发现穿着不一样盔甲的尸体。 以及,云媛看到位于前方,那五具没穿盔甲的尸体。 「他们不就是外人?」她蹲在其中一具尸体的旁边,看到了他们身上不一样的标志。「这五个,是后联团的,而那些,是漠瓦苏士兵。」 尘威听后,细思极恐,瞪大双眼又看了一圈,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那就是大姐拿着佩剑,一边对付后联团一边对付漠瓦苏士兵,而且,大姐还赢了! 再环绕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藏于山下,另一具没穿盔甲的死人。 「娘!快看这儿!」他走到此人面前,看着面相像平民,但却手持佩剑,被刺杀。 「虞小天?」云媛蹲在这具尸体面前看到他的脸,脱口而出。 「娘认识他啊?」 「这都是风起干的,哈哈。」说着话她笑了。 「这个人,是我派来保护风起给我通风报信的人,一定是二人在此遭遇了后联团的追杀,看那五个人死的位置比较靠前,应该是杀了他们后,被漠瓦苏士兵赶了回来。」 「风起和虞小天联手作战,杀光了所有敌人,可他又为保护风起,坚守自己的命令,直至战死!助风起脱困!」听母亲说完,他自己也想到……推理出了几种可能。 他抚摸下巴,装得像个破案的捕快一样。 「或许是后联团和大姐联手,跟这位虞小天一起杀了漠瓦苏的士兵。后联团的人战死,大姐忌惮这虞小天,于是把他又杀了。」 「……」 听尘威说完,云媛的气得直接无话可说并起身靠近尘威。 他吓得接连后退,不知道母亲要干什么,但本能反应就是撤退,不然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你就不能想着你大姐好?把你大姐说的那么罪恶!」 「你是我儿子吗?怎么说话呢?」 「把虞小天的尸体搬走,我要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 说着话,尘威拖起虞小天的尸体跟着母亲来到了旁边的森子。 二人一起挖了一个坑,用最简单的方式埋葬了虞小天。 云媛说了很多感激的话,虞小天因为一个命令,就能舍命相救,可谓忠诚度毋庸置疑。 纪念了虞小天,二人继续前行。 便来到了荒漠边境。 前后宛若两个世界,感觉踏进去就踏进了沙暴,生死只在意念之中,不由自己掌控。 尘威身为男人,在这种场景之下竟然也变得颤颤巍巍,眼神充满恐惧,不敢相信前人是如何过去的,走着过去几乎不可能了。 云媛从马上取下包裹,可就在她要低头的时候,看到了地上有些东西。 捡起来一看,竟是风起一直戴着的那条项链。 「这死孩子!」她咬牙切齿,看起来十分生气。「这次,你可真丢了。」她死死的握着项链,气到尘威不敢说话,只能偷看。 她把项链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并检查是否会掉落,在确认无误后,她才肯放下心来。 从包裹中拿出了两件披风,上面连着兜帽,可以抵御一定风沙的危害。 「在这里迷路、走散,那都是家常便饭,到时我们一直沿着山下往前走,就能到荆扈府了。若真迷路了,你就按娘说的,在荆扈府门口会合。」 前方的路风阻力巨大,马倒是能抵御,可遇到沙暴,马也得吹走,避免不了被吹散的事实。 于是云媛提前把计划告诉给尘威,好方便再找。 就这样,二人同骑一匹马,牵着手,踏入了这荒漠之中。 方圆百里全是黄色的浓雾,常年争战使得此地变为无人区,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以不能生存,乃至于连荒漠边界半里处依然还能遭到侵蚀,则边境外一里处就平安无事了,也随着百姓的耕种慢慢减少荒漠。 二人历经一天,运气极好,在傍晚,看到了荒漠边界,就在眼前一百米的距离。 「再坚持一下!」 「马上就到了,哈哈。」云媛极其兴奋的咧着嘴笑道。 而尘威在背后紧紧地搂着母亲,云媛一手手持缰绳,一手握着尘威抱住自己的双手。 尘威都要睁不开眼睛了,云媛却依然精力充沛。这一天,没遭遇沙暴、下雨或飓风,只有荒漠这地势自带的风和空中的沙粒。 可就在关键时刻,左边突然卷起风暴,气势汹涌地向二人袭来。 「弃马!」 「快!」 她大吼一声,尖刺的嗓音直接使尘威困意惊醒,并下意识按照母亲的指令下马弃马。 由于一天都在马背上,所以二人的体力没怎么损耗。 云媛牵着尘威的手,配合着尘威的速度尽快前行,在风暴来临前,竟跑出去七十米。 而马此时也在努力,但速度并没有超过二人。 越过边界,看着风暴从眼前路过,马被卷起,云媛叹了口气,表示哀悼。 尘威连看沙暴的兴趣都没有,就靠在石头后准备休息。 「这不是睡觉的地方。」 「走!」 云媛说完,他奋力起身,用最后这一点力气跟母亲来到了一座望不到头的巨大村庄。 而且,还没被漠瓦苏人侵占,平常生活如何,现在依然如何。 村头的人有的叫云媛为盟主,这也说明了为何不侵占的原因,因为背后的领袖是她。 尘威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而云媛 跟手下来到了村头村长的书房。 在这方圆百里的村民,还算生活的不错,漠瓦苏人没对他们进行屠杀,或是挟持作为人质,只是会时不时叫去帮忙搬东西。 如果不答应,那面临的才是死亡,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惹他们,不拒绝他们的要求,就不会有事。 再加上这村子里还有云媛的手下,如果展开了杀戮,占便宜还真不一定是漠瓦苏人。 云媛的势力遍布夏原各地,这都是千年以来积累的成果,到她这一辈,无需努力,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手,而上一个是她娘。 如这的村长,曾经就是亦雪在边境地区得力的手下,留守村庄不仅成亲了,还生下了孩子,孩子也加入了,跟风起一样大。 村长看到云媛,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云媛携手云婧,路过并休息。 当时,她没见过沙暴,直到刚才她是第一次,所以会很激动。 「盟主携贵公子,大驾光临,不会是特意来看叔叔的吧?」村长亲自倒茶递给云媛。 「嗯……自然是来看叔叔的。」云媛冲着他微笑。 「说吧,盟主此行目的何为?」他直接进入正题问道。 「我就不瞒你了吧,前几日我女儿从此地路过,不知叔叔可否看到,或听到了什么?」云媛喝着茶,二人将此事说得很聊天一样。 「看到没看到,只是……」村长陷入了深深的犹豫。ap. 只见旁边的手下也低下了头,个个表情凝重,铺满哀悼,像是为何人默哀,具有感染力。 云媛并没有往不好的地方去想,她相信以风起的武功,不会出事,出事的往往是对方。 村长犹豫已久,喝了口茶。 「听说,东边漠瓦苏军营,一夜之间全军覆没,连随军家属、漠瓦苏的百姓民夫也都没能幸免于难。逃出来的落网之鱼称,杀人者为一男一女,尤其是那个女的,杀疯了,军营里接近她的漠瓦苏人一个都不留。」 「估计,她会被追杀。」 「不会……是盟主千金吧!」 「能做到此般战绩的,也只有盟主这等武艺了。」 听了这一大堆,云媛冷眼相待,什么也不说。 村长和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他们的哀悼似乎变得沉默无语,又从沉默慢慢变得轻松。 「如果真是她,我会罚她,但不会让她偿命,这顶多……」她话音未落,用着暗藏邪魅的眼神看向村长。 「也算做是屠城之法,归类战争,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盟主的千金那定是战争女神,对于那些漠瓦苏人,大小姐是无罪的。」村长说完,大家随声附和,听起来像是在拍马屁。 「我们村别的不多,人多,不出五日,定能将此言论传播至承平,改变大家对大小姐的看法。」 「没错,正是如此!」云媛斜着嘴欣慰地上扬。 「明日,带我去军营看看!」 大家在月亮升到正中间时,纷纷回到自己的卧房。 次日。 这又是一个清晨。 不过云媛很严肃,没有了昨日清晨的悠闲自在。 洗完脸,更完衣,她携手尘威与村长一起吃饭。 辰时过后,几个人来到了那个军营,看到了尸横遍野的场景,就数中间那块空地尸体多。 她依然从几具尸体之中,找出了风起杀人的方式。 「娘,我都听说了,这些……真是大姐做的?」他看着四周作呕,表情狰狞又嫌弃。 第23章:追风之云(7) 军营里有两座塔楼,上面放哨的士兵已被击杀。围栏边有许多营帐,旁边站岗的士兵也被杀死了,甚至在里面熟睡的士兵也惨死在梦中。而中间,尸体更数不胜数。 这哪是战场,这简直就是一次毫无人道的屠杀。 除了士兵们,还有随军大夫、后勤的做饭的、保管盔甲的、伺候将军的等等全死了。 不像之前她帮助的那个军营,那些人不算在参战的战士里,他们不应该被残忍杀害。 她走到军营中央,眉头紧锁,转圈环顾着军营,看过这些尸体,感叹,但只有感叹 「别忘了你说的!」云媛看向她称为叔叔的村长。村长冲着她点头,表情非常诚恳。 「也不要瞎传言,添油加醋,逆转乾坤即可。」 「明白,属下就说是漠瓦苏人屠村罪有应得,我方不过是以牙还牙,绝不夸大诋毁大小姐,盟主放心。」村长低着首抱拳。 「娘!」尘威悄悄靠来,在母亲耳边悄悄道:「我们是不是有点儿……自欺欺人了?」 「嗯?」云媛猛地回头,瞪大双眼凝视尘威。 「毕竟大姐杀害了无辜,就算承认又有何妨?」他紧皱着眉头,散发同情心的看着这些尸体。 云媛笑了笑,并没回答,而是带着尘威离开了军营。 村长也在门口回到村子,母子二人在路边停了下来,正准备上马时,云媛拉住尘威。 她神态严肃,眼神凶狠,手劲都与以往不同。 「你小时候,娘怎么说的?」 「难不成你想让你大姐名誉扫地,遭受言辱,为他们偿命不可吗?」她咬牙切齿着重喊着。 「我可是南宫郡王,我是不会让我亲人受一点负面影响的,哪怕是他们做了天大的错事,触犯天条,我也会让他们好好的活着。」 「小事,我会教训你们,大事,我也会处罚,但若是性命攸关,那对不起,无论谁对谁错,我都将已保我家人周全为己任,让那些威胁到我南宫家性命的人去死!」 尘威看起来像是在好好听母亲的谆谆教诲,但实则是在憋着! 终于,在这空隙,他说:「那些都是无辜的人那!甚至有的士兵也只是听从命令而已!」他强调的好像比母亲的语气更坚定。 「对!」云媛转身贴着尘威大喊! 「我不管他们是何人,是无辜的百姓也好,是穷人富人也罢,还是那些皇权贵族也罢!」 「只要面临生死存亡、以命偿命的人是我的家人,我的孩子,我就要颠覆这个事实!」 「杀人偿命这事!在咱们南宫家,自古就不存在。」 「这就是咱们南宫家族千年以来家人无条件至上的信仰!」 「无关对错!」 说罢,云媛起身上马,走向了前往荆扈的路。 而尘威听到这些没有道理,但具有压迫感的话,竟然有一种不想当云媛儿子的冲动。这种家族理念,应该废除,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和平的年代。对别人是正直,而对自己就变成了不讲理。 犹豫完后他上马,追上了母亲,暂时答应了母亲。 母亲冲着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相信,家里除了母亲和大姐,都不是这种理念的人,所以改变的话,还是很有可能的。 清凉的早晨,在上午来临之际,缓缓温和,暖色渐宜。 母子二人眼前就是已成废墟的荆扈。 云媛又一次发出感叹,为这里的人民和生息颇为可惜,她可怜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丧生。 尘威见状,就是要想办法把这种心情带到母亲的全身心,而不是一 扯到家人就丧失理智,变得没有道理,除家人的命其他人皆为虚无。 在百姓眼里,南宫大人是那种青天大老爷形象,体恤爱民,可那时没触及到她的家人,即便触及,她也不会让结果让世人得知。 「小心!」 「这儿有驻军!」 荆扈府,确实是一个很悲催的地方,它南北两面距离其他城池非常遥远,而且还有荒漠,援军很难抵达并支援。 在它被占领前,许多百姓其实已经离开了,迁徙到了其他地方,官府和朝廷还给予补助。 云媛参与了,她拿出了上千万两白银援助战场上的百姓,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 「不能绕吗?」尘威疑惑的说。 「能,但会消耗大量时间。」云媛紧皱眉头,非常纠结。「找风起风招,刻不容缓。」 随着母亲的话,他跟母亲走进了荆扈城。 这座废墟看起来很祥和,可谁知那块藏着人,那面墙后藏着兵,等待命令出击。 突然,一面墙突然坍塌,而这声响惊扰了尘威的马。 「喂!」尘威轻吼。 「别管了!」云媛拉住了他。 废墟就是废墟,不仅暗藏杀机,连建筑都能杀人。 云媛紧紧拉着尘威的手,二人小心翼翼走在城中。 变成废墟以后,好像方向更好找了一些,看一眼就知道城墙在哪,然后沿着城墙找,就能找到城门,再根据眼前的道,走安全的路抵达城门,就这么轻松易懂。 两刻钟过去了。 都走了三分之二了,还无事发生。 「不会啊!」云媛非常纳闷的四处看了看。 「不更好?」尘威接话道。 「是,我倒希望如此,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眼前还有一条街,就道北门了。 云媛的心越来越慌张,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终于,在濒近北门时,许多漠瓦苏士兵突然出现,包围了云媛和尘威,马都惊了。 「不是他们吧?」一个士兵跟身边穿着红色铠甲的人悄悄的说。 「咋不是?」他凶狠的说道。 「不是说那俩人已经走吗?这定是路过的。」士兵试图在为云媛和尘威向领军求情。 「就这样放过他们?那俩人可是杀了我漠瓦苏的百姓,我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为将领,头一个拔剑出击。 而云媛只是松开尘威的手,顺势抽出佩剑,并将佩剑转身,剑刃朝着此将领的脖颈而去,连带剑柄穿透了这位将领脖子,再接着一记侧旋踢,踢中了副将的面门。 而这一击,直接把这些还未上前的士兵震慑住了。 「吾乃杀手雪儿!」 「不想与任何一方扯上关系,想活命的,请让开!」 云媛趁此气势,压低敌人士气,放出了名号,这可是二十年来她最响亮的名号,听过的人无不为之胆寒。这是她任职央寰府尹以来,唯一不用自己树立的名号。 都是她手下二十年来东奔西走,在各个地区散播,打下的事迹,她手下的女子都可以用这名号,也就是说,雪儿是很多人。 曾经还传出过雪儿以一敌五十的震撼事迹。 这些漠瓦苏人都听过,而她们只有二十人不到,一个雪儿就已经很厉害了,再加上后面那男子,恐不得尸骨无存! 就在他们后退时,云媛和尘威也一点点后退。 双方拉开的距离越来越长,就在云媛快出去的时候,夏原将士突然出现歼灭了这群漠瓦苏士 兵。 「女侠稍等!」将领叫住云媛。 「何事?」云媛也停下来,愿意听听所为何事。 「前段时间有一女子帮我们干掉了好几十敌军,今日雪儿又帮我们干掉了二十多人外加一个将领,可否请雪儿再帮我们一次!」将领说完,他低下姿态向云媛低头。 「可以,为国效力,深感荣幸。何况我这次也是去漠瓦苏参加武林大会为夏原武者争光的。」云媛笑着,抱拳答应了将领。 云媛和尘威来到他们驻地,还真挺隐蔽的,一般人站在高处也看不到,地方选的好。 云媛也夸奖了他们会挑地方,而且行动谨慎小心,不着急也不恋战,在周旋之下,接连击败敌军,以少数势力连战连捷。 云媛参与了他们的谋会,计划今天必须全歼敌军。 此时乃是晌午,他们不仅为云媛和尘威提供了丰厚的午餐,还给了二人一间很好的卧房。 云媛和将领在临时瞭望塔上,看着被占据的废墟荆扈西城。 一眼望去,她看到了夏原士兵做的伪装,或许漠瓦苏士兵也做了,可她没看到。 「早就对雪儿事迹有所了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将领由内到外表达出了自己的尊敬。 「徒有虚名而已,还请大哥不要恭维我。」她笑着,将此话说得跟玩笑一样。 「那位……是女侠的夫君吗?」将领冒昧的问。 「哈哈!」听到此话,她竟然打心底高兴的笑了起来,也不想隐瞒,「大哥你可真会说话啊,他是我儿子。」她笑意的嘴脸好似收不回来了一样。 「什么?」将领不可思议,他仔细端详着云媛。「那女侠为何长得……如此年轻貌美?」 「有何秘诀?我也让我夫人学学!」 云媛手扶窗台,另一只手在面前握紧拳头,道:「没有没有,练武嘛,强身健体。」 说着话,身后有士兵来报,称按照云媛的方法还真就找到了漠瓦苏士兵的藏身之地。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 「是!」抱拳,低头鞠躬,他再次将塔楼留给了云媛和将领二人。 「这些个人,是真能挖啊!」将领双手交叉抱胸。 「要不然……怎是鸡鸣狗盗,偷鸡摸狗之徒?」她的比喻直接让将领笑出了声。 「这一战,势在必得。」 「走,咱们也该去杀两个漠瓦苏人泄泄愤了。」 随着云媛的话,二人下楼,领着队伍光明正大的去了荆扈府西城,准备迎战。 云媛找出了他们的位置,而将领提供了他们的战斗方式和陷阱,现在想想也怪不得他们的陷阱设计在地下,原来他们就在地下。 尘威不用参战,他只需要在营中等待胜利的消息即可。 在破除所有地面陷阱后,漠瓦苏士兵一股脑窜出来好几十士兵,就像是蚂蚁出窝一样。 二人率先出击领兵作战,短短一刻钟就全歼了所有人。 云媛在这场战斗中充当了助力,她深知把功劳让给将士,所以只负责保护将士们,而不主动去杀人,她的行为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雪儿的人设和名号再次得到提升! 结束后,云媛离开时,将领会把消息以最快速度告知至全军,让她的进程更快更顺利。 第24章:追风之云(8) 历行几天,二人可算来到了荆扈府后的另一座城。 也是广泛被称之为边境最大、最繁华的夏原城池,这里距离边境苏域江近千里,距苏域江府几百里,之中还有一片庞大的荒漠。 那里的沙砾在此地甚至都能感觉到细微的感染。 很久很久以前…… 这里曾经非常贫穷,百姓们就没在战争中走出来过,时常是兵家必争之地,到了夏原王朝,才赢得九百多年安稳。 直到漠瓦苏毁约,这里就又一次变成了火海。 而两片荒漠,就是那个时候一场天灾导致的。不知是何原因,史书上也只是记载了一句话:两军交战之时,地面撕裂,火浆涌出,待几日后,地面缝合无事发生。 就连见多识广的历代文人和游者都未曾见过,至今没弄清承平府和苏域江府之间那片火沙的原因。 云媛也给尘威讲了这段故事,毕竟二人要去苏域江,那是最近的路,绕路只会更远。 承平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护城河的干咳导致城外形成了一道完美的环形风景线,变成了一圈过道,左右包围着茂密的森林,看起来非常漂亮,但也存在危险。 尘威还在想故事中的那个地方,究竟有多神奇,好想看一看那快沙地的火热之处。 二人走在林间小道之中,两边也都是快要枯燥的森林,从这小道之中,能看到远处的承平城,城门在这么远的地方也能看得如此壮大又威武,牢不可破,坚不可摧。 「娘,看!」 「前面!」 尘威指着前面由护城河改为的圆形过道,现在是十字路口。 云媛此时正看着周围那些要枯竭变成荒漠的树,尤为感叹,还心想为何要保卫此地,将百姓撤离,有用的拿走或烧了,把即将要毁于天灾的地方让给他们就好了。 听到儿子呼唤,她转过头来,看到了前面的景象。 「咋回事?」 她眉头紧蹙,看着前面十字路口的景象颇为疑惑。 许多人都被堵在外面,看不清士兵服装的士兵们在拦着百姓,不让他们进城回家。 看着形式,应该是城里出了事。 等靠近后,云媛认出了他们的盔甲装饰。 「是漠瓦苏人!」云媛满眼仇恨。 「什么!」尘威大惊。「承平府沦陷了?这怎么会……」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些人。 「谁知道怎么回事儿?」云媛扭头烦躁的说。 「找个人问问?」 二人靠近人群,下马牵着,喊出了往回走的一个农夫,他挑着俩担似乎要卖的东西。 可现在谁也进不了城,这些东西也只能自己吃了。 「老乡!这儿……发生何事了?」 「将军死了。」农夫非常痛快的说出了原由。 「啊?」尘威再度震惊。 「哪边的将军?」云媛问。 「当然是那些混蛋,也不知是何人杀了将军,大快人心呐,据说……还是个女的呢!」 「这不,连夜把城封了,不准进,也不准出,苦了这些人,回不了家,风餐露宿,也不知打多久,还好,我家在前面那村。」他又看了看云媛和尘威的装扮。 「你们这样……更危险,还是别去了吧。」 说罢,他离开了。 云媛看着聚集在路口的百姓,正和士兵们争吵,可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不准进城。 可此时,那些士兵竟然拔出刀剑,朝向百姓。 她立即跑过去,挤到最前面保护自己的子民。 「千总?」领头 旁边的小兵靠近着这位千总。「她好像就是那个刺杀将军的凶手啊。」 「确实挺像!」二人眼神一对,敲定了计划。 「来人,把杀死将军的凶手给我抓起来!」好几个士兵上前,即将诬陷抓走云媛。 「我可不是!」云媛高举双手。 「我是特意去漠瓦苏,参加下个月比武大会的武者,我今天才到承平,怎能是凶手?」她看了看两边和四周,众人鸦雀无声。 「各位都是明察秋毫、公正无私的军官,定不会随便抓个人充当杀害将军凶手的。后面那村的人能为我作证。」这一段话说的他们不敢妄动了。 在场的人都看到眼里,听在心里,本来就不和谐,万一当着百姓的面抓滥抓无辜,定会引起众怒,对将来的开展只有劣势乃至生死。 千总付不起这个责任,于是叫手下回去了,也都收回了武器。 百姓们这才安定下来,场面一度陷入安详。 「我身后这些人,他们都是承平的住户,若不让他们进去,他们这些天住哪儿?」 「所以能不能请千总网开一面,让他们回家?」 云媛切入正题,气氛果然比之前好了很多,态度也变得平和起来。刚才之所以百姓们不满,就是因为他们的态度实在太恶劣。 「将军被刺杀,我也是奉命,对不住各位百姓,等这一切结束了,大家就能回家。」千总站在士兵前面,面对百姓,高举双手喊着。 「那我们这些天去哪?」百姓们继续不满喊着。 「这……」千总陷入了抉择。 云媛见状,再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会忍无可忍。 于是她又一次站了出来,转身面对所有百姓。 「咱们就别麻烦人家了,我有地方供你们临时住下,若大家信我的话,就跟我走!」 「千总,实在不行,你可以派俩个人跟着。」她回头笑着看向千总。 「不了,有了住所,是好事。」 这些人也没再刁难,跟着云媛尘威离开了十字路口,千总还真没派人,暗中观察的也没有。 到了一个漠瓦苏士兵们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 本以为事情进展很顺利,可百姓们对云媛起了质疑,而这些人,也不过二十个左右。 面对这些人的质疑,云媛深吸一口气,低着头。 「大家可能不太信我。」 「因为我刚才说了,我只是一个武者。」 她抬起头来,神态变得庄严,神情中透露一种信念,感觉凡人不可接近,但凡人却十分想要。 尘威似乎看到了在家的时候,母亲在公堂上那种无比清廉崇高的气质。 「那如果我说……我的真实身份,是南宫云媛,你们还有何异议吗?」她停下左右徘徊的步伐,看向百姓。 「南宫云媛?」他们开始悄声琢磨。 很多人都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南宫云媛,而有这些人的起头儿,后面更多人开始相信。甚至,慢慢演变成了另一种相信! 「南宫郡王!你能把他们赶出承平,让我们回家吗?」其中一个人喊道。 「大家别急,城中正在努力,杀死将军的人,正是我的女儿,南宫风起,这段时间,有劳大家随我去前面的村,等夺回承平府,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千万别着急!」 她看似吼着,可实则却是声音很小的轻吼,只有附近几米的人能听清。 他们保证了保密云媛的身份,答应了云媛的收留。 之后,便随云媛去了早上那座村庄。 这么多人,回到村 子,已是下午,将进黄昏。 村长看到云媛后,小跑前来迎接。 「这……他们是谁?」村长还从这些人里看到了他眼熟的。 「你为何不告诉我漠瓦苏已经占领了承平?这些人,都是被拦在门口,不让进去的。」云媛大方的当着这些平民的面说着自己的话。 「你也不告诉我风起杀了漠瓦苏驻军的将军,是诚心让侄女白跑一趟?」虽说话听着有些不忿,但语气上是玩笑。 村长仔细想了想,道:「我要是告诉你了,这些人不就露宿街头了吗?这是我的良苦用心啊!」 「行行行,我服了你了,你还是这么会说话。」云媛半眯眼瞪着。 「赶快安排住处,弄点吃的。」 「你还真……」云媛看着村民的行动,不经夸奖。 村长招手叫来了村民,他还真早就料到了,已经准备好了临时住宿的房间。 亦雪和延春在的时候,村长就很会找理由,以前还都是光找理由,现在学会了,确实进步了,不只是找理由了,事情都提前计划好了。 「他们都知道我是谁,所以不必太谨慎,我指的是郡王不是盟主,不然他们是不会相信我的。」云媛和村长走在前往书房的路上。 「这么说,郡王是要多待些时日喽?」村长为云媛开门,让她先进屋。 「我不在,他们不会安心的,我相信风起能解决,何况她还有帮手,杀了那么多人,一定也是位高手。」她坐在书房的那把椅子上,村长给她倒茶。 「苏域江不会不知道承平的消息,我猜,援军已在路上,几天后承平就会回来。」 「风起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期出城,按她的责任感也不会在这个时期出城,她一定会打着我的旗号,扬言把承平夺回来,还给夏原百姓。哼哼。」她脸上出现了悲喜交加的笑,高兴风起的使命感,担心风起的处境。 「这个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她拿出了风起的项链,就像是握着风起的手。 「希望夺回承平后,能与你相见。」 一来二去,在更替之中,度过了好几天。 这些人在这儿待得非常舒适,每天都能和郡王接触,不仅多了吹牛的话题,还让自己安心。以后就可以说:我可是见过南宫郡王的! 她每天都会像一位郡王一样,游走在村子里,跟皇帝微服私访的形象相得益彰,优雅的步伐伴随其身,笑容时刻保持在面容之上,总给人一种很和蔼的感觉,好相处。 村子里还都聊起了她在央寰的事迹,那些青天大老爷做法的事,每一件都堪比古时一位大清官。 「人多嘴杂,难免传扬出去。」她正在跟村长和尘威一起在村里游逛,见到人就微笑,有的人称其为娘娘。 「那会有影响吗?」村长满目担心的说道。 「没办法啊,面对他们,我只能这么做了,这可跟那些五大三粗的士兵不同,我还可以用雪儿的名号混过,他们是人民,只相信自己的皇帝、皇权和人!」她又对一位村民点头回应了试好。z.br> 「说不定,会有奇效,看吧。」 说着,一位村民来报,说承平府的漠瓦苏士兵败了,才仅仅打了一天,可清理后续的漠瓦苏士兵,却花费足足六天,前后七天,承平真正被夺了回来。 云媛和尘威听后,非常兴奋,急迫的带着村民回家。 也终于能进城找风起了。 第25章:追风之云(9) 「多谢郡王!草民万恩言谢!」 「恭祝郡王早得所期!」 一行人在承平府南门城门口,面对眼前的云媛鞠躬行礼,本要跪拜,可云媛拒绝了。 这毕竟还在皇帝眼下,若跪拜的话,可能引起事端。 他们也只能做此谢姿,说点不那么敏感的简单言谢。让城门的士兵看起来正常一些,虽然跪谢不算什么,可口中带郡王就截然不同了,士兵们可能会禀报给知府,上报皇上;若是普通人帮助百姓,跪谢倒是无误,只可惜身份还在这摆着。 二十人左右的百姓在与郡王告别后回到了城中,赶往自己的家,查看亲人是否安好,是否被这些天的战斗波及并丧命。 云媛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犹如看着自己的子民。 尘威的形态就跟高高在上的公子一样骄傲,他是公子,可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自豪。 「真好!」他趾高气扬,撅着下嘴唇上扬的豪气。 「好个屁!」云媛回头打消了他此时的喜悦。 「耽误了找风起、风招,好什么好。」她低着眼角,身心不满,可内心却丝毫不后悔收留之举。 「娘!别这么想,大姐跟你一样,一定不会放弃百姓的,现在定在城中,毕竟这才刚夺回不是?还有很多事没完,安啦!」尘威摆出了一副尘盟的姿态,像个文人劝说的姿态一般端庄。 云媛瞪了他一眼,接着牵着马走进城中,士兵查看了她的通关文牒,交了点儿银子,这才顺利进城,这是每个夏原百姓出远门必备的东西,没有就会抓去打屁股。 重者,还可会处于砍头之刑,当成女干细处死。 云媛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身份通关各个城池,还不用交钱,可她并没有,而是按规矩办,这个牒,是她夫君萧攸策亲自签写的。 「去哪找?」尘威四处张望。 「你都说她不会放弃百姓了,要么在官府,要么在军营。」 事不宜迟,她看到尘威馋路边上的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指定了搜寻的计划。 她还说「都没吃饭,你娘我这么大年纪都没说什么,你这个小孩儿忍不了了吗」? 但出于眼前,她还是带尘威来到了一家饭馆前。 「你先吃,我一会儿回来。」 「去哪啊?」尘威虽喊着,可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光叫不追,等着一顿饱饭的到来。 云媛来到了一家当铺,位于承平第二条街上,这也是她的地盘,里面的人都是她的手下,和城外那座村子是一个团体的人。 前几日的战斗中,他们也悄悄地贡献了自己的力量,与一伙不知何来的势力攻下了城门。 这些行动他们也跟云媛汇报了,云媛很认同他们,能在这种时刻不用说就知道干什么。 但身份如此高使命组织的一员,他们还不求回报,不想要嘉奖,只想继续保护百姓。 「那郡王,你有何指示?」他们中的一个人问道。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刺杀将军的那名女子,她是我女儿。」此话一出,几人颇为震撼。 「不愧是盟主的千金啊!」他们感叹道。 「她现在可能在军营里,但也可能在官府,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去军营绑也要给我绑回来,我去官府,要是不回来就说明我找到了。」她情绪激动,神态既关心又生气,言辞简单而复杂。 「是!郡王!盟主!」 他们异口同声,同声不同词,但都去执行任务了。 叫郡王的,他们很开心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了为朝廷当差的,而叫盟主的还未走出这组织,依然把自己当成忠心不二的 云媛手下。 而云媛的方向,从未表明,但一直说你们是在为夏原而战。 等计划好,她回到了饭馆,只见尘威吃完了两碗! 「咱好歹也是个皇权贵族,别吃的像个乞丐一样,好像我供不起你们吃饭了似的。」云媛伸头过去,悄声吐槽了尘威。 「吃饭这件事,只有吃饱。」他靠在椅子上像个吃饱了的大男人,一边嚼一边说,就差拍肚子,丝毫没有形象,就跟普通人一样。 「没法跟你说!」 她吃饭时很美、很轻、很优雅,即便是云吞也能吃得如此高贵,旁人看了会笑话。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保持,无关其他说法。 尘威还看着母亲这般吃相露出了嫌弃的眼神,但并不是嫌弃母亲,而是嫌弃此行为。 但也有不同之处,比如尘威吃这家店里的鸡翅的时候,就跟普通。而云媛连骨头都吃了,甚至一不小心一块肉掉在地上,她也会捡起来吃掉,不嫌弃脏也不抱怨,就像是习惯,过过苦日子的习惯。 云媛放下了几十钱,这才上路。 「咱们去哪?」尘威问。 「官府!」 说着话,二人来到官府,门口的守卫依然两位,个个严肃,在这种战后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特殊时期,不准访客进入。 云媛走到二人面前,直接亮出了自己的令牌,还没等说话。 只听「郡王请」,二人就让开了。 路上还有其他人拦截,但都在云媛的身份之下被征服,母子二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官府地上有血,正在清理,由此可见,战役连官府都波及到了,也不知知府是否健在,不过看官员和官兵的状态,应该没事,但官府定大量减员。 「公堂重地,切勿闯入,要报官在那边!」公堂门口跟官府门口的守卫穿的盔甲大相径庭,气魄和姿态也全都截然不同,一个看起来亲民,一个看起来很严肃。 「郡……郡王?」守卫看到令牌,傻眼了,「请!」 「让赵知府出来见我!」云媛收起令牌,架子很重。 守卫进去,叫正在跟同袍商议的赵知府,「赵知府,南宫郡王在外面,让你去见她。」 赵知府一听,瞬时惊起,站的非常立正,面露微笑。 「终于来了!」他说着。 来到门口,他非常热情,表现的既有谦卑之势也有他身为知府的气度。 本想请到书房,好生款待,可云媛却拒绝了。 「我是来找我女儿的,她现在在哪?」她当着尘威和守卫的面,问出了此话。 「郡王千金真乃一代枭姬,继承了郡王的衣钵,她为了救我,身负重伤也要跟漠瓦苏人战斗,此恩,我定会牢记在心!」赵知府说得非常感慨,眼神和表情真情实意。 「别说那么多,她在哪?受伤了为何还要乱跑?」云媛急促的心,已然迫不及待了。 「她在西翁城,哪里有最好的郎中和侍卫看守,郡王且放心,她一定不会有事。」赵知府抿着嘴,非常相信风起的意志。 云媛句谢谢都没说,急迫地离开了官府前往城西翁城。 那里坚不可摧,士兵充足,补给丰厚,还有军队里最好的军医,如果活着就一定没有大事。 她亮出了自己的令牌,看守需禀报将领,派人接她,方可进入,除了皇帝谁都如此。 「娇墨,娇馨倩?」云媛看到出来的人是娇墨。「怎么是你?」她疑惑的问。 「风起呢?」她急着问。 「这……」娇墨吞吞吐吐,犹豫不决,难言之隐。 「说啊!」她吼道。 「她去了苏域江,刚……走。」娇墨张着嘴,低着头非常愧疚,想着多留一会好了。 「多谢!」 说罢,云媛转头,去了苏域江。 可走了几步,她又想到了什么,回来叫住了娇墨。 「咱们得商量下计策!」 娇墨将云媛请到将军的房里,三人一起商议。 娇墨也只是这支部队的将领,而不是最高的将军,将军是风升亲派的一个手下。 他见到云媛后,特意夸奖了风升战斗和指挥有多厉害。 「郡王有何见解!」他问。 「你们此次出兵两万,苏域江府此时还剩多少?」她看着地图,上面有一条河。 「三万,够用。」将军信心满满。 「绝对不够用!江对岸就是漠瓦苏的苏域江城,比我们的苏域江府只大不小,兵力十足,而且水军精湛,防御也是天下第一。」 「不管是运兵还是运粮咱们都没办法,承平只是他们减少苏域江府兵力的手段,仗着中间隔着一片荒漠,咱们支援缓慢,他们一定会进攻苏域江府,若沦陷了,燕妃就没了。」 「但守城总比攻城好,你再派兵一万回去支援,再送信给邻原,我们前后右夹击。」 「到时,苏域江定安然无恙。」 将军和娇墨一听,连军师听了都自愧不如。 将军立即按照云媛制定的计划去办,送信给右边的邻原,也就是风升老丈人的家那边,让邻原出兵从右边,而云媛从南面,如此漠瓦苏士兵定会败北。 集结军队就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娇墨和云媛在城楼上散步交流。 「郡王为何不尽快去找大小姐?还要迟一天?」娇墨小心翼翼,害怕云媛作何举动。 「苏域江府,非常重要,从得知你们两万精兵夺回承平时,我就想到漠瓦苏的人定会趁此机会攻取苏域江府,若两个苏域江合并,那将会坚不可摧,燕妃就丢了,风起应该会没事,至少,现在还没有,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她的发言让娇墨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一点连她连军师都没想到,果然是传说中的南宫云媛。 一行人出发,他们绕路前行,走的是荒漠边,路程会增加一天到三天,不过让苏域多守个三天也没什么问题,再加上荒漠,总体七八天,到时也能消耗漠瓦苏人补给。 云媛先行,让尘威随军前进。 她比军队快两天,来到苏域江外的山包后,看到了风起。 风起已经骑着马前往了漠瓦苏士兵设计的防线,试图混进城内,与苏域江将军回合。 她急着跑过去,穿着连带兜帽地披风。 她看到风起暴露,而跟着风起的那个男人,竟然为让风起进城,自己引开漠瓦苏骑兵。 她紧跟风起进了城,在关城门的那一刹那跟上了。 只听风起吵着要出去救同伴,守门士兵非常无奈,此时,她一记手刀击晕了风起。 之后,便是出城迎敌。 「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娘就是这么跟过来的,你永远也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讲完故事的她握紧拳头暗示,在甜蜜的拥抱和相视下吃完了饭。 紧急通知:启用新地址-,请重新收藏书签! 免费阅读. 第26章:暗夜之分 两段奇妙涟漪的历险,使这对母女时刻在增进对彼此的感情。 在她看来,历险还未到达终点,虽然面对面笑着,可内心已经准备好女儿下一次闯祸了。 「我的说完了!那你的呢?」云媛蹭了下风起的鼻子。 「我……」 接下来,风起讲述了自己从生气离开医馆到荆扈府、承平府,再到苏域江,还有那支车队,所有经历都讲了,但唯独没提何文彧,只字未提。 但云媛并没有忽略在城门口看到的那幅景象。 她试着问道:「那……那个愿舍命救你的人是何人,就是在城门口,引开敌军骑兵,助你进城的,我看他……对你不错啊?」 「啊?」风起的眼睛转了转,「昂!他是曾帮我破案的一个证人,就是楠岳铁匠铺最后那个案子。」 「好吧。」云媛的眼睛也转了一圈,满是疑问,突然,她很惊诧:「他不会是喜欢你,你也对他有意思,不然怎会为你冒着生命危险引开敌军?」 「告诉你!你可别背着李邺偷人!到时候休怪娘认他不认你!」她指着风起的鼻子严肃的说。 「哎呀!」风起烦躁地转过身去,「你现在这么喜欢李邺?我和李邺可还没成亲呢!」 「你这是承认了啊?」云媛松开风起的肩膀。 「哪有的事?」风起急着反驳。 云媛看她这样儿,应该不是对那个男人有意思,可为何反应如此之大,超脱好友界限,不然不会连姓名和关系都不告诉母亲。 风起紧皱着眉,呼吸加快,而此刻伤倒是不痛了。 「我……我只是对他……」风起犹犹豫豫的,不知如何开口,「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吞吞吐吐,很困惑。 「算了!竟然不想说,就不说,娘不为难你!」她拍了拍风起的肩膀,宠溺的笑着。 次日。 苏域江府周围依然徘徊着漠瓦苏的几万精兵。随军的人正在建造投石、攻城等战车,而大炮在江对岸的城里,无法运送至战前。 可苏域江府这边,却能在城楼上设立投石车,造成许多伤亡,因此漠瓦苏士兵撤到外围,投石车等距离不够,就只能两军对望。 苏域江河,以前是夏原的,是那位昏君上位,导致大片土地丢失,苏域江河也分成两岸,漠瓦苏那边叫苏域江城,夏原这边叫苏域江府,一个在苏域江南,一个在苏域江北。z.br> 为了不引起冲突,还把桥都拆了,只以船交流。 那个杀死将军的女干细很有可能就是从码头上来,又不知怎么潜入了军中。副将军也当即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待战斗结束,恢复原状。 他望着前、左右的士兵,紧皱眉头一筹莫展,看漠瓦苏士兵的行为,应该是准备再一次进攻,而他们还要防守,其实不伤分毫,但他很惆怅。 在将军被杀死的那一刻,他是绝望无助的,在听到云媛说援军即将抵达的那一刻,他燃起希望,看到了以少量伤亡取胜的打法。 他俯视着众人,不仅关心自己人也关心敌军,他向来如此,重视生命,而这就是夏原将士的作风。 云媛亦是如此,她携风起来到了这南面城楼。 「姑娘是娇总何人?」副将军手扶城墙石柱,眼神中带着远大思想,矗立在二人眼前。 「我们是……」风起话音未落,被云媛阻拦。 而风起也反驳了母亲的行为,她以极快的语速道:「我们是江湖上的朋友,她花钱让我们来的!」 云媛听后,放心不少,可理由还是有些不妥。 「大名鼎鼎的雪儿,竟然还接传话这种活儿? 」副将军回头看到云媛表情中的隐匿。「不怕掉价?」 这就是云媛仍不满风起理由的原因之一,可说都说了,无力反驳。 风起也在事后诸葛亮,想到了这个理由的漏洞,在一旁后悔莫及,期待娘如何弥补。 但副将军并没拆穿,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看荒漠这形式,估计……行军要晚一天了,他们一定会受到波及。」云媛站在副将军身边转移话题。 「守城,再晚一个月也不怕。」副将军自信满满。 「就怕这些混蛋提前接到消息,逃回老家,逃过一死,就便宜他们了,至少得杀他一半。」云媛紧握双拳,此般言论惹得风起尤为激动。 「都是咱夏原祖先的后代,能少杀就少杀吧。」副将军依旧坚持。 「其他人我自然是不杀,可参战的士兵一个也别想逃!」云媛此番言论使副将军觉得她俩并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内心藏着巨大的秘密。 「等等吧!」说罢,云媛哼的一声,带着风起离开了城楼。 而副将军还在城楼上眺望,与漠瓦苏人僵持不下。 果不其然,两天后。 娇墨带着一万援军从南边已经以包围阵型踏步向前,大炮、投石车等一系列战车均已卸载,架在了半山腰上,待步兵就位。 早在一天前,娇墨就派遣刺客,提前入境暗杀岗哨,所以漠瓦苏大军还没得到消息。 只见她举剑一挥,炮声响起,漠瓦苏大军犹如散花一般,投石车就地取材,砸在地上犹如砖头砸蚂蚁。 副将军看到此般景象后,高举佩剑无需放声怒吼,就只见瓮城集结的将士冲出城门,两面夹击。 漠瓦苏大军惨败溃逃,被逼到苏域江河口边,无处可去。 对面还有船只试图过来营救,只可惜被击沉江底。 一些士兵纷纷跳江,试图游回去,还有一些士兵原地投降。 这时,一根根长枪往江里抛,跳江的士兵身体被穿透,浑浊泛蓝的江面一瞬时间变成了红色,又被一具具尸体所掩盖。 凶狠勇猛的夏原将士,在短短半天时间里,就灭了此次围攻苏域江府的两万漠瓦苏士兵,城外及江上,全都布满了尸体。 站在东城城墙上的副将军看到这一幕后为死去的战士哀悼,不管是夏原的还是漠瓦苏的。 副将立即将这则消息告诉给了在旅店的云媛和风起。 二人听到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尘威。 娇墨安排的挺好,打仗时让尘威跟随军的人在一起,人多有伴,还有精兵强将保护。 在娇墨下令暗杀敌军岗哨时,他还想参与参与,但被娇墨拒绝,还拿云媛施压。 母子女三人见面,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看呆了周围人,都觉得这家人都是郎才女俊,天资卓越,相貌是真好,男子喜欢云媛,小姐喜欢尘威,风起却招得共同欢爱。 表面的战斗虽然结束,可暗地里的清扫却还在进行。 城内还没恢复原状,风起就一个人绕着城墙跑了一圈,并且仔细检查,心急如焚。 饶了一圈,再回到南门,她遇到了负责处理战场尸体的将领。 「你就是前几日,骑马闯过敌军骑兵的那名女侠?」将领满面红光,既崇拜又不可思议。 「佩服,佩服。」 「女侠若有事,尽管道来。」 看着将领的热情,她左右看了看,露出了求人的神情,眉头皱得很深,非常苦恼。 将领一看就知道她有事,而且事还不小。 「清理战场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不错 ,跟我穿的很像,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子?」她带着希望,无比担心。 「这个没有,女侠你看,城外这五十米以内的尸体都清理完了,全是穿着盔甲的战士。」将领也随着风起失落而变得很同情。 「那……你们的人有没有在东边看到一个骑着马的人?就是我来的那天?」她又抓到一个线索,迫不及待。 「那女侠可以去城楼上问问,他们说不定知道。」 随着将领的提示,她刻不容缓,来到了苏域江府东城楼,上面每隔三十米有一名守卫。 此时天色已晚,她并没有停下寻找的步伐,从晌午回到旅店,跟母亲说好自己好出去时,已经将近找了一天的时间。本以为势在必得,相信何文彧一定会逃出生天,可到现在事与愿违,连尸体都找到。 然而…… 何文彧此时就在城中的一间屋顶上坐着。 他如看戏一般,看着风起寻找,笑出了看起来还挺真心的脸颊,伴随着一丝丝宠溺。 这座城也有他后联团的成员,而且还不少,他坐着的这间屋顶就是,屋里有四男两女。 「联主?」女手下悄悄地问。「这是写给情人的?」 「去去去!没你的事!」他当即赶走这位女手下。 写完信,他交给手下,让手下送给南宫风起。 风起问到了何文彧的线索,东门守门的士兵给他开了门,之后就不知道去哪了。 风起乃至于挨家挨户的找,即便烦到这家人,她也不会停歇。 走着走着,何文彧派送信的手下装得像个普通人似的向她走来,拦住她时她还很烦。 可直到这手下说:「是一个男的让我交给你。」 递完了信,手下走了,风起拿着信四处张望,「他一定在这!何秋义,你在哪!」她当街大喊,并没有提前查看信的内容。 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她只能看信。 「南宫风起,南宫大小姐,郡王的千金。我是何秋义,我看到你们母女团聚,我倍感欣慰,只希望你能放下你那娇纵自傲的性子,跟你娘好好相处,听你娘的话,做个称职、孝顺、懂事的女儿,做好姐姐的榜样,别回旋,都二十好几了,听点话。我去复仇了,就此别过吧,别担心我。」 看完,她将信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好好感受。 而在屋顶的何文彧,竟流出了舍不得的眼泪,但眼泪只有一滴,连他自己都很诧异。 「南宫风起,你会活着。」 紧急通知:启用新地址-,请重新收藏书签! 免费阅读. 第27章:红禾城池 两天了,风起依旧念念不忘,时刻会回想起那晚告别的场景。 一道黑影就站在远处,她最终还是看到了,彼此招手,看着黑影跳下屋顶消失不见。 意味着二人的历险就此结束,各自走向自己的目标。 那封信她一直放在包裹里,云媛和尘威都不知道,晚上她也会时常拿出来看看内容,看者笔迹就犹如看到真人,回忆那段经历。 她靠在树前,这是还没到城中,天就黑了,三人只能在野外休息。 她捂着腹部,这是她放信的地方,她很纳闷,为何会没日没夜想何秋义,甚至把李邺忘了,想完何秋义,才轮到她的李邺。 可她在想李邺的时候,跟何文彧完全不同。前者更像是怀念,而后者的眼神和神情之中充满了思念,甚至想李邺的笑都是那么甜人。 云媛看到了还没睡觉,躲在树后不断思念的风起。 在争取不吵醒尘威的情况下,她悄悄地靠过来,使风起立即结束了此般思念的神情。 「又在想李邺那小子了?」她顺势搂住风起的肩膀。 「啊……对。」风起神情慌张,眼神在打转。 两日前,三人平安度过漠瓦苏苏域江城,在荒野行驶了一天,可至今没有城市。 尘威还抱怨,这漠瓦苏也太穷酸僻壤了吧,一百里无城,这是要折磨死人。 漠瓦苏确实没有夏原富饶,可一座城的人就不少。 这是尘威第一次在野外住,风起为执行任务不知睡过多少次,云媛就更是视为家常便饭,在野外,宛若使云媛回到了过去。 她很享受,很回味,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激动,迫不及待的想抓个野味儿,来烤着吃。 风起从小还训练过,虽然是自己家的后山,可小虫子和环境都是真的,也就是受不了的时候有人看到,不至于亡命野外。 「真的……就只有李邺?」云媛眯着怀疑的双眼死死凝视。 「真的!」风起不断心跳加快,眨眼的速度也跟着加快。 「求你了!娘!」她突然间变为跪姿面向母亲。「别把这件事告诉李邺,我是爱李邺的,我绝对没有二心,我生是李邺的人,死是李邺的鬼!对那个男的,我……」她非常纠结,眼泪委屈的流着。 「这就是我不想让你来的原因啊,怕你遇到某些事,爱上别人。」云媛把风起挽在怀里安抚的拥抱着,甚至还亲了下额头。 「你说你在家好好陪李邺,帮你爹爹和二妹治理央寰,就算还没成亲,你俩圆房了,我离这么远,去哪得知?岂不美哉啊?你呀……唉!」她摇着头叹息,可又对风起无可奈何。 「不是的!」风起的哭腔在这一刻瞬间消失。「我绝不会让娘一个人,我要陪着娘,还有啊!我爱李邺,到现在没有二心。对那人,我只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绝不是男欢女爱,请母亲放心!」 「行!你说的算。」云媛再次把跪起来像是起誓的风起挽进怀里。 「我南宫云媛女儿的心,那定是忠贞不二。」她又亲了一口风起的额头,以表安抚。 「行了,你睡吧,每天晚上都想到这么晚,也不困!」云媛离开了风起靠着的树。 「说起来就气,这尘威回来,李邺也不给我写封信!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他!」在风起的抱怨之下,她安然的睡去了。 …… 漠瓦苏,是一个环绕了夏原整个北方的王国,面积有夏原的一半大,之后便是大海。 踏入漠瓦苏境内,也就意味着云媛等人将会独自行动,孤立无援,这里没有她的人。 唯一的也就是远在东边仅五百里外的风升 了,遇到危险还不一定及时能派兵救援。 云媛交代了,在此地不要太放肆,时刻低调,能忍就忍,忍不了就找机会暗杀。 此地名为珉青,与风升夺回的戎青域是兄弟,珉青在中下,戎青在东下,若是从珉青往北推,把漠瓦苏都城京中域给拿下,就能将漠瓦苏王国一分为二。 巧合的是,京中域和夏原京师在一条直线上,可却隔着千里之遥。 次日。 三人继续从这森林前进。 「还要多久?」尘威边走边拿着食物吃着。 「你应该问,该如何找二弟。」风起锤了尘威一下,尘威恍然大悟,确实该这么问。 二人看向了母亲,似乎是在暗示着询问计划的具体内容。 云媛喝了一口水,双臂张开,伸了个大懒腰。 「老办法。」脱口而出三个字。 「找后联团的线索?」风起皱着眉头疑问道,「这都在漠瓦苏了,连娘的人都无法栖息,后联团的人恐怕更没办法生存吧?」 「你错了,后联团有两个。」云媛眯着眼睛,抬头看向阳光。 「我的人,才是忠臣不事二主!」 「说起来,后联团的杀手都换了三个主人了。」 二十多年前,亦雪是后联团前身也就是现在以云媛为首的刺客组织,曌盟联盟盟主。 戚元杰心生嫉妒,秘密说服了好几十万曌盟成员,刺杀盟主,也就是他的继母亦雪,亦雪诈死,戚元杰借势宣扬盟主已死,他现在是曌盟盟主,天下曌盟刺客均为自己所用,可有的刺客却不服戚元杰,于是戚元杰带着愿意跟着他的刺客成立刺客联团。 后来云媛杀了戚元杰,戚元杰的徒弟也就是何文彧接任。 可何文彧禁止手下接助纣为虐、欺凌百姓、拥护昏君等等不利于联团名誉的任务,哪怕没钱挣,也绝不做祸国殃民的事,这引起了许多人不满,于是分裂成了两股势力。 何文彧又带着愿意跟他的人成立后联团,而那些人叫旧联团。 「那我们是该找后联团,还是该找旧联团呢?」尘威听完,又问出了很重要的问题 「当然是找后联团了!」风起又嫌弃的看向尘威。 「是后联团的人绑架了二弟,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一路找的都是哪家线索?」 云媛也无奈的看了看尘威,心想这孩子咋连脑子都转不过,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呢。 「别看那小子当时小,可却和漠瓦苏王子也就是今天的国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徒弟定会利用这层关系,把自己的后联团带进来。在这,他们将不再那么隐藏,而是明目张胆。」 「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听着计划这么简单,尘威却露出了极其担心的表情,反倒风起很自信,云媛也是势在必得。 还有几十里就到珉青域的主城红禾城了,整个珉青域也就三座城,可地方是真的大,攻起来也有难度,只是行军轻松。 看到城后,风起叹为观止,红禾城太大了! 与此同时,红禾城里。 何文彧和风招正在一家大院里练着武。回来的时候二话没说,直接让风招展示这一个月练弓的成果。 风招向师父展示了自己的弓技,基础弓已经练得如火纯情了,开弓即可命中目标。 同时,手下还禀道:「他每天都会在院里跑步两个半时辰,完后举石墩两刻钟,拉重弓一千次起,虽然拉的力道越来越小,可每天都会增加,看来……是真用功。」 何文彧感叹风招懂事,自从一个月前说完,真去做了。 这种行为也让手下越 来越认同风招这个徒弟,也佩服联主教导有方,很会选人。 目前使用的是重弓,他能射中二十米以内的敌人,可射在哪儿就得看运气了,还无法像基础弓那样箭无虚发。其实何文彧为他跳过了许多步骤,基础弓下来不是重弓。 可不知情的风招还是练好了,那中间那些自然不在话下。 「师父这一路过得如何?有没有被南宫风起折磨到啊?」风招一边拉弓弦一边费力地说。 「先别说这个,你娘和你大姐你四弟到红禾城了,得想个办法把消息暴露给她们,引雪玉大将军过来,接下来,是尘威!」何文彧双手背后,趾高气扬,高高在上。 「唉!」风招拉完最后一遍,大声喘了口气。 「师父,有一点我很不明白,为何你不直接杀了南宫风起,还要帮她打下那几个城?」收弓时,有专门伺候的手下过来接弓,递给风招毛巾,还递茶水临时休息。 「我那是帮我自己,这都是大夏原的城池,不准外人抢走。」 「还有一件事,从今而后,谁要是敢动南宫风起或杀了她,我就拿谁的命去,今后不准,以后不准,永远不准!」 「听明白了吗?」 他回头,看向这处院子里所有忙自己事的手下,说完随声附和,愿意遵从联主的命令。 可风招很疑惑,他不理解师父的做法为了什么。 「为何?」他猛然道。 「因为我承诺不杀她!」何文彧面对徒弟,没有架子,手下都不敢问,却只跟风招解释。 「师父!」他双手摊着道。「她是杀死你师父,我师爷凶手的女儿,你说过会让南宫云媛感受失去家人的痛苦,尘盟是第一个,风升是第二个,就算风起是最后一个,她也得死!」 「好!」何文彧歪着头,「你要杀她你就杀。」 说罢,何文彧跟两个手下回屋,途中喃喃自语道:「哼,你要敢杀她,我就敢杀你!」 回到卧房,几人开始计策。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红禾城不是在雪玉的范围里吗?正往这打,那我们助他一臂之力,既让夏原领土扩张,也能杀了雪玉大将军。」 「你们两头去跑,一个透露消息给云媛,说风招在官府,一个散播南宫郡王来到了红禾城,是配合雪玉大将军攻打红禾城分女干细。」 「而我和风招,找机会再当着南宫云媛的面死风升,之后……」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脸。 第28章:联团之人 城中。 响彻大街小巷的夏原风格吆喝声震慑四起,惊艳四座的绝美夏原风格服饰也为此城锦上添花,充满夏原风味的建筑那更是遍地皆是。 这都是前几辈努力的成果,将夏原文化传扬世界各地,配合本地色彩,使其融入之内。 尘威来到此地,就感觉还处在夏原领土的范围,因为太像了,不只像,这还不是仿造。 以及那些少爷小姐们,长得也是好生俊俏美丽,面孔上充满了夏原人血统的优质。 除此之外,说话也是一样的,不跟漠瓦苏再往里那些地区似的,说的话都听不懂。 这也说明了夏原曾经的辉煌,占据了这段地区数百年的历史。 一眼望去,尽是夏原之风味! 三人根本不用乔装打扮,因为长得穿得都一模一样,看不出是夏原人还是漠瓦苏人,而真正的漠瓦苏人得再往北才能见到。 「快看!」风起指了指集市。 她发现,连食物的成色、做法和摆放也都和自己家一样。 甚至还看到了自己和小妹最喜欢的糕点甜食,瞬时回归故里,使心情愉悦笑面如花。 三人原本焦急而不安的心情在这一刻被眼前熟悉的景象暂时抵消,即便再忙也要轻松一刻,放松这紧绷的心脉与思绪。 「吃点儿吧!」云媛掏出了银子。 「嗯!」风起灿烂的笑着。 还好金银货币也是一样的,只要不用铜板就不会暴露。 尘威关注的却是衣服,有男士的、女士的,也不知他买给谁,但衣服也只能看看,不能买,要买的话也要等这一切结束,回去的时候买了。 转头一看,看到了买武器的摊位,这让云媛甚是惊讶。 她走到这些买武器的摊位前,看了看各种各样的武器,又看了看这卖武器的东家的面相。 即便是集市,街上也有巡逻的漠瓦苏士兵,云媛又看了看他们,好像对卖武器也没意见,她不经怀疑是不是有大事发生。 这摊位比卖艺的武器架上的武器还要齐全,制作精良,崭新如一。 佩剑佩刀、暗器短剑,不仅开刃,柄和刃处中央,还有漠瓦苏皇室制造的字样。 「要买吗?小姐?」东家突然开口招呼道。 「我可不会耍,这也是摆设。」她笑着展示了自己的剑,合理的把身份折了过去。 「那小姐多看看!」 随着东家的话,云媛顺着来到了下一个摊位,之后又走了两个。 看这东家的脸,和身体素质,应该不是普通百姓,或许是军队战士,要么就是家族武夫。脸上的那股神态,又加剧了他是军营的人。 风起一边吃一边向母亲走来,而尘威什么都没拿,云媛也是逛了一圈什么也没买。 风起反倒尴尬了,但也只有把吃的分给母亲和弟弟,才会显得自己不那么特殊。 「这集市有问题!」云媛还看着那些武器摊位万般思索。 「我们夏原的违禁品在这儿,只不过是集市的一部分,我还看到有几个人已经买了。」 「这八成是因为战争要来了,不好给百姓发武器,强行征兵,于是卖,让每家每户自由购买,但不说卖的原因,如此一来,等敌军攻城,买武器的百姓们会自然投入到军队中,在城里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家乡。」 「实话说,这个办法真不错。」 云媛坚信她的推论,不然解释不了东家为何如此身强体壮,神态中还透露着军姿。 应该是此城的将军,或漠瓦苏国王想出的办法。 「那娘……你是怎么看出来 的?」尘威细听细问,而风起还在没心没肺的吃,不在乎这话题。 「因为,娘碰到过!」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她与自己的人追杀戚元杰,来到一个村庄时,本就十几个人的戚元杰,一夜之间让整个村子武装起来了。 还散播谣言说云媛是土匪,不过那时的村民手里的武器都是送的。 当时云媛迫不得已,放弃了对戚元杰的追杀。 这个办法,不是漠瓦苏国王告诉他就是他告诉漠瓦苏国王的。 尘威不经感叹,娘的经历真是千奇百态,万种俱全啊。 自己这些孩子们还要学习很多事。 「那……我们该去哪找杀手?」尘威又问道。 「这还不简单?到处都是啊!」风起一边吃,一边闷闷地说,只见她吃的嘴嘟嘟起来,是既可爱,又蠢萌,声音也很好听。 「晚上再行动!」 随着母亲的命令,三人找了一家旅店暂时住下。 可当母亲和尘威二人吃验完毒的旅店的食物时,风起竟然还吃得下,而且依旧不顾及形象。 傍晚。 夜色入深境,士兵严加防守,可依然无法阻拦那些刺客杀手的行动。 城市危机四伏,百姓却安然入睡,他们很相信保护他们的士兵。 几乎每条街上都有两队巡逻兵,每队四人,持有佩剑,穿戴轻甲,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洞察四方毫无压力,只有比他们还厉害的刺客才能穿梭于各个豪宅官府之中。 譬如这三个人。 尘威的轻功身轻如燕,无比高超,云媛游刃有余,而风起就得看运气了。 他们飞行在城中的屋顶之上,都穿着黑色夜行衣。 如此戒备森严的城池,云媛这二十年来也只在他府还打仗时见到过,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想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迎战的准备。 「他们为何如此?」风起趴在母亲身边问道。 「你大哥已经快把戎青拿下了,正派兵向四方攻伐,珉青是西边主城,想必已经在攻占了,红禾城东边一马平川,无城无林无山,若戎青整个失守,风升定一路平摊直捣黄龙。红禾城的戒备很有先见之明,将军很有素养。结合之前卖武器给百姓们,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们正在集结大军,备好粮食,打造盔甲,等待风升攻城。而古往今来守城容易攻城难,守城军只需几千,就能击退十万大军。」 「想想苏域江府和承平!」 听着母亲的话,二人渐渐明白红禾城为何如此。 真是长见识了,也没想到母亲竟然什么都知道,果然是二十年府尹,和一代盟主。 说着,三人看到了另一个在胡同之间穿梭的一名杀手。 他也穿着黑色夜行衣蒙着面,正向自己的任务目标飞速前进。 云媛瞬时落在他面前,风起和尘威堵在他身后。 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都是同路之人,何必呢?」他弯着身子伸着手。 「我们可不是同路之人,说,红禾城的后联团在哪儿?」风起过去,打掉他的武器,揪起了他的衣领。 「找后联团?你们要作甚?」他睁大双眼,满脸恐惧的看过三人,像是非常害怕,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一看就知道。 「杀了他们!」风起咬牙切齿。 「果真如此,也是极好,不过看二位女侠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干掉他们!我虽然不知道后联团在哪,但旧联团我知道。」他积极的语气非常渴望。. 云媛见状,并不惊讶,因为旧联团 在漠瓦苏就跟皇家侍卫一般,即便随意杀人也无所谓。 同时,他们还打压其他杀手,不让他们做任务挣银子。轻者,放了,重者,直接被联团杀死,还会得到官府和国王的嘉奖。 几乎垄断了杀手行业,令很多杀手感到不满。 「说!他们在哪儿?」风起咬着牙问。 「官府旁边的大宅。」 风起抬头望向母亲,让母亲决定他的生死。 云媛高高在上,气势磅礴,犹如女神一般,压迫感十足,让人不得不臣服于她脚下。 「我是雪儿。」她声音低沉,颇具老大风范的说道。「这下你总能相信我们仨有实力了吧?」 「当然,我也是偷偷出来接任务的,不然会被联团阻止,他们一定知道后联团在哪。」他试图慢慢起身,不过被风起制服。 「他们横行霸道,仗着和国王的关系打压我们,让我们无任务可接只能等饿死,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即便是死也要去拼一拼!」他如此激昂,澎湃的言辞,似乎说动了云媛。 「那好,你随我等,一同去灭了他们旧联团。」她给风起使了个眼色,放开了他。 「带路!」 他一路带着三人来到官府旁边的那处大宅子。 旧联团的人从面相上看,就跟后联团有天差地别,前者的比较凶狠,没有一丝善意可言;后者更多的则是使命,就跟云媛的手下一样。 连巡逻都这么松弛、不认真,以为有外面士兵巡逻自己不用太认真,可没想到自己却被抹了脖子。 四个人眼神一对,两人一屋。 风起手持两把刀,杀死了两个正在熟睡的旧联团成员,可旁边的却突然惊醒,尘威被踢开了,风起也被推开,就当他跳窗的时候风起一记飞刀,击中了他。 「说,后联团的人在哪儿?」风起把卡在窗口的他拽回来。 「你们要杀后联团?」他说话断断续续,吞吞吐吐,「早说啊,他们也是我们的敌人,就那个联主,背弃了我们戚联主的意愿,还说什么让我们走向正路的鬼话!」 「他们在西城脚下,文志旅店的人都是后联团。」 「去吧,杀了他们!」 说完,他就咽了气,而他的态度惊呆了风起。 对面的云媛也问出了相同的问题,她才不信那孽种的徒弟有此等觉悟,不然也不会找她报仇。 可云媛是出来了,但那个杀手却死在了屋里。 「走吧,去城西文志旅店。」 第29章:被耍跑路 「这咋又是客栈旅店?有完没完?」风起边摇头边抱怨,还充实着对上一次的阴影。 而尘威听到客栈,就会想起自己受伤的哥哥。 也不知尘盟好些了没,还有晴儿三嫂嫂收到信有没有来!更重要的是到现在醒没醒,树神山住着安全不安全。三人所想所思皆以此事有关。 「他们这么喜欢客栈?还是喜欢绑架客官啊?再遇到我定将杀无赦,为我三弟报仇!」 「娘?你有何看法啊?」她放慢脚步与母亲平行。 「随机应变,不得主动出击。」 这家旅店,名好,标志也好,寓意也还不错,还算对得起它的名字,据说还是旅店掌柜得亲自起的。 明面上它只是个旅店,可暗地里,却是刺客、杀手的栖息所。 不过他们比旧联团的要合理、拘谨而且低调,即便有些人知道他们,可由于何文彧的关系,也不敢妄动,只有旧联团的人敢挑衅挑衅。 若不是何文彧这层关系,后联团恐怕早就被官府和旧联团灭了。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存活至今。 此时此刻,整座城市已然宵禁,百姓不得出屋,入夜必须在家待着,否则将被砍头。 可有一个地方还未熄灯,那就是官府知府的书房。 黄色的灯火下倒影出两个人影,一个靠在窗边,一个坐在旁边,一边说话一边比划。 「杨知府,你就别有歧义了,我是为了你好。」何文彧从窗边起开,在知府面前左右徘徊。 「联主!恕我不奉陪,你还……」 杨知府话音未落,外面就有一名官兵急匆匆跑来。 二人立即停止此话题,何文彧站到杨知府左后方,倚着桌角,行为举止看似二人很熟悉。 当官兵进来之后,他看到何文彧,瞬时间静止了,又看了看知府。 「禀杨知府……」他刚准备说,又看了看何文彧。 「自己人,说。」 有了杨知府的保证,他道:「旧联团那几人被杀了!」 杨知府的眼睛瞬时瞪大,而何文彧却是低着头偷笑了一声,「哼哼哼,她这么快就行动了。」 「你派后联团杀我的人?」杨知府此话一出,官兵听闻,拔出佩剑,指向了何文彧。 「不是我!」他无奈地瞪着,瞥了眼知府和官兵。 「那还能是谁?只有你的后联团才是旧联团对手。之前我不管,是因为国王陛下有令,但你的人一再放肆,那就休怪我杀了你的人。」杨知府招手示意此官兵上前。 「就你这样,杰贤弟要知道,恐怕得气活过来!」他背对着何文彧,相信手下的身手。 何文彧叹息着,只见他右手迅速扇开官兵佩剑,力道直接将剑扇开,脱离了官兵的手。 紧接着,在剑甩开途中,何文彧顺势接住此剑,轻轻一划,杀了这个官兵,吓得杨知府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瞪大双眼。 何文彧来到他面前,甩手将剑***了官兵体内。 「他是纯正的漠瓦苏人吗?」他贴近杨知府问。 「是……是。」杨知府声音颤抖的说。 「那就好!」说罢,转身对尸体补了一口痰。 杨知府此刻就像是被绑了,赎人的因为挑衅凶手被杀,而他因为怕死所以很恐慌。 但他却还要装的无所事事,摆好自己知府气质的风范。 何文彧一脚踢开尸体,满眼透露着嫌弃。 「漠瓦苏人就是恶心,杨知府,你明明是夏原后人。」他双手扶着杨知府椅子的扶手。 「现在,你还怀疑是我杀了旧联团 吗?」他起身继续左右徘徊,同时时刻准备着。 「不了!」 「你怀疑也合理,毕竟此事你还全然不知,也不听我说,导致一条人命葬送于此。」 「此次前来,也跟刚才他汇报有关,那些旧联团的……」话音未落,戛然而止,他觉得不能就这样说。 「我要说了,你就得配合我,而且还能升官嘉奖你信不信?」即便此时优势的他还是开出了条件。 「联主请讲!」杨知府眨眼的频率依旧很慌张。 「那些联团是南宫云媛,夏原皇帝的姐姐杀的,她来漠瓦苏了,我要杀她为师父报复。你尊敬我师父,恐怕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吧?不如咱们俩联手,一起干掉她。」 杨知府听后,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南宫郡王竟然在漠瓦苏珉青红禾城。这可是天大的事儿,敌国郡王,这要是杀了立的可不是一个功。 何文彧如此坚韧不拔,坚持为师复仇的态度使杨知府信了他,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好!」 「她现在去了我的后联团之处,为寻找一个人,我的手下会供出那个人就在这儿。」他指了指地下,「而那个人我已经派人将其送到京中,我们,只需埋伏便可,而且南宫云媛来漠瓦苏的消息我已派人传遍整个珉青域,她将会无藏身之地,干不掉,杀她也逃不了多远,你干不干?」 「那还等什么?干啊!」杨知府立即积极地起身,带着何文彧召集所有官府官兵,让他们穿上盔甲。 之后,再按照何文彧的部署,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南宫云媛。 还说争取活捉,就算问不出什么还能开心开心。杨知府已经露出了色眯眯的情趣眼神。 何文彧就料到了杨知府会对此事感兴趣,可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超乎了他的想象,不过如此也好。 他看着自己旅店的方向,担心的神情恍然释出,紧皱着眉。在他心中,在嘴边默默道:「你可千万别出事,最好……别来!」 「哈欠!!!」 云媛瞬间打了下风起的头,风起捂着头委屈的皱着眉头,尘威在一旁都要笑出声了。 本来都到墙根准备出击了,可风起突如其来的一剩哈欠吓到云媛。 「这能怪我吗?」风起很烦躁地揉了揉鼻子,瞪着眼。 「可能是漠瓦苏地势不服,我还有点不习惯,对不起。」可弄完,她还是到了歉。 三人一起跳到上旅店后院墙根,距离房屋仅不到二十米,屋里有习武之人,一个哈欠就有可能吵醒他们,若是行动大肆张扬,引来巡逻的士兵,到时,就不好打了。 后院有一间茅厕、一堆干草垛和囤积食物的仓库。 三人悄无声息的落地,风起又一次揉了揉鼻子,以防一会儿再次出现问题。 旅店的构造很复杂,一般人不知道掌柜和伙计住在哪。 有的住在后院,有的住在旅店里的空房,还有的回家。 这些人是后联团的人,回家几乎不可能,后院还没有其他通铺房,以此推断,就只有住在旅店客房。 后门轻松打开,基本上后门是没有锁上的,锁的都是前门。 「他们在哪儿?」走路最安静的尘威问道。 「估计在一楼。」风起看到了旁边的碗筷,说罢,还没等母亲和弟弟反应,就把碗给摔了。 「快出去!」 云媛瞬间懂了风起的用意,三人回到后院,躲在门口,透过门缝等着伙计来查看。 果然,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一边穿外套一边骂骂咧咧的人走来。 他看了看碗筷,而风起此时发出了一声猫 叫。 「偷吃!」他又瞥见后门开开了一点缝隙,于是过去查看,空间正好是猫能通过的孔。 「动手!」 随着云媛的指令,风起在他开开门的那一刻抓住了他,并立即捂住他的嘴拖到墙根。 「你要是出声儿,我就把你杀了,听到没有!」风起瞪大双眼,在夜色下极其恐怖。 「嗯嗯嗯!」他发出了闷闷的声。 「说,你们联主把那个男孩儿带到哪儿去了?」云媛急着问道。 风起缓缓移开手,他果然没说话,非常听话。 「官……在官府!」他吞吞吐吐,捂着脖子。 「当真?」云媛强调的问。 「真的,千真万确,我不想死!」他语气颤抖,目光非常恐慌,看似不像在说谎。 「走。」随着云媛的话,风起和尘威先跳出了墙。 「滚!」她又放开此人。 只见此人跑回屋内,半途云媛飞出一记飞刀,直击此人后脑门,当场毙命一声不坑。 她这才跳出了旅店,尘威依然不觉得有什么,而风起又觉得此事蹊跷。 她不敢相信母亲来到漠瓦苏后竟然变得如此极端,自己改变了许多,可母亲…… 她没多说什么,也没问母亲,按照线索去了官府。 「耍人呢?该不会是圈套吧?」她落在一间屋顶,停下并截停母亲和弟弟分析此事。 「从官府旁边得知旅店,从旅店又得知回去,这一趟一趟的,是在消耗我们的体力,官府应该是埋伏好了官兵守株待兔呢!」 「娘,要不让大姐在外面看着,一出事就使用雾弹,我们趁机再逃走,总比都被围攻的好。」尘威认为大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站在大姐这边,帮大姐说话。 「那行,你就在官府屋顶看着,时刻准备放雾弹。」云媛点头答应。 三人就这样,两前一后,前脚后脚潜入了官府。 果然,还真有埋伏。 杨知府派人包围了云媛和尘威,好几十官兵循序渐进,包括杨知府也在不停的靠近。 何文彧在房里看到风起没来后,送了一口气。 云媛不知为何,她看到了杨知府冲自己眨眼,并靠近云媛,下一秒,云媛直接挟持了杨知府。 「南宫郡王,你来漠瓦苏的事已经传遍了珉青,你出不去的,赶快把我放了,让名声犹在。」杨知府趁着光不是那么旺盛,说完此话,悄悄道:「你找的人在京中!快去!」 云媛见状,主见空中飞来一支雾弹令箭扰乱官兵视野,当烟雾消失,只见云媛和尘威已消失不见。 第30章:风升前序 二月: 黄沙棕土之上,枯树之间,驶过一匹红毛烈马; 背上红绒披风者,盔樱、樱穗皆随风飘荡,一切形成多道波浪,看起来洋洋洒洒。 身体的前前后后,手臂驾驭烈马的上下摇摆,马蹄落在地上震动及传遍百米的马鸣,它们……在威慑。 马蹄匀速的震荡其实是给土地更多的养殖条件,马声的呼啸是在唤醒沉睡的枯树枝叶和被埋没的黏土,让其更有生命力。 几十匹还行,要是千军万马就承受不住了。 他目光坚定,目标统一,哪怕尘土扬目也无非眨一下这么简单,绝无其他多余动作,就像是信念如一,无谓艰难险阻。 他剑眉凤目,棱形俊貌,即标准的男性特点,雄姿甚伟。 他与妹妹的风姿绰约比起来,他更气宇轩昂,但与妹妹共同平分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他是夏原大陆北部军区镇北大元帅手下的大将军。 复姓南宫,名风升,字雪玉,称号雪玉大将,手下称其雪玉大将军,威震燕妃。 现在,他踏过的土地都是他领兵打仗一点点添出来的,为大夏原立下了汗马功劳,每一寸都是他靠鲜血滴出来的江山。 正所谓树大招风,自从云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许多事的性质开始舆论增生。 关于燕妃雪玉大将的事也不少。 「将来这片雪玉将军打下的土地就是他以后的封地!」 「雪玉将军今二十有二,一身战功累累,年少老成,想法定大于做法,野心不可估量。」 「执家皇权很有可能会被南宫家族就此推翻。」 「雪玉大将军万岁!」 上述这言论,就是燕妃百姓内部口口相传的。每一句都对南宫家不利,可又无法阻止它们的出现。 每次出行,他都已经学会了靠感知自然醒来迎敌,不敢熟睡,除了家没有安全地带。可在家,又对他的家人不利。 于是,在母亲和大姐离开后,他也紧跟离去,回到燕妃,继续那无休止的开疆拓土。 「大将军回来啦!」 「大将军回来啦!」 一阵激动、豪放的嗓音在风升出现的那一刻,传遍城池。 主城宫殿外的士兵迅速在街边一排一排恭迎。 步兵,骑兵,主城守卫,能到的将领都到了,只为迎接大将军回家,坐镇指挥。 这座城就是曾经云媛被抓捕,风起来救的那座,是漠瓦苏王国的主城之一。 现在已纳入了夏原大陆板块,都归功于风升。 走在大殿中,听着声音回荡,气势汹涌,散发王者风范,身后的侍卫凸显的是他君主之风,而非将军之士,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只是个将军,并不想当君主。 走进集议殿,他笔直的朝一个台阶高度的主座而去。 转身之际披风煽起,犹如烈火一般气势磅礴。 诸位将领见风升入座后,也纷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按级排座,由大到小从风升右手开始,几乎都是比他年龄大的前辈。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表现出一副前辈的模样,无谓这些前辈。 「本将军离开的这几天里,都发生了何事啊?」 「逐一道来!」 从他右手开始,将领挨个汇报这几天的成果,有大有小,有意义的,也有可有可无的。 待大家汇报完,风升依旧愁眉苦脸不太满意。 似乎大家的汇报并不重要。 「十几个人,就没有一个想到重点的吗?」 「谁?」 他由左至右扫过所有将领,看到的只是十几张一筹莫展、不知何事的疑惑神情。 他双手担着桌角,刚抬起来时还以为要拍桌惊起,破口大骂,可给诸位吓坏了。 「幕僚就没说过?军师?还是你们没采取建议?」他再次扫过所有人。 「说!」 随着他的话说完,诸位开始纷纷思考起此事。 也只怪都是武官,能打,却不能静心去思考,风升只是测试,没有要怪的意思。 他低下了头,深叹了一口气,无比失望。 「码头!」他抬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大悟,原来把码头给忘了,有人也隐约记得自己帐里的幕僚说过。 还真就像风升说的,有人提出来却没人采纳,随军军师和战略谋士、小小幕僚是有多重要。.. 「漠瓦苏戎青域都城码头,是漠瓦苏海上资源和其它种种方面的唯一来源枢纽。」 「咱们攻下了都城府,下一步,就是码头!」 「谁距离码头近?」 他看着所有人的眼睛,左手边第四个人站了起来。 他行了个礼,道:「禀大将军,我手下五千精兵距码头最近,但码头前面还有五座县城。」 风升沉思了一会,这手握五千人将领还站着。 「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伤也养差不多了,我这把剑也好长时间没品尝过敌人的血了。」 「次日,本将军亲自率领五千精兵攻下码头。」 「其他将领,继续做好自己那块儿地区分内的事。」 「散!」 随着他的一声吼,十几个将领离开了集议殿。 而风升一刻不歇,当即和这位将领一起去了码头,路上睡一觉准备进攻,刻不容缓。 次日。 这五千人军队聚集在他们驻扎的城外准备出征。 将领们骑着马,士兵们徒步,推着战车,拿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个兵种看起来很繁琐,可井然有序,彰显夏原之多姿多彩。 在没到战场前,士兵们是不会穿那么重的盔甲的,等到了战场,开打时才会穿戴。 他们把军营建在准备进攻的第一座城外,非常的嚣张,风升大老远看着此城,露出了不屑一笑。 「此等小城,五百人足以!」 「你去,随我拿下它。」 这座城都没有战车类武器,只有刀枪和剑戟。 风升都没穿铠甲,只是一身轻装铁皮甲就杀得敌军溃逃,毫无反击之力,轻而易举。 杀到城门,几个人只需要用力一推与敌人较劲儿,敌人不敌我军力量,城门破防。 「杀!」 风升只杀还反抗的漠瓦苏士兵,像投降了、受伤了、逃跑了的,他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这些良知举动也被漠瓦苏的百姓看在眼里。 还在反抗的士兵污蔑道:「他们就是一群伪君子,表面上不杀,转头再带到军营里砍头,明面上一套,背地里是令一套。」 「你们真以为你们的家人今夜能活着回家?」 「可笑!」 风升脱掉了轻装铁甲,下马走向这个士兵。 压迫感使其露出了偷窃偷生、行为害怕之反应,风升看到他这模样,蔑视了一眼。 他转向这座城的人民,神态看起来虽然狠,可神情之中,却藏着情! 「这片土地曾是我大夏原的,是列祖列宗们拼搏来的领土。只怪我夏原遇到了五百年前那位昏君,至此这块土地丢失百年。」 「我这不是侵占 ,是在夺回我应该有的土地。」 「各位……有知道这事的吗!」 「你们说的话、写的字、听的故事……都好好想一想。」 风升此话一出,许多孩子站了出来说听过这故事,只不过是神话,只是故事而已。 风升又说:「那是因为漠瓦苏国王不想让你们知道这段历史,但又奈何不了有人讲述。于是……说书先生把它说得夸张、说得离奇、说得不像真实发生的事,这样就能让我们大夏原人民的血脉永久长存。」 说完,风升把自己的头盔送个了第一个站出来的这个孩子。 又转身瞪了眼那位士兵,指着他宣判了罪行。 「制造谣言者,杀无赦!」 只听脖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孩子们惊声一叫,风升露出了斜嘴笑,目的已经达到。 他还命留守此城的士兵继续传播刚他讲的历史。 这是记载在夏原史册里的,不能让夏原人忘记。 这座城仅用了半天,而下一座城他用了一整天。 再往下一座就到府城了,有护城河的城,固若金汤,极其难攻,五千人到此只剩四千。 前面两战其实死伤很少,人都用在了守城上面。 风升这回可算穿上了他的铠甲,骑在烈马背上,手持佩剑,目视前方,这把剑在此处视为指挥剑,而不是用来战斗的。 他身高体宽,宛若七尺巨人一般。 只见他剑一挥…… 战车纷纷发起攻击,石头砸在了城墙顶端、城池中,大炮打在了城墙低端,城墙将护城河掩埋,城门将敌人砸死。 可城墙依然坚固,风升想速战速决,他才不兴打什么围攻和消耗,粮草足、后备充裕,要时间也有的是。 可后面就不那么容易打了,风升不得不调用更多的兵马,将人填充至两万,强推此城。 一来二去,半个月过去了。 而后面的两座城还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攻下,终于在第十七天,攻破。 还有一座城,就到最容易攻占的码头了,风升让士兵与新士兵交替,进行换兵整治。 而最后一座城,也是最难的城。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 所有士兵已替换成新的士兵,之前参加战斗的兵已经回去休养生息,部队一瞬之间崛起。 北东西三路各一万,因为南边码头无路可退。 风升亲自领兵攻打,战车在后方掩护他前进,他带领几千人强攻城门,当他们抵达城门时,战车在停止进攻,此时城门脆弱不堪,只需轻轻一推即可进城。 跟之前一样,投降的不杀,可在之前几座城逃跑的,在这儿要杀,他不需要临阵逃脱的人。 相比投降的,逃兵更可恨,因为投降的可能有牵挂,他们只想挣这份军饷,跟对将领,养家糊口。风升不歧视这样的人,反倒会让他们继续在自己岗位上任职,因此他的兵大多忠诚。 拿下码头后,风升就立即想到了下一步计划。 那就是戎青域北都城、西都城直至戎青域全境三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尽在计划中。 「将军这次……不回家?」一位将领站在他身边道。 「不了,我娘有令,让我好好领兵,夺回夏原所有被侵占的土地。」他优雅地拿起一杯茶。 「你去!」他看向这位那位同样很高大威猛的将军,「给我把戎青西都城全都拿下,直捣珉青域边境!」 「遵命!」说罢,他离开了营帐。 第16章:意见冲突 院内生起了火,架起了专门用来熬药的砂锅,一时之间方圆百米,弥漫起了浓密的药材味道。 此等味道,能闻的觉得还不错,不能闻的却非常呛鼻,甚至有的人还对汤药辣眼睛。 虽说苦涩的不得了,但它的疗效却远高其他医术。 而对于云婧来说,这种味道已经习惯了,什么表情都不做,什么反应都没有。 为了姐姐,也为了今后未雨绸缪,她还专门学了一些。 反观一旁帮忙的若秋,却十分讨厌这个味道,她的表情一直狰狞,眉头紧锁的像个中年妇女。 云婧看到女儿这般嫌弃后,有种很不开心的感觉。 「你真是矫情,从小到大,竟还没习惯,唉!」云婧边熬药边为自己女儿感到失望。 「这味道……我怎能习惯得了?理解一下我啊娘!」若秋依旧狰狞着,十分嫌弃。 云婧瞪了她一眼,接着仔细看着砂锅里的药。 已熬了半个时辰,颜色也变得棕黑棕黑的了,可还不行,以及二人正在捞出熬过的药材,加了剩下六种后面才会加的药材。 若秋在一旁帮忙捞着,而云婧搅拌使其均匀,她还让女儿快点儿,语气比较凶狠。 「等今晚,我给你写几幅药方,你一生都要铭记于心。」云婧突然说起了教授的话,态度也像是教授武动和技巧似的。 「什么呀?」若秋好奇的问道,可她的表情依然狰狞。 「都是对你好的药,包括这个,早晚用的上,等晚上跟你说啊!」云婧指了指旁边的药材。 若秋将药材拿来,跟母亲一起一点点加进去。 也顺势学一些熬药技巧,竟然都说有几幅药方晚上要传给自己,那就提前学些基础,免得晚上又被骂,说自己啥也学不会。 母女二人在院内熬着药,而母女三人在房中等着药。 风起很贴心,她既要负责照顾母亲的安慰,又要指示风凰做这做那,但风凰只要听一遍就会了,下次不再需要姐姐提醒。 半迷半醒的云媛就躺在风起怀里不敢动弹,这个神经病症,还会导致她全身无力,四肢乏力,若没人照顾,是非常危险的事,因此风起还对风凰因此事发过火。 「大姐,娘能立即好起来吗?」风凰手里拿着温热的茶,紧皱眉头,担心的说。 「立即好不可能,恢复几天,何时早晨娘能出去练武了,何时就好,不过一定没事。」她对着担心又心急的妹妹口头鼓励。 「那二哥他……」风凰若有所思的事漏出来。 「咱娘都这样了,等咱娘好了再管风招。」她激动的喊,还吓到了因公徇私的风凰。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瞪了一眼风凰。 「不是大姐,我就觉得这一路有些不对劲儿。」风凰紧皱着眉,为某些事而忧虑。 「咱们是来找二哥的,可一路上一直在被耍,除了线索还是线索,就没看到二哥人,这……」风凰表情思索的变得很狰狞。 「这有啥难得?」她打断风凰,表述自己的看法,「不就是被牵着走一遍曾经娘对那个混账舅舅做的事?折磨咱们呢?」 「大姐你想想,那个孽徒,他先是害得咱们三弟重伤,险些送命,后来又害死了大哥和四弟,那他……为何不杀二哥?」风凰的眼睛转着,想到了不可能的可能。 「不就是因为风招是筹码,牵着我们走呢吗!」她无奈的叹息着,一副觉得风凰多此一举的模样。 「他完全可以用仇恨牵制,更大的仇恨,没必要非用人质,……」风凰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不想再浪费口舌矫正了。 「希 望是我想多了!」 风凰话音刚落,就见姨娘和若秋拿着熬好的药进来了。 风起看到后当即起身去迎,帮着把药放在了桌上,还拿出了一个杯子,眼力见儿非常足。眼里有活,不闲着,会找事做。 云媛又进入了一种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状态,只认自己最重要的人或事物,哪怕此时是风凰抱着,她也不叫风凰,反而叫风起和云婧,以及逝去的风升和尘威。 刚刚风起和风凰两位女儿的交谈内容她并不知晓,因为已经睡了。 「慢慢喝!别着急!」云婧从风凰怀里接过云媛。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毕竟这次比上次轻一点,但承受能力和身体素质比之前差,牵挂多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小心。」她看向风起,又看了看风凰和若秋。 「姨娘一定要救醒我娘!」风起在一旁心急如焚。 在云婧的鼓励和支持下,风起的劝说与爱抚之中,云媛喝完了两碗,但第三碗已经备好。 原本这些药是一顿,一次性全喝光才对,可鉴于这次较轻,她就只给云媛喝了两碗。 等了半个时辰。 云媛终于有些正常反应了,而面对这个结果,云婧当即把剩下的药给云媛喝了下去。 「这药,只能吃一次,好不好就要看姐姐的意志了。」她将砂锅递给若秋拿回洗净。 「今晚,我跟姐姐睡,你俩陪若茜那小丫头睡好不好?」云婧耐心地请求着二人。 「哼哼!」风凰哼笑两声。 「姨娘你是不知道啊,若茜和若誓已经好上了。」风凰的话震惊了云婧和风起。 「什么?」云婧非常懵憧。 「连嘴都亲了,若茜还说,今晚要伺候若誓,跟他一起睡呢。」风凰像老妈子似的,整体一致,连表情都有种在说小道消息的既视感。 「这成何体统啊!虽说我答应了他俩的婚事,可这若茜……进展的也太快了吧?」云婧双手叉着腰,不知该兴奋还是生气。 「哇!这么刺激!」风起痴痴地咬着牙。 「我好喜欢这妹妹,真不愧是大姨的女儿!姨娘,你就从了吧,别太固执了,说不定一次就能给姨娘弄出个孙儿孙女呢?」 她挽住云婧的胳膊,撒娇为若茜和若誓求情。 「也都到了婚配年纪,组织只能让孩子更不喜欢你,对不对?」她竟然边撒娇边说。 「这俩孩子!」云婧看着风起。 「那就听你的吧,随他们自己,我不管,我只管他们的婚事,至于相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云婧说完,竟然对风起笑了。 「多谢姨娘!」 风起还像跟娘在一起时,跟李邺在一起时的那种,小女生风格,亲了云婧一口,给云婧弄得满身鸡皮疙瘩。 「这样,姨娘拜托你俩一件事,一定要办成!」她附耳跟二人道。 「咱都是跟男人同床过得,你俩想想办法去看看,看若茜是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同床。若是处子,就随他们去,若不是处子,我能接受,但成亲前不得跟我的若誓同床!」她悄悄的跟风起风凰二姐妹交代着。 「放心吧,姨娘,我俩定会凭借经验看出来!」风着头,觉得这项任务很刺激。 「我娘就交给姨娘了。」 「回来!」 二人刚想离开,就又被云婧叫回去。 「若誓和若茜的事,你俩也帮我告诉竹风吧,我就不去了,还有这两份信也给他看。」 二人接过信,带着两项任务离开了这间卧房。 第一个就执行的找姨父的任务,将这一切告诉给姨父,毕 竟夏笙到至今为止还蒙在鼓里,甚至连夏柳风走了的事都不知道。 「走,去找若茜若誓。」风起刚要走就被风凰拦住了。 「等会儿!先去找姨父吧?」风凰指着最高的屋子道。 「再晚就来不及了!」她说完,甩开风凰继续走。 「大姐你等会儿!听我说,黄昏还没到,他们俩也不敢乱来,这么重要的事儿,应该让姨父先知道。」风凰确信自己的看法。 「这都快一天一夜了,姨父早就知道了,走吧。」她拉起风凰又要往左边的道拐去。 「不行!」风凰甩开大姐,「姨父怎么可能知道啊?就算靳贤师兄和其他弟子汇报,姨父不早来找姨娘了吗?柳风大姨可是姨父的姐姐,什么事都要放下去问个清楚才对。」 「再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姨父都不知道,也没同意,怎能私自定亲?」 「所以,我们要先去找姨父,然后找若茜若誓。」 风凰双手瘫着,露出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想看看大姐有何言语反驳自己。 风起一口气屏住,竟无言语对,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怎么反驳。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风起同意风凰的决定,先去找姨父说清楚,然后去找若茜若誓。 于是,姐妹俩从这条路直走,就来到了大堂。 一般夏笙都会在大堂,或是在练武场教徒弟。 今天很幸运,在大堂遇到了夏笙。 见到两姐妹,他就跟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样非常开心,喜笑颜开,笑脸始终伴随面庞。 「姨父,我……」风起吞吞吐吐的不知咋说。 「姨娘让我们带这两封信给你。」 风凰从大姐怀里拿出那两封信,毫不客气,直接递给了夏笙,而且除了这句话外,多余的话她一句没说,只等姨父看完。 而风起要说话的冲动,也被风凰及时阻拦。 夏笙前前后后,看了两三遍信。 风凰从夏笙的脸色中看出难过,和无声的内心之泪,可他呼吸加快并没有表现出来。 「姨父,你看……」话音未落。 「姨父!」风凰又一次打断了大姐的发言。 「唉……」 「大姨真是好母亲,这封信……我和我大姐跟姨娘看过了。」 「大姨算舍生取义,忠孝两全,既守住了自己男人的承诺,又将自己的孩子还给了咱家,还利用姨父你和大姨的奇特关系,继承了夏家血脉,我认为堪称大义啊!」 「这若誓弟弟跟若茜妹妹的年龄恰好还一致,长得更是郎才女貌,乃天仙天兵之配,有牛郎织女之情爱,无牛郎织女之故,太幸运了。」 「大姨仅回家不到一日,就用自己的眼光看上了若誓弟弟,还不失霸气的许配了自己的女儿,可谓聪明绝顶,一心为爱啊!」 「我俩都看哭了,姨娘也原谅了大姨的背叛。」 「也……认可了柳风大姨对若誓弟弟和若茜妹妹的婚事,指日可待,二人也很般配。」 「不知……姨父意下如何呀?」 第17章:许久未见 风起转过来弯儿了,一瞬间就明白了风凰此番言辞的用意,她也没在反感被打断,而是将视线跟风凰一起,凝视夏姨父。 夏笙听完后,信息消化很快,一字一句在脑子里捋顺了事情的原由。 他摸着下巴,眼睛转来转去,淡定中带着思考,思考中还有些顾虑,顾虑掺杂着气泄。 「行动失败,这个我知道了,今早有徒弟告诉我了。」 「柳风姐姐这件事,风起你是亲历者我也听明白了。」 「得知若茜被绑后,我姐姐她心生妙计,一是遵守和自己夫君临终的遗言保护那群后联团的兄弟,二是希望自己女儿能有平凡生活。她向她那群兄弟们保证会带我们去打他们,从而带着兄弟退隐山林,还为了保护自己,也告知其他地方的后联团也,让他们一起跑,再对外传扬自己已死,如此便既让自己脱离了苦海,兄弟们也愿意跟她下乡,又让女儿回了家,认祖归宗。」 「是这样的吗?」 一大串总结,说的风起的脑子异常繁琐,一时间忘了自己心中对此事的一个总结。 但风凰却听明白了,甚至从姨父的语气和态度,及微表情中看出,姨父是比较从容的。 可说完,夏笙深叹一口气,像是觉得此事不简单而又惋惜夏柳风。 柳风完全可以跟他和云婧商量,她那个秘密基地的后联团成员不一样,收留他们。但她没这么做,而是只把女儿送了回来。 夏笙想了想,又觉得这么做莫名很合理,不知如何反驳。 「以她的意思呢……她是看上了我的二儿子,想让若誓跟若茜成亲,稳定女儿位置。」 「没错吧?」 他抿着嘴,一副询问确认的模样看向风起和风凰。 「是,姨父,我猜夏大姨也是这个意思,虽说……有些心机,但完全可以理解。」还是风凰,她赶在大姐前面接话道。 「你说呢姨父?」她将橄榄枝迅速抛回给夏笙。 「是啊!」夏笙突然坐直,表情和眼神变得很认真,还有些苦笑。「反正家里知道我们是姐弟的人也少,二十年前的只剩不到五位,而且我和姐姐不是亲生关系的事也是众人皆知的,竟然她都不在乎。」 「那我还有何理由拒绝啊?那就让若茜若誓,成亲吧。」 「云婧怎么说?」 风起做出了加油打劲儿的动作,语气很开心,笑的都让人觉得是假的,但其实非常真心。 她已经被妹妹的语言天赋折服,她满意姨父回答。 也想象到了自己的方式可能会到来不一样的结果,可还是有些不开心***话的感觉。 「姨娘的意思是看姨父你,姨父若同意,姨娘说了,随姨父的意思,不必向她确认。」 「毕竟大权还是姨父你嘛!」 此话被风凰说的,充实恭维,极具阴奉阳违,面容嬉笑,语气欣笑,表现出了站在姨父这一边的立场。 通常,后面会伴随好话,可风凰却适可而止,不再表率。 「对不起,我去趟茅房!」风起看似有些不开心的走了。 她出门便是叹息,认为这哪是一家人该有的态度,这明明是恭维自己的东家或上司。 她并没有去茅房,而是在大堂门口边上蹲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 屋内,风凰还在聊着。 「既然如此,这件婚事就拜托你俩了啊?」夏笙面相慈祥,笑出了自己的大度。「我也会在宴上再次公开我和我姐的身世。」 「去吧,忙去吧!」 风凰在拥抱过后,离开了大堂。 她还真以为大姐 去了茅房,等了半天都没看到大姐回来,下台阶时看到坐在廊亭柱子后的大姐,一脸茫然,双手托着下巴。 她还是没看出来大姐的顾虑,为何如此惆怅。 当她走近时,只听大姐说道:「原来一家人,也是需要官腔的,那些人可真是虚伪!」 「妹!等娘好了,咱们走吧。」她转头目光无神地望着风凰。 「姐!姐姐!」风凰嗲嗲的语气带着安慰靠近着,「在咱家,我们都是被惯着长大,也没受过欺负,身份上也没人敢拒绝,但这是外面啊,无论何人都需要台阶,哪怕咱娘,只要哄开心了何事都无妨。」 「妹妹也知道姐姐你从小到大,打打杀杀的,娘对你的教导循序渐进,本来去皇宫,就是锻炼,可姐姐你却被人陷害。」 「所以,这一路,姐姐你最需要改变的,就是与人交涉。」 风起全程噘着嘴,漏出一副不甘心很不屑的样子。 风凰说的有道理,她没法反驳,毕竟这都是真话。 「真的嘛!」她可爱地瞪着眼,躺在风凰怀里。 「真哒!」风凰抚摸着她的脸。 「那我就改改嘛!!!哼!」她噘着嘴妥协了,还逗乐了风凰,像是说大姐太可爱了。 「走吧,去找若茜若誓。」 她主动起身,步伐颠儿颠儿地走向了大院的门。 而风凰紧随其后,跟上风起后像个妹妹似的逗姐姐开心,反观刚刚劝说时却很像姐姐。 在风凰的带领下,姐妹二人来到了若誓的院子。 「希望还没开始,也没结束。」风凰在门口紧张地睡着。 「敲门!」风起急迫的示意。 门栓响了三声儿,但并没有脚步声靠近,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院内一片祥和。 等了一会儿,仍没有人回应,风起推门而入。 只见院内还放着熬药的柴火,屋门敞开,室内灯油恍惚,一片明亮,偏偏没有人影。 风起又当即冲了进去,三个屋子来回找两遍,都没找到二人。 「不会完事儿了,出去了?」她双手叉腰,非常着急。 「不是!」风凰又跑了出去,看了看院内情景。 「院子里只剩被扑灭的火推,还冒着烟呢,凳子也较之前后移了些,估计是喝完了药,没喊下人,两人一起还砂锅去了!」风凰就好像之前查案似的合理分析。 而一旁的风起听后,觉得风凰分析的很有道理。 左看看右看看,她反倒坐在了火堆旁的凳子上,捡起一根还没灭的柴火来回耍啊耍的。 两姐妹就这样等了两刻钟…… 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甜美而又腻歪的交流声。 「若誓哥哥!你现在喜欢若茜妹妹了吗?」 风起一听这个声音,表情瞬时间变得很嫌弃,觉得很恶心,心想一个女孩怎能这样。 摇了摇头后,还道:「我都没跟李邺这样过。」 「嗯?奇怪吗?我觉得一对儿就该这样!」风凰轻咬嘴唇,微微仰头,并示出温柔,想起了自己和子逸在一起时的甜蜜。 「切!」风起又无比嫌弃地瞥了一眼风凰。 「喜欢,不喜欢你我喜欢谁?」若誓具有撩人的嗓音令人想象到了他在勾若茜下巴,或是在捏若茜的脸颊,非常温柔。 「嗯……若誓哥哥真好!」 风起猛地踢开了凳子,乃至于若茜若誓都没听到。 一开门,就看到风起倚在旁边,蔑视地看着二人,蔑视中有强烈的嫉妒和羡慕。 一旁的风凰偷笑了一下,看出了 大家的嫉妒,她也很像变成若茜这样,跟李邺恩爱。 「挺快的嘛你俩?」她像个大姐姐一样看着二人。 「才……一下午!」她身体微微地颠着,很霸道。 「大……姐?」若誓看到风起后瞬时间松开了若茜的腰,而被迷惑的他也转变的像被训斥的弟弟的一样,低着头等待受训。 「二姐!」低下头后,很委屈地叫了声风凰。 「男人都一样啊!看看这搂人的动作和回答,常逛那种娼院嘛你?」风起一下把若茜拉了过来。 「你们干嘛?」若茜极其担心。 风凰贴近若茜耳朵道:「没事,大姐故意的,我们要带你去洗洗身子,再教教你跟男人同床的技巧,剩的晚上妹妹你吃亏!」 若茜听后,恍然大悟,于是安静地站在她们这边。 「她,我们先带走了,晚上再考虑还不还你!」 「走!」 还没等若誓说话,风起领头,风凰领着若茜走了。 而若誓对着若茜伸手,露出了舍不得地眼神,二人就像是被强制分开的眷侣一般。 不仅行为上露出了犹如牛郎织女般的艰难,就连表情和眼神,都表现出了淋漓尽致的不舍之情,像极了双方父母不赞同。 可若茜跟二位姐姐转过拐角,若茜立即变了脸色。 「姐姐,姐姐。」 「你们经验丰富,一定要好好教教我啊!」 「多谢啦!」 三人来到了风起住的房间,让丫鬟将热水和花瓣拿来,准备洗澡。 风起负责引导,而风凰负责找机会完成任务。 风起此时多希望自己小时候能好好学学把脉,因为只需把脉就能看出若茜是否处子,就不需要这么多事儿了,还烧水洗澡。 「别害羞,都是女子。」 风凰在一旁弄着洗澡的水盆,风起在屏风后给若茜脱衣服。 若茜明显非常害羞,因为这是第一次跟外人一起洗澡,虽然是同性,可还是很害羞。 而风起和风凰,二人从小就一起洗澡洗到大,对对方身体的熟悉度,比各自的郎君还要熟悉。 风凰的身材非常完美,冰肌玉骨,秀色可餐。 「大姐!你……」风凰看到脱了衣服后的大姐,满眼泪花,抱过去紧紧抱住了大姐。 她看到大姐身上有很多很多无法去除的伤疤,刀伤剑伤不计其数,已经失去了身为女子的身子,她瞬时间止不住眼泪。 记得上次一起洗澡,那还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她无法想象大姐在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这哪是女子的身子啊!这简直是是征战沙场的战士!英雄!谢谢你,辛苦了,大姐。」她甚至哭出声,不愿放开大姐。 「这有啥的!没事!」风起也搂着风凰,欣慰开心的笑着。 她的手臂上,胳膊大腿上,背上和前身,哪哪都有伤疤,胳膊上的还可以通过时间恢复,可有的地方永远……也恢复不了。 风凰也能想象到姐夫跟大姐同床时看到这些后的反应,情绪一定和自己差不多。 一旁的若茜看到后,变相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都是这一行,她好像更加理解母亲了。 「行了行了,习惯就好了。」 「别哭了啊!」 第18章:牵绊恢复 都域的边界,由连绵起伏、重重叠叠的山脉所构成,要翻越它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而且海拔之高,不可触及,山腰开始还有一根根长得像刺似的尖,尖刺个个朝上,极其危险,俯视时还会自然而然眩晕。 爬上它简直就是奇迹,至今也没多少人能翻越。 东边直通大海,说来也巧,它西边的尽头正是死涧谷,不仅高耸,它还望不到头,将都域和燕妃分割开。 在偏向都域这边的山脚下,有一两座城镇和几个乡村。 他们也知道这座山的危险,因此都将房屋建在了二里之外,而这二里,既没有田,也没有河,更没有人,只有茂密的森林、凶猛的野兽和滚落的石头警告来者。 但凡有下雨天或下雪天,又或是电闪雷鸣、狂风呼啸,那些松动的石头就会滚落。 可偏偏是这个地方,夏柳风还是带着兄弟来到了这。 「你来这儿作甚啊?」她看向此时领头的兄弟。 「离开都域,咋了?」这位兄弟迅速地回答道。 「你不……」柳风的话突然间戛然而止。「也不怪你,在奇羽住这么久,哪也没去过,不知道很正常。」 柳风和几个兄弟在后面作战,赶走追上来的官兵和其他人,而带路逃跑的任务交给了武功最低的兄弟,没想到却走错了。 这位兄弟竟然将大家带到了这座山的脚下。 「走错了啊?」此兄弟闹着头看着柳风说。 「没事没事,就这样吧。」柳风走到道上,来回看了看,对两个方向路犹豫不决。 「去哪?」在她身边,那位看起来很不同,气质格格不入的男子道。 他是跟柳风相处最好的兄弟,这十几年来他一直替春之召照顾柳风,当自己的亲姐姐一样。 他姓雀名承,是春之召手下最厉害的人,也是最信任的兄弟。 虽说没见过联主,可正因如此,让春之召改变了他,让他和其他的联团成员不同。 「我在想……要不要深入险境,顺水推舟,翻山越岭。」柳风望着迷雾之中,月光之下的庞然高山,对着兄弟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太危险了!」雀承顺着柳风视线看向传说中的山。 听说过这座山的兄弟跟雀承一样震惊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没听过的兄弟反而很好奇即将迎来的挑战,想看看大山。. 柳风又转头看了看城镇方向,也就是他们来的地方。 既有官兵的追逐,也有夏府追出来的弟子,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人,柳风并没杀这三波人,但这不会让他们觉得柳风善良,反而会派更多的人来,越发危险。 柳风不杀他们,可他们却杀柳风。 面对两难困境,她不知何从。 「不如……哪也不去,往前走一段路迷惑他们。」柳风突然想到,并转头看向兄弟们。 「好主意!」雀承先表率。 「之后再绕开他们,从西边绕行翻小山去燕妃。」之后的兄弟们纷纷想到了后续计划。 「快走!」 几人六个人跟着柳风踏进了村民设定的危险区。 这个地方还有个神奇的故事,那就是云媛和云婧的藏身之处,南宫家的山中山。 而秘密地点就在东边临海前三十里的地方,因险峻和危险区,从而保护了山中山,常年不被发现,始终属于南宫家山中私邸。 二十多年前,云婧带着陷入病情的姐姐从燕妃进入山中山,在里面待了足足半年之久,也正是在这半年内,云婧跟何文彧结下了梁子,当初甚至没当回事儿。 现在, 云婧依旧没意识到是曾经的仇人报仇。 何文彧带着孔翊,二人带着柳风等人口中不明而来的神秘团伙,正追柳风等人。 他们已经来到了危险区边界,每个人的剑上残留着血迹。 「他们不会进山了吧?」孔翊看着眼前迷雾之下的森林,又看了看高空的大山。 「定是进山了,胆儿真大!」何文彧左看看右看看。 他发现了尘土之下杂乱的脚印,也沿着脚印看向了森林,有无数种可能在脑子里过来过去。 他思考这些人可能探讨的计划,但实在没方向。 孔翊也发现了这些脚印,也觉得柳风等人在此停留商议。 这个地方,会有一种尘,聚合的非常快,就跟下一层雪被踩了,又下一层雪盖住,只留下印记一样,可雪很美,尘很幽怨。 从半山腰开始开始弥漫浓雾,浓雾缓缓下落变成了尘埃。 「那我们……追?」孔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追!」 「分头去追,你们去深处,我俩去左边,剩下的人去右边,听到动静就去支援,即刻出发!」何文彧边指人边布置着计划。 所有手下二话不说,纷纷按照联主的要求去,而被安排去深处的,他们也没有怨言。 十几个人分成三组,只有联主和团主两个人负责左边。 沿着脚印和其它疑点,何文彧孔翊越跟越近,慢慢进入了柳风等人的观察视线。 「竟是联主……团主!」雀承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何文彧孔翊。 「啊?」柳风很懵憧。 「个子高的就是联主,我曾经有幸见过一面,个子矮一点的是咱们后联团在都域最高的指挥,所有的教主都要听他的命令。」雀承很不解,为何追来的人是联主! 「管他联主团主,咱们人多,还怕他们不成?」柳风的话十分嚣张,无所畏惧。 「说不定联主是来找咱们的,而非追杀咱们?」雀承的话引起了几个成员赞许。 「你咋知道?」柳风反驳道。 「我们都害得奇羽城的弟兄们没藏身之地了,我这个教主又没通过团主的认可,这么大的罪过,又怎么可能是来救我们的?一定是来灭口的,我们找机会杀他们!」柳风将自己的看法和计划一气呵成,说的有的兄弟动摇了,不赞同她的话。 「那就听你的,我们杀他们。」雀承瞬时同意柳风。 可就在此时,柳风身后风一个成员忽然起身,大喊了一声,引起了何文彧孔翊注意。 二人立即朝柳风这边而来,走的很淡定自如,丝毫没展现出敌对态度,一切祥和。 既然如此,柳风也来不及回头打骂这位弟兄,而这位卧底更是双手摊开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看着联主走来,柳风并没有鞠躬或是说好话。 「找你们找的好苦!」何文彧双手叉腰,做出一副很放松的姿态,缓缓地走来。 「都交手了,你咋就不明白是我们在追你呢?」何文彧话说的听起来非常和蔼和亲。 「对不起联主!我们遭遇变故,没办法,不知是联主。」雀承对何文彧抱拳道。 「你们的事我等已知晓,说到底还是夏家的问题,与你们无关。」何文彧的话让所有人放松下来,只有柳风还在警觉。 「多谢联主!」 雀承抱拳鞠躬,而何文彧和孔翊二人也来到了这石头后面,两人一边一个寻摸身旁。 下一秒,何文彧跟孔翊二人,以及那位喊话的成员突然杀死了身边的后联团成员。 而柳风下一秒,杀死了叛徒,而雀承砍 掉了孔翊一只胳膊。 一瞬之间,六七个人就只剩柳风和雀承二人。 「联主,这是为何?」雀承做着战斗的姿势,刀朝向二人,表情异常凶狠地瞪着。 「你还有脸问此话?」何文彧一对二丝毫不慌,甚至非常蔑视,俯视着柳风和雀承。 「夏歌,你身为教主,害得我们的人失去了奇羽的藏身之地,还失去了二十多兄弟,你该当何罪啊?」他埋怨责怪的说着。 「雀承,你身为春教主的亲信,竟推一个女子上位,多年来瞒着团主,你又该当何罪啊?」他特意看了看旁边痛苦的孔翊。 「你二人违反我后联团的规矩,本应死罪的,可今日我只杀一个。」他说完下一秒,瞬时间使出一记飞刀击中了雀承脑门,当场死亡。 「你!」柳风愤怒上前,本以为要对何文彧发起攻击,可却偏偏拐歪划开了孔翊的脖子。 「一换一!」 柳风放下佩剑,放弃攻击,等待何文彧杀死自己。 可何文彧冷静如斯,对孔翊的死丝毫不生气,甚至连尸体都不看,他走到柳风面前。 他并没有杀死柳风,只是一记手刀切在柳风的脖子上,致使昏迷。 「我复仇路上的死尸,一个个都是废物,但死不足惜。」 「我会成功报仇的!」 说着话,他朝天上发射了一支普通烟火令箭。 只见所有人开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来,等聚在一起时,大家看到团主不在,自然而然不问了,因为已经知道团主发生了什么。 「走,去山中山。」 「你去将夏柳风在山中山的消息送到奇羽城夏府。」 「你们几个在这看守。」 说着话,有任务的人按照任务离开了这片森林。 何文彧带着柳风一路来到了最东边的山脚下,找到了山中山在都域这边的入口。 通过弯曲、错中复杂的通道,几个人来到了中间。 火被点亮,整个房间被照亮,此情此景震撼到了所有人,所有后联团杀手都惊呆了。 谁都没想到在这样的山洞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宅院。 清新动耳的溪流声,风挂过树叶的吹动声,鸟儿唱歌声,美妙的徘徊在山洞之中。 所有人一瞬间不敢动弹,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意境。 「这些天,我们住在这。」何文彧双臂张开,仰起头来,闭上眼睛,享受世外桃源。 「是!」 手下虽然说着是,但其实内心的喜悦已安奈不住。 何文彧也知道这些手下的心思,于是给了他们休闲时间,让他们在这些天里自由活动。 他在房间里发现了云媛和云婧曾生活的地痕迹。 也在想这二人现在如何了…… 「应该碰在一起了吧?」他拿起古董似的杯子,想着…… 此时此刻,已是晚上,两姐妹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聊着,说话声只有二人能听到。 场景极其甜美,画面非常难得。 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一张床上跟二十年前似的聊着天,妹妹对着姐姐撒娇。 「好些了吗?姐姐?」云婧声音非常细腻,语气非常温柔。 「还得是你,婧儿。」云媛抚摸着的妹妹的脸,止住了眼泪,满满的爱都在眼神之中飘荡。 第19章:完美夜晚 风起跟风凰在一旁的屏风后边擦身子边穿衣服,姐妹俩已经洗完了,若茜还在盆子里。: 若茜玩得非常开心,仿佛把洗澡盆当成了水池,连拍带闹,戏耍的尤为自在高兴。 她比风展小,却比风展个高,年芳二八,青春年华,确实应该在府里健康快乐的成长,而不是总漂泊在外,做个流浪杀手。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别人洗澡,但这是第一次跟外人一起洗澡。 一开始比较晦涩娇羞,进入主题后慢慢融入,与二位姐姐洗的、聊的、那不亦乐乎。 特别是风凰告诉她跟男人同床的技艺的时候,她很认真,欣然接受风起给她搓身子,甚至还被风起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到后面比风起风凰玩得还开,已经当成了一家人。 风起的身子比风凰和若茜都要壮硕坚硬,手臂、腹部、腿部等紧张起来不比男人差,甚至还要远超普通的街上的那些男子。 力量极大,身强体壮,但与此同时身材又好,不管是丰满还是修长,相貌还是比例,可谓双向兼备,穿上衣服游刃有余,脱下衣服可圈可点,不是极好但是最好。 也只有李邺这样的男人,才可经受她的重量、体力和力气,事实证明,她确实如此。 若茜看到这样的女子之身后,都合不拢嘴了,并不是嫌弃,而是震惊。 风凰是一步一步看着大姐从小长到如今这样,她引以为常,更何况她也差不了多少。 两姐妹是家里的一枝独秀,相像的地方太多。 「确认了吗?」风凰问道,她已穿上了内衣。 「你也知道,大姐我……」风起羞愧的低着头,动作缓慢,眼球乱转,非常紧张。 「什么?」风凰已经很着急了。 「只有过一次,对如何看这个,不太熟啊!」她非常害羞,自愧不如,不敢抬头。 自己跟李邺在一起三年多,从来没有同床,直到云媛同意,二人才有过那么一次,那就是在风起去京城前二人那次同床。 风起承认是她的情不自禁,才破坏了母亲的交代。 虽已不是处子之身,可还是无法认处子之身。 风凰瞬间明白了姐姐的难言之隐即便已经说了出来,但还是及时止损避免了后面的尴尬,她深深理解姐姐的困难之处。 风起的羞愧难当,百里开外都看得一清二楚,风凰身为亲妹妹,自然不言便知。 「那你之前咋不说?」风凰并没有直接安慰。「现在咱俩洗完了,还怎么看啊?」 「你去你去!」风起毫不犹豫,直接把风凰从屏风后推了出去。 风凰此时穿好了一件薄纱睡袍,她反应迅速,被推出来,并没有立即责怪大姐,而是面带微笑,走向洗澡盆中的若茜。 若茜轻撩着温水,水从自己胳膊上缓缓流下,薄薄的水层还反出了烛火的火光,画面秀色可餐,非常养眼,只要看了就会冲动,也只有同性的看了不会激动。 她看到二姐出来,立即转头,看向二姐,「二姐穿好啦?」 「嗯!还洗呢你?」她以宠溺的微笑和语气缓缓靠近着。 「这叫泡!对了!」若茜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很邪魅,「二姐,我能若誓哥哥边洗澡边玩吗?」她的问题使风凰止步。 「只要你们愿意,任何地方,都可以是你们的甜美之所。」她冲若茜眨了下眼。 「真的吗?」若茜大喜。 「嗯!」她很赞同的点着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低头幻想的瞬间,想象到了和子逸一起边洗澡边那个的场景有多刺激了。 可想了几秒后,她将注意力转移 到若茜身上。 她也走到了盆旁边,沾了沾水,慢慢地、轻轻地滑动若茜的身体,弄得若茜痒痒的。 「你之前……有过男人吗?」风凰直接开问。 「没有,但有过喜欢我的,被我娘给拒绝了,我们俩没成,再说我也不喜欢他。」若茜讲起以前的故事,简短一句话就引得风凰很好奇,可风凰并没有追问。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处之身子?」 风凰此话一出,屏风后的风起都要疯了,心想哪有这么直接的,人家一定会怀疑啊! 若茜一下被这个问题问懵了,下一秒瞬间变得很害羞。 「当然还是了!我每天要跟我娘一起睡,怎么可能不是啊?」若茜娇羞地低着头。 「大姨看你看的还挺严!」风凰随着话题,没引起怀疑。 就在准备下一步行动时,风起边走边喊道:「我回来了!」 期间还边脱衣服边表态,「我觉得若茜妹妹说的对,洗澡是应该多从里面泡一泡!」 风起经过一刻钟的泡澡,在逗若茜的期间掌握了两条证据。 姐妹二人再次来到屏风后面,风凰这次帮大姐擦身子,伺候大姐更衣,顺便交流线索。 「我能确定,她是处子之身。」风起一口笃定。 「脉象我摸到了,她的***我也摸了摸,跟你的和我的对比,……」风起附耳过去。 「大姐!你可真细节!」风凰听后都无奈了,震惊了,不敢相信竟是如此验证方式。 「也没有,这是我一个人睡时,发现的细节。」她毫不羞耻的跟风凰坦白了自己的私密,风凰听后没反应,只是瞥了一眼。 「既然如此,明天一早,我们就将此消息告知姨娘!」 风凰再次来到盆边,摸了摸水,已经快凉了,她叫若茜赶快洗完了澡,擦干净,穿好衣服,带着知道的同床技巧回了若誓的院子。 两姐妹还特意将她送到了若誓的院门口。 本想听听,可在风凰的劝说下还是算了,二人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料,半路遇上了夏姨父。 「天色已晚,还不去睡觉?」夏笙双手背后,挺直腰板,朝姐妹二人缓缓走来。 「姨父!正好啊!」风凰加快速度上前去迎接姨父。 「有何言语?」夏笙问道。 「昂!我们刚送若茜妹妹去若誓的卧房,正要回去。」风凰走来,率先向姨父行礼。 而风起到时,却是拿着剑,做了个简单的抱拳鞠躬。 夏笙还是觉得风起这么有性格,独特且可爱,每次跟风起相处,他都会不自禁发笑。 从小到大,亦是如此,即便长大成人也依然如此,总是宠着。 他也简单回应了点头,微微瞪大双眼抿笑着。 「凰儿所言,是成了?但也不至于进展如此迅速啊!」夏笙被此消息吓了一跳。 「其实……姨娘说了,让我们看看若茜是否仍处子之身,若是则随他二人去吧!」风凰模仿着姨娘的语气和说话时的态度。 「这成亲讲究黄道吉日,良辰佳景之时,若日子差得甚远,若茜反之,已身怀吾孙,岂不遭人耻笑啊!」夏笙虽口出此言,可语气和态度却说的十分玩笑之气。 「这……」风凰欲言又止,确实谁也没想到这一点。「也无妨啊!据外甥女所知,我大姐七月十四生辰,就是黄道吉日,之后的几月均有吉日,这点姨父莫要担心。」 「也好!」夏笙眼球转着,想着风凰的话。 「那就劳烦外甥女了!」 说罢,夏笙竟然扭头 就走,就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风凰也没看出什么,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两姐妹也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回来时发现下人们已经将洗澡水和洗澡盆收走了,房间也打扫了一遍,甚至连被褥都铺好了。 姐妹俩一人一间卧房,在一个院子里睡去了。 夏笙踏着愤怒的步伐,止步在云婧所在的院子门口,他从下人口中得知云婧在此,于是和风起风凰两姐妹分开后来到这里。 他犹豫不决,在门外徘徊不定,摆出一副双手背后,老爷气质的模样,可神态却无比纠结,忐忑不安,迟迟不敢踏入这一步。 回想起这二十年来,云婧的笑容和令人怀念的经历,甚是感动,那么多美好尽在心中。 可自从云婧暴露身份后,就变得藐视众生,任何外人在她眼里,都失去了之前的善待,之前她对任何人都很有怜悯之心,如今只可怜没家没室、乞讨要饭的人。 高高在上,尽是高贵,温柔变成了多疑,和蔼变成了交际,广泛善良变成了单项呵护。 以前那种令人迷恋的微笑,沁人心脾的美感彻底消失。 占有欲越发的强悍,身价感撼动了那岿然不动的贤妻良母之身,眉眼间对了狠毒。 而这些,正是让夏笙不敢踏入这门槛而犹犹豫豫的原因。 心想: 人家毕竟是亲王,之前自己还是一家之主,迎娶了美人,而现在,自己更像是驸马,一切大权尽在夫人之手,不敢妄动。 「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不会对我怎样的!不会!」 「好!回去睡觉!」 徘徊了半天,他还是用一直以来灌输自己的话让自己退缩了,他离开了这处院子。 长久以来,自从云婧暴露身份到现在为止,他一直用这句话维持自己对云婧满满的爱,而不是多疑,他也想过云婧再怎么多疑,好像对他、对孩子们没有任何疑心,反而是他在忌惮,可得知后却无法改变或回转。 他回到自己的卧房,笔直走向床,躺下便睡了。 没有云婧的陪伴,他从未脱过衣服入眠。 亥时六刻,在这对四十多岁的姐妹床上,二人还在聊着。 云媛的状态大有好转,已经能看出是她本身,而非神志不清的她,等等方面正在恢复中。 「当初,姐姐你嫁给萧攸策前,知道我为何不支持你吗?」云婧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懊悔道。 「因为咱娘!但你替我保守成亲之日前那次任务的秘密,这已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对娘的孝,即便你杀我我也毫无怨言。够了!」云媛在被窝里紧紧牵着妹妹的手。 「其实……那次我回来,我还隐瞒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云媛无意禁闭了一下眼睛。「但姐不能说,不但是你,风凰他们我也不会说,我会烂在心里,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姐姐说有这个秘密,是想让我破解它吗?」云婧扭头过来。 「你要是能耐,你就破!」她瞪了云婧一眼,接着她非常霸气还着重音强调道:「睡觉!」 第20章:困境决议 次日。 一位骑着骏马,身姿依然屹立的男子出现在奇羽城外,他抬头看向这伟岸的城墙。 几秒过后,竟然轻抿嘴唇,冷笑一声蔑视而过。 城外四周无多余人烟,城内却拥挤着几十居民,他们与士兵争执,但行动无结果。 他朝城门而去,一副坚韧不拔的神态蜂拥而至,感觉屹立不倒,多大力量都岿然不动,意志坚定,十分强悍,气势磅礴,哪怕仅有一人,也能驶出十军百马的气场,但在这些之下,他还有种朴实。 而他就是孙子逸,风凰的夫君,刚从央寰而来。 他离开风凰和风起之后,感觉自己的气质高了不少,堪比大将,可只要在风凰面前,他就变得很顺从,感觉处在夫人之下。 来到城门前,门口的士兵不出所料拦住了他。 「此城已封,请回吧。」士兵说的非常礼貌,既没有用武器威胁,也没有用言语震慑挑衅,这让孙子逸感到素质甚好。 「兄弟,给。」孙子逸轻抿着嘴边笑边递给士兵一小本文书。 「抱歉!」士兵一看文书,竟直接摆出尊敬,并让开了拦路,对文书有种恐惧。 「多谢!」孙子逸点头微笑后,进了城。 看到的居民无一不震惊,心想为何他能随意进出,也就穿的好,骑的也是骏马,长得也漂亮。 但不能单单因为这些就放任这样的风流之人进城! 就当居民们还在质疑时,守这座城门的将领喊道:「中原才女之首南宫风凰是他的妻子,央寰府尹萧攸策是他的岳父,郡王南宫云媛是他的岳母,你们敢比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质疑消失,也随着这句话退去。 「就这样把我暴露了,就说我有通关文牒就行了!真是笨蛋!」回头瞪了将领一眼。 「唉!」将领也叹了口气,「你要不来,他们还得闹,多谢!」 这位将领冲着孙子逸的背影,喃喃自语地道谢着,只可惜孙子逸没明白将领的用意。 但此事也不至于生气,暴露也能满足一下虚荣心。 他继续朝着夏府的方向驶去。 今日,算是封城第三日,许多人也渐渐习惯了封城,等解即可,没必要跟官府口角。 其实,在封城的第一天晚上,云婧就命一部分弟子和守城士兵联合,记录那些家不在奇羽的人,为他们提供这段时间住处、吃喝,所有银两均由云婧自己承担。 但他们可并不知道这一切是由云婧负责的,聪明的人也打听了,知道的人都记在了心里。 「那些人……」 「他们……」 他看到不远处,有一行人正有秩序的走着,他凭借自己在官府这么多年的经验,看出了他们的步伐、气质和神态与普通百姓截然不同。 他们四处张望,步调整齐,既没有带装备,也没有穿官府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任务在身。 也不是捕快,而属于官兵,不然不可能如此整齐。 但他并没有理会这些官兵,而是继续自己的行驶,可就在他拐歪时又瞥见那些人竟然出了城,但他还是当做过眼云烟。 夏府就在前面,大老远就看到门口的看守多了两个人,从之前的两个人变成了三个。 看起来是加强了戒备,两天了没出任何问题。 「你是何人啊?」有一个看守拦在门口问道。 「此乃夏……」话音未落,只见孙子逸递过通关文书,上面有萧攸策亲手签字和央寰城印章。 按理说,通关文牒只对守城的士兵管用,但上面还写了他的介绍。 刚 刚在城门口,将领说的就是从文牒上看的。 夏府大门看守看到后,立即鞠躬行礼并放行,还亲自将孙子逸的马牵到了马厩。 一大清早,云媛就完成了洗脸漱口更衣,还特意化了个简单的淡妆,穿了个漂亮的衣服,也将发型梳理的非常漂亮,凸显她的面孔,彰显她卓越的气质和相貌。 当她踏出房门的那一秒,阳光照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宛若仙女下凡,圣光傍身。 而那一笑更是迷倒众生,仿佛周围的花朵和生物,是因她而生,因她展现自己。 尤其是那一幕眯眼抿笑,随着耸肩而伸懒腰,极其养眼。 她做着伸展运动,活动活动自己的腰部腿部和脖子,甚至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个风凰!」 她看向旁边的屋子,没看到里面有任何动静,一般都可以看到影子在里面走动。 一看就知道还没醒,于是她准备去叫醒风凰。 可敲了几声门,竟没人应,她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并没有人,风凰早就起床了。 「切!」 「见色忘姐!」 风起瞥了一眼这间房,离开了这处院子。 理应去吃早饭,可她心系母亲,当即先去看了娘,希望娘今日能有明显的回转。 风凰去了大院,她早就估算过时辰子逸今日就能回来。 因此自然是先去找自己的爱人才是最重要的,好几天没见了,自己一个人晚上寂寞。 只有夫君能安抚自己每日每夜寂寞的心。. 在家时,二人每天同床,七天将近四次红蜂入蕊深抿甜水之时,每次长达半个时辰。 她打扮的非常漂亮,穿的无比清秀清纯,发型、妆容和服装都以最高美感搭配,一定要给爱人一个能惊艳全场的迎接。 路过的弟子、家丁,没有一个视线不转向她,深深地被她所吸引。 为了见自己的爱人,她可谓费尽了心思。 清晨的大院,下人和家丁很少,而弟子也很少路过,这个时辰是再好不过的时辰了,因为外人少,给了足够的空间于二人。 她已经等了两刻钟,可还是不见孙子逸前来,马上就要寅时了,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算错了时间,从欣喜若狂渐渐变得心急再心情失落。 就在她低眉咬唇,神情紧张,准备离开之际。 一阵马蹄声出现在门口,她抬头望向大门口,可由于高度问题,暂时看不到孙子逸,但她知道,是孙子逸,一定要等。 她也有害羞和不好意思的一面,在四个人面前跟爱人亲热,她觉得有失自己的形象,于是就在大院等着。 一匹骏马缓缓露头,一缕长发飘逸而上,当孙子逸的面孔出现时,她心跳加速,手足无措,都急得跺脚,等不及要拥抱了。 而孙子逸看到她后,露出了甜美且治愈的笑,还能从神态中看出他的洋洋得意。 大门看守牵着马从旁边走了,孙子逸朝风凰笔直而行。 夏府的大院非常大,毕竟平常这里也是弟子们训练的地方,今天也就是之前任务的关系,弟子们休息几日,不然熙熙攘攘。 眼看着还有几十米,风凰再也奈何不住内心的喜悦了,她已经狂奔着冲向前去。 孙子逸也是为了自己此时的气质和身为丈夫的身份,并没有奔跑。 风凰纵身一跃跳进了子逸的怀中,子逸也不失所望抱住风凰,并没有向后跌倒。 「几日不见,真如隔三秋啊!」风凰在子逸肩膀上说着,语气伤心,神情委屈。 「夫人放心,有安全送达,就有安全回归。四 弟我已送到家中,第一时来找你了!」他放下怀中风凰,聊天式汇报互送任务,「对了!咱娘,我岳母她身体如何?」 「昂对!咱们现在去看!」 风凰拉上子逸,同样连饭都没吃就去看望母亲。 子逸是真的担心岳母,但也有家里的事存于心底,不敢告诉岳母或是风凰和风起。 他就想,这件事一定要让岳母和风凰风起知道,去不去另说,那就是风升的大葬。与此同时,他还有另一件事在眉眼和神情之中犹豫传递,也是从家得知的天大的秘密。 他已经打算好了,将大葬的事告诉给岳母,而另一件事,等这一切结束了再告知。 他很惊讶,这次相聚,风凰竟然没亲自己,而只是拥抱。 以往,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激情热吻。 与此同时。 风起正帮母亲梳理头发和妆容,她很高兴看到母亲神智清醒,跟往常一样坐在自己面前。 而不是疯疯癫癫,说胡话,看到一些幻觉。 「果然,长得美,怎么化都美,化什么妆都美。」她走到母亲侧面亲了一口母亲的脸。 「少给我贫嘴了!吃了吗?」云媛头故意移开,躲风起的吻,一下就让风起撅起嘴唇。 「还没,这不等娘一起吃!」她拿起画眉的笔,轻轻画眉。 「就你,看到吃的那兴奋劲儿,连我都可不顾。」云媛哼笑着,噘着嘴很开心。 「升儿和小威的遗体……都送到家了吗!」云媛冷静的问道,可风起知道娘此时的心有多痛,是多么忍痛割爱问的话。 「这还得等子逸回来,不过我估计已经送到。」她故意不看母亲此时的眼神和表情。 她继续画眉,直盯着母亲的眉,根本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害怕一看到,自己就会忍不住流泪,心疼母亲,自己哭是小事,母亲哭是大事,做孩子的不能让母亲流泪。 而在此话结束后,母女二人也进入了冷场,好几分钟不说话。 云婧一早,在风起来后就去找夏笙解释去了,把姐姐交给了风起,还派人送来饭菜。 云婧好似未卜先知,竟然叫下人送来三人份食物。 但也料到风凰会来,只可惜没准备子逸那份。 「娘!」突然开口,她正给母亲换衣服。 「不管怎样,女儿会一直陪着你找到二弟为止,大哥四弟为此而死,我就更不能放弃,这算前功尽弃,而非权宜之计。」 「二妹和二妹夫也会一起的,我们一起找二弟!」 「行吗?」 前两句,她说的十分坚定,感觉任何人不得动摇,可最后加上了两个请求的话。 云媛无论如何,也拒绝了不了女儿的坚韧。 「事已至此,话虽如此,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人。」云媛仰起头来,气度庞大。 「娘不会拒绝你们,若以后再遇性命之忧。可……可……」云媛的话欲言又止,气息不稳,始终无法说出后面的话,鼓气勇气后,她咬牙道:「可弃风招而归!」 「娘!」风起听后非常激动。 「不必多言!」云媛怒吼道。 「都是我的孩子,非要选的话我定会选你们之中实力较强的那个人,或是我换你们!」 第21章:和好如礼 听到母亲此时的语气,看到母亲此时的态度以及庄重的表情,她知道母亲恢复了。 可此时的气氛确实不适合表现自己开心的一面,她只有默默低头。 母亲在看她,可她不敢看母亲。 「眉还没画完呢,大病初愈,要保持好的心态!」她盯着母亲的眉,好似眼对眼。 「看着我!」云媛咬牙轻吼。 听到此般语气,风起下意识回到了小时候,她已经对这种语气产生了一种顺从感,只要听到,就会不自觉的听从母亲的命令。 她立即将眼神向下望去,看着母亲那般熟悉的眼神,非常严肃。 同时,也不知不觉站立,其站姿十分标准,既像受训又像训练,已经养成肌肉记忆。 「央寰的人都知道,南宫府有主人区裔人区,世人也都遵循着长子继承家业的习俗。从小,我就将你安排在主人区住,就连你大哥都没资格,所有人都猜到了我的用意,我相信你也一样,对不对?」她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风起说话,丝毫不觉得尴尬。 「那就是将你培养成我南宫云媛的接班人,我南宫府的接掌人,我南宫家的掌门!」她说这句话时,眼神中充满了骄傲,使命感在全身上下鼓荡,驱使着她。 「你也休怪我狠,也可以在内心认定我不爱你们,可我还是要说!」 「你们七个孩子,我不会用我的命去换任何一个,除了你以外!他们死了我顶多会伤心、难过,哭个十天八天就过去了。可你要死了!我毫不犹豫跟你一起死!」她的眼眶泛出眼泪,风起也被感动。 「你以为我在威胁你,是的,这个威胁是真实的!」 「画眉吧!」 这才是云媛,这才是那个霸道、强势的云媛,每句话虽看起来听起来觉得尴尬,可这就是她的霸气所在,自己不尴尬。风起也是继承了她母亲这一点的皮毛。 这些话也让风起感受到了自己二十多年来最大的压力和压迫感。 她不知所措,漫无目的,内心的挣扎不知去向,明明明白母亲这些话的用意却不敢反驳或拒绝,一味地遵从,一味地实施。 她画眉的速度变慢了,可认真度却更加精准,画得技巧精湛,激发娴熟。 云媛一照镜子,看回看自己的眼睛表示满足。 「不错嘛!」 「谢母亲!」风起约束了自己与母亲的关系,感觉关系一下远了,但又觉得更近了。 「记住娘刚刚说的,在这世上,我只为你一人而活!」云媛像个小丫头似的不停地在臭美,还很自然的说着威胁的话语。 「知道了娘!」风起面微淡笑,行礼回应。 云媛回想自己小时候,也被自己母亲说过这样的话,接触方式也从亲密无间变成了规规矩矩的,少了很多母女之间的亲热。 她是过来人,明白风起这无非就是尴尬未除,过段时间就好了。 妆容已经画好了,接下来就是用云婧送来的衣服更衣了,也是按照风起的品味更衣。 「风凰和那小子呢?」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回母亲,估算时辰,二妹夫今日就能回来,二妹应该是去接他了,一会就到。」风起在旁边的衣架上为母亲挑选外套。 「按照你姨娘所说的,她们已经遭到了孽徒的示威,下一步想必婧儿已经有了打算,我们一会儿去问问,先吃点饭吧!」换完衣服,她牵着风起来到了餐桌旁。 风起吃东西的举动和行为,照之前规矩了不少,拘谨了一些。 没有了狼吞虎咽,没有了乱七八糟的个人饭摊,干干净净的,吃起来温文尔雅。 云 媛并没有特意注意,而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吃着饭。 二人全程没说话,云媛不说,风起也不敢说。 就在快吃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风凰和子逸的说话声。 云媛凭借自己敏锐的听力,在二人还没到大门时就听到了,并放下了筷子和碗。 风起也可以听到的,但由于她十分紧张,情绪有些不稳定,丝毫声响都没听到,但母亲放下碗筷,她可没有,而是继续吃。 「一定要跪拜参见!磕头!」风凰娇小而柔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知道了,知道了!」子逸既应付又宠溺的说道。 云媛已经摆好了高高在上,皇族母亲的姿态,等待女儿与女婿的到来,迎接跪拜礼。 风起此时也听到了,不过她偏偏要表现的和懂规矩的女儿不同,故意引起反感。 她刚刚想过了,只有这样才可能让母亲改变想法。 风凰和子逸来到屋门口,敲门得到母亲准许,便推门而入,一个个看起来非常精神。 「女婿孙子逸,叩见岳母,请受小婿一拜。」孙子逸面带自信的微笑,磕了头。 「娘!」风凰瞪大双眼,直接跑到母亲面前。 「你恢复啦?太好了!」她不自觉望向身旁的大姐,看出了大姐的状态很不对劲。 「是!可算是恢复了,真是辛苦你们了。」云媛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孙子逸伸出手。 「你们俩个,其实有一个在我身边就够了,万一出了意外……」她担心的态度戛然而止,无度宠溺地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 「我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风凰噘着嘴,真切的喊道。 「我也是!」子逸顺着道。 「行了啊你们俩,我问你,成亲到今日,就没怀个孩子?」云媛的话使二人脸色既尴尬又害怕,特别是风凰,害羞的很。qδ 「娘!大姐还在这呢……」风凰拉着母亲的胳膊晃来晃去的。 「咋?我让你们给我生个孙子孙女有错呀?李邺在这我也会问他俩,谁叫你俩倒霉呢!」云媛明示了风起,可风起不在意。 「说啊!」云媛不耐烦的说。 「还没!」风凰咬着嘴唇但又很奇怪的皱眉,心想这个问题不是在漠瓦苏问过了吗?还是自己记差了! 「告诉你们!这一路上,你俩给我天天睡一屋,天天同床,等怀了好好回家养胎!跟娘学一胎生两个!听见了没有你俩?」云媛充满母亲的气势强势地命令着。 「是!娘!」风凰很不乐意、很不情愿地瞪着眼。 「这么害羞的事也要说!」风凰窃窃自语。 一家四口一桌吃饭,还特意叫来了一壶酒,云婧交代,这些天云媛一定要每天喝一点酒,有助于病症。 其实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失智后是什么样子,反正听婧儿说:又丑又烦人,跟固执的老人一样,说一句话就令人生气。 她还特意问了风起和风凰,风凰倒是不敢说,可风起却毫不隐瞒。 什么不吃饭;撒尿拉屎都需要别人帮忙;晚上经常不睡觉烦别人;还总说些有的没的神神叨叨;有时恨不得给一巴掌; 云媛听后,不但没生气,反倒很开心地笑了。 她认为即便如此,女儿还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照顾、呵护及包容,感动还来不及呢。 她还特意向风凰道了歉,因为失智那段时间,总会把风凰忘了,忘了自己有这么个女儿,只记得风起,不但没有嫉妒,反倒尽女儿的孝,一路上保护、照顾自己。 「真的是……」风起叹了口气,很无奈的瞥了一眼。 「娘,姨 娘可能对我有意见了,是我造成的。」风起提及那晚的行动,自己的决定。 「婧儿说了,她不在乎。」云媛边吃边回答。 「这……好。」风起屏住呼吸,非常失落的喘息着。 「如此的话……我是不是还可以私自决定啊?」风起无比期待,表情更加放肆。 「不行!」云媛咬牙道。 风了点头,不再说话,好好的吃饭,但她露出了计上心头的邪笑,很诡异。 四人吃饭完后,直接去了夏府的大堂找云婧夏笙。 而这对夫妻此时就在大堂,谈论着这几天的事件,可夏笙始终未敢提及到柳风的事。 他很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云婧说说这件事儿,即便柳风已走,若誓和若茜房事已做。 「女子,都是痴情的,我也很想让大姐回家住,可她不愿意,你就接受这个现实好吗?」云婧悲哀地皱着眉,牵着夏笙。 「我能理解,可……」夏笙犹犹豫豫迟迟不肯开口。 云婧注意到了夏笙的纠结,她也知道夏笙这段时间的冷漠,均是来源于自己的身份。 她的眼神和笑容就已经表明了,她对夏笙绝对忠诚,而夏笙的软弱仅仅是不自信。 夏笙若像之前那样,自己犯错了就骂自己,她一定不会怪夏笙。 「你说!」云婧松开了他的手,坐姿瞬间庄重。 「别的我能接受,但若茜若誓进展的是不是太快了,昨晚他二人都做完房事了!」夏笙的手拍在桌子上,云婧无事发生。 「不快!照局势来看,若誓能成亲就不易。」云婧紧皱眉头,十分纠结。「若茜是自家人,父亲还死了,母亲也不在,少了很多家族关联。再者仇人找上门了,我能做的就是尽快让孩子们拥有家事,了了我的心事!」 她的话深深触动了夏笙,原来自己长久以来是多想了。 云婧暴露身份,自己想的只有对自己的不利,并没有想对云婧的不利,身份暴露也就意味着仇人上门,许多旧事浮出水面。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夏笙温柔的道歉。 「可不私自做主,这就不对,你至少要跟我商量,对不?」他借势,发泄自己不满。 「行了行了,我错了。」云婧靠近夏笙,冲他撒娇,声音温柔细腻,非常顺从。 「下次我一定告诉你,我们一起做决定,好不好?」 她歪着头露出十分甜美的微笑,彻底让夏笙软了下来,也让夏笙找回了面子。 她还不停的示意夏笙亲自己,趁着现在没人。 「让你一回!」夏笙捏了下云婧的脸蛋,亲了一口。 「这才对嘛!」云婧一下钻进夏笙的怀抱中。 而这一切尽在后面云媛的眼中,四个人一起偷笑,是子逸故意发出动静使二人尴尬。 云媛仰着头瞪着云婧,玩笑的态度涌上心头。 「一点也不注意影响,在我面前这样就算了,咋还大庭广众之下跟夫君如此放纵呢?」 「两个快五十的人了!害不害臊啊你俩?」 第22章:山中叙述 云媛不愧是大姐,一上来就用强大的气场碾压了所有人。 即便她说云婧的话让云婧感到此时有多么尴尬,但在场的人也丝毫不认为云媛乱说。 甚至夏笙还捂嘴偷笑,让云婧的尴尬变得更为害羞,从而促使她继续往夏笙怀里钻,而这才是云媛说这些话的真正目的。 「大姐来了!」夏笙拍了两下云婧的肩膀,并起身迎接云媛。 「这几日家事繁忙,恕妹夫不能亲去拜访!」夏笙这一副客套套关系的模样深受云媛反感。 「说什么呢?」云婧上前,挽住夏笙的手臂,「忙里忙外的,他哪有功夫去看你啊?」 而此话一出,瞬时让云媛欣慰又开心的笑了。 除了她以外,她还没见过有谁能让云婧站在自己对立面反驳自己,也就是自家男人能做到。 云媛认为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会面聊天的样子,而不是见就官腔、来回不停的客套。 后面的风起和风凰两姐妹互相看了一眼,笑着想象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像母亲和姨娘这般,常年不疏远,常年在一起聚一聚。 二人不禁投来羡慕欣慰的目光。 「大姐请入座!」夏笙让了自己的位置给云媛。 「不了,我坐这儿。」云媛回头指了指主座位下面,那一排四个座位的第一个。 当她坐下后,风起坐在身边,风凰和子逸坐在对面。 云婧和夏笙也是等云媛坐下后自身才坐下的,因为大姐不坐,他们不敢自行主张,最基础的东西还是懂的,这不能抛弃。 风起和风凰、子逸三位后辈更是等姨娘姨夫坐下才坐下。 「还没跟你说呢,这位,是我的二女婿,也是风凰郎君,姓孙名子逸,已成亲半年之久。」 「孙子逸!来见过姨父!」 云媛还特意加重了姨父的父字,暗示这个字的重要性。 长久以来,人们对「师傅」和「师父」两个称谓纠缠不休,于是加「父」字时,特意强调,如此一来,就能区分重要性了。 孙子逸也是很争气,以自己俊郎的外貌,强健的体魄和为人夫的气势,走出了几步非常有气质的步伐,就像是在表演。 他先是抱拳轻鞠躬,接着双膝跪地喊出称谓参见,磕了头。 跪天跪地跪父母,跪长辈,跪恩人跪圣上,姨父是长辈,又是自家人,磕头无疑。 夏笙瞧着孙子逸的气度和教养,不经点头,做出了很认可的态度。 「之前只是从云婧这听说,子逸真乃隐士大将,英杰辈出,有才华还需才人看见。」夏笙又无意间夸赞了下风凰的眼光。 「姨父过奖,南宫府还有许多像我一样的人,二小姐的爱慕者无数,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子逸退回座位,非常的谦虚。 「妹妹妹夫,大姐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在身!至关重要!」云婧缓缓切入主题。 「在漠瓦苏,我取得了胜利,吾儿风升尘威虽战死沙场,但为战争贡献了巨大战果。其中,尘威的死是我们的老朋友,那个孽障的孽徒所致,他告诉我要来都域算一桩旧案,想必……一定是婧儿你吧?」云媛毫不悲伤的提及了两个儿子。 而她的此番态度,深深的打动了云婧和夏笙,不由得佩服大姐。 当风起听到此话,与风凰对视后,极其担心母亲的状况,她知道母亲是在咬牙坚持。 「是,是我。」云婧愧疚的低头。 「当初,我跟姐姐讲过一点点那件事的原由,我以为会没事,可谁知二十多年后找上门了,当时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孽障之徒,而我误杀的女子,正是他女人。」云婧无比自 责的呼吸,低着头快要哭了。 「他已经杀了我家两个弟子,来过了。」夏笙牵起了云婧的手。 「那他现在在哪?」云媛无比急迫但外表十分冷静。 云婧和夏笙互看一眼,云媛也从眼神中看出,看来是没结果,不然情绪不会这样。 人应该是没找到,说不定还是自己无意间放出去的。 二人没头绪的低着头,都不敢直视大姐了。 一睁眼,只见自己在一处只有烛火光的阳台上,被绑在椅子上,绳索绑的非常紧。 感觉周围非常潮湿,而且闷热,有种身处洞穴的意境。 每动一下,就回有咯吱咯吱的回音在徘徊,许久不散,极其恐怖。黑暗中被吹动的树枝,流淌着的小河,以及昆虫攀爬在耳边回荡,惊悚急迫,内心恐怖如斯。 本以为仅此而已了,可谁承想,身后竟传来脚步声。 声音靠近着,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声传入耳膜,既又沉默,缓慢地循序渐进,又有急促,迅速地猛然突进,使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她是如此勇敢,是如此坚强,结合之前的遭遇,早已猜到此为何人,但不知此为何地。.c 「联主!」她背着身,听着脚步声还有段距离。 「我知道是你!」她的话使何文彧原地止步,并令何文彧觉得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现在就我们俩人,不必藏着掖着了吧?」她的说话声传遍山洞,回音在四处飘荡,导致她说话声极大,根本不费力。 「挺聪明的!」他加快脚步来了柳风面前。 他站在阳台边上,拿出一把弓,点燃了一支火箭。 火箭射在面前的洞口处,只见山洞墙边开始延伸火焰,一圈又一圈,三层火光将山洞照亮。 柳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竟然有如此之仙界。 他们二人身处靠后的二层小楼内,眼前尽是山洞一切,有一排一排整齐的果树,四个梯田的耕地,还有一条小河一片花草,绿油油一片,充满生机,那种潮湿的感觉竟然挥之而去,变得步入眼帘,深入人心。 难以想象大山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 「要不说央寰的南宫氏盛大,他们的每一处藏身之所都是如此美丽,令人陶醉。」何文彧张开双臂,真心感受这美景。 「二十多年前,有两个女人,为了逃命带着一个丫鬟躲在这,官府和江湖人士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是她们自己出去才暴露的,不然……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了。」 「两个女人之中,有个大姐,还有个是妹妹,而那个丫鬟极其忠诚。」 「大姐当时得了失智之病症,十九不能自理,啥也不记得,一夜之间变得六亲不认,疯疯癫癫的,其实想想倒有点儿可爱!」 「妹妹担负起了三人的吃喝,当时恰逢冬季,妹妹不得已,为了东家的银两不惜在雪地藏匿两日,最终杀了目标,拿到了银两,买衣服,买过东的食物,很辛苦。」 「她只为了自己的姐姐,甚至发誓吾姐不痊,吾不成家的誓言。」 「有一天!」 「她接了一个任务,结果东家把任务给了两个女杀手,一个是妹妹,另一个是初入茅庐的女杀手,这位新女杀手都说了,愿意那银两给妹妹,可那个妹妹还是杀了女杀手,甚至当着这位女杀手的郎君的面!」 「你说说!这个妹妹是不是太邪恶太过分了?」 「都是女杀手,何必呢?」他看着眼前的美景简单按自己的方式讲述了整个故事。 「你知道她们是谁吗?」他猛然回头紧握着柳风椅子的扶手,表情眼神机器凶狠。 「就是南宫云媛和南宫云婧,而那个被杀得女杀手,是我爱人!二十多年前死在了云婧的手里!」他又猛地起身回头望向这美景,手又狠狠地拍在阳台扶手上。 「当时我武功太弱了,我连云婧那个小丫头都打不过。」他瞪大双眼,手在眼前握紧拳头,又回头看向柳风,像疯了似的。 「可是现在!那小丫头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我来……复仇来了!」 他咬牙切齿,行为非常神经,那种痛甚至超过了他的师父。 柳风也认为他有病,说个话都能如此具有抽象、表演风格,看来脑子真是病得不轻。 她全程没说话,把足够的发泄时间交给何文彧,她也知道自己插嘴,可能会激怒他。 从这简短但内容丰富的故事中,柳风还看出了不同的一面。 那就是云婧对自己姐姐的爱,无与伦比。 她貌似对云婧多了层崇拜感,也怪不得竹风哥哥会喜欢云婧,就连自己青梅竹马的优势都没起到一点作用,还是输给了云婧。 当初她因为输了,离家出走,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服云婧,可现在她对云婧心服口服。 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走了,还哪有这么多事,自己也不用被绑在这儿。 「我知道,联主已经不是曾经的联主了,但云婧也不是曾经的云婧了啊?」柳风以担心的语气说着,没引起何文彧激动。 「不一样!」何文彧说话风语气异常重且声大,感觉每个字在他嘴里说出来都是重点,那么的强韧有力。 「她有夏竹风、有夏若衍、有夏若秋和有夏若誓,还有一个孙儿,以及好几百弟子家业,有……你!和你的……若茜!」他此时竟然疯癫的露出了强颜欢笑,「而我,只有我一个人,我已经赢了!」 「哈哈哈!」 柳风看着他自取其辱的模样,忍不住偷笑出声来。 而何文彧却激动的自得其乐,乐在其中,一点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优势不在他这。 「哼!那你可真棒啊!」柳风不经嘲笑着说。 「什么?」何文彧一把掐住柳风的脖子。「你在取笑我?想说我与那小丫头想比太惨淡了?她子孙满堂,而我四十多了孤苦伶仃?」 这一秒他还在生气,可下一秒他却很不在意的松开了柳风。 自己一个人回过头,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蕴含深意。 「我只想说……咳咳咳!你抓我抓错了,我跟云婧是情敌,我杀了她两个弟子,你如何确信她会来救我呢!咳咳咳咳!」柳风被刚刚掐脖子弄得喘不过来气,咳咳嗽嗽。 「不必担心,她不来,只自另外有两人会来,而这两个人来,她也不得不来了。」何文彧走回室内,将柳风一个人留在了阳台上。 「喂!你给我点吃的!」柳风侧回头大喊着。 「谁?竹风哥哥?南宫郡王?」 第23章:行动分布 「如此说来,是你自己放走了杀害你家弟子的凶手。」云媛一语点醒云婧夏笙。 「照姐姐说,确实如此。」云婧很愧疚地低下了头。 想着,若不是鲁莽行动,奇袭后联团在城中的藏身之地;遇到若茜,引出柳风;着急解决自己的多疑;就不会这么难办了。 正是那次行动,打草了惊蛇,让嘴边的肉飞走了。 绑架若茜,使柳风与他们计划逃出奇羽城,所有后联团的杀手被自己放了出去。 更可恶的,还是柳风所谓的兄弟又杀了自家几个徒弟,凶手没抓到,他们都白死了。 「你确定所有后联团的杀手都离开了奇羽城?」云媛紧皱眉头,像是审问似的。 「是!」夏笙率先回道,他是根据靳贤的汇报而得知。 「不一定!」云婧瞪大双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任知府!他……」线索随着她的犹豫戛然而止,蹙眉苦想,咬嘴艰难的措手不及。 云婧想起了之前在官府与任知府的交流中发现的问题。 当时,她并没在意,但将任知府加入了怀疑目标,引行动之事繁琐,过后就忘了。 现在大家盘算,她又将知府疑点想了起来,用于推理。 风凰稍加思索,可有一件事她还不明白呢,可刚要问,母亲就在她之前问了疑惑。 「你下令封城,是在行动之前,还是之后?」云媛心急期待的问。 「之前!」云婧非常确定。 「岳母殿下!额……娘!」孙子逸双手交叉抱胸的形态落下,并上前一步轻呼道。 「我来时,看到七八多个穿着便服的官兵出城了,虽然穿着便服,可他们的素质、神态跟官兵一样,我常年在官府绝不会错的。」孙子逸说完线索,很自信的抿着嘴,希望能帮大家,也得到岳母赏识。 云婧根据此线索推论,确定了之前的怀疑是真实的,任知府就是后联团的教主之一。 也怪不得,这些年他们能在奇羽城生存,原来有官府的人在保他们。 「后联团教主!屡见不鲜了!」云婧嘲讽着说道。 「很早以前遇到的都是教主,这个任子泊,真是大反贼!」夏笙一拳捶在桌子上。 她恨自己没早参与官府之事,不然后联团一定会被消灭的一干二净,无法生息。 风凰也是这么认为的,任知府一定是后联团的人,但她不认为任知府是后联团教主。 「可柳风大姨是教主,他们人多嘴又杂,柳风大姨的兄弟只有那几个,就算任知府是教主,他那么大的势力,一定知道柳风大姨违任教主,可柳风大姨说她当教主不是团主和联主认命的,是自封!」 「因此,任知府就和娘、大姐在晴雨城遇到的知县,只是保人,不负责任何行动。」她指向夫君子逸,「至于你发现的,应该是遗留的杀手。」 听了风凰的分析,大家又一次恍然大悟,都觉得说的对。 夏笙也感叹,不愧是中原六大才女之首,有多年的当差经验,比其他才女强太多了。 可一直没说话的云媛,同样觉得风凰有道理,但大家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地方。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明明提前说了封城,可为何后联团还能出去?还有你看到鬼鬼祟祟的官兵,他们为何能自由进出?难不成都是我们这样的……皇族啊?」云媛给予提示,让风凰和众人打开了思路。 「昂!」风起终于开口,也让自己有了存在感。 「官府是官府,守城是守城,二者不可相互管,所以……守城军队中也有身处高位的后联团成员,身份与任知府平等,既不 是教主,也不是团主,而是军师!」 大家都被风起军师的比喻笑到,但喻重理不重,任知府和守城军队的内鬼确实起到了军师的作用。 风起当即有了怀疑对象,就是守城将军李析。 云媛摸着下巴,思虑片刻,不到一分钟就想到了计划。 「妹夫!交给我指挥成吗?」 夏笙听闻,很是惊讶,因为在他眼里云媛也是个很强势的人,而且常年在领袖之位。 遇到这样的场景,她应该毫不疑问直接下令即可。 但她的话,让夏笙感觉到自己有着很强的存在感,内心觉得,这不比云婧强多了? 「大姐尽情吩咐!」他笑着,对云媛点头微鞠躬。 云婧此时看了一眼夏笙,她知道姐姐即使直接下令,夏笙也会同意,可提前问一嘴,这样既能让夏笙积极,又能促进关系。 更何况云媛刚刚在后面听到了夏笙的不满意,都是一家人,谁让一步都是和谐。 「好!」云媛起身。 「风起!子逸!」 二人起身,表情严肃,庄严肃穆,状态十分认真。 「你二人去城墙,在守城军队中找出那个卧底,直接杀,不留活口,没啥可问的。」 二人一起拱手道:「是!」 「风凰!夏笙!」 风凰立即起身,而夏笙缓慢起身,他并不在意云媛叫自己夏笙,毕竟这是姐姐,其他人都叫竹风。 他愿意听从大姐的指示,正好也好久没执行过任务了。 「你二人去官府,找到任子泊加入后联团造反的证据,实在没办法,逼供也可以。」 「是,娘!」风凰抱拳道。 「是,大姐!」夏笙已经奈何不住出外勤的喜悦了。 「你我看家,也只有婧儿能照顾现在的我。」云媛又坐了回去。 「是,姐姐,你的病还没好,就不要去了。」云婧冲着云媛笑,两姐妹的互动总是那么令人羡慕,特别是风起和风凰。 说着话,四个人两组,寸刻不歇地离开了夏府。 风起和子逸去了城墙,风凰和夏笙去了官服。 云媛将风凰和子逸二人拆开,二人没有怨言,因为他们知道,母亲如此安排定有她的道理,而这个道理,风凰已明了。 无非就是风起和子逸武功高强,去守城军队出意外,能全身而退,面对那么多士兵也不怕,以二人的轻功不可能抓住。 风凰和夏笙擅长嘴上功夫,风凰的武功很弱,所以要夏笙保护她,二人互相配合达到目的,出意外了也能在官府这种文官居多的地方全身而退。 云媛是考虑了这些,才如此分组行动的,大家也都理解。 风凰是边在分组时边分析,明白了母亲用意。 「想必外甥女儿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定付出了很多吧?」路上,夏笙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冷,于是主动挑起话题聊道。 「是啊!姨父不知道,我小时候既要读书,还要偷偷练武。」风凰再次提及此事,看似轻松很多。 「为何要偷偷练武?」夏笙不理解风凰的过去,问道。 「因为,我娘不准我习武,于是我就偷着练,练好了暗器,也将学问读得如火纯情,对我办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要是以前说这些话,那还是秘密,可现在却变成了故事,精彩而励志的故事。 「文武双全!外甥女厉害!」夏笙不经竖起了大拇指。 「我想……我们推翻任知府后,我娘会让你做奇羽城知府,不然也不会无故让姨父亲自出马!」风凰边比划着边说道。 「其实我之前有机会的,可我让给了任子泊!」夏笙眉毛挑起,后悔自己曾经大义。 那还是十多年前,由于夏笙地弟子众多,再加上夏笙的人格和在奇羽的评价也很高,因此被推上了选举知府的一个名额。 以他的学识、成就和人心,完全可以任职知府之位,也是学士,这就更有机会了。 可他却因为家里的徒弟,放弃了知府之位,让给了当时跟他一起竞争的任子泊。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受弟子了,弟子个个学成归去,负担也越来越小,正适合当知府。 「往事不要再提,早已过去,成就成了,不成也无妨。」 「是!」风凰一副认同的模样崇拜而尊敬的看着姨父。 二人最快速度,很自然的来到了奇羽城官府。 今日的官府看上去,夏笙觉得比平常少了很多热闹,一般巡逻的官兵有五六个人。 而这一点证实了孙子逸之前对官兵的判断。 「不跟我妹妹一起行动,你是不是有意见?」话说的虽狠,可语气和表情却很玩笑。 「没有,……没有」子逸第二句的轻声透露了他在说假话。 「是吗?跟我妹妹一起,两个人边行动边暧昧,亲亲我我,时不时再来点小情趣,多好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细。 「大姐!」子逸停下来,看起来既玩笑又不忿,「岳母大人的意思就是为了我俩在一起影响任务,才把我跟你分到一起。」 「你就说你想不想?」她不再拐弯抹角的。 「想!」子逸毫不犹豫。 说着,二人停下的位置,正是子逸看到那些疑似官兵的人的位置,后面街对面就是。ap. 子逸指着对面,间接转移了此时的话题。 「既然他们是从这道城门走的,那就先从这儿查吧。」她说完,走向了前面的城门。 「喂!大姐!」子逸追上风起。 「你是有怀疑的目标了?」子逸上前直问道。 「没事儿,他跑不了,你的线索更有确信度,先查你的线索。」说罢,她走向城门。 城门口,有一位将领,他隶属于李析将军手下,是奇羽城西门的守将,坐拥两百人。 还没到城门,风起就从这些士兵的脸上看到了恶意。 他们四处张望,警觉性很高,对谁都是一副敌意的模样,不易接触,看起来十分嚣张。 虽然现在属于封城阶段,可这些人的嘴脸实在太讨厌了。 「等等!」子逸突然拉住她。 「他们的人换了,有几个就是早上我遇到的。」子逸和风起下意识躲到了旁边胡同。 「确定?」她边偷看边问道。 「而且,守将也不见了,按理说他得一直在。」子逸又根据自己的了解补充了线索。 「我听李邺说过,他们将军可以自由活动,可每道城门的守将必须全天在岗位看守,一是为了让手下信服,二是为了作战。」她四处张望,没看到穿桌不一样的士兵,看起来守将是真的不在。 「还是别想太多,说不定进屋吃饭去了?」她刚怀疑完,结果又可观分析案情,而这一点,让子逸很佩服。 第24章:守城疑事 二人笔直向西门走去,只见距离是越来越近,可却不见这些守城士兵发现二人行迹。 之前的士兵,会时刻观察来往的平民的动向、方向和神态,当做针对女干细似的看待。而现在的看起来严肃,没有一丝笑意,但实则松散,明显有人朝城门而来都不做行动。 而走了不一会,风起就发现了这些士兵异常。 「等会儿!」风起拉了下孙子逸的左手手腕,减慢前进的速度,说话但不张嘴。 「信不信?我们能在他们手里轻而易举出去!」她转头冲孙子逸笑着挑了下眉。 「不可能,他们这么严肃。」孙子逸一下否定了。 「走着瞧!」 话音刚落,风起把自己的配剑交给了孙子逸,而她以跑的快速来到了这些士兵面前。 孙子逸一下理解了风起的作法,他拿着武器双手交叉抱胸,眉眼之中满是期待,丁字步站立,看着风起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这些士兵分布也和之前正常的分布不同。城里四个人,城门中两个人,城门外两个。一般配置都是里中外各四个人外加此城门守将,外面的要比里面武装多。 可这些人,分布不同,就连装备都是一样的,神态和气质也都很相似,无个人风采。 风起踏着调皮小姐的步伐,可爱又活泼的跑向西城门。 她的穿着很艳,妆容很美,若不是配剑绝不可能认为是名女杀手,她也将腰间的暗器藏起来,盖住,来到了这些士兵面前。 「兵哥哥!」风起故意夹着嗓子嗲嗲地说话,行为举止很小小姐。 「那四座城门的人太粗鲁,你们虽外表严厉,但绝不会忍心让我这个女子留在此地不能回家吧?」她冲着面前这个人撒娇。 可此人没有反应,并且面对风起这般高挑的,相貌称仙、身体堪称极致的美人不敢兴趣,正眼都没看她,一直注意自己的目的。 风起很气,她虽很介意别的男人对自己示爱,但面对拒绝她还是很不耐烦的。 可又不能就这样生气,于是继续诱惑此士兵。 「啊~~~」 「让我出去可好?」 此人终于有了反应,但确实强抿着嘴皱着眉,叹出了无奈,眼神还瞥了一眼的嫌弃。 他看了看旁边同伴,同伴的头向门外暗示着。 「赶紧走!」 一声驱赶,令她火气上涌,可就在她忍不住要破口大骂时,身后孙子逸突然出现了。 城门里的这四个人一看到孙子逸手里的武器,瞬间警觉起来,所有看向孙子逸。 「姐!咱们取完配剑回不了家就回不了家了,别惹事儿。」 「走!」 四个人一听,放松了警惕,纷纷恢复之前的状态,可放在武器的手却始终未离。 风起狠呆呆地瞪着眼,被孙子逸强拉着拽回。 「给我放开!」风起甩开。 「你说让我们出去,对吗?」她仰着头,噘着嘴十分蛮横。 「走走走!赶紧走!」此人一边挥手驱赶一边在神态上继续嫌弃,自始至终没正眼看过。 「那多谢!」子逸拉着风起向城门外走去。 城门里和城门外的士兵见状,竟然放出来了,那肯定是前面准许了,于是就没拦着。 二人来到城门外十米左右处,风起气急败坏的拿回自己的剑。 以风起和孙子逸的身手即便出城了也能回来,这点士兵根本拦不住二人的武艺。 她气哄哄的叉腰,莫名其妙的气打心里涌来。 「还是头一个对我这招儿不感兴趣 的人,真是看不起跟小姐,拿本小姐当普通女子!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他给杀了。」 「对我没兴趣!我让你下地狱!」 风起语气之重,气愤之深,就像是计划失败。 而孙子逸听到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对不对,他想反驳但找不到话。 可算想到一句话,但自己还没开口就被风起主动说破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问你,如果有一个男人因背影调戏我妹,见到那么漂亮的脸却说错了,他说根本就看不上你!是何感觉?」风起的话让孙子逸代入思考。 「明明知道此事对自己不好,是不是依然很不忿啊?」 面对风起的比喻,孙子逸换位代入思考,无话可说。 可他不明白,出来是为何,这对任务有帮助?还只是为了证明能轻而易举出来? 他依然没来得及问,就只见城楼上的西城守将看到了他们。 守将直接从十几米的城楼上跳下来跑到二人面前。 「又是你,这位是?」守将看向旁边的风起。 「我是他大姐!」风起甩手交叉抱胸,一副很不服的样子,但并没有暴露身份。 他一直在城楼上吃饭,并在吃饭时还一直关注着下面的动向,他收到的命令是封城,不准百姓出城,不准外来者进城。 但是奈不住大关系户,譬如风起风凰孙子逸,这种皇家的人,他还是能不惹就不惹。 风起来的时候是从北门来的,因此这个城门的守将没见过风起,不知道她就是风起,即使画像也流传在外,名声在外,见面了也不好认出来,除非说出真姓名。 「大姐为何在城中?」他抓住了重点问道。 「串亲戚,不行啊?」风起继续在气头上乱说话。 可对此般情绪,守将只会往她是因为封城而生气的方面去想,并不会因此生气。 风起也没想到,不但没暴露还更好的隐藏了身份。 「行!」守将很机智。 「这是要回家?」他将话题引向一旁的子逸。 「是!」子逸笑着说。 「对了,那些人是谁?」他瞬时转移话题,「不像是你手下,没有敏锐的洞察力,对事件也没有细酌慢斟,这都把我们放出来了。」他回头指了指那八个人,语气十分不可思议,守将真切的感同身受。 「那可不嘛!」守将转过身去,并着重强调。 「这才一个时辰我就受不了了,又不能赶走,你说说这是啥事儿?」守将连拍手带摇头晃脑,跟孙子逸倾诉自己的不满。 「不仅如此,还把我的人撤走,不得陪同,真的是!」守将的真心话和真心的情绪表达就差写在脸上了,可风起貌似不怎么在乎。 「其实她是……」 「我是啥啊?你翻天了你?」风起轻轻地扇了下即将暴露自己身份的子逸一下。 自守将出现,到说出自己与的苦衷之时,再到现在争取到了孙子逸的信任为止。 风起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他,哪怕说的确实听起来很真心,看起来也很讨厌这些人,也依然没获得风起对他的信任。 反倒是孙子逸,在官府当差了那么多年,为何警戒心如此之低。 看到他的无知和被绕着走的低级意志后,风起都要被气疯了,还好及时阻止了身边暴露。 「喂!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风起依旧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是任知府派来的人,说来加派人手的,我看是来监视我的,管得那可是松散。」 守将的表情狰狞,说话和姿态就像是妇人之间 在传播邻里乡亲发生的趣事一般,感觉亲历亲民,很容易与人接触似的。 「这么大胆?」风起像是看仇人似的看着那些人,「任知府还能随意调动自己的官兵到守城军队?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让我猜猜!」风起打断了刚要开口的守将,「一定是守城军队里,有任知府的人。」 「是李将军!」守将将李析的称谓脱口而出。 风起突然看向守将,一瞬间,她的神情迅速从质疑和怀疑变回不忿,并开始了思考。 孙子逸也看了一眼风起,此事他不敢妄自决定,还是要等风起的计划再做打算。 三人冷场了一分钟,风起看起来倒是很正常,但孙子逸看风起的眼神暴露了他需要看风起脸色行事的地位,守将注意到了。 「是李析李将军吗?」风起继续此话题问道。 「对!」守将一口咬定。「就是他跟任知府串通一气,让政权和军权一并掌握在手!」 「昂!」 风起抚摸下巴,露出了一副爱传播消息的妇人之脸面,让他人认为这个消息要在城中传播了,任知府和李将军串通一气。 守将此时的眼神也期待这些嚼老婆舌的人传播这则消息。 「行了,回去吧。」风起开始往回走了。 「喂喂!二位不是要回家?」 守将一脸疑惑,可神情之中却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情绪,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送二人进城的准备,而风起时刻在注意着他。 「是我这大姐,她爱胡闹,总想用自己的长相做点儿什么,之前的每次都成功,就这次你的人对她不感兴趣,这不生气了?」孙子逸附耳相告,悄悄地说出真相。 「哦!爱好独特啊!哈哈!」守将笑了笑,送二人进城了。 就在他笑的时候,风起看出了他的笑不对劲,他并不是得到一个笑话被逗笑或被一个消息惊笑。而是一种很疑惑的笑脸,这也很正常,可在眉眼中,还窃窃得意。 在风起进城后,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回头指了指那位拒绝她的士兵,还摆出蛮横脸。 「我有计划了,走,随我去找找李析李将军。」离开西门的视野后,风起变回自己,神态和行为、眼神和态度竟截然不同。 「真是他?」 孙子逸边追边问,二人抄近路,用跑的前往了最有可能见到李析的奇羽北城门而去。 风起也没说她的计划,她也知道她不说,子逸不会自作主张。 二人在晌午之时,来到北城门,找到了李析。 李析正站在守城门的士兵面前,指指点点像是在规划战略和分布任务,看起来正气凛然,并无异样,其气质也很盛气凌人。 风起露出认可的笑脸,在背后双手交叉抱胸,佩剑执于腋下,噘着嘴满脸笑意。 她在内心感叹,真不愧是我家男人的好朋友。 她在背后等着,直到李析训完话才上前招呼,「李将军!」她语气欣喜的叫道。 「大嫂?」李析也是很兴奋,并立即向风起二人走来。 「李将军,这位是……」话音未落她就注意到李析叫自己大嫂。「你叫我大嫂?你比李邺小啊?」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析。 旁边的孙子逸听到后,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都什么时候了,竟然闲聊! 第10章:又一个人 城门外、城里的公示栏上,还贴着南宫云媛和萧尘威的通缉画像,而且赏金还增加了,从之前的一千两白银,变成了一千两黄金,而且还是两个人各一千两黄金。 风起看到时,莫名很趣味,竟然值这么多钱,虽然不及她们家的百分之一。 这些天过去,红禾城百姓和普通人民看到通缉令时,已经麻木疲惫,不再新鲜了。而路过的人,他们却十分想看看这通缉令。 其中就有刚进来的四个队友,他们在城里的公示栏前停下。 「我夏原的郡王,为国为民,潜入敌国实乃献身之举;可在这儿,竟是漠瓦苏通缉犯。还闯入官府,谋杀知府,罪不可赦!」 「哼!真是荒唐!」 他无比愤慨,甚至想将这通缉令扯下撕碎踩在脚底,宣泄自己对此事有多恼火。 其他人也在想,这座城里大部分也都是夏原后羿,怎能听信这谣言,南宫郡王无疑是这时代最伟大的皇族,而且这还是女儿身,那就更了不得了,听过的人无一不佩服。中文網 也不知这群红禾城人民咋想的,相信敌人的鬼话。 若是团结起来,定能闹得红禾城官府无法掌控,除非滥杀无辜,将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 估计以现在的夙愿国王,无论到何种境地也不会这么做的,哪怕他有多昏庸都不会。 「走了!」 「别暴露自己!」 百总拉着轻喊着他们,带他们去了酒楼,打算吃点东西。 来到酒楼,只见风起和陈元伯已经将自己吃的收拾完了,为五个人准备了另一顿饭。 戌时四刻。 酒楼伙计响起了高亢、响亮而又热情的招呼声。 「乾将军到!!!」 「他来了?」陈元伯看向百总,又看向了风起。 他和风起此时坐在窗前,那两把中间有一张茶桌的椅子上,喝着热茶,非常享受。 而百总和其他四人,正坐在桌前吃着东西,细嚼慢咽,不着急,不乱套,桌面整洁。 「据说,他是个很懂礼节的人,我刚才打听了。」风起回想着不久前伪装的身份。 「你去百总座上吃饭,百总,你来我这。」 陈元伯和百总二人照风起所说,换了位置,陈元伯那杯茶也端走了,风起再给百总让位,百总坐下时,而风起蹲在一旁给他捶腿。 其他四人看的一脸懵憧,心想那么厉害的云起姑娘,为何如此恭敬我们的百总呢? 在百总的眼神暗示之下,四人明白了来时说的伪装。 待所有人立即进入状态,乾将军地敲门声响起。 距离门口最近的队友去开门,他连说话都还没来得及呢,风起就从百总身边站了起来。 「乾将军来了!」风起走到乾将军面前,此次行了个单独抱拳礼,带着甜美的微笑。 「还望恩人吃好喝好,我这甚是担心,于是回府前,特意来看看恩人,还习惯吗?」他分别看向百总和桌前的几个人。 「乾将军的盛情款待,是我等莫大的荣幸,能特意赏光,我们更是万分感激将军。」 乾将军看到了背后的百总为女徒弟欣慰地点头,自己也跟着笑了。都觉得这女徒弟教得真好,说的话和行为令人称赞。 他又看到了风起笑脸上那不同于其他姑娘的美,呆呆地看着,可只是单纯的喜欢,而不是之前风起遇到的那种纯色狼。 客套了几句话,他也耐心等待百总演出来的说话缓慢,而且还随着话题又说起了风起。 「此地水土不服,想必各位一定能睡习惯,可这位姑娘……你毕竟 是女子,不如随我到府上,让我家的丫头伺候你如何?」他表面暗示,实则明示着威胁。 「额……」风起看向百总,场面一度焦灼。 「乾将军!」陈元伯起身,表情和情绪非常复杂。 「我师姐还比我早五年随我师父四处奔波,如今老家的一切,都是我师父师姐风餐露宿、漂泊异乡而得,所受尽的苦数不胜数。恕小的直言,你可别拿我们师姐当大小姐看待,我们在野外的生存技能,那可都是她教得!」他说话时在各位面前绕了一圈,就跟讲故事说书一般,说得精彩,说得激烈,没冒犯,没针对。 「既如此……」乾将军低着头笑着犹豫不决,「那就苦了姑娘了。」 「竟天色已晚,我且告辞!」 陈元伯这才回到座位,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他既没有看风起此时的表情也没在意。 而风起却一直看着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与感觉,心跳加速,眼神迟迟离不开。 乾将军走到楼下,回头看了看他们房间位置,喃喃自语:「哼,第一次遇到恋师姐的武者,有勇气,是条男子,值得敬佩!」 「走,回府!」 子时,凌晨的恐怖风声响起。 风起侧躺在床上,枕着手背,睁着眼睛迟迟不睡。 目光呆滞,神情冷淡,每次呼吸都是一次很大的起伏,看似正常眨眼,正常呼吸,实则若有所思,心有所想,无法入眠。 思着想着,她竟然变得很委屈。 「我已经努力……每天想你,将我们最幸福的时刻灌注在我的心头,以免它被遇到的人夺走,可我为何对他有种我们当时在一起时的感觉?不行!我得克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就连周公之礼都做了,我不能背叛你,我定要为你洁身自好!」 「而其他人,都是过客!」 「我能坚持!我能忍住!」 说着想着,她就走神了,而百总的脚步声靠近她都没听到,直到百总蹲在她眼前看到时,她才反应过来,还被吓了一跳。 百总就像是看着小妹妹似的满脸宠溺的笑。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风起,竟在半夜独自伤感,如此彪悍,也有思念夫君的时候啊。」 「起来吧,咱们走走?」 在百总的邀请下,她确实知道自己需要人陪,跟能和自己说上话,能懂自己或懂女人的人谈心,而百总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她看出百总有很高的情商、智商与谋略历历在目,一副懂得很多,能做倾诉对象的模样,非他莫属。 二人来到门外,在二楼廊亭间缓慢循环漫步。 「我猜,是小陈感动你了?」他看向此时只有女孩子一面的风起,是那么的娇小玲珑。 「是!」风起毫不隐瞒的说道。 「我也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装大少爷架子,私底下,是个心地善良,对女人很好,有爱心的人,而不是自古以来的思想。」他叹息着,露出了自己终于失败的冷笑,一直以来他看人都是非常准确的。 「若你男人跟他比,有何不同?」他靠在扶手上。 「很多啊!」风起很激动。 「我的邺朗比他好看,比他壮,比他高大,武艺比他好,执行能力各方面比他优秀,还会领兵打仗,懂得政客与江湖两面交涉,对人善良,对富高权重更是能做到制衡。」 「要我哪点做的不好,他敢于训我,骂我,但无论我做错何事,都不会动手打我、不说分手的话,公平公正,正直廉明,是个好将领。在我遇难时,他会不顾一切为我出头,哪怕背负骂名也会永远站在我这边!」 「而我说的,他都为 我做过,因此我违背了我娘的意愿,与他提前行了周公之礼!」 风起满脸充满幻想,眼前就仿佛出现了李邺曾经为她做的一切,一点一滴浮现出来。 百总看后,低着头闷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说,此事就是她一时冲动,就像是那种寂寞了很久的女人,突然遇到了一个让她有感觉想去玩玩的男人,这种事非常常见。 在风起心中,最爱的,还是那个心中的男人。 只要忍过这一时,过去就好了。 风起此时看开了不少,懂了这只是一时之快,并不长久,对李邺的愧疚也戛然而止。 她为了感激百总,特意拥抱。 二人回到了房间。 如此心情极好的风起依然不睡,主动为陈元伯百总二人守夜。即便今夜不会有意外,也没放松警惕,三人商量好轮番守夜。 清晨。 陈元伯唤起风起,风起被惊吓一声瞬时起身,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看到陈元伯才松了口气。 风起简单梳整了一下,之后跟陈元伯百总坐在一起。 百总已经在酒楼里看过了,这个时间没其他人起床,他们可以放心的商量计划。 其他四人也相继来到他们仨的房间探讨计划。 「我睡前想了想,若昨晚,我与乾将军回府,现在可能……都已经完成一个目标了。」风起认真又埋怨,可并没有责怪他。 「那我们也会被通缉,是个人都会想到是你杀得。即便他死在你床上……结果也不会变!」陈元伯连思考都没思考,直接反驳风起。 「你!」风起被说的哑口无言。 「小陈说的对,我们需要乾将军的信任做我们的掩护,还要利用他帮我们找到目标。」百总拍了拍风起的胳膊让她先冷静。 「或!让我们的人一个一个合理的击杀目标!」 风起听后,非常疑惑,「那该怎么做啊?」 「那个……」百总绕了绕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乾将军不是……喜欢你吗?」百总说完,风起脸色一变,「你可以利用这一点,与他相处,顺便找出任务目标,把信息送给我们,我们去杀。然后陈元伯,你也喜欢你师姐,与乾将军发生争执,意外杀死他,他们只会以为这是情杀,不会想到你是刺客团,以你的轻功也能跑!」 陈元伯觉得这是个好计划,可他问出了一个关键。「那云起咋办?」 百总陷入沉思,他还真没考虑到风起撤离这一点。 「我自己能跑!」风起此时打断了思考。 「不行!」陈元伯举手拒绝,「到时我带着你一起跑!就算是暴露,也不能冒险!」 百总一眼扫过所有人。「那就……这么定了?」 紧急通知:启用新地址-,请重新收藏书签! 免费阅读. 第11章:卖色接近 「有必要打扮得这么……」 风起的话随着她无奈语气和嫌弃的眼神戛然而止,她穿着彰显大家闺秀清纯娇小的衣裳,漂亮而保守,保守找还不失诱惑。 就很像未出嫁的小小姐和已经嫁人的大小姐结合,虽说她都能轻松驾驭这些衣服。 可在她看来,不仅她不喜欢,就连外面那些寻花问柳的也不会喜欢。 更别说见过大世面,不知玩过多少女人的乾将军了。 「怎么说你也是个小姐,穿的漂亮点有什么?」百总在她周围来回看来回端详。 「话虽如此,可是……」风起很不情愿的甩了一下,「我觉得乾将军喜欢的是那种妩媚的,而不是这种娇艳又柔弱的,我就打扮我自己,她绝对会喜欢的!」 「没……必要这样!」她来回折腾想脱掉这件衣服。 「那好,随你吧。」百总走到买来的一堆衣服面前。 「也是,长得好看,就算是乞丐也会有人喜欢。」陈元伯的话使风起害羞满意地笑了。 「万一……」风起欲言又止,喃喃自语的话二人并没有听见。 「那我自己换去了啊!」她抱着选好的衣服,走姿和状态有些可爱地走进房间。 再次出来时,二人眼前一亮,就好似看到了一位穿着普通服饰的女王从里面走开,气场强大,气势磅礴,表情变化能做到随机应变。要妩媚有妩媚,要娇小可爱有娇小可爱,要文雅端庄也有文雅端庄。 见过的人无一不心动,表情呆滞,身体有异。 曾经,她也被两个妹妹打扮的漂漂亮亮,摒弃了她一贯的女汉子,将英俊变为纯美。 而这次她自己打扮,竟然比之前所有加起来的次数还要美。 可见她虽彪悍刚强,但内心和私底下学了不少女孩子东西,打扮起来还真像模像样。 刚进来的四个队友,也一瞬间均止步在门口。 「这身行吗?」她故意放细音线。 「行!」百总笑着。 「不行。」陈元伯不为所动,直接否定风起。 「这一身一看就是宴会上的,哪有人在大街上这么穿?你只要跟他圆房还是成亲啊?这不得更加引起怀疑?给我换正常点!」陈元伯一副生气的样子推风起进屋。 「不是吗?」关上门,他回头就看到百总和队友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而他并不在意。 再次出来时,就很正常,跟她来时穿的一模一样,是一套彰显武者风范的衣服。 毕竟进来就穿的这一套,本来也是去参加比武大赛,穿得真么诱惑反倒很可疑。 腰间别满暗器,手上拿着那把家传宝剑,里面穿着那件锁子甲,只有外面换了一件她喜欢的颜色,搭配起来很好看的衣服。 出来的第一句话,她就说:「也不算白买了。」 「说什么呢?送你了!」陈元伯大气的说道。 据四位所知,乾将军此时在东门瓮城给一队队士兵训话,正给每队布置不同的任务。 今天的他看起来非常精神,从衣服到发型都发生了变化。 而且据观察,心情也极好,若现在去定能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乎,能问出很多东西来。 「我可不要,你送给那些穷人和乞丐吧,我先走了。」她对几人点头,离开了酒楼。 「记住,今天必须找出那九个人的住处。今晚行动,要牵制住乾将军,别让他得知死人的消息。」百总强调着计划内容。 「我知道了!」风起招了招手。 「你去,暗中保护云起,万一乾将军对她做侵犯之事,杀了他!」百总看着陈元伯。 「是,多谢百总!」陈元伯抱拳,感谢白总,随之紧跟其后,追着风起在暗中保护。 红禾城算是比较标准的城池,除了没有护城河,其他还是挺齐全得,尤其是瓮城。 四座城门四座翁城,每个瓮城四个角共有十六座塔楼,每座塔楼还设有俩弓箭手和一名刀兵,而城墙上都是枪兵和戟兵以及弓法不如塔楼弓箭手的城墙弓箭手。 有一件事他一直很苦恼,那就是自己手下的身体素质,竟然连一个队的精良弓箭手都训练不出来,只能依靠万箭齐发去赌是否击杀敌军,而方圆百里没有树木,制造箭矢成本又高,耗费的时间也长。 投石车也派不上用场,用一次就不能再用了,因为连石头都没有,矿物质也很稀少,只能顶住一次,要守城就必须提前有充足的资源,可资源匮乏。 从夏原部队占领戎青开始,京中一直没消息说增援,让百姓撤离。有些人都觉得国王已经放弃了他们红禾城。 乾将军现在做的,就是鼓舞士气让大家有事做,让大家觉得奋力一战还是有希望的。 风起在一旁靠着,听着他每次对每队不重复的言辞,都有点儿佩服了,可也只是埋头取笑,认为他们还是没胜算,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而这一上午时间,给了风起他们足够的画图时间,已经大致将图纸画得差不多了,再去偷走战略图,把隐藏地点找到就行了,任务一完成,就可以回到了边境或在城里里应外合,保护好百姓。 乾将军每次说完,都会看向风起对她眨眼,既能缓解自己的压力,也能有很好的心情。 风起也抿着小嘴冲他微笑,甚至有时还眨眨眼,触动其心弦。 巳时七刻左右。 终于结束了,乾将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到风起跟前,装作很累、很疲惫的模样。 「你嗓子还好吗?」风起双手交叉抱胸,倚着墙面。 「也不是第一次,没事儿。」乾将军靠在风起身边,顺便还打了一个想睡觉地哈欠。 「姑娘找我有事?」他痴痴的看着风起。 「我想……替我师弟向你道歉,他昨晚不懂事,冒险了将军,今日特意来致歉。」风起从墙边起来,对乾将军抱拳行礼。 「不足挂齿,他喜欢你,自然要为你出头,我觉得他很有勇气,是个可托付的人。」乾将军的言论又一次让风起很诧异,竟然如此正直,观念让人觉得很有魅力。 「只要将军不怪罪,我便将此视为恩情,必会深报!」风起抱拳行礼,低首鞠躬。 「行!不要白不要。」乾将军眉头一瞥,计上心来。「现在,姑娘总能去我府上看看了吧?」他走到风起面前邀请着。 「好!」风起轻声细语。 乾将军一招手,就只见手下牵来一匹马给风起。 而这位士兵是陈元伯伪装的。 「把姑娘带到我府上,让下人好生招待,绝不能怠慢。」他看着风起交代指示。 「是!」陈元伯变换声线,让风起听不出来。 「你先去,我饭时就回去。」说着他交给风起一块令牌,「给我府门口的护卫看,他就会让你进去。」 在简单言谢之后,陈元伯牵着马走向城内。 路上只有风起和陈元伯二人,陈元伯原本在暗中保护,可他却趁着没有眼线暴露了。 「云起!是我!」他抬头道。 「百总让我来保护你,顺便把你的消息送出去。」陈元伯干说话,却不见张嘴。 「好啊!我还在想难不成我要亲自回去送信呢,那多危险,现在好,多谢你了!」风起却直接开口说话,一点隐藏 都没有。 「你知道乾将军府在哪吗?」她担心的问道。 「放心,我早打听了!」 说罢,陈元伯牵着马,他已经提前问到乾将军府的位置,根据逻辑,乾将军定会再次邀请风起去他的府上,因此推测出来。 其实就在城中间,一般城池官府设立的位置,可乾玉温觉得,这样会产生一种错觉,无意中为保护知府而拖延了一点时间。 乾将军府,是红禾城最大最豪华的府邸之一,是知府大人都觊觎已久的好宅子。 二人来到府外,被看门的拦住。 风起拿出乾将军给的令牌,亮给看门的护卫。 「将军的客人,请进。」 「多有得罪,请恕罪!」护卫真诚地向风起道了歉 护卫开门后,陈元伯小心翼翼伺候风起下马,将马交于看门护卫的其中一位,牵到马厩。 风起找回了在自己家游逛时,那种感觉,像是主人似的。 并在看门护卫的谣言下,都说她将是乾将军府的女主人,所有下人都对她行仆人礼。 「趁现在,去书房看看。」风起悄声提议道。 「好!你问问吧。」 陈元伯穿着重量适中,配有佩剑的盔甲,像个贴身侍卫似的,逢人就说是乾将军派来保护云姑娘的,加强了将军夫人的事。 风起问出了书房位置,就在她住的地方旁边,看来昨天,乾将军早就预料到了。 他知道风起今天会来,所以这件事一直交代给下人。 她先是去了卧房,简单喝了口水让陈元伯自己翻墙去书房窃偷取信息,把内容抄下来。 拿走的话有点儿冒险,被发现,任务不好开展。 「何时开饭啊?」风起问面前这伺候她的丫鬟。 「未时!」丫鬟行了个礼。 「将军每天都会回来吃饭?」她顺着话接着问。 「是的,无论将军忙不忙,军中事多少,永远不会忘记回家,晚上还要回家睡。」丫鬟露出了无比认可将军的笑脸,点着头。 「挺好!」她点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你们将军这些年,就没找个夫人成亲吗?」她看着乾玉温那个样,也得三十了,还不成亲是真神奇,跟自己似的年龄大还不成亲。 「这不……姑娘你来了嘛!」丫鬟眠着嘴,偷笑着说道。 「去!别瞎说!」风起扭头瞪了一眼这丫鬟。 陈元伯找到了写有那些任务目标将领的文书,记录着他们的故事,还有家庭地址及官职,官职在哪任职,手下所有人等等。 写完,他去找风起,眼神示意自己已经找到名单。 一个眼神的功夫,陈元伯拿着纸条离开了将军府,还要在午饭前回来,过程必须快。 出门他就看到了自己的队友在面前的胡同外徘徊。 把纸条交于队友,他就回去了。 队友把信息带到酒楼,跟百总等四人一起探讨如何行动,如何在一夜之间杀所有人。 第一个目标,是负责军队向京中进购的将军,什么木材、武器等由他负责运输互送。 紧急通知:启用新地址-,请重新收藏书签! 免费阅读. 第12章:餐桌执行 风起已恭候多时,桌上的饭菜她连动都没动,只等乾玉温守城将军回家一起吃。 就连送信的陈元伯都回来了,作为侍卫在门口站着,保护风起同时也观察四周情况,做到随机应变,若恐有不测立即撤离。 二人即便是在没人的情况下,也要互不打扰,各自为安,说不定从哪就跑出来一个乾将军府的下人,被看到就不好了。 陈元伯听到一阵脚步,手在背后示意乾将军到了。 脚步声充满喜悦之气,激动地走在廊间,孤身一人十分开心,手心汗迫不及待。 风起又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把筷子和碗摆好,座位再靠的远一些,中间留出空,待吃饭时缓缓靠近,她希望一切按照自己所想进行。而陈元伯,也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 果不其然,乾玉温进来时,在走进室内的路上挥手道:「你出去等着,没有命令,不得闯入!」他洋溢着极其兴奋的笑。. 陈元伯只是在乾玉温路过自己时点了点头,随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风起,就出去了。 他并没有走远,就在这处院子门外如侍卫般候着,将军一喊就能听到并作出应变的那种,按理说他应该从这个职位做起,但他绕过了基层,直接当了刺客团。 「我也不知姑娘喜欢什么衣服,于是就让下人准备了两套,穿着……还可以吗?」乾玉温先是将拿着的两盒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放在里屋,期间看到了风起新换的衣服。 「这么好的衣服,我穿真是有点儿可惜了,多谢乾将军。」风起将音线放细很多,听起来很有清纯感,充实着青春活力。 在换衣服时,风起还和陈元伯抱怨衣服确实白买了,人家准备了。 可陈元伯只说了,「人家对你是何心思,要做什么,我们和这家下人,心知肚明!」 风起瞪了他一眼,之后就是上菜上饭的过程。 将军府的下人是等风起来后,看到她这个人时才去选的衣服,随意看起来才那么合身,符合她比一般女子壮硕的身材。 他还洗了手,洗了脸,简单漱了一下口,把头发也松了松,整体换了一个人和形态。 「是姑娘长得美若天仙,犹如嫦娥下凡,穿什么都好看。」乾玉温从里屋出来,只见衣服少了一件,风起拳头也握了一下。 「多谢将军夸奖!」风起双手放在大腿上,对着而来的乾将军简单地低头行礼。 「吃吧,还没凉!」他用手悬在食物上方感受了下温度。 可他看到风起没动筷,就想着师父的教导也太严了,教得太好了,主人不动筷,客人也不动筷。 其实,只是风起害怕,害怕这菜这饭里有毒,或是有某种药,所以不敢吃而表现的像个懂事的女孩,间接加深了印象。 而乾玉温偷笑了一下,随后夹了菜吃了,还喝了口酒,这才让风起对他笑一下之后吃饭。 「乾将军,我们一直从戎青听说咱们这树木稀少,是如何做到城池如此坚固的?」风起放下酒杯,顺势挑起了一个话题。 「戎青逃过来的人,都在质疑,大家也都知道,是一个专门运输这些材料的部队,他们大多是由没差事的百姓组成的,归我管,但不上战场,只负责运输物资,从京中那边儿、西边或苏域江城运。」 乾玉温说的时候很认真,但还很骄傲,因为由百姓组成这一点,是他提出来的,正因如此,那些找不到伙计的人有了差事,有了收入,一次的报酬就够一年吃喝,而一年要运三次,每次由上百人一同。 就在他说这件事的时候,百总已经带人潜入了负责此事的千户家里,如此重中之重的职位,等级比百总高是非常合理的。 五 人分两队,把千户和他手下的接任者也就是千总,杀死在自己家。 第一个目标也就这样在风起跟乾玉温聊天中被杀了。 「原来如此。」风起低头偷笑,但在乾玉温看来,这是崇拜。 「将军真乃人民的父母官,草民能与将军结识,可谓是万分荣幸,还请将军多多益善。」她特意为此站起来,抱拳行礼。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乾玉温心头一震,还以为要说多多关照,激动得尴尬。 「就是……」风起挠了挠头,看似有心事。 「姑娘但说无妨!」乾玉温左手担着桌角,右手拿着筷子夹菜,顺势而又自然。 「说实话,我也不小了,我……不想总在师父手下做事,我想自己干出一番天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饰演得都要哭出来了,那种艰难,那种挣扎十分艰苦。 「有理想。」他边嚼边点头,「最近被通缉的那个女人,夏原郡王,真是祸害啊,让多少女子不务正思,觉得自己可能当上一代枭姬。」 他如此带有歧视,嘲讽风起母亲的言辞使风起笑容消失,紧咬牙关,手在桌下已经握紧了拳头。 真想抬手一掌把桌子给掀飞,杀了这道貌岸然的乾玉温,而他还在说一些女子在他心里的美德。 此时此刻。 在城市的另一头,百总已经带领手下潜伏到了四座城门的北门下,这次要杀的是掌管四座城门的副将军,还有他们手下随时要上任的助手,让他们无人可用。 在这晚上,无人空巷之中,这个宅子里响起了刀剑乱舞的声音,可不出三招,副将就死在了百总手里,其他四人也杀了副将助手。 在藏好尸体之后,继续下一座城门副将的击杀。 乾玉温则是讲了一下午他心目中的女子该是何模样、性格、相貌和思想。 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可风起的意志足够坚定,没被说动,她看出了乾玉温是在考验自己。 下人把饭菜拿了出去,又在庖屋热了热。 「乾将军此言有理,可我……想为国效力,入驻军队,若将军成全,我愿听将军吩咐,无论何事,小女都能满足乾将军。」风起说完,她还做了个暗示的眼神。 「那就不必了吧,竟然你想来,我就给你找找,哪里适合你?」乾将军站起来,在门口徘徊着。 「我刚说的运输将军,在他手下你有没有兴趣?」他突然看向风起,叹了口气。 「太简单了,我想难一点的。」她这是根据自己的爱好拖延时间,选自己喜欢的职位。 「那还……四城副将或副将的接任者感兴趣吗?」他双手抵在桌角,猫着腰看向风起。 「就这个四座城门的副将军,我想问问,将军你镇守哪座?」她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露出一种听故事而又好奇得意的状态。 「我漠瓦苏,也有过妇人将领,可戎青珉青却没有,都是漠瓦苏……纯血统的女将。」他闭着眼睛,仰头回想军中的职位,「我要为你破规矩,那得从小一点点做起,要是太高,恐有对我的不利之处。」 「姑娘意下如何?」他坐会自己的座位看着风起的态度。 他是红禾城守城将军,主要镇守东城的城门,手下有仨副将和四个接任副将的助手。 他所在的城门没副将,只有他和一个小助手。 助手在昨天被风起救下之前,被强盗给杀了。 而说到这儿,他想到。 「你看……我的助手,你有没有星期啊?」他睁大双眼,期待风起对此事的看法。 「助手……」她抿着嘴,琢磨的样子十分可爱,仰起头来想着,拖 延更多的时间。 而就在这思考的时间里,百总已经带人杀死了三个城门的副将,和副将助手。 这一趟,这汗出的,这杀完又要去另一边杀。 又没有马,只能用轻功,在短时间内抵达下个任务目标。 任务完成后,看着纸条上还有几个人的名字。 有一位队友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 百总接过手,一瞬间明白了。 上面是几个教头和提辖,也是除了小兵外,能做到统领军队指挥作战的几个人。 在这个基础上,他还想到了另一个人,那就是红禾城的知府。 在将军和副将都死了之后,只有他是这群士兵的最高指挥官,若是再把他给杀了,那就是额外之功,定会为胜利减轻一部分负担。 「走,去官府。」 随着百总的命令,五人去了红禾城西北角的官府。 期间,他们路过乾将军府,只有百总在想风起和陈元伯二人,进展的顺不顺利,出没出事儿,有没有在暴露边缘试探。 陈元伯已经站了一个下午,心想风起一点也不烦得慌。 他只是站不住,想进去看风起,但丫鬟们不听的在这过来过去的,热菜的丫鬟也回来了。 「抱拳,姑娘,我说了一下午,害得你连饭都没上,光喝酒了。」乾将军又亲自为她盛了一碗,还倒了一杯烫好的新酒。 「没关系,对于我来说,一天吃一顿就够。」风起主动拿去了酒杯,站起来敬了一杯。 「哈哈。」乾将军迎合笑着。 而此刻,提辖和教头也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帐里,还有帐外的看守尸体也被藏了起来。 而知府直接在睡梦中被杀死,甚至连知府手下能接任的有经验的手下也都杀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这些人被杀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将军府。 可谁知门口站岗的侍卫竟是陈元伯假扮的。 「乾将军,我佩服你。」风起握着杯子,眼神真诚相待,这句话她说的是真的。 「你是个好将领,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军队,我都很喜欢你,也有我哥的几分姿色,他除了年龄比你小,样样都比你强,恕小女直言啊,请将军先不要责怪。 他静静的聆听,露出了一种认命的嗓音,摆弄着筷子,看着旋转的手指尖冷漠的笑着。 陈元伯收到了乾将军手下来信,说是很多人被暗杀了。 他走进了院内,途中拔出佩剑,风起看到后明白一切。 她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送的衣服不要白不要。 「我是戎青夏原军刺客团!」 「你已经死了!」 陈元伯一剑刺穿了乾将军的后背,看着风起咽了气。 而此刻有两个士兵跑了进来,他们是通报官府知府大人被杀的消息,之前是军队的。 风起见状也没多杀,跟陈元伯一起翻墙走了。 紧急通知:启用新地址-,请重新收藏书签! 免费阅读. 第13章:公主之欢 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百官齐跪,众心跌宕。 在这一天,每个人都穿上了自己最显眼、最富贵、最高大的衣裳,参加这皇家大婚。 他们用的也是大红大紫的喜事,只为和金色相渐,因为其他颜色配合起来有些不符,如此大婚,定要什么都是符合的。 相貌符合郎才女貌,体态符合男高女低,身子符合处子童身,出身符合双方皇室。 可在外人看来,二人只符合前两者的结合,而后两者,有人怀疑那个男的不是童子之身,不配我们家七公主的处子之身,来历不明,仅这两条,就能被人骂得连解释都来不及解释了,言论直接散播。 本来,只想找个小的院子,简单举行一下皇家大婚就行了,可国王非要大办特办。 纵观国王的子嗣们,十几个儿子均已成亲,七个女儿只差最小的,那些还未长大的不算。 国王七公主成亲后,所有子嗣均有了家庭;她作为最后一个成亲的公主必定美满;图个吉利圆满;这三条足以让此婚办得盛大,就跟第一个皇子成亲是一样的。 待七公主成亲以后,史书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开始下一篇皇室记录的故事。 她是最小的,上面尽是皇兄皇姐照料着她、宠爱她、爱护她。 她长得十分漂亮,大大的眼睛,粉嫩柔软的嘴唇,光滑鲜亮;还有摸起来就欲望兴起的皮肤和大腿,抱着就想要入菲菲的细腰,光看着就想亲上去的稚嫩嘴唇; 也不知是年龄小刚到及笄,还是天生丽质,所有事物太超乎标准,凡人不可拥得。 虽是最小,可她却跟大哥,也就是继承皇位的大皇子是同父同母,母亲更是当今的王后,与哥哥之间相差的年龄甚大,这是她受宠的原因,不然倘若是那个妃子生的,她才不会得到大家一起宠爱。 以往,国王在跟哪个妃子玩时,王后都要一起陪同,跟这位妃子一起伺候国王。可她每晚也只能沾到国王身子的一点,主要还是教导妃子伺候国王,她自己不做。 而有这么一天,国王玩腻了那些个女人,可王后还是照常来寝宫伺候国王睡觉,发现国王竟没人陪,当即,王后想让自己的丫鬟来陪国王,可国王搂住王后说道:「今夜,就我们俩个。」待做完之后,他还说:「折转反侧,还是我的王后你最舒服!以后我一定多和你同房,少跟她们玩。」 这意外的宠幸,与自己第一位夫人的同房,之后怀上了如此深受他喜爱的七女儿。 这也是他将很多国家大事交于王后治理的原因。 七公主自己长得漂亮,她也喜欢同样长得英俊的男子,可家里却没一个她喜欢的。 直到遇到了南宫风招,继承了南宫云媛和萧攸策这对神仙眷侣的基因而诞下的俊俏公子,她一瞬间动了心,爱上了风招。 她从小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 在她眼里,父王是万能,她坚信父王有这能力把风招赐予自己,并举办皇家大婚。 结果正如所望,她得到了自己看上的男人。 她看着镜子里打扮得像仙女下凡般的自己,期待送入洞房,把自己交给夫君后的激动,她已经开始想风招了,想抱紧风招永不松手,而此时风招在另一间房准备。 「我们还真是一脉相承!」大姐将下巴担在她的肩膀。 「都喜欢好看的公子啊?」她注意到了小妹妹的急促,「哇,你这么想跟他同床?」 「像什么样子?」她站起来戳了下妹妹的头。 「我的男人我当然急了!」她蛮横的哼唧道,「他婧儿比姐夫们好看多了,哼!」 「行行行!你先忍着点 !」 说罢,大姐走向后面那群姐妹身边开怀聊天。 风招这边,他只有师父,和给他化妆的宫女,至于七公主的哥哥们,他们并没有来。 今天的他,很像几月前他与小彩成亲的时候。 而他依然不知道小彩其实是师父复仇计划下的无辜者,任何阻挡师父复仇的人都得去死。但在此前提外,何文彧还挺正的。 「弄完了,你们就先下去。」何文彧跟宫女们说。 「是!」正好她们弄完了,也就下去了。 「能娶到七公主这样的女孩儿,你要如何感谢为师呢?」何文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师父尽管说!」风招从镜子里看着他师父。 「为师需要的,是人手。」他猫腰向前,手肘抵着膝盖,双手十指相扣,拖着下巴。 「我都是漠瓦苏皇室了,人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风招笑着,笑出了自信的信心,「等成亲后,徒儿找时间合理给师父安排,定不会引起她父王的怀疑和暗查!」 「嗯!」何文彧听后点了点头。 之后,他竟然亲自为风招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了一些装扮。 在细节之中,他加了很多一般人看不出来的夏原元素在里面,不是夏原人很难看懂。 风招还夸师父真细节,可见二人始终没忘自己是夏原人。 弄着弄着,大哥来了,也就是所有人的大哥,来的人还只有他一个,看似来者不善。 「你就是我七妹看上的公子?哪儿来的?」他气势汹汹,语气很冲,态度恶劣。 「是你父王结义兄弟的儿子。」何文彧站起来走到二人之间。「是不该成亲吗?」 「那也得门当户对啊!我听说过父王的结义兄弟,那个夏原的混蛋,杀了自己亲爹亲娘,还想杀自己大姐,他的儿子不够资格!」他挺立在何文彧面前嘲讽。 「更何况,是夏原人!雪玉大将军杀我三个兄弟,我岂能让夏原人娶我我七妹?」他说的是戎青域,有三个兄弟死在了风升的手里,他还被父王严禁去战场。 「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两个人不一样,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后天的努力。这可是你父王决定的,有异议去找你父王说吧,我们没资格,你也没资格。」何文彧做出了请的手势让他出去。 「大哥!」风招起身。 「你别生气,她跟我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父王他都不在乎出身,想必大哥你也一定是公平公正之表率,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美好的姻缘是需要心灵相通,而不是高权和身价可以衡量的,爱是伟大、是神圣的,我会对她好的!」 说罢,何文彧竟露出了对他刮目相看的表情,似乎是在认可,竟得知风招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说的有条有理,说服力极强。 而看到妹夫表率,大哥似乎也露出了认同的点头与微笑,好像是在考验风招的决心。看看他会不会被这种言辞而激动发怒,至于风招是戚元杰之子这一点是之前三人商量时决定的,是他父王夙愿说的。 连何文彧都没看出来他这是在考验风招,装的如此相像。 当坦白后,三人都笑了,而大哥的认可会带来很多好处,比如负面言论会消失很多,认同风招的大臣和皇族将会更多。 「我先去找夙愿,你好好等着午时的婚宴吧。」何文彧说完后,离开了这间屋子。 「师父慢走!」他回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能和七公主……他就会非常兴奋。 甚至,有一种真喜欢上七公主的感觉在内心深处鼓荡。 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七公主,好好亲热,抱在一起, 然后走进殿堂,送入洞房。 巳时八刻,他来到七公主房间,挽着七公主走向大殿。 风招还挺男人,在成亲仪式完成后的宴会上,他竟档下了所有别人灌公主的酒,虽然没人说什么,可夙愿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女婿很不错,知道不让自己女人吃亏。 其还有七公主大哥、大姐,兄弟姐妹们都很看好这个妹夫。 最心动的莫过七公主本人,可无论多开心,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男人的身体会不会有异样,自己也想为风招挡酒排解困难了。 七公主才刚到及笄,喝酒还稍微有些早了点,夙愿看到那些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亲戚,自己都失望透了,打仗不上前线,遇事就跑,婚宴结束,必须得整治整治了。 婚宴一直持续到大晚上,二人回到房间,发现风招喝了那么多酒竟然啥事也没有。 「你们出去!」七公主对自己的丫鬟们说。她可不想跟这些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即便贴身丫鬟有一起服侍的破烂规矩,她也不想。 「是!」丫鬟们行了个礼,就噘着嘴不情愿的出去了。 「你没事儿吧?」她走到坐在床边意识恍恍惚惚的风招面前,满目担心的看着。. 「与我夫人的第一夜,我怎能饮酒误事?」只见他像是运功似的,双手执于胸膛,慢慢往下移,只见状态和脸色渐渐回转。 「哇!」七公主都看呆了。「竟然可以这样?」 这是小时候,何文彧和他母亲都教过他的一种运气,可以解酒、缓解毒药的发作等。 这不是第一次运气解酒,之前还有很多,比如跟小彩在一起时。 而他这行为,让没见过的七公主外行很佩服。 「来!」风招甜蜜笑着,向七公主伸出左手。 「嗯!」七公主点着头可可爱爱的嗯了一声,牵住了风招的手。 风招猛地将她拽到腿上,左手牵着右手,右手搂着并控制她的双腿,左手再松开让她搂住自己的脖子,慢慢划过她的面庞。 二人对视,明显感到公主的心跳越来越快乐,他缓缓低头,接着,吻了下公主的嘴,公主竟然还在分开时追吻了上来。 公主全身冷颤,已经奈何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了。 风招缓缓扒开公主的上衣,欣赏公主这完美身材,回身猛地一转,把公主按在床上。 之后……便开始了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周公之礼之时,甜蜜美好。 待结束后,公主一脸满足并满身是汗的躺下风招身上,搂着风招的脖子紧靠其脸颊。 「以后不准再调戏了,要来就快点来嘛!」她连声音都变了,细腻中掺杂轻柔。 「你……不喜欢?」风招勾起她的下巴。 「我……是挺喜欢的。」公主还是很害羞的说着。 「那……再来!」他又立即亲了口公主。 「好!」公主极其兴奋地点头。 第14章:轻而易举 晴天碧日,阳光明媚,凸显边境两岸特色的土地。 一边飘起嫩芽,一株株绿草虽小但其徐如林;一边荡起枝叶,一颗颗大树虽沉但根部不动如山,而有的小草却能被风刮断。 它们虽然很美,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温暖的土地,但也只能看看。 可有森林这边,才是真正能制造长期温暖的。 资源丰富,能养活的可不止人,还有其他数不尽的动物们,它们形成了不可避免的隐患。 而今日的隐患并不是它们,而是手持刀剑的将士! 漠瓦苏边境守卫正在监视,两人一组,一人面相草原,一人面相森林。 只见闪烁着光的刀剑随着主人身子移出草丛而呈现,以迅雷而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了边境守卫的体内,一排排守卫就这样倒下,死在了自己君主的昏庸制度下。 真正的凶手并不是夏原将士,而是他们自己。 他们的倒下也就意味着边境已经被攻破,一大股军队穿过了森林,向草原进发。 王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在前,云媛在右手边骑着马跟随,骑兵在二人身后紧贴不舍。 一个时辰过后。 所有军队均已踏出森林,近十万人的部队占领在这片草地之上,待人齐后继续进发,目标珉青红禾城,这是风起走后的第二天,他们还没完成任务,部队提前行军了。 深夜,云媛在自己的帐里静坐,什么也不做。 就这样呆呆的、面目有些失落。 「殿下?」 「殿下?」 门口王将军的呼喊她并没反应,走神很严重,见无人回应,王将军以为出事了,于是没经过同意,直接闯入了云媛的营帐。 云媛见状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和自己,并无异样。 「敢问殿下……出何事了?」王将军站在她面前问。 「坐吧!」云媛让开一点,让王将军坐下。 「唉……担心!」云媛此刻就像是一个担心自己孩子,心急火燎,无法入眠的正常的母亲,王将军看后,也是欣慰的笑了。 「没事儿的,大小姐武功高强,配合我刺团,定能安然无恙。」他也不会最多安慰,也只能说一些这样类似的话了。 不过云媛听后很感谢,说了总比没人说要强。 王将军见此时不宜于交谈,于是放下了吃的,就走了,并没长留,而是把空间留给云媛一人,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想。 「我这哪是独想风起啊?」 「我想我的风升,招儿、风凰,展儿,还有……萌儿!和……攸朗,我好想攸朗啊。」默默地,她竟然流下了思念的眼泪。 王将军来到外面,四处找了找,终于看到了和一伙将领混在一起,喝酒吃好吃的的尘威。 看到这一幕,他就生气了,踏着沉重又能震动大地的脚步向他们走去。. 「喂!」他大喊,所有人站直。 「你!」他指着尘威,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只剩尘威一人,他不怎么害怕。 「在这儿干嘛呢?」王将军操着教训的语气。 「你娘一个人帐里你身为儿子就不知道去陪陪你娘?你干什么吃的?她那么大年纪了,你让她一个人待着?还不去!」他想抬脚踢尘威,可身份摆在这他能骂就已经是鼓起勇气了,再打就不像话了。 尘威听过王将军之言,来到了母亲的帐外,犹犹豫豫不敢进。 终于再进去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母亲在床边坐着流泪。 他立即过去跪坐在母亲面前,拉起母亲的手。 云媛看到尘 威来了,她不想在儿子面前流泪,于是赶紧转身擦干,可已经来不及了。 「娘!你咋了?没事吧?」 尘威心疼地握着母亲的手,语气温柔,满眼都是爱。 「儿子在这呢,娘别哭了!」 他的声音一些哭腔似的颤抖,眼角也慢慢泛出红润,身为儿子的他,看不得母亲流泪。 「出何事了跟儿子说!」 「娘你别哭了!」 他伸手主动擦拭母亲脸上涌流不止的眼泪。 云媛本想忍住,可看到尘威,不知为何更忍不住了,哭意瞬时而来,沾满她的脸。 尘威从跪坐变为跪姿,像小时候一样抱住母亲,在母亲怀里,给予更进一步安抚。 她此时就想,反正藏不住了,面前又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还是最小的那个儿子,地位特殊,就不如释放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过后自己也过瘾,也能让儿子多了解她这个一向坚强、勇敢、高大的母亲也有柔情。 「娘没事,真的没事。」她紧皱眉头流着泪。 「只是想……看看你大哥他们,还有你爹爹。」她抱着怀里,跟孩子似的尘威的头。 尘威一琢磨,原来是想家了,这么人之常情的事儿,为何还要面子,直接说就是了。 他从母亲的怀里起来,坐在床边紧挨着母亲,搂着母亲。 「娘,我说破你可别怪儿子。」他看着母亲此时可怜兮兮的脸,心疼之意顺势而来。 只见云媛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让你说的意思。 「那我就不客气了!」 「娘,你别忘了你是女人,是个年近半百的女人。我进来时还看到娘撒眼泪不想让儿子看到娘哭,没必要的,儿子又不会嫌弃娘!对不?人之常情,不关乎面子。」他的话让云媛内心觉得大吃一惊不可思议。 「怎么不会?你们就是会嫌弃!」云媛说完,扭过头去,肩膀扭开尘威的手,委屈巴巴的。 「哎呀!儿子绝对不会!」尘威一把将母亲转回来。 「那都是大姐干的事儿!」他说完这句话后,逗笑了母亲,二人都觉得嫌弃那种事是风起做的,意见达成一致相互微笑。 「啊!娘的小儿子!你真好!」云媛一把抱住尘威。 「等找回你二哥后,娘也不做府尹郡王了,只想好好陪着你们,陪着你爹爹渡过后半辈子,再也不打打杀杀,自以为在做大事了!」 今夜,二人还是住在一屋,和之前不同的是,不用守夜了,终于可以好好的安慰的睡几觉了。 而这一天天睡不好的情况,让她想起了自她娘亦雪诈死后,遇到婧儿后的那几年。 次日,继续行军。 云媛的状态明显好转很多,昨日骑马都没有笑脸,今日一见,王将军竟然像是看到倾国倾城的美人一般,回头许久不想转回来。 「你看什么?」云媛发现他在目不转睛的看自己。「该不会……对本王垂涎已久了?」 「哦,不,殿下。臣在想……究竟是何种英雄能娶到郡王这样神女下凡的美人!」王将军的话说的很小声,可云媛听到了。 「用你管?」她紧皱着眉头,瞪了王将军一眼。「我的男人,他叫萧攸策,你查查吧,我竟然说了,就不怕惹麻烦!」说完,它露出了和萧攸策在一起时的幸福感。 「光长得好看可不行!」她又蔑视了下王将军。 说罢,天上飞来一只鸽子,是风起的飞鸽传书,落在云媛肩膀上,取下信后很自然的递给了身后的侍卫,是专门保护云媛的。 信上说了已完成任务,图就在下面画着,还挺 节省。 「现在将军们都死了,一群群龙无首的废物。」 「走!攻城!」 说着话,十万大军以最快速度前往红禾城,与风起他们里应外合,争取一天拿下。 两天后。 风起等人在红禾城的另一处藏身之地静静等候。 「据消息称,又有一个将军从北城而来,已经在行军途中,而且……比咱们的部队快。」他气喘吁吁的,猫着腰抵着膝盖说。 「他们为何那么快?」风起着急地拍了下桌子。 「他们可能有一条路线,隐蔽到我们还没发现,更何况,漠瓦苏的马不是一般的快啊!」百总控制了风起生气的手仔细分析。 「那我们还杀吗?这可是这两天第三个了!」陈元伯紧皱眉头,自己拿不定主意。 「杀!为何不杀?」风起极其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不用杀!」百总站起来。 「估算时间,王将军他们应该下午就会到,到时我们应好好配合,攻下红禾城才是要事,而且,万一这位将军带了更多人马,我们杀人不成,反倒还会全员覆没!」 「等等吧!」 他看向风起,又看了看陈元伯和其他四人。 「奇怪……」风起紧皱眉头,思索着某件事。 「咋了?」百总见状问。 「这红禾城不有知府吗?他为何不站出来领导军队?按理说,守城将军死后他有权顶上的。」她想到了娘之前说的知府是好人,于是露出了一种得意开心的状态。 「额……」百总挠了挠头。「知府给我们杀了!」 「什么?」她站起来讶道。 「不就是漠瓦苏人,死了又有何防?」四人之中的一人很不屑的嘲讽着说。 「他救过我娘!」风起此话一出,惊到了所有人。 「算了,死了就死了,也算是从漠瓦苏红禾城傀儡的身份解脱了。」她为知府低头哀悼。 大家都同意百总的计划,风起也在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遵从了百总的计划,可是遵从的不情不愿,在她看来还是得杀。 现在,红禾城各处没有一个能上任将军的人,人心涣散,士气全无,可都还挺蛮横,甚至有的都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找出那些杀害将军的凶手,从京中来的接任将军被杀,他们也不为所动,脱下盔甲远走他乡。 在任务完成第二天的时候,风起突然想到,他们还有军师。 记得有的军队将领不一定会武,也不一定是武官,于是她计划杀了漠瓦苏军队所有军师。 时辰来到下午。 城外夏原军队震耳欲聋的集结声响彻全城。 他们没有将领,竟然自主架好大炮和战车一类的武器,二话不多直接发起攻击,可因为没有观察,只是盲目的设计,没有杀敌死夏原人,石头和弓箭单纯射伤。 王将军和云媛见状,互看一眼。 「打!」 伴随一声号令,夏原军队的战车和骑兵向前冲锋,只见敌人的战车部队竟然没了动静儿。 云媛笑了,猜到是风起干的,王将军在下令全军进发。 还不出一刻钟,红禾城就被攻下。 夏原部队大获全胜。 第15章:胜利之殇 夏原大军进城,俘虏了所有红禾城的漠瓦苏守军,将他们一一捆绑,排成四列游街。 一圈下来,负责记录这场战役人数的数了后,发现漠瓦苏穿盔甲的士兵拢共三千人不到,还得算上没抓到和逃跑的那些人,共计五千人,在后面加上随军一万五,共计两万人。 而夏原此次行军号称十万人,那就记录为十万,在后面再加上,四万将士和六万随军。 因此,这是一场夏原四万将士对战漠瓦苏五千将士的战役。 战场记录的还写了评语,只有不足挂齿四个字,想表达的意思也是双向传递的。 他在跟在围着俘虏的夏原部队旁边看边记录,每次记录的第一句话,就是死伤数目,有时他没参与,也只能估算死伤。 除了他在现场工作外,还有另一些人也在大街上忙碌自己的任务。 他们被分配到各个街道和角落,四人一组传唤百姓到中央广场集合。还排了五百人去四城门,城门禁闭,任何人在今日不得出入城,夜晚也要宵禁,违者杀无赦! 这是占领一座城的基本工序,前一个月或半个月都将如此,但封城不让进出不至于,顶多查查来往的人们,通关文牒是否齐全,上面的个人信息是否属实等。 百姓们听到传唤后,赶紧听令往广场去。而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百姓逃离了红禾城,去了别的地方,甚至有的人去了京中。 他们也看这些被俘虏的士兵如游街示众般引领,他们不敢呐喊,不敢为保护自己的士兵们申冤或支持,街上除了脚步声,只有零零散散的轻声细语和交头接耳。 王将军骑着将军专属马,在所有人最前面,穿着盔甲,一身高大威猛的霸气之风。 云媛什盔甲也没穿,之骑着马,在王将军旁边平行着前行,身材诱人,女神下凡。 尘威作为公子,当然是跟在王将军和母亲身后,副将军平行向前,二人英气逼人。 他们面相和蔼,散发善意,只要跟哪个对上眼,就以甜蜜的微笑回应,莫名让某一些人觉得安心,可还有一些人不认可。 「通缉令都撕了吗?」云媛边跟百姓们陪笑边问道。 「殿下放心!臣已派人撕下城中所有通缉令,将士们不会发现,大将军也不会发现。」王将军还带着头胄,仅露在外面像猴儿似的脸很喜感,可没有人敢笑。 「那就好。」云媛笑着点了点头。 「唉……那丫头去哪了?」 这满是人群的街道,突然打他们身后飞出来一个女的,正是风起。 她站在王将军和云媛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挑战做最后一搏的,可没想到竟让整支部队停了下来,所有百姓懵憧无解。 王将军和云媛、尘威等人下马,双向奔赴。 「属下参见将军、母亲!」风起持剑抱拳,仪式感满满。 「走吧!」 随着王将军的提醒,几人走着,前往广场,就在眼前不出五十米,风起会挑时间。 她并没有跟之前似的见到母亲那么激动的抱住母亲,只是乖乖地跑到了母亲身边,母女二人手牵手,内心万般想念。z.br> 「没事吧?」云媛问。 「没事娘,任务顺利完成。」风起说完话,很可爱的抿着嘴,像个母亲的乖乖女。 「他们呢?」王将军走近道。 「原本任务都完成了,可这两天京中一直派新将领前来统领,几乎每天派一个,前两个我们都杀了,只有这最后一个是今天来的,待协助将军摧毁战车军后,他们去了,我没去,还请将军能原谅!」风起又对着王将军行抱拳拱手低首之礼。 「没事,这样,你带两百人去支援他们,估计这次不只是互送新将军那么简单,可能有大军。」王将军的合理分析令云媛也很认同,也希望风起带人去支援。 「好,我就去。」风起听命,带着身后的将军和押送俘虏最边上那两百人去了北门。 走到台下时,手下正包围高台,整理好各自的位置。 云媛惆怅而忧郁的叹息使王将军深感不安,他靠近云媛,双手背后,架子很高傲。 「殿下,不知又为何事难过?」 「我们好傻!红禾城百姓已经知道我是南宫郡王了,这不间接也让他们都知道了?我还要隐瞒,我是真傻,这还能瞒住啥?」云媛抬手扫过所有人,冷笑着。 「好像……是这么会事儿啊?」王将军边挠头边尴尬的笑着。 「算了,暴露就暴露,说不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云媛所有的忧郁瞬时消散,变得那么喜庆,配合此刻胜利的心情。 台也收拾好了,士兵台下一圈,台上又两圈,百姓面前也有两排士兵,还有那群被俘虏的漠瓦苏士兵,有四排士兵控制着。 他们负责保护王将军和云媛,控制百姓情绪和被俘虏的士兵的行为,即使他们的武器和盔甲已被收走,全身只剩内衣。 除了台上的空地外,台下正前方也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大家都在等着被召集到这是因为何事时,云媛和王将军还在台下小声的商谈着。 「你去吧。」云媛刚准备离开。 「不殿下。」王将军跑到她面前拦住她,「殿下,你竟然已决定不在乎身份暴露不暴露,那就应该殿下讲话,因为殿下可以代表皇上,而属下……也只能代表殿下的大公子。」就在他说完的下一秒。 云媛又要离开,还说:「那就代表风升吧。」 「殿下!你讲的话有说服力!殿下名声在外,就连大小姐的名声都比属下高,属下实在是不敢……也没资格上台啊!」 「殿下,上去吧。」王将军就差跪下求了。 「这……」她看了看周围的红禾城百姓,还有自己的军队,还有那些漠瓦苏的俘虏。 「行!我去!」 她看到了自己军队眼里的疑惑,红禾城百姓眼里的期待,甚至是那些漠瓦苏战俘眼里渴望活着的期盼,他们有的相信云媛,有的在至于云媛,也有的在仇视云媛。 她转身掀起披风,霸气而气场强大的登上了高台。 她俯视着眼下所有的人,自己军队的那些士兵眼神变了,变得更加疑惑,不敢相信,他们还以为是王将军上台说话呢。 一看到是王将军身边的女人,有些人似乎很不服。 可红禾城百姓倒是非常正常,都在等着她说。 「我是南宫云媛!」 「夏原唯一的女郡王,之前不堪回首的亲王!」 介绍一出,全场震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台上这个女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南宫郡王。 即便女儿南宫风起惹是生非,也没能降低一点她自身的名声,甚至她保护女儿这一行为,更是得到了认可,名声比之前还要大。 这些夏原将士们,一瞬间就仿佛看到了皇上一般,有了为之而战的人、信仰和目标。 王将军眼神暗示眼前一个将领,只见此将领高呼:「郡王千岁!」 紧接着所有夏原将士一齐呐喊:「南宫郡王千岁!」气势一下就上来了。 「诸位!」 「你们一定听说了本王在通缉令上的罪名,什么行刺知府,等等一些恶劣的言论。你们现在知道,那些说辞是假的了吧?」 「我一 生为官,也是知府,若有敌人来犯我城,我也定会写此番说辞,通缉我的敌人,写的越难听越好,也算人之常情……」 「对不?」她瞪大双眼,开始左右徘徊。 「而现在,这里,已回归我大夏原领土,所以我不再是行刺犯,而是你们的郡王!」她表情坚定,语气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话,指了包括自己军队的所有人。 「有人会问,这不是占领吗?怎么是回归呢?」她说完,果然有认同者起哄问。 「那是因为几百年前,戎青珉青是我大夏原的领土!」 「是漠瓦苏王室为了调整你们的归属感,封锁了那段历史,他们屠杀了好几百万夏原人民,然后再通婚,多么的荒唐!」 「这以前也不是草原,是生机盎然的大森林,有各种动物,有山川河流,还有许多城池,就因为漠瓦苏王室接连屠城导致此景。」 「杀害可我夏原人民几百万!」 「你们都是夏原人后代!」 「……」 之后她说了之前在荆扈府时,收留战俘的那些话,也就是夏原律法对于战俘的处置。 许多人听后都觉得很人性化,赞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待云媛说完后,王将军又说了许多这些日子的安排和规矩,是说给红禾城人民听的。 他们在这说着,而风起已经带人来到了北面二里之外。 两百人在草原上寻找百总和陈元伯等人。 他们看到了几百年前漠瓦苏王室屠城留下的城市废墟,很大一片,因此很难找到他们。 两百人已经打草惊蛇,就不如放声怒吼。 待安静下来时,风起听到了废墟有一阵吵闹声,像刀剑碰在一起发出的铁器声。 「在那边!」风起指了指左前方。 「走!」将领一声号令,大家前往左侧。 果不其然,正如之前分析那样,这次的将领带了军队,而不只是互送的几十人那么简单。 六个人与一百多人打起来,利用阵型支撑到现在。 当他们看到风起后,希望就像点燃了一般。 「杀!」 风起振臂一呼,使得所有人冲锋,百总他们后退。 可就在撤退的途中,对方将领拿起巨大的弓箭瞄准那位战斗异常勇猛,被很多人围攻都击不破的陈元伯,箭矢涂满毒药。 一箭刺穿了陈元伯的身体,风起也一击飞刀击中了几十米外那位将领的脖子并穿过其喉咙,一击毙命,仇算是当场报了。 「陈元伯!挺住!」风起抱起他准备撤离。 「箭上有毒,我死定了!」他奄奄一息的看着风起。 「是我太鲁莽了,我们不该来,不该逞强。」他说着话,不停地往外咳黑色的血。 「我知道你是南宫风起。」 「希望你和李将军白头偕老,能亲到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说罢,他死在了风起的怀里,彻底激起风起杀戮的欲望。 在这种将领已经带人碾压的局面下她竟然还能杀死更多的敌人,连逃跑的都杀死了。 一个不留! 第16章:全境回归 这边取得了重大胜利,而戎青也在风升的亲自带领下,使得戎青全境得到收复。 他踩在由夙愿国王的四儿子和五儿子叠起来的尸体上,右手的大刀插在二人的背上,他取下头胄,满面是灰地甩了甩头发。 他的铠甲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长度到他胸部的大刀也在一滴一滴流淌着浓稠而暗红的杂血。 他脸上挂着胜利的灿烂,但眼神中那种仇恨仍未消失。ap. 他此时就像是一位正在打天下的君主一般,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又或是这一身气魄。 战场上的硝烟燃着战士的尸体,大地正在吞噬他们,而血红土壤地下的新土在配合着掩埋,更替……一直到没有新土。 整个戎青域四面八方,有两面四方均是他领兵攻下。 之前,他还只是五方将领手下,而现在,有了皇族身份加持,他就变成了一支直受皇帝命令的军队,不受五方将领的指令。 犹如诸侯一般,也正如传言,这里很可能就是他将来的封地。 到那时,他会被封王,手下的将领摇身一变连升几级。 雪玉这么字也不是白起的,他就像是冰天雪地,从天而降,压倒迎面而来的敌军,一靠近就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雪粒,渗透进自己的体内,冻住血液瞬间灭亡。 好似此时战火纷飞中蓝白色显而易见引人注目的雪人一般。 他把头胄往后一扔,双手都担在那把大刀上,身体旋转而倾斜,仰起头来闭上眼睛,享受胜利带来的意境,感受它的温度。 而如此庞大的战场,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打扫。 他再次站在这,站在当时他们攻城的城楼上,这感觉感慨万千,心中还已有种激动和骄傲,自豪能有如此之高的成果。 前几日黄昏,今日清晨,虽说尸体确实没了,可烧净得灰却依然还在,一层一层随着风飘向远方,可能落在别人身上也不知道这是尸灰。 地露出了它原本的样貌,还是那么灰沉沉的,鲜血都渗透完了,换上了新的土。 他的脸此时很白净,身子衣服也很干净,若是没有轻装铠甲的加持,他可能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公子,会有万千少女喜爱。 「大将军!」旁边一个手下跑过来抱拳相报。 「送到央寰南宫府。」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了这位士兵,这是战后的报平安。 这位士兵,是专门给大将军送信的一个小童,不参与战斗,在军队也没有一官半职,但他却是很多人不敢动、不敢欺负的人,因为他就相当于大将军的亲信。 人家的后台是大将军,出了什么事直接找大将军,何况人家还是年方二八的小童。 他拿着信,骑着专属的千里马,前往了央寰城。 就在他走后的下一秒,另一个人急匆匆的跑来。 「大将军,大将军!」他喊着。 「慢点儿!」风升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瞪了一眼。 「说吧。」见士兵缓和,他抬手一挥示意可以说了。 「西边的王将军说了,他们已经拿下了珉青红禾城,还……还……」说到此他戛然而止,急促的呼吸使他话说到一半。 「还什么?说!这是好事!」风升烦躁的皱紧眉头。 「还发现了南宫郡王和萧尘威公子的通缉令,说他们在红禾城刺杀红禾城知府。但红禾城现在是咱们的,郡王没事了,还给红禾城的人民演讲,让红禾城的人民对我们信服。王将军的意思是让我禀报大将军此事,想……请大将军过去看看!」 说了一大推,他冷静如斯,丝毫不担心母亲和弟弟会出事。 也 正如士兵所言,母亲在红禾城演讲使其对我们信服,这就是郡王,他非常开心。 他也一瞬间得知母亲和弟弟到此是来作甚,可他不理解为何妹妹,没在通缉令上,还是分开了,出事了,他越想越担心。 「快,启程,去珉青红禾!」他突然转身,瞪大双眼看着此士兵,急迫的发号指令。 「是!」 刻不容缓,他把命令交给跟他打下这一切的另一个将领,带着几十人就朝珉青而去。 风起面无表情,神态迷离,颓废的坐在床上。 双手放在腿上,手心朝上,头向右倾斜,低眉目无神,除了眨眼,几乎没别的动作。 就她期待已久的身份暴露,和人民的爱戴都无法使她恢复。 精神恍惚,意识模糊,喘息费力。 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这都几天了?」云媛的声音随着推门传入她的耳朵。 「咱不至于的,啊?」她坐在风起旁边搂着。 「娘!」风起柔弱的喊着,顺势转钻进了母亲的怀里,闷声哭泣,哭声蕴含着愧疚。 「我是不是扫把星?灾星?」她边哭边说道。 「二十多年过来了,娘咋没发现你能带来何种灾难?」云媛轻抚着她充满泪的脸颊。 「那为何女儿遇到一个朋友就会把他们害死?周千迁,大掌柜二掌柜,还有陈元伯,都因我而死。」她抬头,露出充满自责的可怜眼神,看了后真叫人心疼。 「那你……就他们的死,学到了什么没有啊?」云媛极其温柔,语气中满是教育,像是在哄小孩一般,神情宠爱无加。 「你要是再为了陈元伯,我就告诉李邺,说你被别的男人亲了,你还喜欢上了这人!」云媛蛮横的噘着嘴,下巴抬得很高。 「信不信!」她指着风起道。 「不!」 风起立即起身,擦干眼泪,调整自己的状态,可一直吸鼻子的声音却仍未消失。 调整要状态后,瞪大眼睛,噘着嘴委屈的看着母亲。 云媛当即笑了出来,那满脸宠溺及满眼宠笑,她都要被这个说强悍也强悍,说柔弱也柔弱的女儿逗坏了,也太可爱、太好玩儿了。 她摇着头,笑声迟迟不散,笑脸迟迟保持,她抚摸着风起的脸蛋,只见风起对她嬉笑。 「行啦,娘不告诉李邺了,娘怎么狠心看你被男人抛弃呢?」她顺势还捏了捏。 「何况你已经是他的人了,他要是敢抛弃你,娘让他……」 话音未落,风起堵住了她的嘴,满是爱意的苦笑。 她想起了李邺,这感觉就连身为母亲的云媛都没见过,那么令人羡慕,令人感动。 「若是因为我的错,致使邺朗对我失去信心,我不怪他。即便他因此会不要我,我也希望他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另一个没有缺陷的我,或是……一个全新的姑娘。」 「娘,放心,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永远为邺朗洁身自好,我也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至于陈元伯的……那只是跟娘一样在救命,不算!」 「又不是我自愿,意识清醒。」 说罢,这一大段话是既让云媛觉得骄傲,又失落。骄傲女儿能读懂这么多琐事,失落女儿为何这么傻,总被男人左右。 这已经是战后的几天了,大家都在恢复各自状态。 有的甚至已经在红禾城安家或找美女姑娘了,这几天,那些卖身娼寮生意非常火爆,反倒是青楼人很少,只比平常多几人。 姑娘们一个接一个,都要受不了这些个五大三粗的士兵了。 尘威带着三个护卫在城里游逛,除了那种娼寮没去,几乎他绕遍了,给一条路他就能指出来通向何处,里面有几户人,几个店铺。 在节雨之前,他看到那些穿着暴露的姑娘是身子会蠢蠢欲动,可自从跟节雨同房后,他就对那些姑娘失去了欲望的兴趣,哪怕这个姑娘在好看,身子有多馋人。 云媛还骂他,一整天到处乱跑,半夜才回来,是不是去泡娼寮了。 尘威只有摇摇头回应不是,再静静地文雅的说熟悉城池。 跟他闲逛的护卫,都快成为他要好的兄弟了,这些天一直在一起,吃饭睡觉都在一个院里,有什么是也是四个人一起聊聊。 他们知道尘威是公子,一开始觉得尘威是个不好接触的公子,可这些日子发现,萧公子人竟然如此和蔼,亲历亲民。 以前他们仨在萧尘威身后,现在就跟兄弟似的在旁边勾肩搭背的。 不过看到将领,他们仨还是要恢复状态的。 绕了一圈,他今日竟提前回到他们临时住的院子,拿了很多东西,就跟赶过集似的。 「娘!」 「大姐!」 他一进门就喊,还让仨护卫在门口好好站岗。 进屋一看,只见大姐和母亲在吃一些早餐的小吃,粥啊什么的,他把自己买的拿了出来,竟是当地特产和一些腌好的牛肉。 牛肉在这可是很昂贵的,因为难以养活一场的牛。 风起见状,直接开吃,还倒了一碗酒就着吃。 「又开始了是吧?」云媛玩笑式的忽然认真。 「啊!对不起!」风起坐直,轻夹轻放,细嚼慢咽,即便喝酒,也喝出了品茶之风。 「娘,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尘威拿起一块大猪肉,边吃边问道。 「等休养生息,按照计划攻下珉青全境,再攻下京中。」她叹息着,急迫但又不能表现。 「经此一役,他们京中一定会加强防范,对我们进行针对搜索,毕竟那混蛋知道我们长相,兴许都已经在军中传开了。竟然如此,我们没办法独自去京中找风招,只能希望他不杀风招,真等着我。」她咽下一口充满纠结,迫不得已的口水。 「那就好!」尘威抿着嘴,低着头喃喃自语。 「你是不是有事?」云媛听出了尘威的磨叨。 「额……」尘威非常纠结。 「大哥要来了!」 母女二人一听,互看一眼,预料到了但没想到这么快。 云媛的表情出卖了她,她很想自己这位可以称得上伟大的大儿子,有段时间没见了。 风起虽然和大哥不对付,可提到的第一反应,她也露出了一种发自内心想念的兴奋,但随后,就转变成了一种敌对的感觉。 「来这儿干啥?烦人啊?」说罢她继续吃饭,可边吃边笑着期待大哥即将到来。 「你从哪知道的?」云媛怀着质疑的眼神望向尘威。 「额……外面那仨告诉我的。」尘威低着头。 「何时能到?」 说着,风声出现在门口,身姿庞大而又高大,缓缓走来。 风升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神情无比期盼。 第17章:兄妹的傲 她踏着激动而又镇静的步伐,怀着激情而又稳定的心绪,揣着放纵而又高傲架子感满满的气质,迈出这间小厅堂的门槛。 她想冲过去,跳过儿子的跪拜,直接拥抱,可她将这份期待暂时保留,留在眼眶,留在嘴边,留在手心,等待脱口而出。 「儿臣!参见母亲!」风升明明说的真诚,可屋里的风起还是埋着头偷笑了出来。 「起来!」云媛紧皱着眉,呼吸明显加快。 「是!」风升激动的喊着。 起身后,云媛终于奈何不住她心中那份喜悦与激情,抛弃自己身为严肃母亲的架子。 当着尘威和风起的面狂奔,大步迈向了眼前的风升。 当二人抱在一起,感受对方脸颊带来的温暖,忍住眼泪,表现的不那么生死离别时,互相的心感受到了这种默契的意境。 二人都没哭,只是自豪、不可思议还能在此相见。 云媛更是见到儿子如大业归来般的满脸骄傲,她开心儿子能有今天这般傲人的成绩。 「何时来的?」她牵着儿子的手向小厅走去。 「得到消息,儿立即动身,以最快速度来的。」风升故意放慢说话的速度以示提前表孝心,不知道还以为云媛提前耳背呢。 「不用太急,先忙好自己。」她一直握着风升的手走到小厅。 到小厅时她还想自己给儿子搬椅子赐座,但被风升抢先一步,让母亲先入座,而他自己搬椅子坐下。 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倒酒,给母亲敬上一杯。 「大哥!」尘威此时的表情状态像个姑娘似的。 「谁让你喝酒的?」风升都拿起杯子了,却突然反应过来带着教训的语气训斥。 「我不小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小时候的哼哼劲儿。 「哥逗你的,喝吧,男人在外不喝酒何成大事!喝!」风升喝光,以示自己的诚意。 连如此高傲,带着严厉母亲架子的她都放下了自己的包袱,不在乎他人看法,与儿子亲热。 可在场的人,有一个却始终不说话不表现,自己吃自己的,但吃得有点避讳羞涩。 她无疑就是风起,架子比自己的母亲还高。 风升跟母亲弟弟喝完了酒,又看向了风起,是全家跟他最亲最近,最能打架的人,既是对手,也是最亲爱的几个人之一。 三人互看一眼,风升不惜屈尊,端着酒杯和酒壶,来到风起身边。 「哥哥在这儿,你干嘛呢?」他看似很高高在上,哥哥的架子很深重,可脸上挂着比见到母亲和弟弟还要激动亲近的微笑。 「就不知道起来看看我吗?」他扒拉着风起的肩,试图叫起风起。 「有什么好看的?」风起突然抬头蛮横的喊。 「瞧你这样儿,看着就讨厌!」她又转过头,一副更加蛮横无理的模样显现了出来。 一旁的云媛很欣慰,但也疑惑为何这对兄妹如此相爱。 比风招和凤凰,风起和风展,还要相爱得多。 可她又深叹了口气,仔细端详风起和风升的面相,不知不觉就笑了,又蕴含深意的点了点头,既骄傲,又苦笑又强颜欢笑。 「讨厌你还看?」他又用手推了下风起的肩。 「再动我试试?」她一下把身子转了个方向,噘着嘴看着风升。 「动你能咋滴?」风升又戳了戳风起的额头。 「你!」风起被气得只能转过身。 她呼吸加快,眼神里从来没有斗气和恨,只有不服和关心,她噘着嘴,都快要哭了。 下一秒,她竟然转身抱 住风升,在风升怀里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抱着。 「行了吧?」抱完,她又转身。 「切!」风声回到了座位,表面看起来没啥,其实内心高兴坏了,恨不得亲一口。 「吃饭吧!」 在云媛的转移话题之下,四人坐在一起吃饭,好好的吃完了这顿小团聚的简单盛宴。 吃完在收拾桌子的时候,王将军和另外几位将领也来到了这处院子。 而云媛已经料到了,儿子这么大一将军,当然要第一时间问候,不光要问候将军,还要拜见将军母亲,传说中的女英雄。 尘威此时已经走了,跟他那三个朋友去了街上。 而一向很活泼的风起此刻却在屋里静静地散步,还时不时看向窗外,母亲和大哥比武。 她心里一直有个过不去的坎,那就是小时候跟大哥切磋那次,她竟然急了想杀死大哥,她非常害怕,害怕那次如果真的杀了,自己可能没哥哥了,还会一辈子活下阴影之下,无法剥离,还会被赶出家门。 她是个高傲的女孩儿,那次哭哭啼啼的事让她心存忌惮,于是便不再给哥哥好脸。 但其实每次当她与哥哥对峙时,她都会害怕哥哥会提及此事,可……从来没有。 她在卧房里走来走去,停在窗前看着院内的母亲、大哥和王将军满脸笑意的畅聊。 她突然感觉自己此时真的只是一个女孩子,参与不了这么多国家大事。 她扶着窗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哥哥,不知不觉,竟然笑出了羞涩与亲爱。 而就在她沉迷在哥哥的气度与以往包容她、爱护她、让着她的那些曾经得故事时。风升瞥见了卧房窗前那颗大树后偷看自己的妹妹。 在犹豫片刻后,他拍了拍王将军的肩膀道:「跟我娘聊天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着话,他走向屋内,云媛瞬间就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殿下?雪玉大将军……跟大小姐感情不好吗?」王将军看着风升的背影眉头紧锁。 「好在心底,破与外表,都是既高傲又孤独的英雄。」云媛摇着头,宠笑而又悲伤。 「还真是啊!」王将军嬉笑,明白了这一切。 风升换上这一身普通衣服后,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公子风格,不可披靡,气场不可侵犯。 在他遇到风起时,竟然有奇妙的多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既像恋人眷侣般的含情脉脉,又像亲人血脉般的互相依靠。 风起下意识转身,与刚好走到卧房门口的哥哥对视。 「你来作甚?」她刚才表现出爱哥哥的气氛一瞬间消散,眼神、神态、神情和态度又变回了以前那种兄妹相见的对峙。 「我想我妹妹了,一刻见不到,我这心就砰砰乱跳。」风升那治愈的笑脸让风起渐渐柔软。 「变态啊你?」风起瞪了一眼,走到桌前倒了杯茶。 风升见状极快地走过去,抢过风起倒好的茶,自己喝光了。 风起当即拍桌而起,想说什么但又停在嘴里,这感觉就像是斗腻了,没力气骂他了。 风升又在放下茶杯的同时上身靠近风起,脸之间只差一寸。 风起此时心跳加速,呼吸加快,非常地紧张。 「没错,我就是爱上我妹妹了,那你愿意吗?」他握着风起的后脖颈,慢慢抚摸到脸颊,还用手指轻轻地按压了一下风起的嘴。 「愿意!」风起睁大双眼,主动用手勾住哥哥的下巴。 可就当她眯着眼睛嘴往前伸时,风升瞬间后撤,坐下无奈地说道:「你来真的?你恶不 恶心?」 风起那一脸享受的表情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退缩的哥哥坐下了,切的一声也坐下了。 「是你先对我表露心意的,那我自然也爱你喽。」风起试图伸手过去抚摸哥哥的脸蛋。 「去你的吧。」他打开风起的手瞪了一眼。「你赢了!」 「切!」风起哼的一声扭过头。 他又倒了一杯茶递给风起,作为刚刚的补偿。 风起并没领情,而是拿了一个新的杯子,扇开哥哥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风起,你也不小了,眼看着就要相夫教子了,你咋还这么幼稚?」他又喝光了茶,并啪的一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从小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对你!」风起又瞥了一眼。 「嘴硬?」他低头取笑,「你就不能把你在爹娘面前,在小妹面前的自己展现给我?」 「凭什么?」风起横道。 「就凭我是你哥哥,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敢说,我是除了爹娘,包括李邺以外,最爱你的人,我可以为了你付出我的生命,然后让你帮我照顾你嫂子他们。」 「我都这样了!」 「你给点反应行不行!」 或许这是风升这一辈子第一次跟别人怎么说话,就连他妻子都没享受到这一刻。 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勇敢的把这些羞涩、害羞、不好意思的言辞全盘托出。 而风起,只是背对着哥哥,看似没啥反应,其实在背后早已泪目。 她欣喜自己能有这样一次神情而又感人的表白,连李邺到现在都没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你爱说是你的事!」她突然站起来蛮横的喊着,「我还要问你呢,你想怎样?」 「我……」风升也站了起来,非常气愤,「想要你的关心,你对小妹和爹娘的那种温柔,我跟你出生一胎,咋就被二妹二弟相爱呢?你也不想想,家里人怎么说咱俩?我是真的很想很想拥有你的温柔。」 「好!」风起急着喘息。 下一秒,她猛地抱住了风升,在风升坚硬而雄厚的胸怀中哭泣,眼泪甚至渗透进胸脯。 她很想呐喊:「我爱你哥哥,我爱你大哥,我真的好爱你。」 可她并没有,可能这些话对她来说还是很羞涩,不好意思说出口,没有大哥那般勇气。 「这样够吗?」风起抱完,它抬着头望着哥哥,眼眶已经红润。 「过来!」风升再一次,霸道地抱住风起。 他此刻明白了,让一个很高傲的女孩放下高傲,释放矜持是有多难,面对自己的爹娘还可以,可面对哥哥或是弟弟们,很难。 风起很享受此刻哥哥的怀抱,特别是哥哥此刻的心情,因为她得到满足更为开心。 「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风起又主动分开了拥抱。 「别跟娘说啊!警告你!」在门口她背对着哥哥,还是和以前那种语气一样说着话。 在风升的宠笑之下,风起离开了卧房,在小厅调整好状态,来到了院里。 刚进院子,门口又来了一位,竟是百总来了,只见风升越过她跟老朋友好兄弟叙旧。 看到百总她就会想起陈元伯,伤心由此而发。 第18章:珉青全境 「老哥!」 风升迈着激动的步伐,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怀着期盼已久的心绪,谈吐豪放大气的语气,来到百总面前,双手紧拍其肩。 二人的年龄明明相差甚大,可表现得就像兄弟一样。 正如百总之前跟风起所言,二人是过命兄弟,在一起当兵打天下,感情自然好。 「就知道你会来!」他满怀笑意指了指风升。 「哎!专程来看你的!」风升的客套使云媛笑了出来,就连王将军都觉得风升好玩。 「殿下在这儿,你也好意思。」他回头瞧着风升,并走向云媛。 「臣!参见殿下!」他又冲着云媛抱拳鞠躬,这是必要的礼节,虽说不拜云媛也不会怪罪,但毕竟人多嘴杂,拜拜是好的。 这些人聚在一起,显得后面的风起格格不入,无论是气场还是气质,相貌和身姿都与这几个人不同。 她有属于自己的高贵,而不是母亲带来的皇族高贵。 她的眼眶已恢复正常,神情已变得焕然如初,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在卧房哭过。 她有些失落,因为自己站的位置距离他们也不远啊?但为何此时的存在感如此之低。 就当她低头失落,准备离开时。 「来,老哥。」风升走到风起的左前方。.. 「相信你们已经合作过了,但我还是要说说。这个人……是我妹,叫南宫风起。」他又走到风起的右边,并顺势牵起了风起的右手,「长得美,心地也善良,跟我一样武功高强,是个大将就材料!」 王将军配合着,露出惊艳,被震撼到的表情,同时也真心觉得风起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 但要是减减肥,别这么壮,那就更惊艳了。 百总是见识过风起实力的,还在短时间内见证了风起的所有形象,包括温柔的一面,他已经把风起当妹妹了,定会宠爱的。 在这种场合,原本应该平静的云媛却表现的最为吃惊。 她看着这对儿兄妹,眉头紧蹙,心想这应该是他二人该有的样子,可她心里又觉得很不舒服,也不知是不习惯俩孩子不掐,还是何原因。她就这样一直一筹莫展。 风起被牵住那一刻,身体就好似盯住了一般,动也动不了,先说话也说不出来。 内心还有一股害羞和喜悦,心跳加速无以言表,比李邺释放爱意,毕竟爹娘展露宠爱还要激动,在此刻,她是那么爱哥哥。 「当然了,我长得跟好看!」 此话一出,风起、云媛,甚至是百总齐声道:「去你的!」 风起则是转头锤了他,而云媛是抬脚踢了他。 只有王将军显得不配合,但至少看也该看出来了,风起确实比风升!长得好看! 看到这一幕,风起笑了,就像个小女孩一样,终于摒弃了那种奇异双性的模样。 风升突然抬起和风起十指相扣的手亲了一口。 「你恶不恶心啊!娘还在呢!」她甩开风升跑到母亲身边躲着,其实内心是开心的。 「切!」风升切的一声,顺势还转移了话题。 「老哥,那你……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他反问,样子和状态没有一点将军样。 「当然不是。」他看向风起,「我来找风起……大小姐的。」 「找她?」风升很疑惑。 「陈元伯战死了!」风起低着头,伤心的说。 「什么?」风升很激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陈元伯可是他亲自带进军中,直接上刺团的,就这样死了。 一是不知怎么跟陈老爷交 代,虽然陈家不止一个孩子,可这件事儿还是很难办。 二是这可能有损他在军中的信誉何威信,但也可能变成一种迫不得已靠关系的说法。 等等很多不利的因素会影响他在军中的权力。 他第一反应就是在想此事,而不是为陈元伯哀悼,一旁的云媛也看出了儿子的担心。 「他马上就要送走了,你要……去看看他吗?就在我们刺团营地。」百总看着风起,还看过在场所有人,气氛瞬时间凝重起来。 「他还救过风起一命,在遗体被送到陈家前,我们去看看他,好好感谢他为国付出,风升你也要去,小王、还有你都要去。」她的话没人敢说不,于是当即出发。 「派个人把尘威找到,直接给我送到刺客团的营地。」云媛边走边命令王将军。 「是!」王将军亲自去找人。 在这种情景,一军统帅王将军却成为地位最低的人。 云媛是郡王,风起是云媛的女儿,将来不一定是郡王还是公主郡主,风升是大将军,地位比肩五军的将领,乃是诸侯王,而百总是风升的好大哥,其地位更是高得离谱,皇帝档案里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如此来比较,十万大军的将领王将军竟然是这五个人里地位最小的。 所以,当然要他去跑腿才是。 这里的很多士兵,也都是第一次见到雪玉大将军,心情尤为激动,想听大将军讲话。 但他们祭拜完陈元伯以后,就回到了总军营。 云媛、风升、风起和王将军及其他将领开会。 原本由王将军主导的坐位应该让云媛来坐的,可云媛却让给风升,既彰显自己风度,也能让儿子的威严更高。 风起则是站在云媛身后,并没有专属的座位,只是女儿。 「珉青域还有几座城?」风升看向一个将领。 「回大将军,三座城。」这位将领把地图推给前面的风升和云媛、王将军等人。 「苏域江城,老妃城,林城,这都啥破名字!」风起看着画圈的部分读出来引得大家笑声四起。 风升的咳嗽使场面恢复严肃,又根据线索一点一点分析: 「珉青域主城红禾是我们的,这三座城只是乌合之众,特别是林城,兵力非常少,我们只需一千人。老妃……也还可以,一万人足以。苏域江城,前不久经历多一场,这次再努力攻城,不出一天即可得胜!」 「风起,我给你两千,你把林城给我拿下。」 「老王,我给你两万,你把老妃给我拿下。」 「苏域江城,由我亲自率领三万五千大军攻城。」 「有异议吗?」 风起本想反驳的,可云媛拽了下她的衣服。 她本想打苏域江,因为这样能显得自己能力强,而打那样的林城,实在没有挑战,把那样随便就能攻破的城分给她,她感觉好丢人啊。 可到了门口,云媛把她带到营帐外没人的地方。 「你有何不满的?」她推了下风起的右肩膀。 「为何让我带那点儿人去打那么破的城?这不是瞧不起我吗?」风起瞪大双眼,非常不忿。 「你大哥能分给你一座城,就已经冒着很大的险了。你也不是没打过仗,你懂不懂?」她又推了下风起,但语气还很平和。 「咋?嫌我能力不够?怕拿不下那么大的城?」风起瞪大双眼,神情满是质疑和不服。 「你咋这么傻呢!」她有戳了戳风起的脑门,风起一把推开。 「军中狼多肉少,人人都想着立功受奖,升官发财,他们都没机会,凭什么你一来就 能分到一座城?啊!人头全是你的?」 「你大哥这是照顾你,怕你闲着没事才给你的林城。」 「我告诉你,攻城的时候,你也不要杀那么多的人,把人头都留给你手下的士兵们。」 「知道了吗?」 她又摸了摸风起的脸,风起渐渐地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她放下这不忿的姿态,紧皱眉头被迫接受。 次日。 风起的两千人部队已集结完毕,风升的三万五千精兵也集结完毕,王将军更是已经出发。 兄妹俩对视一眼,又一起回头看了看城墙上送行的母亲。 在意识中传递好信息,出发! 风起带人向西北进发,风升一个向南边进发,直奔苏域江河,把苏域江城拿下,整个苏域江就是夏原的了,苏域江也就完整了。 林城,就犹如它的名字一般,建在森林旁边,一大长溜跟猪圈似的。 城墙简陋,建筑倒是很漂亮,有树屋有地下。 看似薄弱,但其实他们有其他城没有的武器,那就是被驯服的野兽,几乎是一整支部队,所以他们的兵力都是驯兽兵。 风起带了捕捉网,由炮发射,如有野兽,当即抓捕。 这两千人都是身体强壮、力大无穷的大壮汉。他们还怜香惜玉,让风起在最后面发号施令,野兽凶猛,他们要求保护风起。 刚到城外,林城竟然主动出击,敞开城门就释放野兽。 有体型经过特殊培养的老虎和凶猛的野狼。 风起命令放网的准备放,然后枪兵让开,用大炮补上,枪兵再从大炮两边等着。 待放出网,枪兵上前插死野兽,兵顺势冲向城门,后方的弓箭手依风起之令万箭齐发为枪兵开路,刀兵剑兵再顺势向前冲。 只见有一头野兽竟然挣脱了网,冲破我军障碍。 风起见状腾空而起,飞出两把飞刀戳瞎野兽的眼睛,再落到野兽头顶,趁野兽乱动之际借力起身,再空中将剑***野兽头顶。 弓箭手也配合射瞎其他野兽的眼睛让枪兵击杀。 城门很快被攻破,我军进入林城斩杀敌军将领。 「这不就是给我们送肉吗?」 「大伙儿!今晚喝酒吃肉!」 风起振臂高呼,引得所有人附和欢呼雀跃。 林城就这样被拿下,仅用了两刻钟的时间,除风起和几位互送护卫,其他人驻守林城。 风起这边成功了,可风升那边就没那么容易了。 苏域江城好歹也是主城级别,兵力再怎么损耗,武器装备再怎么消耗,还是守城容易。 风升的出兵也引得河对岸的苏域江府注意,他们准备配合风升,从河对岸及河道上双面夹击。 远处的王将军更是艰难,他花费了三天时间才攻下老妃城,留下三千士兵驻守。 得知苏域江城难攻,也是带着兵马从侧面夹击。 风起倒是直接回到红禾,与母亲团聚,不去苏域江支援。 前前后后,来来回回,在第六天成功攻破了城门,上千大军进城杀敌,斩杀敌军将领,苏域江城知府,留守驻军一万。 他还和娇墨隔岸相望,计划在两座城之间被拆掉的地方,重新建起一座连接的桥梁。 第19章:未雨先行 「这位,是我师父。」 风招搂着七公主,介绍眼前这位穿得很像高人衣服的何文彧。 七公主很懂礼节,介绍完下一秒就立即鞠躬喊师父。 七公主的娇小犹如清新小鸟,跟风招同床后,变得有大鸟的气质了,更有味道了。 「怪不得招君要建练武室,原来是给师父准备的啊。」 「招君太用心了。」 她甜美而可爱的笑容触动了身边的风招,情不自禁猛亲了一口。 在师父面前,她显得格外害羞,心跳加速。 「行了,你先去忙吧。」风招又温柔的亲了她一口。 「我要和师父练练武,若练到晚上那就在房里等我。」 风招如此宠爱有佳的笑容,让勉强的何文彧看到了去年在南宫府,小彩和风招。 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心生邪念或有何举动,只是噘着嘴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夙愿对待孩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等孩子们成亲后,会给他们一处独立的院,让孩子们出去生活,再给点银两。 而这些宅院就在京中域全境内,大小不等,豪华度不等,均随机分配,公平公正。 而这些散布在京中域个个地方的皇家豪宅,都源于夙愿的一己私欲,为自己置办庙宇、寺院和别墅,而今天都用上了。 至于还没嫁娶的,一律住在京中的皇宫,这样还好分辨。 而七公主嫁给风招后,还算是挺幸运的,住处就在京中城内,院子和房子都挺大的。 在这几天,风招甚至还修建了一件专门练武的房,里面既有弓箭,又有刀枪剑戟。 「师父!」 「我们下一步……是何计划?」 他拉开比之前的弓重好几石的弓射出一箭,只见箭矢射在草人的腿上,射中了还掉了。 何文彧叹了口气,但没有失望,而是很惊喜。 因为之前,这种重量单位弓他连拉都拉不开,何文彧就想,「难道同房反倒增体力?」 「杀——南宫风升!」 此话一出,风招瞬间瞪大双眼,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顾虑。 可下一秒,这种感情羁绊就随着他的冷笑而消失。 「大哥啊?切!」他走到旁边喝了口茶。 「大哥是那几个里,跟我最没交集的人。有几次,我明明没错,可那个混蛋还是向着该死的风起,和脆弱到一张纸不如的风展,还有成天钻进书堆里的风凰!」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对着不满是真心记恨的。 当时,他打不过大哥,于是只能忍着挨打,虽说现在也打不过大哥,但至少有机会。 他非常得意这次机会,他拔出腰间的匕首,面目可憎的颤抖着。 何文彧笑了一声,很满意风招此时的状态。 「怎么杀!师父经管说,徒儿定一箭毙命,就像杀尘盟时一样,这次徒儿绝不会手软!」他咬牙切齿,信心百倍增加。 「为师一直都很相信你,嘲讽你只是在激励你内心的力量。」何文彧靠近风招,眼神真诚而有情,手还放在风招的脖子上。 「现在你已经是夙愿的女婿了,而你大哥又在戎青杀了你老丈人的四皇子和五皇子,这是你表现的机会!无需向夙愿汇报,直接去战场杀了你大哥,为你老丈人的四皇子五皇子报仇。」 「如此一来,你在你老丈人的心中地位和信任就更高了,就不怕他对你有忌惮。」 这段话说的,风招似懂非懂,有些地方不明白。「这个……真不用向夙愿说我去前线?」 「不用。」 「择日,你我就前去南边境,等待你大哥风升对京中的进攻。」 「到时,为师祝你在你老丈人面前取得信任。」 他说完,冲着风招举拳,二人双拳相碰,决定了这次行动。 他说择日出发,是为了让风招晚上跟七公主好好一聚,说不定失败了,就意外死了。 除了他二人,七公主也听说了自己的两个哥哥战死的消息,他很伤心,可她并不知道风招的身世,正如之前夙愿他们仨计划那般,风招的身世在这儿是保密的。 她还在想父王会如何处理,其态度和行动该是如何。 而夙愿,此刻正在大殿内和大臣们商议着此事…… 「陛下,戎青珉青已失守,京中和东寒域该如何啊?」大臣操着极为担心得语气说着,声音颤抖,眉头紧皱,十分心急。 「无妨,本来就是他们的,还给他们就是。」夙愿的话更是让大臣叹息到无以言表,不敢反驳。「地区干旱,树木难以生息,就这烂地方,我要它,还有何用?」 他内心深处在鼓荡,胸腔可以看到他明显的起伏跌宕,说不担心、不生气都是假的。 他也得知雪玉大将军在戎青北部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持有的态度,是一码归一码,不能算在风招的头上,毕竟人家已经自己女儿的夫君了,这要是报仇,就太没有先见智慧了, 被人嘲笑不如忍下这次,让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他要能去前线,其实也不错,可他真下得了手吗?」夙愿喃喃自语,说话很小声。 「陛下,究竟是何打算?」大臣着重音咬文嚼字的问道。 「他们一定会攻打京中,派二皇子三皇子镇守。」 「这一回,他们得输了,在我主地域没人能赢。」 他一拳锤在扶手上,紧抓扶手,眼神自信满满的下达指令。 京中是他们大本营,所有城池的兵力可超过五万以上,而且这里的土壤耕田资源丰富,水更是源源不绝,武器精良装备刚强。 二皇子和三皇子已经各率领八万漠瓦苏纯血大军前往京中域南部边境,计划好一人管一半,边境城池由二人亲自指挥。 漠瓦苏京中域这边已未雨绸缪,派遣精兵强将镇守。 大夏原珉青也开始了整肃三军,预备行军。 这些天,风升从戎青调来了仅十五万大军,以及战车部队,其资源携带丰富,将领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将之才,前来助战。 原本应该顺着戎青把东寒拿下,可风升临时改变策略,直接拿下漠瓦苏都城京中。 以这几年的征战推断,大家都赞同先进攻京中,然后向两边延伸,一举拿下整个漠瓦苏。 到那时,夏原真的就可以更名为夏原大陆了。 出征前。 风升跟母亲、妹妹和弟弟坐在一起喝送行酒。 「娘!风起!尘威!」他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马上就要行军了,请助我一臂之力吧!」说罢,他直接喝光了这杯酒,猛地一撂。 「好,就助你一臂之力。」风起拿起酒杯干了这碗酒,还把剑放在眼前示意准备好。 「他不是这个意思。」云媛示意风起把剑拿回去。 「但其实娘也有这方面意思,想以行动助你一臂之力。」云媛说完,风起切的一声,「娘的计划是在你们打的正乱时,我和你大姐趁乱跑进京中,以便找你二弟。」 听母亲说完的三人,风起很佩服母亲的想法,去的理由没找对,而母亲却一语命中。 风升点着头,皱着眉思来想去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和安全 性。 尘威则是专注在吃饭上,并没有在意刚刚那段话里没有他存在,这也是云媛故意的。 「嗯,娘的想法很不错。」他抚摸下巴的样子似乎在顾虑什么。 「可那样就得攻破城门,即便输赢都要攻破城门,娘觉得值吗?不如在等等吧?」风升以请求的模样再次看向母亲和大姐。 「不等了,越晚越危险。」云媛也站了起来,双手背后。 「为了我的计划攻城门不值,到时若一举两得呢?」她走着走着,突然转头看向二人。 「岂不是既让我们进了城,你们也拿下了京中?」她双手摊开,有凭有据的说着。 「风起没通缉令,他可以进城给你们打探消息!而你我的画像早已在敌军中传开,绝对不让你白跑一趟,能答应娘吗?」 面对母亲的请求,对他们来说这是要求,即便在问,但这件事从母亲口中说出就已经代表实现,从那个角度看都无法拒绝。 所以,风升只能同意,作为回报风起要去京中边境打探消息。 这回,还是百总和风起二人。 但风起担心,上次那守卫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毕竟人家死在了城外的森林里。 路上。 风起明明跟百总很熟,可偏偏却不怎么说话。 「这些日子为何沉默寡言的?」百总摆弄着自己这一身打扮,像个老父亲似的。 「是因为小陈的死吗?」他比风起略高,既威严又面带慈祥,很适合这身乔装打扮。 「不然呢?」风起转过头来,她穿的竟然异常凸显女孩子的风味,像个小女儿似的,只不过身高高了点,体态壮硕了一点,但相貌和装出来的气质还是很女儿的。 「放心吧,小陈的遗体已经被送到了家,他家人会为他安葬。我们此次征战的史书里也会有他浓墨重彩,突出贡献的一笔,他会被人记住,特别是你会永远记得。」他像个兄弟似的,拍了拍风起肩膀。 「那就好,只要死的不怨,他永远活在我们心里。」风起苦笑着,接受这个事实。 「快,挽住我的胳膊!」 随着百总的提示,风起立即挽住了他的左臂。 二人就像是一对父女,瞒过了眼前的漠瓦苏巡逻兵,没引起怀疑,伪装的很好。 此地已是漠瓦苏京中境内,即将抵达眼前那片熟悉的边境森林。 上次,风起就是在这儿,杀死了一名守城的士兵。 「对了!」风起突然停下来,想到了那件事。 「我进不去啊!」 百总歪头疑惑,问道:「为何?不就是殿下和四公子被通缉?大小姐为何还进不去?」 风起双手抱头,就连母亲和尘威商议时都没想到这点。 「上个月,我杀了他们的兄弟,不知尸体被发现没有。」她指着被一条路分开的森林的右边。 「去看看,再想办法。」 百总紧皱眉头,很冷静,而他这种冷静,也给了风起一些冷静,决定去看看那具尸体。 来到右边这片森林,当初她杀那个士兵的地方。 令人震惊的是尸体竟然还在,可就当二人要过去时,对面来了四个漠瓦苏官兵。 「我有一个办法。」风起把百总拽到石头后。 第20章:心思晋升 「咱们把那几个人给杀了,你换上其中一个人的衣服,头胄戴上,把脸蒙起来,然后你押送我进城,这样不就没事了?」 百总听着风起的计划,看似不错但其实漏洞不少。 可风起说的如此自信,看起来势在必得,他也不好拒绝,现在风起肯定被守城那些人给盯上了,不至于被通缉但一定是敌人。 眼前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犹豫片刻,百总也想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法子。 「那不如你别进城了,我进城打听探消息,岂不是更安全?然后你作为接应在这等我?」 「如何?」 风起看着调查尸体的几个士兵,时间越来越少。 可她从不犹豫,见势已到,她竟直接冲了出去,途中飞出几把飞刀击中两个敌人。 百总只能在叹息后,无奈跟随着风起冲向敌人。他更是被风起如火纯情的暗器震惊到。 他不会暗器,于是在途中拔出剑迎面而上。 士兵在原地拿着剑等着,当风起与他们碰到一起时,士兵还想用自己的剑挡风起的剑,可惜只有这一瞬间,他们的剑被砍断,顺势头胄也被劈烂,直击面庞。 脸上被划开一个大口子,此人顺势倒地不起,流血致死。 左边的士兵见状放下手中的剑转头就跑,这时百总飞快越过风起,直奔逃跑的那个。 在追上时,他向前扑,横扫一剑划破此人的脚筋。 只听惨叫声震耳欲聋,但下一秒脖子就被划开了,百总转头一看,看到风起再用一把匕首补刀,把她那边的三个人都杀了。 他已经在挑选哪个盔甲合身、哪个看起来不宜被看到脸、或是哪个更像是军官了。 风起将剑收回了剑鞘,那匕首也收了起来。 「上次把尸体藏起来就好了。」她看着那个调戏自己的军官,朝着腐烂的脸啐了一口痰。 「多说无用了,赶快。」百总选中了三人之中暗器击中腿部的那人,头发看起来比较散,而且密集,再加上伤的加持会更便于隐藏,哪怕捂着腿低着头走也可以。 「你在干嘛呢?」风起一脸懵憧地望着百总,看着他奇怪的行为,「把人衣服你变态啊?」 「你不说……我办成士兵,押着你进城的吗?」百总尴尬的指了指刚刚二人计划色石头,又指了指被他把衣服的士兵。 风起竟然捂着嘴偷笑,样子异常可爱且讨喜。看到这样的她,真让人不好拒绝。z.br> 原本这个计划就是不公平的,百总让风起在外等着,自己潜入敌营。 风起之前的状态总给人一种和自己平等的感受,就像是兄弟。 可她温柔的态度又觉得她应该在外面等着,身为女子,这合情合理,一点不违和。 「你不又说,你进城,我在这儿等你吗?」她的嗓音突然很温柔,变得女孩子的风格十足。 「你吓死我了你!」百总大喘一口气,咽下口水。 「就这么定了啊?」 说罢,百总过来主动拥抱风起,而抱完就朝边境城的方向走了。 之后,风起把这几个人的尸体挖了个坑埋了,还把周围的血迹用新土给盖上了。 她就坐在树上,都不看一眼百总走后的背影。 她望着晴朗的天空,余光下眼角还有一片莫大的草原,心情复杂,感觉心事重重。 「对不起!」 「我不能再冒险了,我不能再做威胁到我性命的事了。」 「我得珍惜我的妹妹们,弟弟们和爹爹……还有李邺,我绝不能在此次历险中丧命。 」 「对不起!」 「若后有性命之危,我只能以保全我自己为前提。」 「把你给弃了……」 她眼前就仿佛飘过哥哥、弟弟们和妹妹们以及爹爹的身影,而身边的另一颗树杈,是李邺的位置,想象着李邺对着她笑。 而杀死那些人,只是为了让更多的士兵来,时不时给她解闷,还能消减敌方实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城外有去无回的森林。 也算是帮了百总一把,扯平了将来可能会发生的抛弃。 时间一点点流逝,二人的计划还在照常进行。 风起已经在树上睡了一觉了,时辰也从上午来到了晌午,太阳正毒,阳光日晒之时。 一切平静止水,无纷乱扰安,耳边除了风声,还有鸟儿飞过的煽动,以及它们美妙的鸣唱声,既有助于睡眠又能睡个好梦。 在这种情况下,能睡着,做个好梦是有多不容易,而风起的自信与放松为她带来了安宁。 真想一直这样下去,两口子在树屋中睡午觉。 可一切安详都有被侦破的一时。 缓缓睁开双眼,伸了个大懒腰,揉眼睛之际她感受到有人靠近,听到金属碰在一起、踩碎石头、互相触碰丁零当啷的声响。 她立即警觉起来,站在树杈上犹如匍匐的野兽一般。 还是那个位置来了士兵,但这次竟然只有两个人,还都是枪兵,但也只是废铜烂铁。 漠瓦苏的铁资源实在少,就连山都没有几座。 「终于来人了,可算是……给我解解闷儿了!」她又伸了个大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喂!俩废物?」她跳下树杈顺势空中喊道。 这俩人举枪一致警觉的模样,真逗乐了风起,姿势就像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遇到危险一样,伸头驼背,握枪姿势即毫无技术可言的执于腰间平行,瞪大双眼,不停狂眨,呼吸紧促。 见武官就怕,见文者就讽,欺负弱小怕这怕那的。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风起甚至都把剑收回了剑鞘。 拿出了何文彧送她的匕首,「杀你们俩,这个就够了。」她还对二人展示匕首。 「也不看看我们手里拿的什么?你是在嘲笑我们!」左边的那个语气颤抖的说。 「可不是,看我们俩不刺死你!再得意去吧。」右边的那个语气甚至比左边的更颤。 二人的害怕已经达到了极点,再过一点就是不怕死的程度。 风起也有比量,不惹得他们有那么生气便可。 所以,之后的话她没说,直接走着轻松上前,甚至打了个哈欠,活动活动手脚。 然而事实……也果不其然,这两个人确实太差了。 手持长枪,犹如皮革在手,威力只有皮革鞭抽的十分之一,枪身打在身上毫无痛处。 因此,风起也得知了一条线索,那就是敌人的武器太弱,强攻的话可能很容易攻破。 在这种长枪与匕首的对决之下,风起竟然还能贴近其身,右脚踢中右边敌人的要害,左脚同理,顺势将匕首插回腰间,双手抱住他们的枪,向上一折,枪被这段。 枪尖飞上空中,握住枪尖部分,双双***敌人的胸膛。 她拍了拍双手,瞪大双眼分别蔑视了两个人,转身回到树上,继续躺着睡觉等百总任务归来,或是下一波敌人的到来。 不久后…… 她又一次醒来,听声儿,还以为百总回来了。 可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是一伙穿着打扮不太正常的强盗。 转头一看,又来了一位长得很英俊的小军 官,见此人离这还远,风起想了一个计策。 她跑到了两伙人的侧面,把那件原本很女儿风格的衣服穿上了,变得清新可爱,活泼开朗,蹦蹦跳跳的在森林间游逛。 她故意靠近那位小军官,以一种玩耍的形态引起小军官的注意。 她正蹦起来摘眼前这颗树上的一片树叶,树叶特殊,这是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唉?」小军官喊着。 「啊!」风起看到他这个样子,惊吓一声跑到树后。 「小姐别怕,我是咱们城里的火枪教头,出来寻找失踪的守城士兵的,小姐有看到他们吗?」他说话的同时,风起小心翼翼冒头。 她装作很柔弱、很害怕的样子,双手执于胸前。 光这种反应就深深的吸引了这教头的喜爱。 「嗯嗯!」风起声音颤抖,很害怕的样子说着。 「小姐从何处来啊?」教头一边靠近一边问道。 「那边!」风起指了指身后。 说着话,强盗也到了。 教头走向强盗,把腰间的火枪顺势拿了出来。 「小姐且退后,他们交给我。」教头右手持火枪,左手示意风起后退躲到安全的地方。 「都是一群老对手了。」 当两波人碰在一起时,教头看到了地上风起没来及处理的那两具尸体,那责任赖在了强盗身上。 他二话不说,也不给强盗说话的机会直接开枪。 这一枪直接打死了一个强盗,还使其震得后退了好几米,只见教头跟她在海上用火枪似的,把子弹放进枪管用一杆棍子似的东西压了压,但第二枪被强盗躲过了。 「哇!漠瓦苏的铳这么厉害?」她叹为观止。 「看来大炮也不容小觑。」她皱着眉头思考,将此战力记在心里,作为第二则消息。 教头拔剑向前冲锋,和强盗近身搏斗在一起。 这时,只见有一个强盗跑向风起。 但教头飞过来一把匕首,杀死了追风起的这个强盗,转身砍死了最后一个强盗。 「武功不赖,长得可好,但为何是漠瓦苏人?」风起紧皱眉头,露出了觉得很可惜的表情,甚至为此教头还叹了口气。 「小姐,你没事吧?」他回到风起身旁,把火枪重新上上子弹。 「这是铳吗?」风起的声音嗲嗲的问道。 「是啊,咱们漠瓦苏人最棒的武器之一,量多威力大。」教头对着她含着笑意。 「我只听说过海盗有!嘻嘻!」风起双手背后,非常可爱,此般隐喻使教头笑出声。 「可……是我的了!」 说罢,风起瞬间将匕首***了教头的肚子里,又横着划了一刀,教头当场死亡。 风起捡起火枪,拿走了教头携带的子弹袋和一切设备。 她回到了树上,把包裹里的笔墨纸砚都拿了出来,写下了自己今天通过经历得到的线索。 如敌人的冷兵器较弱,步兵若强攻必会胜出。 可铳、炮等优于我们,威力大,范围也很广。 写完,她便收了起来。 黄昏降临,风起白天睡得晚上都快没觉睡了。 一直等到子时,百总还没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她看到了城的方向有火把正迅速靠近,本以为就有一根火把的时候,后面又出现了好些火把正在追逐。 风起定睛一看,跑在前面的竟然是百总! 第21章:城胜人败 「出事儿了?」 风起看着那些火把,好似在晚上官府抓捕罪犯一般。她以前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前面拿着一根火把的百总跑的行云流水,快速疾风。 百总沿着路一直跑一直跑,风起在树间穿梭,来到百总前面,待时机已到她射出所有暗器,杀死了前面的几个追赶的士兵。 随后跳下去,顺势打掉百总手里的火把。 「你傻啊?拿着火把他们不更容易找到你吗?」风起边跑边说,还不忘嘲讽百总。 「谁说给他们看的?」百总扭头与风起对视。 「昂!」风起做出了懂了的样子。 二人在黑夜之中狂奔,不一会儿便甩开了追赶的敌军。 之后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边散步边整理线索。 「我这也有新的线索。」风起听完百总的消息自荐道。 「我发现他们的武器很脆弱,可是铳一类非常强,也不知到时我们能不能抗住炮弹。」风起锤了锤拳,非常担心将来战况。 「放心吧,风升会有办法的,夏原将士无坚不摧!」 在百总的逗趣下,二人找了个地方交替守夜,两天后回到了红禾城,把消息告诉了大家。 只见七万大军已经集结,在红禾城准备进军。 此时大家还没穿上盔甲,为了行军等到以后再穿,这是行军必要的,不然盔甲太沉,走都走不动,不过还好,云媛等人骑马,在军队前面座位领袖带领全军进发。 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这两片原本富有生机的森林燃尽成灰,火势甚至还在蔓延。 一颗颗大树倒下,象征了百年的护城林已经落幕,也标志着珉青百里之内唯一的生息已然断送,成为了亡魂的栖息之所。 河被侵染,为原本就干枯的护城河又添加了一种死亡。 河里的小鱼竟然也能被这战火硝烟所呛死,甚至连乌龟都卷入其中,死在了岸边。 森林中那些野兽们,竟也加入了这场争斗。可他们的到来并不能保护自己的森林,反倒是给这些将士赠送自己的肉,只是让原本素食便携的军队多一点荤腥儿而已。中文網 老虎、狼、狮子等等,全都变成了盘中之餐。 血液疾病感染山川河流,断肢残骸不知从何处来。这漫山遍野,草原平地的翠绿,一夜之间,变成了灰烬,延伸再延伸,永无止境。 据情报,边境城外的森林作为护城林非常庞大。 里面的树有千年的,百年的,十几年的,应有尽有,质量优良,砍伐起来很容易。 于是,部队就地取材,建造了十多辆大型攻城战车。 上面站满士兵,架好大炮,投石机在旁保卫,车顶上有弓箭火铳手与敌方弓箭火铳手对抗,身后还有万箭齐发的弩手,飞枪特种。 而步兵阵营,更是不得了,三排重甲兵在前,举着高高的盾牌,带领军队向前推进。 他们可能会遭遇炮弹袭击,可由于夏原重甲防御过于凶猛,导致边境城的炮一次只能杀一个重甲,杀死后后面的再补上,源源不断。 城楼上发射大炮的士兵若闪躲不及时的话,很有可能一露头就被弓箭手给射死了。 几乎敌方的每个很重要的位置风升都有派人专程盯着。 他就在战车军前步兵后,全身穿戴铠甲迎难而上,普通的箭矢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一眼望去,只见三排重甲持盾兵的后方竟还有一小块围起来的空间,前后左右上五个方位均由铁制盾牌牢牢的封了起来。 风升也在顶着敌军进攻和自己指挥反攻期间不停的关注那里的情况。 而那里面,正是云媛和风起。 「都说他们的炮很猛了,大哥为何不想对策?执意强攻?傻蛋?」风起大声喊着,即便音高音量已经很高,可还是听不清。 「全身精钢精铁,就连手上的盾牌……脚下的鞋都是,换做是你,你能不自信?」云媛也被震耳欲聋的声响弄得说话费力,心神不宁的,而且状态还很不好。 二人就这样被云媛所说的全身精钢精铁重甲兵保护着。 没有一刻炮弹爆炸发出作响,母女二人的身子就会颤一下,不算颤,只是下意识地抱头下蹲,以为炮弹可能会炸到自己。 军队此时脚下踏过的,正是边境城外的那片森林。 它已经变成了灰烬,甚至连树干都被砍掉,制成了攻城车一类的武器,边推边砍边运边制造,诸多工序在打仗时迅速制造出来。 在这种行军中,部队的整齐阵型和速度十分重要,若有一人不兴绊倒,就会被踩死。 而云媛和风起就不会有此顾虑,因为脚下的空间很大。 「我咋就觉得这次会失败?」风起看向母亲,看到了满脸质疑且不耐烦的眼神。 「盼着点好儿行不行?」云媛掐了下跟她手臂拉着手臂的风起小臂上的一块肉。 「好好好!」 大军持续进发,不仅要顶着敌方城迟带来的进攻,我方这边好几层的车上也要进行反击。 那些弓、铳、弩、枪,甚至是炮等凡是远程兵器一直在投射,对敌人城墙造坍塌式打击。 眼前就是那条护城河干枯的一圈围着城池的坑。 重甲兵们先停了下来,随后队伍整齐划一止步。 话传到后方,将提现设计好的临时四寸长的桥运到前面,搭在坑里,重甲兵先过,之后一排一排过,还会有下一波加固。 就这样安全度过了坑,向已经不远的城池靠近,也就意味着敌人的炮火会更容易打到我军。 见距离城墙两百米了,风升高举指挥佩剑,示意站在高处的旗帜做出停止的姿势。 全军停在了两百米处,而那一圈坑把军队一分为二。 风升就站在坑上的临时桥上,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涌地高举佩剑,指着敌军城门。 而敌军将领此时正在城墙上骑着马望着身处在火海之中的夏原大军,犹如阴兵一般。 火将夏原大军团团包围,可却伤不到它分毫。 「你就是杀我弟弟的凶手!今日必将取你性命!为吾弟复仇!」敌军将领正是夙愿的儿子,也就是前段时间派出来的二位。 「不自量力的一群蠢货!」说罢他便下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城门边上的一家一家空了的酒楼里,何文彧、风招二人已做好准备。 风招正擦拭弓箭,何文彧正望着外面的情形。 「师父,何时松手啊?」风招擦完别上箭袋,准备出击,一身战斗服装也已穿戴好。 「等雪玉大将军冲开城门,我的人会把他逼到楼下。」他一边观察一边跟风招讲述着计划,他毫不担心,可风招有些顾虑,「到时,待他铠甲卸下,你一箭射杀!」 「明白!师父!」风招点着头,走到窗前做好了准备。 「注意!」他走到风招面前死死地指着风招的鼻尖说:「你要是敢杀南宫风起,就别怪为师将你逐出师门,从此不见。」 「师父……」风招很想反驳,可又憋在嘴里,不敢说。 「徒儿知道了!」 城外,风升高举佩剑,当落下时,只闻炮声从战车上传来,炮弹打在敌方的城门上。 万箭齐发伴随着月 光和火焰在空中显出了一道精美的墙面。 数百漠瓦苏士兵死在箭下,包括发射大炮的士兵,而风升见状,让面前的步兵迅速靠近,城门在不停的炮轰之下已然倒下。 就在此时,城墙面竟然出现几个洞,洞里伸出了大炮,将很多重甲兵和步兵炸死。 风升见状,让跑对准城墙洞的位置,一定薄弱。 果不其然,一炮就把城墙击塌,这回不用过门了,直接带着城墙废墟就能进城了。 而在城墙倒塌之时,也砸死了数千漠瓦苏士兵。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何文彧和风招见证城墙倒塌,鲜血喷射而出,身体被砸扁,画面十分血腥恶心。 风招甚至吐了,不过还好,只是吐在了窗外。 「师父,你咋还盼着输呢?」风招还擦着嘴。 「难道不对吗?」他充满疑问的看向了风招。 「当然不对啊,我现在是漠瓦苏的女婿,我自然是希望能赢。」风招朝城墙倒塌的外面射了一箭,还射中了一个士兵。 「那我是夏原的人,我希望漠瓦苏全军覆没,开拓更大的夏原疆土,那我们岂不是敌人,恩?」他皱紧眉头嘲讽风招。 「那师父还……」想反驳的风招突然戛然而止。 「一码归一码!不冲突!」 他转头之际看到了已经跑进了城里的云媛风起。 在见到风起时,他瞪大双眼,满脸期待和惊喜,很想打招呼,可想到身处此地,还是带着任务来的,于是就只是单纯的开心。 他也没告诉风招自己看到了云媛和风起。 风升冲到城内,第一时间就是找到那两个将领或王子。 跟着尸体,他的人已经完全占据了四方城墙。 二位王子被逼了出来,被夏原将士围成一团,而风升看到后,什么话也没说。 他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杀了!」就扭头走了。 而云媛和风起,二人并没找到一点儿关于风招的线索,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就在此时。 百姓们竟然出来了,他们之中有人起哄大骂风升,而起头的就是何文彧的后联团。 百姓们不仅扔菜叶,甚至有的人还扔刀扔武器。 就在被逼到城门下,那座楼下风招的视野里时,风招跟师父对视一眼,射了两箭。 都射中了风升的正胸膛,还有一支箭甚至穿过了胸膛。 「没死?」风招看向师父。 「没事,箭上有毒,他死定了,快走了!」何文彧拉着风招,离开了这座酒楼。 云媛风起见状,立即跑向风升,风起还极大声地喊出「大哥」的称谓。 风升看着妹妹,拉着母亲的手,奄奄一息之际,闭上了眼睛,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升儿!我的升儿啊!」云媛趴在风升身上放声哭泣。 「大哥!」而风起瞪大双眼,呆呆地默念大哥。 第22章:崩溃稻草 「不!不!不!」 「你醒醒啊!升儿!」 「我是你娘!升儿!你醒醒啊!」 云媛紧抱着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意识的风升。 她不停地呼喊,不停地用手抚摸风升的脸颊,还时不时脸贴脸,给予其母亲的温暖。 云霄泛起了阵阵地乌云,电闪雷鸣犹如她的召唤一般,伴随着她情绪的变化而变化。 「大哥!大哥!」 风起声音极小,但语气很柔情,很伤心的呼喊着风升。 她的眼泪和悲伤不比她母亲差,甚至还高处不少。只可惜,风升不会再有任何反应。 「你别就这样离开我啊,大哥。我错了,大哥我错了!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醒来好不好?你骂我,打我,教训我,我以后一定会做个好妹妹的,醒一醒!」 她在风升另一面,母亲的对面,跪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她牵着哥哥的手,不停的揉搓,贴在自己脸上给予温暖。 突然,她抱住个哥哥,在哥哥怀里大声哭泣。 刚才声音还很小,可渐渐地却变得无比放纵,也不管形象如何,也不管周围人多少。 「你个混蛋!你起来骂我啊?教训我啊倒是?你怎么不起来了?」 「告诉你,你再不起来,你就再没机会再赢我了!」 她还打了几下哥哥的胸膛,但只是无力的锤,试图唤醒。 又不知为何,她起身,擦干眼泪,认认真真。 「我不跟你作对了!你醒醒!」 「我保证!」 只听她在呐喊,只见她在伤心,泪流不止,她好无助,就像是失去了依靠一般。 她的心都碎了,这感觉比母亲、比李邺还要深重。 她满眼泪花的眼睛看了看母亲,悄声的叫着:「娘!我没哥哥了!我没哥哥了!」 云媛听着女儿颤抖的声音,她的伤心更重了。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一起为风升的死而流泪。 旁人不再扔垃圾了,而是呆呆的看着母女二人伤心,雷声似乎有意隐藏她们的哭声,天色本来就暗,再加上乌云密布,算得上老天爷保住了她们的一丝颜面。 只听一队人行军的脚步声从这些百姓身后传开。 是王将军和百总等人,还有几百士兵听到动静来到此地,一开始他们还不知道为何事。 当挤过人群,看到跪在地上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和躺在地上,身中两箭的雪玉大将军。 所有人惊了。 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 「殿下!所为何事啊!」百总咬牙切齿的问道。 「风起,我要让这些漠瓦苏人付出代价,让全城的人,为你大哥陪葬,你支持娘吗?」云媛瞪大双眼,在风起耳边默念着。 「好!那就让这些凶手,为我大哥以命偿命!」风起说罢,二人分开,并站了起来。 「我来告诉你发生何事。」云媛面带泪痕的指着这些人。 「是他们,是他们杀死的风升,风升什么也没做,他们就来起哄,说我们是侵略者,还用暗器杀死风升,你说该不该死!」云媛咬牙切齿,看向在场的几位将领。 「我以夏原皇族郡王的地位命令你,王将军!」 「属下听令!」王将军单膝下跪。 「我命你,将这座城的所有人全都杀死,给你们雪玉大将军报仇!屠了这座城你服不服?」她靠近王将军,高高在上得俯瞰着。 「属下愿听殿下之令!」王将军咬着牙,凶狠的答应了。 士兵已经将在场的所有百姓围堵在包围圈内。 王将军起身身后,刚要下令,就只见风起率先杀死一个妇人,行为极其疯狂,接着又在这些百姓的反击下肆意屠杀! 不到一刻钟,在场的所有漠瓦苏边境城百姓变成一具一不瞑目的具男女老少的尸体。 「殿下!接下来呢?」王将军再次单膝下跪。 「将整座城封锁,挨家挨户,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云媛说话时,面部肌肉颤抖。 「等一等!」尘威从倒塌的城墙的外走进来。 云媛和风起看到尘威,云媛立即冲过去抱住了尘威。 尘威也看到地上的大哥,还有那些平民百姓的尸体。 「娘,你不能这么做!」尘威的话瞬间使云媛和风起变了脸,变得是那么有敌意性。 「将命令传至全军将士,让所有人执行命令。」云媛的话使王将军和百总立即出发。 「娘!」尘威刚要说话,就被风起打晕。 王将军照常执行命令,让全军动员屠城,为雪玉大将军报仇,杀死这些漠瓦苏人。 但她对那些***妇女的士兵,处理的还是当场处死,没有偏心,还说什么:「不是军伎,不得***,要杀就杀,否则依军法处置。」 当尘威醒来时,看到这些场景,他第一时间找到母亲,在一处被杀完人夺走的宅院。 「娘!你为何这么做?」尘威瞪大双眼,双手摊开。 「为何你心里没点数?漠瓦苏人杀了你大哥,我就让漠瓦苏人陪葬,这有何不可啊?」她坐在床上,着重音强调的问。 「这是战争,死伤在所难免,你这样太自私!」尘威竟然直面对母亲展开反驳。 「一代枭雄一生无数次屠城,都没影响如今追随他的人,都是英雄,为何我就不行?」云媛瞬间生气,走到尘威面前扇了尘威一巴掌。 「娘你这就是强词夺理!」尘威突然大喊着。 「犯下滥杀无辜之罪,一生……都不可原谅。」此话一出,风起上前踹了尘威一脚。 「忘了我们南宫家的组训了?」风起强调道。 「我可不姓南宫……我姓萧!」尘威咬着牙,说罢,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下一秒! 「逆子!」 「我……我……」云媛瞪大双眼,当即晕倒。 倒塌的城墙,被压死的士兵,从缝隙间流淌出来的鲜血,使原本空空如也的街道堆满石砖、石头还有尸体,无比惨烈。 可定睛一看,那些尸体并不是被压死的士兵。他们穿着普通的衣着,面孔有精有粗,他们是……居民! 在这条被倒塌的城墙所堵住的街道尽头处有两条通向别处的街,夏原士兵正两人一组从这两条街往这条街道上运送这样的尸体。 很快便堆积成山,打算在倒塌的城墙上烧掉。 这些居民的尸体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战死士兵的数量。他们身子的钱被拿走,衣服又被回收,只穿着一件内衣或光着被扔掉。 每个夏原士兵的脸上也都为他们表示哀悼。 但也只是哀悼,并没有觉得可惜。 「屠城……这真的好吗?」一名军官走到王将军身边。 「比眼前丑陋。」他正看着眼前被烧尽的黑森林美景,远处还烧着,近处已成飞灰。 「那就是不好?」军官眉头紧皱,看不懂王将军的话。 边境城的森林,原本可以抵御很多天灾人怨,可经此一烧,变得无比荒凉深沉。 树被烧得一碰就倒,百里以内除了黑色的地和灰色的浓烟,看不到一点绿色和棕色。 甚至两边还在延伸,火势更大、更凶猛,一直到森林尽头。 「殿下还好吗?」他突然转身走下塔楼,一直往北走。 「两天了,人还没醒。」军官低着头悲伤道。 「那大小姐呢?」他走路时身上丁零当啷的。 「大小姐没事,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着殿下,有两天没睡了。」军官再次露出心疼。 「那四公子呢」他转头秒了一眼满是居民尸体的街道,脚步缓慢,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 说起四公子,也就是尘威,王将军都猜到这小子会作甚了。 因为自打两天前起,给三人送饭的士兵就说里面只有殿下和大小姐,没看到什么四公子。 早就听说萧公子为人好斗好玩,也不与家人接触,而且还好色,以前整天往娼寮跑。 「唉……倒是挺没心没肺,这母亲都晕倒了,大姐好几天没睡了,他竟然在探访还存活的每户人家。估计……也有两天没睡了。」军官很不理解四公子的做法,满脸疑惑,以为尘威这小子跟家人不亲。 「这个萧尘威萧公子,说傻……他这个行为我倒是挺理解的,情有可原,合情合理,说不傻……他这个行为又很危险,唉。」他突然停下,回头看了眼这个军官。 「本来名声就不太好,关键时刻还不陪着娘,让大姐女孩儿家家的没日没夜照看娘,他怎么想的呢?」他看不起的嘲讽折尘威,军官甚至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将军,我刚才绕了一圈……发现所有人对郡王屠城这一决定都表示非常认同。」军官很不理解,他其实不想屠城的,可奈何身份太低,没办法决定那么多。 「因为他们杀死的人,是我们雪玉大将军,凌驾于五方将军之中,甚至之上的卫冕诸侯!」他又停下来,带着凶狠的表情凝视这位小军官。「保卫我夏原燕妃近三年,击退过无数漠瓦苏培养的恶种,收复我戎青珉青,为我夏原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双手愤怒地拍在城墙之上,面部颤抖,眼神凶煞,情绪极其激动。 「就这样被漠瓦苏人杀死,要是战死沙场,这还合理,可死在了漠瓦苏人民手里,是个人都会不甘心的!」他再次转身,死死地质疑这位军官,并逼退此军官。 「就算用全漠瓦苏人的命给我雪玉大将军陪葬,都不够!」 「本将军现在严重怀疑你对雪玉大将军的忠心,对大夏原的忠心。」他后退两步。 「来人!」只见在城墙上站岗的士兵走到这位军官背后。 「以轻视我夏原大将军功绩,对我夏原不忠,质疑我夏原皇室正确之决议之罪,将其处死!」 只见这四个站岗的士兵拖走拼命求饶的军官。 他们以及其他人都听了王将军说的话,认可雪玉大将军冤死,赞同殿下屠城之法,并认为,一座城的命远不及所有漠瓦苏人的命,雪玉大将军是无可睥睨的英雄。 王将军这段话很快就会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他们都听过雪玉大将军对夏原的贡献。 所有关于对殿下的不当言论,也会随之消散,变得合理起来。 甚至王将军已经猜到殿下醒后的下一步计划。 全军待命! 第23章:焕然一新 「父王!」 夙愿的大儿子,也就是皇子,穿着铠甲,腰戴佩剑,来到了大殿中夙愿的王座之下。 大皇子长得十分标志,五官端正,仪表堂堂,也多亏他母亲的功劳,和父亲的培养。 因此,他和七公主一样是家里长得最漂亮的,可二人性格大相径庭。 「嗯……」 夙愿散发出很沉闷的嘟哝声,将怒气埋在胸膛,低着眉看似很平静,实则一股火执于嗓子处等待爆发,只差一个导火索。 伴随着他此般情绪,他低沉而不开心的说:「边境失守了?」 大皇子有些害怕了,但幸好跟父王汇报的是他,随便换个人父王可能早就生气了。 「是!」他鼓起勇气小心翼翼。 「但……」他故意停下,看了看父王的表情。 夙愿刚抬起来,准备狠狠拍下扶手的手掌缓慢了下来。他期待着儿子能说出如何反转,令人平稳的线索。 大皇子也得意地笑了一下,就知道父王会如此。 「雪玉大将军死了!南宫郡王因儿子战死,情绪失控,一怒之下,把边境城屠了。额……这是好机会,让南宫郡王名声扫地,说她是滥杀无辜、蛇蝎心肠的女人,鼓动全漠瓦苏百姓起义,反抗南宫郡王!」 「父王!此法……意下如何?」 在他说完时,就连旁边的军师谋士都觉得有理。 他们也纷纷向夙愿点头确认,鼓动全百姓作战,这是难得的南宫郡王送过来的机会。 思虑片刻后,夙愿皱眉思索,斜坐在王座上,摸着下巴,噘着嘴。 本以为势在必得,可夙愿却…… 「不行!」 「你下去吧,到你参战,父王定会召你进殿。」 大皇子二话不说,一句遵命,转身离开大殿,看起来很平缓,但其实他内心很气愤。 他回到了父王给自己的那处院子找到了妻子。 妻子另一个贵族的人,成亲要讲究门当户对,但妻子的家住得远,那边的生活有些困难,而不是经济难,是资源有些匮乏。 「回来啦?」妻子话音刚落。 大皇子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抱起妻子回到卧房。 也没提示,就脱妻子的衣服,急着跟妻子同房了一番,过后的妻子很满意此般突然。 「出事了?」妻子躺在他怀里担心的问。 「这……是你我的最后一次……夫妻之时了,我……」话音未落,妻子瞬间坐起来。 「你要去打仗了吗?是吗?」妻子急迫担心得面孔着急的询问着。「先别着急笃定,你不一定会战死啊,你一直笨神勇的。」 「不!不是!」他用手轻抚妻子的身子面孔,满是爱意,和渴望,「我想让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去南边,去夏原王朝,在那儿,你能好好生活,好好的活着,可以的话,你再找个夏原男人托付一辈子,总比在这由昏君执掌的莫瓦斯强。」 「父王自私自利,只对我们好,对漠瓦苏百姓不管不顾。」 「我刚提及边境被屠城,他也只是冷眼相待,好不接受我提议,放弃了最后生存的机会。」 「到时这沦陷了,你就惨了。」 「所以,你听话,我会派人送你去夏原,之后的路你自己随便,我只希望你活下去,给自己生个孩子,做个贤妻良母。」 「若这次你怀了,就生,没怀就另找夫君吧。」 说罢,他都没让妻子说话,当即离开了卧房,走到一半,妻子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二人做着最后的道别,妻子欣然接受了此意,她会 按照所言,拿着银子去夏原。 夏原物价也低,大皇子都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而他不走,是因为他要帮助父王做最后的抵抗,孝不能违背,自古忠孝两难全。 他回到了宫殿,看到了妹夫跟那位何师父。 风招走进大殿,来到夙愿坐下。 「父王!」风招说的非常上口。 「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夙愿以很满意的眼神看着风招。 「女婿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没向父王汇报,擅自主城,在边境城替父王杀了雪玉大将军,两箭穿心,失守但荣获大成。」 夙愿立即招手,示意旁边的护卫都出去,大殿只剩下他俩,还有角落处偷听的皇子。 风招知道此举所为何事,但他一点也不紧张。即便师父没跟来,他也毫不害怕。 「心挺狠啊!」夙愿走下王座靠近风招。 「当真……是你杀的?」 「回禀父王,是我。」风招高高地仰着头,很骄傲,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大的事。 「好!我还想你跟你家人的恩怨有多深呢,可没想到如此之深,你竟能痛下杀手,杀死自己亲哥,父王要奖赏你和七公主。」夙愿深情地抱住风招,非常感谢他。 而藏在窗外,偷听的大皇子也听到了一切,他不敢相信妹夫竟然是夏原南宫郡王的儿子。 还狠心杀了自己的亲哥,这样的人令他非常愤怒。 连自己家人都能杀,将来还不得闹得漠瓦苏王族天翻地覆,他已经将此列入了计划。 「回去吧,好好陪陪你妻子。」夙愿拍着风招的肩膀。 「别把此事告诉她,之后你就好好休息,父王和你哥哥们,会保护好你和你妻子的。」夙愿对他露出了极其信任的表情。 走后,还派人专程互送。 期间,何文彧加入互送队伍,与风招一同回到了家。 七公主已经做好了饭菜,只等夫君和师父回家。 …… 三天了。 在边境城休整的云媛还没醒来,一口饭没吃,一直在昏迷。 而照顾着她的风起也有三天不吃不喝不睡了,就这样一直陪着母亲,牵着母亲的手。 连呼喊的力气都用完了,可坐着却依然稳如泰山。 这三天,尘威一次没来,他倒是吃吃喝喝,每天睡饱吃饱喝饱,走街串巷为母亲的罪过而道歉,他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还没吃?」百总来到卧房门口。 「三天了,不吃不喝,百总,这可咋办啊!」门口的看守非常担心的请求着说道。 「你担心什么?」百总问他。 「南宫郡王和南宫大小姐要是……」他靠近百总耳朵,向后看了看,「要是死在这,皇上还能绕得了我们吗?」 「你小子,有点脑子。」百总笑着指着此人。 「我试试!」 说着话,百总推门而入,只见桌上还放着刚做好的,冒着热气的菜,还有白饭。 再走到卧房门口,看到了风起坐在床边,拉着母亲的手,缓慢而轻轻地揉来揉去。 以前,光是背影就能看到风起的精神力量,还有她那美丽的面孔。可现在没有一丝暖意,场景犹如死寂,犹如踏进地府,毫无生机。 就像是两个找不到家的厉鬼,重复着生前的举动。 窗帘拉着,阳光透过的原本很温暖的光芒竟然配合关闭的窗帘增添了一丝诡异之风。 这要是胆小的小丫头,或是小伙子可能直接被吓跑了。 可百总不一样,他走进母 女二人。 「风起?」他轻声呼喊着。 可风起就像是耳聋了一般,听不见周围的一丁点动静,就连肩膀上百总的手都感觉不到。 在她眼里,只有眼前的娘是她唯一可触摸、听到的人。 百总甚至都晃来晃去了,风起依然没有反应。 「风起!吃点东西吧!我明白你担心你母亲,你想照顾你母亲,陪着她等她醒来。可你想没想过,你这样陪着是在害自己,害你母亲,她醒了,然后你又垮了,岂不是让你母亲更心疼?是不是这理儿?」 「唉!」 说了这一大段,他只见风起无动于衷,只是扭头呆呆地看着母亲。 他就想,从醒着的人身上劝不出什么来,就不如从没醒的人身上下手,说不定有效。 他蹲在云媛床边,看着或昏迷或熟睡的云媛。 他又看了看旁边风起的神色,脸色苍白无力,目光无神,感觉一碰就倒可坚如泰山。 他咽下了紧张的口水,想办法如何唤醒云媛。 「南宫云媛!南宫郡王!」 「殿下?」他着重音说,强调的语气很气愤。 「你起来看看,因为你,你的女儿好几天不吃不喝了,这要是因为你饿死喝死,等你醒来你不得后悔?为了你女儿你也要醒来!看看她这样,我这个外人都心疼!」 云媛的头竟然晃动了下,百总激动的看向风起,风起终于有了反应,眼泪潸然落下。 百总见状,劝说激情起来了,于是借机力劝。 「你看,大小姐现在的状态,跟死人有区别吗?」他咬牙启齿、咬文嚼字的痛恨说道。 「她还没嫁人,你也没看到她和未来对我女婿走入成亲的洞房,给你生个孙儿孙女儿,你就眼看她这样饿死,渴死吗?」 说着,云媛的手紧握的风起的手,风起原本一只手牵着,变成了两只手牵着。 这段话,使二人都有了反应,百总非常欣喜。 「更何况,你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在等着你啊!」 「那些漠瓦苏人,残忍杀害了雪玉大将军,你的仇还没报完,只有杀了漠瓦苏国王,你儿子!雪玉大将军才能泉下有知,得到安宁!」 「我还听风起跟我说,你们这一路是为了找一个人,你找到了吗?你完成你的目标了吗?你有资格昏睡,害你的女儿!」 「给我醒醒,给我醒醒!」 随着百总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鼓舞气息越重地语气、情绪和态度,云媛奈何不了。 她战胜了心中的恐惧,猛地从昏迷中醒来。 而风起竟然毅力如此强大,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不睡不起不拉不尿,精神状态还能如此激动。 她与百总对视一眼,先抱了百总感谢他劝说。. 之后,母女二人深情相拥。 「我的风起,你没事儿吧?」她双手捧着风起的脸,非常担心的问着看着她的眼睛。 「只要娘没事儿,那女儿……就没事儿。」风起说话的气息明显较之前弱了很多。 云媛当即就猜测,过不久,风起就会晕倒,因为一说话,风起的内息就漏气了,支撑她到现在的内力也会随着说话散尽。 果不其然,风起还真晕了,不过云媛只是把她抱到床上,让她在自己身边躺着。 「没事儿。」 「一会儿喂点粥,一天后准醒。」 「唉……」云媛伸了个懒腰,「好饿啊!」 第24章:黑暗的心 她只是简单而迅速地套好一件披风式的外套,也不洗脸洗手,梳理头型妆容,直接走出卧房,来到外面桌前,坐在椅子上,右脚踩着椅子,右手担在膝盖上,拿起筷子,二话不说,就毫无形象地开吃。 而一直在旁边的百总,全程紧皱眉头不可思议,连走路的速度都随着疑惑慢了下来。 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向以优雅端庄著称的南宫郡王,而眼前,他看到了霸气开放、眉眼之间透露着狠毒、危险时刻将至的女杀手,但此又为她增添了另一种美。 就像是解除了限制的风起……没有了拘束,做任何事都不用负责,实力使她有能力高傲,藐视众生,不在乎眼前的一切。 「快点!」她就像是从小被宠坏的大小姐,说话的语气十分嚣张,对谁都是一副主人的样子,所有人必须得迎合着她来。 「是……殿下。」百总语气颤抖着跑了过来。 「跪下!」她像个王一样拿着酒杯蔑视此人,自己高高在上,眼神里满满的瞧不起。 「殿下请指示!」百总照做。 「拿笔墨纸砚,我要写一封文书交于我弟弟。」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跟老大似的,语气也阴阳怪气的,其行为更是令人不适。 「写……请陛下封我为北地收复计划的最高将领!」 短短一句话,看上去没什么,可听着她这音,仔细分析这行字,就知道这有多可怕。 此文书由八百里急件送至夏原京师皇宫,预计两天。 六月初会得到答案,那时,风起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基本可以开展下一步的行动了。 百总并没有把这条消息告诉给军中任何军官或士兵,只等圣旨! 「去,把小王给我叫来。」边吃边说的她又一次发号指令。 「是!」百总抱拳告退。 吃完了饭,她还简单的在院内活动了下筋骨,练了几套剑法和一套行云流水的拳脚。 站岗的护卫看了,这就是一场免费的教学啊,云媛还有意减缓速度,让他们看得清、记得住。 感叹郡王真是太厉害了,这张脸的神态和表现出来的各种表情,和那日在发言截然不同,判若两人,就好似姐妹一般。 不久,百总就带着王将军和几个士兵来到了她面前。 王将军跟之前一样,按照云媛所说像朋友似的相处。 「殿下醒了?感觉如何?」王将军睁大双眼,非常激动,看到云媛活蹦乱跳真乃一件大喜。 而云媛听到此话,看到此景,她却一脸烦躁,说道:「都没规矩了?见到本王,尔等应当……」她没说完,像是暗示。 王将军听后恍然大悟,立即命手下和百总抱拳单膝下跪,行武者之礼,站岗的护卫见了,也纷纷下跪。 「臣!参见郡王殿下!」王将军说完后,大家异口同声。 「嗯!都起来吧!」云媛故意压低声线,状态终于有了点亲王那种皇亲国戚的样儿。 「殿下有何指示?」王将军等人起来后问道。 「任务完成了吗?」云媛问。 「额……何任务?」大王将军有些不明白的反问道。 「傻啊你是?之前……我叫你们作甚去了?」她双手背后,抬头挺胸,趾高气扬。 「郡王且放心,边境城中只剩我军战士和用之不尽的粮食,已无任何漠瓦苏居民,只是……」王将军咽了下紧张的口水,欲言又止,使左右徘徊的云媛停了下来。 「说!」 「是殿下!」王将军还特意看了看百总,「萧四公子在城中意外幸存的几 十户人家里来回串门,给予安抚,还给他们银子。」 「殿下,此时如何处理?」 听到此,云媛已经在背后悄悄地握紧了拳头,眼神凶恶,嘴角渐渐泛起狠毒的噘嘴。 甚至连呼吸都清晰可见,云媛是真被气到了。 「杀光所有居民一个不留,本王是怎么说的?」她转向王将军各位,「你们和你们,一会儿要随我一起,杀光最后的威胁!」 「在这等着!」 说罢,她进屋了,而她命令的人里包括王将军带来的人,和在场站岗的护卫们。 百总深叹了口气,眉眼低落,双手交叉抱胸。 王将军见状,很拘谨的靠近,按理说风升死了以后,他应该是这支军队最高的领袖,可依然很尊敬这百总,行为举止都透露着抱大腿的冲动,觉得自己才是手下。 「咋了?」他抿着嘴唇,可爱地瞪大双眼。 「你有没有觉得……郡王她……变了个人?」百总抚摸着下巴,皱着眉分析着说。 「不,并没有变,这才是她南宫郡王的本质,谈何改变?」王将军说得高深莫测,可百总并不同意他这说法,但认同云媛屠城的决定,而且认为要屠就一家不留。 云媛拿着一碗粥,粥很稀,一点点喂昏睡的风起。 她已经换好了一身新衣服,便携战斗的衣服,犹如骑马时的马裤,发现用在战斗中就很容易,非常适合,就是太紧了一点,但伸腿踢腿,却毫无压力,极其顺畅。 她将风起放在自己腿上搂着,一勺一勺的喂。 「大闺女,你好好睡吧,睡醒以后就会看到……这座城已经为你大哥准备好了陪葬。」 「报仇的事交给娘!」 她亲了口风起的额头,还在喂完粥时亲了下小嘴。 她充满爱的看着风起,感觉比之前哪次都要更爱,眼神中多了点珍惜,笑容中多了悲伤。 可能只因为风升的死,致使她更加爱风起了。 可没有一瞬间恢复之前大家所知的南宫云媛,依旧充满高傲,感觉自己才是最大的,任何人都要听她的命令,臣服于她。 回到院内,只见一位崭新的郡王殿下走来。 「看什么呢你们?」云媛瞪视着王将军等人,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皇后一般。 「不,郡王殿下品味高尚,气质冲人心魄,臣们是欣赏,绝无冒犯,请殿下原谅。」王将军还瞪大双眼,看着云媛发呆。 「行了,这不是罪,想看就看。」 说着,云媛带领众人来到街上,命王将军带路去那几户存活的人家,顺便找找尘威。 这一家竟然就在她住的院子隔着三户的邻居。 家里还剩一个女子和中年大叔,二人已经收拾好了包裹,准备逃离这座边境城。 云媛掐住这女子的脖子,轻轻用力便使其双脚离地。 而她另一手则是拔剑杀死了旁边的大叔,看着像这名女子的爹,但也可能是自己男人的爹。 「姿色不错,小王,抓回去做军伎你看成吗?」她还当场脱了女子的衣服看了看关键部位。 「那就赏给兄弟们!」王将军看后答应了她。 「你也是女人,你怎能如此对我?」此女子又哭又闹的挣扎着,说着讽刺的话。 「你有何资格跟我比?低等的漠瓦苏人,我乃是郡王,杀人需要理由吗?告诉你,你们祖先对我们做的,还远不止这些,享福去吧你。」云媛掐着她的脖子递给了后面的人。 「等回去抱进帐里再玩儿,瞧一个个没出息的样!」 「她现在还不是军伎,小心 我砍你的头!」 「***妇女者,依军法处置。」 云媛看到这些士兵奈何不住的欲望开始对此女人实施措施,就忍不住骂了几句。 她还挺公正的,毕竟没到军营不算军伎,也算是变相给了这位姑娘活下去的路。 她这算是屠城之后的搜捕行动,相对来说对这些在之前屠城中存活下来的人说,很幸运,就像这位女子,她能活下去,做军伎,服务夏原士兵,也是一种痛快。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男子,也会被强行纳入军队,做一些小童之类的伺候职业。 她又带着王将军等人走了好几处存活的人家,共收获军伎六人,军队后勤四人,姑娘都是看起来漂亮,身材也不错的女子,男子也都是比较身强体壮,能做工的。 她好像是刻意加快速度,越往后收揽的军伎和后勤就少,乃至于有几个紫色漂亮的竟然都杀了,小伙也都死在了她的剑下。 直到最后一家,她在门口听到了尘威的声音。 「你说我把尘威的成果毁了,这样是不是不好啊,哈哈哈。」她玩笑着嘲笑出声儿。 「走!」 一声令下,俩士兵破门而入,为云媛和王将军等人开路。 这一声也吓到了屋里的尘威,和一家三口人。 「娘?」尘威瞪大双眼,从男主人面前站起来走到旁边,「娘醒了?娘没事吧?」 「不!」 云媛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说,当着尘威的面,猝不及防的近距离捅死了这个男主人。 妻子和孩子当吓得倒地不起,抱着男主人放声哭泣。 就当他们起来要复仇时,云媛一脚踢开小孩,并将匕首飞出去,击中了小孩的脑门。 而另一只手,当即掐住了妻子的脖子使其双脚离地。 「就这样处死太便宜了。」她又递给身后的士兵们。 「录入军伎名单,待兄弟们轮完后杀了,记住,别让她找机会自杀,最好回到军营第一个玩她,别让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妻子被绑起来,跟那些女子一样被等着送到军营。 尘威看后,都要气疯了。 「娘!你这是作甚?」他直面对着母亲喊道。 「给你大哥报仇啊?难不成,你想再气晕你娘我一遍?」她拉起尘威的手就往外走。 「你把她放了,她这座城最后一个人了,娘你不能那么做!」在门口,他甩开母亲的手。 「把他绑到我那处院子!」云媛把他丢给了士兵,「如有反抗,你们可以把他打晕,没我的命令,他不准出那屋半步!」 「尘威,你大姐还没醒,这些日子你就负责照顾你大姐。」 「别让我失望!」 说着话,她带人离开了,控制尘威的士兵还真就把尘威打晕了,送到了风起的房间。 「风升在哪?」云媛的声音变得非常细腻而悲情。 「禀殿下,在军营,并无异样。」王将军也伤心的低着头,但云媛已经流下了眼泪。 「走,带我去看看,我要陪我儿子最后一夜!」 她伤心落泪的样子,感染了在场的所有朋友,包括士兵们,而与她相较的则是百总。 第25章:风升飞升 这间卧房清凉通透,暖和适中,窗户照进来的光打在中间的床上,犹如追光一般。 看起来应该是精彩,可金光色的暖意却如此寒冷。 卧房中央有一张床,床单是薄薄的一层白布,床上躺着一具尸体,也被白色的被子盖着,而那金色的光,正打在他身上。 他散发出一种凄凉,光是看着就觉得可惜,可悲之意油然而生,同情之心情不自禁。 他不该得到此结局,他应该有辉煌的事迹,有更多的伟业等他完成,那些个土地、山峰、耕田及河流,在等他去收复,留下英雄的足迹;他国和自家的黎民百姓甚至还在等着他去征服,带来更好的秩序和领导。 如今,烟消云散了,正如很久很久以前,另一位将军那样。 二十有三犹如暮年老卒,驰骋疆场已然立功无数。他英年早逝,打下的疆土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跟床上躺着的那位一样。那时很多人说:「老天爷需要霍将军!」 而床的人,雪玉大将军,南宫郡王的儿子,南宫风升,字雪玉…… 十七岁任收复计划将军之一;打拼近一年,他当上将军的第一个月,就以两千人的兵力将燕妃一处府城的漠瓦苏士兵赶出边境。 半个月后,他又带人攻下戎青边境直捣三座县城。而其他将军,却一年内毫无进展。 十九岁时解放燕妃全境。 二十一岁正式执行收复计划,任职全军最高指挥,不出二年便拿下戎青和珉青。 可在最后关头,英雄已落幕,也正是收复计划完成后的时间,就宛若他的命运就和这收复计划一样,等完成了也就退去了。 二十岁功冠全军数次。 人生犹如票姚! 可惜可悲可叹! 由门发出来的咯吱咯吱声预示着这间卧房有人来了,而此人并不是别人,她就是风升的娘,南宫郡王,助他成就这一番事业的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开门后她看到床上盖着白色被单的儿子时,下一秒,她当即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眼泪瞬间涌出。 她颤抖着紧咬嘴唇,呼吸都变得无比颤抖,而张开嘴巴后,口水和眼泪已在嘴唇呈拉丝状粘稠物,舔了下嘴唇咽下口水。 她的表情忽然坚定,紧咬牙关,强忍着发自内心的痛走到床边,可不管怎么冷静都已无用,眼泪依旧在流,呼吸照常颤抖。 风升此时的身体还有余温呢,并没有凉的那么快,宛若还有生机,还有条命在苟喘。 但经昨日郎中的查看,得知风升于今日凌晨丑时,死于毒药。 到现在还没到四个时辰呢,身体当然是热的。 「娘给你擦擦身子吧。」 「顺便……再说说话。」 听闻颤抖着声音说罢,她亲自烧了一盆热水,用自己的丝巾擦拭。 这是跟她时间最长的丝巾,一直戴着,除了蒙面或冬季保暖,没做其他用途,不管是纪念意义还是珍贵程度,都配得上来擦拭儿子的身子。风升应该不会嫌弃。 可到了掀开白色被单这一步时,她都快把嘴唇咬破了,迟迟不敢掀开,双手揪着被单角颤抖、犹豫,眼睛不停的眨而落下许多眼泪。 就在呼吸加快到一定程度时,他放下被单,转身蹲下双手抱头。 「不行,不行。」 「娘不敢看你这样,娘不敢。」 她不停的晃动脑袋,抓得头发零散无样 过了一会儿。 她再次起身,也不知以何事作为缓解,这次,她竟然直接掀开了被单,开始了擦拭 脸上的眼泪也没了,状态也变得 跟无事发生一般。 「其实,娘还有一个秘密没告诉你和风起。」 「哼哼!」 她苦笑出声,十分纠结,而且此事对她来说很严重,非常深刻,表情透露着嫌弃,对此事亦难以启齿,折磨得苦不堪言。 她是从头开始擦的,用稍微有些热的水擦。 擦完脸,也就说完了这句话,她看着风升的面孔目光呆滞,自我怀疑由此而发。 「不重要了,你只需记得你是我南宫云媛和萧攸策的孩子。」她照着风升的额头亲了一口,继续往下擦拭,还真不流泪了。 「我会把你的遗体送到家里,让你爹爹,你兄弟们你妹妹们看一眼,留个念想!」 「千万别遗憾,你的故事会记在皇家史书中,会有单独的几页是专门描写你的故事,名垂千古,永垂不朽,你永远是娘的英雄,只希望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子。」 「哈哈哈,和你妹妹一起。」 她的语气变得十分叹息,每句话都有一种叹气的感觉,可并不影响说话的声音,而是为这场景添加了一丝悲情的语调。 此处的每一声笑都是苦笑,即便回忆起过往小时候的经历。 「还记得你你小时候吗?长得比你妹妹还美,还一度让记事起的风凰认为你是大姐,哈哈。」笑声随着回忆落下而消散了。 「本应是个逍遥的公子,可却是征战沙场的将军。」 「儿啊!」 「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啊,让他人对你那大少爷的形象颠覆,认知是勇猛刚毅的汉子。」 「记得我们女人之间聊天时,也就是你那三个妹妹和娘。」 「风凰和展儿说长大嫁给你,旁边的风起虽不说话,可那吃醋的眼神你是没看到,笑死了。」 「可自从你上了战场,回来变了样儿以后,风凰和展儿就不耐想了,只是把你当做好大哥,而风起依然在提及时一脸害羞。」 「也不知是她俩长大了,懂得你是大哥哥,还是……不喜欢了,风凰也找了个兵。」 「若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家里最爱你的人,一直都是风起,只有她对你的心不会变,既把你当做哥哥,也当做老对手冤家,或是……可以托付的最终选择。」 「娘敢说,全家包括娘和爹爹以及你妻子,最爱你的人,就是风起,你信不信?」 「但风起有分寸,倘若你俩给我做违反伦理纲常那一套,我非和你俩断绝关系不可。」 「说远了,说回你吧。」 「娘会照顾好你妻子,和我那可爱的孙儿的,让他长大成人,不再走你的老路,再给她找个媳妇,在乡野之间过完一生,延续下去。」 「还有你妹妹,我也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她跟那小子成亲,让她生十个八个孩子陪我。」 「最后,是你的……军队!」 说了这么多,她终于在这句话转变了态度,连眼神、表情都变了,变得跟之前刚醒来那样。 「我会让你舅父下道圣旨,任我代替你的位置,率领军队完成你未完成的征战。」 「杀光漠瓦苏人!为你报仇!」 「你会支持娘的对不对?也会保佑娘对不对?」 远方,快马加鞭已经越过漠瓦苏边界直奔夏原京城。 径一天一夜,可算是来到了皇宫。 今日执云渊上朝,赶上文武百官。 诸多大臣和太监都在场,而他就这样被传到了朝上。 他面对这么多身居***的人围着自己,等着他说话,内心未免会有一些紧张。 「禀报皇上!」 「南宫风升大将军……已战死在漠瓦苏京中!」 此话一出,朝中一瞬间传出了沸沸扬扬的议论声,但能依稀听见,都是在惋惜风升。 皇上更是震惊到合不拢嘴,眼睛也不停狂眨,看了看身边的贴身太监,和皇后。 「此事当真?」云渊惊呼。 「陛下过目!」他将云媛写的文书呈了上去。 「拿空圣旨!」云渊一声令下,太监拿来了一道空的圣旨,亲自起笔,写了一句话。 「待朕的皇侄儿遗体归来,命全国为其送行,皇家大葬!」 「择日执行!」 他并没有念出这道圣旨的内容,只是派人按照此人给出的路送到边境城云媛的面前。 等退朝时,贴身太监跟云渊一起来到了书房。 「陛下!让南宫殿下担任,这是不是些不妥?」太监拱着手,抵着头,小心翼翼的。 「放屁,她是我皇姐。」对此提议云渊一口否决。 「她来当这个将军合情合理,而且能力还强,说不定漠瓦苏全国会被她打下呢?我皇姐不会对我有二心的,只要我们娘还活着!」 说罢,他竟又写了道圣旨,不过这次是写给央寰南宫府的。 等风升遗体送到时,他们会来皇宫参加风升的葬礼。 圣旨派出的第三天。 云媛正走向风起的卧房,等着风起如期苏醒。 尘威倒是挺老实,毕竟这三天他多次出门被护卫拦回来,护卫也不看他身份的威胁。 这两天里,他一直等着送饭的,给大姐喂粥,自己待着没事看书,练练武啥的。 他坐在大姐身边,看着大姐在昏迷时的脸庞。 「你就和娘一样,固执,极端。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总说什么迫于家族使命。」 「什么家人至上。」 此时,云媛靠近门口,听到了他说的话。 「复仇,就一定要变成仇人的样子以牙还牙吗?他杀你,你杀他,这样下去没头儿。」 「听弟弟一句劝,别跟娘似的,做好你自己!」 他知道在睡着时说话,对方不一定听到外界说的话,可他还是像发泄像倾诉一般,不停的说着。 门口的云媛摆出一副不在意但又很在乎尘威这个孩子的表情。 尘威伸手抚摸着风起的脸颊,云媛也顺势推门而入。 「干嘛呢?她是你姐!」她一声怒吼使尘威瞬间起身,疯狂眨眼,紧张兮兮的。 「没大没小!」云媛推走尘威,坐在床边。 尘威当即跪在地上,直接给云媛磕了个头。 「娘,对不起,前几日是儿子的不对,冲撞了母亲,意外……使母亲心急如焚,当场昏迷,在母亲昏迷的三天儿子还没来看一眼,让大姐背负着照看母亲的职责,害得大姐也变成这样,都是儿子的错。」 「请母亲责罚!」 他又连续磕了几个头,用行动请求母亲原谅。 「行了!」云媛一声怒吼,「你没做错,起来!」 「娘!」风起的手恍伸着,云媛见状一把握住。 「娘在这儿,娘在这儿。」她呼吸紧促,眼睛不停眨着,极其担心风起此时的情况。 「娘,我饿!」风起的手用力攥着母亲。 第26章:圣旨之令 尘威都不用母亲提醒,起身跑到外面就拿了点吃的,还有水。 「先喝水。」他把水递给母亲。 云媛小心将风起翼翼扶起,右手抱着左手喂。水是温的,但不是修身养性的茶。 喝完了水,风起又咳嗽几声,状态慢慢恢复。 「缓一会儿再吃。」尘威把食物放在了旁边。 「你干啥去?」云媛看到尘威走向门口,当即叫住。 「额……不换衣服了吗?我在这儿不合适吧?」尘威瞪大双眼,看似非常尴尬。 云媛低头想了想,说的没错,「那你就在小厅待着,哪也别去。」 尘威低着头,像在简单鞠躬,边走边说:「威明白。」 他的语气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战斗变得很无力,总有一种迎合的错觉,并不出自自愿。 在这些天里,他除了每天给大姐喂喂细粥喝,自己写写东西、看书,每天早上,他还要给大姐擦脸、擦手、擦胳膊擦脖子、擦脚,所以能露在外面,他可以上手的部位,都照顾到了,保持大姐肌肤干净白洁。 因此风起醒来也并没有感觉身体糙糙的,脸也不适,像是洗完脸似的,皮肤很舒适。 「能起来吗?」云媛已经扶起风起坐在床上。 「小心点儿。」风起双目无力,表情狰狞地努力着。 几秒后,她坐稳了,眼袋和意识也慢慢地恢复过来,整个人渐渐向醒后的状态靠拢。 云媛到旁边拿了一身衣服,和一件特制皮制的白色的马裤,还有腰带、佩剑、暗器。 它们按照穿着顺序摆在屏风上,很有仪式感。 「先把脸洗了!」 「妆简单化一下!」 「一会儿娘再给你梳头画眉!」 按照母亲所说,风起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母亲看着她们起床,那种叫去做早起的事时那种时刻,就连语气都还是那种训导。 可这次,她很开心,因为又能感受小时候母亲的关爱。 等一切完事了,她走到屏风后,开始一件一件换衣服。期间,她还有个想打跟母亲说了。 「娘,你说这马裤,把它剪掉一半好不好看?」风起想象着露出大腿时的妖艳。 「去!」云媛很嫌弃的否定,「咱有长罗袜!」 待说完风起,她想起了和萧攸策的良宵时刻,还喃喃自语:「攸朗最喜欢我穿长罗袜的样子了,尤其是在……那种夜晚。」 想了一会儿,见风起还没穿完,她直接从梳妆台前走到屏风后,刚要开口骂风起,竟然就穿完了,她拉着风起来到梳妆台。 「娘,本应该打仗去的,这怎么还化妆了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母亲。 「这又不是给敌人看的!」云媛的话让风起细思极恐。 「我可不给那群人跳舞!连李邺都没看过几次呢!」她委屈的拒绝,以为是要跳舞。 「你不提我还没想到啊?美人跳舞也能激励起他们战场的斗志,若得知你是我郡王的女儿!郡王之女跳舞给士兵们看,那……」云媛笑出了期待,想看那种场面。 「不是娘,你来真的啊!」她噘着嘴急着回头凝视着母亲。 「听话啊!是为了胜利!」云媛猫下腰,亲了风起嘴一下,然后继续梳理头型和妆。 穿好装备,化完妆,三个人在一起简单吃了早餐。 带着这处院子的人去了此地,也就是边境城(京南域)的官府,作为临时指挥部。 只见王将军等人已经在等了,而云媛是最后到的。 紧随其后的还有那一道圣旨! 「 圣旨到!!!」 云媛众人面向圣旨,行跪礼,她在前其余人在后。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云渊说了好几句祭奠风升的话,而紧接着是认命云媛。 说是让云媛暂接任雪玉大将军,统领所有收复计划中的军队,完成攻打京中之令。 「臣接旨!」 云媛双手呈上,接过圣旨。 太监转身离开,而云媛转身走向大家伙让开的知府座,风起和尘威分别代表了左右护卫。 「汇报一下战情!」 云媛转身坐在座位上,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王将军身边的小军官上前,先是单膝跪地参见了大将军,还顺势参见了郡王殿下。 「此次,敌军将领乃是漠瓦苏国王的两位皇子,其实生死未卜。」 「据这些时日勘,我军经此一役还剩十五万人,敌军……全歼,再然后的几座城,均是县城和小城镇,共十二座县镇。」 军官汇报完后,站回了王将军身后待命,云媛考虑了一下。 她思索着这些话中,和自己这几天得知的线索。 「本王估计啊,这些县镇,投降的应该多几座,至于那些不投降,还想反抗的,一律!杀光全城,一个不留,诸位明白?」 「遵命!」所有人均随声附和,遵从指令。 而此时,尘威和风起二人互相看了看一眼。尘威很纠结,他紧抿嘴唇的情绪一直在忍耐,可奈何场合太大,他又没勇气,只能忍着。风起很满意,但又有一种不忍心,前些日子太冲动,冷静下来一想……好像是自己做错了,她也听到了早上,尘威对自己说的话,她一一记在心里。 在场的人里,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和驰骋疆场多年的前辈。他们经历的大风大浪,见过的尸体,可能比尘威风起吃的饭还多。 那些哀鸿遍野,断臂残骸,尸体成山的画面他们见得多了,屠城而已,不在画下。 在场的人里,除了尘威,谁的手上没有几条无辜人的性命? 虽说不是乱世,可深处的地区却是乱世,而此乱世因他们而起。在战争中没有无辜,只有敌方和我方,只有仇恨和仇敌,利益和冲突,所谓理想和保护和平都是虚掩。 「禀殿下,戎青那边暂无异议。自雪玉大将军杀了漠瓦苏国王的两个小皇子后,他们再也没敢放肆,就连边境都不敢冲突,而我们……哈,总是撵着他们跑。」 有一位从戎青来的军官汇报完了戎青北方战场。 哪里青山绿水,漫山遍野翠绿,傲然一片生机,宛若人间仙境。 山川河流,野兽猛兽,世外桃源应有尽有,资源丰富,生机勃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非常好,待此战结束,给予那些边境守卫嘉奖!」云媛听完消息,开心地笑了。 「再跟本王说说,我们全部,是全部还剩多少人?」 此时,坐在结尾处的一名军官起身上前,他是专门统计的,每场战斗开始和结束,在各个军队里的统计都会将数字记录下来。 他拿着一本册子,照着念: 「戎青珉青,共计六十万。我们边境城十五万。」ap. 「殿下,还需增援吗?」 所有人看向云媛,她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增援。 之后的十二座城,即使投降多,打得快,十二座城之后,就是京中域,漠瓦苏总都城,而势必会有一场大战,据说京中兵马一百万,皇家士兵十万,也不知是真是假。 去掉京中城百姓,差不多四十,真实兵力应二十五到三十之间。 云媛默念 着分析…… 「殿下所言极是,真乃传奇。」听到的统计军官夸赞道。 「红禾城和跟苏域江都是我们的了对吧,管理是否稳定?」她问旁边的另一位军官。 「回殿下,是的。」 确定了此条线索,她点着头,想着刚才的问题。 「那就……从红禾城派兵,填补到二十万,我们先进攻,等战士们需要休息时,再由增援补上。」她以试问的姿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就这么定了!」她看过所有人的目光,都没什么异议。 紧接着,云媛又布置了各个将领的任务,全程共半个时辰,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将领们去准备行军,而云媛和王将军、风起、尘威以及后勤军官在府上计划着另一件事。 「小王啊,本王想……」云媛扭头看向风起。 「你看风起今天漂亮吗?」云媛说完王将军点了点头。「行军开始,我会让风起带着六个后勤随军的女子,挑几个长相漂亮,身材好的,在每一个营地里给战士跳舞如何?」 「换上漂亮的衣服,化上浓郁诱人的妆!」 「还能激励一下他们的斗志,鼓舞一下士气。」 风起没说什么,她愿意听从母亲的命令,给那些战士们跳舞,更何况自己好长时间没跳了。 记得上一次,还是在死涧谷,她给李邺跳舞。 一晃,过了三年。 云媛还想问风起意下如何,但风起却主动说:「我愿带着姐姐妹妹们,给大家跳舞。」 「但,先到先得,每个营地,仅此一遍。」 风起忽然间变得很柔雅,没有了之前一看就是狠人的神态,就连王将军都要对此时的风起动心了。 云媛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模样,心想这丫头架子还挺重,还仅此一遍,多了她身为母亲也不愿意让女儿一直给他们跳舞。 说着话,各自进入了备战,准备自己的任务。 风起则是跟后勤军官走了。 来到这些随军民夫和妇女战营,风起首次看到了一支军队的背后,竟还是这么多百姓支持。他们有士兵家属,有从夏原就开始跟着军队的百姓,也有强行在漠瓦苏各城征用的。 看到这一幕,风起不经想到,人民是多么重要。 一旁的尘威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大姐的表情,这一刻,他看到了在家时跟他们相处的大姐,是那么温柔又善良。 这些随军百姓不是白跟的,他们每个月都有银子拿,也是一种差事,不过风险很大。 「大小姐仔细看看,我们这有很多漂亮姑娘。」后勤军官给风起一个一个指着正干活的姑娘。 「尘威?」她叫道。 「你是男人,你俩选吧。」风起把此任务交于二人。 二人以自己为男人的品味共选了十个姑娘,风起从中挑选,很仔细,选了六个比自己矮一点的,但矮太多,看起来也不好看,矮一点,既能突出她才是舞场的主角,也能让这六位惊艳到一众士兵。 风起还避免她们会不好意思,于是单独在一处院内选衣服,教舞蹈。 在整军完毕,行军开始之前,有近十天准备的时间,临时学一支舞应该没什么问题。 姑娘们也都欣喜自己能选上,做一些别的事。 第27章:舞姿翩翩 普通人家的房子,朴素的大院,地砖有的都已经裂开了,原本大树也变得皮开肉绽,窗户破了,门倒了,屋子里锅破碗碎,被单散落。 如此破旧、凌乱的环境里,竟然有七个美人。 她们发挥了女人的本性之一将这处院子收拾的崭新如一,犹如新盖好的房子一般。 院子里有八间房,一间仓库,其余的都是姑娘们的卧房,大小正好,环境适中。 外面的战士都在传言,说七仙女就在这院里,她们个个都是冰清玉洁,冰肌玉骨,倾国倾城的美人,看一眼就让人魂不守舍,看两眼让人身摊跪坐,看三眼宛若精气被吸干一样,走都走不动道儿了。 这些天,她们吃的饭是最好的,喝的水是最纯的,就连化妆的用具也都是最质的,可谓是军队中的宝物,所有战友的闺女似的,被宠到天上了。 但这并不是军队的功劳,因为她们在这儿,没有人知道,只有云媛以及王将军二人知道。 而这么多好吃的,也不是军队提供给她们的,而是风起。 她母亲云媛才是提供这一切的幕后补给者,什么鸡肉啊、驴肉啊,都是她弄来的,并没有消耗军中舞姿,何况军中也没有。 已经是第三天了,她们可不止整天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每天从早到晚的练舞其实很辛苦,若想要速成,就必须这样苦练。 甚至,有其中一个已经受不了要退出这支队伍了。 她想做那些针线活儿,还想在庖屋帮厨做饭。 她在盲目失落的夜晚坐在中间的花坛边望着月亮,想着自己未来的去路和方向迷茫。 风起此时正在卧房中准备睡觉,原本教徒弟的她挺兴奋的,可当了这么多人的师父后感觉好辛苦,要做的事太多太多。 透过窗户,她看到花坛边上有人的阴影,眉头一皱,嘴唇一抿,呼吸一叹,就知道事儿来了。 她放下被子,穿好薄薄的披风裙来到门外。 「妹妹,为何事发愁啊?」她走路带起披风裙的两边角,迎微风飘荡,画面极其美观。 「姐姐?」姑娘一看风起来了,立即从花坛边站了起来。 「坐坐!」 风起靠近此姑娘,伸手示意让姑娘别紧张,坐下来聊聊。 来到花坛边,她也望向姑娘一直看着的那一块天空,星星繁多,明亮却杂乱无章。 反观别处的星辰,规律、一颗接着一颗的,能让人心情愉悦,无论如何美是一致的。 就好似姑娘的心绪,就跟眼前不同星空的星辰一般。 她紧蹙眉头,嘴向上噘起,鼻子还时不时跟哭了似的吸气,咽下沉重而又难过的口水。 这些天,这已经不是第一此出现这种情况了。 之前也有几个姑娘,想放弃,可最终还是风起劝说,她们想放弃的理由千奇百怪。 有觉得累的,有觉得练舞是那种歌姬该做的,我们跳实属有违身价,因此练练不开,跳跳不开,放不开自己,都很娇羞。 风起分别用不同的方式劝她们,一个一个可算不闹了。 「咋不说话呢?」风起看着姑娘的脸追着眼神问。 「你也要放弃?」她又一下握住了姑娘的手。 「我觉得我做不好、不好意思、又累又矫情。」姑娘低眉难过,让风起甚是无奈。 「妹妹之前是做甚的?家又在哪儿啊?」她一下转移话题,让注意力不在那么紧张。 「只是个刚过及笄的闺中,原本应该在家成亲的,可我男人当兵,我也就跟着来了。我家在燕妃,整天看着那些富家千金,着实羡慕啊!」说完,她深叹了口气 。 「羡慕?为何?」风起作为富家千金而反问。 「她们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下人一整天伺候,轻轻松松长大,一个个都白白嫩嫩的,那是我们这种女子能相媲美的啊?」她噘起了委屈而羡慕,渴望及期盼。 「唉……」风起深叹口气。 「那就跟你说说……我和我妹妹的事吧,可不比你们好,甚至更苦,你要听吗?」风起转另一只手牵着,而松开的搂住的姑娘。 「首先,我是南宫风起。」她那蕴含着些许自豪的嘴角微微扬起,冲姑娘挑了下眉。 「别!」她用手指堵住姑娘的嘴。qs 「她们都不知道,就你知道,千万别说出去。」她在姑娘耳边轻声细语的说着。 虽然云媛已经公开身份,可奈何军队的人太多了,还没传到后勤这些士兵和百姓耳朵里。 乃至于有的听说过但没见过,只知道南宫郡王和南宫大小姐及萧四公子在军队里。 「我有两个妹妹,一个风凰,令一个风展,我们过得不比你们好,真的你相信我。」 「先说我吧!」 风起从小到大,除了练武,琴棋书画礼乐舞作必须样样精通,乐器也至少要学习两种。 若没在一定时间内练好,就会受到母亲的惩罚。 风起曾因为一个错,没练下来,被倒吊着一天一夜,谁也不准放下来,那脚脖子都紫了,上完药就要进行下一步训练。 直到几年前,才结束这一切噩梦。 「当真吗?姐姐?」姑娘听后非常震惊,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告诉你,我除了要带你们跳舞给战士们大气,等到了战场我还要打仗呢。」风起又对此露出了自豪。 「那姐姐好辛苦!」反倒,她认为云媛太不公平了。 「然后是我二妹,南宫风凰。中原六大才女,现在是六大才女之首,人漂亮,还身怀绝技。」 风凰从小就要读很多的书,所有名著名作,都要被她收揽。 其实云媛并没有强求她必须要读那么多的书,这只是她的借口,为了修炼暗器的借口。 据说,风凰从小到大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只睡不到两个时辰,就会一整天精力充沛。 那是因为白天读书,晚上练武,练到精湛。 因此,若按照江湖暗器排名,风凰名列前茅,保五争三,绝对没问题,还善用谋略。 「原来姐姐的二妹就是传说中对我中原六大才女!」 「妹妹早就有所耳闻,百闻不如一见啊,真想见见。」 风起又从姑娘脸上看到了痴迷与风凰的神情。可她并不嫉妒,跟之前一样替风凰而开心。 说起三妹,她是悲喜交加,有些事引得其他事都说不出口了。 「我小妹是我们姐仨之中,长得最漂亮的,我可喜欢小妹了,除了我的男人以外,我没日没夜想的,那就是我小妹了。」 「她……」 风起将风展的故事简短讲了一会儿,没说不开心的,但想比大户人家活的并不好这个话题,风展算是三姐妹中唯一最好的了。 其次是风凰,最苦的是风起。 「没想到,郡王家的孩子竟然也活的这么累。」姑娘听着听着,竟然哭了出来。 「姐姐你真不容易!」她转身抱住了风起。 「所以,好有几天时间,你是她们之间练的最好的,你别放弃,咱们就有可能创造奇迹。」 「更好的,以后你还能在你男人和你良宵美景之夜时为他舞一曲!增加点小情趣。」 「回去吧,早点 睡,明天咱还要继续练呢。」 在风起的劝导之下,这位姑娘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睡觉了。 而风起却走访了所有卧房,看看妹妹们情况如何,顺便给她们盖好被子遮遮部位。 次日。 所有人的状态都恢复到了第一天的积极,加上练了几天的技术,可谓如虎添翼。 风起都觉得教起来轻松多了,很多动作一看就会,一下就记住。 也不知是自己的功课做的好,还是她们自己领悟的快,总之,风起看到这一幕非常开心。 再来个两三天,完整的舞就能顺利出炉了。 又过一天。 大家的动作顺畅了,因为动作都已经记在了脑子里,做出来只要多加练习就好。 唯一的缺点,就是临时作秀,没有细节和动作上的基本功。 不过还好,表演时台下没有懂舞蹈的人,即便风起跳再好、再标准,也只会注意最漂亮的那女子。 这对她们六个来说,不只是一次挣钱的机会,还没夫君的也可以从中挑选一位,反过来,那些战士也一样,还能在战场上激发他们的斗志,看谁表现的好引姑娘青睐。 这个舞蹈,可不是那种地方跳的那种舞,而是在皇宫,给皇上给殿下,给大官儿们跳的。 所以既没贬低他们的身份,也让她们多一个手艺。 又过一天。 这回都不用风起领舞,他们自己即可完成,动作流畅,整整齐齐,舞姿大方,绚丽夺目。 正好,军队也要集结完毕,她们已经可以上台给战士们表演了。 风起领着六个姑娘来到出发前的营帐内,汇报成果。 「母亲,各位将军。」 「请欣赏!」 在接下来单位一刻钟内,风起作为领舞,给这些高位的将军们表演了一波一小段舞。 而这一小段,就惊艳到了在座的所有将军们。 「很好。」 「等行军后,你们挨个营地给他们表演。表情还可以再迷人一些,跟那位姑娘学学。」云媛指了指风起身后,第二位领舞。 此人正是那日晚,得知风起真实身份的姑娘,脱颖而出。 说罢,姑娘们跟着这些将军们一起行军在最前面。 很快就来到了二十里外的第一处休息地。云媛派刺客团去打探消息,保护军队。 而风起领着已经倒完时差的姑娘们挨个表演。她们表演完,并没有结束,引起了士兵们个展才艺的时刻,笑声不断。 一天…… 三天…… 五天…… 来到了第一座城外,风起她们还没表演完。 可战时逼近,风起必须穿上铠甲上前线作战了,姑娘们像生死离别般跟风起道别。 来到前线后,她与母亲并列,她带领的是战无不胜的骑兵。 「他们不想投降啊?」风起头戴头胄大声喊道。 「那就打!」 云媛一声令下,前方的炮火轰鸣。 一颗颗炮弹砸在敌方城墙之下,城墙慢慢松动,直到倒塌,风起率领骑兵冲锋。 风起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就带着骑兵回到了后面。 而云媛的部队,则是进城执行屠城行动。这次可不跟上次边境城似的,有漏网之鱼。 从头到尾,一个不留。 第28章:双王之策 火球漫天飞舞,火矢齐无虚发,火炮势如破竹。 硝烟夜中燃起,火花夜中绽放,夏原将士夜中攻城掠地,战无不胜,一路平推跃三城,中途不歇,直捣京中,破敌丢盔弃甲。 仅五日,歇两日,云媛就率领大军屠了三座城。 当真是一个不留,城中已然是血流成河,云媛也命大军在此歇息,三日后便开凿京南府城,这将是在京中遇到的第一座府城。 此消息也于今日抵达皇宫,执云渊正批阅奏章。 他身边还是那个贴身太监,不过了多了一个人,他是二皇子。 汇报北方前线战情的士兵在门口与回报南方战情的同僚相遇,在门口二人停下叙旧。 「陛下今日心情如何?」云媛派遣的这个士兵小心翼翼说道。 「二皇子在,不太好,但我刚汇报完我们那边战况,心情稍许缓和。你那边如何了?」南方战场的士兵靠近他的耳朵窃道。 「南宫郡王领兵,那自然是……连战连捷啊!」 说着话,他跑进了书房,待门口太监汇报,传话觐见,他带着好消息的书信前来。 进门一看,只见二皇子坐在书桌旁一动不动,低着头像是挨训了似的。 皇上正拿着毛笔在一本小册子上写着某件事。 他来到桌前两米处,抱拳鞠躬,后双膝跪地,保持磕头的姿势,说着:「参加吾皇万岁!」 「平身!」叹息之气深重,眉头皱地惆怅。 他心中未免有些害怕,皇上可是刚听了个好消息,就是南方战场取得胜利的战果。连这个都无法平复陛下的心情那想必二皇子可真会惹事。 他默念不要连累到他,希望皇上能公私分明。 「禀吾皇万岁,这是北方与漠瓦苏战情,请过目。」他讲像是请柬的文书呈给太监。 「皇上!」太监轻叫一声,示着皇上过目。 云渊只是做了简单的挑眉和转头,太监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ap. 他翻开文书,自己先是看了一遍然后朗诵。 读完文书后,一旁的云渊竟没有一丝反应,二皇子也是冷静对我看着父皇一言不发。 「陛下,小的有一事……不知还提不该提!」汇报的士兵依然做着抱拳行礼的姿态。 「道来!」只听云渊一声令下。 「遵命!」 「郡王殿下她……」他突然间戛然而止,吓得云渊瞬间止笔,「接连屠杀了漠瓦苏好几坐城,杀得一个不留,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陛下,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说完,他再次向云渊抱拳鞠躬。 听到此消息的二皇子,他神情瞬间激动了下。 云渊也很惊讶,心想「大姐何时变得如此残忍了?难不成是侄儿的死?这不应该啊?」 思绪良久,他迟迟不开口,让太监和士兵等的急而不敢言。 此时,二皇子喝道:「哈!皇姑真乃女中豪杰啊,做事痛快,过瘾,实乃巾帼英雄!」 太监此时看了一眼二皇子,二人对视后,太监就像是在说:「皇上都没说话你有何资格!」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云渊寻摸已久后的言辞,惊呆了众人。 「对,痛快!」 「想当年,漠瓦苏人屠杀我夏原数百万人民,他们也没见不妥,今日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他收起眼下的册。 「去吧,让我皇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说罢,士兵往外走,云渊此时叫住了他,「待我写道圣旨,你送去央寰南宫府,跟圣旨所说之人一同前往漠瓦苏。」 云渊写了一道圣旨,而且满 目得意的笑容。 写的是命南宫云媛的二女儿南宫风凰作为第一军师,协助南宫云媛攻下京中为止。 就此,士兵去了央寰,并带走了南宫风凰。 远方,与夏原皇宫建在同一条直线上的苏域宫殿,夙愿也得到了这一条对他来说是坏事的消息,他正和大臣们谋划计策。 「想不到,南宫郡王这么狠。」他一掌拍在桌上。 「不是说,南宫郡王乃一代明官从不滥杀无辜吗?这是谁说的话?给我站出来。」夙愿大声嘶吼,回声在大殿内传荡。 「禀陛下,是我!」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德高望重的人站出来。 「来人,砍了。」 随着夙愿的一句话,此人竟当场被砍头,夙愿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甚至充满憎恶。 大家都被夙愿这一举动震慑住了,所有人安静低头,大殿一瞬间寂静无声。 他转身走回王位,以霸气的坐姿俯视众人,眼神透露出来的愤怒和自傲就像是一个暴君,在快要亡国之际,还想着如何享受这些美女、美食和美酒。 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对这个国家的怜悯,慢慢的都是一己私欲。 自己的儿子们如今只剩下了大儿子,女儿们全部健在,这点他到时没有污点,战死就是战死,女人就是女人,也没强迫她们上战场。 就在大殿的寂静已经冷到了极点时,他默念:「传!何文彧觐见!」 一个大臣拱手鞠躬,倒退着退下了。 此时,何文彧正在夙愿给风招的宫中练武,进一步提升风招的武艺和御弓。 七公主会时不时端着好茶犒劳二人,还会带一些甜点。 「你大哥的死亡消息已经确认了,已经死了。」 何文彧在前面给风招展示进一步的弓法,边拉弓,说话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费力。 风招听到消息后,「哼」的一声,很瞧不起。 「师父,你是怎么回事?他们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南宫风升也不再是我大哥。」他语气强调,其中还有几个字伴随着咬牙切齿的恨。 「断舍,挺不错,但别忘记,你们血液一样。」何文彧又摆起了那副哲学又教导的架子,说话的方式、语气都变了。「自古以来,兄弟反目,家族内斗数不胜数,但他们始终都没忘记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甚至还能一致对外,这才是我夏原人!该有的思想!」 风招那一副不耐烦、听师父讲故事的那种应付感表现的淋漓尽致,翻了个白眼双手交叉抱胸,左耳听右耳冒。 何文彧射出一箭,正中靶心,草人的心脏狠狠被穿透,箭停在伤口处。若是真人,这将非常痛苦。 而且,他用的箭,都是那种中间故意弄得不光滑,有明显尖刺凸起的箭,杀伤力更大,痛苦性极强,被命中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 可到了风招尝试这把弓时,却显得很无力。 「师父!下一步,咱们有何计划?」风招慢慢从拉弓练习力量开始。 「雪玉大将军已经死了,该萧尘威了。」 「他这个人,轻功极好,据为师观察,在江湖中,他的轻功当属第一,连我、你娘和他都追不上。且体力也无人披靡,可日行数十里,连汗都没有一滴,后生可畏,后起之秀,只可惜要死了。」 尘威轻功这一点,就连风招都不知道,他从小就没看到过四弟练武,他去哪儿练的轻功?想着没有头绪,于是就不想了。 「那我们这次留何线索给她们?」风招又问。 「先回夏原,该处理处理那个小姑娘的事了,她也欠了我师父很多的债,还杀了我的爱人!」何文彧哼笑 出声,而他这般情绪才是真的生气。 「谁啊?敢杀师娘?」风招瞪大双眼,非常的不可思议。 「就是你那个姨娘,南宫云婧!」 说着话,夙愿派的大臣来了,而二人也恢复了练武场景,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大臣迈着紧张的步伐,极其担心的表情而来。 「姑爷!何师父!」大臣分别按照级别打了招呼,但其实是何文彧等级更高。 「何师父,陛下召见,有要事相谈。」 何文彧看了看风招,「你好好练武,等为师回来。」 说罢,何文彧跟大臣走了。 结果,风招并没有继续练武,反而,来到了卧房,找自己的妻子,七公主。 「练完啦?」 七公主甜美的声音使风招露出了甜美、开心的笑脸。 她一下钻进风招怀里,然后被风招紧紧抱住,她好喜欢这样被抱着的感觉,尤其是自己的爱人,心整个平静,心无旁骛,极其享受。 「唉,都要累死我了。」他轻抚着七公主的头和后背。 面对七公主,他的脸上是满满的爱,之前面对小彩时,他更多的事欲望。 七公主不仅长得漂亮,身材好,人也很贤惠,似乎成亲后抛掉了公主的架子,做了一个真正的妻子,也没有了任性、傲娇和不约束。 「那不如再劳累一些?」她抬起头来噘着嘴,非常可爱的望着风招。 「夫人想要,我随时奉陪。」 接着,二人热吻,慢慢变成了狂吻,还扭打在一起,直到床边开始了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幸福之时。 待二人结束,七公主一脸满足的趴在风招身上,手指滑过风招的胸膛,满头大汗。 「告诉你个消息,我……怀上了。」说完,她害羞的将头埋在被窝里。 「当……真?」风招非常激动。 「昨日请的郎中,号的脉,当真怀上了。」她一字一句变得无比柔弱,害羞的不行。 「那……」风招又露出了极其担心的表情。 「招郎不开心吗?」她满脸疑惑的问。 「不,只是……据说南宫云媛即将攻到这,她无比残忍,城中的百姓一个不留,屠城屠到疯狂。我害怕她到这,也会把你给杀了!」他抱紧七公主,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夫人可否听劝?」 七公主做出了洗耳恭听的表情。 「几日后,随我去夏原,咱们在那儿安家,如何?当我跟师父把仇报完了,咱俩就相守一生。」他真诚的看着七公主,害怕她不愿意。 「都听招郎的!」 一句应答,让风招满心喜悦,瞬时安心,甚至抱着七公主流出了眼泪。 随大臣来到大殿,何文彧还在想,师伯究竟所谓何事,竟如此着急。 进门一看,他一眼便知。 「徒弟,过来!」夙愿大老远就喊。 「师伯,有事请吩咐。」何文彧单膝下跪,面对大臣,很懂得礼节。 「你有何法子,抵抗南宫云媛吗?」夙愿当即明问道。 这可是给何文彧弄得很无奈,这要是回答不好,可就真的要撕破脸皮了。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请师伯……将我安排在大皇子的身边,我与大皇子一同守城,定会无碍。」 「去办!」夙愿当即同意。 「遵命!」 第29章:最后之说 他站在山头上,望着一片狼藉、尸骸遍地、血流满江的城池,露出了非常可惜的神情,悲叹着感慨,像是天怒人怨一般。 可他却……无能为力,只有坐山观虎斗,倚山望无助。 恨自己有拳无处可捶,有力也无处可使,有谋……无人采纳。生命在眼前一点点消逝,不留一丝痕迹,不给一丝机会。 轰鸣的炮火声攻不停,飞翔的箭矢凶鸣射不停,那些嘶吼杀敌之飞更永不呆滞。打得敌军四散溃逃,吓得百姓丢家舍业。 即便如此惨烈,也没能引得攻城的士兵怜悯,跑着的、躲着的、求饶的一个不留。 而导致这一切的云媛,她正走在这火花纷飞的街道上,身边围着护卫,直朝官府前进。 路边上看到那些求饶的人,听着他们的惨叫,她没有一丝怜悯或可惜,即使亲眼看到他们被杀,也只是当做过眼云烟。 来到官府,只见知府被她的兵围在公堂之下,像个罪人一样跪着。 为了防止他自杀,士兵把他的武器和衣服脱到只剩内衣。 「你们都会遭报应的!」他咬牙切齿地喊着,眼神中满满的恨意,嘴角不断蠕动着。 「你们的将军是何人?叫来!我要跟他对峙!」 话音刚落,云媛一声阵吼,引得全场庄严肃穆,立即立正,个个等待殿下的到来。 知府一看,瞬间嘲笑出声,低着头取笑着。 「果然啊,最毒妇人心。」 云媛走来,面无表情,二话不说拔出佩剑。 「南宫郡王,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云媛就手起刀落,刺死了知府,而她却坐上了知府之位。 所有人单膝下跪喊作「殿下」! 他们从南边攻过来的,有三面城墙并没有攻到,他们的守城将军,就在其中一座。 而风起,他就负责抓捕守城将军。 这个守城将军还算不错,没在兵败之后逃跑,依旧鼓舞着战士们的士气和斗志。 只可惜,他们的实力太弱了,被风起杀得四散溃逃。 将军躲在一座城楼里面,被风起的人包围,他们在屋里商讨着,还如何应对此景。 「漠瓦苏的勇士们!我们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除了生死一搏,别无他法。与其士气低落而死,不如振作起来,光荣的死在战场上,为我漠瓦苏捐躯,为自己而战!」 「听着!你们愿意随本将军冲出去殊死一搏吗?」 他站起来,眼神坚定,表情颤着无比崇高的信念,咬牙切齿,患难与共,生死相依。 在将军的鼓舞之下,他们奋起了必死的决心,在城楼里怒吼着。 可即使是这样的怒吼,也丝毫不会使风起眼睛眨一下,后退半步,更别说身边这些勇猛正义的战士,他们也只是取笑一声。 当漠瓦苏士兵冲出来,与风起的人面对之际,竟连刀都没能落下就被夏原将士斩杀。 而将军直面应对风起,风起只是蔑视着一动不动,就有一支箭射来。 「挺震撼,只可惜……你不会有光荣的死去。」 「带走!」 说着,风起把他带到广场,压在所有人面前。风起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头,喂给了狼狗。 这一路,这几座城,云媛没有一丝优待俘虏的意思,当他们看着自己的将军被杀后,自己也纷纷被处死,尸体在广场上推挤成山。 两边各杀了此城关键之人,并按照计划在官府会合。 可尘威,却没去知府会合。 他走在这尸体遍地、血淋淋的废墟城中,怀疑着自己此行 的目的,纠结是否正确。 他想象这条街原本的模样,应该是熙熙攘攘,欢声笑语。 可现在,房子的木板被烧净,焦黑的砖头散落各处,房屋倒塌,围墙坍塌,有的压着人的尸体,而有的压着其他动物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他非常心疼,为这些无辜者而缅怀,因战争丢了命,权势是真的可怕。 「娘!你别怪儿子!」 「最后一次!」 说着,他表情异常坚定,走向了事先定好的官府会合。 当晚,他独自一人来到母亲住处,竟然神奇的被护卫拦在了门外。 「萧四公子,殿下有令,你不准进去。」护卫想用强调的语气发泄一下,只可惜见到尘威后,他又不敢了,只能像平常拦截似的。 「我?」尘威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冷笑着。 「是,霄四公子。」 「哈哈哈!真是……」他戛然而止,双手叉腰,喘息中蕴含着满满的不忿。 他原本想说「打水从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可想了想这么说不好,于是便止住了。 他没办法,硬闯虽然不会怎样,但一定会给自身带来不好的影响。 思来想去,他只好去先找大姐。 「你们可以你们!可以!」他指着两个护卫,点了点头,无奈地走了。 至于风起,她住在打仗之后的废墟城中,仅剩的几处看起来还算挺完整的院内,跟六位姑娘一起,既负责训练她们,也负责保护她们。 自从在外游历开始,她每逢睡觉,都会穿着衣服,但腰间的暗器却卸下放在桌子上,剑就在身边。 她要时刻保持警觉,一有动静能即刻起身做出应对的反应。 姑娘们的房间都还亮着灯,这次与前几次不同,她们三个人住在一屋,有伴儿、不害怕、不寂寞,还能聊聊天,交流一下新练的舞。 尘威来到了门口,万万没想到竟然又被拦住了。 「此乃男子禁地,不得闯入。」护卫的长戟向门口一栏,表情示出威严。 「我啊!我是南宫风起的弟弟,南宫郡王的儿子,萧尘威箫四公子!」他着重强调,愤怒至极,气息十分不平稳,都到了打人的地步。 「那……请进吧。」护卫没接到其他命令,一听是南宫郡王的四儿子,就让进了。 「这还差不多!」尘威哼的一声,瞪了一眼,踏进了这***子的院落。 他并没有走错,很有认识,知道大姐会住在最大,一看就知道是主人的房间,那就是正对门儿,那间大房,风起的房间一向如此。 他连敲门都不敲,甚至在院中走路的声音都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转身只见一把飞刀飞过他耳边,插在门框上,坐在桌前的风起瞪了他一眼。 「这么晚,找我作甚?」风起正擦着她的剑和刀。 「想聊聊咱娘的事儿,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相信大姐你也觉得过分了对吧?」他着急地竞步走来,坐在风起面前,紧皱眉头激动不已。 「我知道!」风起双手无力的放下匕首。 「除了在边境城外,我在战场上杀的人都是士兵,那次因为大哥的死,冲昏了头脑,丧失了理智。虽说这不是我第一次杀害那些漠瓦苏平民,但……我这心……有一种想杀了我自己的冲动,非常痛苦!」风起眉头紧皱,驼背叹息,而悲伤油然而生,她紧咬着牙关。新 「你有何办法阻止娘这么做?」她望着尘威,像极了小女孩没办法的模样。 「还没有,但……」尘威低着头冷笑了一声。 「娘不让 我见她了,还让门口的护卫拦着我,我都不知道我是哪点做错了!」 「放心吧,大姐会保护你,走。」 风起拉起尘威,二人去了官府,准备硬闯母亲的房间,实在不行就冲进去。 哪怕翻墙被发现了,打晕也要见到母亲! 姐弟二人一拍即合,很快便来到了母亲的院子外。 「大小姐请进!」 二人就像是平常进门一样,一个人进了,第二个人也就跟着进了。 可护卫很严谨,也不管谁的面子,等风起进去后,直接把尘威拦在了外面。还说道:「四公子你不能!殿下有令,请不要在为难我们。」 「滚开!」风起霸气的将尘威拽进来。 「知道我们是谁就别拦,想死吗?」她揪起其中一个护卫的衣领,一脚将其踹到对面的墙上,又紧接着侧踢腿,将另外一个踢倒在地。 「走!」 随着风起的话,二人走进院内。 而卧房里,云媛看到了全过程,可是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窗边拿着水杯细细品着,像极了一个将军休息的模样,就连气质都很像。 「娘!开门!」风起敲门喊道。 「门没锁呢!」云媛大吼一声,风起顺势推门,拉着尘威走进了室内。 云媛坐在桌前,翘着二郎腿,除了上好的茶叶,还有一盘好吃的,还有一壶酒。她已经换上了睡裙,喝完睡前的茶,就准备睡了。 风起手持佩剑,来到母亲面前,单膝下跪。 「殿下!」风起的称呼惊呆了尘威,云媛也刹那间止住了喝茶的端姿,但仅此刹那间。 「你为何不让我弟弟进来,是怕他说中了你的恶行?」 大姐的直来直往吓得尘威有些退缩,心想这说的也太直白太冲劲儿十足了,很容易引起局面的失控,要是属下上级,可能就打起来了。 云媛貌似不意外,还有一些欣喜,跟风起较量眼神。 「我只是怕死啊,省得再死晕我,风升大仇未报我就死了得有多亏啊?」她直接拿起酒壶,对嘴喝,还大口吃盘子里漠瓦苏特有的肉。 「娘!大哥的仇已经报了!」风起咬着牙强调着说。 「对,娘,我们此行可是来救人的,二哥还为果呢,我们就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天理难容,罪孽滔天啊!」尘威也着重语气的强调! 只听下一秒,云媛的杯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站起来冲二人怒吼,「放屁!是要漠瓦苏人还在,你们大哥的仇就一天没报完!只有漠瓦苏人全死了,你们大哥的魂才算真正安息!」 「当年,他们屠杀我夏原百姓数百万人,而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她又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酒。 「那也不能变成仇人的样子啊!」尘威怒吼着。「娘!够了,真的够了,你再这样……会受到全天下人的唾弃和鄙视!你该如何偿还呢?」 「为了我的孩子,我愿背负任何骂名,只为沉冤得雪。我们本来就不是绝对的好人,出生在皇族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而征服天下,屠城在所难免,别忘了,我们身处的地界是乱世,弄清自己的位置!」 说罢,她看到一名护卫靠近,「别在外人面前丢人,都给我收着点儿!」 护卫在门口大声喝道:「殿下,有人求见!」 第30章:尸骸终止 几天前,她正和子逸消遣自己的周公之礼之欲,原本盛欢、做的正激烈狂舞之时,丫鬟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喊着说有要事。 二人没管,而是继续享受着爱人带来的快感。 风凰在此时上正如风起所言,疯狂而不满足,甚至她一点也不害羞,主动令人惊诧。 子逸也非常享受,但也不知他怎样保持的新鲜感和体力。 白天忙了一天了,又是案子,又是后联团的,都要烦死人了,晚上好不容易在一起,可不得过过瘾,好好消遣消遣嘛! 「快啊你!」风凰极快喘息,满头大汗但却丝毫不费力。 「待会儿她进来了你就惨了!」 说着,几分钟后,随着风凰充满冷颤抖动的身子和声吟,她趴在子逸的身上休息。 子逸搂着她,二人对视良久,互相又亲了一口,起身更衣。 「进来!」风凰正在更衣,而子逸则继续躺着休息。 「二小姐,有人求见。」丫鬟靠近风凰,封耳密言。 「当真?」风凰听完,非常惊叹。 「去吧!」 丫鬟走后,风凰回到床边,犹豫到底说不说此事。 思虑许久,她还是道:「反正三弟也回来了,小妹在一点点进步,少了我们俩无妨。」 「快更衣,跟我走。」 在互相帮助下,二人全副武装,穿好衣服,带好武器,藏好暗器,离开了卧房。 来到南宫府一处胡同,只见黑暗中影现出几个人影。 有萧攸策和执云渊派出的太监,还有几个侍卫。 「爹爹?」风凰很震惊。 「圣旨到!」太监轻声一道,令风凰与孙子逸跪地听旨。 大概意思是: 「北方战势紧张,能人很少,南宫郡王很辛苦,于是派遣其女风凰,前去任职大军师,助爱卿攻下京中府。」 「攻下京中以后,南宫郡王与南宫风凰的职位也要一并归还,待回家和家人团聚即可。」 也就是说,云媛攻下京中后,她的大将军职务就会移交,不再担任大将军统领军队。 风凰也可以回家跟家人团聚,之后忙自己的事去就行了。 她转头看着父亲,非常抉择。 「臣领旨!」 风凰接过了圣旨,三人起身,太监则是走了,连留下睡一晚都没留,人家也不会留。 「爹,我们走了,家里当真能应付得过来吗?」她一脸舍不得地保护了萧攸策。 「能,这不,尘盟都回来了,让他治理生意,我管官府,然后迁爷爷管家的事,分工明确,条理清晰,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啊!」萧攸策抱着两个孩子感言道。 「那边战势,女儿万一……」此言戛然而止。 「不会,军师哪有上战场的?何况还是女军师,你娘和你大姐还不得当你是宝贝啊?」萧攸策松开了二人,并驱赶着。 「你俩,给我带个孙儿回来,我要见到你肚子变样儿!」 当风凰和子逸拐进拐角,他终于忍不住流泪,扶在墙上,非常悲伤,有苦难言。 他还磨叨着「执云渊啊,你也太多疑了,真是可恶」。 风凰与子逸御马前行,以最快速度抵达漠瓦苏。 当二人越过红禾城踏入草原时,风凰都想到大姐会在此晕倒的场景了,笑着但有心疼。 看到森林就等于来到了京中域,可眼前的景象使二人目瞪口呆。 森林一片焦黑,土地渗透暗红,被烧焦的盔甲、衣裳、尸体尽在眼前,极其震撼。 而这那只是在城外,进入城内,风凰更是跪地不起,泪流满面。 「我见过战争,参与过,可这,简直就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这里为何会这样?」风凰伤心地哭着,子逸抱住她安抚。 「对不起,我们继续走。」 风凰缓过来时,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靠近,一眨眼竟是留守的士兵,他们围住了二人。 风凰亮出圣旨,得到了保护,在士兵的陪同下,来到了刚刚结束战斗的一座府城。 士兵们甚至还在轮番运尸体,有平民的有战士的,还有小孩老人的。 来到云媛的院子外,他看到两个护卫像是被打了似的归位,好好在门口继续站岗。 「这位小姐、少爷,此地乃是殿下的卧房,没有命令不得入内!」被风起踢的他,说话有些乏力,似乎还没从痛中缓和过来。 「看吧!」风凰又亮出圣旨。 「啊!南宫二小姐!请容我跟殿下汇报一下!」护卫立即跪地参见,但按规矩办事。 护卫在走路的途中,调整自己的走姿和状态,他拿着风凰的圣旨,走向了吵闹声很严重的卧房外。 之前,就听到被子摔打声,到了门口有些紧张不安。 「殿下!要事相报!」 「进来!」 进来一看,只见大小姐和四公子在地上捡着碎片。 「外面有人称是殿下的二女儿,奉命前来!」 此话一出,三人顺势眼合一处,纷纷出去亲自迎接风凰,连作为证物的圣旨都没看。 风凰正和子逸手牵手,像是风凰向子逸交代着什么似的。 「闺女?」云媛满眼爱意,期盼着风凰转身。 「娘!大姐!四弟!」风凰听闻便回眸一笑。 一家人相拥在一起,看呆了旁边的护卫和从里屋走出来的护卫,此情此景感人肺腑,令人羡慕。 除了风起和尘威,云媛和风凰二人都哭了。 当煽情后,风凰很聪明,从护卫手里接过了圣旨,给大家查看。 不然,云媛一定会骂她为何冒着生命危险来战场,上次风凰给云媛的创伤可还没好。 「娘,我是奉命前来辅佐你的,请娘别推脱。」 下一秒,还没等云媛说话,风凰就走到了子逸身边。 她拍了下子逸的后背,尴尬的对娘笑着,子逸跪在云媛面前,道:「女婿孙子逸参见岳母。」 云媛也走到二人面前,示意孙子逸起身,并在风凰身边说道:「这么久怀了没有啊?」 「啊!」风凰娇羞的一声,「还没呢娘!」 「等这阵子过去,我们就给娘生孙儿孙女啊?」她亲了口母亲的脸,羞涩地笑着。 「快,进屋。」 「娘脑子里涌现一大批计划!」 就此,一家五人,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聊起了全新的计划,包括未来的战役。 最重要的,还是云媛让风凰也加入了风起那支跳舞的行列中。 过后的几日里,大家能看到两个美若天仙的领舞少女,给大家鼓舞士气助战得胜利。 今夜,风凰要跟风起住在一屋。 不过,尘威并没有找两位姐姐再次商谈劝说母亲之事,因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对策。 那几个姑娘们都听过风凰的事,也都很崇拜风凰,今日一见,都激动到连觉都睡不着了,非要跟中原六大才女之首在一起。 子时将至,大家安然睡去。 可风起和风凰却依然醒着,风起这是故意的。 「妹,有件大事需要你办。」她搂着 风凰静悄悄地说。 「我应该能猜到一二,大概是娘因大哥的死,肆无忌惮的屠杀漠瓦苏人对不对?」风凰的推理令风起并不意外,毕竟风凰一向如此。 「我会劝劝娘,让她收手。」 说着,姐妹二人又聊了很多女人之间的私密话题。 渐渐地在故事中……睡去。 几天后。 按照风凰给的战术和阵法,攻城的速度可谓以倍数增生,这些天她也在看各种漠瓦苏的书,从中了解漠瓦苏的历史和战绩。 大家都对这位传说中的才女产生了更高的敬佩与喜爱。 孙子逸更是一来就当上了一支部队的大将,还多次领兵绕行击溃了敌军六座城门。 风凰和云媛在后方观摩时,还要时刻担心子逸、大姐的安慰。 可这几座城的攻城中,二人好像都没看到尘威。 以往尘威都会跟云媛在一起看着攻城并不参与打仗,风起有时其实也不怎么参战,关键是鼓舞士兵的士气,偶尔会参战。 十二座城,已经攻下了十座,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风凰的劝说没起到作用,云媛依旧下令屠城,而这一举,也间接充实了我军军需。 粮食就地取,水就地打,要是光占领的话就没这么快了。 最后的两座城,云媛一家人可谓全都参战了,包括尘威在内,因为这两座城很好打。 而在对面,京中城墙,夙愿的大皇子跟何文彧正在排兵布阵。 「知道吗?你父王已经撤了。」何文彧站在大皇子身边。 「他是他,我是我,他逃了,我不能逃,这是我的城池,我死也要和它死在一起。」大皇子拍了拍城墙,与话中之意相称。 「唉!」何文彧深叹口气,离开了城墙。「你记得按我说的做啊!」 他来到进城的一家酒楼,跟在里面的风招会面。 风招已经安排七公主朝别的路离开了京中,估计已经到夏原了,后顾之忧也没了。 「记住,咱们的任务是杀尘威和助云媛夺得京中城。」 「我已经把你老丈人逃跑的消息泄露出去,到时人心涣散,即便是大皇子也无力回天,精忠必败。而且我给的计策也是那小丫头,也就是你二妹能破解的阵法。」 「准备好了,两天后就到。」 说着,时间过了两天,双方大军隔城相望。 云媛按照风凰给的计策攻城,亲自率领大军与风起一起冲锋,可就在冲锋之时。 她看到了尘威,原来这些天尘威一直在军中,参与打仗。 她当即非常气愤,可大军压境管不了那么多。 城门被砸开,城墙被哄塌,云媛顺利进城了,她时刻与尘威一起,保护尘威,斩杀敌将,尘威到哪,她就跟到哪且杀到哪。 风起也跟着母亲杀敌,风凰此时身披铠甲加入战斗,寻找子逸和母亲、大姐及四弟。 在城中,风凰一刀飞进了大皇子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一刀毙命。 敌将一死,士兵们瞬间崩溃,一个个被击垮。 云媛、尘威、风起、风凰和子逸兵合一处,除尘威外几人都在活动,搜寻及观察,尘威一动不动,他在城门前迎接胜利,准备欢呼之际。 熟悉的一幕出现了! 全然蒙着面的风招,在酒楼窗口处射出一箭,正中尘威的胸膛! 一箭倒地,还不够,第二箭竟然也射在心脏。 风凰瞬间找到目标,射出一刀击中了风招的手臂,何文彧探出头,跟风招穿的一样。 只可惜风凰的暗器用没了, 只能看眼睁睁的看着何文彧跳下窗口。 然后狂妄地对云媛喊:「要想见你儿子!就去都域算算旧账!你知道此为何故!」 第25章:时间之爱 「何兄弟……」 「额……联主!」 二人奔袭在真正意义上午夜的原始森林中,野兽的嚎叫,风声的呼啸,落叶的沉鸣,深入耳膜,令人发指,胆小之人胆怯。 他还是穿着那身犹如破烂般的乞丐服饰,头发沥沥拉拉,装出一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而何文彧,着装整齐,发型有度,身材高大,体魄壮硕,在腿部被划伤,后背被轻捅一刀的情况下,还能跑的跟他一样快,非同寻常,且气质依然不输给他。 他刚刚叫了一声很亲密的称呼,听起来二人的关系很好,而且这是他故意说的,但随后却又及时换回了尊称,也是计划一部分。 他还时刻观察着何文彧的动向,一有不测,可随时挽回。 「别……」 「叫兄弟挺好!」 何文彧扶着一颗树,看起来是很累了,他刚才一直在硬撑,不然打起来还不知谁赢谁输。 他的喘息很重,口水在这种状况的催促下不停的产生,就像是吃了很辣的食物一样。 他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这么累了,自从建立后联团开始,他只有过一次这么累的时候,那还是在野外,他跟一位非常彪悍的女子做夫妻之时,可是把他累够呛。 当然,那次野战也是出于他受了伤后的行为。 他的言语和反应让宁文桓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以此……关系确实增进不少。 「咱俩是同年,都是同命相连,自然是兄弟。」 「别客气!」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狰狞又忍痛地站了起来,拿出了布料,脱了衣服,准备包扎。 宁文桓见状,过去帮忙,环境又没有药可以用,只能先做止血。 他很佩服何文彧的这股毅力,哪怕自己是云媛卧底,他也对何文彧感到深深的敬佩。 何文彧为了防止,他竟然提前穿了三件很厚的衣服,因此腿部和后背之被擦伤了不到一寸伤口,虽然见肉,但只是轻伤。 而先见之明,做好一切准备,从对手的能力分析对手的计划,是他一直以来的后天技巧,可谓天才,但只可惜武力实力不够,不然刚才那一战她们根本冲不过来。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宁文桓帮他系包扎伤口的布。 「你看出来了?」他忍着痛道。 「何兄弟的武艺我不了解?你是故意让她们找到他的,你怎么可能中那小姑娘的刀?」系完了腿,又开始包扎上身的伤。 「你可别小看风凰,她是江湖上我所知的暗器用的最好的杀手,你我都不是对手。这南宫云媛也是个人才,他的孩子们,有战场大将,有首屈一指的轻功高手,有文武双全、暗器第一的六才女之首,还有她那个大女儿,完全是第二个她,运气太好了!」 听了何文彧对南宫云媛的赞赏,忽然觉得何文彧倒也是个能识人才贤良的领导或是君主。 他说的每句话字字在理,评价的恰到好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常状态下不贬低他人,就事论事的实话实说,就是性格固执,有些执迷不悟,不愿放下。 而这些,也应证了他跟何文彧是一样的,同样不愿放下,不然他早就过上了平凡的与世无争的生活,享受女儿的孝心,也享受孙儿的继承,安度余生的入土。 「说的是啊!」 犹豫片刻,只吐出了这四个字,强颜欢笑。 而何文彧此时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笑,暗藏心机。他知道宁文桓这苦笑何意,因为按照正常的顺序,云媛的孩子们应该是他的侄儿、侄女,或者是他孩子。 就连何文彧都觉得,云媛是被萧 攸策糟践的女人。 被母亲逼迫着成亲,嫁给了洞房时才见到的男人,掀开盖头那一刻,她被迫洞房。 而在云媛和风起回去的路上,也谈到了这个话题。 「娘……」 「你……真的……不爱爹爹吗?」 风起小心翼翼的问着,问完便低下了头,做出了准备挨训挨打的姿态,但她还是想知道。 在他们兄弟姐妹的印象里,爹爹和娘一直都是很恩爱的,单独在一起也偷看到了很多甜蜜互动,虽说他们谈论爹娘在「那件事」方面的事时不礼貌更不道德,但这也是爹娘恩爱的一项重要的证据。 她忍不住,就问了。因为来时只听到了何文彧在喊这句话,她就产生了好奇心。 「我说你都什么时候了?不挑重点问这个干什么?」云媛不出所料,果然大吼起来,还是停下来指着风起的鼻子大吼。 「一天天没正事儿!」说罢,她转头就走了。 可是走了没几步,她故意减缓脚步等了风起,母女二人又一次并行,气氛瞬间缓和不少。 云媛深吸一口气,全身放松,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她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娘的确是被迫嫁给你爹的,当时我和你姨娘刚找到你姥姥,还没过上半年安稳的日子,你姥姥就给我找了一个我从未见过、从未接触、从未了解过的男人,说是愿意入赘到咱家,如此难得的机会你不要错过! 当时你要知道……你娘我刚失去爱人,还在悲伤之中,就把我嫁给谁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跟你姥姥说,你要是逼我,我就毁了我自己,永远不生孩子。可你姥姥却拿着姓名威胁我,说是得知我那么做的话,她立刻自尽,这唯一的路给我堵死了! 我闹了一个月,最终…… 妥协了! 从接亲到洞房,我连我嫁给谁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直到他掀来我的盖头,又看着当时已泪流满面的我,我们就…… 当时我就想啊……先送出处子之身也让自己痛快一把,然后杀了这个男人自杀! 只因事后,你爹的行为和言语使我留了你爹一些时日。他很会照顾人,安慰了我。 可以说是打动了我,就在我本以为他只是喜欢我的身子时,他却又对我照顾有佳,用好感和逗趣的方式,引诱我和他进行房事,最蠢的,还是我竟然上钩儿了。 先后几次,我还都上当了,直到怀上了和你大哥,他对我更是好到尽受邻里乡亲的赞扬,然而我当时想:「这不就是赘婿该做的吗?阿谀奉承,讨好自己的妻子,有何值得说的?」 究竟是何时我对你爹开始有了爱的感觉? 是我生你们时,他不惜辛劳,日日夜夜不眠不休陪在我身边,生怕一个不注意我若生了,他没及时去叫人,一分一秒不敢闭眼,三天两宿,就一直拉着我的手。 当疼痛时,他会用甜言蜜语、轻柔安抚来安慰我。感觉那几天,是我感受到温柔最多的一天,我不知不觉习惯了他在身边。 不仅是生孩子时他对我的照顾,特别是在哪之后,我渐渐觉得,他真的好有魅力啊,在怀上你二弟二妹之前,我特稀罕他,恨不得每天都抱着你们在他怀里躺着。 回味在床上即使再激情、再尽兴也会对我照顾有佳,不去放纵,一点也不粗鲁的他。 而那段时间,正是他执掌官府,所以我下位,他才会上位,前车之鉴,无争议。 再再再之后,以前我所有的不满和不忿,都消失了,满脑子是他,无时无刻不再想,他竟然那么好,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百姓,对待下人,对待陌生人真的好善良。 这样的人娘怎会不爱呢?他就是我我思想和理念上缺失的那一部分,有他我才完整! 我和你爹是用时间来相爱的,没有虚幻的一见钟情,没有私定终身。 此等!才是真爱! 也正因如此,我让你三弟四弟随了他的姓,还让他也得以传宗接代。 「这些,就是我对你爹,对我的萧攸策的爱意。」 「你还有质疑的吗?」 「至于你小淼阿姨,哼……」 她虽说听起来语气比较应付,比较敷衍,但眼神的真情和眼泪,代表了她在用真心,摆脱风起的逼问,她是真的爱萧攸策。 风起听后,也非常兴奋,因为爹娘并没有枉顾自己的一片守护,虽说守护有些过激。 得到答案,她开开心心,活蹦乱跳地在母亲前面蹦跶。 云媛竟然也无奈的露出了宠笑。 …… 宁文桓跟何文彧二人,踏上了下一个后联团藏匿点的路。 在此之前,二人都表述了自己对云媛的看法。 仲府的西边边界,是一座很奇怪很奇怪的城,它既有江河流水,又有参天大树,还有悬崖峭壁,它的房屋建立在河水之上、峭壁之间,最美的还是那些树屋。 而在这三个地方,分别有三个不同的知县,每个地方管理一个。 最安全的,就是树屋了,何文彧已经将树屋知县纳入囊中,整个树屋地区全是他的,里面全是他的人,二人还有一里就到了。 「贤弟!我建议……我们要不再前进一座城吧?」 宁文桓抚摸着下巴,做出一副很有思考状态的模样,看起来计谋俱全,时刻盘算。 前面,他与何文彧一直再聊关于云媛的事,毕竟刚和云媛分开,自然有一大推要了解要推测的,还要涨一下自己的士气。 如今依然行徒中,就得做一些有益的事了。 「桓兄为何此意?」 何文彧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比宁文桓小几个月,所以他是贤弟,宁文桓是宁兄,或是文兄桓兄,而只有桓兄听起来好听些。 他的伤已经进入了痊愈阶段,但还是需要有利的治疗,等到了树屋,第一时间就要治疗。 「虽说刚刚他们不追了,可一向以速度为先的她,第二天就会出发,快马加鞭,你也看到她们的追逐速度,很快就赶上了我们,出乎了我们之前意料的计划。」 「我认为还是先走为好!」 听了宁文桓有条有理的建议,他确实很赞同。这次,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为云媛明天到,没想到今夜就突袭而来,杀得他措手不及,急忙完成了计划。 而且看云媛她们那状态,还是休息了一段时间精力充沛的情况,以此推测其实早上就到了。 若真是如此,确实该逃,云媛定会全力追击。 可他有不同的看法。 「不必!」 「不仅不必,我们还要集结人马再杀回仲府。」 「寻回儿子的云媛,以她现在的性格定会适可而止,我们只需回去,杀她个回马枪!」 第26章:再次遇官 敌人手里的火把就像一支支火箭抛射一般,在他们倒下的同时,溅落院内或屋内的易燃物上,打斗很激烈,时时刻刻都在碰撞刀剑,没人管这火,于是便逐渐蔓延。 火是能迅速生长延伸的藤蔓,只要种下了,就会在短时间内覆盖一切能燃的地方,哪怕是墙,它也能顺着燃烧到另一边。 还好,他们建造的墙很高大,火势在屋顶向上狂舞的时候也没有风,烧完了也就成为了灰烬。 可它始终强韧,是神话故事中最俗套但永不过时的首选能力,别处虽侵染不到,但这处院落,已无法落息,需尽快逃离。 而有一处竟安然无恙,那就是这处宅院最里面,与下面的院子隔阂着很长一段距离的主屋,它有高台庭院,还有十节台阶下面的整体庭院,院中无树无可易燃物。 刀光剑影,血液飞溅,他双手紧握重剑,全身都被溅得是血,最终杀死了走进这道门的最后一个人。 收起重剑,原地喘息几分,他望向台阶上那毫无损坏的房屋,想起了他的妻子,而再度回头,他却看到房屋正在坍塌,火势已然掌控不住,伴随着那些尸体越燃越烈。 此时,胡同内已挤满邻居,他们看着庞大的火光,害怕、恐惧着会烧到旁边他们的房子,墙边的树正在摇晃,正一点一点向火势靠拢,那树枝与熊熊烈火迎风接轨与分离的画面,使他们心惊胆战,一蹦一跳的。 他登上十节台阶,下面的墙也顺势塌陷下来,要是再晚走一步,他兴许也会被压倒。 但看到火势无法蔓延到这上面,他安心了不少。最后在观察观察敌人,确定所有敌人都已斩杀,才肯放心转身走进屋内。 在迈进房门的那一刹那,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正拥抱着她的哥哥,如此温馨的场景,他并没有打断。 若不是在动,一定会以为风凰已经睡着了,她跟二哥紧紧黏在一起,躺在二哥的胸怀之上,感受二哥坚硬而有安全感的身躯,这让她感到心绪与心情无比安慰。 原本房间并不那么亮,可由于外面的火势越来越大,反之这屋内也就越来越亮了。而这是一件很悲哀又令人心悸的沸腾事件,因为这的火,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愧疚感油然而生,想扑灭,但灭不了,眼睁睁的光看着。 这些火带来的光,既然恰好为兄妹二人增添了一丝幻境上的美感,符合相逢的场面。 孙子逸忽然想起风招在南宫府的名声和地位,不知不觉。 他听说的二少爷,骄横跋扈,不得容物,经常出言不逊,打击下人,无故训斥下人,仗着是二少爷横着走,一点也不合群,独自出没,不识好心,而且非常聪明。 因为他不好女色,因此也得不到推倒的证据,只能在告状后,被迁伯被夫人被攸主等简单训斥,但他却谁的话也不听。 还整天说自己是武功高手,与二妹一样博览群书,可始终未见他出过手、出口成章。 想到这些,孙子逸对风招,即便是现在这场景,他也没丝毫认同,只是当做任务和满足妻子的需求,他很看不上风招。 见抱的差不多了,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即使是兄妹也不愿看到二人如此亲密。 他想到,岳母和大姐之前都在,可现在为何不见踪影了? 他知道二人跳窗出去了,但就是要打破兄妹相拥的局面。 「娘和大姐呢?」他睁大双眼,四处踅摸着。 果不其然,注意力被引开,风凰从风招的胸前起来,拥抱结束了,他也舒畅了很多。 她来到孙子逸身边,露出了向二哥介绍自己男人般的惊喜,即便成亲时风招也还在。 「二哥你还记得吗?他……」她瞪大了雪亮的双 眼,极其漂亮,那种期待无与伦比。 「你成亲那天!我怎会忘记?」风招有气无力的说着,将那股疲惫叹息之语表现的淋漓尽致,丝毫不漏破绽,非常精湛。 「娘和大姐呢?」他强调着说,心急如焚,真情关心。 「昂!她们去追联主了!」 孙子逸望向了窗外,眉头紧皱,他是真的很担心,害怕岳母和大姐中圈套覆灭。 也不知二人怎样了,顺不顺利。但在在场的三个人中,只有孙子逸在担心母女二人,风凰已被见到二哥的喜悦迷惑了进去。 他们不知的是,仲府官兵和仲府知府等正在亲临现场。 到时,再不逃,就来不及逃了。 在回来的路上,母女二人因聊起了过去的事耽误了一会儿,不过已经在往回赶了。 令风起有些失望的,是那件事聊完母亲又不跟她说话,不理她了。 眼看就要到城门了,她必须想个招引母亲跟自己说话,像刚刚那样多多来几次兴许就恢复了。. 听完母亲与父亲爱情故事的她,有一段路,不由得让她想起跟自己纠缠了快四年的李邺,修成正果了,但依然不能结果。 倘若自己与李邺进展顺利,如今指不定给娘和爹生下多少孙儿和孙女了,母亲不也是五年内生出了我们兄弟姐妹七个人! 她很感叹,自己与李邺竟磨磨蹭蹭了四年,这得遭多少冷嘲热讽,多少邻里乡亲的舆论,多少流言蜚语,多少鄙视以及看不起。 她很难过,自己与李邺的爱情故事继承了母亲的衣钵,也不顺利,甚至还差点分离。 她很激动,自己与李邺的坚持不懈终于得到娘的认可,只需等候、只需在坚持时日,即可修得正果! 回想娘的经历,就算自己真失去了所爱的李邺,想必也不及母亲经理的百分之一。她与李邺分开,至少二人还能好好活着,还找到各自另一位心爱、宠溺一辈子的那个人。母亲的却直接阴阳两隔了,苦命,摧残,岁月,命运,难以捉摸。 看着母亲那难过、沧桑、背负着传奇故事的背影,依然在坚挺,若自己因私事退缩的话,那太不厚道,也太矫情做作了。 「娘!」她喊道。 「等一等!」 她在后面喊,母亲在前面走,可喊也不停,而追也不停,她只有加快速度跑到母亲面前。 她看到面前的城门处多了一些看守和站岗的士兵。 而云媛没看到,只因她心系他事眼前一切皆浮云,这是风起的推测,应该就是这样。 「看他们!」 她拦住了母亲,母亲在这一刻也看到了面前,城门处的异样。 这是她追出来时杀得那些后联团的杀手,现在想想还是太鲁莽了,又怎么证明他们就是后联团杀手,有怎么重新进城。 风起也是着急,不然来到城门口看到这些尸体,会想起处理,为了回城提前做准备。 现在可好,门口不仅有了看守,还增了人手,每个士兵全副武装,里面各有四名士兵在巡逻,城门里面还有两位也在训练,城楼燃起火把,旁边瓮城看起来更是正在集结。 云媛想着,实在不行,就只能暴露身份进城,还能仗着在重天府的事迹进去呢! 「不用急!」 「我们能进去!」 云媛带着风起来到门前立刻被士兵团团围住。 二人身上有血迹,还有武器,很难不想门口的士兵尸体与二人无关,定是对号入座。 「南宫郡王在此!」 「把你们将军叫出来!」 所有士兵肃然起敬,收起 武器,站姿瞬间挺直,包围在明面上变成了保护二人,可在暗地里,还是被包围着,只是礼貌不少。 听到此话的士兵立即来到城口,将消息汇报给了将军。 将军听闻,不可不信,也听闻南宫郡王来到盘疆,兴许还真是,他便立刻下来了。 看到被自己士兵围住,在火光中央的两位,身上有血的女子,他一开始还不确定,看到南宫郡王的令牌后,他才肯相信。 「参见郡王!」 随着他的单膝下跪,所有的士兵也跟着单膝下跪。 云媛很霸气的朝将军勾了勾手,示意让他过去,这种招人方式,就好似招小狗小猫。 「这些人是后联团杀手,是我追他们联主时杀得。」她将真相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郡王此话当真?」将军很震惊。 后联团无论在哪都是传说,没人愿意相信有后联团存在。 每当有当兵的听说后,尤其是小兵都会偷笑,他们不信,以为是这个人发了疯,可做将军的却深信不疑,因为他们掌握了资料。 这是普通士兵没有的,因此将军立即相信了云媛。 「我说他们看着面生,原来是后联团的,我还以为是新来的,还真多亏了郡王。」 「不必了,我们要进城!」 听完云媛的话,将军立即让手下让开路,母女二人就这样进城了,迅速跑回那处宅子。 将军看着火光冲天的宅院,间接推测出了那也是郡王所为。 而云媛的这种行为,也暴露了自己此行的线索和目的,会传言说南宫郡王在找后联团,各种热闹频出,有好的也有坏的。 那就得看这位将军和他的兵,嘴严不严了。 在路上,她们竟然看到了正在带领官兵前往那处宅子的知府。 知府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是很烦这件事的,表情中的愤怒完全是出自自己没睡好,而不是为百姓的安全着想,是个自私自利的知府。 他的事迹和人格早就传遍盘疆,可地位始终不变。 云媛的到来兴许是这些百姓回到正常生活的希望,推翻并杀死这个祸害百姓的知府。 但她此时着急的是她色孩子们。 风招、风凰和孙子逸三人站在唯一没被燃烧的主屋院内,看着漫天飞舞的火光,身处地势较低,雾霭较轻的地方望着。 三人在等云媛和风起,期间,风招一直在做小动作,但自打被救后,他才说了不到五句话,一直在维持自己向来的性格,伪装好自己,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是从前的自己。 孙子逸一直牵着风凰,使劲的小心翼翼的拽着,生怕风凰被拐跑,到时自己得后悔死。 而风凰不断注视二哥,还一直安慰安抚着二哥,怕他刚被救出还处于害怕阶段。 「不如我们先走!」 「从娘和大姐追出去的地方,跟娘和大姐回合!」 孙子逸突然提议,原本应该,风凰了点了点头。可风招却觉得有埋伏不就丧命了,娘她们回来,还能从敌人的身后偷袭。 风凰遵从了二哥,孙子逸没办法也只能跟风凰等着。 可等来的不是娘和大姐,而是官府的官兵。 第27章:曌盟之乡 在这午夜间倏然升起的火光,与官府官兵踏着威仪而又整齐的步伐,和两股势力一方战败的精彩戏台之上,狂野乱舞。 随之竟然还有一丝安宁之息,所有激动尽在心中。 无论是在巷子里观望的百姓,他们恐惧伴身,心绪紧张;还是站在此火焰中唯一净身的那三人,他们计从心来,即将离开;又或是马上到来的官府官兵和云媛风起母女,他们焦急万分,心跳加速,十分紧绷。 每个人眼里都有着同一情感,那就是害怕,是不同的害怕,包括计划之内的风招。 他暗自窃喜,得意师父的计划正正常进行,可他也很不忿,因为云媛和风起此时不在,原本是要他们四个一起被抓走的。 可如今,只有三人,还都是不重要的小卒,他要真正陷害、复仇的是外面那两位,他的母亲,他的大姐,两个都是最亲之人。 「放心!」 「娘会来救我们的!」 风凰毫不紧张,甚至淡然的接受了官兵的抓捕。 据以往的经验,每逢进入官场,都能全身而退,这全依托于她的母亲赋予的皇族身份,无人造次,即便有漠瓦苏的恶性加身,也不会影响云媛在大夏原的身份。 漠瓦苏屠城已被皇上,也就是她的弟弟视为战争行为,无非个人恩怨,还极大抹黑了漠瓦苏的行为,云媛依旧很有威严。 甚至听说,这的知府是很害怕比他更高的官僚的,而向云媛这种身处高位憎恨官僚的王,他就更害怕了。 街坊邻居们纷纷回家拿水桶、水盆和一切能盛水的东西,他们听从知府的命令,排着队将火一点点扑灭,首先清出了一条官兵通过的路。 而风招、风凰和孙子伊三人,刚出来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从灰烬之中穿行过来的官兵,此时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孙子逸看到了风凰的眼色和行动,他也跟着妻子服从了官兵的抓捕。 他们被收走武器,蒙上头套,每人由两个人控制着,因为一看他们这个模样,就知道武功一定不弱。此次前来的都是仲府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即便是江湖高手,他们也能打得两败俱伤。 当他们被带走时,小巷口的百姓还在欢呼,鼓掌庆贺这些杀手被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杀手其实已经被房屋、墙体或木板藏了起来。 有时……真是替他们感到悲哀,无知永远是最气人的,可无知始终是无罪的。 听着这些欢呼被带走,哪怕是身为真正杀手的风招也是非常生气的,他恨不得马上将他们杀死,可奈何要隐藏身份,于是便继续装作非常虚弱的样子,还被官兵拖着,可谓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至于前面的孙子逸和风凰二人,非常坦然的接受了,官兵他们作甚他们就作甚,也不说什么「我自己会走」之类的嚣张的语句。 风凰因为无趣,还在蒙着眼睛的情况下,记下了从那处宅子到官府的路线。 …… 火势依然存在,可只剩下还在坚持的稀零的星星没有熄灭,它们就像是拥有生命的生物。在能栖息的事物上飞速繁衍生息。 而这火势由高到低的燃尽,也好比云媛和风起的沸腾的心。 二人从城外赶回来,心处于高峰热烈的地步,喜欢能保持这份热烈见到自己一直以来努力的结果,最终,只剩下那些星星,低估也顺势袭来,内心的火势也还剩星点。 可这些渺小而寻找生存希望的火星与它变大、变得无比凶猛、无比震撼、惨烈时有着同样的感受,那就是不放弃的希望。 母女而人站在这间毫无损耗的屋子屋顶,看着已成水中灰烬的房子,看着那条特意被清出来 的路,就已经想象到了当时的场景。 风起还以为母亲会难过,可当她转头看向母亲的脸色时,她竟看到了无事发生。 云媛一切很淡然,丝毫不担心风凰他们仨会出事,甚至觉得他们在官府还会很安全。 这仲府的知府虽说贪官,可他并不是后联团的人,只是简简单单官僚作风的小知府,当她听到风凰的名号时,一定会收敛,想攀还来不及呢,更别提要杀了。 云媛无需多言,风起就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出了母亲的意思。 既然不急,那就一定另有行动。 「娘……」 「我们该去哪?」 她不自觉地朝身后看了一眼,想着应该是回去,找联主算账,将他一举歼灭即可。 云媛皱眉思索,心有顾忌,想着宁文桓的眼色,自己此时应该做些什么才能配合。 等思虑一会儿,她终于有了眉目。 「曌盟村!」 本以为娘会有很多话要说,比如跟她所想的一样,正好可以让二妹他们仨在这等着完成最后的任务,不需要太多人冒险。 又或是分析一下战局,我们的优势在何处,人还能不能与之抗衡。.五 结果通通没有,唯一的话就只有那三个字,还以为找到二弟,母亲的情况会有所回转,却还是如此,一副冷漠的模样。 她也只能跟着母亲离开此城,原路返回执城外不远处。 在这儿,有三条岔路,一条是通往那座神奇的县城的,还有一条通往漠瓦苏那边,另一条一直往南,还是在深山老林中,有一座在外叫做朝孟村,而在内叫做曌盟村的一座乡村,它就是曌盟杀手村。 好不夸张的说,里面全是曌盟在大夏原西部最优秀的杀手,他们有的已经将后代培养成杀手,有的热恋中还不忘训练自身武艺。 每个人的长相都非常俊俏秀丽,身材高大,体魄强健,骨骼惊奇。 是云媛很早一批的手下中最值得信任的人。 他们就像是暗夜里的鬼差,夺走那些仲府罪恶之人的生命,每晚将他们拉下地狱,至今已成传说,比捕快的效率还要高,已经成为了外编没有正职的捕快成员,但他们可以直接审判,无需代入公堂。 曾有一次。 就连知府的官僚都治不了一个引起众愤的罪人,他还挺害怕这个人会给自己带来不利。 于是,他将消息放出去,说是这个人逃走了,罪大恶极。 第二天就在官府门口收到了这位罪人的尸体,百姓们也在传言,是每晚出没色鬼差杀了他。 如此,知府免去了自己杀害此人的罪行,陷害给了那些神出鬼没的人。 曌盟村和她们刚来时那森林边缘的小村庄还不同,他们虽说也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可他们很安全,而且很大,人也很多。 是在官府有记录的、有正规朝廷官职等等,正统村庄。 这些人的生活很有规律,跟普通人一样种田、秋收,再上府城倒卖,挣点银子。相夫教子,贤妻良母;但也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平常训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弓法娴熟,技法高超,时时刻刻都在忙碌着。 而面对曌盟使命,他们心中,就是维护百姓的安危,保护百姓安全,清除恶人。 就像是一群住在人间的仙人,既有生活,也有性命之危的伟大使命,而且从不抱怨。 曌盟信仰就像是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一般,不惜让孩子成为杀手也要遵循曌盟传承,同时云媛的事迹,也给了他们平衡感。见盟主都将自己孩子训练成杀手了,自己再如此,就不会有什么平衡和顾虑。 他们当中 ,有很多人跟云媛一样自祖上就是曌盟的杀手,这是他们信仰坚定的证据。 即使在这凌晨下,他们还有换班机制的岗哨。 「你见过盟主吗?」 一位看起来中年,但相貌依然很漂亮的女子忽然道。 此处是树屋,在一颗无比粗壮的树枝上搭建的一间两人小屋,被茂密的树叶所包裹,外面看不到但里面看外面却非常辽阔。 此女子今年四十,参与了二十三年前云媛杀死戚元杰的行动,受到过云媛和前盟主也就是云媛母亲的赞扬,也是这座村子的村长,可以用德高望重来形容她。 「没有……」 一旁看起来很小,只有二十多岁的男子扒在窗沿上,很失望,但依旧心存幻想。 他是进来比较晚的人,虽说跟盟主介绍进来的人一起来,可别人都见过,就他没有,运气不好,没能赶上见盟主的机会。 「据说啊,盟主来西部了,别着急有机会!」 她慈眉善目地笑着,还拍了拍小伙的后背,随之搂住,朝着小伙的脸直接亲了一口。 她名叫孟雀鹰,相貌天仙,身长近六尺,与云媛风起一样高,之前与丈夫生过一子,正在家睡觉呢。 而她的丈夫却因一场恶战被杀,儿子十六岁了,她也找到了另一个自己喜欢、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还比自己小那么多,真是赚到了。 这个小伙也不在乎她有过男人,或生过孩子,都当杀手了,还讲究什么挑女人的呢! 她就和云媛一样,有着强大的能力却因身份与云媛命运不同。 有了孩子和男人,她开始想,到底要不要退隐江湖,带着孩子和丈夫真的金盆洗手,卸甲归田,在安全中过完这一生。 「既然盟主会来,那你不妨说说退出的事儿!」小伙小心翼翼的说。 「吸……」她深吸一口气,吓到了自己男人,「我会的,我也想每天都伺候你!」 说罢,二人情不自禁,在看守途中竟然深入交流,在树屋里进行了一次激烈的相爱。 「我不知还有多久能像这样,伺候你了,还有十年我就老了。」她竟然落泪了。 「没事儿!我跟你难道就只有这些可以做?是为了满足私欲?只为了你的身子?所有的你才是我的目标!」小伙的话深深的打动了她。 二人穿衣起身,继续看守村庄附近的动向,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在二人激烈之时,无人靠近,然而在二人结束之后,云媛和风起却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里。 雀鹰兴奋一笑,看着爱人,激动地挑了下眉。这一刻,她好似得到了双重满足,生理和心理。 「走!」 「盟主来了!」 第28章:一场训斥 还记得去年,我在咱家的监狱破获了一起大案,真是天地好轮回,如今我受到了那些后联团一样的待遇,蹲在这监狱里。 也还好,至少衣服没让换,只是把武器收走了而已。 风凰在这间牢房抱怨,感叹并回忆辉煌经历。这间牢房很大,地处监狱的中间部位,前后左右均是过道,也都是其他牢房。 别的府城监狱至少是铁制,防越狱非常有效,两根铁柱间相隔只有不到二寸的距离,只伸手,就连大臂都没法伸过去,到手肘止步于此了,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狱卒在巡逻,密不透风,看守很严格。 可仲府的监狱,却只有木头制成的牢房,看似简陋。每跟木头都很粗,两者相隔才仅一寸,十分隐蔽,里面在做什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有了私人空间。 木头上还都是尖刺,是木头本身故意没打磨好,而为的就是防止越狱,既然质量不够,那就从危险度来体现,十分聪慧。 不仅仲府是这样的,就连整个西部都是这样的。 身为杀手和有智慧的才女,身上总会秘密藏匿着某样器具。风凰靠在牢房的一侧,她周遭的木根很平整,甚至还很光滑,这都依托于她藏在身上的另一把暗器。 本以为给自己搜身的姑娘会到处摸索一番,没想到却那么敷衍,就藏在大腿内侧都没发现。 小刀被一层皮革和布料包裹,不拔出来是不会上级皮肤的,而且位置也收放自如,方便走路战斗,这是杀手出行密不可分的要素。 她们这个牢房的位置虽说被其他牢房注视,宛若中间待宰的羔羊,所有人等着吃,可却能照进一丝阳光,窗口在墙面顶端,上去直接通到地面,阳光是照射进来,会提前照在她们的牢房,然后一点一点移动。 正是这清晨阳光,使睡觉正香的风凰被惊醒。 她就坐在阳光照射出来的那一条光束的末端,原本可以缝隙穿到下一间牢房的光线被她阻挡,她一人独享,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美,还做出一副已经摆烂的姿态。 「早上就没人送饭?」 「什么监狱啊?」 一旁的风招坐在地毯上,姿势很像打坐,眉头皱得很烦躁,是风凰认识的二哥。 他昨晚睡得晚,看到了风凰和孙子逸亲密在一起搂着睡觉,不顾及周围他人感受的样子,他既没动手,也没想法阻止,只是想办法不看,既然甜蜜就让他们甜蜜。 反正自己已经是有了家室的,而且妻子还带着自己的孩子逃离追杀,安全的生活着。 这都一天了,他还是觉得这次抓捕非常失败,都现在了,云媛和风起竟还没到,他在想不会是计划出现了什么意外吧? 其实也没必要失落和生气,毕竟仲府知府不是自己人,也没提前商量。昨晚的行动完全是依靠官府治安本能,抓住的他们,然后根据计划,在出来时再抓走他。 即便计划失败,自己也会回到师父身边,可就是少了点痛快。 而在他说话时,孙子逸一直注视着他的行为、微表情和情绪,他也只能继续装下去。 「二哥!」 孙子逸充斥着暗藏的针对语气,表面听起来很关心。 风招看向他,并使眼色,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风凰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醒的太晚,早吃完了。」 风招听出了语句最后伴随着的嫌弃和嘲讽,他转头想了想,认为自己不应该忍耐,按照他们所知,自己眼里容不得沙子,恶言闭驳。 他从地毯上坐起来,慢慢靠近妹夫孙子逸,风凰此时也打起精神。 孙子逸倚在另一边,可以看到门口的那一小点缝隙前,看着监 狱门口的一切动向。 「好歹,我也是二哥了,以此态度于我,是不是有些不妥?」他双手叉腰高高在上。 「二哥?呵呵!」 孙子逸双手交叉抱胸,右脚脚尖点在左脚侧面,身子倾斜至倚着牢房的木板,散发出轻蔑、鄙视又瞧不起的笑声笑脸,还悲哀的叹了口气。 风凰见状,这火药味浓烈,于是便起身,但并没上前,只是紧张的抉择着停了下来。 风招还是那副他人认知中,自大还讨人厌的姿态,是个人看了他,都很想打他。 「雪玉大将军那样的,风起大姐那样的,才配称得上兄,至于你……连弟弟都不配!」 「自己也不想想!」 说罢,他瞪了一眼风招,继续观察门口动向。 风招听后,低下了头,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在悔过自省,可下一秒他伸手过来,途中握拳击向子逸,子逸只是微微低头一躲,顺势用膝盖重重地顶在风招肚子上。 风凰看后,紧张坏了,可她依旧没出手阻止,就在一旁看着。 其实,向她这么聪明的人,早就看出了二哥的人,可又爱他宠他,不忍心出口伤人。 「被抓了这么长时间,即便傻子也恢复正常了吧,就你不长记性,还以为自己能左右一切呢?你想多了!你害死大哥,害死了四弟,你在南宫府人心中的形象早就崩塌了,你知道吗,下人都瞧不起你,还不知悔改、浪子回头,执迷不悟!」 「我今天,是站在你兄长角度,教训教训你!我比你、比风凰、比风起年龄都大,我有资格!」 「你迟早得完!」 他转身回到观察监狱门口动向的位置继续观察,为三人着想。 风招被打过后,下意识趁着抬头看了一眼风凰,当他看到风凰不为所动的时候,彻底失望了,认为堂堂才女被压的死死的。 他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肚子,没人来管,没人来关心。 若是妻子在场,也不至于有这些事发生,七公主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对抗这俩恶人,这俩只会站在自己角度思考的人,道貌岸然的、表里不一的、沆瀣一气的人。 「逸朗!你太言重了!」 风凰犹豫许久,终于说出了很敷衍的几个字。 不仅风招觉得敷衍,就连孙子逸都嗤笑出来,觉得这时候出头,还有什么用呢! 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立场,而非真正为其出头。 「我的凤凰啊!我看出来了,原来你才是最厉害的。」 「从小对「二哥」故意放纵,让他长大不成人样,不懂事理,越演越烈,不分黑白,让他变成了如今这般废人,真是高啊!」 「聪明!」 孙子逸连头都不回,直接伸手竖了个大拇指。 仅此这一句话,就让风招误会,就更生气了,虽然肚子的疼痛感正在逐渐削薄,可内心的急躁却越来越严重,还非常丢人。 风凰面对子逸这句话,她竟然无言以对,眼神中透露出她也认可子逸之前说的那般,认为二哥确实应该多学习改变了。 他们在吵架,别的牢房的犯人听的津津有味,宛若一出好戏,妹夫大骂自媳妇二哥,可谓千古绝唱,史无前例也后无来者。 本应该三人轮流观察狱门口,可当下此情况,谁都不好意思,哪怕是骂人的孙子逸,也是如此,自己老老实实的看着。 「早上忘了,晌午再说吧。」 风凰走到二哥身边,打算安慰安慰二哥,可却得到了二哥的冷脸,推搡道:「说不需要。」 「就你任性!」风凰也抛下了自己的耐心,任由二哥放纵。 「逸朗!」她喊着,跑到了孙子逸的身旁。 原本计划,是在母亲来救之前,先保住性命,最好住得好,吃的好,母亲才会彻底放心。 由于狱卒每天只会每天送饭的时候来这儿,巡逻的狱卒又很认真。 没办法,只能等…… 没过多久,巳时七刻。 知府带四个护卫前来,他穿着一身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好布好料,还有金戒指在手上闪闪的发光,光看着就是贪官污吏。 这个小地方,知府的月俸比西部南部北部及中央都要少,怎么可能穿得起那些服饰。 而且四个护卫看起来也很高贵,武器和盔甲都是上等的,都是京城运来的材料,请的绝等铁匠,花了重金打造的一身。 一般向他这样的,都会有在山林山川只见的豪宅,以供隐居。 这四个都是他的亲信,是官府中月俸最高的,为了保住自己,他连通判都收入囊中。 要知道,知府身边的通判,相当于是监察自己的官员,重要的事是得禀报给十部的,而严重的则可以越级汇报给皇上,看似比知府,其实是最能威胁到知府的人。 风凰身为在官府当差了那么多年的官员,深知所有职位的月俸,了解所有职位职责和触犯规矩的条件,而这知府已经触犯。 「穿成这样,也不怕给告啊?」孙子逸瞥了他一眼。 「就差个玉扳指,不然即便再忠心也会告发!」风凰走到门前,做好见知府的准备。 「咱们看到,更严重了。」孙子逸也走到门前站在风凰的身边。 「当然!」风凰扭过头,对他眨了眨眼。 听着锁链被打开的声音,门被用力一推的碰撞,知府站在四位护卫中间被围一起来。 风凰看后,心想「太怕死了」,蔑视地瞪了知府一眼。 而旁边的护卫看到就,喊道:「小小草民,休得对知府大人无礼!还不快快谢罪!」 「切!」风凰一声耻笑。 「架子比我还大!」 这个知府倒是挺能沉得住气,面对激怒反而不怒。 「敝人姓傅名博,学识渊博,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二位又姓甚名谁,在我府乱杀人,犯那死罪?」听着傅博装出来的腔调,风凰都快吐了,一听一看就觉得恶心! 「那你可听好了!」 风凰刚准备明说,可转念一想,有了不同的看法。 「借一步!」她跟知府道。 「请!」 二人来到牢房的一角,风凰即使如此也要跟他附耳交谈,不让在场的人听到内容。 「我们是军政司使者,专程来清理后联团的密使,昨晚我们杀得,都是后联团的,请大人网开一面,等到时御臣追问起,我们也没法!」风凰用非常强烈的官僚作风说着话,瞬间使知府瞳孔放大震惊。 「那……我……」知府瞬时间说不出话来。 「哎傅知府,你抓我们这是你的本职差事,我们不会在意的。」风凰越来越邪魅。 「那……多有得罪了!」 傅博立即服从,唯唯诺诺的放走风凰三人。 第29章:清晨细雨 清凉霜露,细雨蒙蒙,点滴从房檐上滑落,积少成多,好似大雨。 令人暖心的阳光暖色,令人心情安逸的雨下冷色,两者皆系于村中。 这是那些田野的幸福,是那些耕地种子和嫩芽的滋润,那些家禽为数不多感受到的细雨绵绵,而非击打感,令其身体无比舒适。 在这早晨的风光之中,万物都自然为之展颜,感恩上天赐福,给予生长的要素。 乡田之间,巷弯之中,城池之下皆为其子孙,而父亲,就是那太阳,母亲就是自然。 这处差不多两百平米的房子,是村中招待客人用的,长住久住皆可。 由木头制成的围栏从房子两侧对称围成一圈,在能容下水井、花坛、石桌石椅以及游玩娱乐的情况下封闭,在围栏的南边开口,门口要做得漂亮、引人注目,最好有个像招牌似的门顶,写着随时之家,看似简单,寓意深长。 后院有田,可种些蔬菜,而且就不是前院那么看似简陋其实很美的木制围栏设计了,它拥有八尺围墙,墙的顶端还用尖刺镶嵌,为的就是以防偷盗,还添加了高超的设计,那就是下大雨时可以将后院末端墙顶部位跟伞同质量的大型遮雨棚拉到房檐,雨停下时还有雨水可以收集,用于浇灌等。 房子是三间房,从前面看就像是一个人的双眼和嘴巴,尤其夜晚亮着烛火时格外瘆得慌,感觉嘴里发光,随之会喷出火焰。进门便是生火做饭、热炕堆柴的庖屋,两边即是睡觉休息、吃饭娱乐的卧房。 乡下人一般只用一间卧房,另一件存一些什么东西,等女儿或儿子长大了再腾出来,及儿子娶妻后,作为婚房腾出来住下,再盖别的房子。 这不像城里,都是睡床的,他们有火炕,话说更加实用,睡前烧火能做到一整夜都很暖和,而且地方大,足够小两口折腾,放的东西也多,看起来还更有整齐度。 可城里人还是使用的床位,可以设计个床帘,床帘上有纹路,还能随随便便的欣赏,氛围很好,可以制造些浪漫的小情景,小两口儿激情四射,从桌前玩到床上,拉上床帘进入正题,再造个孩子出来,就更好了。 然而今夜,没有小两口的盛欢,没有激情的活动,只有冷冷的心,和那紧绷的情绪。 她几乎一夜没睡,每隔半刻钟就会醒来一次,心系远在仲府城中,自己的二妹和二妹夫,还有二弟,想着他们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吃的好,有没有被对待的好等。 一整夜,她的心情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心跳更是久久未定,迟迟感不到安稳。 相比一旁的母亲,她倒是显得有些不自信了,有些多虑,有些心急。 无论睡在那,她相信妹妹一定能睡得习惯,就像是她睡在炕上,而如此僵硬竟然也能睡着,睡得可谓是那么香甜而安静。 每次醒来,她都努力不吵醒一旁的母亲,总是皱紧眉头,咬紧牙关,表情狰狞。 令她惊讶的,是面对此情此景竟还能睡得如此沉迷,丝毫不担心仲府情况未定的风凰他们,也不知是自己不相信妹妹的能力,还是母亲更了解女儿,相信女儿。 从昨夜到此,云媛收拾完,手下生完火,上炕就睡。 风起只睡到辰时,不足俩时辰,而云媛睡到了巳时,比风起足足多了一个时辰。 而即使如此,风起也不觉得母亲不在乎二妹,首先得自己休息好,才能营救二妹他们脱困,只要相信他们,就不会出事。 她坐在门口的门槛上,并着腿,拖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细雨,眼前的视野都模糊有重影了,她也不眨眼,就这样呆呆的。 坐在遮雨的门口,她竟然还完美的形成了一道美景,叫望着雨的姑娘,美若芙蓉,看 上去忧郁、有心事,令人不由得上前去安慰,不忍心看到她眼神里那些凄凉与伤感。 就她心系妹妹的样子,感人肺腑,扣人心弦,使人多有同感。 除了她的爱人,也只有家人能让她罕见落泪。 那委屈的眼神,散发着需要安慰的气氛,若是此刻能迎来怀抱,比什么都重要。 「也不知……你们如何?」 「姐姐真不想放弃你们,可娘说的又没错啊?此行,无需多人牺牲,你且好好等候,姐姐一定会来找你们,一起回家!」 「我也会保护好娘,让娘不受一点伤害,你放心吧。」 说着,搞得好像是跟天上已故的大哥和四弟说似的,风凰还没死呢。 其实,她是朝着仲府方向说,而不是朝天上,那也太不吉利了,这是咒风凰死。 她低头擦干眼泪,再次抬起头时看到了孟阿姨来了。 孟阿姨拿着一把雨伞,姿态唯美而纤细,样貌犹如十几岁的小姑娘,长得比她母亲还年轻,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有孩子的人。 她那丝月牙般雪亮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冲着风起笑,手还温柔地举起来朝风起招手,甚至热情洋溢着给风起来了一记飞吻,接着挑眉。 她手里拿着个筐,放在举着伞的手肘间稳固,另一只手有时还会拖着筐的底部,里面是送来的食物,都是此地特产和家禽,及农田里丰收的菜肴,看着十分美味。 风起也礼貌起身,迎接孟阿姨,但没法出门,只能站在门口,在孟阿姨靠近时伸手。 二人手牵手,在屋子里拥抱着,孟雀鹰非常喜欢风起的身子。 早在晚上时,孟雀鹰就当着云媛夸过她,身体很棒。 「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吃的!」 「都是我们这有名的。」 孟雀鹰非常热情,始终洋溢着甜美的微笑,还有她那似月牙般的双眼,红润柔软的嘴唇,散发出的气氛充斥着善者之美。 听她说话,自身深处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开心和愉悦。 不仅对待客人,对待村里的其他人更是好到极致,在跟爱人在一起时,态度又不一样了,而面对孩子,自己更是严厉之母,加上她武者身份,定能教出好孩子来。 相比云媛,她还差点儿,毕竟,她只有一个儿子,云媛总共有七个,多了六份操劳。 「盟主醒了嘛?」她附耳道,样子非常有趣。 「还没呢!」风起娇小的说,在她面前,就跟在母亲面前一样,失去了霸气的自己。 「昂……那你先吃!」 二人来到另一间卧房里,收拾干净摆好桌椅,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边吃边聊。 孟雀鹰非常奇怪,她一直痴痴的看着风起的样貌,注意风起的举止,查看风起身子,各个方面,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剖析着。 风起睁着大大的眼睛,被孟阿姨看的很紧张。 「孟阿姨,你能别这么看我吗?」她直面看着雀鹰,明说建议,这一点还是她无疑。 「额……不知少盟主许配人否?阿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很漂亮,身材又精致,性格开朗,不惧风险,还很重情重义。我儿也算是刚入免冠,不知少盟主你……」 「啊……原来如此!」 听到此,风起终于明白,还以为又是什么女子喜欢她的戏码呢,原来是为儿谋亲事。 她很喜欢孟阿姨,孟阿姨人好,性格也很好,容光焕发,长得也不错,相比儿子长得定不丑陋,可……她已有了许身之人。 「不瞒孟阿姨说,小侄女已许配了人家,并完婚已洞房。」 「 还请见谅!」 她说道洞房,害羞地低下头,若不这么说的话,孟阿姨定还有话说,没完没了,而此话可终结此话题,不继续谈论下去。 雀鹰也是鼓起勇气说的,因为盟主的女儿,是谁能娶的,人家还是夏原皇族之一,被知道了肯定会说攀高枝,阿谀奉承,有意为之的,而且盟主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嫁给自己手下的孩子的,有失身段身价。 能得到风起本人委婉拒绝,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这若是云媛听到,性质就不同了。 「既然如此,那阿姨就不多言。既然圆房,孩子有了吗?冒昧的问问,是何人能娶到少盟主这样的美人,定是祖上休得福气,乃是豪门贵族之英雄才可配得上你吧?不妨说说看?」她就跟家长里短的亲戚的一样,见面就说孩子的亲事。 「啊!小侄女惭愧呀,虽说圆房但并未怀上。而他只是位简简单单的府城守城将军,家境一般,也不是什么豪门贵族,世家子弟,士族名家,甚至比是梦阿姨这村子还简陋的凡家,是他的气度和精神,打动了我,我才以身相许愿伴随一生,不得离弃。」 「立誓唯他不嫁,他若死,我守寡一生,他若还在世上,我便倾尽一生去伺候!」 如此的坚定不移、真挚之情,强烈的立场感,如天压倒般的拒绝情,让雀鹰感受到了她的思想和聪慧,这拒绝的令人佩服,宣告的令人羡慕。 孟雀鹰也在想,盟主竟然也同意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真乃是大度,心胸宽广之人。 自卑和惭愧之情也从她的内心深处蹦然出现。她还希望自己儿子能娶到一个高贵优雅的小姐,如今看来,是自己太狭隘了。 她甚至不敢直视风起眼睛,哪怕是追悔莫及,悔过自新,改变了自己的思想也不敢。 「少盟主真乃枭姬之英气,不愧是盟主的大小姐,果然非凡!」 「孟雀鹰在此深感佩服啊!」 她甚至是起身来鞠躬,表达自己的敬佩之前。 也还好风起阻止了她,不然长辈给自己鞠躬,是要遭人说道讲理的,从小她便深知。 「咱快吃吧!我娘也该醒了!」 就在风起的劝说之下,二人一起吃上了早饭。 仅此一事,二人的关系犹如飞速般进展,成为了好朋友。而热情开朗的人总是如此! 对面,另一件卧房中。 云媛的睡觉姿势依然那么诡异,双手十字交叉执于腹中,被子盖到肩膀再往下一点,仰卧躺姿,看起来安详、睡得很沉稳。 而这被子还恰好凸显出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凹凸明显,光看着就会直流口水,秀色可餐,勾人心魄,会让人情不自禁地亲上去。 随时辰一到,她立即睁开双眼。 第30章:佳话终结 水珠哗哗落在水里的声响从另一间卧房传来,风起和孟雀鹰二人瞬时就知道了,是云媛醒了,正在洗漱,自律性很强。 二人将吃完的桌面收拾干净,摆好新饭新菜,还有一壶好酒,等待云媛的驾到。 她俩并没有吃多少饭,主要是吃点小菜开胃,喝点饭前茶水,为后面三人一起吃饭做足准备,也能让云媛看后心里舒服点。 孟雀鹰身为这个村的村长,这些杀手的老大,盟主来了,别人不陪没什么关系,还会引起误会,但雀鹰是绝对不能不陪的,也不会引起什么阿谀奉承的话语。 云媛听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微风吹拂完成了早起的工序。 待更衣完毕、身体伸展完毕后,刚准备离开,就看到炕上的乱杂,她又收拾了屋子,把所有明面上的东西都擦了一遍,这才出门。 她也不去屋门口,径直走向对面的卧房,她知道风起和孟雀鹰在里面,笔直的去了。 「母亲!」 「盟主!」 掀帘而入,风起和雀鹰站起来,分别叫出了自己对云媛的称呼。 在外面的时候,或是有他人在场的情况,风起一般会叫云媛为母亲,而非平常的娘。 曌盟杀手无论如何,在自己人面前一律称呼盟主,他人在场就按辈分和年龄叫,如大姐、阿姨或姑姑此类辈分之叫法。 听到异口同声的呼喊后,她只是简单的点头回应,并没有说话。 风起也很孟阿姨说了自己母亲最近的状况、状态和心情,沉默寡言,不说一句废话。 云媛走到桌前,两人的对面,场面好像三堂会审,三方对质,显得三人尤为尴尬,她使了个眼色,风起先做到了她身边,然后雀鹰坐在了另一边远一点的位置,现在一看,好多了,像是三个人一起吃饭了。 「辛苦孟妹妹!」云媛盯着酒杯,没看雀鹰。 「啊!盟主所需,即我所需,这本来就是盟主家,何必多言呢?」雀鹰很拘谨,语气始终恭敬,脸上始终挂着敬意的微笑。 「盟主啊!小妹有一事相求!」 还没说别的话呢,雀鹰就想直入主题聊退隐,她很紧张,害怕盟主会骂自己后拒绝。 若是不说,盟主定会说她的事,到时自己也没法张口了。 「我同意!」 她出乎预料,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之情从眼中、眉目只见传递,又以表情和情绪散发出来。 自己都懵了,刹那间,她都怀疑自己有没有说过了,是不是已经说了,还是没说! 看了眼风起,风起却不明真相,看似是还没说。而盟主还在目不转睛的夹菜吃饭。 「盟主,我说的是……」 话音未落,云媛就开始说话,将她的想法全盘托出了。 「我同意你离开这,带着你儿子和你的新欢去过平凡生活,退隐江湖,金盆洗手。」 「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无需向我请示,我只是你们从低谷到中等质量水平的推手,是我拯救了你们的没落,我需要的就只是想睡觉的时候,有地方去,并不会强求你们为我卖命,这救是我手下的曌盟。」 「想走就走吧!」 说着,她低头吃饭,虽说同意,但雀鹰心里还是毛毛的,跟云媛这情绪有很大关系。 面部表情,言语毫无感情,只是言辞让这句话变得富有情感。 但雀鹰还是见好就收,接受盟主放走自己的赞同,她很感激,跟云媛友好碰了个杯。 晌午。 雨已经停了,地面上的淤泥也越来越粘稠、光滑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倒在地。 吃了饭的三人也来到了村中央,雀鹰也宣告了盟主到来,所有杀手纷纷来到广场面见盟主,据雀鹰说,有大行动要进行。 不出一刻钟,近二十多位杀手聚集在村中中央广场。 想想这画面,其实与普通村庄聚集一样,可当知道他们的身份时,那细思极恐的想法就会溢出,乃是一大群杀手正在开会! 每个人的手里都有鲜血和人命,只有杀手只见相爱,生出来的还没到十五岁的孩子依然还纯洁。 而即便如此,那些有家庭的杀手还是响应了盟主的号召,带着爱人来到盟主脚下。 大家等候着盟主的发话…… 「雀鹰向我提出了,在此次任务结束以后,你们不再是曌盟一员,而是夏原人民,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与百姓们相处,让自己的后人摆脱杀手这个身份的劣势和辱骂,我相信没人不想变成凡人吧?」 「你们之中,已经正式成亲的都有多少了!还在相爱的又有多少!想拥有爱人的有多少!我都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你们的动向,把动摇之心早已在你等心中生根发芽。」 「这次的行动,是你们最后一次为了曌盟的信仰和使命而战!」 「后联团联主就在多融县!无论我们此次能否将其铲除,我都不会强求你们去送死!」 「想一起的,站到前面来。」 这一段话说到了每个曌盟杀手的内心深处,可这带来的不仅是惊,还有盟主态度带来的喜。 雀鹰没提过将所有人遣散,但站在一旁的她并没有拆穿云媛。 因为像这种好几十人的行动都属于一场战役了,怎可能无伤,而打仗,死人在所难免。 大家被云媛的话说的激动,内心的曌盟使命感也在循序增生,只差临门一脚了。 而就在这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二个! 队伍就此聚集。 「我看到了,没上来的,都是有了家事的人,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南宫云媛值得骄傲的朋友们。」 「其他人留下的就留下,想去别处或回老家的,就回去。」 「记住把武器都销毁喽!」 她带着十二个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曌盟村。 而剩下的人都不想离开,他们准备把武器埋葬以后,就在这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曌盟村,也真正变成了朝孟村。 十四个人的小队迅速前往多融县与何文彧开打。 在黄昏前夕,他们抵达目的地。 但由于人多,因此敌方的岗哨早就看到了他们,汇报给了县城中后联团的所有藏匿点,可此时,何文彧竟然不在多融县。 是宁文桓得知的线索,他立即带人在最后的藏匿点做好准备。 「这还没眉目,怎么就杀来了?」 「这马上就有线索了!」 他犹豫着,站在手下身后,心跳加速无以复加,心系他事,在紧急关头他还是走了。 他还告诉手下,自己一会儿就能回来与他们并肩作战。 可这一去,让一个人钻了空子,将那些后联团杀手杀得一干二净,当他无功而返时,一个手下指了指后面房顶的位置。 他转头看去,那个身影,让他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寻找的目标。 他将匕首***这位快死了的后联团杀手心脏,喊着「大哥」,刚要追,门口处,云媛就杀了过来,他很想跟云媛说的,可却有他人在场,于是他便跳墙追了出去。 但来到外面的时候,已不见踪影。 「你怎么了?」云媛私自前来。 「是我大哥!」宁文桓二话没说直接告诉了云媛自己看到的。「真的,我看到他了,那些杀手就是趁我不在的时候他杀的!」 本以为云媛听后会很激动,迫切的想要找到他哥哥。 可云媛尤其冷静,从多放因素确认他是否真的看到了他哥哥,结果都是只看到背影。 「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卧底,他这么憎恨联团,为何不问问你?所以只是后联团的仇人罢了,不可能是他,是他的话他定会去找你!」 「走,找那个孽徒算算账!」 说到此,他被说动了,也当做是后联团杀手,这事就过去了。 回过神来后,他立即想到: 「对了!何文彧带着人回仲府,要抓回你儿子。」 「快去!」 说着话,云媛带着人,立即前往仲府营救风招,她也希望风凰没能使小聪明离开官府。 因为此时此刻,官府是最安全的! 然而,风凰却大失所望,她们已经来到了事先越好的藏身之地,等了足足一天。 而即将来临的危险,他们还一点也没有察觉,依旧在等待。 昨日同一时间,她们还在不远处的旅店睡觉,今日相同的时间,他们在不同的地点,等候着。 「你说,娘和大姐去哪了啊?」孙子逸边擦剑边说道。 「我猜,她们俩应该继续去追那个孽徒了吧?不然没有理由不回来,娘不会放弃我们。」风凰在一旁擦着、整理着自己的几把暗器。 一般飞出去的暗器,她都会收回来再次使用,因为在外没有更多的选择可以用。 然后在睡前清理干净,下次行动接着用,以此循环。 「最多……也就明天。」 「没事,放宽心态吧,娘和大姐武功都那么高,不会有事的。」 在风凰的安慰之下,孙子逸也算放宽了心,就继续擦剑了,而他们没注意的是风招一个人在门口,故意往外扔石头吸引注意。 何文彧已经到了西城门口。 他左顾右盼,等到了手下从右侧迅速前来。 得知风凰等人的藏身之地后,他带着人立即前往了那处宅子,听到了石头敲打声。 他们秘密潜入,在外面假意绑架风招破门而入。 「把武器放下!」何文彧蒙着面蛮横的掐着风招的脖子说道。 「你想怎样?别冲动!」风凰缓缓放下了武器,一旁的孙子逸照做但留了个心眼,剑柄就在他脚下,剑头瞄准了何文彧的退。 而风凰也留了个心眼,那就是往袖口里藏了一把,因为他们并没有搜身。 奇怪的是他们也不动手,就这样看着三个人。 何文彧在等云媛和风起,于是时间来到了子时,手下通报,云媛等人已经从官府正往这赶了,预计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赶到。 「你的时辰到了!」何文彧死死的盯着风凰。 「考虑用谁换他了吗?」 风凰什么也没说,就要上前,可孙子逸突然踢了那把剑,结果剑射中了何文彧旁边的人。 他想上前攻击何文彧,却没想到自己被何文彧一招擒拿。 「没错!我说的是你!」 「不是那个美人!」 说着话,孙子逸被何文彧控制风招的手,一刀捅穿心脏。 第10章:双向奔府 酉时七刻,夜入人静。 这一时,人们已全然睡去,外界只有大自然的轰鸣,树叶被刮动,昆虫在唱响,只有一些人还在忙碌着。 他们或许是午夜间甜蜜的夫妻,纵享夫妻之时。或许是巡逻官兵,维系城中秩序。或许是云媛这样的人,夜晚潜袭更有优势。或许是小偷小摸、采花贼等人士,夜晚对他们来说,也是相当优势的。 这是一座类似于曌盟村的小镇,规模相比之下大了一点。 它坐落于原始森林中,所有房屋的高度都没能超过树顶,因为这一片的树非常之高,恐有百年千年,方圆十里尽是古树。 而介于这一点,他们的树皮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入药、建筑、装饰……缺一不可,还有香料。 他们的香料和药材进口数也是数一数二的,为了防止房屋蛀虫,以此来驱赶害虫一类,保证生活质量,健康快乐的成长过活。 别看这座镇有点小,但里面的店铺和客栈到时不少,小型酒楼甚至还有两到四座,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建筑。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而这又是通往唯山府的重要必经之路,路程大又约需要一天,如此,在此过夜的人自然而然就多了,客栈也变多了,且最晚的就子时开门的还有。 这些已经符合了当下规律的地方客栈恰恰为云媛等人提供了住所。 三人慢慢地匀速骑马,走进了这座古树镇,一眼望去,看到了尽五家还开着门的客栈。 云媛看了看他们的建筑规模,果断选择了个头儿比较中等的那一家,位置也在镇中央,旁边其他的店铺都在晚间关门了,只有它独树一帜,明显而不被人怀疑。 伙计坐在柜台前,拖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外面迎风吹过的树叶树枝。 就在他一筹莫展,无聊到即将要睡着之际,三道影子步入眼帘,三人一人一匹马,看着就有钱,想着镇中比自己家好的很多,既然路过了这,就不如将其留下。 「客官留步!」 当三人来到门口,准备停下的前一秒被伙计叫住。 「住店吗?」 在风凰开口的前一秒,又被这个伙计提前打断了。 如此也好,省的自己抹下脸面,问人家还有没有空房,而自己问,就不如被邀请了。 她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母亲。 「还有几间?」 「早上提供早餐吗?」 「剩下的几间位置如何?」 面对客官的种种问题,伙计已经做到了对答如流、不磕不顿的地步。 只需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将剩余的房间位置,早餐有啥菜色等全都一五一十风说了。 全程面带微笑,态度又热情,语气充满欣喜,十分期待三位的入住。 能在晚上看到三位如同嫦娥下凡般的美人儿,是个人就算再困,也会展露出十分的微笑,在美人儿面前留下深刻印象。 相比之下,伙计更加喜欢云媛,因为散发着成熟,女人味比后面两位浓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知客官可否与我一起,将马牵到马厩,马厩也有草。只是我一个人牵不了这三匹啊!」他抱拳鞠躬,真诚的请求着。 「可以啊!」风起积极的说道。 伙计带三人从侧面的胡同进去,来到客栈后院,将马放儿在三间单独的小马厩里。 随后四个人从后门进去,风起也付了银子。 「明早,按最高食材给我们做,而且是单独做,不能和别的客官一起,明白了吗?」风起认认真真的交代着,倚着柜台的姿势有些霸气。 「还有,我们来到此地,你不 能和任何透露。」说完,她瞪大了一下眼睛歪着头。 「小店向来不透露客官的信息!」 「我说的是所有人!」风起特意强调了一个概念,并又称了一两银子单独给了伙计。 房间很大,住得下三人,而且还有三扇窗户面朝大街,外面的古森林风光旖旎,是粗壮中的温柔,是参天险峻中的安全感。 一张床挨着一扇窗,三束月光灰冷梳妆,既有一种幽冥感,又有一种戏台之韵。 房间中央,也就是中间床位的面前还有一章桌子和四把椅子,桌子中间还有一个茶壶和五个茶杯,只不过里面没有茶,伙计需要将茶壶拿走沏茶,再放回来方可饮用。 门在右边,就在上楼时第一眼看到的测对面,两边还有两个衣橱,每张床旁边还有一个床头柜,有笔有纸,抽屉里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左边的床边有一个梳妆台,在衣橱旁,弥补了这边空荡荡的感觉。 一切对称,井井有条,让人看了就有种发自内心的舒适。 「都睡吧。」 「今夜无事发生。」 听了娘的话,二人挑好了床,看似随便默契的一选,但其实这里面的讲究很深。 姐妹俩将中间的留给娘,风起选的右边,而风凰选的左边。 可坐在床上,还没整理被褥,风起和风凰就隔床相望,若有所思,一齐看向正铺被褥的娘,心中的疑问依然是显而易见了。 整理到一半,云媛拿着被子被二人凝视停下,叹了口气。 「我只是在利用这个机会,让我曌盟成员趁乱利用自己的才能解决付知县燃眉之急,入住县衙,那封信是给我手下的。」 「行了吧?」 说罢,姐妹俩的表情变了,瞬时间相信了母亲的话,相信母亲并不是说谎的人。 在放下心来,得到答案后,姐妹俩开始整理被褥,准备睡觉。 而此时,云媛已经整理完,坐在床边等着二人。 「这一路上,我对后联团是不是没什么大意见?只杀对我们动手,对我们有威胁的人?我是不是也夸过后联团和旧联团不同?」 「我又怎能坏到那种程度?」 「你们……」 「哎!」 她躺在床上,罕见的换了个姿势躺下睡觉,一只腿还留在地上,不盖被子也不卸装备。 危险时时刻刻存在,在外睡觉,若不是曌盟村那样的情况,一般来说她都不脱衣服,装备放身边,警觉意识放到最大。 一旁的风起和风凰也一样,只不过风凰腰间的暗器要卸下,不然这样睡觉太危险了。 但卸下后,也只是放在身边较近的位置,好方便即刻出击。 至此,母女三人又一次休息了。 时过子时,夜深人静,街道边无一人流窜,一旁的店铺、客栈也已彻底关门休息,就连娼寥院和青楼都已经关上了大门,明日接客。 这个时辰还在外面的,不是鸡鸣狗盗之徒,就是杀人放火之辈,其余别无他人。 可此时,却有两个飞檐走壁之人在林中穿梭,如同飞虎且身轻如燕,落在树枝上时都不让树枝颤一下,只有起步才会颤抖,在空中留下一撇清风,吹拂落叶。 二人宛若侠客,蜷着子身蹲在屋顶的房梁上,俯视着整座城池。 并想着她仨人一定在城中某一处。 「师父?」 「不找找吗?」 一旁与师父姿势截然不同,匍匐在屋顶斜面的风招,充斥着疑惑,非常不解的问。 他已然忍耐很久了,曾有过很多机会杀死云媛风起和风凰,可师父却 非得费劲吧啦的周旋,到现在我们自己都死了好几百了。 而她们三个,安然无恙,主要目标还啥事,都是次要目标。 什么风升啊、尘威,孙子逸,这三个有什么可杀的,最主要的敌人是云媛和风起。 可他身为徒弟,有建议话语,却没有执行决定的话语,只能跟着师父在迷途之路和拐弯抹角之中游荡,迟迟不步入主题,放任云媛和风起在搜寻,一点点消耗自己的势力。 但无论怎么不理解,他想只要最终目标是她们,至少够了,才不管什么后联团呢。 风招现在是团主了,后联团联主之下的一个职位,权力非常大。 至今也没见他有过成效。 「唯山府,是咱后联团最重要的一个据点,里面有很多我亲手培养的战士和成员,为师好不容易从旧联团手里抢回来的,可不能让他毁在我手,是我师父亲自建造的。」. 「于情于理……无论善恶,我也得让它慢慢消散,归于朝廷。」 「我是在报仇!是灭知情人的口!不是滥杀无辜!」 「若就这样被那俩兄弟端掉了,里面的兄弟咋办?」 「要打你自己去找吧!」 他话中之意,让风招感觉到了从小到大师父少有的鉴定,连这么好的机会都能放弃,去营救抱住自己师父留下来的基业。 可谓又感受到了师父的魅力,但他还是有些不忿的。 何文彧跳到了另一座屋顶上,按个飞跃跳跃,循序渐进,以此类推,直到出了此镇,才从地面跑着前行,体力充沛无限。 风招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也不再抱怨,也不再说话。 师徒二人就此连夜前往了唯山。 清晨,阳光透过三扇窗户打在三位美人身上,宛若一幅画一样,风尘绝代的画。 云媛第一个睁眼,她敏锐的耳力听到了外面有煽动翅膀的声音。 翅膀不停的拍打着窗户,她瞬时间起床为这只鸽子打开了窗户,鸽子落在她手上不停的啄她的手,像是说「你怎么这么慢」。 她抚摸着鸽子的脖颈和头部,安抚鸽子生气的情绪。 从脚上拿出宁文桓的消息,又放鸽子回去了。 信上只写了几个字,因为纸条就那么大地方,写不了一封信的长度。 「我们将去唯山府,速来!」 短短几个字,云媛一审再审,瞪大双眼看出了上面的端倪,看完便之间把信吃了。 一边吃,她一边奈何不住自己那欣喜若狂的笑,充斥感动、激动和无尽的爱恋之神情。咽下纸条,她又摸着自己的胸膛,不是噎着了,而是在平复自己的心跳。 「风起!」 「风凰!」 她大声喝道,使熟睡的二人带着警觉而起,立即将手放下了武器上,以为遭遇战斗。 没想到只是早起的呼喊,来自母亲面带微笑的呼喊,似乎看到了母亲好起来的预像。 「快,洗洗,吃完饭。」 「去唯山!」 在母亲的催促下,姐妹二人如同回到了小时候训练那般,早起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起床的一切工序,不然晚了会有惩罚。 第11章:唯山监牢 从仲府到唯山府,它的地势由低到高的,而路程又让我们觉得没有这一路上没有上坡,感觉不到自己正向着悬崖进发。 唯山有四个入口,前后两扇门,跟左右一条河。 西北方向是第一道城门,正西渡江是第一江上城门。 无论是宁两兄弟,还是母女三人、师徒二人,他们走的都是第一道城门而非江上城门。 而这,只因从上层去下层容易,从下层去上层很难,而密道通向的恰好又是中间层,据知,后联团监牢在中上层那一部分。 在最乱的层级很容易就迷路了,人虽然不多,可错中复杂的路有很多。 二人昨晚找到了客栈,简单休息连带观察了一整天。 又到了黄昏,终于有了目的地。 峡谷的自然洞穴之中,在各种药材混在一起的香料催促之下,昆虫不敢靠近的房间,紧贴过道,白天就算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外面走动声响,早晨还没睡醒就被吵醒也是常有的事,只有晚上会安静一些。 房里有两张小床,分别在窗户两边的角落里,中间还有一张桌子。是一间非常简易,价格便宜的屋。 位置显著,环境极差,可兄弟二人偏偏选了这间。 别看它位置吵闹,但它能听到看到很多不为人知的事物,时常有人靠在窗外聊一些秘密,而且这扇窗户的视野也很大,能看的东西有很多,可谓潜伏之人圣地。 经过一天的观察,后联团监牢的入口看似什么人都能进,但其实进去后不合格的会从另一个门出来,他们的伪装是矿工。 「你调查这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进去吗?」文桓坐在床上,满脸质疑的看着他。 「因为之前没和后联团监牢发生过冲突和交涉。」他瞪了文桓一眼,好像什么自己都知道似的,他正擦着自己的佩剑。 「就是说你每次来这儿,从未在意过监牢,一直跟别的杀手打。」文桓根据此话往下分析。「那你想想,在这的后联团即使任务再不同,两者之间也会有交集,也会有接触。」 「嗯……」他皱紧眉头,回忆起自己以前在唯山府对付的后联团人。 文桓此时看到了让他习惯的,并没有在意的一件事,也是最容易忽略但最能证明兄长还爱云媛的事物,那就是兄长手里的剑。 这把剑是云媛亲手设计,仿造风起手里那把剑而铸的佩剑。 云媛此时手里的剑也是这把。 若兄长真的放下了,找不到别的更好的剑用的这把,理解。但天下好剑有的是,他却不换,宁可冒着武器压制也从未换过。 可见苏桓对云媛还是很放不下,这些年,一直都拿在手里。 「我知道了!」他灵机一动瞪大了双眼。 「你个笨蛋!」他弹了文桓的脑门一下。「他们是一伙的,进监牢直接就进了,也不用什么暗号,我那知道他们有何交集!」 苏桓被气到,一个瞥眼,瞪得文桓阴影重现,宛若以前。 但思来想去,好像是这个道理。 人家自己人进去直接就能进了,一座城的多少见过,无需暗号。 他一筹莫展,毫无头绪,拿着后联团监牢却不知道怎么进去的线索,惆怅无比。 「哎?」文桓突然想到。 「我不就是后联团仲府团主?还是何文彧联主亲自任命的?」 「我只要亮明身份,不就可以进去了吗?」 他说完,尴尬的张着嘴,不停的眨着眼睛,在看到兄长满脸疑惑而无奈的表情后,他默默地低下了头,抱歉自己没早想到这一点。. 于是,在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后,二人 离开了客栈。 去了后联团监牢。 加固的栈道,拖着一间间房屋,使其安稳,使其稳固的矗立,牢固的坐落于山涧。 以前走在这些悬空的,只有几个支点的桥梁上、栈道上时,会有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是不牢固的、是检测安不安全的声。 经过数年的测试与牺牲,如今的唯山栈道和桥梁,是全大夏原木料技术最顶级做的最牢固的木匠手艺,每一个木匠经过官府专人测试,确定他拿了钱就能修好,不滥竽充数。 这些木匠也将自己的手艺正传授给徒弟们。 至今已有三代了,唯山府在这些匠人的作用下日益强大,房屋超过了半百间以上,桥梁与栈道有上千座,每一个都非常稳固,即使重脚踩踏也不会塌陷掉落。 虽说木匠手艺到了这地步,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住在山洞里,花那些钱买香料,也不住外面的屋子,走也只走紧贴墙壁的栈道,桥梁少有。 哪怕现在,有人看到文桓苏桓要不紧张的走在桥上时,还会惊叹,这俩人胆子很大! 「他们就是在这进去,不是后联团的会从那边出来。」 「那!」 苏桓指了指二人左边,隔着三座桥依稀透过中间的牌坊,看到了那建在洞口的大门。 「哥!你确定他们里面没人听说过你吗?就你这形象,跟传言的一样,被发现咋办?」文桓之前就说过,可苏桓并没在意。 「这不就去整?」 二人来到桥头,后联团监牢矿洞入口就在正前方,然而他却去右边,找了个专门整理梳妆的地方,给自己打扮了一下。 只是将头发背过去,胡子休整得整齐性感了不少,很立正。 而这,也将他的脸露了出来,由于头发的原因皮肤还是那么白,只是多了些皱纹。 可依然能感受到他的俊郎,年纪大了就是魅力大叔,小点是俊男。 依然比弟弟英俊,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整理完,就连店里给他梳整的小姑娘都爱上了,盯着宁苏桓的面孔目不转睛。 这下可算是行了,能作为团主的护卫一起去了。 来到门口后,有人拦住他们。 看门的觉得二人奇形怪状,虽说个个身材高大,相貌俊郎,可配着武器就很奇怪。 「江湖中人,还是别挖矿了。」 「好好练武!」 这个成员很有礼貌,让兄弟二人另眼相看,这拒绝理由很聪明,一看就知道是老手了。 只见文桓掏出一个信物,是何文彧钦定团主后,必须交于的证明团主的一块令牌。 「我是仲府团主!」文桓附耳,悄悄摸摸的说。「联主正在赶来,让我先来探探,以免再出现仲府情况,这是我的护卫,自己人。」 「那……愿团主莫怪。」 听后,就这样放二人进去了,而且还是他亲自带路。 这样还不怕迷路,可以直接到监牢的中心。 没进来之前,想象过后联团监牢的大小,肯定没有正规监狱大,但也不容小觑。 可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想象的大小有些小看它了。 前半段矿山的部分就已经足够让官府和朝廷的人信服这就是矿山,可进入深处,才发现它的玄机,是没来过的人想象不到的。 一条隧道四通八达,错中复杂,而且房间甚多,指不定一处拐角看着只是思路,但它却是隐藏的房间,里面可能是自己人,也可能是被抓的对他们来到重要的人。 被抓的人可能来袭各行各业,甚至是妇人和老人。但无论如何,里面没有唯山府人。 普通监狱还只是一间很大的,有许多牢房的大屋子,而这,抓的什么人都有指定关押区域,例如杀手、什么样的商人、叛徒等等,做官的,经商的,当家的。 还分男女区,再从这男女区里,分出各行各业、百姓阶级等。 里面看似是后联团秘密建立的,其实井然有序,有着一套规矩的运行,做什么都要按规矩执行,做错了,自己人也被关押。 而如此严格、整整齐齐的制度,这些后联团杀手还没有意见,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 两兄弟走进监牢隧道,回头望了望属于矿山的地盘,二人记住了路上的每个岔路口,有多少个拐弯、洞口,和多远距离有一盏灯,方便出去时,能走对方向。 「团主,这就是咱们监牢中央。」 「正前方关押朝廷要员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各行各业的人质,他们为我们提供钱财、武器和栖息地,因受我们的威胁,家人不敢妄动。」 「咱们再去看一看女人区。」 三人深处一间有着五条隧道的庞大山洞里,中间有一张石桌,石桌下有一条紧急撤离的密道。 每个洞口上方还标出了关押犯人类型的牌子,还有一盏灯。 苏桓注意到了最左边没有介绍的那一洞口,牌子上画着一个「天」字,这是夏原「十部」的标志,在前朝的基础上加了四个部。 来到所谓的女人区,这位成员的笑容逐渐得意了起来。 「这里,都是美人,好生伺候,只可惜联主不让玩儿,说什么要玩可以出去找正规地方玩儿,这些个小姐,可不是我们玩儿得起的。」 「所以说……她们非常纯洁,也正是这点,他们的家人才没有妄动。」 「可惜啊可惜!」 苏桓此时恨不得给他一拳,甚至当场刺杀他。 文桓也悄声道:「何文彧有你们这帮手下也不知是好是坏!」 「前面,就是我们唯山府团主的卧房了,还请宁团主……」他没多说,而是做出邀请的手势。 「谢了!」文桓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送走了他。 这条隧道只剩下二人,还有时不时来来往往的有活计在身的成员,兄弟俩紧赶慢赶。 边走边说…… 「待会,我会跟团主聊天,把你支出去,你去找你的营救目标,被看到了就说是你想到处看看,迷路了,提我就能化解!」 「注意安全!」 文桓说话不张嘴,远处的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机会仅此一次,要在孽徒回来前救出他,不然就没机会了。」苏桓抛出了要点。 「也就是说……你救完人,不来与我会合,直接就走了?」 「对。」 来到唯山府团主门口,文桓其实还挺紧张,因为这是他少有的跟别人交际的机会。 他也不知该说啥,和人家聊点什么重要的线索消息。 思来想去,也只能聊聊仲府发生的事儿和自己如何当上团主的事,这个时候就可以用二人交心的理由将宁苏桓支出去了。 「进来!」 第12章:目标统一 大夏原各地,没有一个地区的团主,是像唯山府团主这样尽职尽责像个官府的当差人员。 他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书、竹简和纸张,上面写着很多后联团唯山府监牢的事宜,行事规则、规章制度和行动方案,搞得像是书房一样。 背后还有书架,书架上有各种书籍,需要的时候回头即取即查即阅。 他的打扮也和官员无异,后联团杀手让他当的,跟正经差事一样,负责着每个手下的任务和职责,以及该抓谁、该放谁、该杀谁。 他的书房也很正规,虽在洞穴内,可结构却不是洞穴的圆形累结构,而是方方正正,井井有条的普通书房,连同卧房一起由一面墙隔开。 书房内充斥着阴森、幽冥的气氛,即时烛光再明亮,也无法真正意义上照亮这不见天日的后联团,象征了他们注定要在黑暗中度过。 桌上除了书和竹简,笔墨纸砚,茶壶杯具,还有一炉散发着灰粉色浓烟的香。 香味是这个房间保持清新的主要因素,同时也在驱赶着很多小虫子,就和外面的那些建筑一样。 深邃的目光犹如两颗圆月,灰冷的,但里面隐藏的东西却很多,深不可测。成熟的面孔散发着慈祥,却与本身的职业大相径庭,不敢苟同。雄壮的身躯屹立在此,但书写的偏偏不是大将之事。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下某个书籍,认认真真投入三分,不是在看故事,是在看监牢要事。 他姓李名祟金,曾是夏原有名的士族,当今也并不那么落魄或没落。听命便知,他是家中的老大,喜爱出行游乐,做一些其他人都不敢做的事,比如十多年前加入了后联团,成为了如今的唯山府团主。 可他有些顾虑,因为有一件事他十分的后悔,当初加入也只是为了好玩,现在竟上升到了这般地步,他必须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传来,他微微抬起头来。 他看着正前方的门口,低眉瞪着眼,深呼吸中有些不忿在胸前回荡。 「请进!」 苏桓和文桓两兄弟推门而入。 当二人看到李祟金时,皱眉之绪异面而生,都觉得这位团主有些与众不同,但又说不出来有哪些地方不同,直觉认为他不是一般人。 还有这个房间的气氛,浓烟中透露着冷清,严肃中透露着一股散漫,温文尔雅之下透露着玄机重重。 文桓更是为之一振,在进门的第一脚停顿了一秒,迈步时又在目光中视线扫过整间屋子,和他所了解的团主天差地别,相差甚远。 走向李祟金,仅仅几步之遥,他就看到了对方眼神中那种和蔼可亲、亲力亲民和富有责任心的神情。 苏桓就比较正常了,他没想那么多,唯一值得他注意的就是这个人一看就很好相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邪恶的,是罪恶的。 在兄弟二人靠近时,李祟金也顺势起身,整理好着装,准备迎接二位。 「二位面生,不知是哪里来的团友?」李祟金抿嘴笑,胖嘟嘟可爱的脸蛋稍微鼓起,更让人喜欢了。 「小弟是仲府团主,这位是我护卫,……想必李团主是听说我仲府的遭遇了。」文桓一脸愧疚地低下头,觉得仲府的事是他的惭愧。 李祟金一听,想起了之前有人说过仲府的事,而且那次是联主亲自坐镇,还能在南宫云媛手中吃了亏,可谓南宫郡王真是不好惹的。 但在回忆中,他嘴角还瞥起一抿微笑,文桓当是自己失利导致仲府全军覆没的取笑。 听闻此介绍,李祟金坐下了,坐下才让二人坐下。 「早就听闻,唯 山团主好与手下交心,总能给予手下提点和建议,然后开窍。小弟此行,是在此提前等候联主,将要与联主同行。此前,小弟想找金兄聊聊心事。不知李团主……可否赏个脸呢?」 「就这一夜……或一会。」 文桓放低了身段,行为谦卑,语气谦逊,整个人的感觉低了一层,但比普通杀手又高了一层。 苏桓很欣慰,因为二十多年前的他,还是一个很自傲、很高高在上的男孩,不像任何人低头,也不屈服。再相遇,竟然改变了如此之多。 作为哥哥的他,自然是开心,为弟弟的成长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还没问二位姓甚名谁?」李祟金问道。 「小弟姓宁,叫我小宁就好!」文桓巧妙而谦虚的回避了自己的真实名讳。 「就叫他……死忠桓吧!」 李祟金从文桓的死忠桓中听出了「肆忠桓」三字,文桓其实是在影射兄长。 只不过苏桓没听出来,还认为这想的是什么称呼。 「宁团主,那我就陪你好好唠唠,待我叫人拿酒,取肉,边饮边交心甚好。」李祟金刚要喊人,文桓就打断了。 「李团主!咱俩交心,他……」 李祟金一看便知,笑了笑,道:「你就先出去,在监牢里随便绕绕,拿着这个……」他给了苏桓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团主的标志。「你可以自由进出一切地方,但不让进的,别进。」他冲苏桓笑着。 信物虽是联主的代表,但不是真人的话,能去的地方也就被限制了,不过普通牢房还是可以去的。 苏桓拿着信物离开了李祟金书房,还顺便跟手下说了要酒要肉的事。 「不知宁团主是如何当上仲府团主的?」 聊了很久,李祟金就问了这个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其他人可能不太敢问,也只有那天在场的人知道内情,但李祟金是团主,他有资格问。 而这个传奇也可以说励志的故事,能激励起很多后联团成员和杀手就此进步。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回避了这个问题。 在多融县时,也曾有很多人问过,可他都高傲地回避了这个问题,没说实话,也没表明自己说的就是假的,明摆着告诉其他人自己不想提及。 奈何他团主的身份,手下也不敢追问,只能凭借想象,或四处打听了。 他不想提起,正是因为知道此事能激励那些杀手成员。 「说出来你都不信!」他那自傲的眼神斜瞪着,一缕抿笑缓缓地呈现。 「和联主比了一场。」 说完,他嘚瑟得连身子都故意哆嗦了。 李祟金一听,果然很难让人相信,而且从宁团主的态度上看他还赢了。 「都……比了什么?」他又问道。 说着话,手下把上好珍藏的美酒拿了过来,还新片了三盘腌好的牛肉,以及两个上古时期的酒杯,有一种两国君主喝酒时的意境。 「这么久!半个时辰了!」李祟金皱着眉烦躁道。 手下在看到宁团主时,也惊了,他也听说过宁文桓挑战联主获得团主职位的事迹。 文桓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李祟金说了,从剑法到最后的弓,就连他当是的心理活动,和联主当是的心理活动,都说得一清二楚。 「这么说,你才进后联团不到半年?」 「是!」 李祟金低下头来,思虑之情涌上心头,若有所思,皱眉之情了然于胸。 「那宁团主觉得后联团如何?」他斗胆问,但其实无论都有推却的话。 「以我和联主的关系,小 弟敢在金兄面前说实话。」文桓仰着头,一副为所谓的样子,好像很不在意这个话题能带来多大的后果。 「不妨道来!」李祟金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在我看来,后联团是一群造反之人,女干佞杌陧,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此话,他咬牙切齿,一点没在怕的。 「但有些人,我看到了他们的另一面,好比多融县的,他们称得上是民间的义士了,就连官府都称好,认同他们做的,死了也会收尸。」 「而这一切,全是联主的功,他和二十三年前的戚元杰是不同的,他有一颗向善的心,只不过是被复仇鬼迷心窍,我正在带领他往好的地方……」 他自己也没想到,说着说着,竟然走心了,举着酒杯缓缓的真诚相待,忘记了这是拖延时间。 其实早在第一句话时,他就已经晚了自己是在拖延,不然不会这么说。 而李祟金,他也听进了心里,从文桓的眼神中,他还看到了这些话的真挚,不是说谎,不是测试,也不是出于和联主的关系有多要好,而是他自己内心的念,是想让联主从黑暗中的执迷不悟中走出。 在说完的那一刻,文桓喝光了酒杯的美酒,还连吃了五大块牛肉。 「你真是……这么想的?」李祟金问。 「是!」文桓毫秒不差,瞬间回答道。 「那好!」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很兴奋地转了一圈。 经过快一个时辰的接触,李祟金从文桓身上看到了他一直惆怅的终点、出路和希望。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有些疑问,有些打***鼓。 「我想请宁团主帮个忙,现在带个人出去,就说是联主要这个人,我们两个团主,一定能从那个固执的看守手里,带出那个小子。」 「不知宁团主敢不敢?」 宁文桓一听,不可思议,难道这里面还有他的人?还是这个人是他的别的什么朋友。 「你可以不信我,但这个人我说了,以你的良知,一定会答应我的。」李祟金着急的说。 「行,那你说说。」 此人是工部尚书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也是后联团众监牢和大型聚集地的导火索。 尚书之子若一死或被救,那后联团将有上百个聚集地和几个监牢暴露,如此一来,那些商人和官员的家人就安全了,后联团只能靠实力生存。 「走!」 随着文桓的话,二人离开了书房。 可万万没想到,这位固执的手下,竟然死在了监牢,文桓一想就是兄长所为的。 「这还不是关押尚书之子的牢房,在前面。」 「走!」 二人继续往前,在真正的牢房门口发现了苏桓带着尚书之子即将离开。 「你这个叛徒!」苏桓看到文桓后大骂道。 「不,你错怪了他了,是我带他来救尚书之子的。」李祟金笑了出来。「原来二位也是来救他的?」 「那快跑!」 苏桓看了看文桓的眼神,确定了这个事实,于是便带着尚书之子尽快离开监牢。 第10章:情之背叛 在暗地里的众目睽睽之下,二人在街边友谊谈论,有说有笑,就像好朋友似的。 「前几日,在下还听说大小姐与殿下在漠瓦苏京中立下汗马功劳,豪杰大将也不过如此,你母女二人真乃百年不遇的女中豪杰,在我军中,佩服的五体投地!」 「殿下先国后家的精神更是值得我们所有夏原子孙效仿!」 「也请……大小姐节哀!」 「二人都是为国捐躯,会受到我夏原先祖的庇佑,定会安息,亦是我夏原英雄也!」 从夸赞到敬仰,从恭敬到尊崇,再同情与悲哀,风起很欣赏这位将军朋友的语言天赋。 将军先抑后扬,让之后的主话题变得没有那么尴尬,也不会引起对方多大的悲伤。 风起感受到了来自将军朋友的同情和尊敬,她很淡然。 「果然,逃不过此事。」风起低着头苦笑,似乎已经料到第一件事说的就是此事。 「我家李邺经常提及将军,说你相貌堂堂,仪表端庄,人高马大,将军之气显著,乃天生的领袖。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高于我李将军!」她看过此将军的全身上下给予评价,绝对真实,不是为了恭维。 「大小姐言重了,在下哪有李将军厉害。」将军笑着,谦虚但很开心能得到如此评价。 「还不知将军姓甚名谁?」 「回大小姐,在下姓李名析,与李邺将军也是有缘。我是东李,而李邺将军是西李。」 相同的姓氏,这一下拉近了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怪不得李邺跟他能成为好朋友。 而相对来说,从古至今,西李更有皇族之血。 古时,也曾有李姓王朝,没落后迁徙至西边,流传至今,很有可能是皇族后裔。而东李,更多的是以求自保,改姓为李的,血脉较低,不过这么多年都是一样的,都是执家的臣子。 「还有这层关系!」她很惊喜的笑了笑。 「大小姐见笑了!」李析饶了饶头羞涩的说。 他很羡慕李邺,能找到如此美若天仙的妻子,不仅人美心善,还非常的有个性。 他没有李邺那般敬业,没有李邺的个头儿大,没有李邺相貌英俊,更没有李邺身体强壮,仔细一想,差距其实一目了然。 他一点也不嫉妒,反而为这位兄弟感到高兴,自己没机遇就是没有,能力不够就是不够。但更多的,相信还是因为地位高,都已经是皇亲国戚了,在嫉妒也没用。 「不知大小姐此行何为?」李析终于将话题引向了正规。 「昂!对!」她做出忘了的举动。 「今日城中异样想必李将军也见到了吧?」她还特意指了指城门口士兵的行为。 「是!」李析点了点头。 「这全都是因为有人行刺夏府,我姨娘震怒,才出此下策。」 李析皱着眉,点着头,表示理解殿下的做法。 风起其实也在测试他,看看他对此事的态度如何,她很满意,心想这才是将军思维。 「而我们的敌人,是后联团。」此话一出,李析瞬时震惊。 「这……」李析很着急,「我愿投入剿灭后联团的行动中,为殿下,为夏原除贼!」 还没说呢,李析就主动要求出兵帮助云婧,也许是他明白了风起此行的用意,也许是他真的想为国效力,总之风起很开心。 李析拿出了十二个精兵,让他们跟随风起一起去夏府,听候亲王殿下的差遣。 风起也牢牢的记住了这一笔,不只是出于李邺的关系,而是李析真正的出兵情怀。 她带着十二精兵回到了夏府,而时间也来到了 黄昏。 「柳风大姨呢?」 风起降十二精兵带到这些弟子的面前排成一队,都不用说,他们自己就将气质带上来,给这群小孩儿看看什么是正规军。 回到大堂,那张桌子和地图依然在中间摆着,云婧在桌前不停地,反复地看了又看。 「她先回房了,黄昏过后,我们午夜再出击!」夏笙在一旁喝茶,像个一家之主似的很悠闲,不用参与计划,只管等。 「好吧!」 风起一声叹息,坐在一旁,上来就喝光了一杯茶。 而夏柳风,她在自己的卧房里静静地写信。 她不断想起与春之召在一起时的那段时光,白日行军,午夜执行,拿到的赏一开始平分,到后面,她竟然全都交给春之召。 她对春之召的信任甚至已经超越她自己,将自己的所有托付给他,他也没让她失望。 到最后,她甚至把自己都全然交给了春之召,诞下了这样一个可爱水灵的女儿。 那晚。 二人在野外打倒所有敌人,找到了一件荒屋,原本商量着如何回去领取赏金的。 可没想到,在包扎伤口时,她情不自禁的亲了春之召。 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二人在荒屋度过甜美的一夜,之后确认关系,只要闲下来她就奈何不住自己的欲望,跟春之召同床。 直到她发现自己怀了,一开始没告诉春之召,是春之召自己发现的。 本以为还没成亲就怀孕了春之召会很生气的,可没想到,春之召竟然当即要放弃杀手生涯,带着她回到老家好好生活。 就在回家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麻烦。 数支箭突如其来,二人竟然轻松化解了,在可之后的追逐中,敌人的数量越来越多,原本想放弃后联团的他召集手下,帮忙把他妻子接走,而他和几位兄弟为了保护他们撤退,死在了敌人的手里。 之后她生下一女儿,带着兄弟们报了仇,她也得到了认可。 但慢慢的,她发现这个组织好像很危险,人倒是不错,对自己人也好,照顾有佳,可背后的行为却让她这位夏原子孙思想的女子不能接受,违背了她一生的教养。 即便个人再怎么好,她也变得越来越自我,而那份夏原思想一直在心中促使她。 她开始怀疑春之召的思想,难道也是推翻我夏原王朝! 无论后联团做的多少,不滥杀无辜也不暴烈,可她还是改了女儿的姓,教育她夏原执姓皇族才是真,而其他人都是造反者。 于是,她开始了逃走计划,直至今日才成功,若不是后联团,她可能会跟这些兄弟待一辈子。 「都说联主会来救赎,会将我们身上的造反身份抛去,可这些年做的还是那种事,那就休怪我无情,不念十多年情分了!」 「阿春啊!你糊涂啊!」她望向窗外的星辰,叹息着。 「不过我会遵守你的承诺!」 她合上了刚写完的第二封信,放在另一个信封里,将两封信放在桌上很明显的位置。 此时,她女儿若茜,正躺在床上睡觉呢。 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竟然往旁边的水杯里放了一袋白色的粉末。 原本女儿都睡着了,可她又将女儿叫起来。 「娘!你干嘛啊?」若茜揉着眼睛很烦躁。 「来,把这杯水喝了。」她把下了药的水端到女儿眼前。 「哎呀!」若茜很无奈。 可她宠母亲,竟然叫醒自己只为了让自己喝一杯水,虽然很气愤,但母亲的关心还是要接受的,于是她喝了这杯水继续睡。 柳风抚摸着女儿的脸,安抚着女儿睡去。 「小茜,这一大觉你就睡吧,醒来别忘了看信,那时……娘可能就已经离开了。」 「你好好在家待着,找个男人过日子吧。」 「再也不见!」 说罢,她最后亲了一口女儿,离开了卧房,前往了大堂,准备和云婧出发行动! 大家都准备好了,只等所有弟子和士兵就位。 当然,不能大张旗鼓,家里四个门分别按各自定好的时辰出门,装成普通的百姓在各自负责的任务地点,等待子时的到来。 云婧、靳贤、风起和柳风,加上其他四个人,他们八个负责奇羽城里最难对付的可以说是后联团的总部,高手云集,很难对付。 自然也有想对付难打的弟子,因为任务越难,立功越高。 云婧将武功强的分配到一起是有她的考虑的。 濒临屋外,大家无比紧张。 「打!」 云婧一声令下,夜半子时,所有地点相继开打。 从城外到城里,响起了一片一片刀枪的打斗声,有的死在睡梦中,有的反应迅速却下一秒被桶穿,有的殊死一搏却难遭多人围堵,有的精神可嘉在反杀一个后被斩。 其实他们并没有多少人,一个地方最多不过十个人。 城外的行动非常顺利,但城内却频频出现意外。 竟然有几个地方的后联团成员提前撤离了,弟子们逮了一场空,但始终没放松警惕。 出行前,这些大师兄还跟弟子们说了云婧在计划前说的话。 被激励的弟子奋起信仰,有的为夏原而战,有的为自己而战,有的为奇羽百姓而战。 因此,逮了一场空的他们并没有感到失落。 至少……没伤没死。 「怎么回事?」风起看着床上被掀起的被子,杂乱无章。 「为何没人!」 云婧从床上那些被子看出,应该是事出紧急,临时撤离,连东西都没收拾干净。 「有女干细?」风起立即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会是谁啊?」靳贤已经放下了佩剑,放松了警惕。 「竟然如此,那他们那边也应该捕了一场空。」云婧时刻保持警惕,分析完看向了夏柳风。 「消息可靠?」 只见柳风从柜子里拿出了她与春之召的定情信物,又上炕从窗台上拿回了女儿的宝盒。 她将这两件宝物提给云婧,眼神和举动很异常。 「把它们交给我女儿!」 「对不起!」 话音刚落,柳风大喊「动手」,只见门口和窗户跳进来十个杀手,甚至穿好了盔甲。 他们将风起等七人包围在中间,不靠近也不动手。 「小柳儿?师妹!」靳贤一脸疑惑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风! 「这屋里的,都是我男人兄弟,我跟他们说好了,离开这退出后联团,可嫂嫂你赶尽杀绝。据我测试,你对后联团的人毫不留情。」 「这是我男人的遗愿,那就是保护这群兄弟!」 「你要打,我愿奉陪,不打,就陪我们假打一下,给联主做个假象,我们好聚好散!」 「你选吧!」 云婧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气愤又不知该不该撒! 而风起此时很认同夏柳风,她收起作战姿势。 「大姨!我喜欢你!」 「来吧,演一出!」 第11章:不肯接受 这些后联团的成员还当真没对放松警惕的几人动手,并配合风起和其他四位弟子一起演戏,把房间弄得很乱,把柳风准备好的血浆撒在房间的各处,跟真的一样。 风起就跟玩耍似的,玩得开心,积极配合柳风计划。 而四位弟子,他们很从容,见风起都同意了,自己也没多说什么,更没看师娘脸色。 靳贤放松了一半儿的警惕,对柳风和柳风的兄弟们没有一丝敌意,也不管四个弟子跟着风起一起配合柳风伪造打过仗的现场。 可他却不参与,还时刻观察云婧的脸色和态度,云婧不动手,他也不动手。 风起都将剑收回剑鞘了,靳贤还在紧握。 至于柳风,她面对风起突然表白,自己也给予了微笑回应,没想到竟有人如此认同自己,她很开心,能看着兄弟跟家人们合作,无比欣慰,庆幸风起放下仇恨。 可她也没动手,只是让计划好的兄弟们跟风起打配合,尽量将房间弄得逼真一些。 而云婧,她死死地盯着柳风胸前的项链,目光呆滞,十分纠结。 她的手心盗出汗液,额头也渐渐映出反光的汗水,口水不停增生,也不停的抿咽。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自身该如何判定,在反对和同意之间,抵消了困意。 原本一天没睡好觉了,只要静下来就会产生困意,可目前,她内心一直在鼓荡。 听到了风起的话后,看到了徒弟们跟着风起不听自己命令帮忙时,她也无动于衷。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烈,抉择的神情从纠结转化成肯定,面部肌肉颤抖,眼睛禁闭,握剑的力道以肉眼可见变得十分强劲。 柳风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没注意到她肢体动作上的变化。 就在靳贤以为她要发飙的时候,她却气至丹田,全然冷静了下来,深呼吸缓缓睁眼。 柳风放下一口气,警觉与行动缓缓落下。 云婧转身看着布置现场的后联团几位成员,走向他们。 突然! 她抬剑便杀死了左右两个,瞬时高右鞭腿,踢倒一位,在正踢,狠狠踢中此要害,回身击剑,弹开柳风无杀伤力攻击的挥剑,一脚正踢踹在了柳风的肚子上,使其后撤。 下腰向后倒身刺剑,击中身后而来的敌人,在翻身,踢中上前的敌人的头部,旋转挥剑追击躲开的敌人,将敌人逼到窗前,一剑刺穿! 靳贤见云婧出手,他立即握紧佩剑但不料被敌人踢了一脚拉开距离,但敌人追击失败,被他侧身闪避,划破脖子而死。 转头又看到两个徒弟被杀死,他轻而易举给徒弟报了仇。 又跑到云婧身边,保护云婧。 看到倒在地上正起来的柳风,他又过去扶起柳风。 「一边去!」柳风大喊一声,一剑划开了靳贤的腹部到肩膀。 「你……」靳贤单膝跪地,伤口不停往外流血。 「你可真是坏透了!」云婧见状过来救下靳贤,又是弹开柳风的剑,一脚将其踹到炕上,柳风的后背还卡在炕沿上致使疼痛。 风起的反应非常迅速,见姨娘对他们动真格的,自己也不含糊,刹那间拔出佩剑后转体躲避敌人进攻,再出其不意刺伤敌人。 可她有意要将敌人往门口击退,并没有杀死他们,一直在攻防。 她只是伤了敌人的手臂、胸部、腿部和后背,并没有攻击敌人要害,杀死敌人。 「撤!」柳风一记后翻,从窗户翻了出去。 「快跑!」 随着她的命令,这些后联团成员纷纷从不同的位置撤退,而风起给了他们机会撤退。 她还拦在门口,不让姨娘和靳贤二人追他们。 「让开!」 云婧打开风起的手臂,可风起又迅速拦住。 「算了,他们人多,短战我们兴许还能占优,可恋战我们可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啊!」 「刚刚已损失惨重,再追,我们非全军覆没!」 可云婧执意要追杀,一再打开风起拦着的手臂,直到大门,她才被靳贤也拦住停下。 靳贤和其他二位徒弟都觉得风起大小姐说的没错。 「姨娘!算了!」 「算了!」 风起睁大双眼,双手制止姨娘对我冲动,即便不追了,她也依然控制着姨娘的行为。 云婧双手叉腰,呼吸紧促,眼神中满满的恨,都是对后联团的恨和失望柳风的背叛。 她的双手流着鲜血,面部表情颤抖无比,眼神十分憎恶。 「你们俩!」她转身对两位徒弟发火大骂道。 「谁让你们动手帮忙的?胆子大了还是翅膀硬了?谁给你们的命令?师娘说话不好使了?」她靠近俩徒弟,语气非常凶狠。 「信不信我将你们逐出师门?再也不认你们?」 「胆子也太大了!」 就连靳贤和弟子都听出来这是在指桑骂槐了,也不知是风起装的,还是真的很单纯。 风起上前,竟然劝说姨娘。 「这不是跟着我动手的嘛!你外甥女也是老江湖了,不会做错的,更何况大姨对大姨夫的承诺,这是爱,应该被信任!」 「大姨这么漂亮,人又好,跟我们还是一家,不可能骗我们。」 「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咱俩都是女人啊,还都是武者,我相信姨娘会理解的。」 在风起的劝解之下,云婧慢慢放下了那份怒火。 但当她猛地转身看向风起时,大家都觉得风起要被教训了,可之后,只是虚惊一场。 靳贤也放下了一口气,他都想好了吵起来要站在风起那边了。 逃跑的柳风已经带着剩下的兄弟来到了城外事先约好的地点,该休息的休息,该包扎的包扎。 之前的十几人,一眨眼,竟只剩下了不到六人。 她坐在一旁非常自责,甚至为这些兄弟们流泪,她很伤心,也很愤怒,两者交加使她感觉不到包扎时所带来的疼痛了。 其他人则是很正常,就当做是一场正常的战斗,既没流泪,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男人还是男人,天生的心灵就比女人要坚强,一目了然。 他们也很心疼柳风,看到柳风这个样子恨不得去报仇,可柳风却又阻止了他们。 「都是我的错,我还天真的以为她会相信我。」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是为了辜负了春之召让我保护照顾你们的承诺!」 「我该死!」 她瞬间站起来,满含泪滴的将自己的剑执于脖颈。 所有人在这一刻站起来,目光真诚的看着她,有的宠溺,有的心疼,有的觉得幼稚。 但并没看到嘲笑,宠溺的上前来安抚他,心疼的上前来抢过她的剑,而觉得她幼稚的一动不动,甚至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她被安抚地坐下,靠在最信任的肩膀上哭泣。 他们不嫌弃柳风,很理解、很清楚男女差异。 「嫂嫂!这些年你做的很好了,我们佩服你,不然我们也不会不跟联主说就让你做我们的教主!」 「反正这一切发生的都发生了,就不如一路到底。」 「我们改名换姓,从别的城市重新开始,我们这点银子和人,一定能生活得很好!」 「如何啊?」 此人的话得到了所有人认同,只有柳风犹豫不决。 早知如此,何必将女儿送走。 虽说遇到云婧也是意外,女儿被绑走也是意外,这一切更是因为女儿而起的意外,但她是真心希望女儿能在夏府过完一生。 犹豫之中,她迎合大家的规划。 还是在临走前,说道:「也不知联主会不会……」 顾虑并没有跟大家说,而是连夜离开了都域。 夏府门口,徒弟一波接着一波铩羽而归,他们还以为自己失败了,师娘应该不会失败。 可没想到,回到家一看,师娘竟然愁眉苦脸的坐在门外。 不跟任何人说话,就连夏笙来了也不说,只是静静坐着,一筹莫展,眼神盲目。 而靳贤一直陪在她身边,但风起早就回到了卧房。 二妹和母亲已经睡着了,她没打扰二人,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连衣服都不脱。 一睁眼,吓她一跳,只见母亲在自己眼前摇头晃脑的。 「娘啊!吓死我了!」她一把将母亲搂在怀里。 「吃饭!」云媛道。 「好好,女儿带你吃饭去。」她简单洗了个脸,给母亲擦了擦脸,连妆都没化就走了。 屋门口,她遇到了端着饭菜回来的风凰,她还在想风凰去哪了,起来也不叫自己。 也不管娘是否安好,万一不看着走丢了就不好了,即使是取饭。 但她也没说风凰,饭菜来了,吃就行了,这是昨日姨娘特意让庖屋给她们仨做的饭。 「姐?昨晚行动如何?」风凰盛了一碗粥递给大姐,这晚是娘的,又盛了一碗给大姐。 「哎呀!」风起非常失落,「太不顺利了,不止我们,连那些徒弟们,都失败了,就连从守城将军那借的兵,也没成功。」 「你可不知道,柳风大姨这都是计划好的,等我们去钻圈套,还杀了我们十几个人!」 风起说的比较夸张,表情夸张,行为夸张,语气也夸张。 态度就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点也不认真,当做普通任务,而不是家人所需。 云媛此时清醒过来,道:「人都是会变得。」 「赶紧叫你姨娘来,只需一副药娘就能好,当然,还需要刺激,这回可比二十年前轻了,不然……娘能气到你们不管娘!」 「吃饭吧!」 风起和风凰都习惯了娘突然苏醒,引以为常,不再有多激的反应,就跟平常生活似的。 娘的神志不清甚至让二人联想,自己未来会不会也得这种病。 在母亲的推动下,三人在食不言的情景下,吃完了饭。 另一边,云婧一夜没睡,在门外坐了一整夜,而靳贤也在门口保护了一整夜。 她不但没事,精神还十分亢奋,一点也不困。 一大清早,她就笔直的、有目的性的朝柳风卧房而去,表情和情绪变得安静下来。 进门一看,只见若茜坐在床边,拿着两封信泪流满面。 「姨娘!我娘……」她哭到说不出话来。 「这是何物?」云婧抢过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你这是何苦呢,活该,后联团的人人人得而诛之,下次碰上,我不会杀了你,但我会杀了那些后联团人,一个不留!」 第12章:女儿之重 「瞧这儿如何?」 风招带着七公主来到夏原某处,一座还算繁荣的城市。 一处两进小院,由十间不同大小的屋子组成,几个主屋是类似于四合院的构造,剩下的小屋则是分部在院周围,井然有序。 后院还能种田,前院还能挑水,大院能玩耍,作为一个正常家庭来说,已经很好了。 至少不缺银子,手下也都是无月俸的自家人,他们只负责保护,每天只吃饱饭即可。 「虽不及咱在京中的家,但只要有你在,哪就是最好。」七公主拉着风招的手不放,也不好奇有什么,只想乖乖待在夫君身边。 「就你会说话!」他转头就亲了七公主一下。 「哼!」七公主噘着嘴,极其可爱的哼笑着,盼望夫君能再亲自己,紧紧搂着自己。ap. 此次迁徙,七公主府上的人几乎全来了,包括伺候丫鬟、皇家侍卫和做饭的洗衣的。 但一路到此之前,七公主就已经将她们部分人遣散了。 包括做饭的和洗衣服的,她说了可以自己做,然后给她们点钱,让她们回家了。 至于皇家侍卫,她也只留下了不到十人,看门的不用,前院后院各俩,就够了,丫鬟就留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的贴身丫鬟就行了,整个家还不到十个人,记得出行时,那可是二十多人的车队。 「再师父回来前,我估计……咱们有一个月朝上的日子一起度过,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风招带着七公主和贴身丫鬟来到他们的卧房,里面的设备都弄好了。 「招朗,我怀孕,晚上可不能伺候你了!」她说的十分委屈、自责,乃至于都哭了。 「这有什么关系?」他扶着怀孕的妻子坐下。 「当然有了!」七公主喊道,「招朗你定会寂寞的,不过……娘子我还有一个办法。」 「小珍!」她叫旁边的丫鬟。 「公主!」丫鬟行礼前来。 「在我身怀六甲之时,就由你来伺候招朗喽,愿意吗?」她公主的气场上来命令道。 「啊!我是跟着公主嫁过来的,也算是姑爷的人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很荣幸!」小珍偷偷看了风招,风招还没反应过来。 「好,那今夜,我看看你如何伺候我的招朗!」 说罢,她的公主气场就此消散,虽对小珍的态度严肃,可感情上一直当做姐妹。 二人从小到大,一起成长,还都是女子,有些学的东西是一样的。 比如伺候姑爷,她嫁人了,自己的贴身丫头也会嫁给自己的男人,也知道行周公之礼时这丫头也要一起,所以不怎么介意。 尤其是小珍,这对她是唯一的一条出路,万一怀上,就要一步登天了。 「这怎么行?我只是你的!」风招拉着公主的手道。 「哎呀!没事儿,这是她该做,应该做的,招郎你就接受了吧。」公主祈求着。「我会指点她,让她跟我伺候你一样!」 「随你!」风招说完,又亲了一口公主。 黄昏。 风招坐在书桌前,写了一封信,交给手下送至都域。 就在手下离开的下一秒,小珍按照公主的指示,靠近坐在椅子上的风招进行抚慰。 小珍手法陌生,行为羞涩,她甚至还没做好准备。 「都怪我,洞房时没让你一起,才会如此生疏的。」七公主看着小珍,非常失望。 「招郎啊?看你的了。」 原本风招歇着,等着小珍伺候,可如今还得风招主动。 先让小珍熟悉,再让小珍一点点懂得伺候主人, 虽说同床,可她却不能在公主生下男孩之前怀孕,如有孕相,必须打掉。 而这对风招来说,无疑是一次享受的过程。 他写的那封信,沿着东路,一直被送到都域某座县城。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都域是亲王驻扎的城,也算是亲王的封地,可就是在这,何文彧的后联团可谓空前强大,人数甚至达到了上两百人之多。 有的县城还能光明正大的、大张旗鼓的在街上流窜作案。 他骑着一匹烈马,行驶在县城的正街道上,他不是战士,身上却穿着如将军般的便服。 他腰别佩剑,气势磅礴,相貌端正仪表堂堂,充满正气。 可他偏偏是后联团大将,任职后联团都域方面团主,是凌驾于教主之上联主之下,一万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仅武功高强,还善谋略计策,相对比的话,与风升不相上下。 他来到一处大院门口,都不用说话,门口的后联团成员就过来将他的马牵走。 而他也像是将军似的,步伐踏着尘土飞扬前往院内,周围的人看到,无一不叫一声团主。 他笔直走向眼前的屋,这是这处大院的主屋。 推门而入,他看到了坐在桌前,那位有君主之风的人,他像个臣子面见国王一般。 「参见联主!」 「联主圣安!」 何文彧品了一口茶,喝完后,才示意此人起身。 此人,名叫孔翊,三十五岁,入后联团二十多了年,从小跟何文彧一起练武练功。 但戚元杰只宠何文彧,而孔翊只是陪练小童。 虽说得不到戚元杰的宠爱,但他却深受何文彧喜爱,何文彧就像是戚元杰的亲弟弟,而孔翊就像是何文彧的亲弟弟一样。 戚元杰死后,孔翊很伤心,即便没有师徒父子之名,但自己的一身武艺和活下来,都是戚元杰所赐,他发誓一生追随何大哥为戚师父报仇,守住后联团的基业。 他也是何文彧分裂出后联团后第一个团主,相当于建国后第一个丞相。 二人关系匪浅,何文彧一直以来都没让他去做没把握的任务,即便这个任务对后联团多重要,即便生死攸关,也绝不冒险。 很多成员也因此传言孔团主就是下一任联主。 「哥哥!」他声音低沉的叫道。 「过来坐吧!」何文彧亲自给他到了一杯茶。 「奇羽来报,春教主早在十八年前就战死了,那些成员用户春教主的妻子打着春教主名号担任教主,这件事她瞒了十多年。就在昨日,她害得我们好几十兄弟被迫离开奇羽,多年的积累一夜之间被她断送,还带着兄弟逃走,说过正常生活……」 「哥哥,那我们怎么处置她?」 何文彧震惊自若的听完汇报,意外和惊吓都在茶水中被喝下肚,气愤也在茶杯落下之际被捏碎。 孔翊很冷静,这要是别的成员汇报看到此景,非得吓得跪在地上。 「那她是谁?身份查清了?」何文彧很生气,孔翊从托盘拿出新杯子,又倒了杯茶。 「哥哥你绝对想不到,我听说后都惊了,她是奇羽城夏府二十年前老掌门的大小姐,夏歌,夏柳风,跟春教主生了一女儿,目前已回夏府,她自己带着兄弟跑了!」 「呵!」何文彧嬉笑,内心萌生了许多想法。 「巧了吗这不是,哥哥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报你嫂子当年的仇。」他苦笑着讲起了当年那件事,「那个夏歌就是因为云婧跟他抢夏笙没抢过,才离开的夏府,遇到老春,这渊源……老弟你说巧不?」 「弟 弟早就猜到哥哥前来是为了嫂子的仇了,所以……弟弟已经给了夏府一个下马威!」孔翊派人杀了夏府的两个看门弟子。 「干得不错!算是预告!」他拍了拍孔翊的肩。 「夏歌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得从她入手,让云婧明白明白,失去身边最重要的人是一种什么体验,我要一个个杀光她的家人!」 他一拳捶在桌子上,杯子和茶壶因此还弹起来。 孔翊也按照何文彧的要求,写了封密信给柳风身边的卧底,二人也即刻出发去追踪了。 同一时间,在夏府。 云婧坐在若茜身边,看着柳风留下的那两封信。 写给若茜的那封是这样写的: 闺女,对不起,请原谅娘一声不响的离开你。 你是娘这些年活下去的动力,若不是你,娘可能早在你爹死后,就随你爹去了。 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看看自己找找,若自己没方向,娘倒是看上一个女婿,可以发展发展,就是你姨娘的小儿子,长得也还不错,清秀,英俊,身强体壮的,跟你是郎才女貌,成了定是一段佳话。 放心,你姨夫跟我不是亲姐弟,你可以嫁给他儿子。 好好跟你姨娘姨父说说,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还有,就是你的姓,娘得说说。 这不是娘不爱你爹,你姥爷从小就跟娘说,夏原子孙,应当正直,不得造反忤逆! 你爹是个好人,可选择的路站的队站错了,因此……你随母姓,跟你爹划清界限。 可以的话,一定要嫁给你姨娘的小儿子,别找他人,这样不仅可以生活的很好,不受欺负,还能给咱们夏家传宗接代。 你的东西和你爹送我的定期信物我也让你姨娘拿回去了。 过多煽情的话娘就不说了,你要敢离开夏家半步,休怪娘不认你,对你不留情面! 仅仅是短短几行,若茜就看地泪流满面了,舍不得母亲,但她又非常害怕母亲,哪怕是一句话,她都会对母亲言听计从。 她躺在云婧怀里,哭着哭着,不停的哭着。 而另一封信,是给云婧的信。 上面写道: 说实话,我料到了一会儿你会对我出手,但还是请你照顾好若茜,你一直是公私分明的人,相信你不会把对我的恨施加若茜。 我的若茜长得还可以吧?身材可比你我好,知书达理,所以……我看上你儿子若誓了,长得特随你,要是能让若誓娶了若茜,当你再找到我时,我什么都听嫂嫂的,就算!给你跪下赔礼道歉都行。 再见了,亲家。 两封信,写的都是女儿,同时也把对云婧的道歉和自己的折磨,也都写进去了。 看到这,云婧的气消了,她很赞同柳风对女儿的所作所为。 「若茜,你喜欢若誓吗?」云婧抚摸着若茜的脸蛋。 「你俩同岁,生辰也相差几日,还真是天作之合啊?这个柳风,事先说好也不止于此,多此一举。」她边抚摸边擦若茜的泪。 「下午我就让你跟若誓见一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俩一定能成,就放心吧!」 第13章:过去过去 「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做我的贴身侍卫,除休息外,必须在我的视线里。」 「姨娘就明着和你说了,此时正好是早晨,跟我走吧。」 「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 她站在若茜的面前,摆出了一副一家之主、亲王之姿的气质和态度,但以姨娘的口吻命令着若茜,那低眉的神情极其传神。 若茜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双手不停的相互抓、相互搓、相互捏。 刚经历母亲的离别,还未从此离别中走出来,非常纠结,非常伤心,想念母亲。 眼泪汪汪,呼吸颤抖,此刻只想回忆跟母亲过去的点点滴滴,而这回忆可以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她出生就没见过爹爹,跟母亲相依为命十多年,现在母亲走了,这对她而言无疑是被抛弃,即便有信的真相,也依旧如此。 「若茜,你要理解你娘。」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姐姐,她虽说有七个小孩儿,可她一点也不快乐,没感到子孙双全,不觉得自己享受的是天伦之乐。」 她走到若茜面前,上手抚摸着若茜的脸,看着若茜苦笑出来。 她牵起若茜的手,坐在一旁,将若茜挽在怀里,抱着她,安抚着她,用故事激励着她。 而此刻,风起和风凰,还有暂时清醒的云媛也到了门口。 「和一个男人生了七个孩子,这是件多勇敢、值得称赞的事,足以成为伟大的母亲。」 「可你又知道吗?在跟这个男人生孩子之前,两个人连面都没见过,相当于是一次联姻,是我们的母亲,安排的一切。」 「我姐姐她当时非常痛苦,自己深爱的男人为自己而死,还没走出阴影就被安排和另一个男人成亲,她无处倾诉,只有我明白姐姐内心的挣扎,她想自己决定!」 「但她妥协了!」 「直到那个男人掀开盖头时,二人才算见面,话都没说两句,就跟这个男人入洞房,当时……我在门外哭地泣不成声,为我姐姐觉得不值,为她的身子感到惋惜。」 「二十多年了,七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我姐姐对他的爱也超越了当年的死者,可我依然觉得那个男人在玷污我姐姐,每晚还要伺候他,真是令人寝食难安!」 「每次见面,我恨不得扇死他!把他给杀了!」 「正是那晚!」 「姐姐怀上了她今后……最后悔怀上的两个孩子!」 门外的风起一下就明白这个,指的就是自己和大哥,而面前的母亲,并没有否认。 「因为,这正是她又一次非自愿将这两个孩子送入杀手人生。」 「姐姐她最爱的、最喜欢的孩子就是最初那俩,但奈何身份,不得不将其培养成战士,即便是女儿身,也要送入朝廷,为皇上效命,说白了,就是送质子嘛!」 「前段时间,大儿子战死了,这全是因为她的身份。」 「但凡风升是她自愿送入战场打仗战死都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甚至,还会为风升战死沙场感到骄傲,只可惜并不是这样!」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上平凡的生活,远离战火,远离武功,远离……是非!」 云媛流着泪,表情颤抖,争取不被感动出声。 风起在此刻也无比爱自己的娘,觉得娘太不容易了,就像姨娘所说的,哪怕是自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 风凰也彻底终于明白了当年娘为何不让自己习武的真正原因。 两姐妹保护母亲,一人亲一边脸给予足够的安抚和感激,发誓对母亲不离不弃! 若茜也听的非常感动,很同情姨娘 口中的姐姐,也就是她的大姨。 「姨娘给你讲这些事,就是让你明白你娘的被迫,和不容易,这跟我姐姐差不多!」 「你娘也希望过平凡生活,后联团是什么?你应该明白!他们就是一群道貌岸然,披着羊皮的狼的恶人,你要是死在后联团手里,或是因为后联团而死的话,你娘会后悔一辈子。」 「你现在明白你娘把你交给我,让我照顾你的原因了?」 「也理解你娘为何还要继续跟着后联团的了?」 「还要把你许配给我儿子!」 若茜一把涌入云婧的怀抱,这次是她主动的。 「我明白了,我发誓,绝不会辜负我娘期望,我会好好活着,一切听姨娘的话。」 「给咱夏家传宗接代!」 云婧骄傲的笑了,总算是了解了一件心事,这不仅仅是在帮若茜,而是为了自己。 若茜的眼泪渐渐消失,情绪也慢慢从低谷回到正常。 她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这位故事中的母亲,看看究竟是何人物,要永远尊敬她。 以及,她还安奈不住见到自己夫君的冲动了,看着姨娘这么美,想必夫君一定长得很英俊。 「走,带你去见见我姐!」 话音刚落,云媛就推门而入,满脸泪痕的看着她。 风起和风凰二人反倒显得异常玩笑性的尴尬。 「说曹操,曹操到。」云婧站起来走向云媛。 「这位就是我姐姐,叫大姨!」云婧搂着云媛向若茜介绍,若茜却先看到风起风凰。 若茜到现在才明白,她想起了之前百姓传扬的云婧是亲王,南宫云媛是云婧姐姐的事件,她非常诧异,且极其恍然大悟。 自己向来的女神风凰,是南宫云媛的女儿。 她本来知道,可因为一下懵住了,就忘了。 她也站起来,带着尊敬的态度和敬仰的神情来到云媛面前,还能依稀看到脸上的泪痕。 不仅她,云媛也有,风起和风凰同样也有。 「早就听闻郡王之美名,没想到竟是亲戚,外甥女见过大姨了。」她行了个非常标准的礼,看得云婧不经意间一脸骄傲。 「嘿!」风凰挑了个媚眼招呼道。 「大姐!二姐」若茜分别给风起和风凰行了礼。 云婧此刻竟然走向书桌,写了一张满是奇怪的药材的纸,上面的药材非常稀奇。 平常都不用,乃至于都可以用其他常用的药材代替。 「风凰,若茜,你俩去城里根据我写的,所有药材买回来二两,记住一定是这些药材。」她将这张纸递给了学识渊博的风凰。 「千万不能掺杂其他的。」她严肃地指着风凰跟若茜。 「风凰,你好好看着她,把她给我带回来!」她眯着眼睛看向若茜,既玩笑又认真。 「去吧!」 风凰接过药方,在自己的认知里这些药都是用药者不会使用的,不是因为太廉价,而是因为可以代替,有更好的药材。 她不理解,但知道按照配方去抓药而不自作主张。 她拉上若茜离开了夏家,去了城里的药房。 屋里只剩云媛、云婧和风起。 「你都听到了?」云婧倒了一杯茶给姐姐。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不喜欢萧攸策,你们东方那日晚上,我也一直在门外,我什么都看到了,恨不得切下他的命根!」云婧痛恨着,但这都是曾经的痛恨。 「可你为何……」 云媛话音未落,云婧急着道:「为何之前还劝你跟他成亲? 那是因为我不想看到娘伤心难过,姐你别忘了,成亲之前你的所作所为,我甚至怀疑风升和风起……」 「别说了!」云媛咬牙切齿,打断云婧的话,偷偷看了看风起。 「知道就行了,别说了!」 「好,我不说。」云婧转瞬之间变得具有玩笑性,「怎么?你又变得神志不清了吗?」说完,甚至还觉得好玩儿地笑了笑。 「之前是什么来着?」云婧带着嘲讽但满是爱意的玩笑气,靠近风起,大声悄悄话。 「昂……那个孽障的背叛,咱娘的诈死和咱爹的诈死。你可不知道你娘当时的样子,太狼狈,哈喇子流出来都不带收拾的,说胡话,光着身子,不知道穿衣服还出去溜达,可气人了,我都要疯了。」云婧的嘲讽令云媛也在一旁笑了出来。 可风起并不这么觉得,她反倒觉得姨娘这是在恶意讽刺。 「看看现在,你照顾你娘多轻松,比我那时好多了。」 「偷着乐吧!」 表面看着笑嘻嘻,玩笑而已,其实她内心无比痛苦,之所以敢这样,就是因为是姐妹。 当初她不离不弃,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姐姐,发誓终生不嫁只为照顾姐姐,一天哭八遍。 正是因为有这些经历,姐妹二人才无底线玩笑。 「对了,姐姐不介意我把你的事儿告诉给外甥女吧?」云婧又霸气的搂住姐姐。 「姨娘,你!」风起戛然而止,不知如何是好。 「你懂什么?」云婧反驳风起。 「没事,婧儿是为了我能保持清醒才这么说的,她永远也不会真的跟我用这个开玩笑,哪怕可以,她也绝不是真心的。」云媛深情相视,风起从二人眼中看到真相。 「姨娘向你保证,明日,你娘就能恢复原状。」 「但你娘今夜得跟我睡!」 风起哭着,翻了个白眼,道:「不错不错,二妹夫也要回来了,就我孤零零的睡觉!」 云媛此时都笑了,还说:「你可以陪你小妹。」 「哎?对啊,我去找若秋了!」说着话,风起也离开了。 「你还真走?」云媛瞪了眼云婧,可下一秒又躺在云婧的怀里,在她怀里老实待着。 「姐姐,对不起。」她的眼泪落在云媛脸上。 「晚了!我接受!」 「给我讲讲那丫头的事吧。」 按照姐姐的要求,云婧从头到尾讲起了若茜的事。 此时此刻,若茜也跟着风凰走访了两家药房。 药方上共十六种药材,走了两家药房才买了一种,也正好两家药房一家只剩一两了。 「风凰姐姐,这些你都认识吗?我都没见过!」若茜反复看着药方上的药,字都认不全,都是些平常用不到的奇特文字。 「当然认识,我不仅要读诗文,药材也是要认全的,花了我十多年的功夫才认全呢!」风凰噘着嘴,露出了自己的不容易。 「原来,当才女这么难啊?」若茜挽着风凰,也感觉到了风凰的不容易和艰苦。 「对啊,哪怕是现在,我也得不停的学而又学,你要成为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风凰摸了摸若茜的脸蛋给予鼓励。 「二姐!」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咋出来了?」风凰转身一看竟是若誓。 第14章:闪之进展 迎面,走来一位比风凰高一点,穿着凸显靓丽公子服饰,还佩戴着华丽首饰的男子。 他相貌俊郎,身高肩宽,虽说没李邺那般男子气概,可有如公子那般令许多少女翘首以盼,特别是他那嘴唇,看了就想亲吻,还有他那脸蛋儿,摸上去手感极佳。 飘逸的长发,自信的步伐,袒露尊敬与兴奋的神情,他缓缓走来。 有些人觉得,他应该拿着扇子,这样更有味道,他不想吸引那么多人,他也有资格说此话,而他还未到十八,若再长一长,身体和相貌想必定会比李邺还要雄壮。 在他走来的那一刻,若茜如同其他女子一样,被他的相貌深深吸引,可又对这身气质和身姿渴望,而这是她与其他女子不同之处。 若誓招人稀罕,特别是当了母亲的女人,都希望有他这样的儿子。少女中喜欢他的也不计其数。 这一切,风凰很有体验,她与大姐一样,深受女子喜爱,可她较为可以张扬一些,而风起则是接触才能产生对她的感觉。 才女与俊男碰撞,本应一对,可偏偏表亲。 「我出来散散步,昨日发生的事儿太多了,一时间……有些难处理。」他说完便笑了出来,笑容又一次感染到旁边的若茜。 而他明明拿着药包,却说只是去散散步而已。 「这有何愁的啊?又没参与。」风凰以蕴含深意的眼神瞪了若誓。 「啊?」他神态有些慌张。「还请二姐保密!」 「哼!」风凰哼笑了一声。 二人眼神中传递某种讯息,令一旁的若茜有些猜不透。 而若茜深深的被若誓这身气质和相貌吸引得无法注意其他事物,眼里只有若誓。 风凰刚准备走,想起身边一直没说话的若茜妹妹。 「对了,这位是我们的新妹妹,你俩应是同年,你就叫他哥哥。」风凰极其确定,毕竟若誓是正月出生的,不可能比他还大。 「她叫……」 「我叫若茜,哥……哥好。」若茜抢了风凰的话自我介绍,话说的十分羞涩。 「妹妹!这位就是信中提到的,你的若誓哥哥。」风凰附耳过去,在若茜耳边悄悄道:「也就是你将来的夫君哦,自己争取吧。」 「二姐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要买药去呢!」 说罢,风凰走了,留下了若誓和若茜二人。 若誓还想追过去,但下一秒竟然被若茜主动拉住手,回头只见若茜以羞涩的眼神看自己。 若誓当即就笑了,他很聪明,也很懂女生。就说:「你是我妹,我怎能对你出手?即便你有那个想法,很抱歉,我没有!」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吗?」若茜猛地将若誓拽回来。 「对啊!据我所知……」若誓摸着下巴,勾起了怀疑和好奇心,「你应该是大姨家的,可大姨家……我只有三个姐姐,没有妹妹!你是谁家的?」中文網 「不知哥哥可否听过,你爹有一个姐姐?」若茜问完,若誓点了点头,他确实听父亲说起过。 「我就是夏歌夏柳风的大闺女!夏若茜!」她自我介绍非常自信,还仰头噘嘴。 「那……你想跟我那个,不也乱了伦理纲常?」若誓双手交叉抱胸,非常嫌弃,但又想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不然这位漂亮又可爱,性格还很独特的妹妹不会确信。 「那我就得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爹和我娘不是亲生姐弟,你爹是咱姥爷姥姥收养的,因为咱姥爷膝下无子,所以收养一个,这在家里老人里,可都是知道的,所以咱俩配一对儿,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娘和你娘都说了,要把我许配给你,让你娶我!」 说到此,若誓越发觉得,这个妹妹的性格好有特色,直来直去,但又让人感到快乐,不想某些人直白却又让人觉得很讨厌。 而且若茜的身子,一看就知道是习武的身子。 「哎!你就这么喜欢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若誓从她身前走到她身边怼他肩膀。 「那当然!我娘从小教育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等婚姻大事,爹娘做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娘让我嫁谁我就嫁谁!」突然,她抱住若誓,亲了口若誓。 「你!」若誓立即分开,还擦了擦嘴唇。「你就不知道矜持吗?你可是女人啊!有你这么开放的吗?」若誓说完朝家走去。 「喂!等等你娘子啊?誓朗!」若茜跑过去,挽住若誓的胳膊。 「侍郎?亏你想的出来!」 在二人打打扰扰,你拒绝我主动的欢乐进展之下,回了夏府,关系亲密度持续增长。 若誓虽嘴上说要矜持,但他还挺喜欢这种主动的女孩的。 大方,活泼开朗,不会冷场,时刻保持开心,活跃气氛,爱玩爱闹,而且黏人。 风凰走访了全城的所有药房,十六样药材几乎快买满了,每个样半钱的药材都要拿不了了,却只剩下了最后一样药房没有。 而最后一样终于是用的最多最常见的药材了,反而没了。 那就是茯神,说少见也少见,说常见也常见,但跟她怀里抱着的那一大推比很常见。 据药房掌管所言,这最后一两被夏家三公子买走了。 风凰真后悔,她刚刚看到若誓手里的药包,结合若誓为昨日而愁,应该想到才对! 得知后,她立即跑回夏府,赶上若誓若茜。 风起把房间留给了昔日超越了任何友谊亲情的姐妹,让自己的母亲和姨娘独处一室。 她能想象到,这对姐妹比她和小妹更加亲爱,更加独特。 母亲和姨娘虽承一脉,都是以武伴身随人生,可却各有千秋,在相同的领域有不同的成就,而她和小妹却是截然不同的路,比起母亲姨娘,自己和小妹无法触及。 看到这对年近半百的姐妹相聚,风起在出门的那一刻,刹那间,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她好想自己的小妹,想自己每次犯错误被罚不能吃饭,而小妹偷食物给自己吃;想自己每次练武受累受罚,而小妹给自己的一个吻……一个拥抱;想自己每次难过时,而小妹陪着自己……逗自己开心。 据说,姨娘曾许下终生不嫁,也要陪姐姐的温情誓言; 回想小妹也曾对自己许下过终生相伴的誓言; 擦干眼泪,奋力起身。 她去找了姨娘的女儿夏若秋,自己的另一个妹妹。 这个妹妹,也非常喜欢自己,还致力于向自己学习靠拢,可事与愿违,她变成了一个和风展相对的女孩儿,可爱娇小。 「小妹?」风起探出头来,宠溺的笑着。 「大姐!」若秋看到风起,激动的像是等到了夫君,立即从梳妆台上惊起跑向风起。 风起在门口张开双臂,若秋激动地跑来涌入怀抱。 既像娇小的妻子钻进夫君的怀抱,又像稚嫩的女儿钻进母亲的怀抱,单单不见妹妹钻进姐姐的怀抱,这感觉非常奇妙。 风起抚摸着若秋的头,还象征性的亲了一口。 「大姐何时到的!」若秋拉着风起进屋。 「昨天吧!」风起叹息着说。 「那不第一时间来看我!是不是不想我?哼!」若秋倒完热茶,生闷气似的坐在椅子上。 「事急嘛!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 了啊!」她从后面抱住若秋,手不停的滑着若秋的脸,说完那一刻,她还亲了一口。 「那大姐此行,所为何事啊?」若秋转过身来,两姐妹手牵手,面对面聊闲天。 「一是为我娘,二是我们得知,有人害你家!」她故意凑过去,附耳说得很像玩笑。 「啊?不能吧?」若秋很确信。 「你就没听昨日你家有两个看门弟子被杀了?」她又用玩笑的语气和表情吓唬若秋。 「昂,我想起来了!」若秋张大嘴巴很害怕。 「别怕别怕,大姐这不来了。」她又摸着若秋的脸,「我们就是来保护你的啊!」 「哼!我们家有那么多人呢,才不需要你保护呢!」若秋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开玩笑。 「行,妹妹最厉害了!」 俩姐妹欢声笑语,若秋为风起介绍展示了自己这段时间得到的首饰,以及一些宝物。 风起也讲了、倾诉了、发泄了这几个月的事,就连战斗、死伤和遇到的趣事都说了。 一晃,晌午午时已到。 只见若誓和若茜二人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熬药,给自己清热解火,释放劣心态。 若茜老老实实的蹲在一旁,痴痴的看着若誓。 「若誓哥哥?」若茜枕着自己的胳膊道,「你有碰过别的女人吗?同房做夫妻之时那种的?」 「啊?」若誓一听,当场懵住,而若茜就跟正常聊天似的。「还没!」他非常害羞。 「那就好!」若茜咬着嘴唇,表情非常开心。「我也没有呢!」 「那若誓哥哥觉得咱俩生的小孩儿像你还是像我?」若茜头抬起来,深情的望着。 「这还没确定,你想的是不是有些远了啊?」若誓此刻表现的倒像女孩子一些,讨论时不仅害羞、难为情,还不敢直视。 「早晚的事儿,你若誓哥哥要是喜欢小孩儿,我们现在就进屋,我给若誓哥哥生很多很多小孩儿!」若茜睁大双眼起立,拉着若誓就想往屋里跑,迫不及待。 「哎哎哎?」若誓此时终于受不了若茜如此,一下拉了回来。 而就是这样一拉,若茜猝不及防弹回来,身子直接撞到若誓,二人的嘴碰了在一起。 若茜的双手还间接捶在了若誓坚硬的胸膛上,若誓更是抱住了若茜。 若茜非常机灵,下一秒在快要分开的时候追吻,若誓躲,她追,一下接着一下,本来挺浪漫的,却被她整得这么趣味。 不过,若誓还真挺喜欢若茜这柔软红润的嘴唇的,亲上去口感好棒,非常享受。 而若茜的主动也超乎了想象。 「继续吗?」若茜呼吸加快,眼睛望着若誓。 「先……把药喝了。」 若誓当即转身,蹲回药罐旁,着药熬好,若茜过来时,竟大大方方的躺在若誓肩上。 「行,等药熬好,今晚……我就伺候你!」她的脸变得红红的,若誓同样脸红。 「那……」 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敲门声,门都没锁呢。 一看,竟是倚在门上,看到了二人亲吻,听到了二人对话的风凰,她看到了一切。 「你俩进展这么快?都到了同床的地步了吗?还今晚?我告诉你啊!不成亲不同床!」 她霸气地走来,称了剩下的药里半钱的用量。 「不许破坏规矩!」 第15章:过往之情 来自风凰二姐的警告,若茜显然是左耳听右耳冒。 虽然和大姐在一起时聊的这个话题也是无比开放,可面对若茜她竟然有些羞涩。 即便自己已经和自己的男人成亲并同床不计其数,但对这样的女子,竟连她都受不了了,还在想身为女子怎能将这种事挂在嘴边呢?还是和一个虽确定关系但没头绪刚认识的男子一起,真是替人害羞。 甚至都在不经的想,这母亲刚抛下自己不管,转眼间次日就说些男女之间的羞羞事,还如此上心。 她就琢磨,哪怕是她自己,或是她大姐这种渴望和男人同床的女子遇到母亲抛弃自己后,定是闷闷不乐,连床都不下,还哪有心情恋爱,还会想办法出去找母亲。. 一时间她不明白若茜心思,更不明白是怎么想的。 去找母亲的路上,她只对若茜的作为评判四个字:「没心没肺!」 原本属于若茜的卧房原先是柳风的卧房被云媛云婧两姐妹霸占,一个躺在另一个怀里,二人互相哭诉,追忆曾经往事。 云婧讲起了二十多年前,云媛首次发疯那一天。 还记得…… 那是在燕妃晴雨城…… 那时的云媛,非常青涩、稚嫩,甜美而可爱,高挑的身体惊艳四座,身为女子的力量震惊全府,那般高超的武艺席卷八荒。 喜欢红色,脖子上无论春秋冬夏都会戴一条丝巾,不是为了羞耻而挡住自己丰满的胸部,而是挡住脖子上被强制刺青之痕。 那还是小时候,她母亲南宫亦雪和她的继父戚姚戚公勋强迫她,在她脖子上刻下了玄鸟刺青,过程极其血腥,血流满地面,但亦雪和戚公勋还是强制弄完了。 完后,亦雪还跟她说这是他们家族继承人的象征,必须从小被选定那一刻刺上。 她当时非常恨母亲,可越长越大渐渐明白了家族的重要性。 当生出风起时,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对自己女儿做母亲当年对自己做的事。 直到她接受这一切,才愿放下,也教会风起用粉底盖住,只有流汗时才会显现。 因此,丝巾就成为了她的标志。 江湖还一直流传着丝巾女杀手的故事和传说。 无比清秀可爱的她,也渴望和自己男人同床共枕,但和风起不同,她那时极为保守,睡觉只和妹妹一起,严格遵循母亲的教诲:不成亲不同床。哪怕欲望无限,以及深爱的男人就在眼前,也不破戒。 她坐在卧房里,呆呆的思索着。 目中无神,满是思念,难过与伤心伴随左右,就连太阳的暖色都无法照亮她身边的冷清,全身无力,漫不经心,思念成疾。 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此人既没有敲门也没有打招呼,可以进入知府的闺房。 一看,竟是散发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男子,个头无比之高,身体无比壮硕,如神明下凡一般。 「就这么待着,你能做什么?」此人上来就大喊。可云媛纹丝不动,眼神始终盯着一处。 「你甘心就这样颓废?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放弃了?云婧可还受苦呢!你不去救!」他走到云媛面前,拽起了云媛的头。 「别给我装可怜!」他看着云媛伤心难过的模样,像是已经习惯了,引以为常的样子。 「那你说!还能干嘛?」云媛突然扇开此人的手,起身大喊。 说罢,还没等回应,她就抱住此人大哭,在此人怀里闷声哭泣,泣不成声。 此人名叫宁玉桓,是云媛的郎君。 他曾因为帮助云媛云婧两姐妹而被云媛一见钟情,他当时是带 着兄弟们投奔舅舅的,可遇到了云媛,发生了一系列的故事。 二人此时已确认关系,拉手亲吻拥抱都是家常便饭了,就差临门一脚,捅破那层窗户纸。 可一直没结果,乃至于到最后,云媛嫁的人是萧攸策,而非宁玉桓,未成眷属。 她非常爱自己的玉朗,甚至超越了妹妹云婧。 「还能怎么办?查啊!」宁玉桓睁大双眼,双手捧着云媛的脸,给予鼓励和支持。 「总能查到的!」 经过玉桓软磨硬泡,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才终于在一吻过后说动云媛振作起来。 她发动了自己的所有捕快,全城隐秘式搜查云婧的线索,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经过两天的追查,在云婧收留并于云歌产生感情的青楼,发现端倪。 在青楼地下竟有一处聚集点,里面就跟监狱一般,刑具、生活用品等设施样样俱全。 初步推测,云婧就在这里面。 云媛集结了她自己、宁玉桓、段沐红和两位高手,准备潜入青楼,营救并捣毁据点。 云婧被绑在木桩上,铁链紧紧地捆绑着,被打的皮开肉绽,满身是血,流淌着被泼上的水,意识模糊,意志消耗殆尽。 她全身颤抖,无力支撑,全靠木桩和铁链保持站姿。 若不是木桩结实,她早就倒地不起晕过去了。 「你要干嘛?」她眯着眼看着旁边的联团成员蠢蠢欲动,对自己发出色眯眯的表情。 「这么好的身子,不能浪费。」他走到云婧面前,伸出了恶意的手,图谋不轨。 「戚元杰可说了,不准对我做那样的事,你不怕死?」她言语无力,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说话都是凭着借最后一点坚持。 「他又不在!」他已经上手,可云婧只能流下悲伤的眼泪,任凭宰割、蹂躏和侮辱。 也不能怪这位成员,只能怪云婧自己即便满身伤痕,也能在全身淋湿的情况下引得其他男人的幻想和欲望,激动起来。 毕竟这紧绑着漏出来风线条,无不产生痴迷。 她甚至连动头都动不了,只能眼睛睁了又睁,呼吸加快,无可奈何,倘若有再大的力量,也无法挣脱,被铁链深深束缚住。 突然,刑房的门被踹开,下一秒一把利刃飞过来,击中此人的后背,倒在云婧面前。 「姐姐!」 「姐姐救我!」 看到云媛,她貌似看到了希望,一切得意生还的希望,说话的力量也由此变得很强,放佛一股源源不断的体力汹涌在体内。 云媛看到云婧,急迫难耐,跑过来先是将此人后背的匕首踩进其体内,然后解开云婧身上的铁链,宁玉桓在前面一把将她抱住,寸步不停地跑出去,回官府治伤。 而云媛和段沐宏及其他二人消灭了这地下基地所有的联团成员。 胜利而归,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胜利的感受。 「婧儿!婧儿!」 「坚持住!坚持住!全晴雨城最好的大夫马上就来了!」 她蹲在满身是伤,血流不止的云婧床边,已经烂掉的衣服好不容易被她和云歌二人脱下。 水已经准备好了,可二人就是不敢不清不楚洗清云婧身上的血迹,只能根据了解将容易感染的地方清洗,其它的不敢妄动。 房内只有无比担心的云媛、受伤的云婧和手足无措的云歌。 宁玉桓、段沐宏等人则是在门外徘徊着担心。 「快!」云媛回头大喊。 「去看看到哪了!」 听闻,宁玉桓迅速动身,朝着那个大夫 的医馆来官府的必经之路上往回找啊找啊! 一刻钟后。 玉桓将大夫带了回来,他也在门外停了下来,在门口等候,等者里面的好消息。 「大夫,她只是皮外伤,可怎么觉得很中毒了一样?」云媛边帮忙边询问大夫。 「是的,鞭子上涂了毒。」大夫突然停下了,转向云媛,「那些恶人是想以这种方式作为退路,万一受刑的人被救走,也要经受极其痛苦的过程,也可能会致死。」 「云媛知府,老夫需要确认!这个治疗过程会非常痛苦,需要在伤口处涂满解药,疼也会疼死,但只要……能坚持住,兴许会活下来。」 「云媛知府,试吗?」 云媛看着大夫认真严肃的目光,不像是骗人。 若上解药的话,所带来的痛楚远高于生孩子,而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真不敢赌,可想来想去,不治是死,治还有机会…… 「你上吧,安抚她的活交给我,一定能行的。」 「拜托你!」 云媛对着大夫深深地鞠了一躬,把云婧的命交给了大夫,希望大夫能救活云婧。 「不,知府,拜托你!」大夫扶起了她,准备撒药。 大夫也没底,但他很激动,因为他从未成功这样的治疗方式。 对云媛云婧来说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巨大挑战,对大夫来说更是一次奇迹性重大突破。 宁玉桓在门外听到云婧妹妹传来的嘶吼,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折磨。 他是云婧的郎君,也间接是云婧的姐夫,他很喜欢云婧,第一次见面就非常宠溺,一路上跟云媛以后像妹妹似的照顾云婧。 现在云婧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就像自己妹妹快要死去时一样。 云媛在云婧耳边,说着一些激励带鼓舞的话。 「其实,姐姐你那次安抚,我想的并不是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云婧抱着怀里的云媛,说出了这二十多年从未说出的秘密。 「什么?」神志不清,意识模糊的云媛依然座起来。 「还记得我们跟爹爹一起过生辰那日吗?早上,娘就找过我,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娘,但她给了我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随着姐姐你安抚我的话,我坚信那个神秘人,就是我娘,我要活着找到她!」 「最后,没想到咱俩的娘,真的竟是一个娘,娘让我保密,所以这些年一直没跟你说。」 「你不会生气吧?」 云媛非常无奈,瞥了一眼,刚准备说话,自己那股劲儿上来,就又躺回了云婧的怀里。 在云婧的安抚下,没疯过去,没变得傻傻的,六亲不认。 过了一会。 风凰带着买到的药材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姨娘抱着母亲的温馨画面,不想打断,但奈何任务在身,不得不打断姐妹情深。 而只是边走边说了句:「希望我和我大姐也能有姨娘你俩这一天,年近半百还能如此相爱。」 姨娘和母亲没说话,带着若秋妹妹回来的风起倒是说道:「大姐像你保证会有这一天的!」 风起接过风凰手里的药,顺势递给了姨娘,又从姨娘怀里接过母亲,急着说:「快点吧,时间不等人,风凰,跟我一起!」 第16章:意见冲突 院内生起了火,架起了专门用来熬药的砂锅,一时之间方圆百米,弥漫起了浓密的药材味道。 此等味道,能闻的觉得还不错,不能闻的却非常呛鼻,甚至有的人还对汤药辣眼睛。 虽说苦涩的不得了,但它的疗效却远高其他医术。 而对于云婧来说,这种味道已经习惯了,什么表情都不做,什么反应都没有。 为了姐姐,也为了今后未雨绸缪,她还专门学了一些。 反观一旁帮忙的若秋,却十分讨厌这个味道,她的表情一直狰狞,眉头紧锁的像个中年妇女。 云婧看到女儿这般嫌弃后,有种很不开心的感觉。 「你真是矫情,从小到大,竟还没习惯,唉!」云婧边熬药边为自己女儿感到失望。 「这味道……我怎能习惯得了?理解一下我啊娘!」若秋依旧狰狞着,十分嫌弃。 云婧瞪了她一眼,接着仔细看着砂锅里的药。 已熬了半个时辰,颜色也变得棕黑棕黑的了,可还不行,以及二人正在捞出熬过的药材,加了剩下六种后面才会加的药材。 若秋在一旁帮忙捞着,而云婧搅拌使其均匀,她还让女儿快点儿,语气比较凶狠。 「等今晚,我给你写几幅药方,你一生都要铭记于心。」云婧突然说起了教授的话,态度也像是教授武动和技巧似的。 「什么呀?」若秋好奇的问道,可她的表情依然狰狞。 「都是对你好的药,包括这个,早晚用的上,等晚上跟你说啊!」云婧指了指旁边的药材。 若秋将药材拿来,跟母亲一起一点点加进去。 也顺势学一些熬药技巧,竟然都说有几幅药方晚上要传给自己,那就提前学些基础,免得晚上又被骂,说自己啥也学不会。 母女二人在院内熬着药,而母女三人在房中等着药。 风起很贴心,她既要负责照顾母亲的安慰,又要指示风凰做这做那,但风凰只要听一遍就会了,下次不再需要姐姐提醒。 半迷半醒的云媛就躺在风起怀里不敢动弹,这个神经病症,还会导致她全身无力,四肢乏力,若没人照顾,是非常危险的事,因此风起还对风凰因此事发过火。 「大姐,娘能立即好起来吗?」风凰手里拿着温热的茶,紧皱眉头,担心的说。 「立即好不可能,恢复几天,何时早晨娘能出去练武了,何时就好,不过一定没事。」她对着担心又心急的妹妹口头鼓励。 「那二哥他……」风凰若有所思的事漏出来。 「咱娘都这样了,等咱娘好了再管风招。」她激动的喊,还吓到了因公徇私的风凰。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瞪了一眼风凰。 「不是大姐,我就觉得这一路有些不对劲儿。」风凰紧皱着眉,为某些事而忧虑。 「咱们是来找二哥的,可一路上一直在被耍,除了线索还是线索,就没看到二哥人,这……」风凰表情思索的变得很狰狞。 「这有啥难得?」她打断风凰,表述自己的看法,「不就是被牵着走一遍曾经娘对那个混账舅舅做的事?折磨咱们呢?」 「大姐你想想,那个孽徒,他先是害得咱们三弟重伤,险些送命,后来又害死了大哥和四弟,那他……为何不杀二哥?」风凰的眼睛转着,想到了不可能的可能。 「不就是因为风招是筹码,牵着我们走呢吗!」她无奈的叹息着,一副觉得风凰多此一举的模样。 「他完全可以用仇恨牵制,更大的仇恨,没必要非用人质,……」风凰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不想再浪费口舌矫正了。 「希 望是我想多了!」 风凰话音刚落,就见姨娘和若秋拿着熬好的药进来了。 风起看到后当即起身去迎,帮着把药放在了桌上,还拿出了一个杯子,眼力见儿非常足。眼里有活,不闲着,会找事做。 云媛又进入了一种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状态,只认自己最重要的人或事物,哪怕此时是风凰抱着,她也不叫风凰,反而叫风起和云婧,以及逝去的风升和尘威。 刚刚风起和风凰两位女儿的交谈内容她并不知晓,因为已经睡了。 「慢慢喝!别着急!」云婧从风凰怀里接过云媛。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毕竟这次比上次轻一点,但承受能力和身体素质比之前差,牵挂多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小心。」她看向风起,又看了看风凰和若秋。 「姨娘一定要救醒我娘!」风起在一旁心急如焚。 在云婧的鼓励和支持下,风起的劝说与爱抚之中,云媛喝完了两碗,但第三碗已经备好。 原本这些药是一顿,一次性全喝光才对,可鉴于这次较轻,她就只给云媛喝了两碗。 等了半个时辰。 云媛终于有些正常反应了,而面对这个结果,云婧当即把剩下的药给云媛喝了下去。 「这药,只能吃一次,好不好就要看姐姐的意志了。」她将砂锅递给若秋拿回洗净。 「今晚,我跟姐姐睡,你俩陪若茜那小丫头睡好不好?」云婧耐心地请求着二人。 「哼哼!」风凰哼笑两声。 「姨娘你是不知道啊,若茜和若誓已经好上了。」风凰的话震惊了云婧和风起。 「什么?」云婧非常懵憧。 「连嘴都亲了,若茜还说,今晚要伺候若誓,跟他一起睡呢。」风凰像老妈子似的,整体一致,连表情都有种在说小道消息的既视感。 「这成何体统啊!虽说我答应了他俩的婚事,可这若茜……进展的也太快了吧?」云婧双手叉着腰,不知该兴奋还是生气。 「哇!这么刺激!」风起痴痴地咬着牙。 「我好喜欢这妹妹,真不愧是大姨的女儿!姨娘,你就从了吧,别太固执了,说不定一次就能给姨娘弄出个孙儿孙女呢?」 她挽住云婧的胳膊,撒娇为若茜和若誓求情。 「也都到了婚配年纪,组织只能让孩子更不喜欢你,对不对?」她竟然边撒娇边说。 「这俩孩子!」云婧看着风起。 「那就听你的吧,随他们自己,我不管,我只管他们的婚事,至于相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云婧说完,竟然对风起笑了。 「多谢姨娘!」 风起还像跟娘在一起时,跟李邺在一起时的那种,小女生风格,亲了云婧一口,给云婧弄得满身鸡皮疙瘩。 「这样,姨娘拜托你俩一件事,一定要办成!」她附耳跟二人道。 「咱都是跟男人同床过得,你俩想想办法去看看,看若茜是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同床。若是处子,就随他们去,若不是处子,我能接受,但成亲前不得跟我的若誓同床!」她悄悄的跟风起风凰二姐妹交代着。 「放心吧,姨娘,我俩定会凭借经验看出来!」风着头,觉得这项任务很刺激。 「我娘就交给姨娘了。」 「回来!」 二人刚想离开,就又被云婧叫回去。 「若誓和若茜的事,你俩也帮我告诉竹风吧,我就不去了,还有这两份信也给他看。」 二人接过信,带着两项任务离开了这间卧房。 第一个就执行的找姨父的任务,将这一切告诉给姨父,毕 竟夏笙到至今为止还蒙在鼓里,甚至连夏柳风走了的事都不知道。 「走,去找若茜若誓。」风起刚要走就被风凰拦住了。 「等会儿!先去找姨父吧?」风凰指着最高的屋子道。 「再晚就来不及了!」她说完,甩开风凰继续走。 「大姐你等会儿!听我说,黄昏还没到,他们俩也不敢乱来,这么重要的事儿,应该让姨父先知道。」风凰确信自己的看法。 「这都快一天一夜了,姨父早就知道了,走吧。」她拉起风凰又要往左边的道拐去。 「不行!」风凰甩开大姐,「姨父怎么可能知道啊?就算靳贤师兄和其他弟子汇报,姨父不早来找姨娘了吗?柳风大姨可是姨父的姐姐,什么事都要放下去问个清楚才对。」 「再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姨父都不知道,也没同意,怎能私自定亲?」 「所以,我们要先去找姨父,然后找若茜若誓。」 风凰双手瘫着,露出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想看看大姐有何言语反驳自己。 风起一口气屏住,竟无言语对,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怎么反驳。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风起同意风凰的决定,先去找姨父说清楚,然后去找若茜若誓。 于是,姐妹俩从这条路直走,就来到了大堂。 一般夏笙都会在大堂,或是在练武场教徒弟。 今天很幸运,在大堂遇到了夏笙。 见到两姐妹,他就跟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样非常开心,喜笑颜开,笑脸始终伴随面庞。 「姨父,我……」风起吞吞吐吐的不知咋说。 「姨娘让我们带这两封信给你。」 风凰从大姐怀里拿出那两封信,毫不客气,直接递给了夏笙,而且除了这句话外,多余的话她一句没说,只等姨父看完。 而风起要说话的冲动,也被风凰及时阻拦。 夏笙前前后后,看了两三遍信。 风凰从夏笙的脸色中看出难过,和无声的内心之泪,可他呼吸加快并没有表现出来。 「姨父,你看……」话音未落。 「姨父!」风凰又一次打断了大姐的发言。 「唉……」 「大姨真是好母亲,这封信……我和我大姐跟姨娘看过了。」 「大姨算舍生取义,忠孝两全,既守住了自己男人的承诺,又将自己的孩子还给了咱家,还利用姨父你和大姨的奇特关系,继承了夏家血脉,我认为堪称大义啊!」 「这若誓弟弟跟若茜妹妹的年龄恰好还一致,长得更是郎才女貌,乃天仙天兵之配,有牛郎织女之情爱,无牛郎织女之故,太幸运了。」 「大姨仅回家不到一日,就用自己的眼光看上了若誓弟弟,还不失霸气的许配了自己的女儿,可谓聪明绝顶,一心为爱啊!」 「我俩都看哭了,姨娘也原谅了大姨的背叛。」 「也……认可了柳风大姨对若誓弟弟和若茜妹妹的婚事,指日可待,二人也很般配。」 「不知……姨父意下如何呀?」 第17章:许久未见 风起转过来弯儿了,一瞬间就明白了风凰此番言辞的用意,她也没在反感被打断,而是将视线跟风凰一起,凝视夏姨父。 夏笙听完后,信息消化很快,一字一句在脑子里捋顺了事情的原由。 他摸着下巴,眼睛转来转去,淡定中带着思考,思考中还有些顾虑,顾虑掺杂着气泄。 「行动失败,这个我知道了,今早有徒弟告诉我了。」 「柳风姐姐这件事,风起你是亲历者我也听明白了。」 「得知若茜被绑后,我姐姐她心生妙计,一是遵守和自己夫君临终的遗言保护那群后联团的兄弟,二是希望自己女儿能有平凡生活。她向她那群兄弟们保证会带我们去打他们,从而带着兄弟退隐山林,还为了保护自己,也告知其他地方的后联团也,让他们一起跑,再对外传扬自己已死,如此便既让自己脱离了苦海,兄弟们也愿意跟她下乡,又让女儿回了家,认祖归宗。」 「是这样的吗?」 一大串总结,说的风起的脑子异常繁琐,一时间忘了自己心中对此事的一个总结。 但风凰却听明白了,甚至从姨父的语气和态度,及微表情中看出,姨父是比较从容的。 可说完,夏笙深叹一口气,像是觉得此事不简单而又惋惜夏柳风。 柳风完全可以跟他和云婧商量,她那个秘密基地的后联团成员不一样,收留他们。但她没这么做,而是只把女儿送了回来。 夏笙想了想,又觉得这么做莫名很合理,不知如何反驳。 「以她的意思呢……她是看上了我的二儿子,想让若誓跟若茜成亲,稳定女儿位置。」 「没错吧?」 他抿着嘴,一副询问确认的模样看向风起和风凰。 「是,姨父,我猜夏大姨也是这个意思,虽说……有些心机,但完全可以理解。」还是风凰,她赶在大姐前面接话道。 「你说呢姨父?」她将橄榄枝迅速抛回给夏笙。 「是啊!」夏笙突然坐直,表情和眼神变得很认真,还有些苦笑。「反正家里知道我们是姐弟的人也少,二十年前的只剩不到五位,而且我和姐姐不是亲生关系的事也是众人皆知的,竟然她都不在乎。」 「那我还有何理由拒绝啊?那就让若茜若誓,成亲吧。」 「云婧怎么说?」 风起做出了加油打劲儿的动作,语气很开心,笑的都让人觉得是假的,但其实非常真心。 她已经被妹妹的语言天赋折服,她满意姨父回答。 也想象到了自己的方式可能会到来不一样的结果,可还是有些不开心***话的感觉。 「姨娘的意思是看姨父你,姨父若同意,姨娘说了,随姨父的意思,不必向她确认。」 「毕竟大权还是姨父你嘛!」 此话被风凰说的,充实恭维,极具阴奉阳违,面容嬉笑,语气欣笑,表现出了站在姨父这一边的立场。 通常,后面会伴随好话,可风凰却适可而止,不再表率。 「对不起,我去趟茅房!」风起看似有些不开心的走了。 她出门便是叹息,认为这哪是一家人该有的态度,这明明是恭维自己的东家或上司。 她并没有去茅房,而是在大堂门口边上蹲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 屋内,风凰还在聊着。 「既然如此,这件婚事就拜托你俩了啊?」夏笙面相慈祥,笑出了自己的大度。「我也会在宴上再次公开我和我姐的身世。」 「去吧,忙去吧!」 风凰在拥抱过后,离开了大堂。 她还真以为大姐 去了茅房,等了半天都没看到大姐回来,下台阶时看到坐在廊亭柱子后的大姐,一脸茫然,双手托着下巴。 她还是没看出来大姐的顾虑,为何如此惆怅。 当她走近时,只听大姐说道:「原来一家人,也是需要官腔的,那些人可真是虚伪!」 「妹!等娘好了,咱们走吧。」她转头目光无神地望着风凰。 「姐!姐姐!」风凰嗲嗲的语气带着安慰靠近着,「在咱家,我们都是被惯着长大,也没受过欺负,身份上也没人敢拒绝,但这是外面啊,无论何人都需要台阶,哪怕咱娘,只要哄开心了何事都无妨。」 「妹妹也知道姐姐你从小到大,打打杀杀的,娘对你的教导循序渐进,本来去皇宫,就是锻炼,可姐姐你却被人陷害。」 「所以,这一路,姐姐你最需要改变的,就是与人交涉。」 风起全程噘着嘴,漏出一副不甘心很不屑的样子。 风凰说的有道理,她没法反驳,毕竟这都是真话。 「真的嘛!」她可爱地瞪着眼,躺在风凰怀里。 「真哒!」风凰抚摸着她的脸。 「那我就改改嘛!!!哼!」她噘着嘴妥协了,还逗乐了风凰,像是说大姐太可爱了。 「走吧,去找若茜若誓。」 她主动起身,步伐颠儿颠儿地走向了大院的门。 而风凰紧随其后,跟上风起后像个妹妹似的逗姐姐开心,反观刚刚劝说时却很像姐姐。 在风凰的带领下,姐妹二人来到了若誓的院子。 「希望还没开始,也没结束。」风凰在门口紧张地睡着。 「敲门!」风起急迫的示意。 门栓响了三声儿,但并没有脚步声靠近,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院内一片祥和。 等了一会儿,仍没有人回应,风起推门而入。 只见院内还放着熬药的柴火,屋门敞开,室内灯油恍惚,一片明亮,偏偏没有人影。 风起又当即冲了进去,三个屋子来回找两遍,都没找到二人。 「不会完事儿了,出去了?」她双手叉腰,非常着急。 「不是!」风凰又跑了出去,看了看院内情景。 「院子里只剩被扑灭的火推,还冒着烟呢,凳子也较之前后移了些,估计是喝完了药,没喊下人,两人一起还砂锅去了!」风凰就好像之前查案似的合理分析。 而一旁的风起听后,觉得风凰分析的很有道理。 左看看右看看,她反倒坐在了火堆旁的凳子上,捡起一根还没灭的柴火来回耍啊耍的。 两姐妹就这样等了两刻钟…… 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甜美而又腻歪的交流声。 「若誓哥哥!你现在喜欢若茜妹妹了吗?」 风起一听这个声音,表情瞬时间变得很嫌弃,觉得很恶心,心想一个女孩怎能这样。 摇了摇头后,还道:「我都没跟李邺这样过。」 「嗯?奇怪吗?我觉得一对儿就该这样!」风凰轻咬嘴唇,微微仰头,并示出温柔,想起了自己和子逸在一起时的甜蜜。 「切!」风起又无比嫌弃地瞥了一眼风凰。 「喜欢,不喜欢你我喜欢谁?」若誓具有撩人的嗓音令人想象到了他在勾若茜下巴,或是在捏若茜的脸颊,非常温柔。 「嗯……若誓哥哥真好!」 风起猛地踢开了凳子,乃至于若茜若誓都没听到。 一开门,就看到风起倚在旁边,蔑视地看着二人,蔑视中有强烈的嫉妒和羡慕。 一旁的风凰偷笑了一下,看出了 大家的嫉妒,她也很像变成若茜这样,跟李邺恩爱。 「挺快的嘛你俩?」她像个大姐姐一样看着二人。 「才……一下午!」她身体微微地颠着,很霸道。 「大……姐?」若誓看到风起后瞬时间松开了若茜的腰,而被迷惑的他也转变的像被训斥的弟弟的一样,低着头等待受训。 「二姐!」低下头后,很委屈地叫了声风凰。 「男人都一样啊!看看这搂人的动作和回答,常逛那种娼院嘛你?」风起一下把若茜拉了过来。 「你们干嘛?」若茜极其担心。 风凰贴近若茜耳朵道:「没事,大姐故意的,我们要带你去洗洗身子,再教教你跟男人同床的技巧,剩的晚上妹妹你吃亏!」 若茜听后,恍然大悟,于是安静地站在她们这边。 「她,我们先带走了,晚上再考虑还不还你!」 「走!」 还没等若誓说话,风起领头,风凰领着若茜走了。 而若誓对着若茜伸手,露出了舍不得地眼神,二人就像是被强制分开的眷侣一般。 不仅行为上露出了犹如牛郎织女般的艰难,就连表情和眼神,都表现出了淋漓尽致的不舍之情,像极了双方父母不赞同。 可若茜跟二位姐姐转过拐角,若茜立即变了脸色。 「姐姐,姐姐。」 「你们经验丰富,一定要好好教教我啊!」 「多谢啦!」 三人来到了风起住的房间,让丫鬟将热水和花瓣拿来,准备洗澡。 风起负责引导,而风凰负责找机会完成任务。 风起此时多希望自己小时候能好好学学把脉,因为只需把脉就能看出若茜是否处子,就不需要这么多事儿了,还烧水洗澡。 「别害羞,都是女子。」 风凰在一旁弄着洗澡的水盆,风起在屏风后给若茜脱衣服。 若茜明显非常害羞,因为这是第一次跟外人一起洗澡,虽然是同性,可还是很害羞。 而风起和风凰,二人从小就一起洗澡洗到大,对对方身体的熟悉度,比各自的郎君还要熟悉。 风凰的身材非常完美,冰肌玉骨,秀色可餐。 「大姐!你……」风凰看到脱了衣服后的大姐,满眼泪花,抱过去紧紧抱住了大姐。 她看到大姐身上有很多很多无法去除的伤疤,刀伤剑伤不计其数,已经失去了身为女子的身子,她瞬时间止不住眼泪。 记得上次一起洗澡,那还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她无法想象大姐在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这哪是女子的身子啊!这简直是是征战沙场的战士!英雄!谢谢你,辛苦了,大姐。」她甚至哭出声,不愿放开大姐。 「这有啥的!没事!」风起也搂着风凰,欣慰开心的笑着。 她的手臂上,胳膊大腿上,背上和前身,哪哪都有伤疤,胳膊上的还可以通过时间恢复,可有的地方永远……也恢复不了。 风凰也能想象到姐夫跟大姐同床时看到这些后的反应,情绪一定和自己差不多。 一旁的若茜看到后,变相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都是这一行,她好像更加理解母亲了。 「行了行了,习惯就好了。」 「别哭了啊!」 第18章:牵绊恢复 都域的边界,由连绵起伏、重重叠叠的山脉所构成,要翻越它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而且海拔之高,不可触及,山腰开始还有一根根长得像刺似的尖,尖刺个个朝上,极其危险,俯视时还会自然而然眩晕。 爬上它简直就是奇迹,至今也没多少人能翻越。 东边直通大海,说来也巧,它西边的尽头正是死涧谷,不仅高耸,它还望不到头,将都域和燕妃分割开。 在偏向都域这边的山脚下,有一两座城镇和几个乡村。 他们也知道这座山的危险,因此都将房屋建在了二里之外,而这二里,既没有田,也没有河,更没有人,只有茂密的森林、凶猛的野兽和滚落的石头警告来者。 但凡有下雨天或下雪天,又或是电闪雷鸣、狂风呼啸,那些松动的石头就会滚落。 可偏偏是这个地方,夏柳风还是带着兄弟来到了这。 「你来这儿作甚啊?」她看向此时领头的兄弟。 「离开都域,咋了?」这位兄弟迅速地回答道。 「你不……」柳风的话突然间戛然而止。「也不怪你,在奇羽住这么久,哪也没去过,不知道很正常。」 柳风和几个兄弟在后面作战,赶走追上来的官兵和其他人,而带路逃跑的任务交给了武功最低的兄弟,没想到却走错了。 这位兄弟竟然将大家带到了这座山的脚下。 「走错了啊?」此兄弟闹着头看着柳风说。 「没事没事,就这样吧。」柳风走到道上,来回看了看,对两个方向路犹豫不决。 「去哪?」在她身边,那位看起来很不同,气质格格不入的男子道。 他是跟柳风相处最好的兄弟,这十几年来他一直替春之召照顾柳风,当自己的亲姐姐一样。 他姓雀名承,是春之召手下最厉害的人,也是最信任的兄弟。 虽说没见过联主,可正因如此,让春之召改变了他,让他和其他的联团成员不同。 「我在想……要不要深入险境,顺水推舟,翻山越岭。」柳风望着迷雾之中,月光之下的庞然高山,对着兄弟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太危险了!」雀承顺着柳风视线看向传说中的山。 听说过这座山的兄弟跟雀承一样震惊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没听过的兄弟反而很好奇即将迎来的挑战,想看看大山。. 柳风又转头看了看城镇方向,也就是他们来的地方。 既有官兵的追逐,也有夏府追出来的弟子,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人,柳风并没杀这三波人,但这不会让他们觉得柳风善良,反而会派更多的人来,越发危险。 柳风不杀他们,可他们却杀柳风。 面对两难困境,她不知何从。 「不如……哪也不去,往前走一段路迷惑他们。」柳风突然想到,并转头看向兄弟们。 「好主意!」雀承先表率。 「之后再绕开他们,从西边绕行翻小山去燕妃。」之后的兄弟们纷纷想到了后续计划。 「快走!」 几人六个人跟着柳风踏进了村民设定的危险区。 这个地方还有个神奇的故事,那就是云媛和云婧的藏身之处,南宫家的山中山。 而秘密地点就在东边临海前三十里的地方,因险峻和危险区,从而保护了山中山,常年不被发现,始终属于南宫家山中私邸。 二十多年前,云婧带着陷入病情的姐姐从燕妃进入山中山,在里面待了足足半年之久,也正是在这半年内,云婧跟何文彧结下了梁子,当初甚至没当回事儿。 现在, 云婧依旧没意识到是曾经的仇人报仇。 何文彧带着孔翊,二人带着柳风等人口中不明而来的神秘团伙,正追柳风等人。 他们已经来到了危险区边界,每个人的剑上残留着血迹。 「他们不会进山了吧?」孔翊看着眼前迷雾之下的森林,又看了看高空的大山。 「定是进山了,胆儿真大!」何文彧左看看右看看。 他发现了尘土之下杂乱的脚印,也沿着脚印看向了森林,有无数种可能在脑子里过来过去。 他思考这些人可能探讨的计划,但实在没方向。 孔翊也发现了这些脚印,也觉得柳风等人在此停留商议。 这个地方,会有一种尘,聚合的非常快,就跟下一层雪被踩了,又下一层雪盖住,只留下印记一样,可雪很美,尘很幽怨。 从半山腰开始开始弥漫浓雾,浓雾缓缓下落变成了尘埃。 「那我们……追?」孔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追!」 「分头去追,你们去深处,我俩去左边,剩下的人去右边,听到动静就去支援,即刻出发!」何文彧边指人边布置着计划。 所有手下二话不说,纷纷按照联主的要求去,而被安排去深处的,他们也没有怨言。 十几个人分成三组,只有联主和团主两个人负责左边。 沿着脚印和其它疑点,何文彧孔翊越跟越近,慢慢进入了柳风等人的观察视线。 「竟是联主……团主!」雀承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何文彧孔翊。 「啊?」柳风很懵憧。 「个子高的就是联主,我曾经有幸见过一面,个子矮一点的是咱们后联团在都域最高的指挥,所有的教主都要听他的命令。」雀承很不解,为何追来的人是联主! 「管他联主团主,咱们人多,还怕他们不成?」柳风的话十分嚣张,无所畏惧。 「说不定联主是来找咱们的,而非追杀咱们?」雀承的话引起了几个成员赞许。 「你咋知道?」柳风反驳道。 「我们都害得奇羽城的弟兄们没藏身之地了,我这个教主又没通过团主的认可,这么大的罪过,又怎么可能是来救我们的?一定是来灭口的,我们找机会杀他们!」柳风将自己的看法和计划一气呵成,说的有的兄弟动摇了,不赞同她的话。 「那就听你的,我们杀他们。」雀承瞬时同意柳风。 可就在此时,柳风身后风一个成员忽然起身,大喊了一声,引起了何文彧孔翊注意。 二人立即朝柳风这边而来,走的很淡定自如,丝毫没展现出敌对态度,一切祥和。 既然如此,柳风也来不及回头打骂这位弟兄,而这位卧底更是双手摊开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看着联主走来,柳风并没有鞠躬或是说好话。 「找你们找的好苦!」何文彧双手叉腰,做出一副很放松的姿态,缓缓地走来。 「都交手了,你咋就不明白是我们在追你呢?」何文彧话说的听起来非常和蔼和亲。 「对不起联主!我们遭遇变故,没办法,不知是联主。」雀承对何文彧抱拳道。 「你们的事我等已知晓,说到底还是夏家的问题,与你们无关。」何文彧的话让所有人放松下来,只有柳风还在警觉。 「多谢联主!」 雀承抱拳鞠躬,而何文彧和孔翊二人也来到了这石头后面,两人一边一个寻摸身旁。 下一秒,何文彧跟孔翊二人,以及那位喊话的成员突然杀死了身边的后联团成员。 而柳风下一秒,杀死了叛徒,而雀承砍 掉了孔翊一只胳膊。 一瞬之间,六七个人就只剩柳风和雀承二人。 「联主,这是为何?」雀承做着战斗的姿势,刀朝向二人,表情异常凶狠地瞪着。 「你还有脸问此话?」何文彧一对二丝毫不慌,甚至非常蔑视,俯视着柳风和雀承。 「夏歌,你身为教主,害得我们的人失去了奇羽的藏身之地,还失去了二十多兄弟,你该当何罪啊?」他埋怨责怪的说着。 「雀承,你身为春教主的亲信,竟推一个女子上位,多年来瞒着团主,你又该当何罪啊?」他特意看了看旁边痛苦的孔翊。 「你二人违反我后联团的规矩,本应死罪的,可今日我只杀一个。」他说完下一秒,瞬时间使出一记飞刀击中了雀承脑门,当场死亡。 「你!」柳风愤怒上前,本以为要对何文彧发起攻击,可却偏偏拐歪划开了孔翊的脖子。 「一换一!」 柳风放下佩剑,放弃攻击,等待何文彧杀死自己。 可何文彧冷静如斯,对孔翊的死丝毫不生气,甚至连尸体都不看,他走到柳风面前。 他并没有杀死柳风,只是一记手刀切在柳风的脖子上,致使昏迷。 「我复仇路上的死尸,一个个都是废物,但死不足惜。」 「我会成功报仇的!」 说着话,他朝天上发射了一支普通烟火令箭。 只见所有人开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来,等聚在一起时,大家看到团主不在,自然而然不问了,因为已经知道团主发生了什么。 「走,去山中山。」 「你去将夏柳风在山中山的消息送到奇羽城夏府。」 「你们几个在这看守。」 说着话,有任务的人按照任务离开了这片森林。 何文彧带着柳风一路来到了最东边的山脚下,找到了山中山在都域这边的入口。 通过弯曲、错中复杂的通道,几个人来到了中间。 火被点亮,整个房间被照亮,此情此景震撼到了所有人,所有后联团杀手都惊呆了。 谁都没想到在这样的山洞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宅院。 清新动耳的溪流声,风挂过树叶的吹动声,鸟儿唱歌声,美妙的徘徊在山洞之中。 所有人一瞬间不敢动弹,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意境。 「这些天,我们住在这。」何文彧双臂张开,仰起头来,闭上眼睛,享受世外桃源。 「是!」 手下虽然说着是,但其实内心的喜悦已安奈不住。 何文彧也知道这些手下的心思,于是给了他们休闲时间,让他们在这些天里自由活动。 他在房间里发现了云媛和云婧曾生活的地痕迹。 也在想这二人现在如何了…… 「应该碰在一起了吧?」他拿起古董似的杯子,想着…… 此时此刻,已是晚上,两姐妹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聊着,说话声只有二人能听到。 场景极其甜美,画面非常难得。 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一张床上跟二十年前似的聊着天,妹妹对着姐姐撒娇。 「好些了吗?姐姐?」云婧声音非常细腻,语气非常温柔。 「还得是你,婧儿。」云媛抚摸着的妹妹的脸,止住了眼泪,满满的爱都在眼神之中飘荡。 第19章:完美夜晚 风起跟风凰在一旁的屏风后边擦身子边穿衣服,姐妹俩已经洗完了,若茜还在盆子里。: 若茜玩得非常开心,仿佛把洗澡盆当成了水池,连拍带闹,戏耍的尤为自在高兴。 她比风展小,却比风展个高,年芳二八,青春年华,确实应该在府里健康快乐的成长,而不是总漂泊在外,做个流浪杀手。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别人洗澡,但这是第一次跟外人一起洗澡。 一开始比较晦涩娇羞,进入主题后慢慢融入,与二位姐姐洗的、聊的、那不亦乐乎。 特别是风凰告诉她跟男人同床的技艺的时候,她很认真,欣然接受风起给她搓身子,甚至还被风起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到后面比风起风凰玩得还开,已经当成了一家人。 风起的身子比风凰和若茜都要壮硕坚硬,手臂、腹部、腿部等紧张起来不比男人差,甚至还要远超普通的街上的那些男子。 力量极大,身强体壮,但与此同时身材又好,不管是丰满还是修长,相貌还是比例,可谓双向兼备,穿上衣服游刃有余,脱下衣服可圈可点,不是极好但是最好。 也只有李邺这样的男人,才可经受她的重量、体力和力气,事实证明,她确实如此。 若茜看到这样的女子之身后,都合不拢嘴了,并不是嫌弃,而是震惊。 风凰是一步一步看着大姐从小长到如今这样,她引以为常,更何况她也差不了多少。 两姐妹是家里的一枝独秀,相像的地方太多。 「确认了吗?」风凰问道,她已穿上了内衣。 「你也知道,大姐我……」风起羞愧的低着头,动作缓慢,眼球乱转,非常紧张。 「什么?」风凰已经很着急了。 「只有过一次,对如何看这个,不太熟啊!」她非常害羞,自愧不如,不敢抬头。 自己跟李邺在一起三年多,从来没有同床,直到云媛同意,二人才有过那么一次,那就是在风起去京城前二人那次同床。 风起承认是她的情不自禁,才破坏了母亲的交代。 虽已不是处子之身,可还是无法认处子之身。 风凰瞬间明白了姐姐的难言之隐即便已经说了出来,但还是及时止损避免了后面的尴尬,她深深理解姐姐的困难之处。 风起的羞愧难当,百里开外都看得一清二楚,风凰身为亲妹妹,自然不言便知。 「那你之前咋不说?」风凰并没有直接安慰。「现在咱俩洗完了,还怎么看啊?」 「你去你去!」风起毫不犹豫,直接把风凰从屏风后推了出去。 风凰此时穿好了一件薄纱睡袍,她反应迅速,被推出来,并没有立即责怪大姐,而是面带微笑,走向洗澡盆中的若茜。 若茜轻撩着温水,水从自己胳膊上缓缓流下,薄薄的水层还反出了烛火的火光,画面秀色可餐,非常养眼,只要看了就会冲动,也只有同性的看了不会激动。 她看到二姐出来,立即转头,看向二姐,「二姐穿好啦?」 「嗯!还洗呢你?」她以宠溺的微笑和语气缓缓靠近着。 「这叫泡!对了!」若茜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很邪魅,「二姐,我能若誓哥哥边洗澡边玩吗?」她的问题使风凰止步。 「只要你们愿意,任何地方,都可以是你们的甜美之所。」她冲若茜眨了下眼。 「真的吗?」若茜大喜。 「嗯!」她很赞同的点着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低头幻想的瞬间,想象到了和子逸一起边洗澡边那个的场景有多刺激了。 可想了几秒后,她将注意力转移 到若茜身上。 她也走到了盆旁边,沾了沾水,慢慢地、轻轻地滑动若茜的身体,弄得若茜痒痒的。 「你之前……有过男人吗?」风凰直接开问。 「没有,但有过喜欢我的,被我娘给拒绝了,我们俩没成,再说我也不喜欢他。」若茜讲起以前的故事,简短一句话就引得风凰很好奇,可风凰并没有追问。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处之身子?」 风凰此话一出,屏风后的风起都要疯了,心想哪有这么直接的,人家一定会怀疑啊! 若茜一下被这个问题问懵了,下一秒瞬间变得很害羞。 「当然还是了!我每天要跟我娘一起睡,怎么可能不是啊?」若茜娇羞地低着头。 「大姨看你看的还挺严!」风凰随着话题,没引起怀疑。 就在准备下一步行动时,风起边走边喊道:「我回来了!」 期间还边脱衣服边表态,「我觉得若茜妹妹说的对,洗澡是应该多从里面泡一泡!」 风起经过一刻钟的泡澡,在逗若茜的期间掌握了两条证据。 姐妹二人再次来到屏风后面,风凰这次帮大姐擦身子,伺候大姐更衣,顺便交流线索。 「我能确定,她是处子之身。」风起一口笃定。 「脉象我摸到了,她的***我也摸了摸,跟你的和我的对比,……」风起附耳过去。 「大姐!你可真细节!」风凰听后都无奈了,震惊了,不敢相信竟是如此验证方式。 「也没有,这是我一个人睡时,发现的细节。」她毫不羞耻的跟风凰坦白了自己的私密,风凰听后没反应,只是瞥了一眼。 「既然如此,明天一早,我们就将此消息告知姨娘!」 风凰再次来到盆边,摸了摸水,已经快凉了,她叫若茜赶快洗完了澡,擦干净,穿好衣服,带着知道的同床技巧回了若誓的院子。 两姐妹还特意将她送到了若誓的院门口。 本想听听,可在风凰的劝说下还是算了,二人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料,半路遇上了夏姨父。 「天色已晚,还不去睡觉?」夏笙双手背后,挺直腰板,朝姐妹二人缓缓走来。 「姨父!正好啊!」风凰加快速度上前去迎接姨父。 「有何言语?」夏笙问道。 「昂!我们刚送若茜妹妹去若誓的卧房,正要回去。」风凰走来,率先向姨父行礼。 而风起到时,却是拿着剑,做了个简单的抱拳鞠躬。 夏笙还是觉得风起这么有性格,独特且可爱,每次跟风起相处,他都会不自禁发笑。 从小到大,亦是如此,即便长大成人也依然如此,总是宠着。 他也简单回应了点头,微微瞪大双眼抿笑着。 「凰儿所言,是成了?但也不至于进展如此迅速啊!」夏笙被此消息吓了一跳。 「其实……姨娘说了,让我们看看若茜是否仍处子之身,若是则随他二人去吧!」风凰模仿着姨娘的语气和说话时的态度。 「这成亲讲究黄道吉日,良辰佳景之时,若日子差得甚远,若茜反之,已身怀吾孙,岂不遭人耻笑啊!」夏笙虽口出此言,可语气和态度却说的十分玩笑之气。 「这……」风凰欲言又止,确实谁也没想到这一点。「也无妨啊!据外甥女所知,我大姐七月十四生辰,就是黄道吉日,之后的几月均有吉日,这点姨父莫要担心。」 「也好!」夏笙眼球转着,想着风凰的话。 「那就劳烦外甥女了!」 说罢,夏笙竟然扭头 就走,就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风凰也没看出什么,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两姐妹也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回来时发现下人们已经将洗澡水和洗澡盆收走了,房间也打扫了一遍,甚至连被褥都铺好了。 姐妹俩一人一间卧房,在一个院子里睡去了。 夏笙踏着愤怒的步伐,止步在云婧所在的院子门口,他从下人口中得知云婧在此,于是和风起风凰两姐妹分开后来到这里。 他犹豫不决,在门外徘徊不定,摆出一副双手背后,老爷气质的模样,可神态却无比纠结,忐忑不安,迟迟不敢踏入这一步。 回想起这二十年来,云婧的笑容和令人怀念的经历,甚是感动,那么多美好尽在心中。 可自从云婧暴露身份后,就变得藐视众生,任何外人在她眼里,都失去了之前的善待,之前她对任何人都很有怜悯之心,如今只可怜没家没室、乞讨要饭的人。 高高在上,尽是高贵,温柔变成了多疑,和蔼变成了交际,广泛善良变成了单项呵护。 以前那种令人迷恋的微笑,沁人心脾的美感彻底消失。 占有欲越发的强悍,身价感撼动了那岿然不动的贤妻良母之身,眉眼间对了狠毒。 而这些,正是让夏笙不敢踏入这门槛而犹犹豫豫的原因。 心想: 人家毕竟是亲王,之前自己还是一家之主,迎娶了美人,而现在,自己更像是驸马,一切大权尽在夫人之手,不敢妄动。 「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不会对我怎样的!不会!」 「好!回去睡觉!」 徘徊了半天,他还是用一直以来灌输自己的话让自己退缩了,他离开了这处院子。 长久以来,自从云婧暴露身份到现在为止,他一直用这句话维持自己对云婧满满的爱,而不是多疑,他也想过云婧再怎么多疑,好像对他、对孩子们没有任何疑心,反而是他在忌惮,可得知后却无法改变或回转。 他回到自己的卧房,笔直走向床,躺下便睡了。 没有云婧的陪伴,他从未脱过衣服入眠。 亥时六刻,在这对四十多岁的姐妹床上,二人还在聊着。 云媛的状态大有好转,已经能看出是她本身,而非神志不清的她,等等方面正在恢复中。 「当初,姐姐你嫁给萧攸策前,知道我为何不支持你吗?」云婧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懊悔道。 「因为咱娘!但你替我保守成亲之日前那次任务的秘密,这已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对娘的孝,即便你杀我我也毫无怨言。够了!」云媛在被窝里紧紧牵着妹妹的手。 「其实……那次我回来,我还隐瞒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云媛无意禁闭了一下眼睛。「但姐不能说,不但是你,风凰他们我也不会说,我会烂在心里,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姐姐说有这个秘密,是想让我破解它吗?」云婧扭头过来。 「你要是能耐,你就破!」她瞪了云婧一眼,接着她非常霸气还着重音强调道:「睡觉!」 第20章:困境决议 次日。 一位骑着骏马,身姿依然屹立的男子出现在奇羽城外,他抬头看向这伟岸的城墙。 几秒过后,竟然轻抿嘴唇,冷笑一声蔑视而过。 城外四周无多余人烟,城内却拥挤着几十居民,他们与士兵争执,但行动无结果。 他朝城门而去,一副坚韧不拔的神态蜂拥而至,感觉屹立不倒,多大力量都岿然不动,意志坚定,十分强悍,气势磅礴,哪怕仅有一人,也能驶出十军百马的气场,但在这些之下,他还有种朴实。 而他就是孙子逸,风凰的夫君,刚从央寰而来。 他离开风凰和风起之后,感觉自己的气质高了不少,堪比大将,可只要在风凰面前,他就变得很顺从,感觉处在夫人之下。 来到城门前,门口的士兵不出所料拦住了他。 「此城已封,请回吧。」士兵说的非常礼貌,既没有用武器威胁,也没有用言语震慑挑衅,这让孙子逸感到素质甚好。 「兄弟,给。」孙子逸轻抿着嘴边笑边递给士兵一小本文书。 「抱歉!」士兵一看文书,竟直接摆出尊敬,并让开了拦路,对文书有种恐惧。 「多谢!」孙子逸点头微笑后,进了城。 看到的居民无一不震惊,心想为何他能随意进出,也就穿的好,骑的也是骏马,长得也漂亮。 但不能单单因为这些就放任这样的风流之人进城! 就当居民们还在质疑时,守这座城门的将领喊道:「中原才女之首南宫风凰是他的妻子,央寰府尹萧攸策是他的岳父,郡王南宫云媛是他的岳母,你们敢比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质疑消失,也随着这句话退去。 「就这样把我暴露了,就说我有通关文牒就行了!真是笨蛋!」回头瞪了将领一眼。 「唉!」将领也叹了口气,「你要不来,他们还得闹,多谢!」 这位将领冲着孙子逸的背影,喃喃自语地道谢着,只可惜孙子逸没明白将领的用意。 但此事也不至于生气,暴露也能满足一下虚荣心。 他继续朝着夏府的方向驶去。 今日,算是封城第三日,许多人也渐渐习惯了封城,等解即可,没必要跟官府口角。 其实,在封城的第一天晚上,云婧就命一部分弟子和守城士兵联合,记录那些家不在奇羽的人,为他们提供这段时间住处、吃喝,所有银两均由云婧自己承担。 但他们可并不知道这一切是由云婧负责的,聪明的人也打听了,知道的人都记在了心里。 「那些人……」 「他们……」 他看到不远处,有一行人正有秩序的走着,他凭借自己在官府这么多年的经验,看出了他们的步伐、气质和神态与普通百姓截然不同。 他们四处张望,步调整齐,既没有带装备,也没有穿官府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任务在身。 也不是捕快,而属于官兵,不然不可能如此整齐。 但他并没有理会这些官兵,而是继续自己的行驶,可就在他拐歪时又瞥见那些人竟然出了城,但他还是当做过眼云烟。 夏府就在前面,大老远就看到门口的看守多了两个人,从之前的两个人变成了三个。 看起来是加强了戒备,两天了没出任何问题。 「你是何人啊?」有一个看守拦在门口问道。 「此乃夏……」话音未落,只见孙子逸递过通关文书,上面有萧攸策亲手签字和央寰城印章。 按理说,通关文牒只对守城的士兵管用,但上面还写了他的介绍。 刚 刚在城门口,将领说的就是从文牒上看的。 夏府大门看守看到后,立即鞠躬行礼并放行,还亲自将孙子逸的马牵到了马厩。 一大清早,云媛就完成了洗脸漱口更衣,还特意化了个简单的淡妆,穿了个漂亮的衣服,也将发型梳理的非常漂亮,凸显她的面孔,彰显她卓越的气质和相貌。 当她踏出房门的那一秒,阳光照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宛若仙女下凡,圣光傍身。 而那一笑更是迷倒众生,仿佛周围的花朵和生物,是因她而生,因她展现自己。 尤其是那一幕眯眼抿笑,随着耸肩而伸懒腰,极其养眼。 她做着伸展运动,活动活动自己的腰部腿部和脖子,甚至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个风凰!」 她看向旁边的屋子,没看到里面有任何动静,一般都可以看到影子在里面走动。 一看就知道还没醒,于是她准备去叫醒风凰。 可敲了几声门,竟没人应,她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并没有人,风凰早就起床了。 「切!」 「见色忘姐!」 风起瞥了一眼这间房,离开了这处院子。 理应去吃早饭,可她心系母亲,当即先去看了娘,希望娘今日能有明显的回转。 风凰去了大院,她早就估算过时辰子逸今日就能回来。 因此自然是先去找自己的爱人才是最重要的,好几天没见了,自己一个人晚上寂寞。 只有夫君能安抚自己每日每夜寂寞的心。. 在家时,二人每天同床,七天将近四次红蜂入蕊深抿甜水之时,每次长达半个时辰。 她打扮的非常漂亮,穿的无比清秀清纯,发型、妆容和服装都以最高美感搭配,一定要给爱人一个能惊艳全场的迎接。 路过的弟子、家丁,没有一个视线不转向她,深深地被她所吸引。 为了见自己的爱人,她可谓费尽了心思。 清晨的大院,下人和家丁很少,而弟子也很少路过,这个时辰是再好不过的时辰了,因为外人少,给了足够的空间于二人。 她已经等了两刻钟,可还是不见孙子逸前来,马上就要寅时了,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算错了时间,从欣喜若狂渐渐变得心急再心情失落。 就在她低眉咬唇,神情紧张,准备离开之际。 一阵马蹄声出现在门口,她抬头望向大门口,可由于高度问题,暂时看不到孙子逸,但她知道,是孙子逸,一定要等。 她也有害羞和不好意思的一面,在四个人面前跟爱人亲热,她觉得有失自己的形象,于是就在大院等着。 一匹骏马缓缓露头,一缕长发飘逸而上,当孙子逸的面孔出现时,她心跳加速,手足无措,都急得跺脚,等不及要拥抱了。 而孙子逸看到她后,露出了甜美且治愈的笑,还能从神态中看出他的洋洋得意。 大门看守牵着马从旁边走了,孙子逸朝风凰笔直而行。 夏府的大院非常大,毕竟平常这里也是弟子们训练的地方,今天也就是之前任务的关系,弟子们休息几日,不然熙熙攘攘。 眼看着还有几十米,风凰再也奈何不住内心的喜悦了,她已经狂奔着冲向前去。 孙子逸也是为了自己此时的气质和身为丈夫的身份,并没有奔跑。 风凰纵身一跃跳进了子逸的怀中,子逸也不失所望抱住风凰,并没有向后跌倒。 「几日不见,真如隔三秋啊!」风凰在子逸肩膀上说着,语气伤心,神情委屈。 「夫人放心,有安全送达,就有安全回归。四 弟我已送到家中,第一时来找你了!」他放下怀中风凰,聊天式汇报互送任务,「对了!咱娘,我岳母她身体如何?」 「昂对!咱们现在去看!」 风凰拉上子逸,同样连饭都没吃就去看望母亲。 子逸是真的担心岳母,但也有家里的事存于心底,不敢告诉岳母或是风凰和风起。 他就想,这件事一定要让岳母和风凰风起知道,去不去另说,那就是风升的大葬。与此同时,他还有另一件事在眉眼和神情之中犹豫传递,也是从家得知的天大的秘密。 他已经打算好了,将大葬的事告诉给岳母,而另一件事,等这一切结束了再告知。 他很惊讶,这次相聚,风凰竟然没亲自己,而只是拥抱。 以往,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激情热吻。 与此同时。 风起正帮母亲梳理头发和妆容,她很高兴看到母亲神智清醒,跟往常一样坐在自己面前。 而不是疯疯癫癫,说胡话,看到一些幻觉。 「果然,长得美,怎么化都美,化什么妆都美。」她走到母亲侧面亲了一口母亲的脸。 「少给我贫嘴了!吃了吗?」云媛头故意移开,躲风起的吻,一下就让风起撅起嘴唇。 「还没,这不等娘一起吃!」她拿起画眉的笔,轻轻画眉。 「就你,看到吃的那兴奋劲儿,连我都可不顾。」云媛哼笑着,噘着嘴很开心。 「升儿和小威的遗体……都送到家了吗!」云媛冷静的问道,可风起知道娘此时的心有多痛,是多么忍痛割爱问的话。 「这还得等子逸回来,不过我估计已经送到。」她故意不看母亲此时的眼神和表情。 她继续画眉,直盯着母亲的眉,根本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害怕一看到,自己就会忍不住流泪,心疼母亲,自己哭是小事,母亲哭是大事,做孩子的不能让母亲流泪。 而在此话结束后,母女二人也进入了冷场,好几分钟不说话。 云婧一早,在风起来后就去找夏笙解释去了,把姐姐交给了风起,还派人送来饭菜。 云婧好似未卜先知,竟然叫下人送来三人份食物。 但也料到风凰会来,只可惜没准备子逸那份。 「娘!」突然开口,她正给母亲换衣服。 「不管怎样,女儿会一直陪着你找到二弟为止,大哥四弟为此而死,我就更不能放弃,这算前功尽弃,而非权宜之计。」 「二妹和二妹夫也会一起的,我们一起找二弟!」 「行吗?」 前两句,她说的十分坚定,感觉任何人不得动摇,可最后加上了两个请求的话。 云媛无论如何,也拒绝了不了女儿的坚韧。 「事已至此,话虽如此,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人。」云媛仰起头来,气度庞大。 「娘不会拒绝你们,若以后再遇性命之忧。可……可……」云媛的话欲言又止,气息不稳,始终无法说出后面的话,鼓气勇气后,她咬牙道:「可弃风招而归!」 「娘!」风起听后非常激动。 「不必多言!」云媛怒吼道。 「都是我的孩子,非要选的话我定会选你们之中实力较强的那个人,或是我换你们!」 第21章:和好如礼 听到母亲此时的语气,看到母亲此时的态度以及庄重的表情,她知道母亲恢复了。 可此时的气氛确实不适合表现自己开心的一面,她只有默默低头。 母亲在看她,可她不敢看母亲。 「眉还没画完呢,大病初愈,要保持好的心态!」她盯着母亲的眉,好似眼对眼。 「看着我!」云媛咬牙轻吼。 听到此般语气,风起下意识回到了小时候,她已经对这种语气产生了一种顺从感,只要听到,就会不自觉的听从母亲的命令。 她立即将眼神向下望去,看着母亲那般熟悉的眼神,非常严肃。 同时,也不知不觉站立,其站姿十分标准,既像受训又像训练,已经养成肌肉记忆。 「央寰的人都知道,南宫府有主人区裔人区,世人也都遵循着长子继承家业的习俗。从小,我就将你安排在主人区住,就连你大哥都没资格,所有人都猜到了我的用意,我相信你也一样,对不对?」她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风起说话,丝毫不觉得尴尬。 「那就是将你培养成我南宫云媛的接班人,我南宫府的接掌人,我南宫家的掌门!」她说这句话时,眼神中充满了骄傲,使命感在全身上下鼓荡,驱使着她。 「你也休怪我狠,也可以在内心认定我不爱你们,可我还是要说!」 「你们七个孩子,我不会用我的命去换任何一个,除了你以外!他们死了我顶多会伤心、难过,哭个十天八天就过去了。可你要死了!我毫不犹豫跟你一起死!」她的眼眶泛出眼泪,风起也被感动。 「你以为我在威胁你,是的,这个威胁是真实的!」 「画眉吧!」 这才是云媛,这才是那个霸道、强势的云媛,每句话虽看起来听起来觉得尴尬,可这就是她的霸气所在,自己不尴尬。风起也是继承了她母亲这一点的皮毛。 这些话也让风起感受到了自己二十多年来最大的压力和压迫感。 她不知所措,漫无目的,内心的挣扎不知去向,明明明白母亲这些话的用意却不敢反驳或拒绝,一味地遵从,一味地实施。 她画眉的速度变慢了,可认真度却更加精准,画得技巧精湛,激发娴熟。 云媛一照镜子,看回看自己的眼睛表示满足。 「不错嘛!」 「谢母亲!」风起约束了自己与母亲的关系,感觉关系一下远了,但又觉得更近了。 「记住娘刚刚说的,在这世上,我只为你一人而活!」云媛像个小丫头似的不停地在臭美,还很自然的说着威胁的话语。 「知道了娘!」风起面微淡笑,行礼回应。 云媛回想自己小时候,也被自己母亲说过这样的话,接触方式也从亲密无间变成了规规矩矩的,少了很多母女之间的亲热。 她是过来人,明白风起这无非就是尴尬未除,过段时间就好了。 妆容已经画好了,接下来就是用云婧送来的衣服更衣了,也是按照风起的品味更衣。 「风凰和那小子呢?」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回母亲,估算时辰,二妹夫今日就能回来,二妹应该是去接他了,一会就到。」风起在旁边的衣架上为母亲挑选外套。 「按照你姨娘所说的,她们已经遭到了孽徒的示威,下一步想必婧儿已经有了打算,我们一会儿去问问,先吃点饭吧!」换完衣服,她牵着风起来到了餐桌旁。 风起吃东西的举动和行为,照之前规矩了不少,拘谨了一些。 没有了狼吞虎咽,没有了乱七八糟的个人饭摊,干干净净的,吃起来温文尔雅。 云 媛并没有特意注意,而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吃着饭。 二人全程没说话,云媛不说,风起也不敢说。 就在快吃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风凰和子逸的说话声。 云媛凭借自己敏锐的听力,在二人还没到大门时就听到了,并放下了筷子和碗。 风起也可以听到的,但由于她十分紧张,情绪有些不稳定,丝毫声响都没听到,但母亲放下碗筷,她可没有,而是继续吃。 「一定要跪拜参见!磕头!」风凰娇小而柔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知道了,知道了!」子逸既应付又宠溺的说道。 云媛已经摆好了高高在上,皇族母亲的姿态,等待女儿与女婿的到来,迎接跪拜礼。 风起此时也听到了,不过她偏偏要表现的和懂规矩的女儿不同,故意引起反感。 她刚刚想过了,只有这样才可能让母亲改变想法。 风凰和子逸来到屋门口,敲门得到母亲准许,便推门而入,一个个看起来非常精神。 「女婿孙子逸,叩见岳母,请受小婿一拜。」孙子逸面带自信的微笑,磕了头。 「娘!」风凰瞪大双眼,直接跑到母亲面前。 「你恢复啦?太好了!」她不自觉望向身旁的大姐,看出了大姐的状态很不对劲。 「是!可算是恢复了,真是辛苦你们了。」云媛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孙子逸伸出手。 「你们俩个,其实有一个在我身边就够了,万一出了意外……」她担心的态度戛然而止,无度宠溺地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 「我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风凰噘着嘴,真切的喊道。 「我也是!」子逸顺着道。 「行了啊你们俩,我问你,成亲到今日,就没怀个孩子?」云媛的话使二人脸色既尴尬又害怕,特别是风凰,害羞的很。qδ 「娘!大姐还在这呢……」风凰拉着母亲的胳膊晃来晃去的。 「咋?我让你们给我生个孙子孙女有错呀?李邺在这我也会问他俩,谁叫你俩倒霉呢!」云媛明示了风起,可风起不在意。 「说啊!」云媛不耐烦的说。 「还没!」风凰咬着嘴唇但又很奇怪的皱眉,心想这个问题不是在漠瓦苏问过了吗?还是自己记差了! 「告诉你们!这一路上,你俩给我天天睡一屋,天天同床,等怀了好好回家养胎!跟娘学一胎生两个!听见了没有你俩?」云媛充满母亲的气势强势地命令着。 「是!娘!」风凰很不乐意、很不情愿地瞪着眼。 「这么害羞的事也要说!」风凰窃窃自语。 一家四口一桌吃饭,还特意叫来了一壶酒,云婧交代,这些天云媛一定要每天喝一点酒,有助于病症。 其实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失智后是什么样子,反正听婧儿说:又丑又烦人,跟固执的老人一样,说一句话就令人生气。 她还特意问了风起和风凰,风凰倒是不敢说,可风起却毫不隐瞒。 什么不吃饭;撒尿拉屎都需要别人帮忙;晚上经常不睡觉烦别人;还总说些有的没的神神叨叨;有时恨不得给一巴掌; 云媛听后,不但没生气,反倒很开心地笑了。 她认为即便如此,女儿还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照顾、呵护及包容,感动还来不及呢。 她还特意向风凰道了歉,因为失智那段时间,总会把风凰忘了,忘了自己有这么个女儿,只记得风起,不但没有嫉妒,反倒尽女儿的孝,一路上保护、照顾自己。 「真的是……」风起叹了口气,很无奈的瞥了一眼。 「娘,姨 娘可能对我有意见了,是我造成的。」风起提及那晚的行动,自己的决定。 「婧儿说了,她不在乎。」云媛边吃边回答。 「这……好。」风起屏住呼吸,非常失落的喘息着。 「如此的话……我是不是还可以私自决定啊?」风起无比期待,表情更加放肆。 「不行!」云媛咬牙道。 风了点头,不再说话,好好的吃饭,但她露出了计上心头的邪笑,很诡异。 四人吃饭完后,直接去了夏府的大堂找云婧夏笙。 而这对夫妻此时就在大堂,谈论着这几天的事件,可夏笙始终未敢提及到柳风的事。 他很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云婧说说这件事儿,即便柳风已走,若誓和若茜房事已做。 「女子,都是痴情的,我也很想让大姐回家住,可她不愿意,你就接受这个现实好吗?」云婧悲哀地皱着眉,牵着夏笙。 「我能理解,可……」夏笙犹犹豫豫迟迟不肯开口。 云婧注意到了夏笙的纠结,她也知道夏笙这段时间的冷漠,均是来源于自己的身份。 她的眼神和笑容就已经表明了,她对夏笙绝对忠诚,而夏笙的软弱仅仅是不自信。 夏笙若像之前那样,自己犯错了就骂自己,她一定不会怪夏笙。 「你说!」云婧松开了他的手,坐姿瞬间庄重。 「别的我能接受,但若茜若誓进展的是不是太快了,昨晚他二人都做完房事了!」夏笙的手拍在桌子上,云婧无事发生。 「不快!照局势来看,若誓能成亲就不易。」云婧紧皱眉头,十分纠结。「若茜是自家人,父亲还死了,母亲也不在,少了很多家族关联。再者仇人找上门了,我能做的就是尽快让孩子们拥有家事,了了我的心事!」 她的话深深触动了夏笙,原来自己长久以来是多想了。 云婧暴露身份,自己想的只有对自己的不利,并没有想对云婧的不利,身份暴露也就意味着仇人上门,许多旧事浮出水面。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夏笙温柔的道歉。 「可不私自做主,这就不对,你至少要跟我商量,对不?」他借势,发泄自己不满。 「行了行了,我错了。」云婧靠近夏笙,冲他撒娇,声音温柔细腻,非常顺从。 「下次我一定告诉你,我们一起做决定,好不好?」 她歪着头露出十分甜美的微笑,彻底让夏笙软了下来,也让夏笙找回了面子。 她还不停的示意夏笙亲自己,趁着现在没人。 「让你一回!」夏笙捏了下云婧的脸蛋,亲了一口。 「这才对嘛!」云婧一下钻进夏笙的怀抱中。 而这一切尽在后面云媛的眼中,四个人一起偷笑,是子逸故意发出动静使二人尴尬。 云媛仰着头瞪着云婧,玩笑的态度涌上心头。 「一点也不注意影响,在我面前这样就算了,咋还大庭广众之下跟夫君如此放纵呢?」 「两个快五十的人了!害不害臊啊你俩?」 第22章:山中叙述 云媛不愧是大姐,一上来就用强大的气场碾压了所有人。 即便她说云婧的话让云婧感到此时有多么尴尬,但在场的人也丝毫不认为云媛乱说。 甚至夏笙还捂嘴偷笑,让云婧的尴尬变得更为害羞,从而促使她继续往夏笙怀里钻,而这才是云媛说这些话的真正目的。 「大姐来了!」夏笙拍了两下云婧的肩膀,并起身迎接云媛。 「这几日家事繁忙,恕妹夫不能亲去拜访!」夏笙这一副客套套关系的模样深受云媛反感。 「说什么呢?」云婧上前,挽住夏笙的手臂,「忙里忙外的,他哪有功夫去看你啊?」 而此话一出,瞬时让云媛欣慰又开心的笑了。 除了她以外,她还没见过有谁能让云婧站在自己对立面反驳自己,也就是自家男人能做到。 云媛认为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会面聊天的样子,而不是见就官腔、来回不停的客套。 后面的风起和风凰两姐妹互相看了一眼,笑着想象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像母亲和姨娘这般,常年不疏远,常年在一起聚一聚。 二人不禁投来羡慕欣慰的目光。 「大姐请入座!」夏笙让了自己的位置给云媛。 「不了,我坐这儿。」云媛回头指了指主座位下面,那一排四个座位的第一个。 当她坐下后,风起坐在身边,风凰和子逸坐在对面。 云婧和夏笙也是等云媛坐下后自身才坐下的,因为大姐不坐,他们不敢自行主张,最基础的东西还是懂的,这不能抛弃。 风起和风凰、子逸三位后辈更是等姨娘姨夫坐下才坐下。 「还没跟你说呢,这位,是我的二女婿,也是风凰郎君,姓孙名子逸,已成亲半年之久。」 「孙子逸!来见过姨父!」 云媛还特意加重了姨父的父字,暗示这个字的重要性。 长久以来,人们对「师傅」和「师父」两个称谓纠缠不休,于是加「父」字时,特意强调,如此一来,就能区分重要性了。 孙子逸也是很争气,以自己俊郎的外貌,强健的体魄和为人夫的气势,走出了几步非常有气质的步伐,就像是在表演。 他先是抱拳轻鞠躬,接着双膝跪地喊出称谓参见,磕了头。 跪天跪地跪父母,跪长辈,跪恩人跪圣上,姨父是长辈,又是自家人,磕头无疑。 夏笙瞧着孙子逸的气度和教养,不经点头,做出了很认可的态度。 「之前只是从云婧这听说,子逸真乃隐士大将,英杰辈出,有才华还需才人看见。」夏笙又无意间夸赞了下风凰的眼光。 「姨父过奖,南宫府还有许多像我一样的人,二小姐的爱慕者无数,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子逸退回座位,非常的谦虚。 「妹妹妹夫,大姐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在身!至关重要!」云婧缓缓切入主题。 「在漠瓦苏,我取得了胜利,吾儿风升尘威虽战死沙场,但为战争贡献了巨大战果。其中,尘威的死是我们的老朋友,那个孽障的孽徒所致,他告诉我要来都域算一桩旧案,想必……一定是婧儿你吧?」云媛毫不悲伤的提及了两个儿子。 而她的此番态度,深深的打动了云婧和夏笙,不由得佩服大姐。 当风起听到此话,与风凰对视后,极其担心母亲的状况,她知道母亲是在咬牙坚持。 「是,是我。」云婧愧疚的低头。 「当初,我跟姐姐讲过一点点那件事的原由,我以为会没事,可谁知二十多年后找上门了,当时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孽障之徒,而我误杀的女子,正是他女人。」云婧无比自 责的呼吸,低着头快要哭了。 「他已经杀了我家两个弟子,来过了。」夏笙牵起了云婧的手。 「那他现在在哪?」云媛无比急迫但外表十分冷静。 云婧和夏笙互看一眼,云媛也从眼神中看出,看来是没结果,不然情绪不会这样。 人应该是没找到,说不定还是自己无意间放出去的。 二人没头绪的低着头,都不敢直视大姐了。 一睁眼,只见自己在一处只有烛火光的阳台上,被绑在椅子上,绳索绑的非常紧。 感觉周围非常潮湿,而且闷热,有种身处洞穴的意境。 每动一下,就回有咯吱咯吱的回音在徘徊,许久不散,极其恐怖。黑暗中被吹动的树枝,流淌着的小河,以及昆虫攀爬在耳边回荡,惊悚急迫,内心恐怖如斯。 本以为仅此而已了,可谁承想,身后竟传来脚步声。 声音靠近着,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声传入耳膜,既又沉默,缓慢地循序渐进,又有急促,迅速地猛然突进,使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她是如此勇敢,是如此坚强,结合之前的遭遇,早已猜到此为何人,但不知此为何地。.c 「联主!」她背着身,听着脚步声还有段距离。 「我知道是你!」她的话使何文彧原地止步,并令何文彧觉得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现在就我们俩人,不必藏着掖着了吧?」她的说话声传遍山洞,回音在四处飘荡,导致她说话声极大,根本不费力。 「挺聪明的!」他加快脚步来了柳风面前。 他站在阳台边上,拿出一把弓,点燃了一支火箭。 火箭射在面前的洞口处,只见山洞墙边开始延伸火焰,一圈又一圈,三层火光将山洞照亮。 柳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竟然有如此之仙界。 他们二人身处靠后的二层小楼内,眼前尽是山洞一切,有一排一排整齐的果树,四个梯田的耕地,还有一条小河一片花草,绿油油一片,充满生机,那种潮湿的感觉竟然挥之而去,变得步入眼帘,深入人心。 难以想象大山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 「要不说央寰的南宫氏盛大,他们的每一处藏身之所都是如此美丽,令人陶醉。」何文彧张开双臂,真心感受这美景。 「二十多年前,有两个女人,为了逃命带着一个丫鬟躲在这,官府和江湖人士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是她们自己出去才暴露的,不然……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了。」 「两个女人之中,有个大姐,还有个是妹妹,而那个丫鬟极其忠诚。」 「大姐当时得了失智之病症,十九不能自理,啥也不记得,一夜之间变得六亲不认,疯疯癫癫的,其实想想倒有点儿可爱!」 「妹妹担负起了三人的吃喝,当时恰逢冬季,妹妹不得已,为了东家的银两不惜在雪地藏匿两日,最终杀了目标,拿到了银两,买衣服,买过东的食物,很辛苦。」 「她只为了自己的姐姐,甚至发誓吾姐不痊,吾不成家的誓言。」 「有一天!」 「她接了一个任务,结果东家把任务给了两个女杀手,一个是妹妹,另一个是初入茅庐的女杀手,这位新女杀手都说了,愿意那银两给妹妹,可那个妹妹还是杀了女杀手,甚至当着这位女杀手的郎君的面!」 「你说说!这个妹妹是不是太邪恶太过分了?」 「都是女杀手,何必呢?」他看着眼前的美景简单按自己的方式讲述了整个故事。 「你知道她们是谁吗?」他猛然回头紧握着柳风椅子的扶手,表情眼神机器凶狠。 「就是南宫云媛和南宫云婧,而那个被杀得女杀手,是我爱人!二十多年前死在了云婧的手里!」他又猛地起身回头望向这美景,手又狠狠地拍在阳台扶手上。 「当时我武功太弱了,我连云婧那个小丫头都打不过。」他瞪大双眼,手在眼前握紧拳头,又回头看向柳风,像疯了似的。 「可是现在!那小丫头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我来……复仇来了!」 他咬牙切齿,行为非常神经,那种痛甚至超过了他的师父。 柳风也认为他有病,说个话都能如此具有抽象、表演风格,看来脑子真是病得不轻。 她全程没说话,把足够的发泄时间交给何文彧,她也知道自己插嘴,可能会激怒他。 从这简短但内容丰富的故事中,柳风还看出了不同的一面。 那就是云婧对自己姐姐的爱,无与伦比。 她貌似对云婧多了层崇拜感,也怪不得竹风哥哥会喜欢云婧,就连自己青梅竹马的优势都没起到一点作用,还是输给了云婧。 当初她因为输了,离家出走,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服云婧,可现在她对云婧心服口服。 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走了,还哪有这么多事,自己也不用被绑在这儿。 「我知道,联主已经不是曾经的联主了,但云婧也不是曾经的云婧了啊?」柳风以担心的语气说着,没引起何文彧激动。 「不一样!」何文彧说话风语气异常重且声大,感觉每个字在他嘴里说出来都是重点,那么的强韧有力。 「她有夏竹风、有夏若衍、有夏若秋和有夏若誓,还有一个孙儿,以及好几百弟子家业,有……你!和你的……若茜!」他此时竟然疯癫的露出了强颜欢笑,「而我,只有我一个人,我已经赢了!」 「哈哈哈!」 柳风看着他自取其辱的模样,忍不住偷笑出声来。 而何文彧却激动的自得其乐,乐在其中,一点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优势不在他这。 「哼!那你可真棒啊!」柳风不经嘲笑着说。 「什么?」何文彧一把掐住柳风的脖子。「你在取笑我?想说我与那小丫头想比太惨淡了?她子孙满堂,而我四十多了孤苦伶仃?」 这一秒他还在生气,可下一秒他却很不在意的松开了柳风。 自己一个人回过头,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蕴含深意。 「我只想说……咳咳咳!你抓我抓错了,我跟云婧是情敌,我杀了她两个弟子,你如何确信她会来救我呢!咳咳咳咳!」柳风被刚刚掐脖子弄得喘不过来气,咳咳嗽嗽。 「不必担心,她不来,只自另外有两人会来,而这两个人来,她也不得不来了。」何文彧走回室内,将柳风一个人留在了阳台上。 「喂!你给我点吃的!」柳风侧回头大喊着。 「谁?竹风哥哥?南宫郡王?」 第23章:行动分布 「如此说来,是你自己放走了杀害你家弟子的凶手。」云媛一语点醒云婧夏笙。 「照姐姐说,确实如此。」云婧很愧疚地低下了头。 想着,若不是鲁莽行动,奇袭后联团在城中的藏身之地;遇到若茜,引出柳风;着急解决自己的多疑;就不会这么难办了。 正是那次行动,打草了惊蛇,让嘴边的肉飞走了。 绑架若茜,使柳风与他们计划逃出奇羽城,所有后联团的杀手被自己放了出去。 更可恶的,还是柳风所谓的兄弟又杀了自家几个徒弟,凶手没抓到,他们都白死了。 「你确定所有后联团的杀手都离开了奇羽城?」云媛紧皱眉头,像是审问似的。 「是!」夏笙率先回道,他是根据靳贤的汇报而得知。 「不一定!」云婧瞪大双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任知府!他……」线索随着她的犹豫戛然而止,蹙眉苦想,咬嘴艰难的措手不及。 云婧想起了之前在官府与任知府的交流中发现的问题。 当时,她并没在意,但将任知府加入了怀疑目标,引行动之事繁琐,过后就忘了。 现在大家盘算,她又将知府疑点想了起来,用于推理。 风凰稍加思索,可有一件事她还不明白呢,可刚要问,母亲就在她之前问了疑惑。 「你下令封城,是在行动之前,还是之后?」云媛心急期待的问。 「之前!」云婧非常确定。 「岳母殿下!额……娘!」孙子逸双手交叉抱胸的形态落下,并上前一步轻呼道。 「我来时,看到七八多个穿着便服的官兵出城了,虽然穿着便服,可他们的素质、神态跟官兵一样,我常年在官府绝不会错的。」孙子逸说完线索,很自信的抿着嘴,希望能帮大家,也得到岳母赏识。 云婧根据此线索推论,确定了之前的怀疑是真实的,任知府就是后联团的教主之一。 也怪不得,这些年他们能在奇羽城生存,原来有官府的人在保他们。 「后联团教主!屡见不鲜了!」云婧嘲讽着说道。 「很早以前遇到的都是教主,这个任子泊,真是大反贼!」夏笙一拳捶在桌子上。 她恨自己没早参与官府之事,不然后联团一定会被消灭的一干二净,无法生息。 风凰也是这么认为的,任知府一定是后联团的人,但她不认为任知府是后联团教主。 「可柳风大姨是教主,他们人多嘴又杂,柳风大姨的兄弟只有那几个,就算任知府是教主,他那么大的势力,一定知道柳风大姨违任教主,可柳风大姨说她当教主不是团主和联主认命的,是自封!」 「因此,任知府就和娘、大姐在晴雨城遇到的知县,只是保人,不负责任何行动。」她指向夫君子逸,「至于你发现的,应该是遗留的杀手。」 听了风凰的分析,大家又一次恍然大悟,都觉得说的对。 夏笙也感叹,不愧是中原六大才女之首,有多年的当差经验,比其他才女强太多了。 可一直没说话的云媛,同样觉得风凰有道理,但大家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地方。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明明提前说了封城,可为何后联团还能出去?还有你看到鬼鬼祟祟的官兵,他们为何能自由进出?难不成都是我们这样的……皇族啊?」云媛给予提示,让风凰和众人打开了思路。 「昂!」风起终于开口,也让自己有了存在感。 「官府是官府,守城是守城,二者不可相互管,所以……守城军队中也有身处高位的后联团成员,身份与任知府平等,既不 是教主,也不是团主,而是军师!」 大家都被风起军师的比喻笑到,但喻重理不重,任知府和守城军队的内鬼确实起到了军师的作用。 风起当即有了怀疑对象,就是守城将军李析。 云媛摸着下巴,思虑片刻,不到一分钟就想到了计划。 「妹夫!交给我指挥成吗?」 夏笙听闻,很是惊讶,因为在他眼里云媛也是个很强势的人,而且常年在领袖之位。 遇到这样的场景,她应该毫不疑问直接下令即可。 但她的话,让夏笙感觉到自己有着很强的存在感,内心觉得,这不比云婧强多了? 「大姐尽情吩咐!」他笑着,对云媛点头微鞠躬。 云婧此时看了一眼夏笙,她知道姐姐即使直接下令,夏笙也会同意,可提前问一嘴,这样既能让夏笙积极,又能促进关系。 更何况云媛刚刚在后面听到了夏笙的不满意,都是一家人,谁让一步都是和谐。 「好!」云媛起身。 「风起!子逸!」 二人起身,表情严肃,庄严肃穆,状态十分认真。 「你二人去城墙,在守城军队中找出那个卧底,直接杀,不留活口,没啥可问的。」 二人一起拱手道:「是!」 「风凰!夏笙!」 风凰立即起身,而夏笙缓慢起身,他并不在意云媛叫自己夏笙,毕竟这是姐姐,其他人都叫竹风。 他愿意听从大姐的指示,正好也好久没执行过任务了。 「你二人去官府,找到任子泊加入后联团造反的证据,实在没办法,逼供也可以。」 「是,娘!」风凰抱拳道。 「是,大姐!」夏笙已经奈何不住出外勤的喜悦了。 「你我看家,也只有婧儿能照顾现在的我。」云媛又坐了回去。 「是,姐姐,你的病还没好,就不要去了。」云婧冲着云媛笑,两姐妹的互动总是那么令人羡慕,特别是风起和风凰。 说着话,四个人两组,寸刻不歇地离开了夏府。 风起和子逸去了城墙,风凰和夏笙去了官服。 云媛将风凰和子逸二人拆开,二人没有怨言,因为他们知道,母亲如此安排定有她的道理,而这个道理,风凰已明了。 无非就是风起和子逸武功高强,去守城军队出意外,能全身而退,面对那么多士兵也不怕,以二人的轻功不可能抓住。 风凰和夏笙擅长嘴上功夫,风凰的武功很弱,所以要夏笙保护她,二人互相配合达到目的,出意外了也能在官府这种文官居多的地方全身而退。 云媛是考虑了这些,才如此分组行动的,大家也都理解。 风凰是边在分组时边分析,明白了母亲用意。 「想必外甥女儿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定付出了很多吧?」路上,夏笙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冷,于是主动挑起话题聊道。 「是啊!姨父不知道,我小时候既要读书,还要偷偷练武。」风凰再次提及此事,看似轻松很多。 「为何要偷偷练武?」夏笙不理解风凰的过去,问道。 「因为,我娘不准我习武,于是我就偷着练,练好了暗器,也将学问读得如火纯情,对我办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要是以前说这些话,那还是秘密,可现在却变成了故事,精彩而励志的故事。 「文武双全!外甥女厉害!」夏笙不经竖起了大拇指。 「我想……我们推翻任知府后,我娘会让你做奇羽城知府,不然也不会无故让姨父亲自出马!」风凰边比划着边说道。 「其实我之前有机会的,可我让给了任子泊!」夏笙眉毛挑起,后悔自己曾经大义。 那还是十多年前,由于夏笙地弟子众多,再加上夏笙的人格和在奇羽的评价也很高,因此被推上了选举知府的一个名额。 以他的学识、成就和人心,完全可以任职知府之位,也是学士,这就更有机会了。 可他却因为家里的徒弟,放弃了知府之位,让给了当时跟他一起竞争的任子泊。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受弟子了,弟子个个学成归去,负担也越来越小,正适合当知府。 「往事不要再提,早已过去,成就成了,不成也无妨。」 「是!」风凰一副认同的模样崇拜而尊敬的看着姨父。 二人最快速度,很自然的来到了奇羽城官府。 今日的官府看上去,夏笙觉得比平常少了很多热闹,一般巡逻的官兵有五六个人。 而这一点证实了孙子逸之前对官兵的判断。 「不跟我妹妹一起行动,你是不是有意见?」话说的虽狠,可语气和表情却很玩笑。 「没有,……没有」子逸第二句的轻声透露了他在说假话。 「是吗?跟我妹妹一起,两个人边行动边暧昧,亲亲我我,时不时再来点小情趣,多好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细。 「大姐!」子逸停下来,看起来既玩笑又不忿,「岳母大人的意思就是为了我俩在一起影响任务,才把我跟你分到一起。」 「你就说你想不想?」她不再拐弯抹角的。 「想!」子逸毫不犹豫。 说着,二人停下的位置,正是子逸看到那些疑似官兵的人的位置,后面街对面就是。ap. 子逸指着对面,间接转移了此时的话题。 「既然他们是从这道城门走的,那就先从这儿查吧。」她说完,走向了前面的城门。 「喂!大姐!」子逸追上风起。 「你是有怀疑的目标了?」子逸上前直问道。 「没事儿,他跑不了,你的线索更有确信度,先查你的线索。」说罢,她走向城门。 城门口,有一位将领,他隶属于李析将军手下,是奇羽城西门的守将,坐拥两百人。 还没到城门,风起就从这些士兵的脸上看到了恶意。 他们四处张望,警觉性很高,对谁都是一副敌意的模样,不易接触,看起来十分嚣张。 虽然现在属于封城阶段,可这些人的嘴脸实在太讨厌了。 「等等!」子逸突然拉住她。 「他们的人换了,有几个就是早上我遇到的。」子逸和风起下意识躲到了旁边胡同。 「确定?」她边偷看边问道。 「而且,守将也不见了,按理说他得一直在。」子逸又根据自己的了解补充了线索。 「我听李邺说过,他们将军可以自由活动,可每道城门的守将必须全天在岗位看守,一是为了让手下信服,二是为了作战。」她四处张望,没看到穿桌不一样的士兵,看起来守将是真的不在。 「还是别想太多,说不定进屋吃饭去了?」她刚怀疑完,结果又可观分析案情,而这一点,让子逸很佩服。 第24章:守城疑事 二人笔直向西门走去,只见距离是越来越近,可却不见这些守城士兵发现二人行迹。 之前的士兵,会时刻观察来往的平民的动向、方向和神态,当做针对女干细似的看待。而现在的看起来严肃,没有一丝笑意,但实则松散,明显有人朝城门而来都不做行动。 而走了不一会,风起就发现了这些士兵异常。 「等会儿!」风起拉了下孙子逸的左手手腕,减慢前进的速度,说话但不张嘴。 「信不信?我们能在他们手里轻而易举出去!」她转头冲孙子逸笑着挑了下眉。 「不可能,他们这么严肃。」孙子逸一下否定了。 「走着瞧!」 话音刚落,风起把自己的配剑交给了孙子逸,而她以跑的快速来到了这些士兵面前。 孙子逸一下理解了风起的作法,他拿着武器双手交叉抱胸,眉眼之中满是期待,丁字步站立,看着风起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这些士兵分布也和之前正常的分布不同。城里四个人,城门中两个人,城门外两个。一般配置都是里中外各四个人外加此城门守将,外面的要比里面武装多。 可这些人,分布不同,就连装备都是一样的,神态和气质也都很相似,无个人风采。 风起踏着调皮小姐的步伐,可爱又活泼的跑向西城门。 她的穿着很艳,妆容很美,若不是配剑绝不可能认为是名女杀手,她也将腰间的暗器藏起来,盖住,来到了这些士兵面前。 「兵哥哥!」风起故意夹着嗓子嗲嗲地说话,行为举止很小小姐。 「那四座城门的人太粗鲁,你们虽外表严厉,但绝不会忍心让我这个女子留在此地不能回家吧?」她冲着面前这个人撒娇。 可此人没有反应,并且面对风起这般高挑的,相貌称仙、身体堪称极致的美人不敢兴趣,正眼都没看她,一直注意自己的目的。 风起很气,她虽很介意别的男人对自己示爱,但面对拒绝她还是很不耐烦的。 可又不能就这样生气,于是继续诱惑此士兵。 「啊~~~」 「让我出去可好?」 此人终于有了反应,但确实强抿着嘴皱着眉,叹出了无奈,眼神还瞥了一眼的嫌弃。 他看了看旁边同伴,同伴的头向门外暗示着。 「赶紧走!」 一声驱赶,令她火气上涌,可就在她忍不住要破口大骂时,身后孙子逸突然出现了。 城门里的这四个人一看到孙子逸手里的武器,瞬间警觉起来,所有看向孙子逸。 「姐!咱们取完配剑回不了家就回不了家了,别惹事儿。」 「走!」 四个人一听,放松了警惕,纷纷恢复之前的状态,可放在武器的手却始终未离。 风起狠呆呆地瞪着眼,被孙子逸强拉着拽回。 「给我放开!」风起甩开。 「你说让我们出去,对吗?」她仰着头,噘着嘴十分蛮横。 「走走走!赶紧走!」此人一边挥手驱赶一边在神态上继续嫌弃,自始至终没正眼看过。 「那多谢!」子逸拉着风起向城门外走去。 城门里和城门外的士兵见状,竟然放出来了,那肯定是前面准许了,于是就没拦着。 二人来到城门外十米左右处,风起气急败坏的拿回自己的剑。 以风起和孙子逸的身手即便出城了也能回来,这点士兵根本拦不住二人的武艺。 她气哄哄的叉腰,莫名其妙的气打心里涌来。 「还是头一个对我这招儿不感兴趣 的人,真是看不起跟小姐,拿本小姐当普通女子!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他给杀了。」 「对我没兴趣!我让你下地狱!」 风起语气之重,气愤之深,就像是计划失败。 而孙子逸听到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对不对,他想反驳但找不到话。 可算想到一句话,但自己还没开口就被风起主动说破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问你,如果有一个男人因背影调戏我妹,见到那么漂亮的脸却说错了,他说根本就看不上你!是何感觉?」风起的话让孙子逸代入思考。 「明明知道此事对自己不好,是不是依然很不忿啊?」 面对风起的比喻,孙子逸换位代入思考,无话可说。 可他不明白,出来是为何,这对任务有帮助?还只是为了证明能轻而易举出来? 他依然没来得及问,就只见城楼上的西城守将看到了他们。 守将直接从十几米的城楼上跳下来跑到二人面前。 「又是你,这位是?」守将看向旁边的风起。 「我是他大姐!」风起甩手交叉抱胸,一副很不服的样子,但并没有暴露身份。 他一直在城楼上吃饭,并在吃饭时还一直关注着下面的动向,他收到的命令是封城,不准百姓出城,不准外来者进城。 但是奈不住大关系户,譬如风起风凰孙子逸,这种皇家的人,他还是能不惹就不惹。 风起来的时候是从北门来的,因此这个城门的守将没见过风起,不知道她就是风起,即使画像也流传在外,名声在外,见面了也不好认出来,除非说出真姓名。 「大姐为何在城中?」他抓住了重点问道。 「串亲戚,不行啊?」风起继续在气头上乱说话。 可对此般情绪,守将只会往她是因为封城而生气的方面去想,并不会因此生气。 风起也没想到,不但没暴露还更好的隐藏了身份。 「行!」守将很机智。 「这是要回家?」他将话题引向一旁的子逸。 「是!」子逸笑着说。 「对了,那些人是谁?」他瞬时转移话题,「不像是你手下,没有敏锐的洞察力,对事件也没有细酌慢斟,这都把我们放出来了。」他回头指了指那八个人,语气十分不可思议,守将真切的感同身受。 「那可不嘛!」守将转过身去,并着重强调。 「这才一个时辰我就受不了了,又不能赶走,你说说这是啥事儿?」守将连拍手带摇头晃脑,跟孙子逸倾诉自己的不满。 「不仅如此,还把我的人撤走,不得陪同,真的是!」守将的真心话和真心的情绪表达就差写在脸上了,可风起貌似不怎么在乎。 「其实她是……」 「我是啥啊?你翻天了你?」风起轻轻地扇了下即将暴露自己身份的子逸一下。 自守将出现,到说出自己与的苦衷之时,再到现在争取到了孙子逸的信任为止。 风起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他,哪怕说的确实听起来很真心,看起来也很讨厌这些人,也依然没获得风起对他的信任。 反倒是孙子逸,在官府当差了那么多年,为何警戒心如此之低。 看到他的无知和被绕着走的低级意志后,风起都要被气疯了,还好及时阻止了身边暴露。 「喂!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风起依旧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是任知府派来的人,说来加派人手的,我看是来监视我的,管得那可是松散。」 守将的表情狰狞,说话和姿态就像是妇人之间 在传播邻里乡亲发生的趣事一般,感觉亲历亲民,很容易与人接触似的。 「这么大胆?」风起像是看仇人似的看着那些人,「任知府还能随意调动自己的官兵到守城军队?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让我猜猜!」风起打断了刚要开口的守将,「一定是守城军队里,有任知府的人。」 「是李将军!」守将将李析的称谓脱口而出。 风起突然看向守将,一瞬间,她的神情迅速从质疑和怀疑变回不忿,并开始了思考。 孙子逸也看了一眼风起,此事他不敢妄自决定,还是要等风起的计划再做打算。 三人冷场了一分钟,风起看起来倒是很正常,但孙子逸看风起的眼神暴露了他需要看风起脸色行事的地位,守将注意到了。 「是李析李将军吗?」风起继续此话题问道。 「对!」守将一口咬定。「就是他跟任知府串通一气,让政权和军权一并掌握在手!」 「昂!」 风起抚摸下巴,露出了一副爱传播消息的妇人之脸面,让他人认为这个消息要在城中传播了,任知府和李将军串通一气。 守将此时的眼神也期待这些嚼老婆舌的人传播这则消息。 「行了,回去吧。」风起开始往回走了。 「喂喂!二位不是要回家?」 守将一脸疑惑,可神情之中却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情绪,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送二人进城的准备,而风起时刻在注意着他。 「是我这大姐,她爱胡闹,总想用自己的长相做点儿什么,之前的每次都成功,就这次你的人对她不感兴趣,这不生气了?」孙子逸附耳相告,悄悄地说出真相。 「哦!爱好独特啊!哈哈!」守将笑了笑,送二人进城了。 就在他笑的时候,风起看出了他的笑不对劲,他并不是得到一个笑话被逗笑或被一个消息惊笑。而是一种很疑惑的笑脸,这也很正常,可在眉眼中,还窃窃得意。 在风起进城后,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回头指了指那位拒绝她的士兵,还摆出蛮横脸。 「我有计划了,走,随我去找找李析李将军。」离开西门的视野后,风起变回自己,神态和行为、眼神和态度竟截然不同。 「真是他?」 孙子逸边追边问,二人抄近路,用跑的前往了最有可能见到李析的奇羽北城门而去。 风起也没说她的计划,她也知道她不说,子逸不会自作主张。 二人在晌午之时,来到北城门,找到了李析。 李析正站在守城门的士兵面前,指指点点像是在规划战略和分布任务,看起来正气凛然,并无异样,其气质也很盛气凌人。 风起露出认可的笑脸,在背后双手交叉抱胸,佩剑执于腋下,噘着嘴满脸笑意。 她在内心感叹,真不愧是我家男人的好朋友。 她在背后等着,直到李析训完话才上前招呼,「李将军!」她语气欣喜的叫道。 「大嫂?」李析也是很兴奋,并立即向风起二人走来。 「李将军,这位是……」话音未落她就注意到李析叫自己大嫂。「你叫我大嫂?你比李邺小啊?」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析。 旁边的孙子逸听到后,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都什么时候了,竟然闲聊! 第25章:完美玩笑 两个月前; 李邺正在南宫府,风起的闺房中写着此月给手下的看守计划,原本已经写完了,可他一改再改,总是找不到那种思路。 新的一年,有许多事要做,已经拖了四个月多月,再拖的话手下们改受不了了。 除了看守计划,还有一些请功,升官调转之类的。 从城楼写就已经没思路了,这才来的风起闺房,结果还是一头雾水,一个字也没写。 那些请功和调转倒是简单,关键就在于计划,这四个月他一直按照去年的来执行的,很多人都没换岗位,都等他给机会呢。 也不知他的心事所为何事,会困扰得如此之艰难。 想着想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李将军!」是一个丫鬟,南宫府风丫鬟。 「这有你的信!」 李邺紧皱眉头,很烦躁地接过信,还以为是何人,结果一看著名,他立即惊坐起。 信是南宫府门口的一个李邺的手下送来的,外人不准进南宫府,这是长久以来的规矩,有何事物可以委托给守卫送进去。 此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李析,奇羽城守城将军。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自己的这位同族兄弟了,一看到他来的信,如同见到亲人一般。 而打开信一看,里面竟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老地方聚一聚!」 六个字!李邺就好比喜出外的隐居者一般,撂下此信,放下手中的事,一刻不停的去见李析,甚至还买了一些吃的和酒。 他从南宫府牵了匹马,一路奔东城而去了。 当日未时。 他来到了与李析约好的见面地点。 这是都域和中副边境处,一座山的半山腰,有间小木屋,屋面朝山下的那面是敞开着的,里面有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供来往的人歇息用,毕竟这座山就是那座叠叠重重、望不到头延伸到大海的山。 当年李邺去东边办事,在此歇息时遇到了去西边办事的李析。 二人一见如故,在得知对方是同族李姓时,瞬时间情投意合;在聊到连职位都相同时,上升至情同手足;后得知又是志同道合之人。 虽未结拜,也不怎么常年,但感情却很好,也都相互解过围,也一起执行过任务。 就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两个人分别在小木屋的两边栓好自己的马,都不说话,很自然的坐在椅子上先喝一碗,二话不说,全在喝完后的感叹中。 「忧心忡忡的不止我啊!」李析举杯暗示,又喝了一碗,其语气感受到了深深的平衡。 「嘚瑟什么?」李邺拿起碗,使劲碰了下李析的碗。 「不如道来,让兄弟我瞧瞧?」李析亲自倒酒,那拿起李邺买来的肉和菜大口吃。 「还能为谁?我家大小姐!」李邺歪了下头,眉头紧皱,鼻子就像是在冬天里一样,又像是在忍着眼泪,两者皆可成因。 「都听说了,南宫郡王和大嫂在漠瓦苏打了场胜仗,但生死未卜。」李析拍了拍李邺的肩,自己又干了一杯,没让李邺喝。 「我真不是个好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女人上战场去!推向生死的边缘,还坐以待毙!」李邺咬着牙,狠狠地锤了下大腿。 「我就应该带着她远走高飞,脱离身份的束缚!摆脱皇族的强迫!去到只有我和她的地方生活!」他每个字都当做重点,不停的在桌子上戳出声音,即使手指很疼。 「我是谁,李邺,仅仅是李邺这个名字,她是谁?南宫风起,也仅仅只是这个名字,而不是背后的是非,和我的懦弱!和隐瞒!白白浪费了她三年的大好时光!」 李邺弯下腰来,捂着脸闷声哭泣。 「我连她都保护不了,不能陪在她身边,我还有何能力保护中辅的百万百姓呢?」他抬起头来,眼泪消失,只剩下泪痕。 「你呢?」 他突然将眉头指向李析,而李析尴尬的表情看着李邺。 心想李邺都说了真心话,自己要是还藏着掖着,就不够意思了,关系也会变淡。 于是他靠在椅子靠背上,望着山下那美不胜收的景,看起来没有李邺悲伤的说出了自己的艰难,而自卑之情油然而生。 李析长了一张极具魅力的面孔,容易令人信服,特别是在末世,他会给人一种安全感,男女老少只要见到他就相信他能保护好百姓,信念视死如归,高大威猛。 他的妻子就是因此相许,能嫁给这等将士,是一生的追求。 他虽然不是很英俊,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但散发出来的意境,就足以撑起无比强悍的气场,而这些,对他来说就够了。 即便已经成亲,可也不乏有其他的爱慕者,大部分姑娘都是被他这身气质所吸引。 也只有风起这样的姑娘,才会对他没有爱慕感,仅是朋友。 正是这些因素,使他不仅成就上年少老成,就连相貌也是如此,与李邺可谓惺惺相惜。 风起恰好是极其信任自己家人、朋友的人,结合李析本身给人的感觉,自然如此。 「是啊!」李析自卑的叹息道。 「哇啊!那你可比我的李邺要厉害多了呀!」她这崇拜的眼神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哥哥。 「大嫂言重了,李将军才是真正的英雄啊!」李析暗指李邺央寰之前的战场经历。 一说起年龄,李析就不由得想起自己自身的悲哀。 而他自卑,因何自卑,他也只和自己的妻子说过,但和妻子说过后,他开始了坦然面对,跟自己最好的几个兄弟都说过了。 这其中就包括李邺,甚至时间还是不久前,二人互相袒露心声。 李邺向他说了自己的顾虑,而他向李邺说了自己的自卑心。 可由于互相之间要保密,因此李析面对风起正犹豫要不要说出那天李邺的顾虑。 「你似乎不太高兴?」她瞪大雪亮的双眼,说完话抿起嘴,还歪着头挑眉发出疑问的声音,非常可爱,用于调节气氛。 「竟然大嫂问了,小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跟你说说。」李析的神态明明有许多顾虑和忌惮,可他却像是心甘情愿似的。 「好!你慢慢说。」风头,已经准备好做一个合格的听众了。 「其实很多人都在说,我长得像三十多的人,可我才二十二。」他的自卑和顾虑就这样一句话概括,使风起措手不及。 她还以为是什么糟心的事儿,没成想竟然是对自己相貌的意见,觉得自己长得老。 她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就像头被突然撞了一下,前几秒无恙,发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么疼。听完,她非常恼火。 其中还包括旁边的孙子逸,他跟风起的感受是一模一样的,有一种想打李析的冲动。坐拥那么多美人爱慕,尽享熊俊之姿,竟然自己长得不好看,子逸无话可说。 李析看了看风起,又看了看孙子逸,期待二人做出某种反应,看看对自己的想法。 风起深吸一口气,呼出时整个嗓音都在怒颤。 「你耍我是不是?」她可爱的模样立即变成蛮横。「这是个屁的缺陷?你自卑啥呢?」 「合着你煽情了半天,就给我吐出这样一个消息,你……」她被气得双手叉腰转过身去,又转回来,指着李析的鼻子。 「我……」 说着说着,李析竟然笑了,这令风起和孙子逸很是懵憧。 「不愧是一对儿,跟李大哥听到这消息时一样,哈哈哈。」他像是开玩笑似的。 「糊弄我呢?」风起有些不耐烦。 而正是因为如此,她对李析的信任会越发深厚。毕竟连个玩笑都演的如此真实,糊弄朋友,还不生气,可谓关系之好。 至少在李析心中,他与风起的关系很好,可以到开这种玩笑的地步了。 至于他那日跟李邺所说的秘密究竟是何,无从得知,他也没告诉风起,这只是玩笑。 「本想安慰你,让你帮我们抓住后联团卧底,你竟然……」她前两句类似喃喃自语,可最后三个字使出拳头,威胁李析。 「我军竟有后联团的人?」李析抓住了重点消息。 「走,进屋说。」 李析将二人带到城墙里,并派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看门。 孙子逸一路上用自己敏锐的洞察力观察每一个人,李析这边的城门,还都是自己人,没有可疑的人,无论是这些人的态度还是气质,都是合格的守城士兵。 他向来如此,善于观察,毕竟也是南宫府站岗巡逻多年的守卫。 这间屋子,类似于李邺在城楼里住的房间,不过李析的是临时的,而李邺常年住在里面。 看房间里的物品就不一样,没有生活必须的用品,只供应睡觉和吃饭及书房的作用。 回想风起和李邺过去三年,风起曾不止一次提及给李邺置办一处宅子,既有好的生活环境,还能为二人以后的着落做打算。 可李邺不肯,还说什么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用靠女人。 第一次谈起时二人还吵了一架,但又和好了。 「大嫂请说,小弟能帮上什么?定出人出力。」李析无比真诚,率先愿意出战。 「也不用太出力,我要引诱。」她看了二人。 「那个人他就是西门的守将,我已经让他相信我来找你是来杀你的,到时我们做戏,因他出面,只要找到证据就能杀了他!」她将自己的计划描绘的非常自信。 「所以……我们应该做什么?」孙子逸问。 「他定不会来看我杀你,他要看的是消息,还要委屈贤弟几天,我们要把你送到夏府。但在此之前,你还要向他抛出一则军事机密,勾起他立功心切的欲望。到时,我们再动手,将他们全数歼灭!」 李析听完此计划,立即就想到了前段时间皇宫下来的一项行动计划,里面有所有守城士兵的分布图,只有在安排之日由将军亲自部署,也只有将军才能知道。 他想这一定是后联团想要的,造反之人,此物好比黄金。 而孙子逸还没等风起说话就想到了自己的作用,那就是看着守将,兴许还有意外收获。 「不止你的守城军队,连任知府都是他们的人。」风起附耳过去,悄悄地告诉历次。 「你一定要小心,等黄昏,我就带人来抓你!」 第26章:风凰勘察 「官府重地,请留步。」 站在官府门口的两个官兵,手腰间的佩剑连带剑鞘横出一栏,将夏笙风凰拦在门外。 二人当即互看了一眼,都想到了进去的办法。 风凰在夏笙姨父身边,自然而然变成了类似女儿的角色,表现谨慎,隐藏实力。 二人被官兵拦下,夏笙当即高高在上的不屑的瞪了一眼。 「连我都不认识!」声音故意放小边走边说。 「站住!」官兵向后一步,继续拦着夏笙和风凰,并没生气。「二位是要报官,还是找人?我可以通报,但二位不得入内!」 风凰眼神一挑,嘴唇一噘,点着头心想,「这官兵态度不错,可并肩我南宫府。」 但夏笙很明白,态度好的仅仅是这个官兵,而不是整个官府。 这个官兵在拦,而他的伙伴在一旁准备好了出击,时刻拔剑,时刻拿下无礼之徒。 「吾乃夏笙,夏竹风是也。」 名讳一出,准备动手的官兵立即放下身段,好好站岗。 这位拦着二人的官兵更是瞬间放下了佩剑,低头鞠躬,让开了路,示意可以进去。 「夏师父恕罪,小的第一次看门,没见过夏师父阵容!」他从侧面对夏笙抱拳低首,眼神很恐慌,表情很害怕会发生什么。 「无妨!」夏笙双手一甩,单单是紧紧袖子,手背后,就吓得这两位官兵双腿一颤。 「告诉任老兄,我在书房等他。」 说罢,他带着风凰进了官府,直接去往书房。 而他如此强势,地位高高在上,更多还是他自身在奇羽城的威望,而云婧暴露身份,加强了他一点。 谁都不想惹皇室宗亲,特别是官兵这样的芝麻小兵。 原本风凰想的是,就说来拜访任知府就行了,可姨父竟然如此之法,就顺理成章了。 路上,风凰还有意听到了官兵和官员聊的天。 结合新上任的看门官兵所言,她觉得应该是原本的看门官兵是他们后联团的人,昨晚就准备转移,因此换成了新的官兵,而且这几个新官兵,还是没训练完的。 「如此匆急,想必早有预谋。」风凰说给夏笙听。 「二外甥女想说什么?」夏笙听出了风凰语气中的话里有话,于是不拐弯抹角问道。 「我在想……这兴许并不是大姨跟他们说的,他们早有预谋,就说明有大行动!」风凰露出了细思极恐的眼神臆想着。 「那就让他们来!」夏笙说着听起来那么的霸气,无所畏惧的言辞,毫不慌张。 夏笙轻车熟路,很快,二人便来到了知府书房。 这是一处院落,前面是平房,像是后装修上的,而一个屋子的距离开始才有房顶。 很明显靠外面平房的是书房,里面的是卧房。 任知府的书房和卧房连一起,而卧房的门就在书房,这样既省了事,还提高了效率。 很多官员都称赞,说任知府对政事非常敬业,视为表率。 可如今夏笙看来,这无非是掩饰的手段,效仿戚公勋在晴雨城当知府时的设计。 这间大院,共两个官兵看守,外面一个里面一个。 「小哥!」风凰跟门口的官兵打招呼道。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说的极为温柔,一看就招人喜欢,细腻的嗓音配上仙女般的面貌,对付一个官兵,绰绰有余。 「你们有多少是新来的?」她露出好奇的表情问道。 「八个!」官兵不敢直视的说。 「那都在哪?」 官 兵说出了新来的人都在那个岗位上任职,风凰记住了这些岗位,人倒是没记住。 当她来到书房后,第一时间就是寻找一本册子。 找到后,她按照线索,找到这八个了岗位,竟然从第一个原岗位人起,一个月前就调职了,直到现在,他们才一起离开。 「真有先见之名,但不知他们的行动是何?」她拿着这本册子,看着上面的重要信息分析。 「我进卧房看看,劳烦姨父帮我拖住他啊!」风凰很有性格的挑了下眉,下一秒走进卧房,而接着下一秒,任知府驾到! 「呦!」 「你看,我都没叫人沏茶。」任知府充满恭敬的一声伴随着低三下四的步伐走来。 他看到夏笙的头一秒,是敌视,可下一秒立即转变为毫无破绽的恭维,极其高超。 他鉴于现在夏笙的身份不同了,于是身份自觉拉低。 「不必不必,来看看你。」夏笙坐在了旁边的座位,并没有去桌前坐在主座位上。 「带句抱歉!」坐下的同时顺势鞠了一躬,头微微低下,看起来并没有放低身段。 「护驾亲王,义不容辞,这是小官该做的。」任知府也没坐在主座位,而是坐在夏笙身旁,并亲自倒了一杯凉了的茶。 「但不知贤弟今日前来,是有何指示吗?」任知府试探的问道。 「找你叙旧,可否?」夏笙玩笑性扭头过来,逗乐任知府,感觉关系一下进了。 想当初,官府的很多事宜夏笙都安排好了,结果他没选中,只好把事宜都给了任知府。 就这个书房和卧房连在一起的消防之法,也是他的想法。 这些年,就没有一件事是任知府亲自设计的,但夏笙从未提及,毕竟还要维持关系。 「这一晃,十多年都过去了。」夏笙往座位的靠背上一靠,仰起头来不经感叹。 「昨日辛苦贤弟了,还让贤弟损了几员大将。」任知府将此话说的像是将军和士兵似的,夏笙是将军,弟子们是将士。 「这都是我该做的,为皇上铲除造反之人,义不容辞!」他着重强调的咬了最后四个字,气势汹汹,语气十分正气凌然。 这二人慢慢聊着,而卧房里风凰在慢慢找着。 这间卧房,无比昏暗,甚至还弥漫着浓烟,气氛很惊悚,犹如身处低下墓穴一般。 面前是一排类似于喝茶似的座,炕上摆着小桌,桌上有茶壶茶杯,酒壶酒杯等等,共三张桌子,看似像是聚集时的屋子。 而床在左侧,被一层黑色的薄纱帘所覆盖,恐怖气氛显而易见。 风凰当即露出了无比嫌弃的面孔看了一圈。 觉得只有内心有病的人才会如此设计卧房,要么藏着秘密,要么是特殊的习惯。 她据自己多年查案的经验来看,这间房内从外面看没有密室,从里面看没有低下密室的通道的条件,那就无非是暗格了。 一般来说,暗格通常在床底下,抽屉的隔间等等常用的物品。 风凰悄无声息的走着,从左至右依次观察,按个摸索。 花瓶底座,墙体木柱,地砖低下都看了,结果就是没有,有按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找,结果床下和抽屉也没有。 一眼望去,就只有眼前这一排用于招待用的炕了。 她还特意闻了闻茶壶酒壶,茶壶里面的茶很久没换了,酒也不知放了多长时间了。 她就在这炕上寻找,结果,暗格就在炕的侧面。 她在里面找出了一本官府专门记录入职当差的人的名册,她还在犹豫这为何藏着。 想 着想着,她想到了刚才找岗位记录时看到的一模一样的一本人名册。. 风凰高兴坏了,这册子完全可以作为证据,和岗位记录卷轴融合,以及他们的行为断定,任知府是在帮助他们伪造身份,从而认定为后联团的成员,直接死罪。 她将名册放了回去,原封不动,不留破绽。 「接下来,就要看大姐那边了。」 说罢,她从窗户跳出去,从后院悄悄的回到前院。 此时此刻,任知府还在外面跟夏笙聊着呢。 「我手下说贤弟还带了一人?」任知府问。 「是,她一会就到了。」 风凰出去了,跟门口的官兵问了一嘴茅房在哪。 她快速跑到茅房又回来,故意延长了时间。 等她回来时,官兵依旧被她迷的神魂颠倒,时刻冲着她笑,风凰也礼貌回应了笑。 她推门而入,假装不知道任知府已经到了,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又出去敲门。 「进!」任知府喊道。 「不好意思,小女不知任知府已经到了,对不起啊。」她表现的极为害羞而又礼貌。 「没关系!」任知府看在夏笙的面子上并没刁难。 「该走了,走访下一个朋友」夏笙注意到了风凰暗示的眼神,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就这样,夏笙带着风凰走了,而任知府警觉的心还是起了疑心。 他看着二人的背影,站在新来的官兵身边。 「那个女的刚才去哪了?」他皱紧眉头问。 「茅房!」官兵老实回答。 虽然一切都能对上,但他还是保持对夏笙的怀疑,并派了个人跟踪,看看是否属实。 夏笙还真带着风凰去了下一家夏笙朋友的家,还待到晌午。 至此,二人才回家,跟踪的人也回去禀报给了任知府。 风凰到家,恰好在门口与回来的大姐碰上了。 「子逸呢?」 风凰的脸色极其紧张,且眼神充满了怀疑,以及即将散发出来的悲伤,以为夫君出事了。 但看到大姐回头的表情后,分析出子逸应该是没出什么哒事。 「为何就大姐一人回来了?」 她又看了一眼跟自己一起回来的夏笙姨父,虽分析出没事了,但表情和眼神还是十分可怜,害怕自己的夫君会死在外面。 风起立刻就读出了风凰的顾虑,下一秒变地很伤心。 「对不起了,妹。」她叹息着,犹如哀悼一般,风凰往后迷糊了一下,被风起抱回来。「是我没看好他,他执意要坚守!」 「放心,他一有消息就会回来告诉我们的。」风起说完,嬉笑地看着心急的风凰。 风凰瞬时间就生气了,但心却放心了不少,毕竟姐姐只是在开玩笑,子逸没有死。 她狠狠地锤了风起的肩膀,不停的捶啊捶,在风起看来,她非常可爱。 风起很喜欢逗自己的妹妹,特别是急到哭的那种,然后用自己的胸膛安慰妹妹们。 「下次不准再这样了!」风凰慢慢的放下心来,她始终也习惯不了姐姐的这种玩笑。 「好好!」她亲了风凰一口。 「正好,你那边如何了?」 二人一边走边聊,互相交代了各自的任务进展,两边都迫在眉睫了,只差临门一脚。 第27章:终是没落 餐桌前。 云媛规规矩矩,完全遵守了食不言的格言,但有事还是愿意聊聊,吃得相对凡俗。 云婧充满优雅,在孩子们面前保持着母亲、贤妻良母的姿态,细嚼慢咽很有气质。 若衍和他的妻子较为自由,孩子在妻子怀里抱着,时刻关注着妻子和孩子的感受,吃得自由而从容,是个一家人的形象。 若秋与风展相似,很可爱,一点点点地夹,一口一口地慢慢吞咽,吃得非常温柔。 孩子们见大姨母来了,于是纷纷挨个敬酒,五碗美味的温酒下肚,云媛毫无异样,甚至还回敬,正如云婧所言要多喝酒。 即便云媛多凡尘,但在孩子们和妹妹面前,依旧很高大,自身尊者的气质无以复加、无与伦比,很自然的变成一家之主。 可云媛、云婧、若衍一家和小妹妹若秋都齐了,偏偏不见若誓和若茜,不知为何。 两个家长心里心知肚明,可孩子们却一头雾水。尤其是若秋,她一直在注意门口,期待着弟弟会来,一般不来也会告诉。 「有件要事跟你们说!」云婧突然停下筷子,只见孩子们都停下,云媛却一直在吃。 「我要坦白!」 「其实我是个破坏了祥和的人!」 「很多年前,你们的爷爷,因为膝下无子,只有一岁的女儿,所以收养了个儿子,这就是你们爹爹。多年后姐姐爱上了这个弟弟,准备坦白了,就在这个时候,你们的娘也就是我出现了,逼走了你们的姑姑,甚至,还害死了你们的爷爷。」 「直到今日,我还在后悔。」 「你们的姑姑离开后,遇到了自己真正的爱人,生了个女儿。」 「现在,她让我收留她的女儿,我答应了。」 她虽说的好听,很后悔,可脸上却没有一丝眼泪,甚至很平静,眉眼一直低着。 云媛是知道当年的事的,所以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过多表现,而是继续吃自己的,她这种行为也没引起在座的不满。 若衍一家听后,很意外,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精彩而悲情,听起来还有点假的故事。 若秋就很反常,跟听说书似的,完全当做故事来听了。 「还有一件事!」 「你们姑姑的女儿,叫夏若茜,跟你们一个字辈,一个姓。」说罢她低着头喃喃自语道:「到哪也不忘自己生而为夏家!」 「她要和若誓成亲,昨晚就已洞房花烛夜。」 若衍一家和若秋为之一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句话不停的脑子里回旋回旋。 甚至若秋还以为这乱套了,才明白这是真的,但故事听过就忘了,她只记得爹爹有个姐姐,一听到此事,脑子都凌乱了。 云婧也猜到了孩子们听完,会是此般反应,她并不惊讶。 「娘!这也太莽撞了?」若衍首个跳出来。 「是啊娘!」若秋附和道。「我都还没成亲呢,咋就我弟弟先了?娘你这是偏心!」 所有人对她的话表示无奈,包括还在吃饭的云媛。 这重点抓的太可爱了,果然不是一般姑娘。 若衍还瞪了若秋一眼,道:「你别说话了!」随后转向母亲,「即便不是亲表妹,也不可如此决议,这让外人怎么说咱?」 云婧面对儿子的反驳,她很开心儿子能想到这一点,但她意已决,何况二人房事已做,无可改变,事到如今,只有成亲。 「那姑姑呢?」若衍问道。 「她……去游历了,觉得带着女儿是累赘,所以便送了回来,我就借着愧疚收留了!还答应柳风把若茜许配给我的若誓,有何 不妥?」她充满怒火的语气强势反驳了若衍。 「行!」若衍忍着坐下来,妻子一直在安慰。 「那好,没有异议。那我宣布,若誓若茜择日就成亲!」此话又一次狠狠地打击了若衍的心,他恨自己在家没有决议之权。 几个人还在说着,都要说的气不打一处来了,而在外面,若誓盒若茜已经到了。 二人甜蜜的牵手,每走几步就深情相视,望着对方散发出甜甜的微笑,若茜肩膀一耸,头微微一歪,眼睛笑的像弯月,若誓欲罢不能,忍不住亲得若茜无比害羞。 原本是要避人的,很少看到男女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断亲嘴暧昧。 这也就是在家里,若是外面,邻里乡亲非得说得二人怒火中烧,多大的人没规矩。 今天的若茜,好像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更能吸引男人注意,更有女人味儿了,若誓也更喜欢她了,这真的非常奇妙。 「明明早就见过了,可为何我如此紧张?」若茜紧紧地拉着若誓的手,汗不停的流。 「可能……身份不同。」若誓简单一点,若茜就明白了这层含义。 之前是以后辈亲戚的身份,跟云婧相处,现在是以后辈媳妇身份,去见婆婆了。 即使先前两个人关系再好,一下变成了这样,是谁都会紧张羞涩。 若誓始终拉着她的手,不停的为她排忧解难。 马上就要迈进屋里了,而此时若茜对若誓的崇拜更加深重了,因为她看出了若誓也很紧张,但若誓为了她,竟然鼓足勇气,连迈入这屋子,都没有一丝犹豫。 之前,云婧跟风起她们说了,谁都不许透露柳风离开的事情,不能让不知情的外人认为若茜不孝顺,母亲走了她还不去找。 而在餐桌上,她再次强调了这一点的重要性。 只有若衍很敷衍的说了句「是」。 下一秒,若誓和若茜来了。 若秋第一个起身,非常热情的跑到弟媳妇身边,毫不尴尬的在若茜身边一个劲儿踅摸。 眼神就像是审视一般,表情从嫌弃一点点变为喜欢。 她非常开朗,看完若茜后,她直接挽住若茜的手臂,面向娘。道:「娘,这个弟媳妇,我喜欢!」她说的非常有占有欲和选择感,一下就跟大哥若衍拉来了队列。 「弟妹!我是你大姐!」若秋斜瞪眼看着她。 「姐!」若茜很尴尬的说。 此情此景,就连身为二人母亲的云婧都觉得尴尬,还从未见到有人竟然会如此开朗。 恐怕连风起都会尴尬,在场定会替人害羞的。 若秋将若茜毫不客气的拉到饭桌前准备吃饭,可若誓突然说话了,「还没完呢!」 「哦!」若秋恍然大悟,又把若茜拉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若茜再次跟若誓站在了一起,若誓庄严肃穆的看着所有人,就像身处婚宴现场。 她依次介绍了大哥夏若衍,大嫂和侄子,大姐夏若秋。 等到云媛和云婧时,若誓突然变得更加庄重。 「这位,是我母亲。」 「若茜,见过婆婆!」她此时就像第一次见到云婧似的,与之前的态度和感觉截然不同。 「这位,是我大姨,咱叫姨母,叫大姨都行。」 「若茜,见过姨母!」她面对云媛倒很平静,虽然也见过,但与云婧又截然不同。 云媛面对此景,也很认真,特意停下了吃饭,准备受孩子的拜见。 在场的两位长辈对若茜的印象和人格都很认可,更何况想拒绝如今也拒绝不了了。 云婧看到柳风那封信时,一瞬间就觉得这俩孩子确实挺合适的。 等两个孩子入座,还没吃呢。 夏笙、风起、风凰就回来了,正好看到大家在吃饭。 「娘……」风起话音未落,风凰又一次及时制止。 「娘!姨娘!吃完了饭咱们去大堂商议商议!」风凰的话让整张饭桌冷静了下来。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是一种很难得的场景,本来有很多话要说的,可身为主人的夏笙却一句未言,反倒是云媛挑起了话题。 在欢声笑语中,申时来临。 云媛、夏笙、云婧、风起和风凰五个人聚集在大堂。 伺候丫鬟、家丁和弟子等人全都被撤了出去,整个大堂,只有五个人,秘密商谈。 「我们找到了,是守城军队的西门守将,但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人。」风起率先汇报。 「我已和李将军计划好了,母亲且放心!」她让母亲安心,但并没有说出计划。 「对了,子逸在西门看着。」她突然想起来风凰还有顾虑,于是借机让风凰安心。 「很好!」云媛边点头边说道。 风起的这句话安抚的不只一个人。 一旁的风凰听到后,一瞬间着急的心就放下了,彻底确定大姐并没有骗她糊弄她。 云婧也在犹豫,为何风凰和子逸只有一个人回来了,还以为孙子逸那小子出事了。 「娘……」风凰看了看姨父,见姨父不说,她便道:「我和姨父已经找到任知府伪造官兵信息,及深有嫌疑的证据了。」 「不,是风凰一个人完成的,我去不过是保护她,没我她也能完成。」夏笙真诚地看着云媛,为风凰邀功,令风凰很感动。 「多谢姨父!」风凰并没有拒绝姨父的推让,欣然接受。 「但我们没法证明任知府是后联团的人,只有大姐那边,也就是西城门那几个士兵露出马脚,才可间接指证任知府是帮凶。」风凰的话一下将两个任务紧密连接。 「那好!」云媛迅速琢磨出计划。 按照风起所言,先将李将军抓来,想必李析也抛出橄榄枝,成功引诱西门守将上勾。 为了确保,风起决定晚些再去,并带着风凰一起,以南宫亲王的名义,抓捕李将军。 云媛和云婧也特意写了封书信,差人至皇宫。 一眨眼,两天过去了。 李析也在夏府待了两天了,子逸还是没来消息。 风凰还特意去帮助子逸引诱西门守将和那些士兵暴露,可行动计划始终在李析的桌上。 正当风起要放弃时,已经可以出外勤的云媛让她坚持下去。 果不其然! 一天后! 也就是行动计划当天早晨,守将来到了李析书房,偷了行动计划,将内容记在了脑子里。 这一幕被子逸和风凰看在眼里。 二人立即将消息汇报给了母亲,那就在晌午时,将他们歼灭! 这次是真正的全家出动,包括云媛和众弟子,抓获了包括那几个士兵在内的二十多后联团成员,有的成员还高呼联主万岁! 虽然说没人附和,但引起了所有人不满,因为这样,就立即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至于任知府,被风凰和夏笙二人带着圣旨与云媛那边同时进行。 奇羽城的后联团,就此灭亡。 第28章:信中玄机 一束幽暗的月光驶进山洞,照在这山中宅院的小溪旁,照亮了岸边那一点波浪,灰白的格调凸显出冷淡,不仅人的心情忧郁,就连气氛和环境都变得如此忧郁。 一缕滑整的白烟慢飘而来,飞进了月光光柱里,为此情此景添加了一丝忧虑意境,更孤独了,可这份孤独的烟却是香的。 一声艰辛的叹息发自内心,吹散了光滑而整齐的香烟,烟在光柱里散得七零八落,好比此时他复杂的心,哪怕是香炉,也无法治愈,表面领者,内心忧郁孤独。 他就坐在这束月光柱之下,闻着他最喜欢的燃香,倾诉内心深处他人无法理解的情。 香炉旁是都域最好的茶叶,水更是山洞中天然的斟泉,无比甘甜,于沏茶极佳。 椅子很大,可供他侧瘫着,手抵着下巴,姿势很霸气,让全景看起来那么逍遥自在,可他却不逍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z.br> 这一刻,他身为何文彧联主的形象逐渐削薄,缓缓的何文彧本身逐渐映出眼帘,取而代之的是凡夫,可他心事重重的事却和何文彧联主息息相关,试图两者兼得。 他也慢慢意识到,这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忧郁,而思考不出所想答案。 他紧闭双眼,将手中的茶杯扔进面前的小溪,拿起茶壶,非常潇洒而发泄的喝光了一壶茶,喝完还将茶壶也扔进了小溪里。 他又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虽说好茶也可令人沉醉,但像他这样,将茶喝成酒的,还是头一回见。 他恶狠狠的凝视着小溪波浪,随后边转身离开了岸边。 不远处,将近两个梯田高度的二楼阳台上,被五花大绑的夏柳风看到了何文彧在小溪边的所有举动,包括所想都猜到了。 三天了,她就在这原地不动,始终被绑在一处。该吃饭了会来送饭,想去茅厕会被带去茅厕,她也想过趁机逃跑或暗杀,可在这儿确实没有机会,找不到空隙。 何文彧行走江湖三十多年了,从十岁起就在外漂流,因此绝不会给人质留一点机会。 这三天,何文彧只要空闲了,就会找柳风发泄,所以当何文彧喝完茶上来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绑虽绑,可何文彧没对她做什么,也没让手下对她做什么。 若何文彧不在,手下一定会对她实施***的。 一声叹息过后,随着她无奈的瞥了一眼,何文彧上楼的脚步声靠近,又是一场应付。 何文彧扯下堵着柳风嘴的绳子,往阳台扶手上一方,再一华丽转身,坐在柳风面前。 「今日,云媛和云婧估计会看到那封信!」何文彧靠在靠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呸!呸!」柳风吐出绳子上的一小点碎屑。 「今天又有什么花招?」 还没座热乎,何文彧起身突然贴近柳风的脸,柳风下意识头往后仰,心跳加快。 但何文彧迟迟不动手,也不知他这是要干嘛。 「都三天了,可算是对我的身子下手了?」她语气强硬的说,可眼神和表情很害怕,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被别人***。 「我不稀罕!」何文彧邪魅一笑,坐了回去,他只是想试探。 「我想……你也有妻子吧?有自己的孩子吧?你这么做,不怕报应吗?不怕害他们?」柳风冷静下来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有没有,与你无关。我只知道咱们杀手最大的弱点,就是亲情,而我没有,所以我告诉你,后顾之忧,对我没用。」他特意仰头,想了一下,「她算不算呢?哈哈!」说到此,他非常宠爱的笑了。 「说谎!你明明有爱人!」柳风说完的下一秒,何文彧瞬时间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得有十多年没跟男人有过房事了吧?」何文彧的眼神变得很邪恶,一副被激怒的模样,并色眯眯的看着、抚摸着柳风。 「你要做什么!!!」柳风的情绪逐渐慌乱。 「手下和凡俗女子我不感兴趣,可是仇人的亲戚,我倒愿意试试。」他猛地亲上去! 柳风看着何文彧如此举止,她非常慌张,心跳加速,不停地挣扎,但怎么也挣脱不了。 不仅手被绑,就连脚也是,全身根本使不上力。 见挣扎无用…… 她努力往自己不亏上面想,例如何文彧长得还不错,身体也很好,很有性格等方面。 但随着她的衣服被撕开,身子一点点暴露在何文彧面前。 她始终无法释怀,最终还是在止不住眼泪的情况下。 接受了! 一行人胜利归来,以极致人多的局面碾压了后联团杀手,并活捉西门守将和任知府这两大身处朝廷高位的后联团成员。 还通过线索揪出了官府和守城军队其他的卧底。 而这场战斗注定会受到嘉奖,因为是打着皇上的名号行动,手持圣旨亲王亲自出马。 但这场战斗的最高将领,并不是大家尊重的云媛,而是她妹妹,亲王南宫云婧。 一些多嘴的人又开始舆论了,说什么夏原皇族都是女将,但这也要怪先皇自身,因为他拢共就这一个儿子,其他都是女儿。 而当今圣上,云媛和云婧的弟弟执云渊,他宁可顶着众官的劝说,也决不纳妃、宠幸后宫、收招贵人等,两个儿子他觉得就够了,还没自己的两个皇姐能生。 虽然他明君,体恤爱民,在百姓口中是个亲历亲民的皇帝,但在朝廷,他备受舆论。 而云媛也好好听从妹妹的指挥,按照云婧所说执行。 这是她大病初愈后,参与的首次外勤任务,还是如此之大的行动。她就像是个绝对的领袖,云婧虽指挥,但云媛的表现太过亮眼,带领自己的两个女儿和女婿冲锋陷阵,从而致使很多弟子都没出手。 风凰发现,母亲在战斗中的表现过于激动,手段毒辣,毫不留情。 风起同样也发现了,可她与妹妹风凰不同,她不在意,甚至跟母亲杀得非常痛快。 「大……」风凰看着面前迈进夏府的大姐,欲言又止。 「嗯……」风起竟然听到了风凰叫了一声。 「没事,没事。」风凰笑着,牵住了大姐的手。 就在二人准备进院时,门口一个送信的人叫住了她们。 此时,母亲姨娘等人进去了,风起只好收下此信。 「哎?」风凰见大姐要拆开,于是阻止道。 「哎呀!看看!」 风起抢过来拆开了此信,结果刚看两句,她就向风凰大喊:「把送信的给我抓回来!」 风凰寸刻不停,听见大姐号令,立即追上送信人,并把其带了回来。 来到风起和风凰面前,他表现得非常无辜。 「何事?」风凰问。 「你看!」她将信递给风凰。 风凰看了信,嘴张得很大,眼睛也瞪得很大,不可思议,质疑但不怀疑的看向送信的小伙。 然而,风起却直接揪着送信小伙的衣领。 「你是谁?这信是你写的?」她咬牙切齿,非常痛恨。 「不……不是。」送信小伙的眼神非常害怕。 「信是何人给你的?」风凰没阻止大姐威胁送信小伙,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奇羽琼门镖局专门替人抱 腿的,寄信者写好送信的地点放在我们哪儿即可,我们真的没见过他是谁!」小伙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此时,靳贤过来了,看到了门口这一幕,他还纳闷,是谁惹到了这两个姐妹呢。 上来一看,他救下小伙,拦在二人中间。 「风起!你要作甚?」靳贤紧皱眉头非常生气。「这是琼门镖局伙计,他惹你了?」 「他是后联团的人!」风起边说边上前去。 「行了!」 风凰也站在靳贤这边,并让小伙走了,还拦住风起,二人这才把风起镇住。 风凰又将信给靳贤看,明白了风起的做法。 「有哪个杀手亲自送信的?走,跟娘她们说去。」风凰搂着大姐,一起来到了大堂。 云媛、云婧和夏笙三人已经在大堂喝上茶了,都很为此次胜利而开心。 可有一件事还没办,那就是若誓和若茜的成亲婚宴,再过几天,正好也是风起的生辰。 原定的择日成了四天后,跟之前说的与风起生辰一起办。 就在三人开开心心的笑着,等着大家到齐时。 「不好了!」靳贤边喊边跑进来。 「不好了。」 云媛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就像料到了一般。 因为在这一刻,她突然想到那个孽徒还没出现,真正的旧事还未来临,她非常紧张。 「柳风被绑了!」 此话一出,三人的脸色瞬时从开心变为震惊。 从云媛开始,三人依次看过何文彧送来的信,直到云婧手里,她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真是过分!」她咬牙切齿,情绪极其愤怒。 「信上说老地方,云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靳贤和夏笙都很好奇这是那件往事。 此时,风起和风凰来了,一下便融入了这低谷而悲伤的环境中。 风起倒是积极,她站出来,站在所有人中间。 「娘!姨娘!这不是你俩的事,我们一起去杀了这个没娘的联主!」她说完,可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喂!」她再次喊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大姨没抓了!」她看向姨父,又看了看旁边的靳贤。 「闭嘴,这轮不到你说话!」云媛一句话、一个眼神压住了风起。 云婧的眼球一直在转,像是思考着应对之策,迟迟不语,但几分钟过去了也没结果。 夏笙面对此事,他自然是义不容辞愿意去救姐姐,可家里他又放不下。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去的话一定会有人死,或是以命换命,才能救出柳风。 而这也是大家沉静到现在还没对策的原因。 「我去!」云婧突然开口。 「不行!!!」 夏笙和云媛异口同声,但云媛激动地站了起来,夏笙还坐着,情绪比云媛稍低。 云婧对这两个人来说,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都不想让她去。 但信里说了,多一个人他就会立即杀了柳风。 「我想了下,信上说,多一个人他就会杀柳风大姨,没说几个人,但看似又有特定的人选,不如我们从这着手看一看?」风凰站出来分享自己所看出地端倪,认为这点很有用。 「我明白了!」云媛看向云婧,走到她身旁。 「老地方,多一个人都不行,那就是咱俩了!」 第29章:二次激励 几天前。 何文彧刚刚带着夏柳风来到山中藏身之地,当把夏柳风绑起来后,他召集了身边剩下的手下。 这些人与他后联团的杀手不同,他们每个人进入后联团不到三年。 而他们,从来没进入何文彧的信任范围内。 入口处,何文彧像个老大哥似的在他们身边扶着两人肩膀,悄悄地说着一些秘密。 只见四个人面目狰狞的走了,临走前还单膝下跪,真诚道:「联主,属下定完成任务!」 而他们去了风招的临时住所。 这是位于夏原西边的某座城,这里不比其他地方繁荣,更多的还是恶劣的天气和天灾。 只有靠东边一点的地方,才会得到全然的生存。 一眨眼,快马加鞭。 这些人来到了此地,找了个旅店住下了。 四人开始盘算,该如何执行联主的秘密任务。每个人脸上都很紧张,甚至不知所措。 「我们当真要对自己人下手?」其中一个人怀着质问说道。他的心情和意识很复杂。 「联主说了,这是大局。」 而这一句话,将质疑者和其他二人镇住,都不敢明面质疑,但在内心还是徘徊。由此可见,何文彧不在,余威也可见一斑。 之后便商量起了对策,一起决定了一项行动。 他们找到本地后联团,一个后联团据点四人,基本一女三男,他们都是后联团超过六年的成员,深受何文彧及其他团主的信任,也是每座城池后联团的联络据点。 其他杀手和成员的任务分配均由这四人安排,还有银两等等。 原以为他们要会合交涉一波,可没想到出其不意,他们将这四人趁其不备偷袭致死。 刚刚质疑的那个人还特意对着那个女杀手尸体道了歉。 接着,他们留下了一张纸,用刀插在尸体上。 纸上写着:曌盟特来拜见! 很快,尸体就被其他成员发现,而发现者当即去找了此城中,被谣言誉为后联团少主的风招,实则风招此时的地位为团主。 「我有个想法!」 风招坐在院内摇椅上,怀里抱着七公主,二人甜甜蜜蜜,令人羡慕,自在至极。 七公主抬头望向风招,亲了一口乖巧的聆听。 「你回京中可否?」 此话一出,七公主当即起身,但还是坐在风招的腿上,满脸疑惑、委屈的看着风招。 在这一瞬间,七公主以为风招要抛弃自己了。 风招并没有给她机会说话,而是自己继续道:「先听我说。」 「京中……已不是我娘在率领,定是很安全,至少比这儿更安全,我不想再让你步小彩前尘。」他已和七公主说了自己的过去,七公主坦然接受,并不介意。 「再者……我们其实……还是在掌控之中的,我希望在这一切结束前你能好好活着。」他这无比真诚挚爱,割舍不得的情绪感动了七公主,公主躺在了他的怀里。 「你要是煽情!又或是拒绝!我就不要你了!」 七公主刚想说话,可就被风招此话打了回去,她不敢言,因为她怕,害怕失去爱人。 而决定了,那就要事不宜迟。 风招安排了漠瓦苏一起回来的侍卫秘密从后门走。 「你会去找我的!」七公主满眼泪痕的抱着风招,不肯离开,满满地都是舍不得。 「我会!」风招亲了下她的头。 随后七公主上了一辆很普通很简陋的马车,没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秘密的离开了。 而风招也真情地流出眼泪,张望着七公主,迫不得已。 当他讲出小彩的经历时,他就一直在琢磨此事,今天终于才落下帷幕,决定了了此事。 七公主听到小彩与他的故事时,不仅不嫌弃,反而认为风招能跟丫鬟在一起属实不易,还放低身份迎娶丫鬟,是个好男人。 虽说七公主走了,可七公主的贴身丫鬟没走。 七公主吩咐她,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伺候风招,别让他孤独寂寞。 回到院内。 只见发现尸体的那个人,急匆匆的跑来。 「不好了!」 「团主!」 他气喘吁吁,在进门的那一刻把门关了起来。 风招看到他这个模样,非常嫌弃的向屋走去,可他却跟过去,当进屋后才缓过劲来。 「是教主他们被杀了。」 风招止住脚步,神情十分慌张,眼球不停的打转,以及抱着头在原地转了一圈。 他又接过此人递来的纸条,上面写着曌盟特来拜见的字样。 他心想让妻子离开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他高兴的不得了,但又因教主被杀而纠结。 陷入悲喜交加的情绪的他,短短一分钟之内就想出了对策。 「如此看来,他们是想杀光我们的教主,然后再对我下手。」他徘徊之际坐下思考。 「让所有人搜查全城旅店,个个角落不放过,一定要找出他们。」他指着此人气愤的说着。 「而我这儿的人够多了,他们要是来占不到便宜。」 「你们只管搜查就行了。」 听到安排,此人竟然对风招产生了更浓厚的崇拜。 风招这里明明不到十个人,却还是让其他人去找,不用守,在他眼里,这才是合格团主。 他立即将此计划散播给所有兄弟并立即开始行动。 风招的藏身之地处,那些漠瓦苏侍卫也警觉起来,原两个时辰换人变成了一个时辰。 风招今晚和小珍一起睡,不过他貌似没心情跟小珍做房事,可他不睡,小珍也不睡。 「你睡吧,我保护你。」风招站在窗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公主吩咐了,让我陪着驸马你一起睡。」她已经脱了衣服,脱到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纱裙。 「行!」 风招无奈地一抿嘴,他走到小珍面前上来就是热吻。 一通狂吻后,小珍被按倒在床上开始了消遣。 而此时此刻。 那四个人已经潜入了此宅,并悄悄地用弩箭击杀了门口的侍卫,还杀了睡梦中的其他侍卫。 找到风招后,四人在门口商议。 「真不愧是少主,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这个。」信念比较坚定的那人无奈说道。 「那个女的就是公主了?」另一个边看边道。 「看这样,是的。」 说罢,四人潜入屋内,可杀到床边一看,床上的二人不见了,回头被风招抹了脖子。 三个人眼疾手快,也不管风招,就冲着背后的小珍而去。 小珍此时还是穿着那件薄薄的纱裙无缚鸡之力,而风招,也只是穿着一件披风。 他利用挂在衣架上的斗篷蒙住了一个人的头,并杀死了此人。 但紧接着,另一个人一脚踢中了他的要害使他倒地不起,他极痛难忍,但并无大碍。 就在此时,他们抓住小珍,当着风招的面杀死了小珍。 风招缓和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小珍的死给了他冲击力,于是他上前杀了 一个人,抓了一个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你们还有几个人?」他恶狠狠的盯着此人。 「吾之盟主定会全胜,我等四人死而无憾!」只听此人死前,也没有透露真相。 但这句话确实说服了风招,他已经知道了背后的主谋。 他是穿好衣服,再给奄奄一息的小珍穿好了衣服。 抱着小珍就往外跑,他想再救一下小珍,可来到院内,小珍拽住了他,二人停下来。 「小珍能侍奉驸马,临幸小珍,是小珍莫大的荣幸。」 「不!」 说着话,小珍失血过多,死在了风招的怀里。 紧接着,那些后联团的一部分人也都进来了,他们围着风招,默默地低头表示哀悼。 其实,早在四个人来之前,风招就已经和小珍做完房事,小珍死后算是确实无憾了。 风招咬牙切齿,极其痛恨。 「娘!你真狠,接连杀死了我两个妻子!我定会找你报仇!」 「南宫风起!我让你们俩,一起为她们陪葬!」 然而,此时却恰好寄来了一封何文彧写的信,时辰把握的刚刚好,风招鼓起了信心。 而信上说:徒儿,师父这边即刻就就能完事,让兄弟们等等为师,几日后就到。 得知师父要来的他很激动,似乎找到了依靠。 就此,他也不在这里住了,埋了小珍的尸体后就带领兄弟们,等着他们的联主归来。 …… 至于何文彧。 他还在那间山洞里等着。 在***了柳风以后,连衣服都不给柳风穿好,因为已经被撕破了,没法再穿了。 柳风就这样被绑在椅子上,死也死不了,活着也是要遭罪。 之前她的精神也完全消失,变得很沮丧,眼泪自始至终就没停过,哭完了又哭。 原以为被***一次,可没想到何文彧又来了一次,而这次柳风基本什么反应都没有,稍微的举措都没有,任由何文彧侵犯。 这边,何文彧边消遣边愁,柳风也在想办法自杀。 而最纠结的还是在奇羽城,夏府的那几个人。 他们已经从上午僵持到了晚上,依然没结果,还是没想到对策,就连风凰也沉默了。 「娘!」风起上前。 「打不了硬床!我们再给柳风大姨报仇不就行了!」她这番话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满。 「那是条人命!」云媛转身扇了风起一巴掌。「我决定了,就按照那个孽徒所说的,只有我和婧儿去,把柳风带回来!」 云婧此时站出来道:「不管是不是圈套,这都是因为我引起的,他只说了不能多人,我一个人去!」 夏笙站了出来,接着话喊:「谁都不许去!」 「那柳风姐姐咋办?」云婧喘息的非常重,心情甚是难过。 云媛再次走到大家中间,压倒了所有人的气焰。 她牵起忧伤到快哭了的妹妹,已经做好了准备。 「大家都不要再犟了,就我……和云婧去,以我们姐妹二人的武艺,不会有事的。」云媛的此般话,让大家明白了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谁叫筹码在人家那里呢! 可他们谁也不知道,此时,若茜就在门外,听到了大家说的一切,得知母亲被绑,也看清了这些人的心,果然还是一家人最亲。 她想,就连非亲非故,只有名义上亲戚的云媛都挺身而出了,做女儿的更不能坐以待毙。 她一直在内心深处说:「那是我娘那是我娘!」 终于,她下定了 决心。 第30章:柳风流水 申时。 云媛和云婧两姐妹出发,前往曾经的山洞,那处两个人在二十年前的藏身之所。 二人内心十分忐忑,不安的情绪不断地冲击。 毕竟二人加一起都快九十岁了,武功再精通,再熟练,也抵不过年岁的身体压制。 还都有了牵挂,对死亡很恐惧,要是二十年多前,义不容辞! 身后的人目送两姐妹,所有人都是一脸不舍。 夏笙也彻底没了之前对妻子的芥蒂和警戒心,在这一刻,他无比希望去救的人是他,也应该是他,毕竟柳风是他姐姐。 靳贤由于地位原因,在这群人里只起到了建议的作用,甚至是送死都轮不上他,他爱夏柳风,希望用自己的命换柳风。 风起满目愤怒,不甘心就这样被敌人摆着走,母亲才刚好,还没亲热几天就只身前往危险的境地,她内心属实是不甘! 风凰却是一脸自信,给足了云媛和云婧信心,她支持母亲和姨娘,若失败了才谈伤心的事。而她意外看到了不远处有一道黑影,很细小,就当做是小动物忽略了。 对于云婧的孩子们,他们所有人都是一副非常悲伤的样子,不像风起和风凰两姐妹,让整个气氛变得卑劣低落,环境忧伤。 这般送行,原本所有人都在,唯独没见若誓若茜,因为没告诉他俩,这毕竟是若茜母亲,要让她知道,非得争先恐后的去。 对于这次行动,知情者也仅只有云媛云婧,风起风凰,若衍若秋,夏笙和靳贤。 大家回到大堂的路上,突然间,若誓跑过来。 「你们看到若茜了吗?」当即他着急的问道。 「没有啊?就你俩……不一直跟你在一块吗?」风起用异样的眼光邪魅的看着若誓。 「不是!若茜不见了!」 风凰一听便知,她想起了刚刚在墙上飞过的黑影,若茜应该是听到了几个人的交谈。 随之夏笙、靳贤也纷纷想到,也解释给了大家听。 轻功好的速度快的风起和夏笙等人立刻出门寻找,可云媛云婧和若茜已经离开了奇羽城。 在城墙上,夏笙叹了口气。 「唉!随她去吧!」 「她武功也不弱,不会拖累大姐和婧儿,也能让她放下。」 「走!回家!」 说着,夏笙几人回到了家,并开始布置若誓和若茜婚宴和风起生辰宴,祈祷她们安然无恙。 若誓一晚上无精打采,甚至都一夜没睡,屋都不出。 次日。 风起来到了若誓卧房,她带着明显劝说的状态坐在若誓身边,展现她难得的温柔。 「弟弟!」她搂住若誓的肩膀。 「你应该知道大姐我现在没未成亲对吧?」她瞪大双眼,抿着嫩嘴,很可爱的望着,可若誓没打岔,还是很颓废的样子。 「但其实我有男人了,他一直在家等我,就跟你一样。若茜妹妹又何尝不是我?我也一直在外游历,时刻会有丧生之危机,他不也是好好的吗?你可能会说他是不是不爱我啊?不会,我的李邺绝对不会背叛我!」 「所以!你要振作起来啊,几天后是你的成亲宴,也是大姐的生辰宴,好日子不会有坏消息。」 「嗯?」 她就像个兄弟似的,来回晃若誓的肩膀,还不停拍打。 若誓也终于在大姐的劝说之下,笑了一声儿。 「走!」 「去我们的宴会上看看,按照你喜欢的布置。」 若誓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信心彻底被大姐鼓起,也按照若茜昨夜跟他说的婚 宴来布置,实现若茜心中想象的成亲宴会。 风起也完全交给了他,她其实不在乎生辰不生辰的,因为她知道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所以不愿让母亲每年回想起七次痛苦的时刻,将快乐留给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二人也祝二人的娘和若茜借助双喜临门之风,平安归来…… 一天一夜过去了,云媛和云婧已经来到了距离那座山最近的城池,打算再次歇脚。 「这旅店竟然还在啊?」云媛抬头一望看到了一间风格和周围大相径庭的小旅店。 「呵!走吧?」云婧笑了一声,她也不知道旅店竟然还在这。 两姐妹眼神一对,走进这间旅店休息休息,顺便再吃点这间旅店曾经给二人做过的饭,可云媛的眼神有些奇怪且暗示。 记得云媛二十多年前,首次丧失了理智后,除了山中自己做,云婧还常常从外面买东西给她吃,她深深的记得这间旅店的食物,是真好吃。 云婧还为了让她喝药,特意骗她说是吃的,而吃的也是这家,云婧也尝尝来这独自安静。 更重要的,就是在这,云婧遇到了大姐生病那几个月里,愿意收留她前期叫她武功的那个师父,也是这个师父给她的药方。. 只可惜师父还是死了,就因为自己的药晚了一步。 「换人了?」云婧一看掌柜,她竟然不认识。 「盟主!」掌管赶紧走出柜台参见云媛,而这一幕云婧意料之外,但看过后明白了。 「其实掌管早就死了,还好我手下学到了他的手艺,继承了衣钵。」云媛带着云婧向后厨走去,「我怎会让恩人白白失传?」 「真好!」云婧感慨万千,甚至都要流泪了。 云婧当初的房间也依然存在着,而且由掌柜住,掌柜也是女的,而且也很漂亮。 但云媛并没说,这个女掌柜是在山洞里一直照顾她最后还为她而死的丫鬟的亲妹妹,云媛不仅给她找相公,还给了她手下,让她一辈子在这干活,生儿育女。 不仅云婧不知道,就连妹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跟盟主还有这层关系。 姐妹二人在吃饭、休息,而若茜不眠不休在外面等,关键在于她不知道地点在哪儿。 「睡够了没!」 她等了三个时辰,出发前她熬了一点药,那就是可以帮自己不困,因此她此时精力十足,但其实却一直在消耗自己的身体。 一刻钟后,她看到了云媛和云婧出来了。 三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去了那座叠山,而若茜自始至终没被发现,跟踪的非常好。 又过了一夜,在凌晨时,二人来到了山洞口,本以为凌晨那个孽徒会睡觉休息,可是人家不仅没睡觉,甚至还准备好了迎接二人。 他揪着光着身子的柳风,站在只有烛火的阳台的,望着洞口处。 「她们马上就来了!你希望谁来换你的命呢?」何文彧揪着她的头发,舔着她的脸。 「混蛋!」柳风瞪了他一眼。 「哎呀……玩过两次,你还挺诱人的啊?」他抚摸着柳风的身体,阴阳怪气的说着,「真杀了你,我还有点舍不得了!这衣服还真藏住了你这……绝美的身子!看看!这多好!」他猛地亲了一口柳风。 「啊!」何文彧瞬时后撤,柳风竟然咬了他的舌头。 「你是真傻,为何不早这么做?现在拒绝了?」何文彧并没有还击,反而却更喜欢柳风了。 说着话,两道影子接近,再安静的脚步声也传到了耳朵里。 云媛和云婧也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也在何文彧的计划之内,提前料到了她们的计划。 「柳风姐姐!」 「禽兽!」 云婧看到柳风这般模样,想立即冲过去营救,可被云媛拦住了。 二人看着疲惫而又累到不行的柳风甚是心疼。 「南宫云媛!」何文彧大喊着,他此时已蒙上了面。 「你是不是觉得走到一个地方得到下一个地方的线索很老套?没有一点新意啊?」他骄傲自得的说,还不停的凌辱着柳风。 「快说,我儿子在哪?」云媛站在原地,非常冷静,并且使劲抓着冲动的云婧,说着话,云媛看了看脚下的影子。 「他在西边正享受呢,但现在我不想跟你算账!南宫云婧!」何文彧突然放声怒吼。「你当初杀了我爱人,如今,二十多年过去,该当何罪?」 「你想知道真相吗?」云婧比他更大声的喊。 「我不是为了银子杀的她,而是她害死了我师父,导致我师父的药耽误了一个时辰!所以我杀了她!你要是明事理就放了她!」云婧的声音一点点随着真相变小,心情也十分复杂,她感到了无尽自责。 何文彧确实犹豫了,他开始明白当年那场战斗的真相。 柳风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转变,但并没改变对他的心,面前的人依然是***自己的坏蛋。 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可何文彧看到了山洞口,另一个人影。 「我说了,要是多个人,我就会杀了她!」何文彧暗示二人身后有其他人在场。 当若茜出现后,准备冲上去救自己的娘,但就在此时,何文彧一瞬间,隔开了柳风的脖子,将柳风退下阳台,自己飞走了。 三个人上前,只看到奄奄一息的柳风还没死,只为硬撑一口气。 在看到女儿后彻底咽气! 「回来!」云媛朝云婧大喊。 「竟然这儿没埋伏,那他的人一定在后山,柳风已经死了,你可不能再死了啊!」 若茜抱着娘的尸体,痛哭流涕,哭声传遍了山洞每个角落。 而在云媛的劝说下,二人还是平复了理智,死者为大,就这样带着尸体回了奇羽。 夏府在这三天,已经将成亲宴和生辰宴装扮好了,就等两位到场,开始双喜临门。 但大家等来的,是柳风的尸体,不过出去的三个人安然无恙,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惊喜,双喜临门也变成了双喜一悲。 这场婚礼,所有人在闷闷不乐的情况下,办完了。 若誓和若茜也向柳风的棺材,磕了头拜了堂。 而风起的生辰,大家也没办。 在婚礼结束后,都睡了。 「娘听你们的,去西边,必会经过咱家,咱们要不要回去?」云媛对三个孩子说道。 「娘!你是知道若茜妹妹跟着你们的对不对?」风起转移话题,搞得气氛非常紧张。 「是,我知道。」而云媛并没有否认这件事。 「那你……」风起咬牙切齿,但又戛然而止。 「我跟柳风非亲非故,凭什么让我妹妹为她而死?」云媛无比冷静,自认为做得对。「她自己的错由自己承担,合情合理。」 「其他人我不管,我只管你们和婧儿的死活。」 第11章:清理门户 众目睽睽之下,南宫郡王给珑安江未府知府李丞尚跪地行礼,在场官员无一不佩服。 羡慕他能与皇室结亲,羡慕他能接受郡王的跪拜,羡慕他能欣然接受。 这是在场官员想都不敢想的事,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皇族,与皇族产生这么多故事。 但也有一些人在想这不和体统,堂堂一国郡王,皇帝的姐姐,当今最伟大的王爵,怎么屈伸跪知府,这无关亲家不亲家,亲戚不亲戚,均有失身份,不该跪拜行礼。 就在这时,一位满头白发,姿态放得很高,表情一看就嚣张跋扈,咄咄在理的人上前。 他在官府是出了名的尊皇,认为皇族不应该跪任何人。 因为这样才能凸显其身份,不被百姓嘲笑。 「李丞尚,你好大胆,殿下让你受着你就受着啊?真没规矩。」他一开头便引得众人低头倾听,看似地位很高,高到直呼李知府名讳,李丞尚还一点意见没有。 「殿下,还请赎罪啊,是这小儿不懂规矩,竟让殿下给他跪,真有辱我江未风气!」他站上前来,面对已经起身的云媛和风起风凰。 「敢问,老伯何人?」云媛抱拳鞠躬问道。 他是江未府前任知府,是所有人心中德高望重的老者,他一辈子拍马屁拍到老了,将位置举荐给了李丞尚,他做为副手。 而就是他年轻时的溜须拍马,对之前来的皇族和高位之人阿谀奉承,才振兴的江未府。 他看明白了,这个世间,没有遵从亲和师的人,只有位高权重和难以启齿的人微权轻。 云媛一看一听他的身份就知道了他经历了什么,并表示同情。 虽说南宫雪妃之事紧急制动,可眼前这是个立自己高尚善良人设的绝佳时机啊。 她深吸一口气,摆好了姿态,既不失王的权高,也不失亲民的和蔼。 「既然前辈想计较此等小事,那小女就好好说说。」 「我的女儿……」她回头向大家介绍风起,「和他的孙儿李邺,二人喜结连理,成双成对,已然成亲,连房都园完了。」 「我和李知府的女儿女婿正式结成亲家,那他岂不是我亲家爹?我叫他爹难道不对?」 「天地君亲师!」 「亲才是最重要的,若忘了亲,连亲都不孝,又怎能孝国;若连亲都不会去孝!又怎能安国治国,卫国护国,终安心归西?」 「我夏原美德,不得背弃。」 她这些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这位前知府,对她刮目相看,认同她的理论。 然而身为女儿的风起风凰,二人已见怪不怪了,她们自身的尊重,正是来源于母亲从小教导,但对黑恶势力,不讲这些。 官员们纷纷点头感叹,都露出了敬仰与学习的神情。 最受震撼和感触的还是李丞尚,他身为李邺的姥爷,为李邺能入赘到这样的皇家感到欣慰,而不是那些自我认同的豪门。 云媛散发出来的也不全是正气,那亦正亦邪的形象,更令人陶醉。 「殿下,我们借一步说话。」 在李丞尚的邀请下,四个人来到了公堂的后院。 后院只是一块长毛了草,没布置成花园的风格,只有三条散步的路线,毫无趣味的地,普普通通,只有围墙是特制的。 四周环顾,竟然连一个看守巡逻的官兵都没有,冷清,寂静。 李丞尚只要遇到烦心的事,就会来这绕绕,虽说没有其他转移心境的事但依然很开心。 也许是他知府的事太多了,没工夫管家里,才会出这么多事。 云媛依然不敢告诉他,他的 女儿女婿已经死了。 「不知盟主所为何事?是有行动还是找到了那个内线?尽情吩咐,我定派兵增援。」 李丞尚见周围没外人,于是笑着看似放低身姿,其实还是很高大。 身为白发苍苍,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老年人,他的身高,可谓是完美的老将军。 风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看到这位姥爷就有一种亲近感,无关他孙儿做了什么,女儿儿子又做了什么,非常喜欢这位老人,全程洋溢着甜美的微笑陪同母亲。 风凰更不用多说了,她的学识也不准许她不尊重。 「亲家爹,小女怕你受不了,还请做好准备。」云媛挽着他的胳膊,像是女儿似的。 「盟主且但说无妨!」 虽说听着非常轻松,做好了接受自己孙儿是后联团一员且那么不知黑白的准备,可她还是很担心。 现在说了吧,可能会刺激到这位六十多岁的亲家爹,先斩后奏吧,老人家知道了可能更苦,说不定还会跟自己发火呢。 她思虑过后,还是觉得提前告知比较好,正好测测。 「此人,正是李候和雪妃。」 「不仅如此,他们还倒卖私盐,利用残忍的手段私设军队。」 「恐怕,必死无疑。」 云媛将话说的很绝,甚至连后果和全部违反律法的事都说了出来。 李丞尚听后,他停了下来,云媛也缓缓松手。 「就没有办法补救?」他问道。 「有倒是有,那就是将供词和他们手下的口供篡改,找个别的替罪羊,方可免除。」云媛紧皱着眉,心想:看来是没别的方法了。「我也想过,但今早我便改变了想法。」 「那个女人,我族的败类,南宫雪妃杀了你的女儿和你女婿。」 「连李邺都动杀心了,那两个孽障真是……」 云媛紧闭双眼,将即将因悲伤而流出来的眼神挤回去。 她的表现和真心在李丞尚姥爷眼前表现的非常实切而真心,也相信了此事是真的。 他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思考着此事。 「那南宫雪妃由你来清理门户。」 「而李候这孽种由我清理门户。」 「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李丞尚的眼神异常的邪性,老年的双手已握紧双拳,面部在颤抖,双腿用力紧绷。 云媛看出了他的怒火,已经不把李候当外孙了。 风凰非常崇拜这种身为朝廷官员大义灭亲的形象和气度,认为姥爷真的是很伟大。 风起就比较冷静,杀了李候和南宫雪妃不是常理吗?为何如此犹豫,真是不明白。 「五十官兵!够用吗?」李丞尚竟露出了年轻时的姿态。 「我再调用一百人守城军队,助盟主抓获所有余孽!」 「不得有误!」 他已经忘记了盟主这个称呼和殿下这个称呼是在自己之上了。 犹如皇帝下旨让他做这一次攻打的大将军似的,所有参与的皇族也得听他的一般。 最后的四个字更是让云媛抱拳,喊出遵命,鞠了躬。 李丞尚双手背后,身高高在上,气势汹汹,坚信必成功。 就这样,云媛带着一百五十人的兵马出征城外和李侯的私宅,于当日黄昏前出发。 联合自己的曌盟刺客,近两百人抓获了好几十李候倒卖私盐的同伙,证据十余件。还有私宅的女子也顺利无伤的抓住了,但雪妃却迟迟不见踪影,大家很惆怅。 然而就在此时,云媛想到了。 「亲家爹?雪妃嫁到你们家,从那接的亲?不妨去搜一搜,除此外,她没地方了去了。」 「除非在村中。」 云媛说罢,几人又分成两路,一路去村里,一路去城中接亲的那间旅店秘密潜入。 然而,大家想不到的是,雪妃竟然出现在了官府。 她已经潜入了李丞尚的书房,正准备击杀。 可就在她冲出来的时候,李邺的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他已经忍不住要杀雪妃了,是李丞尚阻止他,等云媛回来再决断。 「你为何会在这?」雪妃放下刀。 「感谢你远方姐姐风起,是她让我回来保护姥爷的。」 这个决定是风起临时决定的,不能忽略掉任何一个可能的细节,于是他便回来了。 还真蹲到了雪妃,所有人都被复仇和气泄冲昏头脑。 而只有风起想到了姥爷。 「身为李家媳妇,为何要做孽畜所为之事?是你嫁过来蛊惑了李候,还是你们俩成亲前本就是混蛋!人畜不分的直娘贼!」 「杀我爹娘,你也下的去手,他们招你惹你了?调查你俩的是我们!你太恶毒了!」 南宫雪妃被绑在公堂中央,但天色已晚,堂内只有李丞尚和李邺,以及晚上站岗的官兵,最后是和雪妃绑在一起的李候。 她的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两边已然红肿,牙还被打掉了,一旁的李候也是如此。 「还有你!」他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李候的脸上。 「刚才知道你妻子杀死你爹娘,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罢了,为何这个女人挨打你不乐意?你还是我亲兄弟吗?混账!姥爷不教训你,自有兄长来!」李邺拔出了剑。 「哥哥……哥哥……」李候的语气和表情瞬时间变得软弱起来。 「反正你的罪证都齐了,你也没有说话的必要了,来人,把舌头给他割了!」 门口的官兵上前,表情毫无变化的割掉了李候的舌头。 李邺毫无反应,表情和情绪没有一丝悲伤。 他反过来再看了一眼雪妃,用剑柄狠狠戳了下雪妃的脸,雪妃口吐鲜血,疼痛难忍。 抬头一看,云媛她们回来了。 「等她跟你说吧。」 李邺让开了,云媛等人上前,看到了舌头被割掉的李候,看到了满身是伤的雪妃。 云媛没任何意见,甚至觉得李邺发泄的好,发泄的痛快。 「知道我是谁吗?」云媛站在雪妃面前道。 「南宫云媛!」雪妃老实说道。 「身为南宫家人,你为何背信弃义加入后联团,用我们族已经废弃的方式训练私军?」 「你对得起你娘你爹吗?你对得起南宫长女的身份吗?你知道南宫长女意味着什么吗?」 「今日!我南宫家族掌门人!将清理门户!」 云媛向风起要回家传宝剑,二话不说手起刀落,砍掉了南宫雪妃的头。 一旁的李候被吓得够呛,但又无法发出哭声,只能嗷嗷。 紧接着,李丞尚上前来,年老的他带着对女儿的爱,用自己手中的佩剑毫不犹豫的杀死了李候。 身为李候的哥哥,李邺还是转过了身去,不忍直视。 是风起走到他身边给他拥抱,给他擦干眼泪。 而此事也就这样结案了…… 第12章:残忍的屠戮 「就这么快?」 站在一旁的风凰走到大姐身边,也不在意大姐和姐夫正在腻歪,只是一同看向被砍下头颅的南宫雪妃,和被抹了脖子的李候。 她记得,上一分钟下来,连气都没喘匀呢,一切就都解决完了。 什么李候贩卖私盐的城外聚集地以及同伙,南宫雪妃的女子私军们,都尽数缉拿归案,也只有那些以往的买家需要长时间去调查处罚,他们的罪过不至于处死。 「就这么快!」 风起感受着同时给予自己爱人温暖的怀抱,嫉恶如仇的看着南宫雪妃和李候的尸体。 她的手轻轻拍打着李邺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样,只是李邺没哭。 要是别的情景,其他人可能会朝笑出声来,但这种场合只有严肃,哪怕看到李邺此时如孩子般的反应的姥爷也悲伤的低下了头。 云媛还在气愤的喘息,手持自己家传宝剑。 「杀了没用的人而已,他对我们已经毫无作用了,多说无意。」qδ 很显然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的办案和处置方式,当平常事似的,一晃而过了。 回想这一路走来,杀哪个人不是一刀解决,不多说废话。 她一开始很喜欢,可越到后面她越觉得应该让对方说点什么,哪怕直恶毒的言辞也罢。 可一旦让母亲碰到并处理此事,那敌人会一句遗言也说不成。 无论是这个人事先他是好是坏,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母亲的做法固然不是她能揣测的,但给他人留句遗言,可能才是人格吧。 看到爱人弟弟,和自己同族姐妹就这样被杀,她心里开始了那种不舒服的心态。 「多说无意了,好歹也要听听她为何背弃吧?母亲可是知府,郡王,就不给机会的?」 「恕女儿直言,有些残忍了。」 风凰没见识过处死的场景,至少没见过处死和自己有关的、刚抓住的人的场景。 对她来说,在家处死的那些人,都是经过审问的,然后定罪。 刚才好像没确认雪妃是后联团,只是李候,但雪妃被处死后,好像其他人并没有异议。 她也只敢在心里提议,不敢直白的讲出来。 喃喃自语,窃窃自语,悄无声息的自我安慰正慢慢成为她思考的方式,越想越可悲。 更何况雪妃还怀着孕!而李邺也没多说什么,就这样将其处死了。 虽说会将快生了的孩子刨出来,还能活下去,可…… 「一切都结束了。」 「这是我第二次清理门户。」 南宫雪妃,虽与她不相识,可内心的那种血脉相连还是很忍不了,那种清理门户的怒火,时刻啃咬着她庞大的责任心。 在此之前,还是二十三年前她杀死戚元杰那一次,也只清理门户。 这两次她都成功了,站在了责任的最顶端,她很难过。 对于清理门户,风凰又一次露出了自己的不满,她认为这两个字只是想杀人的噱头。 从职这么多年,她只知道杀一个人经过搜查证据、公堂会审、知府定案和送上刑场,期间这些程序在她出来加入母亲行列里后,都不见了,看到人,拔剑就杀。 甚至她都有些被污染,一瞬间也觉得痛快点更好。 「禀盟主,后联团杀死称,他们要飞径府县与联主回合。」 那位曌盟刺客的领袖,李丞尚手下的师爷来到公堂提供线索,看到此景丝毫不慌。 飞径府是珑安靠近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了,也是出了名的府中府地,那人特别多,地也特别大,而那座悬崖就 在飞径府。 云媛一听,「果然如此。」 「各位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去孟春。」 「风起李邺,你俩今晚别了,好好陪风凰,她的风寒燥热还没好呢,由我和苏桓轮番守夜。」 风起听后毫无意见,这种情况谁有心情做夫妻之时。 而且她早就注意到风凰的病情还未痊愈了。 即使母亲不说,她也会要求和风凰住在一个屋,照顾风凰。 风凰的第一反应是害怕打扰姐姐和姐夫,但听到母亲和宁苏桓轮流守夜时怒火瞬间高涨。 「不……」风凰话音未落,就被风起拉过去。 「别!」 在风起咬牙闷声的劝说下,风凰不计较此事了,跟大姐和姐夫一起去了准备好的卧房。 他们五个人还是在同一处院里,相互有个照应。 及时是在官府过夜,依然守夜。 「他就是娘年轻时的爱人?看着还不错啊!」 风凰怼了下李邺的胳膊肘,露出特别厌烦的眼神 他们仨正趴在桌上,透过面前的窗户看向院内靠着花坛仰望天空,一脸忧郁而茫然,姿态很唯美,场景渲染的很戏剧的宁苏桓。 李邺之前没听说过宁苏桓,一开始来是还在想这个人是谁。 就在刚刚,风起将全部的故事都讲给了他,他这才明白为何风凰二妹对他会那么讨厌了。 不过在他看来,不掺杂这些情感的情况下。 宁苏桓还是一个很有魅力,长相也很英俊的男人,不仅身体壮硕,人格还非常好。 「姐夫你不知道,昨晚他都和咱娘抱在一起了。」 「要不是我出手,二人下一步指不定就亲上了,然后找个屋,之后发生啥不用我说了?」 「他就是混蛋,不知分寸、过去和现在的变态!成天想的就是支开我们好跟我娘暧昧!」 「我早晚亲手杀了他!」 风凰咬牙切齿,跟李邺认识的她截然相反,他记得风凰是一个很文雅,行为举止,谈吐方面很礼貌。 可刚才的一小段话,打破了他所认识的风凰二妹,也可想而知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看着风凰的侧脸,那怨恨的小眼神和表情,既显得可爱又真实。 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风起,风起的反应就很正常。 「他要再敢动我娘!」 「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娘只属于我爹,也只能我爹可以碰我娘!」 她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压抑不住那份心中的怒火,而仅仅是昨晚的拥抱。 还没看到风起那晚看到的,不然她一定会拔剑相向,誓不罢休的。 风起见此时越来越不对劲,于是她换到中间。 「哎呀,行啦。」她搂着风凰,朝着脸蛋就亲了一口。 「今晚不会发生什么,咱们仨睡觉吧啊?听话!」风起再三劝阻,和风凰不为所动。 「姐!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娘最看重感情了,更何况这个混蛋还是娘二十多年前的爱人,娘不可能忍得住,我必须看着。」 面对风凰的拧劲儿,风起无可奈何,但风凰此时比较病了,而且还怀了孩子。 她也只能依风凰的,轮流看着,跟外面守夜似的,有了两层保障。 风起和李邺腻歪在一起,优先在风凰咽眼下睡了。 风凰看到二人这样,她看到子时就叫醒大姐。 风起也不负妹妹的信任,她并没有糊弄风凰,而是真的认认真真的看着外面的情况。 本以为事情如她所料的,不会出什么事,可事就来了。 目前是云媛在守夜,她死死的凝视着敞开着门,躺在屋里睡觉的宁苏桓,注意力完全被分散。 而此时,有四个黑衣人悄悄的爬上了屋顶。 「喂!醒一醒!」 风起叫醒二人,风凰还以为是宁苏桓和娘有情况。 一看,竟是午夜偷袭。 「可以啊!」风凰的杀戮之心此时溢出。 「你看准了射!」 风凰拿出了六把飞刀,已经准备好了等四个杀手靠近。 杀手的速度非常慢,等风凰准备好才下定决心。 可就在他们跳下来之前,被风凰击中跌落。 云媛反应过来后,迅速拔剑回身。 她过去杀了杀手,可就在要杀最后一个时,风凰跑出来,喊道:「娘,手下留情!」 当宁苏桓出来时,只见杀手已全部被解决。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风凰蹲在活下来的杀手身边。 「你们不是后联团的人!」云媛发现了他们的特征,只是普通的从事杀手职业的人。 「休想!」杀手瞬间吞毒,死在了风凰怀里。 「这些杀手,行动缓慢,再跳上屋顶时就已经知道了有人守夜,猜测来之前就知道,知道我们今晚守夜的,只有李知府了,门口的官兵没有理由,我们怎么办?」风凰发挥自己的正常水平开始推理。 「马上离开!去我曌盟基地!」 说罢,五个人即刻动身,去了曌盟的聚集地。 在这有曌盟刺客的看守,而且对盟主是绝对忠诚的,所以可以放心,但为了保险,五人还是决定守夜,这次从风起开始。 而此刻丑时,才算真的睡了。 李邺又陷入了纠结,听了风凰二妹的分析推理,他好像确信了姥爷就是暗杀他们的人。 因为一切真对得上,可他不明白这是为何。 他们家,仅仅两天,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就连快生孩子的弟媳妇都毫不留情的杀了,他对此无怨无悔,只是想为何会如此。 不停的在想,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就在他惆怅,不知如何是好,睡也睡不着时,风起起来了。 「对不起!」风起含着哭腔,边哭边说。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非要来看看你爹娘,可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她非常伤心,泣不成声。 「没事!」李邺抚摸着肩膀上风起的脸颊。「早晚都要来,早解决,早点解脱,我和他们已经失去了情感,在他们杀死我的悠青青之后,他们就不再是我家人。」 「别自责了!」 他将风起转到面前抱在怀里,亲吻着风起的嘴唇,轻抚着风起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风起此刻非常自责,即便是暗示性的同床她也提不起兴趣。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弥补,仅仅是肉体上的满足不足以得到安慰,她非常伤心。 「至少,我弟弟那些孩子和除了雪妃外的那几个女人活了下来,依仗着她们的孩子。」 「都有后了,就没白死。」 风起在想,自己何德何能,会遇到这么汉子的人,她默默地靠近李邺的耳边道:「你是我见过,所有男人里最坚强的,真汉子!」 说着,她亲上去,既然李邺刚刚有想做夫妻之时的行为,那么自己就要尽全力满足。 二人开始了一段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美好时刻。 第13章:清晨的药 清晨,云媛值完最后一班。 看着夕阳结局,暖阳升起,天季清凉舒爽,不眠的她却犹如初醒一般,狰狞的伸着懒腰。 她看到下面的店铺貌似已开始准备营业了,准备着开张的事宜。 街道边有很多卖早餐的人已站在街边售卖,什么都有,她在窗边不经勾起了馋劲。 简单洗漱打扮完后,她便出门。 她看到了独自一人睡在房内无人陪同的宁苏桓,内心那份亏欠不由自主涌上心头,她扒着门框,好想陪着宁苏桓度过每一夜,给予他满足,给予他自己的身体。. 在艰难的咽下口水后,她又看了看旁边的风起和李邺。 「真有雅兴啊!」 她看到自己女儿的裸背趴在李邺的半个身子上,盖着被子,搂在一起,甜甜美美。 而风凰,跟她睡得,现在同样还没有醒来。 算上昨晚的话,云媛都睡满了三个时辰了,此时为寅时末刻,她不需要再休息了,就留给孩子们和爱人,其他的事她会准备。 临走前,她还看着风起和李邺,瞪了一眼,道:「也不怕怀了,一点儿也不节制!」 「傻姑娘!」 说罢,她将三个房间的门关好,最后看了眼风凰,便下楼去了。 楼下是他们自己人开的店,同样也在准备开张前的工作,每个人都是利索精神的。 他们五个住在店的三楼,下面的人是不准上来的,除非有要事相报,他们也知道云媛住在那个屋,而且睡觉时是不脱衣服的,才不像风起和李邺,在一起就做夫妻之时…… 「盟主!早!」 「盟主!」 「……」 见到她的人,无一不打招呼,而且每个人都很礼貌的叫盟主。 清早,云媛也会用自己甜美温柔的笑容回应,给予手下们好的心情,和对自己不同的看法。 直到走出店门外,那股真正清新凉爽的气氛才算走进自己的体内,无比滋养身体。 她已经很久没有大早上起来出去买早饭了,记得上一次也是很久以前,令人怀念。 逛了一会儿,她从头到尾,看了所有店卖的食物。 准备从集市的尾巴往前买。 当买了一些后,她看到了一条小巷里有两个人进行着秘密的交易,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货,货看上去有点像某种药的配方和成品。 她看到后停下自己的脚步,看到了交易的全过程,上前抓捕二人。 可没想到,对方看到了她,二人在错中复杂的小巷里分头跑,云媛见状追的是卖家。 不出两分钟就追到了,并以两招之势制服了此人。 「光天化日,卖禁药?」 「说,何物?」 云媛顶着他的后背,控制住了他的脚和他的手。 此人被弄得非常疼,不停求饶,但没办法只能交代。 他是卖五石散和一些奇怪的的药的商贩,经过云媛根据自己所学的药方药用的知识。 「你这都是男女欢爱之物,房中具备之药物?可以啊你!别的还行,你卖五石散,就过分了吧?」她用力掰此人的手腕。 「我错了,错了,不敢了。」 令此人感到奇怪的是,云媛主动放开了他,还掏着什么东西。 结果,云媛拿出了整整一锭银子。 「效果明显的,给我一份。」 「今天我就放过你。」 此人拿出了他最得意的配方,交给了云媛,还说:「这个是最贵的,是最有效的,但要配合着酒,保证让夫人你 的男人精力旺盛一整夜,他会不由自主来找你,事后,他甚至都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好吧?」 云媛羞涩的笑出来,表情欲望丰富的笑着,踹进了荷包里。 「钱你拿着!」 「五石散就别卖了,害人害己。」 二人就此分别,云媛当做无事发生回到了街上,继续挑选自己和孩子们喜欢吃的。 而那个小商贩,他则是开开心心的离开了,确实把五石散销毁了。 毕竟别的都是准许售卖的,五石散是禁药,被砍头的。 云媛越走越近,马上就到住所了。 风凰此时苏醒,她轻轻的呼喊了一声娘,可无人回应,她瞬时间整个人亢奋了起来。 她跑到宁苏桓的房间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大姐房间也没有。 回到屋里,正当她要下楼时,她望见了窗外,街对面,在早餐店铺前买饭的母亲。 「吓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安心很多。 「也不说一声!真是。」 她也尽快洗漱,简单打扮一番,下楼找母亲去了。 她没化妆,但正常形象下的她,一样很美,很像是朴素人家的大闺女,没有危险气息。 此时此刻,另一边。 一个被窝,光着身子的两个人,竟然也醒了。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喂!」 风起刚翻了身,正好整个身体躺在李邺身上,之前还只是一只手一条腿和半身相连。 风起迷迷糊糊的移开,继续抱着李邺熟睡着,但李邺是真的醒了。 恍惚之间,风起竟说:「这次,你太厉害了。」 她掐了下李邺的肩膀,实则很讨厌那么粗鲁,但其实她对这次夫妻之时感到了最刺激的体验,她非常喜欢这次的快感。 「行行行!」 「起来吧!」 二人在互帮互助之下,完成了穿衣服和洗漱的起床工序。 甚至在洗漱时还不忘恩爱,画面令人羡慕,笑声真挚而诚恳,心灵甜甜蜜蜜相黏。 风起也没有化妆,只是简单的洗了个脸梳了个头,就已经很美了。 「过来看!」李邺窗前看到了外面的云媛和风凰。 「她俩咋这么早?」她边穿衣服边走过来,并看到二人手中已经拿了很多食物了。 「管她呢?反正吃现成的。」李邺转身搂住风起,二人在阳光通透的窗前温情接吻。 「一大早就这样,真伤人。」风凰抬头一望,看到了大姐和姐夫在窗前接吻的画面。 「年轻气盛,你敢说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吗?」云媛也看到了,但表示这是正常。 「我……」风凰被说的无言以对。 二人买了很多食物,甚至连手下们的早饭都买了。 当上楼时,除了宁苏桓,店里的所有人都起床了,毕竟宁苏桓守夜的时间比较长。 也正好促成了今早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景,没有外人。 「这一路想必少不了事端。」 「我们耽误了这么久,那个孽徒一定会在沿途的府城设下很多埋伏和很多人准备着。」 「李邺,你是直接回家啊,还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回去?」 云媛的分析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令三人点头认同。 别看才五天,何文彧一定会在沿途吩咐各个府城的手下,看到南宫郡王后全力阻碍。 不一定打过,但一定能消耗。 李邺这次出行是跟岳父大人萧攸策请的探亲,期限是十五日。 其实萧攸 策明白,他这一去,恐怕会一直等到云媛完事后才会回来,见到风起就舍不得离开风起了,毕竟那是他爱人。 「咱们也不会有战争,守城将军每天也只是巡逻,这件事没有我他们也能做好,岳父大人一定会安排的妥当,我跟你们一起。」 「这一年,我很煎熬,可知道见到风起才安心。」 「这次,我不会让她离开我了,我会一直跟她在一起。」 「请娘理解我!」 云媛点了点头,她也看开了,人多力量大,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整体的安全性。 她同意了李邺加入队伍,对此风起竟然很兴奋,她扎进李邺的怀抱,并亲在一起。 「够了!」风凰撇了二人一眼。 「亲的没完没了!」 「吃饭吧!别说了!」 在风凰的推动下,风起哼的一声离开李邺的怀抱。 但二人甜蜜的互动性吃饭,还是刺激到了风凰,而云媛在一旁边吃边偷偷地笑。 不同于刚见到姐姐和姐夫,这才两天就看腻了二人的恩爱。 虽说她们先吃,但还是给宁苏桓留了一点,待收拾完吃完的食物,四个人开始了一揽子计划。 随着时辰递进,街上的早餐铺逐渐退出了街道。 街边也肉眼可见的冷清了起来,但其他人成为了街上的一道美景,那就是俊俏少爷、漂亮小姐和夫妻来到街上四处游逛。 云媛、风起、风凰和李邺也是等到了宁苏桓自然醒。 计划基本敲定了,就顺着珑安的几座府城一路推进,路上可不只有后联团的杀手,曌盟刺客可也是遍布夏原各地各县镇,扩散面积比后联团还大。 云媛已经写信命手下以最快速度前往各地,准备好盟主的到来,和盟主一起消灭后联团。 她站在窗边,看着荷包里刚刚买的房中术秘药,犹豫不决,内心已经萌生了一个计划。 风凰跟风起在一起,秘密的聊着她怀孕的问题,路上必须吃点补品,必须吃点药,既然劝不动她,那就好好的在危险中照顾。 而李邺一个人眺望着江未府,回忆着自己以前的过往,和父母和弟弟的儿时时光,和悠青青的奇妙冒险,跟艰难的爱情故事。 四人互不干预,都没注意到对方所想所思之事。 「你们为何不叫我啊!」宁苏桓推门而入,瞬间引起了云媛注意。 「起啦?洗脸了吗?饿吗?」云媛很热情,在跑向他身边期间不停的询问关心。 「这有吃的,你先吃,我给你准备水洗脸。」云媛积极的跑到楼下,端了一盆热水上来。 「慢慢吃啊!」 她坐在桌前,痴迷的望着宁苏桓吃早饭,在她眼里,仅仅是看着宁苏桓吃饭就能让自己兴奋展颜。 而看到宁苏桓吃饱,比她自己吃饱还开心。 一旁的孩子们不知如何是好,依然是风凰,转移了注意力,可就在她想着说什么,不知说什么时,曌盟刺客的小队长进来了。 「盟主!」他抱拳行礼。 「我找到证据了,昨晚,就是李知府找人做的。」 此话一出,最激动的李邺双手抱头转身不停的晃啊晃的。 他很生气,想不通为何姥爷会雇人杀他们。 「怎么办?娘!」风起紧皱着眉。 「人之常情,理解不同,我们的到来致使了他女儿的死,加快了原本雪妃的计划。」 「放过他吧,他是好人。」 云媛的话令所有人佩服,尤其是身为孙子的李邺。 这位队长也知道李知府为 人,也不想杀他。 几人一拍即合。 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第14章:河边 两天了,云媛等人已经快到江未府前面第一座府城了。 路上平安无事,欢声笑语,即便明知几天后可能遭遇战斗,也依然该聊聊该唱唱。 风起还奉献了她优美的歌声和美丽动人的舞蹈,在夜晚时,篝火前为大家助助兴。 她的嗓音犹如鸟儿的歌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在耳边不断重复,滋润着心情与耳膜,仿佛身处回忆中,为旁人带来自然的展颜。 他的舞蹈就像嫦娥在云中,巨大影子在地上舞动,动作大方,姿态卓越万千,深深迷恋。 李邺看的时候被完全吸引进去,想与她共舞,可惜自己不会。 今夜,她想拉着风凰一起,可风凰即使是面对自己人,也很害羞,主要是不想跳给宁苏桓看。 于是,委婉谦虚的拒绝了,还是只有风起一人为大家放送着,一旁的云媛为女儿骄傲。 五人坐在河边,篝火燃烧,有好些条鱼在火上烘烤着。 温润草地,清澈溪流,篝火盛宴。 马上就要到月中了,天上的月亮一点一点变圆,过不了几日就能看到庞大的圆月。 李邺也慢慢从阴影和悲伤中,在风起两日不间断陪伴、亲吻与暧昧之下恢复正常,满眼都是风起,满身飘荡着风起柔香,自觉沉醉。 云媛也和宁苏桓越走越近了,二人总能在合理的时机走到一起,增加追忆曾经的往事。 风起是这一路最开心的,她总是洋溢着微笑识人,无论是她母亲还是二妹又或是宁苏桓,如此甜美的笑容,始终相伴。 云媛和二妹甚至一度认为她这一路被替换了灵魂。 「娘,有些秘密档案能说吗?」 风凰跟母亲坐在一块,一边吃烤鱼一边喝茶。 她从小博览群书,学识渊博,看的书整整堆积成山,可她却不了解夏原皇族的分布。 「你想知道什么?」云媛很宠溺地转过头来,倾心相待。 「咱们皇族人脉,还有几支。」 云媛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仰着头仔细回想,她知道,确实还有很多皇族在外面。 只是那些皇族大多数已经融入了凡人之地,不再露头。 他们与世无争,经过时间推移逐渐褪去了皇族的本色,但族谱记载却一直记录着。 可有什么大事,他们若没有当今圣上的号令是不会出手的,只会顾及自己的家人安全,哪有云媛这么勤奋,还不停为夏原铲除异己。 距离咱们的最近的一支,也是关系最近的一支,就在前面,琮府君主执月河! 他们兄弟姐妹三人; 大哥执月海,人为和善,乐意放低身姿与百姓融为一体,爵位王爵他明着拒绝了,可你舅舅还是给他安了一个爵位。 二哥执月江,他这人不太好,至今只是流着皇族血脉的凡人。你们几个好歹也是郡主。 三妹执月河,绝世美人,你应该知道她啊?她是你之前的中原六大才女之首,也是家中唯一一位正面接受郡王封爵的人。 他们的父亲,叫执阳绅,也是你们的舅舅,但不是一支,因为他的父亲和我父亲是亲兄弟,按照辈分,是你们的三姥爷,还活着,非常年轻,才刚刚满六十岁。 我们这一路,必定会去拜访。 云媛贴近风凰的耳朵。道:「顺便告诉你,咱们家的皇族地位,可比他们要高哦!」 「原来星诺是月河妹妹?」 风凰想起六大才女的名号,好像都是名号,只有她是自己的真名,只是有人喜欢叫凤凰。 如此一来,她觉得自己好逊啊,没啥才华,只有百句诗歌在江 湖上传。 「她不是西边的?为何是中原才女行列的?」风凰又问。 她的印象里,中原才女一直是京城一位,央寰一位,才人辈出的故蜀一下出了三位。 而坐拥首位的确实来自西部京城身边珑安琮府的一位女子。 她名叫星诺,深意满满,象征性非常高远。可之前没人知道她来自哪,直到刚刚。 云媛听到这个问题,她露出了些许惭愧的表情。 「你看的书,是现在的,以前中原的范围很大,你收腹的南方,也只是咱夏原顶峰时的冰山一角。」 「按理说,咱央寰才不是中原,是娘的入驻使央寰变成了中副隶,这才归入中原。」 「等明天,你要让着人家!」 说罢,风凰瞥了一眼,切的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服。 而云媛刚刚说说,风起、李邺和宁苏桓也听得入迷,听完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些人。 可就当风起问起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的皇族时,云媛瞥眼一过,不讲了。 这些皇族的生活之地,只有他们自己和皇宫内的部分人得知,是绝不能外泄告知的。 云媛此次讲解,也只是在场的人都是有权知道的,不然给她再多好处,她都不会说。 讲完,她移座到宁苏桓的身边,拿了一条烤好的鱼。 「哎?」 见状,风凰刚想动身,风起就坐到了她的身边拦住她。 还在耳边说道:「咱们在这呢。」 风凰听后,已经能想到姐姐接下来跟自己说啥了,无非也就是「你还怀孕呢,不能生气」之类的话在自己耳边嗡嗡的响。 她就这样放任母亲跟爹爹的情敌热情似火的聊天。 然而大姐还不帮自己,还阻止自己拆散他们。 从坐在这开始,从河边捞鱼到现在为止,宁苏桓一直都是一个人,看着孤苦伶仃的,蛮可怜,风起很信任他,于是让娘去。 「你这不是故意找机会增加他们的感情呢吗?越聊越投机!」风凰始终被大姐拽着。 「放心好啦!娘和宁叔叔心里都有分寸,没事儿的。」风起亲了口风凰的脸蛋。 「反正出事了我会杀了他。」 风凰霸道的说完,便好好吃了,风起还拿来了一些别的东西。 是她在前面的县城给风凰买的安神养胎的汤药,特意拖延时间煮好了,拿过来的。 风起宁可自己的水袋不防水了,不喝水了,也要给妹妹装药。 风凰自然是感激不尽,拿起来就喝了两口。 「多谢姐姐!」 「明天再喝一顿,到琮府城,姐姐再给你买去。」风起用自己的衣袖给妹妹擦拭。 李邺边烤鱼边观看姐妹俩的互动,欣慰宠溺的笑会心而发,一举一动都非常招人喜欢,引入发笑,不由自主的洋溢笑脸。 其实宁苏桓也不是全程冷漠,没人跟他说话,沉默不语,存在感低。 火是他生的,柴也是他和李邺分头捡的,只有鱼是风起和风凰抓的,云媛全程无事可做。 他根据自己多年了野外生存的技巧给大家烤鱼吃,李邺学会后,便接替了他的活儿。 他只是在休息而已,是云媛觉得他比较孤独,被迫孤立了。 「孩子们会介意的。」宁苏桓看到云媛靠近,他便有意远离云媛,不跟她坐得太近。 「你不是有风起罩着么?」她贴近宁苏桓道,声音很娇小。 「她只是比较信我,若是看到我和你太亲密,她会比风凰更气。」宁苏桓很有先见之明的说着话,同时看了风起一 眼。 「那我也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吧?」她不在靠近,与宁苏桓之间保持着距离。 「给孩子们说说,你当初是怎么遇见的咱娘?嗯?」她笑着,瞪大双眼很积极。 「好吧!」 无奈,来自云媛寻找话题,强行陪自己,让大家注意自己的强迫,也正好趁此机会多多交流。 云媛让大家仔细听,边吃边听,说完就睡了。 他记得,那是遇到云媛云婧两姐妹后的第二天,也是云媛云婧离开家的第三天。 他和文桓和一众师兄弟从西边往东边去,正好在茶楼和亦雪的家附近,看到了亦雪。 全身脏兮兮的,沾满泥土,胸前缠着衣服上撕下来的绷带。 当时,他看到后都惊了,想不通这样的人,她是怎么活下来的,看起来伤势很重。 起初,师兄弟不想管的,可宁苏桓和坚持要救亦雪,于是他偷偷的在夜晚将亦雪转移到了城里的医馆,这才让亦雪活下来。 也正是亦雪昏迷那几天,他想起了他娘临死前的模样,也是受了重伤,就是送医不及时才导致娘丧命。 而且,他娘和亦雪长得很相像,于是动心了。 还没等亦雪苏醒,他就认了亦雪当自己干娘,尽全力救活亦雪,来弥补亲娘的遗憾。 可就在认干娘第二天,医馆的郎中就问他,「你俩什么关系。」 一开始送来的时候说的也是母亲和儿子,郎中看亦雪伤势过重,就没计较什么,伤势稳定了,他开始盘问宁苏桓到底是谁。 因为顾大夫是曌盟一员,算是亦雪的叔叔了,他大儿子是御医,二儿子是太医,是家传医学,世世代代都为皇族看病,同样也是曌盟中最厉害的、最重要的家族。 顾大夫当时在皇宫见证了亦雪和执延春的所有事,也是那次事件,使他离开了皇宫。 他知道亦雪有一个儿子在皇宫被封为了太子,还有一个儿子在晴雨城,一个女儿和继子跟在身边,最后是失踪的二女儿。 从来没听见过宁苏桓这个人,所以一定是假冒的。 但他的真心打动了顾大夫,以至于醒来时,还帮着宁苏桓说服亦雪收下他。 最后亦雪同意了,磕了头,向亦雪敬了茶,成了干儿子。 宁苏桓也是在这一刻,和云媛展开了一段不可割舍的缘。 直到现在! 他这故事,昨晚没讲完,第二天都到琮府城外了,才讲完。 五个人骑着四匹马,慢慢悠悠,听着故事,到了。 「他是咱家的恩人,是我娘,是你们姥姥的恩人,是我的义兄,更是你们的舅舅。」 「这些年,他一直为我、为咱家付出自身,所以我们不能愧对于他,要全心全意对他好,你们也要孝敬他,明白了吗?」 云媛又露出了风起她们小时候受教育的语气。 这一大通话,她说的非常认真,真心实意,可风起和风凰当做耳旁风,听过拉倒。 特别是风凰,在心里说:「救过我姥姥就能霸占我娘吗?我娘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你们曾经没在一起那是你自己活该的!」 她瞪了一眼母亲,又瞪了一眼在旁边讲完故事的宁苏桓。 第15章:婚宴上的飞刀 琮府城,这是一座大夏原内,有皇族入驻的城,地位和关注度在皇宫都有着极高注视。 它也是整个夏天西部,动植物最多最不缺事物的府城。 矿产丰富,人才济济,范围是珑安最大的,也是珑安的首府,知府也沾了执延冬的光,但有时、对某件事却是知府说的算。 因为爵只是爵位,不是官位,他有着很高的地位但没有很高的权力,只有身份。 而云媛,她可不仅是郡王,还是监察司的一员,之前在某府那个身份可不是假的。 她有权力对知府发号施令,但要掌握重案的确凿证据。 因此,她一路顺风,不会因为权力不足减缓脚步,这也是很多皇族梦寐以求的样子。 郡王、府尹、监察司、大将军,已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和重要。 可没遇到重要的事时,她是不会暴露身份的。 「五位侠士,请留步!」门口的士兵将他们拦下。 「请问所为何事?」云媛在前面代表着说话。 「从何而来?要到哪去?来琮成做什么?」士兵清清楚楚的问,看似非常有礼貌。 「给!」她拿出通关文牒。 一般,她们过城,若士兵不查,不必出示通关文牒。 但查就必须出示,下一步还要去官府盖章,很麻烦,风起也正是此时去买的汤药。 士兵来来回回看了看,皱着眉,像是在找茬。 一张通关文牒反复看,从头看到尾一脸不屑,对这个通关文牒产生了巨大的怀疑性。 云媛低着眉看向此人,闭着眼睛仰起头丝毫不顾,她已经才猜到这士兵要做什么了。 风起和风凰也纷纷皱起了眉,表情和状态严肃起来,对此人和围过来的其他士兵充满敌意,甚至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 「吸——」 「这是假的!来人!」 他深吸一口气,将通关文牒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城门的士兵涌上前来,拔出佩剑指着云媛等人,要求他们放下武器,下马投降。 云媛只是瞪着眼,噘着嘴巴,一脸无奈的照做,直到下马后,她又亮出了另一块令牌,也就是她的女府尹身份专属令牌。 「还拿假的唬我?」这位士兵队长似乎很难说服,说白了,就是江湖见识太短了。 「都给我抓起来!」 士兵们蠢蠢欲动,云媛好像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风起气急败坏地走上前来,也被她阻止了。 五个人就这样被押送到了官府,琮府城知府面前,这位士兵队长还非常洋洋得意,认为自己抓到了大鱼,五个江湖骗子。 云媛在知府面前再次亮出她及时收回来士兵队长不信的专属令牌。 「小小士兵不懂,没见过,你身为知府总该见过吧?」云媛的气场在这一刻就像是一股气流一样,从她身体里向周遭散去。 「看仔细了!」 知府一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逐渐僵硬。 知府有一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小碎步跑到云媛面前,并立即跪下了。qδ 「小官拜见殿下!」他一跪,周围的人也顺势跪地,只有那位士兵队长很不明白。 「额……是小官的手下不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啊!」 「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可身为守城军队的小队长,竟不识本王名讳,不识本王身份标识,应当,处以降职,罚俸禄!」 云媛强大的气场覆盖公堂每一处角落的官员,他们无一不跪拜。 而且没有云媛的命令平 身是不能起身的,必须一直跪着,这才是对她的基本尊重。 可这位小队长还是不信,不跪,还一脸不屑,瞧不起。 甚至连自己知府的暗示都不听。 「这样吧,我再叫一个人,等他来了你就不是降职处分了,只有开除军籍处置了。」 「羿贤弟!」云媛喊知府。 「把执阳绅给本王请过来,让他亲自来见本王!」 说罢,小队长有些恐慌了,他知道城内的执姓皇族,也见过几面,但他下一秒依然不信。 云媛只好坐在知府位置上,静静等待堂弟的到来。 羿知府都要被这个队长气死了,害怕会连累到自己,这都是他管教不慎导致的结果。 守城将军也会跟自己一起受罚,没有不知者无罪这一说,因为云媛在城门口时已经公开身份了,可小队长不信这能怪谁呢。 终于,两刻钟后,一位个子很高的中年男人开到了公堂。 其实云媛明明可以直接走了,可她偏偏要跟这位队长计较到底,玩这么幼稚的证据。 执阳绅可没有云媛的爵位高,因此他跪地参见郡王时。 这位小队长终于服软了! 「你已经不是守城军队的一员了,赶快离开!」羿知府亲自将这位小队长赶出官府。 「盯着他!」云媛悄悄地跟执阳绅说着,执阳绅派自己身边的护卫就暗中跟踪去了。 「让姐姐受惊了,还请到弟弟府上享用家宴!」 在于羿知府再见后,皇族二人离开了官府,前往了执阳绅的家。 风起和风凰也才明白,原来母亲是怀疑小队长有问题,才跟他纠缠,真是高啊。 午时正午,一行人来到府上。 准备家宴,正好今日也是执月江娶妻的日子,下午有郡王在场,可谓荣幸之至。 如今,执阳绅家就只有执月河还没有成亲了,她比风凰和风展都小。 跟着母亲看过许多亲戚之后,两姐妹就去找执月河了,这也是两位才女之首首次相见,必能产生火花,会是趣味性冲突。 不过在见到执月河时,风凰就觉得她有心事在顾虑。 她的长相与风起风凰不相上下,甚至还有一点相像,无论是身高还是身材都与姐妹俩无异,气质优雅,还透露着一股神秘。 「姐姐们,请进。」她将姐妹二人带到自己的闺房。 「不愧是流着一样的血,跟我闺房一模一样。」风起四处张望,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姐姐们,妹妹有要事相求。」 执月河将二人带到床边,声音很小的说着话,她就像是看到了帮手,心情特别激动,但也透露着之前那股孤身一人的难处。 她已经调查后联团很久了,自从听说南宫郡王前往战场,与敌国和后联团展开对抗,她意识到了自己身为皇族的责任。 于是,她想着自己崇拜的人,正是云媛发起追逐。 就在昨日,经过半年的调查,她查出了后联团的据点,还有内线,以及城中的靠山。 只是她害怕,因为她只有一个人。 看到两位姐姐的到来,看到偶像的到来,她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一见如故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将自己的调查跟姐妹俩一一从头到尾道来。 「看来你们在琮府城,还是有一点威慑力的,后联团据点只有两个,但内线又是谁?」风凰皱着眉,觉得月河妹妹不容易。 「是我二哥!」 此话一出,姐妹俩瞬间呆滞,满脸透露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月河二哥, 也就是今天下午要成亲的执月江。 风起瞬间就想到,身为皇族,竟然与后联团为伍,真是野心勃勃啊,不仅会害了他自己,连带着家人都得被皇上彻查。 她已经握紧拳头,表情带着浓烈的恨意按耐不住。 「这些人究竟在想什么?」 「风起姐姐不要生气,我有个既能消灭后联团还能保证我二哥不会牵扯到我家的办法,需要两位姐姐和我,我们跑一趟!」 说着话,风起风凰洗耳恭听: 办法就是挑起后联团和执月江只见的内讧,让后联团把执月江杀了,然后再把后联团灭了。 这样,执月江就能以皇族的身份进入坟墓,还除掉了他。 但这件事不只是她们仨的事,必须跟云媛说。 而现在,云媛正和执阳绅在大堂聊的正欢呢,月河想了个办法叫人支开了他的父亲。 三姐妹将计划和执月河妹妹的半年调查全盘托出了。 云媛听到后,只说:「你真能看着你二哥被杀?不跟你爹你娘他们说清楚你二哥是后联团?」 「我想好了,为了大夏原,我可以牺牲我二哥,更何况,他已经走向了错的道路。」 「还请殿下协助!」 云媛点了点头,正好在婚礼上拆穿这一切,还能让执阳绅一家对后联团产生敌意。 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行动开始,云媛先是派了自己的曌盟成员故意接近执月江,看似在说一些悄悄话,故意将此行为被婚礼上的后联团杀手看到。 执月江和姐妹二人在据点附近用后联团送信的方式告知他们。 「执月江已背叛我们!」 「尽快铲除!」 云媛的曌盟刺客已经在婚宴上伪装成各个人,等待后联团的到来。 还有一部分已经去了据点,正歼灭据点剩余的人。 黄昏时分! 所有人聚集在婚宴中,后联团和曌盟双方在博弈,曌盟的人也在故意给后联团营造机会和进一步确认执月江是卧底的事实。 然而此刻,六十岁的执延冬,却看出了其中端倪,云媛就在他身份。 「这场合,有我当年和你爹在皇宫遭受暗算的场面了,你们要杀谁?」执延冬问道。 「对不起三叔!你二孙子他……背叛了我们,他们要自相残杀。」云媛跟执延冬说出了实话,并在这安抚陪伴着三叔。 「好!」 随着一声落幕,三把利刃向台上的执月江飞去。 执阳绅竟察觉,迅速射出两把飞刀阻止其飞剑,风凰见状更快的射出去了两把飞刀打在了执阳绅的飞刀上,执月江命丧当场。 后联团的人也看出了是阴谋,于是便迅速离开此地,但想不到曌盟已经控制了所有出口。 在他们拔剑之时,后联团的人情不自禁的拔剑应敌,被迫与其开战。 执阳绅和云媛等人就坐下廊亭下,观看着这场争斗。 结束后,地上全是尸体。 执阳绅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受伤,立即命人送去治疗。 「漂亮!」执延冬喊道。 「父亲?」执阳绅不懂,为何父亲会如此兴奋。 「后联团终于被铲除了,只是可惜了我的孙儿。」他都站不起来了,还要云媛推自己在前面绕一圈。 「可他们为何要杀我儿啊?」执阳绅激动问道。 「闭嘴!」 父亲这句话,使他明白了内情,再一对云媛的眼神,他彻底明白了,也接受了。 第16章:转而来到了河边 一处气派、宽阔、大气而又通透的庭院内,原本很漂亮,花重金雕刻而成的地板,富有生机和希望的花坛,富丽堂皇的皇家廊亭过道,这些无一不是衬托其美观的色彩。 主人穿着华丽的衣裳,优雅气质的走在这处庭院内,下人穿着朴素但比平常人家料好的衣裳在伺候主人的路上也不断路过此庭院,他们长相俊美,各个特点济济。 每日,不管是阳光还是乌云,雨天还是雪天,黄昏还是清晨,都是那么的美出独帜,犹如舞台。 气氛未曾凋落,气质盎然不灭,气势始终不渝。 而今日,院内又迎来大喜,两个相爱之人即将步入洞房,完成终身大事最重之重。 但世事难料,喜气洋洋的宴会成了黄昏的血色婚礼,既悲壮,也美好,既可惜又死不足惜,也不会有人纪念,为民除害。 「哎呀……」 「终于结束了!」 执延冬张开双臂,仰天长叹,竟然做出了很痛快,如愿以偿的行为,令人疑惑。 旁边的尸体明明是自己孙儿,他却一滴眼泪未流。 云媛一直作为一个孝顺的侄女儿陪在他身边,挽着他,生怕他摔了,毕竟有伤在身。 还是曾经跟云媛父亲执延春一起对抗宫中外敌留下的。 「是啊,我父皇活着的时候,你们对付外敌,没想到他们如今却变成了旧联团。」 「还蛊……你的孙儿。」 「这正是我现在做的,铲除各地的旧后联团。」 当时,那场对战她也在场,她见证了三叔为自己挡了一刀,本以为这条腿就废了呢,但没想到竟然好了,只是走路很费劲。 要不是三叔,云媛甚至都不可能活到现在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故事。 她非常感激三叔,但成亲后家中的事那么忙,一直也没来看,上次还是她父皇归西。 执延冬就说,解脱了,想着自己该何时解脱,放松休息。 他隐居在此,不要封底不要爵位。 算是藏起来了吧,害怕这乱世再将自己推入苦海。 他真不想再掺和武相关的事了,再次承受,他只想去死,不想再活着,活受罪了。 「来人,收拾收拾。」 执阳绅也没有一滴眼泪,只是心里很感受,他接受了儿子的死。 家丁们将尸体推挤成山,将庭院收拾的一干二净。 风起风凰,月海月河,李邺和宁苏桓等人,正坐在自己的宴会的座位上清理武器。 刚才战时,风起表现极佳,足足杀了四人,英勇无比,彻底震撼到了一旁的月海,月海可是执阳绅的大儿子,都颇为震撼,并对风起产生了浓厚的喜爱之情。 死了男人的媳妇,她悲伤地跪坐在台阶上,流着泪。 云媛和执延冬二人在她左边,正一点一点往中间挪,云媛缠着三叔,缓慢的走着。 大家都放松了警惕,包括云媛以及执阳绅。 媳妇站起来,跑到了爷爷的身边继续大哭,云媛见状也不好掺和,劝说应该没用,只能离开这儿,让媳妇好好爷爷身边诉苦。 可就在云媛下了三节台阶,媳妇起身搀扶执延冬时,媳妇突然淘刀将执延冬杀害。 云媛瞬时间拔剑划伤了她的腿。 「父亲!」 「叔叔!」 云媛和执阳绅异口同声,台下的众人纷纷起立,风起和执月海上前制服住了媳妇。 执延冬依然在仰望黄昏,金黄色的天空上,貌似出现了他的父皇还有他的大哥,他笑着,身体已不足支撑这致命刀一。 连遗言都没说,看最后一眼自己的孩子们都没来得及。 躺在地上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算是死也瞑目了。 「爷爷!」月河跪在地上,大声喊出了悲伤。 「都是你们!」月海突然间站起来大声怒吼,非常生气。 「要不是你们来,我们家兴许和和睦睦,什么也不会发生,我二弟不会死,爷爷也不会死!」他指着风起,和云媛等人。 「你够了!」执阳绅拽着他离开了这出大院。 父子二人开到大堂,在私下展开了一通交谈。 在场的人里,好像云媛家的人是最多的,云媛、风起和风凰,李邺还有宁苏桓。而执阳绅家只有他夫人和大儿媳妇还被吓到送到了卧房中,真正在场的只有月河。 月河缓缓走到爷爷的面前,痛哭流涕,泪流满面,抽泣哽咽。 他们能听到大堂里执阳绅和执月海的交谈内容和隐晦。 在交谈开始前,执阳绅还特意赶走了在场的所有外人,包括丫鬟和家丁等这些。 「都是我的错!」月河忽然愤吼。 「是我求风起姐姐和风凰姐姐帮我除掉二哥。二哥他……其实是后联团在琮府城内部的女干细,一直帮着后联团入驻琮府城,我看着我们的家园被恶人一点点入侵,我就想到了姑姑带着姐姐们不停深入险境的苦。」 「我就想……既然都是皇族,为何我们不可以呢?我就一直等啊等,终于等到姑姑。」 「是我拜托姑姑帮我合理的除掉二哥不被连累的。」 「大哥!」 「你要生气,就拿我出气吧!」 月河的一通话震惊了风起风凰,觉得这个妹妹太勇敢了,小小年纪比风展还小,就有如此觉悟,还登上过六大才女之首。 李邺只是简单的叹了口气,哭笑着哼唧着,他对这种家人的愧疚,可谓感同身受! 而宁苏桓只是深吸一口气,全身上下放松,习惯了这种场合。 云媛跪在执延冬身边,紧紧的皱着眉冷静,她跟宁苏桓一样好像习惯了这种场景,并不是不足为悲,而是此悲已成习惯。 执阳绅和执月海二人听后,执月海还是那么的生气,不理解妹妹为何要迫害家人。 「那是你二哥,不管怎样都不能出卖他,哪怕他犯再大的错呢!」月海扇了妹妹一巴掌。 「喂!你怎么这样啊?」风起上前推开月海,将月河妹妹挽在怀里,贴心安抚。 「就此事早晚会暴露,若他以后联团内线的身份暴露,迎接你们的会是怎样的惩罚不知道吗?你以为舅舅会饶了你们?你们就能撇开干系?」风起愤怒的大骂道。 风起站在月河面前,护着她,风凰和李邺顶上控制住弟媳妇的任务。 这身份关系就像是前些日子发生过一样,完美对号入座了。 李邺也不经流泪了。 「让月河弟弟以这样的方式被他们自己人杀,你们一家就安全了,这是月河辛辛苦苦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她想要保护你们,保护百姓!」风起被气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明白了吗?」大堂里正走出来的执阳绅边走边说。 「那她咋办?」月海指向弟媳,同时依然蛮横的看向父亲。 「这还不简单,就说她是发疯,误杀了你们的爷爷,说辞有的是,只要不说她是后联团的人,怎么都行,我们就会安然无恙。」执阳绅回到自己的父亲身边。 「闺女!你做的对!不会是我执家的子孙!」他搂着身边月河夸赞。 「而你们俩,太令我失望,不懂伸张大义,有愧于我执家。」他又看着大儿子道。 「感谢你们的到来!」 他看着眼前的云媛,真诚的点头行了个礼,一点也不怪云媛和她的孩子及她的人。 刚才外人撤离的行列中,其中就有她曌盟的刺客。 正是这些曌盟刺客的存在再让这次的伤亡没波及到府中的丫鬟和家丁,由云媛承担。 她们今夜不会在此过夜,但会一直将此事埋在心底。 因为这是第一次与另外一波家人的碰面冲突。风起非常喜欢月河,跟对待风展似的对待她,两位才女之间也没有产生妒忌。 五人将在城外一直往东边的一座小镇上住下。 「后联团真是害人害己!那个孽徒更是十恶不赦啊!」 「每一座城都预示着有一户人家的家破人亡!」 风起坐在河边,不经感叹,这一路既做了除掉后联团的贡献,又毁了不好和谐的家。 她虽然一滴眼泪没在这上流过,但她的心已经痛死了。 看着后联团的妖孽接连祸害那些原本可以活到老的人,她就悲从心来,气由此生。 仔细想想执月海的话,他说的好像没错啊?就是她们的到来,才使得这些和谐被破坏,对方要生气,还找不到地方发泄。 「也不知道二哥怎么样了!」风凰烤着火,走神思索。 「我也看开了。」云媛道。「小招就算被杀了,我也不会停下铲除后联团余孽的行途,虽说我此次出行是为了就小招的。」说完她便低下了头,玩弄着手指头。 风凰听后,不可思议,她一口气没上来皱紧眉头。 「你是说,我们不已救二哥为前提前行了吗?」风凰委屈的说着,她的气息越喘越急促。 「没有办法,一年了,我要总把小招放在主要位置,这将是我无法专心致志的障碍!我必须抛在脑后,才可竭尽全力。」云媛很愧疚,她甚至不敢看风凰的眼睛。. 「娘!你不能这样啊!」她瞪大双眼极其伤心且气愤。 「大姐,你说句话啊!」她走到姐姐身边求助。 「我也……」风起欲言又止,低着头也很愧疚,她似乎觉得母亲说的话是对的。 「我真……」 风凰颤抖的双手分别指了指母亲和大姐,她走到河边静坐。 说是去小镇,其实又来到河边,留了个心眼。 这条河有万里之长,而其中一大主要分支线,就在前面五人即将要去的另一座府城。 「你去过子蓝府吗?」李邺问跟自己一起抓鱼的宁苏桓,他们其实有食物可以吃的。 「去过,是一座很美的城,历史很悠久,有一大片废墟,据说是城被炸毁了敌人也没攻进来的老城,最终敌人因粮食问题撤退,之后再也没攻进来过,固若金汤!」李邺讲起了这座城的简单的事迹。 它的防守堪称是大夏原最厉害的城池之一,围墙的牢固性,需要五门大炮连续不间断发射,才能破城,但即使城被破了,也攻不进去。 因为它的护城河,是千古以来所有城池梦寐以求的防御,就连皇城的护城河都没有它的强。 但只是,因为防御做到了极致,士兵们很懒散! 第17章:子蓝与执天璟 这个子蓝府啊,可不是一座简单的府城,有着夏原最悠久之一的历史,面积在珑安最大,因为它还有许许多多的古城废墟。 据城史言,夏原开国,它就在,而且作为距离皇城最近的城,皇帝还曾在这打过仗,就是看中了它独一无二的防御地位。 只可惜啊,那座古城在那场战斗中被炸了,但依然没能沦陷,敌军照样没攻进来,全得益于护城河。 在那些夏原敌国的余孽嘴里,皇帝来到这,就会被说成是害怕了,又来这避难了。 避难不假,但是为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规划进攻的谋策。 它的护城河宽近五丈,又距离城池近一里,水深两丈,水底还有机关和各种暗器,也是唯一一座瓮城与主城分离开来的城池。 瓮城在四方桥之对岸,掌控着桥的起和落,只要将桥升起来,敌军是无论如何也过不来的。 敌方每逢在当地造船,造完船只要一下海,就会遭到重箭重弩和大型车骑弓的火力压制,穿身被击穿,尸体漂浮在河上。 历史上只有一次被攻破,敌人渡过护城河。 更神奇的,还是这条护城河竟然是自然形成的,所以围的不是那么像其他城池那样规律,而这也正好迷惑了敌国的军队。 而如今,那些敌国早就变成了夏原文化的一部分,成为了夏原领土,已有五百多年历史。 其防御工事越来越无比强大,可士兵的素养却日益降低。 从前那些骁勇善战的士兵们,现今已远远赶不上,恐怕不再可能了,因为没战争了。 一些官员还仗着这是皇帝避难所的理由呛呛,每年的银子都被官员贪到了自己名下,原本加固防御、增加兵力和扩建的钱都没了。 甚至,历任知府当中,还想给子蓝府改个名! 此事一直没得到准许。 这个名字,来历非凡,是经过曾经全城人民的祖先认可,皇帝亲自刻下的石制牌匾,东城门上的字,如今已有九百多年历史了。 里面还传颂着、隐藏着一个霸道而谦虚,圣洁而伟大,不惧万险的强势爱情故事。 在这片土地上,它刚刚成为夏原皇族的领土时,它还叫冉江城。 一切照常运行,不管是饭馆酒楼还是赌场青楼,该接客接客,该喝酒就去喝酒。 有这么一户做打铁生意的人家,全家为人正直,生活中等,男主人人高马大将近七尺,堪称巨人,身强体壮,力气很大。 他有一妻子,但可惜生了女儿,女儿的名字叫子蓝。 据说,他们家是上古时期契氏的直系后裔,于是优良美德非常高,即便生了女儿,也绝不轻女,打铁的,总归会点功夫。 剑术、刀法、枪技,哪怕是弓,都修炼的如火纯情,于是子蓝从小精通各种兵器。 她长相严肃,身体高大,高挑纤细之下还不失丰满与性感,颇有一种女王的风范,怎么看怎么像大户人家的高贵大小姐,可却非常普通,而这也使她促成了魅力的性格。 她是万千少爷眼中的梦中情人,是士兵从军之人眼中的绝美妻子。 直到十六岁,她有一个毛病随着身边的周遭和所见慢慢养成,那就是她觉得自己高贵。 那么多达官贵人、皇族王子都喜欢自己,江湖上传说着自己的美,慢慢的性格就变了。 开始蔑视那些比她矮、城中的普通富家少爷们,只有身份是皇族且上过战场的公子们才能配得上她,她拒绝并嘲讽了许多人,说人家什么级别,竟然爱慕她? 我这一身武艺、卓越风姿、王后的相貌岂能被你们这等下人玷污! 打这以后,她开始高眼 看人低,总是以嘲笑的眼神看任何少爷和男子,一直瞧不起别人。 但她如此,终究还是处在那时的环境之下。 她的口碑日益降低,本来自己出身就不高,还一直嫌弃城中富家子弟,口出狂言。 于是喜欢她的男人,就只剩下了那些整天风流的浪子。遇到时,也挺多看一眼她的身材,而发自内心的爱慕已消失不见。 她的父亲和母亲教训她,可她依然不知悔改,仗着自己会武功没人打得过一再高傲自大。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嫁给皇族,成为皇室一员。 时间一晃,几年过去了,她都十八岁了,依然孤身一人,没嫁,来提亲的一一拒绝。 但机会就是如此的巧合,北方敌国势力突袭,进攻冉江。 他们来势汹汹,装备齐全,拉拢附近百姓为他们建造渡江的桥梁,一面庞大而厚重,整整江宽的木桥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渡江袭来,以极快的速度攻破瓮城,打得我军狼狈不堪。 占领了冉江城! 京城听闻,决定采取内部瓦解战术攻破敌军心理。 于是身为王子之一的执天璟,作为卧底潜入冉江,他进城便暴露了,正是子蓝搭救。 虽说子蓝性格高傲,但仅限于自己嫁人这一方面,为人处世依然获得了许多人认可。 她作为会武功的人,一直在暗中消减敌国的兵力,每隔几天城中就会传出有几人无故死在街上的案子,那都是她做的。 执天璟作为王子,这将是他是否成为接任父皇的最重要的一战,其他兄弟也在不同的地方努力。 子蓝救下执天璟,好生照料,等伤养后,执天璟竟对子蓝一见钟情,可奈何任何在身。 就在一天夜里,二人竟然在杀敌人时碰面了。 执天璟也早就听过冉江城内有一义士杀敌数十人,日益增加,进城后最好拉拢此人,他也听说过子蓝对于嫁娶方面的要求。 于是他打算用真心打动子蓝,不暴露身份让子蓝爱上自己,然后再暴露身份给她一个惊喜。 就这样,子蓝的责任心使她与执天璟展开合作。 二人就像是欢喜冤家,执天璟表示自己的爱意,子蓝拒绝,而二人还要作为搭档合作。 就这样,慢慢渐进,子蓝也变得依赖于他,执天璟更是被她这个性格和为人越来越爱。 有一天,执天璟找到了潜入敌军军事中层级别行列的机会。 他消失在了子蓝的世界里,过几天竟然看到他成为了敌军领袖的一员,子蓝非常伤心。 子蓝变得无比愤怒,生气执天璟为何背叛自己。 但始终她没告发执天璟跟自己一起杀敌的事情,因为她静下心来,想到了这可能是卧底任务,于是,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执天璟,可能会在敌军阵营暴露反而被杀。 执天璟制造了很多机会,使敌人内部开始内讧,他趁乱与子蓝见面,子蓝一见到他就抱住了他,甚至忍不住哭着就亲了上去。 子蓝委屈的模样他心都碎了,二人确认了关系。 执天璟利用子蓝,将敌军内部的消息送了出去。 一来二去过去了两年,期间二人私定终身,甚至子蓝怀孕了,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在子蓝怀孕期间,执天璟顶着暴露的风险去跟子蓝见面,同时还制造敌国皇族内部不信任冉江这些军队的消息和事件。 子蓝生完孩子了,而内讧也制造的差不多了,执天璟让子蓝送消息给我们夏原京城。 最终,敌国的京城军队在北方,我夏原的京城军队在东方,双面夹击消灭了冉江城内的敌军势 力。 关键时刻,敌军掌握的攻城技巧依然还存在。 是子蓝一个人骑着马拿着枪,挑断了敌军的临时桥梁支撑,身中数箭回到城内。 她的拖延时间为夏原进城率先夺回城池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不然城又是敌国的了。 她的行为被百姓们看在眼里,执天璟看在眼里,可当他来到北城时,子蓝的拖延时间已经结束了,子蓝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了。 他抱着子蓝,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皇子。 子蓝只是笑着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百姓满意的闭上了眼。 执天璟父皇赶到时只见儿子痛哭着抱着子蓝,他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个义士就是这名女子,而她与自己的儿子相爱了。 要不是子蓝,敌军进城之前已经做好了屠城的准备,是她拯救了冉江城的所有百姓。 事后,执天璟是皇子中唯一取得胜利的皇子,于是接任皇位后。追封子蓝为首皇后,二人的儿子也成为执家传到至今的皇子血脉! 「如此看来,子蓝也算是我们的祖先了?」风起好奇的问。 「按理说应该是的!」宁苏桓紧皱着眉说道。 上一个故事他讲了一夜,而这个故事他足足讲了三天,眼前就是子蓝府,然而还没讲完。 执天璟当上皇帝后,将子蓝的遗体埋在了自己家的祖坟里。 他还亲自学习雕刻,刻下了如今的子蓝城的牌匾。 据说,城中还有一座她当时拿着枪骑着马在护城河边,阻碍敌方进城时的雕像。 她穿着普通的女子服饰,拿着一杆长枪,骑着高头大马,征战驰骋。 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被刻画的如同神灵在世。 这也是皇宫不准许他们改名的最主要原因,因为这座城,是他们祖先留下来的城。 「好想见见这个子蓝!」风起露出了无比崇拜,爱慕的表情。 「听得都想嫁给她了,是个男的该多好啊!」她的表情逐渐痴迷,忽略了一旁的李邺。 「我还在呢!」李邺瞪着眼道。 风起回过神来,给李邺道了歉,二人继续腻歪。 宁苏桓讲完故事后,云媛也很喜欢故事中的那位女神,也正是自己的祖先子蓝。 「你们家除了娘,之前也有跟执家产生过渊源的掌门吧?」宁苏桓找准机会问道。 「额……有……」云媛一说,风起和风凰好奇起来。 她之前没听说过这个故事,也没了解过自己的父姓祖先,只了解过自己的南宫祖先。 如果继续往前数,她娘并不是第一个与皇族联姻的女子。 其实早在八百多年前,子蓝的孙子娶得就是云媛的祖先,但并不是她直系祖先。 这都八百多年了,也只剩下了记忆里的血液,真正的亲戚关系又还能剩下多少呢? 「就这么简单?」风起很失望,还没子蓝执天璟的精彩呢。 「那姥姥和姥爷算不算……」 「不算!」 风起话音未落,风凰就瞪着大姐迅速的回答,说的大姐猝不及防。 第18章:河边的步调 珑安的风景百变奇综,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山川河流,岩石峡谷,草原荒漠,洞穴洞窟等。 而仅仅是子蓝府境内,就有其中三种以上。 无论那种在这都能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给世人,让世人观赏、赞美甚至名传千里。 是子蓝给了它们表现的机会,并不是它们衬托子蓝。 云媛、风起等人此刻正骑个马行驶在一条下拨桥上,这条路可不是一般的下坡桥。 它的陡峭程度堪称险境,若一辆没有拉力的马车在此放开的话,不借助任何外力,它会自动行驶半里路程,停都停不下来。 桥下就是那条护城河的上游,水流不算湍急,但它却很浅,只要从桥上掉下去,不摔死也得重伤。 不管桥头还是桥尾,它都有一根直插地下的木桩,而且延伸至岸边近十尺之远,渗透进地下三丈,两边还有很多支撑点,是绝对安全的,一次过五人五匹马坚如磐石。 从琮府城出来,云媛等人又换成了一人一匹马的状态,因为这样能保持平均速度。 若风起和李邺一直同骑一匹马,等快马加鞭时,二人会跟不上。 风起也接受了恢复如初,也得到了宽松的位置,变得更加自由,没有那么拥挤了。 但她很担心妹妹的身体,同时也在想办法遮掩风凰的肚子,每过一天,姐妹俩就会心惊胆战一次,时时刻刻都在想如何是好。 要不就只能等肚子变大,母亲发现把她赶回家。 如此一来,固然是好,可隐患也多了,那就是风凰会很伤心,无法给孙子逸报仇了,在家要没有人每分每秒看着她控制她,她会离家出走,自己找何文彧报仇的。 关起来,她会在囚禁的环境,和憋屈的心情下生出孩子。 身为姐姐,她想看到妹妹能开开心心的活着。 「看!」 「好美啊!」 风凰在她身边指了指桥的左侧,那是一片非常柔美的草原,无比平整,全是柳树,间隔空隙很大,这条江横穿草原而过。 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之下,它变得如稻田一般金黄,闪烁着金光,它是那么的神圣。 看到妹妹如此甜美的笑,她的心就像花开一样,胸怀瞬时绽放。 而心情自然而然的优悦,打心底当她是小姑娘般的宠溺。 无数记忆点在疯狂记录这一刻妹妹带来的美好。她刚才的不开心,瞬时间消减掉,一点破绽都没露,没被妹妹看出来。 「正好,过去待会儿。」 云媛回头冲着风凰和风起眨眼,两姐妹感受到了来自小时候得到某样东西的快感。 李邺在后面始终笑着,越看到两姐妹互动得开心,他就开心。 两姐妹被母亲和宁苏桓在前面和李邺在后面夹着,得到了五个人当中最密不透风的保护。 二人非常悠闲,这看看那看看,在没到达目的地之前,看风景和暧昧是二人的主要。 过了桥后,从前面的岔路口继续往左拐,第一个路口再左拐,就到了那片草原。 这的水也很浅,于是两姐妹第一件事就是拖鞋脱罗袜,去河里游玩。 云媛看着女儿很开心,宁苏桓和李邺看着两大美女在戏水极其养眼而欲望持续增生。 「你在等什么?」宁苏桓看到云媛不停的看向子蓝城的位置。 「等信!」 云媛深叹口气,原来来这并不是满足女儿的愿望,而是有任务来的。 曌盟的飞鸽每一只都能准确无误找到盟主,训练的非常精准,对鸽子具有针对性。 在晴朗的天空,一片云 彩都没有的境地下,看到一只鸽子很简单。 在琮府城,云媛就命手下写一封信给子蓝,让他们准备好后飞鸽给她,她们从外面堵截。 「那咱们还进城吗?」他又问。 云媛又回头看了看辽阔无垠,一望无际的蓝天和草原。 她抿着嘴,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安和担心。 「我也不知道,等等吧。」 这条江在这的宽度和深度都比较符合民心,宽度只有一丈左右,深度只没到小腿。 河面清澈见底,鱼儿肆意***,河底非常平整,既硌脚又平滑。 这块草原也有上千年历史了,据说子蓝和执天璟二人,就是在这进行的周公之礼。 若不是其他人在场,想必风起和李邺也一定会。 风起就像是刚成亲的风凰,恨不得每晚都和爱人在床上快活一番,直到自己起不来床。 但妹妹的情况和二人还未正式拜堂成亲的约束,使不可每晚运动。 一直在祈祷所有事结束后,两个人都好能活着就行了。 「别来!求你!」风凰背对着母亲和李邺宁苏桓三人,她捂着腹部,恶心蜂拥而至。 「要吐了?」风起在后面用眼花缭乱的水花遮掩。 「快!」 三个人此时都没看二人,风凰有惊无险的吐完了,但并没有吐出什么,毕竟孕呕。 风凰很不舒服,风起扶着她来到了另一边的岸上。 五个人分成两波隔岸相望,风起还和对面打招呼。 「越来越明显了啊!」风起语气很严肃。 「没办法,至少得几个月。」风凰捂着自己腹部。 风起都无奈了,本以为上次她接受风凰的跟随,可以用这一路自己对妹妹的好感动她。 然而风凰还执迷不悟,不肯回家,就是要为孙子逸报仇。 风起冷笑了一声,她想生气,但又怕暴露,不生气,心里也有是病。 把风凰绑回去吧,以风凰的性格可能真会自尽。 她害怕,她在这种两难的境地无法形容,只能选择那颗满足妹妹的意愿的那一部分心。 尽全力保护妹妹,不让她再失去更重要的孩子。 她牵住妹妹的手,转过头去: 「不能就这样下去,我们每日东奔西走,消耗的都没有吃的多,你能解释你是胖了?你以为他们回信?要不是有其他事妨碍娘,娘从你身边路过就能感受到你怀孕了,还用走到这?早就被赶回家了!」 「姐姐希望你回家养胎,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怀的是他的孩子,是他和你的后人,你要再失去你孩子,我看你后不后悔!」 「但……你非要用自尽这种幼稚不负责任的方法要挟我,我也接受。」 「只希望你……能注意!」 风凰看着姐姐的眼睛,愧疚和坚韧不拔在相互比拼。 只可惜,还是坚韧不拔赢了,但这份坚韧不拔,对风起而言,对学识渊博的风凰自己而言,是不公平的,是极具贬义的。 这份执着与固执,貌似正是从对岸的母亲身上继承来的。 她在阻止母亲和宁苏桓在一起的行为也应证了她同时也继承了云媛情感上的执念。 而她自己却始终未感觉到,一直跟随自己。 「看!」 她指向左边的天空,有一只飞的极快的鸟靠近。 云媛回过头去,惊喜的站起来,两姐妹也顺势渡河,过去穿好罗袜和鞋子等待。 飞鸽落下云媛肩膀上,云媛取出飞鸽腿上的信。 「 黄昏来临,即是开始,于城南平原静候佳音!」 「已掌握敌方一切据点!」 短短两行字,云媛从第二段开始念的顺序极其震撼。 城南平原说的就是她们所处的这块草原,刺客们会将后联团杀手往平原去引导,到时,云媛只需要等候,埋伏后联团即可。 「那我们……」风起欲言又止。 「准备!」 随着云媛的命令,五个人将各自的马藏在旁边的森林里。 之后,步行穿过这一片森林,去对面森林外埋伏,从必经之路上的峡谷外等待后联团。 期间,还可以轮流睡会儿觉。 这要是按照之前的路,云媛可能就直接去蒙春,但目的变了,于是她们开始一座座府城走,以消灭后联团为前提前行。 早就不是以救风招为前提继续这次的冒险了。 这也是让风凰不满意的一点,然而大姐还赞同母亲的改观。 不仅如此,她还要忍受母亲和宁苏桓的增加感情的行为,距离报仇近了,可距离保护爹爹的尊严且远了,她要尽力阻止。 她也是等待后联团到来前,第一个入睡的,也是在轮了一圈后,最后一个醒来的。 「喂!醒醒!」 「他们来了!」 风起叫醒她,姐妹俩站在一起,紧贴着墙壁,持好各自的武器,准备与后联团一战。 风起自打知道风凰怀孕以后,每次战斗都不冲在前面了。 她的目的变成了以保护妹妹为前提战斗,毕竟妹妹是在后面射飞刀,近战比较弱。 因此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妹妹。 峡谷非常小,于是在敌人冲到这的时候,李邺和宁苏桓二人飞身鞭腿踢到两个敌人。 风凰再转身亮相击出飞刀,杀死近四个敌人。 云媛和风起母女二人最后出现,从两边踏岩壁飞身跃进敌人中央,落地时还杀了四个敌人。 五个人与后面的曌盟刺客相遇,以包围的形式困住了这些杀手。 每个人英勇作战,手上至少有两条人命,也由此可见敌人数量得多,但曌盟刺客更多。 不出一刻钟,便全歼了他们! 「你们这次行动,知府可知?」云媛跟刺客首领道。 「回禀盟主!知府是知道的!他们已经派兵来此,正在路上!」首领的话简单易懂。 「那好,你们回去吧,好好看管子蓝府!」 「是!」 随着号令,刺客们回去了,云媛等人也回到了那片森林。 风起其实在一路上一直有个疑问,在回去的路上,她终于问出了,也是她最大的疑惑。 「娘,我们这样剿灭后联团,他们真的会消失?在一座城?」 「肯定会有落网之鱼,但我们的人在一座城中更多,他们会不间断的搜索城中各个隐患,所以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听了母亲的解答,她其实还有些许顾虑,那就是曌盟存在的目的。 这个是盟内才知道的内情,也是曌盟刺客们忠心为曌盟的原因,她一直不知道为何。 令人奇怪的是,皇上也就是她的舅舅竟然不管曌盟。 竟任由曌盟在天下肆意发展。 她很好奇母亲是怎样当上曌盟盟主的,又是如何在二十年内,取得曌盟刺客信任的。 在路上,她问起了这个话题。 云媛听后,深叹口气,打算直面这个问题。 第19章:南宫家与曌盟 「其实……你们姥姥之后,曌盟刺客的盟主不是我,是你们云婧姨娘,当了一个月。」 「因有异议,就交给我了。」 在印象里,曌盟刺客的盟主是很皇位似的,从古至今,都传给下一辈,世袭罔替。 其实不是,这也是那些刺客心甘情愿加入曌盟的原因。 那就是谁有能力谁就能上,只要打败上一任盟主,你就能成为新盟主,率领曌盟惩恶扬善,保一方平安,住大夏原永不衰。 咱们南宫家祖上,是曌盟三位创始人中最不合群的一位。 被赶出去了,所以决定刻苦练武凭实力当上了盟主,本想着让长子当,可没想到好几代生都是女子,于是祖母就决定长女招婿并接任南宫掌门之位,世世代代。 咱们家又是武学世家,每个人的武艺都精湛而高超。 所以萌生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每一任长女,都要在学武成熟后挑战曌盟盟主,成为新盟主。 因此看起来像世袭的! 「那……那些刺客不怀疑?」风起捡着重点问道。 「谁傻啊?不怀疑?」云媛瞪了女儿一眼。 我们家与曌盟共生共存,与曌盟不可分割,可直到子蓝那一时,天下正争锋乱世之朝。 我们的祖先,南宫奇彦,她就想效仿曌盟最初的仨创始人之一。 想起兵谋反,当上女皇。 没想到,还真有曌盟刺客愿意跟随她一起直捣黄龙。 最终被失去子蓝的执天璟剿灭,曌盟好不容易生存了下来,也正是那时咱们南宫家诞生了一套给人洗脑,让人遵从自己的律! 也就是南宫雪妃用的那套。 曌盟内部又出现了长老会,奇彦之后的挑战者们失败的那些,就是长老会的成员。 之后每一位成员必须是挑战上一任盟主失败的挑战者。 他们监督盟主更替的战斗,要做到双方既使出全力又不杀害对方,从各个方面比。 刀、剑、弓、轻功和学识,以及逻辑分析、案情侦破和管理、领导等等各个方面。 后面比的不是谁厉害,而是谁可以更有效的破案和领导曌盟。 「那之后呢?」风起问道。她回想了自己这方面的所有能力。 「之后的三百年里咱们南宫家就像是消失在这天下里上一样,从世人眼前消失了。」 终于,养精蓄锐,培养能力,经过了三百年的沉淀,咱们南宫家又一次出现在了天下视野。 南宫瑜鹿迦,没错名三个字。 她创下了有史以来所有盟主各个方面的最高、最好、最优秀的记录。 以至于她在位时,哪怕五十多岁也没人在第一项就打得过她,她也是曌盟自现在千年以来,唯一一位寿终正寝的盟主。 之后咱南宫家对曌盟的统治,可谓世世代代。 到至今,只有五十人打败过咱们南宫家的盟主,但之后又被多回来。 再到你们姥姥,南宫家又出了一次大事件,那就是你们姥姥,我娘心态上的转变。 甚至,我娘不是长女! 她是一个容易嫉妒的女孩子,有时嫉妒的很可爱,有时很气人,无论是二十之前,还是相夫教子之后,这体质依然存在。 她生我比较早,十七岁,当时执行任务遇到被逐出皇族的皇子。 两人很快相爱,为了不暴露让我姓的南宫,可就是这么巧,我大姑她意外为救我娘而死。 被迫无奈,顺理成章了。 大姑她觉得从小抢走了我娘的爱护和地位,让我娘从小受委屈,执行各种丧 命的危险任务,最终……用命弥补了她的爱。 「娘!」风凰递给流泪的母亲一块随身携带的毛巾。 「谢谢!」 但我娘依然没走出压力,因为大姑死后,她要面对一次次挑战,最终在长老面前胜出。 带着我们从燕妃,一边生活,一边训练我们俩,一边又要处理曌盟。 盟主的职责,只是派发任务,稳定曌盟的和谐,遇到不服者出面解决这些简单的事宜。 随着时间一长了,我娘每天不离家用飞鸽传书派发任务,也没被曌盟刺客们反感。 我起初是不知道她是曌盟盟主的。 这也就是我娘心态的转变,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燃脂曌盟。 而我……让她失望了。 这全都怪那个孽徒的师父,也就是我的继弟。 他打着盟主一天天很轻松,让手下们去送死的理由,招揽了一大群反抗曌盟的刺客,杀光了长老会,又杀到了我娘的面前。 我娘为了保我的安全,给我任务支开我,让我去晴雨城。 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我成功复仇杀了孽种。 我娘想做的,只是让我妹妹做盟主被再其他人打败,但我之前的行为扬名天下,所以曌盟刺客们掀起了让我做盟主的狂潮。 曌盟刺客可有上百万人,经过时间的沉淀他们每个都忠心耿耿,也会造成乱世。 我为了阻止这一切,向天下告知我接任盟主,让云婧退隐。 这才有了我娘让我迅速成亲,尽快的生下你,到如今的事。 「我?」 「我要……怎么做?」风起一脸茫然的问道。 你要打败我,接任盟主,然后再面对之后的挑战者时输掉挑战,从此让咱家脱离曌盟束缚。 你的孩子也不能再碰曌盟事宜,后直到永远。 风起不停的眨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又非常兴奋,她不知怎么面对。 一旁的风凰听后,瞬间觉得姐姐好不容易啊,也想通了从小自己不能习武和姐姐必须习武的另一层原因,没想到这么复杂。 但无论如何,她们南宫家的经历可谓真传奇,无与伦比。 说着,五人离开了子蓝府的境内。 前方有一条峡谷,峡谷旁有一条子蓝江的下游分支,背后是大山,前面是沙滩,再次休整,再好不过了,正好时辰为酉时,河边还有山洞,隐蔽到可以全员睡眠。 这里面朝湖泊,鱼儿不停露头,对面也是山,就像是死涧谷中间的空地被换成了河。 即使在此生火,也不会被发现。 「这竟然还有隔间!」风起放下佩剑从三段隔间走到最后。 「邺郎!咱们在这!」她向李邺招手提前占领了此地。 身旁的风凰听到后,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轻声发出切的一声,挑选了大姐外面的隔间。 她就这样看着二人,审视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我看你俩能干什么? 她那嫉妒的眼神死死的凝视着自己的姐夫,嘴噘的、眼神瞪得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风起看到妹妹瞪着,她便宠溺地摇了摇头,坐在妹妹面前。 「姐姐跟你睡!」 她朝着妹妹那怨妇的表情上,噘着的嘴亲了一口。 风凰的表情逐渐开心,变回正常的情绪后,噘嘴示意,风起无奈的上去又亲了口。 她抱着大姐冲李邺做着鬼脸,像是在说跟我抢姐姐!哼! 然而李邺并没有介意,甚至很喜欢两姐妹之间的亲密感,家庭越和睦,他就越开心。 「多大了?你俩?」云媛在外面整理时看到了女儿们的互动。 「尤其是你!」她看着风凰。「当着人家丈夫的面亲人媳妇,不知道的以为你俩磨镜之交!不许再亲嘴了!成何体统!」 「真是!」 说罢,她来到沙滩边。 这个山洞很有意思,它的形成就像是天然创造,然而却是先人一点点凿出来的。 洞口不足一米,洞里宽两米,一米多点,右边是隔间,左边连续三个都是隔间,也不知是谁,山洞的传说至今也无从知晓。 李邺和宁苏桓还是照常捡柴,风起和风凰还是捞鱼,云媛就像是监工在旁边看着。 火生起来了,鱼烤上了,是时候下一步计划了。 下一座城是蒙春前的最后一站。 宛苑府。 一听名字就是一个故事,这次依然是宁苏桓讲。 「其实……它没什么事。」 正当大家都要准备听故事被感动时却听到了这句话。 一下上去的热情又被打了下来,一场非常大的雨将这股热情击落,毫无惊喜可言。 「原来叫碗苑,这样在外人看起来想是造碗的,所以就变成了宛。」 「就这么简单!」 宁苏桓这些年走南闯北,了解过不少城池故事,前面的子蓝府、琮府,甚至是江未府。 他跟城中的老先生交流,得知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才有了这一路上十几天的趣事而不无聊。 这二十多年他不仅游历,还一直在增进自己的武艺,跟深山老林中的隐士学习武功,跟世外桃源的高手一起切磋武艺。 这一生可谓精彩绝伦,活的既自由又逍遥,无趣时还能找个姑娘,杀个人什么的。 「这二十年,你就没有过真心相爱的女人?」风凰此时竟然问道。 「确实有个,但她被杀了,之后就没找过。」宁苏桓提起此事好像并没那么伤心。 「真是活该!」风凰瞪了一眼。 左边的姐姐和右边的母亲二人一起用手肘怼了她。 「没事儿!」宁苏桓笑着。 「不早了,吃完了就睡吧,还是我第一个为你们守夜!」他的话使四人纷纷回到隔间。 他就在洞口右边的空间里,左边第一个是云媛,第二个是李邺,最里面是风起和风凰。 见四个人都睡了,宁苏桓来到湖边左边的位置,他竟然脱了衣服,在湖边洗澡。 云媛听到湖水声,她其实只是静静地眯着,并没有熟睡。 她跟着声音来到左边,看到了***的宁苏桓。 「这是我第一次看你没穿衣服!看着还是那么结实!」 「真好!」 云媛突然的出现,吓到宁苏桓,并背过身去。 云媛很羞涩,不停的舔着嘴唇,看着宁苏桓的裸背,咽着口水,眼神色眯眯的。 「你原本应该属于我的!」 「这二十年你根本就没有女人,你一直在等我对吧?」 「我现在就在这儿!」云媛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落在湖面上,身体慢慢呈现。 「让我们完成未完的情,让我好好伺候你吧。」 说罢,宁苏桓迅速来到岸边,简单穿好内衣,推开云媛,云媛被狠狠地推到沙滩上。 回到山洞,之间宁苏桓已睡,轮到了她守夜。 她拿出自己的荷包,看着里面不久前买的那个药,又看了看身边宁苏桓的水袋。 她目光坚定,紧咬嘴唇,犹豫不决! 第10章:黄沙汇聚 风起坐在地上,神情慌张而又害怕的看着眼前的老虎将自己的马吃掉,惨叫声不断。 还有一只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在空隙处向她示威。 老虎地唾液和马儿的血液都喷到了她地面前。 渐渐的,马儿地叫声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啃咬和骨头裂声,此刻她是真的怕了。 经历了这么多,遇到过残忍、恶毒的人,都没有野兽带来的压迫感和冲击力强,就这还没追逐及战斗,只是来自老虎的示威。 她看呆了,看傻了,当风凰过来搀扶自己时,她还在恐惧之中,甚至还哆嗦了一下。 「它不是小风,起来吧。」 风凰知道大姐心中顾虑,提醒庆幸这匹马并不是她的小风良驹,而是一匹好马。 云媛也有分寸,这次的马用的不是她家的马,而是其他马厩的。 这要是小风在她眼神被吃掉,她肯定要杀死一只老虎,将极致愤怒发泄在老虎身上。 其实也不难,只需要此刻将刀或剑抛出去,瞄准示威老虎地头,保准能一击毙命。 「我知道,我知道。」 风起反应过来,看到拉自己的人是风凰后,顺势起身,而后猫腰扶膝,疲惫喘息。 她看向自己紧急关头带出来的包裹和东西,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竟然深入虎口拿回行李,用自己强大的力量控制住躁动的马,取完又全身而退,行李也都保全了。 她还在这场恐惧中没能走出来,一直在缓和缓和…… 而云媛、孙子逸和风凰都已转身,目瞪口呆。 一片绿油油的、映照在灿烂的阳光下的草地映入眼帘,而它带来的……是希望之光,是虔诚之心,是令人愉悦的盛景。 微风吹拂,无数颗小草整齐地朝一个方向摇,场景壮观之战前行军,气势恢宏之利刃高举,温柔不输威风,轻盈然而坚硬,当它们凝集在一起时,冲击力强悍。 明明已经踩在上面了,可挪开时脚下的小草依然树立而坚挺。 它们的冲击力直接使她们转移了从老虎那里的注意力,专注到哪怕连吼叫声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耳边的风和小草的摇曳声。 它们的威慑力甚至能将马儿躁动不安的心情安稳收住,且无视后方同类被吃掉的可怕。 然而谁都会知道转移注意力,只有风起还在看着森林。 她不经感叹着,这样一个封锁的自然边界,是怎样形成的,左右两边分别望不到头,看不到一个更大的空间能出来的了,只能爬树,然后从树顶翻下来才可出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部,感受到项链还在她又安心不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部,看到佩剑也还在,心情又增添一丝安心。 风凰倒是没那么惊讶,看到这一望无际而美不胜收的草地后,边照看大姐的情绪边欣赏美景,豪不耽误,但重心还是大姐。 反倒是孙子逸,他是最震惊、最叹为观止的,这里要比漠瓦苏那块大草原还要美、还要震撼,而在漠瓦苏,就已经无言以表了。 云媛一动不动,左右张望,他并不是看呆了,而是在观察。 「大姐!」 「回头看看吧。」 风凰深知此景的美和震撼,说不定会让大姐有所好转。 然而结果也不出她的意料,风起果然很喜欢。 她走到最前面,跪在地上,抓起一把草,随着双臂展开绽放,形成了一道完美弧线,无论从哪儿看,这都是一幅精致的画。 「对了!」风起突然回头,很敷衍的享受完。 「我的马被吃了,我咋办?」她看着那两棵树空隙内的 老虎,厌恶地瞪了一眼。 「看着情形,前面故意要走很长一段路,谁愿收留我啊?」她开开心心的跑向母亲。 「风凰,你跟她。」云媛甚至不正眼看风起,顺势决定了风凰和风起两姐妹一匹马。 「我也是这么想的!」 跑到一半的风起为了不尴尬,于是直接越过母亲,随着言辞,跑到了妹妹身边。 孙子逸还想说,他把他的那匹给大姐骑,而他就能和风凰骑一匹马。 可还没等他说,丈母娘和大姐就做出了决策。 等上马后,原本是要往前走,可云媛偏偏往右走,也不知为何,他们仨也只好跟着。 她们的右边是那片森林,左边是那片草原。四人骑行在树荫下,一直向北方行驶。 风凰正在安稳的骑着马,而风起却坐在前面躺在马背上。 二人将马鞍和马镫调整了一下,故意向后移一点,然后用绳子简单绑住风起的腰,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平稳的躺在马上了。 她将双脚跨在风凰的腿上从腰间落在后面,说起来姿势销魂、诱惑且充满情趣性,风凰也想到了和孙子逸这样骑会如何,一定很好玩。 「说实话,我应该去看看小风,它得有多想我啊?」她双手放在脑后,非常自在。 「是啊,你咋没去呢?」风凰带着讽刺的语气暗示着说。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忘了,根本不想不在意小风?」她抬起头来,眯着眼看着风凰。 「不是?」风凰又以嘲讽语气和表情瞥了一眼。 风起猛然起身,而起来的姿势,更加销魂亲密,二人紧贴在一起,风起搂着她的脖子,并跨在她的身上,贴得很紧很紧。 如此亲密接触,风凰非常嫌弃要推开大姐,可想到还要牵马,于是便不搭理大姐。 「放心!」风凰被逼出了实话。 「小风没事儿,在你离开后的前几天状态不好,不吃不喝,就一直趴在棚里一动不动,太想你了。于是我就想了个办法,我给她找了匹公马,现在人家说不定把你忘了呢!」风凰说得非常自豪得意。 「那我回去不就能看到小小风?那匹马怎样?品相、模样!」然而她并没有中计。 「小风的眼光绝对是好马,不然小风能跟他好?」 说到此,风起想起了小风挑剔而刻薄的性格,除此之外,它还很漂亮,很高大。 风起曾多次找过她看上的好马,可小风没有一个看上的。 虽说表面很开心,但是心底已经骂小风好几句了,可又转念一想,好像真是自己好长时间不去看了,而且这次回家还忘了。 「行了,她爱找谁找谁。」 「我先睡会儿,你看着。」 说罢,风起躺下睡着了,风凰就这样慢慢悠悠稳稳当当的骑着,便度过了晌午。 一觉醒来,竟然还在走,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揉了揉眼睛,「咱俩换换。」 风凰也不客气,二人停下来换个了位置,不过风凰是趴在马背上,而不是躺着。 见距离母亲越来越远,风凰突然想到了计策。 「姐!不如咱们这样,我说一些小时候的事,让娘回忆一番,当娘知道咱们的好了,说不定会回转?」她看着母亲的背影说着。 「等有战斗时,大姐你尝试着在留一手的情况下,故意失手,多多让娘来救你。」 「如此一来我文你武,慢慢来应该能行,意下如何呀?」 风起噘嘴仰头,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她也从书里看到过用回忆感化人是最好的方法,虽然已经被那些说 书的用对了很烦了,但好方法终究还是好方法。 二人一拍即合,就这么决定了,风起还故意拍了下风凰的屁股。 风凰渐渐的睡着了,风起也很注意骑马的稳定和安静,路面结合技术,她很轻松。 可这两姐妹该睡都睡了,眼前的母亲和孙子逸却没睡。 在这能引起审美疲劳的地带,眼前一直一个场景重复,很容易犯困,可二人依然在坚持。 而等风凰一觉醒来,四个人来到了另一处绝佳的美景。 那就是那片黄土大地和碧绿草原相连的地点。 姐妹俩一脚站在黄土上,一脚站在草原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情刹那间舒畅很多。 风凰也机灵的想到母亲虽然表面很冷清,但内心很温暖,特意带孩子们目睹这景色,犹如仙界,犹如天际,震撼两极格局。 然而,云媛想的,只是从这儿走不容易迷路,顺带带孩子们看看。 孙子逸的困意也被这处景色震惊到精力充沛。 「马都累了,也到了草地,休息休息吧。」云媛说的毫无语气感,也没有感情和抑扬顿挫。 「我知道你俩睡过了,孙子逸,咱俩先睡会。」 「睡到黄昏。」 风起和风凰二人将马拴在树上,看着马儿吃着小草。 二人也不是没事可做,在距离母亲和孙子逸不远处练起了武,风凰教大姐使用暗器,风起教妹妹使用剑术和近身招数。 风起教的每一招,都招招相连,招招致命。而风凰教的,却需要时间去练和领悟。 快黄昏时,两姐妹走在草地上,靠在大树下,看着西落的太阳,竟聊起了闲天。 风起一瓣一瓣摘着树叶,落下的叶子犹如她那惆怅而不能平缓下来的思念之情。 风凰说用回忆唤醒母亲,结果她却很吃这一套,都没说,就想起了与李邺的往事。 「我记得他老家就在这,也不知具体在哪?好想去看看。」风起漏出了害羞的脸。 「大姐!你和姐夫爱情,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如此曲折蜿蜒,艰难险阻,被母亲阻拦,被自己嫌弃,多完美的说书素材?」风凰借此发挥,但她的用意并不是嘲笑。 「谁说不是?」她宠溺的看着风凰强行自豪。 「其实,大姐你隐藏的再好也会有破绽,你看穿了我会武,我看穿了你有男人!」风凰转过头来,对视中透露出了公平感。 「何时?」她疑惑的问。 风凰讲述了一段两年前,风起的一项任务,任务前情是她所查,后面抓人由风起去办。 结果明明很简单,风起却一直到半夜才回来的,把这犯人放在官府的临时监牢里。 经过她的盘问和后续测试,她知道了大姐有男人了。 又经过调查,得知此男子,是央寰城守城将军,风凰的第一反应就认定了李邺是自己将来的姐夫,不二人选,能拿住大姐,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本来之前李将军在她眼里印象就不错,这回就更亲切了。 「在你知道李邺身份之前……对他有过想法吗?」 第11章:藏身之地 风凰仰头思索,似乎是真的在认真回忆感受,眼球转啊转的,可迟迟不予答复。 看到妹妹这个表情后,她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原本是想开玩笑而已,可没想到妹妹竟然真地在思考,她希望一会得到的也是玩笑。 「嘶……」 「大姐你要知道,姐夫在咱们央寰城那可是万千少女地暗许啊,有多少富贵人家的小姐争取过?有多少女子一直喜欢着他?」 「这为何不能包括我呢?姐夫不仅长得英俊,身强体壮,还武艺超群,有领导能力,为人大度,对陌生女子犹如妹妹一般,对相识女子又犹如妻子一般呵护有加,是谁都会误会吧?是谁都会喜欢他吧?是谁……都会想……以身相许吧?」 「以前就很喜欢,现在是姐夫,那自然是更喜欢喽!」 「所以……」 「当然想过!」 风凰说地很阴阳怪气,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又或是态度,都充满着欲望和骚。劲。 甚至还能从眼神之中,看到她想象以身相许的那副场景,伴随着她yin。欲的笑脸,真乃秀色可餐,令人觉得此份情感的真实。 就这样说、自己想象还不够,她竟然还对着大姐做动作。 她勾起大姐下巴,嘴满满地靠近大姐的面庞,还嗅了嗅大姐的香气,搂住大姐。 「不如,我们有时间,一起在床上伺候姐夫?」她这般语气和状态,跟她的才女之名截然相反,这就是个卖身求荣的女子。 「姐姐若有生疏,妹妹可以教姐姐如何让姐夫感到……舒服。」她亲了口大姐的脸。 一开始,风起还信以为真,以为风凰是真的对李邺有感觉,曾经还有过那样的想法,第一反应就是扇这个妹妹一巴掌。 可听到后面,她的理解就变了,这完全是开玩笑的行为,只是为了调节诡异的气氛。 要说这一套,风起早就在对付敌人时用烂了,这样的激怒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这就是她不想玩儿,不然非得反过来让对手生气。 因此,风凰不仅输了,还要感谢大姐的不杀之恩。 风凰噘着嘴委委屈屈地转到一旁靠在树上,她抱着自己,转过身去生姐姐的气了。 风起见状,爬到妹妹身上,不停地在嘀咕,这哪是安慰,这就是折磨。 随着二人的聊天,时间便很快进入了黄昏,也就快到叫醒母亲和孙子逸的时候了。 「不如……我们抓个兔子?」 风起站起来,暗示风凰从树顶跳进去抓野味,醒来也好有肉吃,不然拿的酒白拿了。 风凰的眼神一瞥,眉头一挑,赞同了姐姐的提议。 于是二人利用轻功和攀爬技巧翻回了森林里。 「为何不绕进来?」风凰突然看到左边那边黄土大地,竟然是森林边界的一大出口。 「不是没看到?」她反驳风凰,找兔子去了。 「切!观察不仔细!」 风凰跟着大姐在森林越走越远,但始终在黄土那边的边界处,每人抓到了一只。 两只兔子很肥,而且一公一母,看似是一对,不过风起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头部给砍掉了,又捡了点柴火,准备烤兔子。 在快考完之际,风起叫醒了母亲和子逸二人,一醒来,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和香气。 佐料也放完了,用来切肉且已清洗过的刀也准备好了。 云媛醒后,并没有阻止二人的生火烤肉,甚至在一旁等着,还保持母亲高傲的架子。 想吃也得忍着,等着孩子们主动送来她才吃。 风凰想的是孙子逸,风起想的就只有母亲了,她割了一大块肉,来到母亲喂母亲吃。 「吸!」云媛皱眉烦躁的唏嘘。 「那娘自己吃完啊!那有两只才刚吃完一只。」风起亲了口母亲的脸,随后回到了火堆前。 云媛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她首次来到这儿时,也是坐在草地和黄土大地之中望着天。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她内心一直在感慨过去。 「快点!该走了!」 她很着急的喊着,令风起等三人很快的吃完了肉出发了。 还是她在前面骑,孙子逸在中间拿着更多的东西,风起和风凰两姐妹在后面骑一匹。 前面都是上坡路,要不是刚才让马休息,就算牵着马也不一定能过,而且还得走黄土那边,不然草地太滑,又很容易摔倒。 还好风已经过去,天气只剩微热和静止景色,令人心情愉悦,比之前还要高兴。 也不知走了多久,上坡路是越来越陡峭,越来越斜。 云媛和孙子逸已经在最高处等着风起风凰了,月亮从身后升起,将云媛二人全身照得变成了黑影,但能看到身体边缘的光,非常的壮观,而且马也很配合的做了个姿势。 风起看到后,非常不屑,甚至还瞪了一眼。 「早知道这么震撼,之前我应该跟那三只老虎跑的,兴许我的马也不会被吃掉了。」她躺在风凰背上,故意不看母亲和妹夫此时的身影,她也好想被别人欣赏。 「休想!」风凰回头反驳着。「你根本跑不过,马本来就已经很累了,若不弃马而逃,你和马都得死,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知道!我就是……调侃!你看看娘和妹夫,多好看啊。」她羡慕的望着二人。 风凰还以为大姐在看什么,在抱怨什么,原来只是母亲和孙子逸在月光的作用下形象很庞大,就像是神仙下凡一般周围还有光。 她也点头,表示他们俩此时确实很好看,不由得羡慕。 风凰就像是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似的,永远跟不上别人的节奏,看不到别人的想法,但一说一点就能瞬间了解并感同身受。 在二人坐骑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登上山顶。.五 「这……」 「竟然这么大……」 风起跪在地上,看着眼前令她叹为观止的景象,瞬间不言而喻,所有的反应都在其行为上表现了出来,震撼、惊叹不已。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对比眼前那片巨大的森林,而身后的,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且它的树看起来都很高、很壮又很复杂,不像身后的井然有序,如同人为一般;那简直是老天爷所赐,犹如天险一般。 而它们也诞生了很多疑问,令风凰等人很是费解。 「娘!此地如此甚好,有水、有木也有野味,为何如此冷清,而不在此处建城养民?」风凰的疑问,令云媛有了一丝兴趣。 「这背后的原因,有很多。」云媛双手叉腰,望着漫山遍野的草,远处的原始森林,和脚下的黄土大地,讲起了事情原由。 夏原西部,本是树木资源最多最繁荣的地域,而且四季入秋,气候也十分易人居住,可唯一的缺点,那就是土地不够耕农,野兽泛滥成灾,没有山也就没有石矿,河流稀少,唯一的那几条大河都在森林里,被成千上万的野兽看得严严实实,无法砍伐。 能种地的土已经建城,可是扩建又成了问题,这面积大,容易迷路,还有土匪强盗,加上野兽保护它们的森林就更难运木头了。 还有一个层面的原因,那就是皇帝不让建城! 这边面积庞大 ,水资源、木料极其丰厚、还有野兽们自觉守护,万一建起来了,他们会迅速繁盛,很快就会超过东部、中原和南部北部,到时……就不好对付了。 所以每代皇帝都会下令,已保护兽族和森林为由,阻止西部建城扩城。 「昂……」 「原来如此啊!」 风凰一副醒悟的模样点着头,明白了重要性,特别是最后一条她竟然表示赞同。 甚至还觉得,应该让西部的人都去中原、北部和东部南部生活,西部再换上自己人,而后在建城扩城,如此便保障了隐患。 风起好像并不在意,只是默默地等着娘解释完,妹妹理解完,就想着赶紧离开。 因为天已经黑了,刚刚都说前面那片森林的野兽比身后的多,这不早些走还要等啥? 可云媛却意见不同,她表示先在此等候几刻。 果不其然,森林里出现了异样。 在森林的左边,进林子不远处,有三个光亮,形成了三角。 「出现了,走。」 云媛很得意地邪魅一笑,骑上马迅速前进。 紧接着孙子逸紧跟其后,风起拉上风凰也跟着去了,二人还在路上推测那是什么。 「娘是曌盟盟主!曌盟杀手遍布夏原大陆各地各城,数十万杀手,好几万对娘忠诚,说不定那就是一个,应该错不了。」风凰根据自己的了解,合理的推论。 「你咋知道?」风起问道,但不知问的哪句。 「娘亲口告诉我的,说她是曌盟的现任盟主!」风凰不用提醒,知道大姐问的是哪个问题。 「这么偏心?」 风起想到了去年在皇城,娘第一次暴露身份的时候,还是被迫让她知道的身份。 等待了二妹,娘竟然主动、毫不隐瞒的说了。 但由此也可以看到,娘的形象不只是有那时的残暴,但也不排除没外人知道她身份,所以没展露自己残暴无情的一面。 四个人奔驰了一刻,终于来到了原始森林的入口处。 这里是草原和黄土的交界,面前就是那片原始森林,云媛看着森林的光寻找方向。 只见一低头,她看到草上竟插着一张纸片,她捡起来一看。 「风招!」 她的惊叹引来了三人注意,但纸上只写了一个招字,并没有风字,只是脑补风字。 风起看到后,毫不思考道:「这哪是风招?兴许是别的词。」 听风气说完,她也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收起了纸片,盼望这会是一条推敲的线索。 跟着光,四人来到了一处栅栏外来回张望,都在等云媛发落,可云媛却一动不动。 等了几秒后,她向风凰要了一把暗器小刀,向前方射出。 「盟主?」拿着小刀过来的人很远就认出了云媛是盟主。 「归还信物!」此人将小刀递给了云媛,又还给了风凰。 「娘,这是……」她拿着小刀询问母亲原因。 「这是曌盟杀手的暗器。」栅栏里的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瞬间就明白了,为何自己的暗器都换成了母亲给她的小刀,原来是这个原因。 而风起的,是那把剑! 第12章:白虎猛烈 「盟主许久未见!」 「近来的事……小的也略知一二,还请盟主节哀。」 此人带着云媛、孙子逸、风起和风凰走在庞大的院内,这里地规模不比城市繁华,居住条件又差,还要时刻提防野兽。 因此,云媛特意在此设下了八人的岗哨,每两个人一组,半个时辰巡回一次换一次。 白天其实很轻松,只需要上山采采野菜,抓抓野味,放松放松,看着有没有外人遭到野兽攻击,外人是不是后联团之类地。 就这样周而复始,八个人持续了近十年之久。 云媛很细节,懂得为手下着想,不像后联团那么单调而苦涩。曌盟每个地点的男女都是平等地,所以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合理结合,成为一对,成亲生子。 曌盟的杀手虽也是差事,同样也是如此危险的差事,可就是比后联团有生活的气氛。 最早的杀手,十八年、十九年的连孩子都会加入了。 这也是云媛受人尊敬、被手下爱慕的原因。 该出任务时绝不姑息,该生活、隐藏身份时又不漏一丝破绽,这就是曌盟的魅力。 也正是因此,手下跟盟主说话时也不用那么的拘谨。 云媛听过后,不仅没触动伤感,反倒还很欣慰,这都多少年了,还知道关心关心。 风起此时还看了看风凰,恐怕母亲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口或动手大骂殴打这位看起来很小的小杀手,毕竟还在敏感阶段。 但母亲的反应令她很是惊讶,但风凰却不以为然,一副懂了的模样,风起瞥了她一眼。 但她没说话,只是礼貌的假笑并点了点头。 「我们也为少盟主烧纸祭奠!恭送少盟主升天!」他说的相当真情,而且言辞令人欣慰且不易生气,勾不起回忆伤感。 「错了!」云媛笑脸尽失,眼神中带着强烈的训斥,望着他。 「这位,才是少盟主!」 她回头确定风起位置,指着风起明确表示着。 手下听完后,立即纠正过来,对着风起喊出了参见少盟主,而风起不知所措好像瞬间晋升的小官,猝不及防,不可思议。 「你多大了?」风起突然起兴,上前问道。 「额……十七岁了。」 一听,风起甚至惊讶,怪不得敢说敢做呢,原来年纪还小呢。风凰和孙子逸听到年龄后,互看一眼,传递着什么讯息。 他是这个地方,最早的两个杀手生下的孩子。 于十八年前在任务和日常生化及巡逻中相爱,并很快定下终身,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他从小接受曌盟武艺的训练,同时读书写字,是个思想纯正的孩子。 在他眼里,曌盟只是个惩恶扬善,替天行道的组织,外面那些风言风语都只是传说。 「这地方这么大?」 「还得多亏盟主……」 云媛将此地设计成了一个只有四户人家的村,正好也是八个男女平等,再加上另外六间房,可以称之为一个小型的村。 在巡逻之时,他们会点亮火把引开野兽,而村子这灯光全灭,如此一来便安全不少。 但手下们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竟然自己养了好几只野兽,如老虎和狮子等,从幼儿时期就让它们记住,这几个人才是你的主人或父母,等长大了再保护村子。 因此,猎杀野兽也成了这几个杀手每天要做的事了。 杀完不仅给那些养的野兽吃,自己还能吃了,一举两得,生活规律,非常和谐。 「今天猛烈不在,狩猎去了,不然非得给盟主看看。」他 一脸骄傲,看似自信满满。 「猛烈?」风起皱眉疑问道。 「是我养的老虎,它是白虎,是出生在这儿的第一窝虎,非常听话,跟我一起长大,我还时常骑着它,救了我好几命!」能看出来,他很爱那只所描述的白虎。 「那它……不会有危险吧?」风凰此时出于爱心说道。 「不会!它很凶猛,可以把成年狮子一口咬死,每次带着它巡逻,我都不用看了。」他的自信和信任,令云媛坦然接受。 不然搁在别人,她非得训斥,说巡逻的不仔细,还让一只老虎替你巡逻。 也正是那只白虎出生在村里,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他和村里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听话。 在村里,已经有两对爱人确认了想念关系并有了后代,而还有两对,一直在追求对方,他们都是来这不久,刚情窦初开。 云媛认为,这样不仅不会影响他们执行任务的专注度,还会增加在对方面前表现的勇气。当遇到对方危险时,还能爆发全力去营救。爱是能提升自身战斗力的。 他将四人带到还空着的两间房,孙子逸和风凰一间,风起和母亲一间。 而这其他人还不知道盟主来了,甚至都已经住下了。 风起跟这样的娘在一起,有些尴尬且顾虑,一时间不知做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 「快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是……娘。」 最后,她还是在母亲的引导下忐忑不安的睡了过去。 次日。 她竟然是第一个醒的,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看看母亲是否安好,有没有出事。 风起穿好衣服,洗完了脸,画好了淡淡的妆,为了见这的人,还特意扎了个发型。 虽然衣服只有一两件,但她还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母亲这些手下一个惊喜,还顺带让他们养养眼,争取做到眼前一亮。 于是当她出门,准备展示自己时看到了清晨下,这村子的美。 刹那间,被这的景色镇住,以往都是她衬托某一地方的美丽,为某一地方锦上添花,可在这,没想到一切都反过来了。 她只是众多美景的一环而已,有许许多多比她还美的存在。 就好似大院的柳树,是诸多桦树杨树中的点缀,极其凸出,还有那口白色石头搭建而成的井,上面的纹路犹如飞龙盘旋。 更神奇、惊艳而又震撼的,还是地面上的白雾,自然而起,让整个村子宛若仙界。 如此境地,她岂能不是被利用的美景之一? 她的出现只不过是为此服务。 「哇!」 「这……」 她叹为观止,缓缓地收起她此时已静止的动作。 白雾以圆圈形式向周围扩散,卷起一层层龙卷,随后散开,若不抬脚而拖着走,还能感受到白雾紧贴自己的脚腕如同水一般,她还下意识象征性地拿起了裙子。 此景此景,终于看到了风起笑得像花一样,眼睛眯得像月牙一般,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喜悦之情,而她也体现了女人终究是女人的特点。 她在院内玩耍了一番,突然想到不能独享此景。 于是她跑到二妹风凰的房间里。 「啊!」她大叫一声,本以为会转头过去可她却大叫完无奈的看着***的风凰。 「你们……我真……」她急忙点头带指点二人。 也幸好孙子逸已经穿好了衣服,不然风起也不会是这等反应,她一定会转过去。 下一秒,风凰直接将被子毫不留情地甩了过来。 孙子逸也很反感 大姐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这也就是大姐这个身份,不然非得挨骂。 「快点出来!有惊喜给你!」她也知道了自己的鲁莽和莽撞,于是声音顺势温柔了起来,可还是不足以安抚被惊道的心。 「滚出去!」风凰大喘气,首次脱口大骂,但这是合理的骂,所以风起也没生气。 「多大事也至于这么着急擅闯夫妻卧房啊!大姐真是的!」这次,她是真生气了,连衣服都懒得穿。「我非得跟娘告状去!!!大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算了!咱就当是……成亲三日无大小过去就算了。」孙子逸走来抱住她安抚着。 「也行!」 风凰听了孙子逸的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反正想来想去的,大姐确实没经历过风凰成亲后的三日无大小,就当弥补了。 当她穿完衣服,洗完脸,也不化妆就出去找大姐去了。 见到大姐的第一眼,她直接带着愤怒瞪了过去。 「哎呀!是姐姐的不对,姐姐错了好不好?」风起搂着她,连带亲脸便调戏的,试图让风凰收起她那埋怨哀怨的表情。 「去!」风凰抖肩。 「哎呀,行啦行啦,快看。」她转过风凰的头。 「大姐!」风凰重声强调。「我被你看见倒是没什么,万一孙子逸被你看见了呢?万一我俩做夫妻之事的时候被你看见了呢?好歹……也要提前敲个门吧我说?」 「太过分了你!」她还在呼着满是愤怒的喘息。 「好好!下次我注意!」 在风起不断陪笑的情况下,也得到了大姐的道歉,这才真的算了。 她也随着大姐的话转过头,看到了眼前的景,果然不同凡响,连她都被震慑住了。 而她以往都是看到美景或其他神奇的事时,最平静的。 「少盟主?」 「二小姐?」 昨晚也小弟弟十几米开外就喊,他身边还带着他说的那只白虎。 果然非常漂亮,身体雄壮,个头与弟弟并肩,这一刻,在这景色里感觉白虎才是真正的主人,因为无论是气氛还是颜色跟它太般配。 风起昨晚还以为小弟弟武艺没有自己好,打不过自己。 现在看来,是自己打不过人家。 「这……就是猛烈?」风起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这就是猛烈!」弟弟带着白虎来到两姐妹面前,风凰已经退到了两米开外。 「作个揖!」 随着弟弟的话,白虎竟然对着风起和风凰鞠躬,而风起和风凰也尴尬的回了礼。 「记住,这位是少盟主,和盟主二小姐,你要是看到她们,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听到了吗?」弟弟跟白虎耐心的交代着,而且看白虎的反应,它还听懂并答应了。 「它真能听懂我说的话?」风起看着白虎胆战心惊的问道。 「当然!」弟弟一句非常自信的回答还是令风起很不放心。 「盟主还没起?」他边抚摸猛烈边问道。 「正在起!」风起出来时听到了房里有动静,当即猜测是母亲起床收拾的声音。 一刻钟后。 风起已经能和猛烈接触了,而猛烈看起来也很风起,但据反应看,更喜欢风凰。 孙子逸在一旁看着就害怕,心跳就没静下来过,一直在担心。 可两位美人与老虎的互动,场面着实令人陶醉。 第13章:无故冲撞 一位容光焕发、相貌如神,目光下透露着远大的理想,步伐中散发着凌人的气场,高深莫测的女子出现,如同神仙驾到。 滋润了这片在清晨时似仙境般的林中宅院,升华了它的格局。 而那些仙气飘飘的雾,飞舞的蝴蝶与群鸟纷纷来响应、附和,就像等到了它们的主人。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男的痴痴的望着,女的羡慕的望着。 此时也正好是剩下的那几个来到这儿参见盟主。 不仅是他们,就连猛兽都对此叹为观止,压过了两位美人和老虎一起玩耍的场景。 在栅栏外面,后来的那几个没见过盟主,不知道云媛就是盟主,纷纷投来爱慕的眼神,脑子里已经幻想出了很多可能性。就连女杀手们都有点爱上她的感觉了,一股成***人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 刹那间时间禁止,一切为了展现云媛而停,此何等待遇。 本以为风起就已经很美了,很契合这仙境,可没想到她的母亲才是能压得住仙境,让仙境为自己服务的、衬托的那位女神。 一个顶俩都不止,毕竟在场的女的有七个人,男的只有六个。 建立村子的四人中的两个,其中有一对生下的女儿一个,后来的四人中的两个,再加上风起和风凰姐妹,云媛一个顶七个。 但为此放下反应最快的人,竟然是她的女儿风起。 风起瞥了一眼,看似不屑,但其实内心中很宠溺,只是觉得四十多岁还如此爱臭美,真是不害臊,想法是有,但她不明说,说了就大逆不道了,该懂的她是懂的。 风凰其实也算是转瞬即逝,但她却非常捧场,一直张着嘴,以爱慕、崇拜的目光看向母亲,她甚至还冲着母亲挑了个眉眼。 可冷漠的云媛终究很冷漠,在她看来打扮也只是人之常情,对她来说只能算是昙花一现,可对他们来说,这是不朽的。 她缓缓地向村子中间走去,风起等人看到后紧跟其后。 而在其他的八个人,他们也跟着云媛走向村子的中间,而没见过云媛的开始问了。 「老哥!此等美人是何人?」他眼神不离云媛,却在和老哥说话。 「她啊?她就是南宫云媛。」老哥给予他暗示,并没有明说身份,让他自己领会。 「南宫云媛?」很显然他并不知道南宫云媛是何人。 「她是……」 老哥见他这副色眯眯的模样,真想给他个教训,于是并没有说下去,直接跑到了前面,然后跟自己的老搭档去找盟主。 云媛将大家带到类似于广场的位置中央,站在所有人面前。 「你们有些人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但你们一定听过。」 「我是你们的盟主,当今的郡王,南宫云媛。」 此话一出,吓到了那位幻想跟云媛那啥那啥的那个人,他都来六年了,二十三岁了,怎么也知道盟主是女的,且气质非凡,还配有信物。 其他三个都是看到有关盟主信物推测出来了,就连那个小弟弟,也是看到信物后,第一眼也不认识,但看气质看出来的。 而他看云媛那般色眯眯的眼神,被风起看到,风起死死地盯着这个人。 至于那位老哥,已经在偷笑了,想哪方面没问题,但也要看对象是谁,幻想跟盟主……这问题可就大了。 「今日到此呢!不止歇脚,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低下了头,感觉有些舍不得。 「那就是袤重森林的曌盟杀手,可以解散了。」她又抬起头,表情瞬间变得很凝重,既认真又伤感,还有些泪在盘旋。 「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盟主!我们跟随你近二十年,就这样散了?为何啊?」一位看起来资历很老的人站出来道。 不止他们震惊,就连风起和风凰都很震惊,本想着这儿这么美,还有这么好的人和兽,也是份力量啊,就这样解散了吗? 感触最深的是那四个新来的,他们还在追逐对方的心,还想在盟主面前露脸争取更高的地位。 一早起来,本来听到盟主来了可以讨好讨好,可没想到却是这样一条伤感的消息。 「这个地方太危险了,你们也都成了家,有了孩子。我身为盟主,绝不能葬送你们的将来!你们的将来,只属于你们自己!」云媛激情演讲,慷慨激昂的奋说着。 「谁都说过,我有一天要是死在敌人手里,任务中,将是我身为杀手最完美的结束,可谁又能舍得呢?这不过是激励罢了,别信,对方舍不得你,多为他人着想,散了!」云媛吸了下鼻子低头落泪。 「当然,你们要是喜欢这里,可以继续在此住下,但要放下武器,不做杀手,防野兽、自保可以,不能杀人!」 说罢,云媛走到他们身边,拿走了一条线索,还拍了怕他们之中领头人的肩膀,跟他说了房里有信,于是便走了。 风起等人见状,便追了上去,跟着母亲离开了这。 虽说刚刚反驳、不同意,可现在落定了时,谁都不去追回盟主,而是在默默接受。 他们自然也想过平凡的生活,也不是每天心惊胆战的,与死亡交涉。 「娘!就这样散了?」风凰边追边急着问道。 「对!」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认真的吗?」风凰再次确认,风起和孙子逸也非常好奇。 「对!」语气迅速,步伐匆急,有些烦躁。 「真的不是在测试?」风凰将想到的可能接踵而至的脱出,也不怕母亲会真的生气。 「对!」态度肯定,急躁的情绪越发的明显,已然不耐烦。 「那……」 话音未落,云媛看完线索,接着骑上了马,匀速向前行驶,故意给了三个孩子上马准备的时间。 当三人上马后,她开始加快速度向前进发,三人也只好跟着。 沿着森林西北的方向,四人行驶了足足一天,直到黄昏才终于看到了不是森林的路面和墙体,道的痕迹也越发显著了起来。 可就当以为走出森林,进入一座城池时,在城门口她们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 整座城被森林包围得水泄不通,紧贴着城墙,巧妙、间接的作为支撑不断生长,守城的士兵们还从比较粗壮的树上建了隐藏树屋,用于休闲以及观察城周围状况。 墙已经被绿色燃脂,和大自然基本融为一体,恰好隐藏了自己。 看着城门,连城门都粘上了绿色的苔藓,两边还都是大树,往外开时总会碰到树枝。 要不是门前十米以内的树被砍,此城不可能迎进那么多人。 此城也对那些男人幽会私会有着极力的帮助和优势,那就是漫山遍野尽是树林。 随便往哪一藏就连亲娘也找不到人在哪,刺客汹涌。 也正是因此,这座城的士兵和官兵军事素养非常高。 不管是视力还是耐力,自觉又或是命令,都进行严格的训练,坚决执行任务和指令。 因此,这座城的士兵,是堪比央寰府城士兵的存在,也会常常得到皇上的嘉奖。 可无论身在何处,这座城传言的有多么正规,它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更有甚者还大肆彰显自己嚣张跋扈为人不正的一面。 云媛等人牵着马走向城门,风起在最前面走,和母亲一起看到了城门外的一个现象。 有一个士兵,他不务正业,调戏过往的女子,行为十分恶劣,态度就像是上头有人保着他,他可以在这座城肆意妄为。 风起回头看了眼母亲,她从母亲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母亲想治一治这样的行为。 而且,云媛还表明,这个人是旧联团的一员,和后联团一定有交集。这条消息是城中的曌盟杀手,在前几日送出去的消息。说在城外有一个士兵喜欢调戏过往的女子,看上哪个就带去他家***了。 「就他这种人,一定贪生怕死。」 「逼问他即可!」 于是四人默契的达成了计划。 当来到城门口时,二人故意停下待着不进去。 「哇!」风起走到一旁的城墙底下非常嫌弃的发出声来。「怎么都是这种色的苔藓?」 「噫!好脏!」她摸了摸,下一秒用树擦净。 这本是她对这座城的发言,类似于评价,对这座城的人没有意见,可还是有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而这并不在母女二人对那位嚣张的士兵惩戒的计划之内,完全出于风起个人的感受。 于是,就在她要进城时,一个士兵站了出来,单独拦住了风起。 云媛和风凰、孙子逸三人回头看着此次事件。 「对不起了这位小姐,这座城……不欢迎你。」此人的态度、表情明明是在冲撞她,可她就是对此人的行为举止气不起来。 「额……是我做错了什么?」她睁大双眼看向这个士兵。 「小姐侮辱了这座城,竟然脏,那就请回吧。」这样一说,她就明白了拦她的原因。 可没等她说,那位明白二人准备惩戒的男子上前来。 云媛瞬时间认真起来,风起也暗自窃喜,正想如何处置你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 他一过来就推走了那个士兵,本来风起挺喜欢他的,态度不错,而且脾气也还不错,知道分寸,不能动手,只能礼貌。 风起看到了母亲的眼神,暗示引诱此人上勾,进城后利用自身的条件引出证据。 「哎哎哎哎!别听他瞎胡说!」他一站在风起面前,就踅摸了风起的全身上下,仅此一秒,就对风起产生激烈的兴趣。 「就是!」风起附和道。「我那是对这座城简单的评价,又没说人!也没说你!」她故意往此人身边靠拢,而那个士兵一看,却笑了,漏出了认为风起傻的笑脸。 「小姐!不如请跟我来?」这位男子做出请的动作。 「切!」风起还回头瞪了一眼。 此刻,云媛走到刚刚那位士兵面前亮明自己的身份。 从此人口中得知,那名男子确实如她想的那般恶毒,计划可以照常,但这个士兵想要参与。 还提供了知府大人是他舅舅,这条官官相护的线索,于是云媛就同意了此人的要求。 几个人跟着风起和那个色鬼来到了一处宅院。 风起很配合的跟他进了屋。 第14章:边缘秦氏 这座城,是重天府的边缘县,也就是地处边境,还算是合格的县城,但也容易鱼龙混杂,黑白颠倒,好坏不知是何的地步。 在这种连知府都不愿来的地方,皇上就更不愿亲临了。 因此,他的很多官位任职随意。 就比如这知县,明明连科举的乡试都没参加,就直接被知府甩手一举,当上了知县。 知县人还不错,可奈何不住他的亲戚朋友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 他有一个侄子,游手好闲,十分喜好女色,连自家丫鬟都不放过,常常遭他侵害,而那些卖身契的丫鬟被侵害还一直莫不知声。 他为了找新鲜女子,特意向叔叔要求去守城军队,在城门外拦住自己看上的丫头。 若女子不与他行事,他就会用尽办法得到此女子。 只见他会风流无数,却不能识女子为好坏,来者不拒,顶着就上,不管吃亏与否。 他姓秦,名掣,家族一直都是夏原西部坐地户,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 长得还算不错,个头也高,看着斯斯文文,实则表里不一,内心险恶,迫害良女。 一般以他的相貌和语言,女子都是自愿上勾。 可有一些女子他没办法,于是他便采用***的方式,随后报官,却发现无可奈何,知府又是个整天没事干的混吃等死之人。 他这样的人,自然是联团看重并诚招的目标。两年前,后联团团主说有损名誉,于是没要他,但他转手被旧联团收了。 旧联团需要他,因为旧联团在夏原毫无生息可能,还帮着他抓姑娘,然后一起…… 这些女子自尽的自尽,忍着的相信总有一天秦掣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无辜的女子终于等到了机会。 而秦掣还没意识到他已经将一位危险人物带回了家,一把利刃即将架在他的脖子上。 自古有恶人,就有行侠仗义、傲骨贤良之人,也有地位低下,但心正良正之人。 他们通常身份很卑微,别人说话都轮不到他们说话,即使受了再大的侮辱和屈辱也只能默默无闻,忍气吞声,无法表现。 即便是他这样敬业的士兵,在军队中也享有口碑,但也仅限自己的这个圈子里了,无法崭露头角,无法大张旗鼓表现自己。 他是东城守城小队的队长,却管不了秦掣这小兵。 而当他遇到云媛时,他就像是看到了曙光和希望,觉得终于到了展示自己及扒光秦掣这个死王八蛋的时刻了,要和平了! 他姓蒯,名雀,来自边缘县外一座小村庄,村里就他来到了县城,当上了守城军,在村里很有威望,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告诉云媛,他已经掌握了秦掣***良家妇女的十足证据,因害怕被秦掣的知县叔叔没收,所以不告发,也知道知府是个废人所以没越级汇报,加上不能去皇城,等到了现在,能管事的自己来了! 他对这次行动非常有信心,坚信能将重天秦家一锅端,最好是连带知府一起换掉。 不止他希望这么做,就连边缘县的人们也觉得该换了。 就这样的知县知府被查出来,毫无疑问当场砍头,引起民愤可不是拖到刑场执行的。 蒯雀身份虽然低下,可交流起来十分的阳光、活泼又开朗。 这次,他激动到连拘谨都忘了,跟郡王一家相处的很和谐,连说话声都放大了一倍。 不过云媛不在乎这些鸡毛蒜皮,能为百姓着想除掉恶势力,是义不容辞的使命,而不是官腔作为,拿身份压好人一头。 他们四个跟着秦掣,来到了秦掣的家里,他爹娘也 不管他,管家和长辈也不敢管他。 就这样明面上带姑娘回家,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了。 可这次他带回家的,是他意想不到的即将让他送命的女人,定会败在风起手下。 「美人啊……」 「你好壮!」 他脱掉上衣,露出他那瘦小到一掰就断的体格。 风起看到后,瞥了一眼,十分嫌弃的摇了摇头,心想就体格能使出什么床上活来? 就在他走向风起时,风起对他招了招手,下一秒云媛等人冲了进来,风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命根处,他疼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你们……你们……是哪家小姐的亲人?」秦掣语气颤抖,满头大汗,瞪大双眼。 「还是……雇来的?」 这个时候他还能进行这样的推理和分析,属实没心没肺到了极点,风起事那般嫌弃。 而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点上,几个持有佩剑,身份可疑的人引他上钩,来到他家里,他竟然还单纯的认为是自己的欲望造孽。 云媛听到这些话,都无奈了,心想要不是你的身份,就算是旧联团,也得杀了你。 云媛走到他面前,眼睛始终带着蔑视的目光,态度蛮横。 「说!旧联团和后联团在哪?」 此话一出,不仅秦掣震惊了,就连蒯雀都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只是一家人来到这游历,见到不公的事出手阻止而已。 没想到任务竟然如此重大,事关造反和社稷。 秦掣也瞬间明白过来,曾有人提示他要小心,可他却执迷于女色,对旧联团的背景毫不感兴趣,只要给他们提供保护,他们就愿意踢他抓女子,让他开心。 「告诉你,你也就是旧联团的,要是后联团,以他们的行事原则,你全家早就死了,他们才不管你上头的人是谁官有多大。」 「但旧联团,可是比后联团还要罪加一等的存在,碰到当场处死。」 「你可要想好了,说出旧联团和后联团的藏身之地,我保你不死,我说到做到。」 面对云媛的承诺,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不说直接被杀,说了兴许还能保一命。 于是他咽下口水,说出了旧联团的藏身之地。 云媛等当即动身,带着秦掣来到了旧联团藏身之地,这个秦掣还真不是在说谎! 风起和孙子逸二人杀光了他们,留了个活口。 之后几人又去了他所知的后联团的藏身之地,但只有三个人,而这三个人都自尽了。 此时,蒯雀想到一人,他当时带着士兵挨家挨户搜查。 他在一户人家看到过这三个人。 按照他的记忆,云媛等人又来到了蒯雀所说的这户人家门外,这次并没有直接闯入,而是派风起去敲门,先测试一下。 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他的眼神开门就不对。 「你是?」他问道。 「我是曌盟的。」风起说话的神态突然认真,果然引出了这个人的真实面目。 在他跑向室内的途中被风凰一刀命中后脑,瞬间毙命。 蒯雀之前就想感叹,没想到这母女三人武功如此高超,各有优劣,真乃最强组合。 在他们进屋后,生擒了一个人。 云媛在屋里来回找来回找,可一点关于风招的线索都找不到。 她揪着这位后联团的衣领。「说,风招在哪?联主在哪?他一定说了让你们告诉我!」 「算你聪明!重天府!」 说罢,云媛瞬间掏出匕首抹了这个人的脖子。 在旧联团藏身地,云媛 等人将秦掣和留下的的那位旧联团成员绑在了不同的屋子里。 云媛去那位旧联团杀手的屋,风起等四个人去秦掣的屋。 「你不想死对吗?」云媛蹲在他面前姿势相当霸气。 「是……是!」杀手语气颤抖,十分慌张。 「那我需要你出卖一个人,我就能放了你,留你一命。」云媛话说的虽然非常恨,但她真的会说到做到,留这个人一命。 「好!」他害怕的说。 「一会儿我们去公堂,你要作为旧联团的人指证秦掣,说他是你们的人就行了。」云媛帮他整理了下衣服,以示示威。 「没问题!只要郡王放过我,我就按郡王所说的去做。」他漏出了无比坚定的眼神。 「非常好!」 云媛这边搞定了,就差风起那边该如何做了。 风起拿着一把小匕首,在秦掣面前来回转悠! 「妹夫!还有你……兄弟!你俩先转过去!我怕你俩看了会不适!」她看向孙子逸还有蒯雀,从眼神和态度中孙子逸和蒯雀能读懂风起的意思。 「妹,过来帮我。」 随着孙子逸和蒯雀听到一声惨叫后表情狰狞,二人就已经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 秦掣这声惨叫就连他自己的院都没传出去,惨不忍睹。 云媛此时进来,看到了风起对秦掣所做的残暴的一幕,将秦掣烧火棍切了下来,连带那两个东西。. 就连云媛此刻都做出眼睛微微颤抖的表情,用异样的眼神和表情看着自己的女儿。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你跟我们女人一样?」风起转着匕首,在他面前来回试探。 「放心,你都没命了,别想着还能当太监,太便宜你了。」她站起来在秦掣面前徘徊。 「我要让你游街示众!」 「让全县看看你这缺陷的身子!」 随后,蒯雀带着自己的人将***了的秦掣架在牢车上,还让其他手下叫出全城的人。 风起更是残忍,亲自带着秦掣的爹娘站在最佳的位置,让二人眼睁睁看着儿子如今这般模样,看看他们身为爹娘该怎么想。 看到秦掣的人,无一不向他扔垃圾和烂菜叶,还有的泼泔水。 就这样在全城绕了一圈后,来到了知县门口。 「给我拿下!」 知县带着一众官兵,围住了蒯雀的守城军队,当即下令拿下蒯雀,为侄儿报仇。 可就在这时,云媛、风起、风凰和孙子逸轻功驾到。 四个人站在蒯雀跟前的板子上气势如虹,压倒了一众官兵,更是鼓起了人们的欢呼。 「何人敢与本县造次啊!」知县得意洋洋的喊道。 「我!南宫云媛!」 云媛身后的人,右手边分别是风起和那位蒯雀小队长,左手分别是风凰和孙子逸。 知县听后,还有一点不信,于是叫官兵拿下他们五人。 直到云媛亮出了那块令牌,这才让知县相信。 「我已掌握秦掣***良家妇女及身为旧联团造反组织杀手的证据!」 「秦知县!请开路去公堂!」 云媛将说句劝交给了蒯雀,让他在城中表现一番,使他在人民心中的形象越发高大。 秦知县只好带他们去公堂,等自己的侄子被审判。 第15章:一案尽亡 民众聚集堂外,围得水泄不通,进不来出不去,就像是一支部队,一群战士镇守大门。 衙役威武堂中,整齐划一,看着既舒适又安心,他们不仅要保护知县,还要保护民众,两者都不敢得罪,只能出此下策。 知县立在堂上,呼吸紧绷,心跳加速无以缓中,他的人心绪慌慌,代表冷静内心惶恐不安。 云媛坐在知县的位置上,风起和风凰左右护法,而孙子逸在一旁担任带刀护卫的角色,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十分尊重。 而犯人、犯人家属,在四者之间备受瞩目,冷眼相觑。 秦老爷还想给儿子秦掣盖上一层遮羞的布。可风起却高喊:「家属也都给我跪下!」 秦老爷携夫人跪在云媛面前,秦掣还是以***站在众人前。他身上既没有伤也没有血,却显得十分疲惫虚弱,快死了一般。 仅仅只有***那两处被割掉,就造成了他如此惨状。 更残忍的是,风起还请人把伤口给干缝上了,既没处理,也没敷药,就这样被缝住。 「上水!」 随着风起的命令,官兵拿起水盆泼在了秦掣的***部位。 在冲干血迹后,秦掣那个部位的样子惨不忍睹,许多男人下面一紧,都不太敢看。 「相信,外面一定有被他侵犯的女同胞吧。」风起边说着,边走到云媛面前占据主场,而她的话唤起了许多女子的附和,但由于场面人多混乱,喊了也没人听出来。 「看看这人的模样,瞧瞧这副嚣张跋扈的嘴脸,现在……他与我们……变一样了。」 「你们说,好看吗?」 被秦掣侵犯、欺骗的女子们此时都露出了痛快、仇恨、憎恶的表情,凝视着秦掣。 她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撕碎这个风流过度、欺骗成性、情欲不满的十恶不赦之人,可官兵阻止了她们的冲动,也有一部分害怕被认出来,所以一动不动。 风起享受此时为女同胞们做主伸张正义的感觉,她觉得好有成就,以及无尽满足。 「还有你们两个!」风起突然将矛头指向了秦掣的爹娘。 「证据表明,你俩知道这个混蛋迫害少女,身为爹娘却不制止,反而是不管不顾,任由他放纵。你们已经犯了子不教父之过,及包庇之罪,等着跟你们的儿子一起死吧!」 秦老爷和夫人听后怕了,二人想求助知县,可知县此时也无可奈何,都说的不算。 知县也只能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听着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了!死不死,这不是由我来认定的。」风起出完气,退了回去,站回了母亲身旁。 「大权还是在郡王手里!」 大家将所有目光投向云媛,不管是秦老爷还是秦夫人,又或是外面的那些民众、喊威武的衙役等。 他们有些目光是期待的、期盼的,有些目光是凝重的、纠结的,还有些目光是可怜的、可悲的,甚至有些目光是可惜的、怜悯的。 他们各式各样,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对我想法。 但毕竟做决定的还是云媛,因此大家也只是表情如此,行动还是沉默的望着云媛。 「罪还没论完,谈何刑啊!」云媛充满威严的语气和眼神瞬间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这第一条罪说完了,该轮到第二条罪了吧。」她看向奄奄一息的秦掣得意的说着。 「想必百姓们都听过联团!这是个造反组织,至今还在城中隐匿。他们是无恶不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于是皇上下令,人人得而诛之!联团罪不可恕!」 「你们眼前的 秦掣,他不仅仅是秦家少爷,***犯,他还是还是造反的联团一员!」 「上人证!」 之后那位和云媛谈和的旧联团杀手被压出来。 此人看了眼秦掣的眼睛,将秦掣加入旧联团的过程到现在,全盘托出,指认秦掣是联团一员的事实,如此,便证据确凿了。 云媛给孙子逸使了个眼色,孙子逸悄悄靠近这位杀手,杀手还以为要压他回去。 可没想到,孙子逸一刀当场抹了杀手的脖子。杀完后,孙子逸又一脸冷静的回来,这也就说明了人人得而诛之的行动性。 杀了杀手,那现场的所有人就变成了证人,就不需要他了。 看向此时外面那些女子的表情,他们似乎不怎么满意秦掣就这样死了,于是纷纷表情凝重的看着云媛,期待她的审判。 「该你了!」 「秦知县!」 知县听后,立即走到云媛面前跪下磕头参见。 「你曾多次为联团杀手秦掣包庇放任其他联团杀手无罪,还帮秦掣藏匿、隐瞒联团信息,与联团为同伙关系,即死罪已定。」 她又给孙子逸使了个眼色,秦知县在慌乱和后退之中,被孙子逸一剑划破了脖子。 现在,真的就只剩下秦掣。 「而秦掣!与其家人!」 「本王决定交于皇上处置,暂不予于处死。」 「退堂!」 说罢,云媛等人退去,那些姑娘也明白了云媛的想法。 而云媛到后院,跟蒯雀交代,先养秦掣几年,让他感受一下这种比太监还要残忍的身体几年,折磨折磨他,再让他死。.五 就这样,重天府边缘县,一桩重大案件结束了! 今夜,四人在官府睡了一夜,在蒯雀的看守下一夜安宁。 这也是出行后睡过的最饱满、最满足的觉了。 而且风凰和子逸今晚也没有做夫妻之时,躺下聊了一会,在抱着对方的温暖躯体下,度过一夜。 醒来,只看到孙子逸在背后抱着风凰紧贴着,风凰幸福地蜷着身子,与子逸手牵手。 另一间卧房,风起张牙舞爪,睡得十分混乱,睡时姿势很美,可醒来的时候就变了。 侧躺在床上,双脚担在墙上,双手放在床下耷拉着。 光是看着这个姿势就觉得累,可风起睡得很沉,浑然不知自己姿势变得如此乱而累。 也可能是在外睡觉,因为她在家或跟李邺睡在一起时非常老实,而且表情姿势甜美而轻盈,勾人心魄,看着秀色可餐。 至于她们的母亲,云媛,一个人睡觉时的姿势就像是躺在棺材里一样。被子盖到肩膀,老老实实平躺,双臂还放在外面压着被子,果真就是一动不动,老老实实。 时辰一到,她冷静睁眼,既不会被白日的阳光打到闭上眼睛面部狰狞,也不会又多余的动作。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叠被子,把床铺好,再洗脸漱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梳头,最后再更衣,收拾下行李,准备出发。 从头到尾,两刻钟不到,就完成了所有起床工序。 甚至,她还将伸懒腰和活动筋骨放在了清晨练武之中,一套拳下来,神清气爽,精力充沛,精神旺盛,脸色极佳而治愈。 以往,她都会喊孩子们,可如今她却只坐在花坛边,静静等待,闭着眼默默冥想。 这第一个出来的无疑是另一个准时准点起床的风起。 她基本和母亲时间一致,可她喜欢打扮自己,于是就耽误了些时间,但依然非常快。 「娘!」她坐在母亲身边。 「昨日,女儿表现的如何?」她期待着母亲的评价。 「残暴无情,没有人性。」 简简单单八个字,终结了与女儿聊天的话题。 而这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在她认为把秦掣的两个宝贝割掉,还找人不敷药就缝起来。扒光衣服,游街示众,这些倒是无妨,可最不能让她接受且只能宠着风起来的是,将秦掣的父母也拉到公堂来。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一家人,即便是击溃他们的心理,这些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残暴。 「好!那女儿以后注意,遇到此事收敛收敛。」风起笑着,还搂住了母亲的肩。 「可……」她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又不说了。 此时的云媛没有意一丝好奇心和追问的心思,风起不说,她也不问,一副爱说不说的模样。 这最后就只剩风凰和孙子逸了。 二人起床要腻歪一会儿,换衣服洗脸漱口也要腻歪腻歪,就连化妆还要亲亲我我的。 别看风凰平时很文绉绉,一看就是优雅、柔弱而又宁静的女子,可她对昨日的案件,是站大姐这边的,一丁点都不觉得大姐做的过分,甚至解气,非常解气。 听到母亲的审判时更解气了,应该让他这样的活着,而不是给他痛快让他去死。 这次的事件对她们来说,也只是行侠仗义捎带顺手,对真正要找风招的目的不影响。 原本也还要住一晚,倒不如为当地的百姓做些什么,更有意义。 「娘!重天府在哪?」风凰也坐在母亲身边陪着,按摩、亲热,试图唤起母亲本格。 「盘疆以西北处!」云媛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平淡的说。 「走!」 说着,她站起来,拿着东西就往外走了,风起等人跟在身后,马已在门外备好。 此次,四人行驶了一天一夜,经过两座城镇,都没有这座县城复杂,而且士兵们态度很好。 他们也都听说了南宫郡王就在盘疆境内,每个县的知县都做好了准备,生怕郡王突然到访,甚至连一天天混吃等死的重天知府都认真起来,等待郡王来到府上。 两天后,四人抵达重天府。 这座城终于有了身为府城的庞大和繁荣,比一般城池大,但人很少,资源丰富,百姓们一天天过着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生活。 知府也将城中之事交给了手下,除了审案,他几乎都在逍遥。 云媛在此城中自然也有曌盟的杀手在潜伏。 进城后,已是午夜,他们首先去的就是曌盟杀手的藏身之地,打听一下后联团在此城的线索。 云媛带着三个孩子绕过许多胡同和城里的居民,来到藏身之地。 可敲门却无人回应,云媛瞬时间感到不安,直接破门而入,果不其然他们都死了。 「他们竟然先动手!」风凰看着一个个尸体分析道。 「是如何找到的啊?」风起看了看房间的入口,看到后门掉了,应该是从后面闯进来,杀得他们措手不及,才导致如此。 在观察中,云媛看到一片纸,她与之前捡到的做对比,是同一张。 而这张上面写着的是「仇」。 第16章:老友相聚 阳光下的一缕灰烟,乱舞在空中逐渐消散,暖风一吹,四散开来,它又慌张地狂舞起来,消散地快起来,它在隐藏……在沉浸…… 顺着它的烟形往下,一股冉冉升起的火光助长着、延伸着,火势一点一点变大了,着急而恐慌的喘息声,竟然伴随迫切呼出口。 手忙脚乱,心急如焚,显得蹲姿有些不安,他看着一片一片燃起而烧尽的纸碎片,肉眼可见从一堆淡黄色缓缓变成灰色、黑色,可他的呼吸中还是觉得烧的真的好慢,他想要快,可又不敢伸手致使。 望望身前,看看身后,又左右伸头去探查,他好像害怕什么,但又不知是何恐心。 眼看就要烧完了,他师父却及时走了过来,看到了灰烬。 在他踩灭的时候,并没烧完。 「这种地方玩火,真有你的。」师父站在他面前,犹如高大的巨人,压迫感很强烈。 「习惯了,不然……很无趣。」他站起来并穿上了衣服,原来他是在这儿如厕,趁机烧光被自己撕碎的,七公主寄来的信。 「记得处理,不然在面上会影响这儿的环境和美观。」 按照师父的话,他用小刀挖了一个很深的坑,把如厕过后的粪矢弄到坑里面埋起来。 坑的深度不会因为人踩上去而发生任何变化。 至于他烧的碎片,也被弄得和土地融为一起,不久后便真的消失,而粪矢也被吸收,变得一干二净,还会促使植物的生长。 二人所在的地区,是重天府以西的草地,这里的草非常非常高。 它们的叶子很滑,不粗糙,而且嫩绿嫩绿的,刮在身上一点也不觉得尖而像刀,很舒服。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草,在阳光的呈现下极其美观,再野蛮、心粗的人看了也会感触,一瞬间变得柔软,笑容治愈。 他跟在师父的身后,模样就像是跟着师父一起去拜访似的,很拘谨,行为很谦卑,没有那么大的动作,也没有主动要说的内容。 此时的他看起来是那么内向,有心事伴着他一样,他不想露出破绽,正努力挽回。 昨日,他们杀了重天府曌盟藏身点的杀手,连夜动身出城,还留了一条线索给云媛他们,不过这条线索有些许难以获取。 何文彧正得意洋洋,想着此时此刻云媛他们的处境。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夜…… 他与重天府知府在城中秘密会面。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抓住杀了人的南宫郡王,但能否陷害成功,那就看你的能耐了,想做吗?」他靠在墙上扭头看向知府,这像是交易,而不是指向性指令。 「那我要是成功了,你这个联主能给我什么?」知府双手背后,很有范儿的挺胸抬头,不输气质。 「给你抓她的机会,陷害她杀了人的这件事,来之不易啊,这已经是我给你的了。」他离开墙面,边走边整理了衣着。 「记住,这个女孩,别动她!」他拿着风起的画像警告着。 「别贪,记住,适度才是最理智的选择。你逃不出我的法眼!」在眨眼过后,他走了。 「官府有后联团的人!」知府的样子就像是被威胁了,气到心急,他不知该做不该做。 按照时间算,何文彧想……知府已经开始布置了。在他看来,他相信知府会对云媛动手。 二人已经和前方的队友会合,大家都在等待下一步计划。 在这伙人里,突然多了一位杀手。 他长得非常侠气,无论是发型还是气质,模样还是举止,都与这些普通的后联团杀手格格不入,比起他们,他更有信念感。 他的 头发有一半将自己的脸有特点的挡住了,看不清真实面孔。 「师父!」 「还接着杀曌盟杀手吗?」 风招边走边问,对此他很在意,很想知道师父的计划。 何文彧并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他走到手下们面前,他也特意看了眼那位独特的手下,是刚刚在此汇集的。 可下一秒,他将风招挡住,并交代:「把脸蒙起来,戴上斗笠,说话声音变变,为师不让你取下,你就要一直戴着!」 风招照师父说的做,很自然戴上了面罩和斗笠,声音也变得很粗犷。 「听说你轻功很好,精通刀剑弓枪四样兵器,打败了很多高手。」何文彧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此人。 「不如……与本联主比试比试,五样赢过三样,我让你做团主。」他开出了条件。 「有劳联主费心,说好,伤到了切勿生气。」他这般低沉的嗓音直接引起了何文彧喜爱的笑脸,一瞬间更加欣赏此人了。 「切磋,有些磕磕碰碰正常。」 在何文彧的赞同和理解之下,手下门让出了一个场地,期待这场高手只见的对决。 而且也是首次联主主动切磋手下,还以请教的姿态。 风招则无感,他认为这就是胡闹,待着没事闲得慌,任务不做反倒在这送团主之位。 在一刻钟过后,二人在剑的较量下不分上下,一招一式游刃有余,打的时候也痛快、不放水。 而这对在场的手下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教授剑法的课堂。精彩绝伦,能用倒背如流来形容二人的技法娴熟,不停的见招拆招。 又如同是一场表演,观众们不仅养眼还受教。 只可惜在刀法上何文彧略败,没能拼过此人,但过程也是十分精彩,十遍不腻。 「一比一了!还行吗?」何文彧换了一把枪走过来。 「来吧!」 随着此人的挑衅,何文彧率先上前占据优势,只可惜此人凌空一起,枪头越腿而去,他瞬时伸直长枪,一扫便打在了何文彧的脖子上。 而仅此一招,胜负已决,何文彧就已经输了。 何文彧对着他笑了,笑容之下藏匿若有所思,似话中有话。 「承让了!」他落地时抱拳。 「请容我事后诸葛亮,呵呵。」何文彧抬手笑了笑。「你们也听着,刚刚他打我时,我是不是可以用……」 他示意此人做刚刚打到的姿势,枪身就在自己脖子侧面。 刚刚在枪接近自己脖子时他其实可以抬臂挡住并弹开,低头闪身肯定是来不及,但挡一下疼一会,总比输好,可他并没有。 何文彧趁机给手下上课,与这位高手一起,配合还很默契。 此人也谦虚的讲了,如果低头那打到的将是你的头,因此没法闪躲,只能用手挡住。 二人也借机休息了一会,开始了下一个比拼。 第四个是比轻功。 何文彧临时定制的路线,需要在前面的森林里不落地的飞,谁能先回到大家面前就算赢,但若是落地或后到的就输了。 而二人这一去,去了足足两刻钟。 当大家都期待是那个侠客赢的时候却偏偏是何文彧先到了,过了一分钟那个人才到。 「联主果然是联主,身强体壮,体力耐力雄厚啊,本想借着盟主年纪大占点便宜呢!」他弯腰屈膝休息,开玩笑似的说着。 「我这是四十出头,正当壮年,当我是老人?」何文彧同样弯腰屈膝,休息着。 「是小的太年轻了!」 在这对话中,风招竟听出了话中 二人自夸但同时还讽刺对方的趣味感,他也是二人比武到现在,第一次笑。 实则比腿脚,看似比口角,五轮比拼边六轮。 而在场的手下中,也只有风招听出了两个人话中的对峙。 最后一项,是弓。 在场正好有最轻的和最重的,可以当比赛用。 风招在远方的树上画了靶子,两边各站一人,何文彧要严明说道公平公正报靶。 其实他和那个人能看到,何文彧这么说就是为了测试手下。 如果手下偏向自己,那就给予此手下惩罚。 二人的箭袋是一样的,每人三十支箭。谁要是偏离了中心谁就输,脱靶也输。都射在一个地方肯定不可能,因此只要射在中心的点里,就算数。 第一箭,二人平局。 第二箭, …… 到第二十五箭时。 何文彧看了看天,感受了下风,在第二十五支箭射出后,他竟然向着侠客射出的箭冲过去,正好在碰到侠客的箭的一瞬间,箭又返回轨道,侧着射中了中心,而侠客的箭却偏离轨道。 本以为何文彧要输了,可就在这时侠客竟然又射出一箭,力量极大,开弓的幅度惊呆了所有人。 而这第二十六支箭使第二十五支箭它回归了原来的轨道,两支箭一起射中了中心。 这一下,何文彧只是想测测这位侠客还有多少能力没用,果然在隐藏,深不可测。 而且他设计的比武顺序有讲究。 剑、刀、枪、轻功,以后是弓。 原本何文彧是想消耗侠客体力,到了轻功没法赢,因为他相信自己剑刀枪能有一个打平或打赢,而轻功消耗体力后再比弓一定是体力欠佳,可没想到前面比拼枪时让侠客看出了他的用意,迅速结束。 只可惜,轻功还是没比过,也不知是侠客懂得收敛还是真的不行。 何文彧也能看出来他在藏,而刚刚利用风和力阻碍他逼他下意识展现了自己的胜负欲,何文彧就确认了这个侠客在隐藏实力。 也正是这一表现,何文彧逼迫让侠客不得不赢。 不然让的成分在手下们看来,还是太明显,这有损于自己将来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因此,弓的比拼…… 何文彧竟然放下了弓,说道:「是我输了!」 「怎么会?」风招上前非常不可思议的说,「还有五箭,继续啊!这就认输了?」 「我输了!」他严肃地凝视着此时不甘心的风招。 他走到这位侠客面前,附耳去,悄悄的说:「今晚,来找我,我们俩单独谈一谈!」 侠客听后瞳孔放大了一下,眼神有种很慌张的感觉。 「他现在是你们的团主了!」 「知道了吗?」 何文彧说到做到,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命侠客团主。 随后,一行人前往了下一座城。 等来到这座城时就已经入夜了,侠客按照何文彧所说的,单独去找他,就在大街上。 「联主,找属下何事?」侠客神情严肃,动作谨慎。 「别跟我年纪大年纪小的,你也四十多了吧?」何文彧在前面走,丝毫不防备。 「我们见过,宁!文!桓!」他依旧没回头,依然毫无防备的走着,边走边聊。 「那还等什么呢?」宁文桓拔剑做好了准备。而他是宁金仪的父亲,赵尹的丈人爹。 「你只是来找你兄长的,你和南宫云媛一样,都不相信他死了,你兄长也不是我杀的,你又跟我没仇,我为何要杀你?」 第17章:双向灭口 「我是个就事论事、公私分明、谁的账谁来还的通情达理之人。」 「二十三年前,是你兄长和南宫云媛杀了我师父,你又不在场,我为何要杀你?」 「你说对不对?是这理儿吧?」 何文彧在宁文桓的身前徘徊,双手背后,步伐缓慢,神态自然。 宁文桓也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善意而非恶意。 二人相识在二十五年前,那时的二人都是小弟,能力有限,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连说话都轮不到,但却都是对方阵营的宠儿。 戚元杰不让何文彧上场,南宫云媛不让宁文桓上场,都希望二人活着,别去送死。 于是二人在后面练啊练,直到现在已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宁文桓比他强点,至少有时还能杀杀小喽啰,还能参与计划讨论,甚至提出建议。 而他是真的连门都出不去,被戚元杰保护起来。 「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有许多怨恨,对吗?」他扭头看向宁文桓的眼睛。 「恨你!」宁文桓瞪着眼道。 「恨我你也恨不到啊?」他很顽皮的摊着手,耸了下肩,挑了个眉,还笑了一声儿。 「我来告诉你,你在恨什么。」 二十七年前的一天,他跟兄长来到燕妃,打算投奔叔叔的,在旅店门口遇到了云媛和云婧两姐妹,云婧当时非常虚弱。 他的兄长宁苏桓,当时对云媛一见钟情,还为了云媛杀了一个破坏规矩的手下,引起了手下不满。 之后跟他兄长走失,他遇到了已经崛起的云媛,而兄长不知所踪。 他一直跟着云媛辅佐云媛,渐渐也喜欢上云媛,可他这几年一直没说过,明眼人看得出来。 可不知为何,兄长竟一夜之间,带着云媛的母亲南宫亦雪回来了。 云媛借着救母之情,慢慢的喜欢上了他兄长,而自己的软弱无能让他改变目标。 于是他便于云婧接触,发现云婧比云媛还好,而且更适合做柔妻,云媛的话很强势,他就想,哥俩一人一个,姐姐和妹妹,多好啊! 可偏偏在这时,云媛出事儿了,两姐妹离开了晴雨城,在那叠山里过了足足半年多。 一回来,云婧有了男人,云媛还不停的跟他兄长暧昧。他又一次失去了喜欢的女孩。 没过多久,就得知要最终一战。 可就在之前的碰撞之中,他兄长意外提云媛挡刀,在二人面前咽了气,尸体还被抢走了,之后便再没了消息,也不知坐落在敌后院的坟是否,也不知是他醒后独自离开了,到至今二十三年没消息。 想来想去,敌人没理由给他立坟,应该是当做祭品了。 大家都相信宁苏桓已死,可他和云媛不信,于是便找啊找的,到现在也没找到。 之后随便娶了个女人,生出来的还是女儿身,太失败了,女儿还差点因为跟风展抢赵尹而被杀,不得不带着女儿女婿游荡。 回想自己这一生,真的很差劲,身上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得到的,都出自迫于无奈,没有办法。 何文彧将这一切用很深刻的感情表达说出来,从表情到神情,又从语气到流泪,将自己代入了视角,体验了宁文桓的半生。 而宁文桓听的也是很折磨,既是真相又不想违背。 「你错了!你错了!」他对着何文彧怒吼着。 「我没错!」 「南宫云媛是造成你如今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她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兄长,还让妹妹跟别的男人一起,之后她又背叛、害死了你兄长,跟别的男人生了足足七个孩子,那原本是属 于你兄长和你的!」 「你说你们俩一起找苏大哥,可这二十三年她行动了?还不是你在外面牺牲又付出!」 「南宫云媛就是个骗子!她欺骗你们哥俩的感情!还利用你!」 「她!才是你的仇人!」 随着他情绪的波动,入戏及感情融入的太深,都要怒吼了,可最终还是叹息了回去。 而听过这些话的宁文桓,已经完全被何文彧说的心服口服。 一切说的对,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还爱着云媛,也替兄长守护着云媛。 今日一爆发,他可算放开了,明白了要做的是什么。 「我认出你是老朋友后,我就打算让你做我的团主,拉你一起报仇,杀了南宫云媛!」 「让她身败名裂,让她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一个死在自己眼前!让她也体会体会失去的感受。」 何文彧的话越发的轻松,听起来感情丰厚,倒背如流。 然而失去,云媛早在二十七年前就体会了,不止一次,而今日,又体会了两次。 据何文彧估计,现在这个时间,知府应该已经行动了。 或者,已经都抓起来了! …… 云媛拿着写着仇字的纸片,结合之前招字的纸片,她已经大概推论出了局势的变化。 他们四人之中,风起、风凰和孙子逸都在找线索,只有她在关注这张纸的信息。 然而就在这时,风凰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满是血迹,怎么没武器?没有敌人的武器很正常,可为何连我们的人也没有!」 「后联团我记得很富有啊,连战利品都要?」 据风凰的分析,风起和孙子逸也开始调查起来,不仅武器都没有,就连别暗器的腰带、剑套等这些细节的东西也没有。 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人家,然后被他们四人惨遭杀害。 云媛望向午夜的月光,一缕幽暗的白色光束照射进来。听完风凰的话,她立即动身。 可刚走到门外,知府就带着官兵们冲了进来。 「尔等竟入室杀人!」 「都给我拿下!」 风起还想阻止,亮明身份,可云媛却用手势暗示不要。 于是,就这样被抓了。 四个人被带走,这支官兵小队有两个人在知府身后窃窃私语,听着又像是在暗示。 「听说南宫郡王来了,也不知是不是这四个人!」 「就是他们!就应该告诉百姓,南宫郡王滥杀无辜,恶意灭门,让她身败名裂!」 「对!是我我就公开郡王身份。」 知府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但不明白二人在暗示他,要曝光郡王身份,这才是联主的计划。 可惜知府没听出来,还以为是两个普通官兵在背后嚼舌根。 在他听后,当即赶走了二人。 他们被带到了官府,也不知是证据缺乏还是身份特殊,他们被关在宅子似的院内。 云媛被单独带到一间审讯室,知府亲自审问云媛。 「敝人姓赵,叫赵知府即可。」他先是礼貌的给云媛鞠了一躬,得意洋洋地笑着。 「你们出去,我单独审。」 只见审讯室的官兵出去,可一直跟着赵知府保护他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个犹犹豫豫的。 但还是出去了,而他犹豫的行为和举止被云媛看到了。 待审讯室只剩下二人后,赵知府竟走到云媛身边,而不是面前,还特意看了看门口。 「郡王,你是人物, 所以你的待遇与其他犯人不一样。」赵知府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道,但装出来的,始终还是装的。 「你知道就好!」云媛简单的点头以示招呼。 「我被后联团威胁,还请郡王出手相救!」他突然低头附耳过去,快递的说出此话。 「所以……郡王为何杀人?还是无辜的百姓?」他恢复正常,继续按审讯的形式来说。 「他们不是百姓!是杀手!」云媛按自己的性格沉着气,很自信。 「外面有一个人,是后联团来看着你的。」云媛和放小音量,将自己的观察说给赵知府。 「郡王有何证据?」他说完此话顺势屈身,附耳过去。 「待会还请郡王出手!」说罢,他走回到座位。 「带我去案发现场,我能给你找出证据来!」云媛悄悄地、无声地解开了锁链。 「来人!」 赵知府一句话,把刚刚的官兵喊了进来,根据云媛的指示,他挑选了那个有嫌疑的人和一位没有嫌疑的人跟他一起去案发现场。 云媛半路动手,结果这位后联团被看穿后竟然无意间说了官府还有后联团的人。 可下一秒,赵知府竟然亲自抢过云媛的武器,杀了此人。 「敢威胁我?胆儿真大!」他很痛快的活动着脖子。 「知府大人!你……你……」旁边那位普通的官兵看后,惊呆了,要跑但被云媛抓了回来。 「没事,他是后联团的人,南宫郡王专门负责此事。」经过解释,小官兵明白了。 「正好,你把尸体放到前面那院里好好看着。」 小官兵按照指示,将尸体抬到了知府家的院里,原来这个地方,是知府老宅的胡同。 本以为杀了,就结束了,可没想到官府里竟然还有。 赵知府可谓心累到极点,且还能分析出来一定是位居高位,不然联主不会那么自信。 云媛根据以往的经验,简单推论出了几个职位的可能,结合年纪和过去的行为,让赵知府查,而她在那处监狱宅子里等着。 这处宅子每道门都是铁门,就像专门为她们打造一般,就算是被抓了,也吃的好住得好。 次日; 赵知府查了一晚上,最终他锁定了四个目标。 他不需要云媛帮忙,自己带着人就把这四个人拿下了,而且后联团的人被抓后一般都是自尽,只有不忠心的才会供认不讳。 云媛还想等帮知府,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好消息。 「你们从百姓口中听说的我,是不是好吃懒惰、一整天无事可做?」赵知府一边送云媛一边辩解着。 「难道不是吗?」风起说道。 「那个宅子却还是我私会的,但和我的执行能力没有因果关系,还望郡王提携提携!」 「走吧!」 说着话,云媛等人重新配上一人一匹马离开了。 何文彧万万没想到,这件陷害结束的如此之快,知府直接反水,灭了后联团的人。 可就在今夜,有两拨人同时潜入了赵知府卧房。 就在要杀死赵知府时另一拨人突然阻止了下刀,以为后来的要保护赵知府的安全,可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用大刀砍掉赵知府的头。 「都是灭口,这还抢功?」先来的后联团的人嘲笑着后来的人。 「我们曌盟灭口,是理所应当,你们后联团灭口,是害怕暴露。」曌盟的人说完即动手。 这场战斗,带给双方的结局只有两败俱伤、与损俱损,没有一个人是活着出去的。 . 第18章:计划之外 在一处小山包上,这里是重天府西门城外四里。 四个人一人一匹骏马,缓慢的行驶在山林之中,月光淡淡,天色昏暗,略微可见。 府城方圆十里以内已断无野兽,当可安心行使,找个地方睡觉都无异,但需要守夜。 可有些人的心却惶恐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 然而,果不其然! 背后四里之外的重天府竟然在半夜亮起火光,看那位置,大概是重天府官府的位置。 火光的移动非常匆忙而慌乱,感觉有许多人都在奔跑着,四处寻找。 但在远方的她们,无法分析出纠结出了何事,只能不管不顾,顾好自己就行了。 风凰紧皱着眉头,担心上头,嘴唇内的肉不断的在啃咬。 她望了望身后的官府,又看了看面前那毫无反应的母亲,大姐、孙子逸都在关注,只有母亲冷静如斯,不是不知就是提前得知。 风凰以自己善于观察和分析,多年来办案的经验来推理,她应该已经猜出了一二。 和大姐对视,大姐只是耸肩、噘嘴一瞪眼,不在乎。孙子逸倒是关心,可他关心的是风凰,而不是远处漫天飞舞的急忙。 这大半夜的,要么是死人了,要么是遇到刺客。 不然没法解释官府为何躁动,而其他地方没有,风凰很好奇,但更多的是出于自觉性,毕竟探案探习惯了,自然去分析。 眼看着就要越过山包,走向另一个境地了,她也就放下了职业习惯,静观其变了。 重天府以西,是仲府,下设五县七镇数十乡村,地域比重天适合居住,梁田也是甚多,是西部百姓最多的几个地方之一。 而这儿,终于拜托了那片莫大的森林的束缚了。 可边界还是一条大江,距离岸边最近的树也就不到一尺,可见这片森林的威猛之处。 云媛将马拴在岸边八尺外,孩子们也学着她,将马拴在这么远的地方。 江流声不说震耳欲聋,但也有响彻数里的声,但要是习惯了,就觉得此将还挺温柔,人下去不会被冲走,还能脱了衣服洗个澡,而且水面有些许浑浊但还可放心。 加上许久未洗了,三个女人的意见格外相同,尴尬的是孙子逸。 「大姐,我跟娘先洗啊,你在这看着他。」风凰给大姐使眼色,风起一下就明白了。 「好的!」风起很文雅,很有仪式感的说道。 「可……」孙子逸欲言又止,他好想跟爱人在一起洗,在这野外的盛景中嬉戏一番。 「可啥可啊你?」风起拉着孙子逸来到马旁。「你和风凰整天在家,还没洗够?」 听着大家教训般的语气,他只能默默地接受,而不是反驳。 再说,大姐说的也对,自己都在家跟风凰一起洗过很多遍了,想体验野外有很多机会,不差这一次,而且从两姐妹的举动来看应该是故意为之,目的在岳母身上。 但跟大姐在一起,他一些放不开自己的性格,表现拘谨,聊天尴尬,还不如一句话不说,说了还每句话直接相隔几秒再答。 就连风起都拯救不了孙子逸此般内向的性格。 而在百里江,这段江面是最温柔最浅的江面而且泡起来很暖和,白天晒的余温还在,缓缓流淌,温柔细腻,祥和而又刺激。 「娘!」 风凰撩起边上的水往身上洒,场景十分充满幻想。 反之云媛,就很正常,没有特意表现自己的美感,洗就是洗,绝无出现诱惑部分。 「上次咱娘俩一起洗是何时?」风凰故意问,其实她还记得。 「 唉……你十岁。」她叹息,不是因为回味过去,而是无奈,待着没事瞎勾回忆。 「哇!娘还记得!」风凰瞪大双眼,笑容甜蜜,此时的她格外可爱,萌而又嗲。 可仅此一句,云媛并没往下说,而是继续静静地洗。 以往,云媛可是最喜欢笑着跟孩子们说起过去的,笑到不停,回忆到难过伤心的回忆时,她还会默默流泪,不是哭是感叹。 可现在,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对于女儿的撒娇,她也是无视。 风凰很伤心,很失落,但这同样没能勾起娘的欢心,场面对于风凰来说有些尴尬。 「那是娘给我洗的最后一次,我永远都会记得。」即使娘没反应,她也要说出来。 「那次,娘洗澡的力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每次我最讨厌的就是娘给我搓的时候那个力气,真的很疼!」她回头趣味地瞪着母亲。 「但在那天之后,你和爹告诉我我长大了,我可以自己洗了。却突然又有种好难过的感觉,自那后,我每次洗澡都很想那种感觉,我觉得好甜蜜,好温馨。」她抱着自己,看似是在给自己的肩膀撩水,但其实是真的抱着自己,自我安慰。 而听了这一切的云媛,一开始一点反应也没有,可到了后面,也不知是被感动了还是被烦到了。 她走到风凰面前,也不正眼看,就默默地说:「转过去!娘给你洗!」 「好!」 风凰心情激动,开心的转了过去,虽然她看不到,但她相信,娘一定也在感动地流眼泪,而不是敷衍、应付的洗而已。 母女二人足足洗了两刻,在月光最足的时候洗完。 上岸后轮到了风起和孙子逸,二人在两头洗,中间隔着江岸的小山,衣服也在上面。 「娘!」 风凰坐在母亲身边,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很自然的唠嗑。 没想到的是就连她这样的身子,一活动,手啊、脖子啊和腰啊,竟然也会发出声响。 按理来说像她们这样的家庭应该不会有此不健康的一种表现,但很有可能是习惯了。 「女儿一直想知道,娘告诉了女儿娘的密室,咱家的金库,地下金库,和娘是盟主的身份,是出于何种心态。娘连大姐都不告诉,还是意外暴露的,家里更无人知晓。」 「女儿自认为是全家最了解娘的人!女儿想说说对此事……我自己的想法好吗?」 说完后,她扭头看着母亲,只见母亲坐姿标准,闭眼冥想,感受午夜微风带来的清凉与温暖。 她看似很轻松,什么也不想,但其实内心压抑。 而对此事而言,她毫无反应,即便不说,点个头也行,可她连细微的点头也没有。 经历过一次了,风凰好像习惯了目前的冷漠,不那么尴尬了。 「女儿幻想过,娘是因为信任女儿才说的,也想过是因为女儿嘴严,凡事到我嘴边即止步于此!绝不外露!更别提秘密。」 「好像除了咱家是皇室宗亲,娘真的没有其他事还瞒着女儿。」 「还挺自豪的,但即使得知娘这么多秘密,得到娘从小宠爱,总说女儿是娘最骄傲的。」 「可女儿还是嫉妒别人!」 风凰说着说着,忽然走心了,神态及感情脱离了和大姐预定的计划,超脱了预测。 而云媛也睁开眼睛,决定好好听听风凰的诉说。 她哭了,委屈的哭了,伴随着心有不甘。 「此人不是小妹,也不是家里的英雄大哥,更不是爹爹。」她缓缓看向江岸暗示。 「正是大姐!」 云媛依旧没有直视风凰, 只是心跳加速,眨眼频率变快。 她非常懵懂,风起从小接受严格残酷的训练,一直拿杀手来培养,没到十岁就杀人,全天下有那个爹娘愿意这样做呢,还不都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得已选出几个。 就算这样,竟然还有孩子羡慕,她很不理解。 「娘一定在想,大姐从小那样,我为何嫉妒,又或是大姐从小就被安排到主人区住,预示未来娘的继承人是大姐莫属,我嫉妒对吗?」 「我才不在乎在意家业,即使到时不分我,我也无怨。」 「我嫉妒的是娘对大姐从心的宠溺与深爱,表面上我和小妹他们看似比大姐受宠,可实际上,我们六个加起来都没有大姐在你心里的位置重对吗?」她突然咬文嚼字,就连称呼都变了,伴随着冷笑,蕴含哭腔。 「让我说对了!」她观察母亲的微表情得出结论。 「那竟然如此,你为何……」 话说道一半,戛然而止,她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她也意识到自己走心了,超脱了原本的计划,话说的有些多了,这样没有作用。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娘竟然转头直视着自己, 「当然,一个人的心不可能装得下那么多人,选择对自己重要的,女儿很理解!」 「女儿只希望娘不再难过,振作起来像之前那样。」 「娘还有大姐,还有我们。」 她能看着母亲说吃这些话,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和尴尬,鼓起了自己最大的勇气。 云媛的回应让她感到温暖,因为云媛朝她张开了双臂。 风凰二话不说,瞬间扎进母亲的怀里闷声不响的流泪,同时也很开心,因为娘好转了。 而在江岸下面,风起和孙子逸还在洗澡呢。 「妹夫!小逸!」风起喊着。 「何事?大姐?」孙子逸听到后立即回应。 「跟我们出来,冒未知的险,你会生气吗?」风起边洗身子边问道,是真的在问,不是测试。 「为何这么说?」孙子逸很机灵的转问道。 「因为大姐看你很不开心啊?」她简单粗暴,听起来确实不是测试,只是好奇。 「不会,不开心只是因为大姐你之前跟风凰一匹马,刚刚我又没能跟她一起洗而已,与此次寻救二哥无关。」孙子逸这轻微色喊声听起来就饱满着真诚与天真。 「小心眼儿!」风起瞪了眼,玩笑性的骂了一句。 「我可洗完了!你别偷看啊!」 风起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把衣服穿好了,而穿完就直接上去了,但她在岸边偷看了一下。 她看到了风凰和母亲抱在一起,瞬时间就认定二妹劝好了母亲。 可就当她来到二人面前,跟母亲热情打招呼,期待母亲回应时,母亲又变得好冷漠。 不过她看到风凰流泪了,预示就跑过去安慰。 「怎么回事?」她悄悄的说。 「我也不知,刚才明明好了,怎么又这样了?」风凰擦干眼泪,她也很疑惑这件事。 「啊呀算了!你跟我说,你怎么哭了呢?多难看啊!快擦干喽!一会姐姐给你补妆!」她宠溺的亲了口风凰,帮她擦眼泪。 「啊!没事!」 风凰此时意识到,怪不得大姐会深受宠爱。大姐这么好,有细心,还会照顾人,连娘的事都放在一旁来关心自己的情绪。 她真的好爱好爱这个姐姐! 第19章:近了一步 「就算你说的都对,你为何坚信我就能帮你?」 他跟何文彧正在回去的路上,二人看起来是那么和谐,何文彧完全把背后在单独相处的情况下交给宁文桓,如此放松警惕。 然而如他所料,宁文桓不仅双手没放在腰间,甚至还摆臂摆地自然。 听了他的话后,何文彧低头,情感就跟普通朋友相处似的,笑了声,还侧扭过头来。 「先谢谢你考虑了一天,最终答应与我合作。」他转头对着宁文桓做出了鞠躬动作。 「因为他们告诉我,你对曌盟杀手毫不留情。」 「在仲府,他们一开始以为你是曌盟的女干细,可之后行动中你对云媛手下的杀戮让他们见识到了你的真实,你不是曌盟的女干细。」 「曌盟在世人眼里,比我们后联团要正一些,他们也树立这个形象,而你不是。」 说着,他转过身来,倒着走,边说边用双手、头部和表情演绎情绪,每句话都以浮夸的举止展现,这让何文彧不那么僵硬,是个爱玩又爱闹的人,非常活泼。 事实证明,宁文桓被他这性格打动一半,说对了一半。 而他思来想去,发现二人的事迹和经历还真挺相似的。 都有一个兄长,两位兄长还都和南宫云媛有关系,甚至最后,都死在了南宫云媛的手上,然后自己失去亲人,漂泊半生。 这些年他一直坚信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没看到兄长的尸体那么兄长就没有死。 他也想起云媛跟兄长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兄长一定在坚守。 就像何文彧说的那般,云媛早就放弃了兄长,跟别的男人成亲了,还生下了七个原本属于他兄长的孩子,一想起来就生气! 「从她背弃与我兄长的誓言起,我就对她失去了信任。」 「这些年,我不过是利用她的力量寻我兄长。」 宁文桓低下了头,停了下来,眼神和情绪高涨似的难过,从他的神情上看他还是喜欢云媛。 但更爱兄长的心,将其覆盖,无法回到从前。 「我想好了,若能找到兄长,他要还是想抢回云媛,那么我陪他抢,陪他步入恶果,陷入歧途,替他杀了那个什么萧攸策!」 「也不知这一天会不会到来,兄长他还爱不爱云媛。」 「可是……」 他止步于此,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倾诉,不知自己的话纠结该不该跟何文彧倾诉。 不过看何文彧的表情,他确实是一副聆听者的姿态,很有代入感。 「那云媛还爱不爱你兄长?」而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宁文桓彻底相信了何文彧。 因为此时的何文彧单纯的就是一副朋友聊天时解决朋友情感的模样,而不是打听底细抓住把柄,他是真的听了进去的。 宁文桓不停的回想这二十三年来自己每一年每一次见云媛时谈论起他兄长时的神情态度。 不想不知道,这一想……倒是还真有些惊喜。 「她好像二十三年来……对我兄长一直是不变的,我记得她当时想兄长时的那种爱,仿佛就在眼前,她依然爱着兄长。」 「哼!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说她不守妇道呢?」 此话一出,二人都笑出了声,这一起嘲笑云媛的样子,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甚至在之后的路段里,二人还聊起了云媛的身子。 说了一下云媛身体哪里更好、哪里更美,毫无疑问最丰满的,和她那双迷人的眼睛。 「对了!」何文彧扭头说道。 「她的大女儿南宫风起,小姑娘挺不错,我很喜欢。」 他说起此事时脸上挂满宠笑。 「差了二十多,你可……」宁文桓话音未落。 「不!不是那种想法,是……」他表情纠结,思来想去想不到好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徒弟?」宁文桓道。 「不是,要不就说是义女吧,那小丫头真好!」何文彧笑着,甚至还笑出了羞涩。 而这一点惊呆了一旁的宁文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联主,竟然还有这般不为人知的一面。 也不知这个消息被他徒弟风招知道的话会是怎样。 说着说着,聊着聊着。 二人回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结果十几米开外就听到了叫声。 是个女人的叫声,旁边还有孩子在呼喊。 过去一看,那些后联团的杀手竟然对一个路过的女子实施***,旁边还正好是女子儿子。 何文彧看到这一幕,心直接被气得刚刚的所有开心都没了。 他愤怒地狂奔过去,在手下们快要脱掉女子衣服的时候踢开了手下,他记住了刚刚动手的那几个。 女子立即跑到了何文彧和宁文桓身后躲着。 「你!」 「你!」 「你!」 「你!」 「你们四个,过来。」 他分别指了刚刚动手的四人,让他们排成一排跪在他面前。 「后联团是后联团,有新规矩,我们不是那无恶不作的旧联团!按照新的规矩……」 「懒得废话再……」 下一秒,他在拔出剑的下一秒,一剑划破了四个人的脖子,第三秒又收回了剑鞘。 剩下的人赶紧跑进了院内,幸好他们没动手。 「这要晚来一步你就惨了,是我没管好手下,他们已经赔罪,夫人还是快走吧。」 「这钱你拿着!」 何文彧这从头到脚作为,让宁文桓大跌眼界,没想到这个联主比传说中的还要优秀。 虽说没那么正直,但还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 何文彧和宁文桓闲聊内容中,对云媛身子的高见真言不过。 事实确实如此,就云媛那丰满的胸部和迷人眼睛,还都遗传给了她的三个女儿。 而且风起、风凰和风展三人还各有各的不同。 风起比较稳固,因为要配合她那强壮的体魄,因此打扮起来也很方便,很容易固定;而且眼睛属于百搭,配合她那英俊而美丽的脸,非常合适。 风凰比较适中,是最符合与自己男人同床时的感觉的,能给自己的爱人带来想象不到的刺激。但就是累,主要消耗自己的体力。 风展比较柔软,而且轻盈,只可惜继承的没那么全面,相对大姐、二姐来说小了点,但却符合她的性格,清新而娇小。 家族一脉相承,不仅眼睛,就连个头都很高,几乎家族每个女子都超过了五尺五寸。 就连风展那样的女子,也得五尺六寸的高度,一般男子还真驾驭不了。 而风起和风凰,将近六寸! 「娘!」 「我们怎么过去啊?」 风起给风凰简单的补了妆,让风凰看起来比哭之前还要美,美到风起都没忍住亲了她一口,亲的比孙子逸亲她还害羞。 风凰在恢复状态后,在大姐面前的模样真是太美了,乖巧的不像话,时时刻刻听令。 她真的忍不住爱大姐的心境,面对宠溺,她就像个小姑娘。 「在此睡一晚,明早江上会有过往的船只,搭船过江即可。」云媛盘坐在树前的石 头上。 「你们先睡吧,我守夜。」 记得小时候,乃至于现在,风起每到膳殿吃饭时,只要风展也在,她就会第一时间亲风展,然后说一些从不重复的甜话。. 在勾勒起妹妹和满足自己的欢心后再吃饭,还时不时喂风展吃饭。 然而她们家的座位顺序是风起后面是风凰,然后是风展。 每当大姐宠溺风展时,风凰在一旁都要感受羡慕大姐的宠溺,而她还要保持身姿,不易让大姐喂饭,也不易如风展那般。 其实,她多希望能和风展那样受到大姐宠爱,跟大姐饭前亲亲嘴,让大姐时不时喂自己。 反正都过去了,她也只能当做幻想过的回忆。 「这我都洗完了,给你补完了,孙子逸咋还没洗完呢?」风起回头看了看江岸。 「你去看看有没有被淹死。」她拍着风凰的肩膀。 「去去去!你说点儿好话!」 风凰起身,来到了江岸上,无奈地俯视着嬉玩江水的孙子逸。 孙子逸拿着一块石头,很长的石头在江面上划啊划的,从下游划到上游,只为看看那石头划出来的水层,就这样一直玩啊! 风凰就这样看着他,眼神既充满了宠溺,又充满无奈。 「幼稚!」她喊着。 「快上来吧你!」 她还帮孙子逸上岸,拉了一把,二人散步似的走回休息处。 「没偷看大姐洗澡吧你?」她质疑地指着孙子逸。 「我没有!」孙子逸很无奈。 「真的吗?没潜到水底,游到大姐身边偷看大姐?」她说出了唯一能偷看的方式。 「哎?这个方法不错啊?下次我机会试试。」孙子逸顺水推舟,狠狠的反驳了风凰。 「你敢!」她做出要打人的动作吓唬孙子逸。 其实刚刚他不上去,是因为看到两姐妹互动,正在化妆呢,还聊的那么开心,自己不想打断,于是将时间给了两姐妹。 若自己上去的话,姐妹之间的话一定会被自己制止的,强行转移,倒不如让她们聊完来找自己。 而来到休息处后,风凰先让娘她们睡觉,自己待会再睡。 毕竟才刚补完妆,虽说不多,但这么早睡可惜了。 云媛除了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外人以外,野外从不化妆,一直以素颜识人。 她很嫌弃女儿们都这样了,还想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没心没肺。 但又转念一想,她们好像再用这种方式保持开心,而不是真的想化妆,因为风起不常化。 风起只有在陪风凰玩时或也是跟母亲一样有外人,才愿意化化。 这第二个守夜的是风起,她看了一眼躺在孙子逸怀里的风凰就直接上树看着去了。 在树上她不仅守夜,还想了想自己的爱人李邺,想着若是二人一起出来的话会不会跟二妹一样,她想应该会比二妹狂野。 更神奇的是,她竟然想何文彧。 「也不知你在作甚!」她不停地回忆起在漠瓦苏与何文彧的冒险,真是段精彩之路。 「还能不能再见你!」 就在她想着何文彧正作什么时,何文彧此时正在他们的秘密地点,刚教训完手下。 他就像是上课似的,一字一句大声说了一遍后联团严明禁止的事。 而且在最后,他还喊道说:「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凡是犯严重禁者,直接处死,但你们要退出后联团的话,我也不拦,我会给你月俸,让你不亏的离开联团!」 说罢,他就出去了。 宁 文桓也跟着他出去了,他又被惊呆了一次。 「还有月俸啊?」 「辞退?」 第20章:即将到来 「我知道咱们是杀手组织,是被朝廷通缉的要犯,是百姓口中传的无恶不作的坏蛋。」 「但……」他突然回过头。 那是我师父时期的样子,我接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心存善念哪怕一丝丝善念的杀手脱离出来,成立了如今的后联团。 我努力二十年,并不是为了给我师父报复为主要目的,我希望的是能让那些杀手融入当下正常的生活,往下手中的利刃。 我有一份计划,那就是我复仇行动开始后,我每到一个聚集点,昨晚我要做的事,我就解散他们。 至今已有几千人平安无事的离开了后联团,妻子生子。 但我在这段期间还要有威严,于是我制定了规矩,有限的制定规矩,慢慢来改变。 我这一路,害死的那些人里,都是有罪的,但我……为了报仇,也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当我完成心愿后,我会去死的。 「实话跟你说,二十多年来,我时刻在提防。唯一不用防的人,就是风招和……」 看他的表情和张嘴的缓慢合上,他的话还未说完,并且最后一个字都没有发出声来。 见何文彧这么伤感,宁文桓也没多追问,只是觉得,这人还挺不错,只是执念。 「你明知道这么做会促使有些手下反水你还这么做?」 「真的……就只是回头是岸?」 面对老朋友的问话,他笑着,只是做了个简简单单的点头,别的话什么也没说。 随后,他便进屋了,在手下的看守之下带着戒备之心睡去。 次日。 清晨。 一觉醒来,母亲已经站在江边等着有农船下来了。 风起躺在由行李搭建而成的靠背上静静眯着,一睁眼就看到了风凰和孙子逸在一起腻歪睡觉 瞥眼之间,她伸了个懒腰,随后便坐了起来。 还故意吵醒风凰跟孙子逸,在江边洗脸时找个伴,不看他们腻歪在一起睡觉的样子。 这次她们三个谁也没化妆,只是洗了脸,把头发梳整了一下。 这条江河,是很多村民生计的其中一条路之一,每天一早都会有村民驾驭船只去下游。 下游有一座专门建立在江边的码头小镇,虽说江,但依然叫码头,毕竟来往的船也很多,只是相比之下,船比海上的小。 一年四季,就算江面结冰也会有村民去下游买卖。 江边小镇是很直白的名字,一听就知道地处位置,有何事物,方便外人进来买卖。 是仲府最重要的贸易地点之一。 据云媛阐,他们那有很多家卖粮的都是从她们家进的,攸主给他们最实惠的价格,按照央寰城标准往外卖,便宜又好吃。 「是不是咱家粮站一看便知。」风凰对大姐眨了下眼。 「为何?」风起问。 「因为咱爹要求了,从咱家买粮食都要挂上咱家的牌坊名!所以……一看便知。」风凰的解释简单易懂,让风起一下明白。 「那我们是不是不用花钱?」风起笑出心机,遭到了瞪眼。 「亏你想的出来啊?」 说着话,在上游,四人的左边有一条船驶来。 平整而平静的江面上多了许多井然有序的波浪,波浪看起来竟很温柔、很柔和,加快了一小部分江水的流淌,独树一帜。 一个穿着棕色衣服,披着草衣戴着草帽的渔夫在船上,他只用一根很长很沉的浆在划,看着如此有力,且速度还很快。 她们看得津津有味,期待大爷能做出某种杂耍和特技。 但只 可惜,渔夫只是渔夫,不是梨园唱戏的武生。 他们在路过每一处江岸时,都会特意注意岸边是否有人渡江。有些人借此机会挣挣银子,有些人借此机会发发自己的善心。 「大哥!」云媛大老远就喊道。 「来这!」 这位对风起他们来说是大爷,对云媛来说是大哥的渔夫向她们划来,表情还有点儿诧异。 他很不耐烦但又有些开心的站在船边上看着云媛,眼神中带着教训。 「你叫我大哥,我虽说乐意,但不合适吧?」渔夫的下巴抵着船桨,微微弯着腰。 「怎么不合适?」风起上前来替母亲辩解。「她是我们的母亲,我都二十多岁了。叫你哥还不乐意了?非得叫叔才开心呗!」 这位渔夫听后,一脸惊讶,并没有介意风起那很冲的语气的纠正,反而一副觉得自己有错的模样,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 同时仔细端详了云媛的脸,以及云媛的身子,跟风起等人做对比。 看过之后,虽说差距不大,但能看出是上了岁数的人。 「很抱歉,大妹子,你长得实在是太年轻了。」 「上船吧!」 「是渡江,还是去镇上啊?」 渔夫的嗓音响亮、浑厚,回声在森林中盘旋,有种别致的魅力,听了滋润耳膜。 同时,还能想像到他若是唱歌的话一定非常好听。 「去镇上!」 说罢,渔夫帮着她们上船,一路向下游的江边小镇行驶。 两刻钟后。 一座建立在江上的小镇震撼的出现在她们眼前,包括孙子逸在内,几人内心十分满足。 眼前的景象既养眼又喜悦,令人心情舒畅。 「给你!」云媛掏出一两。 「妹子,给多了。」渔夫又把银子还给云媛。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云媛瞪了他一眼,随后带着风起等人上了岸。 「为何这座城这么近,咱要从森林住一晚呢?」风起不是故意要问这个问题的,可就是好奇。 「为何?自己去想啊!」 风起还没来及反驳,就被风凰拉住阻止,于是这个问题就算了,可风起好奇心重啊! 她就在路上找机会,问得云媛烦了就直说了。 原来,昨晚四人的右侧,是一处垂直的悬崖,虽然土壤很僵硬,但依然很危险。 云媛是为了安全才留守,一方面也是为了考验磨炼孩子们。 但其实从岸边过去的话是可以到镇上的,路程半个时辰,而且镇上总会有空余的旅店。 二者结合,云媛选择了留下。 再往前走,就到了仲府的另一座县城了。 而云媛她们也来到了那处高耸的草地里,半个身子陷进去,呈现在阳光下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如同金黄的稻谷田中。 「那是什么?」 风起看到了前面,草地和下山路的交界点,有一片很杂乱的地方。 正当风凰和孙子逸也去看时,云媛发现了别的不同。 她低着头走路时,恰好看上并踩中了那一片没烧完的纸,只可惜上面写的字已看不清。 但云媛还是拿出她的两片纸对比看了看。 「这是……有人比武?」风起一眼就看出了场景的奥秘。 「是吗?」风凰问道,她露出宠溺的表情看着大姐分析,其实她一来就知道了。 「你们看看!这有一圈塌陷的草和脚印,明显是围了一圈人!而在他们中间的这片土上,又有杂 乱无章的一大片脚印。地上没有血迹,就这样景象很明显是比武!」 「而且……」风起走到面前,那两颗大树之间。「还是一场全能比武,还比了射箭。」 风凰听后,大吃一惊,觉得大姐确实进步了,她也只看到了一圈脚印和杂乱无章的脚印,身后那两颗树的箭她还没看到呢。 箭的残肢还在,兴许能拼凑出一支整支的箭。 此时,云媛过来了。 「是后联团那帮人在此比武,这有他们用过的信纸!」她将自己看出那两张碎片和这张碎片是出自一张纸的证据拿了出来。 「一定是后联团!」她看着这三片碎纸坚信的说着。 云媛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瞪大双眼认定,即便是正确的,这也会让孩子们难以信服。 她为了后联团的事急躁不安,为了寻找风招,哪怕看到风招的名字都以为是后联团。 她很着急,很苦恼,可她没有根据的信息仗着她身为母亲,风起她们并没有反驳她。 「娘!」 「女儿知道娘着急,可这没有任何线索,我们怎么找?」风凰过来扶着母亲安慰道。 「这是他们的箭矢?」她夺过风起手里的箭。 「后联团的箭有他们的标识,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我可中过他们不止一支箭了。」 云媛的想法跟风起一样,也是将箭拼起来,说不定有线索。 当真拼完,不出所料,还真是后联团的人。 「他们去仲府了!」 「走!」 云媛刚上马,就看到远处有一只鸽子飞来,飞到了云媛肩膀上。 腿上绑着一封信,信里写着奇奇怪怪的话,都是想念女儿的话,可云媛就像从话中看出了什么。 …… 「给谁写的?」 何文彧倚在门框上看着书桌前的宁文桓,天色已晚。 宁文桓丝毫不慌张,甚至连座位都没离开,依然在写,一直到何文彧走到他身边。 「这么投入?」何文彧看到信的内容后很宠笑。 「我就这一个女儿,自然要好好交代交代,反正她都习惯了,现在也有了男人,其实不需要我写了,但我忍不住要写!」 宁文桓说完,对何文彧笑着挑了下眉眼,而这也令何文彧认真起来,甚至走神。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之也非常投入,甚至叫不醒。 直到宁文桓将信写完,在他眼前晃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写完了?」他顺势问道。 「对!估计明日下午就能到了,到时我们也走了。」 说罢,他来到院内,拿出了和云媛收到的同一只鸽子,直接放飞,就这样飞走了。 何文彧也没起疑心,而是看着信鸽想了些自己的事。 快要睡觉时,他又来到了徒弟,风招的房间。 「师父?」 「切」 风招仰头一看,结果又切的一声躺了回去,语气很不屑,充满了对师父的不满。 何文彧还是走到床边,用哄着的语气安慰风招。 「要不是师父让你全程戴着斗笠蒙着面,那个人早就认出你,把你的消息传给你娘了!」何文彧拍着风招的肩膀安抚。 「幸好,为师把他收入囊中,但还是要防一手。」 「明日,为师有个计划!」 说到此,风招很自然的恢复情绪不生气了,开始认真和师父研究起了下一步计划。 何文彧将门窗紧闭,屋里的光也全都熄灭,十分隐蔽。 「是何计划?」风招问。 「为师打算让你……重新回到你娘的身边!」 第21章:明日一战 「啊……?」 风招长惊一声,表情充满显著的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在眼神中回荡,不解之惑在脑中飞转,不理解之情在举止上表现着。 仅此几秒,就这几秒,这句话在他脑子里重复了上百遍,然而……还是没有答案。 揣测师父的想法,果真是世上最难参透的,无法想象。 他已经离开母亲近一年之久,再外人看来自己是被绑架的,在内部人看来是自愿,若不是师父的手下忠诚,自己对兄弟们也挺好的,不然母亲随便逼问就能得知真相。 现在,他难以置信下一步计划竟然是让自己回去,这打的是什么算盘实在想不通。 「是怀疑自己的伪装,还是你对你娘的恐惧依然存在?」 「你害怕!」 何文彧微微仰头,噘着嘴,一脸嘲笑韵味,那种蔑视的眼神让很多人都无法承受,那一副讽刺嘲讽的嘴脸更是失落至极。 而风招看后,他从心里想了很多过去的事,娘在他心中,宛若一座山,而自己则是一根小草,随随便便就被娘看破说穿,在母亲面前,自己就是没长大的嫩芽。 「你都在她面前隐瞒了二十年为师的存在,为何这几天你就不行了?」 「想想,你若回去,可以给你娘带来无尽欢乐,然后我再将你劫走,她会比之前更伤心百倍万倍,这是多好的击溃敌人计谋。」 「你害怕她,这就说明……你还爱着你娘。还爱着那个,杀了你两任妻子的女人!」 「我不需要你此般大度,若你不答应的话……」 「为师……」 听了师父说了这么多话,他的内心是无比动荡,无论是心还是情绪,又或是心跳、呼吸加快,都随着师父的情绪而递进。 可就当师父说出最后两句话时他立即惊起,阻止了师父继续说下去。 「我去!」 …… 四匹狂傲不羁、体力无限的骏马正在狂奔,他们踏过山林、草地及水池豪不停歇。 带起的风扬起尘埃,路过的地方无不为之胆寒。 身后的黄尘犹如他们的斗篷,又犹如他们的千军万马,即便如此使环境黄沙漫天,也自带着希望与生机盎然的艰巨使命。 云媛身穿披风,肩挂斗篷,在利用风的加持下,快如闪电,急迫前行,凸显自己独特的特点。 而风起、风凰和孙子逸三个人却只穿了披风。 不过风起跟的更紧,她的马术可谓称得上是战场上的战神,驭马之术,无人能敌。 至于风凰和孙子逸,二人与云媛风起相差近八尺远,但也一直在跟,不过不是身后,而是在侧面,不然黄沙尘土就会扬及到二人,也自然形成了一个优质队形。 云媛的动力永无止境,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支撑,始终保持着一种精力充沛的状态。 即便她是对的,风起还是很怀疑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无奈也只能宠着她来,一路上她经历的,已经够多了,让她强制冷静只能越发严重。 一夜之间。 四人越过好几座县城,马包括他们四个不眠不休,就这样看似精神实则疲惫的抵达仲府。 仲府很大,是盘疆最大的府城,也是地处中间最好的一座城。 这座城中的优点就是井然有序,想找啥一问便知。 一条街专供旅店客栈;一条街专供集市买卖,里面有四面八方的美食、小吃和甜点;一条街专供穿用饰品,但料子很一般。 在进城后,云媛就想找到手下立即展开行动。 就在此时,风起拉住了母亲。 「事不宜迟!快!」云媛心急的向中间那条街走去。 「不行!」风起强势拽回了母亲。 「娘你看看你,你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我也是,风凰也会是,咱们不能就这样去,这样去只会送死,没有任何作用。」 「我们需要休息,找个旅店我们好好睡一觉,啊?」 风起拉着母亲祈求着,不仅是语言语气在祈求,就连行为和表情,都充满了浑身无力的表现,就是要告诉母亲此时不行! 云媛看了一眼风起,又看了看风凰和孙子逸,风凰已经趴在孙子逸身上闭上眼睛眯着了。 当热闹的人烟声响传入她耳中,又忽然静止不动无声无息时,她意识到了自己很累。 在犹豫片刻后,她不停喘息,在深深的抉择中不断思考。 而这对于女人而言,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依然很极限了,要是再坚持一定可以坚持,可还有战斗,还有拼搏,光靠孙子逸一人是不行的。 「那……就去睡会儿吧。」她说话都已经断断续续,呼吸困难了。 「去……那边。」 她带着孩子们来到左边,在旅店客栈最多的那条街选了个隐蔽而又不起眼的小旅店。 四人就这样,睡了过去。 在梦里,云媛梦到风招,有预感马上就见到儿子了。 而此时此刻,何文彧跟风招在一间房中醒来。 何文彧醒来后有了新的想法,果然跟不需要防备的睡觉,安静更能思考好问题。 风招一醒,只见师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托着下巴,眼睛都不眨,呼吸非常匀称。 「为师昨日想了一天,你不能就这样回去!」 何文彧深沉的模样很有魅力,思考时的状态冷酷而忧郁,特别是侧脸,充实低沉。 而如此状态,光是有故事支撑可不够散发此等魅力,还要完美的身躯,雄俊的面貌和自身的气质,凭空感受到领导之能。 风招已经习惯了师父此般形态,每当陷入沉思时他都这样。 不过这句话给了风招一个惊喜,他以为不用回去了。 「难不成要我到着伤回去?」他开玩笑的说。 「当然不是!」何文转过头来。 「其实,在世人眼中,后联团联主还算是一位亦正亦邪的人,他帮过许多贫困百姓,还帮助了许多此职业的手下娶妻生子,乃至于严惩触犯禁令者,譬如***拐卖妇女幼儿,强抢民女等,他都杀了这些手下。」 何文彧在他面前左右徘徊,很有师父的架子,左手背后,有时放在腹前静止不动,右手则是边说边比划,姿态很有韵味。 风招从小见惯了师父的这幅姿态和语气感,所以并不稀奇。 可说了这么多,风招还是没听出来师父要说的是什么。 他也知道师父是个公私分明、善恶分明的人,也不止一次讲过,为师是为了复仇。 「那昨日我跟你说,你在这受尽了屈辱的计划,会露馅的。」 「所以……不能那么说。」 他走到风招面前,身子向前一倒,双手扶在床板上,盯着风招,暗示风招新的计划。 可风招依然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师父的用意。 他都无奈了,想生气还必须得有十足的耐心,甚至一度怀疑风招的脑子是怎么长得。 「你得说……」 「我在那没受苦,他们只想利用我引出母亲,其实那个人还不错,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 何文彧装出一股可怜巴巴、极其伤心又想念的语气和表情、眼神看着眼前的窗户。 将风招见到母亲时的语气和感情仔细演给风招看。 「那她要是问……」话音未落。 「那你就是说:是他手下,看不惯他这种做联主的心态和方式,他把他们都杀了!」他接着刚刚的语气,又一次演给风招。 「那……」 「别这那的了!见机行事!反正成不成在你!」何文彧忍不住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从床边起来,原地无奈的转了一圈。 「要格外注意!」他指着风招。 「说话时要叫母亲,别跟你姐你妹似的一口一个娘的叫着,恨不得每局称呼都叫娘,听的我这个尴尬,看着我这个不舒服!」 风招点了点头,这下他终于明白了计划内容,也记住了师父跟自己说的演的情绪。 这无非就是在别人面前树立何文彧的形象,让他不那么坏,再说也确实没那么坏,对他人而言,对南宫家,情绪大变。 「估计,你娘她们已经到了。最晚明日晌午,她们就会找到这,倒时我故意放走你。」 「现在,赶紧换上一身脏衣服,头发弄乱点。」 说着,何文彧帮助他一起打扮,还被绑在了这间屋子里,从此刻起这戏就算演上了。 可话刚说完,宁文桓就出现在了在外面的院里,找着何文彧。 「正好,演给他看看。」 风招还没准备好,师父就出去叫宁文桓去了,急忙进入状态,争取试演就能成功。 为了以防万一,何文彧还将那件斗笠和面罩放了起来。 「兄弟!」 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还冲着宁文桓招手。 宁文桓过来,跟他进了屋,还想着有何神秘的事,进来一看,他所有动作瞬间止住。 风招就像是习惯了被绑着,眼神中既有恨意也有引以为常。何文彧还很紧张他会很疯狂,可没想到连时间经过都演出来了。 「看,我绑了云媛的儿子,虽然只是二儿子,但大儿子已经杀了,都拜他所赐!」他无比邪恶的挑逗着,而风招配合他。 「我要一点一点杀光南宫云媛的所有亲人,让她孤独终老,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后半生带着愧疚,进入地狱。」他还捏了捏风招的脸蛋,在宁文桓眼里这是挑衅折磨,可在何文彧看来真是宠溺。 「他就……一直在这儿?」宁文桓死死的看着风招。 「对啊!如果云媛找到了,我就立刻杀了他!」他走回到门口,跟宁文桓站在一起。 「你真精明!」 宁文桓不停的点头,看起来笑容是真心的笑,但内心挣扎,他得想办法送出这消息。 但转念一想,又不能送,不然风招就没命了。 他跟何文彧商量了计划,完后他便去了手下的住处,将计划一一给手下们说了,并立即进入布置,准备明日碰面一战。 「我演的如何?」风招冲师父挑了个眉,期待着。 「不错,在你娘身边要是也能如此那就好了,保持吧。」说完,他拿着斗笠和风招的衣服出去了。 「师父你要作甚?」风招及时叫住师父。 「不得再找个人扮成你?」 随着他的瞥眼,他找到了一个和风招一样身材、身高的手下,让他穿上了这身衣服。 还交代了和之前交代风招时一样的命令。 . 第22章:送羽祝福 夜色透过窗户,将白灰还掺杂着些许淡青色的光穿刺进来,它让原本处于黑暗的家具、墙壁变得幽明,画作令人发指。 而这些,只因窗户是关上的,但依然阻碍不了光的穿刺性。 这边是暗淡的月光,在同一间房的另一边,却有着如同结界般景象,被白色占据主要,灰色的光作为相扶,让这一头变得更有夜色美景,从幽明转换成了明亮。 两者恰好的将这间房分割两段,一边适合睡觉休息,一边适合赏月、赏城池的夜色美景、赏呼啸而过吹起树枝万物的风……观城中动向,为幽明那边的人守护。 夜间的鸟儿随着风,飞到了这座城中肆意翱翔,开心狂舞,正娱乐、开心之际,它竟然被这扇敞开的窗惊到原地悬停,煽动着翅膀歪着头看向窗里那养眼的美人。 她倚在窗边,双手交叉抱胸,手中还有佩剑,右脚点地于左脚侧面,头同样歪着。 那额头上飘下的几绺秀发为她增添了些霸气的气质,配合起轻抿得意上扬的嘴角,隐藏在秀发下温柔及严肃并存的眼睛,显得她面容俊俏无比,气质魅力过人。 真正吸引鸟儿的,还是她的脸,是那么精美无暇、光彩熠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的美。 雌雄并肩,男人路过会看,女人路过会心愿镶嵌。 而能散发如此即美而俊的,就只有风起了。 在屋里的其他两位,只有单纯的女子之美,身体也较女子,而风起却两者皆可有。 她做到了女人抱着她会有安全感,男人抱着她会舒服的身体,这是十几年成就的成果。 鸟儿越飞越近,她也从倚在窗边变为站在窗边,伸出了那只没拿着佩剑的手过去。 几秒后,鸟儿落在了她那强壮的手腕上测。 「这么晚不睡,你想干嘛?」 她将鸟儿带进屋子,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挑逗着,令她惊讶的是这只小鸟竟然不怕,还用脸不停的在风起的手臂上蹭来蹭去的。 这只鸟的头是蓝色的,身子是蓝白相渐的条纹,脚丫软软的。 若不是夜色,定能欣赏它在日光下的精美,那一定是夺目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群鸟中,最为显著的那一只。 美人果然招喜欢,不只是人,就连动物都会软下来,亲近亲近。 「这是给我的吗?」 这只鸟竟然在整理翅膀期间,自己叼下来的一片蓝羽毛,风起兴高采烈地笑起来,笑得很甜蜜,心情一下子被愉悦起来。 风起手忙脚乱的,不知所措,另一只手还拿着剑。 到此,她想看看这只鸟有多聪明。 「放那儿!」 她指着这只鸟得身后,自己的左手手掌心。 没想到它还真回头将这片蓝羽毛放在了身后的手掌里,见风起握起来,它才转头。 风起将它拿到嘴边,照着这只鸟的脸亲了一口,也不管脏不脏,只为感谢送羽毛之情。 她依稀记得,以前母亲讲过,这种行为只会出现在鸟儿遇到喜欢的同类或其他事物上,既是求偶,也是一种表达喜爱的行为。 竟然这鸟喜欢自己,那她总得做一些回应,于是义无反顾,不怕脏,回亲了一下。 果然,自己是它喜欢的事物,因为它竟然主动飞走了,就说明,它不是向同类求偶,只是在表达自己对风起的喜爱而已。 风起将这片蓝羽毛放在了胸前,好好保存,有朝一日若是它没坏,回家收藏起来。 这个时辰。 城中的许多人家、店铺和城墙都已经睡觉了,似乎人们对黑暗有些天生规律的困意。 眨眼间,四个人也睡了一天,超过了五个时辰,最终苏醒,与这规律格格不入。 「哎呀……」 她伸了个懒腰,发出了很顽皮又闷闷的嘀哝声,腰部也随着伸懒腰发出了些许不健康的声响。期间只有一只眼紧闭的她,及表情狰狞的模样,可谓是迷人心魄。 特别是此刻身体展现出来的完美弧线彰显了她诱人的身材,胸部丰满,下身修长,中间腰细。 而在懒腰过后,又深呼一口气,简直是神清气爽。 「还没睡够啊?你们仨……」 她看了眼幽明的那一边,充斥着敬仰与爱恋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又透露宠溺与呵护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正当越过妹夫时,很不屑又切的一声,瞪了一眼孙子逸。 她是四人当中目前睡得最长的,是最后守夜的。 而云媛最怕的就是她最后守夜,因为她是大姐,大姐就要承担大姐的气度与责任,无论是对母亲、对妹妹或对这个妹夫,她想照顾他们,于是就会有私心的让他们仨多睡会儿,而自己在午夜守护三人。 原本是风凰守最后一班,可风起并没叫风凰,要不然就碰不到那只赏心悦目的鸟了,也得不到祝福了。 在喝了一口凉茶,吃了一块没玩完的牛肉后,她再次回到窗边,站起了最后一班岗。. 第一回她遇到的是全城每家每户按个熄灯的景象,其实也震撼,目睹了一座城进入休眠,只有城墙的几座城楼还亮着,是给予迷失的人们一种指引安全道路的方向。 第二回她遇到了刚刚的鸟儿,很奇怪只有那一只鸟,一般来说鸟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它送了自己一片蓝色的祝福羽毛,让自己精神抖擞,因心情而变得旺盛。 第三回……风凰醒了。 「姐姐!」 她半睁着眼,从孙子逸怀里轻轻地温柔地起身。 起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那巨大的身影,安全感直序上升,魅力四射的大姐姐。 即使是这种状态,眼睛里也是对大姐的无尽崇拜和爱恋。 可下一秒,她很关心、很心疼又一次独自守夜。 风凰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她穿的衣服都是凤凰纹路,而展开时(譬如伸懒腰)就犹如凤凰展翅,惊艳、美丽又盛大。 此般形象也完全符合她身为第一才女的身份和身价。 皇族身份之前她是才女之一,皇族身份加持与武艺伴身后的她变成了才女之首,本以为在成亲,完全纯洁的身子迎来了她的王子,这会影响她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可没想到,魅力不降反升,祝福的传言多了,两极分化轻了。 其实在这一路上,她也不少问过路人听过南宫风凰没有,听过的话觉得她如今怎样,这是她此行中,唯一的私心。 得到的答案一致认为是好的,女子总要相夫教子,贤妻良母。 甚至在成亲前,还有人担心她会因为那句女子无德便是才的话而没有男人敢要。 她很感动,自己还能有那么多的崇拜者。 「你咋起来了?才何时辰?」 「再去睡会儿!」 风起回头瞪了一眼,很无奈的又转回去观察动向去了。 虽然话说的很难听,语气不好,很有厌烦和嫌弃滋味,但内心是因为关系风凰,希望她多睡会儿,早醒有违自己的心意。 这当然要生气,不仅生气,还不愿搭理她。 「姐姐……」 风凰迈着轻盈而又早起时颓废的步伐和嗲嗲的叠词呼喊,冲向风起,一把从背后抱住。 风起皱紧了眉头,满眼嫌弃,强 抿着嘴很无奈,心想都多大人了,还跟姐姐玩这一套,腻不腻歪啊?也是真够烦人的。 但殊不知,你这样的时候,她可一直是宠着你的。 「妹妹想你了!」 听到此话,风起更加诧异,无奈及嫌弃感越发的重了起来。 风凰从背后紧贴着姐姐,在姐姐背上再眯一会儿,感受姐姐身躯带来的回忆与温暖。 「警告你!可别用你这糊弄孙子逸的嗓音来恶心我了!」她转过身来,推开了风凰。 「恶心你?以前咱们……不也是这样嘛?切!」风凰瞥了一眼,坐在了旁边的桌前。 「是!可你的味道变了!」 仅此一句,她被说的哑口无言,伤心至极,还有些不忿。「前几天亲我时还不这样!转眼就变了呀!我琢磨不透的大姐!」 风起只回复了一个瞪眼,随后调整好姿态,倚在窗前继续。 这间屋子在这一刻貌似又进入了一个安静的局面,连热情似火的风凰都无法调和。 「刚刚有一只鸟路过,还送了我一片羽毛。」她将那片蓝色羽毛拿出来给风凰看。 「原本是我的!」风凰倒了被茶边喝边道。 「给你了!」 即便如此,面对风凰的反驳,她也不生气,反倒是将羽毛送给风凰,真切真心的。 可语气却很有冲劲,完全是你爱要不要的状态。 风凰这作为妹妹的,一下就读懂了姐姐的心思,心灵相通,想什么,一看便知,并没有认为这是前言搭后语般的误解。 「那只鸟儿喜欢你,送给我,你会让它失望的。」风凰还坐在桌前,并没有接。 「送给我就是我的,现在我给你你要不要吧?」她忽然很着急,语速也变得快了,看似是很烦风凰这磨磨唧唧的样子。 「我要!」风凰起身接过羽毛。 可她看到姐姐就这样看着自己,没说话也没暗示,而是在心里暗示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风凰从姐姐的动作上解析,看明白了姐姐的想法。 她走到姐姐面前,照着姐姐的脸蛋亲了一口。这才令风起恢复状态,继续观察动向。 风凰瞪了她一眼,眼神像是在说:你个死傲娇鬼! 接着,她去洗漱,短时间内完成了洗脸漱口更衣,还让姐姐帮自己梳头扎头发。 「大姐你是打算今夜行动?」她倚在窗口另一边,与大姐成对立,姿势都一样。 「不知道!」风起看着城中巡逻的士兵,思考着。 「措手不及也是个计策啊!可以子时就行动!」风凰认同此计划,可这只是她猜测大姐内心的想法,不知真实的想法。 「我是想……让娘睡会儿,让你们多睡会儿,等明早或清晨也行,就娘这状态,你觉得会不出事?所以要等冷静下来再说,不着急,哪怕敌人跑了,咱们绝不能出事,可以再追再打。」 风凰看着大姐分析的样子,如同看到了大姐不同的一面。 而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对自己分内的事思考里过人,而一般情况就比较冲动了。 就在风凰点头认可时,云媛竟然也醒了…… 第23章:双方会战 此次苏醒,犹如呼吸困难、气憋在舌头后般难受,而这是她故意为之,为了承接随后的大喘气,而这样会给身体带来一种温热的冷颤,接着很有可能会感到舒适。 她做到了,不仅舒适,身体还很凉快的,瞬时间醒过来,不会有疲惫感和余困存在。 在看了会儿房梁之后,她犹如死神般坐起来,腿不歪曲,手不用力,完全依靠腰部的力量将自己带起身来,死尸惊起。 又思虑了一会儿,期间她调整好呼吸和状态,感受微风拂过,感受心如止水般祥和。 此刻在幽明光线下的她竟然没被女儿们发现她已经醒了。 她也听到、看到了女儿们的举止和言谈,特别是大女儿那番言论,她听了但没往心里去。 也不知她是面对不同的环境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还是人格分裂。 在跟攸主一起睡觉时,她起床会很撒娇卖萌,带给伴侣即爱人一个甜美开心的起床,会抚慰、安抚,在床上是绝佳的爱人。 在跟自己孩子们一起睡觉时,她就会变得既严肃又温柔,给不听话的孩子严肃,给听话的孩子犹如爱人般,做法十分高超。 可当她自己睡时,就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般,沉稳厚重,老老实实,容易惊醒,但一个人总是睡不好,会有种失落感。 还有特例,那就是在野外时,她貌似是睡得最习惯的,最安静的,最有睡意的。 综上所述,但凡有一点声响,她都会瞬间惊醒,并作出有效、合适及符合的行为。 而且,她都会在床边放一把剑,枕头下放一把刀。这个习惯也被风升、风起所为,毕竟做她们这行,随时都要注意安危,说不准哪天睡觉就被人杀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到时会留下很多遗憾,也只能怪自己不自保。 窗前,两姐妹观察着,风起从窗口看着东边,风凰看着西面,姐妹二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巡逻士兵的动静自然排除,只听异动。 「以娘此时的性子,她不错错过一丝机会,哪怕……」 仅此一句话,风凰的跌宕起伏就如此扣人心弦,感情十足,层层递进,从分析的口吻道急迫难耐。 也听得出,她在害怕什么,言语最后的戛然而止伴随着她的蹙眉,藏匿着渗出了许多玄机,令风起不经猜想,却参不透。 风起低头咬嘴唇的举措,也恰巧证明了她这一点。 「哪怕错杀无辜、被害之人,也要寻着机会尝试。」 「大姐,娘已经走火入魔了,咱们能做的,只有阻止娘,让寻找的旅途回归正道!」 听了二妹由心感发的话,她内心也被深深触动,宠溺母亲的心也渐渐动摇起来。 她还是倚在窗边的姿态,不过看似霸气而又宁静严肃的她,此时却多了些忧郁之情,但迷人的她还是那么迷人而又完美。 风凰二妹在她面前,不展露才华的话就像是丫鬟似的。 而唯一能压住她的,就是那一边关着窗使房间幽明的云媛,她的母亲。 「哎?对了!」 「我教你的剑法你练了没?」 风起突然想到,立刻操着一副师父的姿态,本以为号令一下风凰,转移下注意力,可风凰却瞪了她一眼,表情很不耐烦。 她没搭理大姐,而是倚好姿势,舒适的观察着。 「姐姐我问你话呢?」 风起这高高在上,师父教导教训的姿态和语气越发自得,逐渐挑起了此时的气氛。 风凰又瞥了一眼,很想着要以言语反驳回击大姐,让气氛更加趣味,更加好玩儿起来,不再那么紧绷,被认真的话题牵绊。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大姐身后那犹如尸体般的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面对二人。 风凰并没被吓到,而是瞬时间变得很谦卑而又娇小,一副听令的姿态,好好的站立。 风起看到后,开心起来,没想到风凰竟然配合自己,真的严肃起来。 云媛先是单膝弯曲,另一边的手作为第二个支撑点,轻轻用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了,瞬时间变得无比高大,犹如巨人降临。 她不停的暗示大姐,可风起依然沉淀在妹妹听命于自己的骄傲之中。 「既然你愿意听话,快刷一个给我看看,一到十式。」 「等熟练了,为师教你进一步的剑法和拳法。」 看到大姐这么享受,她露出了一丝坏笑,正好看到娘走来,可以让大姐出出丑。 「还师父?娘也是我师父!难不成你要约辈?」 风凰看了一眼娘,以为会得到娘的笑脸,同时也觉得这样陷害大姐很好玩儿的心情,可云媛依旧很冷漠,面无表情的走来。 风起刚要向前一步走,就看到脚下有一个庞大,压迫感十足,人未见气质先到,威严扑面而来的那道影子,她瞬间变得乖巧起来,拘谨身姿,等待母亲到来。 只见娘停下,她瞬时间转身,同时低头,情绪紧张。 「娘!我说笑的……」 「不……不是真的!」 风起慌张而又无措的样子,看得面前的风凰一直偷笑,这一刻她的心跳异常升高,无以言表,胸部肉眼可见地起伏增大。 见女儿让开了,她也没在意刚刚二人所说,只是走到窗前,将头伸出窗外向左边用力看,本来是直角她非要看斜角后方,随后在窗外环绕了一圈。 姐妹俩此时还做小动作,风起对风凰做出了捏脸的手势,摆出了蛮横生气的表情。 「你们说的没错!宁可错杀无辜也绝不放过一丝找到我儿子的机会!换成你们那我更会如此做!走火入魔?家常便饭罢了!」 「准备出发!」 从她的眼神当中,风起读到了另一句话,「为了家人我可以不择手段,挡我护家人者死!」即使这句话未出,可她依然能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到,并坚定的述说着。 然而风凰,她只感受到了从小到大自己所了解的母亲唯一的缺点,那就是对外自私,对内几乎无限放纵,杀人都能让孩子们全身而退,还够能让舆论不诋毁自己。 几十年来,是没有人触及过母亲的底线,不然向大姐和品家的恩怨早些发生的话,聪明人旧心知肚明了。 身为女儿,她又不能曝光,只能慢慢改变! 大姐去帮助母亲洗漱去了,而她来到幽明的昏暗地带,叫醒爱人。 「逸朗?」 「逸朗?」 她边叫边摇晃,行为温柔,语气极为甜美,眼睛睁得大大的,双膝跪坐在孙子逸身侧,始终伴随着笑脸,动作轻盈飘飘。 一句一个「逸朗」传入耳膜,再进入脑中,最后进入了梦乡。 他听到爱人呼喊,梦里的场景正在主动破碎、坍塌,不过梦中的他看到蒙中这一幕,丝毫不怕,甚至很期待一会儿醒来。 醒来时看到爱人,是每个人最盼望的时刻,这无论年纪。 一切就好似时空回溯一般,梦的场景破碎,他跟着向后极速移动,周围的所有变成彩色的圆状条形,自己在一根管桶中。 随着眼前一片空白,睁开眼时看到了爱人的面庞。 「行动了?」他伸着懒腰,被风凰顺势拽了起来。 「是……」风凰有些强颜欢笑,但这事件是真的。 「好!」 在大喘一口气后,他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和肌肉,扭了扭脖子,站起来伸展了一下。 他看到大姐和岳母正在梳理,看到风凰胸前挂着的羽毛和衣服的颜色正好相互匹配,他眼前一亮,真实的羽毛刮在身上果然很漂亮,感觉不同了,比首饰美。 在云媛洗漱梳整完,孙子逸简单花几分钟也弄完后。 四个人离开了这间旅店,前往了后联团的栖息之所。 戌时末刻的夜,宛若冷清得像地府街道,白色的雾霭在街上铺下了淡淡薄薄的一层,它们静止不动,犹如那清晨的白霜提早降临,若水能见缝就钻,那它即能毫米之间,任何墙缝、地底都可渗入。 让它们动弹的只有风和这四位英雄般的气质。 四个人正在奔赴战场,边走边摩拳擦掌,谁又能想到在这安静祥和、和平荣光的城市中即将发生一场恶战,即将火光冲天。 何文彧此时正在风招的房间,说是看守,其实是准备睡觉了。 他之前推测,云媛等人至少会明日到来,可他出乎意料,他们四人竟提前来了。 宁文桓也做好了布置,今夜的岗哨、明日的战斗计划和撤离计划一一跟手下们交代完了,他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其他手下都睡了,他们今夜睡觉做的防备也是十分充足,都没脱衣服,武器就在身边。 可只何文彧、宁文桓和风招三人并未入眠。 宁文桓在房内左有徘徊,手托着下巴皱眉思索,在想:「明日云媛若是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做,才不会在何文彧面前暴露。」 以及今晚的布置是紧密无暇,环环相扣,一处骚动,多处即发,是为了向何文彧交差。 倘若今晚奇袭,那定是一边倒的局面不可挽回。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将最关键的一环撤走,即便冒着自己被发现的风险也要保护云媛。 「师父?你为何还不睡?」风招侧过头来,一脸疑惑的望着何文彧。 「我总觉得……今晚……会有大事要发生!」他双手交叉抱胸,右手一样托着下巴。 他在屋内不停盘旋,不停的徘徊着犹豫着,思索着。 有一股力量驱使着他不要睡,而这股力量便是直觉。 宁文桓来到了最关键的一环,他刚要说:「回去休息吧。」 此位置上一个岗哨就传来了消息称南宫云媛来了! 「团主?」 「你料事如神呐!」 手下投来崇拜和佩服的目光,并立即通知了其他所有人。 见外面躁动起来,何文彧立即将风招绑回了椅子,而后带着两个人亲自镇守这间房。 眼面的宅院打斗声一片,甚至放火烧了屋子,如期所知,火光冲天,火势甚至还在蔓延,而当火蔓延到这处院子时也就意味着云媛她们来了。 云媛带着风凰来到此地,风凰当即飞出三把飞刀,击中了何文彧及另外的两个敌人。 何文彧是故意的,他跑回屋里,解开风招的绳子,又故意解不开,等云媛二人进屋。 风凰进来后他又故意挨了一刀。 随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第24章:二次会晤 宅子建立在仲府最不起眼的城中央边上,需要穿过至少十条胡同小巷,需要指引才能抵达,不然很容易走错,狭窄而狭小。 外面是如此,可进了门,看到的确实宽阔的大宅院,左右边各三进类似于道馆设计的结构,由低到高,非常庞大非常气派。 而即便如此,云媛她们还找到了正确的入口,为了节省体力,她们是穿梭在各个胡同之间,而不是以轻功飞行在屋顶。 正义的道来,使天空惧变,如雷阵雨一般即将来临。 这是后联团杀手的噩梦,是这座城市恢复和平的一场间接行动,是她目的达成的紧要关头,却是有黑暗的云彩来代表。 她们深知自己已被发现,因此来到宅子门口时,二话不说,推开门后便躲在门的两边,数十支箭齐射袭来,那射在墙上的力道足以证明这些杀手提前准备好的拉弓力道,他们提前得知了行动的消息。 风凰和母亲、大姐对眼,在眼神中传递着某种讯息。 绝对的默契乃无需多言,风凰收到了母亲和大姐的讯息,从腰间掏出了八把飞刀,夹在指缝间,又根据母亲和大姐的头部运动得知了进一步消息,她闭上眼睛。 她靠在墙上深呼吸,将每手四把飞刀执于胸前肩上。 在思虑过后,她突然离开掩体,转身来到门前,引诱第二波箭矢齐发,紧接着再出来记出八把飞刀,击中了面前拿弓的敌人。 八把飞刀中,有五把正中脑门,两把击中喉咙,一把击中正胸前。 孙子逸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妻子使出如此高超的暗器技巧,不由得佩服不已。 其实早在去年,风凰暴露会武的实力后,江湖中就有了她第一暗器女王的名号,可一直未见,今日一见,果然与传说相似。 风凰对着三人点头,下一秒一起冲进宅院内,与正在向四个人奔袭而来的后联团近战杀手们冲锋。 刚才,还只是箭矢射在墙上的木头掉落声响,一般树被吹动拍打在墙面上也是如此,因此邻居们也没多想,就继续睡觉了。 现在,突如其来的呐喊,和剑与剑碰撞在一起的打斗声震醒了他们。 而在云媛、风起、风凰和孙子逸耳朵里,还有敌人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墙上的声响,以及惨烈的叫喊,和震撼人心的呼吼。 云媛和风起,百花齐放,各有各的独特招式,看起来眼花缭乱,但很凸显个人魅力。 而风凰和孙子逸两口子,用的几乎都是南宫府招式,特别是孙子逸,一看就是官兵,无论是步还是剑法拳法都和官府一样。 四个人每个都斩杀了三四个,而这就代表第一道院已经通过。 但是在来到第三道院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个头高大,手持重武器的后联团强壮高手,他们训练与军队无疑,做针对性训练,每个人身强体壮,能一掌捏碎石头。 每个人还穿着愧疚,看起来笨重而又愚蠢,走路还慢,看似压迫力犹如一堵墙,其实还不如身轻如燕的小兵。 「招儿一定在前面,我和风凰找机会过去。」 「是!」 风头答应,下一秒便第一个冲了上去,跟这三位强壮高大的墙玩儿起了身法。 云媛和风凰见状立即从两边绕行来到了最后一道庭院。 昏暗夜晚,宁静祥和的城池中,忽然燃起一块冲天的火焰,成为了这座城中独树一帜的一道风景,诠释黑暗中的唯一光点。 若靠近点,还能听到里面传来金属碰撞、人在怒吼和坍塌的声响。 引得周围邻居逃出自家院,然而有的却因好奇而偷偷查看,有的逃命害怕火烧。 四人犹如闯 关一般,来到了最终的任务地点,面对老大和两个小兵,只可惜小兵被风凰对我飞刀一击致命,还伤到了老大。 当她们追过去,追到屋里时,风凰又是一击,击中了何文彧的后背。 何文彧扔下一个能知道烟雾的东西跳窗而逃。 「哎!」 「娘……!」 何文彧从窗口跳了出去,撞开后院松散的墙,这是他们设计好的路线,其他后院墙体也是。 风凰才刚跟随母亲进来,射出飞刀击中何文彧,还没缓过劲来,就只见娘追了出去,怎么叫、怎么喊也没用,又不能跟追,她只能保护二哥,给二哥松绑。 真是许久未见,过了半年之久,她心急如焚,心情无比激动,都还没松绑就抱住了二哥,甚至不停地亲和蹭二哥的脸。 感受到二哥的温暖后,她就像得到了天一般,整个人舒畅了许多,更是无与伦比的舒心,有二哥在身边,即便是此般境地,也会放松下来,不再紧张不再害怕。.五 二人一奶同胞,和大哥大姐一样是龙凤出生,感情自然比普通的兄妹之情要好。 从小到大,风招不合群,很少有人想到他,只有风凰,在做任何事有任何好处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二哥,哪怕自己不吃、不玩、不看,哪怕遭到二哥冷脸相待、谩骂也不会生气,她会一直宠着二哥。 二十年过去,风凰成亲,有了另一个自己如此对待的男人,她也始终回味那段时光。 「二哥!」 「二哥!」 她紧紧地抱着风招,表情满是伤心和委屈,但眼神中那股思念,变成了放下心来的舒畅。 风招还被绑着,他得头发凌乱,衣着不整,身上还有被泼过水的痕迹。 这是何文彧为了营造他们不让风招休息所制造的幻想,但只要观察仔细就会发现,可谁知风凰见到二哥,整个人都变了。 「二哥!」 「这段时间,你知道我又多想你多担心你?你个傻子!为何不想办法自己逃走呢?你也是会武的呀?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被他们玩弄?你想我了吗?想娘想爹爹了吗?」 「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回家,我照顾你!」 说着话,风凰终于想起了要给二哥松绑,让二哥舒服一点。 可就在她深情落泪的说着这些话表露真情实意的时候,风招却是一脸无奈而又宠笑。 在这之下,他还在暗自窃喜,嘲讽她们才是一群傻子。 本以为松绑后就会摆脱这个女人的束缚,没想到站起来要再一次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如窒息般的拥抱,他非常讨厌这行为。 「你知道吗?没有你的陪伴,妹妹我有多伤心?有多难过?」 「想着……二哥你有没有吃好喝好穿好,冬天怎么过得?冻坏没有?逸朗还说,我每天做梦都会喊你!一口一个二哥的叫,最后叫哭。而你还不回来安慰我!」 「你真是太蠢了!」 她此刻,完全没在意没顾及自己抱的有多紧,力气有多大,只为满足自己一己私欲。 也还在风招很强壮,不至于就这样被抱窒息,他安静,安静的让风凰满足私欲,从他的眼神中还能依稀看到对风凰独特的喜欢,这是他对母亲和大姐等人没有的。 正当兄妹二人拥抱之际,风起身上沾着血迹跑来,手里那这剑。 风招看到大姐,他竟然推开风凰后退到角落。 「对不起……」风起一脸冷漠,但眼神真情。 「娘呢?孽徒呢?」她转头问泪流满面的风凰情况。 「顺着后院,应该就能找到。」风凰只是 指着窗户,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你们先去约好的藏身之地,官府的人马上就到了,我去追娘。」说罢她便离开了。 风凰安慰了风招,她还以为风招是对大姐有着心理阴影,却殊不知,这还是他与师父计划中的一部分,为了避免暴露。 可是,风招下意识的闪躲竟然如此快速,像是习惯,以及瞳孔瞬间放大的举动也说明了这一点。 也许,他不是完全按照计划所说惧怕的风起。 何文彧四十岁多的身子,身前身后各中一刀,竟然还可以翻墙而逃,再越过各种高矮胖瘦的墙,从城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城门的门毫无疑问也是后联团提前偷梁换柱,杀了原本的守城士兵,自己的人顶替上去的。 他让手下消耗一下云媛体力,自己继续逃。 而这四五个虾兵蟹将,云媛只需两分钟每人用两到四招即可杀敌,之后便不停地追了上去。 她比何文彧大了两岁,此时还没受一点伤,自然跑的比何文彧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 二人在城外一里处的森里相见。 「还真是不输从前啊?」何文彧转过头来,看着距离十米远的云媛。 「是不是似曾相识啊?当年你也是这样追着我已受伤的师父,不过你俩的战场还要再往前一点,要不要回到那个地方?」 他说着,可云媛并没有想跟他聊天的想法,正手持佩剑缓缓靠近,面部表情凶煞,步伐坚韧有力,满眼充斥着仇恨而来。 他还挺喜欢云媛这种不那么墨迹的性格的,只可惜…… 宁文桓突然出现,拦住了云媛。 二人对了下眼神,竟然真的阻止了云媛杀戮的欲望,不过二人的互动何文彧不知。 「我应该叫你师姑对吧?」他露出了得意忘形的笑。因为按照辈分,二人应该平辈,可惜云媛不知道,他是风招的师父。 「师姑评价一下我这个人吧!」他靠在树前洗耳恭听。 「我说实在的,咱们俩一样,都是可以为了亲人和朋友不择手段的,你为了你师父隐忍二十多年,我为了我孩子迫害过好人。那不同的,就是我不会牵连到无辜者,而你会连仇人的家人一起杀死!」 「你当心点!叛徒!」她恶狠狠地骂了宁文桓。 「你也灭了重天知府的口啊?还有那么多,我就不多说了。」何文彧邪魅的笑着。「你才是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货色,萧攸策也只是你满足自己欲望的男宠,你根本就不爱萧攸策,不然也不会杀了我师父!」他说着说着,突然激动,狂声怒吼云媛。 「你打不过我们俩,而我……还未完成复仇前的报复,你就等着,使劲用尽全力防着我。」 「有机会再见,师姑!」说完,他刚要转头离开。 他看到了云媛背后跑来的风起,于是立即结束了对话。 当风起赶到时,何文彧和宁文桓二人已经走远了,她拦住了风起,就看着敌人远去。 她紧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第25章:时间之爱 「何兄弟……」 「额……联主!」 二人奔袭在真正意义上午夜的原始森林中,野兽的嚎叫,风声的呼啸,落叶的沉鸣,深入耳膜,令人发指,胆小之人胆怯。 他还是穿着那身犹如破烂般的乞丐服饰,头发沥沥拉拉,装出一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而何文彧,着装整齐,发型有度,身材高大,体魄壮硕,在腿部被划伤,后背被轻捅一刀的情况下,还能跑的跟他一样快,非同寻常,且气质依然不输给他。 他刚刚叫了一声很亲密的称呼,听起来二人的关系很好,而且这是他故意说的,但随后却又及时换回了尊称,也是计划一部分。 他还时刻观察着何文彧的动向,一有不测,可随时挽回。 「别……」 「叫兄弟挺好!」 何文彧扶着一颗树,看起来是很累了,他刚才一直在硬撑,不然打起来还不知谁赢谁输。 他的喘息很重,口水在这种状况的催促下不停的产生,就像是吃了很辣的食物一样。 他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这么累了,自从建立后联团开始,他只有过一次这么累的时候,那还是在野外,他跟一位非常彪悍的女子做夫妻之时,可是把他累够呛。 当然,那次野战也是出于他受了伤后的行为。 他的言语和反应让宁文桓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以此……关系确实增进不少。 「咱俩是同年,都是同命相连,自然是兄弟。」 「别客气!」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狰狞又忍痛地站了起来,拿出了布料,脱了衣服,准备包扎。 宁文桓见状,过去帮忙,环境又没有药可以用,只能先做止血。 他很佩服何文彧的这股毅力,哪怕自己是云媛卧底,他也对何文彧感到深深的敬佩。 何文彧为了防止,他竟然提前穿了三件很厚的衣服,因此腿部和后背之被擦伤了不到一寸伤口,虽然见肉,但只是轻伤。 而先见之明,做好一切准备,从对手的能力分析对手的计划,是他一直以来的后天技巧,可谓天才,但只可惜武力实力不够,不然刚才那一战她们根本冲不过来。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宁文桓帮他系包扎伤口的布。 「你看出来了?」他忍着痛道。 「何兄弟的武艺我不了解?你是故意让她们找到他的,你怎么可能中那小姑娘的刀?」系完了腿,又开始包扎上身的伤。 「你可别小看风凰,她是江湖上我所知的暗器用的最好的杀手,你我都不是对手。这南宫云媛也是个人才,他的孩子们,有战场大将,有首屈一指的轻功高手,有文武双全、暗器第一的六才女之首,还有她那个大女儿,完全是第二个她,运气太好了!」 听了何文彧对南宫云媛的赞赏,忽然觉得何文彧倒也是个能识人才贤良的领导或是君主。 他说的每句话字字在理,评价的恰到好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常状态下不贬低他人,就事论事的实话实说,就是性格固执,有些执迷不悟,不愿放下。 而这些,也应证了他跟何文彧是一样的,同样不愿放下,不然他早就过上了平凡的与世无争的生活,享受女儿的孝心,也享受孙儿的继承,安度余生的入土。 「说的是啊!」 犹豫片刻,只吐出了这四个字,强颜欢笑。 而何文彧此时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笑,暗藏心机。他知道宁文桓这苦笑何意,因为按照正常的顺序,云媛的孩子们应该是他的侄儿、侄女,或者是他孩子。 就连何文彧都觉得,云媛是被萧 攸策糟践的女人。 被母亲逼迫着成亲,嫁给了洞房时才见到的男人,掀开盖头那一刻,她被迫洞房。 而在云媛和风起回去的路上,也谈到了这个话题。 「娘……」 「你……真的……不爱爹爹吗?」 风起小心翼翼的问着,问完便低下了头,做出了准备挨训挨打的姿态,但她还是想知道。 在他们兄弟姐妹的印象里,爹爹和娘一直都是很恩爱的,单独在一起也偷看到了很多甜蜜互动,虽说他们谈论爹娘在「那件事」方面的事时不礼貌更不道德,但这也是爹娘恩爱的一项重要的证据。 她忍不住,就问了。因为来时只听到了何文彧在喊这句话,她就产生了好奇心。 「我说你都什么时候了?不挑重点问这个干什么?」云媛不出所料,果然大吼起来,还是停下来指着风起的鼻子大吼。 「一天天没正事儿!」说罢,她转头就走了。 可是走了没几步,她故意减缓脚步等了风起,母女二人又一次并行,气氛瞬间缓和不少。 云媛深吸一口气,全身放松,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她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娘的确是被迫嫁给你爹的,当时我和你姨娘刚找到你姥姥,还没过上半年安稳的日子,你姥姥就给我找了一个我从未见过、从未接触、从未了解过的男人,说是愿意入赘到咱家,如此难得的机会你不要错过! 当时你要知道……你娘我刚失去爱人,还在悲伤之中,就把我嫁给谁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跟你姥姥说,你要是逼我,我就毁了我自己,永远不生孩子。可你姥姥却拿着姓名威胁我,说是得知我那么做的话,她立刻自尽,这唯一的路给我堵死了! 我闹了一个月,最终…… 妥协了! 从接亲到洞房,我连我嫁给谁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直到他掀来我的盖头,又看着当时已泪流满面的我,我们就…… 当时我就想啊……先送出处子之身也让自己痛快一把,然后杀了这个男人自杀! 只因事后,你爹的行为和言语使我留了你爹一些时日。他很会照顾人,安慰了我。 可以说是打动了我,就在我本以为他只是喜欢我的身子时,他却又对我照顾有佳,用好感和逗趣的方式,引诱我和他进行房事,最蠢的,还是我竟然上钩儿了。 先后几次,我还都上当了,直到怀上了和你大哥,他对我更是好到尽受邻里乡亲的赞扬,然而我当时想:「这不就是赘婿该做的吗?阿谀奉承,讨好自己的妻子,有何值得说的?」 究竟是何时我对你爹开始有了爱的感觉? 是我生你们时,他不惜辛劳,日日夜夜不眠不休陪在我身边,生怕一个不注意我若生了,他没及时去叫人,一分一秒不敢闭眼,三天两宿,就一直拉着我的手。 当疼痛时,他会用甜言蜜语、轻柔安抚来安慰我。感觉那几天,是我感受到温柔最多的一天,我不知不觉习惯了他在身边。 不仅是生孩子时他对我的照顾,特别是在哪之后,我渐渐觉得,他真的好有魅力啊,在怀上你二弟二妹之前,我特稀罕他,恨不得每天都抱着你们在他怀里躺着。 回味在床上即使再激情、再尽兴也会对我照顾有佳,不去放纵,一点也不粗鲁的他。 而那段时间,正是他执掌官府,所以我下位,他才会上位,前车之鉴,无争议。 再再再之后,以前我所有的不满和不忿,都消失了,满脑子是他,无时无刻不再想,他竟然那么好,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百姓,对待下人,对待陌生人真的好善良。 这样的人娘怎会不爱呢?他就是我我思想和理念上缺失的那一部分,有他我才完整! 我和你爹是用时间来相爱的,没有虚幻的一见钟情,没有私定终身。 此等!才是真爱! 也正因如此,我让你三弟四弟随了他的姓,还让他也得以传宗接代。 「这些,就是我对你爹,对我的萧攸策的爱意。」 「你还有质疑的吗?」 「至于你小淼阿姨,哼……」 她虽说听起来语气比较应付,比较敷衍,但眼神的真情和眼泪,代表了她在用真心,摆脱风起的逼问,她是真的爱萧攸策。 风起听后,也非常兴奋,因为爹娘并没有枉顾自己的一片守护,虽说守护有些过激。 得到答案,她开开心心,活蹦乱跳地在母亲前面蹦跶。 云媛竟然也无奈的露出了宠笑。 …… 宁文桓跟何文彧二人,踏上了下一个后联团藏匿点的路。 在此之前,二人都表述了自己对云媛的看法。 仲府的西边边界,是一座很奇怪很奇怪的城,它既有江河流水,又有参天大树,还有悬崖峭壁,它的房屋建立在河水之上、峭壁之间,最美的还是那些树屋。 而在这三个地方,分别有三个不同的知县,每个地方管理一个。 最安全的,就是树屋了,何文彧已经将树屋知县纳入囊中,整个树屋地区全是他的,里面全是他的人,二人还有一里就到了。 「贤弟!我建议……我们要不再前进一座城吧?」 宁文桓抚摸着下巴,做出一副很有思考状态的模样,看起来计谋俱全,时刻盘算。 前面,他与何文彧一直再聊关于云媛的事,毕竟刚和云媛分开,自然有一大推要了解要推测的,还要涨一下自己的士气。 如今依然行徒中,就得做一些有益的事了。 「桓兄为何此意?」 何文彧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比宁文桓小几个月,所以他是贤弟,宁文桓是宁兄,或是文兄桓兄,而只有桓兄听起来好听些。 他的伤已经进入了痊愈阶段,但还是需要有利的治疗,等到了树屋,第一时间就要治疗。 「虽说刚刚他们不追了,可一向以速度为先的她,第二天就会出发,快马加鞭,你也看到她们的追逐速度,很快就赶上了我们,出乎了我们之前意料的计划。」 「我认为还是先走为好!」 听了宁文桓有条有理的建议,他确实很赞同。这次,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为云媛明天到,没想到今夜就突袭而来,杀得他措手不及,急忙完成了计划。 而且看云媛她们那状态,还是休息了一段时间精力充沛的情况,以此推测其实早上就到了。 若真是如此,确实该逃,云媛定会全力追击。 可他有不同的看法。 「不必!」 「不仅不必,我们还要集结人马再杀回仲府。」 「寻回儿子的云媛,以她现在的性格定会适可而止,我们只需回去,杀她个回马枪!」 第26章:再次遇官 敌人手里的火把就像一支支火箭抛射一般,在他们倒下的同时,溅落院内或屋内的易燃物上,打斗很激烈,时时刻刻都在碰撞刀剑,没人管这火,于是便逐渐蔓延。 火是能迅速生长延伸的藤蔓,只要种下了,就会在短时间内覆盖一切能燃的地方,哪怕是墙,它也能顺着燃烧到另一边。 还好,他们建造的墙很高大,火势在屋顶向上狂舞的时候也没有风,烧完了也就成为了灰烬。 可它始终强韧,是神话故事中最俗套但永不过时的首选能力,别处虽侵染不到,但这处院落,已无法落息,需尽快逃离。 而有一处竟安然无恙,那就是这处宅院最里面,与下面的院子隔阂着很长一段距离的主屋,它有高台庭院,还有十节台阶下面的整体庭院,院中无树无可易燃物。 刀光剑影,血液飞溅,他双手紧握重剑,全身都被溅得是血,最终杀死了走进这道门的最后一个人。 收起重剑,原地喘息几分,他望向台阶上那毫无损坏的房屋,想起了他的妻子,而再度回头,他却看到房屋正在坍塌,火势已然掌控不住,伴随着那些尸体越燃越烈。 此时,胡同内已挤满邻居,他们看着庞大的火光,害怕、恐惧着会烧到旁边他们的房子,墙边的树正在摇晃,正一点一点向火势靠拢,那树枝与熊熊烈火迎风接轨与分离的画面,使他们心惊胆战,一蹦一跳的。 他登上十节台阶,下面的墙也顺势塌陷下来,要是再晚走一步,他兴许也会被压倒。 但看到火势无法蔓延到这上面,他安心了不少。最后在观察观察敌人,确定所有敌人都已斩杀,才肯放心转身走进屋内。 在迈进房门的那一刹那,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正拥抱着她的哥哥,如此温馨的场景,他并没有打断。 若不是在动,一定会以为风凰已经睡着了,她跟二哥紧紧黏在一起,躺在二哥的胸怀之上,感受二哥坚硬而有安全感的身躯,这让她感到心绪与心情无比安慰。 原本房间并不那么亮,可由于外面的火势越来越大,反之这屋内也就越来越亮了。而这是一件很悲哀又令人心悸的沸腾事件,因为这的火,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愧疚感油然而生,想扑灭,但灭不了,眼睁睁的光看着。 这些火带来的光,既然恰好为兄妹二人增添了一丝幻境上的美感,符合相逢的场面。 孙子逸忽然想起风招在南宫府的名声和地位,不知不觉。 他听说的二少爷,骄横跋扈,不得容物,经常出言不逊,打击下人,无故训斥下人,仗着是二少爷横着走,一点也不合群,独自出没,不识好心,而且非常聪明。 因为他不好女色,因此也得不到推倒的证据,只能在告状后,被迁伯被夫人被攸主等简单训斥,但他却谁的话也不听。 还整天说自己是武功高手,与二妹一样博览群书,可始终未见他出过手、出口成章。 想到这些,孙子逸对风招,即便是现在这场景,他也没丝毫认同,只是当做任务和满足妻子的需求,他很看不上风招。 见抱的差不多了,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即使是兄妹也不愿看到二人如此亲密。 他想到,岳母和大姐之前都在,可现在为何不见踪影了? 他知道二人跳窗出去了,但就是要打破兄妹相拥的局面。 「娘和大姐呢?」他睁大双眼,四处踅摸着。 果不其然,注意力被引开,风凰从风招的胸前起来,拥抱结束了,他也舒畅了很多。 她来到孙子逸身边,露出了向二哥介绍自己男人般的惊喜,即便成亲时风招也还在。 「二哥你还记得吗?他……」她瞪大了雪亮的双 眼,极其漂亮,那种期待无与伦比。 「你成亲那天!我怎会忘记?」风招有气无力的说着,将那股疲惫叹息之语表现的淋漓尽致,丝毫不漏破绽,非常精湛。 「娘和大姐呢?」他强调着说,心急如焚,真情关心。 「昂!她们去追联主了!」 孙子逸望向了窗外,眉头紧皱,他是真的很担心,害怕岳母和大姐中圈套覆灭。 也不知二人怎样了,顺不顺利。但在在场的三个人中,只有孙子逸在担心母女二人,风凰已被见到二哥的喜悦迷惑了进去。 他们不知的是,仲府官兵和仲府知府等正在亲临现场。 到时,再不逃,就来不及逃了。 在回来的路上,母女二人因聊起了过去的事耽误了一会儿,不过已经在往回赶了。 令风起有些失望的,是那件事聊完母亲又不跟她说话,不理她了。 眼看就要到城门了,她必须想个招引母亲跟自己说话,像刚刚那样多多来几次兴许就恢复了。. 听完母亲与父亲爱情故事的她,有一段路,不由得让她想起跟自己纠缠了快四年的李邺,修成正果了,但依然不能结果。 倘若自己与李邺进展顺利,如今指不定给娘和爹生下多少孙儿和孙女了,母亲不也是五年内生出了我们兄弟姐妹七个人! 她很感叹,自己与李邺竟磨磨蹭蹭了四年,这得遭多少冷嘲热讽,多少邻里乡亲的舆论,多少流言蜚语,多少鄙视以及看不起。 她很难过,自己与李邺的爱情故事继承了母亲的衣钵,也不顺利,甚至还差点分离。 她很激动,自己与李邺的坚持不懈终于得到娘的认可,只需等候、只需在坚持时日,即可修得正果! 回想娘的经历,就算自己真失去了所爱的李邺,想必也不及母亲经理的百分之一。她与李邺分开,至少二人还能好好活着,还找到各自另一位心爱、宠溺一辈子的那个人。母亲的却直接阴阳两隔了,苦命,摧残,岁月,命运,难以捉摸。 看着母亲那难过、沧桑、背负着传奇故事的背影,依然在坚挺,若自己因私事退缩的话,那太不厚道,也太矫情做作了。 「娘!」她喊道。 「等一等!」 她在后面喊,母亲在前面走,可喊也不停,而追也不停,她只有加快速度跑到母亲面前。 她看到面前的城门处多了一些看守和站岗的士兵。 而云媛没看到,只因她心系他事眼前一切皆浮云,这是风起的推测,应该就是这样。 「看他们!」 她拦住了母亲,母亲在这一刻也看到了面前,城门处的异样。 这是她追出来时杀得那些后联团的杀手,现在想想还是太鲁莽了,又怎么证明他们就是后联团杀手,有怎么重新进城。 风起也是着急,不然来到城门口看到这些尸体,会想起处理,为了回城提前做准备。 现在可好,门口不仅有了看守,还增了人手,每个士兵全副武装,里面各有四名士兵在巡逻,城门里面还有两位也在训练,城楼燃起火把,旁边瓮城看起来更是正在集结。 云媛想着,实在不行,就只能暴露身份进城,还能仗着在重天府的事迹进去呢! 「不用急!」 「我们能进去!」 云媛带着风起来到门前立刻被士兵团团围住。 二人身上有血迹,还有武器,很难不想门口的士兵尸体与二人无关,定是对号入座。 「南宫郡王在此!」 「把你们将军叫出来!」 所有士兵肃然起敬,收起 武器,站姿瞬间挺直,包围在明面上变成了保护二人,可在暗地里,还是被包围着,只是礼貌不少。 听到此话的士兵立即来到城口,将消息汇报给了将军。 将军听闻,不可不信,也听闻南宫郡王来到盘疆,兴许还真是,他便立刻下来了。 看到被自己士兵围住,在火光中央的两位,身上有血的女子,他一开始还不确定,看到南宫郡王的令牌后,他才肯相信。 「参见郡王!」 随着他的单膝下跪,所有的士兵也跟着单膝下跪。 云媛很霸气的朝将军勾了勾手,示意让他过去,这种招人方式,就好似招小狗小猫。 「这些人是后联团杀手,是我追他们联主时杀得。」她将真相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郡王此话当真?」将军很震惊。 后联团无论在哪都是传说,没人愿意相信有后联团存在。 每当有当兵的听说后,尤其是小兵都会偷笑,他们不信,以为是这个人发了疯,可做将军的却深信不疑,因为他们掌握了资料。 这是普通士兵没有的,因此将军立即相信了云媛。 「我说他们看着面生,原来是后联团的,我还以为是新来的,还真多亏了郡王。」 「不必了,我们要进城!」 听完云媛的话,将军立即让手下让开路,母女二人就这样进城了,迅速跑回那处宅子。 将军看着火光冲天的宅院,间接推测出了那也是郡王所为。 而云媛的这种行为,也暴露了自己此行的线索和目的,会传言说南宫郡王在找后联团,各种热闹频出,有好的也有坏的。 那就得看这位将军和他的兵,嘴严不严了。 在路上,她们竟然看到了正在带领官兵前往那处宅子的知府。 知府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是很烦这件事的,表情中的愤怒完全是出自自己没睡好,而不是为百姓的安全着想,是个自私自利的知府。 他的事迹和人格早就传遍盘疆,可地位始终不变。 云媛的到来兴许是这些百姓回到正常生活的希望,推翻并杀死这个祸害百姓的知府。 但她此时着急的是她色孩子们。 风招、风凰和孙子逸三人站在唯一没被燃烧的主屋院内,看着漫天飞舞的火光,身处地势较低,雾霭较轻的地方望着。 三人在等云媛和风起,期间,风招一直在做小动作,但自打被救后,他才说了不到五句话,一直在维持自己向来的性格,伪装好自己,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是从前的自己。 孙子逸一直牵着风凰,使劲的小心翼翼的拽着,生怕风凰被拐跑,到时自己得后悔死。 而风凰不断注视二哥,还一直安慰安抚着二哥,怕他刚被救出还处于害怕阶段。 「不如我们先走!」 「从娘和大姐追出去的地方,跟娘和大姐回合!」 孙子逸突然提议,原本应该,风凰了点了点头。可风招却觉得有埋伏不就丧命了,娘她们回来,还能从敌人的身后偷袭。 风凰遵从了二哥,孙子逸没办法也只能跟风凰等着。 可等来的不是娘和大姐,而是官府的官兵。 第27章:曌盟之乡 在这午夜间倏然升起的火光,与官府官兵踏着威仪而又整齐的步伐,和两股势力一方战败的精彩戏台之上,狂野乱舞。 随之竟然还有一丝安宁之息,所有激动尽在心中。 无论是在巷子里观望的百姓,他们恐惧伴身,心绪紧张;还是站在此火焰中唯一净身的那三人,他们计从心来,即将离开;又或是马上到来的官府官兵和云媛风起母女,他们焦急万分,心跳加速,十分紧绷。 每个人眼里都有着同一情感,那就是害怕,是不同的害怕,包括计划之内的风招。 他暗自窃喜,得意师父的计划正正常进行,可他也很不忿,因为云媛和风起此时不在,原本是要他们四个一起被抓走的。 可如今,只有三人,还都是不重要的小卒,他要真正陷害、复仇的是外面那两位,他的母亲,他的大姐,两个都是最亲之人。 「放心!」 「娘会来救我们的!」 风凰毫不紧张,甚至淡然的接受了官兵的抓捕。 据以往的经验,每逢进入官场,都能全身而退,这全依托于她的母亲赋予的皇族身份,无人造次,即便有漠瓦苏的恶性加身,也不会影响云媛在大夏原的身份。 漠瓦苏屠城已被皇上,也就是她的弟弟视为战争行为,无非个人恩怨,还极大抹黑了漠瓦苏的行为,云媛依旧很有威严。 甚至听说,这的知府是很害怕比他更高的官僚的,而向云媛这种身处高位憎恨官僚的王,他就更害怕了。 街坊邻居们纷纷回家拿水桶、水盆和一切能盛水的东西,他们听从知府的命令,排着队将火一点点扑灭,首先清出了一条官兵通过的路。 而风招、风凰和孙子伊三人,刚出来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从灰烬之中穿行过来的官兵,此时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孙子逸看到了风凰的眼色和行动,他也跟着妻子服从了官兵的抓捕。 他们被收走武器,蒙上头套,每人由两个人控制着,因为一看他们这个模样,就知道武功一定不弱。此次前来的都是仲府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即便是江湖高手,他们也能打得两败俱伤。 当他们被带走时,小巷口的百姓还在欢呼,鼓掌庆贺这些杀手被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杀手其实已经被房屋、墙体或木板藏了起来。 有时……真是替他们感到悲哀,无知永远是最气人的,可无知始终是无罪的。 听着这些欢呼被带走,哪怕是身为真正杀手的风招也是非常生气的,他恨不得马上将他们杀死,可奈何要隐藏身份,于是便继续装作非常虚弱的样子,还被官兵拖着,可谓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至于前面的孙子逸和风凰二人,非常坦然的接受了,官兵他们作甚他们就作甚,也不说什么「我自己会走」之类的嚣张的语句。 风凰因为无趣,还在蒙着眼睛的情况下,记下了从那处宅子到官府的路线。 …… 火势依然存在,可只剩下还在坚持的稀零的星星没有熄灭,它们就像是拥有生命的生物。在能栖息的事物上飞速繁衍生息。 而这火势由高到低的燃尽,也好比云媛和风起的沸腾的心。 二人从城外赶回来,心处于高峰热烈的地步,喜欢能保持这份热烈见到自己一直以来努力的结果,最终,只剩下那些星星,低估也顺势袭来,内心的火势也还剩星点。 可这些渺小而寻找生存希望的火星与它变大、变得无比凶猛、无比震撼、惨烈时有着同样的感受,那就是不放弃的希望。 母女而人站在这间毫无损耗的屋子屋顶,看着已成水中灰烬的房子,看着那条特意被清出来 的路,就已经想象到了当时的场景。 风起还以为母亲会难过,可当她转头看向母亲的脸色时,她竟看到了无事发生。 云媛一切很淡然,丝毫不担心风凰他们仨会出事,甚至觉得他们在官府还会很安全。 这仲府的知府虽说贪官,可他并不是后联团的人,只是简简单单官僚作风的小知府,当她听到风凰的名号时,一定会收敛,想攀还来不及呢,更别提要杀了。 云媛无需多言,风起就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出了母亲的意思。 既然不急,那就一定另有行动。 「娘……」 「我们该去哪?」 她不自觉地朝身后看了一眼,想着应该是回去,找联主算账,将他一举歼灭即可。 云媛皱眉思索,心有顾忌,想着宁文桓的眼色,自己此时应该做些什么才能配合。 等思虑一会儿,她终于有了眉目。 「曌盟村!」 本以为娘会有很多话要说,比如跟她所想的一样,正好可以让二妹他们仨在这等着完成最后的任务,不需要太多人冒险。 又或是分析一下战局,我们的优势在何处,人还能不能与之抗衡。.五 结果通通没有,唯一的话就只有那三个字,还以为找到二弟,母亲的情况会有所回转,却还是如此,一副冷漠的模样。 她也只能跟着母亲离开此城,原路返回执城外不远处。 在这儿,有三条岔路,一条是通往那座神奇的县城的,还有一条通往漠瓦苏那边,另一条一直往南,还是在深山老林中,有一座在外叫做朝孟村,而在内叫做曌盟村的一座乡村,它就是曌盟杀手村。 好不夸张的说,里面全是曌盟在大夏原西部最优秀的杀手,他们有的已经将后代培养成杀手,有的热恋中还不忘训练自身武艺。 每个人的长相都非常俊俏秀丽,身材高大,体魄强健,骨骼惊奇。 是云媛很早一批的手下中最值得信任的人。 他们就像是暗夜里的鬼差,夺走那些仲府罪恶之人的生命,每晚将他们拉下地狱,至今已成传说,比捕快的效率还要高,已经成为了外编没有正职的捕快成员,但他们可以直接审判,无需代入公堂。 曾有一次。 就连知府的官僚都治不了一个引起众愤的罪人,他还挺害怕这个人会给自己带来不利。 于是,他将消息放出去,说是这个人逃走了,罪大恶极。 第二天就在官府门口收到了这位罪人的尸体,百姓们也在传言,是每晚出没色鬼差杀了他。 如此,知府免去了自己杀害此人的罪行,陷害给了那些神出鬼没的人。 曌盟村和她们刚来时那森林边缘的小村庄还不同,他们虽说也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可他们很安全,而且很大,人也很多。 是在官府有记录的、有正规朝廷官职等等,正统村庄。 这些人的生活很有规律,跟普通人一样种田、秋收,再上府城倒卖,挣点银子。相夫教子,贤妻良母;但也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平常训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弓法娴熟,技法高超,时时刻刻都在忙碌着。 而面对曌盟使命,他们心中,就是维护百姓的安危,保护百姓安全,清除恶人。 就像是一群住在人间的仙人,既有生活,也有性命之危的伟大使命,而且从不抱怨。 曌盟信仰就像是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一般,不惜让孩子成为杀手也要遵循曌盟传承,同时云媛的事迹,也给了他们平衡感。见盟主都将自己孩子训练成杀手了,自己再如此,就不会有什么平衡和顾虑。 他们当中 ,有很多人跟云媛一样自祖上就是曌盟的杀手,这是他们信仰坚定的证据。 即使在这凌晨下,他们还有换班机制的岗哨。 「你见过盟主吗?」 一位看起来中年,但相貌依然很漂亮的女子忽然道。 此处是树屋,在一颗无比粗壮的树枝上搭建的一间两人小屋,被茂密的树叶所包裹,外面看不到但里面看外面却非常辽阔。 此女子今年四十,参与了二十三年前云媛杀死戚元杰的行动,受到过云媛和前盟主也就是云媛母亲的赞扬,也是这座村子的村长,可以用德高望重来形容她。 「没有……」 一旁看起来很小,只有二十多岁的男子扒在窗沿上,很失望,但依旧心存幻想。 他是进来比较晚的人,虽说跟盟主介绍进来的人一起来,可别人都见过,就他没有,运气不好,没能赶上见盟主的机会。 「据说啊,盟主来西部了,别着急有机会!」 她慈眉善目地笑着,还拍了拍小伙的后背,随之搂住,朝着小伙的脸直接亲了一口。 她名叫孟雀鹰,相貌天仙,身长近六尺,与云媛风起一样高,之前与丈夫生过一子,正在家睡觉呢。 而她的丈夫却因一场恶战被杀,儿子十六岁了,她也找到了另一个自己喜欢、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还比自己小那么多,真是赚到了。 这个小伙也不在乎她有过男人,或生过孩子,都当杀手了,还讲究什么挑女人的呢! 她就和云媛一样,有着强大的能力却因身份与云媛命运不同。 有了孩子和男人,她开始想,到底要不要退隐江湖,带着孩子和丈夫真的金盆洗手,卸甲归田,在安全中过完这一生。 「既然盟主会来,那你不妨说说退出的事儿!」小伙小心翼翼的说。 「吸……」她深吸一口气,吓到了自己男人,「我会的,我也想每天都伺候你!」 说罢,二人情不自禁,在看守途中竟然深入交流,在树屋里进行了一次激烈的相爱。 「我不知还有多久能像这样,伺候你了,还有十年我就老了。」她竟然落泪了。 「没事儿!我跟你难道就只有这些可以做?是为了满足私欲?只为了你的身子?所有的你才是我的目标!」小伙的话深深的打动了她。 二人穿衣起身,继续看守村庄附近的动向,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在二人激烈之时,无人靠近,然而在二人结束之后,云媛和风起却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里。 雀鹰兴奋一笑,看着爱人,激动地挑了下眉。这一刻,她好似得到了双重满足,生理和心理。 「走!」 「盟主来了!」 第28章:一场训斥 还记得去年,我在咱家的监狱破获了一起大案,真是天地好轮回,如今我受到了那些后联团一样的待遇,蹲在这监狱里。 也还好,至少衣服没让换,只是把武器收走了而已。 风凰在这间牢房抱怨,感叹并回忆辉煌经历。这间牢房很大,地处监狱的中间部位,前后左右均是过道,也都是其他牢房。 别的府城监狱至少是铁制,防越狱非常有效,两根铁柱间相隔只有不到二寸的距离,只伸手,就连大臂都没法伸过去,到手肘止步于此了,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狱卒在巡逻,密不透风,看守很严格。 可仲府的监狱,却只有木头制成的牢房,看似简陋。每跟木头都很粗,两者相隔才仅一寸,十分隐蔽,里面在做什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有了私人空间。 木头上还都是尖刺,是木头本身故意没打磨好,而为的就是防止越狱,既然质量不够,那就从危险度来体现,十分聪慧。 不仅仲府是这样的,就连整个西部都是这样的。 身为杀手和有智慧的才女,身上总会秘密藏匿着某样器具。风凰靠在牢房的一侧,她周遭的木根很平整,甚至还很光滑,这都依托于她藏在身上的另一把暗器。 本以为给自己搜身的姑娘会到处摸索一番,没想到却那么敷衍,就藏在大腿内侧都没发现。 小刀被一层皮革和布料包裹,不拔出来是不会上级皮肤的,而且位置也收放自如,方便走路战斗,这是杀手出行密不可分的要素。 她们这个牢房的位置虽说被其他牢房注视,宛若中间待宰的羔羊,所有人等着吃,可却能照进一丝阳光,窗口在墙面顶端,上去直接通到地面,阳光是照射进来,会提前照在她们的牢房,然后一点一点移动。 正是这清晨阳光,使睡觉正香的风凰被惊醒。 她就坐在阳光照射出来的那一条光束的末端,原本可以缝隙穿到下一间牢房的光线被她阻挡,她一人独享,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美,还做出一副已经摆烂的姿态。 「早上就没人送饭?」 「什么监狱啊?」 一旁的风招坐在地毯上,姿势很像打坐,眉头皱得很烦躁,是风凰认识的二哥。 他昨晚睡得晚,看到了风凰和孙子逸亲密在一起搂着睡觉,不顾及周围他人感受的样子,他既没动手,也没想法阻止,只是想办法不看,既然甜蜜就让他们甜蜜。 反正自己已经是有了家室的,而且妻子还带着自己的孩子逃离追杀,安全的生活着。 这都一天了,他还是觉得这次抓捕非常失败,都现在了,云媛和风起竟还没到,他在想不会是计划出现了什么意外吧? 其实也没必要失落和生气,毕竟仲府知府不是自己人,也没提前商量。昨晚的行动完全是依靠官府治安本能,抓住的他们,然后根据计划,在出来时再抓走他。 即便计划失败,自己也会回到师父身边,可就是少了点痛快。 而在他说话时,孙子逸一直注视着他的行为、微表情和情绪,他也只能继续装下去。 「二哥!」 孙子逸充斥着暗藏的针对语气,表面听起来很关心。 风招看向他,并使眼色,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风凰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醒的太晚,早吃完了。」 风招听出了语句最后伴随着的嫌弃和嘲讽,他转头想了想,认为自己不应该忍耐,按照他们所知,自己眼里容不得沙子,恶言闭驳。 他从地毯上坐起来,慢慢靠近妹夫孙子逸,风凰此时也打起精神。 孙子逸倚在另一边,可以看到门口的那一小点缝隙前,看着监 狱门口的一切动向。 「好歹,我也是二哥了,以此态度于我,是不是有些不妥?」他双手叉腰高高在上。 「二哥?呵呵!」 孙子逸双手交叉抱胸,右脚脚尖点在左脚侧面,身子倾斜至倚着牢房的木板,散发出轻蔑、鄙视又瞧不起的笑声笑脸,还悲哀的叹了口气。 风凰见状,这火药味浓烈,于是便起身,但并没上前,只是紧张的抉择着停了下来。 风招还是那副他人认知中,自大还讨人厌的姿态,是个人看了他,都很想打他。 「雪玉大将军那样的,风起大姐那样的,才配称得上兄,至于你……连弟弟都不配!」 「自己也不想想!」 说罢,他瞪了一眼风招,继续观察门口动向。 风招听后,低下了头,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在悔过自省,可下一秒他伸手过来,途中握拳击向子逸,子逸只是微微低头一躲,顺势用膝盖重重地顶在风招肚子上。 风凰看后,紧张坏了,可她依旧没出手阻止,就在一旁看着。 其实,向她这么聪明的人,早就看出了二哥的人,可又爱他宠他,不忍心出口伤人。 「被抓了这么长时间,即便傻子也恢复正常了吧,就你不长记性,还以为自己能左右一切呢?你想多了!你害死大哥,害死了四弟,你在南宫府人心中的形象早就崩塌了,你知道吗,下人都瞧不起你,还不知悔改、浪子回头,执迷不悟!」 「我今天,是站在你兄长角度,教训教训你!我比你、比风凰、比风起年龄都大,我有资格!」 「你迟早得完!」 他转身回到观察监狱门口动向的位置继续观察,为三人着想。 风招被打过后,下意识趁着抬头看了一眼风凰,当他看到风凰不为所动的时候,彻底失望了,认为堂堂才女被压的死死的。 他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肚子,没人来管,没人来关心。 若是妻子在场,也不至于有这些事发生,七公主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对抗这俩恶人,这俩只会站在自己角度思考的人,道貌岸然的、表里不一的、沆瀣一气的人。 「逸朗!你太言重了!」 风凰犹豫许久,终于说出了很敷衍的几个字。 不仅风招觉得敷衍,就连孙子逸都嗤笑出来,觉得这时候出头,还有什么用呢! 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立场,而非真正为其出头。 「我的凤凰啊!我看出来了,原来你才是最厉害的。」 「从小对「二哥」故意放纵,让他长大不成人样,不懂事理,越演越烈,不分黑白,让他变成了如今这般废人,真是高啊!」 「聪明!」 孙子逸连头都不回,直接伸手竖了个大拇指。 仅此这一句话,就让风招误会,就更生气了,虽然肚子的疼痛感正在逐渐削薄,可内心的急躁却越来越严重,还非常丢人。 风凰面对子逸这句话,她竟然无言以对,眼神中透露出她也认可子逸之前说的那般,认为二哥确实应该多学习改变了。 他们在吵架,别的牢房的犯人听的津津有味,宛若一出好戏,妹夫大骂自媳妇二哥,可谓千古绝唱,史无前例也后无来者。 本应该三人轮流观察狱门口,可当下此情况,谁都不好意思,哪怕是骂人的孙子逸,也是如此,自己老老实实的看着。 「早上忘了,晌午再说吧。」 风凰走到二哥身边,打算安慰安慰二哥,可却得到了二哥的冷脸,推搡道:「说不需要。」 「就你任性!」风凰也抛下了自己的耐心,任由二哥放纵。 「逸朗!」她喊着,跑到了孙子逸的身旁。 原本计划,是在母亲来救之前,先保住性命,最好住得好,吃的好,母亲才会彻底放心。 由于狱卒每天只会每天送饭的时候来这儿,巡逻的狱卒又很认真。 没办法,只能等…… 没过多久,巳时七刻。 知府带四个护卫前来,他穿着一身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好布好料,还有金戒指在手上闪闪的发光,光看着就是贪官污吏。 这个小地方,知府的月俸比西部南部北部及中央都要少,怎么可能穿得起那些服饰。 而且四个护卫看起来也很高贵,武器和盔甲都是上等的,都是京城运来的材料,请的绝等铁匠,花了重金打造的一身。 一般向他这样的,都会有在山林山川只见的豪宅,以供隐居。 这四个都是他的亲信,是官府中月俸最高的,为了保住自己,他连通判都收入囊中。 要知道,知府身边的通判,相当于是监察自己的官员,重要的事是得禀报给十部的,而严重的则可以越级汇报给皇上,看似比知府,其实是最能威胁到知府的人。 风凰身为在官府当差了那么多年的官员,深知所有职位的月俸,了解所有职位职责和触犯规矩的条件,而这知府已经触犯。 「穿成这样,也不怕给告啊?」孙子逸瞥了他一眼。 「就差个玉扳指,不然即便再忠心也会告发!」风凰走到门前,做好见知府的准备。 「咱们看到,更严重了。」孙子逸也走到门前站在风凰的身边。 「当然!」风凰扭过头,对他眨了眨眼。 听着锁链被打开的声音,门被用力一推的碰撞,知府站在四位护卫中间被围一起来。 风凰看后,心想「太怕死了」,蔑视地瞪了知府一眼。 而旁边的护卫看到就,喊道:「小小草民,休得对知府大人无礼!还不快快谢罪!」 「切!」风凰一声耻笑。 「架子比我还大!」 这个知府倒是挺能沉得住气,面对激怒反而不怒。 「敝人姓傅名博,学识渊博,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二位又姓甚名谁,在我府乱杀人,犯那死罪?」听着傅博装出来的腔调,风凰都快吐了,一听一看就觉得恶心! 「那你可听好了!」 风凰刚准备明说,可转念一想,有了不同的看法。 「借一步!」她跟知府道。 「请!」 二人来到牢房的一角,风凰即使如此也要跟他附耳交谈,不让在场的人听到内容。 「我们是军政司使者,专程来清理后联团的密使,昨晚我们杀得,都是后联团的,请大人网开一面,等到时御臣追问起,我们也没法!」风凰用非常强烈的官僚作风说着话,瞬间使知府瞳孔放大震惊。 「那……我……」知府瞬时间说不出话来。 「哎傅知府,你抓我们这是你的本职差事,我们不会在意的。」风凰越来越邪魅。 「那……多有得罪了!」 傅博立即服从,唯唯诺诺的放走风凰三人。 第29章:清晨细雨 清凉霜露,细雨蒙蒙,点滴从房檐上滑落,积少成多,好似大雨。 令人暖心的阳光暖色,令人心情安逸的雨下冷色,两者皆系于村中。 这是那些田野的幸福,是那些耕地种子和嫩芽的滋润,那些家禽为数不多感受到的细雨绵绵,而非击打感,令其身体无比舒适。 在这早晨的风光之中,万物都自然为之展颜,感恩上天赐福,给予生长的要素。 乡田之间,巷弯之中,城池之下皆为其子孙,而父亲,就是那太阳,母亲就是自然。 这处差不多两百平米的房子,是村中招待客人用的,长住久住皆可。 由木头制成的围栏从房子两侧对称围成一圈,在能容下水井、花坛、石桌石椅以及游玩娱乐的情况下封闭,在围栏的南边开口,门口要做得漂亮、引人注目,最好有个像招牌似的门顶,写着随时之家,看似简单,寓意深长。 后院有田,可种些蔬菜,而且就不是前院那么看似简陋其实很美的木制围栏设计了,它拥有八尺围墙,墙的顶端还用尖刺镶嵌,为的就是以防偷盗,还添加了高超的设计,那就是下大雨时可以将后院末端墙顶部位跟伞同质量的大型遮雨棚拉到房檐,雨停下时还有雨水可以收集,用于浇灌等。 房子是三间房,从前面看就像是一个人的双眼和嘴巴,尤其夜晚亮着烛火时格外瘆得慌,感觉嘴里发光,随之会喷出火焰。进门便是生火做饭、热炕堆柴的庖屋,两边即是睡觉休息、吃饭娱乐的卧房。 乡下人一般只用一间卧房,另一件存一些什么东西,等女儿或儿子长大了再腾出来,及儿子娶妻后,作为婚房腾出来住下,再盖别的房子。 这不像城里,都是睡床的,他们有火炕,话说更加实用,睡前烧火能做到一整夜都很暖和,而且地方大,足够小两口折腾,放的东西也多,看起来还更有整齐度。 可城里人还是使用的床位,可以设计个床帘,床帘上有纹路,还能随随便便的欣赏,氛围很好,可以制造些浪漫的小情景,小两口儿激情四射,从桌前玩到床上,拉上床帘进入正题,再造个孩子出来,就更好了。 然而今夜,没有小两口的盛欢,没有激情的活动,只有冷冷的心,和那紧绷的情绪。 她几乎一夜没睡,每隔半刻钟就会醒来一次,心系远在仲府城中,自己的二妹和二妹夫,还有二弟,想着他们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吃的好,有没有被对待的好等。 一整夜,她的心情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心跳更是久久未定,迟迟感不到安稳。 相比一旁的母亲,她倒是显得有些不自信了,有些多虑,有些心急。 无论睡在那,她相信妹妹一定能睡得习惯,就像是她睡在炕上,而如此僵硬竟然也能睡着,睡得可谓是那么香甜而安静。 每次醒来,她都努力不吵醒一旁的母亲,总是皱紧眉头,咬紧牙关,表情狰狞。 令她惊讶的,是面对此情此景竟还能睡得如此沉迷,丝毫不担心仲府情况未定的风凰他们,也不知是自己不相信妹妹的能力,还是母亲更了解女儿,相信女儿。 从昨夜到此,云媛收拾完,手下生完火,上炕就睡。 风起只睡到辰时,不足俩时辰,而云媛睡到了巳时,比风起足足多了一个时辰。 而即使如此,风起也不觉得母亲不在乎二妹,首先得自己休息好,才能营救二妹他们脱困,只要相信他们,就不会出事。 她坐在门口的门槛上,并着腿,拖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细雨,眼前的视野都模糊有重影了,她也不眨眼,就这样呆呆的。 坐在遮雨的门口,她竟然还完美的形成了一道美景,叫望着雨的姑娘,美若芙蓉,看 上去忧郁、有心事,令人不由得上前去安慰,不忍心看到她眼神里那些凄凉与伤感。 就她心系妹妹的样子,感人肺腑,扣人心弦,使人多有同感。 除了她的爱人,也只有家人能让她罕见落泪。 那委屈的眼神,散发着需要安慰的气氛,若是此刻能迎来怀抱,比什么都重要。 「也不知……你们如何?」 「姐姐真不想放弃你们,可娘说的又没错啊?此行,无需多人牺牲,你且好好等候,姐姐一定会来找你们,一起回家!」 「我也会保护好娘,让娘不受一点伤害,你放心吧。」 说着,搞得好像是跟天上已故的大哥和四弟说似的,风凰还没死呢。 其实,她是朝着仲府方向说,而不是朝天上,那也太不吉利了,这是咒风凰死。 她低头擦干眼泪,再次抬起头时看到了孟阿姨来了。 孟阿姨拿着一把雨伞,姿态唯美而纤细,样貌犹如十几岁的小姑娘,长得比她母亲还年轻,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有孩子的人。 她那丝月牙般雪亮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冲着风起笑,手还温柔地举起来朝风起招手,甚至热情洋溢着给风起来了一记飞吻,接着挑眉。 她手里拿着个筐,放在举着伞的手肘间稳固,另一只手有时还会拖着筐的底部,里面是送来的食物,都是此地特产和家禽,及农田里丰收的菜肴,看着十分美味。 风起也礼貌起身,迎接孟阿姨,但没法出门,只能站在门口,在孟阿姨靠近时伸手。 二人手牵手,在屋子里拥抱着,孟雀鹰非常喜欢风起的身子。 早在晚上时,孟雀鹰就当着云媛夸过她,身体很棒。 「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吃的!」 「都是我们这有名的。」 孟雀鹰非常热情,始终洋溢着甜美的微笑,还有她那似月牙般的双眼,红润柔软的嘴唇,散发出的气氛充斥着善者之美。 听她说话,自身深处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开心和愉悦。 不仅对待客人,对待村里的其他人更是好到极致,在跟爱人在一起时,态度又不一样了,而面对孩子,自己更是严厉之母,加上她武者身份,定能教出好孩子来。 相比云媛,她还差点儿,毕竟,她只有一个儿子,云媛总共有七个,多了六份操劳。 「盟主醒了嘛?」她附耳道,样子非常有趣。 「还没呢!」风起娇小的说,在她面前,就跟在母亲面前一样,失去了霸气的自己。 「昂……那你先吃!」 二人来到另一间卧房里,收拾干净摆好桌椅,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边吃边聊。 孟雀鹰非常奇怪,她一直痴痴的看着风起的样貌,注意风起的举止,查看风起身子,各个方面,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剖析着。 风起睁着大大的眼睛,被孟阿姨看的很紧张。 「孟阿姨,你能别这么看我吗?」她直面看着雀鹰,明说建议,这一点还是她无疑。 「额……不知少盟主许配人否?阿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很漂亮,身材又精致,性格开朗,不惧风险,还很重情重义。我儿也算是刚入免冠,不知少盟主你……」 「啊……原来如此!」 听到此,风起终于明白,还以为又是什么女子喜欢她的戏码呢,原来是为儿谋亲事。 她很喜欢孟阿姨,孟阿姨人好,性格也很好,容光焕发,长得也不错,相比儿子长得定不丑陋,可……她已有了许身之人。 「不瞒孟阿姨说,小侄女已许配了人家,并完婚已洞房。」 「 还请见谅!」 她说道洞房,害羞地低下头,若不这么说的话,孟阿姨定还有话说,没完没了,而此话可终结此话题,不继续谈论下去。 雀鹰也是鼓起勇气说的,因为盟主的女儿,是谁能娶的,人家还是夏原皇族之一,被知道了肯定会说攀高枝,阿谀奉承,有意为之的,而且盟主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嫁给自己手下的孩子的,有失身段身价。 能得到风起本人委婉拒绝,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这若是云媛听到,性质就不同了。 「既然如此,那阿姨就不多言。既然圆房,孩子有了吗?冒昧的问问,是何人能娶到少盟主这样的美人,定是祖上休得福气,乃是豪门贵族之英雄才可配得上你吧?不妨说说看?」她就跟家长里短的亲戚的一样,见面就说孩子的亲事。 「啊!小侄女惭愧呀,虽说圆房但并未怀上。而他只是位简简单单的府城守城将军,家境一般,也不是什么豪门贵族,世家子弟,士族名家,甚至比是梦阿姨这村子还简陋的凡家,是他的气度和精神,打动了我,我才以身相许愿伴随一生,不得离弃。」 「立誓唯他不嫁,他若死,我守寡一生,他若还在世上,我便倾尽一生去伺候!」 如此的坚定不移、真挚之情,强烈的立场感,如天压倒般的拒绝情,让雀鹰感受到了她的思想和聪慧,这拒绝的令人佩服,宣告的令人羡慕。 孟雀鹰也在想,盟主竟然也同意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真乃是大度,心胸宽广之人。 自卑和惭愧之情也从她的内心深处蹦然出现。她还希望自己儿子能娶到一个高贵优雅的小姐,如今看来,是自己太狭隘了。 她甚至不敢直视风起眼睛,哪怕是追悔莫及,悔过自新,改变了自己的思想也不敢。 「少盟主真乃枭姬之英气,不愧是盟主的大小姐,果然非凡!」 「孟雀鹰在此深感佩服啊!」 她甚至是起身来鞠躬,表达自己的敬佩之前。 也还好风起阻止了她,不然长辈给自己鞠躬,是要遭人说道讲理的,从小她便深知。 「咱快吃吧!我娘也该醒了!」 就在风起的劝说之下,二人一起吃上了早饭。 仅此一事,二人的关系犹如飞速般进展,成为了好朋友。而热情开朗的人总是如此! 对面,另一件卧房中。 云媛的睡觉姿势依然那么诡异,双手十字交叉执于腹中,被子盖到肩膀再往下一点,仰卧躺姿,看起来安详、睡得很沉稳。 而这被子还恰好凸显出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凹凸明显,光看着就会直流口水,秀色可餐,勾人心魄,会让人情不自禁地亲上去。 随时辰一到,她立即睁开双眼。 第30章:佳话终结 水珠哗哗落在水里的声响从另一间卧房传来,风起和孟雀鹰二人瞬时就知道了,是云媛醒了,正在洗漱,自律性很强。 二人将吃完的桌面收拾干净,摆好新饭新菜,还有一壶好酒,等待云媛的驾到。 她俩并没有吃多少饭,主要是吃点小菜开胃,喝点饭前茶水,为后面三人一起吃饭做足准备,也能让云媛看后心里舒服点。 孟雀鹰身为这个村的村长,这些杀手的老大,盟主来了,别人不陪没什么关系,还会引起误会,但雀鹰是绝对不能不陪的,也不会引起什么阿谀奉承的话语。 云媛听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微风吹拂完成了早起的工序。 待更衣完毕、身体伸展完毕后,刚准备离开,就看到炕上的乱杂,她又收拾了屋子,把所有明面上的东西都擦了一遍,这才出门。 她也不去屋门口,径直走向对面的卧房,她知道风起和孟雀鹰在里面,笔直的去了。 「母亲!」 「盟主!」 掀帘而入,风起和雀鹰站起来,分别叫出了自己对云媛的称呼。 在外面的时候,或是有他人在场的情况,风起一般会叫云媛为母亲,而非平常的娘。 曌盟杀手无论如何,在自己人面前一律称呼盟主,他人在场就按辈分和年龄叫,如大姐、阿姨或姑姑此类辈分之叫法。 听到异口同声的呼喊后,她只是简单的点头回应,并没有说话。 风起也很孟阿姨说了自己母亲最近的状况、状态和心情,沉默寡言,不说一句废话。 云媛走到桌前,两人的对面,场面好像三堂会审,三方对质,显得三人尤为尴尬,她使了个眼色,风起先做到了她身边,然后雀鹰坐在了另一边远一点的位置,现在一看,好多了,像是三个人一起吃饭了。 「辛苦孟妹妹!」云媛盯着酒杯,没看雀鹰。 「啊!盟主所需,即我所需,这本来就是盟主家,何必多言呢?」雀鹰很拘谨,语气始终恭敬,脸上始终挂着敬意的微笑。 「盟主啊!小妹有一事相求!」 还没说别的话呢,雀鹰就想直入主题聊退隐,她很紧张,害怕盟主会骂自己后拒绝。 若是不说,盟主定会说她的事,到时自己也没法张口了。 「我同意!」 她出乎预料,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之情从眼中、眉目只见传递,又以表情和情绪散发出来。 自己都懵了,刹那间,她都怀疑自己有没有说过了,是不是已经说了,还是没说! 看了眼风起,风起却不明真相,看似是还没说。而盟主还在目不转睛的夹菜吃饭。 「盟主,我说的是……」 话音未落,云媛就开始说话,将她的想法全盘托出了。 「我同意你离开这,带着你儿子和你的新欢去过平凡生活,退隐江湖,金盆洗手。」 「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无需向我请示,我只是你们从低谷到中等质量水平的推手,是我拯救了你们的没落,我需要的就只是想睡觉的时候,有地方去,并不会强求你们为我卖命,这救是我手下的曌盟。」 「想走就走吧!」 说着,她低头吃饭,虽说同意,但雀鹰心里还是毛毛的,跟云媛这情绪有很大关系。 面部表情,言语毫无感情,只是言辞让这句话变得富有情感。 但雀鹰还是见好就收,接受盟主放走自己的赞同,她很感激,跟云媛友好碰了个杯。 晌午。 雨已经停了,地面上的淤泥也越来越粘稠、光滑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倒在地。 吃了饭的三人也来到了村中央,雀鹰也宣告了盟主到来,所有杀手纷纷来到广场面见盟主,据雀鹰说,有大行动要进行。 不出一刻钟,近二十多位杀手聚集在村中中央广场。 想想这画面,其实与普通村庄聚集一样,可当知道他们的身份时,那细思极恐的想法就会溢出,乃是一大群杀手正在开会! 每个人的手里都有鲜血和人命,只有杀手只见相爱,生出来的还没到十五岁的孩子依然还纯洁。 而即便如此,那些有家庭的杀手还是响应了盟主的号召,带着爱人来到盟主脚下。 大家等候着盟主的发话…… 「雀鹰向我提出了,在此次任务结束以后,你们不再是曌盟一员,而是夏原人民,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与百姓们相处,让自己的后人摆脱杀手这个身份的劣势和辱骂,我相信没人不想变成凡人吧?」 「你们之中,已经正式成亲的都有多少了!还在相爱的又有多少!想拥有爱人的有多少!我都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你们的动向,把动摇之心早已在你等心中生根发芽。」 「这次的行动,是你们最后一次为了曌盟的信仰和使命而战!」 「后联团联主就在多融县!无论我们此次能否将其铲除,我都不会强求你们去送死!」 「想一起的,站到前面来。」 这一段话说到了每个曌盟杀手的内心深处,可这带来的不仅是惊,还有盟主态度带来的喜。 雀鹰没提过将所有人遣散,但站在一旁的她并没有拆穿云媛。 因为像这种好几十人的行动都属于一场战役了,怎可能无伤,而打仗,死人在所难免。 大家被云媛的话说的激动,内心的曌盟使命感也在循序增生,只差临门一脚了。 而就在这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二个! 队伍就此聚集。 「我看到了,没上来的,都是有了家事的人,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南宫云媛值得骄傲的朋友们。」 「其他人留下的就留下,想去别处或回老家的,就回去。」 「记住把武器都销毁喽!」 她带着十二个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曌盟村。 而剩下的人都不想离开,他们准备把武器埋葬以后,就在这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曌盟村,也真正变成了朝孟村。 十四个人的小队迅速前往多融县与何文彧开打。 在黄昏前夕,他们抵达目的地。 但由于人多,因此敌方的岗哨早就看到了他们,汇报给了县城中后联团的所有藏匿点,可此时,何文彧竟然不在多融县。 是宁文桓得知的线索,他立即带人在最后的藏匿点做好准备。 「这还没眉目,怎么就杀来了?」 「这马上就有线索了!」 他犹豫着,站在手下身后,心跳加速无以复加,心系他事,在紧急关头他还是走了。 他还告诉手下,自己一会儿就能回来与他们并肩作战。 可这一去,让一个人钻了空子,将那些后联团杀手杀得一干二净,当他无功而返时,一个手下指了指后面房顶的位置。 他转头看去,那个身影,让他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寻找的目标。 他将匕首***这位快死了的后联团杀手心脏,喊着「大哥」,刚要追,门口处,云媛就杀了过来,他很想跟云媛说的,可却有他人在场,于是他便跳墙追了出去。 但来到外面的时候,已不见踪影。 「你怎么了?」云媛私自前来。 「是我大哥!」宁文桓二话没说直接告诉了云媛自己看到的。「真的,我看到他了,那些杀手就是趁我不在的时候他杀的!」 本以为云媛听后会很激动,迫切的想要找到他哥哥。 可云媛尤其冷静,从多放因素确认他是否真的看到了他哥哥,结果都是只看到背影。 「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卧底,他这么憎恨联团,为何不问问你?所以只是后联团的仇人罢了,不可能是他,是他的话他定会去找你!」 「走,找那个孽徒算算账!」 说到此,他被说动了,也当做是后联团杀手,这事就过去了。 回过神来后,他立即想到: 「对了!何文彧带着人回仲府,要抓回你儿子。」 「快去!」 说着话,云媛带着人,立即前往仲府营救风招,她也希望风凰没能使小聪明离开官府。 因为此时此刻,官府是最安全的! 然而,风凰却大失所望,她们已经来到了事先越好的藏身之地,等了足足一天。 而即将来临的危险,他们还一点也没有察觉,依旧在等待。 昨日同一时间,她们还在不远处的旅店睡觉,今日相同的时间,他们在不同的地点,等候着。 「你说,娘和大姐去哪了啊?」孙子逸边擦剑边说道。 「我猜,她们俩应该继续去追那个孽徒了吧?不然没有理由不回来,娘不会放弃我们。」风凰在一旁擦着、整理着自己的几把暗器。 一般飞出去的暗器,她都会收回来再次使用,因为在外没有更多的选择可以用。 然后在睡前清理干净,下次行动接着用,以此循环。 「最多……也就明天。」 「没事,放宽心态吧,娘和大姐武功都那么高,不会有事的。」 在风凰的安慰之下,孙子逸也算放宽了心,就继续擦剑了,而他们没注意的是风招一个人在门口,故意往外扔石头吸引注意。 何文彧已经到了西城门口。 他左顾右盼,等到了手下从右侧迅速前来。 得知风凰等人的藏身之地后,他带着人立即前往了那处宅子,听到了石头敲打声。 他们秘密潜入,在外面假意绑架风招破门而入。 「把武器放下!」何文彧蒙着面蛮横的掐着风招的脖子说道。 「你想怎样?别冲动!」风凰缓缓放下了武器,一旁的孙子逸照做但留了个心眼,剑柄就在他脚下,剑头瞄准了何文彧的退。 而风凰也留了个心眼,那就是往袖口里藏了一把,因为他们并没有搜身。 奇怪的是他们也不动手,就这样看着三个人。 何文彧在等云媛和风起,于是时间来到了子时,手下通报,云媛等人已经从官府正往这赶了,预计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赶到。 「你的时辰到了!」何文彧死死的盯着风凰。 「考虑用谁换他了吗?」 风凰什么也没说,就要上前,可孙子逸突然踢了那把剑,结果剑射中了何文彧旁边的人。 他想上前攻击何文彧,却没想到自己被何文彧一招擒拿。 「没错!我说的是你!」 「不是那个美人!」 说着话,孙子逸被何文彧控制风招的手,一刀捅穿心脏。 第10章:双向奔府 酉时七刻,夜入人静。 这一时,人们已全然睡去,外界只有大自然的轰鸣,树叶被刮动,昆虫在唱响,只有一些人还在忙碌着。 他们或许是午夜间甜蜜的夫妻,纵享夫妻之时。或许是巡逻官兵,维系城中秩序。或许是云媛这样的人,夜晚潜袭更有优势。或许是小偷小摸、采花贼等人士,夜晚对他们来说,也是相当优势的。 这是一座类似于曌盟村的小镇,规模相比之下大了一点。 它坐落于原始森林中,所有房屋的高度都没能超过树顶,因为这一片的树非常之高,恐有百年千年,方圆十里尽是古树。 而介于这一点,他们的树皮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入药、建筑、装饰……缺一不可,还有香料。 他们的香料和药材进口数也是数一数二的,为了防止房屋蛀虫,以此来驱赶害虫一类,保证生活质量,健康快乐的成长过活。 别看这座镇有点小,但里面的店铺和客栈到时不少,小型酒楼甚至还有两到四座,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建筑。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而这又是通往唯山府的重要必经之路,路程大又约需要一天,如此,在此过夜的人自然而然就多了,客栈也变多了,且最晚的就子时开门的还有。 这些已经符合了当下规律的地方客栈恰恰为云媛等人提供了住所。 三人慢慢地匀速骑马,走进了这座古树镇,一眼望去,看到了尽五家还开着门的客栈。 云媛看了看他们的建筑规模,果断选择了个头儿比较中等的那一家,位置也在镇中央,旁边其他的店铺都在晚间关门了,只有它独树一帜,明显而不被人怀疑。 伙计坐在柜台前,拖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外面迎风吹过的树叶树枝。 就在他一筹莫展,无聊到即将要睡着之际,三道影子步入眼帘,三人一人一匹马,看着就有钱,想着镇中比自己家好的很多,既然路过了这,就不如将其留下。 「客官留步!」 当三人来到门口,准备停下的前一秒被伙计叫住。 「住店吗?」 在风凰开口的前一秒,又被这个伙计提前打断了。 如此也好,省的自己抹下脸面,问人家还有没有空房,而自己问,就不如被邀请了。 她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母亲。 「还有几间?」 「早上提供早餐吗?」 「剩下的几间位置如何?」 面对客官的种种问题,伙计已经做到了对答如流、不磕不顿的地步。 只需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将剩余的房间位置,早餐有啥菜色等全都一五一十风说了。 全程面带微笑,态度又热情,语气充满欣喜,十分期待三位的入住。 能在晚上看到三位如同嫦娥下凡般的美人儿,是个人就算再困,也会展露出十分的微笑,在美人儿面前留下深刻印象。 相比之下,伙计更加喜欢云媛,因为散发着成熟,女人味比后面两位浓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知客官可否与我一起,将马牵到马厩,马厩也有草。只是我一个人牵不了这三匹啊!」他抱拳鞠躬,真诚的请求着。 「可以啊!」风起积极的说道。 伙计带三人从侧面的胡同进去,来到客栈后院,将马放儿在三间单独的小马厩里。 随后四个人从后门进去,风起也付了银子。 「明早,按最高食材给我们做,而且是单独做,不能和别的客官一起,明白了吗?」风起认认真真的交代着,倚着柜台的姿势有些霸气。 「还有,我们来到此地,你不 能和任何透露。」说完,她瞪大了一下眼睛歪着头。 「小店向来不透露客官的信息!」 「我说的是所有人!」风起特意强调了一个概念,并又称了一两银子单独给了伙计。 房间很大,住得下三人,而且还有三扇窗户面朝大街,外面的古森林风光旖旎,是粗壮中的温柔,是参天险峻中的安全感。 一张床挨着一扇窗,三束月光灰冷梳妆,既有一种幽冥感,又有一种戏台之韵。 房间中央,也就是中间床位的面前还有一章桌子和四把椅子,桌子中间还有一个茶壶和五个茶杯,只不过里面没有茶,伙计需要将茶壶拿走沏茶,再放回来方可饮用。 门在右边,就在上楼时第一眼看到的测对面,两边还有两个衣橱,每张床旁边还有一个床头柜,有笔有纸,抽屉里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左边的床边有一个梳妆台,在衣橱旁,弥补了这边空荡荡的感觉。 一切对称,井井有条,让人看了就有种发自内心的舒适。 「都睡吧。」 「今夜无事发生。」 听了娘的话,二人挑好了床,看似随便默契的一选,但其实这里面的讲究很深。 姐妹俩将中间的留给娘,风起选的右边,而风凰选的左边。 可坐在床上,还没整理被褥,风起和风凰就隔床相望,若有所思,一齐看向正铺被褥的娘,心中的疑问依然是显而易见了。 整理到一半,云媛拿着被子被二人凝视停下,叹了口气。 「我只是在利用这个机会,让我曌盟成员趁乱利用自己的才能解决付知县燃眉之急,入住县衙,那封信是给我手下的。」 「行了吧?」 说罢,姐妹俩的表情变了,瞬时间相信了母亲的话,相信母亲并不是说谎的人。 在放下心来,得到答案后,姐妹俩开始整理被褥,准备睡觉。 而此时,云媛已经整理完,坐在床边等着二人。 「这一路上,我对后联团是不是没什么大意见?只杀对我们动手,对我们有威胁的人?我是不是也夸过后联团和旧联团不同?」 「我又怎能坏到那种程度?」 「你们……」 「哎!」 她躺在床上,罕见的换了个姿势躺下睡觉,一只腿还留在地上,不盖被子也不卸装备。 危险时时刻刻存在,在外睡觉,若不是曌盟村那样的情况,一般来说她都不脱衣服,装备放身边,警觉意识放到最大。 一旁的风起和风凰也一样,只不过风凰腰间的暗器要卸下,不然这样睡觉太危险了。 但卸下后,也只是放在身边较近的位置,好方便即刻出击。 至此,母女三人又一次休息了。 时过子时,夜深人静,街道边无一人流窜,一旁的店铺、客栈也已彻底关门休息,就连娼寥院和青楼都已经关上了大门,明日接客。 这个时辰还在外面的,不是鸡鸣狗盗之徒,就是杀人放火之辈,其余别无他人。 可此时,却有两个飞檐走壁之人在林中穿梭,如同飞虎且身轻如燕,落在树枝上时都不让树枝颤一下,只有起步才会颤抖,在空中留下一撇清风,吹拂落叶。 二人宛若侠客,蜷着子身蹲在屋顶的房梁上,俯视着整座城池。 并想着她仨人一定在城中某一处。 「师父?」 「不找找吗?」 一旁与师父姿势截然不同,匍匐在屋顶斜面的风招,充斥着疑惑,非常不解的问。 他已然忍耐很久了,曾有过很多机会杀死云媛风起和风凰,可师父却 非得费劲吧啦的周旋,到现在我们自己都死了好几百了。 而她们三个,安然无恙,主要目标还啥事,都是次要目标。 什么风升啊、尘威,孙子逸,这三个有什么可杀的,最主要的敌人是云媛和风起。 可他身为徒弟,有建议话语,却没有执行决定的话语,只能跟着师父在迷途之路和拐弯抹角之中游荡,迟迟不步入主题,放任云媛和风起在搜寻,一点点消耗自己的势力。 但无论怎么不理解,他想只要最终目标是她们,至少够了,才不管什么后联团呢。 风招现在是团主了,后联团联主之下的一个职位,权力非常大。 至今也没见他有过成效。 「唯山府,是咱后联团最重要的一个据点,里面有很多我亲手培养的战士和成员,为师好不容易从旧联团手里抢回来的,可不能让他毁在我手,是我师父亲自建造的。」. 「于情于理……无论善恶,我也得让它慢慢消散,归于朝廷。」 「我是在报仇!是灭知情人的口!不是滥杀无辜!」 「若就这样被那俩兄弟端掉了,里面的兄弟咋办?」 「要打你自己去找吧!」 他话中之意,让风招感觉到了从小到大师父少有的鉴定,连这么好的机会都能放弃,去营救抱住自己师父留下来的基业。 可谓又感受到了师父的魅力,但他还是有些不忿的。 何文彧跳到了另一座屋顶上,按个飞跃跳跃,循序渐进,以此类推,直到出了此镇,才从地面跑着前行,体力充沛无限。 风招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也不再抱怨,也不再说话。 师徒二人就此连夜前往了唯山。 清晨,阳光透过三扇窗户打在三位美人身上,宛若一幅画一样,风尘绝代的画。 云媛第一个睁眼,她敏锐的耳力听到了外面有煽动翅膀的声音。 翅膀不停的拍打着窗户,她瞬时间起床为这只鸽子打开了窗户,鸽子落在她手上不停的啄她的手,像是说「你怎么这么慢」。 她抚摸着鸽子的脖颈和头部,安抚鸽子生气的情绪。 从脚上拿出宁文桓的消息,又放鸽子回去了。 信上只写了几个字,因为纸条就那么大地方,写不了一封信的长度。 「我们将去唯山府,速来!」 短短几个字,云媛一审再审,瞪大双眼看出了上面的端倪,看完便之间把信吃了。 一边吃,她一边奈何不住自己那欣喜若狂的笑,充斥感动、激动和无尽的爱恋之神情。咽下纸条,她又摸着自己的胸膛,不是噎着了,而是在平复自己的心跳。 「风起!」 「风凰!」 她大声喝道,使熟睡的二人带着警觉而起,立即将手放下了武器上,以为遭遇战斗。 没想到只是早起的呼喊,来自母亲面带微笑的呼喊,似乎看到了母亲好起来的预像。 「快,洗洗,吃完饭。」 「去唯山!」 在母亲的催促下,姐妹二人如同回到了小时候训练那般,早起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起床的一切工序,不然晚了会有惩罚。 第11章:唯山监牢 从仲府到唯山府,它的地势由低到高的,而路程又让我们觉得没有这一路上没有上坡,感觉不到自己正向着悬崖进发。 唯山有四个入口,前后两扇门,跟左右一条河。 西北方向是第一道城门,正西渡江是第一江上城门。 无论是宁两兄弟,还是母女三人、师徒二人,他们走的都是第一道城门而非江上城门。 而这,只因从上层去下层容易,从下层去上层很难,而密道通向的恰好又是中间层,据知,后联团监牢在中上层那一部分。 在最乱的层级很容易就迷路了,人虽然不多,可错中复杂的路有很多。 二人昨晚找到了客栈,简单休息连带观察了一整天。 又到了黄昏,终于有了目的地。 峡谷的自然洞穴之中,在各种药材混在一起的香料催促之下,昆虫不敢靠近的房间,紧贴过道,白天就算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外面走动声响,早晨还没睡醒就被吵醒也是常有的事,只有晚上会安静一些。 房里有两张小床,分别在窗户两边的角落里,中间还有一张桌子。是一间非常简易,价格便宜的屋。 位置显著,环境极差,可兄弟二人偏偏选了这间。 别看它位置吵闹,但它能听到看到很多不为人知的事物,时常有人靠在窗外聊一些秘密,而且这扇窗户的视野也很大,能看的东西有很多,可谓潜伏之人圣地。 经过一天的观察,后联团监牢的入口看似什么人都能进,但其实进去后不合格的会从另一个门出来,他们的伪装是矿工。 「你调查这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进去吗?」文桓坐在床上,满脸质疑的看着他。 「因为之前没和后联团监牢发生过冲突和交涉。」他瞪了文桓一眼,好像什么自己都知道似的,他正擦着自己的佩剑。 「就是说你每次来这儿,从未在意过监牢,一直跟别的杀手打。」文桓根据此话往下分析。「那你想想,在这的后联团即使任务再不同,两者之间也会有交集,也会有接触。」 「嗯……」他皱紧眉头,回忆起自己以前在唯山府对付的后联团人。 文桓此时看到了让他习惯的,并没有在意的一件事,也是最容易忽略但最能证明兄长还爱云媛的事物,那就是兄长手里的剑。 这把剑是云媛亲手设计,仿造风起手里那把剑而铸的佩剑。 云媛此时手里的剑也是这把。 若兄长真的放下了,找不到别的更好的剑用的这把,理解。但天下好剑有的是,他却不换,宁可冒着武器压制也从未换过。 可见苏桓对云媛还是很放不下,这些年,一直都拿在手里。 「我知道了!」他灵机一动瞪大了双眼。 「你个笨蛋!」他弹了文桓的脑门一下。「他们是一伙的,进监牢直接就进了,也不用什么暗号,我那知道他们有何交集!」 苏桓被气到,一个瞥眼,瞪得文桓阴影重现,宛若以前。 但思来想去,好像是这个道理。 人家自己人进去直接就能进了,一座城的多少见过,无需暗号。 他一筹莫展,毫无头绪,拿着后联团监牢却不知道怎么进去的线索,惆怅无比。 「哎?」文桓突然想到。 「我不就是后联团仲府团主?还是何文彧联主亲自任命的?」 「我只要亮明身份,不就可以进去了吗?」 他说完,尴尬的张着嘴,不停的眨着眼睛,在看到兄长满脸疑惑而无奈的表情后,他默默地低下了头,抱歉自己没早想到这一点。. 于是,在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后,二人 离开了客栈。 去了后联团监牢。 加固的栈道,拖着一间间房屋,使其安稳,使其稳固的矗立,牢固的坐落于山涧。 以前走在这些悬空的,只有几个支点的桥梁上、栈道上时,会有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是不牢固的、是检测安不安全的声。 经过数年的测试与牺牲,如今的唯山栈道和桥梁,是全大夏原木料技术最顶级做的最牢固的木匠手艺,每一个木匠经过官府专人测试,确定他拿了钱就能修好,不滥竽充数。 这些木匠也将自己的手艺正传授给徒弟们。 至今已有三代了,唯山府在这些匠人的作用下日益强大,房屋超过了半百间以上,桥梁与栈道有上千座,每一个都非常稳固,即使重脚踩踏也不会塌陷掉落。 虽说木匠手艺到了这地步,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住在山洞里,花那些钱买香料,也不住外面的屋子,走也只走紧贴墙壁的栈道,桥梁少有。 哪怕现在,有人看到文桓苏桓要不紧张的走在桥上时,还会惊叹,这俩人胆子很大! 「他们就是在这进去,不是后联团的会从那边出来。」 「那!」 苏桓指了指二人左边,隔着三座桥依稀透过中间的牌坊,看到了那建在洞口的大门。 「哥!你确定他们里面没人听说过你吗?就你这形象,跟传言的一样,被发现咋办?」文桓之前就说过,可苏桓并没在意。 「这不就去整?」 二人来到桥头,后联团监牢矿洞入口就在正前方,然而他却去右边,找了个专门整理梳妆的地方,给自己打扮了一下。 只是将头发背过去,胡子休整得整齐性感了不少,很立正。 而这,也将他的脸露了出来,由于头发的原因皮肤还是那么白,只是多了些皱纹。 可依然能感受到他的俊郎,年纪大了就是魅力大叔,小点是俊男。 依然比弟弟英俊,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整理完,就连店里给他梳整的小姑娘都爱上了,盯着宁苏桓的面孔目不转睛。 这下可算是行了,能作为团主的护卫一起去了。 来到门口后,有人拦住他们。 看门的觉得二人奇形怪状,虽说个个身材高大,相貌俊郎,可配着武器就很奇怪。 「江湖中人,还是别挖矿了。」 「好好练武!」 这个成员很有礼貌,让兄弟二人另眼相看,这拒绝理由很聪明,一看就知道是老手了。 只见文桓掏出一个信物,是何文彧钦定团主后,必须交于的证明团主的一块令牌。 「我是仲府团主!」文桓附耳,悄悄摸摸的说。「联主正在赶来,让我先来探探,以免再出现仲府情况,这是我的护卫,自己人。」 「那……愿团主莫怪。」 听后,就这样放二人进去了,而且还是他亲自带路。 这样还不怕迷路,可以直接到监牢的中心。 没进来之前,想象过后联团监牢的大小,肯定没有正规监狱大,但也不容小觑。 可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想象的大小有些小看它了。 前半段矿山的部分就已经足够让官府和朝廷的人信服这就是矿山,可进入深处,才发现它的玄机,是没来过的人想象不到的。 一条隧道四通八达,错中复杂,而且房间甚多,指不定一处拐角看着只是思路,但它却是隐藏的房间,里面可能是自己人,也可能是被抓的对他们来到重要的人。 被抓的人可能来袭各行各业,甚至是妇人和老人。但无论如何,里面没有唯山府人。 普通监狱还只是一间很大的,有许多牢房的大屋子,而这,抓的什么人都有指定关押区域,例如杀手、什么样的商人、叛徒等等,做官的,经商的,当家的。 还分男女区,再从这男女区里,分出各行各业、百姓阶级等。 里面看似是后联团秘密建立的,其实井然有序,有着一套规矩的运行,做什么都要按规矩执行,做错了,自己人也被关押。 而如此严格、整整齐齐的制度,这些后联团杀手还没有意见,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 两兄弟走进监牢隧道,回头望了望属于矿山的地盘,二人记住了路上的每个岔路口,有多少个拐弯、洞口,和多远距离有一盏灯,方便出去时,能走对方向。 「团主,这就是咱们监牢中央。」 「正前方关押朝廷要员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各行各业的人质,他们为我们提供钱财、武器和栖息地,因受我们的威胁,家人不敢妄动。」 「咱们再去看一看女人区。」 三人深处一间有着五条隧道的庞大山洞里,中间有一张石桌,石桌下有一条紧急撤离的密道。 每个洞口上方还标出了关押犯人类型的牌子,还有一盏灯。 苏桓注意到了最左边没有介绍的那一洞口,牌子上画着一个「天」字,这是夏原「十部」的标志,在前朝的基础上加了四个部。 来到所谓的女人区,这位成员的笑容逐渐得意了起来。 「这里,都是美人,好生伺候,只可惜联主不让玩儿,说什么要玩可以出去找正规地方玩儿,这些个小姐,可不是我们玩儿得起的。」 「所以说……她们非常纯洁,也正是这点,他们的家人才没有妄动。」 「可惜啊可惜!」 苏桓此时恨不得给他一拳,甚至当场刺杀他。 文桓也悄声道:「何文彧有你们这帮手下也不知是好是坏!」 「前面,就是我们唯山府团主的卧房了,还请宁团主……」他没多说,而是做出邀请的手势。 「谢了!」文桓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送走了他。 这条隧道只剩下二人,还有时不时来来往往的有活计在身的成员,兄弟俩紧赶慢赶。 边走边说…… 「待会,我会跟团主聊天,把你支出去,你去找你的营救目标,被看到了就说是你想到处看看,迷路了,提我就能化解!」 「注意安全!」 文桓说话不张嘴,远处的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机会仅此一次,要在孽徒回来前救出他,不然就没机会了。」苏桓抛出了要点。 「也就是说……你救完人,不来与我会合,直接就走了?」 「对。」 来到唯山府团主门口,文桓其实还挺紧张,因为这是他少有的跟别人交际的机会。 他也不知该说啥,和人家聊点什么重要的线索消息。 思来想去,也只能聊聊仲府发生的事儿和自己如何当上团主的事,这个时候就可以用二人交心的理由将宁苏桓支出去了。 「进来!」 第12章:目标统一 大夏原各地,没有一个地区的团主,是像唯山府团主这样尽职尽责像个官府的当差人员。 他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书、竹简和纸张,上面写着很多后联团唯山府监牢的事宜,行事规则、规章制度和行动方案,搞得像是书房一样。 背后还有书架,书架上有各种书籍,需要的时候回头即取即查即阅。 他的打扮也和官员无异,后联团杀手让他当的,跟正经差事一样,负责着每个手下的任务和职责,以及该抓谁、该放谁、该杀谁。 他的书房也很正规,虽在洞穴内,可结构却不是洞穴的圆形累结构,而是方方正正,井井有条的普通书房,连同卧房一起由一面墙隔开。 书房内充斥着阴森、幽冥的气氛,即时烛光再明亮,也无法真正意义上照亮这不见天日的后联团,象征了他们注定要在黑暗中度过。 桌上除了书和竹简,笔墨纸砚,茶壶杯具,还有一炉散发着灰粉色浓烟的香。 香味是这个房间保持清新的主要因素,同时也在驱赶着很多小虫子,就和外面的那些建筑一样。 深邃的目光犹如两颗圆月,灰冷的,但里面隐藏的东西却很多,深不可测。成熟的面孔散发着慈祥,却与本身的职业大相径庭,不敢苟同。雄壮的身躯屹立在此,但书写的偏偏不是大将之事。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下某个书籍,认认真真投入三分,不是在看故事,是在看监牢要事。 他姓李名祟金,曾是夏原有名的士族,当今也并不那么落魄或没落。听命便知,他是家中的老大,喜爱出行游乐,做一些其他人都不敢做的事,比如十多年前加入了后联团,成为了如今的唯山府团主。 可他有些顾虑,因为有一件事他十分的后悔,当初加入也只是为了好玩,现在竟上升到了这般地步,他必须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传来,他微微抬起头来。 他看着正前方的门口,低眉瞪着眼,深呼吸中有些不忿在胸前回荡。 「请进!」 苏桓和文桓两兄弟推门而入。 当二人看到李祟金时,皱眉之绪异面而生,都觉得这位团主有些与众不同,但又说不出来有哪些地方不同,直觉认为他不是一般人。 还有这个房间的气氛,浓烟中透露着冷清,严肃中透露着一股散漫,温文尔雅之下透露着玄机重重。 文桓更是为之一振,在进门的第一脚停顿了一秒,迈步时又在目光中视线扫过整间屋子,和他所了解的团主天差地别,相差甚远。 走向李祟金,仅仅几步之遥,他就看到了对方眼神中那种和蔼可亲、亲力亲民和富有责任心的神情。 苏桓就比较正常了,他没想那么多,唯一值得他注意的就是这个人一看就很好相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邪恶的,是罪恶的。 在兄弟二人靠近时,李祟金也顺势起身,整理好着装,准备迎接二位。 「二位面生,不知是哪里来的团友?」李祟金抿嘴笑,胖嘟嘟可爱的脸蛋稍微鼓起,更让人喜欢了。 「小弟是仲府团主,这位是我护卫,……想必李团主是听说我仲府的遭遇了。」文桓一脸愧疚地低下头,觉得仲府的事是他的惭愧。 李祟金一听,想起了之前有人说过仲府的事,而且那次是联主亲自坐镇,还能在南宫云媛手中吃了亏,可谓南宫郡王真是不好惹的。 但在回忆中,他嘴角还瞥起一抿微笑,文桓当是自己失利导致仲府全军覆没的取笑。 听闻此介绍,李祟金坐下了,坐下才让二人坐下。 「早就听闻,唯 山团主好与手下交心,总能给予手下提点和建议,然后开窍。小弟此行,是在此提前等候联主,将要与联主同行。此前,小弟想找金兄聊聊心事。不知李团主……可否赏个脸呢?」 「就这一夜……或一会。」 文桓放低了身段,行为谦卑,语气谦逊,整个人的感觉低了一层,但比普通杀手又高了一层。 苏桓很欣慰,因为二十多年前的他,还是一个很自傲、很高高在上的男孩,不像任何人低头,也不屈服。再相遇,竟然改变了如此之多。 作为哥哥的他,自然是开心,为弟弟的成长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还没问二位姓甚名谁?」李祟金问道。 「小弟姓宁,叫我小宁就好!」文桓巧妙而谦虚的回避了自己的真实名讳。 「就叫他……死忠桓吧!」 李祟金从文桓的死忠桓中听出了「肆忠桓」三字,文桓其实是在影射兄长。 只不过苏桓没听出来,还认为这想的是什么称呼。 「宁团主,那我就陪你好好唠唠,待我叫人拿酒,取肉,边饮边交心甚好。」李祟金刚要喊人,文桓就打断了。 「李团主!咱俩交心,他……」 李祟金一看便知,笑了笑,道:「你就先出去,在监牢里随便绕绕,拿着这个……」他给了苏桓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团主的标志。「你可以自由进出一切地方,但不让进的,别进。」他冲苏桓笑着。 信物虽是联主的代表,但不是真人的话,能去的地方也就被限制了,不过普通牢房还是可以去的。 苏桓拿着信物离开了李祟金书房,还顺便跟手下说了要酒要肉的事。 「不知宁团主是如何当上仲府团主的?」 聊了很久,李祟金就问了这个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其他人可能不太敢问,也只有那天在场的人知道内情,但李祟金是团主,他有资格问。 而这个传奇也可以说励志的故事,能激励起很多后联团成员和杀手就此进步。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回避了这个问题。 在多融县时,也曾有很多人问过,可他都高傲地回避了这个问题,没说实话,也没表明自己说的就是假的,明摆着告诉其他人自己不想提及。 奈何他团主的身份,手下也不敢追问,只能凭借想象,或四处打听了。 他不想提起,正是因为知道此事能激励那些杀手成员。 「说出来你都不信!」他那自傲的眼神斜瞪着,一缕抿笑缓缓地呈现。 「和联主比了一场。」 说完,他嘚瑟得连身子都故意哆嗦了。 李祟金一听,果然很难让人相信,而且从宁团主的态度上看他还赢了。 「都……比了什么?」他又问道。 说着话,手下把上好珍藏的美酒拿了过来,还新片了三盘腌好的牛肉,以及两个上古时期的酒杯,有一种两国君主喝酒时的意境。 「这么久!半个时辰了!」李祟金皱着眉烦躁道。 手下在看到宁团主时,也惊了,他也听说过宁文桓挑战联主获得团主职位的事迹。 文桓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李祟金说了,从剑法到最后的弓,就连他当是的心理活动,和联主当是的心理活动,都说得一清二楚。 「这么说,你才进后联团不到半年?」 「是!」 李祟金低下头来,思虑之情涌上心头,若有所思,皱眉之情了然于胸。 「那宁团主觉得后联团如何?」他斗胆问,但其实无论都有推却的话。 「以我和联主的关系,小 弟敢在金兄面前说实话。」文桓仰着头,一副为所谓的样子,好像很不在意这个话题能带来多大的后果。 「不妨道来!」李祟金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在我看来,后联团是一群造反之人,女干佞杌陧,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此话,他咬牙切齿,一点没在怕的。 「但有些人,我看到了他们的另一面,好比多融县的,他们称得上是民间的义士了,就连官府都称好,认同他们做的,死了也会收尸。」 「而这一切,全是联主的功,他和二十三年前的戚元杰是不同的,他有一颗向善的心,只不过是被复仇鬼迷心窍,我正在带领他往好的地方……」 他自己也没想到,说着说着,竟然走心了,举着酒杯缓缓的真诚相待,忘记了这是拖延时间。 其实早在第一句话时,他就已经晚了自己是在拖延,不然不会这么说。 而李祟金,他也听进了心里,从文桓的眼神中,他还看到了这些话的真挚,不是说谎,不是测试,也不是出于和联主的关系有多要好,而是他自己内心的念,是想让联主从黑暗中的执迷不悟中走出。 在说完的那一刻,文桓喝光了酒杯的美酒,还连吃了五大块牛肉。 「你真是……这么想的?」李祟金问。 「是!」文桓毫秒不差,瞬间回答道。 「那好!」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很兴奋地转了一圈。 经过快一个时辰的接触,李祟金从文桓身上看到了他一直惆怅的终点、出路和希望。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有些疑问,有些打***鼓。 「我想请宁团主帮个忙,现在带个人出去,就说是联主要这个人,我们两个团主,一定能从那个固执的看守手里,带出那个小子。」 「不知宁团主敢不敢?」 宁文桓一听,不可思议,难道这里面还有他的人?还是这个人是他的别的什么朋友。 「你可以不信我,但这个人我说了,以你的良知,一定会答应我的。」李祟金着急的说。 「行,那你说说。」 此人是工部尚书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也是后联团众监牢和大型聚集地的导火索。 尚书之子若一死或被救,那后联团将有上百个聚集地和几个监牢暴露,如此一来,那些商人和官员的家人就安全了,后联团只能靠实力生存。 「走!」 随着文桓的话,二人离开了书房。 可万万没想到,这位固执的手下,竟然死在了监牢,文桓一想就是兄长所为的。 「这还不是关押尚书之子的牢房,在前面。」 「走!」 二人继续往前,在真正的牢房门口发现了苏桓带着尚书之子即将离开。 「你这个叛徒!」苏桓看到文桓后大骂道。 「不,你错怪了他了,是我带他来救尚书之子的。」李祟金笑了出来。「原来二位也是来救他的?」 「那快跑!」 苏桓看了看文桓的眼神,确定了这个事实,于是便带着尚书之子尽快离开监牢。 第13章:监牢门外 奔腾在森林与黄土的大地上,马蹄卷起黄沙,掀起地上的落叶,极速之中留下完美的弧线,二者形象,就像是那修仙之人飞行时背后的法光,炫酷,绚丽夺目。 本以为只有征战沙场的男人才能骑出如此气势磅礴、犹如大军压境一般的压迫感,前往——即是战场。 可没想到三个女人既然也能骑出此等感受,甚至那视觉冲击不比那些大将之风的人差。 在某一方面,三人占优,那就是无论怎么跑,风再大将三人的表情吹得面部可憎,也无法掩埋三人的美貌,依然养眼。 她们奔驰在一片地面不算那么好的森林中,虽然树的颜色富有生机,土壤也很适合种树种菜,可它偏偏长不到草原那质感,因此会掀起黄沙,卷起地上的落叶。 落叶在黄沙风暴中狂舞,为末日的风暴敷上了一层生机的错觉,共生得洋洋洒洒。 这的每一颗树干都超过九尺,都是极难爬上去的参天大树。 一眼望去,也只有树下有草。 她们的速度可能是这一路上第一次如此迅猛,恨不得马上抵达目的地,如此急促。 风起和风凰就在想,娘为何突然间这么积极,难道二弟的位置有了全新的动向不成?还是另有他人促使娘极速去营救。 实在想不通,就连风凰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每当这时候,她都会和自己的爱人孙子逸分享分析,可如今,失去了爱人就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能及时给出答案了,之前但凡看爱人一眼,就有了头绪。 但经过这一路长时间的思考,在马蹄声中、风升呼啸声中,她已经预估出了大概,其中一个结论,就是令母亲如此积极的人,不是二哥。 而另一个,她不敢想象,哪怕是自己根据以前和现在得知的母亲的故事结合起来,推理出的结论,她也不敢相信这成就感。 并希望这不是真的,而是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或是人。 只要不是她所想的,是谁牵绊着母亲她都能接受。若是的话,过后她会很埋怨娘的。 至于一旁伴随的风起,她看上去就很随性了,只是单纯地跟着母亲,从未设想促使这一切的是什么,只要是娘的目标,就是她的目标。 这一路上,风起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历练的了。 她的目标慢慢的从历练,变成了与母亲同行,其实最开始她想的也是,只不过性质不同。 和二妹不同的是,她得看到母亲如此行为的眼见「起始」,她才开始做此事分析。风凰则是此事的线索时,就开始推理了。 有时,风起会快一步,但有时,也会慢一步。有时,还会有奇效,而有时一无所获。 至于两个孩子眼前的云媛,她表情坚定,实际行动显著,目的性全刮在眼神中,一种无可阻挡,勇往直前的毅力催促着她,就像是心和潜意识掌控了她的身体,而意志被磨灭的只剩下遵从与听命行事。 但在这坚毅的眼神之中,有一股紧皱着眉的担心油然而生,她为此十分心急火燎。 像是在担心某个人,此人令她使出了前所未有的迅速,恨不得马上飞到此人身边,比之前每次得知儿子的线索时还激动。 之前骑快马时,她会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的两个女儿,看看她们有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看看她们有没有收到尘埃影响,即便知道以两个孩子的马术没问题。 但这一路,她头也不回,而且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甚至忽略了马儿的耐力和体力。 三匹马都已经气喘吁吁,都已经一天没吃饭,没休息了。 还有俩个时辰就到唯山府了,估计将在黄昏抵达。 此时 此刻,她好像原本的意志又占据了上风,骑着骑着,她减缓速度,风起风凰看后也减缓了速度。只见背后的黄沙尘土,各式各样颜色形状的落叶超过了她们。 而斗篷和披风为她们挡了一道,没被尘土和落叶击打。 从减速到停下,这段距离也有一百米朝上了。 「娘,这马上就到了。」风凰下马边栓边道。 「你不知道累,马不知道累?再急也要让马休息,到时失败了,马也有逃跑的资本!」云媛栓完了马,去给马弄了点吃的。 「叫你小时候不跟我养,马有没有事你都不知道?」风起在一旁顺势嘲讽了她。 「切!这要是小风,你早丢了。」 在一句她能反驳的话下,她也去给马找吃的去了。 砍了点树上的枝叶,又割了点地上的青草,就这样给三匹马简单喂了两刻钟食物。 云媛和风凰在马吃草时,也坐在一旁休息,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 风起则是一边安抚马儿,一边看着马儿吃,几乎给马儿按摩了一遍,非常懂得照顾马。 毕竟她从小养马,小风被她养的都舍不得骑出来了,只敢在央寰城骑小风到处跑。 相较于二人,她的马术和关于马的知识要比二人多。 她不仅安抚,还在马儿身边说着甜蜜的话语,激励马儿,鼓励马儿,跟马儿相处的非常好。 半个时辰过去了,大家也都歇息的差不多了。 在云媛的号令下,三人再次奔向前方的唯山。 看着千米峡谷,毫无波澜,内心平静得心无旁骛。 而在这唯山峡谷之中,住在这的人几乎没有恐高,甚至每天都要向上或向下望一望。 但唯山府的危险程度也是有目共睹的高,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身体砸中桥梁、栈道和围栏,将会导致更大灾难爆发。因此,这的保护促使几乎是封顶且坚固的,围栏和扶手用坚硬粗壮的木板制成,衔接上层,每根之间的距离相差不过两尺。 就连桥都是山下衔接的,千米高空整整齐齐,井然有序。 唯山府有着悠久的历史,从千年之前人们就住在峡谷里,而不是外面安全的陆地上。 而随着时间推移,峡谷里的设置越来越大了,陆地上的建筑也在扩大,朝廷正有目的性的将人们转移到陆地,脱离危险。 也不经感叹,这技术和智慧真的非常高深,建筑的技术经过了时代验证牢固无比,哪怕地震都无法撼动。 真乃巧夺天工之妙,令人们感叹之技巧啊! 峡谷里的人也在日益减少,从上层开始陆续往陆地上搬迁,一边搬一边建造房子,钱和人都是朝廷出的,用百姓自己的税盖,盖完的房子也只属于他们自己。 这个计划历任先帝都说过,可没有一个付出了行动。 只有执云渊,在上位的头一年也就是去年落实了盘疆唯山府的动迁,并派人来实施。 今!是远甚二年,七月三十。 未时,四刻。 师徒二人以来到唯山府城外,正向城门进发。 此时,快到城门之际,风招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二人并没有骑马,也没乘坐马车拉车的一类,只是单纯的利用体力在跑而已。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就这样在大地上狂奔。从之前的在树上飞跃,到现在快抵达目的地时的慢跑,身体明显疲惫了不少。 风招喘息每秒好几次,心跳蹦蹦的跳着,身体十分沉重。 反观何文彧,他竟然显得格外精力充沛,不停歇的跑了一天一夜,他竟然还是起初的模样,即使多了汗,但眼神中的坚定 和意志非常浓烈,依旧促使他前行。 「师父!」 「不是有密道吗?」 风招边跑边大喘气,呼吸明显跟不上意识了,感觉再多漏一口气就能晕过去了。 可他依然在这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和顾虑,并丝毫不在意。 他早就听说唯山府有密道,而且还有一条专属于他们后联团监牢通向城外的专用密道。 不知为何师父竟然径直的向着城门口进发。 「走密道不是更快?」 「师父?」 他无论怎么叫,师父在自己面前都听不到,其实不是听不见,也不是他太累说话的力气没了,而是师父根本就不想搭理。 何文彧知道自己剩不多力气,说话只会浪费力气,一会说不定还要留点体力战斗。 这是身为目前的他,以目前年龄的他和资历的他无法理解、无法读懂的。 他由于顾虑密道的事儿,回头看了一眼密道可能在的方向。 这一看不要紧,关键在他看到了远处狂奔而来的三人。像是……云媛、风起和风凰。 「师父!」 「师父!」 何文彧还是没回头,而他说话的停顿越来越长了,音量也越来越小。 在这一刻,他凝聚全部体力,大喊了一声: 「师父!!!」 「看后面!」 何文彧这才回头,看到了背后骑马而来的云媛母女三人。 「跑还是太慢了!」 「躲起来!」 说着话,何文彧将风招拉到旁边的大树后,藏了起来。 母女三人经过,并没有发现。 「咋办?」风招问道。 「没事,走密道,她们得先去曌盟聚集地,然后曌盟的人再带她们去我们的监牢。」 「密道就在前面,坚持住。」 说罢,二人接着走森林左边,走到一处紧密的四棵树前,在旁边打开了隐秘通道。 通向竟一直循环向下,风招看到后都无奈了。 「这不是要把我的腿走烂了?」 「唉……」 长叹一声,在扶着墙壁的前提下他跟着师父来到了一间牢房。 在这条牢房区域走了没多久,他看到工部尚书之子牢房中已经空了,于是便又加快速度。 争取跟上救走尚书之子的苏桓文桓两兄弟和李祟金团主。 这三个人一路来到矿洞,监牢里的后联团杀手们也都发觉到了不对劲,正在搜索。 路上。 他们也杀了很多后联团的成员和杀手,因此文桓和苏桓也真的相信了李团主的行为是出于真心,而不是引二人上勾。 但却没有人想到是他们,那些搜索凶手的人路过他们时,李团主还命令他们去别处。 可此时有一位聪明的教主站出来拦住了他们。 「李团主!」 「监牢出事了,你和宁团主跑了这是不是不妥啊?」 「我看杀人的就是你们!」 还没动手,就只见苏桓一记飞刀杀死了教主,但这一行为也被后面来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即将跑出去的时候,门口被堵住了,一个个杀手站成一排。 突然,杀手中间的三个,竟然中刀倒地不起。 一看,这是风凰的暗器! 第14章:断桥之战 他内心曾想象过许多与云媛重逢时的画面,场景必然是激动人心,感人肺腑的。 可能是一片金黄与生命之绿相渐的草原或谷地,在这享受自然的气息,享受对方的身躯,让这怀抱形成一幅画,永久停留在二人心中。 可能是一座鲜明白净的山顶,只有洁白的石地,还有一棵生长在石头的缝隙中,特立独行的柳树。二人穿着侠客服装,在此会面。 可能是一间客栈的门口,因为当初相遇,二人就是在客栈门口见到的第一面,从此在互相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互相一见钟情。 肯定想过现在这般在打斗中、紧张的氛围下、生命攸关的情景时见面。 我救她,或是她救我。 而眼前被她救下的场景似乎还了二十多年前救她时的情。 当那三人倒下,露出后面桥对面正下楼梯的云媛的面孔和焦急的表情时,他无比感叹! 这么多年过去,你竟然一点也没老,还是那么美,眼神中的自我与骄傲,表情中的坚韧与庞大,形态上的优雅与高贵,依然不可一世。 比当年清秀稚嫩的你多了一些成熟和老练,少了一些单纯与可爱,变成了深思缜密的家庭妇人。 可无论如何,在一旁文桓的眼中,他依然觉得兄长和云媛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无论年纪的增长与否……也无法掩盖这一事实。 他的心跳在这一刻,又加快很多,本来逃命就已经让二人紧张了,见到故人,激动不已。 之前的顾虑也都消失不见,停留在这一刻。 「是她们!」 「是云媛和她的女儿们!」 风凰在计出飞刀后,风起趁势而攻,在空中拔剑,脚踢右边的敌人侧脸,剑刺左边敌人的侧脖。此时她在山洞口形成了一道非常完美的光景。 落地时,又紧跟着一记扫堂腿,绊倒了近身敌人,可还没起身就发现竟然漏了一个,是宁苏桓计出飞刀,快风凰一步救下了风起。 门口的敌人全死了,宁苏桓三人上前来。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云媛一上来就拔剑杀死了李祟金,划开了李祟金的脖子。 「快走!」 「这的人太多,打不过。」.br> 云媛一眼都没看见苏桓,只是看了看文桓和苏桓之间保护着的尚书之子,并开了路,让三个人过去,自己断后,和自己两个女儿。 可敌人从其他地方来袭,三面夹击,将六个人堵在了中间的桥上,桥对岸也来人了,变成四面夹击。 「看好他!击垮后联团!」苏桓将尚书之子交给了风起,然后朝面前冲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你给我回来!」云媛瞪大双眼,拉住了苏桓的手,语气在号令,其中掺杂着心疼和不愿,情绪十分浓烈,深有体会。 「记得抓紧了!」 他甩开云媛,跑过去砍掉了桥的连接木板,桥开始松动,又随着他将其他固定点砍断,桥塌了! 桥以一边倒的形式向对面倒去,云媛等人抓紧扶手,平安着陆在下一层,而已经登上桥的后联团杀手,有的直接摔死了,有的依稀存活。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文桓竟然在兄长冲出去的下一秒,跟了过去。 兄弟二人扒在悬崖上,面对着所有人。 此时此刻。 在这些后联团杀手的身后,何文彧和风招到了。 「站住!」何文彧喊停了面前超了自己的风招。 「你还不能露面,在这儿待着。」 说罢,何文彧蒙上脸,走到了众人身后,大喊了一声:「都给我让开!」 只见所有人让路,给联主让出一条通道。 他一脸不屑地看着扒在自己眼下,悬崖边上,苦苦支撑的宁家两兄弟。下面是万丈深渊,即便有一座桥,那也是在两层区间之下,砸在上面,就有可能摔落峡谷,死的连渣都不剩,尸体会全无。 「你要做什么?」云媛走到对面试图接着二人。 「放心,我不会杀你爱人的,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我只杀你的家人,他没能得到你,他不配啊!」何文彧装作精力饱满,努力的喊,和嘲讽。 「你胡说什么!」风凰愤怒的大吼。 「嗷!」何文彧脖子一缩,瞪大双眼,有点可爱、顽皮。「你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你们的娘曾经的爱人,现在还依然深爱着对方呢!多深情啊!」他说话的语气变得阴阳怪气,讽刺的语气很浓烈。 「只可惜你们的娘,欲望太大了!不碰男人不行!」 「于是,就找到了你们的爹,这个宁愿当奴隶的男人,每天晚上都要满足她!」 「而这个人,到现在……都没碰过女人。」 「只为了一句愿意等,等了二十多年呐!!!」 「南宫云媛!你这个表里不一,内心毒辣的女人,你对得起他吗?」 「把他们给我拉上来!」 听联主的话,手下们将文桓和苏桓拉了上来,就在本以为何文彧还要攻击云媛时。 他竟然直接拔刀,二话不说,划开了文桓的脖子。 随后,将其扔进了万丈深渊。 云媛、苏桓包括风起和风凰,瞬间震惊,不敢相信文桓的死如此突然! 更激动、愤怒的那就是他的兄长,宁苏桓,而他却被何文彧身旁的杀手控制得动弹不得。 他甚至流下了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眼泪,紧闭双眼,不敢直视深渊。 一直拒绝与文桓合作的风起,她此刻竟然也伤心起来,而她也是在场的人里,唯一一个想到文桓女儿的人,想着他的女儿该何去何从。 何文彧并没有下令让手下下去抓云媛她们,而只是上下相望嘲讽云媛,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让云媛在她的孩子们面前丢尽脸面。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云媛这次真的被说得很愤怒、很愧疚、很自责。 想着当年在皇宫门口,她站在宁苏桓面前,听着宁苏桓跟自己说:「我们回来就成亲!」 她就难过的情绪瞬时间涌现出眼泪,声音颤抖,满是对不起宁苏桓的模样,很想找个机会跟他道歉,解释当年自己为何背叛了他。 死不见尸,人必生还。 这个道理都能别忽略,身为武者真是感到悲哀。 云媛曾多次后悔,当初拒绝母亲逼婚,应该离家出走,不应该仗着母亲失踪重逢,想跟母亲生活的欲望而妥协,哪能如今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宁文桓也不会被杀,自己的孩子们也不会走向杀手之路。 退隐江湖,之后无论何时都与自己无关了,还亲自送大儿子战死沙场。 后悔当年忠孝两难时,她没选择自己。 而现在经历的一切都追悔莫及,咎由自取,无法改变。 只能看着仇人对自己身边的家人和朋友甚至是国家发起残忍的打击。 「我知道,官府已经奈何不了你了。」 「但至少,能把你带走,拖延时间。」 说罢,何文彧让所有人撤退,只剩下了云媛、风起、风凰和那个尚书之子。 也没说会把苏桓如何,只带走了他,走进了已经暴露在世人眼中的那座伪矿山,其他地方而来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所在的 地方。 就在这时,曌盟杀手突然袭来,和两边的后联团杀手扭打成一团,逐渐向矿山进发。 云媛也在此刻上去领导手下们,并让风起和风凰保护尚书之子在原地等候。 云媛脚踩穿过围栏,以此借力,抓住上层刚刚桥断裂的一根结实的木板,荡到对面,扒在了刚刚苏桓和文桓扒着的木板悬崖边缘,轻松用力便踏空而起,站在了何文彧刚刚的位置上,并向矿山追击。 可刚追到门口,她看着何文彧和几个手下控制着苏桓和自己的二儿子朝里面走,又看了看外面自己的曌盟成员和那帮后联团杀手对敌。 最终,她在两者之间选择了曌盟的信誉和形象。 她与自己的曌盟手下并肩作战,而她的加入也使得曌盟杀手士气高涨,很快便歼灭敌军,还抓住了一两个活口,等到官府的到来。 此时,她巴不得有安全的地方收留她们,好好休整,消化消化这件事。 果不其然,官府的人下一秒就来了。 「联主,我们可不能在监牢休息了。」 另一位教主在一旁边跑边喊,提出了很重要,但没必要提的问题,大家都知道。 为了演得像点,何文彧还死死地掐住风招的脖子,风招也表现出了很痛苦、想要挣脱的表情,眼神就跟看仇人般,演给宁苏桓看。 「漠黄不是还有个寺院?」 「去哪儿!」 漠黄,是盘疆再往西的边界,那里的寺院被掌控,成为了后联团人给新人和百姓洗脑的教会。 这里的很多人都是寺院来的,他们已经被后联团的思想传播得如同生来就在他们脑子里一般,只听后联团的命令,违抗夏原皇上。 可这位教主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那就是尚书之子的事儿该如何处理。 这么重要的人物被救走,身为联主竟然不管不顾,此事定有蹊跷,奈何此时的情形不太适合,于是就没问,跟着联主离开了监牢。 短短半个时辰,唯山府中间层就遭到了打击,一座桥被毁得无法重建,几百两银子的成分就这样没了,还有那么多人,也都死了。 不过幸好,这场战斗没波及到百姓们,发现问题不对,人们都跑进了屋里。 从窗户前看完了这场冲突,还得知南宫郡王就在唯山。 他们也是现在才得知,传说中的后联团竟然就在自己生活的左右,一直埋伏着,危险时刻存在,他们无法想象被后联团抓走是何感受。 他们相信南宫郡王的到来能给他们带来很大鼓励,象征着希望即将来临,有了前车之鉴,唯山府的恶势力也将被铲除,这是必然。 从中间层上到上层陆地,正常的街景下,需要走两刻钟才能抵达,路途遥远。 但在畅通无阻的情况下,很快就能抵达,甚至连天黑才过去一刻,云媛等人就已经来到了最上层的陆地,也正是官府所在的地方。 唯山知府在百姓口中是个尽职尽责的人,每一个动作都是在为他们着想。 因此听了之前的故事后,他也丝毫不慌,大摇大摆迎接南宫郡王。 第15章:一齐噩梦 宁苏桓和风招在隧道里被控制着往深处去时,这条隧道对她而言,就像是通往地府的界限之路。 局势的限制和压力以及宁苏桓回头面部狰狞的望着自己让自己离开这两层抉择,就像是道结界。 眼前的两个爱人犹如灵魂,他们正前往地府,而矿洞外,是人界,她因为不是亡者,进不去这地府隧道,只能眼睁睁看着。 她咬牙切齿,无比憎恨,痛恨自己的抉择必须如此。 她必须放弃苏桓和风招,跟自己的手下一起,歼灭这些后联团,鼓舞起手下的士气。 当这股强大的斗志能量用完,迎来失败之际,她继续望着矿洞。 好像听到了苏桓和风招二人在里面呼唤自己,让自己去救他们,他们正在深受折磨。 「救我!娘!」 「救我!」 「云媛,这是你欠我的,我要是死在里面我第一个去找你!」 「你要是不来救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心知肚明,这些声音,只是自己想象罢了。 苏桓是让自己离开,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呢,再说了,他也不会说出这种邪恶的话。 记得以前,系数着,好像每次都是他救云媛,为云媛付出。 她真的好想救一次苏桓,感受一下美女救英雄的快感,还是救自己一直以来的爱人,一定很兴奋,救出来后也一定很激动。 而这次机会也近在咫尺,她已经开始了计划营救二人。 不过,今晚要好好休息。 明日当精神充沛时在想,力气饱满时再行动。 「唯山知府虽说口碑很不错,但今晚还是要擦亮眼睛,小心点,别睡得太死了。」 「明白了?」 她左手右手一边搂一个,还是风起在右,风凰在左,但她面前,多了一个尚书之子。中文網 他姓于名岚,年华二八,身长五尺有余,相貌端正,体魄瘦小,应是受到了后联团的不公待遇,吃的少,还总被关在牢房中。 不过,胡子没有,面容不憔悴,看上去像穷人家的孩子,正常人看上一眼毫不稀奇,倘若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心生疑问了。 别看他被关在后联团唯山监牢有段时间了,但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任何有用、值得推敲、为何要抓自己的消息一头雾水,一切对他而言均为蒙在鼓里。 若不是今天碰到母女三人,他恐怕要崩溃了。 听到云媛发话,说今夜注意点别睡得太沉时,他就想,自己被关了这么长时间,在里面没睡过好觉,每天晚上心惊胆战,现在出来了还要少睡,他有些不忿。 「殿下!」 「他们为何要抓我?」 此话一出,云媛和风凰懵憧地互看一眼,眼神中就像在传递,「这个傻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为啥连这一点他还不明白呢?」 可还有一个人不明白,甚至不理解为何要带着他一起。 这个人无疑就是风起。 即便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于岚的身份和姓名,还是不解。本来救二弟就已经很费力了,现在为何还要保护这样一个废物。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风凰说完就想转头去睡觉。 「不行!必须给我解释!」风起突然情绪激动。 云媛此时双手叉腰,一脸无奈,看着无能狂怒的女儿发愁,很想把于岚和她归为一类。 风凰听到大姐的质问后,深吸口气屏在嗓子眼,她竟然笑出声,语气和神态像是宠溺大姐此时的愤怒。 她甚至都已经觉得大姐这个样子是可爱的了 ,无奈和生气都消失了。 只有于岚觉得风起正常,毕竟他不知道为何。 于岚问可能问不出什么,但风起一定会出个八九不离十。 「他是工部尚书唯一的孩子,工部掌管什么?营造!后联团的一些大型建筑可不是凭空而来的,随随便便想建就建的,虽说身份伪造,但工部的密探不是吃素的,一切尽在掌握,只是证据不足以证明伪造者在为后联团做事。」 「绑架于岚,虽说有些被动,但能避免他爹主动暴露后联团这些大型建筑的真相。」 「只要你!不在后联团手里,在你爹查出证据时就能即刻出兵,歼灭这些后联团的据地。现在,你明白他们为何抓你了?」 风凰来来回回解释一通,于岚算是听明白了,也知道了自己活着和死了的重要性。 本以为解释完了,可风起的疑问又刹那间,映显出很多。 她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些关键又致命的问题浮现出来,犹豫着,要不要提出来。 云媛看着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要拖延时间了。 「我发现!自私成分这么重呢?」 「尚书之子就得活着,那些工部在各地掌司之子也是人质吧,我们为什么不救他们,还要偏偏以牺牲一个人的代价救他这样一个愚蠢的人?四司之子的命不是命?监牢里那么大,那些关押的重要人物不是命?」 「虽然我没进去,但娘你之前跟我们说,监牢里分配得很清晰,我相信还有其他重要的人。」 「他们每一条命,都比这个蠢货要值得太多!」 说罢,她死死的盯着于岚,还突如其来扇了于岚一巴掌。 满脸憎恨、不忿地走到床边躺下就睡了,什么也不顾,也不在乎刚刚母亲说的提醒。 听风起说完,云媛和风凰二人什么话也没说,甚至低着头,认清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但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的于岚,敢怒不敢言,至少在他认为,他是最无缘无故的人,他的眼神也表明了他在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自己能活着出来比啥都强。 尚书已经是很高的职位了,可奈何眼前的三个人身价更高。 于岚只能禁闭双眼,将气全埋在心里忍受着。 他很佩服云媛,因为他认为云媛作为当今的皇室郡王,是唯一一个人到中年还在为夏原做事的人,一路上带着家人们铲除夏原妖孽,不惜牺牲家人也要保全夏原江山,是真正配得上英雄二字的「英杰」! 他更多的,还是讨厌风起,毕竟风起不给自己好脸色。 在睡觉前,云媛看着风起的状态和样子,深叹了口气,凝视着风起脖子上风项链睡着了。 这一夜真的很平静,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在云媛和风凰的警觉之下,安稳的度过。 唯一不同的,就是云媛的早起时的状态! 她惊愕而起,满头大汗,瞳孔极致放大,呼吸紧促,情绪高涨,像是经历生死离别。 她先是梦到了宁文桓死在自己眼前的画面,她非常伤心,但这尽是为朋友的死而伤心罢了,没有如此之大的能量冲击她。 迫使她打破二十年来一致的苏醒方式的梦,还得是她的儿子,和她二十多年前的爱人宁苏桓。 二人被带走的画面频频出现,甚至还实现了她离开矿洞时,想象的鬼门关的场景。 看着两个爱人被黑白无常带走她十分害怕,十分无助。 她想过去陪着,可自己是活人,又过不去,就在她下定决心自杀去陪二人时惊醒。 就像是夏天盖被子睡觉,次日醒来满身汗液似的。 她抓紧看了眼风起 ,又看着身边陪着自己的风凰,心渐渐放下,情绪也缓缓恢复。 「逸朗!逸朗!」 「等等我!等等我!」 「别走!你不要离开我!」 「不要!」 她看着风凰眼角的泪痕,听着风凰轻吼梦话,感受风凰想念自己爱人的痛苦和悲伤,不经心疼。 她也在感慨,为何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命运那么像。 难道命途多舛就是我的使命? 风凰醒来后,直接抱住面前的母亲在怀里泣不成声,苦苦抱怨命运,无助地流泪。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她真想回到孙子逸死的那一刻,自己能快点到,可能就不会发生今天风凰这般模样了,自己看着女儿女婿腻歪也会开心,也会精力充沛。 就在二人逐渐恢复过来,准备起床洗漱的时候,对面的风起竟然又说起了梦话。 「我不会让你们困在这,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带你们回家!」 「去讨不公正的待遇,让那些位居高位的人付出代价!」 「我……」 说着说着,她逐渐安静下来,但下一秒紧握佩剑惊起。 面部狰狞,无比愤怒,额头一直在往下流汗,就和云媛醒来时一样,情绪十分紧张。 然而,于岚睡得倒是挺香的,面对三个不正常的女人,他竟然睡得如此沉闷而香甜。 也不经感叹,母女三人不愧是母女三人,连这都能一致,造就了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不过还好,云媛自己的梦话和梦醒之态没被女儿们看到。 「别装了,睡得都挺死。」 风起率先起身,边走边说话,中途还踢了一脚于岚的大腿。 她虽然是第一个睡觉的,但半夜可没少起,谁都没想到是一个看上去不像守夜的守了一夜,不过折合一下,也算睡够了。 而此话的意思就是晚上,母亲和二妹睡得比她还死。 「昨晚那么大的事,你们还能睡得如此沉浸,心可真大啊。」 「谁说小心点来着?」 她拉来窗帘,打开窗户,给早起沉闷的房间放放气,让阳光照进来,让心情放松些。 接着,她又来到院内,挑了几桶水准备洗漱。 看到母亲和妹妹这样样子,不洗洗怎么能行,于是她又让官府的丫鬟帮自己挑了一大桶的水,还把洗澡的工具都拿了过来。 出去时还把于岚拽了出去,没让他在这洗漱。 「你要敢偷看我妹和我娘,我挖了你的双眼,老实点。」风起把于岚放在了大门外,自己去了前面,准备和知府要些吃的。 「也不知这么早,做没做饭。」 带着不确定,她都没和知府打招呼就打听到了庖屋。 并以郡王之女的身份,让他们先给自己做饭,而且菜品和用料都要按照她的要求做。 即便这些人再不情愿,郡王之女的命令也不敢不听。 就这样开始做早饭了。 至于和知府交涉,她不管,心想这是的母亲的问题,不是自己的,她自己也知道她弄不好。 做饭时,她就在旁边看着。 做饭的想偷工减料、偷吃、故意下什么对身体无害的脏东西报复也没办法做手脚。 而且风起很懂做饭,不管什么料她都能说出口。 如此,就更安全了。 第16章:雨下古树 「要不是当年在燕妃,那个孽种推开你,我那一剑你就死了。」 「侥幸!」 宁苏桓被绑在圆木上,铁链紧紧地缠绕着他,使很多部位非常疼痛,但他早已习惯。 这是一间种着一棵树的屋子,屋子高达几丈,十分空旷。 后联团教会,是一个占据了其他王朝而来的友人用来传教的大教堂,所以屋子很大,面积也很宽阔,由于这棵树他们认为长得很神圣,于是将这棵树用围墙包裹,成了露天大院。 原本传教士是一群友好和谐,很有礼貌的人,可直到联团看中此地,决定同化。 何文彧接过联团,这间教堂是第一批加入他的成员。 如今,传教越发本地化,失去了原先传教士的思想,甚至传教士中还有加入他的人。 而那棵被尊为神圣的树,变成了捆绑敌人用的刑具,树干已被磨得,陷进几寸。 他们靠着过去信仰此教的信徒供奉的银两和食物生存了到至今。 这间屋子除了这棵树没有其他任何用具,就连刑具都没有,树上时不时还会有虫子。 教堂中有一个老传教士,他苟活于世只为守住这个教堂,他被迫在后联团的恶行下忏悔,每次有人被绑在那棵树上时,他都会去祈祷,希望自己信仰的神能救他。 他也被本土信仰折服,慢慢改变并融合两者优点。 后联团还得用他欺骗百姓,所以也就没杀他,一直留着。 甚至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后联团收了两个徒弟,秘密地接受他差遣,将恶行报给朝廷,希望这些杀手能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可几个月过去了,一直没有机会派徒弟出去告发。 当他看到宁苏桓相貌非凡,眼中有龙傲之姿,心想教堂恢复的希望就在苏桓手上了。 老教士名叫伊弗,姓氏早已忘记。 宁苏桓面临审讯,伊弗就在楼上看着这一切。 「当年,是我不听话,贸然违反我师父的命令跟上战场。」 「当时,我不明白师父为何偏偏我在家,现在我明白了,是为了继承他留下的基业!」 「是那一剑点醒了我。」 二十三年前,云媛等人在一处山庄与后联团展开了大战,规模堪比一场小型战役。 双方五十人朝上,死伤数百,最终两败俱伤而结束。 开战前,云媛叮嘱云婧,要好好在家待着,苏桓叮嘱文桓,在家保护好云婧妹妹,元杰叮嘱文彧,在家学习,看好家门。 结果文桓和文彧二人都不听话,都参加了那场战役。 云媛和苏桓领头,意外之中苏桓与文彧相遇,苏桓上前一剑,将要刺中时元杰推开了文彧,顺势横扫了一剑将苏桓逼退,才让文彧活下来,文彧回家就被骂了。 文桓到家后,也被说了两句,但没有文彧受到的惩罚多。 也是在那一刻,他明白了打仗是多么危险,经验不足,武艺欠缺,定会吃了大亏。 所以今后,他再也没违反师父下达的命令,哪怕最后一站,他得到师父死讯的那一天也没有,直至现在,他也是如此,虽然师父已不在。 但他并没有将这条原则教给风招,不知为何。 「如此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啊!」 「孽徒!」 宁苏桓朝着何文彧的脸,上去吐了一口吐沫,但这种小把戏,何文彧早就习惯了。 他只是用宁苏桓的衣服擦了擦,甚至笑了笑,心态极好。 「多谢!」何文彧后退两步,冲宁苏桓鞠了一躬,说谢就谢,而且语气中没有一丝嘲讽。 「说实话,我挺喜欢你弟的。」 他在宁苏桓面前走着,一边说话一边用手避雨,行为艺术有一种在表演的风格。 宁苏桓看到后,透露出了觉得何文彧很不正常的眼神。 不仅充满嫌弃,甚至还想呕,但还是忍住了。 听到提起自己的弟弟,他内心满是愤怒的情绪渐渐占据主体,面部乃至于开始抽搐,杀弟仇人在自己面前说他喜欢自己弟弟是多么挑衅的一种行为,而他只能忍。 「我认为,他跟我的命运一样。」 「都是隐藏在兄长和嫂嫂背后以他们的方式生活的人,自己无决定权,全听他们的。」 「甚至还喜欢自己的嫂嫂,眼看着自己输给兄长,心甘情愿。」 「又在外流浪了数年,都是为了自己的兄长。」 「唯一的不同,也就是亲生与不亲生的关系,我师父只比我……大不到两岁吧?只是他更年少老成,不仅样貌长得像长辈,行事也很相像,他又是教我习武做人的人,我尊他为师父,其实不过分。」 「还有一点!哈哈哈!」他得意地笑了出来。 「那就是我兄长死后,我跟嫂嫂的事就成了,而宁文桓傻乎乎地走了,放弃了机会。」 「虽说我有点不道德,没办法,我也得传宗接代啊。嫂嫂也是我唯一全盘托出的人,我的事儿她都知道,也会安慰我。」 「而杀了他,我非常不舍。」 何文彧停在宁苏桓的面前,说的都是真心话,因为眼神中依然没有那种嘲讽言辱的意思,真诚和伤感当真就是他的表和里。 宁苏桓无话可说,甚至心情和情绪逐渐从中冷静了下来。 楼上的伊弗听后,竟然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联主,每次都能对他有所改观。 此时在楼上看的,可不止伊弗,还有风招。 「放心,我向你保证,我是绝不会杀你的,因为你没娶云媛,不在我复仇范围里。」 「至于文桓……他是来我后联团卧底的人,自然要除掉。」 「一会有雨,浇浇吧。」 何文彧走之前看了眼天空,眯着眼睛望着清晨的太阳光。 边走还边对宁苏桓招招手,笑着离开了后院。 来到中庭,他直接上楼了,途中还听到了教士在前面给百姓讲着一些奇怪的知识。 这个教堂共五层,风招在三层俯视宁苏桓和师父的交谈。 而伊弗在二楼廊亭边听着,所以听得会比较清晰,但风招很年轻,他在那么快那么高的位置也能听得清,甚至有了自己的看法。 见师父上楼,他马上下楼,在二楼往北的口,堵住了师父。 「你可不能露面,绝不能去后院看宁大哥一眼。」 「上去!」 他拍了拍风招的肩膀,说完就继续向着北边的廊亭去了。 而风招想听的可不是这句话,而是一个答案。 他又上前拦住了师父。 「为何不杀他啊?」风招瞪大双眼不忿质疑。 「你没听到?」何文彧满眼横劲的说完,继续走了,可风招还是不理解为何不杀。 「是!他不在范围里,但至少我们能铲除一个后患,留着他,只会给咱们添堵,师父不杀,徒儿杀。」他拔刀就向苏桓而去。 「站住!」何文彧奋力一吼,拦在风招面前,抢过风招的刀。 「宁大哥没做错何事!如今也已和云媛无缘,我敬佩他,你要敢杀,我将你逐出师门。」说罢,他狠狠的盯着风招的眼睛。 「是!」 在风招一阵不服的应答之下,他继续向里走,也不在意风招的心情,他是真生气了。 而这些话,也没伊弗听到了,伊弗就在尽头的墙后面,那边也有一个楼梯上来。 听到脚步声后,他往回走了一段又开始往何文彧来的方向走。 二人合理碰面,何文彧也丝毫没起疑心。 「神父!」他低头鞠躬道。 「参见联主!」伊弗想要鞠躬,可被何文彧扶起来。 「请起请起,你是长辈,小子怎能让你弯腰。」他说话时故意放慢,能让伊弗听懂。 「多谢联主!」伊弗依旧摆出一副很低下而遵从的姿态。 「不知神父对刚刚有何高见?」z.br> 伊弗也不知他问的何事,是审问宁苏桓还是训斥风招。 他想到其中的端倪之后,思考了一会儿。 「联主进退两难,放了他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不放又会让他受委屈,手下又不满意,那些杀手,是不懂联主的良苦用心的。」 「老夫认为,联主精明。」 伊弗说的话很清晰,而且标准,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富有感情,流利,听着通畅。 何文彧在一旁也不累,每个字都能听出来说的是那个字。 以及听了伊弗的话后,他很安心的点了点头。 「还是德高望重的思想者,能读懂我的心思,无愧神父。」何文彧虽是第三次来这,可看的关于西方的书还是不少的,能明白神父这个身份的意义,就是看清一切给人提点,而这也仅仅是一方面。 「多谢联主!」伊弗欣然接受了何文彧夸奖。 「那个人联主打算如何处置?真的一直绑在这儿?」伊弗循序渐进,探索着此事。 「我也不知道啊!」他深叹口气思考着,这确实很重要。 「不如……带去蒙春?」伊弗给予了小意见。 「去那么远?离皇宫还近,不怕暴露吗?」他仔细想着,蒙春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几个城市,万一暴露了,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的人能在那栖息这么久,一定没问题,而且我学到了一句你们大地上常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地方,居中更好。」伊弗的话彻底说服了他。 「好!一会我就安排!」 说罢,何文彧开开心心的离开了这条廊亭,来到了他们后联团自己的教主的卧房。 伊弗也在二楼楼梯口,正巧撞见了偷听的风招,风招瞪了他一眼,随后去前院了。 天此时也下起了大雨! 宁苏桓就在树下,感受着眼睛都睁不开的大雨在身上拍打,虽然背后浇不到雨,但身前被大雨淋,那感觉是真的很疼。 但他仰起头,用享受的姿态,和表面看着无数粒雨滴落下。 这一刻,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一般,对天上正对自己笑的弟弟散发出小时候那般宠溺,如今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了。 「放心!我会去找云媛!见她完成你的心愿!」 「但我会保持分寸,不与她越界相处。」 在雨中,任何人都看不到他此时流下来的眼泪,只有站在门口,满眼希望看着他的伊弗神父。 他看到了宁苏桓眼角流下的眼泪,即使融着雨,也看得一清二楚,同时无比心痛。 他看着低下头来的宁苏桓,二人对视微微点了点头。 第17章:府军会议 「记住,你们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将他送到工部尚书府上,是当下最重要的任务。」 「不得有误!」 云媛正激昂慷慨地跟面前这五位官府的资深官兵和五位守城军队里的精兵强将布置任务,交代着任务中的注意事项等。 此地是她们临时住下的庭院,知府专门为她而找,昨晚四个人也正是住在此院。 院内由两堵八尺高的墙围住,前后分别是二层楼,还有两棵大柳树,以及一口水井。地砖是瓦匠亲自镶嵌,一块块灰色条纹的石砖,房屋是也是由砖块搭建,既结实,又庞大,这处院子是专门为重要之人打造,也正好如何云媛她们的身份。 虽说有很多人知道,但能进来的人都非等闲之辈。 她的气场如君亲临,如风在摇,吹起那飘逸而乌黑的长发,又结合阳光增加她相貌之美。使她有了一种天然的说服力。 面前这些后辈,当看到她这样的气场和美貌及实力时,会不由自主的遵从她的号令。 听到她讲话时,内心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使命感涌上心头,感觉自己就是夏原将士,是该真正为大夏原出力的时候了。 他们的脸上充满着自信,脚下踏着万里江山,责任感蜂拥而至。 每个人的眼中,都散发出了强烈的杀气,仅仅是望着天空,就看到了路上的敌人。 已经做好了互送途中杀敌的准备和赴死的决心。 趁机机会,也能在将军和知府面前表现一波自己,得到升迁、升官发财的机会。 说了那么多鼓舞士气的话,也该说到结尾了。 「想必昨晚之事,各位都有所了解了吧,就是那后联团在唯山中层,建立了一座监牢,里面关押的,全是能左右百姓生死的重要之人,可见后联团的阴谋之可怕。」 「你们一定希望监牢能铲除,而护送他,你们就能为此尽一份铲除后联团结构的力,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了,就看你们了。」 「我知道,我是女人,你们当中肯定有人不服我。」 「但监牢里的人要是死了,或是他们得逞了,被波及的百姓之中也会有你们的家人。」 「所以……」 「你们是在为自己而战,为你们的家人而战,更是为夏原而战。」 「不是我。」 「祝你们在路上团结协作,多杀后联团杀手,互帮互助,在战斗中能拯救彼此。」 「多谢各位了!」 说罢,十个人离开了庭院,换上江湖人士的着装,带着于岚,前往了工部尚书之路。 过后,云媛也深吸一口气,就像是在说,终于结束了。 昨晚,是风起在保护于岚,今日和今后的一些时日是官兵和士兵更有效的保护于岚,也为自己解决了一个烦人的麻烦。 要不是尚书之子这个身份,说不定于岚早就死了,就以他这性格,能活一天都算是胜利,还很贪生怕死,言语和行为自大妄为,风起被他激怒,风凰对他无奈。 真是一天都不想跟他待在一块,会有生不完的气。 回到室内,风凰给母亲倒了茶,在母亲身边按摩,说一些有的没的话,聊一些最近的事。 可不知为何,娘好像又回到了那种冷漠状态。 说话一问一答没有以往的气氛。 「这风起干啥去了?」她紧皱着眉叹息说道。 「一早上也不回来,这唯山官府也不大,不至于迷路,就这点忍耐力,还想当老大。」 「唉……」 刚叹完气,门口就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是风起回来了,她带领端 着饭菜酒水的丫鬟回来,一个一个把菜放在小堂的桌子上。 这一刻,云媛对风起的气又好像消失了一般,不在乎了。 毕竟风起去找吃的去了,而从如此看来,知府并没有给母女三人准备今早上的食物。 「都是唯山最好的厨子做的,今早第一出锅,快尝尝。」 「来!」 她夹了一块肉给母亲,和中间一锅里鸡的鸡腿给妹妹,自己先是满脸期待的看着母亲和妹妹吃饭,当二人满意后自己再吃。 还亲自给母亲倒了碗热酒,风凰很有眼力见,见大姐给自己倒酒,她立即接过酒壶。 又给大姐倒酒,而这才符合姐妹二人的关系,云媛看后很是自豪,但她没明显表达,只是内心窃喜。 就这样,母女三人吃起了美味而特色的早餐。 「娘!」 「让官兵和士兵一起,他们路上真的不会因为强功而内斗吗?为何要让官府和守城协作?」 「这样真的好吗?」 风凰刚刚就想问,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没好意思开口。 过后大姐就来了,也没机会,现在吃饭安静,可以提了,这件事她怎么想也不明白。 「放心,不会有事的。」 「少问!」 母亲连正眼都没看她,她就从此话的语气和语言中,分析出了母亲此话的多重含义。 而分析出来后的秘密,就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 可面对母亲也不敢说,只是和同样明白的大姐对视着,眼中露出了细思极恐的神情。 感觉此次互送并没有两姐妹和知府等一众人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牵扯到理念。 时辰过了辰时五刻。 云媛依然在这间院内等待,静静地坐在台阶上,霸气外露,看着眼前的女儿们练武。 风凰在练习风起教她的剑法,同时也是在大姐和母亲面前考验。 她已经将这套剑法练习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甚至完全可以一战了,风起非常欣慰。 可也不能总练,总这么做啊,二人不明白娘在等什么。 两姐妹对了下眼神,挑了下眉,示意去问问。 风起胆大,当出头鸟过去询问。 「娘!」 「我们还在等什么?」 她瞪大双眼,可可爱爱的样子令人感到舒心,再说云媛也不是那脾气暴躁的人。 她刚刚看的也不是女儿们,而是院门口,死死的盯着大门,凝视着地上的阳光部位,是否在下一秒会有影子缓缓走来。 听着女儿的疑问,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静静等待。 风凰从观察中好像看出了母亲等待的目标,和母亲此时的心思,把大姐拉了回来。 云媛此时的姿势,就好像是一个男人正坐在台阶上一样,双腿岔开,肘部抵着膝盖,身子微微前倾,抬着头望向前方,两只手在中间摆弄,姿势既销魂又霸道。 她就坐在正中央,大门正前方,两棵柳树和花坛的中间,屋门前面,那几节台阶上。 风起和风凰早就习惯了母亲的这副姿态,因为小时候看着她们练武,母亲也是如此,不过小时候,母亲手里拿着一根教棍。 风起和风升没少挨母亲的打,才习得如今这一身本事。 「你作甚?」 「我马上就问出来了!」 风起嫌乎风凰突然拽自己过来,打断了她与母亲的对话。 「呀!马上就知道了!」 风凰和大姐不断拉扯,而这等趣味冲突,云媛甚至都懒得 用余光看,跟本不在乎。 过了几分钟。 门口出现了影子,和一阵淅淅零零的脚步声。 「快!」 风凰提醒大姐,两姐妹跑到了母亲身后,风起在右风凰在左,像两个带刀侍卫似的。 迎面而来的人,正是唯山府知府和师爷,以及四个贴身护卫。 知府看上去得有五十,满脸充斥着慈祥与善意,笑容很和蔼,看着就很亲历亲民,身长六尺,无比高大,比云媛还要高。 而即使是这样一位知府,也不能使云媛站起身来迎接。 她依然坐在台阶上,垫子很厚,很软很柔,享受着院内的微风,衬托自己也衬托环境。 师爷看到她这般形象时,整个观念都发生了变化,从未见过有那个女人能散发出这等气场和威仪,感觉她就是长相俊美的汉子,而非女子,可谓妇道人家之荣光。 包括说不上话的护卫,都觉得自己要臣服在她裙下了。 但只有知府引以为常,他之前没见过云媛,这是第一次见到,但根据传说和听说,也能想象南宫郡王独特的形象和气质了。 对于他们知府来说,这样的场面已经够有面子了,可在只有三个人的皇室人面前,光是身份,场面就不足以撑起这番气场。 走到面前,相距九尺左右,知府双手抱拳。 「小官参见殿下!」 「还请殿下恕小官来迟之罪。」 他对着坐在台阶上,一脸不屑,但礼貌看着自己的云媛,深鞠躬抱拳,特来参见。 云媛一时间没作答,只是看着六个人抱拳鞠躬行礼的幅度和真诚。 「架子够大,要五个人还得先通知你再让手下去办,就把我晾在这,不管不顾是吧?」 「你们守城将军呢?」 云媛的官腔一出,令风起和风凰立即回到了从前,看着母亲从一开始当官时的不熟,到后面官腔练的比谁都如火纯情。 身为郡王,这点气魄和威慑,必须是要有的。 而且知府等人听了也不会认为郡王殿下抓刺,而是正常。 「他应该在路上,马上就来。」 「还请殿下稍等。」 云媛的脸明显有些生气,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拖到了辰时,还有没有把我这郡王放在眼里! 说着话,守城将军到了! 守城将军几人丁零当啷,快来时就听到了马蹄声,下马时连盔甲落地的声音都一清二楚,云媛看后瞪了一眼,觉得他们不正常。 「又没战斗,全副武装作甚,我看着都累!」 「是不是?」 还没等守城将军说话,云媛的吐槽就使几人瞬间停滞,气势磅礴的气场瞬间消减,缓缓向云媛走来,向知府等人靠拢。 云媛这才起身,并在二人前面双手背后左右徘徊。 看她这模样应该是该来的都来了。 「本王此行,的确是为了消灭后联团而来的。」 「首先,为昨夜突然的战斗,向二位道个歉。」她站在二人的中间,闭着眼睛鞠躬。 「今后,你们要忙碌起来了。那座监牢至少要一个月以上,才能搜完,里面关着各行各业的人质,希望二位精诚合作,别为了强功抢着救重要的人,让他们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等完后,本王会亲自向皇上为你二位请功。」 「唯山府的后联团能否铲除。」 「就看二位了!」 第18章:河边偶遇 阳光照进峡谷,一点点铺满所有能及的角落,让整个峡谷都能感受到明亮的滋润。 那些个支撑点,那些个木板,在暖阳的照耀之下,变得温热。 但即便如此也不浇水,否则木头会一点一点变软。 到时,就撑不住这些房屋了,城市也就塌了。 而这些离不开唯山府中强于那些其他地方的木匠和建筑工人,他们是这维护、修理、建造这一切的,供百姓和自己能有生活之所的,功不可没的城府级匠人。 今日,云媛跟知府和守城将军一起来到后联团监牢,希望能在这搜索到一些后联团的线索,其他藏身之地的位置和相关人。 本来,布政使司也应该参见南宫郡王的,可他今日有事,在很远的地方,来不来了。 云媛念他年龄大,责任高,于是就既往不咎,略过了他。 而相较于知府和守城将军,这两人见云媛不提使司一句,也不敢多言,即便不平衡。 现在二人作为云媛左右两边随从一样的角色,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甚至还很自豪,毕竟云媛这样的郡王,只会让人臣服,气质如神。 路过的百姓也纷纷起了议论。 他们没人不认识知府和保护他们的守城将军,唯独二人面前的云媛他们不认识。 但看到云媛,加以知府和守城将军的衬托,使她那么有气场。 许多人猜测,她应该就是传言来到夏原西部的南宫郡王,而昨晚的战斗也应该出自她手。 据说,南宫郡王一路上斩妖除魔,惩女干除恶,什么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知府官僚,都被她铲除了,她的到来会让百姓脱离苦海,回归正常生活。 因此,许多人开始带着敬意面对由知府和守城将军护送的南宫郡王。 终于,在巳时五刻。 一行人来到了后联团的矿山。 看到了那座已经断了,整个身子耷拉在另一边的桥,它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很危险。 已经有人开始了修建,从下到上一根根拆迁,然后按照原本的形态组合上即可,而被苏桓砍掉的支撑点,仓库里有备用的,再拿来就行了。 唯山府的建筑结构经过了许多地震和海啸的考验,平稳度过。 「这不比咱家的要强?」 「看看看!」 风起和风凰看到那些人的速度也不经感叹唯山的人真是神奇,比一般地方的人要强。至少,比我们央寰的工人强多了。 说到此,也不经想到,母亲对这反面的疏忽和不管不顾。 但南宫府很牢固,这也是南宫府被称为央寰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因,因为它真的全面。 所有材料和建筑,乃至于方位和密道都是由风起和风凰的姥姥,南宫亦雪亲自挑选。 只是……她们从未见过姥姥。 总听母亲说起过,姥姥比自己还要厉害,是真正的全能型人才,什么都懂什么都精,十八般武艺,三百六十行无人能敌。 毕竟耳听为虚,她们还是对此事有些怀疑,可母亲说得那么邪乎,应该不像假的。 这些日子过去,好久没见姐妹二人想家了,一直专注行动。 「你俩是有多没见过世面?」 「安静一点行不行?」 云媛侧回头,瞪了眼女儿,让风起风凰二人在知府和守城将军及士兵官兵面前很没有面子,被当众训斥,连头都不敢抬了。 守城将军放慢脚步,缓缓地靠近身后的风起。 「据说央寰城守城将军李邺李将军是大小姐的驸马?」他的眼神不是好奇而问,而是另有他事而问,看上去 二人认识。 「对啊!你问这么多作甚?」风起心生质疑,怀疑不安好心。 「李将军家人前几天来着,不知大小姐知否?」 风起一听,很是兴奋,觉得终于想起了这一路上自己忘记的事,那就是去看望李邺家人。 不仅如此,还能让两家的家长互相见个面,敲定一下孩子们的亲事。 还能让李邺的父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成为他们的儿媳妇,长得这么漂亮还会武。 「多谢将军提供线索。」 「我一定会去看看的,你认识我家李邺?」她又问道。 「当然,李将军和我是一起去南方打仗,然后调至他处,我回老家,可他去了央寰!」这位将军姓王,和李邺是一个村的。 「算是一起出行的兄弟,只是我比他大两岁。」 「大哥!」 风起的称呼,瞬间拉近了二人之间的关系,直到洞口,二人的窃窃细语就没停过。 只有风凰在一旁安安静静,跟着母亲走进矿山,来到了监牢洞口。 一行人在洞口停下。 「二位,我们三个人要到处搜一搜有用的线索,随后便直接顺着线索去找后联团了。」 「就此告别!」 云媛转身时,风起和风凰也走到了母亲身后。 三个人对着知府和守城将军二人抱拳鞠躬,正式告别,从头搜,想着一定不会从头出来。 鉴于此,云媛提前告别,省的一声不吭就走了,还得遭人家背后嚼舌。 虽然不在乎,可没有至少比有人说道的好。 「殿下保重,多多注意。」 「再会!」 风起还特意和守城将军眨了个眼,举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守城将军也终于知道李邺为何找她这样的女子做妻子,看上去很强悍,其实很柔弱。 而慢慢相处中,还能发现风起那与众不同的可爱之处。 跟如此讨人欢心的女子在一起,得有多荣幸。 母女三人走另一条路,知府和守城将军直接去中心,给各自手下分配搜索任务。 而云媛第一个来到的地方,那就是监牢团主的书房。 也是在被抓到的后联团杀手口中问出的位置。 一开始风起还不信这监牢里能有多复杂,可没想到,绕了好几十条弯才到书房。其实挺好找的,那就是书房的门是用铁的,而其他的门都是普通的,一看便知。 监牢里的其他人也是靠着门的不同辨认团主书房方向的。 「呦!」 「这还有没吃完的牛肉啊!」 风起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盘牛肉,不经嘲讽起来。 除了牛肉外,还有一壶酒,闻着味就香,风起毫不客气,不避讳,不嫌弃的对着酒壶嘴喝,也还好文桓二人喝酒时用碗来喝。 云媛看到后,瞥了她一眼,心想是从哪养成的习惯。 风凰依然很宠溺的摇摇头,觉得大姐这样非常可爱,容易勾起自己的心情愉悦。 但她还是走过来,道:「大姐,万一被下毒,有脏东西咋办?」 「哎呀,没有啦!」轻轻一放,她冲着风凰歪了一下头。 「以后别这样了!」 「好好!」风起哄着妹妹,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她确实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不好,也正在改变,但有时就是控制不住这份坏习惯。 到一个地方,她就会乱拿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而这全是因为她身为大姐,在弟弟妹妹们房间里的 放纵,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家里的那都是自己的。 对此,云媛没管,没想到酿成了如今的习惯性毛病。 「所有的书都有翻,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斟酌,千万别疏忽,密信还可能有密语,书也可能有夹层,不要忽略任何角落。房里说不定还有密室、密道、暗格等部落。」 「每个地方都有可能是我们下一步要去的目的地。」 「还有你……」 她特意指向风起,具有针对性的眯着眼,欲言又止,暗示风起刚刚的所作所为不妥。 风凰听到后,可可爱爱地瞪着眼并侧仰过头,抿着嘴一脸宠溺而又无奈的看着大姐。 云媛站在书房书桌的里面,而风起和风凰站在外面,情景就像是一个东家给两个伙计布置差事,看上去有些诙谐搞笑。 照母亲所说,二人每本书、每页纸都要查看。 然而越看,风起对上面的事就越生气,因为这些后联团的杀手简直丧心病狂,抹灭人格,肆意玩弄抓进来的少女,故意折磨不听话的男人,只要不开心就会拿他们出气。 当她合上这本书时,看到封面竟然写着,手下违规录。 而且最后一页还列出了那些玩弄少女和折磨男子的人名单,在他们名字背后赫然写着,「已处死」的字样。 看到这,风起想发火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这团主人还不错,这后联团的规矩也没那么坏嘛!」 「害人的竟然都被处死了。」 她看上去好像很开心,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不过,一旁的云媛和风凰好像并不在意她这边的事,一直在忙于寻找后联团的线索。 看到此番情景后,她也进入了状态仔细查找。 本以为刚刚耽误时间的她,进展会非常慢,但没想到,竟然是她找到了关键线索。 「找到了!」 「是这里!」 风起呼喊母亲和妹妹,二人迅速来到风起身边,看着她手里的信,线索非常明显。 「还挺正规。」 风起在信上看到了一个章,后联团常用的印章,之前的线索里也见过,但没注意。 这次一看,不经感叹,这后联团的规则还挺严苛,连这样的密信,都需要印章确认身份,是哪来的后联团也要写清楚。 「这身份暴露的,真活该。」 「教堂?是什么?」风起吐槽完立即道。 「是西方来的人,这丢人都丢到他国面前了,孽徒,你可真精明。」云媛蛮横的说。 「走!出发!」 说着话,三个人乔装打扮,再不被注意的情况下平安且快速的离开了后联团矿洞,离开唯山府,向北边不远处的教堂进发。 三人徒行了一天。 傍晚,在小河边休息,听着哗哗溪流的声音,渐渐睡去。 没过多久,云媛突然惊醒,和假装睡着的女儿们一起制服了夜晚潜入的两个人。 而令风起和风凰震惊的是,这两个人不是后联团。 「赵尹?」 「你就是那个……跟我小妹抢男人的宁金仪?」 风起一口咬定,看清了赵尹的样貌也就分析出了旁边的人,就是那个成功从她小妹手上抢走赵尹的女子,也正是宁金仪。 赵尹和以前不用了,变得更有侠客气质了,胡子也多了,看起来……还会武功了。 「是你害死了我爹!」 「是你!」 第19章:勾起恶忆 「说!」 「为何而来?」 云媛撤掉了他的斗篷,他穿着破烂不堪的棕色披风,头发沥沥拉拉,脸上还有些许胡茬,和刚出现时的宁苏桓大相径庭,但他并没有宁苏桓的那种高大和气质。 他散发出来的感觉纯粹只是一个浪迹天涯,为银两犯愁,居无定所,实力很差劲的游侠。 他背着一把大刀,看似离开家后练的是刀法,但仅仅一年怎能修炼得胜过新手呢。 云媛只需一招就将他制服,手被牢牢控制,脊髓被膝盖用力顶着。 即便如此,他也没认输或屈服,始终在和云媛等人叫板。 而一旁的宁金仪,她也穿着颜色比较暗的衣服,但面部整洁,头发梳理的也很好,完全没有赵尹的那种邋遢、乞丐的样。 二人结合起来后,很像是不听话的大小姐跟自己心爱的江湖浪人私奔。但其实赵尹才是大少爷,而宁金仪才是江湖浪者,她的父亲在前两天,刚死在唯山府峡谷里。 根据掌握的线索,二人推测是云媛她们仨杀了她的父亲。 于是,二人连夜找到了三人。 其实,赵尹和宁金仪二人从父亲加入后联团开始,就一直跟着,每次忍不住动手时,都是赵尹阻止她,这才一直隐瞒至今。 宁金仪想保护父亲,可在唯山府时还是晚了一步,她在远处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跌落悬崖。 她试图去找过尸体,但尸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必然尸骨无存。 她决心要找那个男人复仇,也就是何文彧。 「明知道我们的仇人一致,为何还要半夜偷袭?」 「是不明事理吗?」 风起听过二人的解释,透露着满脸的不相信和质疑,认为这赵尹和宁金仪满嘴胡话。 她带着私怨,自然不会相信赵尹和宁金仪,但云媛信了。 赵尹又开始解释。 自从离开后,他就仔细分析自己父母被杀事件。 分析来,分析去,得出的结果就是云媛在故意找茬,特意命令手下彻查他父亲的作恶历史,然后根据罪证,将他爹杀死。 这是一项有预谋、有针对性、有因公徇私情的行动,而不是官府官员的正常查案。 他也知道父亲是有罪的,可不能接受父亲就这样被杀死。 他不服,他不忿,认为都是南宫知府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所以要找南宫云媛复仇。 刚刚说的父亲指的是赵老爷,而不是文桓,误会了。 风凰听过他的辩解后,露出了非常无奈的表情。 「那你的理念就是杀了个人,把尸体藏起来,只要不被发现,那你就是没错的对吗?」 「朝廷不派人去调查,你就一直带着罪苟活,死者不被发现,那你就是无罪的是吗?」 「我们针对你爹,也是因为你爹他心里有鬼,做过坏事,杀过人,就算有一点风声,我们也绝不会错过,一定会彻查到底,还死者清白,这就是捕头该做的!」 「若你爹没犯事,没杀人,我们怎么可能调查到他头上?」 「空穴不会来风,而事实证明,你爹有罪!」 「对不对?」 风凰说了一大堆,说得宁金仪都要愧疚了,不好意思面对云媛三人,话粗理不粗。 而控制着宁金仪的风起也感觉到了她的身体松弛。. 她已经屈服了,并看向赵尹。 赵尹好像并不接受,在他看来什么话都是辩解,都是狡辩,事实就是云媛用针对性的调查,杀死了他爹娘,而非正规手段。 他坚信不疑,已经在 丧失理智的边缘无法自拔,无法拽回。 无奈,只好打晕他,为了防止他醒来闹事儿,又绑住了他,拽着前进。 至于宁金仪,她老老实实跟着云媛三人前行,找一个全新的地方休息,明日再详谈。 次日。 五人在山下的一堆石头旁,这里阴凉又隐蔽,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地方没有回声。 除非大声喊,若平常说话不贴近是听不到一点声的。 此等神奇的境地,太适合云媛她们这样的人休息了,同时也适合各种野兽在此滞留。 赵尹被绑在一棵树上,清晨这段时间轮到风凰守夜,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着宁金仪和赵尹,而且宁金仪还是在没绑着的情况,云媛相信她,所以就没绑。 风凰守了没多久,宁金仪醒了,她擦了擦脸,走到赵尹面前。 「别乱来啊!」风凰警告着说。 「放心!」宁金仪喊,并将手全程背在身后。 她看想去很柔弱,很温柔,没有任何敌意和杀气,看着那么要好,那么值得信任。 可经验丰富的风凰注视着她每一步的行动,并没有陷入其中。 不过从宁金仪还真没放手,始终背在身后。 「哎!」 「醒一醒!」 她呼喊着赵尹,动作好想用手去帮助赵尹苏醒。 可她充满耐心的呼喊,终于还是唤醒了正熟睡的赵尹,眼神和表情上带着心疼。又不得不绑着赵尹,因为冲动不能使人理智,而此时必须冷静,才能理解一切。 赵尹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宁金仪,但想上前拥抱时,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他很慌张,很不理解,但并没有怪眼前四肢放松的爱人。 「给我松绑!」 「快啊!」 风凰在一旁看着,可惜自己昨夜的话都白说了,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模样甚是怒火上涌。 她死死盯着赵尹,看着宁金仪是否会解救赵尹,她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飞刀上。 「不行!」 「什么?」 宁金仪的话让他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爱人竟然和对方站到了一起。 「我父亲曾跟我说过,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陷入多深的险境,又遇到多大的麻烦,找到南宫云媛提他的名号,就能得到最安全的保护,管吃管住,要一生信任南宫云媛!」 「想想,你爹确实杀人了,事情早晚都会败露,你向云媛报仇,根本就没有理由!」 「这是我父亲交代我最多的话,同时在父亲离开我们之前,又跟我交代了一遍,算是遗愿和一生追求,我不能跟你一起杀她。」 「清醒一点,理智一点,别变成你爹的样子!」 「可否?」 她的样子很纠结,虽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但依然很纠结。 宁文桓真的从小到大都在说,南宫云媛值得信服,值得追随,值得托付自己的后路,只要提爹爹的名字她就会收留你。 虽说到至今为止,她没有寻求过云媛的帮助。 但这至少是证据! 「你父亲好像也是她害死的,你为何不帮我反倒帮她呢?」 「是你执迷不悟,还是我?」 「哼哼!」 赵尹冷笑了两声,低着头,情绪和样子相当失落,但他内心是可以理解宁金仪这种遵从父亲遗愿的行为,但不能接受。 他虽然很讨厌自己的父母,在得知父亲杀死过丫鬟时,自己想做的就只有逃离这个家,离开会波及自己无辜性命之忧的地方 ,甚至想让父亲和帮凶母亲受到惩戒。 在他认知里,官府有明确线索的调查才叫正规办案。而仅仅因为一个人得罪了自己,去查此人有没有案底或黑历史的行为,是因公徇私,公报私仇,不属于正规。 这一年,他推断出的结果,就是因退婚致使南宫云媛震怒,所以才会迫害他们。 「既然你还想不通,那你就继续冷酷冷静吧,云媛一定会帮我报仇,杀了那个联主!」 「我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对不起!」 说罢,宁金仪回到了睡觉的地方。 风凰全程盯着她,真没异样,而就是这没异样让她觉得没那么简单,这可能是障眼法。 先让我们相信她,然后再找机会逃走。 她擦亮双眼,时刻对宁金仪和赵尹戒备,寸眼不挪,意识集中,直至相信为止。 某时一刻。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地上那些奇怪纹路也正慢慢成型,光束也缓缓唤醒了云媛等人。 在习惯阳光后,四个人已全部苏醒准备前进。 只是,赵尹还被绑着。 他就这样被风凰牵着绳子,在四个人后面被跟遛狗似的拽着,还要听着风起对自己的嘲讽,看着自己的爱人跟她们站一起。 「等救出二弟,我就把赵尹和这个宁金仪给杀了!」 「一个负心汉!一个臭表子!」 风起在母亲身边走着,每说道嘲讽的话时,她都会故意大声,让后面的赵尹和宁金仪听到,就是为了激怒,然后找机会…… 她是无比憎恨这二人,一个伤害了她小妹,一个联合另一个二次伤害,抢走了属于小妹的男人。 小妹现在成亲了,有孩子了,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并不是代表赵尹这个人很重要,而是出伤害到小妹的气,不在乎赵尹。 「两个不知羞耻,是非不分,恶贯满盈的坏蛋!」 「我一定要让他们为小妹的事付出代价,死在我手里是他们一生中莫大的荣幸!」 「瞧好吧!」 说罢,云媛深叹口气,想做点什么但又摇了摇头,瞥了回去。 她此时就想一脚蹬开风起,然后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让她知道什么是收敛利己。 可这么长时间,她才不会主动去打风起让她明白,只需要在动手时阻止她即可。 「你是如何跟他走到一起的?」 「他本来……」 风凰突然欲言又止,不想再继续往下说了,但凡想起,她的心情其实跟大姐没什么两样,只是更理智,更看重现在一些。 宁金仪也瞬时间明白了风凰所说的事件,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其实,都是他父亲,说什么宁可让自己的儿子娶丫鬟,也不让一个脏了的女人进自己家的门。」 「赵尹迫于压力和父亲的危险,拒绝了三妹。」 「而我……出于私心,出于对赵尹这些年的喜爱就接受了他,之后就被灭门了,是我救的他,跟我父亲一起,寻找我大伯。」 「是大小姐误会了他,你能跟大小姐说说吗?」 她双手执于腹中,低着头,全身散发出愧疚于自责,真诚之心毋庸置疑的表露出来。 而风凰有些心软,她渐渐相信了这个宁金仪。 但还是在犹豫中。 「大姐的利己之心人尽皆知,要她改变想法……对外事,她可能会信我,但对我们家里人发生的事,除非亲眼所见。」 第20章:枝叶之下 他昏厥在这棵树前,貌似有了雨水的加持,铁链捆绑的疼痛感更强了,身体上已经有了铁链印痕,每动一下,都会疼痛加倍。 他意识模糊,在昨天的雨中根本睡不着哪怕一分钟,雨滴落在自己的头上可谓是万般折磨,加上雨滴落在地上的拍打声,无论眼袋有多沉重,都无法合上休眠。 他一天一夜,一动不动,看似比那些来来往往的后联团成员要轻松,其实他比谁都累,全身无力,全靠铁链绑着自己来支撑。 好歹今天没雨,他已经从凌晨睡到了晌午,总算有了休息时间。 早上也吃了他们送来的饭菜,还是被喂的,但一天只有一顿饭,相比正常两顿饭,他们在有意的控制自己的体力和意识。 这间后院雨后的景色非常美,特别是到了清晨和晌午。 前后左右的廊亭和廊道,檐上正滴下雨水,落在地上的石板上,水珠又溅在周围的小草身上,整个后院散发出一种清新,心情舒畅,在这呼吸一口,感觉整个身心都得到了滋润,如同得到露水的益虫一般。 场景明亮,地上还投影着许许多多的图案和纹路,中间的大树树叶也在滴落雨滴。 原本很美,可唯有绑在树上的宁苏桓成为了这一切美景的焦点。 他很虚弱,此时正在熟睡着,有些路过的人都习惯了他的存在,昨天还可能会看上一眼,可今天,几乎所有人都忽视了。 只有来送饭的,和伊弗注意,特别是伊弗,他很担心。 那晚与之对视过后,到现在他都没想到办法将消息送出去,即使送出去了送给谁?一筹莫展,漫无目的,不知前方的路在何处。 他住在中庭的第三层,房间就在上楼梯的第一间,可以看到前院和后院两者场景。 地位非常有利,没事时他就会观察宁苏桓的动向,有事时他都会看着前院的大堂,听听他们讲的如何,有不对的就改正,何文彧很通情达理,即便他在教堂中,教堂的事也交给了此地的教主和伊弗二人。 而他在房间里规划,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他。 「师父!」 「咱不能就这样看着!」 伊弗的两个徒弟在他身后,看着德高望重,慈眉善目,满脸惆怅的他,提出疑问。 这两个徒弟是本地人,是后联团不到六年的成员,被他感化,成为了他子弟之一,而与自己当初来的那几个同胞传教士,却背道而驰,加入后联团,竟做起了杀手。 这令他十分伤心,同时也为后联团中有清醒之人而开心。 这么长时间过去,伊弗看清了二人的心思,是真的忠诚,因此就连这种丧命之事都愿和俩徒弟交流,一起探讨营救计划。 「你有何办法吗?」 他扶着窗沿,看着下面的人,听到了话但嘴却没动。 前院正在进行给当地百姓讲一些他们的东西,内容一致,没得到后联团的篡改。 「曌盟和联团是死对头,找到曌盟的人即可。」 「师父,对否……」 面对徒弟的提议,他感到很开心,因为徒弟至少想到这一层了。 可他就愁在这儿,就是不知道曌盟的人上哪找。找曌盟这件事,他很早就想到了,即使在宁苏桓之前,他就想过找曌盟。 「不如……问他?」 徒弟将视线转移到后院,看着他们要营救的宁苏桓。 「只能如此。」 伊弗叹口气,计划敲定。 一会到晌午,会有人去送饭,只要两个徒弟中的一个去换换班,就能与宁苏桓取得联系。 流程听上去很简单,可送饭的人 是庖屋钦定,外人不得接。 徒弟二人准备先礼后兵。 庖屋在后院后方的室内,也是后院距离外面最近的一条路,庖屋的经常从这扔垃圾。 什么买菜,进购等,统统从后门出去进行。 虽说命令是必须庖屋的人送,但有些人也会腻了,说不定那个就愿意给二人送呢。 徒弟二人就坐在后门前面一点的位置上等,庖屋的人去前院,这里是必经之路。一个人放风,一个人假装在门口刚出来,以恰好撞见为由,和送饭之人展开交谈。 他看到师弟点头,就开始往后门的方向走。 果然碰到了给宁苏桓送饭的人。 「喂!」 「你是去给那个人送饭?」 他就跟平常聊天似的,叫住此人与之聊天,看似一切正常,没能引起此人的怀疑。 「是!」说完就想走。 「哎哎等等!」他追过去拦住。 「我这……实在没事做,不如我替你去啊?让我也找点事。」他积极乐观的说道。 「可是联主严明过,让庖屋的人每天送饭,别人不可。」此人看起来有些抉择了,他是新人,有一种想偷懒的冲动在内心深处,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歇着了。 「哎!这话说的!就你我知道,联主都已经闭关两天了,还有谁能知道此事呢?你歇歇,我去。」他搂住这位小兄弟的肩膀。 「那行吧,你去。」 他接过餐盘,端着里面的饭菜,走向了中庭。 而另一个也跟在身后,一有不测好及时弥补,不过就这种事,除了欠儿欠儿的人外,没人会在意是谁去送饭,是自己人就行了。 来到树后,他忐忑不安的走到宁苏桓的面前。 此时的宁苏桓已经醒了,睡眠时间算是补回来了,体力和力气也都恢复了一点点。 看东西的视野和模糊度,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正在恢复当中。 他在想,前几天那个人对自己点头示意,究竟开始行动了没有,两天时间已经不少了。 他不信伊弗,但也没办法只能相信一下,赌以赌能否帮到自己。 他也意识到了唯一能交流的一点就是送饭时的机会,但也是最危险,为容易暴露的。 「喂!」 「喂!」 大徒弟小声叫着,除了命令只有庖屋的人能送外,还命令不准和宁苏桓有交流。 苏桓听到了他的呼喊,边吃饭边回复徒弟,利用吃饭的咀嚼,隐藏说话的幅度。 「你想作甚?」苏桓问道。 「我要救你出去,告诉我,镇子上有曌盟的刺客吗?」他边喂饭边问,必须要在喂完问完。 听到此话后,宁苏桓陷入沉思,他在想要不要告诉此人。 万一是假的,自己可就成为了害死曌盟兄弟的帮凶,见到云媛一定不会被原谅的。 但如果真的,那此事必定是自己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他犹豫不决,不知如何选择。 眼看着饭菜一点点变少,交谈的时间眼见消散,他还是没回复,一直在盯着一处思考。 「相信我!」 「我师父是这的神父,他是反对后联团的,我都把师父卖给你了,不说就来不及了啊!」 徒弟咬牙切齿着隐藏,借用这个劲儿不张嘴出声说话。 宁苏桓就想啊,不如赌一把,自己活下来比较重要,答应弟弟的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有!」 「你只需要带着一串猪肉,上面三块肥肉,中间猪皮,下面瘦肉, 在镇子的武艺客栈外等候,就可以了,若在保险一些,你就说央寰城,他们……就会信你了!」 他带着冒险的心思,将与曌盟的见面方式交给了徒弟。 说完也吃完了,水也喝了。 他来到师父的书房,把计划和师弟跟师父说明,接着就去镇里了。伊弗为了保险,两个人前后去,后面的师弟要蒙着面。 万一出了意外,师弟重新准备标志物接上,即便暴露,也要将消息带到曌盟口中。 镇子距离教堂四里,很快就到。 按照教好的,他拿着猪肉,坐在客栈门口。 然而,一天过去了,到了晚上都不见曌盟的人来。 师哥还跟不远处的师弟对了一个眼神表示不对劲,可就在刚要离开,还没站起身时。 他没两个人蒙上头套,瞬时间带到了旁边的胡同里,师弟追上去,可不见人不见势,三个人就这样神秘的消失在了胡同里。 当取下头套,他眼前是两个看着非常有侠气,双手交叉抱胸,佩剑在腋下夹着,潇洒不羁,形象很江湖,气质很庞大,身材高大,体魄健壮,长相英气的刺客。 二人散发着一股正气,不像是后联团杀手,劣气重重。 他被绑在一间柴屋里,光线较暗不易看清二人真面目,椅子咯吱咯吱响,地上还有老鼠。 「你们是曌盟刺客吗?」 「是不是?」 他很激动,就像是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事物。 「你这个明知故问,我是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说,是什么生意?救人杀人?」 二人的话直来直去,听着就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别的刺客都是好生招待雇主,曌盟刺客这样对雇主,凸显其独特魅力。 而且就像是习惯了,以前一定也是这样的交易模式,毕竟曌盟刺客,不比其他杀手。 「救人!」 「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灭了教堂里的后联团!」 此话一出,二人瞬间认真起来,姿势也放下来了。 一听后联团,就像是起劲一般,全身的斗志都被鼓舞起来,看得出曌盟和后联团的恩怨。 「那你是谁?」他们问道。 「我是教堂神父的弟子,我们师父一直在想办法除掉这些后联团,重振教堂容貌。」 「而你们救的人,我相信一定是很关键的人物。」 「并且!联主此时就在教堂!」 一开始他们还很犹豫,可一听到联主就在教堂,他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同意了。 而且今晚召集所有人,夜袭教堂,铲除后联团。 大徒弟也将和他们一起出击。 与此同时。 何文彧还在自己的书房闭关,他在进行下一步行动的计划。 想了两天,终于想完了。 他再次来到宁苏桓面前,准备好好聊一聊。 伊弗此时就在楼上,宁苏桓看到了楼上的伊弗,但小心翼翼的,并没有暴露伊弗。 「夏原珑安,该结束了。」 「带你去你当年诈死的地方,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当年云媛杀死我师父,就在那座悬崖上,我也要在那杀了她,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 「瞧好!」 宁苏桓听着他的计划,这明显是诱导计划,前言不搭后语,没有逻辑,引诱上勾。 是何文彧抛出的保险。 第21章:即将复燃 天色已晚,即便是这个季节的乡下也熄了灯,躺进了温暖的被窝,在火炕的暖温下,和伴侣的一起进入了甜甜的梦景。 秋季的余风渐渐袭来,为夏季的炎日画上了落下帷幕的预示,正跟着每日渐进的萧瑟夜晚拉开序幕,让人们迎接丰收欲动。 乡间小路,桥梁溪水,木房砖房和瓦房。这似乎代表了村里不同经济实力的家里。 实则不然,但也实然。 那些木房象征了村庄的久远,表现着技术还没精进时的古老。那些瓦房则代表了最普通的乡下规格,维持着村子的平衡。而砖房,是证明这座村庄适应当下时代的代表。 很多人看了,都会以为砖房里的人才是这个村最富有的,其次是木房,然后瓦房。 可住进来会发现,村里的高阶人士都是木房和瓦房,砖房是给那些村里的穷人试住的,听起来细思极恐,不危险才会搬。 至于村里最特殊、最奇怪,也是最庞大的建筑,那间教堂融合了三者的建筑材料。 但无论怎么建造,木头永远是不可缺少的资源。 到现在为止很多人还用不起纸。 教堂作为最特殊的存在,它也使这座村庄变得更有存在感,甚至开设了客栈旅店,让许多听完演讲的人,能有地方住下。 这座村庄也是距离镇子最近的,这座镇子也只距离府城最近的,是伊弗聪慧的证明。 既要远离城市,也要临近城市,远离喧嚣但需要热闹。 这样才能让教堂变得更有意义,让人千里迢迢来信奉。 可大夏原的人出乎他意料,心想这个地方距离自己远,干脆不去,也要图个省事。 这令伊弗和一众传教士很苦恼,思想太难传播了,下次一定在府城中建一座教堂,吸引更多的信徒,但人们也只是看热闹而已,新鲜劲过去了,这件事也结束了。 一百个人里能出一个,就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至于后联团将聚集点设在教堂,是它巨大的错误,也不知一开始戚元杰是怎么想的。如此一来,曌盟杀手可以轻而易举扮成信徒潜入,然后收集线索后续待攻。 戚元杰没想到也就罢了,现在的何文彧也没想到。 因此,镇子里的曌盟杀手正根据之前收集的线索,拿着教堂的全方位地图进攻而来。 地图上画了所有房间,所有地方的巡逻人数,多长时间换班,多久到达一次某廊道,和大徒弟提供的内部消息,严丝合缝,而在这基础上,还添加了每个房间住的是什么级别的成员,以及宁苏桓在哪! 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可以准确无误地潜入教堂救出宁苏桓。 就在此时,两位曌盟刺客突然起了争执。 一个就说,「我们救完人后,完全可以直接撤离,不需要和后联团的人展开战斗。」 另一个就反驳,「我们应该彻底消灭这支后联团,召集镇子的所有兄弟背水一战。」 至于大徒弟,他站在消灭后联团这一提议,因为他希望就此为师父夺***堂控制,让教堂变成原有的样子,不能再被后联团侵蚀,否则师父的努力会随着时间荒废。 全镇的曌盟刺客加起来,得有三十多个人左右,消灭后联团足够了。 可这么大的行动,需要盟主的许可和意见,不能私自决定出击,或挑战盟***威。 很显然,只提议救出的刺客,更有责任心,而对面,只有莽。 二人已经在曌盟大本营了,就在临门一脚。 双方僵持不下,两个人持有各自的意见互不相让,一起将宁苏桓的生死置之度外。 可就在这选择困难时, 云媛母女三人突然出现在门口。 母女三人气质昂扬地走来,踏进室内时还带着一股风,气势汹汹。 风起满脸骄傲,积极向上,还对着两个曌盟刺客挑了下眉,也不管她认不认识。 风凰神态平静,更像是母亲身后的侍卫,没有那么多活动,也表现得极为淡定。 金仪和赵尹却显得像是犯人,只有金仪能融入一点点,但赵尹的捆绑依然还没有结束,只不过交给了金仪,金仪倒是很理智,老老实实牵着赵尹,没私自松绑。 当曌盟刺客二人和大徒弟看到这一场景时,不知所措。 因为这两人没见过盟主,但看着气场绝非闲等,竟然立即拔出武器,准备好战斗。 大徒弟也在警觉,但并没有摆出尴尬而奇怪的姿势,只是默默地看着五个人靠近。 「尔等何人!」 「偷听擅闯我家?」 该说不说的,云媛对这二人的保密行为很赞赏。 他们并没有说这是曌盟,而是他们自己家,这样擅闯的人就会认为只是这家的人会武。 云媛双手叉腰点了点头,看着二人的体魄、个头和长相。 但十几秒过去了,她连一句招呼的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前面那个个头矮小的徒弟。 「你俩不错,像我曌盟刺客。」 「但你是谁?」 云媛歪着头,七尺开外就以俯视的姿态和蔑视的眼光看向徒弟,表情透露着满满的瞧不起。 而她只对自己曌盟成员如此,要求十分严苛。 徒弟看了眼二人,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不停眨眼,呼吸加快,放下了警惕心。 「我是教堂神父,伊弗弟子。」 「特意来协助贵盟消灭教堂后联团杀手的人。」 徒弟相当自信,说话都很有一种自豪的底气,感觉身为伊弗的弟子,时间值得骄傲的事。 但这种形式迎来的只有云媛切的一声瞧不起的笑。 云媛亮出了盟主身份的标志,只见背后刺客二人单膝下跪,将剑放在眼前双手抱拳。 「大名鼎鼎的央寰府府尹,当今圣上的皇姐,南宫郡王,既然还是曌盟的盟主。」赵尹充满讽刺的话语,从几人背后传来。「这是要准备篡位,代替执家江山啊?」 「这个皇上也是助纣为虐,养虎为患啊,哼,也不知咋想的。」他的嘲讽可谓说道了极端。 「你是……南宫郡王?」大徒弟一听瞬间惊愕。 「你俩,把他拉出去,砍了。」 话音刚落,徒弟背后的两个刺客就将他搀走。 徒弟很不理解,明明自己是来帮助他们消灭后联团的,可盟主为何一出现就要杀他,他想不明白,被拖走时不停的喊。 「娘咱,放过他吧,兴许他真能帮我们呢?」 是风起看后觉得不妥,才请求母亲饶他一命,一旁的风凰都没说什么,金仪也同样。 「拽回来!」云媛手一抬,刺客二人又将他拖了回来。 「我问你,你在成为伊弗弟子前当了多久后联团成员?」云媛一副审案的模样问道。 「禀盟主!四……四年!」他语气和表情中充满恐惧,以及对云媛威严的畏惧。「但我只是成员,地位很低,我只在教堂扫地,没出过任务,也没杀过任何人!」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即使这样简单无感但充满决定性的八个字,云媛都能说得高高在上,语气中布满了威严与地位。 说罢她带着风起和风凰,金仪和赵尹来到了屋里,还把赵尹绑在了屋中的房梁前。 她即使坐在炕上,也能凸显出女王般的气质,十分高大,不可触及。 「我刚听到……你们在为消不消灭后联团的事起了争执?」她说话的形式发生变化。 「说说!」 随后刺客二人和大徒弟将自己的意见和云媛说了。 而风起和风凰、金仪三人也分别有了不同的看法。 风起提倡消灭,认为融合文化是大夏原传统美德,教堂不应该被后联团持续糟践。 风凰和金仪则站在潜入这边,认为救出人即可,不必造成那么大的动作和行动来。 但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发生了想法改变。 那就是说潜入的那个刺客。 他只是因为盟主不在,不敢妄自决定是否全体出动,攻打教堂后联团,现在盟主在场,他自然站在了消灭后联团的一边。 「只是个造反组织,还弄得跟有朝廷似的,装什么装?」赵尹的话虽然很在理,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在意,都不搭理他。 「小心我告诉皇上,出兵将你们曌盟剿灭!」而此话一出,大家依然没有搭理他。 「那就……两者一起。」 云媛一声令下,刺客二人立即出发召集弟兄们。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集结。 准备按照计划进攻教堂! 亥时六刻。 午夜伸手不见五指之时,云媛、金仪和徒弟三人来到教堂,按照徒弟带领的路线,在中庭与师父会面,准备营救宁苏桓。 「师父!」 「这位……」 徒弟还没介绍完,师父就气喘吁吁的把着徒弟的肩膀连忙歇息。 「不好了!你们快沿着东边,追由联主亲自押送的车队,他们要将宁大侠运到珑安。」 「我已经让你师弟追了,你们应该还能赶上!」 「快去啊!」 云媛听后,马上转头,可还没走几步就转了回来。 「神父,你赶紧躲起来,我们的人要进攻教堂,消灭这里所有的后联团杀手和成员。」 「多谢!」 就在她与伊弗说着话时,楼上,风招的弓箭已经瞄准了她。 可失算的是,云媛竟然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 箭射中伊弗,而风招瞬时撤退。 「看好教堂!」伊弗对徒弟真情的交到完后,便离开了。 「你在这儿看着,我们走了。」 云媛带着金仪离开教堂,在外面他们自己人的潜伏地与风起和风凰等人回合。 「他被转移了,你们该攻就攻。」 「我们一会儿回来。」 还没多说一句话呢,云媛就带着金仪想着东边追去。 而风起难得听话,跟曌盟的弟兄们一起进攻后联团。 「大姐你为何不去?」风凰在一旁悄悄的问。 「去救咱爹的对手?你去啊?」风起一语戳中了风凰疑虑,她不去也是因为此顾虑。 「若娘成功救下他,他要是敢跟娘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杀了他!」风起咬牙切齿道。 「那你就不怕这一时半会,娘和他旧情复燃?」风凰的话令她沉默。 「……」 「你说得对,我绝不能让娘和他独处一时半会!交给你了!」 犹豫了一会,风起还是决定跟着娘一起去救宁苏桓。 只为阻止娘和苏桓复燃旧情。 第22章:极速营救 夜黑风高,蹄鸣呼啸,这几匹马儿在林间拉着马车慢悠悠地行驶,不紧不慢,不慌不乱,步调井然有序,伴随着欢声笑语。 他作为领队在前方带路,身后的手下将马车围成一圈,看似是在押送重要物品。 每个人警觉度相当之小,互相之间还在闲聊,感觉只有在危险临近时才会警觉起来。 松散,宽放,成为了他们此时的代名词。 「自加入咱后联团以来,这是我第一次与联主一起执行互送任务啊!真是万分荣幸!」 「之前啊……一直是监牢和教堂两头跑互送。」 「联主人也好!」 他撅起嘴唇,诚恳地点着头,对身旁的同伴分享着自己的任务经历和对联主的看法。 伙伴听到后,同样以诚恳的点头认同了这个观点。 其实早就听说联主这人很好,对手下很呵护,但规矩严格,做事分配公私分明。 近日一见,联主果然如同传说那般明君之范。 二人保护的是马车的尾部,也就是断后部位,由此二人的警觉度比其他人要精,很关键。 「你还算好的,你看我这些年,都没离开过教堂。」 「唉……今天是第一次执行互送的任务,这算是……出师?哈哈!但愿一切顺利!」 他虽然地位很低,在后联团中,连出任务的资格都没有,长时间在教堂当扫地的,收拾东西的,还得伺候教主和神父。qδ 但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抱怨过,且武艺也习得一二,一直是以乐观的态度在面对。 何文彧不仅在改变后联团性质,同时还为改变最快的西部的成员,特立了一个寻找姑娘的部门,已经有很多人成家立室,有了自己的孩子,甚至已经不让那些新成员执行外勤任务了,让他们好好工作,发月俸。 这就是他想做的成果,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由此可见,他手下的忠诚度并非是恐惧傍身,而是真心实意,用行动为他卖命。 他也早在五年前,就停止了后联团加入新人。 「喂!」 行驶在侧面的人,突然跟面前的伙伴说话。 「据说,里面锁着的人,就是一直以来在夏原西部追杀我们的那个人,曌盟的人。」 「联主真是厉害!」 宁苏桓在夏原西部活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了,是一直在西部负责追杀后联团。 他的威名早已在后联团成员和杀手之间传颂。 有的甚至听到宁苏桓要来时,还没等动手就撤离的一人不剩,曾多次留下空壳。 几次过后,宁苏桓几乎是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住所,然后全数歼灭,每个藏身地一个不剩,毫不留情,被称为西部后联团的噩梦。 哪怕现在,也有人正心惊胆战,害怕宁苏桓突然睁开铁链。 然后,用铁链捆住所有人的脖子给他当马用,这也是联主用铁链绑他的重要原因。 「我一直在想……」 「联主为何不杀他?还要转移。」 他前面这人看起来很不屑,一看就知道尝出外勤任务,而且跟风招一样理念不同。 记得没错,他是旧联团来到后联团的杀手,资历很老。 而且对在场的人里除了联主,谁都看不上,总是高高在上,对谁都是蔑视的眼神。 「联主自有联主的用意,还用不到我们揣测,联主乃高深莫测,计谋远略之思,定有打算,我们这些杀手,还是遵从的好。」 「别不服了!」 他心平气和,意识明了,佩服何文彧的心 都写在脸上了。 他跟这样的同伴说话都是这样的样子和态度,可谓心不慌不乱,也不怕会报复。 「不带点杀心不行,他出来,我们九个都不是对手。」 「包括联主!」 据传说所言,后联团噩梦能以一敌二十,曾以一己之力端掉了一个府的后联团聚点。 但也有在跟他战斗中活下来的,描述以一敌二十都少了。 感觉他就是天神降临,似乎不知道累怎么写,在他身上,永远也看不到累是什么样。 「嘿!」 「你别睡着了呀!」 马车的另一侧,有两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伙,后面的明显感觉到前面的速度变慢了。 这是他一向的偷懒举动,只要有机会就睡觉,在教堂还没找因为这件事被处罚。 这要是搁以前,何文彧师父戚元杰掌权那几年里,会被逐出联团,重者直接处死,可何文彧接手后,所有惩罚都变轻了。 这也是为了收揽人心,让他们轻轻松松改变自己。 在这些较轻的处罚下,一些人开始偷懒,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对不起!」他醒来,揉了揉眼睛回复了同伴。 「这一路危险重重,尤其是到城镇县城府城时,说不定里面那个人会被查出来,我们就和官府有一战,到时别害了自己。」 他睁大双眼,致使眼泪流出,然后狂揉眼睛,活动了一下脖子。 紧接着,跟上速度,继续正常押送宁苏桓转移珑安。 他们进入了方圆五里内没有城和村的范围里,这里野兽横行,夜晚的狼叫不断。 所有人都打起了对抗敌人的态度面对此情景。 「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好像是在押镖啊?是不是?」 在马车前面的二人,是最累的,因为还要拉着车,而身后身旁的六人只需互送即可。 二人面前就是联主,态度也自然而然很认真。 长时间不说话,面对联主威严的背影犹豫了三里,才敢开口,但也是依托于其他人。 「的确!」 旁边的同伴只是边点头比敷衍的应付着他。 其实不止如此,以往运送重要的人到监牢或其他地方,看起来也像镖局在押镖。 只不过没有牌坊和着装,没有那么正式的武器,也没人尽皆知的名气。 二人简单的两句话,也被何文彧听的一清二楚。 「聪明,等有那个城检查问起,我们就说是镖局的,一般守城士兵就不敢查车了。」 「这不是咱们一向伪装的说辞?你俩不知道?」 何文彧回头看着二人,光是看着就有些心里紧张,不敢眨眼。 二人确实是第一次押送,也没听说过以前押送是以镖局的名号,真是长见识了。 「回盟主,我二人首次。」 「昂……」 何文彧听后昂的一声回过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见,只是在回头时叹了口气。 从语气的悲哀中可以听到,这声叹息寓意深厚,难以揣测。 「都准备准备!」 「到前方歇息。」 他高呼一声,使原本平静,只有马蹄和马车木板声的场景,忽然变得丰富起来。 八个人活动着筋骨,武器在身侧敲打着,轻松的呼吸声也变得重起来。 一会拉马车的要换,不然全程两匹马拉有些疲惫,不仅马受不了,就连人也受不了。 他们就地歇息,可她们在马不停蹄地进行着。 在这阴暗,天无月亮,只有依稀光亮的森林之中,有两个身法矫健,身轻如燕的女子正在追赶。 她们没有马助力,只有一双踏遍千山万水的腿和坚强不屈的意志,及心中那份信仰。 两个人杀气腾腾,所到之处就连野兽都得为她二人让路。 她二人带来的风就好似乌云密布,暴雨将至,一滴滴穿透枝叶,一滴滴穿透了树枝。 她们气势汹涌,气场强大,任何物都要为其低头鞠躬。 从村庄到森林,跑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在这还依然炎热的夏季,却不见一滴汗水。 可谓精力旺盛,耐力十足。 但相比之下竟然是老的比年轻的更加有动力。 宁金仪带着对父亲的遗志,促使她必须坚持,无论是何阻碍,都不能使她停歇。 从小,就跟父亲四处奔波,为了不让自己重蹈母亲的覆辙,父亲特意找了个好人家,让她做丫鬟,不跟自己一起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日子。 那时,她就明白了大伯对父亲的重要性,她也期待见到大伯那一天,能有多惊喜。 也曾想象大伯是个很好的人,一定是武艺高强,人面心善。 可她不明白,为何南宫郡王也对大伯如此上心,父亲从未提及过大伯和她的关系。 云媛的所有动力来自于她对宁苏桓的愧疚,迟到了这二十年的愧疚。 她一定要弥补,无论如何也要还宁苏桓个答案,而自己也要得到他的一个答案。 一切的源头都在二十三年前! 「我们能跟上吗?」宁金仪在身后边跑边问。 「他们不知道我们会来,所以速度不是很快,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就能遇到他们,行了,别多说,保持体力,一会还要战斗。」 云媛明知道说话会漏气,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但她还是回复了金仪,这要是风起或风凰,她一定一言不发,还会厌烦。 她紧皱着眉头,想不通,那个大徒弟不是说他师弟跟着他们吗?为何还没遇到。 就在她犹豫时,她在黑暗中感受到前方草丛的波动。 她只是伸手给金仪施了个手势,金仪就明白了。 二人来到此地时,配合默契,前后夹击捆住了此人,此人就是伊弗神父的二徒弟。 「说,你是谁?」 云媛的剑紧紧的贴着师弟的脖子,感觉轻轻一动,就能脖子就能被划一道伤口。 师弟已经在后联团几年了,也学习了一些武艺和剑法,下盘也使得他无比稳定,面对剑指着自己,毫无波澜,冷静如斯。 「我们是教堂来的!」 为了让确认和表示诚意,云媛先说了自己的来历。 师弟一听,然后又看到二人这身装扮和气质,就明白了二人的身份,一定是曌盟的。 「明白了!」 「我是伊弗的二徒弟,他们就在前面的山丘后面休息!」 云媛一听,二话不说,寸步不停的前往山丘,并快速登上山。 令人惊讶的是,宁金仪和二徒弟竟然能跟上。 「他们还烤着,时间充裕。」 「咱们慢慢下,趁机恢复体力,准备一战!」 一刻钟后。 云媛扔了一个能让人眼睛流眼泪的小包出去,在火堆里炸开。 只见三人带着沾了水的面罩,冲进烟雾乱杀一通。 占据优势的三人听没了动静,随着烟雾的散去,满地的尸体,却不见何文彧的踪影。 云媛打开马车。 看到了里面昏迷的宁苏桓。 第23章:二十三年 这一面,是经历了二十三年双重人生的沉淀。 云媛即将开始找宁苏桓时,却收到了来自母亲的逼婚,什么各种刺激耳膜的劝导成天在耳边徘徊着,无论是谁都在让自己尽快成亲,招个赘婿好让自己传宗接代。 她非常烦,非常讨厌,甚至萌生了想自尽的念头。 可理智使她转念一想,自从自己带着婧儿回家看到茶楼和家满地尸体,发现娘并没有死,出行寻找娘时,这一切是为了娘。 是在寻找娘为前提情况下,她遇到了宁苏桓、宁文桓和那么多好朋友。 揭开了婧儿身份之谜,得知戚爹爹不是亲爹,自己是皇上的女儿,是当今公主。 等等一系列的事,都是她以寻找母亲为前提进行。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切正如自己的所愿,可却没有了之前在燕妃时的那种平静了。 但总之为了母亲,在内心深处,她还是爱着自己母亲的。 是再次出行,再寻找一遍不确定死亡的爱人,循环。还是放下芥蒂,遵从母亲之令,成亲。 她选择后者,萧攸策掀开自己盖头与之对视,眼神中那种委屈,和将身子交给了一个自己当时还不爱的人,要跟他洞房时。 她看到了将来的自己,可能会是个平凡的妇女,忘记了武艺,忘记了自己二十岁前的经历,忘记了那一段精彩的传奇,简简单单做个一家之主,做个好亲王。 可成亲生完孩子以后,自己辛辛苦苦寻找的母亲又走了。 但这次,她没有去找,而是选择了生活,放弃似乎已成习惯,但却始终未放弃。 她一直在找那个曾经的爱人! 宁苏桓! 这二十三年,宁苏桓跟弟弟说自己是看清了弟弟的煎熬,于是将云媛主动让给弟弟。 可弟弟没娶云媛,他也观察了云媛成亲以后的生活。 但没去阻止,不知为何。 记得一开始来到燕妃晴羽城,还是因为父亲遭仇人追杀,自己给父亲报了仇以后。 带着父亲的徒弟,自己的师弟师兄们投奔叔叔。 路上遇到了云媛,姐妹二人当时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当时还不会武功的云婧差点被***了,衣服都脱了,是云媛救了她。 他当时就站在客栈的门口,客栈也是因为他们连夜烛火。 他看到一个……光是看着就能看出性格勇敢的女孩,抱着另一个穿着劈裂的衣服,自己明明很累了,但还是抱着自己的妹妹。 云媛当时都准备绕开他们,去别的地方住,可他拦住了二人。 「二位姑娘!」 「天色已晚,此城已无开门的客栈旅店了,在这住下吧。」 他只是站起来招招手,并没有说我们不是坏人这句话,是出于完全好心的心态。 云媛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可听着他的语气,很真诚。但看到他那高大的身姿,有心有顾忌,要是坏人,她可打不过,是因为当时挺孩子气以及性格的文桓出现,她才彻底信了苏桓,在这家客栈住下。 当师弟们去帮助云婧下马,碰到云婧皮肤时,云媛瞬时境界,对所有人发出了敌对的眼神。 但他们没有介意,而是护送云媛和云婧去楼上住下。 走到室内后,云媛看到了他那张俊貌的面孔和那一身正气的时候,就有些许动心了。 直到第二天,云媛抓到一个想***云婧的师弟,而他的做法又一次打动了云媛。 毫不犹豫,他亲手,当着那么多师弟和师兄的面,杀了这个师弟,也算是为父亲清理门户了,云媛也答应了这个道歉方式。 二 人最后在客栈门口,在对方笑的情景下,离开了。 云婧后来承认,她也是在那时候对宁苏桓一见钟情的,但觉得他跟姐姐更般配就让给了姐姐,云媛也表示愿意让她去玩玩。 客栈分开后的第二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后了。 期间,宁苏桓遇到了奄奄一息,勾起他对自己娘阴影的南宫亦雪,并将其救活,经过自己不懈努力,走出娘的阴影后,就认了亦雪当干娘。 当时,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干娘竟然是那天旅店那个女孩的母亲。 在东海时,他还拒绝了来自干娘要把女儿嫁给他的要求。 若当时知道就是云媛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最后重逢也算顺利在一起。 而分开后的弟弟,运气很好,遇到了云媛和云婧。 一路上,三个人一起冒险,好像就是文桓一直在用维护嫂嫂的名义来接近云媛,而这不但没有促使自己和云媛产生爱情火花,反而增强了云媛和自己哥哥的爱。 直到戚公勋戚爹爹将自己的知府之位让给云媛来做,他和云媛的距离才越来越远,云媛却日日夜夜想念着自己的兄长。 兄长带着云媛的母亲归来,这层羁绊直接令云媛和兄长的感情上升了不止一点。 自己也只能说是在为兄长一路上千里护嫂。 之后,宁苏桓便和弟弟开始了争抢云媛的暗地里的争斗。 直到他诈死,和文桓找到云媛时的态度表现,云媛就已经明白了,文桓也爱着自己,可她没说,因为那时她已经发誓要好好爱萧攸策,绝不会背叛萧攸策的一个触摸。 意思就是除了萧攸策以外,她不会接触任何男人,自己只能归萧攸策一个人享有。 她发现文桓改变了自己之前小孩子样的性格之时,好像就是那次相见之后的事情。 一晃,二十三年过去了。 二人脸上都多了些许的皱纹,声音也没以前动听,相貌也没以前美,身子也没以前纯正。但都相信,在对方心里的位置,一直未变,依然是内心中爱人的位置。 这些年宁苏桓找过的女人们,只不过是需求罢了,人之常情,想必云媛一定可以理解。 这些年云媛和萧攸策,二人生的七个孩子,是云媛迫不得已,她害怕宁苏桓会很生气,松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自己。 到那时,她即使倒地大哭,委屈的请求原谅,也无济于事了。 她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弥补,让苏朗心里好受。 「你……」 「就是小文的女儿?」 他睁开眼的第一眼,看到的确实是正前方的云媛,可对话的却是一旁蹙着眉的金仪。 「我是……」金仪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爹,让他遭歹人杀害,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来帮我。」伤心的眼泪从眼眶中喷薄涌出,无语言表。 「不怪你,爹爹的追求,就是找到大伯,找到了,宿命已实现,使命已达成,不亏!」她强忍着大哭的情绪。 宁苏桓能看出金仪内心的煎熬,和想杀人发泄的忍耐。 也能看出她眼神中再说「就这个乞丐有必要豁出命救」这类看到自己大伯后的不服抱怨的词,甚至失望和无奈都写在脸上了。 云媛很欣慰爷俩见面,也算是一种传承了。 而在宁苏桓与宁金仪对话时,她已经解开了锁链,在宁苏桓跌倒前,抱住了他。 「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你……」 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了。 她此时 激动的、迫不及待的下意识想亲上去,可举止刚蓄力,这下意识的反应就被风起的声音制止,转头一看是风起来了。 「娘!」 「我来帮你了!」 风起说的相当积极,其实她看到母亲对宁苏桓做的,甚至已经预料到了下一步行动。 她只是装作没看到,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积极的喊着。 宁苏桓听到叫喊后,回过头,不与云媛直视。 云媛也没生气,反倒表现出了尴尬的一面害怕被风起看出,甚至还含着眼泪尴尬的笑着。 金仪一直在想父亲,根本没注意三人的表情。 「正好!」云媛擦干眼泪。 「我们驾车回去吧,金仪,在后面照顾你大伯!」她还笑着看向风起,示意一起驾马。 「风起!快来帮我。」 她看着母亲的态度,行为举止,言谈形式,都看出了母亲的不好意思和表面尴尬。 记得没错,这好像是母亲第一次对我们展露出尴尬的一面。 以往要是不遵从母亲的命令私自前来执行任务,过后母亲已经会骂的,甚至还会惩罚。而这一次,母亲突然看到自己后,第一反应竟是转移注意力,忽视问题。 她是既窃喜又得意,本来也是带着受惩罚的心态阻止母亲背着爹爹做出格之事的,不受惩罚,那再好不过了。 宁金仪将铁链扔到一旁,但没有扔出车外,照顾大伯。 就此,四个人驾驭马车和两匹被惊到但逃不了的马,原路返回,路上平安无事。 至于何文彧,他早就离开了,就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但并没有出手,只是愤怒,因为他这次没料到云媛会这么快追到教堂。 但还好,去珑安的消息已经暴露给宁苏桓了,不怕。 「答应大伯,你要退隐江湖,好好过日子,无论遇到乱世还是战役,只要保护好自己,其他一概不理,要做到相夫教子,贤妻良母之风,不得再接触任何兵器。」 「知道了吗?」 宁苏桓的体力和状态正恢复,说话也越来越变得强韧有力,那种底气十足的感觉慢慢归来。 宁金仪缓缓地落泪,就像个没成熟的小姑娘,需要父亲的陪伴,需要爱人的抚慰。 「好!」 「我会的。」 犹犹豫豫,她也算是答应了大伯的要求了,其实也不算错,毕竟那才是正常生活。 只可惜赵尹的事还未解决,不知如何是好,害怕赵尹会执迷不悟。 听着爷俩的内容,云媛漏出了这一路上嘴甜的笑,那般宠溺宠爱,风起只在爹爹和弟弟妹妹们面前见过,是截然不同的意义。 「娘!他就是那个宁苏桓?」她假装不知道,询问着。 「对!」云媛奈何不住脸上激动又欣喜的笑,边大幅度点头边说,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将会跟我们一路前行,我们又多了一个帮手,真好。」云媛已经不隐瞒这份喜悦了,说完直接望向前方,露出那满意满足的笑脸,她越这样,风起越烦。 「就他这样?能行吗?」风起无比嫌弃,但没有表现给母亲。 「当然能行,放心吧。」云媛可可爱爱的歪了下头。 第24章:她的笑脸 一轮细长的弯月出现在天上,微弱的月光缓缓照亮夏原大地,让更多阴影中的事物呈现在那些在夜里徒行奔波的人眼前,替他们擦亮双眼,照亮前方黑暗的路。 午夜振翅的声响,清风吹过树枝间的簌簌,飞过山涧的哭鸣。 它好像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利器,将教堂中刀剑乱舞的触碰声,步伐和拳击的碰撞,吹到了方圆几里,吵醒了一部分村民,烦而惧。 相比在仲府,教堂的场面可谓拘谨和谐了不少。 没有燃起冲天的大火,没有造成太大的打斗声,基本上那些后联团成员和杀手都死在梦里,就连睁眼狰狞的机会都没有。 床单被褥,地板墙壁,溅上了一丝丝血迹,看着就浑身发麻,龇牙咧嘴感到不适。 而这……不算残忍,对他们来说死不足惜,死有余辜,就杀这一条命都不够偿还他们造的孽。 风凰站在中庭窗口前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倒下,内心甚是煎熬。 她看到了那些曌盟刺客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恨意,带着以暴制暴,以牙还牙的态度肆意屠杀,杀得后联团毫无缚鸡之力。 恶人受到惩戒,恶行消失在这世界上固然很好。 可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就宛若一座城被屠戮,那哀鸿遍野的人们,无选择奔赴黄泉。 她紧皱着眉头,艰难地用自己的每一把暗器保护着自己人。 她多希望屠杀尽快结束,可敌人为何源源不断地来呢!她身边甚至都死了将近六个人,全都出自保护她的两个刺客之手。 而她只打掩护,不杀人。 战斗终于在子时四刻末,次日来临之际结束了。 在这场战斗中一直保持站立的她竟然凸显劳累,结束的瞬时间,她扶着膝盖不停喘息,还咽下充满着罪孽和猩红的口水。 战斗时,她没让大徒弟上阵,而是在她身后的房间里陪着师父。 伊弗已没有呼吸,安静祥和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看不到徒弟不离不弃的陪伴。 风凰第一时间来到这间卧房,坐在伊弗神父身边,看着对面捂着头,像是睡着但其实是因为不敢直视师父而做出的徒弟。 是师父拉出了身处深渊、迷途之中的自己,看清了什么是对的,而什么又是错的,找回了自己。 而师父也让自己明白了,智者、善者、良者和贤者以及大义之人是不分国界种族的,一个教派、组织无论它成立诞生的初衷是否黑白,它里面也有黑白两面者,他认可了远道而来,传教的伊弗神父。 「我看过有关他们教会的书籍,和一些好的坏的人。」风凰看着伊弗慈祥的面孔,笑着说。 「曾想过有机会一定见上一面,互相学习,就怕他们也遵循那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恶理论,就一直没请母亲为我引荐过。」 「真想早些认识伊爷爷!」 她低着头,拿起旁边伊弗的十字架拱手相握,十字架在胸前摇晃着,进行着祈祷。 她根据自己所学,所记住有关本教的知识送了伊弗一程。 大徒弟非常佩服风凰的行为,以及传言中才女美名并不是吹嘘之为,实力可见一斑。 风凰带进来的两个刺客,也以自己的方式恭送伊弗。 两刻钟过后。 她在教堂讲台上徘徊着,摸着下巴急躁不安。 「确定没人了吗?」 旁边跑进来的人来没说,她就提前问话,因为是她下的命令搜索全教堂角落查看有没有落网之鱼,并严明看到就活捉。 「我娘她们回来了?」 她又提前一步,焦急地向大门而来的刺客问。此 人已派出去观察云媛离去的路两刻钟了。 她十分担心母亲的状况,和大姐孤身一人去追的脚步。 大徒弟认尸体数量时发现拢共少了十个人。她立即推测应该是那个孽徒带出去了。 母亲、大姐和宁金仪三个人,要对付十个人,她非常担心。 自开始战斗到现在,她的心跳一直处在高峰,只会越跳越快,不会因为战斗完了就恢复了。 二位刺客都回答了同样的答案。 听后,她更心急了。 「对了,你去镇子,把那个……赵尹接过来。」她摸着下巴,手指在空中指来指去。 「就是我们关押着那个男的。」 二人听后,也不停歇,刚回来就骑着马去了镇子。 而风凰依然在教堂中等待,如果赵尹回来,母亲大姐再不回来的话,等到丑时,她就要自己出去找二人了,不能就这样等着。 教堂的尸体眼看着也要清理完了,不能再耽误。 在不远处,东边几里的森林中。 那辆马车正循序渐进地匀速地向前行驶着,悠悠哉哉。 沿途欣赏夜景,让自己,让马儿充满活力,充满动力,即使是一丝月牙也能滋润。 让气氛烘托得犹如回家,想象着与家人们团聚。 云媛目视前方,脸上挂满笑容,嘴角微微上扬,忍耐不住喜悦,真的好想绽放幸福般的笑颜,可又怕一旁的女儿会多想。 她不停地回头透过帘子的缝隙,偷看马车里熟睡的宁苏桓,其实早就暴露了她的心思。 这般营救成功,美妙的夜景,正是开怀大笑的理由啊! 于是,她不再忍耐,而是看着女儿展露笑颜。 她此时是那般甜蜜、开心、激动,笑得比花灿烂,比阳光还温暖,犹如二八年华的姑娘一般温柔、甜美,甚至还很较小、娇羞,全身都在紧张,全身都在发抖。 「不知母亲为何如此开心?」风起很不理解的问。 「这刚赢得一场胜仗,成功救下我的老友,能不开心吗?」她说话时,不停地伴随笑声和挑眉。 「咱不是……」风起欲言又止。 她就在想,这一路上打的仗不都是胜仗吗,救下的人也有老友,可没见如此欣喜。 她知道身后车里的宁苏桓是让娘这样的主要原因。 甚至发现,娘在回头看宁苏桓时,她也跟着看,娘竟然不察觉,还在回过头来时跟自己展颜,完全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娘全部的注意,已经被宁苏桓吸引的所剩无几。 「对了。」 「你以后要叫他叔叔,行事和态度要尊重他,要有耐心,就像对我,对你爹爹一样。」 「知道了吗?」 娘突然变得如此温柔,教训教育的语气如此和蔼,她倒有些害怕,有些细思极恐。 虽然她希望母亲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形象和说话行为方式,但不希望是发生在外人身上。 看来风凰让自己跟来,是对的。: 「好的!娘!」她看一眼宁苏桓,答复着。 「走吧,你妹妹等着急了。」 在母亲的催促和转移话题之下,二人加快速度。 至于风招,他早在射完那一箭后离开了教堂,走的是暗道。 他和师父约好,在镇子上的秘密基地回合。 路上。 他悠闲自在的走着,无忧无虑,也不在乎教堂正在发生的毁灭和屠杀,甚至连头都不回。 弓也让他扔了,腰间只别了一把江湖人士的佩剑,看起来就像 是行走江湖的义士。 他长得也很俊,体魄也在何文彧的训练之下日益渐渐的长起来了。 不再是师父口中那个连大姐风起都不如的公子了。 光是看着,不仅体魄,就连身高都肉眼可见长起来了,各处的肌肉也得到了明显的提升,已经能够自由使用重石弓了。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性格不合,内敛而又冲动的孩子了。 眼前即是城镇,原本只要风声和踏地声的环境,突然多出了马蹄声,他立即躲了起来。 是风凰派出来去镇子上接回赵尹的那两个刺客。 除此之外,他背后还有人靠近。 「啊」的一声,何文彧伸手碰到他的肩膀。 「师父!你……」他就像是遇到鬼一样全身颤抖了一下,但发现是师父,心又放下了。 「走,跟着他们!」 二人一路来到关押赵尹的地方,只见不老实的赵尹竟然还在挣扎,师徒挣脱束缚。 「要不咱俩把他做了?」 其中一个刺客当着他的面,跟伙伴商量打算着。 而面对即将要杀自己的两个人商讨是否杀自己,他丝毫不惧,甚至一脚踢在了提出这个决定的那个刺客的裆部使其倒地。 「混蛋!」 另一个刚想伸手给他一巴掌,何文彧的飞刀袭来。 他和蒙着面的风招来到室内,一前一后地站位对赵尹来说,二人就像是救星一样。 「你就是赵尹?」何文彧站在他面前礼貌的问道。 「你看,巧了,我们也是南宫云媛的仇人,但你孤身一人,而我们……有权有势,不知赵少爷是否愿意加入我们一起找南宫云媛复仇呢?」何文彧提出真诚邀约。 风招蒙着面,在一旁就像是护法似的站着,双手放在腹前,挺胸抬头,气质汹涌。 他很有眼力见儿,听到师父说完就把帮着赵尹嘴的绳子解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赵尹被解开后大喘气着问道。 「我们只能说,我们是南宫云媛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么说——杀了雪玉大将军,杀了萧尘威,杀了萧尘盟,还杀了南宫风凰的爱人,孙子逸,杀了你岳父宁文桓!」 此话一出,这些事迹中的角色一一在赵尹脑子里浮现。 他之前就听说,南宫云媛的大儿子和四儿子死在了漠瓦苏战场,和后联团有关。 「你们是后联团的?加入你们不是让我死吗?」赵尹取笑着说。 「那你现在就死了!」风招一听嘲讽后联团,他就忍不住想上前杀了这个赵尹。 「等等!」何文彧拦住了他。 「你想一想,南宫云媛的心眼儿是有多小啊?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就因为你爹不让你去她女儿,就下令差人翻你爹的老底,然后灭你们家的门。」 「就这样的杀人凶手,你觉得你自己能杀得了吗?你需要盟友和朋友,我们一起做,将不可被战胜。」 「你好好想想,是想加入我们给你爹你娘报仇呢!还是……」 何文彧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威胁的意图明显摆在眼前。 「我……」 「决不与你们后联团为伍!」赵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邀请。 但二人没注意的是,被赵尹踢中裤裆的那个刺客,他可没死呢,只是被一记重踢踢晕了。 他醒来后,见状拔剑,一瞬间刺中了何文彧的腿。 接着前滚翻将赵尹的绳索切开。 「走!」 奈何师父临阵退缩,风招只好带着师父逃了。 第25章:坚定拒绝 阴风阵阵,院虽辽阔,可感觉这风为何就吹不走? 她站在教堂门口,望着九天之上那一缕月牙,总是觉得这风异常的大,环境也异样。 淡淡的红光若隐若现,而原本暗蓝色的天空缓缓被乌云遮挡,一下变得潮湿起来。 「该不会……」 「是这些亡魂,不承认已死。」 她环绕一圈,紧抿着嘴,瞪大双眼嘲笑出声,满脸都是对那些后联团杀手的蔑视。 因为她已经胜利,可以随随便便骄傲炫耀,嘲讽失败者。 以一种玩笑逗趣、分散注意力的方式猜测这阴风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后联团的亡魂在教堂附近飘荡,认为输的不够勇烈,不肯离开,冤魂一直徘徊在教堂周围。 自然,风凰不信这些,这就是一场雨要来的前兆。 伴随凄冷、闷声呼啸的风和覆盖天的乌云,预示到来的风雨,警示人们即将到来的雷电。 她心系着母亲和大姐,在此等天气还是后半夜都没回来,即便十里往返也该回来了。 以母亲和大姐的实力,对付十个人不在话下,除非遇到变故,或是在路上悠闲自得。 「这俩人……真顽皮!」 「姑且吧。」 她说服了自己相信母亲和大姐是在路上悠闲,而不是意外。 不仅如此,她同时还相信派出去的二人也会平安归来,且赵尹赵大少爷也能想清楚。 这么多事,她盼望着至少成了一件也是好事,但事实总是相差甚远。 刚要走进教堂的她,听到了马车声缓缓驶来。 「可算回来了!」 她回眸一望,看到母亲和大姐时那笑颜如花,心情激动,比什么胜利还要心情舒畅。 云媛和风起下车,风凰跑来,正好在下车后,一转身就迎到了拥抱。 先抱完母亲,然后再抱大姐,检查二人状况,有无受伤,有无内伤,有无后患,然后再抱。 期间,宁金仪扶着大伯,缓缓掀开帘子,看到了母女三人依偎之画,无比感叹。 特别是看到风凰这个可爱又优雅的姑娘,心情极其美好。 他不羡慕,只是单纯打着祝福的旗号看三人。 「这边进展如何?」云媛问。 「一切顺利,所有后联团的杀手均以被我盟刺客消杀殆尽。」风凰故意打着官腔道。 「伤亡呢?」 「……有些许损失,我们有五人在战役中丧生了。」 风凰说到此,哽咽住了,那五名刺客好友全是死在她眼下,而全是她面临支援谁时,做出的选择,五次机会,每次救一个。 宁苏桓在金仪的帮助下,缓缓下了马车,在一旁聆听。 在听到有人战死后,他也非常愧疚很同情地低下了头,为那些曌盟勇士表示哀悼。 云媛听后只是点了点头,看到女儿后的喜悦逐渐消散。 「已然是最优战果,很好了。」 「召集所有人到教堂前厅,顺便再找几间屋子。」 说着话,云媛回身走到宁苏桓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扶着他往前走。 此时,风起和风凰内心和行为分别做出了反应。同时向前一步,又同时停下来。 「额……娘。」 「我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缺一个呀!」 风凰故意刁难,不想让宁苏桓跟她们住在一起,其实教堂还有很多房间是空着的。 在场的人里面,风起风凰云媛和宁金仪以及伊弗二徒弟都有。 听到这个消息,云媛毫不犹豫。 「那就跟……」 「跟我一个屋!!!」 宁金仪突然打断云媛说话,毫无破绽的衔接上云媛的话,让所有人排除了误会。 「我……正是此意。」 云媛无奈,也明白了金仪是在给自己在女儿面前解围,刚才她要跟宁苏桓一间房纯粹是下意识反应,完全不过头脑的言辞。 但其实风起和风凰很清楚母亲刚刚想说什么。 宁苏桓也想说自己随便就好,跟金仪一个屋,可奈何尚未恢复全面,没能及时为自己解围。 他内心只希望不让这俩个孩子产生什么误会。 走进室内,教堂中心。 云媛已准备好作为盟主的发言和演讲了。 她站在最前面,风起和风凰站在她左右两边,宁金仪和宁苏桓在台子的两侧观望着,场面很霸气,凸显出了她女王的风范。 坐下左右人都在等她说话,发表作为盟主对这次战役和这些刺客们的战时表现。 他们带着一种浓烈的尊重,深厚的敬意,和忠诚的态度。每个人对曌盟的忠心都写在脸上,台上的云媛等人对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深信不疑。 云媛简单说了一些话,表示自己对这场胜仗的赞扬,对这些刺客战士的认同与信任。 「最后一件事!」 「你们要好好遵从这两位教士的命令和指示,教堂内的一切事物,都由他二人决定。但对外,比如外患,或是后联团报复,你们说的算,能做到服从本盟主以外的人的命令吗?」 「能!」 听到所有人附和,她非常开心,也非常骄傲。 而这就是曌盟一千年来的宗旨,刺客的绝对忠诚,他们不会喊冤,也不会贪图享乐。 「行了!时辰不早了。」 「睡吧。」 说罢,她和一众人刚准备退场,就听到门外的喊声。 宁金仪听音,一瞬间就听出来,是赵尹喊的。同时,云媛也听出来了,做好了准备。 只见赵尹和一位刺客进来,气喘吁吁的,看似有事,事非还不小。 风凰上前了一步,道:「为何就你俩回来了?」 「那谁……」赵尹喘息道。「后联团的联主想拉拢我,加入他们,就在镇子里。那位兄弟也是那联主身边的那个护卫杀的。」 「那个孽徒在镇子上?」云媛抓住重点问道。 「对!」 她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是追还是不追。 就在她一筹莫展、犹犹豫豫时座下的一个刺客说道:「我们去,就算抓不住也能在镇子上歇息,正好回镇子上整理些东西。」 云媛皱着眉思考,「那……是能如此了,诸位注意安全。」 其实得到了那个孽徒下一步要去的地方,去不去都可以,但此时也不好拒绝他们。 于是,立刻动身,不到一分钟,教堂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那个谁,赵尹。」风起叫道。 「你一个人住吧,你媳妇今天跟他一块儿睡。」 在场所有人听后,都觉得风起这话说的有些过分。 语句中带着明显的伦理玩笑,从而引得赵尹和宁苏桓、云媛等人不满,除了风凰。 风凰听后,甚至觉得大姐此时非常的机灵,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说什么呢你?那是我大伯,我父亲的哥哥!」宁金仪一股火涌上心头,破口大骂。 「嗐!是大伯啊,无妨。」赵尹竟然不介意,反倒同意。 「我可以一个人,没事。」宁苏桓自主请柬。 「不行!」风起站出来反对。 「你这身子这么虚弱,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不能离开人。刚刚是我说的话有问题。」 「就你俩一起!」 说到此,所有人都同意这个决定,于是就这么定了。 风起和风凰一个屋睡,宁金仪和宁苏桓一个屋,赵尹一个屋,云媛也自己单独一个屋。 不过在睡觉之前,云媛来找宁苏桓来了,宁金仪迫不得已被云媛支开,去了赵尹的屋。 而风起注意到了,就在屋外面,准备进屋。 「你刚受伤,一个小姑娘怎么能照顾得好你呢?」云媛摆弄着桌上的各种治疗用具。 「你这样会让孩子误会的。」宁苏桓看着云媛的背影,纠结着说。 「你的命比什么重要。」她的话让宁苏桓无法反驳。 「当初我嫁人的时候,我多希望你能劫走我,哪怕我们冒着我娘的人追杀我也会跟你浪迹天涯,无论何处,我都会陪着你。」 「还有掀盖头的时候,我也希望看到的是你,那一晚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想象着你,是你跟我洞房,不是他萧攸策。」 「但……」 话音未落,宁苏桓极速问道:「你爱攸主吗?」 云媛的动作停了下来,双腿双手都在颤抖。 「我知道你直率,说。」宁苏桓不断逼问。 「爱!我比我自己更爱他,还爱我的孩子们。」 「但是我更爱你啊!苏桓!」云媛猛的回头,深情、痴痴的望着。 「生完威儿后,我每次和他同床都会喝药,不想生了。」她一边说一边缓缓靠近宁苏桓,而宁苏桓,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不嫌弃我的话,我可以给你生孩子,生七个八个都行。」 「好不好?苏桓!」 在她说这些疯狂的话时,风起就在窗外竖耳倾听。但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表达情感,她却没有做任何举措,而是握紧拳头看着。 他想的是,直到二人快做出出格的举动时再出手,抓女干在床! 云媛不停靠近,她握住了宁苏桓的双手,一点点上涌,直到搂住宁苏桓的脖子。 正准备亲上去,风起转头破门而入之时,宁苏桓一把将她推开。 「够了!」他大喊。 风起也停下了脚步,回到缝隙继续看着情况。 「南宫云媛,你现在已经是别***子了,那个人长相英俊,能文能武,人善纯良,笑容那么慈祥,无论从哪看都能看出他真情爱你的心,你又怎能背叛他呢?」 「别觉得自己位高权重,就能找很多男宠,这只能揭露你欲望的一面,是颗黑心。」 「我很喜欢萧攸策,你能嫁给他是你的福气,而不是他放下自己在家中独子的身份入赘到你们家。」 「我也很喜欢你那七个孩子,特别是那风展,简直就是你和你妹妹融合出来的。」 「我不傻,这些年我也并非一个女人没碰过,只是没留下后代,不需要你来可怜我没碰过女人。」 「如果你不介意,我会跟你一起杀了那个孽徒,为我弟弟报仇。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会自己去。」 「南宫云媛,珍惜攸主,珍惜你的孩子们。」 「请你自重!」 「出去!我自己来。」 云媛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娘娘腔腔的往门外走,眼眶里含着眼泪,鼻子又一呼一吸的。 风起见状赶紧撤离,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开了。 之后她便回到了宁苏桓的房间。推门 而入,与宁苏桓对视。 第26章:似于莫逆 一盏灯油不安地摇晃,是开门时的风使它肆意横行,是那一股阴风阵阵、电闪雷鸣的天季。 而在她身后的泪电,和那缓缓下起的大雨,恰好与她开门吻合。 这等气势犹如从天而降,人也宛若神女下凡。 并随着背后的凉风,吹起了她的衣服和头发,她变得气质绝佳,充斥敌意的气场越发浓烈。 她死死的盯着屋内那位上身只穿一件很薄的衣服的宁苏桓。 虽看着杀气腾腾的,可这只是她和天气的巧合融洽,衬托加惧了她站在门口阴影处的形象,其实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敌意。 二人冷场了一分钟,只是互相看着对方的脸,一动不动。 突然,风起向前走了几步,转身把门关上了,再转身的顺势将剑从腰间别扣上取下。 正当以为她要大战一场时。 画面一转,她竟然帮着宁苏桓包扎起了伤口,在淤青的地方涂药,竟为其治疗。 「虽说你把我娘给弄哭了,现在她一定非常伤心,而她伤心,我就会很不开心,但还是谢谢你,经受住了我娘的诱惑。」 「毅力不错!宁叔叔!」 风起还是这个样子,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是一副不畏惧的模样,性格十分开朗直率。 宁苏桓听后,都震惊不已,没想到这姑娘说话竟如此坦率。 而且还是这种话题,竟然丝毫不尴尬的说出了夫妻之时类似的话,连宁苏桓都不好意思了。 好像除了李邺以外,没人可以让她感到尴尬或是不好意思,无论如何,直来直去。 「过奖!」 「这都二十多年了,早就是过去的事儿了,再想……只能证明……还在原地踏步,而非讲究感情,只是对另一个人的亏欠过意不去罢了,其实你娘她也早已不爱我。」 「你刚才应该看得出来,她所有的行为都是自责,可怜我。」 「哦!请容我这么说她!」 他望着房梁,听着外面滴滴落下的猛雨,也没能吵到他思考的进程,依然将话说的这么好。 甚至还在最后为自己请求着,希望没有冒犯到风起。 风起细心的搭配着药,同时听着他的说辞,她并不觉得这是在说她娘没有情义感。 而恰恰相反,宁苏桓这句话既说明了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是过去式,又表明了她娘对这件事的感情慢慢地演化成了亏欠,也说明她娘在这件事上用心了二十年。 「没事,只要你不跟我娘乱来,我就愿意接受你一切对我娘的批判,说她好说他不好都无妨。」 「甚至,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风起仰起头来,歪着头,可爱地瞪大双眼,看着宁苏桓笑了笑,甚至还挑了挑眉。 药的痧性很强,涂在皮肤上,宁苏桓还有些狰狞。 那些被铁链的蹭伤的部分简直比皮开肉绽还痛苦,比受内伤还难受,即使他是男人。 但风起的技术已经非常好了,拥有高超的调配和治愈技巧。 还好,宁苏桓受伤的只有上身的一些部位,下身都是轻伤,不需要处理自然就好。 「朋友?」 「我可比你大一辈!」 风起当即给了他一记白眼,接着去调配别的药去了。 「你还不爱听我叫你哥哥?第一次见到让别人承认自己老的。行,你是宁苏桓叔叔!」 「行了吧?」 她可可爱爱的噘着嘴,背对着宁苏桓偷笑着,本想让娘占点便宜,被他发现了。 自从刚刚宁苏桓拒绝云媛,被她看到后,她好像对宁苏桓起了 很深的一种好感,这么快就进展如此迅速,都可以开玩笑了。 以及,不管宁苏桓说什么,她都不生气,只是当做玩笑回应。 她也不在意上一辈人做了什么,也不在乎宁苏桓跟自己的娘是否有过一段过去,心甘情愿的和宁苏桓做朋友,毫不吝啬。 「哎?」 「听你对我娘说的……你在暗中没少观察我们呀?」 「说!你伪装成了什么人?」 风起打着玩笑的语气态度,询问这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过也是她这样的语气和态度,让气氛变得不那么紧张,无论是问题还是答复,都很欢快。 他也不得不赞叹,风起的逻辑,有事真的很精准而刁钻。 那一大通话,她竟然拆分出了那么多问题。 「说实话啊,因为你们家的守卫都太弱了,都不用伪装,就把墙角,听风观察你们。」 「一开始我看的是你爹。」 「作为爱云媛的我,当时竟然很喜欢萧攸策,他真是个大好人。」 「无论是对你们家下人,还是门外的乞丐们,还是百姓们,绝对称得上攸主这个词。」 「看到云媛能嫁给这样的人,我当时就很放心的走了。」 「至于观察你们么……我只是出于真的关心,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简单。」 他讲着这些事,而在风起看来,毫无印象,她们家所有人还真没有一个发现过宁苏桓。 即便是她母亲,武功和洞察力那么高超的武者,都没能发现。 她也认同宁苏桓讲述的她爹爹,因为在她心里,她爹爹就是这样的人,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武功盖世,且亲历亲民。 这么长时间了,她爹爹在她心里的位置和定位,一直未变,都是那种伟大的形象。 「你说你最喜欢我小妹。」 「为何?」 最为在家里,同是最喜欢小妹的人没有之一的风起,遇到另一个在南宫府最喜欢小妹的人,十分好奇,究竟是小妹那一点。 「你可能不知道,在她身上,我看到你娘以前那种温柔,不过现在逐渐母性化了。以前她只在我面前,单独相处时出现。」 「小风展可谓是结合了你娘和你姨娘背地里所有娇小柔弱的一面,这是个人都会喜欢吧?」 「她现在怎样了?」 风起听出了他内心深处,对她娘的那份喜爱。 他仍然爱着,可爱的是从前,所以他会喜欢风展,因为风展身上有云媛过去的影子。 不过风起不介意,毕竟刚刚拒绝云媛的画面实实的摆着。 而一想到小妹,她那满心欢喜都压抑不住的往外呈现。 甜美而宠溺的笑容,朦胧着甜甜花果香气的眼神,回想着妹妹那稚嫩洁白的身体的手感,真是没有一处是嫌弃或厌烦的。 「她都成亲了,算算时间,下次回家就该生了。」 「你不知道,小妹在去年,被歹人***了。」在她说完时,宁苏桓一脸不敢相信,并且还蕴含着浓烈的火气在眼中徘徊。 「不过我已经把那人杀了,我小弟也杀了那人全家,都是十足的恶人,都是后联团的成员,也是我们走这一遭的开始吧!」 「我只希望再回家,能看到小妹生下健康的孩子,还有弟媳妇儿,也能为家添人。」ap. 「最后,也就是我。」 「希望能和我的李邺尽快完婚。」 她言简意赅的讲述了妹妹近况,同时越说越远,不知不觉的将交心的话和宁苏桓说了。 她甚至还在 想起李邺时,为自己和李邺不顺的恋情流泪。 是自己耽误了李邺四年,不然一个守城将军也不至于到了二十三四了还不成亲,背后遭人闲话,都说他不孝一类的话。 「有情人会终成眷属的!」 「你们只需要时间。」 宁苏桓尝试着,试探性的将手放在风起肩上,安抚她。 紧张之余,她接受了,甚至还躺在宁苏桓胸前哭泣着,每每想到此事,她都会这样。 而在她想李邺的时候,相信在不远处的央寰,李邺也在想她。 「你信不信?我才是第一个知道你和李邺李将军在一起的人?包括你们家的人和李将军手下。」 「你仔细想想,那一面我们第一次相见。」 风起回想着在记忆里有关宁苏桓的画面,由于那时被发现她很急,所以印象深刻。 那时,二人刚在死涧谷执行任务后归来,在林中亲密,接吻时被宁苏桓看个正着。 「那是你?」 「你也太坏了吧?」 风起双手抱头,原地转圈,回想起那次经历就很痛苦。 当时还因为被发现,怕被告发在家心惊胆战了一段时间。 最后发现,什么事也没有,甚至连那个人都找不到了。 「你害得我好几天没睡好觉,没吃好饭,知道吗?」风起侧眼瞪着,非常生气。 「你以为你会告发我,哎呀。」 她坐在椅子上,非常无奈,直接喝干了一口酒压压惊。 宁苏桓在一旁笑着,觉得风起这个样子太可爱了。 「你看你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之后的危机感是不是更重了?」他得意洋洋的说。 「你这意思,我还要谢谢你?」风起瞪了他一眼。 「那当然!」他含着笑意道。 「还想不想敷药了?」 风起举起他的药,试着往地下摔,威胁他。 就这样,二人在欢声笑语,玩笑逗趣的气氛下,包扎好伤口,也敷好了这些药。 在如此关系越发近的情况之中,二人对互相的认同感也越发浓烈。 被云媛支开的宁金仪,也和赵尹开始了甜蜜的互动。 但云媛本身,她非常难过。 丑时四刻。 风起回到了房间,风凰竟然还没睡觉只等自己的好消息,想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如何?」风凰着急的问。 「我俩聊的不错!」风起边点头边说着,每个字风凰都听得一脸懵憧,不明真相。 「你和娘吗?还是你和宁苏桓,不会吧你?」风凰露出了细思极恐的眼神大大的盯着大姐。 「你和他聊起来了?你们有什么可聊的啊?」风凰越说越激动,她还看到了大姐的笑容不同异常。 「别说你喜欢他啊?他可还是咱爹的对手!」 听着风凰不停叭叭,她还是保持和宁苏桓聊天时的笑。 正如风凰所言,她喜欢宁苏桓,认同宁苏桓,但这一切都要在他不跟云媛乱来的情况下。 「哎呀!你这么着急干嘛?」风起反过来,轻轻的推了下。 「我跟你说,是咱娘乱来,他主动推开了,还骂了咱娘好几句呢,但我却觉得合情合理,于是,趁着他受伤需要包扎的情形下,我跟他聊了聊,觉得他还是很不错的。」 「只要我们看好娘别乱来,他!我保证不是问题。」 「真的!」 「快快,睡觉睡觉。」 第27章:似于亲子 暴雨将至,心无法静如止水,即使眼前的它是水。 此般情形,暴雨就宛若她止不住的眼泪,而外面的暴雨恰好压过了她心碎的哭声。 即便在门口路过,走得有多缓慢,也听不到里面有一位美人在哭泣,被伤透了心,心的最深处被横切一刀,又在落下时,插在肋骨上,加剧了她整颗心的痛处与执念。 卧房里黯然无光,弥漫着她悲鸣般的哭声,再加上外面的暴雨,使这件屋子充斥着阴森而诡异的气息。 任何进来的陌生人都有可能把她当成冤魂。 她一直被这悲伤的情感笼罩着,无法将其剥除,即便被切下来,也死死地插在骨头上,貌似融为一体,与其紧紧相连。 从推开门,跑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回忆与宁苏桓的过往。 那是她年轻时,经历的最美好、最有值得传颂的故事。 情窦初开,每见到长相英俊,体魄雄壮的少爷或公子,她都会多看几眼,看看人家是否配得上咱,然后引起人家的注意,或找媒人让男方家里人去她家提亲。 可从及笄开始,她无论是跟母亲去县城或府城,还是跟那个孽障弟弟去镇子上,又或是在自家茶楼,她没有相中过任何男子。 直到十八岁时,她带着婧儿路过那间客栈,看到宁苏桓后,才首次有了那种感觉。 客栈之日离去,她每想起宁苏桓都会心跳加速,越想越深,甚至连二人洞房时的细节都幻想到了,孩子的名字都想完了。 但初次相爱的二人,还是从事这等的职业,往往却走不到最后。 南宫云媛和宁苏桓也没能逃过这千古定律。 是母亲的破土而出,和宁苏桓意外相遇去打海盗,历经几经周折,才将宁苏桓带回到她面前,续写那段客栈邂逅的情愿。 是文桓的意外走失,和她相遇,跟她在官府执掌权威,树立新的形象,以保护嫂嫂的清白为由,才得以让这江两岸重合。 同时,守护这份爱情的还有南宫云婧一份,她为了让宁苏桓成为自己的姐夫还做了一件非常极端的事,杀了一个当时可能会让姐姐变心的人,因此云婧还犯了命案。 云媛知道后,虽然生气,但毅然决然牺牲自己在百姓眼中的口碑和形象给那人安排了一个罪名,还让文桓去伪造证据,使云婧当场无罪释放。 事后,云媛惩罚了云婧,而那位被云婧害死的男人,正是二人养父戚公勋的徒弟。 风起也正是继承了云媛的这份极端利己之思想。 而这也没能消减两姐妹的感情,甚至还增加了好几分,云媛比之前更爱妹妹了。 从此以后,云婧再碰到这种情况都是劝说和威胁,绝不杀人。 直到宁苏桓回来,她开始尽全力撮合二人。 事实证明,她的撮合很有成效,促使姐姐和宁苏桓喜结连理,当看到二人亲吻时,她都乐开花了,真心祝福这天生一对。 可一切维持到那天…… 宁苏桓在她和姐姐眼前被杀,而那一刻,她心中的遗憾是除了云媛以外最多的。 接着,姐妹二人追杀孽障到悬崖,成功复仇。 本以为能找到,可却迎来了母亲的逼婚,因此错失了二十三年,情愿截止到了今日。 宁苏桓知道自己拒绝云媛示爱会导致云媛回到房间后大哭一场,严重点一整晚不睡,但他依然要拒绝,因为绝不能越界。 即便云媛的心已经打算要背叛萧攸策和自己夫妻之时。 寅时。 教堂的所有人都已睡去,包括受伤的宁苏桓,他一个人,宁金仪跑去陪自己爱人了。 风起和风凰两姐妹再次同床共枕,梦回小时的快乐。 但只有云媛,她靠在床的墙那边一动不动,也不眨眼,即便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眼睛微肿,也不闭眼,就这样一直静候。 她以为宁苏桓会来,可等了一夜却只有暴雨拍打。 终于在寅时三刻后,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她睁眼,看到是孤零零的自己跪坐在床上,身体吹着雨后清晨的凉风。 「哈…………欠!」 她揉了揉鼻子,摸了摸头,感受到自己很不舒服。 但还是完成了起床的工序,将自己微肿的眼睛靠化妆隐藏,状态用内力苦苦支撑。 等一切准备好,离开卧房,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时,她犹豫了一下。 状态形象都没问题,可心情和情绪她却忘了,自己还是那副悲伤、不甘心的心绪。 但没办法,阴影太深,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来到前院,教堂的大门敞开着,雨后的阳光照进来一道很整齐的光柱,十分清新,还有微弱的暖风经过雨地,变得清凉。 教堂内那一排排长椅,靠近过道的那两列被阳光照射,明亮而又温暖,光柱还恰好在讲台中央停留。 一点也不像经历过战斗的样子,平静的宛若从前。 徒弟二人在教堂外的大院扫地,给人一种无事发生的错觉。后院生起一缕青烟,是风凰和金仪二人正在做饭。赵尹站在钟楼上,俯视着。一切只感觉人变少了。 至于风起和宁苏桓,二人就坐在神父演讲时,眼睛下的第一个位置上。 二人坐得很近,欢声笑语,接触的也很亲密,因为风起在给宁苏桓剃胡子梳整头发。 「我记得……几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长得那叫好看,都被这胡子拉碴耽误了。」 「露出来多好!」 风起的一只手抚摸着宁苏桓的脸助力自己给他刮胡子,面对面时脸贴的非常近,明明能看到,可风起还是要贴近了看。 宁苏桓也没有拒绝,而是抿着嘴怕被划伤嘴巴,但面部肌肉透露,他享受此时此景。 二人忆起四年前的第一面,风起想起了那时候的他长啥样。 想起来之后,忽然觉得,没有胡子的宁苏桓长得非常好看,即便当时二人距离很远。 「你不懂啊,这能更好地掩饰我的真实面目,在一些特殊的行动中不被敌人认出来,他们就找不到我,我也会很安全。」 「这是我们男人的优势!」 宁苏桓竟然伸手咯吱了一下风起的侧腰,使风起的身子向右前方猛的伸了一下。 云媛看到后,心里咯噔一下,这行为已经不是好朋友该做的了。 「再乱动信不信我剐了你?怎么这么欠手呢?」风起虽这么说,但她的语气和身体扭动,她并不讨厌,甚至喜欢这玩笑。 「还有啊,你真的很笨。你这个形象成了固定的,不还是暴露,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他们要找的仇人了?咋那么傻呢你?」 风起瞪了一眼,切的一声,但语气充斥着宠溺和玩笑。 这样站在门口的云媛想起,她和宁苏桓以前,也有多这样的互动。 宁苏桓不断地在她肢体上逗她开心逗她玩儿,她非常开心,那也是她最开心的年华。 每每这样逗趣,二人就会情不自禁的亲在一起,扭打到床上,刚准备进入正题就有意外出现,阻止二人进行夫妻之时。 也导致二人还没圆房,就分额二十三年,人情世故! 如今看到曾经的爱人跟自己最爱的女儿做着那样的互动,她明明知道不会发生什 么,但心里却自然而然的吃起了女儿的醋。 她害怕二人忍不住内心那份激动会做出出格的事,毕竟风起最像自己,而苏郎还那么好。 但她却只是看着,什么也没做,等出事再说。 已经站了好几分钟了,宁苏桓和风起二人就是没发现她,哪怕已经站到了门外一点。 「就说你和你娘一样,李邺那小子跟我年轻时一样。你娘也知道,她只是害怕你会走她的老路,在那小子身上吃了亏,才用入赘为由,不准你成亲,不让你俩在一起的。」 「你娘其实早就看管了家族那套长女必须招婿的不公平恶俗,你娘也跟我说过,她的女儿,该嫁人嫁人,传宗接代延续血脉有儿子在,她不会约束自己女儿的。」: 「竟然你和李邺都同意了,你们就遵从你娘的决定,别给她添堵。」 「等到了李邺家,你们好好说,一定没问题。」 听着宁苏桓以这样口吻跟风起谈着这样的事,她多希望宁苏桓是自己这帮孩子的爹。 这教育语气、态度和模样,比萧攸策高太多,那慈祥的微笑,理解他人的语气语句,将来一定是德高望重的一位祖父。 她也庆幸自己刚刚没加入,不然就会彻底误会二人,闹出不小的笑话,以风起的脾气,那时她就算没有那方面的看法,也会说喜欢宁苏桓,然后跟自己对抗,不怕笑话。 风起也竟然罕见的从一个外人口中听进了心里,她已经在深深的思考这件事了。 「去珑安前,我打算去李邺家的决定还没跟娘说呢。」 「不知道娘会不会同意。」 她很害怕,心事重重,但刮胡子的认真却没消减。 云媛听到后,觉得是时候该自己出马融入其中了。 「去见亲家,我怎会不同意?」她伴随着笑声走到二人面前。 「娘……你都听到了?」风起瞬时站起身来。 「这有何不同意的?女儿的终身大事也是大事,竟然顺道,那就一起办了得了,省的以后再多跑。」 「太好了!谢谢娘!」 在母女二人拥抱时,一旁的宁苏桓露出了非常心悦的笑容。 而云媛,她看着宁苏桓,当昨晚的事从未发生。 这般情景,她多希望是一家三口的互动,但宁苏桓对风起的所有表现可能也只是风起不是他的女儿,不然事情可能会不同。 就像他说的,云媛早就不想遵从家族那套规则了,她真的只是害怕风起步她的后尘。 一年前,她听说李邺同意了,内心还有点窃喜,没想到那小子爱自己女儿竟然到这种地步,同意都同意了,那就顺理成章。 「不瞒你说,咱俩的事,她们都知道了,我都说过。」 三人坐在一起,云媛加入了为宁苏桓整理形象的阵容,速度也变快了,也更精致了。 「能看到你俩相处得这么好,我真的很开心。」她暗藏深意的看着面前的风起,宁苏桓就在二人之间。 「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哼!」风起哼的一声扭过头。 第28章:出行亲家 庖屋散发出使嗅觉忽然醒来的佳肴菜香,在闻到之后,还没吃,就能深深地刺激到味蕾。 而这些享受之物,是由两位美人亲手煎炒烹炸的,若走进这庖屋内,不仅能真实的吃到,还能看到这两位美人的面孔。 这一刻,感觉美人身边的一切都是香喷喷的。 随便咬上一口美人的创作,都觉得三生有幸,可不是每天都能享受如此养眼的美食。 仅仅是一早晨,二人就做出了将近六道不同方式做的菜肴,给大家一个难忘而又美好的相聚,也是再一次吃的最后一顿饭。 风凰穿着围裙,看着锅里煮着的那道美食,她坐在板凳上,托着下巴。 金仪在菜板前切菜,准备她从小到大的拿手好菜。 「你真的要走?」风凰拿着火钳,一点点调节炉子里的火。 「就赵尹这个性格,再不走,连个好觉都睡不好。」金仪剁菜的频率效率可谓精湛无比。 「反正都要去杀那个孽徒,不如好好说说,人多力量大啊!」她回头,不舍地看着。 「没事儿,分头找,只要不死,总会相遇的。」金仪也回过头来,看着风凰笑了笑。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 她对金仪的认命非常生气,透露着浓烈的感情。 宁金仪算是她除了家人外,遇到的最好的姐妹,两个人一见如故,很快就聊到了一起,感情也迅速倍增,成为了好姐妹。 而以往,风凰不管是跟大姐小妹在一起聊聊天,还是跟那几个才女一起聚会畅欢,都没有跟金仪在一起这么有好友氛围,感觉很自由,一见面就能开致命玩笑那种。 宁金仪刚才做饭时说,她要带着赵尹从离开了,根据她们自己的能力为父报仇。 同时还在路上劝导赵尹放下对父亲的那份不理智的执念。 这是二人昨晚所探讨的内容,赵尹也同意了。 「这必将是我们最后一顿饭,以后都不可能再见。」金仪的话突然说的如此诚恳而确定,其中还附带着很深刻的暗意。 「我知道!保重吧!」 风凰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无非也就是金仪只要还跟赵尹在一起,就不可能和她们家再聚。 因为赵尹和风展的关系已经僵持到了永生不见的地步,风展恨赵尹,更狠宁金仪。 「行了,好了。」 金仪顺势递过来一张盘子,看着很有眼力见儿。 把风凰做的菜盛上,早饭就算是全做完了。 二人一道一道将各种菜端到中庭的用餐区,把所有碗筷和椅子摆好,酒水再备好,去叫所有人吃饭。 挺省事,因为剩下的云媛、宁苏桓和风起,伊弗徒弟二人,和赵尹六人都在前厅。 徒弟二人也和门口路过的村民解释了昨晚的事,是在大动作搬迁,很多人都走了,但请他们放心,教堂会一直存在下去为百姓服务。 村民也相信了说辞,教堂之事也就这样轻松解决。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再也看不到伊弗神父为他们讲解了,徒弟二人必须努力学习。 风凰和金仪来到前厅后,第一眼就看到一排座椅的云媛和宁苏桓、风起三个人。 宁苏桓因为常年遮面,不经历太阳暴晒和侵蚀,因此皮肤依旧很白皙,只是质感粗糙,不如从前了,但相貌还是那么英俊。 真可谓龙章凤姿,天资自然。 换了一身衣服和造型,她竟然不认识宁苏桓了。 但宁金仪却一眼便知,才发现自己的大伯竟然如此俊美,身强体壮,宛若神仙。 「娘?大姐? 」 「这位是……」 她睁大双眼,不明白为何母亲和大姐与此人如此的亲密,还帮他整理,梳妆打扮。 宁金仪一听便笑了出来,心想就算推理也该知道了。 风凰仔细踅摸变了个形象后的宁苏桓的脸,看了一会儿,却还是看不出来他是谁。 云媛和风起都笑出声了,看来精心打扮后果然变了个人。 「他是潘安转世,神仙下凡,送来的美男。」风起边比划边介绍着,说的很夸大。 「大姐!」风凰瞪眼道。 「来说句话听听!」风起扭头冲宁苏桓翘了下下巴。 「鄙人见过南宫二小姐!」宁苏桓斜着点了点头道,说得如此文雅,如此谦虚。 「你是……」 风凰戛然而止,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剃了胡子的宁苏桓啊。 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男人比我爹英俊,我必须替我爹保护好母亲不被他抢走。」 所有人看到宁苏桓都是眼前一亮,不可思议,只有风凰觉得这很危险,她还瞪了眼大姐,心想「你怎么这么快就沦陷了」! 云媛看到所有人见到宁苏桓改头换面的反应后,她非常骄傲,觉得自己的眼光真的太好了。 当初能相中这样的人,还能把他握在自己手里,可见自己的美貌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 「走吧,吃饭了。」 宁金仪打断了风凰即将开口,将气氛维持的恰到好处。 而此话一出,见大家都为二人做的菜兴起了好奇心,风凰见状也不好打破意境,于是便顺水推舟,应和了大家此时的心情。 在叫上徒弟二人后,一行人来到了中庭,看着热气腾腾的饭餐,准备饱餐一顿。 …… 「正好,那兄弟俩走了,桌前只有咱们自己人。」 「我把一路上的任务说一说。」 徒弟二人迅速吃完,去了前院,准备迎接今日到来的信徒,按照师父平常讲的给他们讲解。 二人还并没有出徒,甚至连必备的书都没看完。 因此云媛找到机会,布置一下所有人的任务和行动,甚至连赵尹的任务都想好了。 宁苏桓看到她这副模样,就仿佛回到了二十三年前,每次行动也都是这样分配任务,这气场,这气质,和以前一模一样。 听后的赵尹,他的心咯噔一下,听到自己人时,他竟然有一种很神奇的遵从感受,和她们真正的变成自己人该多好。 「额……我该叫你啥呢?」宁金仪犹犹豫豫。 「殿下吧!」 「叫什么殿下!叫大娘!」 云媛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只有她自己觉得正常,而剩下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不太合适。 尤其是风凰,她站起来说道:「这不合适吧?咱和她有亲戚关系吗?金仪你别介意,这是两码事儿,我对你没有意见。」 「就是,让一个欺负过小妹的人叫的这么亲近,凭什么?」风起顺着妹妹的话道。 二人质疑很激动,态度恶劣,还瞪了宁金仪和宁苏桓,但二人并没有介意此行为。 云媛陷入了沉思,她确实在心中好好思考了一番。 「殿下!」 「我和赵尹……打算自己走。」 金仪还是决定,叫殿下的好,不能得罪两姐妹。而且她认为,风凰虽然跟自己好,但这件事,她不认为风凰对自己有意见。. 风起是真的激动了,她很讨厌母亲时不时就让别人叫自己娘之类的。 本来七个孩子都不够分,还在外面认来 认去。 「为何?」云媛也默许问道。 「我们想凭借自己的实力为我父亲报仇,再说……」她给云媛使了个眼神暗示赵尹。 「如此,那就去吧。」云媛向二人低了下头。 「多谢殿下!」 她坐下,继续吃饭,但赵尹全程不发一语,默认离开云媛,默认了爱人的决定。 既然如此,云媛就想也没必要布置任务了,就四个人随机应变就好了,都是配合默契的一对,战斗中一定不会出意外的。 就这样,六个人继续吃饭。 正吃着,风凰一直在怼风起的肘,风起深吸一口气,扭头凝视风凰,但随后又怼。 终于,风起实在受不了,于是转过来夹菜,假意夹菜,实则密聊。 「何事?」她皱紧眉头问。 「你什么时候站到那边的?」风凰质问道。 「哪边?我咋了?」她烦躁的皱眉变成了疑惑。 「跟爹爹的敌人有说有笑?你被下药了你?背叛我?」她用筷子戳了戳风起的脸。 「哎呀,是你多想了。」她进一步附耳道:「我觉得还不错,而且他是不会乱来的,相信他,我觉得没问题,心放宽点!」 「哼!」 风凰哼的一声,扭过头去,模样就好像受了挺大委屈似的。 风起一见,也只是简单的瞪眼,都没安慰。 吃完了饭,四个人也就出发了。 李邺家的位置北方,走十里路左右就能到,而且还正好挨着一座府城,也就是珑安最西边,何文彧要去的是珑安最东边。 珑安共有五座府城,是夏原地区数一数二的府地。它接壤原始森林,地势非常良好,人多事儿多。 风起是第一次来这,但云媛可不是第一次来了。 四人走在林中,已过去一天一夜,都莫不知声,也没说话,就这样骑着马,风凰也没和宁苏桓畅聊。 突然间,云媛减慢速度,跟风起平行骑马,风起瞬时间觉得娘有事,而且神情透露出,此事不小。 「你可别给我添乱,再别犯相同的错误了!」云媛靠近说。前方的风凰和宁苏桓骑得很认真。 「何事?」风起皱紧眉头,实在不明白娘话中的意思。 「还让娘拆穿?你没心吗?」云媛瞪了一眼骂道。「听好了,你小淼阿姨是你杀的。」 「对不对?」 风起瞬间想起了去年的事,她都要忘了,甚至小淼是谁都不记得,完全抛之脑后。 这可是在她家当了她娘二十多年丫鬟的人,风起竟然忘了。 「啊!她!」她想起来了,但笑容就像是蔑视中的得意,笑声和态度甚至以此为荣。 「我很喜欢宁叔叔,就他这人是不会跟你谈起旧情的,女儿很放心,但娘你要出格,哼……」说罢,风起快速骑马赶上了妹妹。 「你……」云媛戛然而止,而此时的她显得是那么无助,竟被自己女儿以性命威胁。 「我就不信!」 说罢,她便跟上宁苏桓,两对人各聊各的,但这种情况下,风起和风凰并没有介意母亲和宁苏桓走得很近,毕竟一人一匹。 「怎样?」风凰打听战果。 「吓死我了,娘提起小淼阿姨被杀的事儿,还好我反应快。」风起不停的喘息着。 「嗯?那不是你杀的吗?」风凰也想起那次的事儿。 「是我杀的,但她都跟咱爹爹上床睡觉去了!我能不杀了她?眼看她破坏咱家和谐?」 「还都怪我!切!」 第29章:和平交流 「淼姨怎么说也是咱娘的丫鬟,自酿成亲之日起,她就在咱家,地位也远高于任何下人,甚可与迁爷爷齐名,资历最老。」 「她还为了照顾咱娘,三十多年都没嫁人,我想……娘应该是看在淼姨的忠心上,才让淼姨跟爹爹……」 「不管怎么说,你杀死淼姨,就是不对的!」 「从小保护我们,照顾我们,对咱南宫家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算了!过去了!」 风凰的情绪异常激动,但得亏没说的太大声,不然被母亲听到了,这事可就不小了。 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证明了她是个心胸宽广但带着家人私心的人,不想大姐受到委屈,毕竟她也不希望有任何人插足母亲和爹爹的完美爱情,就好比现在这般。 她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母亲要处罚她,就是一旁的小淼抱住她,挡下了一棍。 小淼真的很爱这七个孩子,当做亲侄子侄女对待。 就像是她刚说的,小淼对南宫家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心掏出来都写着南宫家三个字,是南宫府最受尊敬的丫鬟。 不仅如此,她还帮助妹妹们,即便看她很不顺眼、嫉妒她的,她也毫不吝啬去帮助。 而这也是风凰喜欢她的原因,小淼的好自然远不止于此。可奈何时间真的是太少了。 她当时就想,说到底,还是母亲决定的问题,要不是将她送给爹爹,大姐就不会萌生杀心,以极端保护家庭和谐为由,杀了小淼,这是母亲没考虑到的涟漪。 至于风起的心思,明明了了,无论谁打破她的家庭,她都会以杀字为前提行动。 除非这个人她很认同会考虑,或是亲眼看到人品不错,就像宁苏桓。 「那又怎样啊?我就杀她了?你能拿我如何?」她瞪大双眼,语气是那么令人厌恶。 「是,我从小认识她,她也确实没少在娘面前为我顶罚。但她不是咱家的人啊!她终究是个低下的丫鬟!永远也别想成为主子!自己发展可以,但要以勾引我爹爹作为大树,对不起,她已经死了!」 「宁叔叔也一样,他很好,即便让咱娘伤心流涕,也不越界,这就是小淼比不上的!」 「你要告发就请随意,我奉陪,但以命偿命,抱歉,我只会战死!」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也不让自己吃亏。」 「无论对错!这!就是我!」 风起每个字都在咬牙切齿,充斥着各种恨意,而且自信极强,说服力堪比正义演讲,感觉一切都是对的,感染性无与伦比。 风凰也没想到,简单一句话就戳中了大姐的底线,牵连出这么多真心话的一面。 每次大姐这样,她都会害怕,真的像个妹妹似的不敢言语,被大姐的压迫感所臣服。 她噘着嘴,低着头,表现得像是被训斥似的。 小淼若真的活下来,她会怀上萧攸策的孩子,到时云媛的名声和舆论,在百姓眼中的地位会有所下降。 一个赘婿,有何资格跟丫鬟生孩子女主人还不管?这不就说明了母亲的地位受到了影响!被一个小小的赘婿欺负到了头上。 幸好死了,不然云媛暴露身份,执云渊也会处死萧攸策。 驸马也就是入赘,在妻子家里不得再娶,否则死罪,但是妻子可以有很多男宠。 而风起秉承的就是此等观念,再找另一半,只有我娘有权力有资格,我爹他没有。但云媛若找,风起照样会杀死这个男人。 风凰在想了这些过后,才决定当时不找大姐理论,让这件事儿过去。 不然她非得将此事公之于众,让大 姐谴责自己的大姐。 这么长时间了,一年了,她也看的更开了,不再纠结于此事,甚至若不是宁苏桓,她不会再次想起,并以此来激怒大姐。 她骑马骑得好好的,可突然间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捂住胸口,转身到侧面,在马上轻吐了几口,但并没有吐在马上或是行礼上。 「咋了?凰儿?」云媛关心道。 「可能着凉了,不好受吧。」风凰紧张兮兮的,眼神不停地闪躲,不敢直视母亲。 「你该不会怀……」风起的推测戛然而止,就被风凰的手势制止。还好云媛没看到没听到她说的是什么。 「怀了?」风起减缓速度,与风凰再次平行。 「多久了啊?你咋都不说!这怎么能行?」她又要转头跟娘告知,但风凰拽住了她。 「姐姐!求你了!不要告诉娘!我还想亲手为逸朗报仇!求你!」风凰满含泪珠,语气在颤抖,咬着牙闷声请求着大姐。 「不行!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得回家养胎!」她又一次回头,风凰又一次拽住她。 「你要说,我便自尽。」 「你!」 风起紧皱着眉,瞬间答应了风凰的请求,并承诺为完成之前,绝不告诉母亲真相。 她突然插了风凰的马一刀,马突然受惊了,她迅速救下风凰,跟自己同骑一匹马。 此般施行,成功让娘信了。 「你干嘛?」风凰坐在她怀里,姿势非常销魂。 「你都怀上了,一个人骑多危险?姐姐照顾你,从即刻起,姐姐绝不会离开你一尺远你吃的东西,穿的衣服,住的地方,都有姐姐挑选,绝不能耽误孩子一刻。」 「刚刚是姐姐态度不好,姐姐保证不再气你了!」 「嗯?」 她亲了口风凰,还挑了下眉,老老实实跟在母亲和宁苏桓身后。 而风凰也感受到了这一路上才出现过的,姐姐少有的温柔,这份温柔是姐姐对小妹的那般,而非平常温柔,她非常开心。.五 每次吃饭时,姐姐都会和小妹有特别甜蜜的互动,她每次都很羡慕,希望自己也能得到姐姐此般宠爱,也能被姐姐喂饭,然后用油池胡啦的嘴毫不嫌弃地亲嘴。 可她在家,一向都是很认真,很优雅的形象,并不是娇小型的。 为了保持形象,只能忍着不要求姐姐对自己那样。 直到出来,姐姐才开始在合适的时机对自己如此,每次她都会脸红,然后内心窃喜,心跳加速,爱姐姐的心砰砰地跳。 「那……多谢大姐了!」她情不自禁地说道。 「你再跟姐姐说谢谢,姐姐就把你给扔了啊?」风起歪着头,捏了捏她嫩嫩的脸蛋。 「谢谢!谢谢!谢谢大姐!」她很顽皮地说。 「再说!」风起捏了下她的鼻子。 两姐妹的笑声从背后传到了前面的云媛和宁苏桓耳里。 这二人不想两姐妹那样,说得那么开心,不仅有说有笑,之前还有生气和冲突。 他们俩几乎没什么话说,每隔几秒问一个问题,对方答,就这样一直重复个没完没了,是两姐妹的互动使二人找到话题。 「很少能见凰儿这样,这也就是在她大姐身边。」云媛满眼骄傲,自豪感满满。 「此话怎讲?」宁苏桓问。 「你是傻吗?」她歪着头,瞥了一眼宁苏桓。 「风凰可是我一手培养的才女,性格必然不是此等娇小玲珑,软玉温香,小鸟依人型的。她在家里,一般是温文尔雅,庄严肃穆型的,比起大姐的英姿飒爽更加拘 谨、认真,平时也不好意思变得娇小。」 「她也想跟小妹一样,受她大姐这般疼爱,不在乎外人眼光。」 「看看她现在这样子,不是如愿以偿了吗?哈哈。」 「但有伤风俗啊!」 能看到女儿们如恋人般相爱、行为的互动和交流上***,她内心就像敞开一样。 风起就像是二十多年前的她,风凰和风展就像是二十多年前的云婧。 宁苏桓也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但原本以为的风凰会是截然不同的她,没想到还是她。 其实有时看到女儿们这互动,她还是有些羞耻的,因为都二十多了,亲密的拥抱很正常,这分别都嫁人了,各自身子也送到了各自爱人手里,怎么还亲嘴呢! 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一定会说这俩女孩关系匪浅,似磨镜之交。 到时,会有伤风化,被人嚼舌,恐是不好过。 没暴露身份前,风凰是中原的六大才女之一,暴露身份后,才女地位一跃而起,成为了之首,其他皇室女儿,都会让着她。 若才女之首的取向是女人,名声可就扫地了,她身为母亲,必须克制女儿们这种亲密行为。 不是不准许,要注意场合,很显然聪慧的风凰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已经完全被姐姐的疼爱包围,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风凰现在就坐在大姐前面: 面对面,胯对胯,上身贴上身,脸颊贴脸颊。 你不是几岁姑娘,你是二十岁丧夫的才女啊!形象怎可如此不拘谨呢!乱被人说道! 「是你想多了吧?真是!」宁苏桓瞪了一眼,就像从前。 「敢情不是你的女儿,跟你的名声无关,别看是一家人,但这一样关系到她二人的声誉,那些说书的总有话,看到此般景象就会说「这是伦理纲常败坏的结果啊」!」 「这风起还要去婆家,被婆婆看到岂可了得?」她说完,竟然很烦的瞪了苏桓。 「必须管束!」 随着一声叹息,四人来到一条河流边上,二人回头望向风起。 风起此刻竟然在喂妹妹吃牛肉,本是路上急用的,吃就吃了,只要别用嘴喂就行。 「风起!过来!」宁苏桓喊道。 「叔叔?」 风起很疑惑的看着母亲和宁苏桓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风凰此刻在她耳边悄悄提醒,「咱迷路了!」 「昂!」风起恍然大悟。 「顺着河左走,会遇到一座桥,过桥再左走,会看到府城,不进府城继续左走,第一个村就是了。」风起仔细回忆李邺家。 「竟不住府上?也不住在县城!真的那么穷?」云媛不经疑惑。 怎么说李邺在自己手下也是大名鼎鼎的守城将军,俸禄不少了,而且加上空饷,赚的太多了,这孩子怎么还让爹娘住村子。 除非这村子真的有秘密,不然即便再舍不得也会搬走。 这还没到,云媛就心事重重,总觉得会有不祥的事要发生,可能就和这李邺有关。 这次风起和风凰两姐妹走前面,云媛和宁苏桓在后面跟着。 最终度过了桥! 第30章:近在咫尺 大夏原,一个存在了千年之久,依然日益繁荣,民生和蔼,国力强盛的大型国度。 它拥有很多不一样的地域,每一块都有自己的特点。 如四季如春的东方和北方,如荒漠高原的西方和部分北方,如废墟聚集的南方和边境一带,如人多热闹、丰富多彩的中原。 甚至每一块地区也有特点,好比中副隶央寰,它是一片云。京城,它就像一顶皇冠。 而云媛、宁苏桓、风起和风凰此时所在的珑安,它是一笔「点」。 左边高,右边低,是大夏原地图上引人夺目的一块地区。 它头部接壤大夏原高原,尾部接壤京城,井然有序,道路清晰,是很多人选择去京城的路,不易迷路,只要站在路上,就能看到出口,是先辈们努力的成果。 它还有许多地势,有时一下就能登上雪山,有时一下就能看到火海,有时清澈透亮,有时迷雾重重,有时万里望不见尽头,有时迷失在森林之中,面面俱到。 可即便是如此,也很好辨认,从来不会迷路。 因为它地标性得建筑、设施和自然特点太多太多,这也是风起能找到路的原因。 她只从李邺口中听过一次,又从峡谷护卫口中听过一次,结果全记在了脑子里,丝毫不差。犹豫也是在找描绘的地方特点。 这也是云媛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充满了冒险的氛围,有那么多地方等着去探索,精彩绝伦。 可上次都没机会,但估计这次也没有机会了。 「这桥……」 风凰面前是大姐,视角与母亲大姐等三人正好相反,她看到桥的一头后,立刻转头。 这座桥已经被黄色锈迹覆盖,每一秒都在玩下掉渣,有人骑马路过,就像是石头掉进河里一样,虽然看起来已破烂不堪,但依然坚挺。 因为它是铁做的! 这工艺在整个夏原都很少见,虽然铁器已经多到数不胜数了,就像风起的武器就比铁还要坚硬,削铁如泥,破石如粉。 可这条河全长两丈多,竟然从头到尾全是厚厚的铁板,就连支柱也都是铁做的,***河里将近百米。 那一块块铁板,一条条铁链,从桥头到桥尾,没有一处断层,是建造好了用人工抬上去的。 虽然桥很丑陋,但无比坚硬,可称巧夺天工。 「娘你俩之前见过吗?」 她伸出头来,望向母亲和母亲一旁的宁苏桓,询问。 两个人对视一眼,也很诧异。 「没见过!」宁苏桓道。 「那这座桥才十多年啊?这也太厉害了吧?究竟是谁主工?真想拜访拜访这个人!」她露出了无比崇拜的表情惊叹着说。 「想我读过那么多书,看过那么多真实的故事,就这座桥的故事,我一定会让它的主人被传颂下去,让人们记住这宏伟巨制,让后人学习,让我大夏原技术增长。」 听着她说的如此激昂,风起不但没融入其中,还很想吐槽。 但她刚承诺的不再气风凰,可这件事又不是相关的,不会有问题,于是她又打断道: 「这还用你?前面就是府城了,说不定它的故事早就名扬天下了。」 「就你事多?」 果不其然,风凰只是切的一声,没有不开心和生气的情绪,还转头钻进了大姐怀里。 「你俩就不能好好骑马?我看着都替你们这姿势尴尬!好好骑!」 随着云媛的一声怒吼,姐妹俩将姿势调整过来,一前一后正常二人同骑一匹马的姿势。 但风凰还是在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大姐。 度过桥,就到了府城。 这座城叫江未府,被重重森林所包围其中,不像是盘疆的参天大树,它的树很矮,距离大老远,连城墙都看得一清二楚,城楼和烽火台引人注目,显而易见。 它的规格也很有特色,那就是从外围开始,好几条街都是一层楼,往里是二层楼,再往里是三层、四层,阶梯感很明显。 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建筑风格也层层递进。 有意思的事,设计江未府的人和这座桥的人是同一家族,先祖设计参与了这座城的构建,而如今的他设计了这座铁质的桥。 虽说城池如此设计,可人的阶级与这一层到四层并不相同。 官府就建在一层那一部分,而守城将军住在二层那一部分,再往上基本是酒楼、高等青楼等场所,还有富人的私家金库。 这座城参与过战争,曾经跟漠瓦苏坚持了半年之久,也算是有过辉煌的历史了。 这里的人也有很多,基本上都是盘疆移民过来,远道而来的居多,本地的已经被融合。 可风起她们要去的,却并不是富饶的府城。 在江未府旁边,更西的地域,有一座村庄,村里有上百户人家,是第一批录入册子的村庄。 可不知为何,这座村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富有。 「姐夫住这么远?幸亏姐夫答应了入赘到咱家!不然这穷酸僻壤的,姐姐你可受苦了。」 「再说,妹妹不会放你走的!」 风凰环顾了一圈,一览无余,庄家只有那么几亩,明明空地有很多,却空空荡荡。 环境恶劣,尘雾很多,和江未府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很难想象自己的姐姐要是嫁过来的话,生活得有多艰苦啊,即使娘家的实力雄厚。 除非住进府里,但那时李邺家一定会受到舆论的嘲讽,什么花钱都靠媳妇家花,不入赘都对不起自己媳妇,怎么配得上? 「确实,这的环境很差。即便和爱人在一起住在这,也不会很开心,只会受到污染。」她脑子里回想着李邺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姐姐觉得,姐夫的爹娘会同意你俩成亲吗?」风凰问道。 「怎么不会?李邺都跟我说了,他爹娘同意。」她很自信,已经开始期待见到婆婆那时了。 「也对,就以咱家的身份,那么多人抢着做呢!」风凰的真实让风起不经笑出来,话说的很霸道,充满了蔑视的气息和态度,但事实就是如此,有很多人等着呢。 「希望二位在家吧!」 风起想象着婆婆的模样,一定是一位跟娘温柔时一样的娘,同时也在想公爹一定也和自己爹爹一样很温柔,脾气不大。 还差几里,但她已经开始紧张了。 害怕自己表现不好,害怕自己会在公婆公爹面前丢脸,李邺在的话还好,但不在就很紧张。 哪怕此时也有妹妹的安抚,但也不如李邺管用。 甚至连一会见面该说什么,她都不知道,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拿出自己娇小的一面,深深鞠一躬罢了,但这也太草率了。 在她紧张之际,风凰提议跟背后的母亲请教一番。 「娘!这见公婆有何讲究吗?」 云媛看到风起的额头已经出了很多的汗,紧张到了极点,也难得遇到一件风起怕的。 她第一反应直接笑了,取笑女儿此时的样子,很不像平常的风起。 「这个……娘真帮不了你,娘当时见你奶奶,都已经成亲了,跟你这情况截然相反。」 「所以……」 看着母亲难为情的样子,风起内心更害怕了,她 心跳加速,不知一会该如何是好。 想当年,云媛跟萧攸策成亲,萧攸策的娘并不在场,是已经生活了一年再去的,而那时她正怀着风升风起,于是婆婆将她当宝贝一样,什么活也不让她去做,就安心养胎,所以也没用上什么讲究。 也正是婆婆的对待,让她对萧攸策起了改观,是她真正爱上萧攸策的一个转折之一。 但可惜,再来的时候,婆婆已经归西了,但至少婆婆见到了自己的孙子惊愕孙女,也就是风升和风起二人,圆满的离去。 「对了!」 「你不应该买点东西?孝敬孝敬你的公婆?」宁苏桓此时道。 「对啊!」风起恍然大悟。 而此时就连云媛都拍了下脑袋,没想到这一点。 「这样,你们仨先去,我去城里买点东西。」云媛停下,「就是前面那个村对吧?」 「是!」 「那好,你们先去吧。」 说罢,云媛加快速度,迅速的奔向了江未府。 而风起和风凰,宁苏桓三人显得有些些许的尴尬,只有风起笑着,对他说了句谢谢,风凰还是爱答不理,且瞪眼相向。 云媛之所以去江未府,可不仅仅是去替女儿买东西的。 她刚进江未府,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很认真,眼神充满计策的看着城中各处,就像是跟曌盟在一起时。 果不其然,她来到了城中央,三层楼的地区。 这里有她曌盟刺客的聚集地。 同样,是一座酒楼,他们所有人扮演成伙计,和常住在三楼的酒客,观测着城中的情况。 她来到柜台前,和掌柜成功对上了曌盟暗号。 三楼的刺客已经集结成一排,等待盟主莅临。 「说一下近况!」 她眼神带着蔑视的劲,但并不是对手下蔑视,姿态摆出王者般的高高在上,但并不虚荣。 手下的领头人一听,立刻站出来说出了情况。 「江未府所有后联团杀手,都被消灭了,只有两个逃走的估计也不敢回来复仇。线索是他们要去东师府,和联主汇集。」 「而且知府跟我说,城中还有后联团成员在潜伏,但具体是谁,就不从知晓了。」 听完汇报,她非常开心,像这种府城他们一直保持的很好。 后联团杀手是一群蝼蚁,一般很好对付,但后联团成员不简单,厉害的非常厉害,而弱小的不堪一击,看来他们遇到厉害的了。 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虽然战果显而易见,但成员必须清除。 「那你们先休息吧,等我的信,会有大动作的。」 「等休息好了,你们在官府所有职位里找一个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之间的一官员,注意是官员,不是看门的衙役和官兵。」 他们看着盟主的表情和态度,看到了高深莫测,看到了深不可测。 这明明是第一次看到盟主,就感觉盟主时刻有事在身,有重要的任务要发布给手下。 「是!」 在所有人的应答下,她离开了。 在街上买了很多吃的用的,而且都是最贵的,还雇了一辆马车和两个佣人帮忙。 就这样去了亲家家! 第4章:一段绝美佳话 “不!” “求你放过小侯!” 李母和李父一听,瞬时间跪在云媛面前求饶。态度的转变惊呆众人,就连风凰都不敢相信。 刚刚二人还那么坚定,一提起二人的二儿子就像是触碰到了底线,哪怕将身姿放得再低也不再反驳,剩下的只有求饶。 风凰和宁苏桓、风起三人不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李邺和云媛以及在场的弟媳,却落下了脸色。 “看来你们知道啊!” “那为何还要帮他,而不是第一时间制止呢?” 云媛非常生气,乃至于很想拍桌子发泄一下......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热血武侠,仙侠爽文脑洞,穿越,元尊同人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huayu.zongheng☆★☆★☆ 《凤歌惜尘》第4章:一段绝美佳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章:清晨的一场雨 风凰在被拽进屋子里之前,还在面目可憎地破口大骂宁苏桓,甚至都摒弃了她身为才女的素养,怎么骂过瘾,就怎么骂。 而宁苏桓也没有生气,只是靠在花坛边继续守夜。 云媛也没有办法生气,因为什么她自己心知肚明,如果生气,她就算自欺欺人了。 哪怕拽到了屋里,她都没和风凰计较偷听又偷看这件事。 “娘!你怎么能这样?” “我爹还没死呢!” 即将上床时,风凰一把挣脱,和母亲吵了起来。 她的气息喘的幅度极大,感觉下一秒就会因此晕倒,......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都市,雪中土豆同人,玄幻武侠盖世,全军列阵狂刀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huayu.zongheng☆★☆★☆ 《凤歌惜尘》第6章:清晨的一场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章:私宅 根据李候给的地址,三人找到了这处私宅,很大,很广阔,阳光通透,有大户人家之气,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好几十间房。 门口还很招摇,装扮奢华,比官府还气派,只是无人站岗,但这还并不是城中最豪华的宅子。 两扇莫大的门矗立在眼前,足足十阶台阶在脚下踏过,上了台阶后的空地可放下一支小部队,十分宽敞,乃至于说话有回音。 李邺看到这些,内心并不是为弟弟感到高兴,反而皱紧眉头,甚是叹息而可悲。 「开门!」 「家主回来了!」 李邺大声一吼,只见大门缓缓朝里敞开,门槛非常高,似乎预示着什么地位的表达。 家中是有看护的人的,他们都是身强体壮的壮汉,个头高大。 就这样的大门,看着厚重,其实一个人就能打开。 门洞犹如皇宫的廷廊,两边的屋子是看护者的房,旁边还有座位,顶部和墙上刻满图案,都是一些没见过的故事和人物。 「请留步!」 「何人冒充我家老爷?」 两位壮汉拦在三人的面前,表情严肃眼神充斥着厌烦,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 像是风起这种女孩,即便会武,招架不住二人的进攻 李邺看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他抿着嘴叹息声,眼神充满嫌弃,一点尊重都没有。 这两个看护的说话也很冲,没有好态度,李邺自然礼尚往来。 「我是你老爷的兄长,难不成是我说错了吗?」 「让开!」 他的手紧握佩剑,说完便带着风起和宁苏桓往里去。 两位虽看着壮硕,严肃时散发着满满的魄力,可面对如此强势的人,似乎软了下来。 二人只好让开了,眼睁睁看着自称老爷兄长的李邺带人进了远,即便对了眼神也不敢上前阻止,一撇眼,就把门关上了。 而风起此时回了下头,看到了二人的散漫,似乎对冒犯毫不在乎,也没引起负面情绪,摊个手就进屋了。 凡事只要带着负面情绪去说去做都会引起对方的负面影响的。 此事风起放在了心上,根据她从事杀手近十年经验,这件事和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 走过门洞后,三人来到庭院,步入眼帘的是那么大一片砖瓦制成的、刻有纹路的地,两边的廊亭道还颇有一种宫殿的韵味,下面种满了花,中间竟还有一个水池。 宁苏桓甚至已经想象到李候和小妾们一起在水池里戏水,但这项活动仅限夏季。 但这规格的庭院,跟南宫府比起来还是小了太多,少了点气派,也没有宫殿级建筑,纯是伪装。 风起全程透露着不屑,所有东西都一晃而过,在她家已经屡见不鲜了。 甚至长时间在南宫府住过得李邺都毫无波澜。 第一道庭院什么人也没有,三人便来到第二道庭院。 终于有人了; 从衣着就看得出来,这些女子只是伺候丫鬟,而且忙里忙外的,一看就不是小妾们。 她们忙于各个房间之间,端着一盘又一盘的食物、美酒和糕点。 此时,有一位穿着净薄,粉嫩无比的小姑娘从右边的房内出来,散着头发内无遮拦,凑近点好比没穿,宁苏桓都无奈了。 「弟弟玩的挺花啊?」 「这么美,是得从多高档的青楼赎回来的?瞧瞧这身子,一定不便宜,我都羡慕。」 风起看着这姑娘的背影,死死盯着姑娘的***,看的一清二楚,看似干干净净,实则不知接待过多少浪少爷,而且越玩越感 受不到刺激,怪不得这么多小妾。 他们就站在台阶上,距离那些丫鬟仅有九尺远,可丫鬟们连看都不看,毫不在意。 「看样,还没事呢。」风起向台下走过去。 「我都懒得救她们,死了多好,为民除害,留着只会让更多的迷途少爷失去自我,一点点被她们榨干,你弟弟身体不错,真厉害。」 风起盯着一个丫鬟那个丫鬟都不带看她的,干活儿就是这么专注。 她们每个人眼中带着恐慌,已经想表现的目中无神,打扮的丑陋,其实都挺好看的。 想必这些丫鬟当中也会有被李候看上的姑娘。 风起都走到对面了,还是被这些姑娘忽略来忽略去,而且眼睛没问题,都可以看到。 「全部停下!」李邺高呼。 「我是李邺,李候的兄长,我命令你们停下!」 此话一出,果然好使,所有丫鬟都停了下来,井然有序,规规矩矩,摆好姿势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着李邺检查自己。 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也不敢说话,整体有一种习惯的感觉。 宁苏桓只看到了心酸,李邺对她们表示很同情,风起很随和,什么感觉也没有。 「你们都从哪来?」李邺又喊。 「说话!」他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姑娘身边问道。 「我就是李宅的人,是李老爷买下了我,给他侍寝的。但从未被看上,我想去别处!」姑娘看到李邺,就好像看到了希望。 「把衣服都脱了我看看!」宁苏桓走到前面,大声喝道。 「你不许看!」风起命令李邺。 随着宁苏桓的话,姑娘们将上身的衣服都脱了,但胸前有罩,怪不得衣服这么厚,原来里面都是伤,都是被打的伤痕。 所以她们不敢与外人说话,也不敢看外人,正是李候命手下给她们洗脑灌输思想。 她们的身材很好,苗条纤细,秀色可餐,可这些伤痕妨碍了她们展示自己的身材。 「都穿上吧!」 「你弟弟可真是不要脸,也好意思让我们来保护他的女人,这不就是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他自己好去疏散他们的人毁灭证据吗?依我看,雪妃和李候是一伙的。」 听着宁苏桓的分析,在这种情况下李邺依然没有生气。 甚至觉得合理,确信宁苏桓的分析是正确的。 可说了这么多,却不见那几个妾的露面,李邺又大喊一声,将屋里的上等美人喊了出来,她们其实都听到了刚刚李邺的话。 「你们就不怕李候害死你们?还在这成天伺候他?没一点自知之明?不会判断?」 「你们有几个怀了他的孩子?」 八个小妾中有五个站了出来,有一个甚至都要生了,都是水性杨花,不干净的女人。 风起甚至都怀疑,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李候的,指不定偷的谁,还在这混吃混喝。 李邺露出同情的表情,犹豫不决的看着几人,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有谁知道南宫雪妃?」李邺将目光投向所有人,包括丫鬟,还有临时走出来的做饭的。 「我知道!」妾室中,那个年龄稍大的站了出来。「我也是她们当中,知道内情最多的。」 「李候和南宫雪妃二人都是变态,我们是李候的女宠,是南宫雪妃帮他找到我们,然后我们伺候他,怀孩子了就被打掉,还不让走,我都习惯了,我也知道他买私盐」 「这段日子可能他太忙,有些时日没来了,我们姐妹几个打算勾引门口那俩木头,找机会逃出去。」 「正好, 你们来了,那你一定是南宫风起,求你们,救救我们。」 她说话无力,状态平淡,明明所有人都是被困在这,可没有一个人害怕或紧张。 也不怕门口那两个人,也不怕出去买菜的人是李候的人。 她们貌似对挨打已经习惯了,有什么话当场就说了。 看到她们这个样子,风起很生气,已经改变了刚才自己的认为,也明白了门口那俩人精神低下,没精力生气的原因了。 原来,都是被这些姐妹弄得,再过几天可能就被抽干了。 「被打掉,那她们……」李邺指了指那些怀孕的。 「她们都是我妹妹,来得晚,被打掉的是我们前面的几个,我和二妹三妹都被打五次了,她们赶上了时候,据说是南宫雪妃劝李候,让她们为你多多生孩子是好事儿。」 「妹妹们逃过一劫,只可惜我那几个孩子还没成型就没了。」 这位大姐默默地流下眼泪,终于有点正常的反应了。 李邺在想该如何处置,也不知这里面有多少是李候的人,估计只有看门的和后厨中的几人。 「风起,你先去跟娘回合,派点人手过来,我们俩看着她们。」他说完风起即刻出发。 「快点!」李邺强调。 「现在是晌午,我们也刚吃饭,不如一起吃点?」 面对这些妾室的邀请,李邺和宁苏桓几乎同时拒绝。 二人先去杀了那两个看门的,然后引出了后厨人里李候的人,那就是谁能出去谁就是。 这下彻底安全了,姑娘们也能慢慢的找回自我,再慢慢的重归自信。 宁苏桓还站出来讲话,用自己四十多年的经验教导她们。 可就在二人离开,杀看门的和后厨的人时,这些女子的反应非常奇怪,神态出奇的一致。. 风起以最快速度前往官府。 在官府门口正好与回来的母亲和风凰相遇。 「他俩呢?」云媛问。 「娘,我们找到了李候藏小妾的那处私宅,得知,她们都是被雪妃亲自抓过去的,说为了伺候李候,每个人被打的不敢言语,不敢逃。」 「我还找到了李候在城外贩卖私盐的位置,以及买家名单。」 风起将自己搜索到的线索一一告诉了母亲,还有当时自己看到的场景,风凰还在一旁给自己加油,说她干得漂亮。 云媛听这些事,觉得哪里不对。 突然,她非常激动。 「不好,那些姑娘都是骗你的,她们都是雪妃的手下,这是咱南宫家古老的驯服方式。都怪娘没和你们说过,在三百年前就摒弃了!」 「你去召集所有人,按照这上的地址挨个搜索。」 「我们找官府,去李候的私宅。」 说罢,云媛几人迅速行动,可风起听到那些女子都是雪妃的人后,似乎并不是很急。 她好像并不担心李邺和宁苏桓会被那些女子制服。 「李知府!」云媛见到长辈,放低身姿鞠躬。 「啊!殿下不必。」李知府看到后惊慌失措,立即回礼。 「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小女和你女儿是亲家,你孙儿李邺和我女儿南宫风起是圆过房的夫妻了,我对李知府可不得行跪礼?」 「受亲家女儿一拜!」 第11章:清理门户 众目睽睽之下,南宫郡王给珑安江未府知府李丞尚跪地行礼,在场官员无一不佩服。 羡慕他能与皇室结亲,羡慕他能接受郡王的跪拜,羡慕他能欣然接受。 这是在场官员想都不敢想的事,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皇族,与皇族产生这么多故事。 但也有一些人在想这不和体统,堂堂一国郡王,皇帝的姐姐,当今最伟大的王爵,怎么屈伸跪知府,这无关亲家不亲家,亲戚不亲戚,均有失身份,不该跪拜行礼。 就在这时,一位满头白发,姿态放得很高,表情一看就嚣张跋扈,咄咄在理的人上前。 他在官府是出了名的尊皇,认为皇族不应该跪任何人。 因为这样才能凸显其身份,不被百姓嘲笑。 「李丞尚,你好大胆,殿下让你受着你就受着啊?真没规矩。」他一开头便引得众人低头倾听,看似地位很高,高到直呼李知府名讳,李丞尚还一点意见没有。 「殿下,还请赎罪啊,是这小儿不懂规矩,竟让殿下给他跪,真有辱我江未风气!」他站上前来,面对已经起身的云媛和风起风凰。 「敢问,老伯何人?」云媛抱拳鞠躬问道。 他是江未府前任知府,是所有人心中德高望重的老者,他一辈子拍马屁拍到老了,将位置举荐给了李丞尚,他做为副手。 而就是他年轻时的溜须拍马,对之前来的皇族和高位之人阿谀奉承,才振兴的江未府。 他看明白了,这个世间,没有遵从亲和师的人,只有位高权重和难以启齿的人微权轻。 云媛一看一听他的身份就知道了他经历了什么,并表示同情。 虽说南宫雪妃之事紧急制动,可眼前这是个立自己高尚善良人设的绝佳时机啊。 她深吸一口气,摆好了姿态,既不失王的权高,也不失亲民的和蔼。 「既然前辈想计较此等小事,那小女就好好说说。」 「我的女儿……」她回头向大家介绍风起,「和他的孙儿李邺,二人喜结连理,成双成对,已然成亲,连房都园完了。」 「我和李知府的女儿女婿正式结成亲家,那他岂不是我亲家爹?我叫他爹难道不对?」 「天地君亲师!」 「亲才是最重要的,若忘了亲,连亲都不孝,又怎能孝国;若连亲都不会去孝!又怎能安国治国,卫国护国,终安心归西?」 「我夏原美德,不得背弃。」 她这些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这位前知府,对她刮目相看,认同她的理论。 然而身为女儿的风起风凰,二人已见怪不怪了,她们自身的尊重,正是来源于母亲从小教导,但对黑恶势力,不讲这些。 官员们纷纷点头感叹,都露出了敬仰与学习的神情。 最受震撼和感触的还是李丞尚,他身为李邺的姥爷,为李邺能入赘到这样的皇家感到欣慰,而不是那些自我认同的豪门。 云媛散发出来的也不全是正气,那亦正亦邪的形象,更令人陶醉。 「殿下,我们借一步说话。」 在李丞尚的邀请下,四个人来到了公堂的后院。 后院只是一块长毛了草,没布置成花园的风格,只有三条散步的路线,毫无趣味的地,普普通通,只有围墙是特制的。 四周环顾,竟然连一个看守巡逻的官兵都没有,冷清,寂静。 李丞尚只要遇到烦心的事,就会来这绕绕,虽说没有其他转移心境的事但依然很开心。 也许是他知府的事太多了,没工夫管家里,才会出这么多事。 云媛依然不敢告诉他,他的 女儿女婿已经死了。 「不知盟主所为何事?是有行动还是找到了那个内线?尽情吩咐,我定派兵增援。」 李丞尚见周围没外人,于是笑着看似放低身姿,其实还是很高大。 身为白发苍苍,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老年人,他的身高,可谓是完美的老将军。 风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看到这位姥爷就有一种亲近感,无关他孙儿做了什么,女儿儿子又做了什么,非常喜欢这位老人,全程洋溢着甜美的微笑陪同母亲。 风凰更不用多说了,她的学识也不准许她不尊重。 「亲家爹,小女怕你受不了,还请做好准备。」云媛挽着他的胳膊,像是女儿似的。 「盟主且但说无妨!」 虽说听着非常轻松,做好了接受自己孙儿是后联团一员且那么不知黑白的准备,可她还是很担心。 现在说了吧,可能会刺激到这位六十多岁的亲家爹,先斩后奏吧,老人家知道了可能更苦,说不定还会跟自己发火呢。 她思虑过后,还是觉得提前告知比较好,正好测测。 「此人,正是李候和雪妃。」 「不仅如此,他们还倒卖私盐,利用残忍的手段私设军队。」 「恐怕,必死无疑。」 云媛将话说的很绝,甚至连后果和全部违反律法的事都说了出来。 李丞尚听后,他停了下来,云媛也缓缓松手。 「就没有办法补救?」他问道。 「有倒是有,那就是将供词和他们手下的口供篡改,找个别的替罪羊,方可免除。」云媛紧皱着眉,心想:看来是没别的方法了。「我也想过,但今早我便改变了想法。」 「那个女人,我族的败类,南宫雪妃杀了你的女儿和你女婿。」 「连李邺都动杀心了,那两个孽障真是……」 云媛紧闭双眼,将即将因悲伤而流出来的眼神挤回去。 她的表现和真心在李丞尚姥爷眼前表现的非常实切而真心,也相信了此事是真的。 他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思考着此事。 「那南宫雪妃由你来清理门户。」 「而李候这孽种由我清理门户。」 「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李丞尚的眼神异常的邪性,老年的双手已握紧双拳,面部在颤抖,双腿用力紧绷。 云媛看出了他的怒火,已经不把李候当外孙了。 风凰非常崇拜这种身为朝廷官员大义灭亲的形象和气度,认为姥爷真的是很伟大。 风起就比较冷静,杀了李候和南宫雪妃不是常理吗?为何如此犹豫,真是不明白。 「五十官兵!够用吗?」李丞尚竟露出了年轻时的姿态。 「我再调用一百人守城军队,助盟主抓获所有余孽!」 「不得有误!」 他已经忘记了盟主这个称呼和殿下这个称呼是在自己之上了。 犹如皇帝下旨让他做这一次攻打的大将军似的,所有参与的皇族也得听他的一般。 最后的四个字更是让云媛抱拳,喊出遵命,鞠了躬。 李丞尚双手背后,身高高在上,气势汹汹,坚信必成功。 就这样,云媛带着一百五十人的兵马出征城外和李侯的私宅,于当日黄昏前出发。 联合自己的曌盟刺客,近两百人抓获了好几十李候倒卖私盐的同伙,证据十余件。还有私宅的女子也顺利无伤的抓住了,但雪妃却迟迟不见踪影,大家很惆怅。 然而就在此时,云媛想到了。 「亲家爹?雪妃嫁到你们家,从那接的亲?不妨去搜一搜,除此外,她没地方了去了。」 「除非在村中。」 云媛说罢,几人又分成两路,一路去村里,一路去城中接亲的那间旅店秘密潜入。 然而,大家想不到的是,雪妃竟然出现在了官府。 她已经潜入了李丞尚的书房,正准备击杀。 可就在她冲出来的时候,李邺的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他已经忍不住要杀雪妃了,是李丞尚阻止他,等云媛回来再决断。 「你为何会在这?」雪妃放下刀。 「感谢你远方姐姐风起,是她让我回来保护姥爷的。」 这个决定是风起临时决定的,不能忽略掉任何一个可能的细节,于是他便回来了。 还真蹲到了雪妃,所有人都被复仇和气泄冲昏头脑。 而只有风起想到了姥爷。 「身为李家媳妇,为何要做孽畜所为之事?是你嫁过来蛊惑了李候,还是你们俩成亲前本就是混蛋!人畜不分的直娘贼!」 「杀我爹娘,你也下的去手,他们招你惹你了?调查你俩的是我们!你太恶毒了!」 南宫雪妃被绑在公堂中央,但天色已晚,堂内只有李丞尚和李邺,以及晚上站岗的官兵,最后是和雪妃绑在一起的李候。 她的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两边已然红肿,牙还被打掉了,一旁的李候也是如此。 「还有你!」他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李候的脸上。 「刚才知道你妻子杀死你爹娘,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罢了,为何这个女人挨打你不乐意?你还是我亲兄弟吗?混账!姥爷不教训你,自有兄长来!」李邺拔出了剑。 「哥哥……哥哥……」李候的语气和表情瞬时间变得软弱起来。 「反正你的罪证都齐了,你也没有说话的必要了,来人,把舌头给他割了!」 门口的官兵上前,表情毫无变化的割掉了李候的舌头。 李邺毫无反应,表情和情绪没有一丝悲伤。 他反过来再看了一眼雪妃,用剑柄狠狠戳了下雪妃的脸,雪妃口吐鲜血,疼痛难忍。 抬头一看,云媛她们回来了。 「等她跟你说吧。」 李邺让开了,云媛等人上前,看到了舌头被割掉的李候,看到了满身是伤的雪妃。 云媛没任何意见,甚至觉得李邺发泄的好,发泄的痛快。 「知道我是谁吗?」云媛站在雪妃面前道。 「南宫云媛!」雪妃老实说道。 「身为南宫家人,你为何背信弃义加入后联团,用我们族已经废弃的方式训练私军?」 「你对得起你娘你爹吗?你对得起南宫长女的身份吗?你知道南宫长女意味着什么吗?」 「今日!我南宫家族掌门人!将清理门户!」 云媛向风起要回家传宝剑,二话不说手起刀落,砍掉了南宫雪妃的头。 一旁的李候被吓得够呛,但又无法发出哭声,只能嗷嗷。 紧接着,李丞尚上前来,年老的他带着对女儿的爱,用自己手中的佩剑毫不犹豫的杀死了李候。 身为李候的哥哥,李邺还是转过了身去,不忍直视。 是风起走到他身边给他拥抱,给他擦干眼泪。 而此事也就这样结案了…… 第12章:残忍的屠戮 「就这么快?」 站在一旁的风凰走到大姐身边,也不在意大姐和姐夫正在腻歪,只是一同看向被砍下头颅的南宫雪妃,和被抹了脖子的李候。 她记得,上一分钟下来,连气都没喘匀呢,一切就都解决完了。 什么李候贩卖私盐的城外聚集地以及同伙,南宫雪妃的女子私军们,都尽数缉拿归案,也只有那些以往的买家需要长时间去调查处罚,他们的罪过不至于处死。 「就这么快!」 风起感受着同时给予自己爱人温暖的怀抱,嫉恶如仇的看着南宫雪妃和李候的尸体。 她的手轻轻拍打着李邺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样,只是李邺没哭。 要是别的情景,其他人可能会朝笑出声来,但这种场合只有严肃,哪怕看到李邺此时如孩子般的反应的姥爷也悲伤的低下了头。 云媛还在气愤的喘息,手持自己家传宝剑。 「杀了没用的人而已,他对我们已经毫无作用了,多说无意。」qδ 很显然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的办案和处置方式,当平常事似的,一晃而过了。 回想这一路走来,杀哪个人不是一刀解决,不多说废话。 她一开始很喜欢,可越到后面她越觉得应该让对方说点什么,哪怕直恶毒的言辞也罢。 可一旦让母亲碰到并处理此事,那敌人会一句遗言也说不成。 无论是这个人事先他是好是坏,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母亲的做法固然不是她能揣测的,但给他人留句遗言,可能才是人格吧。 看到爱人弟弟,和自己同族姐妹就这样被杀,她心里开始了那种不舒服的心态。 「多说无意了,好歹也要听听她为何背弃吧?母亲可是知府,郡王,就不给机会的?」 「恕女儿直言,有些残忍了。」 风凰没见识过处死的场景,至少没见过处死和自己有关的、刚抓住的人的场景。 对她来说,在家处死的那些人,都是经过审问的,然后定罪。 刚才好像没确认雪妃是后联团,只是李候,但雪妃被处死后,好像其他人并没有异议。 她也只敢在心里提议,不敢直白的讲出来。 喃喃自语,窃窃自语,悄无声息的自我安慰正慢慢成为她思考的方式,越想越可悲。 更何况雪妃还怀着孕!而李邺也没多说什么,就这样将其处死了。 虽说会将快生了的孩子刨出来,还能活下去,可…… 「一切都结束了。」 「这是我第二次清理门户。」 南宫雪妃,虽与她不相识,可内心的那种血脉相连还是很忍不了,那种清理门户的怒火,时刻啃咬着她庞大的责任心。 在此之前,还是二十三年前她杀死戚元杰那一次,也只清理门户。 这两次她都成功了,站在了责任的最顶端,她很难过。 对于清理门户,风凰又一次露出了自己的不满,她认为这两个字只是想杀人的噱头。 从职这么多年,她只知道杀一个人经过搜查证据、公堂会审、知府定案和送上刑场,期间这些程序在她出来加入母亲行列里后,都不见了,看到人,拔剑就杀。 甚至她都有些被污染,一瞬间也觉得痛快点更好。 「禀盟主,后联团杀死称,他们要飞径府县与联主回合。」 那位曌盟刺客的领袖,李丞尚手下的师爷来到公堂提供线索,看到此景丝毫不慌。 飞径府是珑安靠近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了,也是出了名的府中府地,那人特别多,地也特别大,而那座悬崖就 在飞径府。 云媛一听,「果然如此。」 「各位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去孟春。」 「风起李邺,你俩今晚别了,好好陪风凰,她的风寒燥热还没好呢,由我和苏桓轮番守夜。」 风起听后毫无意见,这种情况谁有心情做夫妻之时。 而且她早就注意到风凰的病情还未痊愈了。 即使母亲不说,她也会要求和风凰住在一个屋,照顾风凰。 风凰的第一反应是害怕打扰姐姐和姐夫,但听到母亲和宁苏桓轮流守夜时怒火瞬间高涨。 「不……」风凰话音未落,就被风起拉过去。 「别!」 在风起咬牙闷声的劝说下,风凰不计较此事了,跟大姐和姐夫一起去了准备好的卧房。 他们五个人还是在同一处院里,相互有个照应。 及时是在官府过夜,依然守夜。 「他就是娘年轻时的爱人?看着还不错啊!」 风凰怼了下李邺的胳膊肘,露出特别厌烦的眼神 他们仨正趴在桌上,透过面前的窗户看向院内靠着花坛仰望天空,一脸忧郁而茫然,姿态很唯美,场景渲染的很戏剧的宁苏桓。 李邺之前没听说过宁苏桓,一开始来是还在想这个人是谁。 就在刚刚,风起将全部的故事都讲给了他,他这才明白为何风凰二妹对他会那么讨厌了。 不过在他看来,不掺杂这些情感的情况下。 宁苏桓还是一个很有魅力,长相也很英俊的男人,不仅身体壮硕,人格还非常好。 「姐夫你不知道,昨晚他都和咱娘抱在一起了。」 「要不是我出手,二人下一步指不定就亲上了,然后找个屋,之后发生啥不用我说了?」 「他就是混蛋,不知分寸、过去和现在的变态!成天想的就是支开我们好跟我娘暧昧!」 「我早晚亲手杀了他!」 风凰咬牙切齿,跟李邺认识的她截然相反,他记得风凰是一个很文雅,行为举止,谈吐方面很礼貌。 可刚才的一小段话,打破了他所认识的风凰二妹,也可想而知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看着风凰的侧脸,那怨恨的小眼神和表情,既显得可爱又真实。 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风起,风起的反应就很正常。 「他要再敢动我娘!」 「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娘只属于我爹,也只能我爹可以碰我娘!」 她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压抑不住那份心中的怒火,而仅仅是昨晚的拥抱。 还没看到风起那晚看到的,不然她一定会拔剑相向,誓不罢休的。 风起见此时越来越不对劲,于是她换到中间。 「哎呀,行啦。」她搂着风凰,朝着脸蛋就亲了一口。 「今晚不会发生什么,咱们仨睡觉吧啊?听话!」风起再三劝阻,和风凰不为所动。 「姐!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娘最看重感情了,更何况这个混蛋还是娘二十多年前的爱人,娘不可能忍得住,我必须看着。」 面对风凰的拧劲儿,风起无可奈何,但风凰此时比较病了,而且还怀了孩子。 她也只能依风凰的,轮流看着,跟外面守夜似的,有了两层保障。 风起和李邺腻歪在一起,优先在风凰咽眼下睡了。 风凰看到二人这样,她看到子时就叫醒大姐。 风起也不负妹妹的信任,她并没有糊弄风凰,而是真的认认真真的看着外面的情况。 本以为事情如她所料的,不会出什么事,可事就来了。 目前是云媛在守夜,她死死的凝视着敞开着门,躺在屋里睡觉的宁苏桓,注意力完全被分散。 而此时,有四个黑衣人悄悄的爬上了屋顶。 「喂!醒一醒!」 风起叫醒二人,风凰还以为是宁苏桓和娘有情况。 一看,竟是午夜偷袭。 「可以啊!」风凰的杀戮之心此时溢出。 「你看准了射!」 风凰拿出了六把飞刀,已经准备好了等四个杀手靠近。 杀手的速度非常慢,等风凰准备好才下定决心。 可就在他们跳下来之前,被风凰击中跌落。 云媛反应过来后,迅速拔剑回身。 她过去杀了杀手,可就在要杀最后一个时,风凰跑出来,喊道:「娘,手下留情!」 当宁苏桓出来时,只见杀手已全部被解决。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风凰蹲在活下来的杀手身边。 「你们不是后联团的人!」云媛发现了他们的特征,只是普通的从事杀手职业的人。 「休想!」杀手瞬间吞毒,死在了风凰怀里。 「这些杀手,行动缓慢,再跳上屋顶时就已经知道了有人守夜,猜测来之前就知道,知道我们今晚守夜的,只有李知府了,门口的官兵没有理由,我们怎么办?」风凰发挥自己的正常水平开始推理。 「马上离开!去我曌盟基地!」 说罢,五个人即刻动身,去了曌盟的聚集地。 在这有曌盟刺客的看守,而且对盟主是绝对忠诚的,所以可以放心,但为了保险,五人还是决定守夜,这次从风起开始。 而此刻丑时,才算真的睡了。 李邺又陷入了纠结,听了风凰二妹的分析推理,他好像确信了姥爷就是暗杀他们的人。 因为一切真对得上,可他不明白这是为何。 他们家,仅仅两天,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就连快生孩子的弟媳妇都毫不留情的杀了,他对此无怨无悔,只是想为何会如此。 不停的在想,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就在他惆怅,不知如何是好,睡也睡不着时,风起起来了。 「对不起!」风起含着哭腔,边哭边说。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非要来看看你爹娘,可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她非常伤心,泣不成声。 「没事!」李邺抚摸着肩膀上风起的脸颊。「早晚都要来,早解决,早点解脱,我和他们已经失去了情感,在他们杀死我的悠青青之后,他们就不再是我家人。」 「别自责了!」 他将风起转到面前抱在怀里,亲吻着风起的嘴唇,轻抚着风起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风起此刻非常自责,即便是暗示性的同床她也提不起兴趣。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弥补,仅仅是肉体上的满足不足以得到安慰,她非常伤心。 「至少,我弟弟那些孩子和除了雪妃外的那几个女人活了下来,依仗着她们的孩子。」 「都有后了,就没白死。」 风起在想,自己何德何能,会遇到这么汉子的人,她默默地靠近李邺的耳边道:「你是我见过,所有男人里最坚强的,真汉子!」 说着,她亲上去,既然李邺刚刚有想做夫妻之时的行为,那么自己就要尽全力满足。 二人开始了一段红蜂入蕊,深抿甜水的美好时刻。 第13章:清晨的药 清晨,云媛值完最后一班。 看着夕阳结局,暖阳升起,天季清凉舒爽,不眠的她却犹如初醒一般,狰狞的伸着懒腰。 她看到下面的店铺貌似已开始准备营业了,准备着开张的事宜。 街道边有很多卖早餐的人已站在街边售卖,什么都有,她在窗边不经勾起了馋劲。 简单洗漱打扮完后,她便出门。 她看到了独自一人睡在房内无人陪同的宁苏桓,内心那份亏欠不由自主涌上心头,她扒着门框,好想陪着宁苏桓度过每一夜,给予他满足,给予他自己的身体。. 在艰难的咽下口水后,她又看了看旁边的风起和李邺。 「真有雅兴啊!」 她看到自己女儿的裸背趴在李邺的半个身子上,盖着被子,搂在一起,甜甜美美。 而风凰,跟她睡得,现在同样还没有醒来。 算上昨晚的话,云媛都睡满了三个时辰了,此时为寅时末刻,她不需要再休息了,就留给孩子们和爱人,其他的事她会准备。 临走前,她还看着风起和李邺,瞪了一眼,道:「也不怕怀了,一点儿也不节制!」 「傻姑娘!」 说罢,她将三个房间的门关好,最后看了眼风凰,便下楼去了。 楼下是他们自己人开的店,同样也在准备开张前的工作,每个人都是利索精神的。 他们五个住在店的三楼,下面的人是不准上来的,除非有要事相报,他们也知道云媛住在那个屋,而且睡觉时是不脱衣服的,才不像风起和李邺,在一起就做夫妻之时…… 「盟主!早!」 「盟主!」 「……」 见到她的人,无一不打招呼,而且每个人都很礼貌的叫盟主。 清早,云媛也会用自己甜美温柔的笑容回应,给予手下们好的心情,和对自己不同的看法。 直到走出店门外,那股真正清新凉爽的气氛才算走进自己的体内,无比滋养身体。 她已经很久没有大早上起来出去买早饭了,记得上一次也是很久以前,令人怀念。 逛了一会儿,她从头到尾,看了所有店卖的食物。 准备从集市的尾巴往前买。 当买了一些后,她看到了一条小巷里有两个人进行着秘密的交易,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货,货看上去有点像某种药的配方和成品。 她看到后停下自己的脚步,看到了交易的全过程,上前抓捕二人。 可没想到,对方看到了她,二人在错中复杂的小巷里分头跑,云媛见状追的是卖家。 不出两分钟就追到了,并以两招之势制服了此人。 「光天化日,卖禁药?」 「说,何物?」 云媛顶着他的后背,控制住了他的脚和他的手。 此人被弄得非常疼,不停求饶,但没办法只能交代。 他是卖五石散和一些奇怪的的药的商贩,经过云媛根据自己所学的药方药用的知识。 「你这都是男女欢爱之物,房中具备之药物?可以啊你!别的还行,你卖五石散,就过分了吧?」她用力掰此人的手腕。 「我错了,错了,不敢了。」 令此人感到奇怪的是,云媛主动放开了他,还掏着什么东西。 结果,云媛拿出了整整一锭银子。 「效果明显的,给我一份。」 「今天我就放过你。」 此人拿出了他最得意的配方,交给了云媛,还说:「这个是最贵的,是最有效的,但要配合着酒,保证让夫人你 的男人精力旺盛一整夜,他会不由自主来找你,事后,他甚至都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好吧?」 云媛羞涩的笑出来,表情欲望丰富的笑着,踹进了荷包里。 「钱你拿着!」 「五石散就别卖了,害人害己。」 二人就此分别,云媛当做无事发生回到了街上,继续挑选自己和孩子们喜欢吃的。 而那个小商贩,他则是开开心心的离开了,确实把五石散销毁了。 毕竟别的都是准许售卖的,五石散是禁药,被砍头的。 云媛越走越近,马上就到住所了。 风凰此时苏醒,她轻轻的呼喊了一声娘,可无人回应,她瞬时间整个人亢奋了起来。 她跑到宁苏桓的房间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大姐房间也没有。 回到屋里,正当她要下楼时,她望见了窗外,街对面,在早餐店铺前买饭的母亲。 「吓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安心很多。 「也不说一声!真是。」 她也尽快洗漱,简单打扮一番,下楼找母亲去了。 她没化妆,但正常形象下的她,一样很美,很像是朴素人家的大闺女,没有危险气息。 此时此刻,另一边。 一个被窝,光着身子的两个人,竟然也醒了。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喂!」 风起刚翻了身,正好整个身体躺在李邺身上,之前还只是一只手一条腿和半身相连。 风起迷迷糊糊的移开,继续抱着李邺熟睡着,但李邺是真的醒了。 恍惚之间,风起竟说:「这次,你太厉害了。」 她掐了下李邺的肩膀,实则很讨厌那么粗鲁,但其实她对这次夫妻之时感到了最刺激的体验,她非常喜欢这次的快感。 「行行行!」 「起来吧!」 二人在互帮互助之下,完成了穿衣服和洗漱的起床工序。 甚至在洗漱时还不忘恩爱,画面令人羡慕,笑声真挚而诚恳,心灵甜甜蜜蜜相黏。 风起也没有化妆,只是简单的洗了个脸梳了个头,就已经很美了。 「过来看!」李邺窗前看到了外面的云媛和风凰。 「她俩咋这么早?」她边穿衣服边走过来,并看到二人手中已经拿了很多食物了。 「管她呢?反正吃现成的。」李邺转身搂住风起,二人在阳光通透的窗前温情接吻。 「一大早就这样,真伤人。」风凰抬头一望,看到了大姐和姐夫在窗前接吻的画面。 「年轻气盛,你敢说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吗?」云媛也看到了,但表示这是正常。 「我……」风凰被说的无言以对。 二人买了很多食物,甚至连手下们的早饭都买了。 当上楼时,除了宁苏桓,店里的所有人都起床了,毕竟宁苏桓守夜的时间比较长。 也正好促成了今早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景,没有外人。 「这一路想必少不了事端。」 「我们耽误了这么久,那个孽徒一定会在沿途的府城设下很多埋伏和很多人准备着。」 「李邺,你是直接回家啊,还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回去?」 云媛的分析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令三人点头认同。 别看才五天,何文彧一定会在沿途吩咐各个府城的手下,看到南宫郡王后全力阻碍。 不一定打过,但一定能消耗。 李邺这次出行是跟岳父大人萧攸策请的探亲,期限是十五日。 其实萧攸 策明白,他这一去,恐怕会一直等到云媛完事后才会回来,见到风起就舍不得离开风起了,毕竟那是他爱人。 「咱们也不会有战争,守城将军每天也只是巡逻,这件事没有我他们也能做好,岳父大人一定会安排的妥当,我跟你们一起。」 「这一年,我很煎熬,可知道见到风起才安心。」 「这次,我不会让她离开我了,我会一直跟她在一起。」 「请娘理解我!」 云媛点了点头,她也看开了,人多力量大,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整体的安全性。 她同意了李邺加入队伍,对此风起竟然很兴奋,她扎进李邺的怀抱,并亲在一起。 「够了!」风凰撇了二人一眼。 「亲的没完没了!」 「吃饭吧!别说了!」 在风凰的推动下,风起哼的一声离开李邺的怀抱。 但二人甜蜜的互动性吃饭,还是刺激到了风凰,而云媛在一旁边吃边偷偷地笑。 不同于刚见到姐姐和姐夫,这才两天就看腻了二人的恩爱。 虽说她们先吃,但还是给宁苏桓留了一点,待收拾完吃完的食物,四个人开始了一揽子计划。 随着时辰递进,街上的早餐铺逐渐退出了街道。 街边也肉眼可见的冷清了起来,但其他人成为了街上的一道美景,那就是俊俏少爷、漂亮小姐和夫妻来到街上四处游逛。 云媛、风起、风凰和李邺也是等到了宁苏桓自然醒。 计划基本敲定了,就顺着珑安的几座府城一路推进,路上可不只有后联团的杀手,曌盟刺客可也是遍布夏原各地各县镇,扩散面积比后联团还大。 云媛已经写信命手下以最快速度前往各地,准备好盟主的到来,和盟主一起消灭后联团。 她站在窗边,看着荷包里刚刚买的房中术秘药,犹豫不决,内心已经萌生了一个计划。 风凰跟风起在一起,秘密的聊着她怀孕的问题,路上必须吃点补品,必须吃点药,既然劝不动她,那就好好的在危险中照顾。 而李邺一个人眺望着江未府,回忆着自己以前的过往,和父母和弟弟的儿时时光,和悠青青的奇妙冒险,跟艰难的爱情故事。 四人互不干预,都没注意到对方所想所思之事。 「你们为何不叫我啊!」宁苏桓推门而入,瞬间引起了云媛注意。 「起啦?洗脸了吗?饿吗?」云媛很热情,在跑向他身边期间不停的询问关心。 「这有吃的,你先吃,我给你准备水洗脸。」云媛积极的跑到楼下,端了一盆热水上来。 「慢慢吃啊!」 她坐在桌前,痴迷的望着宁苏桓吃早饭,在她眼里,仅仅是看着宁苏桓吃饭就能让自己兴奋展颜。 而看到宁苏桓吃饱,比她自己吃饱还开心。 一旁的孩子们不知如何是好,依然是风凰,转移了注意力,可就在她想着说什么,不知说什么时,曌盟刺客的小队长进来了。 「盟主!」他抱拳行礼。 「我找到证据了,昨晚,就是李知府找人做的。」 此话一出,最激动的李邺双手抱头转身不停的晃啊晃的。 他很生气,想不通为何姥爷会雇人杀他们。 「怎么办?娘!」风起紧皱着眉。 「人之常情,理解不同,我们的到来致使了他女儿的死,加快了原本雪妃的计划。」 「放过他吧,他是好人。」 云媛的话令所有人佩服,尤其是身为孙子的李邺。 这位队长也知道李知府为 人,也不想杀他。 几人一拍即合。 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第14章:河边 两天了,云媛等人已经快到江未府前面第一座府城了。 路上平安无事,欢声笑语,即便明知几天后可能遭遇战斗,也依然该聊聊该唱唱。 风起还奉献了她优美的歌声和美丽动人的舞蹈,在夜晚时,篝火前为大家助助兴。 她的嗓音犹如鸟儿的歌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在耳边不断重复,滋润着心情与耳膜,仿佛身处回忆中,为旁人带来自然的展颜。 他的舞蹈就像嫦娥在云中,巨大影子在地上舞动,动作大方,姿态卓越万千,深深迷恋。 李邺看的时候被完全吸引进去,想与她共舞,可惜自己不会。 今夜,她想拉着风凰一起,可风凰即使是面对自己人,也很害羞,主要是不想跳给宁苏桓看。 于是,委婉谦虚的拒绝了,还是只有风起一人为大家放送着,一旁的云媛为女儿骄傲。 五人坐在河边,篝火燃烧,有好些条鱼在火上烘烤着。 温润草地,清澈溪流,篝火盛宴。 马上就要到月中了,天上的月亮一点一点变圆,过不了几日就能看到庞大的圆月。 李邺也慢慢从阴影和悲伤中,在风起两日不间断陪伴、亲吻与暧昧之下恢复正常,满眼都是风起,满身飘荡着风起柔香,自觉沉醉。 云媛也和宁苏桓越走越近了,二人总能在合理的时机走到一起,增加追忆曾经的往事。 风起是这一路最开心的,她总是洋溢着微笑识人,无论是她母亲还是二妹又或是宁苏桓,如此甜美的笑容,始终相伴。 云媛和二妹甚至一度认为她这一路被替换了灵魂。 「娘,有些秘密档案能说吗?」 风凰跟母亲坐在一块,一边吃烤鱼一边喝茶。 她从小博览群书,学识渊博,看的书整整堆积成山,可她却不了解夏原皇族的分布。 「你想知道什么?」云媛很宠溺地转过头来,倾心相待。 「咱们皇族人脉,还有几支。」 云媛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仰着头仔细回想,她知道,确实还有很多皇族在外面。 只是那些皇族大多数已经融入了凡人之地,不再露头。 他们与世无争,经过时间推移逐渐褪去了皇族的本色,但族谱记载却一直记录着。 可有什么大事,他们若没有当今圣上的号令是不会出手的,只会顾及自己的家人安全,哪有云媛这么勤奋,还不停为夏原铲除异己。 距离咱们的最近的一支,也是关系最近的一支,就在前面,琮府君主执月河! 他们兄弟姐妹三人; 大哥执月海,人为和善,乐意放低身姿与百姓融为一体,爵位王爵他明着拒绝了,可你舅舅还是给他安了一个爵位。 二哥执月江,他这人不太好,至今只是流着皇族血脉的凡人。你们几个好歹也是郡主。 三妹执月河,绝世美人,你应该知道她啊?她是你之前的中原六大才女之首,也是家中唯一一位正面接受郡王封爵的人。 他们的父亲,叫执阳绅,也是你们的舅舅,但不是一支,因为他的父亲和我父亲是亲兄弟,按照辈分,是你们的三姥爷,还活着,非常年轻,才刚刚满六十岁。 我们这一路,必定会去拜访。 云媛贴近风凰的耳朵。道:「顺便告诉你,咱们家的皇族地位,可比他们要高哦!」 「原来星诺是月河妹妹?」 风凰想起六大才女的名号,好像都是名号,只有她是自己的真名,只是有人喜欢叫凤凰。 如此一来,她觉得自己好逊啊,没啥才华,只有百句诗歌在江 湖上传。 「她不是西边的?为何是中原才女行列的?」风凰又问。 她的印象里,中原才女一直是京城一位,央寰一位,才人辈出的故蜀一下出了三位。 而坐拥首位的确实来自西部京城身边珑安琮府的一位女子。 她名叫星诺,深意满满,象征性非常高远。可之前没人知道她来自哪,直到刚刚。 云媛听到这个问题,她露出了些许惭愧的表情。 「你看的书,是现在的,以前中原的范围很大,你收腹的南方,也只是咱夏原顶峰时的冰山一角。」 「按理说,咱央寰才不是中原,是娘的入驻使央寰变成了中副隶,这才归入中原。」 「等明天,你要让着人家!」 说罢,风凰瞥了一眼,切的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服。 而云媛刚刚说说,风起、李邺和宁苏桓也听得入迷,听完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些人。 可就当风起问起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的皇族时,云媛瞥眼一过,不讲了。 这些皇族的生活之地,只有他们自己和皇宫内的部分人得知,是绝不能外泄告知的。 云媛此次讲解,也只是在场的人都是有权知道的,不然给她再多好处,她都不会说。 讲完,她移座到宁苏桓的身边,拿了一条烤好的鱼。 「哎?」 见状,风凰刚想动身,风起就坐到了她的身边拦住她。 还在耳边说道:「咱们在这呢。」 风凰听后,已经能想到姐姐接下来跟自己说啥了,无非也就是「你还怀孕呢,不能生气」之类的话在自己耳边嗡嗡的响。 她就这样放任母亲跟爹爹的情敌热情似火的聊天。 然而大姐还不帮自己,还阻止自己拆散他们。 从坐在这开始,从河边捞鱼到现在为止,宁苏桓一直都是一个人,看着孤苦伶仃的,蛮可怜,风起很信任他,于是让娘去。 「你这不是故意找机会增加他们的感情呢吗?越聊越投机!」风凰始终被大姐拽着。 「放心好啦!娘和宁叔叔心里都有分寸,没事儿的。」风起亲了口风凰的脸蛋。 「反正出事了我会杀了他。」 风凰霸道的说完,便好好吃了,风起还拿来了一些别的东西。 是她在前面的县城给风凰买的安神养胎的汤药,特意拖延时间煮好了,拿过来的。 风起宁可自己的水袋不防水了,不喝水了,也要给妹妹装药。 风凰自然是感激不尽,拿起来就喝了两口。 「多谢姐姐!」 「明天再喝一顿,到琮府城,姐姐再给你买去。」风起用自己的衣袖给妹妹擦拭。 李邺边烤鱼边观看姐妹俩的互动,欣慰宠溺的笑会心而发,一举一动都非常招人喜欢,引入发笑,不由自主的洋溢笑脸。 其实宁苏桓也不是全程冷漠,没人跟他说话,沉默不语,存在感低。 火是他生的,柴也是他和李邺分头捡的,只有鱼是风起和风凰抓的,云媛全程无事可做。 他根据自己多年了野外生存的技巧给大家烤鱼吃,李邺学会后,便接替了他的活儿。 他只是在休息而已,是云媛觉得他比较孤独,被迫孤立了。 「孩子们会介意的。」宁苏桓看到云媛靠近,他便有意远离云媛,不跟她坐得太近。 「你不是有风起罩着么?」她贴近宁苏桓道,声音很娇小。 「她只是比较信我,若是看到我和你太亲密,她会比风凰更气。」宁苏桓很有先见之明的说着话,同时看了风起一 眼。 「那我也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吧?」她不在靠近,与宁苏桓之间保持着距离。 「给孩子们说说,你当初是怎么遇见的咱娘?嗯?」她笑着,瞪大双眼很积极。 「好吧!」 无奈,来自云媛寻找话题,强行陪自己,让大家注意自己的强迫,也正好趁此机会多多交流。 云媛让大家仔细听,边吃边听,说完就睡了。 他记得,那是遇到云媛云婧两姐妹后的第二天,也是云媛云婧离开家的第三天。 他和文桓和一众师兄弟从西边往东边去,正好在茶楼和亦雪的家附近,看到了亦雪。 全身脏兮兮的,沾满泥土,胸前缠着衣服上撕下来的绷带。 当时,他看到后都惊了,想不通这样的人,她是怎么活下来的,看起来伤势很重。 起初,师兄弟不想管的,可宁苏桓和坚持要救亦雪,于是他偷偷的在夜晚将亦雪转移到了城里的医馆,这才让亦雪活下来。 也正是亦雪昏迷那几天,他想起了他娘临死前的模样,也是受了重伤,就是送医不及时才导致娘丧命。 而且,他娘和亦雪长得很相像,于是动心了。 还没等亦雪苏醒,他就认了亦雪当自己干娘,尽全力救活亦雪,来弥补亲娘的遗憾。 可就在认干娘第二天,医馆的郎中就问他,「你俩什么关系。」 一开始送来的时候说的也是母亲和儿子,郎中看亦雪伤势过重,就没计较什么,伤势稳定了,他开始盘问宁苏桓到底是谁。 因为顾大夫是曌盟一员,算是亦雪的叔叔了,他大儿子是御医,二儿子是太医,是家传医学,世世代代都为皇族看病,同样也是曌盟中最厉害的、最重要的家族。 顾大夫当时在皇宫见证了亦雪和执延春的所有事,也是那次事件,使他离开了皇宫。 他知道亦雪有一个儿子在皇宫被封为了太子,还有一个儿子在晴雨城,一个女儿和继子跟在身边,最后是失踪的二女儿。 从来没听见过宁苏桓这个人,所以一定是假冒的。 但他的真心打动了顾大夫,以至于醒来时,还帮着宁苏桓说服亦雪收下他。 最后亦雪同意了,磕了头,向亦雪敬了茶,成了干儿子。 宁苏桓也是在这一刻,和云媛展开了一段不可割舍的缘。 直到现在! 他这故事,昨晚没讲完,第二天都到琮府城外了,才讲完。 五个人骑着四匹马,慢慢悠悠,听着故事,到了。 「他是咱家的恩人,是我娘,是你们姥姥的恩人,是我的义兄,更是你们的舅舅。」 「这些年,他一直为我、为咱家付出自身,所以我们不能愧对于他,要全心全意对他好,你们也要孝敬他,明白了吗?」 云媛又露出了风起她们小时候受教育的语气。 这一大通话,她说的非常认真,真心实意,可风起和风凰当做耳旁风,听过拉倒。 特别是风凰,在心里说:「救过我姥姥就能霸占我娘吗?我娘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你们曾经没在一起那是你自己活该的!」 她瞪了一眼母亲,又瞪了一眼在旁边讲完故事的宁苏桓。 第15章:婚宴上的飞刀 琮府城,这是一座大夏原内,有皇族入驻的城,地位和关注度在皇宫都有着极高注视。 它也是整个夏天西部,动植物最多最不缺事物的府城。 矿产丰富,人才济济,范围是珑安最大的,也是珑安的首府,知府也沾了执延冬的光,但有时、对某件事却是知府说的算。 因为爵只是爵位,不是官位,他有着很高的地位但没有很高的权力,只有身份。 而云媛,她可不仅是郡王,还是监察司的一员,之前在某府那个身份可不是假的。 她有权力对知府发号施令,但要掌握重案的确凿证据。 因此,她一路顺风,不会因为权力不足减缓脚步,这也是很多皇族梦寐以求的样子。 郡王、府尹、监察司、大将军,已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和重要。 可没遇到重要的事时,她是不会暴露身份的。 「五位侠士,请留步!」门口的士兵将他们拦下。 「请问所为何事?」云媛在前面代表着说话。 「从何而来?要到哪去?来琮成做什么?」士兵清清楚楚的问,看似非常有礼貌。 「给!」她拿出通关文牒。 一般,她们过城,若士兵不查,不必出示通关文牒。 但查就必须出示,下一步还要去官府盖章,很麻烦,风起也正是此时去买的汤药。 士兵来来回回看了看,皱着眉,像是在找茬。 一张通关文牒反复看,从头看到尾一脸不屑,对这个通关文牒产生了巨大的怀疑性。 云媛低着眉看向此人,闭着眼睛仰起头丝毫不顾,她已经才猜到这士兵要做什么了。 风起和风凰也纷纷皱起了眉,表情和状态严肃起来,对此人和围过来的其他士兵充满敌意,甚至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 「吸——」 「这是假的!来人!」 他深吸一口气,将通关文牒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城门的士兵涌上前来,拔出佩剑指着云媛等人,要求他们放下武器,下马投降。 云媛只是瞪着眼,噘着嘴巴,一脸无奈的照做,直到下马后,她又亮出了另一块令牌,也就是她的女府尹身份专属令牌。 「还拿假的唬我?」这位士兵队长似乎很难说服,说白了,就是江湖见识太短了。 「都给我抓起来!」 士兵们蠢蠢欲动,云媛好像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风起气急败坏地走上前来,也被她阻止了。 五个人就这样被押送到了官府,琮府城知府面前,这位士兵队长还非常洋洋得意,认为自己抓到了大鱼,五个江湖骗子。 云媛在知府面前再次亮出她及时收回来士兵队长不信的专属令牌。 「小小士兵不懂,没见过,你身为知府总该见过吧?」云媛的气场在这一刻就像是一股气流一样,从她身体里向周遭散去。 「看仔细了!」 知府一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逐渐僵硬。 知府有一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小碎步跑到云媛面前,并立即跪下了。qδ 「小官拜见殿下!」他一跪,周围的人也顺势跪地,只有那位士兵队长很不明白。 「额……是小官的手下不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啊!」 「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可身为守城军队的小队长,竟不识本王名讳,不识本王身份标识,应当,处以降职,罚俸禄!」 云媛强大的气场覆盖公堂每一处角落的官员,他们无一不跪拜。 而且没有云媛的命令平 身是不能起身的,必须一直跪着,这才是对她的基本尊重。 可这位小队长还是不信,不跪,还一脸不屑,瞧不起。 甚至连自己知府的暗示都不听。 「这样吧,我再叫一个人,等他来了你就不是降职处分了,只有开除军籍处置了。」 「羿贤弟!」云媛喊知府。 「把执阳绅给本王请过来,让他亲自来见本王!」 说罢,小队长有些恐慌了,他知道城内的执姓皇族,也见过几面,但他下一秒依然不信。 云媛只好坐在知府位置上,静静等待堂弟的到来。 羿知府都要被这个队长气死了,害怕会连累到自己,这都是他管教不慎导致的结果。 守城将军也会跟自己一起受罚,没有不知者无罪这一说,因为云媛在城门口时已经公开身份了,可小队长不信这能怪谁呢。 终于,两刻钟后,一位个子很高的中年男人开到了公堂。 其实云媛明明可以直接走了,可她偏偏要跟这位队长计较到底,玩这么幼稚的证据。 执阳绅可没有云媛的爵位高,因此他跪地参见郡王时。 这位小队长终于服软了! 「你已经不是守城军队的一员了,赶快离开!」羿知府亲自将这位小队长赶出官府。 「盯着他!」云媛悄悄地跟执阳绅说着,执阳绅派自己身边的护卫就暗中跟踪去了。 「让姐姐受惊了,还请到弟弟府上享用家宴!」 在于羿知府再见后,皇族二人离开了官府,前往了执阳绅的家。 风起和风凰也才明白,原来母亲是怀疑小队长有问题,才跟他纠缠,真是高啊。 午时正午,一行人来到府上。 准备家宴,正好今日也是执月江娶妻的日子,下午有郡王在场,可谓荣幸之至。 如今,执阳绅家就只有执月河还没有成亲了,她比风凰和风展都小。 跟着母亲看过许多亲戚之后,两姐妹就去找执月河了,这也是两位才女之首首次相见,必能产生火花,会是趣味性冲突。 不过在见到执月河时,风凰就觉得她有心事在顾虑。 她的长相与风起风凰不相上下,甚至还有一点相像,无论是身高还是身材都与姐妹俩无异,气质优雅,还透露着一股神秘。 「姐姐们,请进。」她将姐妹二人带到自己的闺房。 「不愧是流着一样的血,跟我闺房一模一样。」风起四处张望,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姐姐们,妹妹有要事相求。」 执月河将二人带到床边,声音很小的说着话,她就像是看到了帮手,心情特别激动,但也透露着之前那股孤身一人的难处。 她已经调查后联团很久了,自从听说南宫郡王前往战场,与敌国和后联团展开对抗,她意识到了自己身为皇族的责任。 于是,她想着自己崇拜的人,正是云媛发起追逐。 就在昨日,经过半年的调查,她查出了后联团的据点,还有内线,以及城中的靠山。 只是她害怕,因为她只有一个人。 看到两位姐姐的到来,看到偶像的到来,她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一见如故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将自己的调查跟姐妹俩一一从头到尾道来。 「看来你们在琮府城,还是有一点威慑力的,后联团据点只有两个,但内线又是谁?」风凰皱着眉,觉得月河妹妹不容易。 「是我二哥!」 此话一出,姐妹俩瞬间呆滞,满脸透露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月河二哥, 也就是今天下午要成亲的执月江。 风起瞬间就想到,身为皇族,竟然与后联团为伍,真是野心勃勃啊,不仅会害了他自己,连带着家人都得被皇上彻查。 她已经握紧拳头,表情带着浓烈的恨意按耐不住。 「这些人究竟在想什么?」 「风起姐姐不要生气,我有个既能消灭后联团还能保证我二哥不会牵扯到我家的办法,需要两位姐姐和我,我们跑一趟!」 说着话,风起风凰洗耳恭听: 办法就是挑起后联团和执月江只见的内讧,让后联团把执月江杀了,然后再把后联团灭了。 这样,执月江就能以皇族的身份进入坟墓,还除掉了他。 但这件事不只是她们仨的事,必须跟云媛说。 而现在,云媛正和执阳绅在大堂聊的正欢呢,月河想了个办法叫人支开了他的父亲。 三姐妹将计划和执月河妹妹的半年调查全盘托出了。 云媛听到后,只说:「你真能看着你二哥被杀?不跟你爹你娘他们说清楚你二哥是后联团?」 「我想好了,为了大夏原,我可以牺牲我二哥,更何况,他已经走向了错的道路。」 「还请殿下协助!」 云媛点了点头,正好在婚礼上拆穿这一切,还能让执阳绅一家对后联团产生敌意。 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行动开始,云媛先是派了自己的曌盟成员故意接近执月江,看似在说一些悄悄话,故意将此行为被婚礼上的后联团杀手看到。 执月江和姐妹二人在据点附近用后联团送信的方式告知他们。 「执月江已背叛我们!」 「尽快铲除!」 云媛的曌盟刺客已经在婚宴上伪装成各个人,等待后联团的到来。 还有一部分已经去了据点,正歼灭据点剩余的人。 黄昏时分! 所有人聚集在婚宴中,后联团和曌盟双方在博弈,曌盟的人也在故意给后联团营造机会和进一步确认执月江是卧底的事实。 然而此刻,六十岁的执延冬,却看出了其中端倪,云媛就在他身份。 「这场合,有我当年和你爹在皇宫遭受暗算的场面了,你们要杀谁?」执延冬问道。 「对不起三叔!你二孙子他……背叛了我们,他们要自相残杀。」云媛跟执延冬说出了实话,并在这安抚陪伴着三叔。 「好!」 随着一声落幕,三把利刃向台上的执月江飞去。 执阳绅竟察觉,迅速射出两把飞刀阻止其飞剑,风凰见状更快的射出去了两把飞刀打在了执阳绅的飞刀上,执月江命丧当场。 后联团的人也看出了是阴谋,于是便迅速离开此地,但想不到曌盟已经控制了所有出口。 在他们拔剑之时,后联团的人情不自禁的拔剑应敌,被迫与其开战。 执阳绅和云媛等人就坐下廊亭下,观看着这场争斗。 结束后,地上全是尸体。 执阳绅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受伤,立即命人送去治疗。 「漂亮!」执延冬喊道。 「父亲?」执阳绅不懂,为何父亲会如此兴奋。 「后联团终于被铲除了,只是可惜了我的孙儿。」他都站不起来了,还要云媛推自己在前面绕一圈。 「可他们为何要杀我儿啊?」执阳绅激动问道。 「闭嘴!」 父亲这句话,使他明白了内情,再一对云媛的眼神,他彻底明白了,也接受了。 第16章:转而来到了河边 一处气派、宽阔、大气而又通透的庭院内,原本很漂亮,花重金雕刻而成的地板,富有生机和希望的花坛,富丽堂皇的皇家廊亭过道,这些无一不是衬托其美观的色彩。 主人穿着华丽的衣裳,优雅气质的走在这处庭院内,下人穿着朴素但比平常人家料好的衣裳在伺候主人的路上也不断路过此庭院,他们长相俊美,各个特点济济。 每日,不管是阳光还是乌云,雨天还是雪天,黄昏还是清晨,都是那么的美出独帜,犹如舞台。 气氛未曾凋落,气质盎然不灭,气势始终不渝。 而今日,院内又迎来大喜,两个相爱之人即将步入洞房,完成终身大事最重之重。 但世事难料,喜气洋洋的宴会成了黄昏的血色婚礼,既悲壮,也美好,既可惜又死不足惜,也不会有人纪念,为民除害。 「哎呀……」 「终于结束了!」 执延冬张开双臂,仰天长叹,竟然做出了很痛快,如愿以偿的行为,令人疑惑。 旁边的尸体明明是自己孙儿,他却一滴眼泪未流。 云媛一直作为一个孝顺的侄女儿陪在他身边,挽着他,生怕他摔了,毕竟有伤在身。 还是曾经跟云媛父亲执延春一起对抗宫中外敌留下的。 「是啊,我父皇活着的时候,你们对付外敌,没想到他们如今却变成了旧联团。」 「还蛊……你的孙儿。」 「这正是我现在做的,铲除各地的旧后联团。」 当时,那场对战她也在场,她见证了三叔为自己挡了一刀,本以为这条腿就废了呢,但没想到竟然好了,只是走路很费劲。 要不是三叔,云媛甚至都不可能活到现在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故事。 她非常感激三叔,但成亲后家中的事那么忙,一直也没来看,上次还是她父皇归西。 执延冬就说,解脱了,想着自己该何时解脱,放松休息。 他隐居在此,不要封底不要爵位。 算是藏起来了吧,害怕这乱世再将自己推入苦海。 他真不想再掺和武相关的事了,再次承受,他只想去死,不想再活着,活受罪了。 「来人,收拾收拾。」 执阳绅也没有一滴眼泪,只是心里很感受,他接受了儿子的死。 家丁们将尸体推挤成山,将庭院收拾的一干二净。 风起风凰,月海月河,李邺和宁苏桓等人,正坐在自己的宴会的座位上清理武器。 刚才战时,风起表现极佳,足足杀了四人,英勇无比,彻底震撼到了一旁的月海,月海可是执阳绅的大儿子,都颇为震撼,并对风起产生了浓厚的喜爱之情。 死了男人的媳妇,她悲伤地跪坐在台阶上,流着泪。 云媛和执延冬二人在她左边,正一点一点往中间挪,云媛缠着三叔,缓慢的走着。 大家都放松了警惕,包括云媛以及执阳绅。 媳妇站起来,跑到了爷爷的身边继续大哭,云媛见状也不好掺和,劝说应该没用,只能离开这儿,让媳妇好好爷爷身边诉苦。 可就在云媛下了三节台阶,媳妇起身搀扶执延冬时,媳妇突然淘刀将执延冬杀害。 云媛瞬时间拔剑划伤了她的腿。 「父亲!」 「叔叔!」 云媛和执阳绅异口同声,台下的众人纷纷起立,风起和执月海上前制服住了媳妇。 执延冬依然在仰望黄昏,金黄色的天空上,貌似出现了他的父皇还有他的大哥,他笑着,身体已不足支撑这致命刀一。 连遗言都没说,看最后一眼自己的孩子们都没来得及。 躺在地上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算是死也瞑目了。 「爷爷!」月河跪在地上,大声喊出了悲伤。 「都是你们!」月海突然间站起来大声怒吼,非常生气。 「要不是你们来,我们家兴许和和睦睦,什么也不会发生,我二弟不会死,爷爷也不会死!」他指着风起,和云媛等人。 「你够了!」执阳绅拽着他离开了这出大院。 父子二人开到大堂,在私下展开了一通交谈。 在场的人里,好像云媛家的人是最多的,云媛、风起和风凰,李邺还有宁苏桓。而执阳绅家只有他夫人和大儿媳妇还被吓到送到了卧房中,真正在场的只有月河。 月河缓缓走到爷爷的面前,痛哭流涕,泪流满面,抽泣哽咽。 他们能听到大堂里执阳绅和执月海的交谈内容和隐晦。 在交谈开始前,执阳绅还特意赶走了在场的所有外人,包括丫鬟和家丁等这些。 「都是我的错!」月河忽然愤吼。 「是我求风起姐姐和风凰姐姐帮我除掉二哥。二哥他……其实是后联团在琮府城内部的女干细,一直帮着后联团入驻琮府城,我看着我们的家园被恶人一点点入侵,我就想到了姑姑带着姐姐们不停深入险境的苦。」 「我就想……既然都是皇族,为何我们不可以呢?我就一直等啊等,终于等到姑姑。」 「是我拜托姑姑帮我合理的除掉二哥不被连累的。」 「大哥!」 「你要生气,就拿我出气吧!」 月河的一通话震惊了风起风凰,觉得这个妹妹太勇敢了,小小年纪比风展还小,就有如此觉悟,还登上过六大才女之首。 李邺只是简单的叹了口气,哭笑着哼唧着,他对这种家人的愧疚,可谓感同身受! 而宁苏桓只是深吸一口气,全身上下放松,习惯了这种场合。 云媛跪在执延冬身边,紧紧的皱着眉冷静,她跟宁苏桓一样好像习惯了这种场景,并不是不足为悲,而是此悲已成习惯。 执阳绅和执月海二人听后,执月海还是那么的生气,不理解妹妹为何要迫害家人。 「那是你二哥,不管怎样都不能出卖他,哪怕他犯再大的错呢!」月海扇了妹妹一巴掌。 「喂!你怎么这样啊?」风起上前推开月海,将月河妹妹挽在怀里,贴心安抚。 「就此事早晚会暴露,若他以后联团内线的身份暴露,迎接你们的会是怎样的惩罚不知道吗?你以为舅舅会饶了你们?你们就能撇开干系?」风起愤怒的大骂道。 风起站在月河面前,护着她,风凰和李邺顶上控制住弟媳妇的任务。 这身份关系就像是前些日子发生过一样,完美对号入座了。 李邺也不经流泪了。 「让月河弟弟以这样的方式被他们自己人杀,你们一家就安全了,这是月河辛辛苦苦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她想要保护你们,保护百姓!」风起被气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明白了吗?」大堂里正走出来的执阳绅边走边说。 「那她咋办?」月海指向弟媳,同时依然蛮横的看向父亲。 「这还不简单,就说她是发疯,误杀了你们的爷爷,说辞有的是,只要不说她是后联团的人,怎么都行,我们就会安然无恙。」执阳绅回到自己的父亲身边。 「闺女!你做的对!不会是我执家的子孙!」他搂着身边月河夸赞。 「而你们俩,太令我失望,不懂伸张大义,有愧于我执家。」他又看着大儿子道。 「感谢你们的到来!」 他看着眼前的云媛,真诚的点头行了个礼,一点也不怪云媛和她的孩子及她的人。 刚才外人撤离的行列中,其中就有她曌盟的刺客。 正是这些曌盟刺客的存在再让这次的伤亡没波及到府中的丫鬟和家丁,由云媛承担。 她们今夜不会在此过夜,但会一直将此事埋在心底。 因为这是第一次与另外一波家人的碰面冲突。风起非常喜欢月河,跟对待风展似的对待她,两位才女之间也没有产生妒忌。 五人将在城外一直往东边的一座小镇上住下。 「后联团真是害人害己!那个孽徒更是十恶不赦啊!」 「每一座城都预示着有一户人家的家破人亡!」 风起坐在河边,不经感叹,这一路既做了除掉后联团的贡献,又毁了不好和谐的家。 她虽然一滴眼泪没在这上流过,但她的心已经痛死了。 看着后联团的妖孽接连祸害那些原本可以活到老的人,她就悲从心来,气由此生。 仔细想想执月海的话,他说的好像没错啊?就是她们的到来,才使得这些和谐被破坏,对方要生气,还找不到地方发泄。 「也不知道二哥怎么样了!」风凰烤着火,走神思索。 「我也看开了。」云媛道。「小招就算被杀了,我也不会停下铲除后联团余孽的行途,虽说我此次出行是为了就小招的。」说完她便低下了头,玩弄着手指头。 风凰听后,不可思议,她一口气没上来皱紧眉头。 「你是说,我们不已救二哥为前提前行了吗?」风凰委屈的说着,她的气息越喘越急促。 「没有办法,一年了,我要总把小招放在主要位置,这将是我无法专心致志的障碍!我必须抛在脑后,才可竭尽全力。」云媛很愧疚,她甚至不敢看风凰的眼睛。. 「娘!你不能这样啊!」她瞪大双眼极其伤心且气愤。 「大姐,你说句话啊!」她走到姐姐身边求助。 「我也……」风起欲言又止,低着头也很愧疚,她似乎觉得母亲说的话是对的。 「我真……」 风凰颤抖的双手分别指了指母亲和大姐,她走到河边静坐。 说是去小镇,其实又来到河边,留了个心眼。 这条河有万里之长,而其中一大主要分支线,就在前面五人即将要去的另一座府城。 「你去过子蓝府吗?」李邺问跟自己一起抓鱼的宁苏桓,他们其实有食物可以吃的。 「去过,是一座很美的城,历史很悠久,有一大片废墟,据说是城被炸毁了敌人也没攻进来的老城,最终敌人因粮食问题撤退,之后再也没攻进来过,固若金汤!」李邺讲起了这座城的简单的事迹。 它的防守堪称是大夏原最厉害的城池之一,围墙的牢固性,需要五门大炮连续不间断发射,才能破城,但即使城被破了,也攻不进去。 因为它的护城河,是千古以来所有城池梦寐以求的防御,就连皇城的护城河都没有它的强。 但只是,因为防御做到了极致,士兵们很懒散! 第17章:子蓝与执天璟 这个子蓝府啊,可不是一座简单的府城,有着夏原最悠久之一的历史,面积在珑安最大,因为它还有许许多多的古城废墟。 据城史言,夏原开国,它就在,而且作为距离皇城最近的城,皇帝还曾在这打过仗,就是看中了它独一无二的防御地位。 只可惜啊,那座古城在那场战斗中被炸了,但依然没能沦陷,敌军照样没攻进来,全得益于护城河。 在那些夏原敌国的余孽嘴里,皇帝来到这,就会被说成是害怕了,又来这避难了。 避难不假,但是为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规划进攻的谋策。 它的护城河宽近五丈,又距离城池近一里,水深两丈,水底还有机关和各种暗器,也是唯一一座瓮城与主城分离开来的城池。 瓮城在四方桥之对岸,掌控着桥的起和落,只要将桥升起来,敌军是无论如何也过不来的。 敌方每逢在当地造船,造完船只要一下海,就会遭到重箭重弩和大型车骑弓的火力压制,穿身被击穿,尸体漂浮在河上。 历史上只有一次被攻破,敌人渡过护城河。 更神奇的,还是这条护城河竟然是自然形成的,所以围的不是那么像其他城池那样规律,而这也正好迷惑了敌国的军队。 而如今,那些敌国早就变成了夏原文化的一部分,成为了夏原领土,已有五百多年历史。 其防御工事越来越无比强大,可士兵的素养却日益降低。 从前那些骁勇善战的士兵们,现今已远远赶不上,恐怕不再可能了,因为没战争了。 一些官员还仗着这是皇帝避难所的理由呛呛,每年的银子都被官员贪到了自己名下,原本加固防御、增加兵力和扩建的钱都没了。 甚至,历任知府当中,还想给子蓝府改个名! 此事一直没得到准许。 这个名字,来历非凡,是经过曾经全城人民的祖先认可,皇帝亲自刻下的石制牌匾,东城门上的字,如今已有九百多年历史了。 里面还传颂着、隐藏着一个霸道而谦虚,圣洁而伟大,不惧万险的强势爱情故事。 在这片土地上,它刚刚成为夏原皇族的领土时,它还叫冉江城。 一切照常运行,不管是饭馆酒楼还是赌场青楼,该接客接客,该喝酒就去喝酒。 有这么一户做打铁生意的人家,全家为人正直,生活中等,男主人人高马大将近七尺,堪称巨人,身强体壮,力气很大。 他有一妻子,但可惜生了女儿,女儿的名字叫子蓝。 据说,他们家是上古时期契氏的直系后裔,于是优良美德非常高,即便生了女儿,也绝不轻女,打铁的,总归会点功夫。 剑术、刀法、枪技,哪怕是弓,都修炼的如火纯情,于是子蓝从小精通各种兵器。 她长相严肃,身体高大,高挑纤细之下还不失丰满与性感,颇有一种女王的风范,怎么看怎么像大户人家的高贵大小姐,可却非常普通,而这也使她促成了魅力的性格。 她是万千少爷眼中的梦中情人,是士兵从军之人眼中的绝美妻子。 直到十六岁,她有一个毛病随着身边的周遭和所见慢慢养成,那就是她觉得自己高贵。 那么多达官贵人、皇族王子都喜欢自己,江湖上传说着自己的美,慢慢的性格就变了。 开始蔑视那些比她矮、城中的普通富家少爷们,只有身份是皇族且上过战场的公子们才能配得上她,她拒绝并嘲讽了许多人,说人家什么级别,竟然爱慕她? 我这一身武艺、卓越风姿、王后的相貌岂能被你们这等下人玷污! 打这以后,她开始高眼 看人低,总是以嘲笑的眼神看任何少爷和男子,一直瞧不起别人。 但她如此,终究还是处在那时的环境之下。 她的口碑日益降低,本来自己出身就不高,还一直嫌弃城中富家子弟,口出狂言。 于是喜欢她的男人,就只剩下了那些整天风流的浪子。遇到时,也挺多看一眼她的身材,而发自内心的爱慕已消失不见。 她的父亲和母亲教训她,可她依然不知悔改,仗着自己会武功没人打得过一再高傲自大。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嫁给皇族,成为皇室一员。 时间一晃,几年过去了,她都十八岁了,依然孤身一人,没嫁,来提亲的一一拒绝。 但机会就是如此的巧合,北方敌国势力突袭,进攻冉江。 他们来势汹汹,装备齐全,拉拢附近百姓为他们建造渡江的桥梁,一面庞大而厚重,整整江宽的木桥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渡江袭来,以极快的速度攻破瓮城,打得我军狼狈不堪。 占领了冉江城! 京城听闻,决定采取内部瓦解战术攻破敌军心理。 于是身为王子之一的执天璟,作为卧底潜入冉江,他进城便暴露了,正是子蓝搭救。 虽说子蓝性格高傲,但仅限于自己嫁人这一方面,为人处世依然获得了许多人认可。 她作为会武功的人,一直在暗中消减敌国的兵力,每隔几天城中就会传出有几人无故死在街上的案子,那都是她做的。 执天璟作为王子,这将是他是否成为接任父皇的最重要的一战,其他兄弟也在不同的地方努力。 子蓝救下执天璟,好生照料,等伤养后,执天璟竟对子蓝一见钟情,可奈何任何在身。 就在一天夜里,二人竟然在杀敌人时碰面了。 执天璟也早就听过冉江城内有一义士杀敌数十人,日益增加,进城后最好拉拢此人,他也听说过子蓝对于嫁娶方面的要求。 于是他打算用真心打动子蓝,不暴露身份让子蓝爱上自己,然后再暴露身份给她一个惊喜。 就这样,子蓝的责任心使她与执天璟展开合作。 二人就像是欢喜冤家,执天璟表示自己的爱意,子蓝拒绝,而二人还要作为搭档合作。 就这样,慢慢渐进,子蓝也变得依赖于他,执天璟更是被她这个性格和为人越来越爱。 有一天,执天璟找到了潜入敌军军事中层级别行列的机会。 他消失在了子蓝的世界里,过几天竟然看到他成为了敌军领袖的一员,子蓝非常伤心。 子蓝变得无比愤怒,生气执天璟为何背叛自己。 但始终她没告发执天璟跟自己一起杀敌的事情,因为她静下心来,想到了这可能是卧底任务,于是,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执天璟,可能会在敌军阵营暴露反而被杀。 执天璟制造了很多机会,使敌人内部开始内讧,他趁乱与子蓝见面,子蓝一见到他就抱住了他,甚至忍不住哭着就亲了上去。 子蓝委屈的模样他心都碎了,二人确认了关系。 执天璟利用子蓝,将敌军内部的消息送了出去。 一来二去过去了两年,期间二人私定终身,甚至子蓝怀孕了,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在子蓝怀孕期间,执天璟顶着暴露的风险去跟子蓝见面,同时还制造敌国皇族内部不信任冉江这些军队的消息和事件。 子蓝生完孩子了,而内讧也制造的差不多了,执天璟让子蓝送消息给我们夏原京城。 最终,敌国的京城军队在北方,我夏原的京城军队在东方,双面夹击消灭了冉江城内的敌军势 力。 关键时刻,敌军掌握的攻城技巧依然还存在。 是子蓝一个人骑着马拿着枪,挑断了敌军的临时桥梁支撑,身中数箭回到城内。 她的拖延时间为夏原进城率先夺回城池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不然城又是敌国的了。 她的行为被百姓们看在眼里,执天璟看在眼里,可当他来到北城时,子蓝的拖延时间已经结束了,子蓝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了。 他抱着子蓝,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皇子。 子蓝只是笑着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百姓满意的闭上了眼。 执天璟父皇赶到时只见儿子痛哭着抱着子蓝,他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个义士就是这名女子,而她与自己的儿子相爱了。 要不是子蓝,敌军进城之前已经做好了屠城的准备,是她拯救了冉江城的所有百姓。 事后,执天璟是皇子中唯一取得胜利的皇子,于是接任皇位后。追封子蓝为首皇后,二人的儿子也成为执家传到至今的皇子血脉! 「如此看来,子蓝也算是我们的祖先了?」风起好奇的问。 「按理说应该是的!」宁苏桓紧皱着眉说道。 上一个故事他讲了一夜,而这个故事他足足讲了三天,眼前就是子蓝府,然而还没讲完。 执天璟当上皇帝后,将子蓝的遗体埋在了自己家的祖坟里。 他还亲自学习雕刻,刻下了如今的子蓝城的牌匾。 据说,城中还有一座她当时拿着枪骑着马在护城河边,阻碍敌方进城时的雕像。 她穿着普通的女子服饰,拿着一杆长枪,骑着高头大马,征战驰骋。 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被刻画的如同神灵在世。 这也是皇宫不准许他们改名的最主要原因,因为这座城,是他们祖先留下来的城。 「好想见见这个子蓝!」风起露出了无比崇拜,爱慕的表情。 「听得都想嫁给她了,是个男的该多好啊!」她的表情逐渐痴迷,忽略了一旁的李邺。 「我还在呢!」李邺瞪着眼道。 风起回过神来,给李邺道了歉,二人继续腻歪。 宁苏桓讲完故事后,云媛也很喜欢故事中的那位女神,也正是自己的祖先子蓝。 「你们家除了娘,之前也有跟执家产生过渊源的掌门吧?」宁苏桓找准机会问道。 「额……有……」云媛一说,风起和风凰好奇起来。 她之前没听说过这个故事,也没了解过自己的父姓祖先,只了解过自己的南宫祖先。 如果继续往前数,她娘并不是第一个与皇族联姻的女子。 其实早在八百多年前,子蓝的孙子娶得就是云媛的祖先,但并不是她直系祖先。 这都八百多年了,也只剩下了记忆里的血液,真正的亲戚关系又还能剩下多少呢? 「就这么简单?」风起很失望,还没子蓝执天璟的精彩呢。 「那姥姥和姥爷算不算……」 「不算!」 风起话音未落,风凰就瞪着大姐迅速的回答,说的大姐猝不及防。 第18章:河边的步调 珑安的风景百变奇综,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山川河流,岩石峡谷,草原荒漠,洞穴洞窟等。 而仅仅是子蓝府境内,就有其中三种以上。 无论那种在这都能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给世人,让世人观赏、赞美甚至名传千里。 是子蓝给了它们表现的机会,并不是它们衬托子蓝。 云媛、风起等人此刻正骑个马行驶在一条下拨桥上,这条路可不是一般的下坡桥。 它的陡峭程度堪称险境,若一辆没有拉力的马车在此放开的话,不借助任何外力,它会自动行驶半里路程,停都停不下来。 桥下就是那条护城河的上游,水流不算湍急,但它却很浅,只要从桥上掉下去,不摔死也得重伤。 不管桥头还是桥尾,它都有一根直插地下的木桩,而且延伸至岸边近十尺之远,渗透进地下三丈,两边还有很多支撑点,是绝对安全的,一次过五人五匹马坚如磐石。 从琮府城出来,云媛等人又换成了一人一匹马的状态,因为这样能保持平均速度。 若风起和李邺一直同骑一匹马,等快马加鞭时,二人会跟不上。 风起也接受了恢复如初,也得到了宽松的位置,变得更加自由,没有那么拥挤了。 但她很担心妹妹的身体,同时也在想办法遮掩风凰的肚子,每过一天,姐妹俩就会心惊胆战一次,时时刻刻都在想如何是好。 要不就只能等肚子变大,母亲发现把她赶回家。 如此一来,固然是好,可隐患也多了,那就是风凰会很伤心,无法给孙子逸报仇了,在家要没有人每分每秒看着她控制她,她会离家出走,自己找何文彧报仇的。 关起来,她会在囚禁的环境,和憋屈的心情下生出孩子。 身为姐姐,她想看到妹妹能开开心心的活着。 「看!」 「好美啊!」 风凰在她身边指了指桥的左侧,那是一片非常柔美的草原,无比平整,全是柳树,间隔空隙很大,这条江横穿草原而过。 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之下,它变得如稻田一般金黄,闪烁着金光,它是那么的神圣。 看到妹妹如此甜美的笑,她的心就像花开一样,胸怀瞬时绽放。 而心情自然而然的优悦,打心底当她是小姑娘般的宠溺。 无数记忆点在疯狂记录这一刻妹妹带来的美好。她刚才的不开心,瞬时间消减掉,一点破绽都没露,没被妹妹看出来。 「正好,过去待会儿。」 云媛回头冲着风凰和风起眨眼,两姐妹感受到了来自小时候得到某样东西的快感。 李邺在后面始终笑着,越看到两姐妹互动得开心,他就开心。 两姐妹被母亲和宁苏桓在前面和李邺在后面夹着,得到了五个人当中最密不透风的保护。 二人非常悠闲,这看看那看看,在没到达目的地之前,看风景和暧昧是二人的主要。 过了桥后,从前面的岔路口继续往左拐,第一个路口再左拐,就到了那片草原。 这的水也很浅,于是两姐妹第一件事就是拖鞋脱罗袜,去河里游玩。 云媛看着女儿很开心,宁苏桓和李邺看着两大美女在戏水极其养眼而欲望持续增生。 「你在等什么?」宁苏桓看到云媛不停的看向子蓝城的位置。 「等信!」 云媛深叹口气,原来来这并不是满足女儿的愿望,而是有任务来的。 曌盟的飞鸽每一只都能准确无误找到盟主,训练的非常精准,对鸽子具有针对性。 在晴朗的天空,一片云 彩都没有的境地下,看到一只鸽子很简单。 在琮府城,云媛就命手下写一封信给子蓝,让他们准备好后飞鸽给她,她们从外面堵截。 「那咱们还进城吗?」他又问。 云媛又回头看了看辽阔无垠,一望无际的蓝天和草原。 她抿着嘴,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安和担心。 「我也不知道,等等吧。」 这条江在这的宽度和深度都比较符合民心,宽度只有一丈左右,深度只没到小腿。 河面清澈见底,鱼儿肆意***,河底非常平整,既硌脚又平滑。 这块草原也有上千年历史了,据说子蓝和执天璟二人,就是在这进行的周公之礼。 若不是其他人在场,想必风起和李邺也一定会。 风起就像是刚成亲的风凰,恨不得每晚都和爱人在床上快活一番,直到自己起不来床。 但妹妹的情况和二人还未正式拜堂成亲的约束,使不可每晚运动。 一直在祈祷所有事结束后,两个人都好能活着就行了。 「别来!求你!」风凰背对着母亲和李邺宁苏桓三人,她捂着腹部,恶心蜂拥而至。 「要吐了?」风起在后面用眼花缭乱的水花遮掩。 「快!」 三个人此时都没看二人,风凰有惊无险的吐完了,但并没有吐出什么,毕竟孕呕。 风凰很不舒服,风起扶着她来到了另一边的岸上。 五个人分成两波隔岸相望,风起还和对面打招呼。 「越来越明显了啊!」风起语气很严肃。 「没办法,至少得几个月。」风凰捂着自己腹部。 风起都无奈了,本以为上次她接受风凰的跟随,可以用这一路自己对妹妹的好感动她。 然而风凰还执迷不悟,不肯回家,就是要为孙子逸报仇。 风起冷笑了一声,她想生气,但又怕暴露,不生气,心里也有是病。 把风凰绑回去吧,以风凰的性格可能真会自尽。 她害怕,她在这种两难的境地无法形容,只能选择那颗满足妹妹的意愿的那一部分心。 尽全力保护妹妹,不让她再失去更重要的孩子。 她牵住妹妹的手,转过头去: 「不能就这样下去,我们每日东奔西走,消耗的都没有吃的多,你能解释你是胖了?你以为他们回信?要不是有其他事妨碍娘,娘从你身边路过就能感受到你怀孕了,还用走到这?早就被赶回家了!」 「姐姐希望你回家养胎,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怀的是他的孩子,是他和你的后人,你要再失去你孩子,我看你后不后悔!」 「但……你非要用自尽这种幼稚不负责任的方法要挟我,我也接受。」 「只希望你……能注意!」 风凰看着姐姐的眼睛,愧疚和坚韧不拔在相互比拼。 只可惜,还是坚韧不拔赢了,但这份坚韧不拔,对风起而言,对学识渊博的风凰自己而言,是不公平的,是极具贬义的。 这份执着与固执,貌似正是从对岸的母亲身上继承来的。 她在阻止母亲和宁苏桓在一起的行为也应证了她同时也继承了云媛情感上的执念。 而她自己却始终未感觉到,一直跟随自己。 「看!」 她指向左边的天空,有一只飞的极快的鸟靠近。 云媛回过头去,惊喜的站起来,两姐妹也顺势渡河,过去穿好罗袜和鞋子等待。 飞鸽落下云媛肩膀上,云媛取出飞鸽腿上的信。 「 黄昏来临,即是开始,于城南平原静候佳音!」 「已掌握敌方一切据点!」 短短两行字,云媛从第二段开始念的顺序极其震撼。 城南平原说的就是她们所处的这块草原,刺客们会将后联团杀手往平原去引导,到时,云媛只需要等候,埋伏后联团即可。 「那我们……」风起欲言又止。 「准备!」 随着云媛的命令,五个人将各自的马藏在旁边的森林里。 之后,步行穿过这一片森林,去对面森林外埋伏,从必经之路上的峡谷外等待后联团。 期间,还可以轮流睡会儿觉。 这要是按照之前的路,云媛可能就直接去蒙春,但目的变了,于是她们开始一座座府城走,以消灭后联团为前提前行。 早就不是以救风招为前提继续这次的冒险了。 这也是让风凰不满意的一点,然而大姐还赞同母亲的改观。 不仅如此,她还要忍受母亲和宁苏桓的增加感情的行为,距离报仇近了,可距离保护爹爹的尊严且远了,她要尽力阻止。 她也是等待后联团到来前,第一个入睡的,也是在轮了一圈后,最后一个醒来的。 「喂!醒醒!」 「他们来了!」 风起叫醒她,姐妹俩站在一起,紧贴着墙壁,持好各自的武器,准备与后联团一战。 风起自打知道风凰怀孕以后,每次战斗都不冲在前面了。 她的目的变成了以保护妹妹为前提战斗,毕竟妹妹是在后面射飞刀,近战比较弱。 因此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妹妹。 峡谷非常小,于是在敌人冲到这的时候,李邺和宁苏桓二人飞身鞭腿踢到两个敌人。 风凰再转身亮相击出飞刀,杀死近四个敌人。 云媛和风起母女二人最后出现,从两边踏岩壁飞身跃进敌人中央,落地时还杀了四个敌人。 五个人与后面的曌盟刺客相遇,以包围的形式困住了这些杀手。 每个人英勇作战,手上至少有两条人命,也由此可见敌人数量得多,但曌盟刺客更多。 不出一刻钟,便全歼了他们! 「你们这次行动,知府可知?」云媛跟刺客首领道。 「回禀盟主!知府是知道的!他们已经派兵来此,正在路上!」首领的话简单易懂。 「那好,你们回去吧,好好看管子蓝府!」 「是!」 随着号令,刺客们回去了,云媛等人也回到了那片森林。 风起其实在一路上一直有个疑问,在回去的路上,她终于问出了,也是她最大的疑惑。 「娘,我们这样剿灭后联团,他们真的会消失?在一座城?」 「肯定会有落网之鱼,但我们的人在一座城中更多,他们会不间断的搜索城中各个隐患,所以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听了母亲的解答,她其实还有些许顾虑,那就是曌盟存在的目的。 这个是盟内才知道的内情,也是曌盟刺客们忠心为曌盟的原因,她一直不知道为何。 令人奇怪的是,皇上也就是她的舅舅竟然不管曌盟。 竟任由曌盟在天下肆意发展。 她很好奇母亲是怎样当上曌盟盟主的,又是如何在二十年内,取得曌盟刺客信任的。 在路上,她问起了这个话题。 云媛听后,深叹口气,打算直面这个问题。 第19章:南宫家与曌盟 「其实……你们姥姥之后,曌盟刺客的盟主不是我,是你们云婧姨娘,当了一个月。」 「因有异议,就交给我了。」 在印象里,曌盟刺客的盟主是很皇位似的,从古至今,都传给下一辈,世袭罔替。 其实不是,这也是那些刺客心甘情愿加入曌盟的原因。 那就是谁有能力谁就能上,只要打败上一任盟主,你就能成为新盟主,率领曌盟惩恶扬善,保一方平安,住大夏原永不衰。 咱们南宫家祖上,是曌盟三位创始人中最不合群的一位。 被赶出去了,所以决定刻苦练武凭实力当上了盟主,本想着让长子当,可没想到好几代生都是女子,于是祖母就决定长女招婿并接任南宫掌门之位,世世代代。 咱们家又是武学世家,每个人的武艺都精湛而高超。 所以萌生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每一任长女,都要在学武成熟后挑战曌盟盟主,成为新盟主。 因此看起来像世袭的! 「那……那些刺客不怀疑?」风起捡着重点问道。 「谁傻啊?不怀疑?」云媛瞪了女儿一眼。 我们家与曌盟共生共存,与曌盟不可分割,可直到子蓝那一时,天下正争锋乱世之朝。 我们的祖先,南宫奇彦,她就想效仿曌盟最初的仨创始人之一。 想起兵谋反,当上女皇。 没想到,还真有曌盟刺客愿意跟随她一起直捣黄龙。 最终被失去子蓝的执天璟剿灭,曌盟好不容易生存了下来,也正是那时咱们南宫家诞生了一套给人洗脑,让人遵从自己的律! 也就是南宫雪妃用的那套。 曌盟内部又出现了长老会,奇彦之后的挑战者们失败的那些,就是长老会的成员。 之后每一位成员必须是挑战上一任盟主失败的挑战者。 他们监督盟主更替的战斗,要做到双方既使出全力又不杀害对方,从各个方面比。 刀、剑、弓、轻功和学识,以及逻辑分析、案情侦破和管理、领导等等各个方面。 后面比的不是谁厉害,而是谁可以更有效的破案和领导曌盟。 「那之后呢?」风起问道。她回想了自己这方面的所有能力。 「之后的三百年里咱们南宫家就像是消失在这天下里上一样,从世人眼前消失了。」 终于,养精蓄锐,培养能力,经过了三百年的沉淀,咱们南宫家又一次出现在了天下视野。 南宫瑜鹿迦,没错名三个字。 她创下了有史以来所有盟主各个方面的最高、最好、最优秀的记录。 以至于她在位时,哪怕五十多岁也没人在第一项就打得过她,她也是曌盟自现在千年以来,唯一一位寿终正寝的盟主。 之后咱南宫家对曌盟的统治,可谓世世代代。 到至今,只有五十人打败过咱们南宫家的盟主,但之后又被多回来。 再到你们姥姥,南宫家又出了一次大事件,那就是你们姥姥,我娘心态上的转变。 甚至,我娘不是长女! 她是一个容易嫉妒的女孩子,有时嫉妒的很可爱,有时很气人,无论是二十之前,还是相夫教子之后,这体质依然存在。 她生我比较早,十七岁,当时执行任务遇到被逐出皇族的皇子。 两人很快相爱,为了不暴露让我姓的南宫,可就是这么巧,我大姑她意外为救我娘而死。 被迫无奈,顺理成章了。 大姑她觉得从小抢走了我娘的爱护和地位,让我娘从小受委屈,执行各种丧 命的危险任务,最终……用命弥补了她的爱。 「娘!」风凰递给流泪的母亲一块随身携带的毛巾。 「谢谢!」 但我娘依然没走出压力,因为大姑死后,她要面对一次次挑战,最终在长老面前胜出。 带着我们从燕妃,一边生活,一边训练我们俩,一边又要处理曌盟。 盟主的职责,只是派发任务,稳定曌盟的和谐,遇到不服者出面解决这些简单的事宜。 随着时间一长了,我娘每天不离家用飞鸽传书派发任务,也没被曌盟刺客们反感。 我起初是不知道她是曌盟盟主的。 这也就是我娘心态的转变,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燃脂曌盟。 而我……让她失望了。 这全都怪那个孽徒的师父,也就是我的继弟。 他打着盟主一天天很轻松,让手下们去送死的理由,招揽了一大群反抗曌盟的刺客,杀光了长老会,又杀到了我娘的面前。 我娘为了保我的安全,给我任务支开我,让我去晴雨城。 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我成功复仇杀了孽种。 我娘想做的,只是让我妹妹做盟主被再其他人打败,但我之前的行为扬名天下,所以曌盟刺客们掀起了让我做盟主的狂潮。 曌盟刺客可有上百万人,经过时间的沉淀他们每个都忠心耿耿,也会造成乱世。 我为了阻止这一切,向天下告知我接任盟主,让云婧退隐。 这才有了我娘让我迅速成亲,尽快的生下你,到如今的事。 「我?」 「我要……怎么做?」风起一脸茫然的问道。 你要打败我,接任盟主,然后再面对之后的挑战者时输掉挑战,从此让咱家脱离曌盟束缚。 你的孩子也不能再碰曌盟事宜,后直到永远。 风起不停的眨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又非常兴奋,她不知怎么面对。 一旁的风凰听后,瞬间觉得姐姐好不容易啊,也想通了从小自己不能习武和姐姐必须习武的另一层原因,没想到这么复杂。 但无论如何,她们南宫家的经历可谓真传奇,无与伦比。 说着,五人离开了子蓝府的境内。 前方有一条峡谷,峡谷旁有一条子蓝江的下游分支,背后是大山,前面是沙滩,再次休整,再好不过了,正好时辰为酉时,河边还有山洞,隐蔽到可以全员睡眠。 这里面朝湖泊,鱼儿不停露头,对面也是山,就像是死涧谷中间的空地被换成了河。 即使在此生火,也不会被发现。 「这竟然还有隔间!」风起放下佩剑从三段隔间走到最后。 「邺郎!咱们在这!」她向李邺招手提前占领了此地。 身旁的风凰听到后,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轻声发出切的一声,挑选了大姐外面的隔间。 她就这样看着二人,审视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我看你俩能干什么? 她那嫉妒的眼神死死的凝视着自己的姐夫,嘴噘的、眼神瞪得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风起看到妹妹瞪着,她便宠溺地摇了摇头,坐在妹妹面前。 「姐姐跟你睡!」 她朝着妹妹那怨妇的表情上,噘着的嘴亲了一口。 风凰的表情逐渐开心,变回正常的情绪后,噘嘴示意,风起无奈的上去又亲了口。 她抱着大姐冲李邺做着鬼脸,像是在说跟我抢姐姐!哼! 然而李邺并没有介意,甚至很喜欢两姐妹之间的亲密感,家庭越和睦,他就越开心。 「多大了?你俩?」云媛在外面整理时看到了女儿们的互动。 「尤其是你!」她看着风凰。「当着人家丈夫的面亲人媳妇,不知道的以为你俩磨镜之交!不许再亲嘴了!成何体统!」 「真是!」 说罢,她来到沙滩边。 这个山洞很有意思,它的形成就像是天然创造,然而却是先人一点点凿出来的。 洞口不足一米,洞里宽两米,一米多点,右边是隔间,左边连续三个都是隔间,也不知是谁,山洞的传说至今也无从知晓。 李邺和宁苏桓还是照常捡柴,风起和风凰还是捞鱼,云媛就像是监工在旁边看着。 火生起来了,鱼烤上了,是时候下一步计划了。 下一座城是蒙春前的最后一站。 宛苑府。 一听名字就是一个故事,这次依然是宁苏桓讲。 「其实……它没什么事。」 正当大家都要准备听故事被感动时却听到了这句话。 一下上去的热情又被打了下来,一场非常大的雨将这股热情击落,毫无惊喜可言。 「原来叫碗苑,这样在外人看起来想是造碗的,所以就变成了宛。」 「就这么简单!」 宁苏桓这些年走南闯北,了解过不少城池故事,前面的子蓝府、琮府,甚至是江未府。 他跟城中的老先生交流,得知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才有了这一路上十几天的趣事而不无聊。 这二十多年他不仅游历,还一直在增进自己的武艺,跟深山老林中的隐士学习武功,跟世外桃源的高手一起切磋武艺。 这一生可谓精彩绝伦,活的既自由又逍遥,无趣时还能找个姑娘,杀个人什么的。 「这二十年,你就没有过真心相爱的女人?」风凰此时竟然问道。 「确实有个,但她被杀了,之后就没找过。」宁苏桓提起此事好像并没那么伤心。 「真是活该!」风凰瞪了一眼。 左边的姐姐和右边的母亲二人一起用手肘怼了她。 「没事儿!」宁苏桓笑着。 「不早了,吃完了就睡吧,还是我第一个为你们守夜!」他的话使四人纷纷回到隔间。 他就在洞口右边的空间里,左边第一个是云媛,第二个是李邺,最里面是风起和风凰。 见四个人都睡了,宁苏桓来到湖边左边的位置,他竟然脱了衣服,在湖边洗澡。 云媛听到湖水声,她其实只是静静地眯着,并没有熟睡。 她跟着声音来到左边,看到了***的宁苏桓。 「这是我第一次看你没穿衣服!看着还是那么结实!」 「真好!」 云媛突然的出现,吓到宁苏桓,并背过身去。 云媛很羞涩,不停的舔着嘴唇,看着宁苏桓的裸背,咽着口水,眼神色眯眯的。 「你原本应该属于我的!」 「这二十年你根本就没有女人,你一直在等我对吧?」 「我现在就在这儿!」云媛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落在湖面上,身体慢慢呈现。 「让我们完成未完的情,让我好好伺候你吧。」 说罢,宁苏桓迅速来到岸边,简单穿好内衣,推开云媛,云媛被狠狠地推到沙滩上。 回到山洞,之间宁苏桓已睡,轮到了她守夜。 她拿出自己的荷包,看着里面不久前买的那个药,又看了看身边宁苏桓的水袋。 她目光坚定,紧咬嘴唇,犹豫不决! 第20章:弥补成事 次日清晨。 五个人在收拾东西时,云媛每和宁苏桓对视,都会显得尴尬,并刻意躲避对方眼神。 虽说这种行为很异常,但风起和风凰并没有起疑心。 反而风凰看到这种情况后,很放心此行此为,说明二人都知道接近对方的后果何为,她今早也是为数不多的很少注意二人。 「昨晚睡得如何?」 「没有我陪着你,习惯吗?」 风起在最里面的隔间跟李邺一起整理东西,如毯子一类,它们占空间很小易携带。 五个人一个包裹就能放下,其他的如食物放在一起。 但每个人的水袋、武器都是各自携带在身上的,也没有换洗衣物,到一座城现买即可,云媛风起和风凰也很久没化妆了,素颜真的很漂亮。 即便风起李邺二人才一起睡没过一个月呢,但还是习惯了有对方在才能睡得安心。 「没问题!」 李邺亲了口风起,简简单单三个不易让人相信的字,在亲吻的口吻下,令人信服。 风起娇羞的歪着头抿着嘴,很享受爱人的香吻。 「这点柴火和食物,留给下一波来的人吧,我们就不拿了。」 云媛看着门前的火堆和架子,吃鱼已经吃够了,身上又不是没银子,只是遇不到城市。 留着这些在这,也是江湖中人默契的不成文的小道义。 一般都会如此,也不止是留给下一个来的江湖中人的,像是乞丐,他们可能也会到此,留点食物也不至于让他们饿肚子。 「走,给马喂点吃的。」 五人离开了山洞,在反复检查后放心的离开了。 马儿在峡谷路口,它们也会自己吃身边的树叶,但还是要带它们吃一些别的草类。 风起最喜欢和马待在一起,她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 她接触的马,无论是新旧,还是从敌人手里抢来的,野外遇到的,都和她相处的很好。 马儿也不惊,也不闹,也不跑,还就听她的话。 就连云媛和风凰都觉得很神奇。 到现在,风起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自己竟为何如此有驯服马儿的天赋。 待喂完马儿,五人出发。 前方只需一个时辰,就能抵达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宛苑府。 它的规模不小,毕竟是府城,周围还有一个县城,但它所处的地域确实珑安最狭窄的了。 昨晚都睡峡谷里了,一座座高山连绵不绝,最高的山都能看到雪地,天然决断呐! 「来!把这个喝了。」 风起和风凰二人这次在最后面,前面的母亲、李邺和宁苏桓都专心的看着前路。 风起水袋里是安神养胎的汤药,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喝。 「喝水!」 风凰将自己的水袋递过去,她为姐姐牺牲水袋给自己养胎,而少喝水,她也少喝水。 如此一来,自己的水就可以供两个人喝水了。 「好凉啊!」她满脸嫌弃。 「没办法。」风起接过自己的水袋别了起来。 「等到了宛苑城,姐姐给你弄热的去啊?」她用手伸过去擦拭风凰嘴边的余渍。 「好!」风凰轻声细语。 宛苑城没有护城河,因为它的地理位置有些恶劣。 地面土壤稀少,石地颇多,因此房子的地基却非常牢,因为从缝隙或凿开的地方***去,风吹雨打,地震震荡毫不畏惧。 而且房子都是用夏原斗拱技术和砖瓦技术结合而来的。 经住了古往今来许多地震,都是写在城史里的。 虽说粮食不够,需要常年向外面进购大量粮食,但它有钱,因为矿非常非常多。 无论是金子还是银子,铁还是铜都非常丰厚,也为很多地方提供了士兵们的武器装备,贡献不可磨灭,故事少但实践很多。 它总能弄出实的东西来,创造出了很多成绩。 也吸引诸多商人远道而来致富,但没关系的被一一拒绝了,只有本地人才能做。 「这么亮!」 风起远远的就看到了城门口士兵们的武器闪耀着光芒,平常的轻装盔甲也闪闪发光。 这是宛苑府城的另一特点,那就是很爱干净。 别看石地颇多,但水资源是一点也没少,甚至城里还有一条河,都是可饮用的水源,配合皂角洗衣服、洗脸、洗澡等,效果极佳。 每个士兵的装备每天都洗一遍,用过的水倒进护城河,经过下游冲洗一直流动洗干。 「真的好干净,好整齐。」 风凰注意到越近旁边的森林植树和道路以及城墙;树被剪的整整齐齐,路面清理的没有一物,城墙洁白无瑕犹如建造之初。 不仅如此,每个人还都很干净,穿的衣服是不是好料,但像新的一样。 风起和风凰已经按耐不住想买衣服的冲动了。 正好这身衣服已经穿了十多天,到了换洗的时间了,即便勤洗澡,也撑不起旧衣服的脏污,云媛都有点想换新衣服了。 「就是吃的不多,凑合吧。」 宁苏桓回忆起之前来这座城时,自己经历的一切。 由于粮食均从外面进购,本地特色就变得很少了,几乎就没有,吃的东西都是吃过了的。 「那……后联团在哪儿?」 看了一圈后,风起终于欣赏城市欣赏得差不多了。 她问出了她们来到这的目的,一瞬间将环境拉到了紧张的氛围,所有人都失去笑脸。 「其实……」 「先走,找地方先住下。」 随着母亲的话,风起也没多问这个话题,也来到了城门口。 果然,见到他们的士兵都会不自觉的上前问话并检查一番,因为他们五个人很奇怪。 这的士兵不仅干净,态度和长得也非常顺心顺眼。 风起见到他们,没有之前那些城市的厌烦感,心情也好了,而且云媛也很顺从。 「小姐!请随我到官府处!」 士兵的话再次引起风起和风凰以及李邺的偷笑。 因为每次都这样,云媛肤白貌美长得太年轻了,叫小姐有些过了。 云媛其实很喜欢,但女儿们每次都拆穿,她也只能接受。 但有一个人没笑,那就是身后的宁苏桓,他是唯一宠溺的人,表情中满满的宠。 「小哥!她……是我们的娘!」 随着风起的提醒,士兵惊讶到连嘴都合不拢。 云媛很生气的回过头来,瞪着眼睛看着风起,她喜欢被叫年轻的感觉,是人都喜欢。 「额……夫人请!」 在两姐妹偷笑,李邺伴随着笑,宁苏桓宠溺的笑,和云媛生气瞪着眼睛的情况下进了城。 士兵们听到后,纷纷投来羡慕、爱慕的目光。 官府距离南门很近,不出几分钟就到了,看着非常的豪华,一个官府的一面竟有三扇门,中间的门很大,两边的门很小。 宛苑知府非常年轻,年少有为,年少老成,三十岁就当上了知府。 盖完章后,在官府的门口,几人望着街 道很迷茫,风起和风凰他们依然不知任务是什么。 「其实吧……」 「宛苑城的后联团,早就被我的人杀光了。」这一秒她很愧疚,但下一秒她却笑了。 「不过无妨,今日我们在宛苑好好休息一天,如何?」 她热情回头,笑着看过风起、风凰和李邺、宁苏桓。 风凰貌似有些怀疑母亲有心事,刻意隐瞒大家,不然不会再次停歇的。我要看好母亲。 五个人竟找了一处独立的院子,租金一日五两,很贵,但实惠。 风凰一刻不停的跟着母亲,就如自己所说那般。 但云媛很苦恼,因为她要出去买适合用药的酒,晚上相互搭配,给宁苏桓喝掉。 可如何支开风凰却是个问题。 然而,云媛却在出门的时候得意的笑了出来。 在来到街上不久后,云媛故意领着风凰来到了西门,等了不久,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她就是琮府的执月河! 「姑姑?」 「二姐!」 执月河拿着一包裹东西,热情的向二人打招呼。 风凰看到月河后,心情瞬时间开心了不少。 「二姐,看,我给你带了你从未看过的书,正好我们一起学学。」月河挽住风凰。 「去吧,回去慢慢看。」云媛顺理成章的驱赶。 「好吧!」 云媛跟风凰一起回到了宅子,可云媛折转反侧,又出去了,风凰看到宁苏桓在家,也没法跟娘出去,于是她叫上宁苏桓跟自己一起看书,让娘一个人出去散心。 云媛来到了卖酒的地方,买了一小坛好酒,又买了点吃的。 接着,就回了宅子。 可殊不知,风起和李邺已经做完了一次夫妻之时,而此时,才刚刚进入黄昏啊! 「原来我娘是为了等你啊!也不早说呢!我早些来陪你多好。」风起搂着月河。 「大姐……」月河话音未落。 风凰紧皱着眉,说道:「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带着不安的情绪,六个人来到大堂吃起了晚饭,晚饭非常丰盛,云媛买了很多东西。 可唯独那坛子酒,她藏了起来。 六个人欢声笑语,度过了愉快的一下午,这可是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刻,每个人都很享受。 但每个人都不能喝酒,不然晚上会发生不测。 话虽如此,可宁苏桓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看到桌子上有一小坛子酒,还倒好了两碗。 下一秒,云媛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松垮的裙子,看样子是要睡觉的睡裙。 「喝一杯吧?」云媛越过他,坐在了椅子上。 「你又打什么算盘?」宁苏桓离得远远的,看出了云媛的意图,有意拒绝云媛。 「就喝喝酒,追追忆。」云媛瞪了他一眼,喝光了她的那碗。 「保持距离,你想回忆那件事,我都会陪你。」宁苏桓接过他的那碗,咕咚咕咚喝了一碗。 二人聊了一些在晴雨城的事,宁苏桓也肉眼可见的迷糊了。 甚至第二碗酒还没喝呢,药效就起作用了。 「风凰正跟妹妹玩的开心,没时间顾及我们。」云媛试探性的问。 「对!」宁苏桓的语气逐渐变得浪荡了起来。 「那我们……」 云媛话音刚落,宁苏桓毫不客气的亲了上来,并在云媛的身上乱摸,哪哪都亲。 可二人没想到,风凰此时想起了他们俩,正在走来的路上。 来到门口,她听到了母亲的轻吟。 门锁了,窗户锁了,她破了窗户的洞看到一切。 原本可以破窗而入,阻止二人做夫妻之时的她,却带着愤怒离开了。 第21章:终于出走 过了有一刻钟,一切看起来还都是那么正常。 执月河在房内学习,一本本书和书桌上的笔、纸正预备着。原本风凰说去茅房,去了这么久她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决定,再等等,毕竟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风起和李邺在一起,吃完饭后手牵手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时又在房间里畅聊一番,甚至甜蜜。 她真的很喜欢和李邺在一起是的那种心境和欢愉。 这不仅会让她时刻保持兴奋,还会使她身体处于亢奋,力量感满满,意识感颇高。 李邺也是如此,他最喜欢的就是抱着风起的手感。无论是前面还是背后都很舒服。 此时,二人就在窗前相拥: 有时正面拥抱,风起躺在他怀里侧头望着窗外。 有时李邺在身后抱着风起,下巴轻轻放在风起的头上和肩边。 有时风起朝里躺在他胸前,说一些甜甜的暧昧,又亲又咬的,画面宛若一幅画,真令人羡慕。 二人所处的房间是宅子的最后,在二楼可以看到后院的美景,特别是在每家每户还没熄灯时的夜景,极其的赏心悦目。 「我希望我们成亲后,也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二人又换了一个姿势,风起在窗户的左边,李邺在窗户的右边,二人之间隔着空隙,手牵手。 风起不经幻想、盼望着未来与爱人的生活和住所。 「大殿顶层也不错啊?可以俯视整个央寰城!」 南宫府三殿是最耀眼的建筑,中间的大殿最为高耸,站在顶层房间,可以看到央寰城每一处角落,即便再大也会尽收眼底。 李邺很聪明,这么说既能保持风起的渴望也能劝说风起她说的只是希望和幻想。 不经意间刻意的夸了下南宫府。 「你不会真的认为娘能准许我们住进大殿吧!」 「顶多就是主人区!」 风起瞥了他一眼,取笑他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南宫府的规矩,前殿、大殿和后殿是不准许住的,即使是主人也不能入住。 她曾经还真的想过去大殿顶层那一间大屋子去住,不仅东南西北四方风景尽在眼中,而且宽阔、结实且气派,非常通透。 「等我接任南宫府夫人了,我把咱俩的住所摆到大殿去!」 风起仰着头,表情蛮横可爱,噘着嘴的样子令人忍不住想亲上去,霸道又娇小。 李邺都笑了,但并不是嘲笑,而是宠溺的笑。 「我在想啊,月河妹妹怎么会特意来找风凰?母亲还为其再次休憩,事情有些奇怪。」 「即使后联团被杀光了,还有二弟要救!娘不可能耽误的!」 「太奇怪了!」 风起慢慢挪动,逐渐侧躺在李邺的怀里,紧皱着眉非常苦恼,为此事感到疑惑。 虽说这一天她很开心,能和李邺单独上街散步,买衣服,买汤药。 可内心的不安是自然发生,一定哪里有问题。 「对了!」她想起了汤药。 「我去找风凰,一会回来。」 她亲了口李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其实每次分别,她都会和李邺手牵手到分开时表现的很不舍,直到指尖部分才松手。 甚至还会回头飞吻,带着甜甜蜜蜜离开彼此。 此时的午夜很寂静,走在院内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什么也听不到,连风都没有。 通往二楼的结构与外不同,它的楼梯在侧面,而非室内。 「这么安静?」 她走到楼下,风凰和执月河其实就他们 下面。 之前还能听到二人的欢声笑语,可现在却无比安静,以为睡着了,可烛火却还亮着。 风起打算去熄灭,顺便看看两个妹妹到底睡了没有。 进门一看只见执月河在屋。 「风凰呢?」她问道。 「她去茅房了。」执月河说罢,继续看书了。 风起打算在此等候,可想到妹妹怀孕也不能让执月河知道,于是她便去了前院。 可刚踏进前院,她就看到了宁苏桓的房间还亮着烛火。 本不在意的她,却看到了窗前被捅了一个洞,而且越靠近越能听到一阵轻吟声,很爽快,很痛快,很开心,她很熟悉。 她凑近窗户看了眼…… 竟然看到了令她愤怒的情绪瞬时高涨,胸腔以肉眼可见的起伏加大,呼吸声更是如母牛生气一般,双拳紧握的一幕。 那就是自己的母亲竟然和别的男人在床上! 这个男人还是她认可过得,向风凰保证过的,如今却出乎他意料,竟明目张胆破格。 她咽下充斥着愤怒的口水,毫不犹豫抽出佩剑冲进了房内。 可为时已晚。 母亲和这男人已经完事了。 「风起!」 「你听娘解释!」 云媛拦在宁苏桓面前,使得风起的剑没能刺向前去。 风起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她只有用着愤怒的行为,表达自己对此事的不满和委屈。 而云媛光着身子,刚做完的身子很虚弱,但依然保护宁苏桓。 看着很感人,但知道真相,却显得那么恶心。 「不是他!是我!」 「是我在他的酒里下了药,只有这样我才能弥补他,弥补我欠了他二十三年的同床!」 「不要杀他!求你!」 「是娘错了,是娘的错,这不关他的事,要怪,你就怪我,容娘弥补这个愧疚!」 「对不起!」 风起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卑微,从内心到神态,全然透露着真情求饶,这是以前在母亲身上不可能发生的事,即便死也不求! 可如今竟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竟然放低身姿,不停的求饶。 哪怕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她也丝毫不觉得丢人,她只想抱住自己爱人的性命。 风起满脸透露愤怒,狰狞的表情都下决定了,可停了下来。 而这股愤怒,逐渐演变成了悲愤。 她哭了,眼泪从眼角流下,每一滴都是苦的,都是不忿的,都是伴随着杀气的。 「你背叛我爹!」 「羞耻!」 风起咬牙切齿,没有顾虑的谩骂出声来,怒吼着。 云媛也后知后觉的低下了头,但她并不后悔,能与自己最初的爱人圆上这个梦,她的心结才算放下,才会认真投入其他事。 「你还让我爹怎么活?你该如何面对我妹妹?面对我!」 「就像你说的,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和你……」风起指着宁苏桓,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相信他,他是好人,但他要知道了,你又该如何面对他呢?他一定会离你远去,然后你伤心,继续没日没夜的找!就保持他在你身边不好吗?什么也不做!」 「我对你太失望了!」 「原本风凰的秘密我打算……现在你不配。」 说罢,风起转身离开,跑回了后院二层,一头扎进李邺怀里大哭。 李邺很懵憧,怎么风起走时好好的回来就这样了呢。 他没有多问,只是皱着眉, 抱着风起安抚着。 云媛穿好了衣服,来到了执月河和风凰的房间内。 她已经准备好向风凰坦白了,反正风起一定会告诉凰儿,既然发生,就去勇敢面对。 「风凰呢?」她闷闷不乐道。 「姑姑,她去茅房了。」执月河抬头望着云媛。 「等吧。」 可又过了一刻钟,执月河有些奈何不住急躁了,她在屋里来回折腾。 云媛起初还只是觉得她是在活动活动身子,可越到后面,她越觉得执月河不对劲。 「咋了?」她问。 「风凰姐姐都去了两刻钟了,该不会出事了吧?」执月河紧皱着眉的样子令人同感。 「什么?」云媛瞪大双眼。 她瞬间想到了风凰可能是看到了自己和宁苏桓的行为。 因为太过伤心,所以走了。 但毕竟没有证据证明风凰是看到这些才走的,她只能将此定位怀疑,找风起商量。 「风起!」她从楼下大喊着。 「李邺,把她拽下来,风凰不知道去哪了!」 听到妹妹的情况,风起毫不犹豫冲下了楼,她连看都不看母亲一眼,直接走进屋内。 「你不说风凰去茅房了?她还没回来吗?」风起着急的问道。 「没有!」执月河担心的说。 她又来到宁苏桓卧房门口,从窗户的洞分析,风凰应该是看到母亲和宁苏桓破了规矩做夫妻之时,激动之下,离家出走了。 「风起!现在这情况,你得告诉我凰儿咋了。」云媛想牵她的手,但风起却甩开了。 「我说过了,你现在不配知道你女儿的境地,我妹妹要是出事了,他就死定了!」风起眼带泪痕,愤怒的凝视着母亲。 而她这一行为看呆了李邺,同时也看呆了执月河。 风起什么也不顾,直接出门向蒙春的方向找风凰,云媛等人紧跟其后,拖着宁苏桓。 而此时此刻,风凰已出城。 她的脸上都是泪水,甚至短时间内身体浸湿。 她骑着马出城,直接闯出城门,士兵们觉得奇怪,但没追,直到城外森林一里处才着陆。 「娘!」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爹!」 她泣不成声,声音颤抖,抽泣到甚至每个字都在颤。 此刻,她咽下的口水是粘的,流下的眼泪是无比咸的,身子是软的,情绪是悲愤的。 一切还真如那个人说的那般,爹爹对于母亲来说,只是解决生理上的需求的工具。 「既然你背叛我!背叛我爹爹!」 「我自己去报仇!」 她紧咬牙关,禁闭双眼,咽下最后掺杂眼泪的口水,目视前方,看着眼前的景,决定了只身一人的路。 她要自己去找何文彧……报仇! 行驶两天两夜,终于来到了庞大的蒙春。 这座城大到竟可以与中副隶央寰城相提并论,可来到了这,该如何找后联团还是个问题。 回想之前的计划,蒙春在后面的五里的位置,有一做飞径府,飞径府有一座山。 那座山就是当初云媛杀死戚元杰的地方,于是她朝那去。 当天下午就到了。 可没想到这座城也很大,她找来找去找来找去,可算是在官府找到后联团的线索。 并从一处后联团据点得知联主就在飞径府城内。 「终于追上了!」 「跑的很快!」 可就在她要离开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很高,是个女人,听说话声年纪很大,直到她出现在风凰面前,才有所印象,竟然长得有点像她母亲,但不是。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