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女友养成天后》 0001 刚被甩就去相亲 “王洋，我们分手吧！” “公司在帮我筹划新专辑，顺利的话，今年就能成为一线歌星。” “你知道的，这一直是我的梦想。” “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我不希望被个人感情影响…” “你也不希望这样对吧？” “……” “希望你念及多年的情分，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更不要对外提起我们之间的事…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拜拜。” 美妙的身段远去，看得王洋有点懵。 刚穿越，就被准一线女歌星唐婉灵甩了，滋味挺难受，还挺新鲜… 前世他是个乖孩子，中学期间没谈过恋爱，大学又忙着兼职赚钱，直到毕业遭遇车祸，都没有过恋爱经历。 “可惜了，那么帅…” 原主王洋长得也很帅，和唐婉灵大学就在一起。 王洋为了帮女友实现歌星梦，既出钱又出力，还完全牺牲了个人事业，可到头来连个名分都没有。别人只知道，唐婉灵是美女歌星，而王洋是她的经纪人，双方是单纯的工作关系。 实际也差不多，两人的情侣关系有名无实。 “备胎都算不上，更像个男保姆。”王洋结合记忆看得透彻，人家现在要红了，一脚踹开绊脚石不是很正常吗，“和这种渣女分手，应该高兴才对！” 王洋迅速调整心情，离开了璀璨娱乐公司，穿越第一天要先翘个班。 以后的路也有了初步打算… 在文娱大爆发的蓝星，凭借地球独有的经验，加上英俊无比的外型，随便做什么都不缺票子和女人。 不对，是事业和爱情！ 在想好具体方案前，决定接受公司安排，明天接手新的艺人。 刚离开公司大楼，王洋接到铁哥们的电话。 “喂，老王，猜猜我有什么好消息？” “难道…你和嫂子离婚了？”这些年还联系的朋友就这么一个，王洋很自然地开起玩笑，“那真是太好了，我单身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飘哥你太仗义了，谢谢你！” 王洋颇为感慨… 和唐婉灵的关系，连铁哥们都不知道，这种人真的会影响她的事业吗？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兴奋的叫声：“哎哟喂，我的小洋洋，你果然是爱我的…你等着，我马上去民政局办手续。” “咯咯咯…” 三人笑了一阵，嫂子才开始说正事。 “之前跟你提过，我有个空姐闺蜜，她今天有空了，你们见面聊一聊吧？” “是啊，见个面认识一下嘛，人家萧瑜漂亮得很，我给你发张照片康康。”照片发过来没多久，电话那头传来惨叫，“嘶，哎呀，老婆我错了，你最漂亮，我和萧瑜只是普通朋友！” “哈哈哈。” 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夫妻俩的亲密。 王洋挺羡慕… 这辈子赚点小钱，找个像嫂子一样的老婆便知足了。 “哇。” 王洋笑着点开微信，自问阅人无数，也很少见过这么青春靓丽的女孩。 她高高骑在马上，气质和容颜妙不可言。 虽然刚分手就去相亲有点渣，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犹同意了：“行吧，那你帮我约她，晚上六点遇见餐厅见面。” “好嘞。” “谢谢嫂子，替我啃飘哥一口！” 电话那头传来恶心的，口口相传之声。 王洋笑着骂声狗男女，挂断了电话，期待晚上的相亲早点到来。 …… …… 王洋到唐婉灵公寓时，自己的箱包已摆在门口。 这个前女友，还真是贴心。 到宾馆开房入住后才四点多，他洗了个澡精心梳理一番，便早早去遇见餐厅约会。 初次见面，诚意肯定要足！ 遇见是一家较高档的综合餐厅，距离璀璨娱乐没多远，五点半到这里时，里面客人还较少。 他迅速掠过几张有人的桌子，发现角落有位非常漂亮的女孩独坐。 看模样二十出头，头戴一顶鸭舌帽，牛仔裤运动鞋，穿着打扮特别青春靓丽，起码能打九十分。 可惜戴着口罩，看不到脸。 “为什么要戴口罩？” 疑问一闪而过，他转而欣喜… 她肯定就是爱骑马的空姐，看来也挺重视这次约会，这样一来成功几率就高了。 王洋故作矜持，潇洒朝女孩走去。 离得近了些，淡淡的女人香飘来，让第一次约会的他有些小紧张。 结果打了半天的腹稿全忘了，只憋出句很low的见面词： “很高兴见到你。” 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女孩愣了下，闪动着眼睛像在问，有多高兴？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王洋招呼waiter过来，若无其事道，“刚好有个大单子要处理，耽搁了一会儿。 “饿了吧，点菜吃饭。” 女孩没有搭理，又低下头玩手机。 王洋把菜单推到她身前：“这家餐厅味道很不错，想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 服务生候着好一会儿，女孩还是没看菜单一眼。 “她今天胃口不太好。”王洋尴尬笑着，随便点了几个菜，打发走服务生，然后假装拿着手机翻看，余光不停瞄着对面的女孩。 身材棒… 气质好… 唯一的缺点是高冷，不过我喜欢。 就好比骏马，只有英雄才能驯服，届时成就感直接拉满。 一直枯坐着算哪门子相亲…王洋笑着主动找话题：“早就听飘哥他们说，你长得漂亮，人缘也好，工作还非常认真…现在看来一点儿也不假，谁要是有福气做你男朋友，做梦都会笑醒，哈哈。” 听见这么多夸赞，是个人都要笑开花。 然而，对面的女孩不太是… 她反而有点生气，冷冷瞪了一眼，接着套上耳机不打算再听。 恋爱让人卑贱，王洋算是信了，不仅没有生气，还对这位冰雪美人兴致更浓，主要是哥们介绍的，对她的人品很放心。 瞥见女孩听的歌名，王洋继续尝试搭话： “你也喜欢《酸酸甜甜就是me》？” “想想也是，谁会拒绝这么甜美又有爱的歌，连我一个大男人都爱得不行。” 《酸酸甜甜就是me》是梁静鱼的成名曲，和前世地球那首红火一时的《酸酸甜甜就是我》很像，都是甜美的少女用甜美的声音，勾起万千少男少女甜美的梦。 “真的？” 女孩今晚第一次开口，疑问替代了眼中的冰冷，还夹杂有一丝丝兴奋。 “当然是真的，我从小就不会说谎。”王洋回答得很诚恳，趁着冰雪美女稍稍褪去寒意，迅速将微信id【唯灵】改成【啊大海】，“加个微信吧，和你聊天真的很高兴。” 女孩没有拒绝，王洋如愿扫码添加好友。 她的id叫‘小鱼儿’，小鱼萧瑜，是爱骑马的空姐没错啦。 0002 梁静鱼 看得出小鱼儿喜欢梁静鱼，而王洋对这位歌星并不陌生。 梁静鱼十八岁参加《欢乐女声》，凭借《酸酸甜甜就是me》毫无悬念夺冠，而亚军正是唐婉灵，两人后来都被璀璨娱乐签下。 平心而论，无论长相还是唱功，两人的差距都很明显。 然而，五年间两人的发展却截然相反。 唐婉灵在王洋的全力帮助下，事业可谓稳步提升，正如她自己所说，距离一线歌星只差一张好专辑。 梁静鱼则惨得很。 因为推掉酒局这类破事儿，得罪了不少人，从公司得到的资源越来越少，两年多都没发新歌不说，最近一段时间还几乎被公司冷藏。 “据说她被前经纪人骗了，现在还欠银行几百万呐。”和这么惨一女的相比，被渣女甩都是一种幸福，王洋不自觉炫耀一番，“说来说去，她还是差个像我这样的经纪人，能力出色人品一流。” “咳…” “不过话又说回来，摊上她这个不上道的艺人，哪个经纪人愿意全力相助？” 王洋摇头暗暗祈祷，公司指派的新艺人千万不要是她这种。 “讨厌！” 女孩原本消融的冷眼瞬间又寒意浓浓，竟直接站了起来，隔着口罩都能想象嘟得老高的嘴。 王洋目送她气冲冲离开，整个人都懵了。 这么顾忌偶像颜面吗，况且也没说什么特别难听的话呀？ 当发现好友验证未通过后，他基本确定，第一次相亲以失败告终，只能怪她太古怪吧，哪有对帅哥不感冒的女孩？ “真的？” “讨厌！” 忙活了半天，就捞到这两句，王洋的心情不是很妙。 女孩离开后，站在街边吹风。 入秋有一段时间了，分明感觉到一丝凉意，她才钻进路边的轿车。 驾驶台坐着她的助理，一位干练的中年职业女性。 她对女孩还算不错：“静鱼，公司那边我交接好了，明天有新同事当你的经纪人，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梁静鱼静静窝在后座，好像哦了一声。 “我送你回家吧。” 中年女性透过后视镜，看着冰冷的女孩有些无奈…分明是个纯真的好孩子，干嘛跳进娱乐圈的大染缸，如果还想保持原本的纯真，注定没有好前途的，至少大部分都是这样。 “嗯。” 梁静鱼淡淡应了声，又把耳机套上，拉低帽檐靠着皮椅假寐，享受从不虚情假意的音乐。 …… …… “什么？” “让我当梁静鱼的经纪人兼助理？” 王洋第二天一早就到公司见经理，虽然对这份工作不太喜欢，但还是非常有敬业精神。 可听说要接手冷藏歌手梁静鱼，立马不干了。 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如同古代妃嫔和皇子，接手梁静鱼肯定没前途，还少不了被同事们嘲笑。 尤其那唐婉灵，指不定说什么…哟，离开了我，就混成这个鸟样了？ “你这几年一直给唐婉灵当经纪人兼助理，经验非常丰富，关键人品很好，工作就是工作，没有因为服务女艺人，就搞出乱七八糟的花样。”经理说几句好听的，讲重点，“所以，你最合适接手梁静鱼！” “我很优秀，我当然知道，可是接手梁静鱼真的很没前途耶！” “老大，行行好，换一个呗，只要不是梁静鱼就行！”王洋之前给人的印象挺一本正经，现在则谈吐间有些小活泼。 经理有点意外。 按照王洋的性格，应该很爽快的服从安排才对。 “换一个也行，不过年终奖可没了。” “而且你刚换艺人，现在又要换，公司没法向其他人交代，所以你只能从新招的艺人里选。” 意思很明显，要让王洋选一种死法。 生活之所以能让人坚强，是因为它先把人反过来了，最终他还是跪倒在钱小姐的石榴裙下，选择接受梁静鱼。 这也是没办法，和璀璨的合约明年才到期。 王洋拿到资料后，打车去梁静鱼的公寓，她成天窝在家里当咸鱼呢！ “公司只有一点要求…”经理最后的话，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保证她的安全！” 盯着资料里一页病症书，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轻度抑郁症。” 按理璀璨可以以此为由，单方面解除合约，无奈银行的贷款有公司的担保，在没有还清前，可舍不得放她走。 王洋循着地址，快到中午才找到梁静鱼公寓。 这栋接近郊外的七层老公寓，在繁华的大都市并不多见，住的多是外来务工人员，可见那条咸鱼过得真挺惨。 关键吧，还没有电梯！ 而她住在701。 王洋气喘吁吁到了701门口，望着墙壁和门上红漆涂的‘还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保证安全不光是让她远离天台吧？ 正寻思着，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不会吧，刚上门就遇上讨债的？”王洋假装走错地方，躲到一边玩手机，直到看清来人显眼的‘美圆外卖’制服才松了口气。 咚咚咚—— “您的美圆外卖到了，我放门口了哈。” 外卖小哥丢下句“债狗”走了，王洋回头正要辩解，人早就跑没影了。 这时门开了。 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红色睡裙支着拖鞋，单手撑在门框上。 手里，还有把水果小刀。 “静鱼小姐，千万别误会，我是你的新经纪人，王洋！”王洋赶紧解释。 虽然对方浑身充满邋遢中年妇女气息，但他还是根据那张精致的脸，确定这位就是甜美一时的梁静鱼。 见对方还未放下戒心，他又强调道：“我…我是个好人。” “相信我。” 梁静鱼始终面色如一，盯着看了两眼，用小刀剜了块苹果塞进嘴里，才拎起外卖盒自顾进了房间。 “呼…虚惊一场。” 王洋松了口气，刚才她那红肿的眼里，分明写着吃人两个字。 梁静鱼直接进卧室上了锁，连半个字都没有留下。 又一个高冷。 不过在王洋看来，萧瑜和梁静鱼的高冷有所不同，前者是冰雪傲娇，而后者明显带着防御性。 “虽然不受待见，但至少没有强烈抵触。”他平静下来后，打量起三室一厅的屋子。 并不是很乱，但是真脏！ 很多东西长时间没用，伸手就是一层灰，而且还有一股怪味儿。 女人单身也这样吗？ 0003 那些年，我们一起嘴过的女孩 望着设备齐全的屋子，王洋打起如意算盘。 冲卧室门说：“静鱼，为了更好的照顾你，今天我就搬进来住吧？” 依然没有回应。 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 “谢谢你。” 轻松省掉一笔房租，王洋琢磨着好好打扫一遍新家。 托原主的福，在过日子方面，他一点不比家庭主妇差，擦玻璃拖地简直不要太熟练。 真正动起手来，才知道屋子比想象中还要脏。 发霉的锅子… 冰箱里变质的牛奶… 厕所小山高的垃圾桶… 在洗衣机角落，还有一窝小老鼠，好像它们才是这家的主人。 很难想象，这是女歌星住的屋子。 清扫得差不多已接近黄昏，期间梁静鱼一直待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好在没太大动静，还算条安静的咸鱼。 “静鱼，我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王洋拿了备用钥匙去宾馆取行礼前，将写有号码的纸条塞进门缝里，以免出了事逃不了干系。 屋里安静下来。 梁静鱼听见关门声，轻手轻脚走到门边，贴耳认真听了一会儿，才打开门走出卧室。 紧接着，吭哧吭哧到厕所疯狂嘘嘘。 嗅动鼻翼闻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还有一点点不习惯，当见到焕然一新的客厅后，更是傻傻站着情绪莫名。 她捡起地上的字条，犹豫了下，通过了【啊大海】的好友申请。 …… …… 王洋取完行礼去了商场。 除了必须的日用品，还要买台笔记本电脑，之前的那台连同很多东西，不例外都被唐婉灵扣下。 钱他出，归属权却是她的，从来没见过这么讲道理的女人。 王洋巴不得撇干净，懒得跟她叨叨。 他决定了，以后陪着那条咸鱼，肯定有大把的时间，用来写小说再合适不过。 题材都想好了：青春狗血爱情剧。 稍稍回想一下地球大量的狗血剧，大致剧情也差不多了—— 阿猫阿狗小鸡小鸭，两男两女从小一起长大，上了中学心头小鹿开始乱撞。 然而，他们并不幸福。 因为阿猫喜欢小鸡，小鸡却暗恋着阿狗，可阿狗是个小渣男，一心只想和小鸭深入交流，小鸭则表示今生只给阿猫生猴子。 亲密无间的四人，慢慢有了间隙。 眼见矛盾愈演愈烈，他们长到了十八岁，进了同一所野鸡大学，遇到了最棒的调解人小花。 小花，公认的白富美校花。 两男两女的芥蒂很快就没了，因为他们都爱上了小花，并趁小花过生日闭着眼睛许愿时，都偷偷亲了她一口。 小花脸一下就红了。 她很迷茫…到底该选择谁？ 小说题目：《那些年，我们一起嘴过的女孩》。 王洋迫不及待想要开始动笔，快速付款往公寓赶，这时惊喜地发现爱骑马的女孩回应了。 【你已添加了小鱼儿，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小鱼儿姐姐你好，弟弟我是花无缺。” 想着对方不知道这部电视剧，王洋换了个矜持的开场白，“昨天你怎么突然走了，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想想还是不合适。 如果帅不是一种错的话，他并不认为哪里做得不对。 初次正儿八经怀着好逑之心，和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聊天，王洋一时忐忑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决定掏出万能钥匙… 什么都别管，先夸自己一顿！ 【啊大海】：今天刚接手了个新艺人，整天都在带她和圈内大佬交际，回复慢了，抱歉。 嫂子肯定介绍过他的情况，并不担心牛皮吹大了。 等了一分钟，对方还没回复，王洋又发了条信息：你肯定想不到这位新艺人是谁…梁静鱼，你喜欢的梁静鱼啊！ 叮咚。 这下对方回复得很快。 果然俗话说得好，爱屋及其屋上的鸟儿，挑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能够快速拉近距离。 【小鱼儿】：骗子！ 【啊大海】：？ 【小鱼儿】：讨厌！ 【啊大海】：…… “梁静鱼只是个冷藏小歌星，难道我还用得着拿他拉高身份，居然不相信？”王洋一阵无语，不过有唐婉灵那块虚伪的烂石头在前，倒被小鱼儿直爽的性格更加吸引。 又发了几条消息久久没有得到回复后，王洋无奈回到了公寓。 那条咸鱼还是窝在房间里。 王洋懒得管她，把东西放好便以【花无缺】为笔名，找了个人气不错的网站，开始写《那些年，我们一张嘴过的女孩》。 简介里特别加了句：根据真实经历改编。 至于谁的真实经历，让广大读者朋友去yy吧。 洋洋洒洒写了八千多个字，时间接近零点，看了下小鱼儿依然没有回复，便洗洗回屋睡了。 迷迷糊糊中… 客厅响起快速的脚步声，没多久又是一阵马桶冲水声。 快睡着时，隔壁卧室传来钢琴乱弹声。 “完了，咸鱼开始作妖了。”王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半夜三更搞出这么大动静，别说只是条咸鱼，是鲸鱼也有人敢收拾啊！ duangduangduang~ 梁静鱼还在乱弹琴，没多久，大楼就炸锅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啊？” “搞什么啊？” “吵死了！” “有没有公德心啊？” “哇哇哇……” 咸鱼顺利混进婴儿和猫的队伍，成了夜晚最让人不安的动物。 王洋捂在被子里，堵住耳朵没敢吭声，好让待会来撞门的邻居们相信，老王睡着了是无辜的。 意外的是，楼下越骂越难听，却半天没人来叫门。 像极小时候叫嚣放学后校门口见，可自己却从后门溜了，还扬言今天先放过那家伙。 浑浑噩噩，终于挨到天亮。 与咸鱼的同居的日子算是到头了，他决定把情况跟经理反应一下，不能因为省房租就把自己搞得精神失常。 刚到楼下，几个老头老太围了过来。 最前面那位老阿姨，肩膀上配着红袖标，铁定就是公寓大佬。 “小伙子，你住在701？” 被像看猴般盯着，王洋只是笑笑没敢说话…有本事去找那条咸鱼，欺负老实人算怎么回事？ “就是他！” “昨天我亲眼看到他上了7楼。” “那不一定，万一他是去找702的寡妇呢？” “……”王洋是个老实人，全部交代了，“大爷大妈，我是住在701，昨天刚搬进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 0004 她高兴，就弹一晚上钢琴 王洋都摆好挨批斗的姿势了，结果领导大妈态度好得很： “没什么大不了的，昨天你一来我们就有心里准备，算到那位大晚上又要作怪，因为她只要高兴呀，就要弹一晚上钢琴！” 梁静鱼深夜弹钢琴不是一回两回。 任大爷大妈上门好言想劝也没用，连民警去了也只得到句“我高兴”，准备采取强硬手段时，又被“我有病”堵回来了，还反怪公寓建筑隔音效果太差。 典型的病了怪社会。 他们无意中透露拿了‘封口费’，才让那条咸鱼折腾到今天。 还能有谁关心她呢？ 王洋更不理解：“为什么说，我来了就知道她要作怪？” “嘿，这话问得？”大爷是过来人，眼睛敞亮，“你是他男人，来了能不高兴吗？” “可不，小伙子看着挺好，怎么摊上这么个媳妇？” “可惜了，要是我再年轻几十岁…” 这天没法聊了。 王洋趁没有被问责，替几位在路边摊，各买了两个卤蛋一根油条，说了一通好话溜了。 到公司嘴皮都磨破了，依然没能让经理收回成命。 “办法总比困难多。” “事在人为。” “我相信你可以的！” 经理态度很坚决，要么继续干，要么滚蛋。 可离职不光要扣掉奖金，还要支付不低的违约金，这些在双方劳动合同上写得很清楚。 既然拿合同说事，那王洋也不客气： “想让我继续干也行，但公司必须给梁静鱼发新歌，这些在艺人合同上肯定也有写。只有发新歌才能快速赚钱，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她欠债，搞得整个人生气都没了。” “不可能。” “作曲部在全力帮唐婉灵发专辑，最近所有的资源都要优先给她。” “再说，一般的歌她能看得上？” 这两年公司多少还是有些资源给梁静鱼，可她不是单纯的咸鱼，而是眼高手低的咸鱼，看得上的没资格拿到，拿得到的又看不上。 王洋虽然生气，却找不到话说，也没提增加经费，好歹把卤蛋油条报了。 公司没指望她赚多少，可也绝不会好心白给多少。 退而求其次，他要求至少发一个通告。 “行，明天有个老总家办喜事，除了出场费还有红包拿，你有本事劝得动，就带她去吧！” 总算没白跑一趟，王洋回公寓路上，想着怎么说服咸鱼。 迅哥的话给了他灵感… 国人都喜欢折中，如果要掀屋顶他们肯定不肯，这时再说开个窗便同意了。 有了计策，他匆匆进了公寓。 门口小板凳上，整整齐齐的两排老头老太把他吓到了，虽然不会唇语和读心术，也能从那些皱巴巴笑眯眯的眼睛里，读到很多东西。 “瞧瞧，多帅的倒霉蛋。” “他媳妇是疯子，还不如我。” “咯咯咯…” 看来卤蛋和油条还得多送，不然光是被他们这样看着，都能不舒服一整天。 王洋陪着笑，小跑上了楼梯。 不巧和昨天那位外卖小哥撞个满怀，自然又躲不过一番鄙视：“体力这么差，还当债狗？” 王洋很想追上去捶他一顿，可惜跑不过。 没好气回屋后，敲响了咸鱼卧室的门：“静鱼，我刚去了趟公司，经理让你参加一个舞会，要喝酒的那种…”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费了好大劲帮你推掉了，你只要明天去婚礼现场唱首歌就行。” “你，会同意的吧？” 他这次没有把沉默当默许，耐心等着回应。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大约一分钟后，屋里传来一声“哦”。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出发。” 王洋如释重负，对于这声哦看得很重，至少证明人家会说话哟，并且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小鱼儿。 【啊大海】：告诉你个好消息，明天上午，梁静鱼会去万隆大厦婚礼现场献唱。有我在，你不用票也能进去，高不高兴？ 如果立马能得到回复，那对方肯定不是小鱼儿。 王洋也不着急，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写《那些年，我们一起嘴过的女孩》，一边码字一边等信息。 还特意发了条朋友圈，以免暴露上班公然摸鱼的事实： “强烈推荐一部非常棒的小说，作者不详。” “‘我本是个俗人，是不甘落寞的记忆，让我变得有点不一般。《那些年，我们一起嘴过的女孩》，一首青春的歌，送给所有可爱的朋友。’【附：链接】” 朋友圈文艺完，又到本章作者说里卖惨。 大致意思是，他有份很不错的工作，写小说不是为了赚钱，单纯想把好的故事分享给大家。明明有八千字的存稿，却说今天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才写六千，为了不断更只好发四千了。 希望大家多多理解，花无缺真心拜谢！ 到了晚上一切都开始好转了，先是小鱼儿回了个“哦”，再是终点文学网发来签约消息，这意味着可以开始捞钱了。 最好的消息莫过于零点已过，那条咸鱼没有弹钢琴。 “她不高兴了，那真是太棒了！” 没了夜晚最吵的三种动物，王洋整晚睡得很香，一大早就起床去公司提车。 下楼碰到大爷大妈都乐呵呵的，很明显今天心情都不错。 “叔叔阿姨，早上好！” “早，小伙子，你家那位昨晚不高兴？” “嗯。” “那真是…嚯嚯嚯。” 每个人都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提完车回到公寓刚好八点，梁静鱼当真准时到门口上车。 今天她穿着白色的小西服，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衣，最顶上两颗扣子没扣，看上去帅气得很。 只是化淡妆换身衣服，再也看不出邋遢妇女的半点影子。 以至于王洋懵了一下，没敢认。 他一路开得都很慢，忍不住就喵向后视镜，单纯想确认是不是接错了人… 青色的修身牛仔裤，勾勒纤细长腿的同时，让纯白的衬衣多了些生气，刚好又掩盖住骄翘的臀部。 突然她换了个姿势翘腿，腰间不慎露出白色的底裤… 很香。 “呼——” 王洋忍不住加力踩油门。 后车窗摇下来了，风吹开了她的领口。 omg！ 肩带也是白色的… 他就很好奇，那么一根带子勒着，不难受啊？ “你是在开车吗？” 嘭！ 突发的冰冷质问，让王洋有点慌，一脚刹车稳稳停在白线前。 那距离，刚好能容得下一辆公交车。 0005 这还是那条咸鱼吗 嘀嘀嘀—— “我刚才在想，你待会唱什么歌好？”王洋强装认真思考，没有理会后方催促的喇叭，非要等下一个绿灯再走。 又换腿了… 如果说公寓里面她是条咸鱼，那现在绝对是条超稀有的美人鱼。 光这颜值，老天爷就有意赏饭吃。 “随便。” 梁静鱼瞪了一眼，托起下巴望向窗外。 “哪个随便？”王洋搞不清是乱七八糟的随便，还是某歌手的《随便》。 “我想的那个。” 这回答，是咸鱼本尊没错了。 王洋默默祈祷，人家是结婚，千万不要来首分手快乐什么的。 到了婚庆大礼堂，简单和主办方沟通后，他带着梁静鱼入座，等礼成后就轮到她唱歌了。 婚礼进行曲响起，西式婚礼正式开始。 双方父母已在台上等候，满眼欣慰望着儿女步步而来，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年轻的一对新人近了，全场来宾起立鼓掌。 而梁静鱼没有。 或许认为自己不幸福，却要见证别人的幸福，很是件不幸福的事情。 王洋很投入卖力鼓掌，幻想那个男的是自己该多好，可等到两位新人登上台后，立马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年轻的男子将戴着白手套的手，交到银发老人手中祝福道： “爸，祝你们幸福！” “嘁…”梁静鱼嗤笑，现在愿意鼓掌了。 仪式结束，开席！ 她脱掉了外面的小西服，单穿袖口半卷的白衬衣走上舞台，左手插在裤兜里看上去很随便。 零星的掌声与碗碟碰撞声交织，并没多少人对听歌感兴趣。 她根本不在乎，单手拿着话筒，随着伴奏响起，如入无人之境唱起那首《随便》。 “我只是个孤独的孩子，随便住哪儿都可以的~” “没人陪，也没人爱，都没关系的~” “……” 掌声和交谈声轻了，越来越多人放下碗筷。 这首歌充满忧伤很不应景，但不得不承认挺让人感触，更多的人开始看向台上，这位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歌手。 她唱得真好听！ 她长得真漂亮！ 有些岁数的在旋律中品味歌词的意境，年少的则是光明正大拍照，其中就包括那位新郎。 王洋心有万马奔腾。 难以将台上孤独倔强的女孩，与《欢乐女声》台上甜美的少女挂钩，更别提那条死宅咸鱼。 此时的梁静鱼，歌声中包含情感。 而当时的歌声中，多的是纯真和可爱，岁月这把杀猪刀削得未免太过分了。 当她双手紧握话筒，埋头弯腰声嘶力竭吼出“我要把所有的骗子统统塞进麻袋，丢进随便哪个池子里喂鱼”时，全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王洋没有鼓掌。 而是拿出手机赶紧连拍了好几张，并暗骂苍天不公，单给了他绝美的容颜，却没有完美的歌喉。 毫不夸张地说，老天爷真的太偏心了。 梁静鱼除了颜值爆表，歌喉放眼当今的歌坛，也难有几个敢言胜过。 “她真的是那条咸鱼吗？”王洋有当文抄公的冲动，不为别的，只想捧捧老天爷的臭脚，不让这么好的歌喉被埋没。 演唱意外的成功。 梁静鱼走下舞台时，还有不少人在鼓掌。 没多久老夫少妻过来敬酒，新郎直勾勾望着她，一个劲儿夸她唱得真好，怎么长得这么漂亮，弄得小新娘都不好意思了。 梁静鱼拘谨地攥紧筷子，低头不停戳着空碗没有搭话。 “老总，我敬你一杯，祝你们早生贵子。”王洋就在她旁边，适时起身缓解尴尬，半开玩笑地说，“下次还有这种好事，您可要记着咱，我们保证还把气氛搞得热热闹闹的。” “好说。” 王洋接过名片，又说了些漂亮话，终于把新郎官打发走。 梁静鱼刚舒展的眉头，又被接连来塞名片的老板们皱紧了，好在王洋都一一接应没出乱子，拿了红包便带她匆匆离场。 …… …… 王洋送梁静鱼回公寓后，直奔璀璨娱乐。 路上抽空发了条微信，【啊大海】：今天你到现场了吗，有没有被梁静鱼的歌声震撼到？【图片】 图上，她埋头、弯腰、怒吼，娇小的身躯充满能量。 并以此图发朋友圈： “震惊，两万人竟对她流口水！” “今天上午，著名歌星梁静鱼用一首《随便》，引爆了整个大型活动现场，掌声足足持续了五分钟，大家都说她会是下一位天后！” 消息很快收获不少点赞和评论。 点赞最多的基本都是a字母开头，多是推销保险贷款等乱七八糟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还活着，连放个屁都要赶紧凑过来点赞真香。 中肯的评论，主要来自真正的淡水之交。 【情敌飘哥】：哟，这妹子不错，你什么时候换的艺人？ 【最美飘嫂】：楼上的胖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富民公寓张桂花】：女娃儿瘦兮兮的，穿这么点儿不怕感冒吗？ 【富民公寓李大爷】：/微笑/微笑/微笑 轮到璀璨开头的家伙们，评论的意味则变得有些复杂。 【璀璨xx1】：这不是煤老板的婚礼吗，怎么成了大型活动现场？ 【璀璨xx2】：她是下一位天后，emmm…… 【璀璨xx3】：阿诺，天后也要还债。 【璀璨xx4】：老王，你这么能吹，叔叔阿姨知道吗？ 这些闲言细语还算温和，到公司碰见唐婉灵则尖酸得多：“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关键吹牛也要找准地方啊，暴发户的婚礼现场有什么好炫耀的，不为艺人考虑也应该为自己多想想。” “不是我说你，你真不适合娱乐圈。” 唐婉灵俨然一副为人着想的样子，唠唠叨叨给了最终建议：“合同到期后，换份稳定的工作吧。” “谢谢关心，我也是这个想法。” 王洋掏了下耳朵弹了弹，笑着问，“对了，你新歌什么时候发，到时候我帮你宣传宣传？” “下个星期一。” “很好。” 王洋强忍怨气冲进经理办公室，直入主题，“梁静鱼下个星期一要发新歌，先跟你打个招呼。” “梁静鱼？新歌？” 经理怀疑听错了，躺在靠椅上笑问：“公司没给她写过歌，她自己又没那个能耐，哪里来的新歌？” “倪宗盛。” “谁？” “神秘曲爹，倪宗盛！” 0006 隐形的翅膀 宗盛大名在地球如雷贯耳，但在蓝星跟张三没有区别。 “曲爹宗盛…咯咯咯。” 经理实在没听过这号人物，知道经纪人们都有自己的门路，权当听了个笑话让王洋滚蛋。 “曲爹曲妈都无所谓，你把版权问题处理好就行。” 王洋先是被同事们挖苦一顿，又挨了那个蹩脚女人的数落，现在还被经理无情讥讽，整个人心情糟糕得很。 匆匆离开璀璨，他去了趟银行。 要帮梁静鱼把演出的酬劳和红包存好，并做好详细出纳，不管喜不喜欢经纪人这份工作，都必须做好分内的事情，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处理好这些，找了家餐厅吃午饭。 这时小鱼儿有了消息：“没。”她没去现场看梁静鱼演出。 “你是空姐忙得很，没时间去也正常。” 王洋和她聊天十分认真，三分说正事，七分夸自己：“我被公司那帮蠢蛋快气疯了，他们居然不相信梁静鱼有当天后的潜质，好在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没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决定了，要亲自给梁静鱼写歌！” 【小鱼儿】：？ “你不相信我会写歌？”王洋暗呼很好，又逮住个装比的机会，“不瞒你说，一般情况我是不高兴写的，但是梁静鱼不同，她是你喜欢的歌手，她配得上我写的歌！” “为了让你听到最棒的音乐，说什么我也要拿出真本事。” “你就等着瞧吧，下个星期一她将发行新单曲，到时候一定会让所有人惊呼，因为…那可是我写的歌！” 【小鱼儿】：哦。 再然后，小鱼儿又潜水了。 王洋基本习惯了对方这种路数，也没太在意，恋爱注定是一场长征，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 …… 咚咚咚—— 王洋回到公寓，敲响梁静鱼卧室的门。 “静鱼，我给你办了张卡，密码是你身份证后六位倒过来，里面有你今天的演出费，你自己收好。” 卡从门缝塞进去后，里面说了声谢谢。 “还有件事跟你商量下，是关于新歌的…”大概是隔着门像偷偷摸摸，以及事先夸下海口的关系，王洋明明没做神秘亏心事，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你也知道公司并不怎么支持你。” “所以我千辛万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通过人脉联系上一位神秘大作曲家，他因为我的关系很给面子，答应可以给你专门写首歌。” “你，没意见吧？” 里面又没声音了，王洋贴耳听了一阵，没趣儿地走掉了。 这条咸鱼心高气傲得很，看来单是大作曲家的名头还镇不住，必须拿出真正的高水准作品才行。 搬出笔记本电脑，拿出一沓白纸，他坐着开始啃铅笔。 到底哪首歌好呢… 前世女歌手中，他最喜欢的有静茹、阿妹、阿菲，传唱度极高的曲目有很多，相信随便搬出哪一首都能引起轰动。 思考再三，最终在纸上写下—— 隐形的翅膀。 《隐形的翅膀》是韶涵演唱的一首民谣曲风歌曲，曾获musicradio华语top排行榜点播冠军，以及京都流行音乐典礼年度金曲等奖项，次年还出现在春晚的舞台上，后来又陆续成为高考中考作文题目。 “无论是个人经历，还是声音特色，这首歌都再合适不过。” 王洋颇为得意选中这首，丝毫不担心它能不能火，为难在于如何把它以曲谱形式呈现出来。 原主终于派上用场。 他这几年自学了不少曲谱知识，梦想着替唐婉灵写一首好歌，做为将来二人婚礼的主题曲目。 “真傻，真的。” 王洋凭着半吊子学问，一边上网查资料，一边哼哼唧唧，开始一个音符一个音符谱曲，整体进度慢得吓人。 叮咚。 黄昏时候，头像是位戴黑框大眼镜，嘟着小嘴的萌妹子发来消息。 【终点郝萌】：花大大，在吗？ 【啊大海】：刚上飞机，有事递纸！ 【终点郝萌】：/害羞，肿么肥事啊，今天咋忘记更新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原来是责编来催稿了。 王洋拍拍脑门，麻溜上传了两章存稿。 【啊大海】：已更，朕乏了，退下吧。 【终点郝萌】：喏。 “这小姑娘，还挺可爱的。”王洋起身伸懒腰，稍微放松一会儿，刚想再逗逗小姑娘，梁静鱼从卧室走了出来。 披散的头发，红色的睡裙，人字拖… 才半天时间，她又回到了污水沟当咸鱼。 王洋快速将稿纸背过身去，挠头装作在研究高深学问，尬笑着说：“一下午都在跟神秘曲爹沟通，真是累死我了。” “你放心，新歌保证会让你眼前一亮！” “噢。”梁静鱼冰冷应了声。 接着啪嗒啪嗒朝厕所走，到门口时忽然觉得脚趾有点不舒服，很自然地掀起裙子，一只脚搭在洗碗池上，挠痒痒。 这下可把高傲的屁屁暴露了。 可惜背光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连裙子都成了一团黑影，要是再靠近一点点，应该能看清里面的颜色… “要不要一起吃？”王洋今晚不打算出去吃，见外卖小哥还没来过，单纯地客气一下。 “吃什么？” “我下面。” 王洋迅速改口：“我做的东西不好吃，要不你还是点外卖吧？” “你能吃，我也能吃。” “那好吧。” 王洋也不矫情，出门去菜市场买点菜叶子。 屋里又只剩下梁静鱼一个人。 她听到关门声了，洗完手一边调整小内的位置，一边凑到桌案边，盯上了杂乱的稿纸。 再次确认门关着，掀开了顶上那一张。 上面写满歪歪捏捏的123456，每一个字符都认得，可连起来怎么也看不懂。 “骗…” 情不自禁就要骂骗子，可底下的一排排文字，让她把嘴紧紧闭上了。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啪嗒啪嗒。 眼泪中全是这一年多的酸楚，被信赖的经纪人欺骗，被上门讨债的流氓们威吓，被所有人当成疯子… 但是。 “我…我知道……” 她用牙齿紧紧咬住颤抖的拳头，满眼泪光点着头默默告诉自己，“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0007 她又高兴了 王洋去菜场太晚了，只剩些发蔫儿的烂菜叶，好在张大妈夸他贤惠，送了些还算新鲜的小白菜。 等回到家，两碗双蛋加肠的青菜面做好，天彻底黑了。 热情满满把面端去敲门，结果里面嚷了声不吃了，说女人是世上最善变的动物，现在没人有意见了吧？ 最终，他来了个doublekill。 打着嗝窝在沙发里，他刷会儿小视频，才留意到公司群里，经理艾特大家明天要是去公司，一定要穿周正些。 因为，国际大导演张仲谋要来！ 他绝对是娱乐圈的顶级大佬，国内外大小奖杯拿了一屋子，每部电影都是票房和口碑双丰收，这次来璀璨是为了考察艺人。 连同璀璨在内，华都有四大娱乐公司。 每次它们为了争抢张导电影的艺人名额，不说争得头破血流，至少也是争锋相对。要是哪个艺人有幸入选他的电影，毫不夸张地说日后必定平步青云。 当然，张导个人的眼光出奇的高。 明天除了为下部电影挑选几个典型配角，主要是考察即将上映的电影主题曲演唱者。 很不幸，今年璀璨主推的是唐婉灵。 如果有张导的电影做为跳板，就算她的新专辑质量马马虎虎，估计基本也能踏进一线的门槛。 “老天爷是不是没戴眼镜啊？” 王洋嘟囔着继续去写曲谱，看到点点模糊的稿纸，没好气望向天花板，“这屋子咋还漏水了？” 啃烂了半根铅笔，曲子终于在零点前基本成型。 他输入进电脑某音乐软件，戴上耳机反复听了几遍旋律，基本有了前世原作的味道，高兴得立马发了条朋友圈。 这次是仅许小鱼儿可见：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回顾过往二十四年的做人生涯，总觉得生命里还欠缺些什么。” “直到，我写了这首歌。” 接着又故作谦虚发微信过去征求意见，【啊大海】：来来回回改了差不多一百遍，始终认为还不够完美，难道是我自己要求太高…方便的话给我提提意见吧？【图片】【图片】【图片】。 将手稿统统发过去，好证明的确是自己写的。 他也不奢望立刻得到回复，打印了份完整的稿子，塞进梁静鱼卧室门缝：“静鱼，大师的词曲发过来了，你有空看看吧。” 说完，自信回屋躺着。 要是她这首歌都瞧不上眼，那就不是近视眼了，而是眼瞎！ 躺着无聊，正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手机传来美妙的消息提示音，小鱼儿回信息了。 “夸我真棒，还是夸我真的好棒？” 王洋忍不住幻想，快速点开，【小鱼儿】：字写得好丑！ -_-|| 好吧，他承认自己长处太长，短处也不少，琢磨编个美丽的小故事弥补缺陷，新消息又来了。 【小鱼儿】：谢谢 王洋双手高举手机，盯着‘谢谢’二字陷入沉思…这两个字可不简单，因为没有加任何标点，到底是哪种程度的谢谢呢？ duang~ 隔壁的钢琴音，将无尽的幻想打破。 “完了，咸鱼又高兴了！” …… …… 让自己讨厌一首好歌，有两种最有效的方式。 第一，将它设置成闹钟。 第二，把它交给梁静鱼！ 她昨天弹了整晚《隐形的翅膀》，又把整栋公寓闹得鸡犬不宁。 王洋快天亮时才睡着，由于长期养成的生物钟七点不到就醒了，整个身体疲软得很，脑袋昏昏沉沉的。 加上多年一个人住的习惯，是眯着眼睛穿着裤衩去的厕所。 迷迷糊糊到了厕所门口，不明条状物体嗖一下飞出来，刚好砸在他脑门上。然后就见梁静鱼从厕所冲出来，一把将他薅到洗碗池上。 王洋一下就清醒了。 这条咸鱼，也有上厕所不关门的习惯。 “你干什么？”他理直气壮吼出声来，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发这么大火做什么，你不是咸鱼吗，怎么也起这么早！ 梁静鱼又是演出时的打扮，还是喜欢不扣顶上两颗扣子。 她双手抱在胸前，胸膛此起彼伏显然也生气了，拿那一对冰冷的大眸子死死瞪着王洋。 王洋鼓起勇气对上那对眸子，心里暗暗好奇… 咸鱼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熬夜也没有黑眼圈，还挺好看的。 “去公司，录歌！”梁静鱼先开的口。 “什么时候？” “现在。” “不行。” “为什么？” “我还没穿裤子。”王洋实话实说。 梁静鱼丢下个吃人的眼神，气冲冲转身进到卧室，哐当一声把门带上吼道：“给你一分钟！” 一分钟能干个啥，脱裤子都不够，更别说穿裤子…王洋摸着还疼的额头，恍惚看到有把水果刀晃来晃去，终究没敢再说下去，只踢了一脚地上那根恶心的棍棍，以泄心头之恨。 当见到厕篓里超大号ok绷时，火气全消了。 亲戚来了嘛，可以理解的。 蹲马桶的时间也是生命，他托着下巴又思考起来…刚才到底有没有看到，嗨，就算看到了也没看清，不跟没看到一样嘛！ 误会归误会，工作归工作。 王洋迅速穿戴好带梁静鱼出门，本应该去公司提车来接她，可她坚持要打车，从嘴角翘起的弧度看，一半是赌气一半是着急。 他明白得很，是《隐形的翅膀》让她彻底心动了。 也难怪，那歌词简直像专为她写的。 到大门口拦了辆车，梁静鱼率先进了后座，王洋也想跟着钻进去，她却来了个葛优躺。 那意思是，别挨着本姑娘坐！ “哟，大清早就吵架了？”老司机眼睛敞亮，笑着打趣，“两口子过日子嘛，都多迁就一点。” “不是。” “嘁…还不承认，哥哥我是过来人。” 王洋就笑笑不说话，谁要是有她这个婆娘，身体倒是舒坦了，可心理绝对要崩溃。 “师傅，稍微等一下。” 他关好车门，小跑去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递了一份给她，开玩笑道：“吃点吧，生气消耗挺大的。” 见她半天不接，直接塞到座位上爱吃不吃。 然后掏出手机，给小鱼儿发信息。 【啊大海】：早上好，今天飞哪儿？ 【啊大海】：我现在正带梁静鱼去录歌，不怕你生气，我感觉她不一定唱得好，知不知道为什么？ 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快回复，王洋直接自问自答。 【啊大海】：你想想，失血过多又没吃早饭的女人，能唱得有多好？ 几条消息发完，开启漫长的等待。 王洋靠在椅背上小睡。 梁静鱼感受到裤兜里不停振动的手机，很自然地掏出来假装照镜子理了理头发。看清信息内容后，抓起一个小笼包，咬牙切齿狠狠啃了一口。 0008 大师好气节! 大导演张仲谋驾到，璀璨上下打了鸡血似的。 从一早开始，都装作很忙的样子，导致录音棚早早就满员。 以梁静鱼的地位，只能乖乖排队在外边等着。 走廊里人来来往往，没有一个跟她打招呼，只是偏头盯着她好奇，以为是公司新招的美妞。 算算时日，她大概有一年多没来公司了吧。 就这出勤率，还能在公司待下去，也算是个不小的奇迹。 王洋待遇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以前帮唐婉灵争资源，跟不少人发生过小摩擦，现在见面像欠了对方钱一样。 于是，掏出手机缓解尴尬。 【小鱼儿】：她会唱得很好！ 惊喜发现空姐回消息了，她明显带着偶像情节，回应先前对梁静鱼的质疑。 【啊大海】：但愿如此。 等到快十点，一号录音厅的门终于开了。 各行各业都有各自偏爱的数字，比如做生意的钟爱“8”，而歌手们都喜欢“1”，寓意不言而喻。 能进1号录音厅的，肯定不是一般小歌手。 王洋只淡淡瞥了一眼，就认出走出来的微卷长发画浓妆，皮笑肉不笑满是奢华气息的女人，不是唐婉灵还能是谁？ “张导好！” “婉灵姐好！” “……” 好几个人迅速围向她和身边的男人。 那男人五十出头，脸部满是银白的胡渣，总喜欢戴顶灰色鸭舌帽，便是鼎鼎大名的张仲谋。 “刚才的效果很不错，正式录制时也要这个水准。” 他叼着烟斗随便点几下头，算是回应了别人的问好，而后单手插在背带裤兜里，继续跟唐婉灵聊刚才的音乐，“这首歌是国际著名大师作曲，林老爷子亲自填词，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张导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唐婉灵回答得很自然，却不自主攥紧了拳头。 两人的谈话，王洋听得清清楚楚。 他对什么国际大师不太清楚，但听是权威泰斗林老爷子作词，便不再怀疑这首歌的含金量，保底也能参选年度十大金曲吧。 这唐婉灵的好运气，真是恨不得捅死她！ 王洋在她路过的时候，故意朝另一边冒粗气，做为她完全像个陌生路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的回应。 正好瞅见旁边的咸鱼，事不关己悠然在玩消消乐。 就挺气，英文都出来了：“来吃狗！” “嗯？”梁静鱼反应慢了八拍，见他进了1号录音厅才跟上。 这时，唐婉灵半转头看了一眼。 她也听说了对方要发新歌，不禁微微翘起嘴角，全然没有看对手的意味。对方那点人脉能有什么好歌，跟整个作曲部为她打造的歌曲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想到当年以欢乐女声亚军出道，唐婉灵就如鲠在喉。 她自然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毕竟现在的成绩可以说明一切，都怪决赛时王洋歌选错了才会输给梁静鱼！ “这女孩是谁，身影真迷人…” 张导也回过头来，毫不避讳夸赞远去的美人。 他要是真看上哪个小姑娘，就算是仙女也难以逃脱，可至今还没有第二个女人上过他的床，因为他另一个大名头是“宠妻狂魔”！ 刚才的赞赏，是纯艺术的。 “公司新招的小歌手，张导不会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唐婉灵莫名有点不舒服，自以为开了个不错的玩笑，可立马反悔了，笑着扯开话题，“总经理邀您上去喝茶，我陪您上去吧。” 刚说完，璀璨总经理带人亲自来接了。 “嗯…” 张导什么场面没见过，一抹不悦一闪而过，等那美丽的身影进了屋才离开。 …… …… 璀璨1号录音室。 梁静鱼和几位伴奏言语愈加激烈。 “这一段要改一改！” “不能改，这么美丽的旋律怎么能随便改？” “这一看就是大师级的作品，没有经过原创同意就瞎改，到时候怎么向大师交代？” “我说能改就能改！” “你改可以，那我不做了！” “……” 王洋因为在隔音玻璃外边，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过半个多小时没听到一段完整的曲子，猜测八成是曲谱出了问题。这也难怪，要是凭他半吊子水平，一天就把《隐形的翅膀》彻底还原，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而里边几位都是专业音乐人，能发现问题再正常不过。 咚咚咚—— 梁静鱼猛捶了几下隔音玻璃，朝王洋勾了勾手指。 从嘴型上看是：“你进来！” “嘁…什么态度！”反正她也听不见，王洋胆子大得很，“你叫我进来，我就进来呗，有什么大不了。” 事情了解清楚了，正如王洋所想。 他们都看出曲谱有问题，而且还是特别低级的错误，几位伴奏出于对作者的尊重，执意要先征求同意并由作者亲自改。 “我把话撂在这儿，我搞了十几年音乐，很清楚这首曲子的成色，这绝对是大师中的大师所创。”人家头发都掉光了，是老艺术家没错了，说话很直白，“你只要敢改一个音符，我绝对不做！” “别说你只是个小歌手，天后来了也是这话！” 梁静鱼才不管什么狗屁大师，拿起铅笔唰唰唰圈圈点点好几处，统统按她的意思直接改！ 那个大师什么鸟样，她还能不知道吗？ “尊重大师应该的，有问题就要改也没错。”王洋哪边都不得罪，“这样吧，大师是我的朋友，我打电话过去问问，至少跟他打个招呼对吧？” “对，对对对，这才是做事的样子！” “哼…” “那你还不快点？”这态度，肯定是梁静鱼。 王洋麻溜掏出手机，小跑着出去打电话。 他本想出去喝杯奶茶什么的，好显示花了很长时间才说服大师，可见到总经理带着一伙人围着张导团团转转，让唐婉灵涨脸不少，又气得没胃口了。 于是溜达了一圈，气喘吁吁跑回录音室。 “累死我了，哈呼哈呼——” “我说了半天好话，终于说服了大师，他说呀…”王洋喘匀了气儿，说得一本正经，“大家都是搞音乐的，不要在意那些虚礼，人嘛犯错很正常，只要是能做出更好的音乐，谁都可以改！” “大师好气节！” “不愧是大师，为人处世比有的人好太多！” “是啊，是啊。”王洋应和着，终于被梁静鱼的眼神消了音。 问题解决，继续录歌！ 除了梁静鱼，其他几位都不是小气的人，先前的小矛盾没有影响到工作。 没多久，王洋如愿听到了一段美妙的音乐。 剩下没他什么事，便离开了录音室，要去找经理谈谈版权问题！ 0009 没打过这么穷的仗 陈鹏飞是璀璨的部门经理，主要负责各种合同和人员调派，大概是因为脾气很大，才三十多岁就开始谢顶了。 他本在陪张导参观公司，被王洋催促回办公室，先发了一顿火。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没看见我在陪张导吗？”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是真不想干了趁早滚蛋！” 王洋当做耳边风，等对方骂爽了开始说正事：“梁静鱼下星期一就要发新歌了，我代表倪宗盛大师来谈歌曲版权问题，他的意思是…” “够了！” 话还没说完，陈鹏飞又发火了，“别再跟我提什么大师大老虎，要谈一首歌的版权是吧，五十万够不够？” 当下作曲版费一般分为四个级别，金额基本在1、2、3、4、50万。 陈鹏飞显然在拿王洋开涮。 “够不够？” “不够的话，我个人再掏五十万给他！” “张大经纪，现在满意了吗？” 王洋心想真要是给一百万，还真拿得问心无愧。 要是等歌彻底火了，一百万算个啥呢？ 陈鹏飞抽了一支烟，见王洋半天不吭声，气总算消了不少：“就两万，不同意就作废吧，可别埋汰了人家大师！” “哼！” 看来是没得谈了。 王洋再穷，也不好意思拿两万去侮辱《隐形的翅膀》。 “陈经理，要不按照第二套方案，直接拿分成吧？”他对这首歌有绝对信心，换了个方式谈。 “可以。” 一首破歌还想拿分成？ 陈鹏飞精明得很，这样兴许还不用两万呢。 “怎么分？” “公司两成，艺人五成，大师两成，我一成！” 王洋特意把公司、艺人、词曲、经纪人的抽成分开来，对于后三者来说，绝对是很好的提议。 陈鹏飞笃定新歌没有业绩，又急着去拍张导马屁，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那好，下午我就把合同送来，到时麻烦您签个字。”王洋微笑着暗骂句煞笔，离开办公室去准备合同。 只有合同生效，这事才算板上钉钉！ 他抽空去了趟录音室。 虽然还看见梁静鱼和几位伴奏不时有争论，但已经和气得多，都是对音乐要求极高的人，很正常。 他们都没有出来吃午饭，看来很快就能把歌录好。 午后，版权合同顺利签了。 王洋又开始头痛另一件大事，找音乐平台商量单曲的价格！ 定高了，销量不一定好。 定低了，赚得少。 关键吧，定价他还说了不算，得看人家的脸色！ 对方会根据歌手的名气，公司后台实力，过往单曲销量，歌曲质量等一些列因素，综合评估最终定下价格。 王洋挨个联系几大音乐平台。 一听是璀璨的经纪人，对方态度都还不错，都知道璀璨今年攀上张导这棵大树，唱歌演戏等艺人都要高看一眼。可弄清是名字都不熟悉的梁静鱼发歌，词曲作者同样没听过，态度立刻变了，甚至都不愿听听样曲。 “单曲下载0.88一首，不能再多了。” “实在抱歉，我们已经破例给贵公司唐婉灵，以一线的资质定了一首4.88的高价，其他人的必须按规矩来。” “好了，就这样吧，再有问题让陈鹏飞给我打电话！” “嘟，嘟，嘟……” 最终协议达成，酷歌将以0.88的价格独家上线《隐形的翅膀》。 而唐婉灵新歌，则是几大平台4.88同时上线，在曝光量上起步就领先好大一截。 盯着挂断的电话，王洋心累得很。 他仓促选择让梁静鱼发歌，的确有怼唐婉灵的成分，可现在这种劣势，还怼个毛啊？就算是金曲《隐形的翅膀》，在这么悬殊的差距下，也不能保证胜过整个璀璨作曲部的作品。 受了一肚子气，昨晚又没睡好，王洋靠在长椅上睡着了。 * 梁静鱼歌录好了，早就出了录音室，将王洋打电话的情形尽收眼底。 电话那头声音不小，大致内容都听见了。 她很清楚0.88和4.88的意味，不仅仅是数字大小的差距，而是外界对待她与唐婉灵的态度。 虽然没人会信，但她还是想说… 她唱歌不是为了钱，但的确急需一笔钱，来对抗每天持续不断的骚扰电话和信息，来清除白日里无边的恐慌。 她盯着长椅上，睡姿不雅男人的喉结看了看。 很难将刚才点头哈腰打电话的家伙，和没事就显摆吹牛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他好像并不是一无是处… 梁静鱼静静坐到他旁边，掏出手机第一次主动发了条微信。 【小鱼儿】：期待《隐形的翅膀》！ 叮咚！ 消息提示音一响，王洋条件发射般醒了，见到梁静鱼在看他，有些莫名其妙。 “歌录好了？” “嗯。” “什么时候好的？” “刚好。” 王洋寻思没讲段子啊，怎么她耳朵都红了？ 看清消息后，简直要上天。 连忙打了一连串字要发，可想着不太礼貌，扬扬手机笑着解释：“女朋友，是个空姐，刚下飞机就发消息来了，黏人得很。” “可我是男人嘛，要以事业为重！” 说着便锁屏，正经谈工作：“现在歌录好了，版权、分成、发行价我都弄好了，该想想怎么宣传！” 酒香不怕巷子深，那都是骗人的，不然要媒体和广告做什么？ 在宣传上，梁静鱼吃亏最大！ 既没有公司支持，自己又没有名气，其他人脉几乎全无… 反观唐婉灵，璀璨上个星期就开始替她的新歌预热，他的团队筹划得也很好，早早将新歌消息散播出去，搞了个粉丝见面会不说，粉丝团还贴心自发在网上宣传，甚至代言的几个品牌直接官推！ 她个人也会蹭热度。 上午才和张导见面，下午两人的合照就出现在微博上： “感谢张导的赞扬，跟他在一起学到了很多。” “下周一，我的新歌就要和大家见面了。” “在此特别感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们，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支持我，婉灵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会全力以赴唱好每首歌，给大家带来更多的快乐！” “再次谢谢大家！/爱心” 梁静鱼噢了声，又低下头玩手机，才不关心什么宣传不宣传。 王洋很无奈，满眼都是…瞧瞧别人家的孩子！ 他有点慌了。 以前帮唐婉灵发过不少歌，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忐忑过，毕竟老王从来没打过这么穷的仗！ 0010 宣传!宣传!宣传! 离《隐形的翅膀》上线还有五天，王洋忙着想方设法宣传，因为没经费投入，完全是靠以往的人脉。 都是他的，梁静鱼没有！ 他以往在人前印象不错，除了因为唐婉灵，很少跟人发生摩擦。加上上次婚礼收到的名片，经过一番好言交涉后，总算有几个有身份的人，答应帮忙推荐新歌。 这些个人的推荐，跟唐婉灵比起来就像毛毛雨。 只能是，聊胜于无。 随后，他给飘哥打了个电话。 飘哥是个胖子，心甘情愿在家当家庭主男，家里主要收入靠飘嫂在外做生意。为了补贴家用打发时间，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自媒体文案。 直白说，一个搞标题党的lsp。 他写的有一篇新闻，让王洋印象很深刻： “男子深夜回家掀开被子，发现老婆抱着另一个男的，二话不说冲进厨房操家伙！” 本以为是男子被绿了，要提菜刀砍死奸夫。 结果是… “拎着鸡毛掸子，把小儿子揍得哇哇大哭。” “因为，他又尿床了。” “随后，强烈推荐xx牌婴儿纸尿裤，让自己的老婆不再和别人睡！” 王洋是个正经人，偶尔的小不正经，都是被这个胖子带坏的。 “喂，老王，有事快放，正忙着呢…”飘哥接通了电话，隐隐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给我写十篇文案，放到各大自媒体网上！”王洋完全是命令的口气，直入主题，“我艺人新歌下周一上线，要赶紧推！” “在推呢，你别急，有事先挂了哈…” “你敢！” “嘟嘟嘟嘟……” “死胖子，重色轻友！”王洋马上又拨过去，嚷道，“我不想跟你说话，把电话给嫂子！” “啊~” “喂，什么事这么急啊？”嫂子不愧是女强人，分得出轻重不说，还能一心两用，“啊~” “嫂子，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王洋的语气颇沉重，飘嫂听得不是滋味，兴致立马减了几分：“你说…” “你有空掀开厕所第二块地板砖，有惊喜！” 话音刚落，飘哥抢过电话，热情得很：“洋洋，写新闻是吧，你等我半个小时！” “嘟嘟嘟……” 王洋笑了，能撑过十分钟就不是飘哥！ 果然，五分钟后信息来了。 【情敌飘哥】：你个没良心的，不就是写新闻嘛，多大点事儿，用得着出卖我的私房钱吗？ 【啊大海】：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情敌飘哥】：时间、地点、人物，想要达到什么效果，告诉我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 “这还差不多。” 经过一番沟通，自媒体宣传算是成了。 飘哥不甘心吃亏，随后聊到前两天王洋朋友圈推荐的小说。 【情敌飘哥】：之前你不是推荐过一本《那些年，我们一起嘴过的女孩》吗，狗作者写得还挺有味道，快赶上我五成功力了，但是更新实在太慢了。 你是不是认识狗作者？ 帮我催催！ 王洋本来就是打发时间才开的书，现在忙起来自然不上心去写，翻开章评全是“刀片，土特产，短，你家住哪里……” 责编郝萌也催了许多次，以至于都把她消息屏蔽了。 想到这个大眼萌妹子，王洋又打起主意来，因为跟她并不太熟，言语上有分寸得多。 对于女孩，他向来都很温柔。 【啊大海】：/微笑 “先发个微笑表情，让她自己去脑补。” …… …… 郝萌二十三岁，毕业后没有选专业对口的工作，因为中学开始就喜欢看小说，选择在终点文学网当责编。 手下的作者大多没什么名气，玄幻都市科幻等各种类型都有。 最喜欢最擅长的是小皇文。 因为审稿快拒绝也快，被大家亲切叫做“萌萌的人形拒稿姬”，通常下班后还要在家审稿到很晚。 此时，她正在火速审稿。 见到头像是一片大海的好友发来微信，连忙停下手里审到一半的稿子，狡黠地笑了：“花大大又在讲段子吗，不好接呀…” 《那些年》虽然才写几万字，但各类数据领先同类作品一大截。 而编辑的收入与手下作者的成绩挂钩，所以她特别看重花无缺，先前催过好多次稿都没有回复，现在对方主动联系自然高兴得很。 关键吧，人家花大也是写小皇文的。 就连她这个责编，看得都有点欲罢不能，仿佛回到了懵懂的学生年代。 想了想，她聪明地回了消息。 【终点郝萌】：/微笑 【啊大海】：还没睡呢，又在审稿吧，方便聊个五毛钱的么？ 叮咚！ 郝萌收下5毛钱的红包，开始专注陪花大聊天。 【终点郝萌】：这么晚了，聊啥啊？ 【啊大海】：方便问下，你多大吗？ “多大？” 她张开纤细的五指，微微比划了下，怯怯回了个“d”。 【啊大海】：？？？ 【终点郝萌】：d+ 【啊大海】：我问你几岁了！你还是正经编辑吗？ “噢…”郝萌脸微微红了，隔着屏幕撇嘴，“那你是正经作者吗，也不看看自己都写的啥！” 【终点郝萌】：23，单身，目前不准备谈恋爱！ 【啊大海】：…… 【啊大海】：跟你聊不下去了，先把5毛钱退给我，跟你说点正事。 【终点郝萌】：/敲打 【啊大海】：我有个非常低调的作曲大师朋友，最近写了一首新歌，下周一就要上线了。你不是手底下作者非常多么，希望帮忙都搞个章推，只要你答应，明天我爆更！ 郝萌认真考虑了下。 花大之前还在章末说要去国外谈生意，现在又冒出个作曲大师朋友，不得不打个问号。 他怎么能这么牛逼呢？ 可这么懒的作者，居然主动要爆更，看来事情假不了。 【终点郝萌】：怎么个爆法？ 【啊大海】：十个章推，一更！ 【终点郝萌】：成交！编辑好推荐信息，发给我。 【啊大海】：下周一，听梁静鱼《隐形的翅膀》。 “下周一，听梁静鱼《隐形的翅膀》…”郝萌事情太多，念叨着原文复杂保存，以免忘记了。 然后，打着哈欠继续审稿。 望着邮箱满是未读邮件，为了图省事拒稿也不提建议了，直接黏贴复杂：“抱歉，你的稿子未达到签约标准，建议扫读各类畅销榜单，或者……” 第二天，各大小说的贴吧炸开了锅，很多被拒稿的作者都有相同的疑问—— “拒稿姬这是什么意思？” “建议扫读各类畅销榜单，或者下周一，听梁静鱼《隐形的翅膀》。” “隐形的翅膀是啥，最新写作指南吗？” 0011 鱼也爱喝果粒橙吗 新歌上线在即，能用上的资源都用上了，最终成绩只能顺其自然。 王洋反而闲下来了。 他是闲不住的性子，除了监督飘哥和郝萌的进度，又把屋子细细收拾了一遍，每天还跟张大妈们逛街买菜回家做饭，这倒让那条咸鱼沾了不少光。 知道梁静鱼亲戚还没走， 王洋今天熬的是红枣黑米粥，加上三四个清淡补血的小菜，他本人则吃什么都行。 照例先把粥和菜摆上桌，开美颜拍照发到朋友圈： “红枣配黑米，好粥道！” “期待有一天，亲手为心爱的女孩盛一碗粥，送上最真诚又朴实的关爱，驱散每个月那几天的不快。” “谢谢飘哥夸奖，‘绝世好男人’的名头我当之有愧。” 他不是爱显摆的人，全都怪该死的爱情！ 很快，飘哥来拆台。 【情敌飘哥】：步摇碧莲，什么玩意儿！ 【最美飘嫂】：我喜欢，mua~ 【情敌飘哥】：粥不错！ 借着话头，王洋又问了下自媒体宣传的情况，简直比自己发歌还要上心。 飘哥回答一如既往，‘放心’！ 因为自媒体热度来得快去得快，必须要到新歌正式发布才开始。 王洋不再多问。 望向厕所门上挂着鲨鱼图案的牌子，耐心等梁静鱼方便完一起吃饭，为了避免上次的尴尬真是有心了。 她刚走出来，王洋就发现情况不妙。 今天她没有穿连衣睡裙，上身是白色的卫衣，下面是卡其色的休闲裤。 而她忘记拉拉链了，里面是白色的… 王洋没好意思再看，捧着一碗粥闷头灌，眼睛却不受控制偷瞄。 当她坐下时，看得更清楚，带蕾丝边的… “那个…” 他尴尬极了，这事叫人怎么提醒？ 梁静鱼冷冷瞪了一眼：“有事就说。” “那个，粥还合口味吧？” “一般。” “那就好。”王洋半碗粥下肚，终究没敢明说，反正尴尬的又不是老王。 为了管住眼睛，他掏出手机瞎翻，发现小鱼儿刚才点赞了，一口气又喝了半碗粥。 刷了一遍朋友圈，眼睛又开始不老实了。 为了继续分散注意力，只能强行找话说：“明天新歌就上线了，你可以发条微博通知歌迷，这样肯定有不小好处。” “你发。” “那你加我微信，把账号发给我。”王洋亮出二维码递上去，在一起这些天连微信都没加上，也是没谁了。 “不用了。” 梁静鱼夹菜的手一顿，快速补充道，“短信发你。” “那好，我出去一趟，回来再收拾。”王洋实在管不住眼睛，收到账号就要出门，出门前加大音量强调道，“我走了，记得把门关好！” 刚到楼梯口，屋内传来一声尖叫。 “啊！” 吓得他咚咚咚跑下楼，直到李大爷们下棋的地方才停下。 一边看老头子下棋，一边登录账号发微博： “明天，我的新歌《隐形的翅膀》上线，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关于这首歌，我有很多话想说…” “首先，感谢我的经纪人王洋，如果没有他，新歌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男人，会做饭，会照顾人……” 不自觉又开始自夸，王洋写到一半删了重写。 “这一年多，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深处人生低谷…” “是音乐给了我勇气和力量，正如《隐形的翅膀》里写到，‘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静鱼不擅长表达，单纯想唱好每一首歌，给所有人带来快乐！” “我承诺，《隐形的翅膀》不会让你们失望！” “谢谢大家。” “特别感谢，我的经纪人，王洋！” …… …… 天黑了，路灯都亮了起来。 老头子们睡得早，收拾棋盘都回家了。 王洋担心咸鱼气没消，去邻近商场看了阵大妈跳广场舞，快八点时买了好几瓶果粒橙才回公寓。 回到家，直接上床窝着。 虽然还欠郝萌n个爆更章节，可一点写小说的心思都没有，倒不是他想赖账，实在是大眼萌太不拿他当人！ 为了让王洋爆更，她简直丧心病狂。 几天下来，不光让手下的作者天天发章推，还争取到不少同事手下的作者，其中还有几个日两万的触手怪。 如果按约定十个章推一更，一更三千字的话，王洋要写三百万字！ 只能，日后再还了。 他无聊刷了阵短视频，朋友圈也刷到上个星期，结果一看时间才十点多，离《隐形的翅膀》上线还有一个多小时。 这份煎熬，比等下课还难受！ 本想找小鱼儿聊会，可不知怎么搞的，下午朋友圈点赞取消了，想来也没心情搭理人。 挨到十一点多，终于忍不住发消息过去。 【啊大海】：睡了吗？ 【小鱼儿】：睡了吗？ 两条消息几乎同时发出。 王洋开心了，果然是梁静鱼的粉丝，也在等新歌上线吧！ 【啊大海】：你先说。 【小鱼儿】：你先说。 “这…咱俩咋这么默契呢？”王洋做了个发射的姿势，没有急着再回信息，女士优先的道理他懂。 果然，她先说话了。 【小鱼儿】：她的微博怎么会感谢你，不会是你写的吧？ 【啊大海】：怎么会呢，我帮她写歌，她感谢我很正常嘛。再说，为了你，我把她照顾得很好，当然应该谢我咯！ 消息隔了一会才过来。 【小鱼儿】：谢谢。 【啊大海】：你先别急着谢，等下我抢到第一首送给你再谢吧！ 【小鱼儿】：嗯。 【啊大海】：什么时候有空，一起看电影？ 【小鱼儿】：再说。 【小鱼儿】：我睡了。 【啊大海】：晚安。 王洋心情一下舒畅了，今天和小鱼儿聊天的内容，比过往加起来都要多。 这意味着什么？ 爱情！ 离新歌上线还有五分钟。 王洋把早就编辑好的消息“起床，听《隐形的翅膀》！”，挨个发给好友，以及各个群里。 当下床喝水时，发现只剩一瓶果粒橙了。 望着梁静鱼卧室紧锁的门，他有点不高兴了：“你是咸鱼耶，怎么也爱喝果粒橙？” 0012 新歌正式上线 零点将近。 乌云遮住了大半个月亮，只有微弱的光照进房间。 梁静鱼总喜欢这个时候，靠玻璃窗蹲坐在椅子上向外望，看对面楼栋亮灯的房间里吵架的两口子，路灯下叫春的猫，随意大小便的流浪狗…… 她今晚只穿着过膝超大号的体恤，下面是条白色蕾丝边的短裤。 从窗口望下去，正好能看见公寓的保安室。 那个守门的胖子又睡着了。 如果有陌生人进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先发现的。 那时候，她会把一个易拉罐什么的扔到楼下，从而提醒门卫小心陌生人，同时不自主把头缩进窗内。 那些讨债的人，让她真的很害怕。 窗台上，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她又下意识抱紧了膝盖。 拎开一瓶果粒橙猛灌了一口，才平静下来拿起手机，除了那个爱吹牛的家伙，其他人的消息不会有提示的。 【啊大海】：起床，听《隐形的翅膀》！ 看明白后，心里微微暖了一下。 可想到下午的场景，又狠狠踹了一脚墙面，结果倒把自己弄疼了。 她有些琢磨不透… 这个讨厌的家伙，有一半都在撒谎，非把自己夸一顿才甘心，十足一个臭显摆的讨厌鬼。 可是， 他会帮我存钱记账，会帮我写歌发行，还会煮粥！ “骗子！”梁静鱼用力摇头，打消心中的幻想，说服自己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讨好那个空姐。 可他眼里的空姐，不就是我么？ 她犹豫再三，喝光剩下半瓶果粒橙，狠狠抛向楼下的平层屋顶。 然后打开酷歌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钟，当数字都变为零后，率先下载了首《隐形的翅膀》，并立刻转送给好友“啊大海”—— “谢谢！” 随后套上耳机，抱着膝盖静静地听。 与此同时，隔壁的王洋傻眼了，他也在瞄着时间抢第一，可零点刚过酷歌全屏弹出唐婉灵新歌宣传照。 结果一下功夫，第一的宝座没了。 酷歌账号是与微信绑定，每购买下载某首歌都有数字序列，他抢到时只排在第69。 一个神奇的数字。 当发现是小鱼儿抢了第一，并送给他后，喜悦再也抑制不住，回赠完69号《隐形的翅膀》，把音量开到最大听了起来。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 梁静鱼唱得很好。 空灵的声音富有磁性，虽没有撕心裂肺的怒号，却分明饱含倔强和坚强，让人暂时忘掉烦恼专注聆听。 她没有毁掉金曲，反而增添了几分特别的韵味！ 王洋放心了，没再去关注下载量和歌迷反馈，在单曲循环中和小鱼儿聊天。 【啊大海】：好听吗？ 【小鱼儿】：嗯。 【啊大海】：喜欢吗？ 【小鱼儿】：喜欢。 【啊大海】：空了能陪我看电影吗？ 【小鱼儿】：嗯。 【啊大海】：你喜欢什么颜色？ 【小鱼儿】：白。 【啊大海】：我也是。 【啊大海】：你能问我一个问题吗，老是我问你，你挺吃亏的。 【小鱼儿】：歌真是你写的？ 【啊大海】：当然，只因我很低调，才说是倪宗盛！只要你喜欢，我还有很多很多歌，一点儿不比《隐形的翅膀》差！ 【小鱼儿】：骗子… 【啊大海】：真的呀，如果你是歌手，我都有信心靠写歌捧你当天后！ 【小鱼儿】：睡了。 【啊大海】：晚安。 【小鱼儿】：晚安。 【啊大海】：诶诶，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也在听《隐形的翅膀》？ 【小鱼儿】：嗯。 【小鱼儿】：你爱喝果粒橙？ 【啊大海】：钟爱！ 【……】 …… …… 王洋和小鱼儿聊到下半夜才睡。 今天罕见地睡了个懒觉，到十点多才自然醒来，见到手机上全是未接电话、未读短信和微信消息，第一反应是遭电话轰炸了。 看清来源后，他立刻猜到了原因。 “《隐形的翅膀》起飞了！” 他兴奋地叫出声来，鞋都没穿跑到客厅打开电脑。 果然，《隐形的翅膀》下载量突破8万，试听和评论更是多达15万，而这只是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成绩。 按照这个态势，很有可能总销量破百万。 那意味着，有机会参选年度金曲，赢得一首歌最大的荣耀之一！ 国内最权威的华语音乐流行榜，每年会选出十首最优秀的的歌，组成年度十大金曲，是对一首歌极大的肯定。 荣耀度极高，入选条件自然也极度苛刻。 在四大音乐平台销量过百万只是门槛，还要经过众位专家权威的一系列评分，其中大众歌迷的评论也占有比重。 王洋快速浏览评论，所幸基本都是好评。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一个人在大城市里闯荡，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吃得却不一定有它好。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有梦想，要回家盖房子娶媳妇！” “听了这首歌，突然想妈妈了。” “好听！” “这首歌简直爱了，奈何老夫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卧槽+1！” “+1” “……” “打扰，让我插一下！本人女，十八岁，会嘤嘤嘤，超喜欢这首歌，有小哥哥愿意送我吗？” “警报，我们中出了嘤嘤怪！” “警报解除，我们中出了嘤嘤怪！” “我也插一下，emmm…只是插一下，不打扰你们了，继续听歌！” “……” 王洋被千奇百怪的评论逗乐了。 虽然有很多都不太正经，但都难掩喜欢《隐形的翅膀》的事实，而且才翻了不到两百条，新的评论又堆积起来了。 实时销量也增至9万！ “嘟嘟嘟……” 电话又打过来了，还好之前是静音，不然早就被吵醒了。 这次和先前的未接电话信息，主要是酷歌在内的四大音乐平台，各自怀着什么心思很明了。 想到先前他们的冷落，王洋还是没有接听。 打算先晾他们一阵，想好妥当的方案再说，毕竟有金曲潜质的作品在手，不怕没有热脸敷冷屁屁。 0013 翅膀流 截止十二点，数据更新了。 《隐形的翅膀》销量9.87w，试听人数28.66w，评论20w条，位居新歌榜第三。 而第一是，唐婉灵的《骄傲》。 这是一首偏摇滚的劲曲，mv中有不少sex元素，整体充斥着奢华气息，看来是想往这个方向发展。 王洋受不了那味儿，听了一小段就关掉了。 《骄傲》做为一首商业歌曲，绝对算是上乘之作，四大音乐平台总销量已突破20w，不过论赚钱还没有《隐形的翅膀》多，因为它至少要卖到50w，才能收回宣传和制作成本。 王洋还不满意。 就算是白嫖，也要在销量上甩她两条街才痛快！ 从作品本身层面看，《隐形的翅膀》明显更符合普通人的品味，关键还是男女老少无差别的迎合，而《骄傲》因为风格原因受众小得多。 所以，《隐形的翅膀》潜力更大！ 要在销量上迎头猛追甚至赶超，只需尽可能地匹配宣传即可。 王洋理清思路，开始回拨电话。 “喂，王总你好，你终于肯联系我了。” “我很忙，挑重点说。” “是这样，先前接待你的是新招的业务员，没搞清楚状况就把您打发了。现在我代表公司，想重新跟你谈谈《隐形的翅膀》发行问题。” 王洋差点就信了，确认是存了几年的号码，耸了耸肩：“说说你们的方案。” “好的。” “我们知道您跟酷歌签的是独家协议，其他平台要发布必须支付违约金，这个是小事一桩，您完全不必担心。” 这才是谈合作的态度，王洋耐信听着。 “《隐形的翅膀》很有潜力，但光是酷歌那点群体，恐怕最终销量要大打折扣。而我们就不同了，我们平台专业发行音乐十几年，拥有上千万支持者，很多歌星都会优先选择我们……” “我还有事，先挂了。” 王洋当真就挂电话了，要是让对方敞开嘴说，可以聊到地老天荒。 刚挂断，电话又过来了。 “王总，刚您信号不好是吧？” “那我长话短说。” “只要《隐形的翅膀》在我们平台上线，我们全额承担违约金，并且按最优比例二八分成，各种推荐位肯定少不了。” “只要您一句话，我马上把合同送过来？” “喂？” “喂，喂喂，王总？” “我真的信号不好，等会再打给你。”王洋结束通话，继续听取报价方案。 其他两个平台也差不多。 真跟换了个人似的客气得很，同样是承诺一大堆推荐，还承担违约金拿最低的分成。其中有一家本来想要独家发行权，结果王洋只淡淡问了句就改口了，称只要不让酷歌独占金曲，都好商量！ 几个平台同时发布，曝光量肯定提升数倍。 但王洋就是任性。 他不是个小气的人，或许是唐婉灵的缘故，就特别讨厌被人拒绝。 当初几家条件也差不多，选择酷歌单纯是看态度还不错，连独家发行都没有在乎。现在歌要火了就把人家甩了，不跟唐婉灵一样货色了吗？ 这种事，老王做不出来。 最终，他拨通了酷歌那边的电话：“我，王洋！” “王总，我找您半天了，您…” “听我说！” “您说。” “其他三家都找上我了，提的条件都相当不错，但我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想跟酷歌继续合作。” “王总重感情，我也重感情，继续合作肯定没问题！”对方不是愣头青，不会相信感情这种鬼话，“但是合同我们重新签吧，之前那个配不上您这首歌，您看怎么签合适？” 对方挺懂事，王洋暗夸自己眼光不错。 “我的要求很简单，分成比例改为一九，违约金随便你添几个零。”王洋稍微停了下，没听见对方吭声，才有心情继续说，“还有一条很重要，马上把唐婉灵的全屏推取消，换成梁静鱼《隐形的翅膀》！” 每次点开app就要看那个女人一眼，实在太心烦了。 没有立刻得到答复在意料之中，因为只有一线大明星才可能一九分成，而换掉既定的推荐位也没那么简单。 王洋试探性问了下：“为难的话，我去别处问问。” “等等。” “王总，您肯定比我更熟悉这首歌，你预测最终销量会有多少？” 王洋哪里知道这些，出于对歌曲的了解，随便报了个喜欢的数字：“8。” “80w？那已经相当不错了，估计《骄傲》差不多就这个上限。” “不，是800w！”反正都是吹牛比，吹大一点也没关系，王洋开始编故事，“这首歌的词曲我很熟，他的作品都是万里挑一，这首更是整整花了三年才完成创作，只要宣传力度跟上去，800w不是问题！” “800w…” 对方沉默了，这已经不是金曲，而是神曲了！ 他还是比较谨慎，又沟通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细节确定下来。 结果，王洋很满意。 虽然没能让梁静鱼登上全屏弹窗，但总算把那个女人拿掉了，还在封面大推占据一席，其他推荐更是该有都有。 相信过不了多久，销量要往直线走了。 搞定音乐平台的宣传，他又开始漫长的白嫖，打开微信找到郝萌发消息，至于陈鹏飞这种只打电话的，继续晾着。 【啊大海】：/亲嘴。 【终点郝萌】：/左哼哼嘴，/右哼哼嘴。 “挺傲娇的。”王洋并不生气，新歌短时间能拿到这个成绩，郝萌少说有一小半的功劳。 她从半夜开始就给他发图片。 先是各位大佬的章推截图，还精心做了个表格，像收账一样提醒他该爆更多少。上午的则是邮箱截图，她上次错把‘下周一，听《隐形的翅膀》’当成建议，发给了很多投稿作者，结果收到的投稿多了许多。 后来索性将错就错，继续那样回。 等到那些作者上午听了歌，个个顿悟般像找到了财富密码，导致投来的稿子名全是： “开局签到隐形的翅膀。” “不装了，我的翅膀会隐形！” “从隐形的翅膀开始。” “……” 被大家笑称为“翅膀流”。 王洋又发了个亲嘴表情，就不理她了，急着去查看自媒体宣传的情况，那才是这次的白嫖大头。 0014 翅膀的热梗 周一。 几篇文章，陆续登上几个流量不错的公众号、视频号等自媒体。 “独守空房二十年，七旬老人黯然落泪！” “三十年老夫妻，突然要闹离婚，竟然是因为她！” “爸爸妈妈都不爱我，我死了算了！” “就因为我买不起，同学们都瞧不起我！” “……”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每个标题都在写身边的事，出于同情和好奇，越来越多人点开文章细读。 大家的疑惑，在晚间热搜第三的新闻中找到了答案—— “连翅膀都不给我买，还说爱我？” 翅膀正是《隐形的翅膀》，文章中长篇赞美该歌，把它比作一种“信念、力量、勇气、关爱”，不仅仅有优美动人的旋律和歌词，更包含最真诚的爱心，是送给亲朋好友最好的礼物。 简言之，如果没有送伴侣《隐形的翅膀》，那肯定是出柜轨了！ 白嫖来的热搜榜三，让王洋非常的满意。 对飘哥充满感谢！ 他和飘哥高中就认识，两人深厚的感情是从飘哥发情开始的… 飘哥这个胖子，除了lsp等级冠绝群雄外，其他都比王洋差了好大一截，可有一天他喜欢上了非常漂亮的飘嫂。 所有人都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飘哥被打击到彻底失去信心。 这时王洋挺身而出，拍着胸脯说： “兄弟，莫慌，我先上！” 然后王洋凭自身的优越条件，频频给他们创造机会，上心程度都可以当妈了！ 后来两人事成了，两口子都记着王洋的好。 这次做宣传虽谈不上掏家底，但至少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份情王洋记在心上，但不会见外说什么谢谢。 他只给飘嫂发了个微信。 【啊大海】：嫂子，帮我啃飘哥一口，然后让他双倍奉还！ 【最美飘嫂】：o**k！ 随着自媒体开始发酵，《隐形的翅膀》销量持续猛增，晚间已突破15w。 王洋瞅瞅时间，该下楼买菜了。 刚到楼下，张大妈远远的叫了起来：‘哎呀，小王你可快来，帮我出出主意！’ “大妈，别着急，你慢慢说。”王洋和他们关系越搞越好，很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我家外孙女刚给我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的，非说婆婆不喜欢她了。”张大妈越说越急，宝贝外孙女不高兴，比自己难受还心疼，“你们说，怎么可能吗，我巴不得每天抱着她睡觉！” 几位大妈大爷也围了过来。 八成已经商量过了，都没有好的法子，看来事情真的不小。 “小姑娘怎么说的？” “她…她说别的小朋友都有翅膀，就她一个人没有！”张大妈抓着王洋的手，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还说爸爸妈妈买的不算，要我也给她买一个！” “嗨，我看是她动画片看多了，哪里来的翅膀哟？” “……” 王洋听明白了，都是因为热梗！ “大妈我知道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她说的翅膀不是真的翅膀，是一首歌，叫《隐形的翅膀》。” “啥？” 跟老年人没法细说。 王洋直接掏出手机，给大家当众播放了这首歌。 几位老人排排坐，很认真地听起歌来，从表情上看很投入，但是大概率没听懂意思。 李大爷率先发表看法：“调调还行，快赶上唱戏的了！” “好听就行。”王洋让大爷大妈们有手机的都拿出来，下载酷歌app，购买《隐形的翅膀》，没有支付功能的，都帮忙代付了。 然后，准确送到各家孙子孙女手中。 张大妈们全程看着小王一顿操作，不太相信事儿就这么办成了，直到孙女打电话过来亲亲，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还好有小王，不然我上哪儿去找翅膀哟？” “嚯嚯嚯。” “小王人挺好，大爷没白疼！” “……” 王洋被挨个夸了一遍，还被问起是做什么的，有意介绍更好的工作。 这份心意，收到了。 “写小说的，工资还不错。” “哟，还是作家啊！” “不得了！” “能干！” 先前只知道小王是顾家好男人，没想到还是搞文化的大能人。 张大妈做为居委会的代表，层次更高：“把小说名字告诉我，我拿到社区里宣传，让男女老少都学习一下！” “对头，让我家小孙子也学习学习！” “不用了，不用了，我写得不好。”王洋还不想社死，赶紧糊弄过去，催大家去菜市场抢便宜货。 他摆脱纠缠后联系酷歌那边，提议出个情侣和亲情套餐，真正把《隐形的翅膀》做为一个纽带，来维系增进亲友间的感情。 “妙啊，王总！” 酷歌动作很快，等到吃晚饭时，具体套餐就出来了。 赠送亲友除了有专属标志外，他们还增设了个“翅膀榜”，把收到翅膀最多的一部分用户罗列出来，不但能幸运抽奖还有专属荣誉徽章。 套餐非常受欢迎。 毕竟一首歌只要0.88，还不够买两个包子，而套餐只多了0.11。 签新合同时酷歌不断暗示定价提高，都被王洋按了下去，虽然涨个一块两块，大多数不会在乎，但给人的感觉大不一样。 现在不必着急捞钱，积攒人气才是重点！ 在收拾碗筷时，张大妈发来消息，除了表达感谢还有个疑问。 【璀璨张桂花】：小王，我查了下《隐形的翅膀》是梁静鱼唱的，不会是你家那个梁静鱼吧？ “我说是，您信吗？” 王洋敢保证，全公寓没人会信。 在他们眼里，她是一条爱作妖的咸鱼，离正经人都有八竿子距离，怎么可能是歌唱得好的明星？ 【啊大海】：不是，同名同姓而已。 【璀璨张桂花】：那就好，要不然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啊大海】：您注意身体。 【璀璨张桂花】：嗯，孙女又打电话来说歌很好听，我也觉得很好听，真的谢谢你了！ 【啊大海】：您别跟我客气。 结束和张大妈的聊天，王洋装模作样写了会小说，还自拍发给郝萌当证据，熬到23:55酷歌第一天的数据出来了—— no.1《隐形的翅膀》销量20.6w no.2《骄傲》销量14.5w（四个平台33.9w） 当见到另一个榜单后，王洋忍不住笑出猪叫。 《隐形的翅膀》套餐荣誉榜： no.1唐婉灵7438！ 0015 不要再送我隐形的翅膀了 唐婉灵为了宣传新歌，白天都在参加活动，手机一直处于静音，深夜回到家才打开音量。 “您有新的礼物，请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礼物，请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礼物，请注意查收。” “……” 在梳妆台卸妆的工夫，不时响起亲切的提示语音。 她心情更好了。 虽然还没来得及看数据报告，但从上午那个态势来看，《骄傲》霸占四大平台第一，大红大紫已成必然！ 她对这个成绩并不意外。 首先这次发歌时机非常好，避开了很多实力歌手，再有璀璨各种宣传和音乐平台大力推荐，即便是首新曲风的歌能独占鳌头也很正常。 卸完妆窝在床上，她打开酷歌稍微愣了下。 “全屏弹窗怎么没了，要尽快通知他们修复才行。”当看见封面推有《隐形的翅膀》，她捏了捏鼻子，点开7k+礼物消息。 “用户【妖灵灵】送您一首《隐形的翅膀》，留言：唐婉灵我爱你！” “用户【灵灵狗】送您一首《隐形的翅膀》，留言：5841314520！” “用户【灵灵灵】送您一首《隐形的翅膀》，留言：《骄傲》真好听！” “……” “脑子有病吧！”唐婉灵明白过来后，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爱我你倒是送《骄傲》啊！”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发了一长串问号给经纪人。 “婉灵，恭喜！”经纪人直接打电话过来，以为对方是惊喜成绩，“这才第一天啊，《骄傲》销量就突破30w了，明显是金曲的苗子！” 金曲很重要，但是压梁静鱼更重要。 唐婉灵丝毫高兴不起来，一口气抛出全部的问题：“为什么《隐形的翅膀》销量这么高？” “为什么酷歌全屏弹窗推没了？” “为什么歌迷都送我《隐形的翅膀》？” “为什么！” 经纪人跟唐婉灵时间不长，不清楚她和梁静鱼的关系，但话中的愤怒和不快听得很明白。 于是将热搜、酷歌套餐细细说来，并汇报了两首歌的具体数据。 “王洋好像跟酷歌重新签了合同，其中有一条就是取消你的全屏推。”说到这个，她一时找不到推卸责任的说辞，“这事是我的责任，当时签合约没留心眼，以为按你的牌面和新歌成绩，就算不强调也少不了全屏推，结果没想到……” “我已经找酷歌要过说法了，那边说…” “那边说什么？”半晌没音的唐婉灵又有了生气，要是能保住全屏推，至少咖位上能继续压住梁静鱼。 “那边说，一切按合同办事。” “嘟嘟嘟……”对方态度很明确了，唐婉灵挂断了电话，对新经纪人非常失望，你说怎么连个合同都签不好？ 毕竟以前王洋在，她唐婉灵从没在合同上吃过亏！ “您有新的礼物，请注意查收。” 讨厌的语音提示又来了，本来调成静音就能免除打扰，但唐婉灵做得更彻底，直接卸载了酷歌app，还特地发了条深夜微博—— “不要再送我《隐形的翅膀》了！” …… …… 周二。 《隐形的翅膀》销量持续猛增，神仙也阻止不了它火起来，唯一的悬念是最终销量能到多少。 该做的工作都做到位了，再去焦虑成绩没有意义。 所以，王洋从昨天的忙碌兴奋中平静下来，整个上午都在写小说，既是还欠郝萌的巨债，又是打发无聊的时间。 每隔一阵，还不忘拍照发给郝萌做为证据。 省得再发亲亲，她又是撇撇嘴。 他现在是写多少上传多少，一个字的存稿都不留，因为说不定哪天就不写了，与其浪费不如让书友和郝萌爽一爽。 午饭做好。 他走到梁静鱼的卧室门前，正准备敲门，里面不断传来复杂的声音。 音量不大。 “嗯…” “啊，啊啊…” “呵呵…” “哈哈哈…” “啊！” “哇…” 王洋第一反应是她在安慰自己，毕竟寂寞孤单的岁月里，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一脸鄙视地就要走开。 想了想，又停了。 万一误会人家了呢，还是听清楚些比较好！ * 梁静鱼对销量等数字概念不强，也不太关心，只知道现在有好多好多人喜欢她和《隐形的翅膀》，热衷于微博和歌曲下面那些夸赞的评论。 当看到特别满意的，都会用小号默默点赞。 这样，就满足了。 卧室里。 她刷完评论后，正双肘拄着枕头，趴在床上看《那些年，我们一起嘴过的女孩》。 上了王洋的当，她也好上了这一口。 主要吧，挺新鲜！ 因为急着看刚更新的五章，到了吃饭的时间都还没下床。 由于很多段子和术语不懂，不时要翻看评论找答案，甚至上网查资料，所以她差不多是一字一句在读。 等弄明白意思后，脸刷一下就红了。 还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默默责怪自己，哎呀哎呀，羞死了！ 隔了几秒钟。 又劝说自己，再看一段，就一小段，看完真的真的再也不看了！ 每当看到兴奋处，都忍不住叫出声来，还用两条又细又白，没有裤子包裹的腿，把床垫拍得扑通扑通响。 从外面听上去，真像那么回事。 好不容易把五章看完，她久久回味意犹未尽，两口干了一瓶果粒橙，然后随便套了根裤子下床，准备上个厕所回来再看一遍。 把门打开时，眼里的冷光又出现了。 “咳…” 王洋反应很快，紧挨着门边没乱动，而是皱着眉头望向天花板：“没看出哪里有缝啊，前阵子怎么还漏水了，真是奇怪…” 强行绷着脸，看了眼面目不善的梁静鱼，他淡淡道： “先吃饭吧。” “屋子上了年纪都这样，空了找个水电工看看就好。”说完自然转身，就当无事发生。 梁静鱼还在盯着他看。 本能地认为这家伙又在撒谎，但是找不到证据！ 饭桌上。 她每吃两口菜，还要突然看他一眼，以为这样就能逼出狐狸尾巴。 明明她的眼神凶巴巴的，可王洋几次都差点笑了，只好拿出手机转移注意力，不巧撞见陈鹏飞在工作群骂人，对象是唐婉灵的新经纪人莉姐。 “你这个经纪人怎么当的？” “艺人的微博能乱发吗，什么叫‘不要再送我《隐形的翅膀》了’，这是要告诉所有人，唐婉灵在挤兑同公司的一个小艺人吗？” “马上给我把这件事搞定！” “now！” 0016 谢谢婉灵姐，祝骄傲大卖 娱乐圈没有小事，唐婉灵那条微博事闹大了！ 首先是唐婉灵的粉丝，在她的微博上质问，为什么不让送《隐形的翅膀》，这是大家的爱心啊，难道毫不相干的人会送她礼物？ 唐婉灵迟迟没有回应。 粉丝们又到璀璨官微寻找答案，并开始猜测是唐婉灵在针对梁静鱼。 想想又觉得不至于。 粉丝印象里唐婉灵性格温和，不至于和同事闹出大矛盾，关键人家只是个小歌手，你都快成大明星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人家新歌是挺火，可总销量第一不还是《骄傲》吗？ 你的骄傲丢哪儿了？ 以前这种问题都是王洋出面解决，她唐婉灵哪里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新经纪人莉姐老实有余应变不足，拖到现在都没个说法，无形中验证了粉丝的猜想。 璀璨在她身上可花了不少钱，光是《骄傲》的成本都不是小数，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无论她个人还是璀璨都会受到影响。 于是，陈鹏飞不得不亲自来收拾烂摊子。 可他刚想好糊弄粉丝的法子，三个音乐平台又来讨说法，怀疑王洋不给他们《隐形的翅膀》发行权，都是因为和唐婉灵有矛盾在先，矛头还隐隐指向璀璨内部，总之把错失一首金曲的锅都甩给她。 昨天他们还只是不甘心，现在则是肠子都悔青了。 因为，《隐形的翅膀》酷歌销量已经超过《骄傲》，率先突破40w大关。 这意味着，100w只是下限而不是上限。 金曲啊！ 被酷歌独占了！ 粉丝和音乐平台的压力，陈鹏飞还有勇气顶一顶，但总经理亲自过来骂人，他是一点顶的欲望都没有。 总经理是文化人，说话非常有水平。 “你真棒，手下的艺人一个比一个能耐！” “先说说梁静鱼，发歌还想着替公司省钱，连一毛宣传费都不要，直接凭本事干倒四个音乐平台！” “唐婉灵更了不起。” “花钱的本事绝对一流，还没给公司挣一毛钱，就先想着再多花点，最好从别人口袋里也掏一笔，比如有事没事换个经纪人玩玩，跟粉丝亲切互动一下。” “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我说错话，惹您陈经理生气了？” “要不要跟您道个歉？” “解决问题！” “立刻，马上！” 陈鹏飞和总经理通完电话，又薅落了一把头发，立刻把唐婉灵和莉姐叫进办公室。 “装备一台四个圈的新车，我出去接个人。”三个人互相摆了会儿死脸，陈鹏飞总算有了思路，已经提不精神骂人了，“你们都在这里等着！” “我去吧！” “不，我亲自去。” “接谁？” “祖宗！”陈鹏飞明白，想把整件事处理好，还得找王洋商量商量。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微博是冲梁静鱼去的，她好歹是璀璨的艺人，先后遭到公司的冷落和同事的排挤，脾气再好也会有怨念。 站在公司的角度，选择捧谁很重要，但能赚钱最重要！ 现在谁能赚钱，结果一目了然。 所以无论出于人情还是利益，公司都应该给人家一个说法，而找光知道唱歌的梁静鱼没用，必须找经纪人王洋！ 他才是整个事件的操盘手。 提起王洋，陈鹏飞又想薅头发，这家伙真不厚道… 先不声不响搞了首金曲，然后扮猪吃老虎跟公司签个烂合同，再把公司主推的艺人打一顿，现在连打电话都不接了，还得亲自去请！ 这套操作，陈某人服！ 等莉姐出去备车后，陈鹏飞意味深长看着唐婉灵：“不是我说你，王洋真心不错，你怎么非要把他换掉？” “合不来。” 唐婉灵轻描淡写盖过，还没到后悔的程度，多的是怨气和不甘。 …… …… 王洋受不了梁静鱼防贼般的眼神，吃过饭就到楼下陪老头老太唠嗑，算是提前体验幸福的晚年生活。 大爷大妈又感谢了他一番。 称小朋友们非常喜欢上次送的《隐形的翅膀》，简直比贴红苹果和拿奖状还要高兴。 又看了会大爷们下棋，一辆崭新的四个圈轿车在公寓门口停下。 嘀嘀嘀—— 车灯闪了两下，下来一个西装打领的男人。 那个性十足的小秃头，肯定是陈鹏飞！ 王洋并不感到意外，倒觉得对方反应有些慢，梁静鱼新歌爆火和唐婉灵微博事件，都应该更早做出反应才对。 关于这两件事，他已经大概有数。 既然对方礼数周到，他也没有再摆架子，笑呵呵打招呼：“陈经理，你怎么来了，有事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那打电话，你倒是接啊！ 陈鹏飞没心情打哈哈，招呼他上车喝茶去，在路上就把话说开了：“为了大家好，这两件事都要赶紧解决，公司和我个人，都想听听你的意思。” “只要是为了大家好，听谁的意思都可以。”只要是好处到位，王洋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解决方案都想好了。 首先让唐婉灵发微博澄清： “不要再送我《隐形的翅膀》了”的意思是，大家实在太抬爱唐婉灵了，婉灵受之有愧不想让大家破费。” “好在她没有欲盖弥彰删除微博，澄清后粉丝的猜疑基本消除了。”光是这样，就算粉丝答应，王洋也不答应，“然后让她微博推荐夸赞《隐形的翅膀》，让大家看到咱璀璨的团结！” 这是白嫖到仇人头上了。 陈鹏飞偏头看着印象中的老实小伙，暗呼这招太损了。 “好主意。”他为了让自己舒坦，只能让别人更不舒坦了，“你放心，公司的宣传也会陆续跟上，全力把《隐形的翅膀》打造成金曲！” “谢谢陈经理。” “好说。” 陈鹏飞又许诺报销经费之类的好处，这才确定王洋是在诚心解决问题。 他也没了喝茶的兴致，在路边停车把钥匙递给王洋：“这车开着手感不错，以后就当梁静鱼的专车吧。” 说完拦了辆出租车，急急忙忙往公司赶。 半个小时后。 唐婉灵强忍不快，按照汪洋的意思发微博澄清。 随后，梁静鱼发微博回应—— 谢谢婉玲姐的推荐，祝《骄傲》大卖！ 粉丝们总算满意了。 “我就说嘛，唐婉灵性格那么好，怎么可能和同事闹矛盾？” “9494！” “婉灵，对不起，之前误会你了！” “婉灵么么哒，请收下我《隐形的翅膀》！” “……” 误会消除，热情的粉丝们，又开始疯狂给她送《隐形的翅膀》。 婉灵气得摔碎了手机。 听上去，全是骄傲破碎的声音。 她是不服输的性子，借莉姐的手机第一次完整听了《隐形的翅膀》，想分析出这次落败的原因。 音乐旋律中。 高翘的嘴巴慢慢放平了：“也就一般…好听嘛。” 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真是服气了。 不是《骄傲》不够好，而是《隐形的翅膀》太好了，旋律、歌词都堪称上佳。 冷静下来后，她把心思放到下一首歌上。 那可是张导电影的主题曲！ 这次，她要赢！ 0017 王洋，你出来亿下! 王洋开车逛了一大圈。 感受了下新座驾，发消息给陈鹏飞：“陈经理，新车很不错，但我个人不喜欢圈圈套套的，换辆别摸我吧。” 【璀璨陈秃】：行，下次来公司换。 【啊大海】：谢谢。 王洋心情大好，又多说了几句： “这次静鱼新歌合同上，让陈经理受委屈了，我郑重给你道歉。” “但你也要理解我，我必须保证艺人的利益，以每首0.88的超低价更是为了积攒人气。” “我保证，下一首歌，咱们一起赚大钱！” 陈鹏飞本来还有点怨气，听了这些话彻底舒坦了，不禁又高看王洋几分。 然后，诚心加大《隐形的翅膀》宣传力度！ 他没有重新申请调拨资金，而是在《骄傲》上划了一部分过来。 这样一来，两首歌的差距更大了。 第二天，《隐形的翅膀》销量直接破100w，正式迈入金曲级歌曲行列，而《骄傲》四个平台还不到50w。一周后，《隐形的翅膀》达到惊人的186.8w，《骄傲》则刚刚到达70w，基本无望总销破100w。 随着新歌下榜，翅膀梗热度退去，璀璨的宣传力度也小了。 《隐形的翅膀》销量增幅明显减小，上限基本就200w出头，即便这样，也是今年销量前十的杰作！ …… …… 九月第二个星期三，《隐形的翅膀》发布第十天。 销量破200w！ 七点多，王洋又被电话轰炸了。 首先是酷歌杨谦打电话过来恭喜，并且以公司名义赠送他五万现金，称是对平台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奖励。 王洋明白各中意思。 五万算不上大数目，但考虑酷歌这次的收益，已经是相当有诚意了。 这次酷歌独占金曲风光得很，光是吸收新用户都上百万，这笔钱送得绝对超值，另外一层意思当然是希望继续合作。 王洋没有假客气，大大方方收下了。 他挺满意这次与酷歌的合作，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脏钱，就当是下首歌的订金吧。随后转一半给梁静鱼，并且详细记下这笔账，既然是合作关系就该有钱一起赚，账目清晰！ 随后陈鹏飞同样电话恭喜。 还说璀璨新购了台别摸我，让他赶紧去公司试试。 这次最风光的当属璀璨。 不光在其他三大娱乐空档期，拿到一首金曲，连《骄傲》都成绩喜人。 其他的电话，八成是邀请梁静鱼参加活动代言什么的。 王洋暂时不想搭理。 一来梁静鱼本人不喜欢，二来是他实在忙得很，既要码字还郝萌的人情，又要和小鱼儿联络感情。 约她看电影，才是重中之重！ 他给梁静鱼熬好白粥，煎好鸡蛋饼，简单装扮后出门去公司换车。 家里又只剩梁静鱼一个人。 她本来还不想起来，可是小说还没更新，评论也刷得有些腻了，只能无奈起床吃早饭，顺便找点事情做。 关门声她听见了。 所以连裤子都没穿，光脚丫子，坦坦荡荡进了客厅。 因为吃了半包榨菜有点口渴，她习惯性到冰箱里找果粒橙，奇怪的是昨天晚上还有七八瓶，怎么一晚上全没了，自己明明只喝了三瓶。 她机智地瞄向了那家伙的房间。 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轻手轻脚推开房门。 第一反应是，房间真干净！ 重点是失落的果粒橙都在床头柜上，只剩口怜的一瓶没有被拆封，于是理直气壮抢走最后一瓶。 正要跑回房间时，笔记本电脑屏幕亮了。 拿瓶子时不小心碰到的。 盯着word里那些熟悉的文字，又骂出了那两个熟悉的字：“骗子！”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上次那家伙说《那些年》，是神秘大作家写的，结果又是在吹牛！ 脑子里，不断有花里胡哨的画面出现。 梁静鱼耳朵又红了。 那家伙不光是骗子，还是个超级大涩狼，不然怎么可能写出那种小说？ 她真的生气了，狠狠在枕头上踩了一脚。 然后气冲冲跑回房间，用枕头把脑袋蒙住继续骂！ “骗子！” “涩狼！” “骗…” 突然她停了，有个大胆的想法… 那是不是以后不用等更新，比其他人都要早看到新章节？ “呵呵。” …… …… 王洋进璀璨大办公室时，有点不自在。 因为太安静了。 以前他们基本都在打电话，或者聊闲天，很少有人在正经做事。 但是现在，一个个精神得很。 “难道又有大人物来了？”王洋猜测着，继续往前面走，走到中间时听到有人在鼓掌。 啪，啪，啪—— 每个人都站起来了，笑着朝他鼓掌呐喊。 “金曲！” “金曲！” “金曲！” “王洋，恭喜！”陈鹏飞捧着奖杯，笑眯眯走过来，“《隐形的翅膀》金曲十拿九稳，恭喜，这是公司的一点小心意，收下吧！” 王洋记起来了。 璀璨好像是有这个传统，每当有歌曲销量破100w都有这个节目。 真入选金曲，还有更隆重的！ “谢谢。” “谢谢大家！”王洋接过奖杯，谦虚地鞠躬回礼，表示这种感觉还阔以哟，“大家一起努力！” 小节目结束，王洋很给面子到陈鹏飞办公室坐了一会儿。 并且再次说到，下首歌一起赚大钱！ 换完钥匙离开时，同事们称呼都变了，以后请叫他“王老师”！ 王洋非常满意新座驾，猛踩油门兜了好几圈，瞅瞅时间该买菜做饭，才往公寓赶。 他不是忘本的人，拿到新车怎么能独自享受，得捎上一起散步买菜的大爷大妈们，到远的大菜场抢便宜货呀！ 路上他在思考下一阶段的工作。 现在歌曲大卖赚钱了，首先要对飘哥和郝萌有所表示，然后就是预热下一首歌，争取跟粉丝多沟通沟通。 提到这个，他猛拍脑门。 梁静鱼微博粉丝暴涨，上面的留言密密麻麻，一直都没有回应过。 他打开微博，脑袋有些懵—— “王洋，你出来一下！” “王洋，你出来一下！” “王洋，你出来亿下！” 全是呼唤他的声音。 粉丝们都在责怪他这个经纪人，歌都火成这样了，怎么不安排梁静鱼出席活动，至少跟粉丝互动送些福利啊！ 到现在，很多人只知道《隐形的翅膀》原唱是梁静鱼。 但是，梁静鱼是谁？ 她真的是鱼吗？ 爆照啊！ 0018 张导的微博 外界对梁静鱼仅有的印象，大多停留在那个十八岁的欢乐女声冠军。 一个甜美可爱的少女。 而之后她便没怎么露面，这一年多更是几乎销声匿迹。 不知道的，都以为她转行了。 现在《隐形的翅膀》爆火，粉丝们要求见见真人，非常合情合理。 同桌吃饭的时候，王洋开始操办这事。 “静鱼，歌迷们都想见见你，最好搞个见面会什么的。” 还是老套路‘国人都喜欢折中’，在梁静鱼瞪眼睛的同时，他补充道，“但我知道你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就发几张照片满足他们吧。” “实在怕麻烦，发一张也行。” 梁静鱼点了下头，继续闷头吃饭。 因为是左手拿筷子，样子看上去呆呆的，让王洋有种教孩子写作业的赶脚。 见她还算听话，王洋继续劝说：“那吃过饭你打扮一下，穿套漂亮的衣服，最好…” “穿丝袜，白色的。” 他尽量表现得没有意图。 可惜做不到，只能强行解释：“粉丝都喜欢丝袜。” “谁喜欢？”梁静鱼再现防贼的眼神，脑子里又闪过那些有颜色的文字，听口气是有本事再说一遍。 “粉丝。”为了给大家谋福利，王洋豁出去了。 “米不好吃，重新买！”梁静鱼碗筷一扔，鼓起大眼睛回屋了，进屋前还补充说，“买大袋的，两袋！” 王洋腰杆一软。 心想这可是七楼啊，让老王怎么扛得动？ 福利没捞到，又自找麻烦，他收拾好碗筷委屈地进房间写小说。 自从《那些年》尺度越写越大后，就再也不敢在客厅写了，要是被梁静鱼撞见，纯洁好男人的人设铁定要崩。 开头一段写得不太顺，习惯性从床头柜拿果粒橙喝。 结果没了，冰箱里也没了。 还好他机智，自打发现那条鱼是果粒橙鲸吞兽，每次都会先藏两瓶到床底下。 掏出存货猛灌一口，还没写两百个字，收到小鱼儿的消息。 【小鱼儿】：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你刚才是在冒泡吗？”王洋被逗笑了，笔记本往床上一丢，先想法安慰不高兴又嘴硬的小鱼儿。 他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她了，明明昨天还聊得好好的。 想来想去，先道歉再说！ 【啊大海】：对不起，我错了。 【小鱼儿】：说你错了？ 【啊大海】：没有。 【小鱼儿】：那你哪儿错了？ 王洋什么都没做，当然不可能有错。 但对方说有，那肯定就有！ 他猜测和微博粉丝留言有关，也在怪他没有让梁静鱼参加活动。 【啊大海】：梁静鱼不肯露面我也没办法，不说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努力，我每天都在劝她多跟粉丝沟通，但你猜她怎么说？ 【啊大海】：她说《隐形的翅膀》爆火我的功劳最大，这段时间我最辛苦，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要再操心粉丝的事了，过一阵会亲自给大家发福利！ 【啊大海】：你说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总不能再逼她吧？ 王洋丝毫没有撒谎的罪恶感，把一切责任都推给造化，都怪爱骑马的空姐太迷人！ 随后又补充道。 【啊大海】：我说的都是实话。 结果等到瞌睡都来了，小鱼儿还是没有回复。 小说也不高兴写，直接躺平睡午觉。 他对私人物品很敏感，刚躺下就觉得不对劲，枕头上除了惯用洗发水香，怎么还有股别的味道？ 凑近细闻，几乎是贴着鼻子。 淡淡的，挺香… …… …… 王洋没能如愿让梁静鱼穿丝袜，给广大粉丝们送一波福利，导致微博上骂他的声音越来越响。 当然，这都是喜欢梁静鱼的表现。 王洋无奈之余没有放过这个热度，在梁静鱼没有反对的情况下，将她的部分信息在网上创建词条，还将她在婚礼上的照片发到微博，并且声称再过一阵会有惊喜福利。 这样总算安抚住狂热的粉丝们。 刚度过一个还算清闲的夜晚，第二天一早电话又接连响起。 他依然只理会了酷歌杨谦。 “奇迹！” “王总，奇迹啊！” “《隐形的翅膀》再次起飞，现在销量突破280w了！” 昨天销量才刚刚突破200w，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到了280w？ “说清楚！”王洋身板坐直只惊不喜，首先想到是系统出了问题，或者是酷歌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在搞操控数据这种蠢事。 这很可能影响到《隐形的翅膀》入选金曲！ “你看了微博就全明白了。”杨谦真是高兴坏了，说完居然先挂断了电话。 王洋立刻打开微博。 都不用刻意搜索答案，光看头条就差不多明白了。 昨天夜里，张仲谋发了条微博长文—— “亲爱的，送你一双隐形的翅膀，带你飞，飞过绝望！” 张导先是怒撒一波狗粮，随后谈起前阵子超火的“连翅膀都不给我买，还说什么爱我”梗，调侃自己年纪大反应慢，请大家见谅！ 最后附上某个链接。 跟随链接进去，是酷狗《隐形的翅膀》套餐荣耀榜，展示被赠送翅膀最多的十名用户。 从荣耀榜出来到昨天，一直都是唐婉灵高居榜首。 收到翅膀数高达7w+。 然而现在榜首换人了，翅膀数比唐婉灵多了一个零，达到恐怖的70w+！ no.1杨瑜。 杨瑜，著名音乐人，外界对她另一个身份更加熟悉—— 张仲谋的老婆！ 关注张导微博的人何其多，谁又不知他“宠妻狂魔”的大名，所以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各路人士争相给杨瑜送《隐形的翅膀》。 这影响力，王洋佩服！ 杨瑜登顶翅膀荣耀榜，估计唐婉灵最高兴，她恨不得立马摘掉榜首这顶“耻辱”的高帽。 她今天也发了条微博—— 今天天气真好！ 【图片】 （随便对着阳台外的树和阳光拍的。） 王洋彻底高兴了。 有张导的微博，《隐形的翅膀》必定还会再飞一阵！ “嘟嘟嘟…” 又有电话进来，是个陌生号码，今天早上打了十多次。 他高兴，随手就接了：“喂，哪位？” “我是张仲谋。” 0019 看午夜场 “我是张仲谋。”电话那头，成熟男人的声音很温和。 骗子不会这样说话。 可张仲谋怎么会亲自联系我…王洋又以为是找唐婉灵谈工作，毕竟她刚换经纪人没多久，很多人都存的是他的号码。 “不，我找你是私事。” 张导现在完全没有那天，让整个璀璨点头哈腰的神气，语气带着恳求，“我爱人想见见梁静鱼。” 杨瑜也是音乐人，想找梁静鱼交流倒能理解。 这绝对是好事。 王洋没有立刻摇变舔狗，尽好经纪人的职责回复道：“这我要问问她本人的意思。” “好，可以的话，请她周日晚上来我家做客。” “谢谢你。” “我爱人真的很想见见她。”张导的声音更像个老父亲，毫不掩饰心中的期望。 “好。” 王洋挂断了电话，直接把原话转达给梁静鱼。 “能不去吗？”不愧是梁静鱼，大导演的面子都不是很想给，不过能带着商量的语气，让人有些惊讶。 既然对方都说是私事，那王洋也不好随便建议。 “你自己决定吧。” 梁静鱼认真思考了大约一分钟，终于做出决定：“你定吧。” “那去吧，没有坏处。” “嗯。” 事情定下来了，后天带梁静鱼去张仲谋家。 午后，酷歌杨谦又来送钱。 这次是支付当月的销售分成，本来应该是下个月今天才发放，不过以《隐形的翅膀》的成绩和王洋如今的牌面，酷歌自然愿意主动改改规矩。 王洋仔细核对后，发现分毫不差。 他凭经纪人和词曲两个身份共到手70多万，梁静鱼共到手120多万。 “一首歌，半个来月，哈哈哈…”王洋做账的时候一直在笑，可一对比那条咸鱼，突然就不想努力了。 她都做了啥？ 花了一天时间，到录音室唱一首歌，然后在家里宅了半个月！ “120万呐！” 他扣掉两人共同的开销，又留了一部分备用金，剩下的全都转到梁静鱼账上。本来还要拿出一笔答谢飘哥和郝萌，因为陈鹏飞答应报销，也就省下了。 梁静鱼拿到一大叠账单，直挠头。 账目实在太清楚详细了，连买个包子都有记录，能有的收据一张不少，相比之前经纪人的总账高低立判。 看到最后的收入数目后，她笑了，也有同样的疑问… 我都做了啥？ 怎么赚了这么多钱！ 王洋也真心替她高兴，十分认真地说：“取得这么棒的成绩，当然是因为你歌唱得好，但是倪宗盛大师的词曲也很关键！可你光知道他的词曲水平超高，其实他的臭脾气才是超神！” “唉，非常难伺候。” 梁静鱼静静望着满脸为难和委屈的男人，想笑又不敢笑。 他要说什么，大概也猜到了… “还好我跟他关系非常好，说来也真是奇怪得很，大师就喜欢和我做朋友，大概是看我性格好人品好吧…”王洋本来说得很带劲，可被梁静鱼似笑非笑看着，莫名有些心虚，只好说三分正事。 “我打算明天亲自去拜访大师，一是表达感谢，二是请她再给你写首歌。” “你觉得呢？” “嗯。”梁静鱼很惊讶也很期待，继续听他装。 “那好，就这么定了。”王洋可以名正言顺翘班很高兴，表面上却有些为难，“为了工作，也只好让女朋友再等等，本来说好周末一起吃饭的…” “你不用内疚，这是我个人的决定。” “唉…” “还是要跟她说清楚，其实我是非常在乎她的。”王洋扬扬手机，很自然地进房间发微信。 【啊大海】：明天晚上一起看电影？ 【啊大海】：我连大作家的宴会都推掉了，就想好好陪你看场电影，你不会拒绝吧？ 梁静鱼很自然地就要答应，可刚编辑好消息又犹豫了… 他又在撒谎，为什么非要骗人呢？ 骗子最讨厌！ 心底的防线转瞬就坍塌，她是不太聪明，但谁对自己好还是能感觉出来，明白那家伙只是喜欢装而已。 能写出那么棒的歌，肯定不是坏人！ …… …… 小鱼儿同意了，明天陪王洋看电影，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王洋早就计划好了，要看肯定是午夜场，那样可以光明正大送她回家，然后找机会上楼喝水，走的时候意外发现车胎被扎，大半夜上哪儿去修呢，又打不到车… 她总不至于让人家留宿街头吧？ 那就在沙发上过一夜吧。 “简直完美。”王洋佩服自己的机智，掏出手机订票。 为难在于，看哪种类型的。 首先想到是恐怖片，直接吓得女孩子扑在怀里那种。 可这样意图会不会太明显？ 主要他胆子也不大，萧瑜又不是一般的女孩，要是他先被吓到怎么办？ 王洋犹豫了下，还是把票都买光了。 接着又盯上另外一部爱情狗血剧，女孩看了准哭得稀里哗啦那种。 这本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惜里面亲热镜头并不多，让人看着没什么代入感，只能做为一个备选。 同样包场！ 因为不是十一这种大档期，操作起来挺容易。 最后他又包场了一部电影。 这部是浪漫甜蜜的青春爱情剧，最为温柔，但以小鱼儿傲娇冰冷的性格，估计不一定会喜欢。 三部电影具体看哪场，要见了小鱼儿再决定。 王洋和她总共就见了一面，几乎全部交流都是靠微信，坦白说还不能完全把握她的性格。 但有一点非常确定。 他是真喜欢这女孩！ 她除了超级漂亮以外，性格非常直爽，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即便偶尔闹情绪也是大大方方的。 不像唐婉灵。 为她付出那么多，连声谢谢都没有，分手还搞得阴阳怪气。 “高高兴兴的，提她做什么？”王洋收回心思，发消息通知小鱼儿。 【啊大海】：我选了部非常棒的电影，观众看完都给了五星好评，可惜电影票非常抢手，网上早就卖光了。 【啊大海】：不过你放心。 【啊大海】：电影院老板是我朋友，他答应午夜加播，只给我们两个人看！ 【啊大海】：明天晚上，不见不散。 0020 我是你花哥哥 两人约定明晚见。 王洋还想让她早点出来，一起逛逛街，可一直没等到回复。 根据聊天的经验，这就表示拒绝了。 王洋也不沮丧，毕竟双方聊得来，还能一起看电影，证明关系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而且侧面说明，她不是随便的女孩，更不是张口买买买的拜金。 为了迎合这段感情，他当晚就把小说切了。 因为小鱼儿那么正经的女孩，肯定不想看到男朋友写小皇文，虽然不得不承认他写得非常有味道。 为此，他发了最后一个单章—— “公司上市太忙，所以就此完结。” 这下书友们彻底怒了，底下的评论蹭蹭蹭上涨。 “花狗贼，纳命来！” “还我小花！” “祝你早生柜子！” “祝你前途无。” “……” “骗子！” 王洋刷到一条‘骗子’，莫名还有点亲切，点了个赞后关掉评论。 《那些年》草草完结，最愤怒的应该是郝萌。 不过等到很晚，都不见微信上，大眼萌妹发消息过来骂人。 他主动发消息过去解释，结果好友已删！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她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真生气了。 王洋还想找她取取经，商量应该送什么礼物给小鱼儿呢。 按说小鱼儿是飘嫂闺蜜，应该找飘嫂这个介绍人才对，可人家做生意很忙，又住在隔壁大区，实在不太方便。关键两人关系还没确定，要是以后真没成事，反倒影响飘嫂和闺蜜的关系，那可就愧疚大了。 他是个很注重感情的人。 目前来说，更看重和飘哥飘嫂的关系。 所以连平时聊天，都没有主动提过与萧瑜的进展。 在疼嫂子上，他是认真的！ 他很快就后悔切书太草率，人家好歹是责编，也有相同的爱好，总该打个招呼才对。 于是决定，明天先去找郝萌。 除了讲清楚切书的原因，还要当面请教泡妹技巧，并答谢帮梁静鱼推歌。 顺便… 看看这个萌妹到底多大。 …… …… 周六早上。 郝萌心情很糟糕。 因为租的房子离公司挺远，早上又错过了第一班地铁，没吃早餐就往公司赶，结果还是迟到了。 不光要扣钱，还要扣操行。 气喘吁吁刚进办公室，主编又来找麻烦。 “花无缺什么情况，《那些年》成绩这么好，怎么说完结就完结？” “不知道？” “底下的作者完结都不知道，你这个责编怎么当的？” “你就指着这本书恰饭呢！” “上点心吧，妹妹！” 郝萌揉揉鼻子，当着主编的面，强忍着没哭出来。 等人走后，眼泪再也管不住。 她年纪小入行浅，以前没少挨骂，但都没有今天这么伤心。 都怪花无缺！ 她性格乖顺，跟同事和手下作者关系都不错，自认跟花无缺也算聊得来。 可万万没想到，连招呼都不打，他就把自己抛弃了！ “呜，呜，呜…”同事大哥大姐都过来安慰，郝萌又抽噎了一阵，总算止住了眼泪。 可心里还是难受。 呆呆坐在位置上，一点审稿的心思也没有。 她可不想带着情绪，把别人用心写出来的东西，给错判了。 发了好一阵呆，瞥见主编又朝这边走来，才胡乱按着键盘假装工作。 这时，恍惚听到有人念起她的名字。 咚咚咚—— “请问，郝萌在吗？”王洋望着办公室几十颗脑袋，实在找不到目标，只好敲门又问一遍。 今天他的打扮和婚礼上梁静鱼挺像。 两只袖口微卷的白衬衣，藏青色的修身牛仔裤，棕色的小皮鞋。加上一米八的个头，一头亮黑的短发，白嫩精修的脸，看上去特别帅气。 因上楼时被学生妹纠缠不过，手里还有一大束红艳的玫瑰。 其他人自然以为他是要表白什么的，于是把目光转向靠窗的一个办公位，都心甘情愿吃一顿香喷喷的狗粮。 突然被大家齐齐看着，郝萌整个人很懵。 自知除了胸大其他条件都不算出众，怎么可能有陌生帅哥上门表白，关键还当着这么多人面？ 而且，那束玫瑰也太大了吧… “萌萌，快去啊！” “去啊！” 邻桌的女同事见她傻愣着，真是恨不得自己上。 “不，不是我。”郝萌还是不敢相信，认为一定是对方搞错了。 她想当无事发生。 可眼角瞥到，门口的大帅哥过来了，真的过来了… 他说话了，声音很温柔。 “对不起。” “昨天是我做得不对。” “这束花送给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具体又是什么情况，可郝萌还是站了起来，想着如果真有这么帅的男人给自己道歉，肯定当场就会原谅。 于是，本能地伸手去接那一大束玫瑰。 可主编一个眼神，让手又缩了回来。 王洋知道大家误会了，赶紧把玫瑰塞给郝萌贴耳轻声解释。 “我在外边等你，有话要对你说。”由于他比郝萌高一个头，要弯着腰才能贴近耳朵，让人误以为是亲了她一口。 也怪郝萌脸皮薄，当真就面颊通红。 这下，没亲也是亲了！ “哇偶~” “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 “请客！” “发糖！” “……” 他刚离开办公室，身后就传来一阵山呼海啸。 紧跟着，郝萌双手捂耳，晃动胸前两颗大柚子，急匆匆向门外跑来。 给王洋第一印象是不诚实！ 因为，那有容乃大的模样，怎么可能才d+？ 她其他方面都还不错，是难得一见的微胖型美女，特别是圆溜溜的脸蛋，让人总想去掐一下。 “你…你是谁？”她怯怯地开口，明明很想却不敢盯着王洋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洋被可爱的模样迷住，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你收了我的玫瑰花，现在必须跟我走！” “是你强塞给我的。”郝萌嘴巴嘟嘟挺委屈，怀疑对方在开她的玩笑。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的帅哥，就是害她难过一上午的花大大。 在她的想象中。 花无缺是个事业有成的中年大叔，否则写不出那么有味道的小说，也不会任性把能赚钱的书突然完结，更不会特地买玫瑰上门，向她一个小小的责编道歉。 “不说，我走了？”她迫切想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拿她开玩笑，结果明明装得很强硬，语气却绵软无力。 接着， 高大的帅哥又把腰弯下，凑到她又烫又红的耳边轻轻说： “我是你花哥哥。” 0021 我要写武侠小说 “你…你是花无缺？” “如假包换。” 郝萌在对方脸上没找到撒谎的痕迹，她当然幻想过对方会上门道歉，但当幻想成真时，眼泪又把持不住了:“库…库…库……” 感动，委屈！ 既然这么在乎人家，为什么要伤人家的心？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她哭得非常伤心，比早先挨骂厉害得多，眼泪鼻涕混杂在一起，直顺着圆润的下巴流落。 王洋看得很是心疼。 暗骂自己是个大混蛋，居然让这么可爱的女孩伤心欲绝！ 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也不愿意在一旁干着急，于是没多想，伸手把郝萌的脑袋贴在胸口上。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 “不哭了哈。”王洋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断开口安慰，但好像没多大效果，郝萌反而哭得更伤心。 他能清楚感受到，胸口不断传来温热。 而且那里的衬衣被打湿，紧贴着身子痒一阵凉一阵，偶尔还有条冰冷的毛毛虫，沿着肚皮往下滑。 他本能地想往后躲。 结果刚一抗拒，身子就被两条胳膊死死缠住，无法动弹。 郝萌这样抱着王洋哭了好一阵，直到被顶得一哆嗦，才气鼓鼓松手:“你…你坏死了！” 还猛推一把，险些让王洋撞到护栏杆。 “是你逼我的。”王洋真心冤枉，见对方总算没有再哭，双手挡在身前挑逗道，“你如果再哭，我会更坏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郝萌抹着眼泪，盯着对方胸膛那一大片污渍，抽噎着狠自己不争气… 应该生气才对，怎么心窝还暖洋洋的？ 当对方递来纸巾时，她的火气基本消了，但没有伸手去接，就很想把他的名牌衬衣再弄脏些。 于是，又把头贴在另一边胸口，来来回回磨蹭。 很开心，他没有闪躲。 这一幕正巧被出门吃午饭的其他编辑撞见，他们都毫不掩饰眼里的羡慕，笑着自觉放轻脚步安静走开。 郝萌等人都走后，才好意思把脸抬起来，跑回位置上补妆。 王洋见她情绪稳定下来，靠在办公桌上，正式解释：“我之所以草草把《那些年》完结，是因为有更棒的思路，有信心写出成绩更好的小说！” 这是实话。 他闲暇之余仔细了解过蓝星小说史，发现有一个题材最为薄弱，至今都没有特别出彩的作品—— 武侠！ 而在地球，金庸古龙等大师，曾创建过一个辉煌的武侠时代。 如果把他们的作品传播到蓝星，肯定会给不少作家极大的启迪，而作品本身的成绩完全不用担忧，绝对都是现象级！ 除了文化传播，王洋也有私心。 想等经纪人合同到期后专职写小说，这样就能每天去坐小鱼儿的飞机，她去哪儿就跟着去哪儿，顺便还能游览各个城市的风景名胜。 郝萌见对方诚心在谈工作，一上午的阴霾彻底扫空，并立刻进入编辑的角色，但得知他部分想法后并不支持：“我相信你有能力写全题材，可为什么非要写最冷门的武侠？” 王洋知道对方是在替他着想，耐心解释：“你放心吧，我敢保证，下本书成绩比《那些年》好十倍！” 听他这么一说，郝萌竟真的相信了。 虽然不太清楚信心的来源，但看着那张英俊认真的脸，就觉得人家真有这个实力！ 她低头想了想，转而有些失落。 编辑的职责是辅助作者，共同写出高水平的作品，可她对武侠非常陌生，对写作几乎没有帮助，所以继续当花大的责编没有意义。 王洋看出她的心思，笑着安慰：“别担心，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你…你在说什么呀？”郝萌赶紧转过椅背，不敢正面对着他，可心里却暖得很。 “我说，我的责编只能是你！”王洋心想作品都是现成的，换谁来当责编都一样，况且那些经典根本不用改。怕对方不相信，他继续严肃地说： “而且我的新书还有你的戏份呢，你可是女主角之一。” 郝萌背对着他摇头，还把耳朵捂起来，表示不要再骗小姑娘。 王洋只好多说些剧情：“她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深受同门师姐妹的喜爱。可某天不幸被采花大盗盯上了，好在男主拼死英雄救美，自那以后就对他芳心暗许。等到大结局她可就厉害了，成了五大门派唯一的女掌门！” “漂亮、善良、出色，是不是跟你很像？” “那，后来她和男主在一起吗？”郝萌听得煞有介事，关心的重点还是这个。 “没有。” “为什么？” “她是尼姑，哈哈哈哈…” “你坏死了，哼！” 好歹她是又活泼了，王洋不顾她反抗，手指捏着她的袖子往外拽：“走，吃饭去，生气消耗挺的。” 咦，怎么这话听上去有些耳熟？ 他突然想到梁静鱼，没有他这个经纪人，估计又在吃外卖吧。 * 崭新的宝马副驾驶上。 郝萌还在回味这个梦幻般的上午。 望着那件脏兮兮，与花大气质形象极不匹配的衬衣，她心生歉意，虽然知道不便宜，还是咬牙准备赔偿：“待会，我赔你件衬衣吧。” “不用，洗洗就好。”王洋认真开着车，并不在意。 越是这样，郝萌越内疚。 于是掏出纸巾，探着身子去擦衬衣上面的污渍，由于系着安全带，胸前分裂得特别明显。 王洋只无意瞄了一眼，脚就不听使唤猛踩油门。 他很想告诉她不必这样，但要专心开车只好忍了，意识到车速太快后，刚巧前面突然亮起红灯，结果紧急刹车！ 呲—— 郝萌没坐稳，整个脸直接砸下来，又被狠狠顶了一下。 “你混蛋！”郝萌又羞又怒，指甲狠狠掐了王洋大腿内侧一下，把脸转向窗外直喘粗气。 “嘶，啊…” 王洋疼得厉害，但真是无辜的啊！ 0022 白丝小鱼儿来了 今天周六，市中心的商场很热闹。 王洋担心郝萌跟丢了，每走一段都要回头看看，这萌妹上了两次当，现在都不敢靠近两米以内了，连吃饭的时候都要隔开位置坐，简直跟防贼似的。 好在她请了半天假，有足够的时间修复关系。 他只给自己买了件新衬衣，随后就一直在各大女士用品店转悠。 碰见合适的，说买就买，一买就是四份！ 三份分别要送给小鱼儿、飘嫂和郝萌，另外一份则是给梁静鱼。她那人大半个月都不出门，别说衣服化妆品了，连日用品都不知道买。 明天要见张导，做为经纪人肯定要帮她张罗。 郝萌盯着他买的东西，样样都喜欢，但看着都肉疼，因为价格实在不便宜。得知自己也有份后，她说什么也不肯收下。 “拿着啊，又不让你掏钱！” “上次你帮我推歌，不是还欠你几百万字吗，这些就当做补偿吧。” “不拿？” “真不拿？” “难道还想让我，字债肉偿？”王洋看得出她不是假客气，很有耐心地劝说，就差说可以报销了。 终于，郝萌收下了，谢得很诚恳。 王洋总算放心了，盯着大包小包粗略核算，发现四个人这么多东西才花三五万块钱。 这哪够答谢倪宗盛大师？ 继续买！ 把东西搬上车，他就带着郝萌去到化妆品区。 这方面，他是真不懂。 以前是帮唐婉灵买过不少，但她都喜欢画浓妆，不适合眼下四个女孩子。 “你自己挑吧，这方面我真不懂。” 郝萌知道对方没有假惺惺的意思，当真走到柜台边上挑选，打算随便挑个几百块钱的东西得了。 店员是个年轻的女士，颇有看人识人的本事。 她看出虽然女孩子穿得普通，但旁边的帅哥全是品牌，手里还有宝马车的钥匙，先前也看到两人拎包的场景。 所以推荐几款高档品，还贴心让女孩子试用。 郝萌都挺喜欢，但一看价签，突然就不喜欢了。 “我再看看别的。” “这个不适合我。” 店员正准备收起来，王洋突然开口：“等等，刚那香水让我再闻闻。” 他隐隐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好像梁静鱼用的就是这种，还和枕头上的味道挺像…对啊，为什么枕头上会有这个味道？ “嗯，就是它！” 王洋很满意，郝萌却着急，不断暗示看价签：“这款是挺好，但价格不合适，另外一款香味差不多，但价格要合理得多。” 说着，让店员拿出另外一款。 王洋拿起仔细闻，认定梁静鱼用的就是这款！ “嗯，这个最好，多少钱一瓶？” 店员的失望没有表现出来，亲切说道：“199。” “这个199，刚那个19999，也差得不多嘛，才两个零。”王洋当即决定，“帮我拿四瓶19999的，分开装！” “好的。” “先生您对女朋友真好。” 郝萌知道自己也有份，彻底震惊，这瓶小东西要顶三个月工资呢！ 他怎么舍得？ 王洋随后又买了一大堆零食，让郝萌带回去给同事吃，并赶在下班前把她送回公司。因为东西实在太多，本来是想直接送到她家，结果被怀疑有不良居心惨遭拒绝。 郝萌从窗户望下去，目送红色的宝马离开，暗下决心—— 立刻恶补武侠小说知识，帮花大新书取得好成绩！ …… …… 离午夜还早，王洋没有闲着。 先是去宾馆又洗遍澡，再到理发店精修头发，然后从八点多就开始在电影院门口等待，并在脑中反复模拟见面后的细节，以免有哪里出现纰漏。 等待很煎熬。 终于等到小鱼儿发消息说，马上到门口！ 大概是王洋包了三场电影的原因，大门口多是出去的人，进来的特别少，于是就站在吧台那里等。 坦白说，他是怕认错人才没有到门口。 然而，他多虑了。 小鱼儿刚到门口，他就一眼了认出来。 那气质， 那身材， 完美到无可挑剔。 她的黑亮长发还是披散着，看上去却一点都不零乱，上身是一尘不染亮白的衬衣，下口都塞进淡蓝色的百褶裙里，让人一时间找不到腰。 下面打底连裤白丝袜最是销魂，把两条细长的美腿尽显无余。 再搭配一双棕色的圆头靴，彻底把王洋看呆了，唯一的缺点，也是致命的缺点—— 又她娘的戴着严实的黑色口罩！ 另外，她好像长高了？ 王洋心跳得很快，这种感觉和郝萌促生理不同，只想站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以致她到了跟前，都还没有反应。 “看够了吗？”小鱼儿声音不像第一次那么冷，好像是感冒了，听上去有点沙哑。 “你这么美，让我怎么看得够？” 小鱼儿眼睛微微一楞，正要说话，一群孩子突然围了过来。 “姐姐，姐姐，你真漂亮！” “哥哥，哥哥，买束花送给她吧！”他们手里都有一束白色的海芋，眼神里充满期待。 王洋会意。 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零钱，一束一束买下，让他们亲手交到美女姐姐手中。 “谢谢哥哥。” “你女朋友真漂亮！” “你真帅！” “……” “谢谢哥哥，祝…祝你们……”轮到小胖子时有点拉胯，想了一阵才继续说，“祝你们白头到老！” “错了，错了，不是这样说的。” “真笨。” 其他孩子都在怪他，搞得王洋非常尴尬。 “噗嗤…”小鱼儿手背微微贴嘴，很配合地把花都收下，“谢谢，谢谢你们。” 王洋摆摆手，让他们赶紧滚蛋。 因为花实在太多，伸手想帮小鱼儿拿一些，结果她身子一侧躲开了。 “这些都是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想帮你先拿一拿吗？” “噢。”小鱼儿可算同意了，不过是一股脑统统塞给王洋，眼里的意思是好好拿着，弄丢了要赔！ 这苦差事，王洋认了。 谁让自己非要搞这么一出呢？ 默默抱着一大堆海芋，跟着小鱼儿进了电梯，他总觉得有些委屈…大晚上找这些孩子容易吗，虽然他们演技是差了些，可这份心意是好的呀。 小鱼儿透过电梯里的镜子，注意到王洋脸上的一抹不悦。 她什么也没说。 转过身抢走了一部分花束。 王洋一下就开心了：“不用，不用，我拿得动，嘿嘿！” 小鱼儿隔着口罩的嘴角微微翘起，没有改变主意，执意把一部分花紧紧抱在怀里，继续透过镜子看憨笑的傻瓜。 0023 看电影(上) 午夜电影院，人还是很多。 小鱼儿想找个位置坐坐都没有，只能捧着花在过道里站着，因为鞋里垫了不少东西，才站了一会儿就脚不舒服。 王洋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先是把她手里的花都拿过来，然后指着那边舒适的靠椅说：“到那边坐吧，那个人挺好沟通的样子，应该愿意为美女让座。” “不用。”小鱼儿嘴硬，不想麻烦人家。 王洋没再坚持，只是看了那个人一眼。 然后那人就主动走过来，非常诚心的邀请：“帅哥，让你的女朋友到那边坐吧，她站着让人心疼。” “那真是谢谢你了。” “谢谢。”小鱼儿看了王洋一眼，可惜看不出名堂。 一旁站着等的人不少，看到这一幕都有些糊涂，心想真有这么好心的人？ 王洋等她坐下后，说要去卫生间一趟。 然后，直奔取票口。 他也是才想起，电影就要开场了，可包场也要取票啊！ 展示二维码后，窗口开始出票，一张，两张，三张……一长串小票直往外冒，根本停不下来。 “先生，不好意思，机器出问题了，我马上叫人来修。”工作人员误以为是系统故障，连忙过来解释。 毕竟哪个正常人，会买这么多张电影票？ 那数量，少说也有几十张。 “机器没有问题，你忙你的。”王洋之前说是老板加的专场，怕被小鱼儿发现，所以声音不大。 结果工作人员没听见，直接用耳麦在广播上讲话。 “维修部马上派人来1号取票机。” “大家请注意，1号取票机系统故障，需要取票购票的朋友，请到其他取票机操办。”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1号机出了问题。 他们都围过来看热闹，被唰唰唰不停出票的奇观给逗乐了。 王洋心虚，想要开溜。 可还没迈开腿，小鱼儿已优雅蹲在地上，拿起一长串小票细看。 “这就是你说的专场？” “咳。”王洋清清嗓子，一脸尬笑坦白，“只要能和你单独看电影，专不专场无所谓。” 小鱼儿又气又笑，楞了一眼，站起来向工作人员解释。 “噢。” “噢，是这样啊。” 他明白了，又通过广播讲：“1号取票机没有问题，刚才是个误会，是有客人把整场的票都买了。” “先生，请收好您的票，现在可以进去了。” “还进去不了。”王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对着小鱼儿的眼睛，没好意思明说。 “怎么了？” “我还包了两场。” “您是说，您一个人把三场电影的票都买了？” “嗯。” 话音刚落，出票口又开始疯狂唰唰唰疯狂出票。 “噗呲…”工作人员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当众嗤笑，觉得这位帅哥实在太可爱了。 “哇！” “好多啊。” 旁边的人更是看呆了，都没见过这种奇葩的壮观。 小鱼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蹲着帮工作人员一张张叠好小票，每叠一张心就暖一下。 她已经明白过来。 从刚进门的一群献花小孩，到热心让座的陌生人，都是爱装的家伙精心策划的。怎么也想不到，为了看这场电影，他能搞出这么多花样，关键样样都还合她心意。 虽然她没表现出生气，王洋还是陪着蹲下解释：“我不知道你喜欢哪种电影，所以才这样做的，你不会不高兴吧？” “浪费。”小鱼儿没有正面回答，但听口气是高兴的。 她足足蹲了十分钟，才盼到窗口停住吐票，等看到三场电影的名字后，最终选择看青春甜蜜的爱情剧。 王洋见她还算配合，也没坚持要看恐怖片。 这时一对年轻的情侣过来，请求道：“你好，能不能卖我们两张票，我们都很想看这场电影，求求你了？” “好。” “不行！”王洋态度难得强硬，对于小鱼儿撕票给别人的行为很不满。 做这么多为了什么，不就想单独陪她吗？ 这个要求过分吗？ 他对爱情是自私的，因不愿跟她发生争执，便走到边上抱着胳膊生闷气。 “数。”小鱼儿走过来，把票都递给他。 “数什么？” “少不少。”她的眼神很认真，更像是赌气一方。 王洋接过厚厚三沓电影票，一时没明白意思，当看到是那部恐怖片有撕裂的痕迹，瞬间高兴了：“呵呵，送两张电影票有什么大不了，我才不会介意呢，你这是做什么呀？” “你看我像小气的人吗？” 为了证明给她看，他把剩余两部的票都给了工作人员。 随后广播再次响起：“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有位客人送了两百多张电影票，需要的朋友可以过来免费领取。” 正好赶上前一时段电影散场，检票口很快被围得满满的。 领到免费票的人，都非常开心。 “这部电影我早就想看了，本来是昨天准备订票的，可哪知道上个厕所回来，票都全卖光了！”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是这位帅哥在给女朋友包场。” “嚯嚯。” “谢谢帅哥，你女朋友真漂亮！” “祝你们幸福。” “……” “谢谢，谢谢，嘿嘿嘿嘿……”王洋暗叹不花钱的演员就是专业，每送走一张票笑声就要更大些，仿佛送走的不是电影票，而是喜糖和喜帖。 这电影还没开场，已经满满都是幸福。 小鱼儿也帮着送票，心里美滋滋的，可眼神还是冷冰冰。 “你笑什么？” “嘿嘿…他们夸你漂亮。” “夸我你笑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啊？”领票的美女率先惊讶，有些不敢相信，“还不是女朋友就包三场电影了，哇！” “好羡慕啊。” “要是谁这样对我，巴不得明天就嫁了！” “哈哈哈。” “他真的好帅啊。”他们这才注意到，青年除了出手阔绰，还是个大帅哥，再看看颜值满分的美女，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梁静鱼隔着口罩笑了。 这还是第一次，不是因为别人爱听她的歌，而笑得那么开心。 “帅哥，美女，请你们喝饮料。”有人不忍白白捡便宜，热情送上两大杯可乐。 哪知两人齐声拒绝： “她/他喜欢喝果粒橙。” “嘿嘿。” 小鱼儿瞪了眼傻笑的王洋，把头偏向另一边，两颗耳垂又烫又红。 0024 看电影(下) “那真是遗憾得很，电影院只有瓶装的果粒橙，但不适合看电影喝。” 可王洋笃定说：“有！” “嗯？”当他端着两大杯插吸管的饮料回来时，小鱼儿很好奇，不相信他连这个都能提前准备。 费劲将吸管塞到口罩后的嘴里，她尝了一口，疑惑更加浓重。 他是怎么办到的？ 其实很简单，只要出整杯饮料的钱，让服务生给果粒橙换个包装就好。 王洋不敢太得意，反而装作很轻松，斗胆先往放映厅走。半回头瞥见小鱼儿跟在身后，还把脚步加快些，幻想着她会跑上来追问… 为什么呀，你怎么这么能啊？ 嘿嘿。 只可惜，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儿，等坐到空荡荡的放映厅正中央位置，还是没有兴致追问。 灯光熄灭，电影开始。 这部青春爱情剧时长两个多小时，讲述一对相识相伴几十年的男女，从中学到工作一直互相依靠，尝尽人间滋味后终成眷属。 故事较为平淡，胜在贴切现实。 王洋坐在小鱼儿旁边，当然没有心思看电影，而是尽量把身子往后仰，到她不容易看到的程度。 手试探着悄悄搭到她的椅背上，然后假装紧盯大荧幕。 等小鱼儿被搂住脖子时，这样就可以撇清关系。 然而，等到男女主初中毕业，她还是没有靠过来，始终直挺挺坐着看得入神。 王洋喝口果粒橙压压惊，转而盯上那碍眼的口罩：“刚我听你嗓子有点沙哑，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你别不在意，听好多医学专家说，口罩戴久了会影响呼吸，搞不好会生出毛病的。” “我不会。”小鱼儿语气生硬，赶紧把口罩提了提，很怕被发现不是萧瑜。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当成另一个人，但这种感情真的很美妙，有捧不下的鲜花，有甜到腻的果粒橙，有陌生人主动让座，还能在大周末看专场电影。 正如那些羡慕的女孩所说，这种待遇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她很担忧… 随着口罩摘掉，一切美好也会随之而去吧？ 梁静鱼不敢继续再想，紧张得抓起把手上的果粒橙猛灌。 “咕，咕，咕……” “喝慢点。”王洋见她喝得那么享受，自己又不是小气鬼，没好意思提醒她拿错杯子了。 等自己的杯子回归原位，他紧紧拿起双手捧着。 凑到鼻子边，先细细闻一闻。 再用舌头舔一舔，最后才美美吮吸一小口。 真好喝！ 当他再看向大荧幕时，男女主已经进入大学，在校外过起同居生活。 至此，亲热镜头开始密集。 哪怕是很平常的接吻，小鱼儿也要低头喝口果粒橙转移视线，羞羞的样子让王洋想起，初看成人电影时十指捂脸的场景。 “他们真恩爱。”王洋微微暗示，已做好奉献初吻的准备。 不知道小鱼儿是不懂，还是装作不懂，直到男女主生完二胎，都没有做过任何回应。 灯光亮起，电影散场。 王洋都没抱希望时，小鱼儿突然主动提出： “送我回家吧。” …… …… 凌晨两点多。 王洋开车送小鱼儿回某高档小区。 原本只有十几分钟路程，结果开了一个小时，距到达目的地还要半个钟头。 小鱼儿刚上车就靠在副座椅背上，脸朝他睡着了。 微微的喘息，起伏的胸脯，偶尔晃动的眼珠…无不让他看得入迷，连被非机动车道的小电驴甩在身后，也没有加力踩油门的打算。 意识到又错过一个转弯路口，他提醒自己抓紧时间。 于是把手伸到车窗外感受风向。 弄清楚后，单单打开左侧后座的窗户，让并不太冷的晚风吹进来，精准掀开小鱼儿右脸上的头发。 王洋如愿，看清她的四分之一脸。 白！ 嫩！ 比梁静鱼还要白，还要水嫩，他忍不住就伸手要去刮一下。 伸到一半，小鱼儿醒了。 两只大眼睛中没有刚醒的迷茫，明澈得有些阴冷，让王洋脑中闪过梁静鱼晃水果刀的样子。 他手一抖，停顿两秒。 迅速在涩郎和暖男间做出选择，机智地继续伸手，平静道：“别动，口罩上有灰。” 掐一掐，又用指背擦一擦。 算是摸到脸了。 然后若无其事看向前方，继续开车。 余光里，小鱼儿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还在死死盯着。 王洋心跳加快，只能持续绷着。 可实在蚌埠住呀！ 小鱼儿的戒心太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光是眼神都能叫人心里发虚。 “咳…” “刚睡醒听听音乐，对身体好。”王洋只能胡诌，放首歌转移话题，“你最喜欢的《隐形的翅膀》。” 歌是继续播放，已经到了尾声。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梁静鱼唱得真好，可惜她的好作品不多…”王洋等小鱼儿眼神柔和下来，继续说，“你喜欢哪种歌，我打算再写一首，让她唱给你听？” “都行。” 梁静鱼习惯这么回答，为了掩饰立刻补充问：“你觉得哪种歌更适合她，或者她是怎样一个人？” 邋遢，散漫，冰冷！ 王洋首先想到这些，可立马又全部推翻。 她人漂亮，歌唱得好，除了高兴会乱弹琴扰民，整体是条无公害的咸鱼。 而且和小鱼儿一样，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让人没有戒心！ “我跟她也不太熟，不知道怎么说好。”王洋回答得有些客套，不想当着粉丝的面拆偶像的台，更不想当着约会对象的面，深入谈论其他女人。 “感觉呢？” 王洋看到她眼里的认真，不忍心继续糊弄，认真思考后才回答：“她像守卫森严的城堡，外面让人既向往又害怕，而里面我还看不到。” 小鱼儿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就根据这种感觉写吧。”说完脸朝向窗外，继续闭着眼睛假寐，让人看不出心思。 王洋只好保持安静，停止一切攻击行动。 可到目的地后，小鱼儿一句话，又把他心里快熄灭的火熊熊点燃。 “送我上楼。” 0025 车胎真被扎了! “送我上楼。” 王洋听后精神饱满，既然小鱼儿主动，那就怨不得他了。 从后备箱取出红玫瑰花束，亲切叫住前面的女孩： “萧瑜。” 小鱼儿反应稍慢，又走了几步才转过来。 王洋第一次表白，心跳得很厉害，腹稿一下全忘了，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今天晚上月亮真圆，他们都夸我长得帅脾气好，其实他们说得对，我还会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 “虽然我们只见过两面，你还都戴着口罩。” “但你真的好美啊。” “你家住在几楼，叔叔阿姨睡了吗，要不要喊他们出来吃宵夜？” “……” 他像个傻子杵在原地，噼里啪啦随便乱说，两只捧花的手不停在抖。 小鱼儿静静看着耐心听着。 听着听着，眼睛红了。 她的身体里真有两个人，小鱼儿是接受的，可梁静鱼是抗拒的，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即便是真的有一天也会被夺走。 正如歌里所唱，她是个孤独的孩子。 十八岁那年，相依为命的外婆也走了，后来无论是公司、经纪人、助理，只是把她当成摇钱树而已，没有哪个真正关心她。 王洋是真心的吗？ 她不确定。 可希望令她无法抗拒，想给自己和爱装的家伙一次机会。 “我答应。” “答应？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王洋记不得说过什么，可这句话听得很清楚，冲过去就想抱她举高高。 可小鱼儿一个眼神，立刻让他变得乖顺。 “你…答应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只是交往。”小鱼儿脸烫得很，接过花转过头往前走。王洋那一大堆礼物，她只收了那瓶香水，其他的都让转送给梁静鱼。 王洋也没在意。 只要承认关系，收不收礼物并不重要。 两人没打扰酣睡的门卫，直接钻过栏杆进入小区。 到了某栋。 小鱼儿说电梯坏了，要爬楼。 “你家住几楼？” “18楼。” “没事，我身体好。”王洋腿软但头皮硬，结果才爬到一半，喘得比小鱼儿还厉害。 “很晚了，你回去吧。” 小鱼儿态度说变就变，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还堵在梯子中间，要看着人离开才放心。 王洋只好下楼。 暗怪身体不争气，就算上楼，估计也干不成大事。 刚到门口就发现宝马轮胎瘪了。 “妈的，车胎真被扎了！”他仔细检查后没找到扎口，更像是直接抽气嘴造成的。 “谁干的？” “大半夜，咋这么缺德呀？” 四下找不到人，王洋开始慌了。 因为是新车，还没来得及配修理工具，现在上哪找人来修？ “嘻嘻。”小鱼儿透过玻璃窗，看着找轮胎撒气的家伙偷笑，随后坐电梯下到底楼，从后门出去钻进一辆出租车。 司机被手捧玫瑰笑呵呵的美女整懵了。 “美女，我看那小子不像坏人啊？” “人面兽心！” “噢…那直接报警吧。” “你敢！” …… …… 周日。 张仲谋仍在片场，拍摄十一黄金档上映电影的主题曲mv。 他的要求非常高。 不肯用录制版进行后期制作，而是在电影拍摄场地现唱现拍。 这对专业歌手而言，不算高难度的要求，可听唐婉灵唱了好几遍，还是感觉差点意思。 “咔！” “咔！” “今天就到这儿，明天继续。”今晚杨瑜要和梁静鱼见面，他急着回家准备晚饭，于是下令即刻收工。 工作人员都挺惊讶，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唐婉灵把这次机会看得很重，铆足劲要靠新歌再压一次梁静鱼，所以非常在乎张导的评价。很自然地以为张导今天的反常，是因为自己表现不够好，于是想趁嗓子状态越来越好，再录几遍。 “张导，时间还早，要不再录会儿？” 没人回答。 目送张导乘车离开，唐婉灵疑虑加重，当即决定晚上去他家拜访，探探口风之余，顺便联络感情。 * 张导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到市场买菜。 自从十年前女儿出车祸走后，家中里里外外都是他在张罗，杨瑜则深居浅出不问世事。 女儿，是两位大佬一辈子的结。 张导曾提过再要一个，或者领养一个，可都被杨瑜拒绝：“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 前两天妻子说想见梁静鱼，他就知道她又在想女儿了。 今天，他烧的都是女儿爱吃的菜。 叮铃！ 叮铃！ 近六点时，门铃响起。 当见到不是梁静鱼后，张导难得地板着脸：“你是璀璨的小刘还是小陈吧，有事直接联系我的助理。” 挂断后，没多久，门铃又响起。 “张导，我是婉灵啊，有事想请教您一下。” “有事明天说！”张导接连被打扰，火气快上来了，这栋山顶别墅连管家都没一个，就是想清净。 怎么还敢上门来谈工作？ * 山顶大别墅外。 唐婉灵和陈鹏飞四眼相望，都挺懵。 好歹也是合作关系，被这么直接地拒绝，面子上都不太好看。 陈鹏飞更气，本来是想上门拉近关系，为璀璨多争取两个电影艺人名额，结果对方连名字都不记得。 神tm小刘啊？ 他鼓起勇气还想再试一次，结果院子里出来两只藏獒，彻底没了按动门铃的力气。 嘀嘀嘀—— 这时，一辆崭新的红色宝马在大门口停下。 “哟，陈经理，您也来找张导啊？”王洋摇下车窗打招呼，随后看了眼唐婉灵，算是见过面了。 副座的梁静鱼更狠，脸都不朝这个方向转。 “走吧，一起进去。” “不了，还有事。”陈鹏飞没有明说人家不让进门，等着看小王同样吃瘪的样子。 咔咔咔—— 结果，大门竟然开了。 门上的喇叭传来张导的声音：“小王你直接开进来，就等你俩开饭呢。” “欸。” 车窗摇起，王洋真不客气，直接开到人家屋门口。 还没来得熄火，张导已经笑着来接了。 这一幕把陈鹏飞和唐婉灵死死钉在原地，好一阵都没有动弹一下，都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刚才进去的，是王洋和梁静鱼？” “嗯…不太像。”陈鹏飞仔细想想后，笃定说，“但确实是他们没错。” 0026 两个臭脾气 张导的别墅堪称辉煌。 招呼两人入座后，便上楼去请杨瑜。 人家请的是梁静鱼，王洋没好意思留下，打算到车里补瞌睡，结果衣角被拉了一把。 “一起。” “好吧。”王洋给梁静鱼的面子，勉为其难陪大导演吃个饭。 梁静鱼是真不客气。 挑准上座，直接笨拙地拿起筷子，净挑喜欢的菜先吃。 踢踏踢踏—— 杨瑜下来了，带起一阵拖鞋特有的声音。 白色的浴袍，蓬乱的卷发，左手端酒杯，右手夹香烟，不像是个音乐人，倒像是黑大姐。 王洋看得入迷… 五十多竟还有这般身段和姿色，真不怪国际大导演甘当宠妻狂魔。 “杨老师，你好。”他站起来打招呼，可人家连个眼神都没打赏，一直盯着背对吃饭的梁静鱼。 王洋不停使眼色，咸鱼却只顾着吃。 那意思是，人家请吃饭，赶紧吃饱了滚蛋呗。 “你过来。”杨瑜声音挺好，但同样冷冰冰，靠在钢琴边抿了口红酒。 “杨老师叫你。” “噢。”梁静鱼用手擦擦嘴，不太情愿地总算起来了。 王洋赶紧递上餐巾纸。 本打算也跟过去，结果肩膀被张导按下，笑眯眯的：“咱们吃饭，别管她们。” 于是，两个男人吃饭，两个女人谈音乐。 王洋都没看张导给夹的什么菜，反正只管不停往嘴里塞，眼睛则始终盯着那边两位高冷。 很怕谁先动手打了谁！ 好在她们真是谈音乐，梁静鱼先弹了段《隐形的翅膀》。 “感觉怎么样？” “很好听。” “我是说菜。”张导更在意别人对他厨艺的评价，对音乐人的怪脾气已经见怪不怪。 “味道很好。” 王洋说的是实话，他也算烧菜的行家，很懂得每道菜的水平。为了洗脱马屁精嫌疑，补充道，“要是汤再加点味精，感觉味道会更好。” “是吗？”张导亲自尝了口，“嗯…是该多放点料，嚯嚯，你也会烧菜？” “嗯。” 四目相对，同病相怜。 突然钢琴声停了，两个女人声音都不小。 “这段弹得不好，重新来。” “挺好的。” “不好，最好连曲子都改掉！” “不能改。” “怎么不能改？” “大师写的。”梁静鱼看向王洋，求助意味很明显。 王洋被张导盯着，很自觉低头喝汤，坚决不参合两个女人的战斗。 梁静鱼没办法，敷衍地按照杨瑜的意思又弹了一段，本来已经让对方挺满意了，可又不高兴弹了。 “又怎么了？” “有味道。” “什么有味道？” “烟，酒！”她的原则性很强，自己可以邋里邋遢，但是别人不能，对杨瑜的烟酒气很反感。 这点上，人家王洋就做得非常好。 杨瑜脾气也上来了，当着面一饮而尽，还猛吐一口烟圈，才蹭蹭蹭上楼回房间。 张导赶紧跟上，饭都来不及咽。 梁静鱼也没了胃口，嘴巴嘟着下巴一扬：“回家！” “好，等张导下来，打过招呼就走。”王洋巴不得早点回家，至于她和杨瑜合不来，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谁还不是个臭脾气！ 张导下来时眼睛是红的，等梁静鱼上车后，单独叫住王洋，语气谢意十足：“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那怎么好意思呢？”王洋不会假客气，人家大导演更不会，所以很直白地说，“有您帮忙拍《隐形的翅膀》mv，我真是求之不得。” 张导微微点头。 很欣赏小伙子的直爽，再说这真是小事一桩，即便是为了妻子，也非常乐意亲手拍mv。 “明天联系我。” …… …… 王洋知道梁静鱼没吃饱，回家后贴心地给她下面吃。 随后起草一份合同，用于请张导帮忙拍mv，同时把周末的账单整理好，准备忙完去公司报销。 准备睡下时，接到张导电话。 “明天上午直接带小鱼过来拍摄，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听到小鱼两个字王洋愣了下，随即感叹张导办事效率太高，主要这上心度让人不敢相信。 “看来两个女人见面的成果不错。” 王洋把消息转达后也是老实，当真连着装都没帮梁静鱼准备。 合同起草后，发给陈鹏飞走过场。 结果和想的一样，陈秃一看到“张仲谋”三个字，再加上去张导家的情形，直接敲定。 “你办事，我放心！” “公司全力支持！” 既然有张导这块大招牌，王洋肯定不放过宣传机会，睡前帮梁静鱼发了条微博—— “大家久等，《隐形的翅膀》mv即将上线！” “由张仲谋导演亲自策划导演。” “非常感谢张导！” “特别感谢经纪人王洋，他是这次mv的监制，为了这次mv筹划了很久很久。请大家不要再误会他了，之前没有安排静鱼和大家见面，只是因为时机不成熟。” “而现在，时间到了！” “/爱心” 微博发出不久。 梁静鱼在房间内，习惯性地撇起嘴，以小鱼儿的名义点赞。 随后的评论基本都是羡慕嫉妒恨。 “王洋谁啊，为什么老谢他？” “他有三条腿吗？” “静鱼，我当你经纪人吧，我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能吃！”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呸！” * 第二天一早。 王洋猛然从床上坐起。 突然想起拍片的事还没跟咸鱼说，要是她不同意怎么办，她倔起来可是牛都比不过呀。 然而梁静鱼比他还先起，早已装扮好在客厅等候。 虽然穿得比较休闲，但至少是不再邋遢。 她反倒催促起来：“快点！” “你都知道了？” “嗯。” 稀奇，古怪。 王洋做早餐时，还不时看看这条有些陌生的咸鱼，直到闻到她的体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用了19999的香水觉悟提升了！ 八点半不到，两人驾车到达拍摄现场。 人挺多。 王洋正想打电话给张导，两位熟人前来打招呼。 “你给了什么好处，居然请动张导拍mv？”唐婉灵自然也在这个片场，仪式性对梁静鱼笑笑，直接问王洋。 “早上好，莉姐。” “早。” 王洋不想和唐婉灵多纠缠，实话实说：“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是张导主动帮忙拍的。”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王洋见到张导人了，远远挥手打过招呼，半挽着梁静鱼的胳膊朝那边走，心想这样能捞不少面子。 半道赶紧解释：“片场人多，怕你走丢了。” “哦。” 唐婉灵没有眼红，梁静鱼倒先脸红，人家还是第一次被男孩子这样挽着呐。 0027 人张导也有脾气 把人交给张导，就没王洋啥事了。 于是躲在小树林里，开始用笔记本电脑写《笑傲江湖》。 本来想换个id十八秒后又是一条好汉，彻底摆脱小皇文花大的名头，想想还是算了，《那些年》可有不少书友呢。 计划攒够十万存稿，然后每天发一万字。 这样对成绩很有帮助。 写到三千多字时，那边梁静鱼化好妆登场了。 王洋忍不住多看一阵。 她除了手里缺根棒子，真跟雅典娜一样，圣洁的长裙，头顶花环，还有一对栩栩如生的翅膀…… 真美！ 都快赶上小鱼儿了。 别看她平时呆呆的，正式拍起来挺像那么回事，不管看向哪儿都能找到镜头。 “噢，搞错了。” 是张导想得真周到，安排她就站在原地，像在野外散步一样，边随意走动边唱歌。六台摄像机把她团团围住，无论怎么做动作都逃不过镜头，可把那群推车的工作人员累坏了。 撒花的人员最辛苦。 不光要爬到几棵大树上，还要找准时机抛花瓣，保证正好落在她的身前。 可梁静鱼完全是瞎转，谁也不知道她下一刻会朝哪儿。 然而拍摄出奇顺利，到换场景时才第一次喊停：“休息十分钟，换场景继续！” 王洋赶紧过去，搬出早就准备好的饮料。 “张导辛苦，赶紧喝口水。” “嗯，谢谢。” 因为梁静鱼戴着白手套，递给她时，王洋贴心地拧开瓶盖：“表现很好，继续努力！” “嗯。”梁静鱼得意地扬扬下巴，真以为是夸她呢。 随后王洋还给其他工作人员都送上饮料。 虽然他们都不缺，但还是挺感激，暗夸小子会来事，之后拍摄必定更加容忍梁静鱼。 陪着坐下休息时，正好看见旁边唐婉灵的拍摄情况。 她那边不太顺利。 由于张导的电影是青春爱情题材，有很多校园的布景，唐婉灵需要爬到双杠等器材上唱歌。 现在她正荡着秋千，强行摆出笑容唱歌。 这难度，真的不小。 除开拍摄难度，她个人也有问题，从王洋对她的了解来看，首先是那身衣服和形象不搭。 完全遮不住胭脂气，怎么看都不像少女。 再有这首歌不太适合，音调太低，需要极高的音准和稳定性，她还暂时没这个水平，所以听上去有些别扭。 “咔！” “咔！” 副导演第三次叫停，亲自下场跟她交流一番，大概是让她调整下状态，待会继续拍。 莉姐赶紧送上矿泉水，结果唐婉灵喝了一口就吐在地上。 估计是有亲戚，喝不得冷水。 副导演以为她在发脾气，气得直摇头，特别跑过来问张导的意思。 “继续拍！” 张导支走副导演，随意问梁静鱼：“璀璨怎么没推荐你来我的电影唱歌？” 梁静鱼含着水，朝王洋努努嘴。 意思你问他！ “璀璨每位艺人都有特点，公司这么安排肯定有原因，具体的我们也不太清楚。”王洋客套话说完，稍微提道，“静鱼当然希望来您的电影，希望下次有机会合作吧。” 梁静鱼不明白。 明明是公司压根没考虑她好么？ 不过他这么说肯定有原因，也没有再过问其中的意思。 “有机会的。”张导则挺满意这个回答，总不至于让人家，当面拆东家的台，跟其他同事争抢机会上位。 …… …… 中午。 大家一起吃盒饭，张导也不例外。 他唯一的特殊算是多了几样菜，都是昨天晚上吃剩的，知道昨天两位客人没吃饱，又舍不得自己的成果，所以就带过来了。 微波炉转一转，便邀请鱼洋一起拼桌。 就他仨。 梁静鱼连外卖都吃，自然不会挑剔剩菜，还比两个大男人都吃得香。 倒让张导挺开心。 王洋不是挑剔的人，自然吃得挺可口。 梁静鱼只顾吃，张导和王洋则有说有笑，三个人都挺开心。 远处唐婉灵看得不是滋味，至少这些天从没和张导一起吃过饭。 她手里没有盒饭。 莉姐知道她来亲戚后，专门跑出去买了粥和小菜。 本来挺合情合理，其他人却看法不同，很自然地以为她是在摆明星架子。 可你得挑地方啊。 人家国际大导演都蹲小板凳，吃十几块的盒饭呢。加上mv拍了几天还没成，不少人对这位歌星很不感冒。 吃过饭，继续拍。 梁静鱼这边依然很顺利，毕竟只需她站那唱歌就好，其他都交给张导专业的团队搞定。 虽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水准肯定不低。 王洋继续钻小树林写小说。 到傍晚时，总算把林平之整得家破人亡，青城派余沧海也即将登场，争夺天下无敌“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辟邪剑谱。 正好，张导一声令下：“咔！” 王洋以为出了问题，结果是全都拍好了。 “感觉怎么样？”除了递给梁静鱼拧开的果粒橙，他还贴心地握住长长的裙摆，以免毁了张导的服装。 “轻松！”梁静鱼臭屁的样子不忍直视。 王洋没有残忍拆穿，找到张导问清情况后，才放心递上合同：“张导，这是这次拍摄的合同，您空了看看。” 张导点上烟斗，吧嗒两口接过。 翻都没翻，直接找准地方签字：“挺好的，就这样。” “那好，您要回家做饭，我就不请您吃饭了。”王洋收好合同，奉上“懂你”的表情笑着说。 “嚯嚯，好。”张导将表情奉还。 两人算是投缘，往外走时还交流了些做菜心得。 中途，副导演带着唐婉灵过来，从两人的表情上看，大概猜出下午拍得也不顺利。 “导，她找你。” “张导，婉灵是来道歉的。”唐婉灵气色不太好，态度很诚恳，“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耽误大家拍摄了，实在抱歉得很。” “身体要紧，休息几天吧。” “欸。”唐婉灵笑着应下，又意识到不对，“不用，我能坚持，明天保证拿出最好的状态！” 张导取下帽子挠头，搞不懂这女人的心思。 拍不好就称身体不舒服，让你休息又怕丢了机会，感情还要继续占着位置，拖累整个剧组是吧？ 他不想和小年轻多纠缠，直接打电话给璀璨总经理： “唐婉灵身体不舒服，时间紧，赶紧换个人过来。” “这歌就她唱合适？” “那行，只要歌手合适，可以自己找歌！” “如果还不行，你就找人来拿违约金。” 张导声音并不大，但几人都听出其中的威严。 唐婉灵脸都白了。 她冤枉，真没有别的意思啊！ 0028 大师爱好广泛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啊。”唐婉灵很慌，见张导副导都走了，只能向王洋诉苦。 王洋也听出来了，可谁让你不会说话，还喜欢乱说话呢？ 上次发微博还没涨教训吗？ “嗯，我知道。”他淡淡应一声就要走开，结果胳膊差点被拽断了。 “你好像跟张导关系不错，去帮我说说。”唐婉灵拉住他理所当然以为，这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凭两人以前的关系真不算难为他。 王洋当然不会管闲事，想建议她找公司出面，正要开口腰眼又被撞了。 肇事者是梁静鱼。 她一脸无辜往前冲，还埋怨道：“别站中间！” 王洋耸耸肩甘认倒霉，顺势甩开唐婉灵的手，小跑跟上去一起离开片场。 唐婉灵下意识伸手又去拉，可惜拉了个寂寞，人家早跑远了，还贴心地帮梁静鱼打开车门。 “王洋！” “王洋！”她想起莉姐有事要很晚才来接，想搭个顺风车。 大概是声音小吧，人家根本没搭理。 她盯着车尾灯看了会儿，首先想到的是，梁静鱼什么时候换这配置了？ 昨晚在张导家还没在意，以为是充面子哪租的车。 现在才想起来，公司前一阵买了台新款宝马，她还在幻想是不是该轮到自己呢，感情让梁静鱼钻了空子！ 凭什么呀？ 唐婉灵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又蹲在地上揉额头，思考怎么向张导解释，从而不影响以后的合作。 至于说要拿掉她，她认为倒不至于。 人张导没这么小气。 再说她顶多算发几句牢骚，又没有特别出格的举动，不可能闹到违反合同的地步，刚张导明显在说气话呢。 正当她断定事不大时，陈鹏飞的电话进来了。 “姑奶奶，你又在搞什么啊？” “张导突然要中止合同，到底是为什么呀？” “喂？”唐婉灵挤出微笑，要再确认一下，“信号不好，你…你再说一遍。” “张导要拿掉你！” “我只是提前跟你通口气，具体的你去问总经理吧，他正召所有歌手开会，火大得很呢！” “嘟嘟嘟……” 唐婉灵瘫软在地，无法接受现实，脑子里全是问号… 不就说错话了嘛，至于闹成这样吗？ 她说话一直这个样子，以前都不见有事，为什么偏偏事业关键期，面对张导出天大的事情？ …… …… 叮咚！ 叮咚！ 叮咚！ 王洋回到家时，菜场已经关门，只好下面给梁静鱼吃。 煎蛋的功夫，手机不停响。 一看陈鹏飞没有直接说事，而是在群里艾特所有人，让有档期准一线以上的歌手扣“1”，就猜到是唐婉灵的事闹大了，公司要找其他人救场。 梁静鱼虽然靠《隐形的翅膀》名气提升不少，但和准一线歌手还有不少差距，不在璀璨大佬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加上王洋对补锅不感兴趣，又有张导主动示好，不愁没机会抱大腿，所以不打算掺和。 可莫名其妙，还是被拉进新群。 群里就十来个人，个个来头都不小，不光有大歌星经纪人，还有作曲部的大佬，群主更是璀璨总经理。 成功混进精英群，王洋感觉还不错。 正想着待会积极发言，跟大佬们混个脸熟，手机弹出一条新信息：“你已被移除群聊。” “我艹！” 果然是拉错人了！ 就说嘛，即便补锅去的也是张导电影，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轮到梁静鱼？ * 第二天上午，王洋到公司报销。 发现璀璨上下又跟打鸡血似的，每个人都忙得很，特别是作曲部那帮家伙，油头垢面的样子，八成是熬了一个通宵。 没多久，还见到好几位很少露面的大歌星。 他们刚到，就钻进录音室。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盯准张导电影主题曲的空缺。 王洋却认为这不是什么好机会。 首先张导正在气头上，贸然冲上去指不定就撞上枪口，再则时间实在太紧，张导的要求又极高，艺人精力消耗极大倒是小事，关键还是怕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至于更换主题曲，用合适歌手的歌曲替代？ 更难！ 现在的主题曲是两位大师的杰作，小小璀璨作曲部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拿出作品将其超越。 王洋到陈鹏飞办公室没见到人。 亲自烧水泡好茶，才等到个性的小秃头气冲冲进来。 “陈经理，忙呢？” “别提了，累！”陈鹏飞喝了两杯茶，靠在椅子上生无可恋，随后猛然坐起问道，“昨天片场到底什么情况？” “不太清楚。”王洋一语带过，即便是对唐婉灵没有好感，也不想背后论人是非。 陈鹏飞挺懂，没有再追问。 给王洋添上茶后，谈起现在的情况：“公司为了这事诚意很足，足足选了十位实力歌手给张导挑。大家也很配合很争气，从昨晚一直忙到现在，总算是各自拿出满意的作品。” “张导要是还不满意，那真就说不过去了。” “但愿如此。”王洋赶着回家买菜做饭，掏出一沓发票账单办正事，“周末陪倪宗盛大师整了点娱乐活动，费用给报一下。” “好说。” 陈鹏飞对王洋越看越顺眼，当然乐于说话算话。 看了第一张发票，他放下茶杯身板坐直。快速又翻了几张，再也控制不住手，直薅头发：“这都是倪大师用的？” “嗯。” “他性别男，爱好女？” “嗯。” “那怎么所有东西都是四份？” “大师爱好广泛。” “滚犊子！”陈鹏飞对什么大师并不感冒，更不想当冤大头，“《隐形的翅膀》总共才赚20来万，你要公司怎么掏这10几万？” “你好意思吗？” 陈鹏飞没有明说他公费私用，直接拍板，“要报这么多也可以，等梁静鱼上一线再来，现在就报必须抹零！” 说来说去，还是地位不够。 “如果你说的是抹掉一个零，那我就不报了。”王洋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夺过发票直接走人。 刚出门，经理秘书慌慌张张跑进来报告。 “经理，张导那边通知去拿违约金！” “也就是说，十位歌手，上百号人折腾这么久，没一个和他老人家心意？”陈鹏飞意外没有薅头发，因为怀疑张导在故意针对，这就不是一个部门经理该头痛的事了。 当见到总经理的消息后，还是没忍住薅了两把。 “继续加班！” “干到张导满意为止！” 0029 比比看吧 今天片场没活儿，张导在别墅待着。 本来看到《隐形的翅膀》mv样片心情还不错，结果被璀璨那帮家伙搞得血压老高。 十名歌手名气实力都不错，交上来的作品质量也挺好。 可就是与电影不搭！ 比如其中一个，孩子都快当爹了，却选一首青春舞曲装嫩。 这能行吗？ “真以为老头子不懂音乐，什么玩意儿都敢往这儿送？”挂断与璀璨总经理的电话，张导还在抱怨。 杨瑜躺在沙发上手拿曲谱，正琢磨如何改《隐形的翅膀》，被这么一吵也不高兴了，伸腿就给了张导一下：“你本来就不懂。” “你懂！” “嗯？” “我夸你呢。”张导温柔得很。 杨瑜心满意足，随口问了句，对丈夫的工作实际是极不上心：“哪个公司的，不会是你要求太高吧？” “璀璨。” “难怪，那丫头就是这个公司的。”杨瑜因为梁静鱼才知道有璀璨娱乐，既然是后者在的公司，那实力肯定不咋地，不然怎么会容忍钢琴弹得烂，脾气还不好的艺人？ 她还在生梁静鱼的气呢。 张导深知妻子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确信她是真喜欢上小姑娘了，于是捧着她的脚闻了闻，斗胆挑逗： “说得对，那没礼貌的丫头，有哪个好公司肯要她？” “你怎么骂人啊？” “你不喜欢，我就骂咯。”张导见妻子叼着烟，赶紧掏打火机给点上，继续舔，“难道我骂错了？” “那倒没有。” 杨瑜吸一口烟，心思离开曲谱，又要说叨梁静鱼几句：“网上可有不少声音在说，《隐形的翅膀》爆红跟她关系不大，多半靠的是营销，其中我的功劳当属最大。” “呵，谁说不是呢？” “那丫头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到人家里做客连声好听的都没有，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我都还没下楼倒先自个儿吃起来。好心教她弹琴吧，还一脸不乐意，嘁…吃亏的是她自己，我才不生气呢……” 杨瑜说个没完，张导听得入迷。 他知道，妻子自己都没意识到，很久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喂喂喂，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在听？” “在听，在听。”张导反复捏着她的脚，决定再拍个马屁，“听你骂得还不过瘾，要不我把她叫过来，你再当面骂一顿？” “我是为她好！” “是是是，我知道的，那我这就给王洋打电话。” “谁是王洋？” “他经纪人，那天一起来的帅小伙。” “没印象。” “嗯，长得也就那样。”张导知道妻子眼里只有他，心里特别舒坦。 张导满心欢喜开着免提拨通王洋电话。 夫妻俩都以为很顺利能招来梁静鱼，可没想到那边拒绝得非常干脆，王洋倒还好说话有分寸，梁静鱼则语气冰冷直接得很：“不去！” 两个臭脾气隔着电话就杠上了。 杨瑜正要骂人，电话已被挂断，只好朝张导撒气：“难怪璀璨没推荐她来你的电影，这脾气搁谁受得了啊？”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把她给我找来！” “我好歹是个大音乐家，难道这点面子都捞不着？” “必须让她来！” “璀璨不是没作品拿得出手吗，我给！” “我偏要让她唱我写的歌，就气她，让她知道什么才是音乐！” 张导很委屈，可只敢低声嘟囔：“你这种气法不知多少人盼着呢，可至于为难老实人吗？”随后乖乖到旁边打电话，跟王洋商量怎么熄灭两头倔牛间的战火。 …… …… “小王，你今天要是不把小鱼送过来，我就告诉璀璨老总，突然中止合同都是你的责任！” 张导耍赖，求人不成改威胁了。 王洋又被梁静鱼凶巴巴盯着，夹在中间很为难。 “喂，张导？”他只好耍点手段，拿着电话说给梁静鱼听，“杨老师怎么能瞧不起静鱼呢，还说她歌唱得就那样，《隐形的翅膀》不过如此？” “这…”张导那头稍愣，转而秒懂，“嘿嘿，继续拱火。” 王洋故意捂住嘴巴，转过身把声音放低些：“张导你别再说了，我们很尊者杨老师，但她这么说真的有失身份。静鱼在歌唱方面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会给出公正评价的。” “就这样吧，拜拜。” 挂断电话，王洋还很生气，恍然才发现梁静鱼也在旁边。 “杨老师居然说你歌唱得就那样，你说气不气人？” “气。” “你想不想证明给她看？” “想。” “那我们这就去她家找回面子？” “不去。” “……”王洋无语了，感情说了半天废话，激将法不成只能换套路，“那真是遗憾得很，我还想让你用倪大师的新作，好好在杨老师面前争一口气呢，看来只有等下次了。” 上次王洋提过要写新歌，梁静鱼都以为他忘了呢。 瞬间兴致就来了：“大师又有作品？” “嗯。” “专门给我的？” “那当然。”鱼儿上钩了，王洋把线再放长些，“这首歌相当了不得，比《隐形的翅膀》毫不逊色，拿来回击杨老师轻而易举。” “那去吧，吃过饭就去！” 有正当的理由不做饭，王洋怎么可能放过：“到张导家吃去，杨老师不是喜欢气你吗，咱吃穷她！” “呲…” * 傍晚时，两人到达张导山顶别墅。 张导刚领进屋， 躺在沙发上的杨瑜分明瞥了下嘴，本来鞋都穿上了又被臭脾气，摁在沙发上不愿动弹，还一脸不屑继续看曲谱，跟没见到人似的。 梁静鱼也不是省油的灯，挑把椅子背对坐着不吭声。 两个男人默契地躲进厨房做饭。 没多久，战斗开始了。 “你过来，试试我的新歌。” “不要。” “你再说一遍？” “我有歌了。” “能有我的好？” “倪大师写的，肯定比你好！” 杨瑜挺喜欢《隐形的翅膀》，承认倪宗盛词曲功底深厚，但要说这么短时间又有上佳作品，那是绝对不相信的。 她点上一支烟，正式下达战书：“那比比看吧。” 0030 匆匆那年 杨瑜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更断定对方不可能拿出很好的作品，所以还强调到打赌筹码： “我赢了，你必须每周来这边练两个小时钢琴！” 梁静鱼的钢琴真心一般。 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靠外婆抚养成人，哪有多少机会接触这些高档玩意儿？ 她接下战书，也有条件：“我赢了，你别在我面前抽烟！” “成交！” 两个女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王洋在里边听得清楚，心里咯噔一下，只是想用倪大师的名头引诱梁静鱼来张导家，实际连个音符都还没谱呢。 现在拿什么交差？ 他被梁静鱼招过去，只能强行编故事：“倪大师的确是有新作品，不过还只是个半成品，连这都是我周六陪人一整天才捞到的。他见我诚意非常足，本来跟我干系又特别好，于是即兴谱曲哼唱了一遍。” “完整的曲谱，暂时还没有。” 杨瑜等着看笑话，埋汰道：“呵，哼唱成曲，大师真厉害哈！” 梁静鱼还能不知道他周六都干了啥？ 不但没有生气拆穿，还帮着解围，毕竟她俩在一条船上：“没事，你哼出来，曲谱我来写。” “好。” 王洋急速思考，在脑海词曲库挑定一首—— 《匆匆那年》。 天后阿菲所唱，词曲都是大佬，曾获东方风云榜动感101年度金曲奖，音乐风云榜最佳电影歌曲和十大金曲，全球流行音乐金榜年度20大金曲等重大奖项。 歌曲分量实在太重，又是面对两位专业音乐人，王洋不免有点小紧张。 “呼——” 深呼吸，开启录音，以ktv麦霸的水平，闭上眼睛哼唱熟悉的旋律，心想反正他们没听过原版，哼成啥样都没问题。 “嗯~嗯~嗯~” “啦啦啦啦~” “……” 随着哼唱深入，除了他的声音，其他声音都停了。 张导关掉煤气灶，靠在厨房门边挥舞锅铲，微微摇晃脑袋听得入迷。 杨瑜侧躺在沙发上没再动过，凑到嘴边的香烟一口没吸，任由它燃成一大截烟灰，飘落到浴袍上也毫不知情。 做为资深音乐人，她深知这段曲子的含金量！ 在音乐面前，她是公正的。 她甘愿认输。 梁静鱼听得最认真最享受，除了专业的眼光，还多了一层情愫。这些天和这家伙都在一起，连个“123456”都没见他写过，可新歌说有就有，实在太神奇了。 关键吧，这旋律真好听。 尤其是那家伙认真的模样，不自觉让人跟着点头。 她侧着脑袋用手托着越听越享受，很想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写出这么棒的旋律？ 一曲终了。 王洋睁开眼睛，扫了眼三人的状况，心里彻底有谱了，赶紧装：“我不是专业歌手，哼得不好，大家见谅。” “挺好的。”梁静鱼居然笑了，傻傻的挺可爱。 张导毫不掩饰情绪，直接冲过来抱一抱：“真棒，这旋律真棒，是我听过最棒的旋律！咳…除了杨老师写的。”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杨瑜。 这里谁的地位最高，简直不要太明显。 “还行。”杨瑜的回答淡淡的，听上去真就一般满意，可惜被身体动作彻底出卖。 她把头发往后一撩，将烟头丢进烟灰缸，支着拖鞋就去拿纸笔。 “曲谱我来写！” 见她唰唰唰写得飞快，梁静鱼怎么可能甘心。 这可是给她写的歌！ 立马也找来纸笔，一边回味旋律，一边着手谱曲。 王洋仿佛看到两个小学生，在比赛抄作业，满意地小声提醒张导：“咱们该去做饭了。” …… …… 一个多小时后。 王洋和张导把饭菜端上桌，耐心等那边两位忙完开饭。 她们出奇的和谐。 不但没有争吵，还凑到钢琴边一起听录音，一边对照两份曲谱交换意见，并由杨瑜亲自弹奏验证。 “这段我觉得不太好。” “嗯，试试我的。” “这感觉对了。” “刚那一段你降调再弹试试，感觉还是不太对劲。” “……” 为了提高效率，她们决定分工，一个干前面，一个干后面，完成后再互相交流。 半个小时后，《匆匆那年》曲谱终于初步成型。 到了检验成果时，杨瑜反而谦让起来：“这第一遍，要不还是你来弹，毕竟是人家给你写的？” “你弹吧，曲谱你出力最多！” 梁静鱼说的是实话，杨瑜毕竟是资深音乐人，在听歌谱曲方面能力要强太多。 光是钢琴水平，两人也不在一个等级。 “我不弹，别人的歌不稀罕。”杨瑜的嫉妒意味很浓，当曲谱成型时就知道，这首歌非常出色。可惜… 是写给别人的，还是别人写的！ 梁静鱼担心弹不好，也坚决得很：“那我也不弹。” 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为什么说开战就开战…王洋和张导都莫名紧张兮兮的，都清楚必须要站出来说话。 可张导是老狐狸，胳膊一拐，就把小伙子顶得站起来。 王洋太难了。 “杨老师，我看还是您弹合适。”他不得不继续装，继续编故事，“倪大师本是想写另一首歌给静鱼，这首只是闲的没事哼着玩的。” 梁静鱼一听还有歌，两眼直放光。 杨瑜则张口就要骂人，感情好歌都是白菜不值钱，说有就有，就这还是闹着玩的？ 王洋赶紧解释：“如果你们觉得这首还不错，干脆咱们一起合作把它做成成品，现在光只有曲子和歌手，歌词、编曲都还没有着落呢。” 在座能有这个能力的，除了杨瑜还能有谁？ 杨瑜想笑，但得绷着。 人家是大音乐家！ 张导悄悄翘起大拇指，对王洋给老婆拍的马屁非常满意！ “咳…那意思还要我再出力咯？”杨瑜快蚌埠住了，转过头去点烟，听口气挺为难的。 “有杨老师编曲，那真是求之不得。”王洋继续舔，“倪大师老向我提起您，要是知道您为他的歌编曲，估计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哈哈哈。” “马屁精！”杨瑜终于笑了，瞅着小伙子是有点帅哈，“编曲我接了，那歌词呢？” “这个您放心，我打算亲自去请花无缺！” “花无缺是谁？” 梁静鱼先笑了，就知道那家伙又在装：“写小说的。” “嗯。”王洋正要隆重介绍，突然偏头盯着梁静鱼…她怎么知道花无缺是写小说的？ 0031 双赢还是双输 事情定下来，大家都满意。 蓝星版《匆匆那年》作曲倪宗盛，填词花无缺，编曲杨瑜，除了歌手是咸鱼梁静鱼，阵容堪称相当豪华。 杨瑜现在可就不客气了，身为歌曲的创作者之一，当然应该第一个弹奏。 “当，当，当~”她十指轻弹找找感觉，随后便行云流水开始弹奏，光是那种状态都令人震撼。 其他三人保持安静。 在更完整更美妙的旋律中，再一次陷入陶醉。 音乐停止那一刻，梁静鱼都情不自禁起立鼓掌，除了音乐很棒，打心眼里佩服杨瑜刚才的弹奏。 她几乎是脱稿，一气呵成弹奏完毕。 这功力，必须服！ “这首歌叫《匆匆那年》，让我们一起对青春缅怀。”王洋很负责任地将原创的用意，表达给其他人听。 “好名字。” “别急着高兴，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小子你赶紧催歌词，编曲由我来搞定。”杨瑜还很兴奋，点上一支烟就要拉梁静鱼上楼，“丫头跟我上楼学编曲！” “不要。” “你真是不知好歹，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跟我学音乐？”杨瑜被挣脱很不爽，非常纳闷地问，“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跟我学？” “你骗人！” “我哪里骗人了？” “我赢了，你不许在我面前抽烟！”梁静鱼原则性很强，这次明显是她赢了，所以管你是谁，按约定办事！ 这下杨瑜真无话可说，但她怎么可能认输呢？ 一个眼神甩给张导。 张导秒怂，胳膊肘再拐，把问题又强行抛给王洋。 杨瑜毕竟是一家人，矛头马上对准王洋：“小子你说句公道话，我有没有输？” 王洋直摇头，因为这位惹不起。 “那就是我输咯？”梁静鱼冷眼一横，表示有本事再说一遍！ 王洋还是只能摇头。 张导最不仗义，赶紧接茬：“那都没输，算怎么回事？” “因为她们都赢了。”三位都是惹不起的主，王洋只能瞎扯，“《匆匆那年》赢了，静鱼当然就赢了，可这也是杨瑜老师的作品啊，她自然也赢了。” “那么就应该按约定。” “静鱼每周都要来这儿学两个小时钢琴，而杨老师以后不能在她面前抽烟。”王洋说完，趁没人反对，赶紧溜进厕所避难。 明着双赢，实则双输。 两个女人可不管那么多，反正自己赢了就好。 于是杨瑜掐掉烟，打了几个电话后，带着梁静鱼上楼编曲，至于吃饭这种小事早忘了。 张导早就习惯了也没劝。 等王洋出来后，自顾一起吃饭，因为高兴还喝了点小酒，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小王，谢谢你，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你杨老师这么活泼了。” “真的谢谢你！” “您客气了，静鱼没添麻烦就好。” “哪里话。”张导喝完半杯，正式发出邀请，“《匆匆那年》和我电影很搭，你就答应让它做主题曲吧？” 《匆匆那年》质量过硬，意境也非常切合，又有杨瑜亲自参与，拿来做电影主题曲再合适不过。 王洋是个明白人。 之前不强求是知道璀璨有很多人盯着这个缺，要是梁静鱼插足进来肯定得罪人，唐婉灵也必定把错失机会的仇记在她头上，等他合同到期离职后报复也就到了。 而梁静鱼自己能应付吗？ 现在既然张导亲自开口，王洋也不再顾忌那么多，大不了多费点精力尽量降低仇恨。 张导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送上定心丸：“你只管答应，有问题直接找我，我也很喜欢静鱼这孩子。” “好，听您的。” …… …… 第二天上午。 璀璨大办公室内气氛很紧张，总经理、作曲部、陈鹏飞、一众大歌星等都在，没日没夜干了快四十个小时，总算刚刚又把第二套曲谱发给张导。 没有一个人离开，都在等他的消息。 唐婉灵本来也在，同样熬了个通宵，即便是这种态度，依然没少挨总经理的骂，其他同事更是对她怨念极深。 或许只有其他歌星，暗地里在感谢她给机会。 她气不过天没亮就走了，想着到张导家堵门再次求原谅，要不然以后不光攀不上大树，还要遭受璀璨同事的埋怨。 快九点时，还没消息。 气氛更加紧张，每个人都神经紧绷，是真没勇气再熬下去，更没信心再拿出水平更高的作品。 总经理最紧张。 他四十来岁，戴副眼镜斯斯文文，隔一会儿就要看看手机。 叮铃铃，电话终于响了。 全场屏住呼吸。 他知道大家都很关心结果，打开免提接听：“张导你好，早上送过来的作品，还合你心意吗？” “作品？”那头停顿了下，“没看。” “那您抽空看看。” “不用了。” 璀璨上下心都凉了。 这意思是看都不想看，直接要撕毁合同咯。 “张导，璀璨诚意很足，您赏脸再看看呗。”总经理还算稳得住，说的也是实话。为了弥补唐婉灵的过失，他昨天还特批经费请了外界的音乐人，搜罗不少好作品一起奉上。 要是还不能让张导回心转意，那就只能认命了。 “你误会了，我是说昨晚就选定了，还是你们璀璨的作品。” “昨晚就选定了？”总经理想骂人，其他人更是这样，既然昨晚就选好了，为什么不通知一声，害大伙白白又熬一个通宵！ “嗯，昨晚高兴，忘了通知你，抱歉。” “没事，您选定就好。”总经理转而高兴，总算是没影响合作，“那我马上调度人员，配合您加紧拍摄。” “不用麻烦你，王洋会搞定。” “好，那选定的是哪位歌手哪首作品，总得告诉我吧？” “问王洋。”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张经理紧绷的弦终于松了，随即当众问道：“谁认识王洋，赶紧联系一下，一定要注意态度，别又把人惹急了！” 王洋是谁？ 反正总经理是不知道。 陈鹏飞还搞不清状况，但隐隐的头皮又痒了：“他是咱公司的经纪人。” “啊？” “梁静鱼就是他负责的。” 这意味着什么很明显了，既然张导点名王洋负责，那肯定是选上梁静鱼的作品。可她一个排不上号的歌手，能有什么好作品让大导演看上？ “那作品是谁帮着写的？” 没有人回答。 谁会节骨眼上照顾她呀？ 陈鹏飞大概猜到了，使劲薅了两把道：“倪宗盛，写《隐形的翅膀》的倪大师！” 作曲部的人原本还在沮丧，一听是《隐形的翅膀》原创出马，便不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都迫不及待想瞧瞧大师的新作，尤其是没什么名气的大师本人，究竟什么样的人这么厉害，居然能干过整个璀璨作曲部？ 0032 公事公办 璀璨总算把问题解决，却没有一个人庆祝。 因为实在太累，连庆祝的力气都不剩，好多人不顾形象直接趴桌子呼呼大睡。 十位竞选的大歌星除了累，更多的是失落。 再有机会搭上张导的线，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个梁静鱼真心伤不起。 想想倒也释然。 要不是她摆平张导，估计还得跟着熬两夜！ 最感激的当然是倪大师，都毫不掩饰交好之意，交代助理好好打听打听，争取能够合作。想着人家能短时间出两首好歌，谁又能保证不会有第三首呢，而他们的名气都比梁静鱼大得多，合作起来肯定能给双方带来更多利益！ 除了倪宗盛，总经理今天还记住一个名字—— 王洋！ 他也疲惫得很，没状态考虑其他，只临走前特别交代陈鹏飞：“剩下的事都交给你了，一定一定要把王洋伺候好！” 不用他说，陈鹏飞也知道该怎么做。 百来号人忙了整整一天两夜都搞不定的事情，却被那小子闷声不响搞定了，这种祖宗能不好好伺候吗？ 想到昨天对王洋的态度，他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 现在才反应过来，人家不是报花账而是在办实事，这不公司出这么大的事情，倪大师麻溜就给解决了吗？ 他督促财务部转二十万过去，整理好发言，才拨通王洋的电话。 “嘟嘟嘟。” “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候再拨。” …… …… 王洋也挺累。 昨晚那两个臭脾气一直在捣鼓各种乐器，害得他怎么都睡不着，只好看了两部电影，打了半夜游戏。 刚正在越塔强杀，结果被电话打扰怒送一血。 所以连看都没看，直接挂断了电话。 “嘎吱。” 当听见楼上门开了，他赶紧关掉游戏，切换到办公软件界面，装作跟着操心了一整晚。 两个女人下楼。 梁静鱼状态还挺好，还是连黑眼圈都找不到，而杨瑜毕竟年纪不小了，嘴皮干裂脸有皱纹。 “还顺利吗？” “基本搞定，等配乐到齐微调就好。”杨瑜窝在沙发上不乐意再动弹，反过头问，“你还是关心关心歌词吧，这么棒的曲得配同样棒的词，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写好的。” 写词如写诗，真的很需要意境和状态。 杨瑜是真担心词不配乐，毕竟哪个靠谱的小说家，会闲的没事去写歌词？ 王洋倒把这个给忘了，只好继续装咯：“您放心，我一晚上都在盯着花老师，相信很快就有结果。您先歇息会儿吃点东西，我马上再催催！” 打开word就是干。 两三百字，不到五分钟轻松搞定！ 打印成两份交到两位手中，然后端起张导备好的白米粥细品，静静等着待会她们的称赞。 一碗没喝完，杨瑜先有看法：“这词…” “这词怎么了？”张导坐在沙发把手上，搂着她的胳膊一起看，也挺担心词出问题。 “好像是有问题哈。” “嗯？”王洋暗呼不会吧，连林大大的词也敢质疑？ 梁静鱼也看出来了：“是有问题，错别字太多！”接着诡异地盯着王洋，还调皮地跃跃欲试要去查看笔记本电脑。 “咳…小问题，小问题。” 王洋尴尬，只好认真修改错别字，重新打出来递给三位大佬。 这下，彻底征服！ “匆匆那年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可惜谁有没有，爱过不是一场，七情上面的雄辩……” “完美。” “很有味道。” “真棒！” 他们简直爱不释手，反复品味词中的韵味，硬是挑不出一个能改的字词。 …… …… 伺候女人们吃饱上床休息后，两个男人一起出门，要去璀璨办些正事。 王洋开张导的大g刚出大门，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前面，要不是他反应快刹车性能好，估计都闹出人命了。 “唐婉灵，你干什么？”他真的吓坏了，见张导没事才冲下车骂人，“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不要命了？” “我…”唐婉灵被吓傻了，无话可说。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敢这样拦车，可也清楚如果不这么做，很难和张导说上话。 当见到冲下来的是王洋，心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说来真奇怪，明明他是在发火，却让她心里暖暖的，分明听出话里含有关心。 “对…对不起，王洋，我是来找张导道歉的。” “我真没想闹出事来。” “你相信我！” 她很怕又引起误会，先对着王洋解释一通。 因为不难看出，王洋是在张导家过的夜，那么两人间的关系能浅吗？或许找王洋出面，张导的事上还有一线生机！ 至少，不会死得很难看。 见王洋不搭理，她哭得很伤心：“王洋，你是了解我的，我不过说话直了些，是没有坏心思的。” “呜呜呜~” “经理他们都怪我，连莉姐也不肯帮我，求求你帮帮我，现在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 “王洋？” 王洋很想扇这女人一巴掌。 但是忍了。 明面上他和唐婉灵是同事，没有以往那层情侣关系，对于同事的请求总不至于拳脚相向。 他坚决不管，全听张导的意思。 可张导是老狐狸，有难题哪能自己解决，现成的扛包人得用呀！ “我是无所谓的。”副座上，张导吧唧着烟斗云淡风轻，朝小姑娘使眼色，“按他的意思办吧。” “谢谢张导，谢谢！”唐婉灵该精的时候真不含糊，转头继续含情脉脉盯着王洋。 王洋无奈，只能公事公办。 “我们正要去公司，到那儿再说吧！” “诶。”唐婉灵知道转机来了，以为是邀请一起上车，可还没打开车门，车子已经擦身而过。 大g上。 张导透过反光镜，看了看留在原地的姑娘，朝王洋打趣道：“你俩是不是有故事啊，我怎么感觉那姑娘看你眼神不对劲？” “您喝多了。” “那倒是，三大碗粥呢。” “没噎着吧？” “切，小子就知道胡说八道！” “谢谢您。” 后来张导再说什么，王洋都没有接话，一边开车一边寻思怎么妥善解决一揽子事。 想来想去就四个字—— 公事公办！ 0033 骂唐婉灵 “王洋陪着张导在来公司的路上。” 唐婉灵一个电话打到璀璨，刚睡下的一帮人又强打十二分精神，起来继续肝！ 王洋还没下车，先被吓一大跳。 “欢迎张导莅临指导！” “欢迎王老师回家！” 总经理穿戴齐整，带着一群人直接到大门口迎接，阵仗堪比小规模阅兵仪式。 “张导，您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派人去接啊。” “这不有王洋在嘛？”张导有意和王洋并肩走，逢人都乐呵呵的，“我只是出门买菜路过，有事跟王洋说。” 这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 感情王洋不是咱璀璨的经纪人，而是您张导的发言人啊！ “哈哈哈，都是一家人，好说。”总经理领着张导和王洋到办公室，只有陈鹏飞还跟着。 气氛很轻松。 可当唐婉灵匆匆赶来，他的脸色先不好看了。 还是王洋化解尴尬，诚心要谈事情：“你也坐吧，正好有事一起商量。” “不了，站会儿。” 连陈鹏飞都站着，她哪有胆子坐啊？ 坐，是大佬们才有的权利。 于是王洋就挨着总经理坐，张导当真坐到旁边一副听戏的样子。 “小洋，整件事你都知道了，正好大家都在，先说说你的想法。”总经理倒上三杯茶，如同家里来了客人，热情得很。 王洋也不客气，直入主题，先骂唐婉灵一顿： “婉灵，这里没有外人，我得好好说你几句！” “你乱说话的毛病是该改改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闯祸，总不能每次都让公司出面吧？不为公司考虑，也该考虑自己的前途，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像个小孩子，说发脾气就发脾气！” “我…”唐婉灵听得不是滋味，可王洋骂得一点没错，只能闭紧嘴巴忍着。 陈鹏飞也不敢吭声，暗呼好家伙… 小子是真不拿自己当一家人，完全是老子骂女儿的语气，一点面子都不给唐婉灵留。 两位大佬只是喝茶听着，没有任何意见。 王洋见唐婉灵态度还不错，继续骂：“还好这次是撞到张导手里，要是换成其他别有用心的外人，不光你个人要赔礼道歉，公司还要花大价钱大人情去摆平，搞不好以后都不会再合作。” “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唐婉灵鼻子发酸，委屈，难受，但还是只能强忍着。 都快要哭出来时，终于盼到王洋开始反转：“还好咱张导大人大量，自始至终都没跟你一般见识。他之所以要重新挑歌手挑新歌，完全是因为原来的达不到他的要求。” “当然，这里面也有你的原因。” “你现在还不承认，没能力完全唱演好电影主题曲吗？”王洋盯着唐婉灵，要她亲口承认无能。 “我承认。” “很好！”王洋骂舒坦了，开始收割福利，“那咱们说说现在的解决方案。” “电影主题曲你肯定不能再唱了，张导也说了，改为梁静鱼《匆匆那年》顶上去，这意味着和咱璀璨还是亲密合作关系，双方的感情没有受到影响。” “皆大欢喜。” “你真得好好感谢梁静鱼，更要学学她的做事态度。” “她虽然只是个小歌手，但听说公司出了状况，立马去请倪大师出面，硬是足足耗费一个多小时，写了一首顶级歌曲令张导满意。” “咳…”总经理嗓子突然不太舒服… 妈的小王说话太伤人了，一个小时也好意思称“足足”，知不知道我跟着忙了一天两夜啊？ 但对于倪大师的水平，真心服！ “我插一句。”张导要说些公道话，“梁静鱼这孩子挺招人喜欢的，人长得漂亮，歌也唱得非常好，可你们怎么两次都没推荐给我？” “你们难道不知道，《隐形的翅膀》销量已经突破300w了吗？” “这是什么概念？” “她还不够格入你们的法眼吗？”张导要说有气，那肯定不是因为唐婉灵，而是璀璨冷落了梁静鱼。 总经理总不能当着下面人承认过失。 于是轮到陈鹏飞道歉：“这都是我的失职，本想让静鱼休息一阵，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她真的很优秀很有担当。” 见张导和总经理都没表态，赶紧望向王洋求助。 王洋低头喝茶，没有接收请求。 等看到手机里的汇款信息，突然想起来了：“陈经理不用自责，要不是你让我想想办法，我还真没想到让静鱼去求倪大师。” “嘿嘿，应该的。”陈鹏飞感谢祖宗！ 总经理适时表态：“对于真正的人才璀璨从不吝惜资源，所以从今天起，梁静鱼的待遇全按准一线的标准来，以后更会加大培养力度。” 这下大家都满意了，除了唐婉灵。 不光张导电影主题曲被梁静鱼抢了，还拿到和自己齐平的准一线福利，这女人怎么这么好命？ 而她自己呢， 受了这么多气，吃了这么多苦，才将将换来无过的结果。 好在她还懂得收敛，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不禁又把期望的眼光，投射到王洋身上，总感觉他再帮忙说说话，会拿到更好的结果。 王洋当真开口了，可真是为唐婉灵着想吗？ “经这么一闹，等新主题曲各项工作完成，估计也赶不上宣传。” “所以我的意思是，原来的歌当做电影插曲，毕竟是国际大师和林老爷子的佳作，被拿掉实在太可惜。这样既不耽误电影宣传，又能营造《匆匆那年》的神秘感和期待感，更加深了张导与璀璨的合作，一举多得！” “而演唱者么，还是唐婉灵。” 听上去挺大公无私，可三个男人都是老江湖，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吗？ 这是要强拉唐婉灵当配角啊！ 如同一台好戏，先让小角色登场讲段子热场，等大家兴致起来，再让主角收割掌声！ 陈鹏飞暗呼小子太狠… 上次微博事件还算白嫖，可这次就是让人直接抛头露面，做衬托当背景板！ 总经理当然不会有异议，顶多是惊讶王洋的自信。 对方分明是觉得《匆匆那年》的质量，比什么国际大师的作品还要高一个档次，不然不会明着摆下擂台。 唐婉灵心思简单得多。 听到的重点是，还能够继续参演张导的电影，还有机会让更多人认识唐婉灵。既然是插曲，那就不用再到处乱爬，自然有信心唱得很好。 她高兴得近乎疯癫，一个劲儿鞠躬： “谢谢张导给机会！” “谢谢总经理栽培，谢谢陈经理。” “谢谢，谢谢…”当看向王洋时，她这几天的委屈和难过，全都化作眼泪掉下来，“谢谢你，王洋！” 王洋礼貌地笑笑。 唐婉灵心里更暖了…他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0034 助理柳音音参见 王洋继续公事公办。 掏出整体上比《隐形从翅膀》更优厚的版权合同。 歌曲销售仍然按分成结算。 歌手4成，作曲作词编曲各1成，考虑到杨瑜大概率不会收钱，王洋等于一个人拿3成，加上其他工作人员1成也有份，总体基本和梁静鱼持平。 而璀璨只有2成。 之后再跟音乐平台签个九一合同，按照《隐形的翅膀》300万销量定价1.88预估，他最后能拿到200万左右。 这样一来，就能提前和璀璨说拜拜，每天去陪小鱼儿坐飞机！ 至于梁静鱼么… 帮她短期内大赚两笔，还帮着攀上张导这棵大树，作为同事已经非常够意思了。 如愿，合同顺利签下。 因为总经理明事理有格局，知道这次与张导的合作没受影响，还多塞了个艺人进电影，都是王洋和梁静鱼的功劳。 他真心想好好培养两位年轻人，把话说给陈鹏飞和唐婉灵听： “全力配合王洋，帮梁静鱼把剩下的事情搞定！” “明白。” “放心。” 随后总经理继续陪张导喝茶，王洋跟陈鹏飞去处理其他事，而唐婉灵很懂事跟随听候吩咐。 王洋反正都准备不干了，使唤起人来当真不客气。 一会儿功夫就把需要的人员配置，详细罗列到满满一张a3纸上，然后交到陈鹏飞手中，继续喝茶。 一壶新茶还没泡开，配乐、和音、录音等人才到齐。 一部分是陈鹏飞找来的，而另一大部分是听见风声，主动请缨想参与到《匆匆那年》制作。 “王老师，选我吧，我不拿额外工资的。” “王老师，我也不拿额外工资，一应费用我自己承担，选我！” “选我！” “……” 这倒让王洋为难了。 他不想做坏人，把问题丢给陈鹏飞，交代几句就要走：“陈经理你来选吧，顺便帮静鱼找个助理，最好是有干经纪人的潜力。” “交给我，你放心。” 王洋道声谢找准空档开溜，实在受不了这帮人的热情。 到楼下等张导时，唐婉灵跟了出来：“王洋，这就要走了吗？” “嗯，还有事。” “一起吃个饭吧。”唐婉灵不擅长掩饰，但也知道说这话不太合适，“别误会，只是想好好感谢你帮我解围。” 王洋没有误会，也不想有误会。 “下次吧，赶着回家给静鱼做饭。” …… …… 回别墅的路上，张导心情很好。 他非常满意王洋今天的表现，言语里都是提拔的意味： “你这个经纪人真称职，艺人只管在家睡大觉，其他事都有你帮忙办妥，既将利益最大化，又哪儿都不得罪人。” “真让人羡慕啊。” “您在夸我吗？” “什么屁话！”张导举起烟斗就要敲人，寻思难道还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王洋引退之心已决，不想接老狐狸的茬。 张导当真像生气了，买完菜回家直接窝在沙发上，连米都不帮着淘一下。 好在两个女人中午还没起，午饭很好糊弄。 下午张导总算消气，把《隐形的翅膀》完整mv交给王洋。 他正要联系酷歌杨谦发行，人电话直接打进来了：“王总，我到门口了，您开个门。” “哪个门口？” “张导别墅。” “我艹！”这业务能力和态度，王洋佩服。 想来杨谦是从璀璨那边得到消息，梁静鱼又有新歌发布，而且还是倪大师的作品，又奔走独占金曲来的。 连王洋所在都摸清楚了，看来真是下足了功夫。 王洋到门口与杨谦见面，因为是别人家的屋子，没有贸然邀请进去坐坐，直接在大门口谈。 “杨经理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不快不行啊，您太抢手了。”杨谦三十来岁偏胖，长相让人放心，一看就是办实事的人。 “说说你们的条件。” 杨谦很爽快：“按您的意思来。” “那就按上次的来吧，定价1.88。” “会不会太低了？”杨谦怀疑《匆匆那年》质量不如《隐形的翅膀》，但没有明说。 王洋也知道价高些大概率会更赚钱，可时间不等人啊。 这两天小鱼儿一直不回信息，真担心被哪位头等舱的老板骗走了。 所以，必须尽快捞一笔脱身！ 他根本不跟人商量，直接把话挑明： “除了价格就定1.88，这次必须上全屏弹窗，而且是直到新歌下线！还有，这次不会给你们独家销售权，顶多是比其他三家早卖一周。至于新歌的质量，你完全不必担心，绝对不会输给《隐形的翅膀》。” 说完耐心等着，如果对方十秒内不答应就关门送客。 “好，就这么定了，回去我就准备合同！”杨谦意外答应得很快，估计是算过账来，提前七天开卖也足以领先同行，最大的赢家仍然是酷歌。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王洋交代好《隐形的翅膀》mv事宜，回到屋内，又被张导笑眯眯盯着。 “这么快又搞定音乐平台了？” “还没呢。”其他三个平台，可没有杨谦这办事效率。 张导最烦这种挨夸还不答应的家伙，正要敲人，王洋电话又响了，满眼都是自己年轻时候的状态。 “喂，哪位？” 那头的声音很甜，是个女的。 “王老师你好，我叫柳音音，公司让我过来当助理，麻烦您开个门。” “张导别墅门口？” “嗯。” 王洋摊手表示无奈，这帮人办事效率太高了！ 出了门。 远远望见大门外，站着位休闲装的年轻姑娘。 她背着黑色双肩小皮包，探头探脑不断朝里边望，惹得精致的单短马尾摇来摇去，浑身透着股活泼劲儿。 挺美。 没有郝萌大，身材要更好。 当和王洋对上眼时，兴奋地双手挥舞：“王老师，这里！” 王洋看着挺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王老师，我们又见面了，嘻嘻。”柳音音不等人开门，抓着栏杆热情打招呼，笑起来时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一览无余。 “王老师，你干嘛盯着我看？” 王洋真有正当理由：“挺眼熟。” “嘻嘻，那想起来了吗？”柳音音表现得很大方，完全没有被注视的尴尬，“论辈分，你还要叫我声‘学姐’呢。” “学姐？”王洋实在想不起来。 由于大学被唐婉灵拖累，就算有一万个美女暗恋，也从没有正眼瞧过几眼，哪里记得伤过谁家姑娘的心？ 0035 谁渣谁清楚 即便是所谓的学姐，王洋依然没领进屋。 不过美女待遇天然高，他邀请柳音音上宝马车，坐着先了解些情况，看看她是否合适当梁静鱼的助理。 由于也是物色经纪人，他问的问题比较超纲。 “现在静鱼有一大堆事要做，你看看先解决哪些比较合适？”王洋完全是瞎扯，该做的事基本都安排好，那条咸鱼又跟拍mv一样，只需要唱唱歌就等着数钱了。 柳音音收敛笑容，也进入工作状态，把谈话当成面试。 “我之前跟的是位演员，对歌手的工作不太了解。”她实话实说，但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不过我有信心快速跟上节奏，还请王老师多多指教。” 从称呼上看，挺有职业素养。 王洋实在不擅长骗人，也不强行再问：“那你从静鱼的起居照顾起吧，先熟悉她的脾性，以后再慢慢了解其他工作…不，你得抓紧了解！” “嗯？” “咳…你印象中，静鱼是个什么样的人？”王洋岔开话题，转为考验柳音音的准备工作。 柳音音流露出一抹崇拜。 “她人长得漂亮，歌也唱得很好，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 “蛰伏五年，靠一首《隐形的翅膀》强势归来，加上这次演唱张导电影主题曲，必然会爆火！” “还有你在她身边。”柳音音看着王洋，声音变得很低，“真的挺让人羡慕。” 王洋不以为然，笑着说： “等你了解静鱼后，估计就不会这么羡慕了。” 他一时没法看清柳音音，打算先试用一阵再决定，于是领着她进入山顶别墅。 柳音音又活泼起来，热情而不失分寸向张导打招呼：“张导您好，我叫柳音音，是静鱼的新助理，很高兴见到您。” 张导对她印象不错，声音好听长得好看，关键是王洋带进来的。 “你好。” 简单打过招呼，便诡谲地开王洋的玩笑：“你真棒，这么快又捡个小姑娘回来。” 见他不搭理，张导继续加油：“刚把人婉灵弄得又哭又笑，现在又找个美女助理，渣男！” “谁是渣男？” “谁是，谁清楚。” “我有女朋友。”王洋只爱小鱼儿一个，不想过多解释。 “嚯嚯。”张导不依不饶，“有女朋友，那就更渣咯。” “老不正经。” 柳音音端正在旁坐着，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放肆插嘴，惊讶于王洋居然和张导像老朋友一样。 不禁又瞄了他两眼。 “咯吱。” 这时楼上的门开了，梁静鱼头发散落没精打采走下楼。 她率先看向转过头来的陌生女孩，眼神不自主变得冰冷。虽然这是人张导的房子，但她在，她就应该保持警惕，理所当然怀疑对方是不是坏人。 柳音音赶紧站起来，要等王老师介绍，才能开口打招呼。 “静鱼，这是你的新助理柳音音，以后就是我们一伙儿的了。”王洋看她不太待见，帮柳音音说几句好话，“音音办事细心又认真，肯定会照顾好你的。” “静鱼，你好！” 梁静鱼半个字都没说，头发往后一撩直奔厕所。 这就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 随后杨瑜也起床了，张导立刻端着咖啡上楼梯去接。她淡淡看了眼陌生姑娘，也不是很待见，同样直奔厕所。 柳音音挺尴尬，咬着嘴唇没有吱声。 “别太在意，她俩就这脾气。”王洋安慰加鼓励道，“等相处久了你就知道，其实她们人都挺好的，你可不要轻易认输哟。” “嗯。” 不用王洋鼓励，柳音音也不会认输，这可是等了五年才赢来的机会！ …… …… 第二天。 《匆匆那年》音乐制作团队全部集结，在杨瑜以前的个人工作室开始录制。 整体都是王洋在统筹安排。 由于要录制钢琴版版、电子音乐版、完整版等多个版本，预计用时会长达一周左右，为了工作方便，这几天和梁静鱼都要住在张导别墅。 柳音音则在最近的宾馆住下。 她人很机灵又谦逊，清楚想赢得梁静鱼的信任，首先要不能出任何差错，再才是体现自身价值。所以始终跟着王洋认真在学，能帮上忙的尽量帮，拿不准的不轻易插手。 制作起初并不顺利。 虽然各位都是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音乐人，但毕竟以前合作的机会不多，关键还是杨瑜大佬在领队。 他们压力都很大，同时又干劲十足。 而且更加坚信《匆匆那年》的成色万里挑一，不然隐退多年的杨老师不可能亲自上阵。等拿到完整的曲谱时，更是直呼卧草求见倪大师，不过王洋不可能给机会。 团队全力以赴大半天，总算磨合得差不多，正式开启漫长的制作过程。 到第三天，制作进入正规，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王洋将大家认真工作的场景拍下，发微博开始拉外界的期待感—— “hello，大家好，静鱼有两个好消息要分享给大家。” “首先，《隐形的翅膀》mv已上线，大家记得前去观看哟，mua~” “/爱心” “另外，在王洋的积极努力和张导的热情邀请下，静鱼有幸演唱张导新电影主题曲《匆匆那年》。” “这首歌同样是倪宗盛大师心血之作，还特别请到著名小说家花无缺填词，编曲更是超有名超有爱的杨瑜老师，你们应该知道她是谁的爱人吧？” “嘘~” “张导又来发糖了，悄悄的。” “十月一号《匆匆那年》将正式上线，静鱼邀请所有朋友一起，为青春送上盛大的缅怀。在这之前，请大家多多支持张导电影插曲，师姐唐婉灵的新歌，这首歌也非常棒哟！” “最后特别感谢，我的经纪人王洋！” 微博发出不久，外界开始轰动。 首先是三大音乐平台，又快把王洋的电话打爆了。 王洋也不为难人家，三两下就把事情谈妥，合同里除了没有七日优先权，其他都跟酷歌一样。 接着，蓝星作词泰斗林磊老爷子，罕见地发了条极简微博—— “@梁静鱼” “期待！” 0036 微博引起的轰动 林磊格局非常大，更是对张导和杨瑜的眼光充分信任。 不但没有恼怒自己的作品，被张导拿掉当做电影插曲，还直接帮忙宣传《匆匆那年》，并公开表示对梁静鱼的期待。 到了他这种孤独求败的境界，是真想见到比自己更好的作品。 等这条微博传播开来，关注他的不少音乐人也纷纷转发，大致意思都差不多—— “@梁静鱼期待林老的期待！” “@林磊@梁静鱼一同期待！” “……” 晚上。 王洋等人结束一天的录制，吃过饭也聊起微博的事。 杨瑜不管有没有外人，总喜欢躺着占了整条沙发，只留一小块儿地方给张导捏脚：“小鱼，你什么时候学会装可爱了，还有为什么每次都要感谢小洋，他有那么好吗？” 从称呼上看，她真的喜欢上两个年轻人了。 梁静鱼习惯了，没有任何表示。 张导公道，帮着搭话：“小洋人挺好，谢得没问题。” 王洋不敢看梁静鱼，快速打岔：“杨老师，您可是《匆匆那年》的领头人，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 “当然！” 杨瑜也罕见发微博了，言语很直接—— “《匆匆那年》，我的作品。” “@林磊@梁静鱼” 她都表示了，张导还能没动静吗？ 他的微博纯粹是个人层面的，才不管电影宣传不宣传，反正正经宣传有人在做，就算不宣传也不怕卖不出去票。 “《匆匆那年》，我老婆的作品。” “@杨瑜@林磊@梁静鱼” 批量大佬陆续发声，璀璨更是连夜官推，惹得网友们集体炸锅。 留言最精彩当属梁静鱼微博。 她的粉丝大多是年轻人，言论更放得开，脑洞更新奇。 杨瑜似乎更关心别人对梁静鱼的评价，也一直在浏览下面的评论，突然盘腿坐直，招呼梁静鱼：“小鱼快过来，看看这人真有意思。” id【老婆老妈同时落水先救你】留言： “梁静鱼，我告诉你！”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心中排第二的女神了！” “不是你不够漂亮，而是我有老婆了，千万别为我哭！” “哈哈哈，这人怎么这么臭美啊？”杨瑜笑得直拍大腿，可算见到比自己臭美的人了。 然后拉着梁静鱼一起坐，在稀奇古怪的评论中找乐子。 张导也厚着脸皮，凑近陪她们乐呵。 气氛很融洽。 王洋见到柳音音不太自在，拉她坐过来，也跟着一起翻看评论，理由是：“粉丝的评价对艺人很重要，要好好研究。” “嗯。” 仔细看后才知道，梁静鱼有多受粉丝喜爱。 随着《隐形的翅膀》发布，粉丝们终于见到活的偶像，彻底被翩翩若仙的白衣女神迷住，再也控制不住手。 “冲！” “冲冲冲！” “起飞！” “放开我的老婆，冲我来！不对，是我来冲！” “妈妈，我又恋爱了！” “老天爷，我把零花钱都给你，让我明天就满十八岁吧！” “……” 梁静鱼也翻到了这些热评。 因为有看《那些年》的经验，大概也知道其中的意思，既高兴又脸颊发烫。 瞥见那边王洋和柳音音有说有笑，脸一下就冰冷下来。 本想说太晚了，让姑娘早点回去，杨瑜又翻到好玩的评论给她看：“看看，果然还是有明眼人嘛，也在骂王洋呢！” id【坏蛋可以活王洋必须死】留言： “王贼，限你明天就安排静鱼和粉丝见面，不然我连夜生二胎，取名就叫王洋！” 王洋明白lsp永不满足的道理，没有在意。 梁静鱼则高兴了，挨个点赞！ “王老师，你这么优秀，他们怎么能这样说你？”柳音音没想太多，出声维护男神。 这下梁静鱼真生气了。 “你出来。”她甩给王洋一个眼神，直接朝门外走。 张导和杨瑜是过来人，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继续在那边秀恩爱。 而王洋则一脸懵，乖乖跟了上去。 柳音音张张口想说什么，终究还是闷声坐那儿摆弄手机。 …… …… 王洋和梁静鱼相处时间不长，但对方实在不会掩饰情绪，平时眼神像孩子一样明澈，但生气时如杀手般冰冷。 现在，她是杀手。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里边说？”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尽量不让对方的情绪激化。 梁静鱼抱着双臂背对站着，对王洋很坦白。 “我不喜欢柳音音。” 不喜欢一个人有很多种理由，但王洋不想知道。他的心思很简单，想在短期内找到合适的接班人，这算是对梁静鱼最后的照顾。 “那我让陈鹏飞再换一个。” “为什么非要找助理？”梁静鱼问完又立刻转过去，让人看不到任何表情。 王洋犹豫后，自嘲地笑笑。 她又不是非自己不可，为什么要瞒着离职的计划？ “忙完这阵，我就离开璀璨。” “不行！” 梁静鱼再次转过来，看清对方的认真后，努力压制脾气问，“为什么？” “为了女朋友。” “就为这？” 王洋笑着反问：“难道还不够吗？” 梁静鱼又转过去，偷偷抿嘴。 然后直接冲进屋上楼，像个神经病一样，把王洋看傻了。 刚进屋又被三双眼睛直勾勾望着，更傻了。 张导色眯眯的还能理解，杨瑜始终跟欠她钱似的也习惯了，可怎么柳音音也笑不像笑哭不像哭？ 搞不懂！ 王洋瘆得慌，躲到外边给陈鹏飞打电话，当真让他抓紧再物色新助理过来。 陈鹏飞听完，张口就叫： “哎哟喂，王祖宗！” “柳音音你都不满意，谁还能让你满意啊？” “她很优秀吗？” “废话！”那头郑重介绍，“她不但是高材生，还自学拿到表演专业硕士，跟在准影帝身边短短几年，从助理干到经纪人不说，还被许诺扶上位当演员！” “这可不是桃色交易哟，是实打实干出来的成绩！” “演员么…”王洋探身望向里边的柳音音算是信了，不是演员真做不出那么古怪的表情。接着便很疑惑，“她这么优秀，为什么会跑来当咸…静鱼的小小助理？” “呵？” 那头又开始膨胀了，声音阴阳怪气的：“我还想问问您呢，柳音音为什么会说，‘哎呀，能跟着王老师学习，是我天大的福气啊！’” “再见。” 王洋挂断电话，又看向单马尾的学姐… 看来真是暗恋王某人。 0037 小鱼儿主动来约 天色已晚，王洋送柳音音出大门。 “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下去。”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柳音音就不那么客气了，连王老师都不高兴叫。 “我送你吧。” “不用麻烦，网约车一会儿就到。”柳音音不愧是演员，表情上没有任何喜色。 王洋不跟她废话，直接发动红色宝马邀请她上车。 当然，不是单纯要送学姐回宾馆。 打算路上再想想，怎么转达梁静鱼的态度，如果能想到让她回心转意的法子，那就更好了。 可柳音音说倔也倔，硬是不上车：“真不用麻烦，二十块钱就能搞定，你没必要多跑一趟，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洋没办法，只能耍手段。 “你过来。” “干什么？”柳音音心里是犹豫的，可双腿是诚实的，乖乖走到车窗外边。 “二十块钱给我。”王洋见她还不答应，伸手假装要去抢，“我用公车拉个私活，赚二十块不过分吧？” “呲…” 柳音音当真递上现钞，美美坐上宝马副座。 下山路上。 她没有先说话，随意看着窗外的夜景，表现得很自然。 反而王洋因搅动脑汁，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本是想开窗吹吹风透透气，结果惹得柳音音耳边的发束乱飘。 她没好意思说关窗，只好用手指不停撩，不停撩。 样子迷人。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风太大，她实在撩不过来才开口，以多年经纪人的经验，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实在不忍心让王洋为难。 王洋只好明说，声音很轻温柔：“静鱼不太喜欢你。” 柳音音扶着半边额头，一时想不到如何回答。 这一天多来，她确实被梁静鱼里外反差惊到了，但也看出后者实际挺无害，肯下功夫不难赢得人心。至于这么快被嫌弃，还能感觉不到原因吗？ 都是女人，都明白的。 习惯了。 也习惯了不服输：“能再给我点时间吗？” “好。”王洋当然愿意给时间，还继续鼓励道，“加油，好好干，学姐你可以的！” “哈哈。”柳音音可爱地展示小拳头。 二十分钟后，到了宾馆楼下。 王洋没有要求上楼，又把二十块递回去：“考验你工作能力的时候到了，快去买两杯奶茶过来。” “乐意效劳。” 柳音音跑着冲进奶茶店，很快拎着两杯奶茶回来。 王洋只拿了一杯。 喝着挺带感，是自己喜欢的口味，见柳音音傻站着问：“你不喝吗？” “给我的，我还以为…”她受宠若惊，以为是要带给梁静鱼的，哪知道是学弟变向退还车费。 插上吸管，轻轻吸一口… 真甜。 “以为什么？”王洋发动汽车，反应过来提醒道，“静鱼不喝奶茶，她只喝果粒橙。” “噢。” 汽车开走了，柳音音狠狠吸一口，才发现味道也就那样嘛。 * 王洋绕道去超市，买了三件果粒橙才上山。 老样子，还是藏一件在后备箱。 车到别墅门口好一阵，都没见有人开门，打张导电话也不接，而两个臭脾气压根不指望。 这就尴尬了。 只好坐在汽车盖上，吹冷风，等开门。 当他疑心是不是张导故意搞鬼，有一丢丢不爽时，大眼萌妹发微信来了。 【终点郝萌】：/裂开。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直接就裂开，鬼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啊大海】：想蹭蹭就叫哥哥，别打哑谜。 【终点郝萌】：/敲打。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发书，骗人可是小狗哟。 【啊大海】：过几天就发，别催！ 【啊大海】：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努力，每天要花十个小时写小说，还要花十个小时接待外国佬，只有五个小时吃饭睡觉。 【啊大海】：哼！ 【终点郝萌】：/偷笑。花大大真厉害，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 【啊大海】：肤浅！ 【啊大海】：接待外国佬和睡觉不能同时进行吗？ 【终点郝萌】：你坏死了，跟你说正事吧。这次我帮你申请的推荐力度很大，但主编要求跟你当面谈谈，还有合同细节等等。总之， 【终点郝萌】：你来一趟吧。 王洋看到这几条消息挺开心的。 试问，有人为自己付出，谁会不高兴呢？ 郝萌只是个小小的责编，根本没有多少推荐权利，现在居然惊动主编出面，不用想就知道花了大心思。 这份情，王洋记在心上。 加上是真要把写小说当成事业，他果断同意三五天内过去一趟。 这边高兴完，还是没人开门。 王洋决定不等了，要打电话给柳音音，让她把房开好等着！ * 梁静鱼得知王洋为了小鱼儿要离职，还来不及忧虑，先开心得不行。 为了女人能把事业放下，这份爱的分量实在令人感动。 可当听见大门外汽车发动机声响远去，又气冲冲朝楼下老两口严肃道：“他不回来了，把门锁好！” 回屋就严实捂在被子里生闷气。 可柳音音活泼的样子，老在脑子里瞎转悠，逼得她放下骄傲，打开一本电子书—— 《恋爱宝典》。 她仔细看后，找到一个重点：付出！ 还没弄明白时，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又在门口响起。 “23分18秒。” 一个正常来回的时间。 梁静鱼又开心了，关掉灯，坐在窗台上远远看着大门口。 他坐在车盖上，是在和人发信息吗？ 可自己的手机没有收到呀。 这几天身边总有人，没敢回复任何消息，他是不是生气了，在和别的女孩子聊天？ 想到这儿，她又想气他。 死不开门！ 她的心思真挺另类的。 如同翻看粉丝对王洋那些评论一样，骂他的高兴，夸他的也高兴。 见他挂断电话，发动机声音又响起时，她慌忙捏着喉咙，主动发语音过去：“我又想看电影了。” 发动机声音顿停。 换成一声挺响的“哟呵”！ 他直接躺在车盖上，张口猛灌果粒橙，手舞足蹈像个疯子。 “哈哈哈。” 梁静鱼双腿直拍窗沿，吃吃看着… 这个傻子真可爱！ 等他平静下来时，她也反应过来，赤脚冲出门朝楼下喊： “怎么还不开门？” 0038 王洋要出镜? “小鱼儿居然主动提出要看电影。”王洋躺在车盖上，喝光两瓶果粒橙，才压制住兴奋。 【啊大海】：你哪天有空？ 【小鱼儿】：十一。 “国庆节么？” 这倒有些为难。 张导电影定档也是国庆节，《匆匆那年》发布当然也是同天，不用想都有好多事情要做。 他犹豫了足足十秒才回消息。 【啊大海】：ok！ 【小鱼儿】：一切都听你安排。 【啊大海】：ok！ 【小鱼儿】：我睡了。 【啊大海】：晚安。 【小鱼儿】：等等。 【小鱼儿】：有些话，我想对你说清楚。 【啊大海】：你说。 下一条消息迟迟没来，王洋等得很着急：“到底有些什么话要说清楚呢？” 因为是文字交流，无法从语气和神态上辨识情绪，真的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感觉上的话，大概是对她实在太好，而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受之有愧，或者是个扶弟魔，有个赌棍老爸什么的…… 这就是在认真考虑深入发展关系，开始交底了！ 最终，小鱼儿没有把话说出口。 【小鱼儿】：见面再说吧。 【小鱼儿】：晚安。 “要当面谈，这么正式，看来是交底没错了！” 至于具体什么底，王洋根本不在乎。 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有良好的生存之道，即便她有十个八个弟弟妹妹，也有信心都养得白白胖胖。 哪怕是债，都能帮梁静鱼解决，还会不管自家亲戚吗？ 两人都到这个地步了么… 王洋喜出望外，兴奋又压不住，只好继续灌果粒橙。 既然女孩家都这么主动，他也必须加快动作，尽快把梁静鱼这边搞定，越早脱身越好，同时还要每天真花十个小时写小说。 男人嘛，就该有担当！ “咔咔咔——” 这时大门开了。 张导明明屋里边就能开，却偏偏亲自出来，嘴里不停吧嗒着烟斗，眼神凶恶语气冰冷：“进来吧。” 王洋高兴，想逗他： “您也上车吧，路挺远的，搭您一程。” 张导乐呵了。 “不了，里边不让抽烟，我再吧两口。”老婆不能抽烟，他当然也不能幸免，算是怕了小丫头咯。 “那我先进去了。” “等等，刚跟谁聊呢，这么高兴？”张导笑眯眯的，明知故问，“静鱼吗？” “不是，女朋友。” 那张导就搞不懂了。 他和杨瑜都是过来人，还看不出梁静鱼单纯的小心思么，刚她过山车般的情绪变化，分明就是恋爱了。 至于对象，那肯定是王洋啊！ 这不明摆着吗？ 那为什么王洋不承认，还说有女朋友？ 张导回屋后还在暗暗观察两个年轻人，可从他们的言行中实在找不到证据，证明两人就是在谈恋爱。 然而刚否认，两人又暧昧起来。 梁静鱼接过王洋给的果粒橙，装模作样伸手拧了下瓶盖，还没开口，王洋就麻溜帮忙拧开，就差喂进嘴里了。 瞧小姑娘那偷笑的害羞劲儿… 导能忍，瑜不能忍。 杨瑜直接朝张导老脸，狠狠啄一口，啵啵响。 张导也要回礼。 却被嫌弃地推开：“别碰我，有烟味儿！” …… …… 床上。 杨瑜抽着烟，垫高枕头在翻梁静鱼微博的评论。 张导面对她侧躺着，单手托着脑袋，还在纠结两个年轻人是不是在谈恋爱，另一只手则撩开妻子的睡袍，来回抚摸。 这样有助于思考。 大概皮都被抹掉一层，杨瑜终于烦了：“你想干嘛？” “想。” “嗯？” 张导回过神解释：“我是说，想问问你，觉得小鱼和小洋人咋样？” 杨瑜鄙视地吸口烟，认真想如何评价王洋。 而梁静鱼，不用评价。 从见到她那一天起，就没把她当过外人。 上一个左手拿筷子，吃饭呆呆的，死不肯好好练琴的，还是他们的小女儿。 可惜，她才十来岁就没了。 除了女儿这份情愫，光是梁静鱼见人不卑不亢，始终保持自我的性子，都比那些低声下气巴结的人，更讨喜。 而王洋的不卑不亢，在她眼里就成了，不懂得讨杨老师的欢心。 所以评价一般：“小洋就那样吧，跟你一个德性。” 张导却极满意。 这可是老婆大人最高的评价啊！ 接着又问：“那你看，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这不废话吗？”杨瑜想都没想回答道，“小鱼单纯顾忌没那么多，表现得更明显，小洋嘛还算有良心，知道明星早早发生恋情影响事业，所以扭扭捏捏还不如姑娘家。” 张导还是不太确定：“可小洋说有女朋友了，不是小鱼。” “有这事儿？” “嗯。” “没事，不一定在一起的。” “说得对。”张导有老婆撑腰彻底有底了，也不管俩孩子到底什么情况，直接出手撮合。 当即就起床下楼，找王洋先谈谈。 见他夜深还在沙发上，抱着电脑认真工作，没有好意思打扰，直接小声打电话把事儿安排起来。 安排妥当才找上王洋。 “有个要紧事，要跟你说声，是工作上的。” “你说。”王洋随口应道，继续写《笑傲江湖》，才不相信什么深夜谈工作的鬼话。 “小鱼录制完音乐，紧接着就要拍mv。” “然后呢？” 张导笑眯眯的，说得挺像回事： “我本来是要让剧组演员跟着拍，可他们到处宣传电影实在没空，所以要给小鱼找新搭档扮情侣。她那暴脾气你也知道，逼她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非闹出人命不可。所以……” “所以，想让我牺牲色相？”王洋总算品出些味儿来，无论是为了小鱼儿，还是个人意愿，都不会答应，“绝对不可能！” “踢踏踢踏——” 杨瑜闻声下楼来。 张口就开骂：“这么晚了，吵什么吵，王洋你到底在搞什么？” “老婆你评评理，我有心捧他出道，不领情就算了还凶巴巴的。”张导朝杨瑜使眼色，转头跟着骂王洋，“你小子真不识好歹，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多少人等着进张仲谋的组！” 夫妻俩摆明是要逼人下水。 王洋不上当，抱着笔记本就要到车里避难。 “踢踏踢踏——” 恐怖的拖鞋声又响起，梁静鱼都听见了也下楼来。 她倒挺公正：“别逼他。” 杨瑜当真没再说话，暗怪女儿家没出息，连个男人都不敢争！ 王洋则点头感谢理解。 可回过头又听见一句：“请示一下女朋友再决定吧。” 0039 那你可以代入我呀 梁静鱼让王洋，请示女朋友后再决定，要不要出镜演mv。 王洋当真发消息过去装样子。 【啊大海】：睡了吗？ 这样即便不能推脱，也证明做出过努力，对两个臭脾气和一只老狐狸有交代。 他个人是抗拒的，相信小鱼儿也不会同意。 因为mv中有不少牵手拥抱镜头，哪有女孩能容忍男朋友，与别的女人这样亲热，关键到时候还要发布出去给千百万人观看。 这真不是她不够大度，而是爱情本就该自私！ 杨瑜原本挺满意小子的举动，但瞥见梁静鱼手机屏幕一闪，接着就匆匆跑上楼，又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下意识点上一根烟纳闷… 直接下手得了，还建议人问女朋友。 这丫头是不是傻？ 为了不让王洋耍花招，杨瑜提出要一起看消息。 王洋本身清白也不怕。 很快，消息来了。 【小鱼儿】：说吧。 消息立刻又被撤回，改口气了。 【小鱼儿】：有事？ 王洋犹豫到底该怎么说，惹得二老抢着出馊主意。 “骗她！” “编故事，你最在行的。” “实话实说，不同意就分手！” “我来帮你说。” 王洋求饶，按自己的意思回，没有隐瞒事实，更没有编故事。 【啊大海】：《匆匆那年》要拍mv，梁静鱼邀请我出镜扮演她的情侣，尺度很大，要抱要牵手什么的。 【小鱼儿】：嗯。 从字面上看，是表示知道了，没有其他情绪。 “这不应该呀？”王洋认为是自己没表达清楚，有必要提醒一下。 【啊大海】：你是我女朋友，我都没牵过你，怎么能先和别的女人这样呢？ 张导和杨瑜相视一笑… 原来连手都没牵过，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杨瑜要纠正小伙子的错误：“拍戏而已嘛，牵个手多正常，谁的女朋友要是这都不答应，胸襟肯定不咋地。” “没错，分手算了。” 夫妻俩棒子都举起来了，又被对方的消息弄得没脾气。 【小鱼儿】：我不介意的。 【小鱼儿】：你的第一次是谁的，不重要。 【小鱼儿】：我的第一次是你的，才重要！ “咳…她说的是牵手。”王洋对突来的虎狼之词不太适应，总感觉小鱼儿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杨瑜风向又变，总能找到理由埋汰人。 “连这都不在乎，也太开放了吧？” “我可听说现在有很多女孩子，就爱装纯洁傍大款，哪儿是真心谈恋爱奔一辈子去的呀，就是玩玩！” “对对对。”张导也有所感，苦口婆心，“她八成是拿你当摇钱树呢！” “她不会！” 王洋立场坚定，不会被搞心态。 今天小鱼儿确实有些开放，但不代表人家轻薄放浪，是王某人的魅力使然好不。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她在说反话，考验忠诚度。 于是发挥手速优势，在被阻止前连说好几句。 【啊大海】：你不介意我也不答应。 【啊大海】：我心里只有你，就算搂着别的女孩也没感觉。这种心态肯定演不好，倒耽误梁静鱼拍摄工期。 【啊大海】：所以，我坚决不出镜！ 张导和杨瑜都没再劝。 前者是不想好心办坏事，知道感情不可以强求，而后者是满脸不稀罕，暗怪小伙子没有眼光！ 王洋都要庆贺胜利时，小鱼儿的消息又来了。 【小鱼儿】：就当帮梁静鱼好吗？ 【小鱼儿】：如果实在没法投入情绪，那你可以代入我呀，想象牵手的不是梁静鱼，而是 【小鱼儿】：睡了。 既然女朋友都这么说了，代入的事又特别熟练，那王洋只好答应：“那我试试吧。” “嚯嚯，好。” 老两口声音整齐，都猛劲儿抽烟。 原来是楼梯上又响起拖鞋声，梁静鱼似笑非笑下来了。 “我要弹钢琴！” …… …… 这几天过得很快，《匆匆那年》音乐制作顺利完成。 也不知什么情况，梁静鱼居然开始接纳柳音音，不但没有再提过不喜欢的话，还有事没事就吩咐后者去做。 柳音音当然乐意效劳。 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趋于良性发展。 梁静鱼除了没再发脾气，还突然变得很勤奋，每天录制完还主动让杨瑜指导钢琴。 王洋活儿少，也没有闲着。 一有时间就抽空写《笑傲江湖》，总算顺利攒够十万字，并发给郝萌美其名曰让编辑大人过目，实际是让她帮忙修正错别字。 转眼距国庆只有一个星期，《匆匆那年》mv正式开拍！ 一大早。 王洋一个人开宝马刚到片场，就见到两位熟人。 首先是唐婉灵。 她的电影插曲mv今天就能收尾，加上新歌这几天卖得很好，俨然是破百万的金曲苗子，气色特别好。 “王洋，早！” “早。” 唐婉灵笑得很自然，把王洋介绍给旁边的白嫩小鲜肉：“我来介绍下，这位是王洋，璀璨的同事。” 当介绍小鲜肉时，她明显更热情： “这位是顾承宇，张导电影男主角，演技好人也好相处，以后咱们得跟着好好学习学习。” 不用介绍，王洋也认识。 顾承宇，白白嫩嫩的小鲜肉，因为这次上张导的电影挺火的。 至于演技么… 不清楚，不予评价。 “你好。”他礼貌性地打招呼，心里暗骂张导混蛋…这不男主角好好在么，为什么非要拉自己蹚浑水？ 顾承宇打量了几眼才开口，声音有点尖，音量稍大又差口气： “你好，你是隔壁《匆匆那年》组的吗，知不知道跟梁静鱼搭档的，是哪位重量级演员？” “啊？”王洋没听明白。 “我也很想知道，谁扮演梁静鱼的恋人。”唐婉灵这几天跟顾承宇关系搞得不错，听说没有参加《匆匆那年》挺为他遗憾，同时也很想见识下真正重量级的演员。 王洋尴尬。 他只是答应试试，完全没把握演好，为了日后不出丑，所以没有说实话：“这个…不太清楚。” “怎么会，你是梁静鱼的经纪人啊。” “真不清楚。” 顾承宇瞬间兴致就淡了，本以为对方也是演员，结果是个小歌星的艺人。不过看对方愣愣的，除了长得挺不错，真心不是演戏的料。 于是随便找借口离开。 要到外边去迎接张导，顺便看看到底是哪位大演员，能把正牌电影男主角挤掉，抢了主题曲mv的戏份。 刚到门口，一群狂热女粉丝尖叫着围了过来。 “顾承宇！” “顾承宇！” “顾承宇！” 顾承宇在保镖的护卫下，不厌其烦地给粉丝签名送飞吻。 又引起一阵尖叫。 0040 上来就要公主抱谁受得了啊 嘀嘀嘀—— 大g到片场了，柳音音开的车。 安保人员迅速清出一条宽道，顾承宇的粉丝不敢造次，周围总算安静许多。 顾承宇赶紧去开车门。 让他失望的是，车上除了张导和女司机，只有位穿白纱裙的漂亮女孩，并没有什么大牌演员。 他正想开口问，被张导一只手挡到一边，朝里面喊： “王洋快过来接人啊，愣着干什么？” “噢，来了。” 王洋刚走神了，都怪梁静鱼。 她披散着长发，亮白的衬衣配条纹领带，底下是条学生装的格子百褶裙。除了没戴口罩，身材稍矮一点，没穿打底丝袜裤以外，几乎和那天的小鱼儿一模一样。 导致他情不自禁，当真就要代入了。 张导等他跑过来，抓住机会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吧？” “见过。” “小子真不会说话。” “真见过。” “信不信我扇你？” “您信吗？” 两人并肩朝里边走时还在斗嘴，把旁边的人都看呆了。 这可不是他们心目中，一脸严肃的国际大导演，更疑惑那小子是谁，怎么跟张导这么亲近？ 顾承宇更惊，要再确认下： “你就是梁静鱼吧，真漂亮，刚那位真是你的经纪人吗？” “当然。”梁静鱼说完直接走人，要不是被问及王洋，真不高兴和陌生人讲话。 这一幕被顾承宇的粉丝看到，又开始吵嚷起来：“刚那女的谁啊，宇哥哥跟她说话呢，怎么没说完就走了？” “没礼貌。” “小花瓶一个，别理她。” 顾承宇面子上也挂不住，继续灰溜溜在外边等大牌。 他非要看看到底谁这么厉害，能让堂堂张仲谋弃男主角不用，去拍摄电影主题曲的mv。 除了在外边等，他还真没法子。 王洋这次为了拉一大波期待感，除了公开透露《匆匆那年》几位重要创作者，硬是连一句歌词都没让外界知道。 mv更是封闭拍摄。 除非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否则就算在同一个片场，也得不到半点消息。 …… …… 高中校园，绿茵场上，正在进行一场足球比赛。 几位可爱的女生，围在环形跑道上，大大方方为心仪的男生呐喊加油。 另一位则害羞得多。 她独自站在角旗杆附近，双手合十眼里只有一个男生，他到哪儿就看到哪儿，反正不管球在哪儿。 连皮球飞到眼前，她都没有发现。 嘭。 她扶着额头，倒在了地上。 那位被她一直看着的男生，率先冲过来，伸手想要抱她去医务室。 她唰一下脸全红了。 男孩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还傻愣愣站着直挠头。 “咔！” “咔！” “咔！” “王洋你小子在干什么，你倒是抱她起来跑啊！”张导拿着大喇叭边骂，边朝那边走，“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一个镜头拍了十几遍，硬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问你，你是不是诚心的？” 场务重新布置道具时，张导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还在指着鼻子骂： “真怂！” “你怎么这么怂呢？” “丢人。” “你能不能争点气？” 这次王洋没顶嘴，不吭声甘愿忍着。 他也很清楚，大半个上午一个镜头都没拍完，都是他的责任。 可这也是没办法。 把梁静鱼代入成小鱼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关键一上来就要公主抱，这谁受得了啊？ 张导让大家休息十分钟，要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你自己瞧瞧，小鱼额头都被砸红了，你怎么忍心呢，不就抱一下吗，演戏而已嘛！” 旁边。 柳音音用湿毛巾，帮压着条腿坐着的梁静鱼，轻轻擦着额头。 她自持身份，没有胡乱说话。 梁静鱼忍着疼，开口维护：“没事，多给他点时间。” 王洋听得不是滋味儿。 认真在反思。 好像是不像个男子汉哈，就算是陌生女孩出现摔倒这种情况，也应该主动上前帮忙才对，何况和梁静鱼关系还不浅。 他又注意到，工作人员多少是有些不满的。 如果不是碍于和张导的关系，换成其他某个这样的演员，估计早就被集体炮轰了。 可他明明从来都不是害群之马！ 于是，绷着脸，径直走到梁静鱼跟前蹲下。 手臂僵硬，身子直挺挺的，一把将梁静鱼公主抱起。 咚。 咚。 咚。 心果然跳得很厉害，可怎么是梁静鱼的？ 王洋低头看向她。 两只大眼眸微微闪动，带动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紧闭的嘴唇逼得鼻翼不停扇动，呼呼冒着热气，把整个脸都烫红了。 全身更是直挺挺的，只有胸脯起伏得非常厉害。 她怎么比我还紧张？ 不是在演戏吗？ 王洋搞不懂，柳音音却看得明白。 她低着头用鞋尖不停踢无辜的草皮，双手则在蹂躏那块湿毛巾。 张导也被王洋搞糊涂了，颤颤地问：“你…你干什么？” “咳。” 王洋赶紧把人放下来，耸耸肩，“我加练不行吗？” “嚯嚯。” “行，当然行。”张导俨然奸计得逞，指导道，“态度算是到位了，可情绪还远远不够。” “这样哈，上午先不拍了。” “我们都退出去，你俩手牵手绕场先随便逛逛，找找那种恋爱的感觉。” “嘿嘿。” 说完他就招呼其他人都走开，留出整片私人空间给俩孩子。 王洋既然决定要用心拍，那就要付出全力。 当真去抓梁静鱼的手。 她往回缩了下。 王洋只好更用力些。 这下抓牢了。 他就这样抓着梁静鱼的手腕，沿着环形跑道瞎逛，可除了不自在，完全不觉得享受，更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 梁静鱼也挺不自在。 因为王洋太用力有些粗鲁，她有点难以忍受，却又不好意叫出口。 只是低着头，机械地迈着步子。 刚才那阵猛烈的心跳早停了，反而现在跳得偏慢，大概是因为少了某些东西，血液流通变得缓慢。 牵手就是这种感觉吗？ 她不喜欢。 不过余光里，瞥见那家伙也不太享受的样子，又有一丝小满足。 能写出那些色彩艳丽文字的家伙， 好像真的是第一次牵手耶，都勒疼人家了。 0041 有感觉了 “开饭！” 两人全程无话走了五圈半，终于等到张导喊停。 王洋如释重负，赶紧松开手，把汗水通通抹到球衣上。 柳音音最先跑过来，给二人递上果粒橙，并职业性地用湿巾帮梁静鱼擦汗。当注意到后者手腕上，红白鲜明的勒痕时，也要说说王老师： “就不能温柔点吗？” 王洋没好意思多看，迎上张导朝外边走。 “态度不错，下午继续！”张导拍拍他的肩膀，从另外一个角度接着鼓励，“你人精明能力强，只要肯下功夫，干什么都是一把好手。只要过了心理这一关，别说拍个mv短片，就是上戏演角色也没问题。” “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不明白。”王洋装不明白，不想再谈下去，加快脚步要甩掉老狐狸。 张导暗骂混小子，小跑又追上来直说：“你形象和气质都很好，办事能力又特别强，当个经纪人实在太委屈了。倒不如跟着我干，帮我管理片场学拍戏，上镜演角色也行…如果不是你文科不行，连写剧本都可以交给你。” “总之干什么都随你，前途都比经纪人好！” 摆出一大堆外界梦寐以求的优厚待遇后，张导背着双手臭屁地在前边走，等着小子上前来答谢。 结果小子从另一边早溜了。 张导气得吃盒饭都不跟人一桌，还故意跟两小姑娘有说有笑，憋着劲儿要治治年轻人的臭德性。 他就搞不明白，这么精明的小伙子，怎么就不上道呢？ 不远处。 王洋靠着大树坐在地上，一个人捧着盒饭闷声吃。 当对上张导的眼神时，就狠狠刨一口，证明吃得非常香。可对上梁静鱼的眼神时，不自主就挪动身子看向别处。 就挺尴尬的。 两人毕竟都不是专业的演员，好好的工作关系来这么一出，倒搞得有点不知如何相处。 他刚避开视线，前边唐婉灵和顾承宇领完盒饭，又朝这边来了。 继续埋头刨饭。 唐婉灵见他挺能吃，把咸鸡腿夹到他的餐盒里，还分了些饭：“我吃不了这么多，分给你一些。” 心意是好的，话却不好听。 王洋了解她不会说话的毛病，也没放在心上，说声谢谢就手拿鸡腿咬一口。只有多吃点，下午才有力气继续满球场跑，继续给人公主抱。 顾承宇的心思不在吃饭上，又问到老问题：“怎么没见有大牌演员来，那你们上午在拍什么？” “就随便拍拍。”王洋回答得比较敷衍，意识到不合适赶紧甩锅，“具体得问张导，他怎么安排的，我真不太清楚。” 顾承宇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转头看向那边三人，期待更浓了，也正式开始留意这位叫梁静鱼的歌手。 能和张导这么亲近的真没见过几个，关键连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和张导处得很好，明显是要被大力捧红的对象嘛。 要知道他做为电影男主角，从拍摄至今也没和张导一起吃过饭呢。 他见柳音音端着快餐盒过来，才收回目光，低着头，用筷子戳又干又硬的白米饭。 王洋被塞了一盒饭一盒菜，搞不懂状况：“这什么意思啊？” “静鱼说，她不饿，都给你。” “噢。” 王洋答得无心，唐婉婷听得有意。 一对比，扎心。 王洋看柳音音手里还有两个快餐盒，突然肚子有点胀：“你不会也不饿吧？” “当然！” 刘音音把餐盒塞到人怀里时，明显加力了，针对的却是旁边的唐婉灵。 对于这位学妹，她可没什么好脾气。 要不是因为唐婉灵，男神学弟怎么可能，连学姐是谁都没印象？ 唐婉灵也没好脸色。 对于面前这位小助理，当然也没什么印象。 扎心的是两次突来的对比。 谁对王洋更好，简直不要太明显。 她心里挺不服气的，只是朋友间的关心而已嘛，又没有别的意思。关心王洋除了感谢，主要也想打听点《匆匆那年》的消息。 这可是让她又一次败阵的祸首！ 想到这儿又忍不住看向梁静鱼，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命真好，才搞了首金曲，又抢了张导电影的主题曲，而且大概率也是一首金曲。 金曲啥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冷静下来后，唐婉灵找到了慰藉点… 呵，梁静鱼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人王洋的功劳罢了。 如果不是他，上哪儿去认识倪大师，又怎么可能结识张导这种顶级大佬？ …… …… 饭后，继续拍mv。 工作人员还是躲在看台上，留出空间让两位年轻人找恋爱的感觉。 张导明显动机不纯：“把镜头拉近，我要看到他们细微的表情。” “明白。” 于是大摄影机边，围了几颗大脑袋，暗中观察两人的动静。 柳音音挺纠结，还是没忍住凑过去。 好在镜头里面，那两位还是没有感觉。 王洋心态确实好多了，牵手的力道轻了许多，可有点过于放松，走一段就摸摸肚皮，俨然是中午吃得太饱，拉着某宠物遛弯的赶脚。 好几次还手滑，把梁静鱼给甩了。 结果又赶紧重新抓回来，整体感观上非常刻板！ 梁静鱼也有些恼，几次都瞪起眼睛要骂人，好在都克制住神色冰冷地，继续在环形跑道溜圈。 两人走了大概一个小时。 他们没有走累，倒先把工作人员们看累了，好几位都忍不住打瞌睡。 最后坚持盯着镜头的，只有张导和柳音音。 某一刻，张导突然叫起来：“来了来了，感觉来了！” “嗯。”柳音音也看出来了。 * 秋季午后的阳光还挺暖，加上照在塑胶跑道上，温度并不低。 王洋拉着梁静鱼的手，绕场走了一个多小时，脸上和脖子流下不少汗，特别是两条没袖子遮盖的手臂，火辣辣烫得难受。 但考虑是工作，还在强行忍着。 梁静鱼因为体寒，只有额头在冒汗，实际身体不适感严重得多。头皮发烫晕晕的，被拉的手臂发麻，呼吸越来越急催。 只是靠倔强的脾气支撑，才勉强抬动沉重的双脚。 倔强的原因很简单。 她要等。 等一句属于梁静鱼的关心。 0042 静鱼演技真棒 路过树荫时，王洋停了下来，趁一阵凉悠悠的风站着歇会。 瞥见梁静鱼汗津津的额头上，贴着一小块树叶渣子，很自然地想要帮忙拿掉。 于是抬起手。 刚好遮住梁静鱼下半部脸庞，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眸子。 伸出的手，突然一顿。 接着继续伸，有正当理由：“别动，有灰。” 先用手指捏一捏，再用指背擦一擦。 他一下就想起那天晚上，试图摘掉小鱼儿口罩的场景。 虽然隔了好多天，还是有点小心跳，随后是没被发现小伎俩的窃喜，为当时的机智微微一笑。 不知不觉，又想小鱼儿了。 今天她飞哪儿呢，有没有也在想着谁？ 国庆节应该送她什么好呢？ 她这次该不会，还要戴那讨厌的口罩吧？如果真是那样，说什么也要拿掉。 她家的电梯应该修好了，这次可以跟着上楼了。 …… 王洋想着过几天的约会，牵起梁静鱼的手继续溜圈，并没有注意到，无意中打开了准确的牵手方式—— 十指相扣。 走起路来，还荡荡悠悠。 梁静鱼抿着嘴脸又红了，双脚突然多了很多力气，能够很好的跟着他的步子。 * 看台上。 大伙儿从摄像机里，见到二人这种状况，都非常满意。 “静鱼演技真好！” “没想到她除了是位好歌手，还有非常高的表演天赋。”一位摄像指着镜头，对大家认真说道，“你们仔细看，她被牵手时说脸红就脸红，这可是专业级的表演啊。” “就算是老演员，也不一定能做得这么好。” “嗯，非常棒！” “很符合花季少女情窦初开，那种羞答答的状态。” “咳…是挺棒。”张导没有拆穿人家是假戏真做，也要夸夸开了窍的王洋，“小伙子也挺好，现在自然多了，这种感觉才对嘛。” 见平时挺活泼的柳音音没说话，他朝人问了声。 “诶，音音你觉得怎样？” “嗯，挺好的。”柳音音才是真正的演员，笑得很自然，见两人快过来了，抓起两瓶果粒橙就逃过去。 她先抛给王洋一瓶，另一瓶则拧开后，才递到梁静鱼手中。 “张导他们挺满意，你们不用再找感觉了。” “那再好不过。” “嗯。”梁静鱼应了声，接过果粒橙，没有怪柳音音多事。 因为她知道，那家伙别人抢不走。 大概梁静鱼也是… 想到这儿，她的脸色冰冷下来。 张导乐呵呵也过来了。 他没有多夸梁静鱼，因为她本色出演本来就很投入，而混小子则要好好安抚：“小洋你真棒，简直是表演界的天才，继续加油好好干！” “啊？”王洋不太明白。 刚表演得很好吗，关键有在表演吗？ 估计又是张导想拉人改行，便没有再多想，谦虚地接受：“刚表演得还行吧，快找到那种感觉了。” 他确实是摸到些敲门。 代入小鱼儿并不是人脸，重要的是找那种感觉。 他想到一个更好代入的法子，向张导建议：“您看能不能让静鱼戴个黑口罩，这样我会更有感觉。” “什么意思？”张导见多识广，没听过这种路数。 “咳咳…” 梁静鱼被呛到，立马坚决反对：“不，我从不戴口罩！” …… …… 《匆匆那年》mv拍摄结束第一天的拍摄。 很顺利，成功拍了一个镜头。 就是梁静鱼被飞来的足球砸到，王洋公主抱着到医务室那个片段。 这是所有故事的开端。 孤僻自卑的高中女孩，以头部受创为代价，意外又幸运地和暗恋已久的男孩产生羁绊，随后便展开一系列青春爱恋的画卷。 在男孩的悉心引导下，女孩逐渐开朗起来。 开始有勇气，慢慢融入印象中冰冷的世界，学会收敛情绪和照顾自己，更学会如何照顾他人的感受。 他们一起度过了美好的青春期…… mv涉及到的主要情节到此为止，成年部分则大多采用电影镜头。 第二天开始，进入边演边唱阶段。 梁静鱼发挥又稳又好，不管是沿着窄窄的花坛行走，还是爬天梯云梯等难度不小的动作，都音调准得惊人。加上“高超的演技”，在王洋良好代入配合下，表演也非常到位。 该脸红就脸红，该窃喜就窃喜…… 短短两天时间，只剩最后一个镜头，歌曲也到了前半段的尾声。 现在，她要和王洋一起荡秋千，唱出：“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 电影情节里。 今天高考结束，二人坐在秋千上… 告别。 由于家庭等各种因素，他们不得不分开，去面对没有彼此的未来。 故事情调转为悲凉。 这个片段难度并不大，但梁静鱼怎么都演不好，唱出来的歌声也不那么令人满意。 张导搞不明白，只好又让两人找感觉。 王洋真的挺享受现在的状态。 张开双手拽住秋千两边的铁链，脚尖不时发力点一点地面，护着“心爱的女孩”一起荡悠。只要不刻意去瞧那张脸，真就像和小鱼儿在一起，在某个天气很好的黄昏，听音乐看夕阳。 这种生活，就是他向往的。 梁静鱼却很局促。 被“谁甘心就这样”这一句扎得生疼。 是啊，他爱的是萧瑜，而不是梁静鱼，谁又甘心就这样做别人的影子呢？ 他说过的，忙完这阵就要离开。 拖延又怎样？ 那一天，总会来的。 场内大音响中，《匆匆那年》的旋律一直在继续。 梁静鱼有感而发，把脑袋慢慢枕到那家伙的胸前，眼神黯然又迷茫，略微颤抖地唱出那句：“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 唱完，闭眼。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 片场除了还在悠扬的旋律，只能听到晚风吹动树叶的声响。 其他人都自觉保持安静。 都在这一幕，这一句中，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王洋感受到胸口的温热，脸上的微笑没了，低头偏向那颗安静的脑袋，眼里除了疑惑还夹着一抹温柔。 0043 一句歌词，一张照片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将忧伤感人的氛围打破。 “完美！” “演得实在太棒了。”张导总算相信，梁静鱼是在演戏了。 否则幸福依偎在心上人怀里，怎么可能会流伤心眼泪，这完全是代入整个电影情节的结果嘛。 接着便很遗憾：“可惜刚才忘拍了，不然绝对是经典镜头啊。” “导，那个…”旁边摄影师挠着头，不太好意思地提醒，“刚您好像忘喊咔了。” “嗯？” “意思是，刚才全都拍下来了？” “嗯！” “哈哈哈，太好了，无心插柳哇！”张导拍拍脑袋，大吼一句，“咔！” “杀青！” “哟呵！” 工作人员都在欢呼，很满意这次的拍摄，不禁要对两位演绎新人刮目相看，当真不愧是张导发掘的新人，演技都杠杠的啊！ 梁静鱼挺平静，手指抹着残留的泪，跟柳音音去卸妆。 王洋看向她，没有得到回应。 只好尴尬地笑笑。 要是还看不出来静鱼有那意思，他当真就是傻子了。 “呼——” 他长舒一口气。 稀里糊涂总算把mv拍完，剩下的事情交给张导就好，要是再拍个几天，还真怕又伤到谁家姑娘的心。 回别墅的路上。 张导还有点事，柳音音开宝马，先带两位演员回去。 三人各怀心思，车内安静得可怕。 柳音音表面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余光则不停瞄着很不对劲的两人。 身后梁静鱼手托着腮，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挺符合刚刚恋爱的少女样子。副座上的王洋也差不多，始终把头转到另外一个方向，如果不是也有那一层意思，不可能表现得这么冷漠。 柳音音实在憋屈，只好拿油门出气。 转弯的时候，另一侧轮胎都离地，两个人还是没感觉。 “嘀嘀嘀——” 她咬牙切齿狂按喇叭…让你们继续装！ “咳。” 王洋只觉得身子有点飘，不回头对梁静鱼说正事：“我想休息几天。” “好。” “公事。”王洋想着该解释下。 “噢。” 柳音音透明人当够了，强行插嘴：“什么公事，要我帮忙？” “不用。”王洋很自然地编故事，“倪大师的事得我亲自办，他…他生双胞胎了。” “噗嗤。”梁静鱼没忍住，马上又把脸绷着。 “嘀嘀嘀——” 进了宽阔直道，柳音音还乱摁喇叭。 人家生双胞胎很好笑吗，倒是说清楚也让咱高兴高兴啊。 阴阳怪气的！ 直接冲王老师嚷了句：“记得十一回来参加首映礼。” “十一也有事。” “又是哪家生孩子？”柳音音几乎是咆哮着问。 王洋正视这个问题。 不想耽误这些好女孩，只好狠心把话说明：“陪女朋友。” 呲—— 嘭。 紧急刹车。 柳音音失态了，也不管静鱼有没有受伤，狠狠瞪向揉额头的王洋，随后哐当关上车门，抱着手到路边吹冷风。 她容易吗？ 好不容易盼到男神离开唐婉灵，立马放弃大好的前途，逮住机会给小歌星当助理。 为了什么？ 可他妈的时候时候又冒出个女朋友？ 梁静鱼都还没搞定呢，让人怎么能应付得过来？ 副座上。 王洋没有下车安慰，要将狠人做到底。 倒是梁静鱼感同身受，脱下外套走下去披在柳音音身上，什么也没说，静静陪她站着，听她轻声抽泣。 …… …… 王洋开车继续上路。 柳音音被梁静鱼搂着，在副座上睡着了。 回到张导别墅后，还一起进了卧室，弄得杨瑜有些看不懂。 王洋也不解释。 等张导回来后，讲明要去拜访倪大师的计划。 夫妻俩都挺支持，还打算亲自走一趟。 王洋赶紧编故事拦下，只答应带上两瓶好酒一个大红包，转送给倪大师。 其他没什么大事，又有柳音音在，当真就放手不管。 当晚离开别墅去宾馆时，还特地把宝马钥匙留下，应不住张导的热情，只好先开黑色大g凑合。 睡前，给郝萌发了条信息。 【啊大海】：花哥哥明天来看你。 * 又是新的一天。 王洋美美睡一觉后，起来精神非常好。 洗漱完习惯性先打开手机，浏览下有没有什么新闻。 正要翻看微博时，发现需要重新输入账号，想着是柳音音要帮梁静鱼发微博，便登上自己的账号。 于是，看到了梁静鱼的新微博—— “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 【图片】 图片很唯美，看得人入迷。 黄昏时校园的秋千上，梁静鱼闭着眼睛，依偎在王洋怀里，脸上有两行清晰的眼泪。王洋则低头看着她，含情脉脉，脸上挂满温柔。 “很不错嘛，都学会搞宣传了。” 王洋满意自己的解释，快速翻到下面的评论。 之前一直攒期待感效果不错，梁静鱼的各方粉丝都纷纷留言，才一夜时间，数量已累计到上万条。 而且很快又有新评论，将前面的热评挤下去。 大家都猜出那句话是《匆匆那年》的歌词，而那张照片便是mv里的画面之一。 “这歌词，怎么说呢…卧槽！” “卧槽x365天！” “要不要这么认真，大家都是小学生不好吗？” “为了世界和平，呈上万民血书——花大帮我写情书吧！”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看手机。” “我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这又是一首金曲！” “……” 除了赞叹短短这句歌词，很多人把焦点放到照片上。 “梁静鱼还是那么美。” “她怎么哭了，好让人心疼啊！” “麻辣个巴子，这男的是哪个，胸口洗干净莫得，哪里来的勇气让梁静鱼靠哟？” “那男的，你这么屌，爸妈知道吗？” “问过梁静鱼男朋友我没有？” “你家住哪里，我给你寄点东西。” “……” “哇，小哥哥好帅呀。” “小哥哥，你还缺小背心吗？” “我要为你打毛线！” “小孩将来叫什么好呢…” “……” 王洋看到还有明眼人总算满意了，对着镜子理理头发下楼发车。 大眼萌妹妹，应该等着急了吧。 0044 小说推荐位没了 山顶别墅前。 一辆白色阿尔法早早在门口等候。 张导电影《时光》宣传进入尾声，从全国各大城市辗转后，又回到华都市中心某大商场。 他如果再不出席，那就真不像话了。 今天他本是要梁静鱼一起出席活动，顺便当成《匆匆那年》新歌发布会。可姑娘脾气真倔，跟王洋一个臭德性，非说什么“王洋早就安排好了，没必要”。 于是请来作词泰斗林磊老爷子，帮着说几句好话。 报酬则是，多告诉他几句歌词。 除了这两位大佬，顾承宇作为主演，和插曲歌手唐婉灵也要一起。 唐婉灵新歌不到一周，销量快赶上《骄傲》的80w了，心情本来就不错，再要跟张导出席活动，自然非常荣幸和乐意。 可在车上，被顾承宇吵得有点烦。 “怎么会是他？”顾承宇也看到梁静鱼微博了，怎么也不相信居然是那个小经纪人，抢了他男主角mv的戏份。 再联想到对方之前一直不肯透露，气啊！ 这摆明是在炫耀嘛！ “他又不是演员，之前和张导也不熟，难道就因为他是梁静鱼的经纪人？”车上没外人，顾承宇情绪很亢奋。 唐婉灵也搞不懂。 但坚信绝对不是因为梁静鱼，相反，梁静鱼是因为王洋才有现在的待遇！ 她翻出那张唯美的照片，盯着那个熟悉的男人，心里有一丢丢后悔…坦白说，光是那张帅气阳光的脸，都足够吊打顾承宇，加上处理最近几件事的手段，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可惜啊… 她自认是了解王洋的，知道他的性子也烈，所以暂时没想过要倒追这回事。 不过，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见张导和林老爷子出来，两人都没再说话，赶紧笑着下车接人。 …… …… 终点文学编辑部办公室。 窗边的郝萌，从大早上就开始发呆，一点审稿的心思都没有。 因为，花大大说要来。 可盯着窗外望了那么久，也没见到红色宝马停靠。 “八成又在骗我，哼。”她正嘟囔，见到主编又摸摸索索往这边靠，赶紧噼里啪啦乱打字。 等人走远了，继续胡思乱想。 她也看到梁静鱼的微博了，很想说服自己那男的不是花无缺，可自己抱过的男人能认错吗？ 可他不是大老板吗，怎么跑去演戏了？ 还有还有，《匆匆那年》歌词真是他写的不成，小皇文作家也能搞文艺？ “嘻嘻。” 他真能。 “喂，萌萌，发花痴呢？” “没有没有，我看到好笑的投稿了。”她才不承认呢。 对桌同事不依不饶，继续笑她：“得了吧，我都看到你男朋友了，还装？” “怕我抢了不成？” “什么呀？”郝萌嘟着嘴，可不受骗，“人家还没来呢。” “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刚我在楼下花店都看到他了，还跟他打招呼呢。”女同事点评道，“他真挺值得下手的，长得帅，又有礼貌，关键吧…今天宝马，明天大奔，还不会让女孩子哭。” “再说，我打你了。”郝萌装得很凶，举起笔杆子正要打人，悦耳的敲门声又响了。 “咚咚咚——” 王洋一回生二回熟，敲过门也不多说，笑着跟大家示意，“呵呵，找郝萌。” 可小姑娘在帮同事整理头发，好像没听见。 只好直接走过去。 把一束花和一大包吃的递上去：“郝大编辑，花无缺前来报道，请指示！” “嗤…” 大家都在笑，郝萌脸一下就红了。 东西随便一放，扯着花大衣袖，往办公室外边拉。 “你怎么才来，主编都来催好几次了。”郝萌并不特别高兴，说正事，“我马上带你去见他，注意点，别惹人生气，这次拿推荐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 郝萌看看周围没人，压低声音懊恼： “都怪我，我跟关系好的同事，私下换了不少好推荐位，一时高兴就当大家的面提了句，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这两天刚好有位白金大神也要发书，推荐位一下不够用了，所以主编已经把你的给他了。” 推荐很大程度决定曝光量，直接影响到一本书的成绩，对于没名气没老书迷的作者至关重要。 王洋虽然写了几十万不错的小皇文，但在小说届还是个最低级的扑街。 所以没推荐，很头疼。 “噢。”王洋表示知道了，这样倒也省事，不用跟人领导多叨叨，“那你快去请假，陪我出去逛街。” “不，是探讨写作技巧。” 郝萌丢给他一个白眼，一把甩掉袖子：“你有没有听清我说什么？” “听清了，推荐位没了。” “我带你跟主编好好说说，还有希望的。”郝萌不愿放过一丝希望。 但王洋并不抱幻想。 倒不是不在乎推荐位，而是大概率争取也没用。 也不怪人家，推荐位说不给就不给。 人家网站不是公益性质的单位，凭什么支持一个没名气的新作者，而冷落早已带来过巨大收益的白金大神？ 当时璀璨对待梁静鱼和唐婉灵，也是这个道理。 所以有那闲工夫说好话，倒不如陪小姑娘买买买，把梁静鱼的高报销额度，转化为实打实的人情。 “楼下等你。” 王洋不多劝，直接朝楼下走，就不信她不跟来。 三分钟不到。 郝萌当真咚咚咚跑下来，也不怕抖掉胸前一块疙瘩肉。可脸上还是没半点笑容，闷声还在郁闷自责呢。 见到后边主编也下来了，赶紧解释：“出去和他谈谈合同。” “嗯。” 主编理了理西装，看了眼王洋，掏出宝马钥匙走了。 王洋从另一边拍拍小姑娘的肩膀，逗她说：“去哪儿玩？” 郝萌回头没见到人，没好气转过来，还是不理人。 在这件事上，她真的很自责。 没有强力的推荐，即便花大水平再高，成绩也会大幅缩水。 真是烦。 她埋头跟着王洋走，还在想有没有办法挽回余地，认真得险些撞到电线杆上。 一抬头，发现花大人没了，四下没找到，有点慌。 “嘀嘀嘀——” 旁边一辆黑色大奔打喇叭路过，又被吓到了。 接着，车窗摇下来。 “好妹妹，上车啊，愣啥呢？” 0045 郝萌呀郝萌，你真能! 郝萌第一次坐大g，挺不自在。 她知道这台车的价值，那花大能开这种车，什么身份不用多说。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另外，也知道大g的绰号“渣男车”。 挺担心是在被玩… 王洋还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吗？ 冷不丁右手背拍拍她的大腿，说实话：“别乱想了，这车不是我的。其实我跟你一样，努力混口饭吃而已，本质上也是个穷光蛋。” 没钱没车没房，三无人员一枚。 不过一个人倒也自在，目前车房都不是刚需品，等真和小鱼儿发展到那一步，才会正式考虑这些。 郝萌揉揉腿，才不相信呢。 能上张导的戏，能和美女歌星扮情侣，能是她一样的小百姓？ 王洋也不想多解释，总之是把郝萌当朋友，为让她宽心继续说：“推荐位的事，你也不用再担心，花哥哥自有办法。如果你还不相信，那就记住四个字——” “文好可破。” 郝萌点头答应。 自然相信花大有办法，不过他的是他的，自己也要继续努力。也亏平时与同事相处，没少抢着烧水什么的，跟大哥大姐们商量商量，总归能再多拿些推荐位。 十几分钟后，大g开到市中心商场。 然而，没法停车。 不知哪儿冒出一大群人，手里拿着广告牌，有的还cosy，把地下车库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安保人员出面，也只能不再让车辆靠近。 这架势，看来是大明星来了。 要停车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王洋递给郝萌一瓶果粒橙，急匆匆下车：“去趟厕所，你在这儿等我。” “嗯。” 郝萌老实在车里待着，看热闹。 前面来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杠长枪短炮的记者，看清他们手里的粉丝牌，才知道大部分是在等顾承宇，还有一些则是在等唐婉灵。 她不是追星族，对两位明星也只一般喜欢。 所以还是待在车里。 可没想到那些人明星没等着，倒先对这台大奔产生兴趣，不少人都争着合影拍照。 郝萌不爱炫耀，也没什么好炫耀。 于是主动下车，乖乖站到一边，让他们拍个够。 哪知他们得寸进尺。 见车门没上锁，还要隔着窗户往里面看，有的甚至还要往车里边爬。 这下郝萌可不乐意了。 这可是花大的车！ “别这样，你们别这样。” “这是人家的车！” “喂喂喂——” 一个小姑娘，哪儿招架得住一帮狂热的粉丝？ 他们根本无动于衷，瞬间把郝萌挤到一边，有名记者还跑上前提问：“你和张导什么关系？” “是张导新选拔的演员吗？” “他下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拍，是什么题材？” 郝萌一个劲儿说不知道，赶紧又躲回到车里，够着身子把窗户都锁起来。 结果那些人还穷追猛打，趴在窗户上边敲边喊。 正要给花大发消息时，外边有人突然大吼一句：“来了来了，顾承宇！” “啊！” “顾承宇！” 然后人都一窝蜂，围向停车库入口出来的几个人。 “呼——” 郝萌总算清净了，猛喝一口果粒橙赶紧歇歇。 等那几个人走近，又不淡定了。 “那…那不是张仲谋导演吗？” “真是张导！”她是看张导电影长大的，老爸老妈也是铁杆影迷，现在见到大活人别提有多高兴。 因为个头矮，她把着车门，站在脚垫上挥动饮料瓶喊起来： “张导！” “啊，张导！” “我好喜欢你呀。” 令她惊喜的是，张导领着几人真朝这边来了，随之羞羞的没了声音，脸上的笑却始终把持不住。 确认对方是找上自己，她忘了还趴车门站着，直接激动地鞠躬问好： “张…张导，您好。” “嗯…你好。”张导偏头确认车牌号是“6666”后，没有再吭声。 四下没见着王洋人，便打量起漂亮小姑娘。 脸色不悦，暗里开骂… 混小子不是去拜访倪大师么，怎么跑这儿来找小姑娘？ 真渣！ 不过，倒是很有眼光，小姑娘长得很有特色。 身后的顾承宇也认出这是张导的车，见张导不太高兴，把郝萌当成普通的狂热粉丝，笑着讨好两边： “小姐，请你下来，弄脏了张导的爱车，可是要赔的哟，哈哈。” 周围比较吵，顾承宇的声音又不太好听，所以郝萌只听到重点—— 弄脏要赔！ “这是我朋友的车。”她肯定回道，才不信花大会介意呢。 那股认真劲儿，把一旁的唐婉灵逗乐了。 她知道张导的脾气，没敢把这事想成是，哪位工作人员大胆开张导的车出来把妹。于是也把郝萌当狂热粉丝，主动走上前去扶她下来，既化解顾承宇的尴尬，又讨得张导的欢心。 “小姐，你下来吧，这车真不是你朋友的。” 郝萌这回听清了，也认出对方是谁。 可管你是谁，这车就是花大的！ 这话本就让她生气，加上对方上来拉拉扯扯，郝萌拿饮料瓶的手直接用力甩开，结果瓶盖没拧紧，果粒橙直接泼了出来。 “啊！” 唐婉灵尖叫一声，僵在原地。 脸上，衣服上，全湿哒哒的，沾满鲜黄的果粒。 “哇——” 现场响起一大片嘘声，任谁也看得出，这是大歌星被故意波冷水了呀！ “咔咔咔——” 照相机赶紧拍，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张导一个眼神摁住要上前的保镖，可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真的有被小姑娘的胆子惊到。 正愁该怎么妥善处理，见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在高速窜动。 立马松一口气… 处理问题的人可算来了。 接着便笑咪咪，看向也一脸讶色的林磊：“你要找的人，来了。” 郝萌被吓得最狠，整个脑袋嗡嗡响。 刚才都做了什么？ 她踉跄落到地上，退了好几步都没稳住。 直到… 一条结实的臂膀搭在肩上，耳边响起熟悉又踏实的声音： “没事，花哥哥来了。” “嗯。”郝萌仰望着那张英俊的脸，首先是深信的，接着便开始疑惑和担心… 当众泼大歌星一脸，这事让花大怎么解决？ 郝萌呀郝萌，你真能！ 0046 这歉，得道! 王洋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 如果以眼睛看到的作为事实，那当真就是郝萌发火，将一瓶果粒橙直接泼到唐婉灵身上。 能把小姑娘惹到这个份，那唐婉灵得有多过分？ 正常情况，他会拉着郝萌转身就走。 但现在不行。 唐婉灵好歹是公众人物，被大小媒体记者群众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总得给人家一个解释。 主要吧，不能让郝萌惹上麻烦。 王洋先看向张导，见老狐狸笑眯眯的，心里基本上有底了。 反眼一瞪，才走到唐婉灵身边。 她还呆若木鸡杵在原地，脸部和上衣有好多污渍，脏兮兮的。 王洋看着心疼。 白瞎了那么好的果粒橙。 暗骂一声，调整表情，掏出纸巾，帮她擦脸。 唐婉灵顺着这股关怀劲儿，泪水就往眼眶外边爬，颤颤张嘴：“王…” “别乱说话。” 王洋立刻怼回去，省得待会又要解释。 “嗯。” 唐婉灵有了前两次教训，总算变乖了些，知道王洋是为她好，又强行把眼泪塞了回去。 王洋糊弄地擦了几下，就把纸巾递给她自己搞定。 把表面污渍处理干净后，唐婉灵情绪稳定不少，那股狠劲又往外冒，冲王洋轻声说理：“她妈的，我刚只是想扶她下来，没想到那黄毛丫头不讲理，直接拿水泼我！” 王洋很不喜欢这句话。 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强忍了足足五秒才开口：“你没事了吧？” “嗯，没事。” “那好，去跟她道歉吧！” “哈？”唐婉灵以为听错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毫发无损的小姑娘，又回过头望着他，有些好笑地问，“我给她道歉？” “嗯。” 王洋重重点头，告诉她没有听错。 “嘁…”唐婉灵笑了，被人当众泼脏水，还要给人家道歉，她又不是菩萨，哪来那么天大的好脾气！ 王洋很认真地问：“知不知道她是谁？” 唐婉灵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是她要道歉！ 王洋挺无奈，贴近她的耳朵，轻声把话说明：“她是花无缺的妹妹，花无缺你应该知道是谁吧？另外，她也是倪大师的忘年之交，大师可送过不少好东西给她。” 话说完，自信走开。 如果唐婉灵一分钟内不过来给郝萌道歉，他王字倒过来写！ 唐婉灵脸上全是惊愕。 她不愿相信这些是真的，但仔细打量那姑娘又找不出伪证。 首先是气质。 小姑娘萌萌的，浑然人畜无害，但骨子里是骄傲的，很符合大佬们爱结交对象的特征，否则哪敢当众泼明星脏水？ 然后是那身装扮。 有品位有档次，特别是那条手链，绝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得起。 “难道，她真是…”她开始信了。 哪里知道郝萌那一身，全是王洋给买的，而且平时都不穿，只是今天才穿出来露脸。 唐婉灵惊愕没了，暗暗窃喜。 要没有王洋好心照应，怕不是又要得罪人，那可是歌唱界的两位大佬啊，某种意义上比张导更重要！ 如果因祸得福，和大佬亲友攀上关系… 唐婉灵渐渐有了笑容，又用纸巾细细擦了遍脸。 这歉，得道！ …… …… 郝萌一直在盯着唐婉灵看。 被那变化莫测的表情，彻底整懵了，加上花大一脸轻松，更加茫然。 正想过去道歉，又被花大加力摁下。 只好耐心等着事态发展。 见唐婉灵笑着朝这边走过来，她捏紧拳头，已做好各种赔偿补救的心理准备。 自己惹的祸嘛，绝不连累花大！ 唐婉灵挂着灿烂的笑容，伸出右手，声音好听得很：“认识一下，我叫唐婉灵，刚没吓到你吧？” “啊？”郝萌快傻了，看向花大求救。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王洋提不起兴致，示意她看着办。 郝萌怯怯地伸手，点着头回答：“没有没有，刚是我…” “诶…”唐婉灵打断她，说对不起就见外了，更正道，“误会一场，咱都别放心上，可以的话，把我当朋友。” “啊？” 这下是其他人惊呼了。 盼了半天的热闹，就这？ “咔咔咔——” 记者们又是一顿猛拍，记录两位当事人握手的场景。 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大歌星当众被泼脏水，竟然这样怼回去！ 唐婉灵真大度！ 谁脾气最好，我选唐婉灵！ 张导也挺意外，看见王洋得意地朝自己挑眉，大概明白了些什么，用嘴型夸人家：“渣男！” 顾承宇不清楚什么情况，但对皆大欢喜的结果不满意。 既然知道是王洋开公车出来泡妞，总得要提醒下张导吧：“张导，那您这车，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真是王洋…” 话虽没说完，但心机已明。 记者也回到事件的源头，公然追问：“张导，我记得您也有一台这样的车，车牌也是6666，可那位小姐坚持说是他朋友的，这车到底是谁的？” “您认识她吗？” 张导先瞪了眼顾承宇，然后冲记者笑笑，最后看向王洋要答案。 王洋耸耸肩，也不多解释。 本就是张导让开这车出来走人情，现在闹这么一出，大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别人爱怎么想也随意。 这也是他不愿出道的原因之一。 普通人，胜在自由。 郝萌大概也理清思路，搂了搂花大的腰：“没事的。” 她倒乐于见着，花大也是普通人。 “张导，王洋他…”唐婉灵说到一半又闭上了嘴，说服自己在大佬面前，还是别乱说话好。 张导必须得开口了。 “这车确实是我的。” “噢……”全场哗然，事情总算清楚了。 王洋低头笑笑，不尴尬那是假的。 “没事的，没事的。”郝萌搂得更用力了，更加自责。 “准确的说是…”张导可算见到混小子低头了，郑重补充道，“这车以前一直是我的，但是昨天送给他了。” 王洋猛地抬头，眼眶有点发热。 两百万的车他不在乎，但这份感情他很在乎！ 感谢的话还没开口，脖子已被张导搂住。 张导面向话筒，宣布道：“你们记住，他叫王洋，一个非常棒的年轻人！” 0047 张导的心愿 张仲谋当媒体面夸人，还要追溯到哪一年？ 不少人已经开始给王洋，贴上未来巨星的标签，记者更是逮住机会刨根问底。 张导一句话全部拦下：“有什么问题，进去再问吧。” 今天的宣传会才是正题。 随后笑着走到郝萌身边，主动伸手：“你好，我是张仲谋。” “张导您好，您好。”郝萌做梦也没想到，家喻户晓的大导演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双手赶紧握上去，笑开了花，“我叫郝萌，我爸爸妈妈都很喜欢您。” “嚯嚯，是吗？” 张导躬身，给了小姑娘一个拥抱。 “咔咔咔——” 照相机就没停过。 郝萌先前的坏心情一下就没了，又贪婪地补充道：“我也很喜欢您。” “嗯嗯，谢谢。” 张导又抱了一次。 画面温馨，其他人都笑呵呵的。 这样一来，小姑娘彻底没了麻烦。 王洋看在眼里暗暗记下，搂着沉浸在幸福里的郝萌，跟随张导进入活动会场，要以实际行动来承这份大人情。 至于那台大奔，肯定也得收下。 张导也言出必行。 中途就打电话，叫人过来一趟，把手续抓紧办一办。 进去的时候。 郝萌从极度极度兴奋平静下来，又开始担忧，还是不相信事情就这样解决，不然花大怎么连事情经过都不问？ 他一定很失望。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 “问什么？”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呀。” “你没事就好。”王洋不关心事实，解决问题不吃亏才是重点。 郝萌心里暖暖的，可不搞清状况还是不踏实：“我…我是不是闯祸了？” “嗯，大祸！” “啊…” 王洋揉揉小姑娘肩膀，不忍再吓她：“害我白白多了辆大奔驰，你说是不是闯大祸了？” “知不知道，那车烧油老厉害了！” “嘁…”郝萌总算踏实，转而自豪…几句话就帮花大弄台奔驰，郝萌你当真是能呀。 …… …… 山顶别墅。 张导在商场举办的宣传会挺隆重，为了帮梁静鱼宣传新歌，还特地请来某娱乐电视台直播。 杨瑜也很感兴趣，正坐在电视机前收看。 “小鱼，音音，你们快过来一起看，老张他们入场了。” “没兴趣。”柳音音还没从昨晚的郁闷中走出来，拎着两大包薯片就要进房间，继续跟梁静鱼同病相怜。 梁静鱼则手提两瓶果粒橙，同样提不起兴趣，连回答都不高兴。 “两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杨瑜心疼老公一秒，只好独占整条沙发躺着观看，当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挺疑惑，“王洋怎么也去了，不是去参加大师的生儿宴吗？” “咚咚咚——” 楼梯上响起快速的脚步声。 两个丫头都来了。 “看看吧，闲着也是闲着。”柳音音表现平淡，不知解释给谁听。 “嗯，随便看看。” 梁静鱼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杨瑜白眼甩向俩丫头，没好气腾出地方一起坐，暗里却高兴抓到她们的软肋。 可还没看上一分钟，两人又开始生闷气。 电视机里。 王洋搂着位微胖的可爱女孩，有说有笑，一起走上舞台。 “嘎嘣嘎嘣——”柳音音偏着脑袋，直往嘴里塞薯片，恨不得统统嚼成粉末再咽下。 梁静鱼也把饮料瓶捏得咔咔响。 随后脸色冰冷，掏出手机发消息过去问情况。 【小鱼儿】：你在哪儿？ 等待回复的心情挺矛盾，既不想被编故事欺骗，又想以被骗为由提出分手。 只有这样，其他人才有机会。 【啊大海】：在市中心商场参加活动，你今天有空吗，我马上来接你？ 他居然不撒谎。 讨厌的骗子！ 【小鱼儿】：我在电视上看着你。 其他不多说，让他自己悟。 镜头里，王洋立马把手拿开，挤出微笑尴尬抬起手，张张五指打招呼。 “哈哈。” 梁静鱼刚一笑，就被两双审问的眼睛盯着。 “你笑什么？” “很好笑吗？”柳音音看看王洋的滑稽样，再瞧瞧梁静鱼的得意劲儿，又想到了车里的场景，嘀咕着，“莫名其妙！” 梁静鱼不解释，继续偷偷互发消息。 【啊大海】：小姑娘是小说编辑，我受花无缺特别嘱托，正跟她谈新书发布呢。 【小鱼儿】：噢。 【啊大海】：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啊大海】：你肯定不知道，为了让他以你为原型写女主角，我简直是绞尽了脑汁，花了大人情啊。 梁静鱼挺容易满足。 听说自己是他小说里的女主角，立马美滋滋的。 转而又脸微微红… 那家伙的小说，可真不太正经呀。 “你在偷笑什么？”柳音音突然出声，把梁静鱼吓一跳，更加怀疑后者心里有鬼。 梁静鱼只好给她点甜头，同时也是给小鱼儿慰藉： “他不是真的喜欢那女孩儿。” “他能和女孩说说笑笑，反而证明没那意思。”梁静鱼回想起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深有体会，说话间又在陶醉，“他真喜欢上谁时，挺拘谨的，害羞得像个女孩子，有时候还耍小脾气……” “那，才是恋爱的感觉。” 柳音音配合着点头，寻思好像是这么回事。 回过神，又疑惑看向梁静鱼… 怎么感觉，她才是认识王老师五六年了，不然怎么对他这么了解？ 还有，她谈过恋爱？ 梁静鱼被盯得发慌，怒抢过一包薯片，嘎嘣嘎嘣吃着对准电视机，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电视机里。 唐婉灵唱完电影插曲，一行人排排坐，正式开始座谈会。 主持人首先向张导，提了几个应付性的问题。 张导重点回答，关于下一部作品的计划。 “下一部作品么…”张导微笑摇头，“每当这个时候，你们总会问这个，我答得实在有点腻。” “唉。” “其实我真的不想再拍下去，只想每天陪着杨老师，给她做饭，给她捏脚……这些年，她过得很苦，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跟着难受。” 张导更咽，停顿下来。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没有哪个人会笑他。 “这老头，瞎说什么呀…”杨瑜没好气望着电视机，下意识掏烟点上，吧嗒两口不是滋味。 “别抽烟。” 梁静鱼提醒完，又多关心一句，“对身体不好。” 杨瑜夹着烟，凑到嘴边的手一顿。 眼眶也跟着红了，终究还是丢进烟灰缸，继续专心听老头子把话说完。 “可自打见着小洋小鱼，她整个人又活过来一样。我真是高兴坏了，突然又有力气再拍一部。电影也好，电视剧也好，总之——” “是属于我和她的结局！” 0048 爱久见人心 “在此，我郑重向各界人士征集剧本！” “只要令我满意，价钱不是问题！” 商场底楼大舞台上。 张导公开了多年的心愿，并向全世界征集剧本，想尽快拍一部属于夫妻俩的收山之作。 至于具体是怎样一部作品，他也说不清楚。 王洋却大概能感觉到。 张导就像一个天下无敌的剑客，到了独孤求败的境界，最后追求的反而是一种返璞归真。 正如他所说，每天陪老婆开开心心便知足。 这不正是《笑傲江湖》吗？ 王洋又无奈抢了顾承宇的临c位，安慰身边情绪不太妙的张导：“这么多人呢，您可别哭啊。” 张导气得亮出白眼。 “您放心吧。”王洋严肃承诺，“您要的剧本，交给我！” 张导拍拍他。 虽领了这份孝心，但却没把话当真。 要是剧本这么容易搞定，至于等了这么多年吗？ 王洋也不再劝，示意主持人换个人问，让张导缓一缓。 主持人点头，接着问到林磊老爷子： “林老，您是作词界的泰山北斗，如何点评《匆匆那年》这句歌词，认为它有资格替代您的作品，做为《时光》的主题曲吗？” 大荧幕背景切换。 俨然是梁静鱼的微博，一句词搭配一张图。 “哇——” 全场惊叹。 从墙面似的大幕看去，王洋和梁静鱼依偎的画面，更唯美更震撼！ 接着观众目光和摄影机，都不约而同在王洋和大幕上切换。 “林老，抱歉打断您一下。” 主持人满脸歉意，转向王洋：“王洋你好，请问照片上的男士是你吗？” “还有，你就是梁静鱼的经纪人吗？” 王洋没有着急回答。 而是站起来，做了个鬼脸，像照片里一样低着头，古怪地说：“你们看，我和他像吗？” “像！” “王贼，就是你！” “哈哈哈！” 所有人都被逗笑了。 “好吧，关于这两个问题…”王洋摊开双手，一脸无奈，“我拒绝回答！” “哈哈哈！” 又是一片笑声。 主持人也捂捂嘴，笑着说：“那就是默认咯。” 气氛一下就活跃起来。 林老回答问题时，也挺轻松：“我对这句词不想过多评价，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它的成色如何自有公论。” “那您觉得和您的比，哪首歌更好？”主持人是位年轻女士，这个问题问得明显唐突。 王洋立马又站起来。 “这个问题，我替林老回答吧。” “他太老实，净说好话！” 明明没有多余动作，台下却又零星响起笑声。 王洋借着幽默的印象，调侃主持人：“你早餐吃的什么？” “早餐？”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观众也挺好奇。 主持人如实回答：“牛奶和面包。” “为什么不吃小面加蛋加肠？”王洋问得很刁钻。 “这…”女主持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有点尴尬，“这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啊。” 王洋不想把她搞得太难看，向大家解释， “其实就跟早餐吃什么一样，《时光》临时更换主题曲，并不是说哪个好哪个不好，而只是一种选择和偏好而已。” “你们觉得呢？” “啪啪啪——”台上台下同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张导和林老相视一笑话不多讲。 女主持摁了下耳机，听到导播提示后，知道刚才是唐突了，怎么能这么直接问大师呢？ 赶紧冲王洋笑笑，谢谢救场。 王洋回以微笑。 姑娘有点心慌，竟然搞错流程，直接让其他记者自由提问。 结果，又被导播骂了一顿。 更慌了。 某记者向顾承宇提问，要尖锐得多： “承宇，你做为《时光》的男主角，为什么没有参演主题曲mv？有人说王洋比你更帅，更适合演mv，甚至演男主角，你同意吗？” 顾承宇不同意！ 可笑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心里暗骂，怎么哪儿都有王洋这家伙？ “我不同意！” 这话是王洋说的。 他又站起来，主动回答，“这个问题，你得问张导，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啊？” 张导？ 馊主意？ 记者也开始懵了。 张导却笑眯眯，继续看好戏。 王洋的解释张口就来： “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张导早就有收山的念头，可又放心不下热爱的事业。所以对于新人，能提拔一个是一个，连我这个门外汉也拉来凑数。” “哈哈。” 大家听明白了。 张导爱妻子也爱事业，退休还在为电影界贡献心力！ “所以这事不怪承宇，当然…也别赖我头上。” “啪啪啪——” 继续鼓掌。 张导心情畅快，也站起来走到顾承宇身旁拍拍肩膀，说两句：“他们都是很棒的年轻人，以后大家多多关照。” 顾承宇受宠若惊。 赶紧站起来鞠躬行礼，心里的石头可算放下了。 嘿嘿。 提问继续，终于轮到唐婉灵面对尖锐问题了。 “婉灵，听说你是和张导闹得不愉快，才没有担任《匆匆那年》的原唱，真是这样吗？还有刚才在外边，那位女孩为什么要泼你，你真的就这样原谅她了？” 唐婉灵别提多尴尬。 同样是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洋都看着着急，示意美女主持该救场了。可她根本不在状态，傻愣着也在看戏呢。 只好又站起来：“是不是又轮到我回答了？” “哈哈。” 唐婉灵知道有救了，比观众笑得还开心，“是的，事情的经过你都清楚，你告诉大家吧。” 既然这样，那就鞭尸。 “关于婉灵为什么没有担任主题曲原唱，道理跟承宇一样，都是张导有意多培养新人。再说，难道你们觉得她唱林磊大师的歌，委屈了吗，那可是一首马上破100w的金曲啊！” “当然不委屈，那下一个问题呢？” “下一个问题我真不清楚。”王洋实话实说，随便别人怎么理解，“我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要是谁敢那样当众泼我，我肯定会泼回去，绝对不会轻易原谅！” 大家换位思考，好像是这么个理。 只能说唐婉灵大度！ 唐婉灵也适时说话：“刚才只是误会一场，我和她其实是朋友。” 她可不会傻到，暴露郝萌是花无缺妹妹的信息。 记者没爆到料，又转向郝萌。 这王洋可不答应：“她只是个小姑娘，下面没位置上来看热闹而已，放过她吧。” 他的声音自带幽默，记者也很给面子不再追问。 随后又问道梁静鱼，自然还是王洋回答。 这场宣传会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大家也非常乐意看他一个人表演。 “梁静鱼为什么没来参加活动，大家都很想见见这位几乎铁定，连续拿下两首金曲的美女歌星？” “他比较忙。” “忙什么？” “忙着准备新歌。” “啊，《匆匆那年》还没上线，她已经在准备新歌了？”记者惊呆了，这得多勤奋，多高产呀。 电视机那头。 梁静鱼嘎嘣咬碎薯片，也挺懵…这事我不知道啊！ 杨瑜瞪着她。 柳音音也瞪着她。 王洋告诉她们答案：“同样是倪宗盛和花无缺两位大师的作品，名字叫——” “《爱久见人心》。” “爱久见人心…”光听名字，梁静鱼就爱了。 她要回家换衣服！ 【小鱼儿】：我去找你！ 0049 《笑傲江湖》问题很大 宣传会圆满结束，王洋给人印象最深。 阳光帅气的外形，风趣优雅的谈吐，应对问题的从容，无不配得上张导的赞誉。 相反，顾承宇和唐婉灵表现平淡。 让人稍微有些失望。 顾承宇的收获大概就两点，一是张导不痛不痒的一句夸奖，二是见识过王洋的魅力，真正体会到张导对后者的青睐度。 于是，从员工通道离开时，主动找上王洋示好。 “有机会一起合作，你可要多多关照哈。” 王洋礼貌笑笑。 演员找经纪人关照挺新鲜，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关照得找张导，我哪有那本事，倒要向你学习哈。” “互相学习。” “再见。” 唐婉灵也没急着离开，要找前男友好好叙叙旧。 经过最近几件事，她总算看明白了，前男友非常有事业心能力又极强，以前都怪她太强势把人压得太狠。 怎么那么傻呢？ 为什么非要闹到分手，才肯激发潜在的能力和斗志呢？ 倒便宜了梁静鱼。 攀上几位大佬不说，居然接连拿下两首金曲，第三首还大概率已在路上。 唐婉灵理清思路，决心要把属于她的都夺回来。 于是笑容灿烂地走上前，帮王洋理理衣领：“恭喜呀，你算是出道了。” “是吗…”王洋祈祷千万别，今天纯粹是还张导的人情，和帮郝萌彻底免除麻烦，可从来没有进娱乐圈的打算。 “当然，或许很快我们还要同台呢！” “怎么说？” “下个月大学校庆，校长请我去唱歌，你现在也算出名了，当然也要为母校出力呀。”唐婉灵已经在想，到时候两人唱什么歌好…最好，当然是倪大师亲自谱曲，花无缺特别填词咯。 “再说吧。”王洋见到救星来了，赶紧脱身，“张导找我有事，先过去了哈。” “嗯，你忙。” 唐婉灵也不着急，对追回前男友很有信心。 等周围只剩王洋和郝萌。 张导把有些话说明：“你现在也算出道了，个人问题可要处理好，千万别拿前途开玩笑。” “您放心。” “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万不会丢了您的脸。”王洋知道是在提醒注意男女问题，也郑重相告。 一点就通，张导欣慰点头。 “在这儿等会儿，等周正豪下来，你俩认识一下。”张导边等，边介绍心腹，“他是名退伍军人，办事能力没得说，就是有时候手段偏刚硬。” “这在圈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道理，王洋懂。 大概也猜到张导的意思，真心头疼。 “所以想让你和他搭档，动嘴的事情归你，动手的事情归他。”张导搂着王洋脖子，还笑眯眯给郝萌解释，“我们在谈电影。” “噢。” 郝萌很乖，听不懂，也不想懂。 只要知道花大牛逼就好！ …… …… 商场三楼咖啡馆内。 周正豪在和终点文学某主编，谈剧本的事。 本来这些事都有专人负责，不过涉及到张导性质就变了，所以要亲自出面和人谈谈。 可哪想到，半天连个具体的剧本都没看到。 只听对方呱唧呱唧，念叨这神那神，自以为很有名的一帮家伙。 他急着下楼见张导，脾气说来就来： “你知不知道张导是谁，那些神啊鬼的能比吗？搞半天连个剧本都没有，是不是认为我闲得没事，非要听你瞎叨叨才能过日子？” “净胡编！” “嘁…” 说完拎包走人。 对面座位上，胡编脸都绿了，没好意思开口留人。 这事还真不赖周正豪不留情面。 胡编知道这个机会非常难得，一旦作品被张导选为剧本，无论是金钱收益，还是网站影响力和作者作品名气，都是水涨船高。所以想着，先用几位大神作者的名头把人拖住，后边再慢慢搞作品。 可结果，把人得罪惨了。 这样一来，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跟张导合作。 他可不敢奢望对方再给机会。 要知道这次能约到人见面，就里里外外花了不少人情。 连这个出面的机会都是拍胸脯，强行在总编面前夸海口，才从其他几个主编手里争过来的。 现在不但事没谈成，还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回去怎么向总编交待？ 怎么应对其他主编的幸灾乐祸？ 在组里的威望也要降低吧？ * 几分钟后。 王洋见到了周正豪。 第一印象就是这人不简单，一身黑，双臂和胸膛鼓着疙瘩肉，棱角分明的脸上，隐隐有杀气。 虽然才三十来岁，气势比大老总也不差。 王洋不是被吓的，就嘴甜：“豪哥。” “嗯。” 周正豪明明在笑，王洋却看着不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胸口就挨了一拳头。 有点儿岔气。 “到三楼咖啡馆等我，我跟导先谈点其他事。” “好。” 王洋揉着胸口，带郝萌上三楼等人。 刚到门口，反被郝萌拉着，扭头往外边走。 “咳。” 听到里边一声咳嗽，郝萌只好回过头，挤出微笑上前打招呼：“主编，你也在啊。” “我跟他在谈合同。” 胡编见过谈合同握手的，可没见过谈合同牵手的。 两眼瞪完人，才开口：“坐下一起谈。” “那麻烦您了。”王洋不想让小姑娘为难，轻轻推她一起坐下，主动搭话，“您怎么称呼？” “姓胡。” “胡编你好。” “我也是贵网站的作者，笔名花无缺，郝编辑经常提起您，以后请您多多关照。”还没把板着的脸抹平，王洋继续说漂亮话，“想必您也看过我的新书，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如果能得到您的指点，想必进步会非常大。” “看过。”胡编语气一般。 他本在气头上，又对两人的行为不满，当真要以专业的眼光，好好批评一下《笑傲江湖》。 “这本书问题很大。” “犯了很多新手都不会犯的错误。” “关键还是武侠！” “我劝你还是重写吧，继续写小皇文。”胡编颇为语重心长，“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不要觉得丢人！” 王洋摁住郝萌的大腿，示意她别说话。 随后招来服务生，点了三杯最贵的咖啡，诚心请教：“我还是想写《笑傲江湖》，要不您帮忙改改？” 0050 炒cp 梁静鱼要回家，而且是立刻马上。 但没有说明原因。 柳音音很奇怪，不过碍于助理身份，没有强烈追问和劝阻。 杨瑜可不管那么多：“怎么突然要吵着回去，吃过饭再走不行吗，都走了谁给我做饭？” “音音你留下，我一个人回去。” “不，我得照顾你。”柳音音说完拿钥匙去开车。 回公寓路上。 梁静鱼没等到王洋回消息，决定直接到市中心商场去找他。 快速计划好后，心还是痒痒的。 于是又翻开微博，找关于他的留言，还是不管好坏都喜欢。 留言数在快速增长。 基本都是关于王洋，随着他在电视上公开身份，有一股声音开始响动—— 炒cp！ 而对象，当然是她梁静鱼啦。 “word天啦，原来他就是王贼，和咱静鱼好般配哟！” “慕了慕了！” “梁静鱼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早就跟王洋好了，你这么狠心伤害我，良心不痛吗？” “话不多说，白头到老！” “特别感谢王洋，让我继续单身！” “王洋，帮我跟静鱼生个猴子。” “……” “哈哈哈。”梁静鱼美滋滋挨个点赞，完全忽视了车里还有一个不明情况的女人。 “嘀嘀嘀——” 柳音音车都停好了，还要按一顿喇叭才过瘾。 “到了。” “噢，那你回去吧。”梁静鱼也学会了编故事，“这几天我累坏了，要好好在家休息几天，这样才有精神应付国庆。” “好吧，那有事打我电话。”柳音音信她个鬼。 活蹦乱跳的哪儿像累坏的样子？ 于是亲眼见人上楼后，把车开到一边，找间奶茶店耐心蹲点，要把这几天的古怪调查清楚！ 时至中午。 公寓进出的人不多，只有些老头老太摆龙门阵。 她都开始打瞌睡了，还没见着梁静鱼出来。 “难道真是想多了？”柳音音嘀咕着，又要了杯奶茶。 回头正好看到一位漂亮女孩，单马尾戴墨镜口罩，卫衣搭配修身牛仔裤，从公寓出来，钻进路边的出租车。 对比了下身材，她又把奶茶扔进了垃圾桶。 “得控制！” …… …… 商场咖啡馆内。 王洋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胡编真开始挑《笑傲江湖》的毛病。 “主角的金手指是什么？” “他的优越感在哪里？” “既然《辟邪剑谱》这么牛逼，为什么不直接给他练？” “开篇人物出现也过多，特别是几个女角色，先是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再是藏头露尾的魔教圣姑，还有个傻乎乎的小尼姑，令狐冲他应付得过来吗？” “毒！” “剧毒！”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好好升级打怪，称霸武林装逼不挺好吗？” “搞得四不像。” “还是那句话，我建议你重写。”胡编说得口干舌燥，端起咖啡愣了下，不悦喝上一口。 郝萌也跟着丢人。 放在桌下的双手不停打架，挺为花大难受。 不过以她的眼光看来，又觉得胡编说得没错，反正这十万字的《笑傲江湖》，她是实在欣赏不来，要是换成其他作者投这个稿，早就枪毙了！ 王洋想着怎么回应。 掏出手机随便翻翻时，赫然发现小鱼儿的消息，而且还是一个多小时以前的。 那还回应个屁啊！ 陪女朋友要紧！ 于是草草几句把话说明：“那我们就签b类合同吧，贵网站只负责上架《笑傲江湖》，其他的扶持推荐我一概不要，最后的成绩听天由命。” 简言之，只是借平台发书。 正如地球土豆大神一样，完全是靠自身的流量写书。 虽然挑战非常大，但销售分成丰厚，版权还全部都在作者手中。 俨然就是当初和陈鹏飞，签的《隐形的翅膀》合同。 “可以！” 胡编爽快答应，省得彻底闹僵。 当见到门口周正豪回来了，兴奋得赶紧站起来迎接，心想难道转机来了？ “周总，您再给个机会吧。” “我保证尽快拿出让张导满意的作品！” “你怎么还没走？”周正豪没工夫跟他闲扯，把大奔过户资料递给王洋，“小洋，那辆大g现在彻底归你了。” “哥这办事效率，还满意吗？” 王洋寻思这是在邀功么，感情豪哥是个小可爱？ 那得夸夸：“谢谢豪哥，效率真高！” “跟我客气啥？”周正豪挺喜欢白白嫩嫩的王洋，又轻轻朝小伙子胸口一拳头。 王洋直揉胸口，有一搭没一搭跟人闲聊。 对面胡编有点多余，赶紧闷声喝咖啡。随后琢磨着…他们怎么这么熟，妈哟，刚才是不是语气重了？ 他知道插不上话，朝郝萌一个劲儿使眼色。 郝萌什么都不知道，哪里懂得起？ “主编，你眼睛不舒服吗？” “咳。”胡编眼睛舒服得很，傻姑娘。 王洋发现冷落了郝萌，给周正豪介绍：“豪哥，她叫郝萌，是我妹妹，这大奔就是她给我弄的。” 周正豪见小姑娘挺可爱。 笑呵呵的：“张导那车可宝贝得很，你是怎么帮小洋弄到手的？” “这…还是不说了吧。” “那行，以后慢慢聊。”周正豪起身要走，“我还有一堆事呢，小洋，萌萌，我先走了。” “我陪你一起，萌萌你自己打车回去哈。” “嗯，拜拜。” 胡编可算等到两人走了。 立刻坐过来挨着郝萌：“你认识周正豪，你跟他很熟吗？” 郝萌摇头。 主编表现得太热情，她有点受不了。 “那花无缺和周正豪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胡编知道小姑娘老实，没有逼得太急，既然已经摸到门路，就不愁没有机会攀上大树。 转而很亲切地褒奖： “你最近工作表现很好，继续努力哈，尽量帮花无缺把小说写好。虽然他这本书出不了成绩，下一本或许就好转了呢？” “嗯，我明白。” “还有，不要对外提花无缺和周正豪认识。”胡编想了想，又强调道，“连其他同事和主编都不能提，知道了吗？” “嗯。” 不用别人提醒，郝萌也知道要帮花大保密。 他可是干大事的人！ 0051 他有约了 【啊大海】：你在哪儿？ 【啊大海】：我去接你。 【啊大海】：你到了吗？ 王洋在商场门口坐立不安，发消息小鱼儿也不回，这要让人等到什么时候？ 会不会中途出了意外？ “呸呸呸。” 扇了自己两巴掌，才没再胡思乱想。 接着继续在门口转圈。 “嘀嘀嘀——” 这时，一台商务车靠边停下。 走下来的，正是先前那位稚嫩的女主持，声音挺甜： “王老师，在等人吗？” “嗯。” “刚才真是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估计节目早乱套了。”女主持还在为刚才的事尴尬，同时真心感谢王洋帮忙。 “小事而已，别放心上。” 女主持严肃摇头：“对于你来说是小事，但对我却意义重大。如果这次我搞砸了，或许就没有下一次了。” “真的很谢谢你，能荣幸和您一起吃个饭吗？” “今天不行。” “为什么？” “因为…”王洋正要直说，胳膊突然被挽住，偏头看去，小鱼儿取下墨镜眨眨眼睛，抢先说，“他有约了。” “别…别误会。” “不会。”小鱼儿很有自信，误会不起。 她在行使女朋友的权利！ 王洋非常激动，很想抱抱她。 那就抱咯。 紧紧搂着她的细腰，下巴轻轻磨蹭她香香的头发，脑子里连闪过高速穿行的车辆，都会更加用力把她贴在怀里：“怎么不等我去接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虽然认识才不到一个月。 虽然只见过三面。 但感情就是这样，有的人天天在一起，也抵不过期盼已久或初初见面的悸动。 小鱼儿何尝不是呢？ 脑袋贴着温热的胸口不停点着，双手则自然地搭上结实的脊背，然后紧紧闭上眼，认真聆听彼此悦耳的心跳。 她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两人久久拥抱，完全忘了是在热闹的商场门口。 过往的人很多，都自觉绕开这坨狗粮。 有的人眼尖，喊出声来：“他不是王洋吗？” “真是他耶！” “他抱着的女孩是谁？” “对得起梁静鱼吗？” “……” “咔咔咔——” 小鱼儿率先反应，拉着王洋的手喊：“跑！” “快跑！” 王洋跟着她跑。 两个人十指相扣，像神经病一样，在人潮涌动的街头狂奔。 不时撞到行人，都同时道歉：“对不起！” 因为他们都哈哈大笑，道歉显得很没诚意，又惹得路人在后边开骂。 他们不管。 只是一直跑，随便往哪儿都行。 因为握紧的手，让彼此都有安全感，又在迈开的腿间，找到了向往的自由。 …… …… 十几分钟后，某小巷里。 小鱼儿贴墙站着呼呼喘气。 王洋在她旁边，同样贴墙站着休息。 目光顺着她挂有汗珠的额头往下，略过讨厌的口罩，盯上沁着香汗的脖子欣赏，直到望着起伏厉害的胸脯，再也移不开眼睛。 他很想说服自己是纯艺术的欣赏，可惜弟弟不同意。 兴奋点低得离谱。 小鱼儿低头自己也看看，随后把头转过来，开启眼神审问。 王洋告诉自己别心虚，很自然地对上那双眸子：“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戴口罩，能不能让我看看脸，就一眼，骗人是小狗。” “不，有痘痘。” “那我帮你挤挤。”王洋屁股一撅离开墙面，双手顺势撑在墙上，把小鱼儿困在原地。 她无处可逃。 身子和张开的双掌死死贴着墙，头则偏向一侧眼睛微微眯起，带动长长的睫毛高速闪动。 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王洋不会强迫她，伸出的手转移目标，轻柔撩开她的刘海，手指抹干晶莹的汗珠。 她睁开了眼睛。 眸子闪烁间，耳朵又开始红了。 王洋撩动的手跟着停下。 屏主呼吸，弯曲手臂，侧着脑袋慢慢贴上去。 她没有抗拒，又闭上眼睛。 嘴唇已感受到她额头的温热，脖子则撞上轻微的喘息凉悠悠的，正当王洋要奉献初吻时，万恶的电话铃声响了。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气氛一下就没了。 “狗曰的陈鹏飞！”王洋掏出手机走到一边，直接开吼，“什么大不了的，非要这个时候打电话，知不知道我在干大事！” “什…什么大事？” “终身大事！” “嘟嘟嘟……” 王洋怒挂电话，回过头踹了两脚墙。 小鱼儿也低着头，默默整理头发。 不光接吻的氛围毫无，连回商车开车途中，两人都羞羞的连手都没拉在一起。 * 【璀璨陈秃】：老兄，刚才什么情况？ 【璀璨陈秃】：我找你真有事。 【璀璨陈秃】：你现在可算是出道了，赶紧回公司签艺人合同，还有梁静鱼的合同也该好好重新签签。总经理已经表态，要全力把你俩捧红，有意让你俩当璀璨未来的招牌！ 【璀璨陈秃】：任何要求，尽快开口！ 【啊大海】：再说！！！ 大g上。 王洋回完消息调成静音，打算天塌下来也不管，要跟小鱼儿专心约会。 梁静鱼更直接。 给柳音音发短信：这几天我都在家，谁也别来打扰我！ 随后直接关机。 为了防止那家伙又搞花样，试图摘掉口罩，她机智地给他套上同款口罩：“你现在是名人，也得戴！” “麻烦。” 王洋极不情愿地戴上，开车去到另一个商场。 刚进去，就盯上一套黑白运动款情侣装：“咳…刚才出了汗，换套干净清爽的衣服吧。” “噢。” 王洋一计得逞，又生一计。 “戴着口罩实在难受，待会吃饭喝水都不方便，不如我们改戴面具，这样别人同样认不出来。” 梁静鱼警觉地瞪起眼睛。 可当那家伙从隔壁女装店，拿回两个遮盖上半部脸的舞台面具时，又打算试试效果。因为戴着口罩的关系，控制声带变音特别难受，远不是那种呼吸不畅所带来的。 王洋见有机会，自己先戴上给她看看。 梁静鱼觉得安全。 于是五分钟后，王洋总算看到了小鱼儿的整张嘴和一丢丢鼻头。 脸色瞬间呆滞。 恍惚间，面前这个黑白运动装青春靓丽的女孩，就是朝夕相处的梁静鱼！ 0052 你真棒! 梁静鱼注意到王洋的异常。 她站那儿没动，心却怦怦直跳。 很想鼓起勇气扯下面具，走到他的面前问清楚：“一直跟你聊天约会的小鱼儿，不是萧瑜，而是我梁静鱼…你现在，还喜欢小鱼儿吗？” 然而，她怂了。 王洋也微笑着，怪自己眼花。 她比梁静鱼要高，声音也完全不像。 明明就是两个人！ “你和梁静鱼长得挺像，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呀？” “是姐姐。” “噢，难怪那么喜欢她。”王洋就爱那股俏皮劲儿，厚脸皮走过去拉起手，在大商场里面闲逛。 由于两人颜值超高，又戴着可爱的面具，回头率高得离谱。 他们也不在乎。 又像一起奔跑时一样，眼里只有彼此，自动摈除外界的干扰。 梁静鱼像个好奇宝宝，对很多东西都感兴趣。 当走到娃娃机前时，再也迈不开腿，还可爱地拽动王洋的胳膊：“玩这个。” “嗯。” 王洋当然答应。 很快换来游戏币，信心满满问：“喜欢哪个，我帮你抓，今天非让老板亏本不可。” “那个，那个…” 小鱼儿几乎是跳起来，指着一对可爱的玩偶，激动得像个孩子。 旁边机器上。 一对高中情侣也看上了这俩，女孩子娇滴滴喊：“我也要那两个。” 王洋冲男生笑笑，看看谁才是最佳男友！ 俩女的也杠上了，一个劲儿喊：“快快快，他们快抓到了！” “放心，我不会输。” “我也是。” 王洋口号倒是喊得响亮，可实际操作起来，发现不那么简单。 明明伸下去的爪子，都把玩偶脑袋夹住，可往出口拖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一抖，又把玩偶砸落到一大堆里。 “哎呀，真笨！” “再来一次，一定行的。”王洋小心翼翼操作摇杆，动作非常慢。 搞得小鱼儿也跟着紧张。 她微微踮起脚尖，嘴巴呈o型，眼睛死死盯着爪子，脑袋还跟着移动轨迹摇摇晃晃。 王洋见她凑得很近，灵机一动。 把玩偶再次向上提，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转头就把嘴印在了她的唇边。 “啊！！！” 接着就嗷嗷直叫，疼疼疼。 小鱼儿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硬是揪着腰眼的肌肉不撒手啊。 “哈哈哈。” 旁边那俩都在笑他。 然后就是一阵欢呼：“耶，抓到了，哈哈！” 哐当—— 那男生当真抓起来一个，不过不是那个超可爱的，而是另外一个也挺漂亮的玩偶。 小鱼儿更气了，杀气腾腾瞪着王洋！ 他终于体会到陈秃的无奈，使劲挠头，快速转动脑筋：“你等等我，这台机器坏了，我让老板来修一下。” 小鱼儿是怀疑的，可惜总找不到证据。 只看到那家伙咚咚咚跑没了影。 五分钟不到。 他再回来时，当真有个挂着工作证的男人，笑着来到机器边道歉：“美女，不好意思，这台机器出了点状况，我修好了再让你男朋友抓吧。” “谢谢。” “不客气。” 王洋不敢表现得太狂妄，站得远远的，假装专注看人修机器。 叮叮叮—— 两分钟不到，工作人员一通操作，站起来就说修好了。 “这么快？”小鱼儿有点怀疑。 “他是熟练工。” 王洋打岔，搓着手掌又走到机器边，动手前还许了个愿：“老天爷，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一定要保佑我抓起来呀！” “嘁…” 旁边俩高中生笑他，也停下来看热闹。 小鱼儿上过当，没有靠得太近，捏着手在旁边暗暗加油，自然也是希望他能抓起来的。 “哐当，哐当——” 只见王洋动作飞快，窗口不断有玩偶钻出。 不光那两个看上的玩偶，连其他挺可爱的也都抓了起来，而且都是一次性过。 简直神了！ “哇，怎么这么厉害？”俩高中生都看呆了。 工作人员则直接夸：“厉害厉害，我开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玩家。” “美女，你男朋友真厉害！” “太棒了！” 王洋美美地抱着一大堆玩偶，递给小鱼儿邀功：“这些都是你的，喜欢吗？” “喜欢。” 小鱼儿笑得很甜，满足地望着总能创造神奇的家伙！ “叮咚。” “致富宝到账，一千元！” “哈，那个我还有事，再见。”工作人员捂着裤兜，赶紧溜，“祝你们玩得开心！” 小鱼儿装作没有听见，调皮地朝旁边女生努努嘴… 有本事，你也找个这样的男朋友呀！ 转过头，还夸王洋：“你真棒！” …… …… 黄昏时分。 沿江的小山坡顶。 王洋和小鱼儿疯了一下午，又老远骑双人单车跑到这里都挺累，于是依偎着坐在地上，静静目送远处的夕阳下落。 环境优美而安静，氛围温馨而甜蜜。 王洋下巴抵在肩上的脑袋顶，温柔开口： “你不是喜欢梁静鱼么，我哼《匆匆那年》给你听，保证是除了制作人员以外的第一个听众。” “我想听别的。” “别的什么？” “爱久见人心。”她还记得那家伙说过，这是一首根据感觉，专门为梁静鱼写的歌。 王洋难得违背她的意愿。 想到另一首歌更应景：“和你在一起，我突然灵感迸发，不如我即兴创作一首送给你吧？” “嗯。” “咳咳…”王洋清清嗓子，望着远处献丑了。 “深秋山顶，风微凉~” “恋人并肩，傻傻看夕阳~” “仰望，你为我敞开的天窗~” “一段日光落在手心，三寸长~” 梁静鱼听得入神，柔和的眼光开始闪烁。 深秋，山顶，恋人，并肩，夕阳… 不就是眼前的画面吗？ 她不禁侧过头，望向那张合着的嘴，暗里惊叹… 他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怎么动人歌词优美旋律张口就来？ 对于音乐，她是严谨的。 对于好的音乐，又是狂爱的！ 这首歌，她又爱了。 爱得深沉。 “希望我爱的人健康，个性很善良~” “周末傍晚踩着单车，逛黄昏市场。我的浪漫，只有你懂欣赏，就让每个台风晚上不恐慌紧张……” 唱完最后一个音符，王洋偏头对上那双闪烁的眸子。 “《三寸时光》，喜欢吗？” 小鱼儿没有回答。 而是伸着脖子，主动把嘴印了上去。 0053 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小鱼儿冷不丁印在王洋脸上，又迅速把嘴移开，白皙的脸颊立刻爬上红晕。 王洋哪里肯吃亏。 双手撑地稍一用力，又把她困在身下，坚决要以牙还牙。 小鱼儿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严厉批评： “不许耍流氓。” “是你先耍的。”王洋是正当防卫，继续加力俯身。 小鱼儿抵不过。 躺在地上的头侧到一边，死死闭眼，紧咬嘴唇。 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 王洋不忍，改为将她拉起贴在怀里，继续磨蹭那香香的头发。 “便宜你了。” “是扯平了。” “真公平。” “嗯。” 过了好一阵。 远天的江面，只剩一抹暗红的残阳，他们都还不觉得腻，更不觉得累。 为了让幸福长久，王洋决定吐露心声：“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有些话要对你说清楚。” 梁静鱼明白，这一刻总归要来的。 贴在背上的手更用力了：“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可谁都没有先说。 他是害怕唐突，她是害怕失去。 “你先说（你先说）。” “嗯。”王洋没再遵循女士优先原则，率先展现自己的担当， “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辞去经纪人工作，也坚决不踏进娱乐圈，要做一名全职小说家。这样不光更符合我的性格，更能很好地照顾家庭，就像现在一样，每天都陪着心爱的人，傻傻看夕阳，吹晚风。” “你明白的吧？” 他在等回应，可她在犹豫。 王洋郑重说出能给的承诺，试着打消她的疑虑： “我没有远大的志向，更没有天大的本事，但我可以用尽全力，去满足心爱人的一切愿望。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有怎样的过去和现在，我都会全力给她带来美好的未来，我……” “别说了，别说了，嘁嘁嘁…” 梁静鱼将他推开，站起来转身流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你已经够好了。” “足够了。” “可我……” “那你她妈的还在犹豫什么？”王洋弹簧般离开地面，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把人拽过来，捧着脸堵上去。 “唔…” “唔唔…” 任由小鱼儿胡乱挥舞拳头猛捶胸口，就是不放手。 这种不管不顾的感觉，真的好爽。 慢慢的，胸口的疼痛轻了。 腰部又被两条胳膊缠住。 她总算从了。 王洋变换姿势。 改为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另一只扶着她的腰，隔着薄薄的面料感受那种特别的丝滑。 扶腰的手勇敢起来。 直接跃过腰身，爬上那颗浑圆的肉瘤… “啊！！” “啊！！” 瞬间，上嘴唇被咬破了。 王洋疼得嗷嗷大叫，立马老实，高举双手求饶。 可小鱼儿还不解气，两排牙齿像钳子般死死夹住，非要听他再嚎一阵。 “我…我错了。” “真的错了…” 直到舌头尝到一股腥味，小鱼儿才松开牙齿，然后气鼓鼓抱着双手，亮出标志性匕首般冰冷的眼神。 “嘶…” “啊，啊…”王洋手指轻轻触碰伤口，又是一阵生疼，可又不敢叫得太大声，像个做坏事挨完打，忍气吞声的孩子。 小鱼儿盯着血流不止的创口，眼神慢慢柔和下来。 贴心掏出纸巾走上前，轻轻擦拭嘴角的斑斑血迹，声音温柔而无奈：“给我点时间。” 她真的需要时间，去摘掉脸上伪装的面具。 “多…多久？” 她答不上来。 究竟要多久，才能让他爱上梁静鱼？ 只知道，越久越好。 “我要出国培训一阵，回来后就答应你，很快，很快的，就一…”梁静鱼到嘴边的“年”又吞进肚里，真的没信心让人等一年。 无论是活泼的刘音音，还是可爱的大眼妹…… 都有可能乘虚而入。 可不编故事拖延，谁又能有机会呢？ “一个月。” “不。”她还是担心不够。 “两个月，三个月。” 王洋笑她傻瓜。 抓住颤抖的手贴在脸上，看着她的眼睛保证：“放心去吧，我会一直等你。” “我要等你回来…” “讨债。” 小鱼儿笑了。 把额头贴上去，点点答应。 …… …… 晚上八点多。 王洋开黑色大g，龟速离开某高档小区。 后视镜里，小鱼儿也没有上楼，一直站那儿目送他先走。 她答应。 下次见面，最晚元旦。 那时候，会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汪洋知道她是在担心，两人发展的速度太快，需要时间认真考虑。 毕竟短短一个月，只见过三次面，已经临近洞口了。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尊重对方的决定。 愿意用时间来证明，自己并非一时冲动。 另外也答应，在她回来前，只要不影响写作，会继续做梁静鱼的经纪人，好好帮她写歌和筹备专辑。 转过弯，他把车停下。 对着内视镜又在细瞧上唇的伤口。 那丫头咬人真不牙软，现在血是止住了，但还无法恢复原形，始终微微翘起一角。 看着像笑，实则挺难受。 由于通风效果极好，稍一用力，创口就有血丝渗出。 疼。 “嘶…” 伤口又裂开了，赶紧去看医生。 上药的时候，口腔科医生还好奇：“你这到底是被什么动物咬的？” “鱼。” “鱼？” “嗯。”王洋说话不利索，意思表达到了，“一桃傲人儿的鱼。” 上药挺费功夫。 他闭目眼神，理清接下来的重点。 首要是发布《笑傲江湖》，靠娱乐圈来进行宣传，并保证每天更新一万字，甚至更多，从而在小鱼儿回来前，攒一大笔钱足够买房等等。 相比发歌拿销售提成，写小说收入要高得多。 这也归功于，蓝星极度重视知识产权。 然后算是帮小鱼儿完成心愿。 要多给梁静鱼写歌，硬是把安静的咸鱼逼成进击的咸鱼，也好到年底能还清所有债务，同时自己还能增加不少收入。 处理好伤口后，收到小鱼儿的消息。 【小鱼儿】：明天就走。 【小鱼儿】：如果等不到我回来，就别等了。 【小鱼儿】：会有更好的女孩喜欢你的。 【啊大海】：忘了告诉你，《爱久见人心》不光是写给梁静鱼，也是写给你和我。 【啊大海】：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0054 这是公然撩王某人啊! 小鱼儿走后，王洋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于是全部身心扑在工作上，两天内就把《笑傲江湖》合同签好，并以花无缺的名义，请到张导杨瑜等名人，在国庆发书当天帮忙微博宣传。 微博上，也悄然多了三个新id： 王洋，花无缺，倪宗盛。 头像分别是阳光帅气的本尊，玉树临风的古装书生，留有性感小胡子的中年大叔。 抽空，还去陈鹏飞办公室喝了两杯茶。 声称过一段时间，会主动去谈自己和梁静鱼的新合同。 其他诸事基本皆顺。 小问题都出在几个女人身上。 郝萌经过上次的宣传会，虽没有惹上麻烦，但少不了被有心人打扰。 先是胡编这两天特别客气，搞得同事都怀疑有内情。还莫名收到些贵重礼物，八成是唐婉灵在暗中巴结。 王洋应对的法子统一而直接。 【啊大海】：你高兴怎样就怎样。 【啊大海】：有事找花哥哥。 梁静鱼和柳音音明明表现得很乖，却让他有些疑惑。 因为实在太乖了！ 二人关系越来越好倒能理解，可为什么有时候又突然较劲，前者没事就跑去找杨瑜练钢琴，后者只要有空就抱着演员类的书啃。 关键有事，还都商量着快速解决。 王洋倒显得多余。 他看出来了，这俩女的还对王某人有不良意图。 挺头疼。 “我都有女朋友了！” * 九月三十号晚，零点将近。 市区国际影院内，张导新电影《时光》首映礼进入尾声，马上轮到梁静鱼登台，首次公开演唱《匆匆那年》。 音乐界，影视圈，娱乐记者，商业等大咖来了不少。 王洋大部分都不认识。 张导非拉他跟杨瑜一样，坐在临c位，结果又被一群陌生的家伙一顿眼红。 灯光暗下来。 “下面有请梁静鱼，为大家带来主题曲《匆匆那年》。” “啪啪啪——” “咔咔咔——” 掌声雷动，闪光不停。 梁静鱼刚一登场，王洋就发现很不对劲。 由于化妆打扮都是柳音音在帮忙，现在才发现，她及腰的秀发没了，只剩一头刚刚到肩精致的短发，加上一袭白色小礼裙勾勒完美的身材，整个人显得非常精神。 特别是那双眼睛。 好像加装了滤镜，让原本的冰冷中，增添了一些亮丽的光芒。 若不是还傲娇地，连“hello，大家好，我是梁静鱼”都不说，直接手拿话筒微微闭眼，跟着悠扬的前奏哼唱，当真不敢认这个人。 “哼嗯哼~” “啦啦啦啦~” 她身后的大荧幕亮起。 高中校园绿茵场上，羞涩的女孩痴痴望着奔跑中的男孩。 足球飞到面前，她也没有察觉。 嘭！ 她倒下了。 那个男孩率先冲过来… “噗呲…”王洋没忍住，又想起拍摄时挠头的样子，总觉得亏欠小鱼儿，不肯下手去抱抱她。 呈现的画面里，他却抱得落落大方。 可惜，始终少了一份情愫。 “匆匆那年，” “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 “可惜谁又不是，” “爱过一场，七情上面的雄辩？” “匆匆那年，” “我们一时匆忙撂下难以承受的诺言。” “只有等别人兑现。” 这首歌节奏偏快，稍不注意就会发音不准。 但梁静鱼唱得很稳，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硬是把王洋的目光，从荧幕上拉了回来，甘愿成为她声音的俘虏。 全场安静。 谁又不是她的俘虏呢？ 第一排末座的唐婉灵，半张开嘴，满眼都是自己渴望的影子。 偏中间的顾承宇，眼睛就没眨过，老想去对上那双迷人的眸子，却始终没有捞到哪怕一个眼神。 张导还是老样子。 又偷摸把手搭在杨瑜的腿上，一本正经地打着拍子。 杨老师当真惯着他，还把二郎腿翘得老高。 舞台左侧通道边。 柳音音又在告诫自己少喝奶茶，视线不断在两个有鬼的家伙身上跳动。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副歌响起时，梁静鱼的眼睛就锁在了那家伙身上。 “匆匆那年，” “我们见过太少世面。” “只爱看同一张脸。” “那么莫名其妙，那么讨人欢喜，闹起来又太讨厌~” 王洋对上眼神，微笑。 不自觉伸手又去摸上唇的伤口。 “嘶…” 歌声微微一颤。 梁静鱼迅速把头抬起，伸手向上层的观众示意。 歌声进入尾声。 她又把目光锁定，神情黯然，微微闭上眼睛，想象旁边那个能够依偎的肩膀还在，然后当真把头靠过去。 “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我们要藕断丝连。” 大荧幕上，画面定格。 黄昏时，秋千上，女孩倚在男孩的肩头，落下眼泪。 钢琴，键盘，吉他，贝斯… 一众乐器编排的美妙和弦彻底结束。 沉浸在歌声与情绪中的观众，隔了一会儿才陆续抽离，有人站了起来，更多的人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哗哗哗——” “梁静鱼，我爱你！” “metoo！” “哇哦！” 掌声，尖叫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梁静鱼轻捂着胸口，弯腰鞠躬：“谢谢。” “谢谢大家！” “特别…”她努力压抑着情绪，尽量显得不那么刻意，“特别感谢，我的经纪人，王洋！”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谢语，可对比给别人形式般的招呼，加上含情脉脉的眼神，让人总觉得有企图。 长发飘飘像咏哥的主持人上台。 顺着目光看向王洋，调侃道：“哇哦…好罗曼提克哟，王洋，你是不是又要出来亿下下？” “哈哈哈。” 王洋转过去向大家挥手，仅此而已。 可刚转过来，就被老狐狸推了一把，只好踉跄几步，忍受伤口的撕裂感，笑着走上舞台。 “大家好，我是王洋。” “谢谢大家支持张导和《时光》，还有…” “静鱼。” 他们想听的不是这些。 主持人又问：“王洋，你老实告诉大家，静鱼为什么要单独谢你，有股甜甜的味道哟？” “没有没有，我和静鱼是纯粹的工作关系。”王洋连连否认，朝梁静鱼挤眉，暗示明星早早发生恋情绝不是好事。 梁静鱼果然澄清： “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说着，伸手帮王洋理理衣领，眼里满是温柔。 “哟呵——” 全场观众满意了。 王洋则尬笑。 自己都不信，这他喵的是普通朋友？ 这是公然撩王某人啊！ 0055 同居一个月，已有小宝宝 零点已过，国庆快乐。 国内各大影院挤得满满当当，大多数自然都是冲《时光》去的，等到凌晨两点多电影散场，附近的宾馆彻底爆满。 没有订到房间的情侣，只能在汽车、公园等地将就。 他们实属情难自已。 因为张导的电影从不让人失望，《时光》更是如此。 无数人仿佛重活一遍般，从青春年少学生时代的懵懂，到初初离开校园的憧憬和自信，再到深入社会的无力与迷茫… 情绪被最后的彩蛋推向极致。 那不是寻常的拍摄花絮，而是《匆匆那年》整段mv，以及完整版原声音乐。两个非专业演员，分别用两行眼泪和温柔眼光，教会观众两个字… 珍惜。 等融入的情绪回归现实，话题开始集中到电影方面。 “要是让王洋和静鱼出演电影主角，我感觉效果会更好，至少在颜值狗眼里，他们才是最佳男女主角。” “我举双手双脚同意！” “最后这首《匆匆那年》最要命，害得本姐突然有点难过，当初怎么就把前前前前前男友甩了呢？要是有他一直舔我，估计孩子早拉出去打酱油了。” “啊青春啦，啊怀念啦，啊回不去了啦。” “你们说，王洋和梁静鱼是真的在谈恋爱吗？” “俊男配美女，八成假不了！” “此言甚妙，吾若非女，亦爱王洋！” “我也是女的，楼上的姐姐私我。” “……” 关于这个问题，张导两口子却很肯定，分别发了条微博。 杨瑜—— “@张仲谋” “我看王洋和静鱼不是在谈恋爱。” “不信你看照片…” 【图片】 正是梁静鱼深情望着王洋，唱《匆匆那年》的场景。 “她的眼神很不对劲，比我年轻那会儿看你还专注。” “嗯，是啦。” “那她们肯定不是在谈恋爱！” “反正我不承认。” 张仲谋回应—— “@杨瑜” “没错，他们没有谈恋爱。” “不信，你再看…” 【图片】 梁静鱼亲昵帮王洋整理衣领，宛如已婚多年的妻子般贤惠。 “这动作，这眼神，跟你给我整理衣装时，不是一模一样吗？” “所以，他们真没谈恋爱。” “反正我也不承认。” “@林磊老哥你也帮忙看看。” “@梁静鱼你就承认了吧。” “@王洋梁静鱼都承认了，你还死不承认吗？” * 凌晨。 王洋开大g，带梁静鱼回富民公寓。 “张导夫妻俩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怎么也跟着瞎凑热闹？”他转过头对梁静鱼分析微博言论，“我看他们是想借这股风，拉我当铺墙砖，要把你捧得更红，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没有。” 梁静鱼一脸认真，“我对你没那意思。” “那就好。” “但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梁静鱼说完，傲娇地把脸转到窗外，好像这事儿真跟自己没关系。 还难得自己发微博—— “@张仲谋@杨瑜” “我没有。” “有也是他，不是我。” 王洋琢磨不对劲啊。 撩人的是她，不承认的也是她，可责任都是王某人的咯？ 果然，自己的几万粉丝开始带节奏了。 “梁静鱼这个少奶奶，我认了！” “咱王家的门槛很高，但梁静鱼的腿够长，pleasein！” “梁静鱼你好残忍呀，快放开男神让我来，不然等着挨嘤嘤拳啦！” “结束吧，一场没有起点的爱恋。” “……” 王洋没有做任何回应。 虽然无论如何回应，都会给两人带来大量人气，甚至还能上热搜，但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啊大海】：我爱你！ 给小鱼儿发完消息，便尽量不去看手机。 …… …… 十一清早。 王洋七点刚过早早起床，习惯性地要去准备早餐。 然而，梁静鱼早就准备好了。 白粥，豆浆，牛奶，煎蛋，葱油饼，小笼包……堆得桌上满满的。 她先帮着盛粥：“尝尝。” “谢谢。” 王洋挨个尝后才知道，除了黑一块焦一块的煎蛋，和黏糊糊筷子才刨得动的粥，其他都是早餐店买的。 “以后这种事都交给我。” “女孩子嘛，漂漂亮亮就好，沾多了油烟对皮肤不好。” 心意是领了，可真是难吃。 当她也坐下后，还有一种束缚感，像分房睡的老夫妻，在一起只是为了维持名分。 于是草草吃完，到楼下去看老头下棋。 可谁知刚下楼，张大妈和李大爷领头，带着一帮娱乐记者围了上来。 “哎呀，小王呐，原来你们夫妻俩都是大明星啊！”张大妈抓着人的手就不放啊，“能干，真能干，大妈没白疼！” “还有你大爷！” 一名记者抓到重点，立刻提问：“大妈，您是说他和梁静鱼是夫妻？” “是啊！” “不是，大妈您别乱说。”王洋慌得一批，这话要是传出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我和静鱼只是同居。” “不不不，只是住在一起，只是工作关系！” “咔咔咔——” 照相机赶紧拍，小本本赶紧记。 一名记者自作聪明，重复道：“王洋，你是说还没跟梁静鱼结婚，只是暂时同居对吧，好的，我都记下来了。” “不是，真不是！” “我只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所以才搬过来和她一起住。”王洋说的句句是实话，可还是被误会了。 “嗯，明白了。” “真羡慕梁静鱼，有你这样爱她的男人！” “最最最后一个问题…”见王洋要跑，记者堵住去路逼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 王洋直挠头，哭笑不得。 这是误会到姥姥家了呀！ “咳。” 一声轻咳，梁静鱼已到身后。 记者们快速转移目标：“静鱼，你和王洋同居多久了？” “是指住在一起吗？” “对。” “一个月。” “哈，明白了。” 实锤了，头条稳了！ 正当记者志得意满时，梁静鱼轻捂着嘴巴，干呕了两声。 “呕，呕……” “对不起，我是慢性咽炎犯了。” “咔咔咔——” 记者奉上懂你的表情，速速记下一句—— 同居一个月，已有小宝宝。 0056 你们都在演我 王洋自认应变能力挺强，可偏自己遇到麻烦时，脑子却突然短路了，导致采访误会闹大了。 那群娱乐记者的动作，比他预料的要快得多。 当天下午，消息就传开了—— “重磅消息！” “下一个天后梁静鱼与下一位影帝王洋，长达数年的爱情长跑，即将抵达圆满的终点。” “两个人同居多时，已有爱情的结晶。” “祝他们幸福！” 为了提高消息的真实性，媒体可谓人证物证俱全。 首先是《时光》首映礼现场的观众，再是张导杨瑜两位领路人的微博，最后是富民小区的采访实录。 照片，文字，录音样样都有。 最有力的，当然是当事人梁静鱼的两次举动。 先是首映礼深情的凝望，以及贴心的理衣领，再是亲口承认同居事实，并且神似怀孕的干呕。 短短一天时间内。 《匆匆那年》没先火，她和王洋倒先炸锅了。 王洋窝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准备给小鱼儿发消息，可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怎样才能既不引起误会，又体现对她的信任。 这太难了。 坦白说，光凭那些证据，他自己都相信了。 想来想去又准备故技重施，要以梁静鱼的名义，发微博澄清。 结果密码已改。 她理由很充分：“我要对自己的言论负责，以后所有消息都自己发。” 对于传闻，更是不管。 “我说的都是事实，一句话也没乱讲，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你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吧？” 王洋苦笑。 你不是故意的，而是有意的！ “哐当——” 梁静鱼进卧室后，另一个大演员打电话来了。 “喂，张导。”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没动静啊，你到底行不行啊？” 王洋听出来了。 老狐狸不是帮忙，而是来嘲讽人的。 “赶紧带小鱼过来！” “噢。” 王洋也知道公寓待不下去了，否则一天到晚都要被狗仔围堵，而张导别墅是很好的临时避难所。 * 一个小时后。 王洋和梁静鱼带着简单的行李，到达张导山顶别墅。 刚进屋。 张导满脸愁容：“怎么搞的呀，现在全国人民大概都盼着你俩结婚呢！” “这事怪我。” 梁静鱼主动承担责任，和在公寓完全是两种态度，“都是我不好，连累了王洋，其实我们真的没什么。” “嗯。”王洋也这么认为。 “嗯什么嗯，怎么就成小鱼一个人的错了？”张导指着鼻子骂，唾沫星子都飚出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瑜严厉反问：“那是什么意思？你们本来就没什么，难道你还想真有点什么？” “想得美！” “不，不是…” “不是什么？”杨瑜立马怼回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是不是认为我家小鱼配不上你？” “论名气，她是大歌星，你是小经纪人。” “论长相，她是大美女，你是…” “你是个啥呀！” 王洋委屈，无话可说。 他当然知道静鱼是个好女孩，可是这个破坑有人蹲了呀。 “杨姨，你别怪他了。”人都骂完了，梁静鱼出来帮着说话，“他其实挺好的。” “咳咳。” 张导出来办总结。 “这样吧，你俩都别管了，这事儿全听我的安排。” “好，那您看先怎么做？” 张导搭着王洋的肩膀，往厨房走：“首先，你把那条鱼杀啰，晚上咱吃豆花儿鱼，嘿嘿，可香了。” “啥？” “快去啊，磨磨蹭蹭的。” 王洋刀都还没提起来，客厅响起钢琴和欢笑声。 俩女的欢快的样子，哪儿像有事的人啊？ 再看看笑眯眯的张导，他明白了… 你们都在演我哈！ “杀鱼！” …… …… 今天的晚饭，由王洋主厨。 张罗得差不多时，他彻底放松下来。 冷静客观思考后，认定这件事不大，某种意义上还算一件好事。 因为，他和梁静鱼受到的都是正面影响。 有话题，才有热度。 绝大多数人都乐意见到两人在一起，极少不和谐的声音实属正常，这样不但能维持老粉，还吸引到大批新粉。 粉丝多，歌曲和小说销量自然就上去了。 这都是钱啊。 所以处理的方法也简单，就硬吊着，死不承认！ 张导看得明白，压根没当回事：“过一阵我要带你杨老师出国旅游，这屋子闲着也是闲着，你和小鱼就搬过来住吧，省得天天被狗仔队打扰。” “要玩多久？”王洋切葱呢，没工夫回头。 “高兴就多玩几天，不高兴隔天就回来。”张导拍拍肩膀，挑逗道，“舍不得我？” 王洋耸耸肩，您就拉倒吧。 “舍不得杨老师。” “嚯嚯嚯。”张导很满意这个马屁。 “那您的收山之作还拍不拍了？”王洋可还惦记天价版权呢。 “当然拍！” “那好，等回来，我亲手把剧本交到您手里！” “随缘吧，这事有阿豪，你别多费心思。”张导是欣慰的，可也关心另一件事，“有空多陪陪小鱼，她是个好女孩。” “咚。” 王洋手里的刀顿下。 这件事，他真的不能答应。 张导知道他不是浪子，也把话说明：“你别有压力，我和杨老师只是想让你，能给人女孩子一个机会。” 杨瑜为这事，晚上可没少唠叨。 “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你自己。” “嗯，我答应。”王洋先应下，具体的真随缘。 他阻止不了，也不愿阻止哪个女孩儿爱自己。 这本来就是一种幸福。 同样，谁也不能阻止他爱哪个女孩儿。 很幸运，尊敬的两位大佬，都不会在这事上强硬插手。 之前所做的，不过是偏私罢了。 终于开饭啦。 四方桌上，两男两女交叉对坐。 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王洋难得体会到，那种一家人吃饭的感觉。 “叮咚。” 门铃响了。 “张导，我是柳音音，能让我进来吗？” 两个大佬都没说话，要等俩小年轻决定。 王洋闷头喝汤，认为有时候太幸福，也不是特别美妙的事。 梁静鱼不知怎么想的。 只是伸腿踢了那家伙一脚，催促道：“去开门呀。” 0057 匆匆那年起爆 山顶别墅大门前。 柳音音等候的心情，与初次来这里的时截然不同。 期待和兴奋不见，只剩惆怅和无奈。 她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要想追上男神，必须从幕后走到台前，成为跟梁静鱼一样耀眼的明星。 只有那样，才能匹配王老师的身份。 所以，决定出国深造半年，回来后正式进军演艺圈。 “咔哧咔哧…” 门开了，男神亲自来的。 柳音音挤出微笑，想扮演若无其事，却被低落的声音出卖：“我…我是来告别的。” “大家都在里边，进来说吧。”王洋很想当成是普通同事间的告别，可看她走在前面失落的样子，还是把人叫住单独说两句。 “学姐。” “嗯？” 在她眼神闪烁的同时，王洋笑着开口：“有事给我打电话，号码你记得的吧？” 他早想起来了。 刚进大学校门，帮忙搬行李带路的就是这位学姐。 最初，她目的单纯，只想多卖出去一张电话卡。可当以市价递上“6666”号码卡时，目的就开始变了吧。 柳音音笑得很开心：“当然记得。” “那就好。” 王洋点头，送上能给的温柔：“做你的男主角很幸福，可惜有些人没有福分。” “如果…” “有一天他后悔了，恰好你还没有归属。” “但愿能有更好的结局。” 言语很撩，她很感动。 硬是靠演技，把眼里的泪水又塞回去：“我明白的。” “嗯，进去吧。” 王洋没被门边趴着的三颗脑袋影响，坚持一只手搭在她肩头一起进屋。 同桌吃饭的，变成五个人。 氛围没多少变化。 柳音音和梁静鱼坐一起，表现得自然又和睦。 “尝尝这汤，他烧的。” “挺香。” “香就多喝点，锅里还有。”张导没把音音当外人，笑眯眯替她夹菜。 杨瑜也没有戒心，还用眼神唆使王洋。 他响应要求。 亲手又盛一碗鲜鱼汤，送别学姐。 柳音音心情好多了，不带悲伤情绪地，说明已离职要出国学习的计划。 大家互道珍重送上祝福。 吃好后。 梁静鱼拉着柳音音，上楼进房间，抱着说了会儿悄悄话。 真像一对好姐妹。 她先是坦白和王洋真没什么，表示要公平竞争，最后才请求道：“音音姐，走前帮我查个人好吗？” “查谁？” “萧瑜！” …… …… 十月三号。 张导夫妻为了赶趟，乘私人飞机带柳音音提前出国了。 山顶别墅，只剩王洋和梁静鱼。 因为有周正豪亲自部署的外围安保，以及张导的大头衔，加上两人很少外出，日子又回归于清闲和舒适。 相比以往，稍有不同。 王洋抱着电脑在沙发上写作，梁静鱼则没有窝在屋里，而是坐在钢琴前提笔苦想。 因为害怕打扰，并没有按动琴键。 当那家伙停下活动脖子时，不动声色甩过一瓶早已备好的果粒橙，然后恍然大悟般，快速弹奏一小段曲子。 可惜，他不懂得欣赏。 梁静鱼微微嘟嘴，想想又释然… 他词曲双神级，能看得上这三两下子才怪呢。 继续努力！ 王洋三秒灌完半瓶果粒橙后，没有在意她的细微表情，而是盯着整个人愣神。 她变了！ 衣装整齐，又化淡妆，哪里还是那条死宅咸鱼？ 梁静鱼偷着乐，主动找话说：“刚刚杨谦又发短信请吃饭，我们要不要答应？” 短短两句话，信息量很大。 她在跟陌生人谈工作，还没有直接拒绝好意，又在征求经纪人意见。 emm… “我问问。”王洋转头打给杨谦。 那边几乎是秒接。 “王总，恭喜，恭喜呀！” 这高兴劲儿，肯定是《匆匆那年》爆了。 王洋被恋爱传闻扰得烦，这两天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静音，到现在都还没有关注过歌曲销量。 “同喜，现在销量多少了？” “两天已过百万。”杨谦掏出一大堆数据，详细介绍。 王洋听完并不意外。 目前单是酷歌的销量，已经快赶上发歌一个多星期的唐婉灵。 而增长势头，更是不再一个层次。 相比于《隐形的翅膀》，《匆匆那年》宣传要好一万倍，凭借同样极高的质量，再有恋爱传闻的buff加成，取得这个成绩十分正常。 《隐形的翅膀》今天下线，销量定格为400.86万。 目前暂排年度第五。 按照这个势头，《匆匆那年》也是年度前十的存在。 外界除了对歌曲予以极高评价，也正式认可梁静鱼的唱功。先前少数质疑《隐形的翅膀》是靠营销，梁静鱼只是运气好等声音渐渐没了。 这意味着，她将拥有两首金曲。 只等最终成绩出炉，便能比唐婉灵更早，跻身一线歌星行列。 真如媒体宣传，纯纯的下一位天后。 因为，她才二十三岁呀！ 杨谦报告完成绩，诚挚邀请：“凭借这两首歌的成绩，我有幸晋升流行音乐频道负责人。这都多亏王总和静鱼小姐关照，所以我想单独请两位吃个饭，正式向两位发出长期合作的邀请。” “意思是以后静鱼发歌，你都基本能说了算？”王洋关注的重点是这个，还没考虑那么远。 “可以这么说。” 这样的话，王洋当真心动。 “那好，下次我约你。” “这几天忙着跟倪大师喝茶，实在没空。” 杨谦有耐心：“好，我等你电话，祝你和静鱼小姐早日圆满！” “嘟嘟嘟——” 王洋挂断电话，取消静音，开启工作模式。 首先，回拨给陈秃。 “喂，老兄，你可算回电话了。” “你最好带静鱼来公司一趟，总经理要亲自过问你俩的合同。”那边声音停顿后，压得很低，“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总经理的态度很强硬，你可要好好处理。” “好，我尽快过来。” 难得陈鹏飞好心提醒，王洋当真皱眉认真评估。 梁静鱼想为他分忧，可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只好学他抱着手装得很苦恼。 “你在想什么？”王洋问她。 她仔细想想，瞎编：“中午吃什么？” “呵呵。” 这才是梁静鱼嘛。 0058 仇人相见 王洋带梁静鱼出门。 由于璀璨那边还搞不清状况，决定先去拜访林磊。 林老在商场宣传会和首映礼，都提过很想见见倪宗盛和花无缺。无论出于晚辈的礼数，还是业内的规矩，这次主动拜访都很有必要。 也算在为梁静鱼铺路。 要是能帮她攀上这个作词大佬，再加上杨瑜，等他离开后，她也不愁没有好歌。 下午三点，到达山庄。 门前设有岗亭，车没法再往前开。 前面一辆保时捷同样如此，要是门卫不肯放行，只能从山脚步行到山顶。 路挺远的。 王洋电话刚拨通林老电话，梁静鱼已解开安全带要冲下去。 又是那种杀人的眼神。 因为保时捷门边那个妇女，正是她的前经纪人。 害她至今还负债的仇人！ 王洋一把摁在大腿上，又快速移开，见她半个身子已出车门，只好一把拽回来贴在怀里。 “别冲动，别冲动。” “交给我。”他拍着起伏凶猛的背，不断真心劝慰，“我不会原谅她的，绝对不会，相信我。” “相信我…”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梁静鱼才勉强收住情绪。 王洋慢慢松手，跟着呼呼喘气。 “喂，小王。” “喂？” “发生了什么，你们是不是出事了？”电话一直处于通话状态，那头林老很担心。 王洋稳住喘息，为了安全起见回道： “林老，我们没事，麻烦您让人开门，我想把车开上来。” “好，你开的什么车？” “黑色大g。” “好。” 见门卫出来招呼前面的保时捷挪开，梁静鱼哐当关上车门，俯身一直狂按喇叭。 “嘀嘀嘀——” 王洋放任她。 如果换成是他，也会这样的。 真的不怪她。 大g进去时，两人默契的都目视前方，没有再看侧面那个女人哪怕一眼。 不过经过她身边时，王洋把前车窗都摇下来。 要让她看清，是在为谁让路。 “是他们俩呀…”吕慕蓉看清楚了，原来是这俩小年轻，很不屑地挑眉，“我还以为是张导来了呢。” 身后李晟点头同意。 也认为梁静鱼虽然现在很火，但跟他这个圈里混了十几年，星耀娱乐的一线歌星相比，咖位还差好大一截呢，林磊老爷子不可能更待见她！ 李晟和吕慕蓉今天来，自然是想请林磊写歌。 因为眼瞅今年只剩三个月，必须拿出超高水准的歌曲，应对歌坛即将展开的龙争虎斗。 梁静鱼接连拿下两首金曲，在普通人眼里的确特别了不起。 但在这两人看来，那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造化。 要是碰上同期有大牌歌星，保准没几天就被打下来了。 真正的擂台，她还没见识过呢。 至于王洋，那就更不值一提。 靠长相的小鲜肉一枚而已，出道都没几天，连像样的作品都没有，更别说打上明星烙印的代表作。 他们佩服的，倒是倪宗盛和花无缺。 在李晟和吕慕蓉眼里，《匆匆那年》和《隐形的翅膀》绝对是非常棒的作品，幻想要是由前者来唱，即便他是个男的，成绩绝对也会好很多。 不过可惜… 他们从《隐形的翅膀》大火就开始打听倪宗盛，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半点消息。 “赶紧往山上爬吧，别让她俩抢了先。” “嗯。” 他们开始爬。 …… …… 王洋沿着山路开得很慢。 不光是为了安全，还要给梁静鱼时间来平静。 “你还欠银行多少钱？”他以经纪人的身份试着问，想尽可能帮她解决问题。 梁静鱼对他没有什么隐瞒，可惜情绪不对惜字如金：“八。” “八十万倒问题不大，等月中酷歌那边结算就能搞定。” “八百。” “八百万？”王洋转头看着她没好话说，“妈的，这个吕慕蓉太他妈过分了！” 对于普通上班族而言，八十万的房贷都要还几十年。 而八百万呢？ 梁静鱼只是个小歌手，拿什么去还？ 即便现在有他。 那也要将近十首顶级好歌，才能赚回来啊！ 换成常人，这债一辈子也还不清。 要是肯向张导开口，估计也是小事一桩，可她是比牛还倔的梁静鱼啊！ 王洋想想都头疼。 梁静鱼皱着眉，没提要不是有他，连利息都付不出来。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原本的两三百万债，怎么就稀里糊涂累到这么高。 在理财上，她是白痴。 “我会自己解决的。” “不要任何人帮忙。” 王洋没听进去。 他这个经纪人要不帮忙，靠她一个人瞎搞，这辈子真就完了。 无论是做为朋友，还是还张导人情，或者小鱼儿的嘱咐，这件事真要放在心上。 “我尽力而为，在离职前尽可能帮你多赚点。” “嗯，谢谢你。”梁静鱼也以同事朋友身份说谢，从没动过以小鱼儿的身份，求男友全力相助的心思。 真倔。 随后两人都沉默着，加快速度到达山顶。 老爷子笑呵呵亲自来接。 梁静鱼笑不出。 王洋也笑不出来，但还是得笑呀：“林老，打扰了。” “哪里话，快进屋坐。”林磊真是热情，可盯着小姑娘也笑不出来了，“静鱼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见老头儿啊？” “没有。”梁静鱼挤出微笑。 真难看。 王洋笑得自然了些：“您别管她，她胆子小，刚进来的时候被两条野狗吓到了。” 山野里狗多，林磊相信是这么回事。 “噢，我找门卫拿棒子赶赶！” “嗤…”她这下笑了。 进到亭子里。 林老也不装客套，接过两斤价值五千块的龙井，当场亲自泡了一壶开始聊天。 先是诚心恭喜《匆匆那年》取得好成绩，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歌，快要被比下去而不悦。 随后他起的话题，多是关于音乐方面。 王洋插不上嘴。 梁静鱼以为他是谦虚，在给自己机会，于是难得说那么多话跟林老请教探讨。 老的乐于指导，少的谦虚学习。 两人聊得挺好。 太阳快落山时，林老总算问起王洋，关于倪宗盛和花无缺的事。 “倪宗盛和花无缺都是难得的音乐奇才，但跟林老您比，我个人认为还是差些火候。” “哪里话，音乐无高低。” 王洋才不管，继续舔：“我都说是个人认为了，您别难为我，我真的认为您比他俩好。” 林老笑呵呵摆摆手，不想再见识小伙子的嘴巴。 王洋再舔。 “他二位都很崇拜您，可都是听您的歌长大的呀。” 林老遭不住，开始反击：“那好，你让倪宗盛给我写首曲，我来填词。” “他求之不得，他…” 王洋到嘴的话顿停。 因为，吓人的东西又来了。 0059 树大招风 吕慕容和李晟，爬了一个多小时山路，都喘得直不起腰。 难免有些装模作样。 心想，这下林老总该感受到诚意。 他们刚到就听说倪宗盛要谱曲，并邀请林老填词，不用交流便打起相同的主意。 “老爷子好，您还是这样精神。” 吕慕容是老江湖，很自然地换上笑脸，“小王，你也在啊，论辈分你还要叫我声师姐呢。” 转向梁静鱼时，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静鱼，好久不见。” 梁静鱼蹭地站起来，眼神瞬间冰冷。 王洋赶紧起来，十指相扣，波澜不惊回道：“叙旧改天吧，会有机会的。” “哼…” 吕慕容没再理会。 “这是西湖龙井，您尝尝。”她也朝林老奉上两罐茶叶，十万一公斤的，看清正沏的是两千来块的便宜货，补充道，“这才和您身份。” 王洋没被激到。 选这种档次的茶叶，自然有讲究：“我们来拜访长辈，带些爱喝的茶叶不是很正常嘛，又不是别有用心。” 两人的针锋相对，林老看在眼里。 再看看梁静鱼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两伙人矛盾不小。 他不高兴掺和，偏向倒是有的，接过两罐茶招呼管家过来：“去拿点茶叶，给小王他们带回去喝。” “都坐，喝茶。” 两伙人只好停战。 梁静鱼被王洋牵着，还算克制，生着闷气站那儿，没再看那张讨厌的脸。 王洋也没坐，向林老道别： “您有事我们就先走了，倪大师的新曲我会多催催。” “没什么大事，几句话就完。”林老要留人，朝另两人直接了当，“我填词的规矩是曲到词到，你们没有曲谱我又不乐意，所以还是回去吧。” 他能看上的曲，成色如何不用多说。 吕慕容拿不出来，只好打感情牌： “您通融下呗，阿晟从来都很崇拜您，以前还唱过您的歌，合作得也很愉快，就指望您的歌过个好年呢。” “至于分成，都按您说的来。” 林老这个岁数和身份，哪会在意分成拿多少钱？ 他没有答话。 而是把管家送来的两罐茶，递给王洋：“这个你拿回去尝尝，别让老张知道，他可馋这东西。” “嗯。” 王洋也是胆儿肥，当真收下六十万一公斤的茶叶。 吕慕容抿一口茶，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然也不敢再强求林老。 * 一个小时后。 山庄门口。 王洋靠在车头上，耐心等吕慕容走路下来。 很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事要谈。 梁静鱼很乖，戴着耳机在副座上享受音乐，可当那个婆娘来了后，还是狠狠甩出冷眼。 “哟，小王，现在可以呀。” “都能跟林老张导这种大咖喝茶了？”吕慕容自来熟，听不出是夸奖还是挑衅。 王洋没心情打哈哈：“如果你是要恭维，那我可就走了。” 吕慕容乐于直接，收起那一套说正事。 “两件事。” “我以星耀娱乐大牌经纪的身份，邀请你加入，条件肯定比璀璨更好。” 如今年关将至，许多艺人合同到期。 各大娱乐挖墙脚，各大艺人换门庭，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认为小伙子有点价值，自然想拉到名下培养：“不光是你，连唐婉灵我也要挖过来，她那个破经纪人有什么用，跟着我才有前途。” 光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王洋就受不了。 “说第二件吧。” “行。”吕慕容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姐手里不缺小鲜肉，没得谈就没得谈呗，真以为稀罕你不成？ “我想要倪宗盛和花无缺的资料。” “如果你想从中捞一笔，开个价，好商量的。”她很懂行业里的猫腻，把话说得很白，也真愿意花大价钱把那俩大佬挖出来。 只要找到人，就有信心征服。 王洋怎么可能答应：“资料给你也没用，他们不会搭理某些人。”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 吕慕容又露出狐笑，快压不住火了：“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你，别人就搞不定倪宗盛？” “不是。”王洋摇头补充，“是有我，别人也搞不定。” 吕慕容没心情再谈下去，钻进保时捷。 临走时，车窗摇下来提醒道：“姐真心教你一个词儿，叫作‘树大招风’！” * 回别墅的路上。 梁静鱼主动开的车，虽然依然看不清形势，但从那家伙的脸上，觉察到一些不妙。 所以只能力所能及帮着分担。 王洋托着下巴，望向窗外，还在回味那句“树大招风”，真就有不太好的预感。 它不单单是句狠话，仔细想来还是确有其事。 人红是非多嘛。 他和梁静鱼只是两只雏鸟，除了有张导支持，在娱乐圈几乎没有依仗，真要有人出来搞事情很不好对付。 恍然想起陈鹏飞的提醒，王洋立刻打给总经理探探口风。 如果有公司支持，那就踏实多了。 总经理是文化人，说话套路深得很，没几句就把想说的想问的表达清楚。 “《匆匆那年》成绩惊人，你和静鱼表现都很好，没有辜负公司的信任和支持，希望你们继续加油。恋爱传闻你别太在意，没什么大问题，真出问题公司会出面解决。” “传言你们在接触别的娱乐公司，更不要在意。” “我还不清楚你俩吗，都是璀璨辛辛苦苦培养多年的好孩子，绝对不可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 “你说对吧？”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 既试探是不是确有其事，又试探个人的真实想法。 王洋不上当：“听说公司准备了新合同，我想先看看梁静鱼的，而我的以后再说吧。” 去意已决，自己的看也白看。 倒是梁静鱼的合同，真要好好处理，这可是关乎人美好青春的大事啊！ 总经理没有追问，立刻改换口风： “这个你放心。” “公司有意培养她当招牌，新合同整体都是按一线标准。” “一切都是为了，她和公司更好发展。” “你先看看，我们再沟通。” “好。” 刚挂完电话，两个人的合同样板已发到邮箱。 王洋很熟悉其中的流程，快速翻到想看的条款，先替梁静鱼专业分析。 福利待遇的确很优厚，不光有上百万保底年薪，各项提成也上了一个档次。 可只单单一条，他就知道又没得谈。 “梁静鱼每月，必须出席两次公司安排的舞会。” 不可能！ 0060 流言蜚语来了 十点多，回到别墅。 王洋饿得肚子咕咕叫，却没有半点心思做饭，抱出电脑就开始修改合同。 没有公司支持，总觉得不踏实。 梁静鱼也饿。 但没有吵闹，而是先帮他送果粒橙解渴，然后才自己抱着猛灌。 “这几天少喝冷的。”王洋算着她亲戚应该又来了，随意关心完继续专注工作。 梁静鱼很开心。 舔舔嘴角，甘愿盖好瓶盖，并走到厨房打算煮点什么。 想想还是算了吧。 最后只端着两桶泡好的方便面出来，安静坐在旁边，等他忙完一起吃。 十分钟后。 王洋改好合同发送过去，并电话提醒总经理查看。 看到桌上的桶面，心暖了一下。 边吃边向她说说情况：“那边开的条件都很不错，就是有几条要求得改，比如让你参加乱七八糟的酒会，还要接内衣之类的品牌代言…这些要求还勉强像个人，妈的要是代言安全套什么的，叫谁受得了？” 他越说越气。 一个字也没提自己的合同更过分。 璀璨居然想把倪宗盛和花无缺，收为公司公共资源。意味着就算唐婉灵想发歌，也要给。 怎么可能嘛！ “嗯。” “嗯，你说得对。”梁静鱼也不管听没听懂，只冲着他激动的模样，傻乎乎笑着答应。 越看越发现，他其实长得挺好看的。 嘻嘻。 “嘟嘟嘟——” 面还没吃完，总经理电话过来了。 王洋赶紧接，也想快速谈妥。 “忘了告诉你，之前的合同是公司的最终稿。”那头的声音变了，态度怎样不用多说。 王洋犹豫要不要做出让步。 偏偏这时候，梁静鱼见他嘴角有油渍，用纸巾帮忙擦了擦。 实属情不自禁。 王洋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转到另一边自己擦，同时也做出决定：“那真是遗憾，新合同只能以后再谈了。” “好。” 那边先挂的电话。 双方的态度都很坚决。 璀璨坚持要在梁静鱼彻底成长起来前，把人牢牢抓在手里，同时还以她为诱饵，圈养两位音乐大佬。 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要是再等她发两首歌，花费的成本少说也得翻倍。 而且到时候，动手抢人的会更多。 王洋明白各中道理。 但不可能违背梁静鱼的意愿，去签署合同。 转头又在找新出路，专注得连梁静鱼在收拾桌子都没注意。 短短半天强硬拒绝两大娱乐公司，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妙了呀。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顾不上面子，主动联系上另外两大娱乐公司。 对方听说是连续拿下两首金曲的梁静鱼，非常乐意。 谈到快一点，总算基本敲定。 合同，当然是按照王洋的修订版来。 …… …… 这一夜，王洋和梁静鱼睡得很香。 分开睡的。 他八点多还窝在床上刷手机，既然工作模式已开启，自然就要留意微博的动静。 张导今天又发微博了。 【图片】 他穿着大裤衩，带杨老师在沙滩玩水呢。 王洋评论：饱了！ 随后翻看梁静鱼的微博，心情不太妙。 因为炒cp话题里，突然多了一股不和谐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在这时候出现，总觉得不是意外。 “静鱼你为什么老爱在半夜弹钢琴呀？” “我是你的忠实粉丝，请求回复。” “听说你曾多次深夜弹钢琴，把整栋楼都吵翻了，那为什么邻居都容忍你，是不是花钱摆平的？” “有钱，真能！” “了不起！” “……” 这事王洋也挺纳闷。 至今都还搞不明白，到底谁在花钱，帮她换来张大妈们的容忍。 粉丝另外的疑问，更具针对性—— “能分享一下，你是怎么和张导认识的吗？” “还有，为什么倪大师非要给你写歌？” “倪大师到底是谁？” “有人说是交易，我反正是不信。” “什么交易呀？” “……” 直觉告诉王洋，不能让这种声音发酵。 立即下床提醒梁静鱼，如果再碰到类似的留言，不要手软直接删除甚至拉黑。以免她不仔细，还特地拿到授权共同管理。 于是，上午两人一直在沙发上，打理微博评论。 好在那股声音不太响，每隔几分钟才冒出一条，王洋边打理还端来一盘瓜子，并用电脑收看篮球赛直播。 梁静鱼则专心得多。 眼睛不停盯着手机，另一只手抓瓜子用嘴嗑时，头都没抬过。 王洋很欣慰。 因为球赛两队犯规过多，又老插播广告看得很没劲，隔一会儿就偏过头去看她。 这越看，越好看呀。 她又化了淡妆，上身是件宽松的针织衫，动作间无意识就露出万年如一的白色肩带。下身那条修身牛仔裤最了不得，由于是压着腿坐，另一条躬着踏在沙发上，整个大腿显得特别紧致光滑。 盯着看了半天，硬是没找到丁点赘肉。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赶紧回过头看球赛，偏偏又到中场休息，一群金发篮球宝贝跑出来跳热舞。 这谁还受得了？ 切换到微信，给小鱼儿发消息警示自己。 【啊大海】：我爱你，也想你。 刚压制住情绪抬头，梁静鱼像个神经病，傻乎乎盯着屏幕笑，还接连把瓜子皮都丢地上。 王洋顺手就接住。 发现不是瓜子皮，而是白嘟嘟的瓜子肉。 想吃。 可俗话说，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 坚定了三秒，他还是偷偷凑到嘴边，心安理得吃了下去。 因为他品德高尚，爱惜粮食！ 梁静鱼余光都看见了。 没有吱声。 看清消息内容后，朝另一侧撇嘴… 随便看，不要钱。 被盯得快脸红时，才突然把头转过去，开启眼神审问。 这下，看他又怎么解释。 “咳。” 王洋对这样的梁静鱼又爱又恨，因为总要不停编故事，这次真是皱眉头疼：“我觉得这件事不是意外，估计有人在搞鬼，得赶紧查一查彻底解决。” “嗯。”梁静鱼明知道他在撒谎，却深信不疑。 痴痴望着他… 好像天塌下来也没事，因为那家伙会帮忙顶着。 可惜… 梁静鱼没用，帮不上忙。 快中午时。 王洋那边还没查到头绪，又有两条坏消息传来，而矛头都指向同一个女人。 【萌妹妹】：被我泼水的女人找到我了，还问了好多关于你的事。 【萌妹妹】：我什么也没告诉。 【萌妹妹】：结果她去找主编，好像有发现的样子。 【璀璨莉姐】：婉灵要去找你。 0061 王洋，我们复合吧! 王洋根据两条消息，基本可以推断，唐婉灵已知道他就是花无缺。 没来得及回消息，她电话就进来了。 走到外边，他才接通。 那边激动得很：“阿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太傻了！” “你在哪儿？” “我马上去找你！” “你说话呀，想急死我啊！” 王洋把电话拿得老远，等嚎声低些才说话：“我来找你吧。” 她打的什么主意很明显了。 要是不想办法拖住，指不定会搞出什么花样，再加上这两天的异常，当真要闹翻天。 “在我们家。” “嘟嘟嘟——” 他拿钥匙准备出门，结果被梁静鱼黏住。 她不胡搅蛮，还讲道理：“是不是关于我的，那我是不是应该一起面对？” 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王洋不可能同意，只好找理由把人留家里。 “倪大师和花无缺的新歌《爱久见人心》写好了，你先熟悉下，流程你也知道，听声谱曲。”说着打开电脑，先把歌词打印出来，然后找到音频给她听听。 “啊…唔唔” “啊！” “雅蠛蝶…” 王洋动作很快，立刻关掉并删除。 脸不红心却怦怦跳地点到正确文件，一本正经地说：“电脑估计中毒了，现在乱七八糟的弹窗多得很，你用电脑时注意点。” 梁静鱼脸先全红了。 羞死了。 那家伙好涩呀！ 等外面发动机声音远了，还捂着通红的脸蛋猛劲儿拍。 骂骂咧咧拿起歌词，点开正确音频文件。 轻柔的男音响起，对照着句句歌词，她的脸不红了，心却开始怦怦直跳。 “你的孤单是座城堡，让人景仰却处处防疫。” 这不就是在说她吗？ 从小就长相出众，脸上却被自卑和孤独覆满冰雪，别人都想靠近，却始终不能走进那颗心里。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自己，不太想回到过去。” 她喜欢现在的梁静鱼，对过去的冷漠孤僻痛苦而遗憾。 要是早学会照顾自己，懂得照顾他人的感受……要是早遇到他，要是一直有他，那该多好啊！ “还有机会。”梁静鱼自我鼓励。 解掉牛仔裤，用脚脱掉，再踹飞拖鞋，赤脚嘭嘭嘭跑到白刷刷的墙边。 把腿撩得老高老高。 “咔——” 拍照发过去。 【小鱼儿】：【图片】 【小鱼儿】：昨晚被蚊子咬了，疼！ 她的心思很简单。 只要他还爱小鱼儿，除了梁静鱼，其他人都没有机会。 …… …… 王洋为了尽量少引起注意，是开的宝马去唐婉灵公寓。 一路不断超车，很专注。 必须要尽快去解决问题，不然等到其他问题出现，精力和时间肯定不够用。 唐婉灵等得更急。 一听说他要过来，就知道基本稳了。 他果然割舍不掉那段旧情。 也难怪，大学时那么多女孩子追，他都不曾多看过几眼。 于是特意洗澡化妆，换上诱人的吊带装，彻底做好献身的准备。毕竟傻子才会拒绝，他这样能力强，才华横溢英俊帅气的男人。 唐婉灵不停看表在门口踱步。 幻想了一阵待会激动人心的重逢，又暗怪自己反应迟钝。 要不是偶然翻出他写过的那些肉麻诗词，真不会怀疑他就是花无缺，更不会亲自去找那小丫头。 她承认。 当初是自己格局小了。 不过没关系，两人还有大好的明天！ “嘭嘭嘭——” 门敲得很响，他也这么心急。 唐婉灵打开门，直接扑了过去：“阿洋。” 王洋被那浓烈的香水味熏得难受，一把推开，进屋坐到沙发上。 “有事快说。” 唐婉灵并不怪他，换做谁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会发脾气。 她妩媚笑着挨着坐下，手搭上他雄壮的大腿，直入另一个主题：“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你要什么补偿我都答应。” 她摸得很讲究。 但王洋该硬的地方才硬，几乎是吼道：“你想怎样直说吧，只要不影响梁静鱼和郝萌，其他都可以商量！” 这是他的底线。 可惜唐婉灵要的是上限：“我俩搭档，一起红！” “你写歌，我来唱。” “一起也可以。” “只要你回到我身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唐婉灵摸得更深了些，最后的尾音嗲得很。 王洋一阵恶心，站起来赶紧躲。 “回不去了，你死心吧！” 唐婉灵听出话里的决绝，稍显分寸地拽着胳膊央求：“你要怎样才肯回到我身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相信我！” 王洋把手拂开，只好再说一次。 “你死心吧！” “是不是因为梁静鱼，她有什么好，她哪里比我强，一个臭婊子而已！” “啪——” 王洋重重一巴掌直扇脸上。 他不打女人。 但特别讨厌的除外。 梁静鱼和郝萌都是王某人的朋友，哪里轮得到你唐婉灵点评？ 这一巴掌，教她学会尊重！ “嘁嘁…”唐婉灵捂着脸，眼泪掉下来，摇着脑袋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你…你为了别的女人打我？” “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你知不知道？”她像疯子般摇着王洋的手臂，怎么也想不通… 一个曾经把自己当宝的男人，怎么短短一个月时间，会为了别的女人扇自己巴掌？ 她不相信网上的传言。 绝不相信！ “哐当——” 王洋走了，一句话没留。 唐婉灵听到的却是心碎的声音。 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哭了好一阵还是想不通，更加不甘心，于是发超长文自曝恋情！ 从进大学和王洋认识，到两人在小树林约会，再到一起参加歌唱比赛，最后一起进入璀璨娱乐…… 为了表现诚意。 还特别介绍王洋多么贴心，做过多少付出和努力。 总结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唐婉灵！ 除了洋洋洒洒几千个字，还配上两人过往的数十张合照，以及他为自己写过的动人情诗词。 标题—— 王洋，我们复合吧！ 至于究竟有没有不良居心，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反正是按真实想法表述。 目的，自然是想让王洋回到身边！ 还第一次放下颜面，向梁静鱼求情—— “@梁静鱼求求你，把王洋还给我，多少钱都可以！” 微博已发出。 事情闹得有多大，或许王洋看到后，自己也估算不清楚。 0062 一起解决 山顶别墅。 “啦啦啦~” “嗯嗯嗯~” 梁静鱼光着两条腿在钢琴边，哼哼唧唧欢快地听声谱曲。 听上去，都是幸福的声音。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 她点开。 “@梁静鱼求求你，把王洋还给我，多少钱都可以！” 手中的笔停了。 顺着链接点进去，声音被那主题明确的标题打断。 一字一句，看长长的图文。 她很想用理解能力差搪塞。 可他喵的看了五遍，还能理解错吗？？？ 原来，他还爱过另一个女人，爱得比萧瑜还深，深得多…… 没关系的。 她不在乎。 但正如唐婉灵提到，“我们要互相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这不就是在说他难忘旧情吗？ 梁静鱼反常地没发脾气，而是行尸走肉般离开钢琴。 她要上楼，回到自己的角落。 眼睛既不看路，腿又缺乏力气，扑倒在冰冷坚硬的台阶。 膝盖破了，心也碎了… 连走带爬躲进房间，用背将门关上，顺着门板瘫软在地。 把头埋进双手紧抱的膝盖。 * 红色的宝马突然靠边停下。 王洋手扶方向盘，趴着平静了会儿才加速往回赶。 单看唐婉灵微博的标题，他就知道灾难降临！ 没有功夫骂人，也不奢望劝阻，更不可能向她低头！在娱乐圈混迹这几年，他明白一个道理—— 事情对错不重要，如何解决才重要。 可是，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缺乏信心。 更痛苦于自己引发的这条微博，将给多少人带来极大的伤害。 小鱼儿，梁静鱼，郝萌… 一个都跑不了。 回到别墅。 冲进屋。 望见地板上，隔着天涯海角的拖鞋，牛仔裤，钢琴边散落的稿纸和泼倒的果粒橙，已能联想到梁静鱼的状况。 快速上楼敲门。 “静鱼。” “静鱼你开门呀。” “咚咚咚——” “梁静鱼！” “你听我说啊！”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大概是道歉之类的吧，或者单纯想把事情说清楚。 可是梁静鱼不给机会。 “嘟嘟嘟——” 电话响起，飘哥打来的。 “姓王的，老子跟你绝交！” “嘟嘟嘟。” 飘嫂紧接着也打过来：“王洋，我俩彻底完了！” 王洋理解的。 还要从别人的微博，知道死党长达五年的苦恋，飘哥飘嫂也是最痛心最愤怒的人。 可谁又理解他的苦衷呢？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从小就没了父母，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硬是靠助学金和兼职读完大学。眼见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结果被高速冲来的汽车撞死，穿越过来还被傻逼女友当场甩掉。 自知除了长得帅，还有个叽霸特长！ 所以只想安稳过一辈子。 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自嘲地笑着，靠着门坐在地上，更多是说给自己听：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长得好看，天生一副完美歌喉。而我呢，除了会说几句漂亮话，连个像样的才艺都没有。” “你还有张导杨老师，还有…” “可谁关心过我？” “没有。” “我虽然跟唐婉灵相处过五年，可那根本不叫谈恋爱，我更像是被她压榨的工具。” “嘁…” “她不就是想让倪宗盛和花无缺写歌吗？” “不可能。” “一个连嘴都没亲过的女人，凭什么呀……” 门的另一边。 梁静鱼听到重点，红肿着眼，猛然抬头。 连嘴都没亲过… 难怪那天在山顶，啃得人家嘴皮子疼，是没有经验呀… 她忍着抽泣，还没完全原谅：“我只有一个问题。” “三首歌到底是给谁写的？”她非常在意这个答案，反应过来又补充说，“我是说倪大师和花大师。” 王洋没在意声音就隔着门。如实回答。 “《隐形的翅膀》是特别写给你的，没人希望你这么漂亮纯真的女孩沉沦。《匆匆那年》也是，而《爱久见人心》…” 声音突然停下来。 他不想骗谁。 那头梁静鱼停止呼吸，也殷切等着…萧瑜可以的，梁静鱼也可以的，只要不是别人的。 “我选择…写这首歌，真的是凭一种感觉。” 王洋调整后还是说漏嘴，深情坦白真实的感受， “说真的，和你相处这段时间，发现我俩真的挺像，都喜欢待在屋子里，享受一个人的安静。” “还有一个女孩儿也一样。” “她比你还…一样漂亮，老是脸冷冰冰的。” “每当见到她，我就想逗逗。” “咳，虽然有时候会付出代价。”王洋回忆起短暂的数次见面，还能感受到上唇的疼痛，但贼心不死，“可我就是想逗她，她开心，她生气，我都高兴…” 梁静鱼静静听着。 跟着回味那些点滴，脸上不自觉爬上笑容。 这不就是她自己的感觉吗？ 有时候单纯是件好事。 她现在没有为梁静鱼失落，而是在体会那份属于小鱼儿的满足。 最终，她听到了最满意的答案，快乐加倍—— “《爱久见人心》属于三个人。” 随后陷入反思。 先前的猜疑，只因太在乎他了。 没必要的。 那些歌绝不是写给唐婉灵的。 对于爱情，他是个很自私的家伙，连陪女朋友看电影都要包场，怎么可能把金曲让给别的女人？ 他说得对。 那女人在搞事情！ 居然还想用钱，跟梁静鱼换男人？ 她终于想通。 气鼓鼓站起来，一把拉开门。 由于王洋是紧靠着门，顺势就倒在地板上。 梁静鱼见他仰头望着，才反应过来没穿裤子。 抬起光脚丫子，一脚就摁在那家伙脸上，还用力把他的头，侧过去贴着地板：“还看？” “你你你…” “你什么都没穿，我什么也没看到。” 这还叫什么也没看到？ 梁静鱼气疯了，连踢带踹，直接把人赶出门外。 “嘭——” 关上门，用被子擦掉鼻涕和眼泪，破口大骂：“讨厌的家伙！” “大涩狼！” “流氓！” 她气势汹汹取出一条长裤，刚套上一条裤腿突然停下。 低头看看破裂的膝盖，理所当然地又脱掉。 抿抿嘴。 换上一条超漂亮的短裙。 再开门时。 那家伙已傻呵呵杵在门口，手里—— 一瓶红药水，一袋棉签。 梁静鱼心一下就软了。 可又不敢太得意，还故意冷冰冰瞪着… 不打自招了吧！ * 沙发上。 梁静鱼穿白色短裙，翘二郎腿坐着。 王洋则是蹲在地上，用棉签小心翼翼地，给她膝盖的伤口擦红药水。 脸上，还挂着浅浅的脚印。 他没急着去洗脸，因为梁静鱼没脚气，正当理由是必须尽快处理创口，以免引起伤风。 药水擦了快半个小时。 总算快好了。 梁静鱼也不催促，就一直盯着他。 她的原则性很强。 只要不高过或超过膝盖骨的范围，随便看！ 可一旦越界，立马拿冷眼瞪回去，试过好多次后，挺得意这一招非常管用。 王洋腿蹲麻了，才缠好绷带站起来。 “下次小心点。”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他心里特别内疚，但又不得不说实话，“这次的麻烦挺大，我怕我解决不好。” “没事。” 梁静鱼答应得很轻，单腿跳到旁边拿过两瓶果粒橙，递上去认真地说：“一起解决。” 王洋笑笑，心意领了。 拿出手机查看事态时，率先看到小鱼儿发过来的图片，放大贴着屏幕一直看，始终没在那条美腿上，发现哪怕一个蚊子眼。 再对比梁静鱼的。 挺像。 觉着天下长腿一样美，小鱼儿最美，便没再多想，专心查看微博事件发展。 流言蜚语没了。 换成漫天的质问和谩骂！ 对象也变成两个人。 0063 萧瑜? 唐婉灵微博开始发酵。 首先是“灵粉”挑起一场大嘴战，在梁静鱼的微博下骂得特别难听。 “贱人，勾引婉灵的男人！” “不要脸！” “难怪突然爆红，全靠涩诱之术！” 灵粉的主要武器，是唐婉灵那些有依有据的图文。 认定她和王洋感情极深。 而从时间节点上看，她和王洋分开刚好一个月，也就是说刚分手甚至更早，梁静鱼就插足进来，不然不会有小宝宝。 于是贴上极不道德的标签。 真心爱戴她的“鱼丸”们立刻怼回去。 “唐婉灵长得丑，怪谁？” “有本事，她再把王洋抢回去啊，反正我觉得王洋跟梁静鱼最般配！” “谁不同意，谁是狗。” 鱼丸的道理简单粗暴。 梁静鱼比唐婉灵漂亮歌也长得好，完全是凭借实力抢走王洋，还特别称赞王洋有眼光。 两边争论不下，又跑到王洋微博说理。 还给他涨了几十万粉。 “王洋，我们知道你受了贱人的骗，赶快回头吧，大家都会原谅你的！” “婉灵为你付出了五年青春，你忍心辜负她吗？” “浪子回头金不换！” 灵粉打感情牌，鱼丸打亲情牌。 “你不对大的负责，也应该为小的想想。” “静鱼都有你的骨肉了呀！” “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给孩子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吧！” “他不能生下来就没有爸爸。” 王洋的粉丝则很轻松，完全是选少奶奶的架势。 “不就是翻牌子嘛，有必要纠结吗？” “单日子唐婉灵，双日子梁静鱼。” “撞上亲戚，调班！” “或者分工也行，梁静鱼更漂亮就滚床单，唐婉灵手脚粗就干家务！” 王洋被吵得头大。 梁静鱼却抿嘴笑，满足于更受王洋粉丝爱戴。 突然被他看着，又装出很担忧的样子，像是真在一起思考解决办法。 王洋没工夫鄙视她。 一直在忧虑，为什么现在还一个电话都没有？ 按理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是璀璨还是音乐平台或者娱乐公司，都应该要过问情况才对。 他们这种时候不压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 …… 傍晚。 微博的风向变了。 灵粉和鱼丸突然停战，统一把矛头指向王洋。 因为，热搜上赫然出现一条爆炸新闻—— “王洋的‘花样’人生！” 这篇图文并茂的新闻，比唐婉灵的还要长，把他的过去刨得一干二净。 首先介绍他的穷苦出身。 然后靠偷鸡摸狗的小伎俩，混进大学，靠颜值诱惑才貌双全的唐婉灵，简单说就是吃软饭。 和唐婉灵分手的原因也很好推测。 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经得住娱乐圈的诱惑，利用完人有了些本事后，就把人抛弃寻找新欢。 这样一样，唐婉灵反成了受害者。 而他则是忘恩负义，喜新厌旧的小人！ 几张真实存在的图片，也证明他确实是好色的花花公子。 【图一】：璀璨的报账清单 账单金额高达十几万，都是高档女士用品，还每种都是四份。 同时勾搭四个女人？ 还是拿公司的钱？ 【图二】：与郝萌勾肩搭背参加宣传会 郝萌身份已查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小说编辑，除了长得单纯可爱，并没有其他过人之处。 那么，为什么跟王洋关系这么好？ 而且她一个上班族，怎么穿的全是高档货，还恰恰是账单上的品牌？ 【图三】：商场前，与口罩妹深情拥抱，并在街头放浪狂奔 她是谁？ 拍摄时间，为什么恰好是图二同一天？ 另外，还有两个女人是谁？ 所有人都在骂王洋。 人们不禁感慨，他还只是刚被张导看上，连像样的作品和成绩都没有，要是等他真成大明星，得祸害多少无知少女？ 王洋请回答！ “草泥马哟！”王洋真怒了。 相比于唐婉灵的微博，这条新闻才是真正见血的刀子。 始作俑者，八成是吕慕容。 她才有动机，并且有手段，在短短一两天，把一个清白的人彻底推下万丈深渊。 “嘁…嘁嘁…” 旁边，梁静鱼在哭。 她对着王洋微博下骂人的留言，不停点踩，可是太多了，根本点不过来。 直到他的电话响起，才忍着没再出声。 王洋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没来得及安慰，先接听璀璨总经理的电话。 “小王，事情怎么搞成这样，需不需要公司帮忙？”总经理的话听上去明明很真心，却让人恶心，“赶紧签了合同，我们一起把问题解决！” “不需要。” 王洋咬牙拒绝。 没坐到五分钟，另外一家娱乐公司也打过来。 “公司认真评估后，觉得梁静鱼还达不到签这份合同的标准，所以…如果肯在代言等方面做出让步，我们可以再考虑考虑。” “不需要！” 等另外一家打过来时，他直接挂断电话，脸色已很难看。 梁静鱼哭得更大声了。 突然就把他脑袋贴在怀里，哀求：“答应他们吧，没关系的，我可以接受的，真的真的没关系。” 王洋用力摇头。 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 而且现在处在风口浪尖的是他，没必要连累别人。他本来就没打算在圈里混，名声臭其实也不重要，而梁静鱼要是再被波及，当真就很难翻身了。 接下来一个小时，不断有电话过来。 三家音乐平台以事件为由，提出要立刻上线《匆匆那年》，并且分成比例得改一改，否则之后的推荐宣传将会减少。 王洋没精力去跟他们扯合同，不予理会。 当杨谦打过来时，他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杨总，你们那边怎么决定的，直说吧，我不会让你为难。” 《匆匆那年》销量呈断崖之势，从商业的角度看应当舍弃。 但杨谦的态度很坚决： “酷歌全力支持你和静鱼，有需要只管开口！” “谢谢！”王洋真心感谢，总算找到一个支持者，“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手机收到一条汇款信息。 飘哥飘嫂转来二十万。 他们知道帮不上忙，连招呼都不打，直接以这种方式支持。 王洋来不及道谢，接听周正豪的电话：“豪哥。” “这帮王八蛋！” “他们以为张导不在，你就没人罩吗？”那边直接吼，“我马上让人搞定！” “别！”王洋不想给张导添麻烦，更不想所有事都靠别人，这次的确是重大危机，但只要挺过去，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你相信我，我能搞定，需要帮忙我绝不客气。” “真的？” “真的。”王洋勉强笑着，回应，“你不信我，也该信张导的眼光。” 那边喘粗气想了会儿。 “好吧，给你两天时间，搞不定我直接插手。” 有这些人坚定支持，王洋的信心又回来了。 梁静鱼见他这样，偷偷抹掉眼泪，眼巴巴望着，等家里主事的男人发号施令。 王洋简单分析给她听：“整件事都是那两个女人在搞鬼，目的不是想彻底搞垮我俩，而是想从我们身上捞到最大的利益。” “我们绝不能沦为别人捞钱的工具！” “所以，我打算…” 梁静鱼不等他说完，直接答应：“听你的！” 无条件的支持，总是让人舒心。 “那好，你先上楼穿条丝袜。”王洋从来都有正当理由，“我们出去一趟，外边冷。” “嗯。” 理由很充分，梁静鱼从了。 当她穿着另外一件打底白色丝袜裤，扶着楼梯绷起伤腿下楼时，王洋再也移不开眼睛。 那种错觉又来了。 她怎么会和小鱼儿这么像呢？ “萧…萧瑜？”情不自禁，他喊出那个名字。 0064 攻势太猛，招架不住 “萧…萧瑜？” 楼梯上。 梁静鱼抬起头，很自然地开口：“嗯？” 是在答应，还是在疑问？ 她也分不出来。 望着那家伙同样疑惑的眼神，神经紧绷，久久没有迈出下一步。 因为萧瑜已经订婚。 面具即将失效，留给梁静鱼的时间并不多。 索性，由他决断。 “嘟嘟嘟——” 王洋也没听出来，转头接听陈鹏飞恰到好处的电话。 “喂，陈经理。” 陈鹏飞声音低沉：“……上面为了搞这一出，还跟吕慕容那娘们达成协议，打算牺牲唐婉灵留住梁静鱼，账单的事儿就这么来的。” “要没唐婉灵那条微博，事情还发展不起来。” “说真的，我都有些看不过去，莉姐更是这样，下午过来交的辞职报告，我批得很痛快。” “这事你真别赖我，都是公司的决定。” 虽只是几句公道话，但这时候说出来意义不同。 王洋听着挺感动。 第一次觉得陈鹏飞还不错，至少不像总经理玩阴的，更不像吕慕容玩狠的。 他恩怨分明：“我心里有数。” “嗯，挂了。” 王洋通完电话，立刻微信语音联系郝萌。 她肯定是支持花哥哥的，现在还没有任何表示，只因也深处麻烦中。经过这番人肉和网络轰炸，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能扛得住？ “喂…”声音颤抖，明显哭过。 王洋没有废话：“你在哪儿？” “在家。” “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来接你。” “别…我睡了。” 糟心事一多，人就火气大。 王洋也不例外：“郝萌！限你三分钟之内把位置发过来！” “不然再理你，老子不姓花！” 吼完直接挂断。 不信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 梁静鱼没有吃醋，弱弱地提醒：“你本来就不姓花。” “我说我姓花了吗？”王洋觉得莫名其妙，拿起钥匙准备出门。 梁静鱼黏上来。 “吃过饭，一起去。”她自己肚子咕咕叫，心疼的却是别人，“你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不行的。” 王洋的心在融化。 可借助那条美腿，睹物思小鱼儿，又不得不装作冷漠。 “那我去做饭。” “不用，我点的外卖马上到。” “外卖？”王洋疑惑地看着她…山顶远远超出配送范围，哪里会有骑手接单。 梁静鱼可算逮住机会表现。 表情挺嚣张。 指指可视电话，让他自己看仔细咯。 大门外。 那位见过两次的外卖小哥，手里拎着两份餐盒到了。 王洋出去取餐。 外卖小哥还是不待见他：“超大份给静鱼，大份给你，我警告你，千万别偷摸换！” 王洋点头答应。 纯粹是觉得小哥直爽，才不生气。 笑着挥手等玛莎拉蒂走远。 进屋自己吃超大份，把大份递给静鱼顺口关心：“你也饿了吧，赶紧吃。” 两人都吃得很香。 对比才知道，大份是工作餐，超大份则是加量又加料的爱心餐。 中途，梁静鱼分了些饭和肉给他。 王洋等肚子撑起来，夹了两片青菜还礼：“这个有营养，你多吃点儿。” “嗯。”声音很甜。 梁静鱼很开心。 …… …… 晚上快八点。 王洋带着梁静鱼，开大g去郝萌家。 决定还是解释一下： “郝萌是很单纯很可爱的女孩，这次因为我牵扯进来，一定受到很大的伤害。别人直接对我羞辱谩骂还能忍受，但让她白白被诋毁绝不能忍。” “所以，我打算先解决她的麻烦。” “我明白。”梁静鱼答应得挺烦，很想告诉那家伙，不用做任何解释，他做主就好！ 可听他这么一说，又美滋滋的。 因为她俩性格一样。 宁愿关屋子里自己哭，也不肯连累别人，可惜有时候事与愿违。 半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 王洋先下的车。 梁静鱼对着镜子理理头发，把短裙和丝袜拉一拉，觉得足够完美后才下车，羞羞的很像初见公婆的模样。 可两人没聊几句，那家伙就去掐女孩子的脸。 她顿时气鼓鼓抱起手，偏向另一边，把耳朵竖得更直了。 王洋连哄带骗，基本摸清郝萌的状况。 比预想的还糟糕。 她被说成“装纯，傍大款”就罢了，还有人带头跑到公司去闹。 除了胡编打着张导的主意，说了几句没用的漂亮话，其他领导和同事不明真相，没有谁肯出手相助。 她被逼得只能辞职，现在连门都不敢出。 王洋肯定要管：“你去收拾两件衣服，马上跟我走。” “不走！”郝萌知道花大麻烦更多，不想连累，打算回老家躲一阵子。 王洋有一万种方法对付倔脾气。 抬起手就对准美臀：“再废话，打你屁屁！” “流氓！” 梁静鱼张口就骂。 更鄙视小姑娘没骨气，居然这么容易上当，上楼没多久就背着小皮包下来。 等人走近，立刻换上微笑：“你好，我是梁静鱼。” “哇！” 郝萌花痴得不行，“静鱼你真漂亮，比电视上还漂亮，我非常喜欢你！” “谢谢。” 姐妹都高兴了。 上车！ 王洋没着急发动，认真想了想，拨通林磊老爷子的电话。 “这么晚打扰您，实在迫不得已。” “不要紧，你这次麻烦不小，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王洋不想欠太多人情，也知道林老只是客套，换了个方式说：“先前您提过，想要给倪大师的新曲填词，现在他写好了，我想现在就送过来。” “嚯嚯嚯，好好好，你赶快送过来！” “嗯，我马上出发。” 王洋挂断电话，正要找纸和笔，梁静鱼已将两样东西递到面前。 那臭屁的表情，真可爱。 “咳。” 他故事都懒得编了，直接说事： “有一首新歌我唱出来，静鱼你抓紧谱曲，郝萌你也别闲着，把歌词都写下来，然后做到倒背如流，都必须在到林老山庄前完成。” “明白吗？” “嗯。”梁静鱼很熟悉流程，膝盖上放着稿纸，已经准备好听力考试。 郝萌则挺懵。 话都听清楚了，可是没有笔呀！ “还有没有笔？” “没了。” “我上楼去拿吧。” “不用麻烦。”梁静鱼表现相当活跃，双手握着两头削好的长铅笔，“啪——” 一声脆响，硬是掰成两截。 很威猛。 郝萌小嘴呈o型，不敢相信美丽的大明星，还有这样狂野的一面。 王洋也被女汉子惊到，连声夸赞：“聪明聪明。” 梁静鱼还不满足。 又将手机录音软件打开，明明可以坐正左手举手机，却非要侧转过身子右手拿，凑到那家伙嘴边伺候着唱。 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的望着他。 王洋有点不自在，脑筋转了几大圈，才选定一首《错位时空》。 前世这是一首翻唱神曲，在网络上传播非常广，无论哪个歌手哪个版本，听上去都有一种独特的感觉。 关键题目应景。 让两个不同时空的人，在不尽相同的旋律中找到共鸣。 “咳咳咳…”他刚捏着喉咙调节声带，一瓶打开的果粒橙已递到嘴边。 显得那么不经意，那么自然。 他很忐忑。 这样猛烈的攻势，还能招架得住吗？ 0065 她就是花无缺 王洋嘴上答应张导，会给女孩子机会，可真到这个时候本能地在抗拒。 接过那瓶果粒橙，顺手就给后边的郝萌。 “好妹妹，你喝。” 郝萌不明白情况伸手就接，结果被大歌星一个冷眼，畏畏缩缩又收了回来。 “不渴，你喝。” “他给你的，干嘛不喝？”梁静鱼冷冰冰说完，靠在座椅上，板着脸望向窗外和自己怄气。 真的活该！ 让你倔！ 要是小鱼儿在这儿，那家伙早就倒过来伺候了！ 空气跟着宁静。 她气还没怄完，又开始自责。 这臭脾气真是头疼，搞得气氛说僵就僵。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 眼前，一瓶打开的果粒橙，晃了晃。 温柔的声音传来：“你的给她，我的给你。” “不稀罕！”她说话的同时，一把抢过来贴在怀里，高昂着头抿嘴偷着乐。 紧接着。 耳边又响起他并不专业，确很有feel的男低音：“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感受你曾感受的心痛~” “孤独的望着天空~” “眼泪都失控。” “……” 他的声音总有魔力，能把骄傲的脑袋转过去。 痴痴望着他。 看他微微摇晃的脑袋，张合着的两瓣嘴唇，以及上唇那道隐隐还在的伤口。 梁静鱼侧脸枕着座椅入迷，很想现在就扑上去讨债。 后座郝萌嘴巴就没闭过，不是被花大的歌声吸引，而是他轻轻拍打着方向盘，眼神迷离歌唱的模样。 可惜… 我是妹妹，他是哥哥。 …… …… 晚上快十一点，市郊小山庄顶。 “啪啪啪——” 梁静鱼用钢琴弹完《错位时空》简谱，引得林磊一阵掌声。 “非常棒！” “小倪当真是音乐大才！” “谢谢林老夸奖。”王洋把赞美收下，用舔杨老师的法子直入正题，“您也看到这只是一首简谱，编曲歌词都还没有着落。所以，倪大师诚挚邀请您来主理，把它制作成一首完整的歌曲。” 林磊脸上的褶子挤得老紧，指点着暗夸小伙子会做人！ 他招呼几人坐下喝茶，拍着大腿沉思后说：“编曲给杨瑜丫头，歌词自然是我来，其他的我找人来办，合同什么的你看着办吧。” “老头子不在乎那些。” “听您的。” 随后喝茶闲聊。 王洋净谈些花花草草类的风雅话题，一个字没提这场娱乐风波。 俩女的搞不懂，只管喝茶。 林老则看破不说破。 三人大晚上过来的意图太明显，可圈里的事情很难分清谁对谁错，本身又是乐于自在的性格，所以即便刚拿到一首很棒的曲子，也不至于热情到主动承诺如何帮忙。 不过颇为欣赏，小伙子的沉稳。 根据阅历大概也能感觉到，他不是轻佻狂妄之辈，谈吐做事都很懂得分寸。 慢慢的，对错便有了偏向。 又过了半个钟头。 王洋替老爷子添茶，试探着开口：“您老是作词界的泰斗，怎么连个徒弟都不收的呀？” 林老的脸瞬间沉下来。 他这辈子收过一个很棒的徒弟，词和曲都造诣极高，曾写过不少歌给天王天后级歌手，如今仍是活跃歌坛响当当的人物。 不过因为人品作风问题，林老早就断了这层关系。 从那以后，便坚决不收徒。 “音乐这东西，凭的是悟性，尤其是作词，最后仰仗的只有积累和领悟。”林老说得玄而又玄，自然不肯明着触及伤口，“所以我不敢误人子弟，倒要劝年轻人多读书，自己寻找出路。” “您说得在理。” 王洋摇头叹气，看着郝萌说：“不过可惜呀，我这位妹妹还想跟您学点东西呢，看来是没那福分。” 林老转头看向郝萌。 上次宣传会也见过，对小姑娘印象还不错，安安静静挺可爱的，也不像传闻那样不堪。 于是随口一问：“她也爱好文字这类东西？” “简直痴迷。”王洋正式介绍，“她本来是一名小说编辑，乖得很，可被这件事搞得身败名裂，估计这辈子都很难清洗干净。” “噢。”林老反应至此而已。 继续喝茶。 王洋摸摸郝萌的脑袋，安慰：“没事的，我会帮你解决，别再胡思乱想。” “没胡思乱想。” “那你闷闷不乐的，在想什么？”王洋使眼色，赶紧演起来。 郝萌会意，跟着剧本走：“刚才的曲子真好听，我在想要是配上歌词，肯定会更好听更有意境。” “这事有林老，你别瞎操心。” 王洋起身辞别：“林老，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们改天再来看您。” “好，路上慢点。” “嗯。” “等等。”郝萌突然想到什么。 “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几句词，跟刚才的曲子很搭，要赶紧写下来！”郝萌说完冲进屋子里，拿起纸和笔，坐那冥思苦想。 林老望向王洋，在问什么情况。 “这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写过《匆匆那年》，就有本事即兴作词了？”王洋笑着摇头，进屋要拉人赶紧走，“快走吧，别在老爷子面前丢人现眼。” “你刚才说《匆匆那年》是她写的词？” 林老不可能听错，可真要是个小姑娘写的，老头子的脸还要不要啦？ “您听错了。”王洋说完进屋。 林老兴趣来了，又望向梁静鱼，问出同样的问题：“真是她写的？” 梁静鱼没听见，也躲进屋里。 林老赶紧跟上。 背着手眯起眼睛，盯着白纸上已写好的两句：“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感受你曾感受的心痛，孤独地望着天空，眼泪都失控。” 正品得有味儿，小伙子很没礼貌，非拉着小姑娘要走。 哪里能答应？ “让她写，让她写完！” “灵感这东西，说没就没，别糟蹋啰。”林磊深知灵感到来的不易，老眼里全是稀罕，态度挺强硬。 郝萌偷着乐，唰唰唰写得更快了。 王洋一把摁在肩头：“既然林老感兴趣，就等写完再走吧，别着急，慢慢写！” “嗯。” 郝萌懂了。 写一句就转转笔，望着天花板想一会儿，接着才若有所得继续写下一句。 林老招呼俩小年轻走开，别打扰人家。 自己则围着一直转悠。 这下，王洋喝茶的心情好多了。 硬生生拖到快一点，他都开始打哈欠了，林老才手颤颤地拿着稿纸出来。 “真棒，真棒啊！” “坦白说，光是她这些词，都足以匹配刚才的曲子咯。”林老赞不绝口，颇有年事已高的感慨，“年轻真是好啊，写出来的东西不受约束，不落俗套，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更敢于表达。” “了不起啊！” 大伙都笑得很开心。 “林老，不瞒您说，这次专程过来，是想让您帮帮郝萌。”王洋陪着笑会儿，语气渐渐沉重，“她本来是个很纯真的好姑娘，因为我的关系卷入这场风波，我真的很内疚。” “可惜我没本事…” “你有（你有）。”俩女的都是这么认为。 林老招呼大家入座。 割爱把稿纸暂时放到一边，体会着小伙子的良苦用心。 她们说得没错。 忍到这时候才开口，是不给老头子拒绝的机会，这样还能叫没本事吗？ 关键吧… 自己麻烦最大，却急着先解决别人的。 单这人品，谁不动容？ “要我怎么帮？”林老亲自给小伙子添杯茶，已经不再掩饰那份欣赏。 “收她为徒。” 这是和郝萌商量后，选出的最佳方案。 林老倒茶的手顿住。 意味深长看着小伙子，不免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不谦虚地讲，单凭林某的名头，徒弟也能在外边混得风生水起。也正因为这样，那个不成器的逆徒，在约束不当的情况下，现在才搞得骂名和威名同样响亮。 所以万不能答应。 “除了这条，其他都好说。” 王洋明白林老的顾虑。 只能掏出杀手锏：“忘了告诉您，郝萌就是花无缺。” “她？” 梁静鱼和林老同时抬头吃惊。 前者惊讶的不是事实，而是那家伙肯割让这么大的招牌。 金牌作词，多大的名誉啊！ 后者则是震惊于，一个小姑娘能写出《匆匆那年》那样的词，可参照刚才即兴之作，又深信却有这个本事。 那这样一来，捡天大便宜的反而是林某人！ 这份礼物太贵重。 得收！ 0066 做我女朋友吧 大晚上磨了几个小时，总算把林老搞定，郝萌的麻烦将随之解决。 三人来不及庆祝，又匆匆往回赶。 梁静鱼开的车。 王洋在副座上电话不停，继续紧锣密鼓展开工作。 首先是让豪哥帮忙准备一场记者会，沿用《时光》宣传会的配置，早上在市中心商场电视直播。 接着打给杨谦，询问《匆匆那年》的销售情况。 杨谦知道事态紧急，没有因为凌晨被打扰而恼怒，反而非常配合：“截止昨天，总销量102.6w，自从事件彻底发酵，基本没怎么涨过。不过你放心，我打算加大宣传，争取把影响降到最低。” “大概率没用，你先别急着加大投入。”王洋清楚必须彻底解决问题，才能把销量拉回来。 现在他和梁静鱼，就指望卖歌吃饭，绝不容许饭碗被砸。 拿着电话沉思两分钟，他以不强求的语气问：“如果我想让酷歌一直独享《匆匆那年》销售权，你们能拿出多少诚意？” 那边陷入思考。 杨谦清楚是在问，能不能承担与另外三个平台，总金额高达三百万的违约金。 王洋耐心等着。 他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心里已有补偿的方案，但不着急提出来，想借此试试杨谦的胆量和眼光。 这就是在考核长期合作伙伴了。 五分钟后。 杨谦做出决定：“我们承担全部违约金！” “yes！” 梁静鱼认真开车，被那家伙突然挥舞的拳头，吓一大跳。 接着，也弱弱地捏着小拳拳，装得很兴奋的样子，实际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倒把王洋搞得小尴尬。 “谢谢谦哥支持。” “我也不会让你吃亏，接下来两首歌分成比例都改为七三。”王洋换上老朋友的语气，让对方宽心，“而且不用等太久，最快这个月就能出来。谦哥你是了解我的…”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老实！” 王洋回头看了眼偷笑的梁静鱼，继续严肃说，“另外还有一点提前透露给你，这两首的质量同样极高，其中还有林磊老爷子的作品。” “合作愉快！” “……” “呼——” 挂断电话，王洋长长舒一口气。 有杨谦的承诺，就不怕饭碗再被戳窟窿，以后发歌的流程则更加简单。 也不知道梁静鱼是怎么办到的。 明明在开车，一只手已递过来一瓶打开的果粒橙，接着另一瓶还送到后座郝萌手里。 体贴！ 要不是脸上总那么臭屁，王洋真想好好夸她两句。 见她不时拍打脸蛋哈欠不断，他提出要换自己来开。同时，另一个讨厌的电话打进来。 凌晨两点半，吕慕容来收集战果。 “小王，还没睡呢，是不是睡不着啊？” 王洋还没回答，梁静鱼的冷眼已甩过来，害他不得不帮着扶正方向盘，慌乱中恰好按在她手上。 冷冰冰的，很滑。 她的脸又红了。 “咳。”王洋赶紧拿开，调整情绪，“睡不着啊，麻烦事儿一大堆。” “哈哈哈，需不需要我帮忙？” “别帮倒忙就行。” “哈哈哈哈。”那头笑得更猖狂了，“那我们说点正事？” “好。” “你把倪宗盛和花无缺的资料给我，我找人把网上的声音消除干净。另外…”她好像喝了口烈酒，呷着嘴继续说，“蓉姐稀罕你，想把你捧红，顺便暖暖被窝。” “嘀嘀嘀——” 梁静鱼又胡乱摁喇叭，就特别讨厌臭女人调戏那家伙。 王洋也忍够了：“拜你所赐，我已经够红了！” “那祝你好运。” “嘟嘟。” 剩下的路，换人来开。 梁静鱼靠在副座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王洋为了安全起见，开过一段也停下，手扶方向盘趴着养养神。 碰巧偏头对准，侧着头睡的梁静鱼。 睡意突然淡了。 仿佛又回到那晚，看过电影送小鱼儿回家的画面。 当时她也是这样，带着轻微的喘息，微微闪动长长的睫毛，像个初生的婴儿在享受梦乡。 周围很安静，很容易凝神。 王洋看着看着，又在想早些时候，被陈鹏飞打断的话题。 她是在答应吗？ 他带着浓烈的疑问，并拢手指张开手掌，透过虎口细细观察梁静鱼的上半部脸。 这越对比，越他妈像啊！ 可怎么会呢？ 为什么呢？ 想不通。 为了证明自己看错，他慢慢把手靠得更近继续对比。 看上去，更像要对梁静鱼下手。 她那双警觉的眼睛顿时睁开。 既不恐慌，也不迷茫，只要等那家伙解释就好。 王洋也真经验丰富，顺势弯曲三根手指，轻声说道：“八点，记者会八点开始，抓紧再睡会儿。” 梁静鱼才不信呢。 以免他又耍花样，偏就不睡了。 “突突突——” 发动机启动，王洋也得抓紧时间：“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你说。”梁静鱼有气无力答应，已经做好听下个故事的准备。 “做，做做…” 王洋不敢再看她，有些开不了口，“做我女朋友吧！” 梁静鱼充电般，一下直挺挺端正坐起。 眨巴着眼睛没敢相信耳朵，要再听一遍才肯答应。 可那家伙真讨厌！ 专注开着车，一本正经说：“只有我们假装情侣，才能最快最彻底解决这场危机。” “噢。” 梁静鱼被突然拔掉插头。 又倒在座椅上，偏向窗外闭上眼，继续做梦。 王洋没有直接回别墅，改道去找上次那位，在宣传会差点出丑的女主持人。 她的名字还行—— 苗妙妙。 早上的记者会很关键。 必须提前跟她沟通好，带她熟悉整个提问的流程，省得临场出问题，又要噼里啪啦讲故事。 …… …… 正值国庆长假。 全国各大旅游景点都人山人海。 然而四号上午，天公不作美，大部分地区都在下雨。 人们不得不选择室内活动。 更多人乐于陪着家人朋友，守在电视机旁嗑瓜子聊闲天。 加上昨天微博、热搜等媒体，闹得沸沸扬扬的“王洋的‘花样’人生”，此刻围在电视机前，观看娱乐频道这场记者会的人很多。 每个人心态不尽相同。 大众多是抱着吃瓜态度，把它当成一场娱乐节目。 刚开场，他们就挺过瘾。 到场的观众情绪很亢奋，对着几位当事人疯狂开骂，有的甚至想冲进去打人，颇有菜市场为了一块二毛，争得面红耳赤的感觉。 等几位登上舞台，更过瘾。 除了有个白胡子老头，其他一男三女都是颜值担当。 微胖的可爱萝莉，俏皮的制服ol，完美的丝袜短裙冰霜玉女，再加上一个超级大帅哥，简直就是一场青春偶像剧。 另外一些人，情绪要复杂得多。 唐婉灵披头散发扣着脚趾，坐在沙发上老去瞪萝莉和玉女，只有看向大帅哥时，眼里才有温柔。 她不想搞成这样。 可如果这样能让王洋回到身边，那就继续搞吧！ 吕慕容轻松得多。 穿着睡袍翘着二郎腿，左手红酒杯，右手细长的香烟，倒要看看小伙子待会怎么澄清。 当镜头扫到林磊时，她微微皱眉。 她并没有发现，一截滚落的烟火，落在了雪白的睡袍上。 第一个问题来了。 “王洋，你今天打扮得这么帅，是不是有喜事呀？” 吕慕容一口干掉红酒，暗骂这主持人太稚嫩。 应该直接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发声，网络上的传言是真的吗，你到底同时和几个女孩在一起？ 0067 我的两个女朋友 王洋和苗妙妙配合得很好。 几个提前准备好的热场话题，把现场观众的激愤压得差不多，以一种较为轻松的氛围，进入正式的提问环节。 王洋挑挑眉，苗妙妙意会。 “相信无论是在场的，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都对昨天的一条微博和一条热搜很感兴趣。” “那么王洋，方便跟大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好。” 王洋带头，带俩女的站起来，对准电视镜头鞠躬，“首先我们要跟大家说声抱歉，给原本喜气洋洋的节日…又添了好多笑料。” “我自己都笑了。” “哈哈哈——” 整齐的笑声中，掺杂着零碎的掌声。 如果单从观赏的角度看，观众都认为王洋是个不错的喜剧演员。 “几位请坐。”苗妙妙鼓完掌，正式发问，“那我代大家问几个关键问题，你可以拒绝回答，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做为呈堂证供。” “法官大人，请问。” “呵呵呵。”苗妙妙笑得毫不做作，跟王洋搭档真的很轻松。 “第一个问题，你和唐婉灵究竟什么关系，或者说关系如何？” “哟——” 观众跟着起哄，重头戏总算来了。 “我和婉灵关系很好，你们应该都从她的微博看到了。”王洋一脸轻松，翘着二郎腿，当着镜头的面揉了揉梁静鱼的大腿。 梁静鱼很乖，因为是他女朋友。 不过小本本已经记下。 “婉灵是名很棒的歌手。” “无论对待工作还是生活，态度都非常认真，我们共事五年间都很友好。” 王洋说了这么多违心话，很惭愧，语调变得伤感，“可我们并没有那层恋人关系，顶多是某些人的一厢情愿，和不够优秀罢了。” 至于某些人是谁，随便别人怎么认为。 唐婉灵当然认为是指王洋。 眼泪唰唰就往外面流，万万没想到他一句责怪都没有，反而自责不够优秀。 这让她惭愧到姥姥家了呀！ 观众可不这么认为。 微博那些证据，证明王洋苦苦追了五年，可唐婉灵没做过任何像样的回应，更别提为这段感情付出的行动。明显这个狠心的女人没有接受，要不然怎么连牵手接吻的照片都没有？ 她现在搞这么一出，恐怕不是单纯想倒追。 谁还不知道，他帮梁静鱼连续拿下两首金曲？ 反观王洋，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到现在都没埋怨过一句，还想着维护唐婉灵的声誉。 唐婉灵你能做个人吗？ 既然都没那层关系，想倒追就好好追呗，把人往火坑里推干啥？ 大家都在为王洋不值。 苗妙妙也痛心疾首，似乎在借题发挥：“做为一个女人，如果哪个男人肯这样对我，我倒贴也嫁了。” “有机会的。”王洋笑笑。 苗妙妙低头，回归正题：“既然你和唐婉灵清清白白，那么这位小姑娘呢，她是叫郝萌吧？” “嗯。” 王洋招呼小姑娘过来，把手自然地搭在肩上。 “我和她的关系可就复杂咯。” “哟——” 他坏笑，观众当然跟着起哄。 郝萌也习惯了，温顺地任由摆布，很明确自己只要好好站着听就行。 “我跟她是网上认识的，具体多久我也记不清了。” 听上去像是认识了很久，不然不会熟到这么亲昵，单这样理解就没了包养类的关系。 王洋继续介绍：“都知道我是一名经纪人，会关注很多有潜质的年轻人，郝萌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她的才能不是寻常的唱歌跳舞，而是——” “写词，写歌词！” “她很有写词的天赋，所以我早早把她签下，是她合法的经纪人。” “如果谁不信，我可以私发合同给他看看。” 观众反应挺冷漠，还是不相信。 苗妙妙追问：“能不能让她展示一下这方面的天赋，如果已有过作品发表自然更好。” “有！” “不过我得征求她的意见，她是很低调又害羞的姑娘，不信你们看，她在台上才站一会脸都红了。”王洋用力掐在脸上，果然红通通的。 郝萌点点头，求饶别掐了。 疼！ 王洋把手双开，挺为难：“那我只能把她卖咯。” “她的作品就是——” “匆匆那年。” “啊？”苗妙妙直接站起来，“匆匆那年是她写的？” 观众更不安分，吵嚷着议论开来。 怎么也不信《匆匆那年》歌词，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写的！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呀。” “她就是花无缺？” “花无缺是个小姑娘？” “这名字好缺啊！” “……” 王洋不说话。 轮到林老站出来，为爱徒主持大局：“这不是玩笑，我可以证明！” 大佬出场，观众安静。 林老拉着郝萌的手，走到舞台边缘骄傲道：“同等年纪中，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词作者，不光匆匆那年是她写的，还有一首很棒的歌也是她作词。另外，我已经决定… “择良辰吉日，正式收她为徒！” 但凡知道林老大名的，都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他平生唯一的徒弟，如今在歌坛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是半步曲爹的存在。这十几年来，多少词作者想拜入门下，都无一例外被拒绝。 如今要收小姑娘入门，简直是破天荒的大事。 那小姑娘的天赋，还用得着怀疑吗？ 至于品性，更不用怀疑。 “卧艹！” “小姑娘好吊！” “……” 疑问换成惊呼。 电视机前的吕慕容则傻眼了。 直到烟头烫到手指，才尖叫着站起来丢掉，偏又落下把睡袍烫了个洞。 酒杯碎落在地也来不及管。 蹦蹦跳跳拍打着灰尘快气疯了，索性一把将袍子撕破，露出油腻腻的大腿。 她能不气吗？ 花了那么多心思巴结的林老，还有苦心查找的花无缺，这下全都仇恨拉满了。 人情不人情倒无所谓，关键是钱啊！ 她最在乎的东西！ 王洋等观众从亢奋中平静，彻底替小姑娘洗白白。 “郝萌是个很善良单纯的女孩，因为不喜欢被打扰才隐瞒花无缺的身份。”他指着大屏幕上，那些与她亲昵的照片说，“其实上次她来参加活动，就是受到林老的邀请。” 这时候说点小谎，林老肯定不会在意。 “既然林老发话了，她当然要过来对吧。” “可她实在害羞，连登台面见观众，对准摄像机都害怕。所以我既是她的经纪人，又把她拿妹妹看待，自然要多照顾对吧。” 摄影机适时给小姑娘单独镜头。 她果然羞羞的低着头，这样以上的话就通了。 大屏幕上，换成璀璨那张报账清单。 “我也是梁静鱼的经纪人，在《隐形的翅膀》发布不久，郝萌就帮她写了《匆匆那年》，而且还以编辑身份帮忙宣传，给人备一份并不贵重的礼物，应该合规矩吧？” 王洋自嘲地笑笑，挺无奈， “如果公司觉得这笔钱花得不值，那我自掏腰包也可以的。” “我虽然是个穷光蛋，但这点钱还是有的。” 这句话挺诛心。 倒让人认为，璀璨娱乐是小气鬼。 并且让账单流露的动机，都要打上些特别的问号。 苗妙妙出来总结：“从种种来看，的确是某些人误会郝萌了。她本身已经有惊人的作品，没必要搞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去傍大款捞钱。再说，王洋可自称是穷光蛋哟，呵呵。” “啪啪啪——” 大伙的掌声既有赞美也有歉意。 郝萌彻底清白。 以后有林老照顾，相信不会再有傻瓜诋毁。 苗妙妙继续提问流程：“下一个问题，这张账单上有四份礼物，还有三份分别是谁的，送出去的意图都一样吗？” “一样。” “其中一份是送给我一位好朋友，嗯…好朋友的老婆。” “嘘——” 王洋向观众拱手求饶，笑着继续：“相信大家还记得《隐形的翅膀》上线后，自媒体上有几篇宣传文章，那就是我好朋友写的，我顺手备一份女士用品，孝敬嫂子不过分吧？” “过分！” “哈哈哈——” 观众就爱笑话王某人，误会自然随之解除。 “另外两份嘛…”王洋故意卖关子，走过去深情牵起梁静鱼的手，“其实都是送给同一个人的，那就是梁静鱼。” “我的两个女朋友。” 0068 麻烦全部解决 “女朋友？” “两个？” 最大的瓜来了，所有观众热情高涨！ 唐婉灵痛心哭泣。 梁静鱼幸福微笑。 她的心又嘭嘭直跳，这是被认出来了吗？ 大屏幕上。 出现商场门口，王洋和小鱼儿拥抱的照片。 “大家请仔细对比，有没有觉得这个女孩挺眼熟？”王洋时刻在注意梁静鱼的表情变化。 很想从中找到想要/不想要的答案。 可惜… 她始终那么花痴，让人看不透心思。 “这不就是静鱼吗？”苗妙妙当时在场印象最深，率先说出自己的看法。 “是哈，她就是梁静鱼。” “……”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王洋并不觉得意外，借势坦白：“没错，她就是梁静鱼。” “其实我们俩早就确定关系，因为不想影响到她的事业，所以没有公开这段恋情，没想到反而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真是事与愿违啊…” “买两份礼物的理由也很简单，我是穷光蛋嘛，有经费讨好女朋友，怎么可能手软？”王洋自知不是完美的人，宁肯展露自己的缺陷，也要把这件事彻底摆平。 然而，观众很买账。 为了自己的女朋友自私，在大家看来并不是过分的事情。 换做他们，或许会做得更过分。 “王洋，我爱你！” “我也爱你！” 观众真爱上王洋了，幽默，阳光，帅气，真情付出，有缺陷……这才是一个接地气的立体人物。 王洋笑得很开心：“好了好了，帅哥别喊了，美女大点声！” “哈哈哈——” “不要脸！” 梁静鱼在这些骂声中，又体会到暖暖的满足。 也是现在才知道，从《隐形的翅膀》开始，在她最需要帮助，却没人帮助的时候，那家伙硬是靠自己的关系，给她装上一对飞过绝望的翅膀。 那时候，她俩才刚认识。 能为普通同事付出这么多，这份感情越显弥足珍贵。 她无以为报。 只好微微踮起脚尖，把嘴印在他的脖子上。 全场尖叫随之而来。 “啊！” “哇！” “啪啪啪——” 王洋只觉一条毛毛虫爬上脖子，痒痒的，一巴掌就拍掉。 有点喘。 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太好意思，贴着她的耳朵轻声提醒：“装过头了。” 梁静鱼不管，把头靠了过去。 她也有正当理由：“我是你女朋友，搂着我。” “亲一个！” “亲一个！” “……” 观众打着拍子，要求更过分。 王洋尴尬笑着，用手扣住她的肩膀，看向苗妙妙求助。 她果然做了坏人。 “太甜了，放过我吧！”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你和静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究竟到哪一步了？” 观众安静下来。 “或许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吧。”王洋手刚松开，腰反被紧紧搂住，声音也被“黏鱼”影响，听上去更深情：“感情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可以打破一切既有的规则，让一个刚失意的人迅速找到归属…” “我们才刚刚确定关系。” “网上传言大部分是假的，你们…还有机会。” 一阵笑声过后。 苗妙妙邀请梁静鱼也说两句。 “特别感谢，王洋！”她的话言简意赅，加上纯洁美丽的形象，有一种超然脱俗的临仙感。 观众很喜欢。 光从形象和气质上看，都不愿相信她是浪荡之辈。 提问环节结束。 苗妙妙接到导播提醒，告诉大家：“相信整件事的真相，大家已有公论。其实王洋并不需要解释这么多，光是请林老这位泰山北斗随便说两句，身上的污点也能洗掉一大半。” “可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这么做呢？” “清者自清！” “下面请看大屏幕，让我们听听张仲谋导演，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这倒不在王洋的考虑范围内。 视频中。 张导表情很严肃，穿得也挺正式：“没想到我前脚刚出国，家里俩孩子就惹上大麻烦。” “嘁…欺负家里没人啊！” “今天我以长辈的身份，很负责地告诉大家——” “王洋和梁静鱼都是好孩子！” “我向来不会仗势欺人，但今天必须强硬一回。” “对于这俩孩子，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只要是公平竞争，我绝对不会出手干预。可一旦有人要打歪主意，我张仲谋第一个不答应！” 几句话下来，全场鸦雀无声。 这就是大佬的气场。 大家的确忽略了一个事实，王洋和梁静鱼背后有张仲谋支持。 如今再加上林磊，背景如何不用多说。 正如苗妙妙所讲，光是请这两位大佬说说话，王洋们的麻烦就能解决。 至于还要多此一举… 明显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愿以强权压人！ 电视机前。 吕慕容面无表情。 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一大跳。 “喂？” “我是周正豪。” “周…豪哥，有事吗？” “张导怕你没听见，让我把话单独传达——公平竞争可以，搞歪门邪道也可以，你自己选！” “嘟嘟嘟。” 吕慕容不愧是老江湖，很快从恐慌中平静下来。 立刻连续播出电话，叫停所有诋毁和谩骂，并清除掉相关的痕迹。 …… …… 发布会进入尾声。 梁静鱼献唱《隐形的翅膀》和《匆匆那年》，随后还派发纪念品，令现场观众都非常满意。 麻烦总算都解决了。 王洋带梁静鱼和郝萌回到别墅，伺候她俩睡下后，立刻给张导打电话。 张导张口就骂：“小混蛋！” “欸。” “信不信我扇你？” “您别客气。” “tui…” 王洋捏着鼻梁变换语气：“您的心意我和静鱼都明白，但我和她都是倔脾气，总不能什么事都麻烦您。您也看到了，我们处理得不是还行吗？” 张导真没话可说。 “您只管安心捧杨老师的香脚，其他不用多操心。” “嘿嘿…那你跟静鱼也得抓紧。” “嘟嘟嘟。”王洋挂断电话，不想陷入更深的话题。 临睡前，特地调成静音。 现在该轮到先前那帮家伙头疼了。 唐婉灵，吕慕容，璀璨娱乐，娱乐公司，音乐平台…要是哪个还坐得住，他王字倒过来写！ 0069 喜欢看女孩穿丝袜是吧 黄昏时。 斜阳打在脸上，沙发里的王洋才醒过来。 身上搭着被子，鞋也被脱了。 不用想，肯定是她干的。 厨房里姐妹俩叽叽喳喳的，正在准备晚饭。 主厨当然是郝萌。 梁静鱼纯粹是凑热闹，笨手笨脚端着碗瞎转悠，更像是小孩子猴急围着灶台等吃的，倒把郝萌弄得施展不开手脚。 王洋托着脑袋，安详看了会儿才坐起来。 没多久饭好了。 梁静鱼端菜过来，手背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不知道说给谁听：“累死了，哈…醒了，快起来吃饭，我做的。” “辛苦啦。” “嗯。”她答应得很轻，挺好意思的。 三人同桌吃饭，很有氛围。 王洋饿坏了，净挑喜欢的吃，挺合口味：“萌萌，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别让叔叔阿姨担心。” “打过了。” “嗯，懂事。”王洋夸完奖励一片青菜叶，接着问情况，“终点有没有找过你，你怎么打算的？” “找过了。” “胡编说了好多好听的，想让我回去，我没答应。” “嗯。” 结果和料想的一样。 王洋也是问过郝萌的想法后，才真心想让她换个行业，凭借扎实的文字功底，跟林老学写歌。 “不光要学写词，曲也要多学学，争取以后让静鱼姐姐唱你的歌。” 郝萌点头答应，但不喜欢这个称呼：“她是妹妹，我比她大。” “噢。” 梁静鱼被冷落，本来就不舒服，胸膛一挺很不服气：““哪里比我大？” “年纪。” 王洋赶紧夹块肉安抚，没再提谁大谁小。 因为吃完这顿饭，郝萌要被林老接去，所以格外交代了些事情。 主要是让她别有压力，别怕花无缺的身份被拆穿。 因为做很多事情都有灵感一说，林老肯定也能理解，不可能有人每次写出来的东西，都惊天动地堪称神奇。 “以后有空我会去看你。” “收入这块你不用担心，就算林老不照顾，哥哥也会放在心上，过段日子你就知道了。” 郝萌不在乎这个。 能跟林老学东西，已经非常满足了。 她也是查过很多资料，才知道林磊的名声有多响，光是某某协会名誉主席的名头就十来个。这些年外界有很多才华横溢的青年，都想拜他为师，结果只收了她一个。 光是这份优越感，就让她飘飘然。 白天已有不少人打她电话，还提了好多听不明白的条件。要不是拿王洋的名字回绝，恐怕早就有人堵门口了。 她当然清楚，这都是洋哥哥的恩赐。 所以，这辈子一定做个好妹妹，怎么也要帮他搞好和林老的关系，这样就再没人敢找他麻烦了。 好妹妹很贴心，给洋哥哥夹亲手做的糖醋排骨。 偏偏，梁静鱼也盯上同一块。 两双筷子夹在一起。 谁也没松手。 王洋看在眼里，不想搭理，于是挨了一脚。 “咳。”梁静鱼怪咳，眼巴巴望着。 他只好也拿筷子去夹。 这下另外两双松开了，郝萌小嘴嘟嘟想要，梁静鱼咬着筷子也想要。 那到底给谁？ 他把筷子朝郝萌晃了晃，然后转过去又朝梁静鱼晃一晃。 两双眼睛跟着筷子移动。 “嘎嘣！” 一口吞进自己嘴里。 真香！ …… …… 郝萌收拾完，依依不舍被司机接走。 下次见面，估计要等林老正式的收徒仪式。 梁静鱼一个劲儿挥手，一副女主人送客的姿态：“拜拜，下次再来玩哈。” 汽车远了。 王洋和梁静鱼在沙发上，刷微博。 先前那些辱骂的评论基本没了，都是主动删的，新增的评论要么夸他们神仙眷侣，要么痛骂唐婉灵。 有趣的是，很多头像还顶着唐婉灵的挂件。 黑粉转铁粉。 自称被她欺骗得好惨，如今看清真面目甘愿加入鱼丸大军。 三人粉丝数因此变化很大。 王洋从十几万涨到百万出头，顺利升级为大v。 梁静鱼的则一波三折，从230多万直线降到150多万，又直线升到恐怖的398万。跟着粉丝涨的还有《匆匆那年》销量，杨谦微信发过来好消息，称销量马上要破200万了。 这个势头，可比《隐形的翅膀》还要凶猛！ 其中也有她自己的功劳。 她把晚上的满桌子菜摆拍，发了条文艺范十足的微博—— “幸福。” “一桌菜，两个人。” “我做得不好，幸有你担待。” 评论中，响起贤妻良母的称道。 王洋昧着良心点了个赞，寻思要好好增强装比技能，否则哪天当真被她装到了。 唐婉灵的微博则堪称灾难。 粉丝数从350多万，断崖式下滑到120几万，除了一大堆僵尸粉坚挺，不少人只是想多骂几句，希望讨要一声道歉和解释。 可惜她没有。 提到解释，王洋直拍脑门：“都忘了告诉女朋友，我俩是假装情侣了！” “噢。”梁静鱼吱个声，表示知道了。 “算啦算啦，她又不是小气的人，不会在意这个的。”王洋很快镇定下来，装得很无所谓，“再说我是男人嘛，一切要以事业为主，大事小事都要自己做主，哪能什么事都解释？”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说得对。”梁静鱼认真答应，假装没看见他快速穿拖鞋，咚咚咚往厕所跑。 一分钟不到，一连串消息果然来了。 【大涩狼】：你听我解释。 【大涩狼】：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应该征求你的意见，再答应和梁静鱼假扮情侣。 【大涩狼】：可你是了解我的。 【大涩狼】：我这个人就是心地善良，哪里受得了她苦苦哀求？ 【大涩狼】：你是不知道，她哭得稀里哗啦，非要让我演这一出。 【大涩狼】：我没办法，只能答应。 【大涩狼】：如果你不同意，我马上跟她说清楚。 梁静鱼透过厕所磨砂玻璃，望着晃来晃去的身影，可算逮到报复的机会啦。 “喜欢看女孩穿丝袜是吧，行！” 【小鱼儿】：/冒火 【小鱼儿】：同意我的条件，就答应！ 【大涩狼】：上刀山下油锅，什么条件都行。 【小鱼儿】：穿丝袜！ 【大涩狼】：？？？？？ 【小鱼儿】：那再加条裙子吧。 【大涩狼】：我喜欢丝袜，我穿！ 0070 准备又又飞 一个厕所上完，王洋心力交瘁。 梁静鱼则心情很好，哼着欢快的调调，等着欣赏那家伙穿丝袜的样子。 “静鱼。” “嗯？” “能不能…”王洋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编个故事，以免被当成变态，“我看你这条丝袜旧了，扔掉给你买条新的吧。” “不要，这条挺新的。” “那你有没有旧丝袜，我帮你扔垃圾桶？” “没有。” 王洋暗骂自己废物，连条丝袜都搞不来。 于是拿起电话，找人撒气。 首先挨个回拨给三个音乐平台，对方最少的也打过六个电话过来，加上本来就没打算继续合作，所以语气较为强势。 “出问题的时候，你们只想到砍价，连句支持的话都没有。” “现在问题解决了，《匆匆那年》销量飙升，又想按原合同继续走。你们自己说，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我已经决定违约，让酷歌持续单卖！” “不光是《匆匆那年》，以后梁静鱼和倪宗盛的歌，我都在考虑只给酷歌发行。”他没把话直接说死，要留余地给别人幻想。 “别求我，求我也没用！” “你们早这个态度，《隐形的翅膀》这首金曲，也不会让酷歌独占了！” “再见！” 这边强势完，接着喊两句好听的，让杨谦利索把事办了，并且拟一份长期合作的合同。同时提议将《匆匆那年》几个版本混合卖，并放风出去，梁静鱼将送幸运听众签名照。 以这个由头，他再次向梁静鱼开口： “刚你也听到了，我准备安排一场签名会。” “你马上去找几条漂亮的丝袜，我看看到底穿哪一条合适，你别以为随便穿哪条就行，诶…里面学问大得很，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别想太多哈，我纯粹是为了工作。” 梁静鱼实在蚌埠住了。 不得不把脑袋埋在双膝间，偷笑了好一会儿才跑上楼，趴在床上又大笑一阵，才拿着几条丝袜下楼。 王洋接过细细观察，颇有做学问的派头。 拎着裤腿口试试弹性，选定一条粉红色的用力一拉。 “嘶——” “哎呀，裂开了，这条质量不行。” “嗯，扔掉吧。” “好。” 王洋心满意足，随便指定一条黑丝袜，就拿着两只粉红色的，跑到外边扔大垃圾桶，好的那只自然悄悄塞进裤袋里。 这样一来，只等夜深人静… 嘿嘿！ 已基本完成艰巨任务，他心情非常不错。 又联系上两家娱乐公司，想再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合同条款当然不能按原先的，在那基础上把年薪和分成都调高了一些。 没想到都答应得很痛快，说明还有抬价的空间嘛。 王洋顺势使出缓兵之计：“这段时间比较忙，等过一阵咱签个预定合同，元旦就能签正式合同。” “嚯嚯，好的好的，谢谢王总信任！” “客气。” 看看时间才九点过，他又关注起璀璨的动静，查看群里的聊天记录，知道了两件重大的事情。 第一件，唐婉灵被解约。 总经理亲自通报，以她先后三条微博为反例，告诫各位要注意团结，而且警告其他人，再出现这种情况必定严肃处理。随后夸奖王洋和梁静鱼大公无私，在这三件事上都处理得很好，公开表示要大力培养，让大家多多配合。 第二件，陈鹏飞被降职。 他从部门经理降为主管，理由是没对唐婉灵的恶劣行径加以约束，出问题后又没及时处理，还差点让梁静鱼这种人才被埋没。 总之，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 陈鹏飞在璀璨干了十年，一步一步升到部门经理，不说有多少傲人的成绩，怎么也是兢兢业业，背了这么一口大锅肯定不服气。 于是，闹着要离职。 总经理由着他，还称将提拔年轻人代经理一职，让大家说说心里的合适人选，呼声最高的当然是王洋。 他看得很明白没在意，转头给陈秃打了个电话。 那头挺意外：“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会打电话过来。我离职报告都交了，走前还是跟你说声对不住，以前事情多脾气大，但都是为了工作，你别放在心上…” “我明白，你有什么打算？” “唉。”那边重重叹气，“继续在圈里混呗，还能咋样，不过要先好好休息一阵，生个二胎啥的，嘿嘿。” “那好，有空联系。” “嗯，挂了。” 王洋转动手机，还在回味这件事。 总经理这人明显没人情味，以后发歌又是直接跟杨谦对接，那干嘛还要让璀璨白白拿份额？之后的各种代言也是这样，都要被公司或多或少抽成，本来也没占人家多大便宜，凭什么呀？ 单飞！ 不，是又又飞才对！ 反正《笑傲江湖》才发布几万字，也没有得到网站多少支持，各项宣传都是另辟蹊径，那还不如自己找出路。 既不花冤枉钱，又不看人脸色。 王洋将想法告诉梁静鱼：“我想以你为核心搭建一个团队，谈不上多冒险，但挑战肯定不小。” “听你的。”她轻松答应。 对这事的认知是，以后会忙一些，赚得会多一些。 于是乖乖去练琴，用行动证明努力。 “duang~” 琴声与歌声响起。 “我冷漠是不想被看出，太容易被感动触及。”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自己，不太想回到过去。” “我常常为我们之间，忽远忽近的关系，担心或委屈~”她唱着唱着，还要转过来含情脉脉望人家。 王洋有被撩到，一阵鸡皮疙瘩。 躲到外边给豪哥通电话。 “豪哥，帮我向璀璨那边打个招呼，我想让梁静鱼和平跳出合同。不用讲得太细，暗里加点压力就行。如果你高兴，赏些甜头也行。” 周正豪很上心，一个小时后传来喜讯。 王洋先兵后礼，打给总经理：“总经理你好，我想再谈谈梁静鱼的合同。” “说说你的想法。”那边很客气。 “梁静鱼是个单纯的女孩，实在不适合在圈里混，我以她经纪人兼男朋友的身份，想请您行个方便。希望双方能和平解约，银行那边您不用担心，我会尽快搞定。” “有一点，我必须说明。” “她并不是要跳槽，而是单纯想唱歌，远离圈里的纷争，所以绝不会加入其他娱乐公司。” “我代张导、林老、倪大师，谢谢您。” 最后的话已经不是在商量。 那边不得不同意：“等你搞定银行，到公司来办手续吧。” “谢谢您，您真善解人意！” 璀璨这边搞定，银行那边可就难咯。 到底请谁去担保合适？ 王洋认真思考后，进屋关心一下：“饿了么，要不要吃点宵夜，咱点个外卖咋样？” “嗯。”梁静鱼不饿也饿了，掏出手机点外卖。 一个小时后。 外卖小哥，开着玛莎拉蒂来了。 0071 你再有钱怎样 王洋接过两份外卖，不动声色打量外卖小哥。 二十七八挺魁梧，牛仔裤运动鞋，看着跟普通外卖骑手没两样。 但明显是深藏不露。 单是梁静鱼不管点什么，他都能接到单，就说明有些本事，而且是有心为之。 再回想最初见他的场景。 他冲以为是债狗的王某人骂骂咧咧，表现出对梁静鱼的关心。基本就可以确定，他就是摆平公寓邻居的幕后人，并且期间没再受到真债狗打扰，估计也是他在暗中帮忙。 王洋叫住他，探探口风：“进去坐坐吧，静鱼想亲自谢谢你。” “谢…谢什么？”外卖小哥挺害羞，跟偷看小电影被麻麻抓到差不多。 王洋对付这种人最有办法。 “想谢的有很多，她是懂得感恩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这点。” “嘿嘿。”外卖小哥憨笑，掏出华子递上。 王洋抬抬手：“我不抽烟，静鱼也不喜欢抽烟的人。” “我也不抽，只是做做样子。” “嗯，你是个好人。” “嘿。” 别看小哥壮实，其实性格温顺。 王洋摸清脾气，陪着坐在玛莎拉蒂车头上，闲聊起来。 他叫刘强。 按他自己的话说，是个粗汉子，没什么特长。家庭条件也一般，在本市有几十套房子。不想被称作拆二代，便跑出来送外卖，是梁静鱼的专送员。 他俩中学同校，一个高中，一个初中。 “幸好我复读了三年，不然真没机会认识静鱼。” “恭喜你。” 后来的事就简单了。 刘强虽然很有钱，但自认配不上纯洁女神，也看出梁静鱼的性子倔，哪怕是帮忙都偷偷的，更别提花钱帮她还债。 所以只在背后，一直默默关注。 到现在，梁静鱼估计都还不认识他。 当王洋再次开口邀请，他再也经不住诱惑，答应进去见见梁静鱼。 等见到优雅弹琴的女神，眼睛都直了。 “静鱼，过来见见强哥。”王洋招呼她过来，尽假男友的义务，搂着小蛮腰笑对刘强。 你再有钱怎样，搂女神的是王某人！ 梁静鱼微笑，尽女主人的义务：“强哥你好。” “你好，静鱼。” “强哥坐。”王洋使唤人，“去拿瓶饮料给强哥。” “嗯。” 两人的恩爱看在眼里。 刘强很羡慕，但嫉妒不起。 也认为他俩才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刘某只是个有钱的俗人。 他也当真不奢望，这辈子能追上女神。 欣赏和祝福就好！ 王洋跟刘强闲聊。 认为时机成熟，才试探着开口。 “这次请强哥大老远跑一趟，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小忙，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尽管拒绝，我和静鱼都是明事理的人，绝对不会埋怨。” “不会。”刘强心里有数。 他们的靠山是张导，能请自己帮忙，是看得起好么！ “我想让静鱼离开璀璨娱乐出来单干，银行那边需要重新找个担保人，这种小事不想麻烦张导，所以想请强哥你帮忙。” “好说。”刘强几千万资产，想都不想就答应给女神担保。 为了体现诚意，还主动提出：“还有其他需要尽管开口，我和静鱼是老同学，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王洋一把摁在梁静鱼大腿上。 示意她不要插嘴，笑着接话：“那是自然，我们也是把你当哥哥，才厚着脸皮开口。方便的话再帮忙找找房子，我们打算开家传媒公司。” 刘强家就这玩意儿多。 “这更没问题，明天我就把资料送过来。” “不用麻烦，咱微信沟通。” “好。” “……” 梁静鱼懵懵的，挥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老同学，转而沉浸在兴奋里。 要摆脱璀璨了？ 要当老板娘了？ 哟呵！ 她又把脑袋靠人怀里，蹭蹭。 王洋没好气，人都走了才贴过来，给谁看呢？ …… …… 五号一早。 王洋带梁静鱼出门，去参加豪哥连夜帮忙安排的签名会。 大门口。 熟悉的白色保时捷堵在那里。 吕慕容和唐婉灵来了。 王洋并不意外，她们会勾搭在一起。 现在唐婉灵名声很臭，也只有吕慕容这种狠人才肯接手，毕竟冷藏一段时间再洗白，还是能用的捞钱工具。 王洋牵着梁静鱼迎上去，她的情绪还算可控。 “两位早呀。” “早。”吕慕容笑眯眯的，看不出情绪。 唐婉灵则面容憔悴，黯然上前：“王洋，对不起。”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一语双关随她理解。 唐婉灵张张嘴，终究没再开口，自知现在继续纠缠，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只能瞪一眼梁静鱼泄愤。 梁静鱼很乖，把头贴过来，微笑着算是打过招呼。 王洋赶时间，问重点：“两位不请吃早餐的话，那就改天聊咯？” “呵呵。” “那要你赏脸才行啊，现在你可是大红人啊。”吕慕容真心恭维，说正事，“两件事想跟你商量。” “第一，我们希望请倪宗盛写首曲。” “条约什么的都由倪大师来定，当然，你有想法也可以提出来。另外，你要是看上哪个小艺人，我可以帮你搭桥。” “我的宗旨明确，大家一起赚钱！” 王洋清楚吕慕容的为人。 她跟老王一个德性，总喜欢掌握主动权，现在能说出这些话，态度可谓相当不错。 还没到彻底翻脸的时候，所以没有直接拒绝。 有意逗逗她：“我个人倒是很乐意跟容姐合作，但是倪大师可不好说，他老人家的脾气大得很。前两次我找他写歌，可花了不少代价呀。” 吕慕容脸上浮现笑意。 自然理解为，是在讨要好处。 这才符合人性！ 她什么也没说，到车上提着四罐十万一公斤的茶叶过来。 “那有劳你多帮忙说说。” “说话费茶，两罐你的，两罐他的。” “谢谢容姐。”王洋不客气收下，转头交给梁静鱼，才继续问，“那另外一件事呢？” “哈。” “如果第一件事能成，就没第二件了。”吕慕容话里有话，笑得真难看。 王洋陪着笑笑。 难道还猜不出她的坏心思吗？ 梁静鱼凭借两首超高销量歌曲，估计用不了多久，将挤进华人流行歌手榜前一百。 这意味着她将有资格，参加年底为期两个月的音乐风云会，也就是俗称的擂台赛，必须接受其他歌手的挑战。 吕慕容明显是在威胁。 要让李晟这个排名靠前得多的一线歌星，绞杀梁静鱼嘛！ 这可不违背张导的意思。 王洋很放松：“这样最好，省得出丑。” “说的是。”吕慕容暗夸小子懂事，开心地带着唐婉灵走了。 0072 真的很害怕 晚上八点多。 在外奔忙一整天，王洋回到别墅胳膊抬不动了。 被梁静鱼拽的。 从上午的签名会，再到下午去璀璨、银行等地办各种手续，她一直像个神经病，拽着胳膊不放。 很不对劲。 咸鱼变黏鱼了。 还学会强词夺理：“我是你女朋友，拽你胳膊是不是很正常？” “不拽着，露馅了怎么办？” “那么多人看呢！” 说到这个更气人。 让她在车里老实待着吧，非要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还死不肯戴口罩。 完全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火，走到哪儿都是一堆人围着，男男女女都涩眯眯的，盯着两条黑丝大长腿，眼睛都不肯眨呀。 她还笑嘻嘻向大家挥手。 王洋只能跟着挥手，于是两只手基本废了。 很后悔当初怎么就想到要假扮情侣呢，堂堂男子汉穿丝袜就算了，现在连手艺活儿都做不成。 必须要跟她说清楚：“以后出去，能不能别拽胳膊？” “为什么？” “没有手，很多事情都做不了。”王洋很委屈。 梁静鱼当真关心。 “没事，我帮你！” “你帮不了！” “什么事我帮不了？” “嗯…”王洋快速组织语言，“两只手可以快速解决，一只手也能愉快解决，嘴巴只能艰难解决的事情。” 梁静鱼认真想了想，还是愉快地答应：“我也能帮！” “？？？” 王洋还在发懵。 她已双手拧开一瓶果粒橙，接着拿起第二瓶用两只脚掌夹着，一只手也顺利拧开，然后以同样的姿势，用牙齿咬开第三瓶。 整套动作相当娴熟。 最后，还贴心喂到嘴边，臭屁地在等夸奖。 “厉害厉害。”王洋更佩服她的脑洞，真心在夸奖。 这时电话响了。 她又帮忙掏出来，凑到耳边接听。 王洋的声音很温柔：“学姐，最近还好吗？” “你没事了吧？”柳音音语调很迫切，更在乎王老师的安危，没工夫说自己的闲事。 “我没事，你别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有说有笑闲聊一阵。 主要是王洋在问那边的情况，她回答得很仔细，分享了些有趣的事。 因为是梁静鱼拿的手机，他的耳朵不得不跟着移动。黏鱼很调皮，拿着手机老做无规则运动，像是喵咪调戏老鼠一样。 王洋不得不瞪她，轻声提醒：“别闹。” 她反而更来劲。 跪在沙发上朝向他，移动的幅度更大了。 王洋哪里受得了这个姿势。 又开始上火。 这时，柳音音也问到重点：“那你和静鱼是真的吗？” “假的。” “呵呵。” 梁静鱼被柳音音的笑，彻底激怒。 手猛然缩回去。 王洋的脑袋失去依靠，一下就跟着扑倒下去。 很不巧，正好落在那个地方。 “啊！” 梁静鱼尖叫一声，立马爬起来，顺着他的脊背就踩过去。 “啊~” “嘎吱。” “啊~” “嘎吱。” 王洋很难受。 像个皮球，每被踩一脚就啊啊直叫，沙发也是，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 电话就落在嘴边，柳音音一定听得非常清楚。 “王洋，你混蛋！” “嘟嘟嘟。” 这边刚挨骂，腰差点也断了。 梁静鱼坐在腰眼上，用美臀使劲碾压。 这感觉… 爽啊！ “咳…我不是故意的呀！” “我没手啊！”王洋喘得厉害，手真使不上劲，见她还不依不饶，只好腰部发力，屁股一撅。 “咚！” 梁静鱼到地板上凉快去吧。 “嘁嘁嘁…” 小声哭了。 电话也进来了，是飘哥打来的。 王洋只好伸长舌头，滑动接听：“飘哥。” “没事了吧？”飘哥声音不大，早没了最开始暴怒的气势。 “没…没事。” 两个男人煽情，女人可不答应。 飘嫂催促一句，声音噼里啪啦响起：“事情我们都清楚了，不是我说你，那唐婉灵算个啥呀，你眼光也太差了吧。关键你这么对她，她都没感觉，她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切！” “你也算我半个男人。” “我说句公道话，我就觉得你跟梁静鱼很配！” “啊？”王洋不敢相信耳朵，嫂子怎么能说这种话，闺蜜可正跟我谈恋爱呢。 回头看看梁静鱼，她倒是又哭又笑。 “我跟她是假扮的，我喜欢的是萧瑜。” 电话那头停顿几秒：“萧瑜？” “是啊。” “嘟嘟嘟。” 梁静鱼突然跑过来强行把电话挂了，窝在沙发上又要耍浑。 王洋真生气了。 嗓门挺大：“我正跟人通电话呢，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梁静鱼没有回答。 眼里仍然噙着眼泪，但已不带伤心的情愫，眼里的光很锋利，不是杀人的那种冷冰冰，很复杂。 胸脯起伏得厉害，紧紧咬着牙没开口。 直到她上楼进屋，王洋也没搞懂到底什么情况。坐在沙发上喘一阵粗气，才自责声音不该那么大。 见沙发上有一抹血迹，心彻底软了。 亲戚又来了嘛… “嗯，不对。”他疑惑地趴着，扇动鼻翼，细细闻了几遍，“不是那个味儿，是膝盖上的！” 肯定刚才摔下去，伤口开裂了。 他这次没有立刻上楼去帮忙包扎，而是躺着等手恢复力气，并认真思考两人间的关系。 梁静鱼不用问，肯定是真动心。 从初初见面邋遢的宅女，做回傲娇倔强的美少女，再到甜美纯洁的完美女神。 短短一个多月，她的改变非常大。 努力在学会压制情绪，虽然偶尔还是会暴走，但已能朝人微笑问好… 王洋不瞎，都明白的。 她是真爱上王某人了！ 那他呢？ 骗得了所有人，也骗不了自己。 他承认，好感肯定是有的。 而且，越来越浓烈。 没有小鱼儿，他早就动心了。 但他也坚信。 绝对是爱小鱼儿的！ “一颗心，怎么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呢？” “就算能。” “那爱谁更多呢？” 王洋不愿再纠结，拿起手机发消息。 一条信息发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删掉的字符不知有多少，最后只融为最简单的一句—— 【啊大海】：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会…” “爱上梁静鱼。” 最终，他没有再回拨给飘哥飘嫂。 倒是给柳音音发消息，称别误会，敢赌上男人的尊严，跟梁静鱼绝对清清白白。 最后才提着小药箱上楼。 结果刚到梁静鱼卧室门口，又后悔了。 因为，她留门了。 0073 三鲜文化传媒 卧室里，没有开灯。 梁静鱼面对门侧躺着，在把玩手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肘也破了。 她没有怪那家伙。 而是在生自己的气，倔嘛，活该！ 于是，以小鱼儿的名义，准备想新花样找那家伙出气。 故意留的门缝暗了下。 她抿抿嘴，赶紧锁屏闭眼装睡。 “咚咚咚——” “静鱼，我能进来吗？” 她才听不见呢。 就猜到即便不答应，那家伙也涩胆包天要进来。 灯开了。 她赶紧侧向另一边，背对着他。 王洋知道她没睡着，就等着王某人上钩呢。 “伤口裂开了吧，赶紧重新处理，不然真会伤风，留疤就不好看咯。” 梁静鱼被子一掀：“来吧。”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王洋注意到肘关节的伤口，比膝盖还严重，不觉皱着眉头。 “嘶。” 刚用沾酒精的棉签，挨到创口周围的暗红血块，梁静鱼就嘶嘶叫。 他只好弯下腰，帮忙吹吹。 “呼，呼——” 梁静鱼很舒坦：“凉悠悠的，不疼了。” “又疼了，再吹吹。” “呼呼——” “还疼。” “呼呼呼——” “疼。” 王洋脸都吹红了，还疼个鬼啊？ 知道又着了道，再也不搭理，三俩下包扎好完事。 “你换个姿势。” “噢。”梁静鱼转过来，露出伤的那条没有布料包裹的美腿。 伤口果然裂开了，红中带黄的分泌物渗到纱布外边。 王洋要蹲着才好处理。 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找话说：“现在你是自由身，创办公司得抓紧，其他事情你不用管，只等十五号酷歌那边发钱，就可以正式开始运营。” “但有两件事，你也得出力。” “你说。”梁静鱼答得很轻，托着脑袋欣赏他的样子，实际在琢磨怎么报今天的仇。 “员工招聘和公司名字。” “这是我俩合开的公司，在用人和名字上要谨慎。” 一个公司不可能就俩老板。 所以必须得招聘人员，初期规模相当于小工作室，至少也要找两个办实事的人。 “招聘你看着办吧。”梁静鱼认为，自己想也白想，干脆就不想了，“名字嘛…” “鱼洋！” 王洋也是这么想的。 基本就这么定了，招聘的事也简单，按现在两人的名气，只要发条微博就够了，都不会额外花钱。 帮她把伤口处理好，交代这两天多注意便走了。 再多待一会真怕出事情。 当晚零点，两人的微博都更新了，统一按照王洋的模板—— “感谢璀璨娱乐多年培养。” “我和静鱼（王洋）决定离开舒适屋，今后将以自办的‘三鲜传媒’名义，对外进行发歌等各项事宜。” “借此，特别邀请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加入。” “简历投递：[emailprotected]（王老师）。” 没有采用“鱼洋”也是没办法。 这个名字工商已有注册，改为“渔羊”又被注册了，只能选用“三鲜”，看上去像“洋”把“鱼”护在中间。 有种特别的味道。 至于是哪条鱼… 诶，头疼！ …… …… 第二天一早。 王洋带着两人的各项资料，到工商局利索把事情办了，“三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就这么成立了。 注册公司真不复杂。 注册资金一千万，随便写写的，几年之内户头过过账就行。 法人代表：王洋。 这倒不是他想揽虚名，而是梁静鱼的最好别用。 注册资本两人一半一半。 只等十五号发钱，各自先充一百万进去玩玩。 玩得挺大。 差不多是半个家底。 经营项目挺多，歌曲小说广告影视剧等等都行。 他刚回到别墅，就开始头疼。 因为邮箱爆了。 粗略看了下，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应聘，好多人完全是凑热闹，跟这个行业八竿子打不着。 于是呼叫好妹妹。 这事她在行。 【啊大海】：急，十万火急！ 【啊大海】：有2000+邮件，帮我筛选下，越快越好！ 郝萌回复神速。 【萌妹妹】：ok！ 【啊大海】：/亲亲 邮件问题解决，刘强的房产资料也发了过来。 王洋为了不让梁静鱼添乱，整理好近期的代言邀请，让她自己挑选喜欢的品类。 以往没有把代言这块运作起来，一是梁静鱼名气不够，二是有中间商赚差价，现在两个问题都解决，必然成为卖歌之后的第二大收入。 他这边房子还没看几套，梁静鱼先兴奋叫起来。 “这个好，我要代这个！” 王洋看过资料却不满意，一年一百万，要求也不高，看上去的确很不错，可惜品类不好—— 杜蕾斯。 “这个你戴不了，换一个吧。” 梁静鱼还是坚持，来摇胳膊撒娇：“有钱赚，我能代！” “淦…戴什么戴，这是男人戴的！” 王洋没好气，把资料压在屁股底下，随便挑了几份给她，“尽量选服装类的，其他先不要考虑。” 梁静鱼穿什么都好看，代言服装效果好又省事。 就算代言的品牌出点小问题，受众也多半不会人丑怪衣服，不像食品化妆品之类，出问题代言人也要受牵连。 梁静鱼很乖，当真开始挑衣服。 忙活一上午。 两边的进展都挺顺利。 王洋选定一处环境不错，繁华度适中的房产，就发合同样版给刘强，想要尽快敲定下来。 强哥很豪爽。 文件估计都还没点开，直接答应。 王洋也不客气，有便宜先占着，以后想办法还，于是又让他帮忙找装修，约人下午一起过去看看。 随后看梁静鱼选的几个代言，也挺满意。 瞧把她美的，下巴抬得老高。 王洋来不及做饭，陆续查看郝萌筛选的应聘资料。 “叮咚，叮咚——” 这时，门铃响了。 两位熟人居然主动找上门，诚意真是相当足啊！ 他去开门。 梁静鱼非要跟着，因为又可以拽胳膊了。 还率先打招呼，笑得很开心：“陈经理，莉姐，快进来坐。” 莉姐稍显局促。 认为多少要对，唐婉灵的几次胡闹负责。 这次除了应聘，也有道歉的意思，省得以后的路窄了。 陈鹏飞更感慨。 哪想到手底下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多月后，已经成了自己的面试官。 不过也看淡了。 光是王洋能攀上张导的本事，他都自愧不如。 所以为了养家糊口，可算是放低姿态，前来诚心应聘。 坦白说，他没什么信心。 0074 三鲜正常运营 王洋对这两位前来，挺意外的。 不惊喜，也不反感。 他俩在这次的事上都没有错，而且还好心提醒过几句。 于是客气邀请进屋。 叫梁静鱼去泡茶，自己陪着随便聊聊。 两位客人对视一眼，心里大概已有数，都没有先提面试之类的话题。 几人的关系，只比普通同事好一丢丢，谈不上有多少交情。相反，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多多少少有过不愉快。 特别是陈鹏飞。 他都不抱希望时，见梁静鱼拿着茶叶出来，眼眶顿时有些发热。 十万块一公斤的，这是拿咱当贵客啊！ 莉姐看在眼里，也有些咋舌。 王洋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败家娘们哪儿知道茶叶的价值呀，撕开包装就往茶壶里丢了好几撮。 “咳…够了，再放会太浓。” “噢。”梁静鱼看两位客人眼神炙热，挺开心的，更热情了，直接把茶罐放到他们身边，“觉得淡，你们再加。” “谢谢。” “谢谢。” 王洋跟着笑笑。 只能忍痛说几句漂亮话，自我安慰： “两位都别拘束，我们虽然只是帮张导看一阵屋子，但他从没把我们当外人。我和静鱼也没把两位当外人，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把某些事怪罪到无辜者头上。” 两位客人诚恳点头，打心眼里佩服王洋。 既不怪罪，又拿名茶招待，光是大格局就非常人可比，再加上几件事的应对手段，和短短一个月的辉煌成绩，真心认为跟着他能成大事！ 莉姐率先表露心意： “王…王总，我在圈里也待了不少年，虽没什么特大的本事，可该懂的规矩都懂，自认办事也算细心。” “所以想到三鲜谋个职位，希望你能给机会。” 说完，双手呈上厚厚的简历。 态度非常端正。 王洋没急着接话，笑着接过简历给她添茶。 陈鹏飞把自己的茶杯，往前推了推，接着说：“我和老莉的想法一样，没什么本事，干劲儿还是有的。在行业里混了这么多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清楚得很。” “你有情有义，有大格局，不像某些弃车保帅的家伙！” “所以，我也想跟着混口饭吃。” 王洋给他倒上茶，看看梁静鱼的意思。 她点头。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很清楚两人的能力，要想短期内找到同等的，还真不太容易。于是当场决定，先试用一段时间再说。 再客套反而显得生分，于是直接站起来伸手： “欢迎两位加入三鲜。” 其他人跟着站起来，笑着相互握手。 “王总…” “不用叫王总。”王洋打断陈鹏飞，靠客套还是得客套，“叫小王小鱼就行，我们又不是外人。” “场面上需要时，叫王老师吧。” “也行。” 四人再坐到一起，真像一个团队了。 莉姐不时添茶。 梁静鱼撑着膝盖乖乖听着。 王洋和陈鹏飞说得最多，主要是说清公司大概的发展方向，以及近期的主要工作。 总体上，三鲜是以梁静鱼为核心。 在不违背她意愿的前提下，尽量拓展相关的优质业务。 最终达到，名利双收！ 陈鹏飞越听越觉得靠谱，适时提问和补充，让方向更加清晰明确。 第一场简会，开到傍晚才结束。 两伙人暂时分开。 陈鹏飞和莉姐都是行家，不用细说都已明确分工，要立刻展开各自相关的工作。 两人都没谈薪资待遇。 王洋也很好处理，到时候摆出合同，让他们自己填数字。 填少了，自己吃亏。 填多了… 抱歉，您与本公司的理念不合。 请另谋高就。 既然人手暂时够了，他立刻通知郝萌停下。 她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挺不乐意，还保证会更加仔细。 王洋只能安慰。 【啊大海】：哥哥心疼你。 【啊大海】：让你别干就别干！！！ …… …… 十月七号，国庆长假最后一天。 三鲜传媒正式运营。 王洋没有着急搞开业典礼，等公司稳定下来后，再搞场盛大的也不迟。 办公地是一栋二层的小楼。 地理位置还不错，既不偏远又不吵嚷。 装修布置什么的，都是陈鹏飞主动办的，整体效果还不错，不奢华也不寒碜。 王洋最满意那块门头招牌。 特别是那个logo，看上去像极一个男人搂着美人鱼。 上班第一天。 他在二楼总经理办公室内，率先处理四个人的劳务合同。 分红归分红，工资归工资。 他担任总经理也有工资，为了满足梁静鱼，还特别加了个副总经理职位，两人的年薪都一样。 陈鹏飞担任业务部经理。 薪资是他自己填的，比原来璀璨少了小半。 王洋果断签了。 称年前先这样，年后重现签长约，具体待遇要根据公司状况，以及个人表现决定。 莉姐也一样。 他虽没做出实质性的承诺，但真赚钱后，绝对不会亏待别人。 三鲜人员架构基本确定。 四个人，四个官。 然后没人了。 于是，总经理亲自拿着合同，去找副总经理签字。 梁静鱼办公室就在他对面，从透明的玻璃中，可以看到她心情很好。穿着小西装坐在转椅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两只脚踏踏踏，带着身子转圈圈。 王洋走过去，她立马变乖。 托着侧脸，假装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 “梁总，合同签一下。” “哈，好的好的。”她翻着合同，半天都没找到地方签字。 王洋只好挨个指给她。 她的合同有两份，一份是劳务合同，另一份是长期合作协议，总之就是三鲜借她的名气，运作各项业务。 除去相关成本，利润五五分成。 周转资金由公司承担。 她看都没看，直接签字。 王洋也不想多说，胳膊又被拽着下楼吃饭。 工作餐都是由刘强“赞助”，公司起步到处要用钱，能省一笔是一笔。 跟梁静鱼的闲相比，另外两个经理可忙得很。 吃饭都还在聊工作。 陈鹏飞先汇报：“现在已搞定一款服装平面代言，客户那边有顾虑，我也认为静鱼在上升期，所以谈的是一年。合同都拟好了，那边也很满意，只等你审完签字。” “嗯，吃过饭就看看。” 陈鹏飞处理得很好，王洋挑不出毛病。 现在接的代言更像是过度，等梁静鱼再红一些，才是签大品牌大合同的时候。 “那莉姐跟那边先接触，尽快安排试镜拍摄。” “已经安排好了。”莉姐也没有闲着，“我看老陈谈得很顺利，所以提前先准备了，只等合同签完确定日期。” “嗯，很好。” 王洋很满意。 有干劲，有效率，这次像个干大事的团队嘛！ 莉姐又提到：“公司可能要专门准备台车，我和老陈的开出去不太像。” 这倒是个问题。 好歹是大明星，出门总不能寒酸。 这笔经费可不算少啊。 而且还是必要开支。 王洋把碗放下，从一大堆代言邀请中，找了一份丢桌子上，边吃饭边讲：“宝马不是有意要请静鱼代言吗，接触下试试。” 除了梁静鱼，都听懂意思。 这是白嫖一辆好车，还要拿代言费。 “估计谈不拢。” “有难度。” 王洋现在是老板，当然不能认怂。 “有什么难度？” “飞哥你先去试试，如果对方不同意，就放风给奔驰奥迪，说梁静鱼要参演张导的电影。” “这…”陈鹏飞一琢磨，好像真能成耶！ 他饭都不吃了，立马跑去打电话。 等其他人一顿饭吃完。 他笑呵呵跑进来，比了个ok：“搞定！” “哈哈哈——” …… …… 经过两三天。 服装和宝马的代言正式生效。 都是为期一年，属于广告、平面、肖像中的第二类，总价值近200万，按季度结算。 王洋在陈鹏飞的基础上，只增加了一条销售提成。 即产品卖到一定数量，可以额外拿到分红。 陈鹏飞和莉姐挺惊讶他是怎么办到的，王洋是老板，当然不能什么秘密都透露。 总之，让员工信服就好。 这段时间，又让陈鹏飞搞定两个网络小说平台。 《笑傲江湖》目前只在终点持续更新，一直反响平平，所以必须扩张销路。先前以为靠几个大佬发微博，就能把宣传劣势拉回来，实在想得过于简单了。 毕竟是两个不同的行业。 如果大佬们不是真爱作品，连发出的微博也显得无力。 所以，他决定抽空去看看妹妹。 顺便陪林老喝喝茶。 除了打着小说的主意，还要为三鲜签下郝萌。 她现在是明面上的花无缺，光这个名字都很有价值，因此也帮“花无缺”申请了相关商标。 实际操作起来也简单。 只相当于向郝萌拿个授权，实际的各项收益都是他的。 当然也不会让她白忙，随便哪儿挤点油水，都比她原来的编辑工作赚得多。 关键吧，情义无价！ 林老正式收郝萌为徒的日子也定了。 十月十五日。 酷歌发钱的同一天。 王洋也顺势决定，当天拉着三鲜全体去凑热闹。 既白吃一顿，又和某些大佬混个脸熟。 十号一大早。 王洋开大g悄悄出发。 走远才给梁静鱼发短信：出差几天！ 她现在除了黏人，其他都挺乖，偶尔还能跟陈鹏飞和莉姐开开玩笑。 有那两位照顾，走得也放心。 反正也没什么事，只需要每天拍拍怕吃吃吃就好。 快中午时到达林老山庄。 门口见到一位大佬，林磊的大徒弟，半步曲爹—— 郭峰！ 0075 林老的书评 林老没让郭峰进门。 王洋也不催促，等他把法拉利开走，才跟门卫招招手，得到允许开车上山。 两台车交叉时。 他朝板着脸的郭峰笑笑，算是和这位大佬碰过面了。 到达山顶。 跟总在亭子里喝茶的老爷子打招呼：“林老，打扰了。” “嚯嚯，哪里话。” 王洋陪着坐下，偏头看见屋里，正写作业的妹妹笑得很甜，可被一双老眼又瞪低下头。 林老教徒，果然严厉！ 王洋还是送上两罐茶叶，十万一公斤的，并亲自动手泡起来。 知道林老在教功课，所以基本没讲话，陪着喝茶看看山里的风景，听听鸟叫什么的，别有一番滋味。 郝萌挺心急，没一会儿就拿着过来，让老师检查。 还偷偷冲哥哥笑笑。 哥哥只挑挑眉。 “咳…”林老不是很高兴，“还差点意思，再写写。” “噢。” 等郝萌进去，王洋顺口一提：“让您费心了，郝萌反应慢，您多点耐心。” 这话成功引起林老不悦。 “她很好。”简短护完短，闷声喝茶。 王洋顺着话接：“嗯，她踏实肯学，文字扎实，即便不能总灵感迸发，进步也会很快。” “那是自然。” “嗯。” 几句话试探老爷子对郝萌的心意后，王洋便不再往下说，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沓《笑傲江湖》的打印稿。 林老不怎么用手机，肯定更乐意看纸稿。 “这是一部长篇小说的开头，您帮忙看看。” 林老对文字类的东西，兴趣都不小。 等他一边看，王洋一边继续介绍：“本来是打算请倪宗盛大师，根据小说写首曲子，可他看过后，自认找不到感觉。” “哈，可能是不太擅自这类风格吧。” “您老就不一样了，精通各种曲风，所以想请您帮个忙。” 林老并非不会写曲，只是更擅长写词。 一听倪宗盛搞不定，兴趣自然就来了，谁还不好个面子呢？ 再说，又不是争什么虚名头。 这叫做学问！ 见他看了两页还没失去兴趣，王洋继续加把劲：“倪大师看完后说，这本小说很有意思，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的确值得写首曲子。不过还是那句话，他大概不擅长这个。” “也不着急，您慢慢看。” “越是把小说研究透，越能够找到想表达的感觉。” “写起曲来，自然就得心应手。” 林老微微点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看得更加认真。 王洋也终于又逮到机会，朝好妹妹偷偷挑挑眉毛。 妹妹很害羞，笑笑又埋头写作业。 …… ……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 王洋连山都没下过，等郝萌每天做完功课，没事就带她到小树林。 采蘑菇。 掏鸟蛋。 偶尔，还能碰碰两只大白兔。 自由自在的，挺有趣。 也彻底摸清，郝萌很用功，林老挺满意。 虽然挺严，可严师出高徒嘛，不然也不会短期内已经可以看看简谱。 这天黄昏。 她们回到山顶屋子，林老终于看完第二遍，《笑傲江湖》的近三十万开头。 剧情正好到，令狐冲被罚上思过崖，田伯光挑着两大桶美酒上去叙旧，结果两人打了起来，令狐冲打不过，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才彻底扭转局面。 林老一开口，就知道大事已成。 “后来呢，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就天下无敌了，那辟邪剑谱呢，还有葵花宝典，到底哪个更厉害？” 郝萌懵懵的。 王洋却不太意外。 这种武侠风，如果连这些老家伙都不喜欢，那真是离离原上谱了。 毕竟哪个男孩子，还没过天下无敌的侠客梦？ “小说还没写完，要等作者更新才知道后续剧情。”王洋开始发功，“您放心，我保证您是最先看到的！” 随后说明小说正在网上连载，并强调林老已经是，看得最多的几个人之一。 一个眼神，郝萌赶紧去帮老师揉肩。 “这本我也看过，可惜欣赏不来。” 林老挺享受地，抿口茶：“那是自然，这书风格复古了些，要是换作一二十年前，懂欣赏的人会更多。现在嘛，也只有有些岁数的人，才能钻进去，而且是钻进去就爬不出来。” 王洋点头认同。 后边的话不用多说，妹妹会代为转达。 “那老师能帮洋哥哥写份书评吗？” “这书他写得很认真，是冲着影视剧改编去的，可惜现在没多少人喜欢。”郝萌加力揉着，先看向哥哥邀功，才继续说，“我以前是他的编辑，没帮上忙挺内疚的，他对我真的很好。” “而且他是以‘花无缺’为笔名。” “别人都以为是我写的。” “……” “唔…”林老总算看出小伙子的目的，没有责怪，倒先偏向他看了一阵…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个本事。 客观来讲，故事精彩文笔不俗。 这么多年以来，找不到几本差不多水平的。 王洋适时添两句：“本来是想借萌萌的大名，多积攒些人气，可哪想到没借着光，反而拖累她了。” “该死…” 林老笑呵呵摆摆手，别来这一套了哈。 “这份书评，我写！” “哈哈哈——” “谢谢林老（老师）。” 事情搞定，郝萌乖乖去做功课。 王洋陪林老聊着。 林老又问了好些关于小说的问题，大概已忘了写曲子这回事。 …… …… 当晚，林老的书评就写好。 郝萌帮着发到微博，还特别附上原始手稿。 评论很中肯。 整体看上去，对《笑傲江湖》很感兴趣。 林老完全是根据真实感觉，详细点明被吸引的点位，以及诸多疑虑和个人的猜测看法。着重赞赏岳不群这个“正人君子”，身为一派掌门，既有侠士担当，又对徒儿谆谆教导，是个很棒的正面人物！ 因为是徒弟发的微博，他都没有审核。 郝萌也真让人放心。 把所有关注的人全艾特了，并且附上三个网站的链接。 这，才算是真正的大佬推荐。 宣传效果相当明显。 接下来几天。 很多人慕名而来，《笑傲江湖》收藏、评论开始猛涨。 一句话总结评语：“这才是武侠！” 王洋没有闲着，当郝萌做功课时，就在旁边写小说，等到下课就继续转山玩水，日子过得很舒坦。 终于，十月十五到了。 林老今晚将设宴，正式收郝萌为徒。 王洋自然拿到四份请柬，要带着三鲜全体去凑热闹。 刚到大酒店门口。 率先面对的是，气鼓鼓双手叉腰的梁静鱼。 这几天死哪儿去了？ 0076 收徒宴和战书 林老的收徒宴相当隆重。 光来宾都有十桌，音乐界，商业界，媒体界……全是身份显赫的贵宾。 林老，华国音乐协会会长，某上市集团总裁…几位顶级人物，都坐在台上单独的桌子。 王洋他们，只能坐在台下末端的桌子。 论身份地位，真就这待遇。 陈鹏飞和莉姐，完全没有受冷落的尴尬，反而都挺兴奋，小声不停谈论一群大佬。 自知要不是进了三鲜，连近距离观望的机会都没有。 不禁又高看王洋一截。 梁静鱼对谁谁谁都不感兴趣，挨王洋坐着又要搞花样，明明手肘的伤口都好利索了，还非说手不方便，要王某人帮着剥虾。 莉姐懂事，没有掺和。 王洋知道姑奶奶这几天受了气，只好悉心伺候着，省得这么隆重的场面，搞出更大的花样。 手在剥虾，眼睛则盯着台上的郝萌。 她是今天的主角，自然是挨着林老，单看洋哥哥只坐边边，就知道同桌的几位来头非常大。 所以特别拘谨。 王洋担心她应付不了，看得很专注，剥好虾顺手就凑到嘴边咬了一口。 “咳。” 梁静鱼一咳，反应过来是给她剥的，又顺手把剩下半截递了过去，头也不回继续看着妹妹。 同桌几位都是一愣。 梁静鱼脸微红，没有拿手去接，而是直接凑过去吃进嘴里。 还故意把口水，留在那家伙手指头上。 “咔咔咔——” 这时，宴会厅关闭的大门开了。 一个中等身材有些发福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留着小胡子，长发绑成低马尾，休闲装扮笑呵呵来了。 郭峰！ 全场的声音，渐渐都没了。 各位都知道他是被林老逐出门外，在这么隆重的场合突然出现，不用想都会免不了一场冲突。 但是该给的面子还得给。 台下不少人站起来，向半步曲爹问好。 王洋皱眉。 用梁静鱼啃过的那根手指，来回摩擦双唇，大概已猜出郭峰的目标。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郭峰再有本事，能成为半步曲爹，也没少借助林老高徒的名头。现在突然冒出个小姑娘，要分这份天大的荣誉，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允许？ 王洋实在不放心。 起身端起一杯酒，抢先上台把着郝萌的座椅。 她放松了些。 林老微微点头，示意服务生加把椅子。 还没来得及坐下，已被郭峰一只手拂开。 “老师。” 郭峰问候完，朝桌上其他几位笑笑，才很感兴趣地打量小姑娘：“这位就是小师妹吧，挺可爱的。” 郝萌望向哥哥救命。 王洋知道身份，没有随便插话。 林老神情严肃稳坐如山，很直接：“在场都是人物，你有话说完赶紧走吧。” “诶。” “知道老师收徒，我当然要来道贺。”郭峰当真不敢太放肆，将一份礼盒递给郝萌，接着说，“小师妹年纪轻轻，已能写出《匆匆那年》这等好词，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所以，我想正式切磋一下。” “哗——” 台下一片哗然。 一位准曲爹，要挑战一位小姑娘？ 这… 郭峰也不觉得难为情：“老师教导过，在音乐面前，每个人都是孩子。” “小师妹不要有压力，这只是平常的学问交流。我们都是老师的学生，谁赢都是老师的面子，输也不是输给外人，绝不会给老师丢脸。” 大家都懂，这是变相给小姑娘重压。 如果连讨教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将林老的真传发扬光大？ 可应战就更惨咯。 任你天赋再高，碰上准曲爹执意打压，还能有好下场吗？ 不答应会丢人，答应会更丢人。 全场再无半点声音，都在等林老发话。 他既是两人的老师，又是宴会的主人，还是音乐界的泰斗，无论哪个身份都最适合决断。 可林老什么也不说。 只笑眯眯，看向旁边站着的小伙子。 王洋对这笑容太熟悉了，张导以前可没少用它出难题。 他明白… 老爷子是既要拒绝，又要保住郝萌的面子。 于是，硬着头皮笑着接话：“峰爷，这件事郝萌做不了主，你得问问别人的意思。” “问谁？”郭峰语气挺不满。 在场这么多人物，哪轮得到一个无名小子插嘴？ “我！” 郭峰轻蔑笑笑，觉得小子真幽默：“问你？” 王洋正色回道：“自我介绍下，我叫王洋，是三鲜文化传媒的总经理。” 台下，梁静鱼三人同时挺直腰杆。 看上去很有气势，实际挺傻的。 “郝萌，也就是‘花无缺’，目前已经和我司签约，她的所有公众活动，都要经过公司的批准。” “这…”郭峰很失望。 如果真是这样，他还真不好继续强逼。 郝萌肩膀一软，长舒一口气，哥哥果然是万能的！ 林老颇为满意点点头，还是笑眯眯的。 “所以，你要与郝萌切磋…”王洋眼光扫过台下一大片脑袋，停顿一下继续说，“我非常乐意！” “哇——” 所有人都惊呆了。 都以为王洋要拒绝，结果来个神反转？ 年轻人，有勇气！ 死得很惨。 林老笑不出来了，暗里一个劲儿骂混小子。 郭峰就差哈哈大笑了。 “那小师妹，下个月的音乐风云会上见。” “再见。”王洋苦笑。 也是没办法才答应郭峰的挑战。 因为就在来的路上，吕慕容打电话过来，通知下个月的音乐风云会上，李晟将正式pk梁静鱼，而他邀歌对象正是郭峰。 所以这一战必须打！ 郭峰走后，台上台下都在议论这场师兄妹间的斗争。 既然林老没有反对，那事情就真定下了。 这样一来，他绝对不会插手，看上去倒是一场公平争斗。 可一个天才少女，拿什么对抗准曲爹？ 这能叫公平吗？ 几位大佬都在宽慰林老，言语中不无惋惜，认定花无缺的天才之路，将在起步阶段就要受到重创。 因为音乐风云会意义实在重大。 做为国内最大的流行音乐盛典，每年邀请最顶尖的一批音乐人，在年终两个月展开强强较量。 通常情况下。 歌手间会选择合作，即男女搭档对唱，这样即便有输赢，无论是歌手还是词曲影响不会特别大。 可郭峰和李晟，显然是奔决一胜负去的。 赢了光芒万丈，输了虽不会身败名裂，也是极不光彩的事情，严重的会影响以后的发展。 经这么一闹，林老心情很不好。 草草结束宴会要回山庄。 带郝萌走前，还第一次瞪了王洋一眼。 王洋耸耸肩。 比歌而已嘛，难道不知道我是行走的金曲库吗？ 0077 对决前沿 当天下午，三鲜传媒。 梁静鱼正式收到，华国音乐总协会的邀请函，请她参加11月1日准时开始的年度音乐风云会。 对手，正是排名69的李晟。 要求准备两首原创歌曲，其中一首还必须未发行过。 她对音乐会了解不多，心情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听了王洋的建议痛快回复俩字：收到！ 陈鹏飞和莉姐则坐立不安。 莉姐来回踱步，歉意十足：“这事怪我，我没有留意到静鱼排名接近100，更没有来得及对外宣称，她不会参加年终音乐会。” “这下真麻烦了。” “李晟和吕慕容，明显是要往死里打压静鱼嘛！” 她知道些双方的恩怨，抱着必输的心态，特别担心梁静鱼又被人整了。 陈鹏飞也明白事关重大，挺有担当：“这事我也有责任，妈的，早就应该提防那个婆娘才对！” “她也是真有脸哈！” “一个老牌大歌星，居然耍这种下下三滥的手段，整一个刚刚挤进前100的年轻歌手，太过分了！” 王洋被两人晃得脑袋疼。 并无意火上浇油，但还是要补充：“咳…忘了告诉你们，吕慕容邀歌对象，正是郭峰。” “什么？” “啊？” 他们不相信，王洋只好强调一遍：“你们没有听错。” “咚——” 两个人同时一屁股墩在沙发上。 陈鹏飞标志性地挠头。 莉姐也跟着挠。 他们当然知道倪宗盛很厉害，可要看跟谁比啊，对手是半步曲爹郭峰啊！ 再说，倪大师连续拿出两首金曲，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和灵感，半个月内又拿出一首好歌，对抗郭峰？ 所以都没朝正面相抗方面想。 转而想要尽量降低，这次对抗给梁静鱼带来的不良印象。 “静鱼势头这么好，绝对不能被压下去咯，应该动用退赛特别条例，装病、临时插入档期等等。” “老莉说得对，这样至少能挽回些颜面！” 这时候退赛，虽然会被外界质疑怯站，但总比到擂台上，被李晟疯狂嘲讽强。 梁静鱼本来没感觉，听两人一阵叽里呱啦，莫名有点慌，所以又有理由拽那家伙胳膊了。 王洋只好拂开。 她又黏上来。 从了。 王洋理解他们的心情，也不好明着解释，直接以总经理的口吻安排：“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有空的话，多关注两个品牌代言的反馈，还有花无缺的小说，也多花心思看能不能加大宣传。” “这才是重点，马上去办！” 陈鹏飞和莉姐只好照办，但心里的担忧一点没消减。 毕竟年终音乐会观众数可不是百万级的，它将采取全网直播，电视台，网络等多个媒介，关注的人数每年都是按亿来计算。 梁静鱼的粉丝听到这条消息后，也非常的担忧和不满，在微博上也大肆讨论。 先是痛骂李晟一顿，认为他太欺负人了。 这明显是冲着打压梁静鱼去的嘛！ 无冤无仇，用得着这么狠吗？ 接着又怪梁静鱼的团队无能，怎么不像某某歌星，早早就宣布不会参加年终音乐会。 …… …… 随着消息传播，更多人关注到郭峰李晟与花无缺梁静鱼，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决。 外界一致认定，后两者将惨败！ 主办方华国音乐总协会官方网站上，双方投票支持率八二开。相比其他几组更重量级的对决，由于梁静鱼的关系，不光投票的人要少得多，还处在投票页面的最下方。 跟天王天后相比，她真的还不够看。 官方的简介也较为敷衍。 李晟还好，毕竟名气更大资历更老，光是获得的奖项和代表作，都写了满满两大页。而梁静鱼简单得多—— “欢乐女声出道，沉寂五年，近期突然走红。” “代表作《隐形的翅膀》、《匆匆那年》。” “所获奖项：无。” 再对比郭峰和花无缺，更加没得比。 花无缺拿得出手的就两点：林磊的徒弟，《匆匆那年》作词。 而郭峰词和曲代表作非常多，光是天王天后级的金曲都将近十首，头衔和奖项加起来，快赶上五个李晟了。 于是，网友们戏称：“这不是擂台赛，而是一场花式教学表演赛。” 有些人还带节奏，称是梁静鱼冒得太快，却不懂规矩，所以要被两位大佬拖出来公开处刑。 顺带还提到倪宗盛。 外界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不禁有两种重大猜测。 要么他是某位音乐大佬的马甲，要么真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词曲，前者还勉强能理解，可如果是后者，不免让人猜忌有炒作之心。 但不管哪一种，都不相信他在半个月内，能再拿出一首金曲级的作品。 音乐协会的几位专家，更是大胆预测，梁静鱼将第一场就被淘汰。本来每轮擂台赛都会有两场，但如果第一场就分差过大，落败者也就提前告别舞台。 主办方不待见，承办方更不待见。 这次是由凤凰娱乐电台承办，也就是在商场举行宣传会那个。按照惯例，他们应该提前半个月，派专门的团队来服务参赛歌手。 擂台赛自然是现场演唱，更加考验歌手的功底和临场发挥，要是能尽早熟悉各个流程，势必会发挥更加稳定出色。 然而都快一整天了，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下午四点不到，王洋待在公司没事做，于是带副总经理提前下班回家。 终于等到两人单独相处，梁静鱼做为双料女朋友，正式开始质问：“这几天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别的女孩子？”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去找郝萌！ 她没有等到解释。 变换语气，开始套问：“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对。” “朋友应该坦诚相待，对不对？” “对。” “那你告诉我，这几天去哪儿了？” 王洋想挠头。 好像被黏鱼套路了呀。 “去找林老，顺便看看郝萌，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呵。”梁静鱼抱着胳膊挺气，信你个鬼哟，“其实你找哪个女孩子，真的跟我没关系，但你对得起女朋友吗，要是让她知道了，会放过你吗？” “她绝对不会。”这点，王洋很有信心。 小鱼儿是非常大度的女孩，连跟梁静鱼搂搂抱抱，扮演情侣都不在乎，怎么可能会在意，他和别的女孩单纯地钻小树林？ 然而，刚到家就收到小鱼儿的消息。 【小鱼儿】：上次你只穿了一只丝袜，不算！ 【啊大海】：？？？ 0078 黏鱼不黏人了 穿丝袜很痛苦。 穿起来别人倒是养眼，但自己穿很不舒服，穿得不好皱巴巴的特别丑，稍微磕磕碰碰还容易挂丝。 王洋这次坚决不同意。 小鱼儿答应可以不穿，但是有一个条件—— 要梁静鱼的电话号码。 他征求本人同意后，不以为然地把电话发了过去。 很快，两人聊上了。 梁静鱼靠在二楼栏杆上，正与小鱼儿聊得很欢。 “你好，我是梁静鱼。” “谢谢谢谢，能有你喜欢，我真的很开心。” “过奖了，你也很漂亮。” “不不不，比我歌唱得好的人很多，我可不敢称什么天王天后。” “……” 王洋紧盯电脑屏幕，实际耳朵竖得很直。 听梁静鱼的口吻，小鱼儿一个劲儿夸她，她却很谦虚，笑着夸回去。 她们又聊了几分钟。 完全不像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倒像一对相隔较远的好朋友，不停聊着喜欢的化妆品，影视剧，衣服等等，由于有很多共同爱好，越聊越投缘。 王洋赶紧记下，将来会有大用。 随后，话题扯到他身上。 “王洋啊？”梁静鱼朝下面看了一眼，不知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他人很好，英俊潇洒，工作能力强，跟同事的关系都非常好。” 王洋美滋滋，朝她竖大拇指。 “哈，是啊，他特别招人喜欢。” “尤其是女孩子，好多漂亮女孩子都喜欢他呢。” “嘘，嘘！”王洋比划禁声，虽然小鱼儿不在乎，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些大实话还是别说的好。 “噢噢。”梁静鱼比个ok，继续说，“不过你放心，只是别人喜欢他而已，他喜不喜欢别人…我可就不清楚咯，呵呵。” 王洋琢磨不对劲，这黏鱼是话里有话呀。 于是站起来，不停挥动双手。 梁静鱼压压手，意思让他放心。 “这…这事我真不好管，我和她只是假扮情侣，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哈。”她挺为难，耐心在解释，“你说我可以管？” “不不不。” “他如果被狗仔拍到，我宁愿自己名誉受损，也绝对不能干预，这是原则问题。” 王洋突然觉得黏鱼挺讲道理，但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帮你管管？”梁静鱼更加为难，朝王洋摊开手，焦眉愁眼回道，“这事你还是跟他商量吧，如果他同意，我会适当提醒。” “嗯，嗯。” “好的，跟你聊天我也很开心。” “拜拜。” 梁静鱼挂断电话进房间。 王洋都不用细问，也知道小鱼儿打的什么主意。 要别的女人来管自己男朋友？ 这事真不靠谱。 如果换成其他人还好，可梁静鱼不行，因为她实在太危险了，绝对是大情敌啊！ 于是，收到小鱼儿消息后。 他直接发起语音通话。 “喂。”小鱼儿声音有点沙哑，估计在国外感冒了。 王洋在气头上，没有安慰，直接挑明：“萧瑜，我告诉你，你不能再相信梁静鱼了。” “她很危险。” “真的，她非常危险。” 小鱼儿：“怎…怎么危险了，你倒是说清楚呀。” 她语气始终挺好，王洋听着更心疼。 于是，无奈重重叹了口气坦白。 “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等不到你回来了。” “因为，我很可能会爱上梁静鱼。”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 “但我不能骗你，她和你一样，都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女孩。” “对不起。” 王洋挂断语音，揉着额头挺难过。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说这些，作为一个很有分寸的男人，真不应该这样的。 可正如所说。 他真的不想这样，但更不想一直欺骗小鱼儿。 …… ……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 梁静鱼捂着严实的被子，哭得很开心。 抽泣着不停对自己说：“他…他他是有感觉的，有的，嘁嘁嘁…” 眼泪冲走了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留下难以言表的喜悦久久萦绕，泪眼模糊地发了两条消息。 【小鱼儿】：尽快回来。 【小鱼儿】：最快十二月初。 她认为是时候，摘掉那个，连自己都讨厌的口罩了。 不需要了。 花了半小时调整情绪，又花了半个小时补妆。 梁静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常。 然后打开门，下楼去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音乐风云会必然要参加。 因为奖金很高，再加上一首歌，应该足以摆脱负债，彻底恢复自由。 要以最好的姿态，投入那家伙的怀抱。 楼下。 王洋正和张导夫妻俩，视频通话。 两位大佬听说梁静鱼要参加音乐风云会，对手还是郭峰和李晟，就差从屏幕钻过来打人了。 “你小子真是…” “唉！” “你还笑？”张导唾沫星子乱飞，恨不得把手机砸咯，“我真没好话说你，你怎么就不知天高地厚呢？” “音乐风云会是什么场面，国内最大的音乐盛会！” “在亿万观众面前丢人现眼，你脸皮厚倒也罢了，可你怎么不替小鱼想想，哈？” “狗东西！” 明明张导很生气，脸色很难看，可王洋就是忍不住要笑。 “看您骂得挺累，喝口水再继续吧。” 张导两眼一楞，拿小子真没办法，只能派杨老师替补登场。 王洋瞬间严肃。 然而，杨瑜死板的脸突然换为微笑。 原来是梁静鱼来了。 她拿过手机，温柔得像刚过门的小媳妇：“这事不怪他，是我自己决定的。” “他对我真的很好。” “真的。” “这次擂台赛很有挑战，同样也是一场机遇，我很有信心！” “……” 梁静鱼苦口婆心说了很多，无论是语气还是措辞，都非常得体。 最终，她安抚住老两口，并将《错位时空》、《爱久见人心》曲子发过去，让杨老师帮忙编曲。 王洋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错位时空》要改一改，打算选用个人最喜欢，梦幻西游嘉年华杨千嬅所唱的版本。 这样一来，又要去找郝萌。 他还没开口，梁静鱼主动提出：“我们去妹妹那里住一阵吧，有你在她身边，她的灵感肯定更多，说不定就能写出胜过郭峰的好词。” “嗯。”王洋口头答应，内心却挺纳闷。 越发搞不懂梁静鱼了。 明明刚刚还在吃郝萌的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度，而且还亲热地叫妹妹？ 论大小，应该叫姐姐才对！ 她也不黏人了，连坐都要隔一个位置，更别说主动来拽胳膊。 王洋不再多想，赶紧把事情安排下去，省得她什么时候又突然反悔。 结果梁静鱼很默契，已经拨通陈鹏飞的电话：“飞哥。” “我和小洋要去林老那儿住一阵，开赛前再回来。” “期间公司就麻烦你跟莉姐了。”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拜拜。” 挂断电话，她转过来，把眼睛压得很低，羞羞地问：“谦哥那边是不是也要打招呼？” 王洋怎么也对不上眼神。 想挠头。 亲自打电话给杨谦：“谦哥，帮我预备两首歌的全套推荐，具体细节等我通知，十一月我们要大杀四方！” 0079 欲盖弥彰 杨谦并不兴奋，反而很有顾虑。 每年最后两个月，许多超级歌星会争相发歌，向年度十大金曲发起冲刺，以梁静鱼目前的名气去硬拼，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王洋不多解释。 按照先前的承诺，两首歌定价2.88分成改为七三，让对方照办拭目以待就好。 第二天早上，他带梁静鱼去到林老山庄。 林老没拿好脸色见人，郝萌不忍心哥哥被冷落，又揉肩又捏脚极力讨好。梁静鱼轻言细语，也是一阵好言相劝。 终于，林老松口。 抱着丢人少一分是一分的心态，和梁静鱼杨瑜一起全力编曲。 至于词，当真让郝萌写。 为此还把她的课程都停了，认为与其临时抱佛脚下苦工，倒不如让她陪心上人好好放松，兴许心情一好激发灵感又有神作。 王洋当然乐意。 吃过午饭，就带妹妹在林子里闲逛。 跟她在一起很轻松很放得开，担心她累了，就掐掐她的脸，自己累了就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不像和小鱼儿在一起，总担心哪里会惹到她，要不断想办法让她开心，并且体现王某人很牛逼。 更不像和梁静鱼在一起。 时刻要提醒自己有女朋友，必须把握好友好的尺度。 可惜总是把握不到位，让她随随便便钻空子，从咸鱼升级为黏鱼，现在又变异为琢磨不透的静鱼。 两人都走累后，一起睡在树荫里。 王洋把感情苦恼说给妹妹听：“好妹妹，你老实说，我是不是很花心？” “嗯。” “嗯？”王洋把手抬到她胸的领空，让她再好好想想。 郝萌果然想清楚了：“你不花心。”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王洋改为捏捏脸蛋奖励，然后找理由说服自己，“可能是梁静鱼和我女朋友太像了吧，所以我才会对她很有好感。如果换成其他花花公子，单冲她长得那么好看，早就掉转头去倒追了。” “我真的很正直。” “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一旦发现我对梁静鱼，体现出超过友谊的关心，或者和她过于亲昵…总之，只要你认为我对她有那种意思，你就掐我，往死里掐！” “明白了吗？” “明白。”郝萌说完，伸手就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 王洋疼得厉害，刮了她鼻子一下：“我叫你掐，但没叫这个时候掐，你是不是傻啊？” 郝萌爬起来，拍掉屁股上的树叶。 走到安全距离，才说：“就像你对我一样，如果没有那层意思，根本不用做任何解释的。可你自己好好想想，现在顾忌这顾忌那，不正是在欲盖弥彰吗？” 细思极恐。 王洋无话可说，枕着手臂装睡，口头上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 接下来几天。 因为郝萌一句欲盖弥彰，每当梁静鱼在场时，王洋因为心虚显得很局促，基本没主动开口讲过话。 梁静鱼也是这样。 同桌吃饭时，永远低着头，几乎是一粒米一粒米夹着吃。 她倒不是心虚，而是骨子里的害羞。 之前敢大大方方拽胳膊，完全是借小鱼儿的身份，享受那份来自女朋友的甜蜜。 可现在她是梁静鱼。 她还从来没跟男孩子谈过恋爱，当得知喜欢的男孩对自己也有好感时，完全不知所措，很担心因为行为不当，会把对方原本存在的爱意抹灭。 正如《爱久见人心》所写—— “因为珍惜，所以才犹豫。” …… …… 双方的尴尬与沉默，在开赛前三天被打破。 音乐风云会承办方凤凰娱乐，终于想到要请梁静鱼去彩排，对比李晟十六号就派团队过去，待遇差距实在太大。 今天派过来的，也只有一个临时助理。 不是别人，正是苗妙妙！ 她除了要引导梁静鱼走流程，还要在擂台赛期间穿插采访亲友团。按理她是没资格上这种顶级节目的，或许是因为之前跟王洋合作过两次，双方比较熟悉，加上凤凰又缺人吧。 总之，凤凰的态度令王洋不太满意。 因为时间紧迫，他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以主事人的口吻，开始加紧安排各项事宜。 首先，让陈鹏飞和莉姐提前到场排队。 虽然他没有参加过这档节目，但预料到会有大量顶级歌手同时彩排。 按现在梁静鱼的咖位，排队肯定是必须的。 然后让郝萌开苗妙妙的车跟着，自己带她和梁静鱼猛踩油门往现场赶，沿途加紧了解详细流程。 苗妙妙坐在副座，主要讲到评分规则，言语里尽是担忧：“擂台赛每轮分为两场，评分共由三部分组成，各占据10系数分，以总得分论胜负。但如果三项得分都更低，第一场就将被直接淘汰。” 王洋提醒道：“你只管陈述具体流程，眉头皱多了可就不漂亮咯。” “嗯。”因为梁静鱼在后边，苗妙妙没敢笑出声，调整情绪后继续介绍， “评分三部分分别是大众网络投票率，一千位从各大音乐平台优质客户中，挑选的年龄跨度近四十岁的现场评审观众，以及华国总音乐协会主导，各大音乐协会协同选拔的，十名资深音乐专家。” 光是因为王洋，她都会支持梁静鱼。 所以好心提醒：“评分规则公开公平，受操控的几率极低，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操作的空间。如果我们好好配合，或许能帮静鱼拉拉票。” “会的。”王洋故意朝妙妙挑挑眉，同时通过后视镜观察静鱼的表情变化。 可惜她没有。 她始终端坐着认真在听，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安静，很迷人。 突然，她抬起头，望着后视镜，脸一下就红了。 王洋赶紧移开视线。 无力吐槽这该死的默契，连这样也能对上眼神。 随后苗妙妙有讲了很多细节，称如果把握得好，可以增加不少印象分。 下午五点多。 终于到达凤凰娱乐电视总台。 陈鹏飞立刻过来，传达不好的消息：“我们排了几个钟头，本来马上就轮到了，但是…有人插队，导演让我们再等等。” “谁？” 陈鹏飞支支吾吾回道：“不…不是李晟。” 那这样，王洋就明白了。 是有比李晟更大牌的家伙，非要跟梁静鱼争彩排的轮次。 主办方当真会做人哈。 0080 有没有信心? 既然对方是牌面更大的歌星，主办发有意袒护也挺正常，王洋等人只能耐心继续排队。 本以为对方三两下就搞定。 结果硬是唱唱停停，远远超出规定的一个小时。 偏偏，苗妙妙又很抱歉地来通知：“刚我去看了下，静鱼还要再等一轮，有个排名52的歌手，也急着要排练。” “艹！” 王洋直接骂人了。 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看，但是不得不继续等。 歌手总榜前一百分两个半区，这位排名52的歌手已经接近上半区，实力和名气都超过李晟一大截。 即便有张导撑腰，也不能随便招惹。 再说，张导已经公开表示过，只要是正当的挑战，无论是事业和感情，都不会过度插手。 正因为这样，吕慕容才敢来这一出。 王洋正气愤而无奈时，一位二十七八的青年笑着走了过来。 青年只比他矮一丢丢，头发长一丢丢，肤色黑一丢丢，几乎是除王某人以外，天下第二大帅哥了。 更气的是，他就是那个52仔蒋逸晨！ “梁静鱼，你好。”他直接忽略其他人，要跟梁静鱼握手。 梁静鱼也是狗，连人都不认识，问也不问直接就握。 “你好。” 王洋完全是因为蒋逸晨和梁静鱼的态度，才把头转过去，并招呼郝萌靠过来，赶紧捏一下出出气。 蒋逸晨没拿正眼瞧别人，声音温柔得像个女人：“我看你等很久了，需不需要我把轮次让给你？” 这话真恶心。 王洋挺鄙视虚伪的家伙，明明是抢了别人的轮次，现在还假惺惺过来献殷勤。 那涩眯眯的眼里，明显打着歪主意嘛！ “不用，谢谢。”梁静鱼婉拒。 但对方仔不依不饶：“没关系的，我已经彩排得差不多了，今天只是来维持嗓子的状态。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来这个舞台，更需要尽快熟悉这里的氛围，而且…” 他笑得更难看了，当着别人男朋友的面，也毫不掩饰有些过分的仰慕。 “我很想尽快听到你的新歌。” “无论是《隐形的翅膀》，还是《匆匆那年》，我都很喜欢，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合唱。” 王洋被梁静鱼看了眼。 骄傲地又转过头去，让她有本事就答应！ 梁静鱼本事真不小：“嗯，会有机会的。” 王洋忍不了，礼貌打断：“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现在就上台排练，谢谢你！” “莉姐！” “莉姐！” 随后嗓门挺大，显得很威严：“赶紧带梁静鱼去化妆，马上就要上台了，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 莉姐老实，但不傻。 弱弱回道：“彩排不需要化妆。” “我说要就要！”王洋理由充分，“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作为一名职业歌手，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观众！” 大家都有点愣。 王洋长吐一口晦气，知道有些失态了。 何必呢？ 难道王某人还会吃醋？ 不，这不是吃醋，这是为了工作！ 而且作为明面上的男朋友，对于陌生人跟女友搭讪，心里不舒坦不是很正常吗？ 于是等蒋逸晨走后，赶紧对梁静鱼严肃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梁静鱼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握手？” “他有传染病怎么办，那你这辈子就完了！” “明白了吗？” 梁静鱼明白得很，咬着嘴唇开心点头。 …… …… 晚上七点多，梁静鱼终于如愿登台彩排。 由于一个小时足够，王洋并没有急着让她演唱，而是先跟各位乐队老师亲切打招呼，顺带拿准分寸提醒他们应该注意的细节，从而达到林老和杨瑜想要的效果。 乐队老师们都很专业，拿到新曲没多久就颇为熟练。 梁静鱼示意满意后，正准备跟着伴奏来一遍。 可这时主办方来提醒：“时间到了，后面还有好几位歌手呢，乐队老师都挺辛苦了，明天早点来吧。” 王洋还能苦笑。 陈鹏飞却压不住火，当着这么多人面没好爆发，气冲冲跑到远处使劲挠头。 萌萌，妙妙，莉姐，脸色都不好看。 也难怪，今天受的气可真不少。 这不光是看低梁静鱼，更是看不起王某人，看不起整个三鲜传媒！ 莉姐很争气。 大家都要回去时，她主动提出在就近的宾馆住下。 保证要明天第一个来排队！ 那样即便再有人插队，也能够争取哪怕多一分钟，让梁静鱼更好地熟悉场地！ * 接下来两天。 在大家的努力下，梁静鱼顺利完成彩排。 虽然时间还是不够，但她很努力，每次都是提前热嗓子，所以几次的效果都挺不错。 蒋逸晨每次都要来看她。 很烦。 而且越发热情，声称期待梁静鱼能胜出，这样下一轮他俩就能对上，舒舒服服来个合唱什么的。 王洋莫名感到压力。 论长相，对方只输一点点，论身份，对方高出老大截。 可又纠结小鱼儿才是真女朋友，并安慰自己梁静鱼被拐走最好，以后大家各走各的阳关道。 从梁静鱼的态度来看，好像也是这样想的。 这样很好。 “嘭嘭嘭——” 王洋使劲拍桌子。 赛前一晚在三鲜，召集大家一起开会，把整个流程再模拟一遍，让每个人都再次确认职责。 随后介绍目前的形势。 第一场擂台赛，梁静鱼竞赛曲目是《错位时空》，倪宗盛作曲，花无缺填词，杨瑜编曲。李晟是一首震撼力极强的新歌，听上去感觉跟《死了都要爱》差不多，制作全是由郭峰完成。 单论歌曲质量，两首都很高，《错位时空》稍占下风。 唱功和实力不好比较。 毕竟两人风格不一样，但可以确定的是，李晟真是一名实力型歌手。 在人气方面，双方差距就很大了。 李晟成名已久，光粉丝数都是梁静鱼的两倍多。 所以综合种种，华国流行音乐总协会官网上，预测这场pk梁静鱼胜率仅为18%，大众主观投票支持率也只有16%。 这还得亏张导杨瑜林老发微博，近两天涨了几个点，不然各项数据更难看。 介绍完情况，办公室内死气沉沉的。 “so？”王洋实际也慌得一批，但身为总经理，不得不灌鸡汤打鸡血。 “你们在担忧什么？” “跟《隐形的翅膀》发行前对比，现在的情况好得不要太多。” “你们自己想想，除了张导杨瑜林老几位顶级大佬支持，还有几百万粉丝无条件为我们加油，这架势拖出去跟神仙也能打呀！” “永远不要低估自己！” 王洋坚毅的眼神扫过几人，等他们腰杆都挺了挺，把牛逼吹得再大些，“现在不是都不看好咱们么，行啊，等新歌成绩出来，我看谁还管得住手不扇自己巴掌！” “有没有信心？” “有！” “很好。”王洋宣布散会，率先起身离场，并招呼梁静鱼跟上，“我们回家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接着干！” 0081 第一场battle 十一月一日，周六。 晚八点黄金时间。 亿万观众通过电视机，网络等各种途径，准时收看华国最盛大的，年终流行音乐风云会。 节目开场。 四天王携手四天后，登上绚丽的舞台合唱一曲，瞬间将所有人的激情点燃。 一场视觉和听觉的双重盛宴，正式开始。 央视知名主持人，长发飘逸的咏哥上台致辞，庄重又不失幽默的发言，让观众的情绪逐渐缓和。 按照流程，先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哇哦…”他拿着抽签卡，有些小惊讶，“第一组登场的是李晟和梁静鱼，紧接着天王天后登台，真的要祝他们好运咯。” “那么，现在有请两组歌手登场。” “抽签决定谁先唱。” 王洋牵着梁静鱼，李晟牵着其助理，在两位临时助理的陪同下，上台向现场观众和评审示意。 咏哥在张导电影首映礼上，和王梁二人有过同台经历，于是把主动权交给他们：“你们来抽吧，抽到1先唱，抽到2后唱。” 先唱后唱都有好有坏。 王洋也不知道，到底抽到哪个算是幸运。 于是干脆卖乖：“咏哥，我和静鱼都很喜欢你，干脆由你帮我们抽吧。” “是吗？”咏哥自然是高兴的。 王洋适当开玩笑：“是的，你抽吧，抽得不好大家不会怪我的。” 咏哥笑小伙子真坏。 “有道理，别人只会骂我手臭！” “哈哈哈——” 他也不矫情，把箱子里两个球搅一搅，利索掏出一个。 “1号！” “嘿，还真臭哈。”咏哥幽默地吹吹手，又引起一阵笑声。 事情就这样定了。 梁静鱼紧接着天王天后们，第一个演唱。 压力山大！ 可如果在李晟飚高音后边，或许受到的不利影响会更大。 等李晟几人走后，咏哥和苗妙妙配合，先做简单的赛前采访。 咏哥先问：“王洋，静鱼，给大家介绍下《错位时空》，你们认为应该以怎样的心态，去欣赏这首歌呢？” “心态我倒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推荐一个很棒的姿势。”王洋说完，把手贴在耳朵后边，示意大家认真聆听。 “呵呵。” “懂了，懂了。”咏哥也跟着这样做，收到观众一片喝彩之声。 苗妙妙接着提问：“除了歌曲本身，大家对你们两人更感兴趣，能简单评价一下自己吗？” 梁静鱼只负责唱歌，说话这种事自然王洋来。 “相信大家也能感受到。” “静鱼，安静，乖巧，漂亮，大家可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王洋总挂着自然的笑容，让人感受得到真诚，“你们如果因为她长得漂亮，就使劲投票，那可就上当咯！” “哈？” 其他人都以为要爆料什么小缺点时，他反转道： “其实大家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梁静鱼是一名专业歌手，《隐形的翅膀》和《匆匆那年》销量双双破400万，并不是因为她长得多漂亮，而更多是因为歌曲质量过硬，她的演唱动人心弦。” “啪啪啪——” 观众和评委一起鼓掌。 一是夸奖王洋会说话，二是对梁静鱼唱功的认可，三是对倪宗盛等大师的肯定和赞扬。 王洋始终牵着梁静鱼，又向台下各位鞠一躬。 “至于我么？” “我真没什么优点，就是跟咏哥一样英俊潇洒，一样幽默，一样讨女孩子的欢喜……” 他一直说，大家一直笑。 彻底被这种拉人垫背，死皮赖脸的自夸方式整乐了。可笑完还得鼓掌承认，这家伙说得真一点没错！ 咏哥暗赞小伙子节目感真强，配合着说：“好了好了，王洋你别说了，谁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咱俩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低调，低调哈。” “好吧。” 王洋等大家笑得差不多时，严肃补充：“那我再说最后一点，其实我最大的优点是老实！” “老实？” “噗——”某评委老师正喝水，被呛得不轻。 “哈哈哈——” 好多观众都在揉眼睛，真受不了这家伙… 明明没羞没臊，当着亿万观众自夸，居然还说自己最大的优点是老实。 人才啊！ 苗妙妙也笑弯了腰：“那你怎么证明自己老实？” “证明？” “对，用一句话证明自己老实。” 王洋认真想了想，眼神迷离地看着她：“你真漂亮。” 苗妙妙微微脸红… 这的确是让人无法辩驳的大实话。 台下观众跟着起哄，又是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 通过这段简短的赛前采访，大家从先前天王天后的震撼中抽离，带着很放松的心情正式进入听歌环节。 对王洋和梁静鱼的好感，也自然而然提升一大截。 …… …… 舞台灯光都暗了。 全场安静。 巨大的荧幕上，淡蓝色的光圈亮起，显得和梦幻。 隐隐看到一道曼妙的人影，一个在荧幕上，一个在现实舞台上，一大一小交错重叠，视觉上看上去非常梦幻。 轻微弦乐响起的同时，清脆空灵的女声传来。 “我感动你所有的感动，” “虽然隔着错位时空。” 好多人像被电流突然穿过，身子无端轻微抖动了下。这是声音和画面，共同带来的，不可抗拒的心灵震撼。 真正的前奏响起。 舞台灯光变得更亮，大家终于看清，一袭白色长裙宛如纯洁女神的梁静鱼。 她真的好漂亮！ 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都让人为“完美形象”一词找到归属。 “每一双，” “向往未知的脚尖，” “循着光，踏进新奇的世界。” “青春总要用一些梦幻的字眼，来装点，才显得更特别~” 随着歌声持续，现场一千名观众评审中，好多人不禁闭上了眼睛，竖耳仔细聆听，享受纯粹音乐带来的心灵感触。 正如王洋所提到。 梁静鱼不止是气质形象俱佳，同时也是一名非常棒的职业歌手。 几乎连她换气的微微喘息都察觉不到，声音稳定始终如一，听起来的感觉比婴儿的肌肤还要丝滑。 “我感动你所有的感动，像同一时区的时钟。”歌声突然跳跃两个八度，依然非常平滑，听不出一丝提气转音的喘息。 听众又把眼睛睁开。 当发现还是梁静鱼一个人在唱时，都很疑惑，这不是合音的效果，那她是怎么做到无缝跳跃式演唱？ 唱功！ 恐怖的唱功！ 当在随后的副歌中，再次亲眼亲耳见识，梁静鱼跳跃式演唱后，无论观众和评委，都张开了嘴巴暗暗惊叹。 陈鹏飞和莉姐双手捂嘴，在极力压制呼吸。 郝萌双手合十心弦紧绷，完全忘了要提醒在啃手指的洋哥哥，他的眼神又对梁静鱼动心了！ 0082 第一场比赛结果 《错位时空》曲终。 全场的灯光再次亮起，梁静鱼轻捂胸口深深鞠躬。 观众都站了起来，再次爆发最热烈的掌声。 王洋等人终于松一口气，跟着使劲鼓掌，等梁静鱼走到台后，相互击掌以示庆祝。 “太棒了！” “完美！” 轮到王洋时，给了个超简单的拥抱。 随后提醒道：“结果还没出来，不要急着庆祝，如果今晚没被直接淘汰，晚上搞个party！” “好！” 大家都很有信心。 可等李晟登台后，又开始担忧。 单是观众的掌声和欢呼，都足以证明多么深得人心。 这可是音乐风云会，参加的哪个不是最耀眼的明星，在最终结果出来前，还真不好言论胜负。 李晟演唱开始。 沉重又不聒噪的重金属伴奏响起。 就算不是专业的音乐人，光是靠感官都知道这首歌非同一般。 特别是强烈的节奏感，让人不自觉跟着摇摆。 李晟爆发力极强的高音，一波接一波轰炸听众的耳膜，旋律节奏感很强，歌词朗朗上口，真不愧是半步曲爹郭峰的作品。 平心而论，这歌很棒！ 歌曲唱罢，王洋和梁静鱼再次登上舞台，等待评分结果。 他的要求不高，第一场别被淘汰。 那样一来，第二场凭借又一首原创《爱久见人心》，很有机会翻盘！ 咏哥手拿金话筒，与两组选手并排：“感谢两组歌手带来的精彩表演，为这次音乐风云会开了个好头。” “下面我宣布，投票窗口正式开启！” “场外各位观众朋友们，现在请拿起你们的手机，登陆总音乐协会官网，为支持的歌手投上宝贵的一票。” “限时十分钟，计时开始。” 确定倒计时开启后，咏哥又宣布：“现场一千位观众评审，也请根据你们的专业判断，为支持的歌手投上宝贵一票！” “计时开始！” 现场响起零碎的讨论声。 观众都在以较专业的眼光，交流着对刚才两场演唱的意见。 王洋牵着梁静鱼的手说：“你今天表现得非常完美，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遗憾，别紧张，千万别紧张。” “嗯。”梁静鱼本来不紧张的，可感受到对方手心的汗，突然变得很担忧。 生怕自己表现不够好，在第一场就被淘汰。 那样的话，那家伙一定非常没面子。 于是脑袋一热，举起拳头大喊：“请大家支持我！” 现场的声音突然小了些。 接着响起稀稀疏疏的笑声，不少人被傻傻的梁静鱼，整得有点蒙圈。这可不是印象中，那个除了唱歌，基本不说话的冰冷女神。 王洋也挺懵。 不过尬都尬了，不如再尬一些吧。 反正电视镜头里，八成在打广告，看到的人不会特别多。 他伸缩着拳头，带头很有节奏地喊起来：“支持梁静鱼，支持梁静鱼！” 李晟低着头嗤笑。 咏哥却觉得挺有意思，由于是主持人，并没有跟着喊，但默许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拉票方式。 陈鹏飞，莉姐，郝萌，苗妙妙，自然都在跟着喊。 但梁静鱼没听见。 只听见自己和那家伙，像两个神经病一样，对着一群陌生人自由自在地喊：“支持梁静鱼！” “支持梁静鱼！” 这种感觉很熟悉。 那天小鱼儿和他，就是这样不管不顾在街头狂奔。 仿佛世界有两个人，足以。 “时间到，两个投票窗口正式关闭！” 咏哥宣布后，两人才停下。 他正式宣读网络评分结果：“根据投票率换算得分，李晟网络投票得分为10分，梁静鱼得分是7.33分。” 意味着，网上支持率，梁静鱼低了近三成。 按照两个人的名气，的确是公平的结果。 王洋和梁静鱼一起鞠躬，挤出微笑：“谢谢大家支持，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啪啪啪——” 比赛就是这么残酷，观众鼓掌表达安慰。 咏哥接着宣布，表情比较凝重：“同理换算现场一千名专业听审的投票率，李晟10分，梁静鱼8.45分。” 按照规则，如果专家评审梁静鱼得分再更低，第一场将被直接淘汰。 这种概率很高。 对手毕竟是半步曲爹郭峰。 全场彻底安静。 王洋还是坚持微笑，安慰梁静鱼：“你已经很棒了，大家都很认可你！” “嗯，没事的。” 咏哥继续主持：“下面请十位资深音乐评审，根据歌曲质量，以及歌手表现，给出最后的评分。” 大荧屏上出现两组投票条形柱。 每得到一票，王洋和梁静鱼都要鞠躬感谢。 目前已有九人投完，4:5，还差最关键的一张选票。 陈鹏飞等人已经不敢看了，其他支持梁静鱼的，无疑也非常紧张。 偏偏，最后一票迟迟未投。 一位总音乐协会的光头评审，突然提问：“梁静鱼，刚才你跳八度的跨越式唱法，是刻意的吗，是不是经过很多次反反复复的训练？” “不是。” 梁静鱼认真想了想，反问，“这需要反复训练吗？” 光头评审一怔，竟无言以对。 这难道不需要吗？ 随即连连点头，钦佩年轻人超级扎实的唱功：“那我没问题了，我把这一票投给该死的天赋！” “嘭——” 最后一票，他投给了梁静鱼。 5:5，她没有被淘汰！ “恭喜梁静鱼，成功留在这个舞台！” “恭喜！” 所有支持她的人都在欢呼。 从分数上看，她落后李晟高达4.17分，但却没人在为她遗憾。 陈鹏飞等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又吼又叫。 张导杨瑜满脸褶子，冲着电视机久久伸出大拇指。 王洋也从没输得这么痛快。 但该装的比绝不落下，对准摄像机皱眉说：“第一场落后这么多分，是我这个经纪人策略失误，下一场请大家拭目以待！” 梁静鱼自然知道他又在装逼。 笑得很开心，什么也不说，踮起脚尖给个大大的拥抱。 王洋做为假男朋友，只能惯着她，配合地用手搂着丝滑的脊背。 随后，咏哥问到下一场准备唱什么。 王洋如实回答：“时间太紧张，再也拿不出原创歌曲，所以打算选用《隐形的翅膀》或《匆匆那年》。毕竟能继续站在舞台上，我们已经非常满意了！” 李晟听到满意的回答，笑着离开。 即便没有当场淘汰掉梁静鱼，也是大胜而归，所以他的团队都挺满意。 0083 突发状况 当晚。 三鲜众人搞了个小派对，庆祝梁静鱼顺利活过第一场。 相较而言，外界的意外和欣喜更大。 张导杨瑜林老柳音音，都打电话过来恭喜整个团队，帮梁静鱼基本稳住前100的排名，达到很多歌手梦寐以求的高度。 微博粉丝也涨了不少，助《匆匆那年》销量成功破500万。 王洋借助这个势头，让酷歌把下线时间延后到七号，也就是第二场pk的前一天。并且拒绝现在就上线《错位时空》，要让杨谦加紧宣传一波，先攒攒期待感。 同时也没有立刻答应一款网游，想要收录《错位时空》当主题曲的请求。 得再等等，抬抬价。 吕慕容以胜利者的姿态，打电话过来说了些漂亮话，笃定下一场仍然会是李晟大胜。因为梁静鱼能拿得出手的歌实在太少，李晟完全可以从过往大把好歌里，挑选一首从各方面进行压制。 唯一郁闷的，或许是郭峰。 从专家评审评分结果看，不少人以为是倪宗盛和花无缺的组合，在歌曲质量上，与半步曲爹打成平手。 不过第二天，他就在一场天王天后的对决中，收获了数不清的掌声和赞扬。 两位大佬自然没有选择pk，而是合唱他的又一首原创。 无论是人还是歌，都迅速霸占各大榜单。 三天后。 第一轮二十组对决首场全部结束。 其他各组分数差距都不大，除了梁静鱼差点被直接淘汰，还有一组分差足有3分，这在顶级歌手间并不多见。 领先的正是蒋逸晨。 他绝对是新生代的代表歌手，才二十三岁，已经出过一张专辑，据说第一场演唱会也在筹备中。加上今年音乐风云会大放异彩，难怪会被贴上下一任天王的标签。 接下来的彩排，梁静鱼都没有碰到他。 因为第二场彩排时间更紧，以她的身份地位，即便莉姐每晚住宾馆，也只能排到最末尾几位。 还都是大晚上，乐队老师很疲惫的时候。 王洋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梁静鱼唱歌扎实，乐队老师不会拖后腿。 赛前一晚，他失眠了。 在为梁静鱼担忧。 按照他的计划，如果梁静鱼顺利晋级第二轮，出场费和奖金很高，加上一老两新三首歌的销售分成，年前就能还清她所有的债。 至于让吕慕容付出代价，现在真没实力做到。 可如果第一轮就输了，第一个目标还要等到来年，那时候小鱼儿该回来了，所以不打算和梁静鱼再合作下去。 下决心后，他给小鱼儿发消息。 【啊大海】：想你了。 【啊大海】：在没有你的41天4小时2分11秒里，都在想你。 【啊大海】：你什么时候回来？ 隔壁房间。 梁静鱼也还没睡，极速回复。 【小鱼儿】：梁静鱼离开音乐风云会，我就回来！ 而在那之前，她要当着亿万观众，替梁静鱼正式表白。 …… …… 第二场运气不错。 梁静鱼和李晟的对决，抽中晚八点黄金时间。 按照规则，李晟率先演唱。 从下午开始，王洋等人就一直在台里，做着各项准备工作，生怕哪里会出现状况。 等莉姐带梁静鱼去化妆后，王洋坐上观众席。 想以较为轻松的心情，欣赏梁静鱼接下来的演唱。 这块观众席很特殊。 除了歌手重要的团队成员，还有先前比赛完的顶级歌手和音乐人们。 蒋逸晨也在其中。 他本场同样以碾压之势，大比分战胜排名60的歌手，成功晋级到第二轮。巧合的是，他下一轮的对手，正是梁静鱼和李晟的胜者。 他认得王洋，主动坐了过来。 “你好，我也是梁静鱼的粉丝。” “客气。”王洋礼貌地微笑，既不冷漠也不热情。 但蒋逸晨还想多聊聊：“我希望梁静鱼能反败为胜，到时候你不会介意，我和她合唱一曲吧？” “不会。” “不过，这得听她本人的意见。”王洋抬抬手，示意比赛快开始了。 蒋逸晨不再开口，继续坐那儿跟着看节目。 李晟登场。 这次带来的也是一首飙高音的劲爆歌，曾销量高达200万，要不是当年好歌实在太多，绝对会是一首金曲。 刺激肾上腺素的旋律响起。 他发挥一如既往稳定，观众听得都很过瘾。 不过从这块区域专业歌手们的反应看，或许是嫌他千篇一律吧，似乎并不特别钟意。 咏哥登台简单过度后，终于轮到梁静鱼登场。 今晚她穿着白色的过膝连衣裙，脚下是双高跟凉鞋，始终如一的圣洁中，夹杂着小家碧玉的美感。 王洋看呆了。 因为她更高了，和小鱼儿更像了。 和他抱着手靠在椅背上相比，蒋逸晨十指交叉抵在唇边，看得更加入神。 全场安静。 灯光暗了。 只剩白炽的聚光灯，把梁静鱼围在小小的一块地方。 身后的大荧幕一片漆黑。 “嘁，嘁，嘁…”女孩的抽泣，比伴奏更先响起。 大荧幕画面稍有变化，粗糙线条勾勒的女孩，蹲在角落里，把头埋进双手紧抱的膝盖里。 孤独，无助。 梁静鱼微微闭着眼，拿起话筒深情独白： “我的世界一直是黑色的。” “直到有一天…” “你在那个傍晚，带来一轮崭新的太阳。” 伴奏响起。 画面开始加速变化。 女孩站起来，擦掉眼泪，打开一道门。 耀眼的光，照了进来。 王洋一下就明白了。 她擅自改了剧本，暗里为这首歌增添些别样的情调。 “我冷漠是不想被看出，太容易被感动触及。”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自己，不太想回到过去。” “我常常为我们之间，忽远忽近的关系，担心或委屈。” “别人只一句话，就刺痛心里每一根神经。” 越来越多观众，选择十指交叉抵在唇边，用心在体会歌声里，那份对爱的渴望，以及害怕失去的担忧。 王洋却始终盯着荧幕上的简笔动画。 或许别人觉得它粗陋，无法体会其中的故事，但他都懂，每个画面都记忆犹新。 在客厅里写小说时，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进厨房做饭时，她悄悄打开一道门缝，暗中观察那家伙在搞什么鬼，顺便抹了一把口水。 她发现冰箱里果粒橙没了，轻手轻脚跑到别人卧室，抢走果粒橙不说，还狠狠在枕头上踩了一脚。 “嗤…” 王洋可算逮到真凶了。 从那天以后，她也养成在床底下藏饮料的习惯。 “好家伙…” 王洋笑得很开心。 任由泪水沿着发烫的脸颊，在下巴处交汇滴下。 主歌部分结束。 梁静鱼睁开眼睛，踩着高跟鞋向前迈了一步。 “啪——” 一声脆响。 鞋跟断了，她脚崴了！ “哇哦——” 全场都在替她担心。 0084 完美救场 看梁静鱼的微表情，伤得不轻。 舞台侧后方。 陈鹏飞和莉姐同时使劲拍脑门，别提多懊恼和担忧。 本来按照先前的状态，梁静鱼这首歌绝对要爆，可现在突发状况，彻底完了！ 舞台表演，这种意外是致命的。 郝萌双手合十，在默默祈祷。 苗妙妙也双手攥拳，急得直跳脚。 几位专家评审都无奈摇头，挺为这么棒的表演可惜。 一旦梁静鱼受伤，不但会影响到演唱，光是舞台形象都要大打折扣。 这一场，她输得太可惜！ 伴奏还在继续。 梁静鱼极力控制着表情，死死定在那里没乱动。 她不想输。 不想让那家伙装不成逼。 但是实在太难受了，双脚高低不一，伤脚不得不承受更多压力，稍稍用力就痛得要命，连站稳都非常吃力。 脑子里闪过放弃的念头，又强行打断。 当自己都要认输时，等的人终于来了。 什么都不用管，有他在！ 梁静鱼很自然地微笑，继续歌唱：“你的孤单是座城堡，让人景仰却处处防疫。你的温柔那么温暖，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静~” 王洋在短短十秒内，冲上舞台。 尽量压制呼吸，不让任何声音干扰到她唱歌。 躬低身走到她身前，尽量不遮挡观众视线。 单膝跪地。 抓住她那只伤脚的小腿，缓缓抬起，放到自己膝头。 脱掉断跟的凉鞋。 随后把另外一只高跟鞋都脱掉后，两只脚一样长，站着会好受得多。 并一直抓着伤脚小腿，帮她分担压力。 梁静鱼非常默契，就当无事发生一样，连气息都没有变化一丝，面带微笑目视前方，该怎么唱还怎么唱。 “也许我们都意会到，这次面对的幸福，是真的来临。” “因为太珍惜，所以才犹豫。” “忘了先把彼此抱紧~” 不少观众都快哭了。 所有人都无声拍打着双掌，在为一位舞台素养极高，团队非常专业的歌手，默默鼓掌。 好像真的无事发生。 大家又迅速回归到音乐本身，沉浸在梁静鱼既不浮夸，又不缺乏深情的动人歌声里。 他们大概看懂了那些动画，正是两个人的亲身经历。 梁静鱼的信任，王洋的甘愿卑微。 这不就是爱情吗？ 正如歌里唱道：“存一寸光阴，换一个世纪。摘一片苦心，酿一滴蜂蜜。用尽了全力，只为在一起。” “我爱不爱你，爱久见人心！” 曲终。 王洋拎着两只鞋，打算又躬身离场，却被梁静鱼把手拉住。 那双眸子里，写满在一起！ 他只好微笑着，站到她旁边。 梁静鱼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把脑袋贴到那个熟悉的肩头。 王洋很自然地伸手，搂着她的细腰。 荧幕上。 晃荡的秋千上，两个线条勾勒的小人紧紧依偎。 画面定格。 灯光再次全部亮起，全场起立鼓掌欢呼。 “哇！” “太棒了！” “太棒了！” 陈鹏飞，莉姐，郝萌，苗妙妙肩搭着肩，脑袋碰脑袋，在后方转圈圈。 不用看结果，咱们彻底爆了！ 某位天后一边鼓掌，一边摇晃着头，不敢相信这位小姑娘这么棒！ 坦白说，换成自己受伤，也很难做到不受一丝影响。 蒋逸晨拍手的频率不快，但每一次都非常用力，望着台上那一对完美情侣，不禁羡慕那个叫王洋的家伙。 光头专家评审则是抱着脑袋，不想被主观情绪影响评判，但好像有些难以做到。 这一票，他要投梁静鱼！ 三分钟后。 咏哥摇着脑袋登场，开口就是哇哦：“哇哦，难以置信，完美，非常完美！” 给了两人拥抱后，示意摄像机聚焦梁静鱼光溜溜的右脚。 “又红又肿，太让人心疼了。” “滋滋滋。”咏哥看过那只犯案的断跟鞋后，挺诚恳地说，“我代表整个节目组，向两位道歉，因为服装道具问题，险些葬送了这么棒的歌手和演唱。” “对不起。” 王洋笑着接话：“光道歉，恐怕诚意不够吧？” 咏哥知道小子又要斗嘴，并没有生气，配合着装得有些不满：“那你想怎样？” 有之前的案例，观众都知道两人在搞笑。 都默契坐下，等着看好戏。 “嗯，我想想哈。”王洋摸摸下巴，严肃说，“这破鞋，我们不赔！” “哈？” “不…不赔？”咏哥憋不住，开始笑场了。 “对啊，我们坚决不赔。”王洋一本正经，提起高跟鞋给大家展示，“是高跟鞋先动的手…脚，梁静鱼是正当防卫！” “所以，我们不赔！” “哈哈哈——” “啪啪啪。” 观众再次爆发热烈掌声。 真心佩服王洋，几句话盖过节目组的过失不说，还转而以幽默而不夸张的方式，带来一种非常轻松愉悦的氛围。 真会说话！ 咏哥经验老道，前仰后合着配合搞气氛：“那可不行，节目组花钱买的鞋，弄坏了当然要赔。” 王洋才不管呢。 顺势把两只鞋朝普通观众席一扔。 瞬间引发一阵哄抢。 等观众抢到宝贝后，开始耍赖：“要赔也可以，找捡到鞋的那位吧！” “哈哈哈。” 又是一阵欢笑和掌声。 毫无疑问，这场意外因为处理得当，增加了非常多的印象分。 咏哥适度利用主持人的权利，帮着拉票：“我刚看到希雅的反应很强烈，那么你对梁静鱼的表现，做何评价？” 天后蔡希雅站了起来。 “perfect！”她对准梁静鱼竖起大拇指，回忆起自己的经历，“当年我在歌唱比赛舞台上，也遇到过类似的场景。我比较幸运，只是麦克风突然坏了，可被那么多陌生观众盯着，一下跟着非常紧张，结果…” “后半段发挥失常，没有拿到想要的名次。” “啪啪啪。”大家鼓掌安慰，掌声更多是给天后的坦诚。 蔡希雅并不懊恼，诚挚地说：“从那次以后，我懂得一个非常宝贵的道理。那就是…” “只要站在舞台上，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做好自己。” “而梁静鱼，她做到了！” “啪啪啪——” 来自天后的肯定，梁静鱼又收获很多掌声。 两人同时鞠躬感谢。 接着，光头专家评审提问： “静鱼的舞台表现不用多说，希雅和大家都看到了。我想问的是，刚才那首无论词、曲、旋律、编曲都非常棒的歌，又是倪宗盛等人的最新原创吗？” “我也很好奇。” 咏哥补充问：“第一轮比赛至今，所有歌手的参赛模式，都是一原创一旧曲，而《爱久见人心》我还没听过，真的又是原创吗？” 这一点非常重要。 能拿到这个舞台的歌，质量绝对都杠杠的，如果谁连续拿出原创，词曲的水平绝对非同凡响。 梁静鱼没有回答，耐心等着那家伙开始装。 “咳。” 王洋很谦虚：“杨瑜老师，倪宗盛，花无缺，还有静鱼，他们都非常看重这次音乐风云会，所以抱着非常虔诚的态度在对待。当上月中旬收到参赛邀请后，立即投入到原创当中。” “也是从那天起，他们每天睡觉没超过五个小时…” 他停下来，等观众鼓掌。 “啪啪啪。” “《错位时空》竞演结果出炉后，他们都被刺激到了，又争分夺秒开始制作新歌，睡觉时间只能按分钟计算，都想要把自己最棒的作品留给，华国最大的流行音乐舞台！” “于是一个星期后，有了这首《爱久见人心》。” 几天之内，创作出《爱久见人心》。 这下所有人该知道，倪大师等人有多牛逼了吧！ 0085 创造多项纪录 进入最后的投票环节。 王洋趁广告时间，再次蹲着，捧起梁静鱼的伤脚检查。 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一般性的扭伤。 于是招呼莉姐送来一双拖鞋，和两瓶云南白药喷雾剂，先紧急处理一下。 梁静鱼舒服多了。 投票也有了最终结果。 咏哥带着李晟等人，再次登场。 由于之前耽误时间的关系，他没有各项数据多做宣读，而是通报总分数。 “哇哦。” “两组选手的表现都非常棒，总分只差0.01！” 这说明梁静鱼分数追回来很多，足以证明本场的表现多么惊艳。 “谁是最终的胜者呢？” “全场倒数五秒，答案揭晓！” “5！” “4！” “3！” “2！” “1！” “进入一段广告，马上回来！” 全场叹息。 咏哥实在太调皮，把大家搞得更紧张了。 最紧张的肯定是李晟。 谁都知道他搞这场擂台赛，是为了打压刚刚挤进前100的梁静鱼，可万一反过来被教育，还有什么颜面？ 其实拼到0.01的分差，他已经败了！ 他和吕慕容都没想到，梁静鱼这么短时间内，又拿出一首这么棒的原创，这绝对是最大的加分项。 三十秒短广告回来。 咏哥介绍道：“有一点需要提醒大家，如果梁静鱼获胜，她将会创造多项纪录，比如…” “首次参加音乐风云会，就晋级第二轮。” “而且是逆转4.17的最大分差。” “同时，以0.01最小优势胜出。” “呼——” “那么她能创造这么多纪录吗？” “好紧张哟，嚯嚯。”咏哥彻底调动全场情绪，搞得亿万颗小心脏都嘭嘭直跳。随后举起梁静鱼的手大声宣布，“恭喜梁静鱼，一举创下多个纪录！” “恭喜！” 王洋脑袋嗡嗡的，从梁静鱼的眼里，也看到了不敢相信。 台下所有人又站了起来。 鼓掌，欢呼。 “赢了！” “我们赢了！”梁静鱼泪光闪闪，一只脚站着紧紧把那家伙搂住，告诉他又可以放心装了。 王洋不停点头答应。 松开手后，走到李晟身边，同样给了个拥抱。 并且跟他的团队握手。 以胜利者的姿态，杀人诛心：“你们也很棒！” “下次有机会再切磋。” “再见。” 李晟很没面子，但只能黯然退场。 咏哥等观众情绪稳定后，没有给王洋继续装的机会，话筒指向梁静鱼：“静鱼，再次恭喜！” “下一轮，你将对阵蒋逸晨。” “祝你好运！” “你有什么想要跟大家说的吗？”他看看王洋，笑着补充，“不会又是‘特别感谢，我的经纪人，王洋’吧？” 梁静鱼自己都笑了。 她摇头，望着那家伙的眼睛呼唤：“王洋。” “嗯？”王洋专心听着。 “梁静鱼，真的真的好爱你啊！”她期盼地看着他，那种忐忑又来了…不知道这样直白的表达，他明白吗，会接受吗？ …… …… 舞台准备区。 三鲜众人互相深情拥抱。 这些天的辛苦，受到的冷落，统统被胜利的喜悦冲淡。 每个人都很自豪！ 当蒋逸晨过来，大家才暂时收起兴奋。 他恭贺一番，转入正题。 这次没有再忽略王洋，而是征求他和梁静鱼共同的意见： “下一轮我希望能和梁静鱼合唱，歌我会找专人量身打造，费用都由我承担。当然，如果倪大师还能短时间内，再拿出一首很棒的原创，我会非常荣幸能够参演。” 以蒋逸晨的咖位和实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确实难得。 与梁静鱼同阶的歌手，要是收到这种邀请，巴不得举双手双脚立刻答应。 但王洋没有。 还是那句话：“你直接跟静鱼商量就行。” 他自然知道这种机会很难得，但打心眼里，是不接受假女友，跟别的男人唱情歌的。 梁静鱼认真表态。 “你非常优秀，我想跟你比一比。”她自知不会说话，但还是坚持直接说，“我不会和别人合唱。” 这话并不礼貌，王洋却没有表态。 三鲜其他人，更不会插嘴。 蒋逸晨听懂其中的意思，万没想到合情合理的要求，竟然会遭到这么直接的拒绝。 正不知如何化解尴尬时，天后大姐蔡希雅过来了。 他主动打招呼。 蔡希雅简单回应，先给梁静鱼一个拥抱。 “脚没事吧？” “没事。” “坐坐坐，都别站着，我只是过来看看大家。”蔡希雅显得很随和，跟王洋拥抱后，盯上那位微胖型可爱小姑娘。 “她就是花无缺？” “对。”王洋把小姑娘拽过来，让她赶紧跟天后握握手。 可蔡希雅更直接，也给了一个拥抱。 陈鹏飞和莉姐都挺羡慕，可惜没有这个福分，只能端端正正站着陪笑。 不过天后欣赏自家两位领导，自然是非常骄傲的！ 蒋逸晨没有无礼离开，耐心站那儿看着。 蔡希雅夸赞一顿梁静鱼后，聊点正事：“静鱼的几首新歌我都很喜欢，想要翻唱，有得商量不？” 她完全是商量的语气，没有一点架子。 王洋等人都是一愣。 天后要翻唱咱们的歌，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他向来都是得便宜还卖乖，笑眯眯的：“本来没有的，现在突然有了。” “哈哈哈。” 蔡希雅挺喜欢小伙子的幽默，亲昵地拍拍结实的肩膀。 身体真棒！ “那具体的我找人来谈。” “另外，我想邀请静鱼，来演唱会跟我搭档唱首歌，这又有得商量不？” 王洋摇头。 “不用商量，咱都从了！” “哈哈哈！” 蒋逸晨又听明白了。 梁静鱼不是不和别人合唱，而是不和男人合唱！ 只能死心，找说辞先离开：“希雅姐，静鱼，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聊。” “嗯，拜拜。” 几人又乐呵聊一阵才散去。 王洋带梁静鱼和郝萌回别墅，吩咐陈鹏飞莉姐抓紧休息。 因为明天，又要开始繁忙了。 除了抓紧筹备下一轮，其他各种电话绝对又要打爆了。 结果出乎意料。 当晚就不断有电话进来。 除了祝贺，自然也有谈生意的大客户。 王洋有足够的底气，还是按照老套路，先把谈生意的放到一边，让消息再飞一会，要将己方利益最大化！ 0086 好消息不断传来 回到别墅，电话接连响起。 首先是林老。 原本一场结束，他就打过电话，非常满意郝萌填词的《错位时空》，与逆徒几乎打成平手，给他那张老脸增光不少。 而刚刚结束的第二场， 《爱久见人心》词曲本来都是倪宗盛，可王洋刻意把作词改成花无缺。 这样一来，连续两首高质量填词，把郝萌的段位抬得极高，光是写词上，显然要比郭峰更强。 这份对徒弟的特别照顾，林老记在心里。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晚年能收郝萌为徒，还交到你这位忘年交，我真的非常幸运，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 这话分量很足。 王洋真心感谢，回道：“您这句话，抵得上所有的需要。”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萌萌。” “接下来的新歌，还要靠您和您这位高徒呢。”意思是不管怎样，花无缺的名字都会出现在新歌上。 林老很满意。 更惊讶于王洋和倪宗盛的关系，居然能轻松承诺这份荣誉。 接着，张导和杨瑜邀请视频通话。 杨老师一露头，王洋赶紧让位，由梁静鱼对准镜头。 杨老师直接夸：“我就说嘛，咱家小鱼这水平，管它什么音乐会，只要参加就会赢！” “呵呵。” 梁静鱼自己都笑了。 这两位大佬，赛前可是担忧得不行，现在倒捞起光面子了哈。 “嗯，谢谢杨姨，谢谢张叔。” “如果不是你们支持，我肯定不会取得这个成绩。”梁静鱼也会舔功，两句话又逗得两位合不拢嘴。 他们轮番夸完梁静鱼，总算想起王某人。 杨老师说得挺简单，但听得出是真心的：“小洋你也不错，上台救场处理得很棒。” “你张叔，没白疼。” “谢谢杨老师。”王洋注意到那头背景像是在飞机上，问道，“您们又要飞哪儿，我和静鱼都想你们得很。” “咳…”张导转到镜头前，回道，“没飞哪儿，就随便转转。” 随后梁静鱼和杨瑜聊得多。 王洋和张导都静静听着，偶尔只是搭个话。 几人的感情不断增强。 快一个小时后，双方才依依不舍挂断，称等见了面再好好聊聊。 王洋猜测，他俩八成要回来了。 至于没有明说，想来是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等柳音音打电话过来时，梁静鱼很自觉地，拉着刚洗完澡的郝萌，回到楼上房间。 柳音音也真心道贺一番。 然后和王洋聊起国外学习的情况，称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会尽快达到目标回来。 王洋跟她交际不多，只好根据记忆聊聊学校的事。 整体很轻松。 听她说些什么，很羡慕梁静鱼能有王老师鼎力相助，事业爱情双丰收的话，王洋不得不打断。 “学姐，你不用羡慕别人的。” “你非常优秀！” “或许我做不成你的男主角，但是你可以做我的女主角呀！” 柳音音有些发花痴，没听明白：“什…什么意思？” 王洋也不多解释，说完晚安就挂断。 将近零点。 璀璨总经理，意外打电话过来。 自然也是先道贺一番，还特别鼓励梁静鱼下轮继续加油，希望能战胜蒋逸晨，至少别输得特别难看。 王洋这才反应过来。 蒋逸晨大胜淘汰的那位排60的歌手，正是出自璀璨。 感情是要让他们，帮璀璨把面子挣回来。 挺搞笑的。 早知道有今天，你倒是好好对待人家呀！ …… …… 第二天早上。 不断有好消息传来，忙碌也随之开启。 一夜之间，梁静鱼微博粉丝涨了近200万，已经达到恐怖的700多万，音乐风云会的影响力真的太大。 因此《匆匆那年》昨天收官，销量却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天。 可惜下线早了，不然可以冲击年度销量榜前三！ 那可是天王天后霸占的位置呀！ 想想倒也无所谓，反正接下来还有两首新歌，完全可以再猛冲一大波。 她微博下方留言不断。 先前的担忧和质疑彻底不见，都在花式吹她，歌唱得好人长得漂亮。 还给她取了个绰号：安静的美人鱼。 这倒非常符合她的性格。 除了唱歌，平时都安安静静。 若不是王洋吃过好多次亏，当真也要跟着喊了。 他的粉丝数也增加不少，凭借几次公开场合的幽默，粉丝都劝他出道演喜剧，称如果能拿出好的作品，人气和名气绝对不输给梁静鱼。 到时候和梁静鱼，可以组成明星夫妻档！ 花无缺的粉丝也顺利突破100万，升级大v。因为把头像换成萌萌的郝萌，粉丝都非常喜欢，笑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干嘛不去卖萌，竟然浪费天赋去写歌词… 那真是太棒了！ 求求你，多写点！ 由于她凭借两首原创，不但没有输给郭峰，还隐隐有胜过之势，不少粉丝调侃：师妹好胸呀！ 倪宗盛涨粉跟梁静鱼差不多。 目前已破两百万大关，评论中响起一股虽小却有的声音：曲爹！ 他在短短两个月内，拿出四首超高质量的歌曲，且光是其中两首销量就要破1000万。 这在蓝星华国，绝对史无前例！ 对于这位神秘大佬，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挖根究底。 不少人自报身份，留下详细联系，称一定要跟大佬见一面，要以最大的诚意相谈合作。 其中一位，是某大型集团的高管。 他的诚意很俗但很直白—— 一张空白支票。 （条件任您开。） 王洋就挺疑惑：“怎么搞企业的，会这么看重一个音乐人？” 还没想出所以然，陈鹏飞打电话过来很兴奋。 “宝马要跟梁静鱼续约，条件非常好，要不要我马上接触？” “还有那款服装品牌，说公司已经立项，要给梁静鱼全力打造一款服装，光是代言费都翻了一番…还有还有，我手里面接到的代言邀请，百万以上的都有七八个，你们赶紧来公司呀，我都要高兴坏了！” 王洋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两家才签约没几天，怎么就要谈续约了啊？ 这事得好好想想。 “不着急，接下来还有很多，三鲜的发展才刚刚开始呢！” 吃过早餐。 好消息接着来。 0087 收获不断 因为好消息太多，事务实在太繁忙，王洋不得不提前去上班。 开会的时候。 每个人都笑容灿烂，压制不住心里的兴奋。 王洋做为领头人，把整体思路讲给大家听：“静鱼，萌萌，倪大师，现在都是名声大震，收到各种大合同很正常，而且接下来还有更多。所以没必要这么兴奋，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其他的自然水到渠成。” “目前重点是备战音乐风云会。” “新歌的事我会搞定，飞哥莉姐负责彩排，一定不要再出现上一场的意外。” “明白。”他俩齐声答道，自然懂得意外不可能每次都完美解决，对于舞台表演最重要的是，稳定！ 他俩自知，要对昨天的意外负责。 但至今没听到王总一句责怪，自然懂得那份信任的宝贵。 这份气量非常难得！ 这彻底印证昨晚两人交流的结果—— 真正跟对人了！ 接下来，陈鹏飞莉姐报告目前收到的各种邀请。 “代言我们都筛选过了，合适的已经整理出来，你有空了亲自看一下。” 王洋粗略翻了下。 几位网红和年轻歌手，都有意要翻唱梁静鱼的歌。 “这个好办，你们根据名气和实力，拟一份详细规则出来，签好合同就可以翻唱下线的歌。一定要特别注意，着重考察对方的人品，千万不要把歌给搞臭咯！” “明白。” “至于蔡希雅要翻唱么…”王洋快速换算利益，当即决定，“下线歌，统统免费给她唱！” “好。” 陈鹏飞和莉姐很懂。 放长线掉大鱼嘛，这种人情自然做得！ 几项事情说清，散会。 王洋回办公室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一接有被吓到。 那位总音乐协会，光头评审打来的。 “我代表总音乐协会，正式邀请倪宗盛加入，希望他能够为华国音乐事业，奉献一份才智和心力。” 外界联系倪宗盛，当真只有找王洋一条法子。 “这…”他当然清楚这份殊荣的可贵，光是挂个名头都不愁吃喝，可上哪儿去找个倪宗盛啊？ 只能拖延：“我会代为转达，相信他一定会非常乐意的！” “嗯，等你好消息。” “再见。” 现在连音乐协会大佬都在找倪宗盛，看来这个马甲要曝光了呀。 王洋低调，挺头疼的。 目前找不到像萌萌这样可靠的扛包人，只能暂时先放一放了，于是挂完电话先给倪宗盛拟一份大合同。 聘请他为三鲜传媒音乐顾问。 右手拟完，左手签掉，再盖公章。 就这么搞定了。 然后再把合同重点部分打马赛克，发到微博上，并宣称非常荣幸接到总音乐协会的邀请。 这下，倪宗盛的大名彻底响了！ 微博发出不到十分钟。 陌生电话又进来，是那位给空白支票的大企业高管。他通过三鲜的印章，这么快联系到王某人，办事效率相当高啊！ “我代表公司，请倪大师帮忙写首歌。” “签字费一百万，销售分成我们也会做出最大的让步。” 一百万是签字费，而不是版权买断费。 王洋试着问了下：“如果买断版权，你们能给到多少？” 对方显然准备充分，脱口而出：“五百万，歌曲质量超高的话，还可以再谈谈。” 这可是大价钱！ 对方又补充道：“我是为歌唱界的朋友们操办此事，你放心，选谁唱倪大师的作品，肯定会征得你的同意。” 王洋认真在考虑。 想着尽快去摸摸底，如果对方真的可靠，卖两首歌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好，我们尽快见面谈谈。” “好的。” “再见。” 王洋的兴奋还没消减，杨谦又打电话过来，非常希望马上就上线两首新歌。 为此还给出了理由。 虽然前期宣传并不算特别到位，但有音乐风云会这个天然的，最好的宣传媒介，完全不必担忧销量。 梁静鱼一首《爱久见人心》，可把风云会的水搅混了。 在节目官网上。 她的支持率一路飙升，从最开始的40名垫底，已经攀升到将近前10。 而且在各项最佳投票中，登顶最佳新锐，并在最佳舞台形象评选中，排名第一！ 剩下的20位选手中，她的年龄最小，还是第一次参加。意味着就算她明天退赛，也会拿到最佳新锐的奖项。 这头衔可比欢乐女声冠军，含金量高千百倍。 再加上她下轮对手是，同样年轻帅气的蒋逸晨，在最期待的对决投票中，只比一组天王天后低一些，高居第二。 综上。 有音乐风云会的超大曝光，其他宣传都是毛毛雨，所以现在就上线新歌绝对没问题。 既然这样，王洋果断决定：“上！” 并且为了回馈广大粉丝，当即把《隐形的翅膀》转为免费，对之前买过这首歌的朋友也有补偿，如果他们购买新歌，都可以享受折扣。 “另外，抓紧给每首歌设计专属挂件和称号，如果有人每首歌都买了，多搞搞抽奖活动，现金反馈，优惠券，签名照等等…”王洋不断提到重点思路。 杨谦受益匪浅。 他也是专业人士，很快就有了具体方案。 最后他说到题外话：“之前我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真不该低估你和静鱼。” “先前那些话？” 王洋反应过来，是赛前外界普遍不看好梁静鱼，都认为她会被排名69的李大歌星，压得翻不了身。 有的是替她担忧，有的是真看不起她。 现在好了。 质疑都变成了赞扬！ 其实在结果出来前，王洋自己也很担忧。 现在想想，挺好笑的。 目前四首风格不尽一样的歌，她无一例外唱得非常完美，这种超强的硬实力不该被质疑的。 王洋挂断电话。 不禁转动椅子，透过玻璃窗，看向对面安静的美人鱼。 她正安静坐那里，埋头跟郝萌钻研某些文字，不时用手指将脸颊的头发拨到耳后，笑起来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呆呆的，很迷人。 她似乎感受到目光，突然抬头望过来。 冲她微笑。 她害羞地赶紧低下头，又惹得黑亮丝滑的头发掠过耳朵，把那张精致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0088 萧瑜明天结婚 三鲜众人欢天喜地，吕慕容则满面愁容。 她认定第一场优势巨大，当晚都没看第二场直播，光顾着和某小鲜肉，聊了一整夜人生和理想。 得知结果后，彻底傻眼了。 这场有预谋的擂台赛，居然反过来被教育了？ 李晟丢脸倒是小事。 她手里艺人多得很，而且相较成名艺人，更喜欢刚出道的新人，就像当初梁静鱼一样，一切都得容姐说了算。 可恨的是，被两个年轻人打败了！ 一想起王洋那家伙，明里答应帮着找倪宗盛邀歌，实际是摆了容姐一道，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的原则很强。 要么死不得罪人，要么死里得罪人！ 既然王洋跟钱过不去，铁了心要给梁静鱼出头，那索性就让容姐把新账旧账一起算咯。 有张导林老撑腰，她只能选择明着来。 想来想去，还得把倪大师挖出来！ 梁静鱼不就仰仗他翻身的吗？ 只要把倪宗盛搞定，再把其他源头掐一掐，依然能把梁静鱼和王洋踩死。以后在圈子里，容姐还会混得更加风生水起。 于是托人，尝试联系倪大师。 当得知王洋被重金诱惑上钩后，心情顿时舒畅了。 随后又谨慎地放出风，要把梁静鱼身负巨债，当了几年老赖的丑事慢慢掀开。 蒋逸晨也在打听倪宗盛的消息。 动机单纯得多。 只想绕过王洋这个经纪人，找梁静鱼信任的倪大师写首歌，从而能够跟她合唱一曲。 以他的身份，这要求很合理。 为了表明诚意，他做出重大决定—— 退赛。 相当于保送梁静鱼晋级，把在音乐风云会上，大放光彩的机会拱手相让。 微博上，他写道—— “我很欣赏梁静鱼。” “所以决定，退出此次音乐风云会，希望梁静鱼能够走得更远。” “将更好的歌声，献给听众朋友。” “祝福她和倪大师！” 既表达对梁静鱼的赞美，又体现自己的大度，相信不管是她本人，还是倪宗盛，一定能体会到满满的心意。 而王洋，莫须有的敌意也会消减。 要知道梁静鱼成功晋级第三轮，将要面对的可是天王天后级的歌手，对于她而言，这种机会非常难得。 这绝对是一份大礼包！ …… …… 得知蒋逸晨退赛后，三鲜并不格外兴奋。 特别是王洋，还隐隐有些不悦。 微博字里行间的确都是好意，可难免有人会以为是蒋大歌星，故意在给梁静鱼找台阶下。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有半个月的时间准备。 于是给大家放了三天假，并且每人发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包，既是犒劳这段时间的辛苦，又是为接下来的比赛养精蓄锐。 当天。 他带着梁副总和郝萌，又一次提前下班回别墅，并亲自整了一桌好菜。 三人同桌吃饭。 和谐的气氛中，隐隐藏着玄机。 郝萌还好，只顾着吃。 反正多长点肉只会更可爱，完全不担心身材会变差。 而梁静鱼显得很局促。 又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总把头埋得很低，非得一粒米一粒米夹着吃，夹菜也只限身前最近两盘。 王洋坐她对面，看着挺不自在。 猜想她又在为和王某人，忽远忽近的关系，担心或委屈。 也难怪，舞台上那句‘王洋，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啊’，显然是真心的，可惜没有得到回应。 王洋也是没办法。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是奔一辈子去的，没有直接拒绝，已经很违背纯情小处男的心意了。 他讨厌这种气氛。 于是找话说：“我要去隔壁大区一趟，看看老朋友，顺便拜访倪大师，抓紧把新歌的事解决咯。” 这话有一半是真的。 今天看到飘嫂朋友圈，才知道她的服装生意出了问题，不得不把那么多漂亮的丝袜，清仓大甩卖。 他得去拯救丝袜！ “噢，去吧。”妹妹始终贴心，“我会照顾静鱼的。” “嗯，乖。” 梁静鱼半天没开口，用筷子不停戳着碗，心里明显装着其他事。 “我…” “我…”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梁静鱼吞吞吐吐，终究没有勇气把话说出口，脚跟一垫一垫地上楼。 关上门。 把背紧紧贴在门板上，要做重大的决定。 她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萧瑜明天要结婚了，必须要在那家伙受到伤害前，把那讨厌的口罩拿掉。 “可是人家好害羞呀。” “哈…” 就挺气人。 梁静鱼趴在床上，捂着被子反复模拟，想要找到最合适的坦白措辞。 “我是小鱼儿，惊不惊喜呀？” “嘻嘻。” “切，好傻！” “不装了，我是小鱼儿，过来抱紧我。” “太酷了吧？” “嗯…” “他会不会怪我，骗了他这么久？” “我是无辜的呀。” “谁让那家伙见到漂亮女孩子，问都不问清楚，直接就加微信？”梁静鱼想起最初见面的场景，又气又笑。 可亏那天难得出了趟门。 真的，遇见他，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咚咚咚——” 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打断。 那家伙来换药了。 于是很配合地，托着脑袋侧躺着，那只伤腿夹着被子，等人进来后，还故意把裙子撩到大腿上。 王洋刚进来就发现姑娘不对劲。 这姿势… 极尽妩媚。 尤其是那小眼神，涩眯眯的，一眼就认定躺着的不是静鱼，而是那条黏鱼！ 这又要闹哪样啊？ 怯怯地走到床尾蹲下，握着那只光溜溜的脚丫子，一边轻轻活动脚踝，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嘶…” “疼。” 王洋减轻力道，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刚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没有。”梁静鱼傻呵呵的，坚决否认。 王洋拿她嘴没办法，只好找脚丫子出气。 狠狠揉了一阵，才喷药离开。 梁静鱼突然扑了过来，紧紧抱着不让走：“其实我就是…就是……” “别说了。” “我都知道。”王洋明白她的心意，但是真的不能答应。 推开她，逃出房间。 回屋后立刻给飘哥打电话，想要今晚就过去，省得梁静鱼又逼人犯罪。 基友日常寒暄后，他就要找嫂子谈心。 可飘哥说她不在：“她去给闺蜜当伴娘了，就是那个差点跟你相亲的空姐。” “谁？” “萧瑜啊，她明天结婚。” 0089 需要一个解释 萧瑜明天结婚，对象不是王某人。 王洋笑了。 “别逗我，她跟我谈得好好的，正在国外培训呢，怎么可能突然跑回来找别人结婚？你丫的是不是喝了假酒，没事找事啊？” “你看我像吗？” “像！”王洋嘴上逞强，但笑不出来了。 飘哥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洋慌了。 噼里啪啦把和小鱼儿看电影，街头狂奔，山坡上二垒…这些感情经历，一一道来，要证明两人的感情有多好。 “她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背着我偷偷跟人结婚？”他绝不愿把小鱼儿，想成某些乱七八糟的女孩。 “你…你冷静一下，让我捋一捋。” “你让我怎么冷静！？”王洋冲出门，边走边吼，“把位置发我，我马上过来，我他妈的需要一个解释！” 必须解释！ 否则这事儿的性质，比被唐婉灵甩了还要恶劣！ “突突突——” 汽车发动。 梁静鱼蹦跳着趴到窗上，看见大g走远，想着那家伙八成知道萧瑜要结婚了，不然不可能走得这么匆忙。 于是单脚跳着下楼。 “萌萌，救我！” “哈？” “帮我找台车，越快越好，我要去追他！”梁静鱼来不及多解释，打电话给那家伙。 “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完了！” 人在情绪极为不对的情况下开车，很容易出意外。 梁静鱼很担心。 加上郝萌半天叫不到车，真要急死了。 只能打给陈鹏飞：“马上开车来接我，马上，十万火急！” 等车的时间很煎熬。 梁静鱼坐立难安，每隔几分钟，就要和郝萌一起打电话。 结果都是关机。 联系不上人，就算坦白也没有机会。 她后悔死了。 祈祷那家伙千万别出事，不然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个小时后。 陈鹏飞和莉姐到了，都以为出了大事，问个不停。 “别吵！” “他不在，听我的！”梁静鱼吼完，难得地冷静分析。 现在出发肯定追不上了，而且不知道萧瑜婚礼具体位置，贸然跟过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给他时间平静，自己则利用宝贵的时间，精心准备一场正式的告白。 既是给梁静鱼，也是给小鱼儿。 必须对两段感情负责！ “飞哥，莉姐。”梁静鱼想清楚后，开始安排，“你们马上把遇见餐厅包下来，具体细节等我通知。” “包多久？” “包到他回来为止！” 其他人听出来是感情上的事，都没有再插嘴。 四人连夜下山。 陈鹏飞莉姐开另外一台车去办事，郝萌则开宝马带梁静鱼回富民公寓。 梁静鱼先洗了两遍澡。 随后翻出藏得很深的口罩，鸭舌帽，牛仔裤，运动鞋，也就是最初见面的装扮，连发型和香水，都跟那天一模一样。 一切都要回到最初的起点。 然后，迎来崭新的开始。 精心打扮好后，立刻出发去遇见餐厅。 途中发了几条消息。 【小鱼儿】：对不起，骗了你。 【小鱼儿】：我不是萧瑜。 【小鱼儿】：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会给你满意的解释。 【小鱼儿】：一直等你。 …… …… 凌晨的高速上，来往车辆很少。 王洋平均速度拉到150，火速奔向隔壁大区。 手机自然是关机。 就算天王老子有事，也得等这件事完全结束。 由于实在不愿相信，小鱼儿是某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偏偏事情又的的确确发生，所以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 听她解释！ 得益于此，他开车很专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 凌晨五点多，到达某小区。 车停在外面，省得跟保安哔哔。 然后跨过栏杆，跑到8号楼下，扯起嗓子直接吼：“萧瑜，你给我出来！” “萧瑜，你给我出来！” 楼下长椅上，躺着的胖子率先被吵醒。 “老王？” “老王！” 是飘哥。 他知道王洋要来搞事情，早早就在这里等着。 算算时间，两人都快一年没见面了。 冲上来就要抱抱。 王洋来不及叙旧，一把推开：“嫂子呢，让她带萧瑜下来！” “噢。” 飘哥信任王洋，掏出手机照办。 一分钟不到。 从楼梯下来一位，穿着超薄性感睡衣的女人，也才二十来岁，是王洋心目中排名前十的美女。 “嫂子。”王洋亲切唤着。 嫂子亲切回应：“小洋。” 王洋冲上去抱一抱，才问道：“萧瑜呢？” “你找她做什么？” “你别管。” 夫妻俩都很不解，但出于信任，还是带他上楼进房间，见到了那位早早梳妆的萧瑜。 “帅哥，找我有事吗？” “你不认识我？” “你是…”萧瑜用食指拍打着嘴唇，认真观察和回忆后，兴奋问道，“你不会是王洋吧，梁静鱼的经纪人？” “你真的好帅哟！” 王洋没有回答，疑惑更加浓重。 这位没戴口罩的新娘子，真的是萧瑜或小鱼儿？ 她跟小鱼儿相比，身材脸型倒还差不多，但是声音完全不像，而且不会随便发花痴，更不会对王某人这么冷漠！ 他冷静了些。 又仔细观察一阵，问到重点：“你喜欢喝什么饮料？” “啊？”萧瑜莫名奇妙，看看闺蜜后，才配合着回答，“可乐。” “那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 “蔡希雅。” 小鱼儿最喜欢喝果粒橙，最喜欢的歌手是梁静鱼。那么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位新娘子不是她！ “祝你新婚快乐。” “再见。”王洋拉着嫂子的手，匆匆朝楼下走，要排除最后一些可能—— 她失忆了… 在国外培训，把脑子整坏了… 卖身葬父骗彩礼… 长椅上。 王洋被嫂子轻轻扇了几巴掌，彻底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确定小鱼儿不是楼上的萧瑜。 于是把整个经过详细道来。 从最初的相亲见面加微信，到约会看电影表白，再到山坡看夕阳又抱又亲，并约定等她出国回来谈论终生。 听完后。 嫂子巴掌又扇了过来：“狗东西，还不长记性哈，恋爱这么大的事，这么久连个招呼都没有？” “就是！” 飘哥也狠狠捶了下腿。 “我不是怕没成事，影响咱三口子的关系嘛！”王洋左边搂着基友，右边搂着嫂子，心情舒畅多了。 “这事都怪你们，萧瑜没去相亲也不告诉我！” 两口子同时问对方：“你没告诉他吗？” “我以为你会告诉。” “呵，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终于逮到元凶了。 王洋使劲把两个脖子勒过来，像上学那会儿一样拷问：“两个大憨憨，可是害苦我了呀！” “说！” “怎么连这也能忘？” “在忙。” “忙着干什么？” “咳。”嫂子挺自豪地说，“我。” 0090 那她是谁? 飘哥飘嫂因为急着干，竟然忘了告诉王洋，萧瑜当天临时有事，没法去遇见餐厅相亲。 王洋吐槽一句，塑料感情！ 随后满满都是窃喜。 要是没这俩臭朋友，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小鱼儿。 “呼——” 彻底舒坦了。 这种大悲转大喜实在太刺激。 左右搂着两人坐了会儿，又开始犯愁了…那小鱼儿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坦白说，挺不满。 但又大概能理解她的苦衷，每个人总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嘛。 飘嫂得知他的女朋友，不是梁静鱼后，小拳头捶了下胸口：“喂，那梁静鱼呢，你丫的脚踏三只船啊？” 梁静鱼一只，小鱼儿一只，她自己一只。 分得相当清楚。 “假的，我跟梁静鱼是假的。”王洋没多解释。 娱乐圈里隐婚隐藏恋情这些事，不要太多，相信飘哥飘嫂会理解的。 他们果然没追问。 其实依据对王洋的了解，大概也猜到是这档子事。 别看这家伙各项条件非常好，追他的漂亮姑娘下到十八上到四十八，可至今还是小处男呢。 飘哥挺可惜的：“其实我觉得，梁静鱼长得够漂亮了，当然赶你嫂子还差点，你俩真的挺般配。” “可不。” 飘嫂以已婚女人的眼光，评判：“我也觉得梁静鱼很好，保准娶回家是白给型，你绝对不会吃亏！” “不像某些人。” 三人默契地没提那个讨厌的名字。 王洋不想陷入梁静鱼的话题，回归正题：“那小鱼儿到底是谁呢？” “打电话问呗。” “有道理。” 与其纠结，不如干脆利落问清楚。 再次开机。 入眼先是几十个未接电话，除了三鲜几人，还有张导的。 没留句话就走，梁静鱼郝萌肯定担心，或者是飞哥莉姐有工作上的事情汇报。 暂时不搭理。 通过微信知道张导回来了，让他赶紧回去。 也可以暂时不搭理。 当看到小鱼儿的消息后，仅存的一些不满彻底消除。 【小鱼儿】：对不起，骗了你。 【小鱼儿】：我不是萧瑜。 【小鱼儿】：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会给你满意的解释。 【小鱼儿】：一直等你。 “她在遇见餐厅等我！”王洋爬起来就要往回赶，“她回国了，她要向我坦白！” “哈哈哈——” “等等。” 飘哥飘嫂都站起来。 知道铁哥们是要处理终身大事，说什么也不能不管：“我们是婆家人，也要一起去！” “那萧瑜结婚呢？” “她的伴娘多得很，我的女闺蜜也不少，但是…”飘嫂贴心地帮忙理理衣领，完全不怕飘哥吃醋，温柔得很，“男闺蜜只有你一个。” “好！” 飘嫂上楼换件衣服，拎着包三人就走了。 飘哥开的车。 王洋独自躺在后座，既要补补瞌睡，又要想想怎么准备这次见面。 必须要正式！ 按男女双方见家长的场面来。 …… …… 将近中午。 遇见餐厅。 除了梁静鱼，郝萌，张导，杨瑜，陈鹏飞，莉姐，一个客人都没有。 大家都在问，什么情况？ 梁静鱼戴着口罩，眼光扫过近两个月，交到的这几位家人朋友，不打算再做任何隐瞒。 有他们在，她挺安心。 她自知逻辑一般，直接说重点：“我和王洋是假情侣。” “啊？” 大家又惊又懵。 可听到接下来的话，更懵了。 “但他的女朋友就是我。” “？？？”每个人脸上都是问号。 梁静鱼自己也挺尴尬，慢慢把一切都说出来。 “大概两个月前，也是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助理办交接。那时我不但被公司彻底放弃，外面还欠了很多债，银行的，个人的，我也搞不清到底欠哪些人，欠多少…” “我的生活一团糟。” 杨瑜想要插嘴，被张导一把拉住。 陈鹏飞和莉姐，多少知道些情况，对此深表遗憾爱莫能助。 郝萌没想到，大歌星还有这种惨痛经历，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就向洋哥哥常做的那样。 梁静鱼微笑，继续说：“但也就是那天，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那家伙鬼使神差出现了。” “王洋！”大家都说出同样的名字。 梁静鱼重重点头。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幸运：“快傍晚的时候，他莫名其妙进来，坐到我的对面。” “我根本不认识他。” “后来才知道他是来约会的，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没理他。” “嘁…”她至今还搞不懂，那家伙是怎么要到微信的，“都忘了他说了些什么，总之赢得了我短暂的信任，他如愿扫到微信二维码。” 在座谁不知道王洋的嘴巴。 张导稍微点到：“那小子光靠嘴就能泡妞，你那样做不稀奇。” 郝萌深有体会，点头赞同。 其他人都笑了。 梁静鱼继续说：“可后来他说了梁静鱼的坏话，我不高兴，就一直没通过，起身走了。” “可没想到…” “第二天来我家的新经纪人，就是他。” 这事陈鹏飞最清楚，为此还说了些难听的，才把那小子发配给梁静鱼。 没想到，居然成就一桩美事。 后来的事，其他人多少都知道些，但通过梁静鱼亲口叙述，才知道王洋到底能力有多强，对待感情到底有多认真。 “他开始帮梁静鱼安排活动，我是很抗拒的，对他并不信任。可他总有办法让我妥协，给我做饭，收拾屋子，给我记账…是我见过最细心最正直的经纪人，一步一步赢走我的信任。” “加上有很多共同爱好，我以另外一个身份，慢慢跟他聊上了。” “我很享受那种感觉…” 梁静鱼脸上自然地有了笑意，只有亲身经历，才懂得那段时光多么让人怀念。 “没多久，他完全是凭自己的人脉，帮我发行《隐形的翅膀》。”她没有透露倪宗盛和花无缺的秘密，“相比于辉煌的成绩，这首歌更大的意义是，帮我重新找回力量，是我整个人生的转折点！”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他。” “我很想感激他，可梁静鱼是自卑的，只能以另一个身份跟他约会。” “他总能创造惊喜，好像每件事都在掌控中。” “他真的很神奇。” “……” 梁静鱼回味这些甜蜜，笑得更开心了。 莉姐是过来人，也托起下巴听得陶醉。 郝萌尽是羡慕，趴在桌子上静静听着，很为两个人高兴。 张导搂着杨瑜。 杨瑜则靠在梁静鱼身上，终于忍不住要说话：“也就是说，他一直不知道，跟他约会的女孩就是你？” “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呀？”郝萌单纯，搞不懂梁静鱼的想法，认为这完全没必要啊，明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梁静鱼摇头。 越是跟那家伙相处，越会知道他对感情多么专一。 可这份感情不属于梁静鱼。 杨瑜能体会到，梁静鱼骨子里的倔强，向大家解释： “小鱼做得对，小洋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意味着所有的感情都是别人的，并不属于梁静鱼。感情真的很自私，即便是自己扮演的另一个角色，也不能随便分享。” “没错。” 梁静鱼就是这个想法，“除了不想做替代品，我更害怕自己不够完美，坦白后彻底失去他。” “所以…” “当他真情表白后，我没有立刻答应。” “而是以国外培训为由拖延，想利用这段时间，让他也爱上梁静鱼。” “我就快要做到了！” 0091 惊喜和真相 无论是哪段感情，梁静鱼都并非一味接受，同样付出了很多。 做为小鱼儿时，既要忍受口罩和内增高的极度不适，还要时刻变换音色辛苦伪装。 梁静鱼更不容易。 要在每个细节都做出改变，从而试图瓜分到一点爱意，最难熬是明明可以名正言顺亲热，却不得不压抑那股强烈的情绪，无奈吞下一次又一次的委屈。 所幸，一切付出都有回报。 她被爱了两次！ 幸福真的翻倍了。 郝萌也把哥哥的秘密分享。 “他其实对你…静鱼很有好感的，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让我时刻督促，以免越爱越深。” “他真的很有原则！” 意味着，他看清口罩下那张脸后，不但不会失望恼怒，还会因为两难消除而兴奋！ 梁静鱼笑着看向杨瑜。 杨瑜回以肯定的眼神：“别担心，勇敢告诉他吧！” “他不会介意的。” “对。” “小洋一定能体会你的良苦用心。” “加油！” 有大家的鼓励，梁静鱼信心十足：“那好，我们在这里等他，我把一切都告诉他！” “不过在那之前…” “要做些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就像每次见面，他给过的那样。 “好主意！” 一群人都很兴奋。 都乐意见证这场颇为传奇的爱情结局，争相提出一些好的方案，要给王洋一个最大的惊喜。 谁都没再联系王洋。 要让这个好男人继续蒙在鼓里，这样在真相揭开的那一刻，才能体会到最大分量的幸福！ 讨论一上午，方案确定了。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开始为这场坦白精心准备。 …… …… 王洋还不知道谁是小鱼儿，更不知道会有一场大惊喜。 他和飘哥飘嫂也在准备惊喜。 三人到商场精心换装后，在珠宝柜台转了很久，决定买一个钻戒，可拿不准该选哪个档次。 不是因为心疼钱，而是要匹配身份。 于是又回到老问题，小鱼儿到底是哪个阶层的女孩？ 飘哥巴不得好兄弟遇个白雪公主，所以根据了解到的情况大胆猜测：“她很可能是位富家千金，因为家里逼婚什么的偷偷跑出来，不然为什么老戴着口罩，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王洋觉得有道理。 或许这就是她伪装身份的原因。 可真要这样，倒挺麻烦的。 宁愿她是个普通上班族，条件再差些也没关系，总之不要像狗血爱情剧里，那些被豪门束缚的少女们。 他不想当罗密欧，祈祷这份感情别受家庭因素影响。 “我认为不像。” 飘嫂毕竟是女人，更能把握一些关键细节，“她的性格挺活泼，不像大家闺秀，更像是个野孩子。” “你们想想，哪有女孩子被袭胸，死咬着嘴唇不放的？” 是挺野的，可这有什么问题吗？ 王洋不明白，反问：“那如果是你被袭胸，会有什么反应？” 飘嫂举起拳头，捏得骨节咔咔直响。 “我会捏爆他的蛋蛋！” 王洋和飘哥都往旁边挪了一步。 嫂子实在太凶猛了！ “那你觉得呢，她是哪个层次的女孩？” “不好说。” 嫂子根据女人的第六感推测，“不过相比于富家千金，她更有可能是明星啥的。” “呵呵。” 王洋觉得更离谱，“还明星呢，那干脆说她是梁静鱼得了！” 省得两头为难。 他知道瞎猜没结果，索性选了三个档次的钻戒，到时候根据具体情况，决定送哪一种，反正可以退货，不用担心花冤枉钱。 往车里塞满红玫瑰后，王洋开车往遇见餐厅赶。 途中。 进来一个电话。 富民公寓张大妈打来的，肯定不是公事，所以选择接听。 “小王，你把水电费交一下！” “水电费？” “对呀！”张大妈有些生气，“你们两口子都是大明星，不回来看看我们就算了，几个月的水电费总要交吧，水电工碰不到人，都找到居委会来了。” “不像样子！” “您教训得是。”王洋赶紧赔礼，“这段时间太忙了，过一阵肯定回来看你，给你们带好吃的。” “嘿嘿，这还差不多。” “那您把账目报给我，我微信转给你。” “好，你等等，我去找水电工要明细。” “嗯，麻烦您了。” 半个小时过去。 张大妈还没发账单过来。 王洋正打算打过去问问，她发语音过来了。 【富民公寓张大妈】：“小王不用你交了，梁静鱼已经微信转过来咯。” 【富民公寓张大妈】：“哎呀，这个水电工也是死脑筋，因为之前找梁静鱼，从来没收到过水电费，这次连问都没问她。” 【富民公寓张大妈】：“幸好有我出面，几句话她就乖乖把钱转过来了。” 【啊大海】：“那好的，麻烦你了。” 王洋开了一段，突然回过神，梁静鱼不是从来不用微信吗？ 至今为止，他都没加上呢！ 担心是骗子什么的，所以发语音又问了下。 【啊大海】：“大妈你是不是搞错了哟，梁静鱼她不用微信，现在骗子花样多得很，你们不要乱收钱哈。” 【富民公寓张大妈】：“你娃乱说！” 【富民公寓张大妈】：“我几十岁的人了，哪个骗子骗得了我？” 【富民公寓张大妈】：“真的是梁静鱼啊。” 【富民公寓张大妈】：“她微信叫小鱼儿，是通过手机号码加的，总没得错了吧？” 【啊大海】：“不是骗子就好。” 王洋没再理会，专心开车。 “嘭——” 突然一脚刹车。 “你干什么啊？”飘哥飘嫂都没坐稳，碰到头了。 王洋什么也听不见。 又拿出手机，点开那条语音。 “她微信叫小鱼儿，是通过手机号码加的，总没得错了吧？” “不可能！”王洋脑子很乱。 立刻复制手机号码，进入微信添加好友。 熟悉的头像映入眼帘。 点击“发消息”。 界面停留在—— 【小鱼儿】：对不起，骗了你。 【小鱼儿】：我不是萧瑜。 【小鱼儿】：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会给你满意的解释。 【小鱼儿】：一直等你。 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十秒钟后。 王洋趴在方向盘上，哭得很大声。 0092 我欠梁静鱼，一场盛大的表白 王洋趴在方向盘上，哭得很大声。 这种时候最好的关心是安静，飘哥飘嫂默契地没出声，任由他肆意发泄心中的情绪。 但他们知道，肯定出大事了！ “嘀嘀嘀——” 车后狂乱的喇叭声中，王洋猛地抬起头，在下一个路口掉头。 回富民公寓。 一口气冲到七楼打开门，第一件事是闯进那间从未涉足过的卧室，在衣柜里一件一件地翻。 性感内衣，漂亮丝袜，散落一地。 来不及欣赏。 又把每个抽屉都打开，挨个搜查。 很急！ 都没有找到证据后，才想到掀开毯子，往床底下看。 除了十来瓶果粒橙，还有一口大皮箱。 打开。 那条连裤白丝袜，白色的百褶裙，棕色内增高的圆头靴，黑白配的运动服，一包黑色口罩，花一千块抓回来的可爱玩偶… 都在这里。 实锤了！ 那句‘两个女朋友都是梁静鱼’，竟然成真了！ 这种感觉，像在做梦。 瘫倒在她睡惯的床上，把白丝袜蒙在脸上，整个身体很放松，导致过往的种种，轻易就塞满脑海。 原来，她才是那个最会装逼的女人！ 王某人就像一只小老鼠，被她这只调皮的猫咪，牢牢掌控在双爪之间。 那些引以为为傲的逼，无一例外都装瞎了… 什么牛逼轰轰的大师，什么了不起的作家朋友，都成了一个接一个社死。 她一定很开心！ “嘁嘁嘁…”对于这个做梦都不敢想的结果，王洋特别开心。 没有任何怨言。 没有任何苦恼。 只怪自己太傻，直到今天才发现真相。 “我真傻，真的。” “连大多数电话号码就是微信，这么普遍的常识都会忘记。” 狂喜过后，陷入悔恨。 当她以梁静鱼的身份，一次次试图接近，又一次次被推开时，得有多委屈多伤心啊！ “她真傻。” “真傻。” 怎么就那么要强呢？ 对于一个男人，跟自己分享都不答应吗？ 王洋搞不懂。 飘哥飘嫂一直安静站在门外，也搞不懂好基友怎么突然这么变态，把女孩子的私密东西翻了一地，还蒙着一条丝袜傻笑？ “老…老王，你确定自己没事？” “为什么？”王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拉着两位一起坐在床上，“为什么她要隐瞒呢？” “隐瞒什么？” “她就是梁静鱼，她就是梁静鱼啊！” 飘嫂理解能力更强，重复问道，“你是说，那个一直跟你谈的女孩，就是梁静鱼？” “对呀！” “我要高兴傻了！” “可她没必要啊？”王洋把梁静鱼苦苦倒追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 飘哥猜测：“她会不会是利用两个身份，在考验你对感情的忠诚度哟？” 王洋认为不像。 不过真要是的话，也绝对能拿到高分。 所以是不是考验，并不重要。 飘嫂想了很久才开口。 她做为同样非常要强的女人，或许更能梁静鱼的良苦用心：“我觉得她做得很对，换做我也会这样的。” “你们想想…” “当知道你把她当成另一个人后，看似跟你聊天约会很幸福，但你念的却是别人的名字，她心里能踏实吗？” “她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你对她越好，她会越缺乏安全感，肯定非常担忧，要是哪天你知道真相，责怪她，不要她怎么办？” “我不会！”王洋很肯定。 飘嫂直接吼回来：“你会不会跟她怕不怕，有鸡毛关系啊？” “她是女人，很脆弱的！” “她经历了那么多欺骗和伤害，神经肯定比常人敏感得多，绝对承受不起到手的幸福被夺走。” “小洋…你应该理解她的。”飘嫂声音颤抖，抱着基友脑袋深情地说，“光是不怪罪还不够，应该认真去体会她的良苦用心，那首歌不是唱得很好么，‘意会到这次面对的幸福，是真的来临，因为太珍惜所以才犹豫…’” “她真的很爱你。” “既不想永远做谁的影子，又不忍心伤害你，所以选择暂时离开，以梁静鱼的身份苦苦倒追。她一定从来没想过，要以小鱼儿的身份，换取你对梁静鱼的爱。” “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儿。” “你如果没想清楚，不配去见她！”飘嫂说完，带着飘哥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 王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神情呆滞。 在寻求最深刻的领悟… 飘嫂每句话对应的答案，渐渐都在反复浮现的过往中找到。 《匆匆那年》mv里，那两行眼泪是不甘。 山坡上离别时的眼泪是无奈。 门背后红肿的双眼里是绝望。 最后，所有的情绪交汇，成了音乐风云会上那句：“王洋，梁静鱼真的真的好爱你啊！” 想通了。 一切都想通了。 王洋抹掉脸上的眼泪，打开门，郑重宣布：“取消今天的见面。” “为什么？” 飘哥飘嫂都以为他傻了，“我们都很满意这个妹子，你怎么舍得啊，你怎么能不去见她？？？” 王洋摇头。 “因为…” “我欠梁静鱼，一场盛大的表白。” 原计划的见面，配不上她。 …… …… 午后的遇见餐厅，还是没有一位别的客人。 店里却在张灯结彩。 五颜六色的气球挂得满满的，每一张桌椅都擦得亮闪闪的，上面还都有一束鲜红的玫瑰… “高一点，再高一点！” “左边，左边。” “……” 一群人在指挥，干活的却只有陈鹏飞和好心的店员。 他毫无怨言，干得很起劲。 大家的想法都一样，王洋还不知道真相，一定要给他一场超大的惊喜。 梁静鱼最开心。 想着依靠大家稀奇古怪的点子，在那个最爱最能装逼的家伙面前，狠狠装一次！ “哈哈。” 他一定会很惊喜的。 快到黄昏时，所有场景布置妥当，但王洋还没有来。 大家还是信心十足：“他一定会来的，两个大区一个来回，怎么也要十几个小时，他肯定巴不得早点过来！” “嗯。” 梁静鱼不担心。 张导也要安慰几句，一个陌生电话进来了。 “喂？” “小洋？” 其他人都望了过来。 张导皱紧的眉头快速松开，笑呵呵的：“小羊羔子啊，那可是好东西。” “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 他向大家解释：“一个老朋友，知道我回来了，要请吃饭，不好推掉。” “没事，您去吧。”梁静鱼不以为然。 杨瑜却不太高兴：“吃饭哪天都行，可孩子的大事只有一次！” “老婆，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绝对不耽误俩孩子见面。” “我保证！”张导百分之一万敢保证。 0093 装比归我，幸福归你 遇见餐厅对面，是一栋商业大厦。 地下停车场内。 王洋三人正和张导碰面，搞得很隐秘。 张导焦急地问：“你怎么躲在这里，快去餐厅啊，梁…你不是在那儿有约会吗？” 王洋已洞察一切。 “您别帮静鱼隐瞒了，我都知道！” “都知道？” “嗯，我都知道了。”王洋明知故问，“我观察了很久，发现她好像在给我准备惊喜哈？” “嘁…” 张导笑了，预感很美妙，“你是想给她反惊喜？” 王洋会心一笑。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张导也！ 这事真的很有趣。 梁静鱼并不知道，王洋已经知道真相，正在精心准备一场惊喜。然而王洋已经掌控一切，要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反馈一场盛大的表白。 迫不及待看到她的反应。 王洋快速说出计划：“这场表白由我策划，您担任总导演，咱们像拍电影一样，把它呈现出来。” 要把它做成影像，一生典藏！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王洋详细说出方案。 张导越听越兴奋。 “好。” “很好。” “我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些花样呢，嚯嚯。” 有张导在，王洋放心。 这场表白真不简单，牵涉的部门非常多，好在张导是鼎鼎有名的大导演，以拍戏为由很容易搞定群众，电信局，商场等等。 张导心里有数后，拍胸脯答应：“这都不是问题，我几个电话很快就能搞定！” “也不用太着急。” 王洋要反其道而行，计划把梁静鱼的期待感降到负数，再才上演这出表白大戏，“我们有两三天时间准备，一定要确保每个环节都精准无误，因为这不是纯粹的拍戏，而是一场现场直播。” “我明白。” 张导自知身负重担，严肃答应，“我的团队都身经百战，保证把你俩这事办得漂漂亮亮，你只管安排吧！” “好！” 王洋也不客气。 再次跟张导推演两遍后，开始逐步展开计划。 “拍摄各方面都交给您了。” “另外，您和杨老师们仍然按照梁静鱼的计划办，要让她沉浸其中，千万不要被她发现咱们的计划。然后找理由依次把他们叫过来，跟我沟通一些细节，这场好戏他们也有戏份。” “好。” 计划正式展开。 王洋要瞒住梁静鱼，把她彻底架空，来一出“装比归我，幸福归你”的好戏。 …… …… 入夜。 城市的华灯齐上。 梁静鱼坐在靠窗的老位置，托起下巴，不断在广场来往的人群中搜索。 每当看到一位，和那家伙身材样貌相似的，都要抬起头伸长脖子，在兴奋中仔细确认。 都不是他。 但下一位一定是他！ 她坚信。 当对面商业大厦的巨大屏幕上，宣传广告从女士用品转到家具时，张导和朋友聚完餐回来了。 他心情很好。 跟大家一样。 莉姐在跟餐厅厨师小声交流着，在学一道新菜，看样子很有成效。 飞哥是个工作狂，在跟店长交流开店经验，有意要给三鲜拓展业务，开个美食店什么的。 萌萌安静得多。 独自坐在角落里，一边吃着超美味的哈根达斯，一边不停刷着手机，时不时捂着嘴偷笑。 张导同杨姨说了些什么。 随后杨姨走过来，称要回家一趟换件衣服，今晚可能不过来了。 “如果小洋来了，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你们去吧。” 他们走后没多久，广场变得更热闹了。 一群老太太放起欢快的音乐，结伴跳起很有意思的广场舞。 梁静鱼本来是喜欢安静的。 但现在心情很好，也乐意跟着她们一起摇摆。 另外一些年轻人要开放得多，男男女女的，直接加入到其中，跟着学那些简单而有趣的动作。 其中一对小情侣最可爱。 他们穿着情侣装，排在队伍最边上，女孩正在教男孩跳舞。 “咯咯咯…” 那男孩笨笨的，几次都踩到女朋友脚了。 梁静鱼不自觉把脚缩回来，幻想着，要是跟那家伙一起跳，估计也免不了这个下场。 渐渐的，夜深了。 广场舞散场。 周围又安静下来。 梁静鱼也有些累了，趴在桌子上，看对面另一栋大楼，绚彩的灯光秀。 他还是没来。 没关系的，他就要来了！ *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遇见餐厅二楼的小房间。 梁静鱼醒来。 既然说了要一直等，肯定在那家伙来之前，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因此让店主在这里，搭了个临时的小床位。 快速洗漱补妆后，继续到楼下等着。刚吃完早餐，萌萌他们就来了，不过张导杨姨今天有事，大概率不会过来。 简单打过招呼，梁静鱼坐在相同的位置。 由于广场上有一群工人，在为某场活动布置舞台挺吵，她套上耳机听听音乐。 独坐并不无聊。 她在几首歌中又找到了甜蜜，始终很好奇，那家伙连正经的音乐都没学过，怎么会写出这么些动人的旋律和词句。 他真是一个神奇的家伙！ 很期待，他的下一首歌。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午后。 其他人都陆续打起瞌睡。 那位年轻的店员，还因此打碎了一个水杯，惹得原本温和的店长很生气，狠狠骂了一顿。 搭设舞台动静更大了。 加上街道的车水马龙，吵闹变得有些难以容忍。 把音量开到最大，心里还是有点烦。 偏偏这时候，杨姨气冲冲进来，开口骂那家伙：“这小洋怎么搞的，怎么还不来？” “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 “别。”梁静鱼不想这样，“他会来的，一定是路上堵车，或者有更重要的事，都不要打扰他。” “堵什么车啊？” “再堵，都两天了还赶不到？” 其他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似乎都有怨言。 梁静鱼安慰自己，他一定是有事，不会不来的！ 可当华灯，再次笼罩这座城市时。 她动摇了。 那些堵车之类的借口，不再那么具有说服力。 “至少会来个消息吧…” 枕着双手趴在桌上，盯着迟迟没有亮起的手机屏幕，连眼神都有些有气无力。 他会来的吧？ 0094 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 夜又深了。 他还是没来。 梁静鱼侧躺着望向窗外，不再像昨晚那样安宁。 随着一辆辆停靠的车辆，下来的都不是要等的人，信心正一点点在夜里弥散。 他真的会来吗？ 她不确定了。 想用入睡强制切断那些胡思乱想，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 那家伙就在质问，为什么骗我？ 挺好玩是吗？ 你很得意哈？ 梁静鱼努力摇晃脑袋，呼吸变得急促，用口罩蒙着眼睛，开始逼迫自己数羊。 好多羊，都几千只了。 第三天早上。 梁静鱼睁开眼，头昏昏的，记不清昨晚是什么时候，怎么睡着的。 揉着额头望向窗外。 下雨了。 地面湿哒哒的，除了永远奔跑不停的各种汽车，只有很少几个行人，小跑着躲到某个屋檐下。 天是灰色的，跟心情一样。 收拾好下楼。 店里还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店长他们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没人准备早餐。 萌萌他们也一个都还没来。 灌了一瓶果粒橙后，又坐在老位置，趴在桌上发呆。 广场上的舞台搭好倒是不吵了，但因为下雨的关系，过往的车辆都挺烦躁，有两位还在雨中吵了起来。 莫名跟着烦。 快十点时，萌萌他们才过来。 然而并没有带来好心情，被他们吵得更烦了。 萌萌脾气最好，也开始抱怨：“哥哥他真是的，怎么这么久还不来，该不会…” 她没把话说完。 但梁静鱼明白，她想说那家伙不会来了。 飞哥语气不太好，听不出帮谁说话：“来不来都是他决定，谁也别想改变，来有他的道理，不来也有他的道理，不管怎样都怪不了他。” 那就是怪我咯？ 梁静鱼不否认。 莉姐没有发表看法，但显然也不想跟着再耗下去：“公司还有点事，我一会儿就走。” “噢。”梁静鱼不愿多说一个字。 按照她的性格，心情不好时，觉得“噢”都显得多余。 张导杨姨大概也跟三人想法一样吧。 到现在连条消息都没有。 还没到上午，三人以正当理由陆续都走了，店员还是半天没见到人影。 整个宽敞的遇见餐厅，空荡荡的。 又只剩她一个人。 这时候她真的相信，那家伙不会来了。 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快到傍晚时，是被冷醒的，肚子也挺饿。 雨虽停了，心情没好。 抱着双手靠在椅背上，继续发呆，盯着屋檐的水滴冲击同一处地面，连视线都没移动过。 夜幕彻底降临。 店长第三次过来逐客：“店里三天没做生意了，好多常客都很有意见，你明天不要再来了吧。” “我家里有急事，要关门了。” “你还是走吧。” 梁静鱼认命了。 走吧！ 站在店门口，久久没再迈步，晚风吹在身上更冷了。 仿佛一切都回到原点。 那天也是这样，孤零零的，站在街头独自吹冷风，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走掉。 最后，只剩梁静鱼一个！ 梁静鱼用力抱着肩膀，又体会到那种绝望式的无助和孤独。 “呵呵。” 她自嘲地笑了。 想到前两天那信誓旦旦的模样，笑自己真傻！ 幸福，哪会轮到梁静鱼？ …… …… 夜幕中。 梁静鱼抹掉眼角的泪，不得不接受现实，向前迈出一步。 “唰——” “唰——” “唰——” 连续的拉闸声突然响起。 方圆两公里内的灯，统统都暗了下来。 周围，一片漆黑。 “哇！” “啊！” 尖叫响成一片，充满恐慌。 “呲呲呲——” 强烈的电流声传来，有人突然大声喊道：“快看！” 对面商业大厦的大荧幕亮了起来。 画面稳定。 怎么会是那家伙？ “咳咳。”王洋润润嗓子，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王洋！” “你们一定想问，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国外的沙漠里？” 他身后的背景，的确是某个荒凉的沙漠。 画风挺悲凉。 “因为，我在找世界上最纯洁最美丽的女孩。” “她说她在国外培训。” “所以我来找她！” “唉…”王洋重重叹气，“可惜，我怎么也找不到她。” 原本绝望中的梁静鱼，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极度慌张浇灭了。她万万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跑到国外，去找小鱼儿！ 她很慌，不知所措。 王洋瘫坐在地，声音很是绝望：“我可能找不到她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把为她写的新歌，唱给她听。” “但愿她能听到。” 陌生而美妙的旋律响起，他拿起那把吉他开始弹唱。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歌声和旋律同时短暂停顿，他深情地望过来微笑。 然后接着唱…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最怕你突然说要放弃！” “爱真的需要勇气……” 梁静鱼的热泪说来就来。 颤抖着，激动地对自己说：“他他他又在装，又在装！” 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那家伙是装模作样在拨动吉他，真正的吉他声音是配上去的。 可是他装得真棒！ 微表情和动作都非常迷人。 他总是这样能耐，即便知道他在装，却还是被他装到了。 梁静鱼真的好开心呀。 又?叒叕一首新歌，为她写的新歌！ “他没有怪我！” “没有，嘁嘁嘁…”梁静鱼紧捂着戴口罩的嘴巴，认为即便隔着十万八千，哭声也会影响到他。 “我们都需要勇气，” “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旋律和歌声再次停顿。 他站了起来，望过来独白：“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 “《勇气》。” “送给世界上最纯洁最美丽的你。” “呼——” “你听到了吗？” 梁静鱼点头答应。 她听到了，也听懂了！ 他好像能看见似的，突然笑着指过来：“哈哈，你听到就好，我马上飞过来！” “相信我，我会飞！” 这就装得太假了，梁静鱼不相信。 别说远在遥远的国外，就算隔着一条街，也不可能马上出现呀！ “嘭——” 大荧幕再次暗下。 周围，又是一片漆黑。 一道光束冲天而降，梁静鱼被笼罩其中。 接着，另一道光束在舞台上亮起。 那家伙，真的出现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0095 让灯再关一会儿 对面商业大厦的荧幕上，只剩一片荒漠。 而王洋，穿越般出现在广场的舞台上，被一道白光柱笼罩，加上穿着正式礼服打着领结，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 梁静鱼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她才是真正的大明星，此时却像灰姑娘，痴痴定在那里不能动弹。 “哇！” “哇！” “哇！” 黑暗中，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家伙食指贴在嘴边，人们又自觉安静下来。 他沿着台阶步步而来。 步子不大也不快，每踏出一步，都会响起一个美妙的和弦，而地面上原本平静的一洼洼清水，随即荡起一圈圈涟漪。 像在湖面行走，若梦似幻！ 梁静鱼心跳得很快。 “咚。” “咚咚。” “咚咚咚——” 像个刚出生的雏鸟，独自蜷缩在鸟巢，面对展翅俯冲而来的雄鹰，连嗷嗷叫的气力都没有，只能忍着鸡皮疙瘩任凭摆布。 今夜不设防。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只把柔弱的雏鸟温柔地公主抱起，送上舞台。 放置于高脚凳上。 他在矮得多的凳子上面对面坐下，理理绕在耳边的耳机，然后拿起那把吉他。 拨动琴弦。 远处谁的手机屏幕亮起。 一个，两个… 一个又一个手机屏幕亮起，组成一个超大的亮白爱心。 他深情望过来：“你知道吗？” “我很喜欢牵着你的手的感觉。” “好希望一直那样子。” 舞台两边的大音响中，再次响起陌生的旋律。 又一首新歌！ 他微微闭上眼睛，不断拨动琴弦。 这次不是假的。 从手指上缠的绷带来看，一定练的很刻苦。 “懂得让我微笑的人，” “再没有谁比你有天分。” “轻易闯进我的心门，明天的美梦你完成。” “整个宇宙，浩瀚无边的尽头~” “每个渺小星球，全都绕着你走！” “呲呲呲——” 舞台两边同时升起白色特效烟雾。 这是大型舞台节目的场面。 “爱我，非你莫属！” 那栋大楼的灯光秀又开始了。 绚丽的灯光汇成超大一句—— “小鱼儿我爱你” 梁静鱼瞬间又哭了。 惊喜！ 跟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伎俩相比，这才叫天大的惊喜！ 她很想止住眼泪，不去打扰那家伙 但是根本做不到。 太感动了！ 舞台开始转动。 夜空中，绚烂绽放的大型烟花。 半空中，霓虹灯光的栋栋高楼。 地面上，密密麻麻亮起的手机屏幕。 统统写着那句—— “小鱼儿我爱你” 她被包围了！ 哪里都能见到他爱的宣告。 “那么多相遇，偏偏只和你。” “天造地设般产生奇迹。” “哦~ “我心的缝隙，我想除了你，任谁也无法填补这空虚！” 那家伙一段撕心裂肺过后，停顿下来，噙着眼泪的双眼睁开，坚定地望过来。 继续唱。 “爱我，非你莫属！” “非你莫属~”整片区域隐藏的听众，都在帮他合音。 那句非你莫属，久久在夜空里回荡。 梁静鱼彻底成了泪人。 …… …… 《非你莫属》终了。 除了两人的哭声，其他声音都停了。 王洋弯腰探着身子，把那颗脑袋掰过来，紧紧贴在自己脑门上。 “对…对不起，让你等得那么辛苦！” 他哭得很大声。 梁静鱼也一样。 她很想说不辛苦，可惜更咽到开不了口。 只能用不停摇晃的脑袋替代语言，告诉那家伙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这是小鱼儿见过最浪漫的表白，体会过最大的幸福！ 她又不想坦白了。 舍不得。 脑门对脑门哭了两分钟。 梁静鱼终于要开口了。 “爱真的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必须告诉他，梁静鱼是我，小鱼儿也是我，我们都好爱王洋啊！ 王洋不想听。 抢先问：“你是不是在担心梁静鱼？” 梁静鱼点头。 王洋扶着她的肩膀，推开质问：“你为什么非要管她？” “你管她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粗鲁。 梁静鱼如遭雷击，口罩后的嘴巴张开，望向他的眼里不残留一丝幸福的光。 他说过会爱上梁静鱼的… 他说过的。 都是错觉吗？ “梁静鱼有我呢，你管她干什么？” 梁静鱼没听明白。 “啪——” 王洋一个响指，真正的惊喜才刚刚开始。 “呲呲呲——” “呲呲呲——” 舞台上四个角又一次，升起白色特效烟雾。 密密麻麻亮起的手机屏幕开始变换。 每栋楼的灯光也在变换。 漫天烟花再次绚烂夜空。 所有的“小鱼儿我爱你”，快速换成“梁静鱼我爱你”。 梁静鱼再次被包围。 呼吸都停了。 每个细胞都在问，这到底什么情况？ 关我梁静鱼什么事？ 答案在那家伙泪水未干，嘴角微扬的脸上找到。 他都知道了！ 而我不知道！ “嘁…”梁静鱼破涕为笑，输得心服口服。 既然这样。 那还等什么？ 一把扯掉烦人的口罩，直接扑过去。 讨债！ “唔…” “唔…” 王洋被摁在地板上，强喂口水和眼泪。 赶紧抬手示意。 关灯！ 观众立马不干了：“开灯，开灯，开灯！” 这不是花钱的效果，是民意。 张导也很想看，但不可能开灯。 昏暗中。 王洋躺在湿哒哒的舞台地毯上，被梁静鱼吻得很享受。暗想要是她少流点鼻涕眼泪，感觉肯定会更好。 于是翻过来。 把她压在身下 梁静鱼顿时松口。 两只泪盈盈的大眸子，突然睁开，又在质问。 王洋怕怕。 再被咬一顿，嘴唇恐怕不是开裂，而是被扯掉一大块肉了。 撑着手就要起来。 结果脖子被她用力一吊，又被迫压了上去。 她要继续！ 那就继续！ 王洋彻底放开，决定喂饱她！ 这一吻持续更久。 绝对是他两辈子，时间最长的无氧运动。 她胸脯起伏厉害。 王洋也喘得厉害。 谁先停下谁是狗！ 大约五分钟过后。 王洋先松口，顺势翻倒在地毯上，和梁静鱼并排躺着，伸出的手很容易就与另外一只，十指紧紧相扣。 两人都呼呼直冒粗气。 某一刻。 他望过去。 她正好望过来。 然后像两个神经病一样，都笑得很憨。 王洋问：“休息好了吗？” “嗯。”梁静鱼准备好了。 又是她先扑过来。 还得让灯再关一会儿。 0096 会不会疼 王洋嘴皮发麻，梁静鱼脸蛋通红时，两人都默契地没再下口。 王洋用衣襟帮她擦脸，让她看起来勉强像个正经人后，整理好衣服打给张导。 “导儿。” “嚯嚯，终于完事啦？” “什么叫完事啦，根本什么都没发生。”王洋见梁静鱼低着头，倒打一耙，“你怎么把灯关了，快打开。” “tui！” “小没良心！” 周围陆续正常供电，这一大片区域在华灯下显得格外美丽。 梁静鱼终于看清街头巷尾，密密麻麻的人头。 陌生的，熟悉的。 大家都在！ 看上去每个都和善得很。 杨瑜第一个冲上来，又搂又抱明知故问：“怎么脸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嗯。” 梁静鱼真的456了。 羞羞地拉拉那家伙的衣角，让他赶紧编故事。 王洋觉得没必要。 他们真的没什么！ 因为大家什么都没有看到。 其他人都陆续上台，挨个给予两位拥抱，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恭喜。” “哈哈，恭喜啦。” “圆满啦。” 梁静鱼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上却还是绷着。 真的很害羞。 莉姐帮她擦背上的水时，都羞得背过身去，倒把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 梁静鱼毕竟是大明星，飘哥飘嫂没好意思下手。 只是给了王洋大大的拥抱。 王洋拽着他俩，先走到两位长辈面前介绍：“张导，杨老师，这是我的两位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张导你好，杨老师你好。” 飘哥飘嫂有些拘谨，可从来没想到过，会这么近距离接触大名鼎鼎的张仲谋！ 然而张导和杨瑜毫无架子。 “你们好，待会一起到家里吃饭哈。” “对，尝尝老头子的手艺。” “嚯嚯。” 飘哥飘嫂面面相觑，都不敢答应。 王洋笑话两个家伙没出息，反向鼓动：“别听张导的，他烧的菜特别特别难以……” “下口？”飘哥顺嘴就接，发现不合适后尴尬地笑了。 “瞎说八道，是难以忘怀！” “哈哈哈！” 他没有把哥哥嫂嫂介绍给梁静鱼。 而是反过来，牵着她的手介绍：“这是我的哥哥和嫂嫂，跟我们…我是一家人！” 飘哥飘嫂笑得很开心。 梁静鱼很懂事。 主动上前给予拥抱。 “谢谢你们。” “谢谢。” 既然是介绍家人，自然少不了妹妹。 王洋把郝萌拽过来，让她赶紧叫人。 “我叫郝萌，是他的干妹妹。” “哥哥嫂嫂好。” “乖，真乖！”飘嫂是性情中人，见小姑娘实在可爱，也捏了捏脸享受一下。 一大家子都见过面了。 拍照留恋。 两个c位自然是给地位最高的人，除了杨瑜和梁静鱼谁敢去抢？ 梁静鱼笑得很甜。 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是家的味道！ 拍完合照，大家一起朝远处挥手，感谢今天所有捧场，收钱的，没收钱的朋友们的祝福。 “谢谢大家！” 后续的撤场工作，自然不必他们亲自动手。 张导招呼大家上车，一起回别墅！ 王洋和梁静鱼小眼神一对，快速开口：“好，我跟静鱼换身衣服，一会儿自己回去。” “好。” 知道梁静鱼脚扭了还没好利索，王洋直接动手把人背起，咚咚咚朝停车场跑。 然后开着大g，回富民公寓。 办事！ …… …… 晚上八点多。 王洋带梁静鱼回到富民公寓。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总之是只歇了两口气，就把一个大活人背到七楼。 进门直接要把人放床上。 可看到满地散落的内衣丝袜，自己先尴尬了。 梁静鱼重新回到地面。 很没道理地就怀疑起那家伙，于是立刻展开老掉牙的眼神审问。 “咳。” “什么情况？”王洋真的很慌，匆匆跑到自己房间假装查看一遍，然后又打开门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难道是遭小偷了？” “有可能哈。” 很多人都知道这是大歌星梁静鱼的屋子，蹲点这么久没见到人，很容易就产生入室偷窃的想法嘛。 这个故事编得很合理。 梁静鱼不信，就算是真的也不信。 用脚脱掉鞋，那只伤脚撩起一条丝袜，甩过去：“收拾！” “诶。” 王洋赶紧接住，窃喜又顺利逃过一劫。 随后更是兴奋地认为，这是梁静鱼在给暗示，于是三俩下就收拾好。 试探性地开口：“哎，湿衣服穿着挺难受的，我帮你换掉吧，着凉了可就麻烦咯。” “不用！”梁静鱼不答应。 把人推出门外。 王洋不可能死心，贴着门仔细听着动静。 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停了，门锁“咔”一声刚响，立刻又冲进去。 结果看到个寂寞。 梁静鱼套着一件大白体恤，摆动两条白花花的细长腿，三两步就钻进被窝里。 “慢点。” “慢点。” 王洋看那表情，心疼得很，“脚又疼了吧？” “嗯。”梁静鱼轻嗯着点头，心想这样你不就有机会了么？ 来吧。 王洋蹲在床边，把那条腿从被窝里掏出来。 捧着细细揉呀揉。 梁静鱼很享受。 因为昨晚没睡好，一整天的情绪又从极悲，一波接一波跳到大高潮，眼泪都快流干了，所以没多久就睡着了。 “静鱼？” “静鱼？”王洋轻轻唤着。 她没有答应。 “梁静鱼，家里着火啦。”又小声吓唬她。 可他睡得很死，除了均匀而较快的呼吸，一动不动。 王洋轻轻把脚放进被窝。 然后坐在地上，手撑在床沿，托起下巴静静欣赏她睡熟的模样。 就像初生的婴儿，静静的，美美的。 忍不住就想亲一口。 那就亲呗。 以男朋友名正言顺的身份，偷偷的。 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嘴唇刚轻轻贴到她的额头，立刻又缩回来。 托着下巴，闭上眼睛。 他也睡着了。 十几秒后，梁静鱼还是没反应。 继续。 这次更大胆些，都啵儿出声音了。 嘿嘿。 偷偷摸摸的感觉，果然别有一番美妙滋味。 当留意到她的一缕头发，卡在肩部的衣服里后，担心她会因此而不舒服，所以伸手去帮她把头发，从肩带处拿出来。 然而就在手触碰到肩带时，梁静鱼鸡贼地睁开了眼睛。 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尬！ 看上去，很像是要脱她的衣服。 天地良心，他绝对是单纯地想帮忙，把头发拿出来。 “嘁…” 面对梁静鱼一贯的眼神，他自己先笑了。 没法解释，咱投降了。 梁静鱼真以为那家伙要偷偷干那事，这次非常反常地没有审问的意思。 但那事，她一时还接受不了。 所以贴心地解释：“给我点时间。” “嗯？”这话听上去很耳熟，王洋有点慌，“又要时间做什么？” 梁静鱼差不多是用鼻子在发音：“那个。” “哪个啊？” “就是那个呀。”她又气又羞翻身，朝向另一边，“笨死了！” “噢。” 王洋还是不明白，但不能被她看出来。 他是万能的！ 隔了一会儿。 梁静鱼鼓起勇气，弱弱地问：“会不会疼？” 0097 团圆饭 会不会疼？ 这得问女孩子呀。 听她们叫得倒是挺惨的。 王洋听不懂在说什么，见梁静鱼精神还不错，催促着换上黑白配的情侣装，赶往别墅吃团圆饭。 山顶别墅。 沙发上清一色全是女人，叽叽喳喳的，有说有笑。 飘嫂话最多。 大概是因为更接地气，不管说什么都惹得其他人兴趣很浓。 而男人们，都在厨房。 张导和飘哥的厨艺自不必说，没想到的是，陈鹏飞也是家庭弟位，看他熟练的刀工，平时肯定没少做饭。 王洋自觉加入其中。 “来了？” “呵呵。” 四人相视一笑，抓紧做饭。 这可是大手艺活，一般人还真做不到，把女人的嘴次次都喂得舒服。 将近十点，晚饭上桌。 俗话说好饭不怕晚，大家精气神都很足，在这个特别的夜晚，都主张喝点啥高兴高兴。 一般情况下，男的喝酒，女的喝饮料。 但这群人不同。 杨瑜喝惯红的，亲自开了瓶好酒。 莉姐性格温和，一般情况不喝酒，大概是被两小年轻的爱情刺激到了，为了该死的单身要喝点白的。 飘嫂是女强人不挑。 红的行，白的行，混着来也行。 梁静鱼和郝萌不喝酒。 男人们都不喝。 张导血压有点偏高，杨瑜在更不敢喝。 陈鹏飞是个工作狂，但是很顾家，待会还要开车回去陪老婆孩子。 飘哥不敢喝。 王洋不爱喝。 其实女人们真不喜欢男人喝酒，因为他们喝得烂醉后，旁边睡的是仙女也没精力碰一下。 大家都不见外，吃喝着很和睦。 但正因为不客气，反而光顾着吃，少了些热闹的气氛。 飘嫂因为做生意，没少跟人打交道，在搞气氛这块很有经验，于是给自己满上，让飘哥也把饮料换成酒。 飘哥不答应。 以为是老婆在试探，不敢答应！ “我不喝酒。” “哎呀，饮料也是一样嘛。” 飘嫂劝不动，只好改命令：“让你倒就倒，先敬张导杨老师一杯。” 飘哥听出不是试探，美滋滋。 终于可以喝酒了。 上一次，还是过年的时候喝了一小杯呢。 这边飘嫂松口了，杨老师也发话：“陪孩子们喝点吧，大家高兴，少喝点问题不大。” “诶，好嘞。”张导眼里也在放光。 回头还唆使陈鹏飞倒上。 “小陈，陪我喝点。” “给家里打个电话，今晚就住这儿吧，房间多得很随便你选。” “好。”陈鹏飞答应得很快。 想当初连张导家门都进不来，现在居然能陪对方吃饭喝酒，光是这种待遇的超强落差，还没开始喝都在飘咯。 除了王洋，男人们都满上了。 大家都齐齐看过来。 “我是真不喝酒，你们喝高兴就好。”王洋不上当。 飘哥眼里全是鄙视，用嘴型拆台：“骗子！” 王洋不搭理。 他是真不爱喝酒，跟梁静鱼讨厌抽烟喝酒，半点关系都没有。 谁也没劝。 都知道在座的，谁才是真正的帝位！ 梁静鱼不吱声。 而是动手给王洋倒了大概两勺红酒。 那份量，绝对能打湿舌头。 她正要把酒瓶拿开，杨瑜轻轻把瓶底一抬，劝道：“红的，不醉人，也没味儿。” “就半杯哈。” 梁静鱼没喝过酒，听杨瑜这么一说，很痛快答应了。 反正不醉人哈。 于是也给自己倒了半杯。 王洋微笑。 随后郝萌也自告奋勇，倒了小半杯红酒。 这下全都是酒了。 张导和杨瑜，坐在圆角长条桌的两端，率先举起酒杯。 等大家都举起杯子，张导笑眯眯简单说两句：“我跟杨老师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都记不得上次这么多人吃饭，要推到哪个时候，嚯嚯。” “欢迎大家常来！” “干杯！” “干！” 梁静鱼抿了口，发现甜甜的，真没感觉哈。 于是把它当成果粒橙，一口闷。 喝完赶紧又给自己倒上，贴心地还给王洋满上：“多喝点，不醉的。” “嗯。” 王洋笑得更灿烂了。 好酒配好菜，话题逐渐增多，气氛慢慢热闹起来。 一杯又一杯间，大家都放开了。 张导还拿出绝活，来了一段京剧。 赢得满堂喝彩后，杨瑜也不甘寂寞，演奏一段非常欢快的钢琴曲，大家的掌声更热烈了。 两位大佬表演完，小辈们陆续接上。 飘嫂当众要表演口技。 王洋领教过，深知那张嘴巴的厉害，隆重介绍道：“嫂子上学那会儿，就是出了名的快嘴，这些年肯定进步不少，大家可以好好品品。” 很快，杨老师拿来一把口琴。 飘嫂开始表演。 一段超快的音乐响起，她的吹法真的很特别，一半是用嘴唇，一半是用舌头。 大家都听得很过瘾。 她吹完后，挺自豪地展示那超长的舌头，伸出来打个卷，然后翘起都够到鼻尖了。 “厉害，厉害。” 梁静鱼夸完也要来个节目，“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好。” “咳咳…”梁静鱼信心很足，开始讲笑话，“夏日炎炎的一天，两只香蕉牵着手逛街。” “走在前面的香蕉，突然觉得好热。” “哈，好热呀！”她可爱地扇扇风，继续讲，“于是，她就把衣服脱了。” “然后…” “后面的香蕉就摔倒了。” “哈哈哈。” 她自己哈哈大笑，其他人却挺尴尬。 这讲的啥呀？ 等她自己也开始尴尬时，王洋赶紧跟着笑：“哈哈哈，太好笑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其他人终于笑了。 不过不是因为冷笑话，而是王洋的滑稽动作，谁都知道她在帮梁静鱼化解尴尬。 梁静鱼笑得更开心了。 随后王洋带她，挨个向大家敬酒致谢。 边喝边观察她的脸色。 脸红了。 很好。 继续喝！ 他也记不得喝了多少杯，总之是杨瑜不断在开酒，而梁静鱼陪着一杯又一杯，脸涨得通红。 王洋很高兴。 可算要等到她喝醉了。 她终于醉了。 整个身子都在摇晃，都出现两个幻影了。 “嘿嘿。” 其他人也醉了，都在晃，整个屋子都在摇晃。 “呕…呕…”他压制难忍的反胃，很自豪自己的酒量最好。 “继续喝！” “咚——” 王洋栽倒在梁静鱼怀里。 0098 当天后，生儿子 第二天快中午。 王洋光溜溜的，木字躺在床上缓缓醒来。 “嘶…” 头还挺疼。 掀起被子欣赏一番，他笑了。 梁静鱼真贴心，都帮着脱衣服裤子了，还有额头上的湿毛巾…可惜没亲眼看到她守在床边的样子。 楼下挺热闹。 他试图起来，可全身软绵绵的，起床都挺费劲。 正好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 于是又睡着了。 敢赌五毛，梁静鱼来看男朋友了！ “嘎吱。” 梁静鱼开门很轻。 端着一盆温水轻声走到床头，取下额头的毛巾重新拧一把，细细从脸擦到脖子后，再才拧一把搭在额头上。 看他的样子，还要睡一阵。 想想都搞笑… 喝些红糖饮料也能醉成这样？ 不过这倒证明，这家伙真不会喝酒，没有梁静鱼不喜的癖好。 她端着脸盆就要下楼。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静鱼…” “梁静鱼…” 他在说梦话。 “我好爱你啊。” “好爱你。” 梁静鱼笑得很甜，又不想走了。 蹲在床头托起下巴。 轻轻答应：“我也爱你。” “继续说。” “梁静鱼我爱你。” “……” “帮我生个儿子。” 梁静鱼捂着嘴快笑傻了。 直到听见楼下杨姨在唤人，才帮他盖好被子，恋恋不舍地离开。 想走？ 不可能的。 王洋伸手拽回来，正好让她趴在肚皮上。 她捶了两下胸口，好像生气了：“骗子！” “我冤枉！”王洋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梦里也好，现实也好，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不信。”梁静鱼嘴上说不信，嘴角却翘得更高了。 她没有急着起来。 下巴抵在他的胸腔，伸出食指拨弄那可爱的喉结。 只要他一说话，喉结就上上下下的。 真的好好玩呀。 王洋虽然痒痒的，还是惯着她，来回理着她遮住眼睛的头发，温柔地说：“有几件事要跟你商量。” “给我点时间。”梁静鱼没多想，答得很快。 “不是生儿子。” “噢。”梁静鱼自己想歪了，抬起下巴磕了下他的肚皮撒气。 王洋赶紧假装咳两下。 “咳咳…” 她满意啦：“说吧。” “你有没有什么特大的梦想，是不是一定要唱歌？”王洋认真在规划，两个人的未来了。 “当天后！” “外婆说，我长大了要当天后！”梁静鱼说得很轻巧，不带任何情绪。 王洋明白了。 安排！ 梁静鱼好奇反问：“那你呢？” “让天后帮我生个儿子。”王洋瞎说的，也喜欢小棉袄，只是单纯地想深入交流，增进感情。 “讨厌！” 梁静鱼听到又有脚步声上来，端着脸盆快速逃了。 在别人面前，她是很矜持的。 进来的是飘哥。 一个劲儿冲王某人挑眉毛：“呵呵。” “呵呵什么？” “你猜。” 王洋不跟lsp一般见识，也不避讳，赤条条起床穿衣服。 飘哥当真看得入神。 王洋只好挑衅：“看什么看，是不是想击剑？” “切！” “我又不是没看过，昨天是我帮你脱的裤子。” “多管闲事！” …… …… 午饭依然挺丰盛。 除了昨晚的剩菜，又添了一条鱼，一只老母鸡炖的汤。 王洋没什么胃口，喝了两碗鸡汤说几句。 “我说几件事，算是开个小会吧。” 陈鹏飞莉姐很自觉地放下碗筷，认真听着。 “不用紧张，该吃吃。”等他们轻松下来，王洋继续说，“首先，静鱼将退出本次音乐风云会。” “啊？” 陈鹏飞莉姐刚端起的碗，又哐当放下了。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要退出？”杨瑜很不理解，这么好的露脸机会，怎么要突然放弃。她以为是缺歌的问题，主动打包票，“歌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找人搞定，绝对也是很好的作品。” 梁静鱼没有提前得到通知。 但毫不介意，他说放弃就放弃呗，肯定有他的道理嘛。 所以给杨姨盛汤，让她听人把话说完。 结果是张导先开口。 “小洋做得对。”他自然懂其中的道理，对王洋能考虑到这个地步，出乎意料的欣喜。 俗话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梁静鱼在这两个多月内，崛起的速度实在快得过分。 从一名冷藏歌手，晋升到排名前100，并且击败排名靠前得多的大歌星，四首歌都还销量轻松破百万。 这是多少歌手，一辈子也达不到的成就啊！ 接下来真的没必要，再跟天王天后争了。 用一场败仗换一些流量和人气，从短期来看的确是件好事，但要从更长远的目标来看，又完全不值得。就算以后成了天后，也抹不掉这一场败绩，意味着总要被人压一头。 而侥幸赢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天王天后脸往哪儿搁？ 其他人更会怎么想…哟，小姑娘这么牛掰，天下无敌了哈？ 大家一起干第一！ 最关键的是天后，不是谁歌唱得最好，而是谁唱的歌更受欢迎，有一个综合性的评判标准。 而梁静鱼，显然很多地方都还欠缺。 光是负债这个污点，都要想办法先除掉，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有心人翻旧账，这种后果是不容估量的。 张导帮小洋下死命令：“按他说的办，其他人听着就好。” “嗯。” 其他人不再有意见。 王洋继续说事：“退赛的理由么，飞哥你随便找，反正只要没有恶劣影响，增加点噱头也没问题。” “明白。” 随后他看向飘嫂。 “嫂子，你的丝袜先别急着甩卖，先囤起来，过两天静鱼帮你拍几张照片，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嗯。”飘嫂也不客气。 两口子开口谢人，对象却是梁静鱼。 “辛苦静鱼啦。” “不会。” 吃过午饭后，陆续都散了。 陈鹏飞和莉姐要回公司，开始处理退赛事宜，并且关注《爱久见人心》和《错位时空》销量和评论反馈，以免有心人搞事情。 飘哥飘嫂回隔壁大区，该干嘛干嘛。 郝萌因为不用急着写新歌，也叫林老派司机来接，回去继续用功学习。 王洋送到门口时，只是拍了拍肩膀，没再亲昵地捏脸。 他是梁静鱼正牌男朋友，从此时此刻开始，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浮，在人前要时刻注意言行举止。 总之，要全力助梁静鱼成为天后。 然后给自己生儿子！ 0099 争夺遥控器 别墅门口。 王洋回屋前打了个电话。 “豪哥，帮我查个人。” “谁？” “吕慕容！” 跟吕慕容的仇，性质完全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抱打不平，而是攸关终生幸福的重大恩怨。 帮梁静鱼还清债不难，方式有很多种，而王洋不打算采用，坚决要以牙还牙，既不花一分钱，又要让吕慕容付出惨痛的代价。 “呼——” 大概有了思路，王洋换上笑容。 进屋洗碗。 这事儿，自然是他和张导干。 梁静鱼也没有闲着，拉着杨瑜到钢琴旁，要展示一下近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杨瑜听后挺满意。 随后拿出《勇气》和《非你莫属》曲谱。 梁静鱼如获至宝，把稿纸抱在怀里，笑着望过来。 王洋挑眉回应。 “别偷懒，快点洗！”张导抱怨后，发现是在跟女孩子对眼神，立刻改口，更鄙视了，“瞧你那点出息，一会儿功夫都等不了，怕人跑了不成？” “您别嫉妒。” “哼，谁稀罕。” 张导怄气呢，王洋得哄哄：“杨老师出国一趟，显得更年轻了，该多待一阵的。” “嘿嘿，哪儿都一样。”张导自豪地解释，“人只要高兴，自然越活越年轻，关键看跟谁在一起。” “我俩都放心不下你和小鱼。” “所以干脆早点回来，不耽误高兴和年轻。”他随后又夸王洋，近两件事处理得很好。 张导没问梁静鱼负债的事。 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支持：“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活这么大岁数了，哪些该看重，哪些不该看重分得很清楚。” 对于他而言，钱好像是没什么用。 王洋明白，透点底：“有豪哥呢，不用您操心。” 周正豪派上用场，处理方式就强硬了。 张导又挺惊喜。 原本还担心，小伙子太稚嫩，处理事情太讲规矩。 他没什么意见，催促道：“别光顾着说话，你倒是快点洗啊，小媳妇等着呢？” “是女朋友。” “一个意思。” 王洋抢着刷碗，聊些轻松的闲话：“上次让您推的小说，看了吗，觉得怎么样？” “没怎么看。” “倒不是书不好。”张导摇着头说，“主要是手机上看麻烦，没那个味儿，我们这辈人还是喜欢书本本。” 王洋刷碗的动作停了。 好像找到《笑傲江湖》，至今还是不温不火的原因了。 它不是传统的网文，受众年龄普遍偏大，应该以实体书的方式呈现，更符合他们的阅读习惯。 于是在围裙上擦擦手，打给陈鹏飞： “飞哥，你联系出版社，把《笑傲江湖》前三十万字印刷成册，卖卖试试效果。” 虽然人生目标已经改变，写小说不再是最主要的赚钱之道，但为了对得起原著，以及答应张导的收山之作，还是坚持要把《笑傲江湖》写完，并尽可能地做好宣传推广。 王洋挺激动。 张导也跟着高兴，两个人洗碗的动作更快了。 …… …… 午后。 四个人坐沙发上，看电视。 梁静鱼本来是不愿意的，还想继续弹奏两首新歌，可王洋悄悄一句“晚上唱给你听”，她就乐呵呵过来了。 然而吃着水果看节目，大家都不是很开心。 因为争遥控器，俩女的都挺凶。 杨瑜要看婆婆媳妇吵架的家庭剧，而梁静鱼非要看动画片，动物世界等等，总之不看叽叽喳喳吵架的那种。 张导无所谓。 反正里里外外都是看戏，笑眯眯把问题抛给小伙子。 王洋灵机一动：“静鱼我陪你上楼，楼上也有电视机。” “不行。” 杨瑜不同意。 “难得一起看看电视，你们走了还有什么气氛？” 这倒也是。 现在这个年代，电视机的作用不再是纯粹看节目，而是一种维系家庭气氛的重要工具。 梁静鱼其实很享受这种家庭氛围。 讨厌的是，那恶心的剧情。 “那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怎么办？” 面对三个人的问题，王洋也想问怎么办。 好男人真难啊！ “你们都让我决定是吧？”王洋试着问问。 三个人都点头。 表情都是，不支持我，你试试看！ “那好。” 王洋把遥控器握在手中，行使权力，“谁拿遥控器，明天谁洗碗，张导你不准参与！” 这下好了，没人抢了。 要她们洗碗，还是不吃饭了吧。 两人开始谦让。 “杨姨，您接着看吧，我看什么都无所谓的。”梁静鱼楚楚可怜的，好贴心哈。 杨瑜也是老好人：“我看电视纯属打发时间，你爱看啥看啥。” “咳。” 假惺惺谦让完，又开始怄气。 目标自然是王某人。 王洋有后手不是很慌，换台到梁静鱼喜欢的青春歌舞类节目。 “你想看什么看什么，碗我来洗！” 梁静鱼扬扬下巴偷着乐，用牙签挑起一块水果奖励一下。 王洋得意地吧唧嘴，惹得杨瑜更不高兴了。 于是张导遭了殃。 捧着的香脚丫子突然一蹬，肉疼。 他遭了殃，怎么可能让有的人好过，训斥道：“你这家伙耍赖皮，不许我参与，自己倒参与了哈？” 在座都是祖宗，王洋只能拿出后后手。 双手把遥控器呈给杨老师，恭恭敬敬道歉：“杨老师，我跟你开玩笑呢，这家里还不得您说了算？” “呵，是吗？”杨瑜抱着手不接，“我很民主的，不稀罕。” 王洋试着把手缩回来，那双眼睛立刻鼓起来了。 呵呵。 真的好民主啊。 “单日子归您，双日子归她，碗都我来刷！” “这总行了吧？” “哼。”杨瑜一把夺过遥控器，终于笑了，“这还差不多。” “哈哈。” 结局皆大欢喜。 和和美美看了两三个小时电视，王洋假装起来活动身子，给梁静鱼发消息。 【三鲜】：出去吃。 梁静鱼会意。 “哎呀。” 她拍一把大腿，挺懊恼地说，“我把重要东西落公寓了。” “那我陪你去拿吧。” “嗯。” 王洋拿钥匙，带人顺利出门。 汽车刚发动，梁静鱼打电话回去称，晚上不回来吃啦。 王洋赶紧啵儿一个。 等梁静鱼回一个，直奔遇见餐厅。 这地方可不得了。 因为王洋一场盛大的告白，爆火成了有名的情侣打卡圣地。 0100 再忍忍吧 夜晚。 遇见餐厅生意火爆。 等候的情侣队伍，都排到广场上了，搞得大妈们跳舞都放不开手脚。 王洋和梁静鱼自然不用排队。 只是找到店长，掀开口罩露个脸，就被特别加了一个靠窗的双人位。 吃喝也不用花钱。 店长很懂规矩，承诺给两人终身免单。 他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借助这场盛大告白的火热势头，对餐厅进行各项改造，要打造全城闻名的情侣餐厅。 其中可没少用梁静鱼的名头。 首先是循环播放她的四首新歌，隐晦地称遇见餐厅是歌的情感来源，倪大师等人就是根据那种感觉创作的。 其他一些相似的噱头也就算了，但对于将近翻倍的昂贵价格，王洋不可能接受。 特别是那个她坐惯的位置，居然要按时间额外收费。 这是要让梁静鱼挨骂吗？ 王洋暗暗记在心里，没有立刻找老板聊聊，不想破坏两个人的约会。 正如处理吕慕容这件事一样，根本都不用梁静鱼知道，她只负责漂亮和开心就好。 熟悉而动人的音乐中，两人用不同的吸管，喝着同一杯饮料，这个味道真的很棒。 她很要强。 快速撅嘴抢着喝，王洋喝慢了，她还不高兴，非要公平竞争。 王洋很配合。 撅嘴的动作很大，实际压根没怎么用力吸。 “啊，你真厉害。”喝得见底了，还要夸夸，瞧把她美得，浅浅的酒窝都出来啦。 她高兴了，又开始使坏：“吐噜噜噜…”扬言要分点给人家。 王洋说谢谢。 呲溜溜喝得很享受。 两人坐着看看夜景，听听别的情侣夸一阵，“王洋和梁静鱼真恩爱”之类的漂亮话，才磨磨唧唧回别墅。 将近晚十一点。 他们在别墅大门口嘴上交流一番，才进屋。 两位大佬等着呢。 都抱着手，斜眼瞪人，肯定是怪两个小东西没良心，撒谎跑出去偷吃。 “你去洗澡。”王洋支开梁静鱼。 无论是挨骂还是哄人，肯定都是他更有心得。 杨老师骂人真不嘴软。 “去哪儿了？” “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用得着撒谎吗？” 王洋得嘟囔两句，不然她骂的不够过瘾：“不撒谎，您俩能放人吗？” “什么话？” “不识好歹！”杨瑜赌气，反向教育，“那你们继续出去疯吧，也好给狗仔队添些花边新闻，让梁静鱼红的更快！” 道理王洋都懂。 可是放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拉出去遛遛，对得起自己吗？关键窝在家里，也肯定干不成好事！ 如果不趁热打桩… 纯情小处男的名头，可要背到第二十五个年头啦。 他望向张导求支持。 张导不偏不倚，就事论事：“我和杨老师都是为你们好，现在小鱼根基不稳，你就再忍忍吧。等你把事情都办好了，我们巴不得你们早些成事！” 杨瑜点头，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两位长辈好言相劝，梁静鱼又没做好准备，王洋只好让炮弹再憋一会儿。 “你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两位大佬欣慰点头。 相信以王洋的品性，只要想通个中道理，绝不会敷衍答应。 正当他们以为没事时。 梁静鱼裹着浴巾出来了，连看都没看俩老家伙一眼，朝心上人使眼色：“我上楼睡觉了。” 王洋感动不敢动。 夫妻俩交换眼神，都看懂对方的意思… 得盯紧咯！ 姑娘家也不能放过！ …… …… 张导夫妻也回房间了。 王洋把二老的想法转达给梁静鱼，意思是你别再诱惑我了哈，我是纯情好男人，经受不住的。 梁静鱼说知道了。 可刚要睡着，消息来了。 【小鱼】：脚疼，好难受呀。 王洋忍住。 【小鱼】：没人关心，好可怜啊。 王洋再忍。 【小鱼】：别人靠不住，只有自己解决了。 【小鱼】：擦点香水，会不会好得更快？ “败家娘们！” 两万的香水用来擦脚丫子？ 咱家啥时候这么豪了？ 王洋忍无可忍。 绝对只是要阻止梁静鱼铺张浪费，才不得不半夜闯小姐闺房。出门前，还特地照镜子理理发型，并换一条可爱型的内裤。 “go！” 张导的屋子，夹在他和梁静鱼的中间，屋里灯还亮着，窗帘也没有拉上。 王洋为了不引起误会。 开门关门的声音很轻，蹲着走时，更是比猫步都还声音小。 艰难穿越走廊，成功抵达前沿阵地。 梁静鱼又留门了。 他敏捷地钻进屋，立刻把门反锁，终于安全啦。 回头一看。 床头灯开着，梁静鱼两条光溜白嫩的手，赶紧把被子拉一拉，怯怯地问：“你…你来干什么？” 后两个字明显多余。 女孩子矜持是应该的，王洋主动把责任揽下，厚着脸皮微笑，然后蹲在床边，熟练地把那条腿从被窝里掏出来。 活动几下脚踝。 基本确定脚好利索了，别说疼，就是让她蹦上天也问题不大呀。 随后才凑近闻一闻。 除了沐浴露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少女香，没有名贵香水的味道。 王洋放心啦，起身假装要走。 “咳。” 梁静鱼干咳，果然居心不良，“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做？” 下午让她一起看电视，可是答应过要唱歌给她听的。 王洋没忘。 于是凑过去吻吻额头：“晚安。” “不是这个呀。”梁静鱼一手拉着被子，一手托着脑袋，一副‘再不懂事，咬死你’的表情。 “咳咳。” 王洋好怕怕，坐在地板上，清唱《非你莫属》：“懂得让我微笑的人，再没有谁比你有天分～” “嗯。”梁静鱼轻轻答应。 很享受以观众的身份，听他并不标准，却很有感觉地唱歌。还有那自我陶醉的模样，明明知道他在装，却看直了眼睛，什么烦恼都没有，就想一直这样看下去。 一首歌唱完，她还要。 满足她！ 不过王洋知道她最讲公平，所以要先收点利息。 她此刻肯定只穿着内衣… 就看看，不怀孕！ 在她听《勇气》彻底入迷时，冷不丁一把扯开被子。 结果… 什么都还没看到，一只脚已经摁在头上，整个人压倒在地板上。 梁静鱼像个神经病。 紧紧裹着被子，嗷嗷大叫：“啊，啊，啊！！！” “嘘，嘘！” 王洋阻止晚了。 “咚咚咚——”杨老师来敲门了。 “小鱼，小鱼？” “你怎么了？” 0101 要分开一整天呢 真不怪杨老师来查房，梁静鱼叫的实在太大声了。 王洋赶紧躲床底下。 梁静鱼跳下床，用脚帮忙推了一把，咯咯偷笑后出声答应：“没…没事，我以为是老鼠，被吓到了，杨姨你回去歇着吧。” “瞎说！” “这屋子什么时候有过老鼠？”杨老师不信也不放心，“你把门开开，真要有老鼠，看我不踩死它！” “噢，那你等等。” 梁静鱼在床上搞出点动静后，掀起床单桀桀坏笑，“你完啦，杨姨要踩死你！” 王洋暗道不亏。 这下终于看到想看的了，刚才那一脚已经够本咯。 等她去开门时，还胆儿肥地撩开床单一角，要再征收些利息。 从这个角度看，别有一番韵味。 她浑身都是腿做的，又细又长，滑而不腻，要把头抵到地板上，才能望见清新的小白内内。 它不大不小，刚刚好。 正常状态时，紧紧贴着身子，可走路的时候，又会微微皱起，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踏踏踏——” 杨老师进来咯，不能再看了。 她支着拖鞋四处查看，听声音是没放过一口柜子，或一块帘子。 王洋汗都出来咯。 祈祷着她千万别掀床单，不然跳进黄河没洗干净，倒先被口水淹死了！ 她好像停下了。 “奇怪，没找到啊，你刚在哪儿看到的？” “嗯…”梁静鱼支支吾吾瞎扯，“就在地板上，可能被我吓到，跳窗户跑了吧。” 王洋一阵摇头。 这个谎话毫无水平，还跳窗户逃走，怎么不说老鼠会法术，钻地上天呢？ 杨老师肯定也不信。 脚步声往床边来了。 王洋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已经摆好领死的姿势。 “嘎吱——” 床狠狠闪了下。 梁静鱼机智地蹦到床上，两只脚搭在床沿，不停闲散地拍打着床单。 杨老师果然转移目标。 等脚步声稍远，王洋赶紧奖励一下，用手指勾勾梁静鱼的脚底板。 “啊！” 罪过，罪过。 没想到她这么敏感，惊得直接从床上跳到地上。 “又怎么了？”杨老师被她一惊一乍的样子，肯定也搞得不耐烦。 梁静鱼连忙解释。 “我想到了，明天让王洋买两包耗子药，看那些讨厌的小东西，还敢不敢乱闯我的房间。” 指桑骂槐，真棒！ “唉。” “这样也好，省得大半夜不得清净。”杨老师终于走了。 梁静鱼送人出门。 “杨姨晚安。” “咔。” 门再次上锁。 王洋没敢着急出来，亲眼见她套上那件超大号过膝的白t恤，才从床底下爬出来。 “差点被你害死！” “怪谁？”梁静鱼冷眼斜过来，又抬起光脚丫子。 王洋大意了，没有闪。 揉着小腿跑路，顺手就轻轻把门带上。 “咔。” 门锁传来声响。 不是这扇门，而是张导房间门开了。 他反应神速。 没有转身慌忙逃走，装做是来叫门。 “咚咚咚——” “静鱼你没事吧，刚发生了什么？” 身后传来张导的声音。 “杨老师已经去问过了，没多大事儿，你赶紧回屋睡觉吧。” 王洋强装惊讶，绷着脸回头：“呀，您也被吵醒了，回头我好好说说她。那个…没事就好，您也早点回屋歇息。” 然后大摇大摆回屋。 …… …… 日子过得很快。 距离那场盛大的表白，已经三天了，梁静鱼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出音乐风云会的消息，也已传开。 外界反响很大。 倒不是怯战怕输之类的坏话，毕竟她第一轮的惊艳表现，大家仍然记忆犹新。 而是在揣测… 她和王洋好事将近，情侣俩当真在考虑，结婚生孩子这类人生大事。 有的歌迷还恶搞，弄了几份打马赛克的化验单，打包票称她这次真有小宝宝了。 “如果梁静鱼没怀孕，我倒立吃翔！” “楼上在骗吃骗喝！” “我才是真有证据，梁静鱼怀的是龙凤胎。” “没错，我也能证明。” “因为我是那根，两道杠的验孕棒！” “不服来便，管饱！” 后面凑热闹的歌迷，更是连证据都懒得瞎编了，各路风水阴阳师直接给宝宝取名字。 “老夫掐指一算，宝宝出生时，将出现千年一遇的八星连珠奇观。” “取名要带个‘八’字。” “又因孕而为卵，实而为蛋，所以还要带个‘蛋’字。” “名来…” “王八蛋！” 梁静鱼退赛这件事，广大歌迷多少有些失望，但谈不上难过或伤心。 蒋逸晨则是既伤心又失望。 万没想到卖这么大个人情，连句谢谢都没有就算了，居然还遭到冷漠拒绝。 这笔账肯定算在王洋头上。 跟大多数人一样，梁静鱼是他心里最纯洁的女神，偏私狭隘格局小，肯定都是王洋这个小经纪人的做派。 至于两个人有宝宝，蒋逸晨压根不信。 梁静鱼正处事业关键期，怎么可能干出，这种耽误前程的傻事？ 再说… 王洋有什么好的？ 再好能有身为顶级大歌星，大集团三太子的他好？ 为此，蒋逸晨发了条微博，含沙射影地在针对王洋，提醒他要有职业操守，不要毁人清白什么的。 王洋不清楚这件事。 他这三天大部分精力和时间，都在研究和实践，如何深夜去小姐闺房混吃混喝，又能全身而退。 哪有闲功夫关注陌生人？ 今夜月正圆。 因为梁静鱼明早要去隔壁大区，帮飘嫂的丝袜拍照，而他要去跟豪哥碰面，了解调查吕慕容的情况，顺便会会出高价要买断倪大师歌的家伙。 两人要分离足足一天时间。 所以今晚来得比以往更早一些，而且没有回屋的打算，单纯地要和她，畅谈一整夜人生和理想。 熟练溜进屋，并将门反锁。 然后开始啃！ 梁静鱼自己舒服了，就一把将人推开：“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杨姨还没睡呢，还不快回去？” 而就在五分钟前，王洋收到一条消息。 【小鱼】：明天要出远门，睡不着呢。 她总是这样。 爽是一起爽，可承担责任和当坏人的，永远只有王某人一个！ 只要收够利息，王洋并不在意。 于是扬扬手中的钥匙，让她大胆下口：“我的房间从外面锁的，只要你别乱叫，他们肯定以为我在老实睡觉。” “来吧。” “要分开一整天呢！” 梁静鱼嫌弃地推了推，然后擦擦嘴，率先扑过来。 0102 吕慕容人渣 早上八点。 陈鹏飞和莉姐分别开自己的车，来到山顶别墅门口。 莉姐是送梁静鱼去隔壁大区，帮飘嫂的丝袜做推广。 因为是私事，出行一切从简。 梁静鱼当着人面，没好意思拥抱吻别，只在上车后，悄悄送飞吻。 陈鹏飞抓紧汇报工作。 两位老板一个星期内，连公司门都没有进过，只能这样了。 “按你的思路，我已经搞定遇见餐厅，以刘强的名义实际控股，今后基本不会对静鱼造成负面影响。” 原来的老板只有经营权，餐厅实际是王洋的资产。 因为王洋主要目的不是赚钱，让出的利润非常丰厚，所以收购很顺利。 选择派刘强去监管，倒不是占人便宜。 双方是各取所需。 虽然在银行担保，低价租办公楼上，三鲜占了些便宜，但刘强绝对不亏。 光是能常见大歌星，他都够让人羡慕的了。 “以后再有人要利用静鱼变相捞钱，都采用这种模式。”王洋总结完，补充提醒，“所有附带产品价格别抬太高，比市场价稍微高点就行。” “总之主要目的不是捞钱，而是回馈粉丝，稳固静鱼的明星地位，树立正面积极的公众形象。” 陈鹏飞一点就通。 随后带来些不太好的消息。 “我和老莉一直密切留意娱乐风向，发现有人要揭开静鱼逃债的伤疤。” “大部分都被摁下了，但…” “消息传播渠道实在太多，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后果可不好说咯。” 王洋当然明白。 梁静鱼才刚在音乐风云会大放异彩，收获爱情，就有人出来搞事情。事态如果恶劣发展，虽不至于把她打垮，但难免会拖住发展脚步。 有这个动机和能力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吕慕容！ 就很纳闷… 这个臭婆娘把梁静鱼坑惨就算了，还见不得别人好，非要把人往死里整？ 上辈子有血海深仇吗？ 真不敢想象，要是没他在身边，梁静鱼这么单纯的女孩，要被吕慕容整得多体无完肤！ “呼——” 王洋心里有数了，简单交代几句，“你们继续盯紧，尽量减缓消息的传播速度，我会尽快从根本上解决！” “好。” “这是出版社送来的两本《笑傲江湖》样书，你看看。”陈鹏飞就是性子急，办事能力还是挺强的。 两三天就拿到样书，效率非常高！ 王洋随意翻翻，考验问：“你看首批印多少合适？” “十万。”陈鹏飞心想不能再多了，“而且价格得再降降，9块9估计没什么人愿买。” 这倒很符合市场。 但王洋对这本书感情不一样，而且做为领导该装还得装：“这事你听我的，改为精订线装本，先印50万套放到新华书店，按16块8卖。” “这…” 陈鹏飞显然很有顾虑，“恐怕书店不会答应压这么多，要不再降点？” “按我说的办。” “另外，没事带郝萌出去露露脸，还有梁静鱼，在公益事业上下些功夫。” 省得一天到晚在家抢遥控器，搞得碗都是王某人洗。 而且借此，还能出去偷吃！ 王洋交代完，开陈鹏飞的车走了，要去跟豪哥商量大事。 …… …… 王洋和周正豪在咖啡馆见面，低调而隐秘。 他一身白，豪哥一身黑。 对比鲜明。 豪哥简单恭贺完情侣俩，就要急着说正事。 王洋却假装不急。 取出准备好的名贵手表礼盒，随意聊道：“那天逛街瞧这表还不错，静鱼说挺适合你的，你戴上试试，不喜欢我就退咯。” 要是明着送礼，以豪哥的性子，不但不会收，还要怪没拿他当自己人。 但换个方式就不一样了。 “喜欢。” “怎么不喜欢？”豪哥隔着圆桌，也要站起来捶人家胸口。 从张导嘴里了解到，豪哥不图名不图利，为人做事大多数时候是看心情。 虽然他不缺钱，更不会在意区区一块手表，但难得收到朋友间的礼物，乐得跟个孩子似的。 他本质上是个小可爱，不是肌肉冷血黑大哥。 王洋帮他把表戴好。 然后才专注于，豪哥精心收集有关吕慕容的资料。 豪哥边玩表，边介绍道：“这女人本事可不小，近些年没少干坏事，该办！” 种种恶劣行径在目，王洋也是皱眉，对吕慕容有了全新的认识。 总结俩字—— 人渣！ 她混迹电影音乐等众多娱乐圈子，连商界也有涉足，最爱搞一套桃色交易。 厚厚一沓资料里。 光是被祸害的小女明星，都不少于几十个，可想而知还有多少，未记录在册的无知少女。 虽然没有详细交易凭证。 但吕慕容肯定捞了非常多钱，借此更是攀上很多大佬。 “还有没有？” 王洋没明着问，豪哥挺懂，拿出一份单独的资料，梁静鱼详细而悲惨的过往，都在上面。 “你放心，这事我亲自在办，别人没看过这份资料。” 王洋忍不住道谢：“谢谢你，豪哥。” “嗯，你看完再聊。” 王洋一字一句看得很仔细，跟着在经历梁静鱼那些痛苦。 五年前。 她刚出道那阵，一切都还正常，做为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凭借甜美歌喉和略显青涩的纯洁形象，以新人的身份稳步而快速崛起。 可惜世上有坏人！ 半年后，她的经纪人无端换成吕慕容，厄运也随之而来。 吕慕容连哄带骗，开始带她出席某些不正当的场合，有意要与大佬达成桃色交易。 梁静鱼单纯，但不傻。 开始抗拒。 也多亏她那比牛还倔的脾性，甭管吕慕容拿出多诱人的条件，她就是不再参加乱七八糟的酒会，不再见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利诱不成，吕慕容改为威逼。 梁静鱼宁愿不要前途，也坚守住底线，保留清白。 她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无亲无故的，哪里会是吕慕容这种交际达人的对手？ 于是渐渐的… 公司的培养重心开始偏移，她逐步淡出大众视线，唐婉灵还因此得理。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吕慕容还不肯放过她，非要榨干她一丝一毫的价值。 她的户头莫名会多出一笔钱，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化整为零。莫名会买了各式各样保险，理财产品，奢侈品等等。 明明都没赚过这些钱，却稀里糊涂花了。 各种问题都来了。 0103 三个大对头 豪哥无意伤口撒盐，但有些没在纸面上的情况，还是要让王洋知道。 “吕慕容利用静鱼洗钱捞钱后，一直没放弃拉她下火坑，又多次唆使混混们上门催债。” “她连门都不敢出。” “只有等到夜深人静，才敢出来稍微活动。” 王洋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个傻瓜，像个神经病，总要在半夜弹钢琴。 她没办法。 或许只有那个时候，才能短暂得到安宁吧。 他沉默了很久，拨通电话。 “嗯？”梁静鱼心情很好，声音无忧无虑的，“咋啦，说话呀？” “没…什么。” 王洋本想问她到了么，却不自主改口，“想你了。” “噢。” 梁静鱼装得很冷漠，稍微停顿后问。 “听见了吗？” “什么？”王洋什么都没听见。 “啵儿～” 这下听见了，现在只想做那个手机屏幕。 “路上注意安全。” “嗯，拜拜。” 挂断电话。 王洋琢磨后，恳求道：“豪哥，我们一行人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其他人，我信不过。” 既然要对付吕慕容，肯定要留足后路。无论是梁静鱼，还是郝萌，都是很好很单纯的女孩，绝对不能再让她们受到伤害。 周正豪自然明白，只有淡淡一句：“已经启动了。” “嗯。” 既然这样，那就该看看吕慕容的底牌。 周正豪又拿出一份资料。 并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道：“她的底子相当厚，综合衡量下来，跟张导比也差不了多少。” “怎么可能？”王洋震惊，不敢相信。 既不想轻视对手，也不想把对手看得过于强大。 张导是过日子的人，不主动拉帮结派倒也正常，但在圈子里待了几十年，凭借他的雄厚财力和名望，单是被动结识的关系网，也绝不可能是区区吕慕容能比的。 周正豪根据资料，介绍道：“她在影视、音乐、商业圈，关系网都很广，主要仰仗的有三个，并且…” “这仨都对静鱼存有非分之想。” 王洋眉头反而松了。 既然这样，那就算对方是洪水猛兽，也要跟他们掰掰手腕！ 他当然不会自不量力，要把吕慕容连同身后的势力连根拔起，但至少要断了他们的邪念，并且还女朋友一个公道，给她真正装上一对隐形的无拘无束的翅膀。 周正豪一边讲，王洋一边对照资料，对三人有了初步认识。 一个是影视圈大佬。 自从张导公布退圈的想法后，中生代的几位名导演，自然都想接班扛大旗，争做华国的牌面。 这样一来，张导的威慑要大打折扣。 一个是音乐界巨擘。 当代著名的曲爹，六七十岁了，为人一直挺低调，硬要论名望还要压过林老一头。 他近年只为孙子写歌，看上梁静鱼也是为了传宗接待。 那孙子不是别人… 蒋逸晨！ 天生有一个曲爹老爷爷，能成长得这么快就不足为奇了。 一个是大集团亲系。 世界五百强，华宇集团总裁的大舅子刘永贵。 他本人是个大老粗，在集团旗下公司只当个闲职经理，但不到三十岁的妹妹太强，硬是把大总裁治得服服帖帖，妥妥的财大气粗。 王洋那几百万，在千百亿级的集团前，完全不值一提。 豪哥无情补刀：“张导跟集团总裁没什么交集，硬要拼财力肯定也不行，除非是同等的企业或家族。” “比如京都蒋家。” “就是蒋逸晨他家，几辈子的大老爷，有钱有势得很！” 王洋很憋屈。 这也干不过，那也干不过，这场仗还怎么打？ 豪哥还要说，他赶紧阻止。 “就没有别的办法？” “有！”周正豪的想法干脆直接，“我找人暗中，把吕慕容拖出来打一顿，好歹替静鱼妹子出口恶气！” 王洋也很想这样，但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呀。 闷声喝完一杯咖啡，他问得很刁钻：“刘永贵妹妹，和总裁感情有多好，别人有没有机会？” 影视圈和音乐圈，都还可以抗衡，唯独商业界实力相差悬殊，必须想办法弥补。 豪哥果然跟不上思路，直接骂人了：“你个混球想什么呢，还敢想着挖墙角？” 王洋懒得解释。 让豪哥再深入调查一番，必须摸清吕慕容跟三位大佬，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不管怎样，必须把梁静鱼的债务摆平。 还是那句话，他和梁静鱼绝不为冤枉债，掏一分钱，而且还要征收补偿！ “另外，把静鱼的银行资金明显也调一份，其他受害者的供词什么的，尽量也搞到手。” “总之，要人证物证俱全！” “至于她背后的靠山，到时候你来别墅，张导我们仨好好商量商量。” “好。” …… …… 周正豪离开后，王洋一个人在咖啡馆坐了很久。 目前的处境很不妙。 对手真的都太过强悍，即便没羞没臊拉张导林老下水，也不一定能有好结果。 付出惨痛代价是必然的，关键是怕得不到相匹配的收益。 但又必须对付吕慕容！ 不管是对小鱼儿，还是梁静鱼，都承诺过不管她有怎样的过去，一定会给她美好的未来，也是属于他的幸福未来！ 刷了会儿小姐姐跳舞，他压力小了不少。 觉得吕慕容的背景并不可靠，毕竟都是利益堆起来的关系，一旦被更大的利益诱惑，或者原有的利益受损，这些关系很容易断裂。 一切还要等豪哥更详细的资料。 离与买歌的陌生客户见面，还有两个多小时。 王洋又进入某网红直播间。 一段热舞还没看完，梁静鱼发起视频通话。 赶紧接！ 那头可比胭脂粉浓重的网红，好看得多。 更衣室背景里。 梁静鱼正拉着两条丝袜，询问男朋友的意见：“哪条更好看？” “我想想哈。” 小朋友才做选择题，王洋不是两条都要，而是满屋子都要！ “飘嫂可没少帮你宣传歌，你可要好好配合拍摄哈。” “啰嗦。” “那你先穿黑色那条…” “对对对，就是这样，把腿抬高…再转过去，试着摆个pose，提臀，一定要提臀！” “完美！” “下一条！” 0104 他算什么东西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 王洋欣赏够梁静鱼穿丝袜，让她明天一早就回来后，去和买歌的大客户见面。 他没有着急露面，而是等人入座，远远观察一阵。 客户是个四十左右的光头男。 大金链子，大金手表，大金戒指，一看就不是搞音乐的人，更像是个黑老大，或者暴发户什么的。 王洋并非以貌取人。 纯粹是要做到心里有数，在接下来的谈判中争取更多利益。 只要对方来路正，给得起价钱，歌卖给谁都可以，反正版权条约中，会对歌手加以约束，不担心会抹黑原创。 他解开衬衣顶上和底部的扣子，故意拉歪些，然后卷起衣袖，带些痞气上前。 也不握手，直接坐对面翘起二郎腿，笑呵呵的：“老板，来得挺早哈。” 对方着重喵了眼，王洋手里的丰田车钥匙。 然后点上一根雪茄。 又抛了根过来后，靠在椅背上开口：“我认识你，你叫王洋，是梁静鱼的经纪人。” 对方称呼经纪人，而不是男朋友。表示更在乎两人的阶层关系，而非感情关系。 王洋无动于衷。 “老板怎么称呼？” “刘永贵，大家给面子，叫一声贵爷。” 华宇集团总裁的大舅哥！ 对手之一。 他知道王洋的身份，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被王洋识破。 王洋笑叹真巧。 利用信息差掩护，趁机摸摸底细：“贵爷，您在哪儿发财啊，怎么也好音乐这一口？” “这个你不用管。” “我有钱，你有歌，照规矩谈生意就行了。”刘永贵嗓门始终挺大，没有把这当成同阶层的会面。 要是换成别人这样谈，王洋早就喊结账了。 不过是贵爷，当然得逗逗。 既然对方直接，那他也不拖泥带水：“倪大师急需一笔钱，手里正好有新歌，您出个价吧，合适我就替他答应了。” “不是说好500万买断吗？” 刘永贵把大半截雪茄丢进烟灰缸，气得脸上肥肉都在抖，“你们这些经纪人就知道两头拿好处，说好的事情又要反悔！” 王洋陪笑，对方想他是什么人，他就是什么人：“没办法，混口饭吃。” “嘁…” 这副嘴脸很合刘永贵心意。 他又点上一根雪茄，笑问：“你一年赚多少钱，我看是你急需用钱吧？” “我是按月拿工资。” 意思是还不够格拿年薪，身份地位更不在一个层次了。 “我的确急需钱，凑一套房子。”王洋说的是实话，一套别墅至少大几百万呢。 刘永贵估计会以为… 凭他经纪人的工作，每年能赚几十万顶天了，在华都买套房是不容易。 “哼…那你开个一口价吧，别浪费时间。” “600万。”王洋顺口就来，再次试探，“您这边中介费可以不收，当然…如果贵爷打赏，那肯定要接的。” “嚯嚯嚯…”刘永贵挺享受。 王洋顺势递上没有数字的合同。 然而刘永贵翻都没翻，价格也一分都不还。 要知道他是总裁舅子，而不是总裁本人，这笔钱对他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根据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基本可以肯定，他是在帮别人买歌。 吕慕容！ 王洋笑得更自然了：“您可以回去慢慢看，我这两天都等你的消息，别的人暂时不会接触。” “这才像话嘛！” “那是，以后还要仰仗贵爷呢。” “好说。” 王洋都打算走了，对方却叫了两杯东西，看来还有话题聊。 刘永贵眼睛眯成一条线，问得很无礼：“大家都传你跟梁静鱼有一腿，是不是真的？” 王洋喝口水平复一下。 “有话直说。” “没什么，随便问问。”刘永贵那点花花肠子不要太清楚。 他抽两口雪茄，渐渐露出恶人本色。 “她挺漂亮的，唱得调调也马马虎虎，不过运气真是好，突然冒出个倪宗盛，把她捧得正红。” 感情她就是花瓶，凭他这个满嘴冒唾沫星子的家伙，也能当歌王。 王洋就搞不明白… 为什么总有人觉得梁静鱼是靠运气和长相，才有今天的成就？ 然而实际情况是，如果没有他们这些坏人，人家几年前早早就能震惊歌坛，更不会受那么多磨难！ 承认她的能力很难吗？ 刘永贵越说越放肆，完全是个精虫上脑的王八蛋：“有空带她出来玩玩，你也好赚些快钱。” “女人嘛，终归是玩物！” 这话应该回去对他老娘说。 王洋没有立刻发飙，深知和梁静鱼走到今天不容易，如果自己都不冷静，她还能依靠谁？ 为了两个人的幸福，必须得忍耐！ “两天后，我等你答复。”王洋不想再听别人侮辱，孩子他妈，起身离开。 可刘永贵这个混蛋，说话实在太大声，把谁都当成跟他一样的傻逼。 “认真考虑一下，一回比你一年都赚得多！” 王洋头也不回… 他算什么东西！ 不就是靠一个妹妹吗，论赚钱，劳资一首歌，比他一辈子都赚得多！ …… …… 以免惹得张导和杨老师跟着难过，王洋没有带着坏心情回家，而是绕道去了遇见餐厅。 既是平复心绪，也顺便视察一番，把大g换回来。 即便在梁静鱼的歌声里，他依然久久无法平静，因此还要了一罐啤酒。 这种心情真的很糟糕… 眼睁睁看着粗鲁的家伙，肆无忌惮侮辱恋人，却没有实力当场还以颜色。 更泄气的是，不难预料到… 将来还会遇到这种情况，而且面对的会是更有钱有势的人。 必须摆脱这种局面！ 为了和梁静鱼过上自由而幸福的日子，必须改变以往甘于平庸的想法，要通过发展自己的事业，为她的天后之路保驾护航。 一个曲爹算什么？ 怎么可能比得过，行走的金曲宝库。 一个导演算什么？ 成千上万部神级影视剧，全部都在脑海里。 “呼——” 王洋想通后，心情舒畅多了。 正要把剩下的啤酒干掉，一双手紧紧把胳膊拽住。 除了她，谁敢这样？ 梁静鱼偷偷连夜赶回来了，要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家里扑了空，稍一琢磨就默契地跑到这里。 她样子凶凶的，拽着胳膊说：“讨厌的家伙，居然敢偷偷跑出来喝酒？” “哼！” 王洋阴霾一扫而空。 嘴唇朝戴口罩的女孩额头，用力印了上去。 0105 张导的接班人 莉姐不想当电灯泡，把人送到餐厅就走了。 王洋很惊喜。 “你怎么回来了？” “不高兴是吧，那我走了。”梁静鱼当真要走，不过好像忘了要把别人的胳膊松开。 王洋被拽着走，迅速哄哄：“你承包了我所有的快乐，你说我高兴吗？” 梁静鱼下巴扬得老高。 心里也是高兴的，但嘴上还要矜持：“谁管你呀，你别打岔，问你为什么跑出来偷喝酒呢？” “伤身体，知道不？” “真不听话。” 她唠唠叨叨像个老妈子，对于从小无依无靠的王洋而言，是一种很享受的体验。 把车钥匙放到她摊开的手心，如实回答：“想你了。” 想她想得太苦，所以借酒缓解痛苦。 梁静鱼在甜言蜜语前，毫无抵抗力，羞得把头偏到另一边：“下次不许这样。” “那想你呢？”不许喝酒可以答应，但不想她真做不到。 梁静鱼快抓狂了… 再让那家伙说话，今晚会被甜死的。 “不理你了。” “突突突——” 汽车发动，女司机起步。 王洋原本还不放心她开车，尤其是夜晚开山路，但半个小时后彻底放心。 梁静鱼开车超稳。 半个小时还没出城区呢，沿路不时还被夜跑者超过。 她应该知道油门在哪儿吧？ “加油。” “嗯。”梁静鱼谢谢鼓励。 “加油！” “嗯嗯。”梁静鱼挥挥小拳头，紧张兮兮双手握着方向盘，显然想歪了。 王洋放弃了。 十点多终于回到别墅，张导夫妻俩又在沙发上等着。 他抢先说话：“关于静鱼的发展方向和近期重点，我大概有些思路，想听听您俩的意见。” “说说看。”如果是正经在规划梁静鱼的未来，那他们就不生气了。 王洋说了个大概。 今年大概率不会再发新歌，着重要塑造梁静鱼的公众形象，并且增加些舞台技艺。 “光是唱歌还不够，我想安排她加练舞蹈，为开演唱会做准备。” 听到演唱会三个字，梁静鱼腰杆挺直。 虽然当天后最主要是完成外婆心愿，但能有机会在大舞台上，独自享受千万人鼓掌欢呼，绝对是所有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杨瑜听得煞有介事，当仁不让揽责任：“这事交给我，省得她一天到晚，被谁带出去鬼混！” 王洋挨骂还得说谢谢。 “您说得在理，那麻烦您尽快安排起来，我会让莉姐全力协助。” 说完送给张导一个眼神。 他默契地支开俩女人：“听说郝萌那丫头的书印出来了，快陪我到书房瞧瞧。” “诶。” 杨瑜夫妻这么多年，自然也明白丈夫是要谈事，于是带着梁静鱼上楼。 梁静鱼隐隐也能感觉到。 她的心思比杨瑜更简单，既然家里的男人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真就什么也不知道。 不添乱，让他宽心，便是最好的支持。 …… …… 书房里。 王洋把目前查到关于吕慕容的情况，大致转达给张导。 张导同样惊讶对手的背景。 他吧嗒着烟斗来回踱步，思索好一阵后，得出相同的结论：“她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些看似超强的背景关系，多半并不牢靠。” “我也这么想的，所以让豪哥再深入查查。” 张导满意地点头。 抽完烟后亲自给周正豪打电话，补充了些调查的重点，并吩咐尽快办妥。 随后问道：“如果她后台真这么硬，你打算怎么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王洋不假思索答完，为了不让张导担心，补充道，“至少把她欠静鱼的债，如数讨回！” 张导对此没有意见。 如果连这都不帮孩子办到，那张仲谋真没脸在圈里继续混了。 “你放心去办吧。” “嗯。” 王洋赢得张导支持后，适当展现一些强大潜力，既是减轻对方压力，又是自我鼓励。 “倪大师已经答应加入音乐总协会，他真的是音乐奇才，如果单比音乐才华，绝对不会输给蒋老爷子。” “他永远站在我们这边。” “只要静鱼看上的歌，别人拿万两黄金也休想抢走！” 歌坛地位的决定因素，终究还是音乐本身，只要拿出足够多的惊人作品，就不怕曲爹掣肘。 “至于影视圈，您大可跟杨老师安心过日子，我已经物色好合适接班人。” 张导早就在考虑这事了。 可惜挑来挑去，都不是特别满意，总觉得目前还没人担得起这个责任。 “说说看，你看上谁了？”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可能想到是面前这个毛头小子。 所以王洋指向自己后，老狐狸都快笑抽了。 “你？” “一个门外汉？” “嚯嚯嚯…” 王洋嘟嘴撒娇：“您要再这样笑，我可真生气啦。” “嘿嘿。” “嘿嘿，对不起，实在忍不住。” 真不怪他笑掉大牙，一个基本没接触过拍戏的小子，理论和实践都是一片空白，哪里来的勇气要接国际大导演的班？ 王洋只能让他笑个够，但脸上的坚定一成不变。 张导意识到不是开玩笑后，笑容消失得很快，可想想还是很离谱：“倒不是不支持你，而是所有东西重头学起，少说也要几年时间吧。” “你等得起吗？” “如果你是想亲自给静鱼当牌面，那还不如去做生意，或者其他更多更好的选择。” 王洋耐心解释。 拍戏并不是为了捞钱，更不是什么都要学，就跟当老板一样，主要负责搭班子，选项目定方向等重大决策，不用亲自下车间拧螺丝。 拉投资搞宣传这些事，又跟经纪人的工作很相似。 这是他的强项！ “我可以跟着您，从写剧本开始学嘛，有你亲自带，我如果还学不成，那就是你这个师傅的责任了。” “嗯？”张导啥事还没做，倒先分口大锅，觉得挺有意思。 王洋激他：“您该不是只会拍不会教吧，还是怕我抢了您的风头？” 张导巴不得这样呢。 他不吃这一套，要再想想才能决定。 王洋只能出绝招了。 把《笑傲江湖》印刷本，交到张导手中，声情并茂地说：“您出国前，我承诺过要给您找收山作剧本，这是三分之一本，您收好。” “这是我亲手写的，希望能合您心意。” “咔。” 王洋说完离开书房，让张导独自煽情去吧。 张导笑了。 掂量着手里的书本，颇为感动其中的分量。 他都没把那话当真，小子却实实在在把事办了，不管剧本质量如何，光是这份心意就足以打动张仲谋。 “嗨。” 张导长舒一口气，舌头润润手指翻动《笑傲江湖》，这既是一份礼物，也是一份考核答卷。 0106 人间败类 第二天午后。 莉姐开车送杨瑜和梁静鱼，去拜访友人培训舞技。 没多久周正豪到了。 书房内。 三人正在研究，有关吕慕容更详细的资料。 王洋和张导的判断没错，她的三大背景并不牢靠，是因为桃色交易那些勾当才勾搭在一起，并没有那种生死兄弟的情分。 特别是蒋老爷子。 吕慕容更像是个媒人，几年前有意撮合蒋逸晨和梁静鱼，可惜当时她已经完全失去梁静鱼的信任。 所以两人连约会都没有过。 只是蒋老爷子还对梁静鱼恋恋不忘，一直没放弃找吕慕容搭线，交往久了自然有些关系。 但吕慕容并没有捞到，多少实质性的好处。 至于邀歌，绝无可能！ 不然也不会费尽周折，托刘永贵暗中接触倪宗盛，反倒给王洋逮到敲竹杠的机会。 周正豪补充说： “吕慕容在歌坛，真正仰仗的倒有可能是郭峰，他们刚刚做了两笔生意。” 半步曲爹郭峰，倒不用急着考虑。 一来有林老镇压，二来两人顶多是酒肉朋友，真遇上麻烦事情，他巴不得撇清关系。 王洋拎得很清，继续考虑蒋家：“那她跟名导演，蒋逸晨的二哥，蒋逸轩关系到底如何？” 目前的资料里，涉及蒋逸轩都是皮毛。 豪哥有些为难。 那王洋就明白了，想来是蒋家的势力太大，不好查这个二太子嘛。 张导帮着推论：“蒋逸轩我接触过不少回，本事和脾气一样大，我出面说两句，他还是会听的。” “不过…” 如果把事情搞到他本人头上，那就性质大不一样了。 王洋明白。 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次对付吕慕容，肯定会牵涉到大量牛鬼蛇神，但我的目标始终只有她！” 他无奈说完这些话，把几份受害人资料合上。 挺内疚的。 其中一位少女还不满十八岁，硬是受了吕慕容的诱骗，怀着对娱乐圈的憧憬，被刘永贵那个混蛋误了终身。 另一位刚出道的女艺人更惨。 她是个烈性子，被下药稀里糊涂睡了后，跳楼自杀了，当时居然连报道都没有。 王洋能想到娱乐圈很乱，但没想到会这么乱！ 如果不是真凭实据摆在眼前，即便梁静鱼被害得那么惨，他也不会把吕慕容想成，丧尽天良的大恶人。 梁静鱼已经被吕慕容害得够惨了，但还有很多女孩子更惨！ 不少男同胞也不能幸免。 吕慕容除了爱钱如命，对年轻小伙子也是情有独钟。 张导经历大场面无数，此刻也是眉头紧锁，怒火中烧：“吕慕容简直就是人间败类！” “必须办她！” “不光是为了小鱼，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少女！” 王洋和周正豪咬牙点头。 后者一股热血上头，吵着要拿这些证据，直接去相关部门检举，完全是不管不顾的状态。 张导难得训斥道：“冲动能解决问题，那我们还瞎扯什么淡啊？” 周正豪脾气再大，在张导面前也是孩子。 王洋不用劝慰，直接拿出方案：“刘永贵在帮吕慕容，向倪大师买歌，就从他下手，先把静鱼的债解决掉。” 至于后面能让吕慕容付出多少代价，只能尽力而为，根据实际情况决定。 对付刘永贵的方法就俩字—— 坑钱！ 他当场拨通刘永贵电话，打开免提：“刘总，考虑得怎样了？” “不是说好两天吗，急什么？” 既然都要坑人家了，王洋还假客气什么，直接怼回去：“我改主意了不行吗，要么今天给答复，要么挂电话吧，有钱人不止你一家！” “你…” 刘永贵反而没脾气了。 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对他态度差一些，反而知道收敛，又因为是拿钱办事，绝不可能挂电话。 王洋趁对方思考时，再加把火，让事情更像真的： “另外，签完合同一个星期内交歌，样曲自己到网上找，就是我唱的那首《非你莫属》。” “订金200万，签合同就付。” “最关键一点，我们不想惹麻烦，所以违约金得抬高，一口价800万。” “听明白了，就挂电话吧。” “嘟嘟嘟。” 一个电话打完，豪哥投来无比疑惑的眼神，绝不相信这样就解决问题了？ 当然没这么简单。 不过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蓝星的合同约束力，可比地球强得多。 张导则轻松得多。 基本看不到先前的义愤填膺，笑眯眯喝茶抽烟，一副等好戏看的样子。 等了十来分钟，他随意问道：“你猜他会怎么做，忍得了你大呼小叫的？” “那必须的。” 王洋推测道，“他受了我的气，肯定转过头撒在吕慕容身上，而她为了捆绑倪大师，肯定只能忍了。” “条件一律接受。” “毕竟她找郭峰写歌，估计花费的代价更大，不过八成会提出与倪大师见面，亲自出面拉拢。” “但我不会给机会！” 到时候找个信得过的人，跟刘永贵聊聊还是可以的，而吕慕容那个人精就算了吧。 等回复的时间里。 张导拿出《笑傲江湖》继续看，看表情就知道有多喜欢。 那王导上线还能远吗？ 半个多小时后。 刘永贵打电话过来，说要先看看具体合同。 王洋早有准备，秒发。 电话再进来时，刘永贵笑呵呵的，反倒催促尽快签合同，并且想单独见见倪大师。 王洋当然满足。 基本敲定后，张导终于忍不住过来拍肩膀，并主动介绍起与华宇总裁的关系，为下一步做准备。 “我跟他并不怎么熟，只是早年因为一部电影打过交道，当时他们想投资，被我稀里糊涂回绝了。” “嚯嚯。” 张导也是任性。 王洋安慰道：“好饭不怕晚，您的收山作不是还没拍吗？” “什么收山作？” “笑傲江湖啊，难道还有得跑吗？” 张导装不下去了，满眼都是你小子懂我！ 两人勾肩搭背边走边聊。 周正豪搞不清状况，坐在那儿发懵，想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帮张导找的剧本，被这小子短时间内搞定了！ 兄弟有才！ 大哥佩服！ 0107 吕慕容上钩了 六点多，晚饭做好。 梁静鱼和杨老师，练完舞蹈回来了。 梁静鱼双臂自然下垂，双腿发软地刚进屋，就趴在沙发上不再动弹。 简直生无可恋。 王洋看着心疼，想冲上去替她揉揉肩捏捏脚，可当着杨老师的面，没敢下手。 “嗤…” 杨瑜被他眼巴巴，却不敢作为的样子逗笑了，通情达理地说，“我去洗澡。” “辛苦您了。” 她刚进浴室，王洋就冲了过去。 帮梁静鱼脱鞋时，发现脚都肿了，又是一阵心疼，侧坐着赶紧给她按摩。 “唔…” “唔…” “我是不是快死了？” “呸！”王洋没好话说，手上加些力道，“别胡说八道。” 把她全身按一遍，总算痛苦呻吟都没了，换成轻微的呼噜声。 又按了一阵，才抱回房间。 独自下楼吃饭时，听杨老师说起，才知道她有多辛苦。 “她底子太差，压腿时眼泪都出来了，但硬是一声没吭，把舞蹈老师都惊到了。” 梁静鱼在外人面前，的确是超要强的，只有回到家才软弱得像个孩子。 “明天继续。” 王洋咬牙说完，抓紧时间吃饭，好早点上去再帮她按按。 张导挺懂。 主动把这顿的碗，都承包了。 王洋吃得很草率，夹些她爱吃的菜，装进保温盒，迅速上楼。 继续按摩。 快十点时，梁静鱼醒了。 饿的。 狼吞虎咽完，嘴都没擦，亲完一口又倒头继续睡。 王洋轻轻带上门，回房间。 给豪哥打电话，确认假扮倪老师的人到位后，亲自跟人提前通好气才睡下。 第二天。 因为要正式跟吕慕容交锋，王洋多花了些时间打扮。 下楼时。 梁静鱼已经走了，俨然是拼命三郎的架势。 没有吻别，只有留言。 【小鱼】：懒猪起床，太阳晒屁股啦。 【小鱼】：咯咯。 就这么简单两句话，王洋心态更平和了。 出发！ …… …… 咖啡馆。 按照约定，刘永贵要先单独见见倪大师。 王洋料定吕慕容会来。 所以离得很近，只要自己也在，就不怕假大师露馅。 果然。 几分钟过后，吕慕容戴着墨镜，径直走向会面桌。 王洋快步上前拦住，笑着打招呼：“容姐，真巧哈。” “你怎么…” 吕慕容一脸惊愕，肯定想问，他怎么也在这里，而且看上去倒是在等她。 王洋问得很讲究：“坐哪儿聊？” 是四人同桌，还是单独聊。 吕慕容可以确定，王洋知道是她在买歌，那既然这样，索性把话都说开了。 于是把人拉到边上，先嘀咕几句：“这块肉我要分，只要不捣乱，有你好处拿。” “我要的也是这个结果。”王洋听懂意思，率先挨着“倪大师”坐下。 刘永贵没给好脸色。 借说空气不好，跑到旁边抽烟去了。 吕慕容换上笑容，正要跟“倪大师”打招呼，对方却抢先开口：“我的兴趣是搞音乐，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对和谁做生意也不感兴趣。” “有事找小王谈。” “他有我所有的授权，可以全权代表我，做任何决定。” 说完用手帕擦擦嘴，也称这里空气不好，起身回车里待着。 “倪老师慢走。” 桌上就剩两人，正式开始博弈。 谁也没先谈正事，更像两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只顾喝茶和嘘寒问暖。 吕慕容沉得住气是因为有钱，认为它可以搞定所有人。 估计在苦思… 如何让王某人，放下她与梁静鱼的私人恩怨，大家一起好好赚钱。 这可能吗？ 王洋从一开始就占据全面主动，自然更沉得住气，她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反正结果都一样——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用一纸合同，把梁静鱼欠下的债，连本带利捞回来。 半个小时后。 吕慕容终于坐不住了。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当时你还不认识梁静鱼吧，现在聊点大家都开心的成不？” “我需要钱。”王洋很直接，“实话告诉你，那100百万是为我自己加的。” “容姐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小数目而已。”吕慕容怎么可能不介意，钱可是她最爱的东西。 不过既然是要钱，事情就好办了。 她毫无悔恨和歉意，再次揭开梁静鱼的伤疤：“当时帮她投资理财，刚开始是赚的，可后来亏了，这种事很常见。” “顶多两百万吧。” 根据梁静鱼的详细账单看，这倒是实话，不过几年的高利息太恐怖了。 银行的还好，社会上的高得要命！ 吕慕容想轻巧盖过：“一点小钱，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一起合作，随便搞点项目都回来了。” “做人要有格局！” “容姐说的是。”王洋顺势进入正题，“我今天本来就是谈生意的。” “哈哈。” 那这样最好。 吕慕容老奸巨猾，肯定对单向违约金有疑虑，那王洋就帮她打消。 他送上两份新合同：“违约金是倪大师本人的意思，这个不可更改，完全是为了保障声誉。” “这份合同把他的也加上了，这样大家都公平。” 王洋当面先签字用印。 然后喝咖啡耐心等着，有前面的真话铺垫，加上800万对吕慕容来说，完全可以接受，她签的概率非常高。 一旦合同生效。 她的罪行会被曝光，也就是构成严重违约。 1000万到手！ 亲眼看到她签字盖章，王洋露出满意的笑容。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确认200万订金到账后，王洋率先离开咖啡馆，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梁静鱼。 现在的心情，只想抱着她。 吻遍全身！ 等他离开后，刘永贵过来，挨着吕慕容坐。 “会不会有问题？” “不会！”吕慕容自信地邪魅一笑，“他如果真敢作死，就算有张仲谋和林磊撑腰，我也有办法弄死他！” “他虽然有些能耐，但本质还是花花公子。” “贵爷你就放心吧，等我跟他搞搞关系，那小妮子会属于你的。” 吕慕容只是哄哄这个死胖子而已。 真要有机会对梁静鱼下手，她肯定会选择京都蒋家，那才是真正可以依靠的大山！ 为难在于… 是蒋二爷，还是蒋三爷？ 0108 梁静鱼会武功 顺道送“倪大师”回家后，王洋去到某家艺术培训馆。 梁静鱼正在压腿。 因为头发挽起，穿着紧身露脐小背心和鲨鱼裤，额头和脖子汗津津的，看上去更加迷人。 今天还是很辛苦。 加上昨天累积的疲劳和酸痛，她的表情更加痛苦。 训练的效果，自然很一般。 练基本功就是这样，枯燥乏味没有捷径，只能靠时间和汗水积累。 王洋灵机一动。 要给训练增添些趣味性，既能达到更好的训练效果，又能让梁静鱼享受其中。 “老师，麻烦停一下。” 将想法转达给杨老师等人后，顺利暂时接过训练指挥权。 训练厅只剩两人。 拧开一瓶果粒橙递上，梁静鱼灌干净又递回来。 王洋怕浪费。 嘴对嘴舔干净，搬把凳子坐着：“把脚搭我肩上，这样压腿会轻松些。” 梁静鱼不信。 “试试呗。” 她犹豫着把脚搭上来，咬牙继续用力压腿。 等脸凑近时，王洋用力嘬一口。 “啵儿～” 朝她挑挑眉，她懂了。 继续压腿。 每压一次，王洋就啃一口。 梁静鱼痛苦的表情没了，轻咬嘴唇，练习得很轻松。 “啵儿～” “啵儿～” 这样练一辈子也乐意呀。 门缝里上下排列的三颗脑袋，慢慢退了回去。 “咳。” 杨老师假正经说：“路子有点野，但效果的确很好。” 三人都笑了。 “咔。” 把门关上，不打扰了。 这样练了半个多小时，梁静鱼呼吸变得很急促，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王洋也嘴唇发干，决定换个姿势。把她放到膝盖上，组织一波猛烈攻势。 她很配合地勾着脖子。 …… …… 伺候梁静鱼睡下后，王洋在书房和张导谈事。 “吕慕容已经成功上钩，后续的部署得抓紧。”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 吕慕容跟三位大佬毕竟有关系，要办她总得跟人打声招呼，省得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张导向来赞同小子的做法： “明天我亲自去见蒋逸轩，就说今年不参选金鸡奖了，他是个聪明人，会卖这个人情的。” “好。” “我也给林老打个电话，请他去陪蒋老爷子喝喝茶。”王洋琢磨着，吕慕容三条大腿少了俩，只剩难搞的华宇集团。 倒也不是没办法。 豪哥的资料显示，华宇总裁并不特别待见，刘永贵这个大舅哥，纯粹是因为亲戚关系，才随便拉一把。 而他老婆，半年多没和亲哥哥串过门，说明兄妹感情也一般。 王洋郑重问一遍：“导儿，《笑傲江湖》这部收山作，您到底收不收？” “收，当然收！” 张导看完前三十万字，本就爱得不行，再听王洋介绍后续剧情，以及整本书的主题，彻底决定最后一部作品就它了。 从与世无争的纯情少年，到天下无敌的豪情侠客…他如同经历了自己的半辈人生。 最后追求的，正是返璞归真，与爱人合奏一曲《笑傲江湖》。 “那好，等您与蒋逸轩见完面，我们就去找华宇总裁拉投资！” 盼着与张仲谋拍戏的大企业，不说有一千至少也八百，尤其是收山作，竞争的投资方会更多。 华宇总裁只要不傻，就该懂这份殊荣的分量！ 张导对此没有意见。 按他积累的财富，本是不需要投资的。不过为了帮两个孩子拉关系，还白白省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呢？ 考虑清楚己方的策略，两人又分析对方可能的应对，以及会造成的后果。 虽然吕慕容绝无翻大浪的可能，但把她逼急了，肯定会急得跳墙。 所以有必要考虑周全。 张导是老江湖，看得更透彻：“主要还是看你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如果光是帮小鱼讨债，她顶多耍些小伎俩，到头来不痛不痒。” 王洋当然是想往死里干吕慕容，但是实力不允许呀，更主要还是怕梁静鱼受伤害。 “我跟静鱼商量一下。” “去吧。” 王洋大大方方进入小姐闺房。 对张导称是商量工作，实际是斗胆在想，能不能让女朋友用手帮个忙。 轻手轻脚进屋，把门反锁。 屋里只有昏黄的床头灯开着，梁静鱼这次是正常地，仰躺着睡，呼吸均匀，睡得很熟。 通过昨天按摩和今天压腿，已经找到她的敏感部位了。 果然刚咬一口耳朵，她就猛然醒了。 “小坏蛋！” “想干嘛？” 王洋很想，但不敢明说：“与其让你一个人白天练得那么辛苦，倒不如牺牲我的休息时间，陪你加练。” 说完不给反驳的机会。 直接掀开被子，把她左脚抬起放在肩头，自己顺势趴在床上，双手撑着把她护在身下。 然后开始压腿。 “舒服吗？” “嗯。”梁静鱼真的挺享受，都不用动，就在做运动了…这家伙脑子里都装的啥，这么贴心就算啦，关键花样特别多。 因为有被掀被子的经验，她现在穿着薄薄的睡衣，完全可以接受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 两分钟后，王洋额头开始冒汗。 “换条腿。” “呼呼呼～” 停下喘会儿。 梁静鱼用纸巾，帮忙擦擦汗：“加油，咯咯咯。” 王洋又来劲儿了。 继续。 经过刚才的热身，她的韧带拉开了，所以现在压得挺狠，每次都咬到耳朵才起来。 梁静鱼眼神迷离。 两只原本张开的手掌，握着拳头，把光滑的床单攥得皱巴巴的。 时辰到了！ 王洋再次下压后，没有立刻起来，压制喘息，对着耳朵极尽温柔地问：“能不能帮帮我？” “你说。”梁静鱼同样很温柔，听口气是，只要她能办到，一定会答应的。 很好。 王洋心虚地回头看看，确定门是关着的后，轻轻说出那个请求。 “一。” “二。” “三。” 三秒钟过后，他被一脚踹到床头，接着又滚到地板上。 胸口很疼。 根据这一脚的速度和力量，可以推断出，梁静鱼会武功！ ———— 章节被审，因为后面都写了，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补充，所以决定用这一段话来代替。 这段话的主题很明确。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单纯里水几十个字。 谢谢大家理解！ 0109 咱女朋友真是天才 这一脚除了证明梁静鱼会武功，还教会王洋一个非常宝贵的道理——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他带着内伤，灰溜溜回到房间，委屈得想哭。 “女朋友除了长得好看，没有一点实际用处，到头来还是要自己动手！” 更憋屈的是，上次给梁静鱼听《爱久见人心》哼唱版，为了保住纯洁好男人的形象，把以前的片都删了。 现在网上查得严，到哪里去找资源？ 翻来覆去进入不了状态，他只好求助万能的网友，匿名发了一个帖子。 “我有个朋友失恋了，一年多没开过枪。” “而且我不在他身边，没办法跟他击剑，或者到澡堂一起捡肥皂。” “求好心人赏个资源。” “共患难的同胞，友好的国际友人，下到十八上到三十八，黑亦可白亦可，男女行女女行，不男不女也行！” “我朋友只认胸怀！” “大，一定要大，最小以菠萝为标准。” 为了尽快吸引眼球，他挂的悬赏分非常高。 想着拿到资源后，再开个帖子，把它当成一个交易平台，可以跟网友一换一，或者也拿分来换。 “呵呵，这就是商业头脑！” 敲击回车键，先去洗个澡。 回来后果然有不少人留言和私信，王洋戴上耳机，以专业的眼光开始审核。 正看得起劲，梁静鱼发消息来了。 【小鱼】：没事吧？ 【小鱼】：活该！ 【小鱼】：再乱说还踢！ 电影里正在69，紧接着就是正戏，王洋暂时先不搭理她。 正戏刚开始，消息又来了，口气已经软了。 【小鱼】：生气啦？ 王洋不可能生她的气，要怪也是怪丈母娘，哪里会怪自己婆娘？ 马上起飞。 他把梁静鱼临时调成“消息免打扰”。 * 梁静鱼迟迟等不到消息，怀疑那家伙真生气啦。 想想也是哈… 按两人的关系亲密度，干那些事是很正常的，何况他还是个超级大涩狼，欲望一定非常强。 因为她的关系。 他选择理解和忍耐，已经很不容易了，提出用手帮忙的要求虽然有些过分，但刚才那一脚，太伤自尊心了！ “现在连消息都不回，他一定很伤心。” 梁静鱼很懊恼。 想来想去又回到当初，看《那些年，我们一起嘴过的女孩》的情绪，想要去满足那家伙，可又实在害羞得很。 关键没有经验啊！ “要不就帮他一次？” “不行不行，羞死啦。”把被子蒙在脸上，强行要睡觉。 可下一秒又要妥协。 “就一次。” “真的就一次，他要是再提要求，把他腿打断！” “好吧。” “就一次哈。” “嗯嗯。” 梁静鱼终于说服自己，轻手轻脚起床，先到楼下去拿备用钥匙，然后偷偷开门进去，给他一个惊喜。 “嘿嘿。” 在没有惊动两位长辈的情况下，梁静鱼顺利穿过走廊，摸黑找到钥匙来到那家伙门口。 “咔。” 轻轻拧钥匙，把门推够合适的缝隙，悄悄钻进去先观察一下。 屋里没开灯。 他还没有睡觉，靠坐在床上，专注盯着笔记本电脑，还戴着耳机。 从非常享受的表情看… 他不但没有生气，还在熬夜创作新歌。 这么好的男朋友，上哪里去找？ 梁静鱼安静蹲在地上，更加懊恼先前的粗鲁举动，说什么也要帮他一次做为补偿。 她还在观察。 要等他创作完再跳出来开灯，给他一个超级大惊喜，以免贸然冲出去打断创作灵感。 他写歌的样子真帅。 脸上自然地流露着笑容，偶尔想到满意的曲调还咂咂嘴，特别是藏在被窝里的手。 隐隐看到它在上下打拍子，时而快，时而慢，节奏感非常强，带动顶上的被子抖动，整个画面都美美的。 梁静鱼不禁在幻想… 这次又会是怎样的神级歌曲，抒情风，欢快风，还是别的风格？ 不管哪一种，一定都很棒！ 他真是个神奇的家伙，刚刚还在想乱七八糟的事儿，下一刻就在创作音乐，从低俗跳跃到高尚。 会不会是那一脚，给他带来强烈灵感？ 梁静鱼捂着嘴偷笑。 强行幻想着，把军功章分走一半。 创作快完成啦。 她注意力高度集中，眼睛紧紧着那家伙，极速上下摆动的手。 这节奏… 看来是首激昂的快歌！ “嗤…” 某个声音响起，他的动作顿停，脸上如释重负的神情中，透露着难以言表的满足。 创作完成，开灯！ 梁静鱼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如同超可爱的学生妹，娇滴滴地开口：“哈喽。” 突然打开的电灯。 突然响起的声音。 都让刚从云霄坠落地面的王洋，跟见到最可怕的魔鬼一样。 震惊！ 震惊！ 震惊！ 顾不上收拾狼藉，满脑子都是疑问。 她怎么来了？ 他迅速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怯怯地开口，问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猜。” 王洋不敢猜啊。 千万别告诉我，你从起飞的时候就进来了。 这意味着… 王某人给女朋友，现场表演了手艺活儿？ ╯□╰ 梁静鱼来到床边，又把脑袋放到肚皮上，摊开的手抬得老高：“拿出来吧。” “什…什么？”王洋以为是，要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慌得一批。 这可使不得，否则会糊她一脸的！ 梁静鱼知道他又在装，只好说明白些：“歌啊，你刚刚写好的歌。” “歌？” “嗯，刚才你不是在写歌吗？”梁静鱼迫不及待听新歌，坦白道，“我蹲了好一阵，都看到了，你就别装啦，快让我听听吧。” “让我听听。” 梁静鱼在撒娇，看来说的是真话。 王洋笑了。 咱女朋友真是天才，打个灰机都能想成是在写歌。 牛逼！ 畅快地赏她一口吃的，王洋顺着她的思路装：“哎呀，本来是想给你惊喜的，哪儿知道被你发现啦。” “哼，我聪明吧？” “聪明聪明。”王洋夸完，快速筛选一首调调，糊弄一下。 “咚咚咚…” 清清嗓子正准备唱，两位大佬敲完门，直接进来了。 梁静鱼赶紧起来，匆匆往门外走，人家什么都还没问，倒先不打自招：“我们什么都没干。” “晚安。” 0110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杨瑜仔细检查，确定两人无事发生后，焦虑地回到房间。 老两口躺床上，都睡不着。 张导是因为要办吕慕容，一直在琢磨各个环节，省得出现差错，给俩孩子带来麻烦。 杨瑜操心的是闺房那点事。 她自然相信俩孩子不是放浪之辈，不会在感情不到位的情况下，单纯去满足生理需求。 但真要感情到位，又巴不得明天就带孙子。 于是给了张导一脚，商量着问：“诶，你说小洋小鱼感情到哪一步了，到那个份儿上了吗？” 这事张导得想想。 对两人的具体感情真不完全清楚，但对王洋的品性倒是很有把握，他跟张某人年轻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英俊潇洒，能力出众。 看似风流倜傥，其实纯情得很，真要认得某个女人，绝对是奔一辈子去的。 而静鱼更简单。 本身就是纯洁的代名词，幼年的孤苦和早年的悲惨经历，会让她更难以接受一段感情。 可一旦接受，就变不了咯。 因此张导保守估计：“就算没到那个份，也差得不多。” “那就好。” 杨瑜心里有底，下床翻抽屉找东西。 “你想干嘛？”张导看到老婆在翻宝贝，兴奋得起身靠在床头，腰杆不自觉挺直。 “嘁…” 杨瑜看穿不说穿，稍微琢磨后，只留了一小包套子，其余全装进黑色塑料袋，出门亲自拿给梁静鱼。 张导看懂意思后，默默叹口气，还是早点睡吧。 杨瑜敲门时，梁静鱼正在催那家伙唱歌，等人进来后赶紧放下手机，生怕有引起误会。 那样他又要挨骂了。 “您有事吗？” 杨瑜装做没事，把先前的话又问一遍：“你跟小洋感情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想过要结婚？” “啊？”梁静鱼听见结婚俩字挺稀奇的，这事一辈子都还没想过呢。 担心是在试探，所以故意说低两人的关系：“我跟他刚谈上，那有这么快啊，相处几年再说吧。” 杨瑜笑她。 “傻姑娘，再过几年你都成老闺女了，不趁年轻把他拴牢咯，以后有你后悔的。” “你呀，得学会给男人甜头！” 梁静鱼用审视的眼光，盯着杨瑜一直看。 听对方的意思，是让对那家伙好点，这可不是杨姨的性格。 假的！ 杨瑜拿这单纯的姑娘办法真不多，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没好再传授驭夫秘术。 只把黑色塑料袋装的，各式各样几百个套套交给她后，传授几句心法口诀：“你记住，男人都好涩，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既要给他吃，又不能管饱。” “要等他饿得发慌，不挑食时，适当地喂两口。” “并且告诉他，咱锅里还有，回家就能吃。” “而外边的，又脏又臭！” 梁静鱼莫名被塞了一包那玩意儿，又听了这么多比文言文还深奥的话，整个人都懵了。 杨瑜知道讲得挺超纲，长叹一口气走了，心想以后慢慢调教吧。 没办法，姑娘太笨！ 梁静鱼才不笨呢，等人走后一五一十，都告诉那家伙。 他聪明，肯定懂。 果然他的回复就很简洁易懂了。 【大涩狼】：杨老师是关心你呢，不用太在意。 【大涩狼】：你只要记住一句。 【大涩狼】：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 …… 王洋通过梁静鱼的叙述，基本断定在那些事上，杨瑜不光不干预，还有意撮合，目前的阻碍只剩她本人了。 吃过早饭。 莉姐还是带俩女人去练舞蹈，张导则去见蒋逸轩。 王洋一个人在家，抓紧写《笑傲江湖》，按目前的进度，年底就能完本，开年就能筹备电视剧拍摄。 上半年另一个重点，当然是帮梁静鱼发第一张专辑。所以还要抽时间哼唱几十首歌，由她和杨老师最终选定。 另外，答应会去蔡希雅演唱会助唱，这个天然的宣传不能放过，要单独准备一首新歌。 忙碌中，这天过得很快。 晚饭前张导率先回来，气色不太好，看来事情不太顺利。 稍后杨瑜回来时，也是愁眉苦脸。梁静鱼脸色最难看，咬牙切齿的，眼里全是足以杀人的冷光。 上次见她这副模样，是在山庄遇到吕慕容。 王洋预感到有大事发生，没有选择发问，而是手机上网看新闻，很快在热搜头条找到答案。 今天上午。 一名五十多岁的农民工，偷偷爬到法院楼顶，全身脱得精光后，拨通报警电话，扬言要跳楼自杀。 原本警方出动，能够快速妥当解决。 谁知农民工早有准备，提前联系一群新闻记者，在进行现场报道，更有网红视频直播。 这事迅速轰动全网。 大家都把他当成疯子，蜂拥而至围观看热闹。 他的初步目的达到了，成功引起各方关注，把事情闹得很大。 特警谈判专家都到了。 由于他的情绪非常激动，警方不得不答应要求，让一名新闻记者，对他进行现场采访。 整个事件的真相，逐步浮出水面。 他是一个单身父亲，为了供唯一的女儿上学，长年在外省工地搬砖扛水泥。 “我不怕苦不怕累，只要女儿好好读书，以后出人头地，拼了老命我也愿意。” “她很争气，很听话…” 他谈到女儿时，黑黢黢皱巴巴的脸上，眼泪更多了，同时还有发自内心的骄傲。 “她今年刚考上华都大学，我一直以为她在安心念书，可哪个想得到，哪个想得到……” 女孩真的在认真读书，也非常懂事，周末都在外面做兼职，每周都要跟父亲通两三次电话。 然而开学一个月后。 她的电话越来越少，每次通话都很没精神，话也突然少了很多。 父亲问她怎么回事。 每次她都支支吾吾，匆忙挂断电话。 一个月前。 更是对着电话痛哭，可不管父亲怎么逼问，她都说没事。 父亲觉察到不对劲，第二天就悄悄来华都找女儿，可见到的不是活人，而是刚刚跳楼，躺在医院只剩半口气的重患。 而且，她怀孕了！ 父亲坚信女儿是好孩子，结合之前打电话的情形，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于是挨个找室友同学了解情况。 最后在她兼职的餐厅日夜蹲点，逐渐知道了事情真相，并在昨晚确定其中一个元凶—— 吕慕容！ 上架感言 能看到这里的朋友，一定对小梅香是真爱，真的真的很谢谢你们！ 你们每一张推荐票和月票，每一句评论，每一个打赏，每一个点赞，都是我坚持写到这里的动力。 这真的很不容易。 小梅香本来颈椎就不好，在隔离期间又不得不用手机坚持更新，导致现在头都抬不起来。 无意卖惨。 只是想告诉各位，小梅香在用行动，回报你们的支持。 谢谢你们！ 中午十二点上架，连发三章，根据情况加更（有人问加更规则，我真不太清楚，有熟悉别人加更条件的朋友，请留言）。 求大家支持个首订！ 这是我的第一次。 你们懂的。 上架不是为了混1500的全勤，而是要熟悉整个流程，本书预计会更新到月底。 隔离回家后，立刻开新书。 预告一下。 下一本还是都市娱乐恋爱题材，有了这本的经验，我有信心写得更好。 最后再说一遍。 求大家支持个首订！ 首订数据会被挂到贴吧，太惨了很丢人的。 最后的最后。 感谢责编辉夜和子良，两位非常好的编辑。 0111 他凭什么啊?(一更，求首订!) 老父亲查出真凶后，没有轻举妄动，知道凭自己低微的身份，和寒酸的家底，不可能告倒有钱有势的吕慕容。 所以精心设计这一出，要靠社会舆论讨回公道。 大家看向王洋，都在等他做决定。 王洋扫过一双双眼眶湿润的眼睛,当即决定：“明天以梁静鱼的名义上，正式起诉吕慕容！” “好！” 大家等的就是这句话。 无论是为了梁静鱼，还是那些无辜受害的女孩，做为公众人物的他们，都应该站出来讨回公道。 这是做人基本的担当！ 王洋打电话给周正豪，让他连夜派律师过来。安排妥当后，又让张导亲自打给华宇总裁,今晚就要见面详谈。 一家人饭都没来得及吃。 晚八点，王洋和张导去见华宇总裁。 会谈很顺利。 先前对他和刘永贵吕慕容的关系,评估得很准确。 对方也知道大舅哥的恶习，加上这次王洋留面子，没有要对付刘永贵的打算，所以很诚恳地承诺不会插手。 后来听说张导有意邀请投资收山作，更是热情饱满，口头承诺资金数目张导说了算，华宇一定全力支持不负重托！ 回到家，林老也传来好消息。 蒋老爷子答应不帮吕慕容，并表达对倪宗盛和花无缺的欣赏，希望有机会能交流音乐。 周正豪亲自带律师过来后，所有人都没有回避，都表达要将吕慕容法办的决心。 因为先前的调查资料很详细，又有农民工事件打头阵，只等梁静鱼亲自出庭，吕慕容就算不判死刑,至少也要牢底坐穿。 她必然会狗急跳墙。 至于她想拉多少人垫背,那就不是王洋等人要考虑的了。 而给梁静鱼带来的负面影响，也顾不了那么多，相比于吕慕容付出的代价，完全可以承受。 …… …… 接下来三天。 农民工事件热度不减，在社会中掀起一股热潮，娱乐圈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无论是出于看热闹，同情弱者，正义等心理，没有人不喜欢元凶得到应有的制裁。 不少公众人物陆续发声，表达对农民工的支持。 吕慕容已被拘捕。 各项调查正在紧锣密鼓进行，她的报应终于要到了。 而在女大学生事件宣判前，她还要先接受倪宗盛的诉讼，以损害名誉为由，要求她支付高额违约金，并且即刻终止合同，订金概不退还。 这场官司王洋没有出场。 目前吕慕容有远比这更大的麻烦，根本没有心思处理这个，痛痛快快就把钱打过来了。 当天，她的官司还有。 梁静鱼将出庭，指控被利用洗钱，并且恶意欺诈。 即将开庭,大家都在。 王洋，梁静鱼，张导，杨瑜，郝萌，都特意穿一身大红听审。 吕慕容穿着号衣，戴着手铐出庭那一刻，表情精彩极了，因为没化妆，那脸丑得跟鬼一样。 王洋忍不住朝她笑笑。 很想告诉她，那天在山庄遇见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这一笑，吕慕容终于开窍了。 发了疯似的要挣脱，望过来大吼大叫：“是你，是你他妈的再搞我。” “你想搞死我？” “是不是，是不是！” 王洋笑着摇头，默默提醒她注意用词，不是搞是替天行道！ 即便警卫强力制止，法官不停敲锤喊肃静，吕慕容仍然在恼羞成怒咆哮：“你不是想要钱吗，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可你他妈的为什么要搞死我？” “还有你！” 她转向梁静鱼，还死鸭子嘴硬，威胁道：“当初好心放过你，你还不满意吗，不要以为没了我，你就有好日子过！” “我有的是办法整你！” “你等着！” “等着！” 一家子都在，梁静鱼才不怕她，调皮地笑着用嘴型道：“你来呀，嘻嘻。” 法庭秩序混乱。 法官以被告情绪过于亢奋为由，推迟半个小时开庭。 王洋通过律师沟通，得到跟吕慕容面谈的机会，也好让她死得瞑目，便于早点回去庆祝。 侯审室。 两人隔着桌子对坐。 吕慕容情绪还很不稳定，所以被锁在椅子上。 王洋什么也不说。 用一次性杯子喝开水，不管她多疯癫，骂得多难听，始终面带微笑。 因为她除了像疯狗乱叫，再无别的法子了。 某一刻。 她终于没力气骂了。 “呷。”王洋再喝口白开水，帮她说出疑惑。 “容姐，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是刘永贵，蒋逸轩，还是郭峰等等，都不肯出面帮你？” 如果他们肯全力相助，即便农民工闹得全国沸腾，她也至少有一条生路。 然而谁都没有。 而且很多老关系，都在第一时间撇清关系。 她不承认，王洋还是要解释：“因为事情刚一发生，张导就去见蒋二少，送他一个金鸡奖最佳导演。” “而林老则是去陪蒋老爷子喝茶，极力推荐他当下一任音乐总协会主席。” “刘永贵么…” “你怎么会指望他呀？”王洋替她感到惋惜，“我去见华宇总裁才知道，人家并不待见那位大舅哥呢。” 其他无关紧要的人际关系，就没必要再说了。 吕慕容原本还算稳定，听完后再次爆起：“果然是你，果然都是你干的好事！” “是的。” “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王洋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一定最想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对吗？” 吕慕容眼眶通红地点头。 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苦心经营近二十年，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在两三个月内搞垮？ 真正搞垮她的不是女大学生事件，因为像这类事并不少，以前都没出过问题。 真正的原因是，大后台全垮了。 出事当天几个大后台，至少口头上承诺会帮忙，可第二天全都改口了，还主动划清界限。 原来都是因为王洋！ 吕慕容绞尽脑汁也搞不懂，王洋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怎么就让张仲谋林磊，死心塌地的支持？ 他凭什么啊？ 王洋不会告诉她答案的。 就让她带着满脑子问好，要么牢底坐穿，要么入土不安。 0112 准备买房(二更) 如果说吕慕容躺在棺材里，还残留一口气的话，王洋刚才那些话，彻底把棺材板钉死。 仰仗的关系都被堵死，她只能认命了。 正式开庭时，她再无生气。 从头到尾都失魂落魄站着，最后只有三个字：“我认罪。” “啪。” 法官正式宣判。 吕慕容通过梁静鱼,洗钱欺诈等罪名通通成立。 现在已经够做十年牢了。 梁静鱼不堪回首的过往，终于翻篇了，因为有更大的罪名在等着吕慕容，导致揭开伤疤的痛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外界不但没有嘲笑她的过去，反而因为在这种时候，出头起到明星带头作用而夸赞。 王洋等人没有急着庆祝。 而是先到医院看望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大学生，并以三鲜的名义捐赠一笔钱,既是帮她治疗,又是帮她打赢官司。 三天后,终于可以庆祝了。 吕慕容接受一审判决，承认多起重大桃色交易等相关罪名，并供出十多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将被判处死刑。 不管怎样。 娱乐圈这股歪风邪气，在接下来一段时间总算停了。 整个事件彻底结束，日历来到十一月最后一晚，王洋拿着各项财务报表来到梁静鱼门前。 “咚咚咚。” “梁副总，方便进来跟您汇报工作吗？”王洋只是调皮一下，她哪晚上不会留门？ “进来吧！” 梁静鱼躺在床上，一只脚搭在被子外边，正在看《笑傲江湖》，从拿书的姿势看，就不像个文化人。 王洋隔着被子，躺在床的另一边汇报。 知道她对数字概念不强，所以直接挑重点说：“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和税金除掉后，你现在存款有两百万出头。” “换算成果粒橙的话…” “就算你每天喝十瓶，现在也够喝两辈子。” “高兴吗？” 梁静鱼看小说入迷,回答得很敷衍：“高兴。” 王洋得组织下语言。 他的想法是加上自己的近400万,等下个月中旬酷歌发钱，可以考虑一起买套别墅做为婚房啦。 可担心直说，她不会答应。 所以拐弯抹角试探：“咱俩白吃白住张导有一段时间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要不我们搬出去住？” “随便。”梁静鱼翻个身，继续看小说，完全听不出重点。 王洋只好继续诱导：“可是公寓又不安全，而且外面租房付房租不划算，你说怎么办好？” “买呗。” 梁静鱼暂时把书放下，得意地笑，“我可是小富婆哟，嘿嘿。” “呵。” “那是你买还是我买，或者咱俩一起买，这样可以买到更好的，个人压力也小一些。” 梁静鱼又把书放下，望过来没有说话，看样子是听明白了。 然后王某人又被撵了出去。 搞不懂！ 等王洋走后，梁静鱼再也看不进去小说。 刚才的意思听明白了。 那家伙一定又是想干那些事了,所以换着花样要搬出去，省得被杨姨俩约束。 “呵呵,想骗我？” 梁静鱼笑得挺得意，“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多写写小说也好呀，尽转悠花花肠子。” “哼。” 她自知拿那家伙没办法，于是呼叫天下第二的杨姨，让她帮忙拿个主意。 杨瑜很快过来了。 把详细经过了解清楚后，眯着眼睛看这个傻姑娘。 真傻。 人家是要给你下聘礼啦！ 她很欣慰小洋办事靠谱，可又不能过多干预，所以从另一个方向助攻。 于是拿出那个塑料袋，仔细清点数目。 发现一个没用后，很无语。 感情是傻姑娘根本不给吃，要把人活活饿死呀！ “你是不是有病？” “哈？”梁静鱼没听明白，“咳嗽算吗？” “……”杨瑜头冒黑线，可又不好明说，哪有让自家闺女，主动投怀送抱的道理？ 一时想不到好办法，又回房间找张导商量。 张导听完后，关注点却是另一个—— 混小子想搬出去住。 那他走后，谁来洗碗？ “不行，我得找小洋好好说说，终生大事不能草率，两个人才相处两三个月呢。” …… …… 王洋在床上写小说，因为写得不太顺，所以同时在小窗看电影，奇怪的是越看越写不进去。 正犹豫要不要来一发，外边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 不用想都知道是张导。 因为梁静鱼走哪儿都是她家，不可能礼貌到敲门，就算有事也会发消息传唤。 而杨瑜没有动机。 alt+tab！ 慢悠悠起床去开门，被张导垮着的脸吓到了。 “您这是怎么啦？” 张导背着手进屋坐下后，才语气生硬回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王洋你说。” “你是不是想甩了老头子，跟梁静鱼单独去过日子？” 张导真生气了，叫人都直接喊名字。 王洋得想办法哄哄。 “没有的事，这事还没有确定呢。” “意思就是有想法咯？”张导翘着二郎腿，脸都不朝这个方向转，“赶紧滚，省得一天到晚看到心烦！” 张导完美诠释了口是心非，以及欲擒故纵。 他越这样，王洋越有底。 跟着调皮一下，哭丧着脸回话：“这段时间给您和杨姨添麻烦了，明天我就带静鱼卷铺盖滚蛋。” 说完假装给梁静鱼发语音：“张导要赶我们走，你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搬。” 话刚说完，手机被抢走了。 张导牢牢攥在手里，胡扯：“我在跟你说话呢，懂点礼貌行不？” “你都要赶我走了，我还跟你客气啥？” “谁赶你？” “是你连声招呼都没有，要带梁静鱼私奔！” 天啦，私奔都来了。 王洋不接话。 如果张导抽完烟还这个态度，他就主动投降。 “吧嗒吧嗒。” 张导气鼓鼓抽烟，肯定也是这个想法。 这可爱的模样，害王洋憋不住了，于是过去捏肩膀服软。 张导还不乐意。 故意用力侧动肩膀，把手甩开。 王洋继续哄，轻言细语说实话：“我是个男人，总要把房得吧，而且我看您这别墅旧了，顺便也帮您看了一栋。” “这两栋离得很近。” “一个在东边山头，一个在西边山头。您一袋烟还没抽完，走路就到了。” 张导猛然回头。 笑得满脸都是褶子，没好气骂句：“臭小子，不早说！” 0113 双峰别墅(三更) 王洋看中的两栋别墅，隶属华宇集团的房产，由于地理环境优越非常抢手，必须得赶紧下手。 张导听后更积极。 亲自打电话给总裁，连块砖都没看到，价格什么也不问，直接说明天就来买下,千万别卖给别人。 还特意强调：“两栋！” 王洋预估一栋要一千万，已经想好凑钱的法子。 见张导特别高兴，故意逗逗：“您急着买下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呢，再说我哪儿来那么多钱？” “我借你，不收利息。”张导说借,很会留面子。 王洋把心意收下，随口答应：“您放心吧，我有办法,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起看房！” “好。” 买房可是大喜事，王洋分享给梁静鱼。 【三鲜】：明天不用练舞，穿漂亮点。 【三鲜】：咱去买楼！ 把明天可能用到的合同复核一遍后，王洋兴奋好一阵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 大家在楼下碰面都笑呵呵的，因为都默契穿着红衣服。 王洋因为是本命年，里面也是红的，而梁静鱼不用问，里面永远是白色的。 吃过早饭，王洋开大g带大家出发。提前跟总裁沟通好了，先到售楼处碰头，然后一起去看房。 快九点抵达。 他在门口把人放下，独自去地下车库停车。 张要往g8位靠。 旁边冲过来一辆黑色奔驰，强行抢了停车位，还差点把车刮到了。 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刘永贵。 “会不会开车！”他反倒先吼一句，匆匆走了。 王洋不想理他。 停好车检查一遍,便上楼去见华宇总裁。 不巧的是，刘永贵也在门口，正跟美女秘书吵嚷着要见总裁，可惜没有如愿。 “刘总，总裁在见贵客，您先到休息室等一下吧。” 刘永贵要硬闯：“我找他有急事，几分钟就出来。” “对不起。” “请您理解一下，我也是按吩咐做事。”女秘书接的是死命令，只能用背护着不让进去。 “行，要是耽误我买双峰别墅，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永贵骂骂咧咧走后，王洋才从拐角出来，实在不想在好日子，被那个混蛋触霉头。 不过好像已经触了。 他和张导要的，正是双峰上两栋别墅。 由于上次来过一次，大概是他长得特别帅的原因吧，美女秘书还认得，所以客客气气请进去。 “您好,里边请。” “谢谢。”王洋进门时，不幸跟拐角回头的刘永贵对上眼神，赶紧躲。 刘永贵脚步停了。 恍惚见看到进总裁办公室的,是王洋那个穷小子，于是又折回来问秘书。 “刚谁进去了？” “不认识。”女秘书很有职业操守，得保护贵重客户的信息。 …… …… 华宇总裁姓华，四十来岁，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取个小十几岁的老婆，估计也和某东一样，自以为是脸盲。 他说话很客气： “能同时见到我国电影支柱张仲谋导演，音乐大家杨瑜女士，以及新生代歌手代表梁静鱼小姐，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哈哈哈。” “华总太客气了。”唯独不提王某人，张导自然要表达支持，“我来介绍一下，小伙子叫王洋，上次见过面的。” “他是我的接班人！” 最后这句话的分量，可就相当重了。 华总倒茶的手一顿。 转而笑呵呵的，起身主动伸手：“能被张导当做接班人，我可要好好认识一下。” 王洋跟着站起来，双手握上去。 “华总不必客气，以后我们少不了打交道，因为张导的收山作《笑傲江湖》，我是编剧兼副导演。” 副导演是临时给自己封的，反正都是打酱油，多个头衔不是坏事。 “那感情好。” “哈哈哈。” 继续坐下喝茶，大家心情都不错。 梁静鱼偷摸掐了把大腿，小眼神肯定是在问… 你啥时候要拍戏了，还是张导的收山作？ 《笑傲江湖》？ 你咋这么能啊？ 你真棒！ 我男朋友真棒！ 在外人面前，王洋没好明着装，只装得很无所谓，递给总裁一本《笑傲江湖》：“这是小说版，您感兴趣的话，可以先看看。” “好。” 华总把书放到书架回来后，开始说些较严肃的事情：“这次我那位大舅哥，让几位费心了，要不是你们，他要遭大殃。” “真是惭愧得很。” 话音一落，果然都尴尬沉默。 如果不是看他的面子，谁会放过刘永贵那个混蛋？ 王洋简单几句把话题岔开：“华总不必自责，人各有志，何必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真建议您看看《笑傲江湖》。” “看完过后，保证您心情舒坦。” “哈哈，一定。”华总投以感激的目光，再次起身，“我陪你们下楼看看别墅，说些高兴的事情。” “这样最好。” 华宇总裁亲自带人看房，无论内部人员，还是外来人员都自觉让道，在一旁要看看谁这么大面子。 看清是张仲谋后。 “噢，那没事了。” 华总也是业务员做起，所以也不用导购，亲自对照楼模，隆重介绍这两栋别墅。 张导不差钱。 所以华总没说什么物超所值，物美价廉的话，着重介绍它们的环境。 一家子是越看越满意。 半个小时后。 一行人到山上去看房，华总本来也要陪同，想来是被刘永贵纠缠，不得不失陪。 别墅实地位置离市区挺远，开车两个小时才到，真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在两座山顶上，中间夹着一道溪谷，由一座横跨的吊桥相连。 山下是一排排梯田，只有几幢农式小民房。 别墅风格也偏复古，并不会与整体环境突兀。 四人在微微晃悠的吊桥上，左看右看，远看近看，都非常满意。 “喜欢。” “满意。” “嚯嚯。” 王洋还能说什么：“买啦！” “哈哈哈——” 张导不差钱，王洋可就不那么富裕了，所以托秘书送其他人回家，自己一个人回售楼处。 该砍价还得砍！ 老实说，这两栋别墅是有市无价，一千万绝对超值。 由于真是喜欢，害怕被抢了，他开得很快，沿途默默祈祷… 别再遇到刘永贵，遇到也别搞事情，否则他会很惨的！ 0114 后果无(四更) 王洋回到售楼处时，直接上楼去总裁的临时办公室，不巧跟吹鼻子瞪眼刚出来的刘永贵，撞个满怀。 既然都撕破脸皮，就没必要假惺惺。 王洋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直接无视对方就要进去。 结果被对方伸手拦住。 刘永贵走到哪儿，都是一副主人的架势：“你来做什么,知不知道里边是谁，这里不欢迎骗子！” 还在为跟吕慕容被下套，怀恨在心呢。 王洋说话简单明了：“谈生意，买别墅。” “就你？” “和华宇总裁谈生意，还要买别墅？”刘永贵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露出满口烟垢的黄牙,笑得很猖狂。 那么大一堆肉堵在门口,王洋还真没法进去。 只好多说几句：“我当然知道一栋别墅，至少也要几百万，所以…跟你有关系吗？” 刘永贵正要发飙，门从里面开了。 华总看两人的架势，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皱紧的眉头迅速舒张，换上笑容：“小王你快进来。” “好。” 华总等人进去后，跟刘永贵嘀咕几句：“你也进来，好好听着，他是我的贵客。” 王洋估摸华总是要做和事佬，不想给他机会，直接开始说正事。 “华总。” “双峰别墅我们很满意，麻烦你准备两份合同，我和张导想立刻买下。” “已经准备好了，你等等。”华总起身去拿合同。 刘永贵还是不敢相信，王洋会有钱买别墅，而且还是有市无价的双峰别墅。 毕竟以他堂堂经理的薪资，加上到处拿好处揩油，一时顶多也只能凑个两三百万。 于是又凑过来轻声问一遍：“你一年几十万工资，哪来的钱买上千万的别墅？” 王洋喝茶,不搭理他。 华总拿着合同过来，刘永贵无奈闭嘴，看表情就知道有多不爽。 王洋专心看合同。 相比于娱乐圈各种合同，购房合同属于很简单那种，所以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心里有数。 “合同很合理。” “签吧。”王洋有张导的授权，先替他把西上的买下，然后打电话过去，让他赶紧汇款。 “替我恭喜张导。” “谢谢。” 刘永贵听出是在帮张导买，脸上又有了笑容，心想这小子原来又在混抽成。 这才合情合理嘛！ 等张导汇款的时间里，王洋没有着急把东边那栋买下。 钱不够。 于是拿出另外一份合同，往华总身前推一推：“这份企划书您看看，希望能有机会合作。” “那感情好。”华总本来轻松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企划书主题是促成三鲜与华宇集团的亲密合作，合作的主体是梁静鱼。 王洋有意将她打造成，华宇的全球形象代言人，涉及房地产,服装,汽车,运输等众多领域。 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 而是在接下来几年内,分多个阶段逐步达成。如果真等合作全方位达成，毫不夸张地说，梁静鱼将和华宇集团好同一家。 这样一来，商业背景的短板，将跃升为巨大优势。 华总很有疑虑。 目前华宇各领域，都是分别聘用的顶流明星，还没有谁敢说，可以一个人拿下所有项目。 更别说梁静鱼了。 以她歌手榜100的咖位，在华宇单独某个领域，都还不足以撑起门面。 华总不免觉得年轻人梦想真大，于是看了前两页没再往后边翻，笑眯眯帮人倒茶，想几句合适的漂亮话婉拒。 王洋明白得很。 既然敢拿出企划书，就肯定有相匹配的底气。 “您可能不太清楚。” “三鲜是我和梁静鱼合开的公司，在音乐领域，有林磊老爷子担任名誉总监，杨瑜老师担任顾问，头牌词曲家是花无缺和倪宗盛，目前也是总音乐协会的委员。” 喝口茶，让华总捋一捋。 有这几位大佬撑场面，加上梁静鱼的完美形象气质，在音乐方面的实力绝对毋庸置疑，更重要的是潜力无限！ 配华宇集团，起码够格了。 刘永贵原本平静的心情，又开始浮躁了，好心想帮妹夫看看方案，却被一个眼神摁了下来。 华总抬手示意喝茶，试探着问：“艺术家们多少有些怪脾气，恐怕不会永远支持一个人吧？” 王洋说会，他们就会。 他换了方式反问：“他们脾气再不好，也没有张导那老头古怪，您说说…怎么就非要选我当接班人呢？” “你要当张导的接班人？”刘永贵忍不住插话，显然快要惊掉下巴。 要不是张导亲口证实，华总也绝不会相信。既然这样的话，音乐方面的实力大概率也是真的。 他再次正视面前的年轻人，又拿起企划书往后看。 这下兴趣就浓多了。 越看越发现对方是有备而来，单从企划文案的质量看，都足以见识王洋的水平。 先是梁静鱼个人的发展规划，连什么时候取得什么成绩都清清楚楚。 再是对华宇集团的认知。 以旁观者的角度，阐述对企业精神的理解，并推测未来发展的重心，因此还提出梁静鱼能提供的帮助。 最后每一个合作阶段，都有详细的时间节点。 完美！ 华总难得对一份企划书，这么满意，都忘了对方是来买别墅的：“企划写得很好，我要回去开会研究一下，你回去等我消息。” “到时候可能要对几位，进行些必要的调查，请理解和配合。” “没问题。” 王洋有必要提醒下，“那我和梁静鱼看上的别墅，您还卖吗？” “嚯嚯，卖，当然卖！” 华总回办公桌，电话叫个人上来：“把双峰别墅的合同改好，马上送上来，价格就按…五百万。” 王洋任务完成。 朝刘永贵抬抬杯子，这一口喝得特别舒坦！ 刘永贵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情喝茶，搞惯手脚地掏雪茄点上，嘴巴比风箱还要厉害，害得整个屋子都乌烟瘴气。 他终于明白了。 王洋从第一次见面就在扮猪吃老虎，拿月薪混口饭吃的的小经纪人，凑钱贷款买房的上班族，全都是骗人的！ 他买的是别墅！ 千万级的双峰别墅啊！ 当见到王洋签完字，当成汇款后，刘永贵肺都要炸了。 妹夫不当人，半价卖给外人也就算了，可王洋当场全款支付是几个意思？ 贵爷很生气。 后果… 无。 0115 床单脏了，到那家伙那儿挤挤(五更) 十二月，非常忙。 因为要给够时间筹备《笑傲江湖》电视剧拍摄，王洋争分夺秒在更新小说，还要抽时间和张导研究剧本。 两人研究完，又要跟剧组重要成员碰头，先把选景，道具服装等工作,初步安排起来。 王洋虽然是门外汉，但是理解学习能力很强，加上前世看过多个版本的真实电视剧，在很多地方都能插上嘴。 而且不时让其他人，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特别是张导。 先前仅存的一丝怀疑荡然无存，单从拍戏而言，与王洋简直相见恨晚。 一句话评价—— 王洋是天才！ 本来他就是很随和,非常善于交际的人,同剧组其他骨干才见过几回,就已经能够打成一片。 各位老搭档不禁佩服张导，眼光真是独到，挑个24k纯新人，都是拍戏的大才！ 张导呵呵一笑：“那还用说？” 除了工作忙，还有装修忙。 目前双峰别墅各按两百万的预算，正在加紧装修中，两栋选用的装潢设计和材料都一模一样，真就要把两家搞成一家。 监工主要是陈鹏飞在做，而王洋一旦能挤出时间，也要亲自去看看。 梁静鱼也很忙。 每天都要坚持早起，加练舞蹈钢琴等技艺，又要配合华宇做一些调查和考核。 晚上回到家也没闲着。 要和杨瑜认真还原王洋哼的几十首歌，谱成曲后，还要根据个人风格，市场需求等因素，综合筛选十首成为一张专辑。 中旬某晚，将近八点。 梁静鱼和杨瑜，又在钢琴边还原歌曲。 杨瑜本来是非常嫌烦的,埋怨王洋小子多此一举，让倪宗盛直接谱成曲多省事啊！ 可一首接一首好歌被还原，她硬是半点埋怨都没了，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打心眼里佩服倪宗盛，平日无聊哼的小曲都是佳作。 可惜她不知道，这是几个晚上哼成的，否则要彻底怀疑人生了。 旁边梁静鱼满脸不高兴。 她对这么多好歌同样满意到爆，倒不是因为怕麻烦不满，而是隐隐觉得那家伙变心啦。 他已经半个月没来房间捏脚了，上次亲吻也记不得是哪天，而且还是很敷衍那种。 每天回到家，话也没几句。 每顿的饭菜既简单，口味也差了些，今晚更是现在都还没着落呢。 他真的变心了吗？ 太快了吧！ 女人就是超级敏感。 梁静鱼越想越怀疑，哪还有心思谱曲，气鼓鼓把稿纸往桌上一拍，上楼去问问情况。 “哐。” 她故意加力推开门,想要引起那家伙的主意。 可他只回头冷冰冰看了眼，接着又跟张导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咳咳。” 连续咳嗽。 他总算留意门口站的大活人啦，然而语气也冷冰冰的：“你有事吗？” “没事！” 梁静鱼直觉忽视张导，咬牙切齿冲那家伙说没事，借此试探他的心思。 如果过来哄，那真没事啦。 跟张导说这么久，一定累了吧，要不要喝果粒橙，我去帮你拿？ 如果他还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那么，那么… 梁静鱼努力在想惩治的法子。 结果是… 那我怎么办呀？ 他开口了，她很紧张。 “你是不是饿了？” 梁静鱼瞬间开心啦。 他还是那个最贴心的好男人，连人家假装生气，胡乱咳两下，就知道肚子饿啦。 他肯定会放下一切工作，下楼做最爱吃的，红烧鱼，猪肝汤，糖醋里脊…… 嘻嘻。 王洋猜到她饿了不难，因为他自己也饿了。 可真没时间做饭。 明天就要开启长达半个月的试镜，必须提前跟张导把每个角色，想要的感觉表达清楚。 于是关心梁静鱼道：“厨房有方便面，自己泡一下。” “哐啷！” 门被用力关上。 梁静鱼气势汹汹回房间，让本不特别大的胸脯，骤然加了两个罩杯。 “小鱼，他们什么时候做饭？”楼下杨瑜也饿了。 梁静鱼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我饱啦。” 气的。 进屋将门反锁，她越想越气：“居然让我吃泡面，还要自己泡？” “讨厌的家伙！”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上次在商场，抓的那个公仔。 把它摆正。 然后骑在床上，一巴掌就把公仔扇倒在床。 “服气吗？” 公仔服了，但梁静鱼不相信。 又把它扶正。 指着鼻子教育：“道歉！” “不然还扇！” “啪。”又是狠狠一巴掌，还把脚趾头塞到它的嘴里，搅一搅。 “活该！” 梁静鱼岔开脚趾，狠狠把公仔蹂躏一顿，躺在床上总算喘得不那么厉害。 转而用并不灵光的小脑袋，琢磨怎样让那家伙舔回来。 “怎么办呀？” “烦人。” 用脚把公仔勾过来，举高高问它：“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真不要麻麻了？” 公仔笑笑，不说话。 看着被搞得一团糟的小可怜，她的眼神变得柔和。 温柔地抚平它的绒毛，纤细的手指拨弄嘴唇，抿抿嘴问：“是不是又想干那事了，你说呀，保证不打你。” “说。” “你再不说…” “我可答应了哈。” 公仔默认了，梁静鱼成功找到借口，一个鲤鱼打挺，把床震得一声巨响。 然后灰溜溜爬起来，找出那个黑色塑料袋。 拿出一个。 想了想后，又拿了一个…最后抓了一大把塞进裤兜里。 然后换件内衣。 全身擦一遍香水，对镜好好补妆，还难得地抹了口红。 “吧。” 嘴巴吧嗒。 自认足够完美后，趴在门边，透过门缝耐心观察，必须要等张导俩睡了才能过去。 也不能贸然出去。 要是被他们发现这副打扮，肯定会猜到怎么回事，那梁静鱼纯洁女神的名头还要不要啦？ 他们一定会捂住嘴笑。 “咯咯咯。” “好哇，原来你是这样的梁静鱼，居然主动找人干那些事。” 梁静鱼脸红了。 哐啷又把门关上，然后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下纠结，结果床单上留下深深的唇印。 赶紧用餐巾纸使劲擦，可还是留有明显的痕迹。 拿它没办法后，索性抱着枕头下床，理直气壮地对自己说：“床单脏了，到那家伙那儿挤挤！” “真不是想干那事儿哈。” “吧吧吧。”对着镜子检查一遍，迷之微笑答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去吧。” “嗯嗯。” 0016 生米煮成熟饭了 梁静鱼坐在地上，连晚饭都没敢下去吃，透过门缝焦急等呀等，快十一点半时，张导夫妻俩终于关灯睡觉了。 于是抱着睡惯的大熊猫枕头，踩着猫步来到那家伙门前。 心虚地左右伸伸脖子，用上次的备用钥匙轻轻开门。 “哒。” 轻微的开锁声,让心脏都猛跳一拍。 透过底部门缝，知道屋里没开灯，所以进门后还是先反锁，紧接着蹲到地上观察。 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 视线很模糊。 那家伙睡着了，正像个风箱打呼噜呐。 梁静鱼很不高兴。 他果然又没打算过来按摩，难道不知道,人家一天腰多酸腿多疼吗？ 变心啦。 这事真是他的责任。 男孩子应该学会主动的嘛,难道非要人家每次都发消息，才知道懂事吗？ 为了让他长长教训，同时试探他睡得多熟，梁静鱼轻声走到床边。 单手抱着熊猫枕头，回头看看后，伸手刮一下他的鼻子，立刻又蹲着躲在床边，只探出眼睛观察。 那家伙没醒。 只像个小猪崽，吧嗒吧嗒嘴，鼻子哼哼唧唧的，又傻又可爱。 梁静鱼逗了好几次，忍不住捂着嘴偷笑，确认他彻底睡熟后，变得胆子大起来。 于是把手撑在床沿，托起下巴骂他睡觉真难看。 咦。 越看越恶心。 男生睡觉都大张着嘴吗，哈喇子都快出来了，呼噜声更是全天下都听得见。 如果… 是说如果哈。 以后跟他睡在一起，可不许他这样，否则得往床底下踹。 幻想着等到满月被乌云遮住一角,她习惯性踹掉拖鞋，暗以腿蹲软为由，捻起被子一角，背对着那家伙，慢慢钻进去侧身躺着。 缩成一团，假声假气学他打两个呼噜。 这样就算被他发现，也可以说是梦游，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神叨叨跑到别人的被窝。 本来就是嘛！ 梁静鱼又不是故意的。 她很快成功说服自己，耐心等待时机，从而完成任务。 可等到月光再次映照到靠门的木地板，那家伙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除了睡觉天下就没好事啦。 难道闻不到香水，以及诱人的少女香吗？ 梁静鱼决定搞点动静。 屁股朝里边挪了大概十公分，一咬牙又是十几公分，再十几公分…让两具身体的距离近到，面对面都不用动脑袋，伸出舌头就能打架。 她倒先呼吸乱了。 下意识就眯起眼睛，小白牙微微咬着半边嘴唇。 “来吧。” 做到这个地步,已是梁静鱼最大的主动。 接着只能等待。 某一刻。 终于… 她也睡着了。 …… ……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宽敞的屋子里，配合外边早起的虫鸣鸟叫，弄得每一缕空气都有清香的味道。 王洋昨天睡得很死，连一丝春梦都没做过。 生物钟抬起眼皮。 他本能地抗拒，习惯性地眯着眼掀开被子起床，然而手臂抬不起来。 猛地睁开眼。 看清了那条挂在脖子上，雪白光滑的条状物是手臂，而压得左半身热烘烘发酸的，是半具幽香阵阵掀开被子的躯体。 那条美腿的位置最尴尬。 死死压着自己左腿不说，还距离关键部位不到五公分。 万幸… 他习惯放在右边。 稍稍偏头看了眼，贴着脖子的梁静鱼的脑袋，又把眼睛死死闭上。 得确认下状况。 难道自己就这样，被梁静鱼搂着睡了一个晚上？ 四舍五入就是… 被睡了一个晚上？ 天啦！ 他惊呆了，立刻用脑电波呼叫擎天一柱的弟弟，它说什么都没干，也什么都没被干。 王洋彻底服气。 相比于事情的起因经过，更在乎的是这个什么都没干的结果。 睡觉害人呐！ 睡觉害人呐！ 睡觉害人呐！ 短暂的追悔莫及过后，他发挥心思敏捷的特长，想着状态这么好，补个作业不过分吧？ 嘿嘿。 说干就干！ 他抬起没被压着的右手，轻轻地试着把梁静鱼翻过来。 可她像个小猫咪，超级黏人。 才刚一使劲儿，脑袋就蹭着胸口，往脖子深处钻。 弄得稍显急促的呼吸，吹得脖子痒酥酥的。 加上动作间，掀动衣领释放的，少女特有的体香，那里立刻笔直而立。 “呼——” 受不了了。 王洋管不了那么多，心一横默数一二三，用力把她翻过来。 “嘭——” 完啦。 她撞到脑袋啦。 王洋反应神速，保持原姿势躺着，太阳不打西边出来绝不睁眼。 “嘶…” “啊…” 梁静鱼眼角夹着泪花，疼醒了。 来不及思考其他，一手揉着后脑勺，一手揉着眼睛，摸摸索索下床，要去照镜子瞧瞧伤口，或者找点药水什么的。 刚走出房间，撞上张导了。 “小鱼早。” 张导如常打招呼，可惜没得到姑娘答应，不以为然正要下楼做早餐，腾空的脚突然收住。 看看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姑娘，再回头看看房间号。 脑子有点乱：“刚才她是从这个房间出来的？” “啪！” 一把拍在大腿外侧，他推开虚掩的门，见到了只穿条红裤衩，依然顶顶的混小子。 “你和小鱼…”张导要再确认下，才敢高兴。 王洋刚都听见了。 所以也不好隐瞒，边穿裤子边实话实说：“这件事很复杂，总之我把她弄疼了，得赶紧下去看看。” 他走后张导还杵在原地，回味那句把她弄疼了！ 再看床上皱成一团，沾染斑斑殷红的被子床单，还有残留的用惯的套套。 “嚯嚯嚯。” 实锤了！ “老婆，有喜啦！”张导边往房间跑，边大笑着喊呀，“嚯嚯嚯，咱们有喜啦。” 那高兴劲儿，真跟自己生儿子一样。 杨瑜正睡懒觉呢。 被这么一吵烦躁得很，整个脑袋蒙在被窝里，不高兴搭理。 无奈被又推又拉，起床气直往外冒：“吵什么啊，大清早的？” “有喜啦。” “俩孩子有喜啦！” “真的？”提这个，杨瑜可就不困了。 鞋子都不穿，就跟着老公去看案发现场。 又趴在栏杆上，看楼下拉拉扯扯的俩新人，事情全都水落石出了。 感情是王洋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杨瑜诚恳点头，如是评价：“王洋小子好样的！” 0017 你不是男人 王洋真是倒了血霉。 陪天下第一美人儿睡了一晚，啥也没干不说，大清早就把她撞了个大包，还被一个劲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讨厌。” “你走开啦。” “谁要你管，把我撞死你才高兴呢。”梁静鱼哭哭啼啼，别提多委屈。 想着人家都那么主动了，你一晚上睡得比猪还死。 梁静鱼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关键时刻你的花花肠子,都被扯出来灌香肠了吗？ 这也就罢了。 大清早没个早安吻也没事，可你多大的仇啊，非把人家脑袋往死里磕？ 疼死我啦。 那么大一个包啊！ “嘁嘁嘁…” 梁静鱼越哭越伤心。 当王洋面对面说好话时，故意背过身去继续哭，用剥壳的熟鸡蛋敷后脑勺时，更是一把抢过来，两口就吞进肚子里。 “咳咳。” 被噎着了又递果粒橙是吧？ 不需要！ 就让梁静鱼自个儿受罪吧，谁要你假惺惺的，假装可怜？ 王洋头都大了。 围着伺候了半天，硬是一点和解的机会都找不到。 眼见她后脑勺的包鼓得那么大，没机会也得继续伺候，还好刚才煮了三个鸡蛋，不然得临时学个分身术才够用。 见杨老师端着大补红枣莲子粥过来，赶紧双手合十用嘴型求助。 得到一个肯定的点头，接过粥碗往旁边挪挪，本来稍微安心的，可张导过来拍拍肩膀一个坏笑，弄得整个人又不好啦。 老狐狸肯定以为昨晚发生了什么，等着小子挨收拾呢。 王洋顿时预感很不好。 梁静鱼怎么会放过机会，找向来最偏袒她的杨姨，好好诉诉苦，把王某人好好教育一顿。 果然。 她抱着杨瑜抽泣着，开始添油加醋：“他不喜欢我啦,要去找别的女孩儿,去就去呗,我又不稀罕。” “可他干嘛要打我？” 她撸起袖子亮出白嫩完好的手臂,又快速放下栽赃，“都看到了吧，都青了。” 王洋想辩驳，却被张导摁下。 杨老师答应说：“嗯嗯，看到啦。” “都是他不好。” “他是大坏蛋！” “嗯。”梁静鱼远没解气呢，“那您看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其他三人互相看看。 都笑了。 “咳。”杨瑜忍住笑，严肃批评，“这个坏蛋被抓也是活该，不过麻烦警察同志不太好吧。” “要不家法伺候？” 梁静鱼也是吓吓他而已，只要都支持她，加法减法都可以：“听您的。” “好！” 杨瑜知道姑娘其实是很爱王洋的，只是脸皮薄被用强，一时怄气而已，所以意思意思得了：“那就罚他不许吃早饭！” “对对对，饿死他。”张导帮着搭腔，真跟哄孩子似的。 梁静鱼眼泪突然没了。 琢磨不对劲呀… 这个惩罚不是开玩笑吗，怎么也得写个检讨，交代一下犯罪事实吧？ 杨瑜看懂眼神,追加处罚：“另外，一个星期的饭,都由他一个人做！” “好好好。” 张导谢谢老婆大人体谅。 王洋做为当事人只能认栽，不敢有半点怨言，只想早点哄好女朋友，把事情补办咯。 梁静鱼不满意：“就这，没啦？” “啊。” “你还想怎样？”杨瑜实际很满意王洋的举动，要再严厉处罚该心疼了。 于是用眼神支走王洋和张导。 等人走后说点大实话：“你的性子太倔了，哪有男人不喜欢干那事儿，你迁就一下又不少块肉？” “老实告诉我。” “昨天是不是很享受？” 杨瑜笑眯眯的，梁静鱼却把眼睛楞起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啦？” 杨瑜明白的。 姑娘还是脸皮太薄，要顺着话说：“是是是，你们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多管闲事提醒一句…” “该吃还得给他吃。” “否则三顿不吃饿得慌，搞不好垃圾堆捡烂白菜，也会啃得真香。” 梁静鱼听懂了。 果然误会啦。 冤枉啊！ 见到杨姨和张导都去厨房，围着那家伙有说有笑，还帮着盛大补粥，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完了。 都变心啦。 “嘶…” 头上的包还疼得很，都没人帮帮梁静鱼。 …… …… 厨房里。 两位大佬无微不至的关心，让王洋有些措手不及。 特别是杨老师。 她可向来表面态度一般，而且一直是饭来张口的主，怎么突然帮忙盛粥，还生怕烫到嘴，帮着在吹冷。 不对劲！ 他喝着偏烫的大补粥，问个究竟：“您俩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 “没有啊。” 他们嘴上说没有，却笑得更鬼魅了。 王洋心里不踏实：“那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屁话。” “就是，我们以前对你不好吗？”杨老师一秒变脸，反而看着踏实。 她胳膊肘一拐，张导把碗放进洗碗槽，压低声音问：“发生这样的事，我跟你杨老师是很高兴的，都全力支持你。所以…” “你们什么时候领证？” 夫妻俩眼里全是期待，巴不得明天就吃喜糖呢。 王洋总算搞清状况。 未免觉得发展得太快了，重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干成，于是把实情说出来。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也很懵呢。” “一觉睡到自然醒，身边突然躺着个梁静鱼，起床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她后脑勺了。” “就这样。” 王洋说得很诚恳，不像在撒谎，可证据确凿还能有假？ 张导先问：“那床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不是血，是口红。” “那套子呢？” 提起这个王洋肠子都悔青了，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惜有个蠢货光顾着睡觉。 “我也是刚刚反应过来，可惜晚了，昨晚什么都没干。”王洋化悲痛为饭量，把碗递给杨老师，让她帮忙再盛一碗。 夫妻俩交换眼神，脸瞬间都板起来。 杨瑜接过碗，扔进洗碗槽。 “我还没吃饱呢？” “没吃饱是吧？”张导笑眯眯的，指指锅里边，“这儿还多的是。” 然后… 一锅粥全倒进垃圾桶里。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正事不做！” “你自己说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人家姑娘都那样了…” “唉！” “唉！” “赶紧洗碗！！！”杨老师咆哮着，冲出厨房，又回到正常的态度。 张导更狠。 各种鄙视挖苦讥讽都来了，逮着几个关键字就不放—— 你不是男人！ 0118 试镜(三更) 王洋开加长款林肯，带张导去片场，为《笑傲江湖》挑选演员。 至于为什么开这台车，张导的解释是，要离某些没出息的家伙远一些。 八点半到达片场。 由于招募广告上写明，这次选拔谁都可以参加，只要符合要求,不管以前是影帝还是龙套，甚至没有演戏经验，都将会被无差别选中。 加上华宇的投资上不封顶，连个小角色的片酬，都比行业标准要高，导致大早上前来试镜的特别多。 队伍就算排了三列,还是排到片场大门外边，长度少说也有500米,而且这还是第一天,经过全国初步筛选的规模。 片场外围停的车同样如此，都赶得上大型的汽车交易市场了。 除了拍摄片酬，很多人更多是想挤上张导的豪车，要么一炮而红，要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总之抱着试一试搏一搏的心态，谁都不愿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洋把车停在外边，同张导刚出去，就迎来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张导公私分明，死板着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挥挥手示意后，简单说两句。 工作人员迅速送上大喇叭。 “张仲谋谢谢大家捧场！” “谢谢你们从全国各地赶来，为我毕生的心愿奉献精力，我说话算话，只看演技不看身份。” “祝大家好运！” 等再次响起的热烈掌声停后，张导把手搭在王洋的肩膀上，隆重介绍一下：“他叫王洋，担任副导演和编剧,华国电影的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王洋笑着挥手。 眼光扫过密密麻麻的脑袋，见到更多的是，明显带着质疑的眼神。 即便他们做过功课，也还是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小伙子，居然是张导收山作的二把手。 肯定会担忧… 会不会因为他的不专业，以及其他拍戏方面的严重短板，影响到整部电视剧的质量？ 或者纯粹是挂个名头，实际是完全不管事的。 真这样的话。 可千万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为了摆谱瞎指挥，影响到电视剧质量不说，还极可能耽误别人的前途。 在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中，王洋若无其事跟张导往里走。 张导自然也明白大家的担忧和质疑，毕竟他自己都还拿不准呢，想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全看小伙子个人的真本事。 至少做为导演,整个剧组的一把手,必须要树立绝对的威信。 显然,王洋还远远不够。 走了一段,身后有人跑着追上来打招呼。 老熟人。 小鲜肉，顾承宇。 “张导，王…王导，你们好。”他更不适应王洋的新身份，毕竟前一阵，还是瞧不上眼的小经纪人呢。 张导礼貌笑笑。 王洋礼貌性开口：“承宇，好久不见，也来试镜是吧，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王洋继续向前走，注意到顾承宇没有排队，而是走到靠前某个位置。 队列中的那位立刻让位。 看来是让助理先来排队，帮自己占位置，估计队列里边还有很多这种人。 其他人谈不上愤怒，但肯定是不太平衡的。 可谁叫别人是明星呢？ 虽说招募广告写的是人人平等，每个人的起点都一样，可世上哪有这么多公平？ 即便相信张导的人品，也难免怀疑有人变相走后门。 所以很多人有自知之明，竞选的多是边缘角色，可不敢往主角那方面想。 王洋知道这事可大可小，于是走过去问那位让位置的女孩：“你是来竞选角色的吗？” “不是。” 顾承宇帮忙解释：“她是我的助理，帮我占个位置。” “抱歉。” 王洋严肃道：“如果你要试镜，请到后边排队，另外…你最好提前做些准备，换套服装化个妆什么的。” 大部分人都穿着古装，戴着斗笠等等，不少还自带大宝剑，刀枪棍棒。 可顾承宇倒好。 一身花里胡哨的时尚装扮，更像是去参加某个交际会。 顾承宇对比了下，在其他人的目光中挺尴尬，轻声说句抱歉灰溜溜到末尾排队。 王洋拿着大喇叭，再强调一遍规矩：“《笑傲江湖》的大门向所有人敞开，我代表剧组欢迎每一位朋友的到来。” “我们尊重你们！” “也请你们尊重我们！”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如果谁要是抱着侥幸态度，或者打些乱七八糟的歪主意，还请早点退出，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最后一句特别加重音量：“穿得跟参加舞会似的，给谁看呢？” 全场无声。 接着不少着装不当，或者帮人占位置的，埋着头走出队列，或去换衣服化妆，或者到片场外边溜达。 “啪啪啪——” 剩下的人则是一片掌声，精神头更加足了。 张导偷偷竖起大拇指。 王洋不动声色挑挑眉，大阔步朝里边走：“开始试镜！” …… …… 剧组另一位副导演叫尹正，今年四十几岁，是张导多年的老搭档，拍戏的水平如何可想而知。 在剧组里，尹正是跟王洋接触最多的几人之一。 对小伙子挺欣赏的，对张导的眼光更是深信不疑。所以只要不是很过分，王洋的要求都会答应。 三位将采取一票否决制，对竞选人员进行第一轮考核。 今天天气很暖和。 按照王洋的意思，试镜选在露天进行，没有特别搭棚那种，要尽可能做到公开，同时从选拔开始就和大家同甘共苦。 三位导演都顶着太阳晒，其他人更是把腰杆挺直了。 如果连这点炎热都受不了，更别说以后在更艰苦的条件下，拍摄好《笑傲江湖》。 张导年纪较大，也只多戴顶帽子，一声令下正式开始试镜。 第一位出场的是个年轻姑娘，一身古装打扮形象很好，很有古代大家闺秀的感觉。 看来她是想靠颜值和文化素养取胜。 上来行完古代侍女礼，就开始讲某某名牌影视学院毕业，会吹箫谈琵琶等多种技艺…… 王洋忍不住打断：“你要竞选‘小师妹岳灵珊’一角是吧，那把我当成大师兄令狐冲，跟我撒个娇，演一段上思过崖送饭的场景。” 或许是王洋太年轻，长得太帅了吧，女孩没把话听进去，当成街头搭讪般微微一笑，语气真就娇滴滴的。 “我还没看过小说，不清楚你刚说的情节。” 王洋低头。 在表格上划个大叉叉：“下一位！” 两分钟不到，一句正经台词没念，女孩就被淘汰了。 真不怪王导无情。 的确是她投机取巧了，连最基本的功课都不做，怎么敢来参加张仲谋收山作的试镜？ 想靠颜值蒙混过关吗？ 不可能！ 就算梁静鱼来了，也要老老实实靠演技征服王导！ 一个艰难的决定 非常抱歉告诉大家，这本书不会再更新了。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这本书承载了很多，第一个打赏，第一张月票，第一个试水推荐…… 感谢大家近两个月的陪伴。 还是那句话，小梅香无意卖惨，但坚持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我有稳定且一个月零休零休零休的工作，公司不大但事情还挺多，即便摸鱼也是分分钟被打断。 特别是遇到疫情，本以为在家隔离可以好好码字，但实际却恰好相反，光是排队一天两次核酸都烦得要死，更别提隔壁就是阳引起的不安和恐慌。 后来被群体转移到外地隔离，只能用手机码字，速度超级慢还非常费脖子，现在抬都抬不起来。 但是… 我还是做到每天坚持4000+更新，上架还万字爆发。 这离不开你们的支持！ 每一条评论，每一张推荐、月票，每一次打赏，每一个点赞，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还有更多朋友跟我一样，看书基本不会评论，理解的，也同样谢谢你们，谢谢每一位看过这本书的朋友！ 切掉的主要原因是，主线结构没做好写崩了，导致我自己写着都不爽，可想而知你们看得多失望。 本书很多问题不用你们说，我也很清楚。毕竟第一次写这个题材，写这么多字… 希望大家记住的是，被这本书某个地方吸引，喜欢上某个情节，某句话……总之，留个好印象。 咱们下本继续！（重点） 新书已经开始构思，还是都市恋爱题材，相信很快就会和大家见面。有了这一本的经验和教训，我有信心写出更好的故事。 希望大家到时候继续支持！ 最后再说一遍。 难得熬夜到零晨，将切书这个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告诉大家，希望大家能够理解。